(十一)谈话。
大树屋的风很祥和,偶尔有风出入,过堂而出。
鸟鸣和潺潺流水声编织出美妙的音乐。
我想走,我是不想和他们之间任意一个人待在一起的。琉璃嘛,他满腹算计,总逼着我推翻我已经承认的现实,他想要唤醒曾经的我。桑葚嘛,我有些生气,我现在享受着他明面上所有是爱我闹脾气他也会追着出来哄吧?
正当我准备走了,我听见桑葚说:“这是你的朋友吗?”
这一句话,我鬼使神差的点点头。
“秋意小姐,你的对象这会来找你了?”
琉璃站起身来,他掏出心火与我擦肩而过找到桑葚点火。桑葚见他,互相鞠躬以后,琉璃将茶桌移了过来。
我喊桑葚离开的时候,桑葚已经先一步坐下。
琉璃开始胡说八道:“你是垣垣的情人吗?”
“情人?”桑葚疑惑,而后将目光看向我,似乎在寻求我给予他名分:“我和秋意小姐是?”
“他是我对象。”我当然会承认桑葚的身份,想起琉璃激我想起自己的身份,句句试探的模样。一身反骨的我忽然想起一个报复的法子,我大大方方的承认,也好气一气琉璃。
“对象么?”琉璃却是不信:“怎么上次我见你淋雨的时候,你没有提及他?”
桑葚一向暖心,听说我淋雨立马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淋雨?”
“不小心的。”我再三向桑葚保证不会淋雨,桑葚太停止了责怪坐回茶桌。
“你看,我差点忘了,你和我认识那会,在雨林淋雨,是因为前夫吧?”琉璃开始了瞎扯。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立刻打断:“我没有前夫,而且和你认识那会我是不小心淋的雨,我跟你解释过很多遍了。”
桑葚的反应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我想起来了,垣垣向我提及过你,她很感激你在墓土帮助她躲过了冥龙。”
琉璃见劝我无果,编起瞎话来挑拨我和桑葚的关系。
“走了。”
辩解很累,尤其是张口就来的胡说。
我没有等到桑葚的回复,我本来就对桑葚上线又下线再次上线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我身边很生气。因为这样的手法,很像他跟我坦白前一样,正如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我不求桑葚即可收心,我可以等他慢慢断了一些其他的感情,令我不能接受的是欺骗,是被当成傻子耍。
好一会,桑葚才来。
桑葚没有什么神色,对于琉璃提到那位不存在的前夫,他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
那时我以为,这是他对我的信任。殊不知他对我怀疑的种子,在此时发根生芽。
“你怎么没有上线提示就出现在我身后,有点吓人。”我用玩笑的话语去避开那些咄咄逼人的质问。
“网卡。”桑葚的辩解很简短。
我自然是不信,看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我知道追问毫无意义,甚至会惹他心烦。
“秋意小姐,下次不敢了。”桑葚说。
我想说的是“你还敢有下次”却不知为何在气头上说了一句:“没关系,你的秋意小姐会原谅你,你的垝垣很生气了。”
桑葚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会,根据他的表现我猜到他是忘记了我的名字,当我提及垝垣他才会愣住去思考垝垣是谁。
我猜,他给我备注是秋意小姐某某号吧。
真是无趣。
“算了原谅你了。”不行,我不能计较,胜负欲告诉我,桑葚不在意那位不存在的前夫,我去计较他忘记我的名字。这样我是输家,相当于在这一场感情游戏里我处于下风。
我只能装作无所谓的原谅他。
可他,辜负我。
他甚至开始变本加厉,某天我跑禁阁做冥想点任务的时候,我看见桑葚的留言:“鸠,要岁岁平安啊。”
这一刻,我对桑葚仅存的信任碎裂成灰烬。
不是说已经坦白说清楚吗?所有的留言都是秋意小姐代称让人猜不出是哪一位,这次倒好,直接点名了。
或许他的例外是给了鸠吧。
我去找梧桐,我问她:“鸠真的和桑葚分开了?”
“分开了。”梧桐说。
我找梧桐的某一次,鸠也在,鸠很开心,我在一旁装作挂机。我看见鸠开心的对梧桐说:“不用担心我了梧桐,已经有人祈愿我岁岁平安啦。”
是桑葚吧,也是她的朝暮。
朝暮,朝朝暮暮,鸠还真是取了一个好名字。
我突然站起来,鸠这次没有避让我,我刚开口想要去问,梧桐挡在我身前。
“全世界最好的阿鸠,要岁岁平安。”梧桐说。
全世界最好真的很讽刺,我冷眼看着这一切,这是我唯一一次没有跟梧桐道别直接离开。
这次,我要做一回愚蠢的人,我踏入潜水,任由遍地的雨生花将我包围。
鱼生花,刹那芳华,就像我对桑葚的感情一样,已经凋零。
我幻想着琉璃会出现,撑着伞为我挡雨,然后和我说些苦口婆心的话,劝我离开桑葚。
只要他说,我会离开桑葚。
可惜,我进入小黑屋也没能等待琉璃降临。
暗无天日的小黑屋里,金色小人散发耀眼光芒。我走近收集,小金人化为一件漂亮的斗篷披在我身上,遮盖住我那些不能见人的敏感和自卑。
我走出小黑屋,雨还在下。
我不打算淋雨了,那是最愚蠢的选择,既然我喜欢他,我为他难过,这样悄悄的做又有什么意义呢?他不知道的事情,不如不做,做了用来满足自己可笑的深情吗?
桑葚能在冥想点留言我为何不能。
冥想点要跑,伪装的深情不需要投入太多的精力,我回到遇境,在海边放下纸船。
“祈愿所爱,岁岁安宁。”
我用所爱代替了桑葚的名字,这样做显得我异常的神情,又避免了公开他的名字。
就算他问起,我也有借口是为了保护他。
桑葚上线后,看见了纸船,他默默的在旁边放上自己的纸船:“祈愿秋意小姐,万事顺心。”
多美好的祝福,只可惜那时候我满眼都在羡慕桑葚给鸠留下的那一句“岁岁平安”。
桑葚向往常一样带我跑图,路过荧光森林的石桥下,静静流淌的纸船浮现出鸠的名字。
我只看清了是鸠的名字,来不及查看内容。
(十二)离别。
花栽种在土里,日渐对土产生了无法分割的感情,以至于让旁人误会花离开了土会枯萎。直到胆大的人发明了水培,土这才慢慢退出人们的视野。
“秋意小姐最近总是走神呢。”
我和桑葚待在一起,他带我跑图的时候我切后台追剧,一不小心断了手,桑葚颇有耐心的在原地等着我。
我起身,说了一句网卡以后,牵上桑葚的手继续跑图。
这一路很安静,桑葚没有说话,我亦没有问题。
我和桑葚之间的话变少了,我以为这是情侣之间的冷淡期,殊不知是我们互相怀疑、大厦将倾的最后期限。
我离开的时候,桑葚加上琉璃的好友,经过琉璃一番凭空捏造和桑葚极其丰富的想象力,桑葚对我日渐冷淡。
我没有什么好问的,因为好奇心作祟,更何况我享受着桑葚全部的爱,我为什么要低头?
直到那一天,桑葚问我:“秋意小姐最近有和鸠联系吗?”
又是鸠。
从那天他冥想点的留言被我发现开始,鸠便成了我和桑葚感情里无法拔出的倒刺。
“没有。”我摇头。
鸠不愿意待见我的样子、联系上梧桐对我的态度和桑葚给她的留言。怎么看怎么想我都觉得我才是这两段感情里的第三者,都说海王养鱼手段层出不穷,会不会桑葚对我的坦白也是一种让感情迅速升温的手段?
我开玩笑道:“怎么了?你这是旧情复燃吗?”
桑葚的神色变了,他拒绝我,没说几句话的功夫他下线了。
我翻看星盘,梧桐和鸠在线,不用多想她和鸠现在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我去了也多余。
我关上星盘,走入万丈霞光的霞谷神庙。
“秋意小姐。”琉璃不请自来。
我却不太想见他,从他胡言乱语挑拨感情开始,我对他怀有厌恶。
我没有拉黑人的习惯,我没有理他,我以为他不会自讨无趣,得不到回复他会自己主动离开。而不是不明所以的道歉,说他欺骗我:“你站在雪山上像一树独幽的梅花,我知道我不该欺骗你,不该在桑葚面前胡说。不该一意孤行的以为你是被海王蒙蔽,不该不顾你的感受强行给你灌输那些你终将被辜负的说辞,不该站在上帝视角审判年少无知的罪恶。”
“秋意小姐,人生了一张嘴是用来说清误会,而不是在关键时刻将嘴缝上。”
琉璃跟我说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他真的很了解我,有时候我都在想他是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是啊,人生了嘴是用来说清误会的,可是桑葚,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吗?
是因为不在意吧。
彼时的我没有明白琉璃话中深意。
在无数的猜忌之下,我和桑葚分开了。
我和桑葚分开后,我没有另觅良缘,我给予这段感情空窗期,同时也在怀念被人爱的岁月。
我想告诉琉璃我后悔了,我应该和桑葚说清所有的误会而不是闭口不言,任由猜忌作祟。
桑葚是我第一个拉黑的人,在拉黑桑葚以后,我把鸠也拉黑了。我怕某天突然上线看见鸠和桑葚恢复以往的甜蜜,那样会让我嫉妒和悔恨。
当初,把误会说明白,我是不是可以和桑葚长长久久?
梧桐找到我,她告诉我一个惊天的大秘密:“你知道桑葚和阿鸠说的挚爱是谁吗?”
我问她是谁,梧桐说:“她叫垝垣。”
原来在无数个我和秋意小姐之间的选择里,他选择了我,原来他一直记得我的名字。
梧桐那段时间没有找我,疏远着我,不过是因为鸠的猜忌。鸠以为这是我和桑葚计划好的,不然我怎么那么凑巧的出现,又那么幸运让桑葚选中。
梧桐为了打消鸠的怀疑这才着急和我划清界限。
更多的是,她从鸠的身上看到了曾经胡月的影子。
琉璃自从和我说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再没有出现。他的星星没有亮起,我在星盘里找寻不到他的踪迹,我怀疑琉璃是否真的出现过?
我见到了桑葚,在重生之路上,很奇怪我明明已经把他拉黑了为什么他会出现?
“垝垣。”桑葚忽然喊我名字,让我觉得他不真实。
比起垝垣,我更希望他喊我秋意小姐。
我和桑葚之间有很多的误会,可是再没有机会说清了。后来我才明白,桑葚一直很信任我,信任我没有欺瞒他。
我的表现呢?是琉璃凭空捏造的人物,我不想解释而离开,像极了恼羞成怒。反驳他说秋意小姐会原谅垝垣不会原谅,让他误以为我是不想成为他的秋意小姐,迫不及待的逃离他,去见那个不存在的前夫。
之后更是没有解释,跑图总是切后台尽显我对他的冷淡和失去耐心。
最后,我不听他解释毫不犹豫的拉黑他,这才是这段感情破碎的原因。
他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跟我辩解,有些真相我通过梧桐才知道。
梧桐说这些桑葚的解释,本来是让鸠说的,但我把鸠拉黑了,所以她来当传话人。
梧桐开口前,向我道歉:“我当初不该劝你离开桑葚。”
桑葚没有拉黑我,突然消失是因为网络信号不好,没有上线通知是因为他本来就没有下线。冥想点的留言是作为一个朋友对鸠的祝福,其实鸠和桑葚分开以后,鸠很淡然的接受没有大哭大闹是因为她和桑葚还是朋友。如果她的情绪太过夸张的话,她和桑葚很有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桑葚在霞谷冥想点留言的秋意小姐是我,他没有和其他秋意小姐拜过堂,我是唯一一个。
他信任我,加上琉璃只是想知道琉璃编造这样一位破坏我们之间感情的人有什么意图。
桑葚动摇过,因为琉璃一句:“你猜猜秋意小姐为什么会知道你养鱼的真相?”
因为我和桑葚是同一类人,也就是说我能发现他养鱼,证明我的手段比他还要高。
琉璃就是这样和桑葚胡说的,怪不得琉璃不敢上线。
梧桐说桑葚还做过一件很浪漫的事:“桑葚在禁阁为你诚心祈愿。”
我跑遍了所有的冥想点没有发现桑葚的留言,直到某天做回忆先祖任务,我在禁阁的负一层看见了。
(一)雨林。
雨林烟雨如丝,大雾弥漫。巨大的树木撑起被白云蒙蔽的天空,树叶被雨水侵蚀,无法庇护万物。
黑暗植物滋生,吸取树木的营养。
雨林大厅位于高处,云野神庙的出口带着些云野独有的温馨日光。
愔愔等人同行,浪花席卷而来,姝身披海色斗篷如今在雨林算得上是不可多得的亮色。
“他们大抵是知道你的身份了。”姝道。
愔愔点头不语,等姝说起今夜让谁长眠时,愔愔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既然谁都知道,那便无需隐瞒,杀谁都是一样。
雨林除了有滴答的雨声,还有薄雾笼罩。
钟声未响,这里的祥和不曾被打破,一切是那般的寂寥。
姝和愔愔熟知路线,穿过荧光森林,避开秘密花园和大树屋,很快到达密林深处。
通往神庙的石桥同样被人斩断,古老的机关启动,坍塌的石桥重现。
钟声敲响,荧光水母会带领旅人走向神庙。
姝站在石桥的尽头,回首望站在始处的愔愔。她头戴花环,纯真的与阴暗的雨林格格不入,随着精美画皮的撕下,愔愔脸上神情淡然。愔愔与姝对视,勉强勾起一抹笑颜。
姝察觉身后冷气,回首望着愔愔明暗交杂的笑颜。
姝问道:“你不去神庙吗?”
愔愔笑道,声音轻柔:“厌在晨岛,雨林通往霞谷的路没有接通。”
“可是。”姝转化语调:“你不去神庙,怎么开启【夜幕降临】呢?”
“我相信你。”愔愔说完这句话,雨林传出一阵钟声。
知柳被关,垝垣淘汰,你猜来者是离还是岁?
“你去吧。”愔愔转过身去,回眸一笑,眼中多了些许冷意。
上一次愔愔想要杀岁因为有姝的干预没有成功,权衡利弊下选择杀了垝垣。这一次愔愔可不想再受人掣肘,亦不想顾虑太多,她想任性一次,见谁杀谁。
姝不太放心愔愔,有道是非我族人,其心必异。双赢合作固然能换来短暂的平安,可短暂太短,没有人能预料未来。
姝不敢肯定,愔愔会什么时候翻脸。
与敌人合作,屠杀同类,犹如与虎谋皮。
姝拖住岁间接性淘汰了垝垣,她心怀愧疚,望着威严的神庙诚心祷告。
她信佛,求佛护佑。
岁撑着伞,悠然而行。看着路边的烛火,他能猜到有人捷足先登。
雾色包裹天空,雨还在下。
岁从云野而来,见雨林常年烟雨蒙蒙,便从衣柜中换出雨伞。
岁从大厅一跃而下,行至荒废的四合院。
这个地方他可太熟悉了,伤心小黑聚集地。
岁穿过几道机关门,停在荧光森林。先行的人步履匆匆,将路旁的烛火都忘记收集。
岁巡回一圈回到石桥下,见小河静淌,岁月静好,他收起伞。
荧光森林有两条路,一条是直接通往密林遗迹,一条是经过秘密花园通往密林遗迹。神庙离遗迹不远,先行人说不定已经到了神庙。
天随时都会被暮色笼罩,距离密林遗迹不远的荧光森林可谓是十分危险。
岁孤身一人,他在圣岛和离分别。
“你确定不和我一起?”离特意问岁。
“你可要想清楚了,姝现在和愔愔合作,敌友难辨。厌远在晨岛,你不和我一起的话,可是会很危险的。”
“要不然你是打算一辈子待在山洞里咯。”
离想和岁组队之心,至今未死。
上一次拒绝是因为岁牵挂花宿,如今的局势天时地利人和,岁再拒绝可谓是不解风情。
岁犹豫过,他看向离,圣岛的经历无形之间将他二人绑在一条船上。他们的确适合做盟友,互相成就,可这是个人战,唯一胜出者。他不想与人建立友好关系,却又在顷刻间被人打破。
“我相信姝。”岁坚定的说道。
“好。”离的声音一锤定音,转身潇洒离开,又碍于一步回首。离并不是什么狠心的人,他看着岁说不出来一句狠话,语气平淡道:“我可去找厌了,你后悔了也莫要来找我。”
这句话让岁分不清是气话还是狠话,岁望着他的身影,淡然一应:“嗯。”
离转身离开的背影很潇洒,岁没有多留,快速通过云野神庙到达雨林。到了雨林之后,岁转换悠然的步伐,去衣柜换上伞。
岁没有选择前往荧光森林,而是从秘密花园绕路前往。
秘密花园郁郁葱葱,几天前一群陌生人汇聚在此,来不及互相互相了解进一步的加深印象,就为了一个不真实的名额互相残杀。
他们之间有内鬼,这是一个信任者游戏。
秘密花园静可闻风声,老奶奶的树屋里空有一张石桌和噼啪作响的火堆。
岁收起伞走过书屋,走上石桥,岁的身形一顿,只见石桥另一头,有人不撑伞从风雨中走来。
这样的出场方式,很像拿着黑化剧本的反派。
“嗨,岁。”
岁镇定自若道:“好巧啊愔愔。”
哪里巧了,愔愔可是专程回来取他性命的。
天随时会黑,愔愔的身份明牌,愔愔是一个极大的隐患。
“天还亮着啊。”岁感慨,又问:“姝呢?”
“她去神庙了。”愔愔从风雨中脱身,换上纯真的神情:“我是回来收集烛火的。”
愔愔是这样说的,但她站在岁身前,不进不退,宛如一头盯着肥肉的饿狼。
岁甚至想好了,如果天黑他就往桥下跳,不远处的山洞直入地下能通往雨林隐藏空间,能成为他暂时的庇护。
石桥之下云海翻涌,时光混杂在云海之中悄然离去。
天迟迟没有降临暮色,岁和愔愔僵持在石桥上。
两次敲钟声混为一声,系统提示音接二连三的弹出。
系统:事件【夜幕降临】开启。
系统:支线【狐狸面具】开启。
玩家们被强制观看动画,画面是密林遗迹的重点,姝走过,在怪异的图腾上虔诚叩拜,周围的蜡烛无火自燃。
“陌路人止步吧。”戴着狐狸面具的女子缓缓开口:“前方便是雨林神庙。”
纵然女子遮去真容,狐狸面具看起来依然倾国倾城。
姝拱手以表歉意:“姑娘勿怪,在下不解,为何曾经奉为仙境的雨林如今变成了一副残败模样?”
女子缓缓开口,道出一段往事。
(八)云野。
海天一色,白云与遥鲲对应。
厌踏入雾中,他刚结束了黑暗的禁闭,忽然面对光明和美好他有些不知所措。
“嗨,陌生人。”有一道声音跟他打招呼。
这道声音和明媚,如同圣岛的阳光一般。
厌朝声音的源头望去,只见一席遥鲲斗篷的正太打量着他。
“怎么了?”厌问道。
“你是从外面世界进来的吗?”正太语气中充满期待,像是久居樊笼对自由的渴望。
厌点头,猜测正太的人设是隐居一方的族落。这些族落因为犯错,受到诅咒,一生守护某件蕴含强大力量的法器。
厌看着眼前人,这位正太说不定会是那一件法器,所以才被严令不得外出。
“那你是云之姐姐的朋友吗?”正太提出关键人物。
厌打量着正太,正太除了浑身洋溢清爽的少年感,剩下的与旁人无异。
这样一位人,很难让人联想到他就是法器化身。
厌点头,总之先见见这位云之。
“云之姐姐等你很久了。”
正太开心的为厌领路,跨越半个圣岛,在一排竖起来的钟墙前,厌遥遥一眼望见相熟的背影。
好似无数星辰倾泻而下,汇聚成这样一位遗世独立的人儿。
“云之姐姐。”
正太的话引来身影的回首。
刹那间,云野风云变幻,血色将圣岛笼罩,最后一丝光亮也变得昏暗起来。血色印红了她的双颊,眸中是数不清的星辰。
巨大的红石如同流星一般砸向厌和她之间,披着红石的螃蟹从地下冒出头,滋生的黑暗植物将红石包围。
螃蟹冲向身影,那道身影如同玻璃一般碎裂,散发出清脆的声响。
厌回过神来,正太依然站在他身边,而那道身影早已消失。
“?”
圣岛遭此劫难,螃蟹无差别的攻击原著居民,居民四散而逃,螃蟹因此狂欢。
最终老者率领居民消灭螃蟹,净化红石。
“雨歇,都跟你说了不要和云之有来往,她会害了你的。”老者劝道。
“……”正太低头答道:“我知道了爷爷。”
红石从天而降,在居民眼里这是一场灾难。带来灾难的人不见身影,厌这位外来人,成为替罪羊,成为祭品以慰上天之怒。
献祭的前一夜,正太迷晕了守卫,放他离开。
“虽然你不是云之姐姐的朋友,虽然你欺骗了我。”正太叹气,他不打算不计较这些,正太说:“离开这里以后,你如果见到了云之姐姐,记得告诉她,别回来了,雨歇盼她平安喜乐。”
这段话是这样的深情,厌来不及有所反应,便被巨大的遥鲲送出圣岛。
姝和岁在大雾中的圆梦村相逢。
“好巧啊,沈钰。”姝道。
“挺巧的,轻奢小姐。”岁道。
打完招呼二人分离,姝的人物出现在圆梦村,岁不过是借道前往剧场。
台上已经开始了表演,台下一片静悄悄。观众席旁和演出台前堆满了鲜花,显然这一场戏剧得到了观众无上的喜爱。
演出结束,掌声如雷,岁望着演出台屋檐的雪,在如雷的掌声声慢慢滑落。
岁手捧鲜花,悄声走进后台,却对人发现。面对暴露的风险,在那人问:“后台闲人免入。”
“我是白枭的粉丝,这是我送给他的鲜花。”岁诚恳的递上鲜花,那人检查没有任何不妥后道:“花我会帮你转交的,请你离开。”
岁不会就此离开,他苦苦哀求:“我是白枭的粉丝,这是我亲自种的花,我从他第一次表演开始就喜欢他了……”
那人不会心软:“走不走?不走我喊人了。”
无奈岁选择离开,而这时后台响起一道声音:“让他进来吧。”
岁进入后台,繁杂的物品被整齐的堆叠着。白枭身穿礼服,属于他的节目已经结束,只等着最后的节目结束后谢幕。
岁将鲜花递给白枭,白枭道谢。岁不是追星人,眼神里流露出的仰慕他伪装不出来。白枭道:“谢谢你的喜欢,还有你的花。”
不过那束花,可不是岁送的,岁是受人所托来圆梦村走一趟,送完花他的任务结束。
任务结束,委托人该交出报酬。
“是他让你来的。”
和岁猜测的一样,他送完花后不能马上离开,他会被白枭留着问话。
“我不知道。”岁说:“我不过受人委托送花而已。”
“也只有他才会送我棠棣了。”白枭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
白枭遥遥喊道:“记得告诉他,白枭祝他万事顺心。”
岁在心中勾起一抹笑颜,岁走出后台,台上的明明表演着节目,可观众寂然无声,神色木然。岁踏出一步,观众纷纷朝他投来眼神,透露着阴森,在雪天里尤为刺骨。
“?”岁慢慢踏出几步,观众的眼睛紧盯着他。
台上演出结束,穿着礼服的白枭谢幕。台下的观众无手却凭空响起了掌声。
怪哉,岁加快步伐想要离开这里。无奈雪地白茫茫,落雪掩盖岁来时的脚印,周围的雪山大小一致。岁凭借记忆往前走,却发现他一直在绕圈。当他察觉森冷回头时,剧院的表演结束,人去楼空。
岁竟然没有察觉半分他们已经离开的踪迹。
接着雾色弥漫,天与雾与雪一色。在无人的地方,一枝棠棣被风雪覆盖,花香也被慢慢掩藏。
姝的委托人在圆梦村,是一位温婉的平菇,她陪伴着平菇,赏雪饮茶观风雪。
这样的日子悠然自得,平菇的身子骨弱,常常嗜睡,从天黑时入睡直到第二日黄昏才能醒来。
姝早早起来,等平菇醒来,姝会问她:“可温茶否?”
平菇的回答是:“温。”
渐渐的,平菇早起,姝贪睡了起来。她们二人的相处方式换为平菇温茶,问姝:“可温茶否?”
这一天,姝又起晚了,房中不见平菇踪迹,等她寻觅出门。只见平菇披着红绒斗篷和披着红绒斗篷的卡卡对坐饮茶。
杯中缓缓升起热气,卡卡在等待着平菇开口,端起来茶喝了一口。思绪良久后,平菇开口,似乎是答案不尽如卡卡意,卡卡起身离开。
平菇眼神忧伤的望着他的背影,独自黯然。
自那以后,平菇再没有喝过茶,也不许姝提及茶。
(二)雨林。
曾经被奉为仙境的雨林,渐渐遗忘于世人眼帘,世人所见雨林是满地荒废,枯树丛生的禁地。
雨林世居王族,绵延到这一辈,王后早逝,留下一女。王君情深不愿续弦,独自将王姬抚养成人,取名思雨,追忆王姬。
王姬长大成人,出落闭月羞花之貌,引得百族求娶。
王族世有法器名为狐狸面具封印于神庙之中,王后祭日,神庙遭贼人入侵,面具下落不明。守卫来报,贼人疑似异族三皇子空阶。王君大怒,斥责守卫,下令开启时雨阵。
时雨阵开启,雨林将会被酸雨眷顾,没有雨伞庇护的人会被酸雨腐蚀逐渐失去能量被黑暗植物缠绕吞噬。
王姬为王后祈祷回宫的路上,遇境了一只被黑暗植物缠绕散发哀嚎的遥鲲。王姬一时心善收留了遥鲲,日日照量遥鲲伤势。
直到遥鲲恢复如初,某一日带着王姬寻觅雨林仙境的真相。王姬见到许多人拿着工具开采着一种矿石,矿石能为云林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以至于族人贪婪过度开采被眼前的一时繁华所迷眼,为将来的灾难埋下伏笔。
王姬找王君理论,在王姬的印象里王君是慈父是明君,她以为过度开采矿石是臣子私自进行而非王君授意。
王姬因此被囚禁,那是第一次她的父君用冷漠的语言斥责她。
之后,遥鲲消失,异族三皇子上门求娶思雨。
王君恩准,将宠爱十余年的明珠拱手相送。
王姬与三皇子成婚后,相敬如宾。几年后三皇子登基为帝,迎娶异族权臣之女为皇后,册封思雨为贵妃。
同年,贵妃死于宫中,新帝空阶下令攻打雨林,夺下矿石。
“我丢失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你可以帮我找回来吗?”
故事止于此,女子戴着狐狸面具熠熠生辉,一双狐狸眼衬得面具有血有肉。
介于之前的支线故事留存的经验,所有的玩家不愿错过线索不约而同的选择可以。
“那是一件什么样的东西?”
女子回答说:“太久远了,我都要忘记了,我只记得它被我遗落在雨林里。”
东西什么样不知道,东西遗落的具体位置不清楚,什么时候遗落的不明白。
这样无厘头的东西教人不知从何处寻起。
神庙吗?
姝从神庙中走出,接通霞谷的路已经开启,尘封岁月的大门被开启,一片净土映入眼帘。
不是神庙,那是彩蛋吗?
姝回到神庙,入口被封,任务尚在,姝遗憾与其擦肩而过的时候。入口突然被打开了,姝走出神庙,展开斗篷飞翔落在树桩上,两颗绘制着蓝色的鸟蛋安静的躺在树桩里。
不是彩蛋那是什么?
石桥上,暮色笼罩,诡异歌声响起,云海翻涌在这一刻化为鬼哭声。
岁没有躲,他和愔愔对视。
愔愔不急着杀他,从支线任务开启后,【夜幕降临】的时间会被暂停,她能在任务中攻击落单的小红帽,也能在任务完成后的倒计时恢复继续攻击小红帽。
这是她偶然发现的隐藏规则。
换作往常愔愔会装,事到如今她身份明牌再装下去颇有些奇怪。
千钧一发之际,愔愔忽然掉头离开了。诡异歌声渐行渐远,岁愣在原地,不明所以。
愔愔不杀他?就这样放过他了?
岁跳下石桥,借住斗篷滑翔进入枯树下的洞穴。那是一条蜿蜒而下又平滑的路,岁沿着路下滑,略窄的通道豁然开朗。
再往前走,是一片巨大的地下世界。巨大的白冥龙慵懒的翻身,随后沉入云雾。
巨大的石柱直插云霄,荧光菇有序生长。
岁本意是收集烛火,他踏入隐藏空间的那一刻起,系统弹出通知:
系统:任务【矿石】尚未触发,请玩家先完成前置任务【遗落】,再次尝试。
这里是故事触发地,是解锁完整故事的重要环节。岁往里走,巨大的狐狸面具挡住他所见,面具是透明的,那些面具上的色彩如同在阳光底下照耀出来的光晕。
越往里走,面具的透明会变得越来越弱。直到一张巨大的狐狸面具毫无透明,完成遮盖了视线。
岁止步,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耍上云端。
岁低头,脚下万丈深渊,不见半分狐狸面具的踪迹。
那么,除了他是否还有别的人溜进了这里?
“黑白不可颠倒,是非明辨,验。”
岁念出口诀,诡异歌声响起。愔愔慢慢从他身后走出,既然身份暴露没有装的必要。何况岁太过聪明,他会成为愔愔取胜之路上最大的隐患。
“被发现了呢。”愔愔说。
“何必鬼祟,或许我们可以谈一谈。”岁说。
岁想好好谈一谈合作,分清利弊,这样他才能保证他短时间内不会受到致命的伤害。
愔愔却在这时,重拾假面:“谈合作吗岁哥哥,我不是故意跟着你的,天黑了,我很害怕,所以才……”
愔愔的模样有些楚楚可怜,然她情绪转换太快,与之前判若两人。岁微愣,分析她此番行为。
愔愔又说:“岁哥哥,那姝姝姐会不会是狼?”
“不知道。”岁道:“可能是离吧,天黑的时候我和姝在一起,是离独自一人。天亮时我在圣岛遇见他,他拒绝和我同行去找厌了。”
愔愔说:“那厌岂不是很危险。”
岁在心中暗想:比起厌,现在的他更危险。
虽然岁不知愔愔为何要选择在黑天时响起诡异歌声不对他动手,一路尾随他来到隐藏空间。在验证身份时,垝垣歌声再次响起,愔愔的身份已经暴露。是不知身份暴露还是故意伪装,这让人很费解。
起初岁不解,后来岁明白了。愔愔要洗清嫌疑将所有的罪责推向其他人,岁说的话她也有意附和,就好像是恭维着岁。
什么时候大灰狼还要讨好小红帽了?
难不成?岁的目光打量着愔愔,而后意识到盯着女生看是一件不那么礼貌的事情挪开了目光。
岁知道养虎为患亦知宰羊先养羊、摘瓜先撒种的道理。只是岁不解,天真的面孔下到底包藏着怎样一颗心。
当面拆穿愔愔画皮的事,岁做不出来。所以他选择按兵不动,在愔愔几番催促他离开去完成任务。
(四)雨林。
三皇子空阶,最没有胜算的皇子,拥有着上不了台面的身份。他的唯一胜算,不过是捡漏才登上帝位。
江南无心皇位,可他背后的世家并不是吃素的。
荒城,曾受世家知遇之恩,在易容之术上颇有造诣。而雨林王族凭借狐狸面具和源源不断的矿石富甲一方,早已被百族忌惮。
那时皇族衰落,是万万不敢招惹雨林王族。
世家出计,荒城易容成空阶的模样去窃取狐狸面具。窃取出来自然更好,若没有窃取成功也能给空阶安上一个罪名。
空阶就这样被世家摆了一道,惹得皇帝龙颜大怒。空阶无奈前往和亲,为什么说是和亲而不是求娶呢?因为雨林势大而异族势微。
空阶是去当质子,王君并不会挑选这样一位无权的人作为王姬的依靠。奈何王姬喜欢,王君只好留下空阶。
王君正因王姬发现秘密而下令禁足王姬,王君终究还是疼爱王姬,便想以此向王姬赔罪。
在和空阶相处的日子里,荒城常常会易容成空阶的模样来接近她陪伴她。
王姬面对空阶总是患得患失,时而亲近,时而疏远。
在这期间,世家女簌玉来过一趟雨林,说是替百族世家向雨林致歉。
王君表面上答应,却还是暂押空阶不肯放人。
簌玉无功而返,从那时起,世家的风向发生转变,他们开始扶持空阶。
故事的结局或许是太过悲惨,思雨没有接下去说。她望着空中飞舞的遥鲲,露出欣慰的眼神,而后整个人失去踪迹。
系统:故事【遗落】已完成。
从强制画面里脱身,岁看着高处的离,眼神发生了转变。
“?”离不解。
“你拖住他们,我去秘密花园。”愔愔扯了扯岁的衣摆,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岁被迫低头,愔愔在他耳旁说。
岁点头,愔愔前往秘密花园。
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愔愔没有选择绕过荧光森林,而是直接飞过离身边从枯树中隐藏的入口进入。
?
愔愔这样的行为,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怎么了,接下来的的剧情在秘密花园?”
愔愔一走,诡异歌声消失,空气重归安静。离和厌相视一眼,从高处飞下落在岁身边,一左一右的将岁夹在他二人之间。
失去大灰狼的庇护,岁这只小红帽看起来好像沦落成任人欺负的小白兔了。
“你猜。”岁说。
“你们两个不去追,待在这里做什么?”岁说:“你们难道不想要刷新技能的机会?”
“你不想要吗?”离反问。
岁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
秘密花园半是风雨半是晴,愔愔从风雨中风中,进入雨林隐藏空间。
这里还是一样的祥和。
剧情出现:
愔愔远远望见思雨盯着漂浮在口中的狐狸面具出神,思雨回眸,尚未被面具覆盖的容颜闭月羞花。
思雨戴上狐狸面具,一股神秘的力量涌入,周围场景在光速后退。
愔愔跟着后退的光景来到败落的雨林。思雨跟在她身后,突然出声:“荒城,我开始后悔戴上这张狐狸面具了。”
思雨喃喃自语。
狐狸面具有重溯时光的奇效,空阶在雨林待了一年,期间簌玉来过雨林几趟。
簌玉最后一次来雨林,带来了一句话:“时机已到。”
只有这一句话,决定了雨林的颓败。
空阶设宴,在茶中下毒,赌雨林王君会为了救王姬性命拿出狐狸面具。异族的人早已埋伏在雨林附近,只待烟花为号,一举攻下雨林拿到狐狸面具。
他们的阴谋被荒城知晓,荒城提前带走了思雨。
异族的计划没有失败,雨林已经成为囊中之物,奈何王君不肯说出狐狸面具的下落。
异族将雨林翻遍也找不出狐狸面具。
荒城掳走思雨,将她困在木屋之中,除了不让她离开。荒城会想尽一切办法去讨思雨欢心,可思雨心系空阶,几次绝食逼荒城放她离开。荒城不会妥协,思雨看他的在意,便想出用伤害自己的方式逼迫荒城。
荒城不会妥协,他会耐心的给思雨一遍又一遍包扎好伤口。
思雨太想离开了,于是她想出了最狠绝的办法,用刀子刺向荒城。
杀了他,她就能离开了。
思雨低估了荒城对他的爱,荒城并没有生气,反而将她拥入怀中任由刀子深入。赤色沾染衣裳,滚烫的鲜血仿佛荒城的爱意。
思雨依旧想要离开,但她杀不了荒城。
荒城低估了思雨想要离开的决心。
思雨点了一把火,她太想逃离荒城了,因为她深爱空阶,而厌恶将她囚禁的荒城。
这一次,荒城冲进火中救她,无畏连绵的火。
之后,荒城消失了,留下一封书信祝贺思雨重获自由。
思雨打翻了木匣,发现充满她和空阶记忆的物品一件件映入眼帘。
她和空阶的美好回忆,荒城怎么会有?
“后来我知道荒城擅易容,知道待我好的一直是荒城,可惜为时已晚,荒城为了我的安危和自由。”狐狸目中泛起泪光,思雨话中叹息:“荒城易容成我的模样去见空阶,最终命丧。”
“得知这一切的我,回到了破败的雨林。狐狸面具守护雨林千秋万代,父君告诉我它会庇护每一位雨林子民。我受到面具指引来到这里,听说面具有回溯过往的功效,于是我戴上它,想要回到过去改变雨林的破败,弥补荒城的情深。”
思雨说着,伸出自己的手,轻柔的抚摸脸上的狐狸面具。
“那后来呢?”愔愔问道。
思雨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愔愔。
这是下段剧情,再没有触发之前,思雨不会说出来。
下一次任务触发的地点没有半分提示,正当愔愔准备大海捞针跑遍整个雨林时,雨歇现出身形。
雨歇头顶的花隐匿踪迹,面带笑容:“下一个触发点在圣岛。”
“?”愔愔可不会相信雨歇会这么轻易给出提示。
也是,这场信任者游戏从没有公平可言,雨歇本人也说过,他从未宣传过游戏的不公平。
这是对大灰狼的不公平,因为大灰狼在这场游戏里永远不会胜利,她的没有赢面,她注定走不出禁阁。
愔愔注定会成为一把称手的武器。
唯使用者命从之,指哪打哪。
(五)雨林。
很残忍吧,满怀希望参加游戏,梦想着可以回溯时光,弥补遗憾。现实却给了她致命一击,在所有小红帽幻想着自己会成为胜出者回溯时光要做些什么改变遗憾的时候,愔愔眼里的希望悄无声息的化成灰烬。
她没有肖想胜出的资格。
愔愔忘不了,她在云野和姝同行,她对姝坦白身份姝眼中的欢喜。当愔愔提出要合作的时候,姝更欢喜了,从姝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来姝似乎已经把自己立于胜出者之位了。
那样对美好未来的期望,曾经的愔愔也有过。
当着愔愔面指控她是大灰狼的花宿,同样提出过合作。如果没有技能,没有狼啸,现在她身边站着的应该是花宿了吧。
她还要多谢花宿,教会了她要和小红帽合作隐藏身份的妙计。
可惜愔愔杀了他,她也想过暴露身份一直关在顶楼,关在不见光芒的世界里,可现实发生她选择了逃避。
第一次杀了花宿,愔愔有些于心不忍,她想到没有光的屋子,便安慰着自己:“愔愔,你只是想见见阳光而已,你没有错。”
雨歇亲自挑选愔愔作为大灰狼,自然是不希望见到她颓废不作为。他想看到的是一场信任崩塌引起的厮杀,想看看小红帽养狼为患去猎杀其他小红帽,想看到小红帽为虎谋皮的心计以及算计人的心狠。
所以,雨歇告诉岁大灰狼的那条消息是假的。
雨歇答应愔愔,会给她提供便利,唯独没有答应让她拥有胜出的资格。
直到刚才,个人支线的开启,愔愔以为自己看到了黑暗里的曙光,殊不知这一切都是假象。
愔愔从秘密花园里飞出,一路飞往雨林大厅,通往云野的神庙是单向门。除了神庙,她还有一处可以离开雨林,前往圣岛。
是风行季地图的风行赛道。
巨大的风吹散云雾,吹出一条通道,那股风推着人前进,不给人半分反抗的机会。
愔愔顺利到达圣岛,圣岛没有陷入黑暗,像室外桃源一般,被黄昏笼罩。愔愔在海边落脚,圣岛的山坡下立着身影。
愔愔疑惑剧情为何迟迟没有触发,她往前走,她以为这是思雨。
愔愔的脚步声很轻,却还是叫身影察觉。身影回头,愔愔的脚步一顿,呼吸慢了半拍,短暂的窒息让她恢复清醒,之间那道身影化为了披着遥鲲斗篷的少年。
“你很思念他?”少年用稚嫩的声音问道。
愔愔鬼使神差的点头,又倔强的摇头。
少年说他是遥鲲一族。
圣岛曾经也有月出,皎洁的月亮会从圣岛的东边升起,在日出时,从西方落下。
圣岛也有满月和弯月,传说满月升起时,翱翔的遥鲲会化作思念的人。在弯月时,潮汐海水会淹没整个圣岛,只留下高处的浮空岛屿。
因此,弯月时是整个圣岛灵力最薄弱的时候,遥鲲也会在此时处于劣势。
少年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用一张脸变幻出不同的容颜,他没有说话。凭借着一张脸让慕名而来的痴儿断肠落泪,少年说他叫缥缈。
“那你可知荒城?”愔愔问出剧情的关键人物。
缥缈回答愔愔问题前给愔愔讲述了一个故事:“从前有一位家破人亡的公子,他被大户人家收养,大户人家看中他的资质,一边训练他的能力一边向他灌输是谁害他家破人亡,他便要向谁讨要的想法。等到公子长大一些,大户人家告诉公子害他家破人亡是人抢走了他家里祖传的宝物。大户人家问公子想不想夺回,公子点点头,大户人家忽悠着公子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宝物是公子家祖传,所以盗窃之人非公子莫属。另外,大户人家要求公子易容前往,不得用自己的容颜引发祸端。”
“后来呢?”愔愔听故事听的入神。
“后来啊,公子是个痴情种,爱上了仇人的女儿,并且为仇人的女儿付送了性命和深情。”
故事的结局很短暂,纵然愔愔不似岁那般聪明,却也能通过细枝末节猜测缥缈话中的公子是荒城、仇人的女儿是思雨、大户人家是异族世家、宝物应该是狐狸面具。
至于仇人的说法,难道说雨林的狐狸面具是抢来的?
愔愔恍然大悟,缥缈提及圣岛弯月时灵力薄弱,雨林定是趁那时夺走了狐狸面具。这也接受得通,为什么异族世家会派荒城来夺取狐狸面具。
只是狐狸面具雨林世代相传,荒城的年纪对不上啊,难道说荒城拥有不老的能力?
黄昏暗了下来,暮色汇聚圣岛。
“弯月来了啊。”缥缈感慨。
愔愔记得缥缈说过的话,见潮水泛滥逐步有淹没圣岛的趋势,愔愔连忙向上飞去。
愔愔落在浮空岛屿上,缥缈站在原地不动,眼看着潮水逐渐泛滥。
弯月,突然变成了圆月。
潮水已至缥缈脚下,慢慢褪去。
“下来吧。”缥缈说。
“?”
比起缥缈的从容不迫,愔愔飞走的行为有些像落荒而逃。
此时的秘密花园,岁和离、厌三人欣赏完剧情,惋惜荒城真心错付,质疑思雨爱的浅薄,只爱皮囊。
“你怎么被抛弃了?”离笑道。
岁孤身一人,身影在夜色下显得落魄无比。岁抖抖肩,一身轻的他很松快。
岁没有说话,看着夜色下的秘密花园。
这一场黑夜,是最难熬的。
岁转身离开,离不会放过嘲笑他的机会:“怎么走了岁大少爷。”
岁回头,眼神带着杀意。
厌扯了扯离的衣摆让他不要逞一时口舌之快。
“你不要在愔愔面前说出她的身份。”厌还是放心不下,他之前没有选择告诉离,不是因为岁在场,而是他就待在离身边,厌可以随和阻止离。
现下的情况看来,厌的提醒很有必要。
“为什么啊?”离不解。
“因为。”厌说:“你一旦说出她的身份,你将会面临被淘汰的处境。”
“?”
这个借口是不是有点太牵强了?
独自一人前行的姝,在秘密空间遇见了前来触发剧情的愔愔。诡异歌声想起,姝第一反应是隐藏身形。
姝并不信任愔愔,因为她是狼,短暂合作换来的和平,脆弱无比。
再者,愔愔可是大灰狼啊。
(六)雨林。
离和厌,相遇在天黑之时。
这是一场双赢的游戏,这是雨歇给出的提示。他一开始打量着众人的神情,置身事外,他想看看到底谁才会成为他心目中合格者的标准。
有人抢先他一步,寻找合作者。
八位玩家因一封信相聚,该是陌生人,不说恶意,起码他们之间在得知游戏规则后不会出现善意。
各自猜忌,谁才是大灰狼。
有些事情应该是上天注定,比如他会和岁发现旁人不知晓的暗线,那一滴藏在圣岛的水珠。那一墙记载过往的壁画,那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离和岁分开后,离没有着急去找厌,而是步入藏着水滴的山洞。金纹绘制的壁画,在失去水滴的庇护后,风从洞口吹入侵蚀金纹。
离又想起了岁,那是他踏雪寻梅寻觅而来的一枝白梅。可惜云野阳光明媚、雨林烟雨连绵都不适合梅花生长和开放。
他那洁白无瑕的梅花,经历阳光风雨后,变成一朵绽放在淤泥里的莲花。
这可不是什么对岁不染尘埃、清丽脱俗的赞美。莲花盛放淤泥之上,不蔓不枝,只有淤泥才能衬托出莲花的高洁。
还记得玩家个人支线吗?
离遇见了舞台上起舞的虚荣,舞姿飘然,台下却无观众。台上和台下装满了镜子,有人说这些是因为虚荣爱美,起舞时也不忘通过镜子欣赏自己的美。
离站在镜子后,一舞毕,舞台上绽放鲜花。
离看着那些镜子,像是白纸一般,达不到对镜自照的效果。
虚荣跳完舞后,会对着舞台一拜,烟花绽放天际,像世人制造给予神明的花朵。烟花的美只有一刹,一刹过后,烟花会化为灰烬飘落。
这些灰烬,被人动了手脚,变成一张张纸条从天空飘落。宛如一场雨,又想是神明传达的话。
不知从何地走出来一位士兵,他不顾虔诚跪拜的虚荣,从地下捡起一张纸条离开。
离跟着士兵,见到了坐在王位上的国王。
士兵沉默不语,国王能猜到几分,面带不悦道:“算出来的还是不吉吗?”
“是的,国王殿下。”士兵回答道。
“那就让他继续跳,直到算出吉为止。”国王不悦的神色转换成贪婪。
离原路返回舞台,虚荣不知疲惫起舞,纸条雨恰时出现。这时士兵再来,离跟着士兵见到国王,重复一遍又一遍。
就好像是陷入了死循环。
直到,离主动跟虚荣搭话。
起舞的虚荣和整个舞台宛如一个巨大的八音盒。
“你别跳了,我帮你伪造一张吉向国王复命。”
离的话,让虚荣止住舞步。
虚荣摇摇头,继续起舞。
起初离以为,这是虚荣封建迷信,竟相信神明会真的存在。
离不顾虚荣的拒绝,用自认为能帮助虚荣的办法帮助了虚荣。
离伪造了纸条,看到纸条的国王大悦,御驾亲征。奈何敌我悬殊太大,国王惨败。
舞台下是金戈铁马、国破山河,舞台上虚荣起舞,星光从镜中里汇聚到虚荣身上。虚荣散发万丈光芒,神明恩赐星光永笼沙漠,一舞毕了,虚荣面色苍白,恍若用尽全身精血。
“这是一场必输的战争,我以为只要我伪造上天旨意,便可用‘凶’之一字,阻止这场战争。”
虚荣回眸一笑,逐渐化为星光。
怎么离所谓的帮助,反而加快了这一场灾难的发生?
离在圣岛停留了一段时间,他才决定去找厌,在他找厌之时,厌恰巧出现在圣岛。
离喊着厌的名字,但厌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不是傲慢,离从厌的神色中看出慌张,似乎在逃避着什么。
会是什么呢?
离跟着厌,一路来到云野神庙。
离来不及问厌发生什么,厌便匆匆离开了云野,离跟上。出了神庙进入雨林,天已经完全黑了。
离略带歉意,厌露出不愿搭理的神色。离只好去衣柜里换上雨伞,为厌撑伞以图厌的原谅。厌的意味不明,原谅和计较之间让人分不清他对离是前者还是后者。
若是说原谅,他该会早早和离把酒言欢,若说不原谅他不会在前方放慢脚步等离。
“厌,错怪你了,真是抱歉。”离开口,这句道歉的话很勉强。
岁淡然:“嗯。”
嗯是什么意思?离思考了一路。
雨林的夜,雨水连绵,风声悄悄,落雨声如暴风雨的前奏。
离撑着伞,过完剧情后他抬头仰望,雨林没有月亮,月亮藏在云后不肯露面。
星光从云缝里透出,连绵的细雨,真像神明撒入人间的烟花。
离和厌走到密林遗迹,离举伞有些累,他和厌走进亭中避雨。恰巧就看见愔愔和岁带着诡异歌声走来。
离想当面拆穿愔愔的身份,但厌却打断了他。
难道厌不认为愔愔是狼吗?
愔愔离开后,诡异歌声戛然而止。
离和厌、岁三人形成僵局。
首先岁此人狡诈,此时让愔愔离开说不定是调虎离山之计。离和厌去追愔愔,反而会被愔愔迷惑让厌前往真正触发剧情的地方。
离和厌不能分开,此时天黑,若是分开单走,难保愔愔不会埋伏、一击毙命。
离和厌陪着岁,虚度光阴。
离可太了解岁用的这一招,之前在晨岛,他不就是这样拖住离让垝垣带着录像离开吗?
垝垣离开,他没有追,是为了自证清白。愔愔他不敢追,因为他想赢想当一回胜出者。
“你好像,对愔愔是狼的身份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诶。”
这是很可疑的一点,离问道。
厌看了离一点,并不着急回答。
岁飞在前方,厌和离紧跟其后。三人到了隐藏空间,观赏完剧情,岁先行飞上云雾缭绕的高山。
厌跟着飞上去,离尾随着厌再次问道。
“眼神。”厌没有说实话,用一番说辞解答了离的疑惑:“你快要说出愔愔身份的时候,愔愔看你的眼神不对。”
“?”离并未察觉。
厌说了慌,他知道愔愔是大灰狼,从晨岛第一次天黑他就知道。
诡异歌声响起,所有的小红帽不得急行。厌的技能命为赐华,获得技能时雨歇告诉过他功效。
“可以无视小红帽不得急行的这一条规则,并且获得月华的恩赐,能在黑夜中宛如白日视物。”
(七)雨林。
厌的技能在第一夜便已经使用,他的技能虽说在关键时刻可以保命,但他选择激进的办法。
比起畏缩着等危险主动找上门来,倒不如先发现危险,以便未雨绸缪。
还记得个人支线故事吗?
海天一色,白云与遥鲲对应。
厌踏入雾中,他刚结束了黑暗的禁闭,忽然面对光明和美好他有些不知所措。
“嗨,陌生人。”有一道声音跟他打招呼。
这道声音和明媚,如同圣岛的阳光一般。
厌朝声音的源头望去,只见一席遥鲲斗篷的正太打量着他。正太头顶除了一撮呆毛,还有一朵绽放的小花。
花呈红色,鲜艳无比。
“怎么了?”厌问道。
“你是从外面世界进来的吗?”正太语气中充满期待,像是久居樊笼对自由的渴望。
厌点头,猜测正太的人设是隐居一方的族落。这些族落因为犯错,受到诅咒,一生守护某件蕴含强大力量的法器。
厌看着眼前人,这位正太说不定会是那一件法器,所以才被严令不得外出。
“那你是云之姐姐的朋友吗?”正太提出关键人物。
厌打量着正太,正太除了浑身洋溢清爽的少年感,剩下的与旁人无异。
这样一位人,很难让人联想到他就是法器化身。
厌点头,总之先见见这位云之。
“云之姐姐等你很久了。”
正太开心的为厌领路,跨越半个圣岛,在一排竖起来的钟墙前,厌遥遥一眼望见相熟的背影。
好似无数星辰倾泻而下,汇聚成这样一位遗世独立的人儿。
“云之姐姐。”
正太的话引来身影的回首。
刹那间,云野风云变幻,血色将圣岛笼罩,最后一丝光亮也变得昏暗起来。血色印红了她的双颊,眸中是数不清的星辰。
巨大的红石如同流星一般砸向厌和她之间,披着红石的螃蟹从地下冒出头,滋生的黑暗植物将红石包围。
螃蟹冲向身影,那道身影如同玻璃一般碎裂,散发出清脆的声响。
厌回过神来,正太依然站在他身边,而那道身影早已消失。
“?”
圣岛遭此劫难,螃蟹无差别的攻击原著居民,居民四散而逃,螃蟹因此狂欢。
最终老者率领居民消灭螃蟹,净化红石。
“雨歇,都跟你说了不要和云之有来往,她会害了你的。”老者劝道。
“……”正太低头答道:“我知道了爷爷。”
正太头顶鲜艳的花弯下腰,绽放的花瓣收拢。
红石从天而降,在居民眼里这是一场灾难。带来灾难的人不见身影,厌这位外来人,成为替罪羊,成为祭品以慰上天之怒。
献祭的前一夜,正太迷晕了守卫,放他离开。
“虽然你不是云之姐姐的朋友,虽然你欺骗了我。”正太叹气,他不打算不计较这些,正太说:“离开这里以后,你如果见到了云之姐姐,记得告诉她,别回来了,雨歇盼她平安喜乐。”
这段话是这样的深情,厌来不及有所反应,便被巨大的遥鲲送出圣岛。
正太头顶的花并没有完全绽放,花儿直立起腰杆,含苞待放。
厌离开之际,风云变化,赤色染红整片天际,无数陨石砸向圣岛。刹那之间,海水掀起万丈浪花扑来。
圣岛面临着一场极大的灾难。
巨大的撞击声促使厌回头,只见居民像热锅上的蚂蚁。
此刻,厌多想自己能拥有足够的力量,可以阻止这一场灾难。
他什么也没有,他是一个懦夫,灾难来临之际他选择逃避,选择了苟且偷生。
“大灰狼已经前往圣岛了,你们现在去追,应该来得及。”
雨歇从云雾中走出,似乎只有厌能瞧见他。
岁站在云雾缭绕的高山,他和离所害怕的事情一样的,他们都害怕跟丢对面。
跟丢人可不是一件小事,万一让大灰狼率先完成任务获得技能刷新的机会,那可就不好了。
厌走到离身边:“圣岛。”
“?”离对这两个字并不陌生,他疑惑的是为何厌会突然提及。
离观察岁的神色,岁目光注视着他们。
厌走到岁身边,和离擦肩而过说了一句话:“等会你走慢一点,别跟着岁出来,我想办法甩掉岁。”
离茫然之际,厌已经走到了出口处。
离跟上,放慢脚步走在岁身后。
岁没有察觉不妥,跟着厌走了出去。
场景切换需要一些时间,等岁出来,厌早已藏匿踪迹。
岁无奈叹息,只好无功而返飞往密林遗迹。
厌重返隐藏空间,和离一起去往圣岛。
岁在密林遗迹,遇到了姝。
说来,岁在个人支线里同样遇到过姝。
他们相遇在圆梦村,不过岁是借道前往圆梦戏剧院,姝是来圆梦村找人。
掌声如雷,岁望着演出台屋檐的雪,在如雷的掌声声慢慢滑落。
台上已经开始了表演,台下一片静悄悄。观众席旁和演出台前堆满了鲜花,显然这一场戏剧得到了观众无上的喜爱。
岁手捧鲜花,悄声走进后台,却对人发现。面对暴露的风险,在那人问:“后台闲人免入。”
“我是白枭的粉丝,这是我送给他的鲜花。”岁诚恳的递上鲜花,那人检查没有任何不妥后道:“花我会帮你转交的,请你离开。”
岁不会就此离开,他苦苦哀求:“我是白枭的粉丝,这是我亲自种的花,我从他第一次表演开始就喜欢他了……”
那人不会心软:“走不走?不走我喊人了。”
无奈岁选择离开,而这时后台响起一道声音:“让他进来吧。”
岁进入后台,繁杂的物品被整齐的堆叠着。白枭身穿礼服,属于他的节目已经结束,只等着最后的节目结束后谢幕。
岁将鲜花递给白枭,白枭道谢。岁不是追星人,眼神里流露出的仰慕他伪装不出来。白枭道:“谢谢你的喜欢,还有你的花。”
不过那束花,可不是岁送的,岁是受人所托来圆梦村走一趟,送完花他的任务结束。
任务结束,委托人该交出报酬。
“是他让你来的。”
和岁猜测的一样,他送完花后不能马上离开,他会被白枭留着问话。
“我不知道。”岁说:“我不过受人委托送花而已。”
“也只有他才会送我棠棣了。”白枭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