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嬴政心底的伤
嬴政的肩膀微微颤抖,许久,嬴政伤感的说:“母后,为什要对我这么残忍。”再未回到秦国之前,他和母亲在赵国相依为命,他们都是彼此最重要的人,可自从回到秦国,一切都变了,母亲已经不再是他的母亲!
嬴政从不将自己的脆弱在别人面前展现,那琥珀色的双目,似乎承载着极大的痛苦看着甘罗,甘罗也是心里一酸,心疼这个一直用冷漠坚强来伪装自己的青年,他只不过才22岁未满,难道不是吗?
甘罗去抱住嬴政,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道:“一切,都会过去的,不是还有老师吗?以后难过都可以告诉老师。”
嬴政也抬手去抱住甘罗,甘罗的身子很薄弱,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却让他觉得很心安。
嬴政将下巴放在甘罗稚嫩的肩膀上,说:“记得小时候,我和母亲还是赵国的质子,日子很难过,每天母亲都会把最好的东西留给我,就算是一小块糕点自己也舍不得吃。”
“每天晚上,母亲都会给我唱童谣,哄我入睡,那段日子虽然总是被人欺负,瞧不起,但却是我最美好的时光。”
“可是……自从回到秦国,我虽然成了王子,不用为温饱忧愁,但是我却一点都不开心!那些人,虽然表面上对我恭恭敬敬,但在背后却总是说我坏话!”
“母亲也不会经常来看我,有时候一个月都见不到母亲,我每天都只能自己看书,打发时间。”
“十三岁那年,秦王死了,吕不韦辅佐我登基,我每天就坐在王座上看着吕不韦事事都为我做决定,与母亲私会!我就只是一个傀儡!母亲心里就再也没有我的位置,只有权利!”
甘罗静静的听着嬴政诉说自己这些年心里的痛苦,心里也跟着他一起难过,本是英气蓬勃的年纪,却早早的看见世间的残酷,将自己的一颗心深深掩埋,只留予冷漠的外表给众人……
嬴政再说这些的时候没有哭,因为他的眼泪早就流干了,在很久很久以前,被困在冰冷的宫墙里的少年就已经不会再流一滴泪。
“阿政……”甘罗开口,却再找不出可以安慰嬴政的话,过了许久,甘罗说:“阿政,你要记住,你是王,绝不能被感情所羁绊,所以,要振作起来。”
嬴政松开甘罗,看着他,说:“老师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对吗?”嬴政看着他,眼中带着一抹害怕,害怕他的答案是否定的。
因为他现在,唯一信任的,只有甘罗一个人,甘罗于他而言,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甘罗可以看出嬴政眼中的不安,然后坚定的说:“是的,老师会一直到你身边,直到你完成你的愿望。”
听到甘罗的回答,嬴政不安的心才慢慢安定下来,认真的说:“老师,学生一定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期望。”
“阿政,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征服这七国天下!我等着你君临天下的那一天。”甘罗对嬴政说道。也许那一天不会太久……
嬴政看着甘罗,然后轻轻一笑,说:“是。”
这七国的天下,哪怕老师要全部,也可以!嬴政愿意与老师一起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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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前夕
在亲政大典的前一天,甘罗找回来天泽等人,他们已经在罗网历练了一个月,实力多少有点提升,“我有一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甘罗对天泽说道。
天泽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甘罗,但甘罗知道他已经在认真的听他将要说的话。
甘罗淡淡的说:“明天,嬴政会前往雍城,届时会带走咸阳几乎一半的兵力护行,而蒙恬可以调来暗中守卫咸阳的士兵大约也只有五千人,恐怕还不能抵挡得了叛军。”
“你需要我做什么?守卫咸阳?”天泽问道。
“不。”甘罗摇了摇头,说:“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做,这种事驱尸魔来做更合适。”听到甘罗点到自己的名字,驱尸魔略微抬起头,嘴角微微上扬。
“天泽,明日若是有人带兵闯进了王宫,不必花时间收拾那些小虾米,你需要做的是去捉拿他们的老大,擒贼先擒王!”甘罗严肃的说道,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感觉明天会发生的事,不会那么简单。
看着甘罗谨慎的模样,焰灵姬忍不住问:“大人,事情会有那么严重吗?”很少见这个孩子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
“如果只是秦国内部单纯的叛乱我自然不会如此担忧。”甘罗微微皱起眉头,嫪毐这几天都没有什动静,安静得不太正常,以他的尿性在临近亲政大典的这几天肯定会弄出点大动静,他相信罗网的情报能力,只要嫪毐有半点动作绝不会逃得过罗网的眼睛,可偏偏就没有,安静得出奇。
他现在必须把最坏的情况都考虑起来,事事都要考虑周全,才能保证明天意外发生时不那么惊慌失措。
“灵姐姐,明天你就跟着队伍一起去雍城,跟在王上身边,以防万一。”甘罗对焰灵姬说道。
闻言,焰灵姬秀美微蹙,说:“那大人你自己的安危怎么办?”说着美目中闪过一抹担忧。
甘罗清浅一笑,说:“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王上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这边甘罗谨慎的部署着,那边嫪毐也没有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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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城里的一处院落,是嫪毐名下的地盘。
屋里灯火长明,罗网的一个布衣刺客悄悄的靠近窗边,小心地偷听里面的谈话内容。
“你们准备好了吗?明天的行动可不能有半点差池。”屋内传出嫪毐的声音,屋里只有两个人,嫪毐的对面坐着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看身形应该是一个男子。
黑衣男子淡淡的说:“长信侯放心,那边已经暗中潜入秦国到达了咸阳,明日定能助长信侯一臂之力。”黑衣男子的声音沙哑,像是一把不太锋利的锯子割在木头上发出的声音。
有了黑衣男子的这句话,嫪毐这才微微放下心来,黑衣男子玩弄着手中的一把匕首,说:“只是长信侯选的这个地方太聒噪,总是有讨厌的老鼠来听墙角。”
话音刚落,在外面偷听的布衣刺客心中咯噔了一下,这要逃走,一把匕首却以极快的速度破窗而出,正中他的眉心,然后,布衣刺客便倒在了地上。
屋内,黑衣男子隐在黑布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而一旁的嫪毐直接吓了一跳,随后松了口气,说:“幸好今天有枯木先生,才没让那可恶的老鼠得逞。”
63.前往雍城
夜,咸阳的郊外,若隐若现铃铛声给这茫茫黑夜添加了一抹诡异的色彩,一身黑袍的驱尸魔如果没有明月的照耀,几乎就要与这黑夜融为了一体。
驱尸魔来到一处荒地,人处于其间,就能感觉到一股浓烈的阴冷之气,处处透着刺骨的寒意,这里,俨然是乱葬岗!
驱尸魔却丝毫不受这里的阴冷之气的影响,慢慢走到中央,手杖上的招魂铃铛阵阵作响,驱尸魔口中念着:“肉归于地,气归于天,血归于水,筋归于山,呼吸归于亡灵,尽归幽冥之间。”
在他念着这些铭文的同时,地上忽然钻出许多背上有荧光的小甲虫,在地上绘成一幅诡异的图案。
“起!”驱尸魔处于图案中央,举起手杖,顿时四周泛起红光,夜空中的明月此刻也红得让人心悸,地里的尸体破土而出,而地上的尸体竟然也诡异的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
黄泉碧落,百鬼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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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东升,当第一缕阳光照耀在咸阳宫的宫墙上,威严的队伍便整装待发,在嬴政临走时,甘罗嘱咐道:“阿政,到了雍城后你就好好完成自己的亲政大典,暂时不要去见王太后。”
“老师放心,学生知道。”嬴政说道。听到嬴政的回答,甘罗才微微放下心,最后目送他进了华丽的车辇。
咸阳宫的城墙之上,甘罗看着浩荡前往雍城的队伍,“他们已经要走远了。”盖聂走到甘罗身后说道。
甘罗慵懒的说:“话说,你为什么没一起跟着去?你不是第一侍卫吗?”
盖聂淡淡的说:“王上让我来保护你的安全。”
甘罗清浅一笑,说:“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有时候过度的依赖别人只会让自己更加的脆弱不堪。”
“昨晚,发现了一具罗网刺客的尸体,一击毙命,对方是个高手,王上不放心你。”
甘罗忽然转身离开,玩味的说:“走吧,好戏要上演了。”盖聂没有说话,淡漠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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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咸阳到雍城,速度快的话不过几个时辰,在之前赵姬已经知道嬴政会来雍城举行亲政大典,所以早早的就带着宫人到城门口迎接。
嬴政所在的车辇很宽敞,他此时正闭目养神,焰灵姬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车辇内,淡淡的说:“王太后在城门迎候您。”
闻言,嬴政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转瞬即逝。
焰灵姬又继续说:“上卿大人让您暂时不与王太后见面,怕是有人不让你如愿。”
没错,赵姬此时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
许久,嬴政淡淡的说:“老师曾告诉寡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焰灵姬没有再说话,消失在车辇里。
嬴政抿着薄唇,想起甘罗昨天夜里对自己说的话,心里就有着淡淡的酸楚,‘母亲,真的要对孩儿如此决绝吗?’
昨晚,甘罗对嬴政说:“阿政,在雍城,你最应该小心的,是王太后,她没有主动见你倒好,你就可以不必去见她,但如果她主动来见你,一定要小心提防。”
嬴政不傻,自然明白甘罗话中深意,这个真相,却是让他最苦涩的。
他有时候在心里问,究竟是为什么,他们母子会变成如今的这个模样?
64.嫪毐之乱——兵起!
队伍在雍城城门前渐渐停下,城门口站着的妇人衣饰华美而不俗气,虽已不是二八少女,但依旧面容娟秀非凡,保养得像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依稀透着昔日的无双风韵,此人便是赵姬,嬴政的生母。
嬴政从车辇上下来,赵姬便迎上去,温柔的看着嬴政,说:“政儿,快让母后好好瞧瞧。”
嬴政恭敬朝赵姬行礼,说:“拜见母后。”
赵姬牵起嬴政的手,欣慰的说:“我的政儿长大了,待亲政大典后,便是一个能独当一面的王了。”脸上那温婉的笑,让嬴政一阵恍惚,随后心中涌起的是更多的苦涩。
亲政大典是在正午时分举行,赵姬也不好过多的占用嬴政的时间,便说:“政儿,待亲政大典结束后,来陪陪母后吧,母后很想你。”
“是。”嬴政表情依旧冷淡,随后便如了雍城。
行宫之内,嬴政身姿笔挺的站于床前,张开双臂,任由一群宫人有条不紊地为他穿衣打扮,琥珀色的眸子闪烁不定,不知在想什么。
正午时分,日光照耀在汉白玉台阶上,热烈耀眼,洪亮的的号角在行宫的宫道两旁响起,红色的地毯铺陈开来,嬴政身着五爪黑蟒袍,剑眉似刀飞入发鬓,他一步步走上台阶,走向那最高点,祭台之上,幼年时遭受的欺凌和登基后受制于相国吕不韦与太后的屈辱重新浮现在眼前。
礼官在他面前念着长而复杂的祝词,为他授冠,鎏金发冠在祭台上发出光芒,冠礼完成,便代表他可以亲政,日色微移,宫阙之巅,礼成!
嬴政握着腰间系着的长剑,威严的看着祭台之下随行的百官,却独独少了一人,鹰目中闪烁着冷冽,韶乐之声不绝于耳,百官朝拜,回声阵阵,气势磅礴,在这浩大天地间绵延不绝。
属于他的历程,才刚刚开始!
这里的大典如日中天的进行着,而在咸阳,一场恶也即将开始!
甘罗站在秦国议政大殿前,下面是长长的阶梯,不久嫪毐带着数千人出现在下面。
甘罗身着白色华服,袍脚绣有鎏金暗纹,飘飘长发仅用同色发带绑住一半,脸颊两边分别垂下一缕发,手中拿着一副鎏金弓箭。
妖异的眸子淡漠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一群人,此刻他仿佛不是一个小孩子,而是一个执掌天命的神袛。
“尔等未受王命,胆敢擅闯王宫重地!”甘罗冷冷的大声说道。
嫪毐一步步的走上石阶,一边走一边说:“本侯受王太后之命前来,在雍城的秦王乃是假的!真正的秦王已经死了,王太后已在雍城立了新的太子!”
“而害死秦王的凶手,就是你!甘罗!”嫪毐将罪名安在甘罗的头上。
在这之前,嫪毐伪造秦王御玺和太后印玺,他调兵攻占咸阳,而赵姬要让嬴政永远都出不了雍城,事成后,便立他们孩子为太子!
如今咸阳已经被他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你以为本上卿会信你的鬼话?呵。”甘罗冷笑一声,说:“嫪毐肆意发动叛乱,本上卿在此奉命缉拿叛臣嫪毐,众将士,你们都被骗了!”
甘罗此话一出,跟在嫪毐身后的士兵没有反应,看来是铁了心要帮嫪毐造反。
甘罗眼中闪过一抹失望,说:“既然如此,希望你们不要为自己的选择后悔!”
65.枯木
甘罗拉弓,对准了嫪毐,现在他拿得出手的就只有这射箭的的本事了,还是以前他缠着赵爷爷教他的。
甘罗他在这个玄幻的世界实感无力,不禁发誓等这次嫪毐之乱后一定要好好学点武艺防身。
见甘罗弯弓要对自己放箭,嫪毐不屑一笑,他身后的这些将士可不是吃素的,害怕他一个小孩子不成。
甘罗微微眯着眼睛,蓄力一发,“咻!”一支镀金的箭便刚好射在嫪毐的脚下,他虽然没内力那种东西,但射箭的技术还是一直在线的。
甘罗冷冷的说:“嫪毐,你如此的有恃无恐,不就是仗着你身后和王宫外的那些人吗?可不要以为本上卿什么准备都没有吗?”
“呵呵呵,小娃娃,你说的准备是你暗中布置在王宫里的那些士兵吗?”一阵沙哑的声音传来,一个黑袍神秘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嫪毐身边。
“枯木先生,您来了。”嫪毐见到此人,脸上的笑更加肆意张狂。
蒙恬匆忙的向甘罗快步走去,在他耳边小声说:“上卿大人,我们的三千将士不知为何全部都昏迷不醒了!”
闻言,甘罗左眼皮一跳,皱眉看着被嫪毐称为枯木的黑袍神秘人,直觉告诉他这个神秘人很危险!这些事一定就是他搞的鬼!
甘罗后退几步,警惕的盯着枯木,问:“你是什么人?”
“桀桀,小娃娃,你还没有资格知道老夫是谁,你只需要知道你今天会死在我的手上。”
“呵。”甘罗不屑一笑,说:“本上卿可不是被吓大的,你以为你们已经胜券在握了吗?”
“啊!”“怪物啊!”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惊恐的声音,“那些是什么东西?死尸!”嫪毐身后的将士中有人惊呼道。
四周升起刺骨的阴风,天,渐渐变得昏沉,乌云挡住了热烈的太阳。
嫪毐回头一看,看到惊悚的一幕,在他们身后有一群走尸,正慢慢向他们靠近,在那群走尸中,有一个同样身穿黑袍的男子,手上拿着一根怪异的手杖。
嫪毐不由得向枯木靠近,说:“枯木先生,这是什么东西啊!?”
枯木鄙夷的看了嫪毐一眼,又看向甘罗,饶有兴趣的说:“幽冥阴阳,生灵退散,黄泉碧落,百鬼夜行,百越,湘楚之地的隐巫,没想到,你这个小娃娃竟有本事驱动这样的人为你办事。”
甘罗将手中的弓箭交给蒙恬,轻笑着说:“让你意想不到的事还有很多呢。”
“轰!”一声巨响,天泽不知何时出现在嫪毐的身后,嫪毐身体一抖,还未转身看向身后的人,就被一只手抓住了颈脖。
“枯木先生!”嫪毐向枯木求救,枯木冷哼一声,说:“年轻人,想在老夫面前截人?”随后枯木的手已经向天泽伸去,那是一双枯瘦的手,却透着一股浓重的死气。
天泽眼神一凌,放开嫪毐,眨眼间就退到了甘罗身边,冷冷的说:“这个老人很古怪。”
就在枯木向他伸出手时,他感到的一股心悸,这种感觉,只有在他面对白亦非的时候才有的。
闻言,甘罗的眉头就皱得更深,但还是微笑着说:“本上卿不知道,嫪毐给了阁下什么样的好处,让你如此帮他,若说好处,嫪毐能给的,本上卿也能给!”
66.苗疆,蛊术
如此可怕的敌人,没有与之对抗的是实力,就只能尝试拉拢。
“桀桀,只怕你给不起!我要秦国的王脉,你给吗?”枯木说道。
“为什么。你和大秦,到底有何恩怨?”甘罗皱眉问道。
“呵!”枯木冷笑,说:“血债要血偿!”枯木只给出了着几个字,甘罗很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可却让一旁的蒙恬一震,不可思议的说:“你是苗疆的族人!”
枯木冷冷的说:“看来,你们还没有把我们忘干净。”
“苗疆?”甘罗将疑惑的目光投向蒙恬,蒙恬解释道:“我曾听祖父说过苗疆这个地方,秦昭襄王曾派兵攻占过苗疆这个地方。”
天泽淡淡的说:“传闻苗疆之人善于用蛊,那些昏睡的士兵,应该就是中了他们的睡蛊。”
听后,甘罗总算是弄清楚这个老头的来历了,原来是秦昭襄王种下的恶果。
甘罗淡淡的问:“这就是你帮嫪毐的原因?但到你不知道自古就有成王败寇这一说吗?当年那场战争,是你们败了。”
闻言,枯木愤恨的说:“是你们阴险狡诈,使用奸计!”
“呵。”甘罗冷笑,说:“战场上从来都没有正人君子,所谓兵不厌诈!”
“你们这些中原人!都该死!”枯木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当年的那场战役他们输得很惨,一直成了他心中过不去的坎。
因为那场战役,他的族人现在仅剩百人不到,壮年男子不超过二十人,剩下的全是老弱病残,这次,他也只带了是个族人来此。
甘罗见枯木心绪大乱,眼神一厉,‘就是现在!’
在就在枯木的心绪被甘罗打乱的时候,一股凌厉的剑气袭来,盖聂持剑向枯木刺去,枯木心中一骇,快速躲开,但盖聂的速度也不是盖的,依旧刺中了他的肩膀!
“啊!”枯木怒吼,眼布血丝的盯着盖聂,苗疆的人虽然是蛊术高手,但却有个致命的弱点,本身的实力不高。
而枯木之所以能让天泽感到心悸,也是因为他的蛊术,因为被白亦非囚禁的那些年,他沦为明珠夫人试蛊的试验品。
这段记忆,导致他对会蛊术的人十分忌惮。
“枯,枯木先生!”看到枯木受了伤,嫪毐顿时就慌了,
甘罗依旧笑眯眯的说:“我事先让盖聂先生在剑上抹了点东西,枯木先生现在感觉如何?”
枯木果然感觉到了一股寒意在自己的五脏六腑流窜,这是中毒的现象,瞪着大殿前的甘罗,冷冷的说:“小子,老夫要你陪葬!”
枯木猛然朝甘罗飞去,但还未摸到甘罗的一根头发,就被天泽的蛇头骨装锁链刺穿了胸膛。
枯木用力一挣,他的指尖飞溅出一滴黑血,溅到甘罗的眉心,然后枯木阴森森的笑道:“桀桀,小子,你死定了!老夫的绝命蛊会让你下黄泉!”
“噗!”甘罗吐了一口黑血,全身的经脉像是被万虫噬咬,撕心裂肺的疼。
“上卿大人!”蒙恬慌忙扶住摇摇欲坠的甘罗,甘罗痛得额上冒出冷汗,紧紧的抓住蒙恬的手腕,身体微微颤抖。
此时枯木已经断气,嫪毐和他身后大那些人慌了阵脚,前有强大如斯的敌人,后有恐怖万分的走尸军团。
甘罗失去意识前,看着乌蒙蒙的天空,‘呵,这场叛乱,终究只是一场闹剧,是不是他死了,就可以回到现代,这里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梦?’
67.母子
而在另一边的雍城,亲政大典结束后,嬴政就去了赵姬的住所。
赵姬和嬴政相对而坐,赵姬温和的笑着说:“政儿,我们母子有多久没有这样坐在一起说话了?我一直都很想你呢。”
“母后,若是想念孩儿,为何不搬回咸阳宫?”嬴政淡淡的说道。
赵姬轻轻一笑,为嬴政斟上一杯茶,说:“政儿,这是我亲手泡的茶,尝尝吧。”
嬴政看着桌上盛着碧绿色茶水的瓷杯,眼中闪过一抹幽暗,赵姬见嬴政迟迟不动,便问:“政儿,为何不尝尝?”
嬴政掩下心中的异样,淡淡的说:“母后,你想好了吗?这杯茶真的,要儿臣喝?”嬴政定定的看着赵姬,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忧伤。
赵姬心里一颤,嬴政端起茶杯,送到唇边,赵姬心中一直忐忑不安,溢出一股淡淡的不舍。
就在嬴政要喝下那杯茶时,“别喝!”赵姬忽然起身拍掉嬴政手中的杯子,杯子落到地上,茶水洒了一地。
“为什么?”嬴政淡淡的看着赵姬,眼底是一望无际的冰冷,赵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母子二人就这样僵持着。
过了许久,赵姬对嬴政说:“政儿,对不起,我……”看着赵姬欲言而止的模样,嬴政忽然笑了,只是这笑中带着一丝悲凉,冷冷的说:“母后,我也是你的儿子,不是吗?可是,你现在却要为了嫪毐要置我于死地!”
是的,她和嫪毐商量好,他带兵去攻占咸阳,而她就在雍城找机会让嬴政永远的留在这里,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和嫪毐的儿子,为了他们,她只能选择牺牲自己的大儿子。
可是,到最后,她还是下不了手,他也是他的儿子,难道不是吗?
赵姬露出一抹苦涩的笑,说:“原来,你已经知道了啊,政儿,那,为什么不在亲政大典后直接离开雍城呢?”
嬴政淡淡的说:“寡人只是想看看,母后是否真的那么狠心。”
“政儿,你退位吧。”赵姬看着嬴政,语气中带着乞求。
嬴政冷笑,道:“退位?母后想让寡人退位给谁?你和嫪毐的野种吗?”
听到嬴政说自己和嫪毐的孩子是野种,赵姬不高兴的说:“什么野种,政儿,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的弟弟!”
嬴政眼中透着刺骨的寒意,站起来说:“我的弟弟是长安君成蟜,已经死了,母后闹出这样的丑闻,就好好在先王灵前忏悔吧,至于那两个野种,寡人会派人处理掉的。”
“你说什么!”赵姬恐惧的去拉住嬴政的袖角,说:“政儿,你要做什么?那可是你的亲弟弟啊!”
嬴政冷冷的甩开赵姬的手,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寡人也不会放过嫪毐!”说完,嬴政便要离开房间,在走到门口时,嬴政忽然停下来,淡淡的说:“母亲,我恨你。”说完这句话,嬴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没再去看赵姬一眼。
一直守在门口的赵高见嬴政出来便迎了上去,嬴政淡淡的说:“回咸阳。”
“是。”赵高恭敬的应道,随后紧跟在嬴政身后。
吕不韦身为相国,自然也跟着嬴政到了雍城,听后手下的汇报,吕不韦抬头看向蔚蓝如洗的天空,自言自语道:“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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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中蛊,危在旦夕
咸阳宫,还在全力压制叛乱,而甘罗脸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上,呼吸很缓慢,如果不仔细看他胸口的起伏,还以为躺在那里的是一具尸体。
寝殿内只有盖聂,天泽两两个人,但二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天泽淡淡的说:“绝命蛊是苗疆的王蛊,霸道无解,现在只能用内力压制,缓解蛊发身亡。”
闻言,盖聂皱起眉头,说:“甘罗,无论如何都不能死,甘罗在王上心中的地位超然,他若是死了,我们所有人恐怕会有大麻烦。”
听完盖聂的话,天泽挑眉看向盖聂,说:“他的存在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盖聂没有回答天泽的问题,静静的看着床榻上的孩子,天泽转身,走向窗边,淡淡的说:“他会挺过去的。”
第二天,叛乱被压制住了,嫪毐逃走,当嬴政再次回到咸阳宫的时候,蒙恬已经命人收拾战场,那三千将士身上的睡蛊也被驱尸魔给解了。
蒙恬走到嬴政面前恭敬的向他行礼,说:“拜见王上!”
嬴政看着蒙恬,从他回到咸阳宫的时候,他心里就有一种不安,看甘罗没有出来迎接自己,便问:“上卿何在?”
“这.......”听到嬴政问起甘罗,蒙恬露出难色,说:“王上,上卿大人他,身中绝命蛊,已危在旦夕。”
蒙恬话音刚落,嬴政愣在了原地,然后冷冷的说:“你说什么?寡人派盖聂贴身保护,上卿为何会中蛊?”
蒙恬沉默,嬴政身上释放出来的威慑压得他喘不过气。
“带我去见上卿!”嬴政冷着脸,但加快的脚步已经暴露了心中的慌乱,赵高和李斯等人紧跟在嬴政身后。
嬴政踏进甘罗的寝殿,一股冷气便迎面扑来,看到嬴政,盖聂恭敬的作揖,说:“王上。”
嬴政没有理会盖聂,只看着躺在床榻上的那个小小的身影,明明一天前还在认真叮嘱自己的人,此刻却死气沉沉的躺在床榻上,稚嫩的脸苍白得看不出一点血色。
嬴政眼中闪过冷光,问:“为什么会这样?”
盖聂微微抿唇,甘罗变成这样,他也很愧疚,说:“嫪毐勾结苗疆的人,我们一时疏忽,上卿大人便中了他的蛊毒。”
“苗疆?”嬴政眉头紧皱,问:“可有解蛊之法?”
“我们并未找到解蛊之法,现在只能向上卿大人体内渡入内力,续命。”盖聂回答道。
焰灵姬就跟在嬴政身后,听到甘罗只能靠内力续命也是震惊不已,蛊毒,她的心中却想起了一个人,说:“或许,还有一个人能救上卿。”
焰灵姬的这句话无疑是给了所有人一个希望,李斯问:“谁?”
焰灵姬淡淡的说:“传闻,七国之中有一个人名唤玄木子,精通巫蛊之术,或许,只有他能救上卿。”
“那,这个人现在在何处?”嬴政淡淡的问道,语气中带有一丝急切。
焰灵姬轻轻摇了摇头,说:“此人游历于七国之中,行踪不定,无人知道他在哪儿。”
“或许,罗网能找到此人的行踪。”赵高忽然说道。
嬴政走到床榻前,凝望着昏迷中的甘罗,淡淡的说:“不惜一切代价,找到能救治上卿的人。”
“是。”赵高恭敬的说道,说完便退出了寝殿,命令一下,罗网便全力出动。
69.救治的人——玄木子?
蒙恬带兵追击嫪毐,不日,嫪毐被捉获。
嫪毐及其死党被一网打尽,嬴政下令车裂嫪毐,灭其三族,嫪毐的死党卫尉竭、内史肆、佐戈竭、中大夫令齐等二十人枭首,追随嫪毐的宾客舍人罪轻者为供役宗庙的取薪者--鬼薪;罪重者四千余人夺爵迁蜀,徙役三年。
而赵姬也被嬴政下令软禁在秦国的前任国都雍城。
此后,有许多大臣劝谏嬴政,让他放出赵姬,但却无人能说得动嬴政,全部被赐死。
而曾经在秦国权利滔天的吕相,吕不韦因为这次的嫪毐之乱被牵连,嬴政削去了他的官职,将他全家赶出了咸阳。
秦国的朝廷官员经历了一次大洗牌,之前的吕相党,嫪毐党被全数清楚,李斯,蒙恬蒙毅两兄弟等新贵受到重用,嬴政真正的把秦国牢牢地掌握在了手中,但他却依旧眉头不展。
半个月后,罗网终于有了玄木子的消息,不过不是罗网找到的,而他自己一个人送上门来的。
嬴政看着殿下的那个邋遢的老头子,狐疑的问:“你是玄木子?”也不能怪嬴政会露出怀疑的眼神,因为殿下站着的那人实在是不太像焰灵姬口中精通巫蛊之术,行踪飘忽的..........高人!
只见殿下站着一个身穿破烂粗布的老人,灰白色的头发乱糟糟的,像是有几年没有打理了,脸上出奇的没有多少皱纹,不过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通的市井老人。
玄木子挠了挠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说:“正是老夫,听说大王在找老朽,所以老朽便不请自来了。”
同在殿下的李斯微微皱起眉头,王上寻找玄木子踪迹的这件事消息很严密,除了罗网和个别大臣,几乎是没有人知道,这老者是在哪里听说的。
玄木子猜出他们对自己的疑虑,便说:“不瞒王上,老朽会点占卜之术,算出在这咸阳宫之中有一个有缘人,所以便来到了这里。”
李斯恭敬的对嬴政说:“王上,此人来路不明,恐怕..........”嬴政明白李斯话中的担忧,也陷入了深思。
见此,玄木子打了哈欠,说:“王上时间不等人啊,晚了,老朽就也没办法了。”玄木子看着嬴政,在等他做决定。
过来半晌,嬴政淡淡的说:“赵高,带玄木子先生去上卿寝殿。”
“是。”赵高弓着腰恭敬的说道。之后,赵高便带着玄木子离开了大殿。
“王上,此人真的能救上卿大人吗?”李斯问道。
嬴政没有说话,就算这个人再可疑,他也不能拿甘罗的生命来冒险,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
现在,就只能等!
玄木子跟着赵高来到了甘罗的寝殿门前,“请。”赵高向玄木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玄木子笑着点头,然后踏进寝殿。
自从甘罗中了蛊毒,焰灵姬等人就一直守在甘罗的寝殿内,为他渡内力续命。
焰灵姬见赵高带了一个外表邋遢的老头进来,眼中便闪过一丝疑惑,问:“你是谁?”哪知玄木子根本就没有去理会焰灵姬,直径走到床榻前,焰灵姬正要前去阻止,一旁的驱尸魔却说说:“这个老人不简单。”
隐巫也擅长用蛊,从玄木子踏进寝殿的那一刻,驱尸魔就感应到了同行的出现,而且这个同行实力要远超自己。
“此人便是玄木子。”赵高解释道。不然闲杂人等怎么可能靠近上卿大人的寝殿。
70.甘罗苏醒
玄木子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人,手抚上他的额头,然后又给他把了一下脉,眉头不由得皱起,情况比他想象得要更糟。
许久,玄木子说:“这蛊老朽可以解,不过真正棘手的却是他自身的病。”
“病?”焰灵姬不解地说:“从未听大人说过身体有恙。”
玄木子冷哼一声,说:“他自己不说,你们怎么知道,这娃娃的病你们平时都无所察觉吗?”
“呃……”所有人都默不作声,他们好像的确没有好好的关心过甘罗的身体。
看到他们的样子,玄木子摇了摇头,说:“你们都出去吧,老朽不喜欢有人在旁打扰。”
焰灵姬看了一下天泽,天泽略微点头,然后便都离开了寝殿,众人走后,玄木子将甘罗扶起来盘膝而坐,说:“小娃娃,看在我们有缘,老朽就帮你一把。”
说完,玄木子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有长度各异的银针,分别在甘罗的各大穴位上扎针。
寝殿外面的人静静的等候,赵高也回去向嬴政复命,将玄木子的话全数的告诉嬴政。
嬴政听后眉头一皱,之前在赵家村也曾听赵氏夫妇说过甘罗身体不好,可却没想到会如此严重,他从未跟自己说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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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木子在甘罗的寝殿一待就是三天,第三天的时候,甘罗的睫羽轻轻一颤,已有了苏醒的迹象,不久甘罗睁开双眼,就看见一张放大的脸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啊~!”甘罗心中一吓,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了玄木子的脸上,玄木子黑着个脸,左脸上的那道五指印十分醒目。
“臭小子,有你这么对待恩人的吗?!”玄木子捂着自己被打的脸说道。
“呃……”闻言,甘罗撑起身子,尴尬的咳了咳,说:“谁叫你吓我来着,条件反射而已。”任谁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老头子一脸猥琐的看着自己也会有这样的条件反射。
“哼!”玄木子退后几步,说:“你可要多亏有我,不然你早就死翘翘了。”
“呃……不知老先生尊命?”甘罗向玄木子礼貌的揖手,玄木子捋着自己的小胡子,说:“老朽名叫玄木子,只是一个游历天下的散修道人。”
“晚辈甘罗,谢过玄前辈的救命之恩。”甘罗说道,语气真诚倒是不假。
玄木子点了点头,说:“小娃娃,你的全身经脉被强大的内力滋养,得到了不凡的变化,老朽这里有一部心法,特别适合你。”
“心法?”甘罗眼中闪过一抹疑惑,玄木子从破烂的袖中拿出了一卷同样破旧的竹简,说:“此法名为幻术诀,是老朽年轻是偶然得到的一部心法,看你有缘,就想把它赠予你。”
甘罗妖异的眸子微眯,勾唇,说:“天下从没有白掉的馅饼,前辈忽然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孩子一部心法,不知是何用意?”
甘罗也不傻,虽然他现在继续一部合适的心法来修炼,但也不会贸然接受一些来路不明的东西,况且,这个老头子还一脸猥琐的看着自己。
玄木子见甘罗如此的警惕,笑了,说:“你这娃娃还真是聪明得过头,老朽的确是有一事相求。”
“哦?”甘罗眉头一挑,说:“前辈如此神通,有什么事竟要我一个小孩子帮忙。”
“你有没有听过,苍龙七宿?”玄木子问道。
71.幻术诀
闻言,甘罗还趣味浓郁的表情忽然沉下来,说:“我并不知道。”
“胡说,你肯定知道!”玄木子看甘罗忽然改变的神情,立马气呼呼的说道。这小子真是太不诚实了!
“呵。”甘罗冷笑,说:“如果前辈的要求是关于苍龙七宿的秘密,那么,我只能遗憾的告诉前辈,我是不会像那些愚昧的世人去追逐苍龙七宿的。”
玄木子着急的追问:“为什么啊!这世上有多少人穷尽一生都想要破解苍龙七宿的秘密,为什么你不想?!”
甘罗淡淡的说:“因为无聊,正如前辈所言,有些人穷尽一生都未将苍龙七宿的秘密破解,你为什么要把希望寄托在我一个小孩子的身上。”
玄木子也淡淡的说:“因为,老朽的直觉。”
“呵呵。”甘罗很不给面子的笑了,说:“为什么你们这些人总是那么相信自己的直觉呢?”盖聂是这样,眼前的这个老头子也是这样。
玄木子忽然抓住甘罗的手,可怜兮兮的说:“苍龙七宿是老朽这辈子唯一的愿望,老朽膝下无子,也没有弟子,孤苦伶仃的,又活不了多久了,要如何去追寻苍龙七宿啊!”
甘罗一脸嫌弃的抽回自己的手,说:“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玄木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你就帮帮我这个老头子吧!”
甘罗看着这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的糟老头,嘴角微微抽搐,说:“这世上有那么多人,你为什么偏偏找上我啊!”
玄木子假装抹了把泪,说:“因为老朽看你最顺眼!”
闻言,甘罗额上划过三条黑线,‘喂喂喂,我们之前好像没见过吧,你看我顺眼,那我看你不顺眼怎么办?’
最后,甘罗抵不住玄木子的死皮赖脸,无奈的说:“拿来吧,我尽力而为吧。”
见甘罗妥协了,玄木子笑嘻嘻的将竹简塞到甘罗的手中,说:“那可就一言为定了!”
甘罗看着自己手中的幻术诀,嘴上虽然答应了,心里却在想:‘哼哼,等你走了,我有没有去找那什么苍龙七宿你有不知道。’
甘罗打开竹简,一看上面的内容,脸一下子就黑了,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他一个字也不认识!
看到甘罗的表情,玄木子解释道:“这上面的是金文,你要好好的研究。”
闻言,甘罗嘴角微微抽搐,‘呃……他连小篆都还认不全,现在却要他去研究什么金文!头疼死了!’
玄木子根本不知道甘罗的心理活动,笑着说:“老朽来给你讲解一下这部心法吧。”
甘罗又躺回床上,说:“前辈说吧,我听着呢。”
玄木子看着悠哉躺在床上的甘罗,撇了撇嘴,心里嘀咕:‘嘴上叫着前辈,行为上却一点做晚辈的觉悟都没有。’
心里虽然在抱怨,嘴上却依旧在为甘罗讲解,“这部幻术诀可是一部神奇的心法,所谓幻,那就是虚幻的,不过却与一般的幻象!”
“这部心法一共分为九重,如果能把这部心法修炼到七重以上,就可以化虚为实,化实为虚。”
听了这句话,甘罗倒是来了很浓的兴趣,说:“当真!这部心法这么逆天的话,你为什么要把它给我?”
“呃……”玄木子被问到了,脸一红,心道:‘还不是因为我钻研了三十多年都被参透,要不然,鬼才愿意给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
“咳咳。”玄木子咳了两声,说:“自然是你与它有缘,才给你的。”
“哦~”甘罗也不拆穿玄木子这个一戳就破的谎言,闭上嘴继续听他说话。
72.修习幻术诀
天泽等人在这三天,每天都在甘罗的寝殿外面守着。
玄木子一出来,所有的目光就聚集在他身上,“呃……”玄木子很不适应目光一下子聚焦到他身上的感觉,咳了两声,说:“小娃娃身上的蛊毒我已经解了,人现在也已经醒了,老朽就先走了。”
闻言,焰灵姬眼中闪过一抹喜悦,走进寝殿,果然看见倚在床边的甘罗,见到焰灵姬,甘罗轻浅一笑,喊了声:“灵姐姐。”
勤政殿
赵高走过去,恭敬的说:“王上,上卿大人醒了。”闻言,嬴政握着笔的手微微一顿,淡淡的说:“是吗?”醒了,便好。
自甘罗醒了后,玄木子就不见了踪影,赵高奉命去见了甘罗,脸上带着标准性的微笑,说:“上卿大人能无碍,实在是万幸。”
甘罗也微笑着说:“是啊,竟然能活下来。”赵高看着甘罗,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甘罗再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遗憾,转瞬即逝。
“赵大人,你回去复命吧,我已经没事了,咸阳刚经过了一次大洗牌,王上现在应该很忙,我刚醒想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去看他。”甘罗笑眯眯的说道,已经在逐客令了。
没办法,他的肚子已经在唱空城计了,可没心情再闲谈,找点食物去祭奠一下自己的五脏庙才是要紧事。
“那奴婢就回去了,上卿大人好好休息。”赵高弓着腰,慢慢退了出去。
之后,甘罗叫来宫人去准备吃食,又叫人去找了一些金文译书来,他打算现在就好好研究这本心法,没办法,实力太重要了。
甘罗只让人准备了一些简单的粥,他昏睡了那么多天,忽然吃些油腻的食物对胃不好。
甘罗寝殿里的人的办事效率还是挺不错的,没过多久就把他要得金文译文准备好了,所以他就一边喝粥,一边研究金文。
不过每看到一会儿,甘罗就有一种想摔碗的冲动,这金文简直是太复杂了,靠他半吊子的小篆水平,究竟要猴年马月才能将这部心法弄懂啊!
就在今天,甘罗再次的意识到识字的重要性,看来他以后得在这七国的文字上多下点功夫了。
甘罗心无旁骛的研究着竹简上的文字,心思全扑到了上面,连天黑了都没有察觉到。
世间万物,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何时虚又何时实?这其中存在着一种微乎极微的制衡点,存在难以发现的规律,而幻术,便是要掌握这极小的规律,并将它化为己用,让这规律产生变化。
这是甘罗话了大半天的时间才翻译出来的一句话,读到这句话,甘罗心中忽然起了一丝波澜,不禁疑惑:万物的规律真的可以被人所掌握吗?
人只不过是大自然中的一部分,在他的认知里,没有任何一种力量可以撼动大自然,人就只能顺应自然的规律而生存,更别说是改变规律,把规律掌握在自己手中利用。
这部心法,甘罗觉得的确是有些异想天开,但更多的是激动,和一种跃跃欲试!
可是没办法,金文太复杂了,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将幻术诀翻译出来,也急不得,所以甘罗放心手中的译书,躺在了床榻上,还是要乖乖的睡觉。
之后,甘罗闭上了双眼,外边不知何时起了风,吹进来,熄灭了灯盏。
73.小九九打得响
第二天,甘罗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来。
甘罗一边梳洗,看着透着窗户照射进来的朝阳,一边叹气,果然自己都有小孩子的一般特性――贪睡!
梳洗完毕,甘罗随便的吃了点早餐便向嬴政哪里赶,现在已经过了上朝的时间,他应该在勤政殿埋头苦干呢。
甘罗走到勤政殿,果然看到嬴政埋头于一堆公文中,甘罗在心里感叹,还真是一个敬业的大王。
嬴政从甘罗一进来就注意到他了,只是没有抬头去看他,甘罗走过去,说:“阿政,不要把自己逼得那么累。”
嬴政轻轻放下手中的公文,淡淡的:“那老师也不要总是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如果这次没有玄木子,老师现在早已身在棺椁之中。”
“呃……呵呵,怎么会。”甘罗讪笑的看着嬴政,说:“阿政,我说过,我是不会有事的。”
“阿政,我听说你将赵姬软禁在雍城?”甘罗忽然转移了话题,嬴政没有说话,甘罗就理解为默认了。
见此,甘罗叹了口气,说:“阿政,太后纵使有千万般错,她也终究是你的母亲,你这样软禁他,恐怕会引来天下人的指责。”
嬴政淡淡的说:“老师,我并不想谈论这个问题。”说到赵姬,嬴政心中便是一阵苦涩,他对这个母亲可谓是爱恨交加,嫪毐之乱后,赵姬犯下如此打错,把她囚禁在雍城,也是对他最后的仁慈了。
甘罗明白嬴政心中的痛,劝说着:“阿政,把赵姬接回咸阳宫吧,这样总是好的。”母子之间,哪有什么化不了的深仇大恨啊!最后这句话甘罗并没有说出来。
赵姬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女人罢了,她这一生,被无数人利用,其间不乏有她的爱人,历史上的赵姬,应该是爱吕不韦的吧,但她在吕不韦心里,只不过是一件礼物,一件帮他讨好异人的礼物。
嬴政淡淡的说:“我会好好考虑的。”把赵姬接回来的这件事,他会好好考虑一下。
“恩。”甘罗点点头,走在了嬴政的旁边,说:“阿政,现在秦国已经没有力量可以阻挡你前进的路了,现在差不多可以筹划一下攻打七国的事了。”
七国之中属韩国最弱,而韩国又与秦国比邻,秦国的第一战,应该会拿韩国开刀。
说到韩国,甘罗又不由得想起韩非,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还有墨鸦,为什么还没和姬无夜翻脸?
墨鸦会背叛姬无夜是在空山鸟语,弄玉刺杀姬无夜的时候,那时候墨鸦会为了白凤忤逆姬无夜,并为了掩护他逃走而牺牲,到时候,玄翦将墨鸦救下,自己就又多了个帮手!
甘罗想想就高兴,墨鸦的轻功可是一等一的,仅次于夜幕四大凶将的杀手,实力也是可观的,甘罗现在心里的小九九打得当当响。
“阿政,我以后可能经常都不会去上早朝了。”甘罗忽然说道。他以后要好好修炼幻术诀,所以估计也没多少时间替嬴政规划攻打其余六国的事,不过这些甘罗并不担心,不是还有李斯他们吗?
“恩。”嬴政淡淡的点头,这也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得到了嬴政的允许,甘罗点了点头,说:“好,反正有李斯他们在,也没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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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再见韩非
一个月后
韩国新郑,韩非即将代表韩国出使秦国,卫庄也会离开韩国,红莲看着卫庄,问:“你还会回来吗?”眼睛中带着一抹希翼。
卫庄冷冷的说:“或许不会再回来了。”
红莲眼中闪过失落,又看向自己的哥哥,问:“哥哥,那你会回来吗?”
韩非宠溺的抚摸着红莲的头,说:“傻瓜,韩国是我的家,我怎么会不回来了呢?放心,哥哥会平安回来的。”
“恩。”红莲点头,说:“哥哥,我等你回来。”
韩非温和的笑着,登上了前往秦国的车辇,车队启程,缓缓离开新郑,红莲站在城楼上注视着渐行渐远的车辇。
可是,那个说一定会回来的人,再也没有回来过,而那个说不会回来的人,却回来了……
秦国,咸阳宫
甘罗这一个月潜心修炼幻术诀,算是入门了,不过等级却很低,要把它修炼到七重以上,还得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甘罗刚放下修炼,就听到了一个让他惊讶的消息――韩非出使秦国!
秦国议政殿,韩非手持使节手杖慢慢走进大殿,走到瑶池前五步,停下脚步,恭敬向嬴政行礼,说:“韩国使臣韩非,拜见秦王。”
嬴政淡淡的看着殿下的韩非,说:“使臣路上舟车劳顿,辛苦了。”
韩非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说:“我从韩国新郑到秦国咸阳,一路欣赏了许多人文风景,何来劳苦。”
李斯看着韩非脸上和煦的笑容,却感觉无比的刺眼,说:“不知韩国使臣到我大秦,所谓何事?”
韩非微笑着说:“韩非出使秦国,只为传达韩国对秦国的敬仰,希望两国永结邦交之谊。”
李斯淡淡的说:“前不久,我秦国内部发生了一起闹剧,才平息不久,韩国却在此刻派使臣前来,人心难测。”
闻言,韩非面不改色,什么都没有说。
“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九公子远道而来,李大人如此咄咄逼人,可有失我大秦风范。”大殿内忽然响起一道稚嫩的声音。
韩非嘴角微微上扬,而李斯的脸色却微微一变,随后,一个白色小身影从暗处走出来,甘罗已经许久为上朝了,现在在这里见到他,众人不免有些惊讶。
嬴政看着忽然出现的甘罗,眼里毫无波澜,似乎在就料想到甘罗会出现。
甘罗走到众人的视线里,看着韩非,脸上带着轻浅的笑,说:“没想到九公子回到我大秦做客呢,能再次见到九公子,甘罗心中甚是喜悦。”
韩非礼貌的向甘罗揖手,说:“韩非拜见上卿大人。”
“九公子不必多礼。”甘罗也作揖,看到甘罗如此的欢迎韩非,李斯眼中闪过一抹异样,袖中的手微微握了起来。
甘罗走到韩非面前,说:“王上对九公子的才华很是欣赏,不知待会儿是否可以与王上下一局棋?”甘罗笑眯眯的看着韩非。
韩非看到甘罗露出了狐狸般的笑容,心里也是无奈,说:“能与大王对弈,是韩非之幸。”
甘罗转身,抬头看向坐在王座之上的嬴政,微笑着轻轻点头,嬴政依旧严肃着个脸,淡淡的说:“听闻韩国九公子才华横溢,更是师从儒家荀况先生,棋艺定是不弱。”
“大王谬赞。”韩非谦逊的低额。
75.我脸皮薄
于是乎,待下朝以后,嬴政和韩非就坐在了一起下棋,甘罗则是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下。
看了一会儿,甘罗又找来了一卷竹简,找个地方坐下开始研究小篆。
韩非手中拿着一颗棋子,许久终是没有落到棋盘上,而是放了回去,笑了笑,说:“大王的心思,似乎并不在这局棋上。”
嬴政也放下棋子,淡淡的说:“不瞒先生,寡人并不希望先生来到秦国。”
“哦?”韩非眉头一挑,问:“为何?”
嬴政淡漠的看了韩非一眼,说:“先生是韩国人,而秦国统一六国的第一个目标便是韩国。”
“呵呵呵。”韩非笑了笑,说:“我来秦国,的确是有私心。”说着,韩非看向一心扑在竹简上的甘罗,说:“我想向上卿大人请教一个问题。”
“哦?”嬴政挑眉看着韩非,问:“什么问题?”
“这是个秘密。”韩非忽然神秘一笑,嬴政看向在不远处的甘罗,淡淡的:“你若愿在秦国为官,他想必会很高兴。”后者似乎正专心致志于手中的事,并未注意到有人在看他。
“贵国的上卿大人,真的是一个很有趣的人。”韩非说道。
不知过了多久,甘罗才放下手中的竹简,却发现有四道目光停在他身上。
甘罗顺着目光看过去,见嬴政和韩非都看着他,心情顿时不好了,黑着个脸,心里嘀咕:‘这两货不下棋都看着他干嘛,难道棋盘在他的脸上?’
“咳咳咳。”甘罗尴尬的咳了两声,说:“两位都看着我干嘛?”
韩非邪魅的笑着,贫嘴道:“自然是上卿大人好看。”呃……闻言,甘罗额上划过三条黑线,‘咳咳,真是的,瞎说什么大实话。’
甘罗站起来傲娇的说:“好了,九公子就不要跟我嘴贫,我脸皮薄。”话中的意思就是我知道我好看,但也别说出来,我会不好意思的。甘罗在说这句话丝毫没有觉得不妥。
“呵呵。”韩非被甘罗的小傲娇给逗乐了,就连嬴政眼底也浮上淡淡的笑意。
“笑什么!”甘罗白了韩非一眼,连带嬴政也白了一眼。
“赵高,我们出去转转,就别打扰他们下棋了。”甘罗对赵高说道。这句话说得咬牙切齿,这也是甘罗第一次叫赵高的全名。
赵高用眼神询问了一下嬴政,得到准许后赵高便跟在甘罗的身后出去了。
甘罗走到一处石阶上坐下,不知哪里掏出了一面小铜镜,看着铜镜中的小正太,另一只手摸上自己的脸,喃喃道:“我长得的确是挺好看的呀,你说对吧。”甘罗笑眯眯的看着赵高。
赵高轻轻一笑,说:“上卿大人长大后定会是我秦国的第一美男子呢。”
“那是。”甘罗傲娇的偏过头,虽然这副容颜长得有点柔,颜值还是非常在线的,反正甘罗自己也不喜欢长得粗犷。
甘罗忽然想起个问题,站起来,问:“为什么这几天都没有看到盖聂?”他还说要盖聂教他剑术呢,那可是未来的剑圣,现在不学,将来可就没机会了。
“盖聂先生向王上告假,去处理一些私事了。”赵高回答道。
“哦。”甘罗点了点头,也没再坐下去,而是顺着台阶往下走,赵高跟在他身后,甘罗边走边问:“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不知。”赵高轻轻摇头,说:“盖聂先生的行踪向来诡秘。”
赵高跟着甘罗到处转,不知不觉中,太阳便落在了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