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一叶知秋2
韩非走到院子外面,那里有一白衣公子负手而立,韩非走上前,问:“你在等我?”
嬴政淡淡的说:“是的,我在等你。我曾经听人说过,深处井底的青蛙,只能看到狭小的天空,我很好奇,在这样破败的庭院中,如何写出谋划天下的文章?”
韩非负手,看着空中的落叶,说:“有人没有见过汪洋,以为江河最为壮美。”韩非弯腰拾起地上的一片枯萎的落叶,说:“而有些人通过一片叶子,却能看到整个秋天。”
嬴政看着韩非手中的落叶,淡淡地说:“所以你是后者?”
韩非轻轻一笑,说:“行万里路,才能见天地之广阔,我曾经流浪。”
嬴政侧目看向韩非,问:“为什么流浪?难道家国不容?”
韩非抬眸,看向嬴政,说:“为了寻求一个答案。”
“什么样的答案?”
韩非转身走了几步,淡淡的说:“我遇到了一位老师,我问他,天地间真的有一种超越凡人的力量,在冥冥中控制着命运吗?”
嬴政眸子闪过一抹异样,问:“你的老师如何回答?”
“老师说,有。”
“那是一种怎样的力量?”
“我当时也是这么追问的。”韩非说道。
嬴政淡淡的说:“那么你的老师回答了吗?”
韩非答非所问的说:“所以,这就是,你在这里等我的原因吗?”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韩非却说:“你为什么来到这里?难道家国不容?”
嬴政转过身去,淡淡的说:“我只是四处走走,散散心。”
韩非淡笑,说:“心,如果在深井,眼中的天空就会变小。”
“你并不了解我。”
“不如我先回答一个,你并不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吧。”韩非说道,“你会死。”
“你说什么?!”闻言,嬴政立马转过身来看着韩非,似乎在等待他的解释。
韩非继续说道:“关键是什么时候死,如何死。”
嬴政冷冷的看着韩非:“你难道知道?”
“我曾经穿过岁月长河,看到过自己的死亡,你相信吗?”
“我,不信。”
韩非笑了,似乎早就知道了嬴政的答案,说:“死亡并不可怕,尤其是对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呵,每个人都会死,不是吗?”
嬴政眼中闪烁着冷光,冷冷地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韩非抬头看向天空,说:“你刚才追问天地间那种超越凡人,在冥冥中掌握命运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不错。”
韩非继续说道:“高山变成深谷,沧海化为桑田,夏冬的枯荣,国家的兴衰,人的生死真的是神秘莫测,十年可见春去秋来,百年可证生老病死,千年可叹王朝更替,万年,可见斗转星移。”
韩非手中的落叶飘落到地上,“凡人如果用一天的视野,去窥探百万年的天地,是否就如同井底之蛙?”
“这就是答案?”嬴政问道。
“这种力量就在身边,充盈了整个天地,当静下心来聆听时,它就像是一首歌,你,听到了吗?”
二人一同看着远方,过了许久,嬴政淡淡的说了一声:“韩非先生。”
韩非想嬴政揖手,恭敬的说:“韩非拜见秦王。”
嬴政抬手,去取下脸上的面具,说:“嬴政受教了。”
32.临渊而行
嬴政看着从树上飘落下来的叶子,淡淡的说:“起风了。”
韩非走过去,站在嬴政的旁边,说:“风过无痕,而这风在大王心中,却似乎起了涟漪。”
嬴政淡淡的去看了韩非一眼,然后问:“先生此言何意?”
韩非看着平静的水面,说:“水过而浪起千层,说明水面本就不平静。”然后偏头看着嬴政,说:“所以秦国并不太平,大王的处境也不太平,离开故国去见一个素未蒙面的人,是更危险的。”
嬴政淡淡的说:“虽然素未蒙面,但是读你的文章却已经胜过千言万语,为这文章冒点风险,还是值得,况且有一个人想让寡人见你一面。”
“那想必那个人在大王心里的地位非同一般。”韩非说道。
嬴政没有说话,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韩非知道嬴政心中不愿多提,便说:“大王是一国之君,古人云,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而这万金之躯离开了国境,犹如龙入浅滩,以韩非之见,大王此行是在将自己推向危险的悬崖。”
“呵。”嬴政冷笑一声,走到池塘面前,水面倒映出他的模样,说:“不登上悬崖,又怎么领略一览众山的绝顶风光?”
韩非淡笑,说:“大王果然胆识不凡,让韩非不禁想起当年一任赵国国君。”
嬴政侧目看向韩非,说:“先生是指,赵武灵王?”
韩非点了点头,说:“赵武灵王即位之后,孤身入胡,观察胡人民风军纪,后于赵国推行胡服骑射,虽受世俗礼法所不容,他却犹能全力推行,此令一出,国势立升,兵力强盛,数年之内,内灭中山,外略胡地,其势可与秦争正锋。”
“赵武灵王固然神勇,但晚节不保,终究不是天下之主。”嬴政淡淡的说道。之后侧身看向韩非,说:“先生自己身处如履薄冰的险境,难以自拔,又如何替人分忧?”
“哦?愿闻其详。”
嬴政向韩非走了过去,到他身旁停下,说:“先生在孤愤一文中曾直言,一个国家最为忌惮的是臣子威望过高,君王又对左右近臣太过轻信,就寡人所知,现今韩国正是权臣当道君王,又没有主见的局面,眼下韩国在野,有百越乱党危害一方,在朝,太子新死,各方势力明争暗斗,在外,我大秦铁骑将至而无退兵之策,先生早已计穷于朝野而受困于内外,却有在朝堂之上夸下海口,十日内不能破案便割地让秦,岂非让人哂笑?”
韩非轻笑,说:“我的困局,大王洞察透彻,莫非有心要看看,韩非是否只是夸夸其谈之辈?”
嬴政嘴角微微上扬,说:“我很好奇。”
“只需要大王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赦免一个人。”
“什么人?”
韩非笑了,说:“暂时保密。”
嬴政垂眸沉思,似乎有所顾虑,韩非又继续说:“不登上悬崖,如何领略绝顶风光,大王可信得过韩非?”
嬴政看着韩非,淡淡的说:“好,我答应你。”
韩非笑着说:“多谢大王。”
嬴政转过身,留下侧颜给韩非,淡淡的说:“刚刚的那一瞬间,你很像一个人。”
“哦?”韩非眉头微挑,说:“是谁。”
嬴政看着一片落叶飘落在水面,语气不由得放缓,说:“一个很聪明的人。”
“呵。”韩非注意到嬴政细微的变化,说:“就是那个让大王来见韩非一面的人?”
“是的。”
韩非看着嬴政,说:“那个人在大王的心目中一定很不一般,因为在提到那个人时,大王的语气很温和。”
嬴政没有在说话,的确不一般。
33.拐骗天泽计划
在嬴政和韩非在聊人生的时候,甘罗已经躲开侍卫悄悄的溜出了驿馆。
走在街上甘罗感觉无比自在,舒了口气,甘罗便在回忆关于韩国的事,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孩子,本身就很弱鸡,得找个帮手。
说到帮手,甘罗突然想起了几个人,或许可以试试看,拿定主意后甘罗便不在街上晃荡。
在一片隐秘的小树林里,有一个极为危险的男子,只是现在他看起来有些虚弱。
天泽看到前面的树底下站着一个童子,血眸中闪过一抹冷光,冷淡的从他面前慢慢走过。
“我在等你呢,百越太子。”
天泽脚步一顿,随后一股磅礴的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冷冷的说:“你在等我?”天泽转身看向叫住自己的孩子。
甘罗轻浅一笑,根本就不在意天泽针对自己的杀气,说:“是的,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所以在这里等你。”
“交易?小鬼,你知道我是谁吗?”天泽赤眸中闪烁的嗜血,“当然知道,你是原为百越太子天泽,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之前与韩国的血衣侯白亦非交过手,输了,然后你杀了秦国的使臣,想挑起秦韩两国的战争,可惜,你会失败。”甘罗说道。
天泽身形一闪,下一秒,甘罗就感觉自己最脆弱的地方受到了严重的威胁!
天泽掐住甘罗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背后六根蛇头骨装锁链散发着冰冷的红光,只要他稍微加重手中的力道,甘罗就真的要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天泽冷冷的盯着甘罗,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咳咳咳!”甘罗的双手去抓住天泽掐着自己脖子的大掌,说:“我只是,一个普通,小孩子而已,但是我可以帮你!”甘罗因为缺氧,白皙的小脸泛着红,断断续续的说着:“你已经穷途末路了,而现在能帮你的只有我!”
天泽眸中闪过一丝晦暗,慢慢的松开了手,甘罗便跌坐到了地上,“咳咳咳!”甘罗大口的呼吸着氧气,狠狠的瞪了天泽一眼,没好声气的说:“你差点就掐死了你现在唯一可以合作的的伙伴!”甘罗捂着自己的脖子,上面被天泽掐出了一圈醒目的红痕。
天泽冷漠的看着甘罗,说:“你所说的交易,是什么。”
甘罗站起来,理了理衣服,说:“帮你复仇啊,你最大的仇人是血衣侯白亦非,可是你们之间的实力悬殊太大了,不然你也不会被他吊打。”
天泽危险的眯起血眸,见此,甘罗冷哼一声,说:“我有说错吗?当年你依仗着一个国家,都被血衣侯灭国擒拿了,现在你势单力薄,更何况你被囚禁多年,功力难以精进,而血衣侯的功力却时刻在进步,以你现在的实力,对上功力更加精进的血衣侯,又岂能不败?”
“那么,你一个小孩子,要怎么帮我?”天泽显然不相信甘罗能够帮他复仇,“呵。”甘罗轻笑,说:“我一个人当然帮不了你,不过,秦国就不一样了。”
“哦?”听了甘罗话,天泽眉头一挑,说:“你是秦国人?”
“算是吧。”
“哈哈哈!”天泽突然大笑,说:“你是秦国人又如何,你难道能调遣得了秦国的大军?”
“韩国,迟早都会灭亡在秦国手中!”
“迟早?那要多少时间?”天泽冷冷的问道。
甘罗淡淡的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你给我时间,要不到十年,当大秦铁骑踏平新郑,那白亦非就如失去獠牙的孤狼。”
“我能想信你吗?”天泽冷漠的看着甘罗,甘罗嘴角微微上扬,说:“你现在只能相信我。”
天泽垂眸思考了半晌,或许,他现在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眼前的这个孩子身上,淡淡的问:“那我需要付出什么条件?”
听到天泽的话,甘罗脸上的笑意加深,说:“你只需要在我身边为我办事,为期十年。”
“为你办事?”
甘罗点头,说:“没错!就十年,十年以后你可以选择离开,恢复自由,怎么样,这个买卖不亏吧,我还可以帮你救出焰灵姬。”
天泽盯着甘罗看了许久,然后淡淡的说:“好,我答应你。”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天泽自己都觉得可笑,竟然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孩子的身上。
“好!一言为定!”甘罗高兴的说道,然后拿出一条有红色暗纹的白色飘带在天泽的左手上绕了几圈系好,说:“好了。”
之后退后几步,然后规规矩矩的向天泽作揖,礼貌的说:“在下甘罗,字毕之,四岁高龄,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
34.应对之策
来到韩国的第五日,李斯又再次来到了韩国的朝堂之上,说:“今天已经是第五日了,不知王上是否抓住了刺杀我秦国使者的凶手?”
韩王端正的坐在王座之上,听到李斯的追问,看向下面的姬无夜,问:“大将军,凶手何在?”
姬无夜作揖,说:“新政已戒严多日,过往行人车马都会一一调查排除,捉住百越余孽指日可待。”
闻言,韩王对李斯说:“李斯先生,既然如此,缉拿凶手一事可否再缓几日?”
李斯淡淡摇头,说:“信,国之宝也,民之所庇也,如此看来,韩国定时力有不逮。”然后向韩王揖手,说:“李斯这就派人通知边关将领,立刻调兵前来相助。”说完便要离开大殿。
所有人都惊慌失措,面面私语,韩宇见韩非镇定自若的模样,在李斯路过自己身旁的时候说:“李大人请放心。”
李斯停下脚步看向韩宇,韩宇继续说:“我九弟一向智谋超群,当日朝堂之上,捉拿凶手已是便是九弟所提,九弟现在神态自若,想必对此以稳操胜券,是不是?”
闻言,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韩非。
韩非摸了摸下巴,勾唇一笑,走出去,说:“惭愧惭愧,能神态自若,可全仰仗。”韩非说着走到姬无夜面前,看着他,笑着说:“姬将军,镇守新郑,夙夜在公之功劳。”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二人,韩非忽然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笑着说:“差点忘了,韩非要恭喜姬将军。”说完便向姬无夜作揖。
“老九,你这是什么意思?”韩王问道。
韩非转身看向李斯,说:“李大人有所不知,其实凶手,已在姬将军掌握之中。”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看向姬无夜,姬无夜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目光看向前面红衣银发的男子。
李斯也看着姬无夜说:“姬将军已经拿住凶手,怎么刚才去说,还在调查中?”
“呃……”姬无夜此时也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韩非笑眯眯的在姬无夜面前说:“姬无夜将军一向为人低调谦逊。”抬起自己的一只手,放在姬无夜的肩膀上,继续说:“也深知韩非与李斯大人的同门之谊,其实早就暗中告知韩非,实际是想把功劳让给韩非,是不是啊?”说着又在姬无夜的肩膀上拍了几下。
“呃……”姬无夜看一眼韩非,又将目光投向李斯,“哦?”李斯眉头一挑,说:“我还以为大将军是一介武夫,想不到如此高风亮节,真是失敬。”
“呃……我确实……”
韩非又继续添油加醋的笑着说:“将军这份苦心我可不敢占,恭喜恭喜啊!”
大臣们互相看了几眼,小声的讨论着,韩王看着姬无夜问:“这是,已经破案了?姬将军,你抓到凶手了?”说着语气中带着一丝喜悦。
韩非走上前,说:“父王可还记得,之前夜闯王宫的焰灵姬?此女曾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我禁军,闯我王宫,更是天泽的心腹手下。”说着又侧目看来姬无夜一眼,说:“姬将军夙兴夜寐,早已将之捉拿归案,姬将军,是不是?”
面对韩非似笑非笑的目光,姬无夜现在是骑虎难下,只好说:“不错。”众人的目光顿时聚焦到他的身上。
姬无夜恶狠狠的看着韩非,似乎想将他剥皮抽筋,‘好你个韩非,竟然从一开始就开始算计好了!现在将焰灵姬交出去,岂不是让我前功尽弃!’
张开地也意味深长的看着韩非,‘原来九公子早有计划,却能不骄不躁,果然是深谋远虑。’
李斯上前与韩非并排,说:“既然已经拿住凶手,那么李斯恳请韩王,将焰灵姬交由秦国。”
白亦非走出来,淡淡的说:“焰灵姬善使妖术,交给李大人,恐怕不合适。”
李斯冷笑,说:“我有秦国精锐护卫,而韩国的士兵连王宫都守不住,又如何看得住焰灵姬?”
面对李斯的质问,白亦非眼中闪过一抹冷光,姬无夜正要在说些什么,韩王却重重的拍了一下王座,站起来说:“多说无益,马上交出此女!”在众人的目光下,略带无奈的说:“立解我韩国之危。”
“李大人既然已经得到凶手,那么秦军,就没有出去的必要了吧?”韩非突然问道。
李斯淡淡地看了韩非一眼,说:“这是自然。”
听了李斯说的话,韩王松了口气,坐回王座上。
35.天子之剑
嬴政负手立于一片竹林之中,李斯走过来恭敬的向嬴政行礼,说:“李斯见过大……尚公子!”
嬴政转过身来,淡淡地说:“你效力于仲父,也等同于为我做事。”话中含有深意。
闻言,李斯连忙跪下去,郑重的向嬴政磕头,说:“所有的权利都由王赐予,李斯效忠唯有王一人。”
嬴政深意的看着李斯,“阿政!”甘罗高兴的走过来,看到跪在地上的李斯,说:“李大人也在啊,怎么跪在地上?
呃......李斯站起来,向甘罗揖手,恭敬的说:“见过上卿大人。”
甘罗点了点头,说:“李大人,现在你马上准备回秦国,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不知大人此话何意?”李斯不解的看向甘罗,“李斯,你去做准备吧。”嬴政淡淡的说道。显然不想让李斯再过多问。
“是。”李斯很识趣的闭嘴,然后去准备回秦国的事了。
嬴政看着甘罗,淡淡的说:“老师看上去心情不错。”甘罗点头,说:“是不错,刺杀前一任秦国使臣的凶手已经抓到了?”
“是。”嬴政淡淡的点头,甘罗学着大人的模样,说:“恩,我恰好找到了一个人,和抓到的凶手很有关系,阿政,把焰灵姬放了吧。”
“老师不告诉我理由吗?”
“你既然已经猜到了,我有何必多说?”甘罗反问。
“呵。”嬴政轻轻一笑,看着远方说:“老师,你很了解我。”
甘罗也和嬴政看着同一个方向,说:“难道不是吗?”
轻浅的微风吹起他们的发丝,卷落一阵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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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小树林里,获得自由的焰灵姬很快就找到了天泽,“主人。”焰灵姬柔声喊道。背对着焰灵姬的天泽转过身来看着他,淡淡的说:“你去找到驱尸魔他们,我们要离开韩国。”
焰灵姬疑惑地看着天泽,问:“主人不复仇了吗?”天泽冷冷的说:“不在韩国,未来也依旧能复仇,我们有了一个新的合作伙伴。”
“那,主人,我们要去哪儿?”
“秦国。”
焰灵姬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说:“主人要和秦国合作?”
天泽侧过身,淡淡的说:“我只是与一个人做了一笔交易,而恰好对方是秦国人。”说完,天泽往树林外围走去,说:“我们的合作伙伴,是一个让你意外的人。”
焰灵姬跟上去,问:“主人和那个人做了什么交易?”天泽一边慢慢地走,一边说:“他助我复仇,我替他做事十年,外加放过你。”
焰灵姬微微皱眉,说:“那个人在秦国,似乎是一个很有权利地位的人,而且也是一个老谋深算的人,主人与那人合作,可要小心了。”焰灵姬已经自动把那个与天泽做交易的人想成一个阴险的老头子了。
天泽想起自己的交易对象,觉得有些好笑,说:“或许吧,不过我却是怎么也没看出来他的老谋深算。”呵,一个小鬼罢了。
远在秦国驿馆的甘罗忽然打了几个喷嚏,揉着鼻子,说:“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啊。”
我欲铸一把天子之剑,以七国为锋,山海为锷,制以五行,开以阴阳,持以春秋,行以秋冬,举世无双,天下归服。
嬴政,最终,我成为了那个铸剑的人,而你,则是执剑人。
36.令人意外的合作伙伴
夜,无比宁静,嬴政今晚和盖聂出去了,就只剩甘罗和李斯以及秦国护卫在驿馆。
房间里,甘罗舒舒服服的泡着澡,浑然不知有一队人正慢慢靠近秦国驿馆。
秦国驿馆外,天泽带着焰灵姬和驱尸魔到达了这里,百毒王在一次掩护天泽离开的时候牺牲,而无双鬼此刻下落不明。
秦军见到三人,立马警惕起来,一个秦军上前,问:“你们是何人?来秦国驿馆做什么?”
天泽冷冷的说:“我要见甘罗!”
“驿馆内只有我秦国使臣李大人,并没有你所说的甘罗。”秦军说道。
“主人。”焰灵姬看向天泽,驱尸魔玩味的说:“不放我们进去,我们可要硬闯了。”
驱尸魔话一出,所有秦军都警戒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李斯从里面出来,看到天泽三人,微微皱起眉头,那个秦军走到李斯身旁,在他耳畔低声汇报。
听完,李斯的眉头就皱得更深了,看向天泽等人的眼神更加防备,‘上卿大人随王上来到韩国的事,除了个别秦军就无人知晓,就连韩非都不知道他的存在,这些人是如何得知的?除非……’
李斯收回思绪,说:“你们都是韩国的要犯,何故来到我秦国驿馆?还有,你为何会知道这个名字。”
焰灵姬淡淡的说:“我们来到这里,自然是受到了那个名字主人的邀请。”
“我为何要相信你们?”李斯问道。
天泽眼眸危险的眯了起来,对焰灵姬和驱尸魔使了个眼色,二人会意,天泽冷冷的说:“你不让路,我就自己进去找!”话音刚落,天泽等人身上便环绕着黑气,三人顿时就消失在李斯面前。
李斯脸色大变,‘不好!’之后连忙进驿馆,朝着甘罗所在房间的方向快步走去。
驿馆内,天泽很准确的就找到了甘罗所在的房间,推门而入,焰灵姬和驱尸魔紧跟其后。
只见房间里有一个浴桶还冒着热气,而甘罗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慵懒的坐在床上,散着的头发还在滴水,妖异的眸子里似乎还冒着水汽,眉心的一点朱砂明艳动人。
甘罗慵懒的笑着说:“三位突然到访,真是吓死我了。”
“大人!”李斯赶了过来,甘罗笑眯眯的对李斯说:“李大人,他们是我的客人,你出去一下,我有事与他们相商。”
李斯犹豫的看着甘罗和天泽三人,最后说:“是。”出去是给了天泽一个警告的眼神。
焰灵姬看着眼前异常漂亮的小娃娃,疑惑的看着天泽,说:“主人,这个孩子就是我们的合作伙伴?”
天泽笑了,但笑得不明显,说:“我说过,与我做交易的人,很让人意外。”
甘罗也甜甜的微笑着说:“小姐姐不要怀疑哦,未来的十年你亲爱的主人要为我跑腿哦。”
甘罗笑得人畜无害,让焰灵姬的心里一动,想起来自己失散多年的弟弟,对天泽说:“主人,这孩子好可爱阿。”
听到焰灵姬的话,甘罗微笑着说:“小姐姐也很可爱哦,如果你们没有把麻烦带来的话,我会更喜欢你们哦!”
说完,外面传来军队集结的声音,甘罗脸上的笑也渐渐淡了下去,说:“天泽,给你未来十年的主人制造麻烦,可是让人很不开心的事。”
天泽笑了,说:“如果连这点小麻烦都处理不了,又有什么资格对我发号施令呢?”
37.危险将至
外面,姬无夜带着军队将驿馆团团围住,李斯皱着眉出去,冷冷的说:“姬大将军深夜带着这么多人到我秦国驿馆,所谓何事?”语气中带着浓烈的不满。
姬无夜下了马,说:“本将军的人来报,说看见我韩国缉拿的重犯进了驿馆,请李大人让我进去搜查!”
李斯眯了眯眼眸,说:“你们的重犯又怎么会进了我秦国的驿馆?姬将军莫不是看错了。”
姬无夜冷哼一声,说:“有没有看错,进去搜了就知道!”
李斯眸光一冷,说:“姬无夜将军带兵进我秦国驿馆,是不是太不把我秦国放在眼里了!”
姬无夜紧握手中的佩剑,冷冷的说:“那些人是韩国缉拿的重犯,非同小可,待我将之缉拿归案后,再向李大人赔罪。”
说完便对身后的士兵说:“搜!”
秦军全部将武器对准韩国的士兵,可惜在人数上处于劣势,“让他们经去。”李斯对秦军说完,又对姬无夜说:“姬将军,若是没有在我秦国驿馆找到你要找的犯人,我希望你给我一个合理解释。”
姬无夜没有说话,带着士兵走进了驿馆。
看着姬无夜的背影,李斯的目光沉了沉,对身边的一个秦军说:“去通知尚公子,姬无夜带兵包围了驿馆,恐对大人不利!”
“是!”那个秦军领命后快步离开。
紫兰轩中,韩非站在窗边,说:“尚公子,此次韩国之行,还未有您想要的结果,为何就要匆匆回去?您,是否已经感觉到韩国的危险即将来临?”
嬴政淡淡的看着韩非,韩非走到他面前坐下,说:“一切不合理的地方,都有合理的原因。”
嬴政将手中的佩剑放到桌上,淡淡的说:“你想让我在韩国帮你,有人告诉我,韩国将乱,我很危险。”
韩非看向嬴政桌上的佩剑,说:“尚公子,您的危险,或许不在韩国,也不在夜幕,您的危险,一直都在秦国。”
韩非站起来,说:“尚公子,可愿助韩非一臂之力?”
“尚公子。”站在嬴政身边的盖聂也看着他,说:“吕相与姬无夜,也似乎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您........”
沉默许久,嬴政淡淡的说:“寡人,不能让他置身于危险之中。”
‘他?’张良准确的抓住这个关键的词,心想‘莫非,和李斯一起来韩国的人,除了嬴政,还有其他人?’
韩非和紫女面面相觑,卫庄也带有询问的看着盖聂,韩非看着嬴政,问:“不知尚公子口中所说的‘他’,是否就是让尚公子来到韩国的原因?”
张良温和的说:“于尚公子而言,那人跟特殊,所以您不能冒险将他卷进这场赌局。”
嬴政淡淡的看了张良一眼,没有说话,见此,张良便更加确定自己心中的想法,‘此人。是让嬴政出手相助的异数!’
忽然想起一阵敲门的声音,紫女去将门打开,一个秦军便进来,向嬴政行礼,呼吸略微急促,似乎是匆忙赶来的,秦军恭敬的说:“尚公子,姬无夜带人包围了驿馆,恐对大人不利!”
闻言,嬴政眼神一凌,盖聂也皱起眉说:“可知原因?”
秦军回答道:“说是搜查韩国重犯。”
“尚公子?”盖聂看着嬴政,说:“您现在不能回去,您到韩国事,不能让姬无夜知道。”
韩非笑着说:“尚公子,您要相信李大人,驿馆里的人,不会有危险的。”
38.从容应对
秦国驿馆
姬无夜让人把驿馆几乎搜了个遍。
“将军,没有发现可以的人。”一个韩国士兵汇报道。
姬无夜皱眉,说:“全部都搜了吗?”
“呃……还有一个房间……不过……”那个士兵为难的看着姬无夜。
姬无夜随着那个士兵示意的地方看去,在二楼的最左边的房间门口守着两个秦军,姬无夜走上楼去,在那房间门口停下,守门的一个秦军冷冷的说:“大人已经就寝,任何人不得打扰。”
姬无夜冷笑,说:“罪犯十分危险,本将军也是为里面的那位大人的安全着想,请快快开门。”
那两个秦军面面相觑,姬无夜正要推门而入,李斯及时挡在他面前,说:“请姬将军不要太过分了!里面的人,不是你能打扰的。”
姬无夜冷冷的看着李斯,说:“这次出使韩国,秦国难道还来了什么比李大人的身份更尊贵的人吗?本将军怎么不知道,难道,李大人刻意隐瞒,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斯眉头紧锁,说:“请姬将军慎言,李斯代表秦国出使韩国,只为秦韩两国相交于好,从未有不良之心!”
“哦?是吗?那就把门打开。”
“不可……”
就在两人对峙,互不相让之时,房门忽然从里面被人打开,姬无夜只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站在门口,睡眼惺忪的模样,不满的问:“你们在吵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姬无夜看着眼前的小娃娃有些懵,他以为李斯口中得罪不起的人会是什么秦国的大人物,没想到竟只是一个稚子,顿时眼里就生出几分轻视。
“不知这位丑大叔在我房门前做什么?”甘罗用软糯糯的声音问道,妖异的眼睛看到姬无夜眼中的不屑就闪过一抹冷光。
‘什么玩意儿,竟然敢瞧不起他!’
姬无夜目光凶狠的瞪了甘罗一眼,说:“哪儿来的小孩儿,如此不知礼数!”
甘罗冷哼一声,毫不留情的怼了回去,说:“哪儿来的大老粗,如此不知礼数,竟用狗眼瞪我。”
“你说什么!”姬无夜火冒三丈的瞪着甘罗,一旁的李斯恭敬的回答道:“这位是韩国的大将军,姬无夜。”在无形中承认了甘罗说出的话。
甘罗对身边的秦军使了个眼色,会意后那秦军搬来一张高凳子,将甘罗扶了上去,甘罗与姬无夜平视,然后不屑的说:“韩国的将军是不是都很闲,深更半夜的跑到秦国驿馆来打扰人睡觉。”
姬无夜狠狠地去抓住甘罗的衣领子,说:“小鬼,你是不是找死!”
“姬将军,请你注意举止言谈!”李斯见此冷冷的说道。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你是不是找死?”甘罗目光冰冷的看着姬无夜,散发着骇人的寒意。
姬无夜的手微微颤抖,‘怎么回事,这个小鬼竟然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
“姬将军!”
周围的秦军都拔剑对准姬无夜,姬无夜才慢慢的松开甘罗的衣领,甘罗冷冷的说:“李大人,若有人冒犯我,当如何?”
李斯回答道:“冒犯了寻常的人,按我秦律,要杖责二十,但大人身份尊贵,其罪当诛。”
姬无夜冷笑道:“你们秦国的律法,还管不到本将军的头上,况且本将军是秉公办事,捉拿要犯!”
“呵!”甘罗也冷笑一声,说:“大将军好大的威仪,办公事都办到我秦国驿馆来了,捉拿要犯?大将军是在意思是我们私藏你韩国的罪犯?”
“本将军,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各位不让本将军的人搜查,着实让人怀疑。”
“不让你们搜查?呵!大将军的人可是已经把整个驿馆搜了个遍啊。”甘罗讽刺道。
39.无果而返
“其他地方自然是搜过来,不过……”说着,姬无夜的目光看向房间里面,甘罗顿时就明白了,说:“原来大将军是想搜查我的房间啊,那么就进去吧。”
姬无夜一笑,示意身后的人进去,只不过还未踏进房间,就听见甘罗轻飘飘的说:“不过,如果大将军没有在我的房间里搜出个什么,那我明天就到韩王面前好好问问韩国的待客之道。”
“就你?”姬无夜显然不相信甘罗的话,甘罗冷笑,说:“大将军可不要欺负我只是个小孩子,我在秦国的地位,可是不下你在韩国的韩国呢。”
这个甘罗可没有骗人,上卿在秦国可相当于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虽然现在在吕不韦的压制下没什么实权,但官职还是摆在哪儿的,就算面对吕不韦,甘罗也是有几分底气的。
姬无夜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派人进去搜查,半晌,他带来的人从里面出来,向姬无夜摇了摇头。
看到姬无夜的表情,甘罗嘴角微微上扬,说:“没有搜出什么将军是不是很失望啊?”
姬无夜皱着眉,‘不可能!怎么会没有!’
李斯淡淡的说:“姬将军,现在你需要给我们一个合适的解释。”
姬无夜黑这个脸,说:“这次失礼了,本将军只是捉拿重犯急切,还请两位大人见谅。”
甘罗淡淡的说:“大将军不必解释,话还是留到韩王面前再说吧!”
姬无夜眼眸眯起,问:“不知大人是?”
甘罗冷哼一声,说:“我是谁?明天到朝堂上大将军就知道了。”
之后对李斯说:“李大人,还不让人把大将军送出去,在这里影响我心情。”
“你!”姬无夜被甘罗气得怒火冲天却无处发泄,“姬将军,请。”李斯对姬无夜说道。姬无夜看着李斯,又看了甘罗一眼,只好灰溜溜的离开了。
李斯不得不佩服这个小上卿,几句话就能把人的肺给气炸。
甘罗看着姬无夜离开的背影,得意的哼了一声,‘跟我斗,不把你气死才怪!’想起姬无夜咬牙切齿的模样,甘罗就觉得心情大好。
李斯送走姬无夜回来了,恭敬对甘罗说:“上卿大人,让您费心了。”
甘罗将手背在后面,一副老成在在的模样,说:“李大人,连这种小角色都解决不了,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还太年轻了,还要在好好磨练。”
呃……李斯听后额上划过三条黑线,说得你好像年纪多大似的,小角色?姬无夜是小角色吗?
“大人,您明天真的要去见韩王吗?”李斯小心的问道。
“那是当然!我要在韩王面前好好评评理!”甘罗说道。
李斯只好在心中苦笑,评理?为什么你可以说得理直气壮?明明我们就私藏了天泽等人,才是理亏的那一方啊!您老人家不要再弄什么幺蛾子出来了,我怕王上会掐死我啊!
姬无夜离开秦国驿馆,不远处有一个赤衣白发的男子骑在马上,姬无夜骑着马过去,白亦非便问:“没有抓到?”
姬无夜气愤的说:“我遇到一个小孩儿,不好对付,什么也没搜到,我的人明明就看见天泽和焰灵姬他们进了秦国驿馆!”
闻言,白亦非眼中闪过一抹异样,“小孩儿?”
姬无夜点头,说:“一个古怪的小孩儿,明天会到朝堂上见韩王。”
白亦非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模样,问:“那是什么身份?”
姬无夜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地位比李斯高,不过一个小娃娃能有多大的地位,到底是谁,等到明天就知道了。”
“或许是,等到明天就晚了……”白亦非淡淡的说道。
姬无夜眸光微闪,问:“侯爷此话何意?”
白亦非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秦国驿馆所在的方向。
40.要叫上卿大人
甘罗将房门关好,天泽等人又重新出现在了房间里,不要问他们刚才藏哪儿去了,因为这是个迷。
焰灵姬微笑着,轻轻的说:“小不点,你好厉害啊!”声音很轻柔,就想飘落在地的绒毛。
天泽淡淡的说:“你明天真的要去韩王那里告状?”
“为什么不呢?”甘罗挑眉看向天泽,然后打量着屋里的三人,目光定在了那个黑袍男子身上,那人身上环绕着一股阴冷的气息,肩上扛着一根奇特的……东西,顶部往里弯了一个弧度,上面垂下一个红色小四方灯似的铃铛。
焰灵姬见甘罗看着驱尸魔,便介绍道:“他的名字叫驱尸魔,百越湘楚之地向来有千里赶尸之传统,而驱尸魔则是其中的隐巫之首,不过他不善言辞。”
“哦。”甘罗点了点头,说:“看出来了。”
甘罗又将目光转向天泽,笑眯眯的说:“刚才看戏爽不爽啊?”脸上虽然在笑,但那笑容实在让人慎得慌。
天泽侧过身,淡淡的说:“白亦非已经盯上你了,你要如何对付他?”
甘罗做会床上,漫不经心的说:“这个嘛,你就不用担心了,相信你主子我有办法应付他。”
天泽听到甘罗的那一声‘主子’,眸中闪过一抹冷光。
甘罗却丝毫不把天泽要杀人的眼神不放在眼里,淡淡的说:“哼,我觉得给你一个合作者的身份,你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什么麻烦都敢往我这里带,所以你还是做一个手下比较好,放心,就十年而已,算是我处理你们带来的麻烦所收的报酬了。”
天泽冷冷的说:“小鬼,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吗?”在天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甘罗却笑了起来,说:“我猜你不敢,如果我死了,你们的下场会很惨。”
甘罗捋了捋自己快干了,散在肩后的头发,说:“别看我只是一个小孩子,我的命,可以比白亦非的命值钱得多,让我死亡的代价,你们还承担不起。”
“甘罗……”
“要叫大人,我是秦国的上卿,你可以叫我上卿大人。”甘罗立马纠正道。
“上卿?”天泽狐疑的看着甘罗,上卿是何等的地位,这个小孩子居然会是一个上卿?
“啊,一个四岁的上卿,说出来是不是很拉风?我做你的主人,你是不是很有面子?”甘罗笑眯眯的看着天泽,眼睛弯成漂亮的月牙儿。
呃……天泽额上划过三条黑线,‘有面子?简直就是丢死人了!’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我要睡觉了,注意小心一点,别被人发现了。”甘罗说道。
天泽等人被赶出了房间,焰灵姬轻声的问:“主人,你是怎么找上这个孩子的?”天泽冷哼一声,说:“应该问问他,是怎么找上我的。”
屋里,天泽他们走后,甘罗便舒服的躺在了床上,嬴政去了紫兰轩,估计明天才回来,唉~就把自己丢在这里,他明天去韩国朝堂上玩一下,嬴政应该不会生气的吧。
甘罗在这样不断的自我催眠着,恩,不会生气。
想着想着,甘罗的眼皮开始打架,不久就睡了过去。
苍穹一望无际的黑暗,缺少了繁星的装点,多了一份诡异处于这片苍穹下的人不由得喘不过气,或许,在不久的将来,韩国将被恐惧笼罩……
41.面见韩王
第二天一大早,甘罗就风风火火的去了韩国王宫。
朝堂之上,众人都无可奈何的看着站在大殿之上的孩童,明明还很稚嫩,却气场十足。
“李大人,这……?”韩王将疑惑的目光看着李斯,李斯眼中也是划过一丝无奈,要是让王上知道,不得刮了他的皮。
李斯上前说道:“大王,昨夜,姬将军以捉拿要犯的名义,带着军队将我秦国驿馆围住,还冒犯了上卿大人。”
上卿?所有的大臣都面面私语,秦国的上卿怎么跑到他们韩国来了。
李斯有继续说:“上卿大人之所以来到韩国是受秦王之命,协助在下查明前任使臣遇刺之事,只是上卿大人为人低调,不想太引人注目,所以是暗访。”
“那……贵国上卿大人,此时在何处?”韩王听姬无夜冒犯了秦国的上卿,面露难色,秦国使臣遇刺一事才结束,就来了一个冒犯秦国重臣,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李斯并没有立刻回答韩王的问题,而是看向站在他前面的甘罗。
甘罗规规矩矩的向韩王作揖,礼貌的说:“在下甘罗,拜见韩王。”
韩非看着眼前的孩子,总觉得有什么麻烦要发生,果然,甘罗接下来的一句哈如一颗重磅炸弹在朝堂上炸开。
“我就是秦国上卿。”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不已,姬无夜更是瞪大眼睛看向甘罗,秦国上卿?竟然是一个稚子?!
韩非也是略微惊讶,这孩子是秦国的上卿?
呃……韩王回过神来,问:“你是,秦国的上卿大人?”
甘罗淡淡的说:“大王是觉得我只是小孩子担不起上卿之职?”
“这个……自然不是。”韩王说道。只是太震撼了,不过同时也松了口气,想一个小孩子能翻出什么浪。
李斯恭敬的说:“这位的确是我秦国正统的上卿大人!”
姬无夜也会过神来,看着甘罗,忽然觉得也没什么好怕的,秦国现在是吕相执政,这个上卿,估计也只是个名头罢了。
甘罗感觉到众人的轻蔑,冷哼一声,说:“看来各位是看不起我这个上卿!”他最讨厌这种被人轻视的感觉了,虽然这次是他自己没事找事。
甘罗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的玄铁令牌,在甘罗亮出令牌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脸色一变,王令!竟然是王令!
姬无夜心想:‘王令是一国君主的象征,见王令如见其人,王令作用之大,是可以调动军队的,现在秦国的铁骑还在韩国边境未离开,那只要这个小孩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下令让还未离开的秦国大军踏破他韩国边境!’
韩非脸色微沉,‘当下就有一个不错的理由,冒犯秦国上卿,只是冒犯到了什么程度,仅仅是嘴上的不敬?还是动手了?’
“上卿大人,若大将军昨天冒犯到您,寡人必定有惩。”韩王对甘罗说道。
“那,不知大王要作何惩罚?”甘罗问道。
韩王为难的看了一眼姬无夜,说:“那就,罚闭门思过一月。”
韩王此话一出,立马就引起了甘罗浓烈的不满,说:“思过一月,大王莫不是以为本上卿一个小孩子好糊弄吧!昨天夜里,姬将军可是狠狠的抓着本上卿的衣领,那眼神恨不得将本上卿千刀万剐,只差拔剑架在脖子上了!”
“拔剑……?”韩王惊悚,他原以为姬无夜只是言语上冲撞了这个孩子,没想到!
韩非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才是最糟糕的情况,领着他的衣领,不得将人一起给领起来,换个人也觉得是奇耻大辱。
42.杠上血衣侯
姬无夜站起来说道:“本将军那是捉拿要犯心切,才无意冒犯了上卿大人,再说,大人看上去只是一个小孩子了,那里想到会是秦国上卿。”
甘罗冷冷说:“捉拿要犯,那为何会捉到我秦国驿馆?”
姬无夜冷冷的说:“因为我手下的士兵回来禀报说是看到了他们进入了秦国驿馆,本将军这才带兵将驿馆围住。”
“哦?”甘罗眉头一挑,说:“如若真像将军所言,有人前脚刚进我秦国驿馆,那将军你后脚就带人将驿馆给围了,莫不是将军一直都派人监视着我秦国驿馆?”
姬无夜的脸一黑,无可反驳,他的确是派人去监视秦国的驿馆。
见姬无夜哑口无言的模样,甘罗冷笑,说:“本上卿想好好问问姬将军,你派人监视我秦国驿馆,到底有什么企图!?”
“我……”面对甘罗的逼问,姬无夜眼神略微有些慌乱,就在这时,白亦非站出来,淡淡的说:“姬将军派人在秦国驿馆四周守卫,也只是怕秦国的使者再遇到什么意外,为各位的安全着想。”
姬无夜见白亦非出来为自己说话,顿时松了口气,甘罗淡淡的看了白亦非一眼,说:“我秦国有精锐护卫,不必姬将军操心,就算要暗中派人保护,是不是也需要通知李大人一声?”
甘罗侧过身,淡淡的说:“又有谁知道韩国这样名义上的保护,是否包藏祸心!”甘罗毫不费力的将白亦非怼回去。
白亦非袖中的手微微一动,却没有握紧,淡淡的说:“上卿此话,可是有意破坏秦韩两国的邦交?”
“血衣侯可别扣这么大的一顶帽子在本上卿头上啊,本上卿可没这个意思。”甘罗一脸无辜的看着白亦非,说:“不过,若是韩国想挑起战争的话。”
姬无夜冷冷的瞪着甘罗,说:“我韩国从未有挑起战争的意思,一直是你在挑起矛盾!”
甘罗妖异的眸子闪过一抹冷光,淡淡的说:“本上卿只是想问问对客人恶语相向,是否就是韩国的待客之道而已。”
“你!”姬无夜凶狠的看着甘罗,恨不得现在就拔刀将他砍了!
韩非站出来,恭敬的对韩王说:“父王,上卿大人或许只是对父王对姬将军的责罚不认同,并无他意。”
闻言,韩王问:“那上卿大人觉得要如何责罚姬将军,才能解您心中之愤?”
甘罗别有深意的看着韩非,然后笑了,说:“这位想必就是九公子了吧。”
韩非想甘罗作揖,微笑道:“正是韩非。”
甘罗细细的打量着韩非,然后说:“闻名不如见面。”
说完,甘罗看向韩王,说:“本上卿无意挑起与韩国的矛盾,若韩王愿意将姬将军杖责一百军棍,本上卿可既往不咎。”
“这……”韩王为难的看着甘罗,“如果大王处置不了他,那本上卿可以代大王处置,毕竟,我秦国铁骑可不怕得罪任何人。”
张开地看着甘罗,想:‘此子如此咄咄逼人,以秦国大军威胁王上处置姬无夜,虽然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但王令在手,让人不得不顾忌。’
韩非嘴角微微上扬,有一股幸灾乐祸的意味,‘姬无夜的这一百军棍,看来是躲不掉了。’
韩宇别有深意的看着甘罗,‘这个小孩儿如此强势,哪怕是秦国上卿,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威胁一国之君,其背景,恐怕没那么简单。’
韩王无奈之下就只好按甘罗的意思处置了姬无夜,姬无夜恶狠狠的瞪着甘罗,咬牙切齿的暗想:‘竖子,今日之辱,本将军一定会报!’
43.你的眼睛很特别
这件事情如愿后,甘罗高高兴兴的出了大殿,刚走下石阶,迎面便走来一个人,白润如雪的肌肤,身着红黑色相间的服饰外套,简约妖艳的头冠,都将他的邪魅狂狷一展无遗。
甘罗看在眼里,心里此刻就只有一个词,闷骚!要问这货是谁,不就是皑皑血衣侯白亦非吗?
看着向他们走过来的白亦非,李斯的目光略微一沉,白亦非在甘罗面前听了下来,因为身高的问题,甘罗不得不抬头看他,四目相对。
白亦非盯着甘罗,淡淡的说:“你的眼睛,很特别。”甘罗的眼睛很妖异也很特别,让人一看就会陷进去,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蛊惑的双眼。
甘罗轻轻一笑,说:“本上卿的眼睛,自然是最特别的,怎么,你羡慕?”
“是的,我,很喜欢。”说着,白亦非眼中闪过一抹嗜血,让甘罗突然感觉这人好像想剜自己的眼睛,于是说:“你再喜欢,那也不会是你的。”想要我的眼睛,下辈子吧,哦不!下辈子都没门儿!
“血衣侯,如果没事的话,本上卿就先走了。”甘罗淡淡的说道,之后便从白亦非身旁走过,走了几步,甘罗忽然说:“我很讨厌你身上那种冷冰冰的感觉。”
刚才站在他面前,就好像站在大冰块面前,凉飕飕的,说完,甘罗便继续往前走,李斯紧跟在他身后。
“甘罗……”白亦非饶有兴趣的念着他的名字,只是那眼中寒光,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甘罗和李斯回到驿馆,刚要推开房间的门,门就自己动打开了,“呃……”甘罗看着面前的盖聂,盖聂依旧是那张冷清的脸,对甘罗说:“上卿大人回来了,尚公子等您很久了。”
“呵呵,是吗?”甘罗讪笑道,莫名的有些心虚,然后和李斯一起进了房间。
房间里,嬴政负手站在窗边,甘罗心道:没什么每个人都喜欢摆这个pose?
“阿政,你回来了?”甘罗笑着说道。
嬴政冷幽幽的说:“我再不回来,老师都快翻天了。”
“呃……呵呵。”甘罗尴尬的笑了笑,盖聂淡淡的对甘罗说:“上卿大人,你公然与姬无夜作对,是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我,自有分寸。”甘罗微微垂下眸,甘罗走去坐下,说:“你们每天都把我丢在驿馆,我感觉无聊死了。”
嬴政转过身来看着甘罗,说:“老师,非常时期,你多忍耐。”语气中还带有淡淡的无奈。
甘罗投给嬴政应该放心的眼神,说:“我不会有事的,就别担心我了,现在新郑处于漩涡中心,应该当心,是你们。”
嬴政坐到甘罗对面,甘罗倒上两杯茶,说:“九公子有意振兴韩国,那么姬无夜就是他们最大的阻碍,这是一个不错的想法,不过,以他们现在的实力,对付姬无夜还太早了。”
嬴政淡淡的说:“所以,他希望我相助。”
甘罗早就料到了韩非会求助与嬴政,问:“那,你的意思了?”
嬴政看着甘罗半晌,淡淡的问:“那老师认为他们有多大的胜算?”
甘罗轻轻抿了口茶,淡淡的说:“姬无夜在韩国的势力根深蒂固,他手下有四大凶将,分别掌握了韩国军,财,政,谍四个命脉,聚散流沙现在还不是夜幕的对手,几乎没有胜算,如果……”
甘罗看着嬴政,继续说:“有罗网相助,那就不一样了。”
44.天下之局
甘罗淡淡的说:“罗网的势力范围遍布七国,七国之内都有罗网的爪牙,似一张巨网,于黑暗中笼罩七国,编织着每个人的命运,或许,是现在唯一与夜幕齐肩的实力。”
闻言,盖聂微微皱眉,淡淡的说:“但,罗网与姬无夜似乎存在着某种利益合作关系。”
甘罗又继续说:“在秦国与韩国的利益之间,你会选择那一方?”答案显而易见。
甘罗站起来,淡淡的说:“现在,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都不是与姬无夜正面对抗的最佳时机。”
“所以,老师的意思是?”嬴政看向甘罗,甘罗走到窗边,说:“祸乱是从内部而起,依靠外力是不可能斩草除根的。”
“阿政,我要见韩非,自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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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兰轩
韩非嬉皮笑脸的走进房间,看到一屋子的人微微一愣,然后出去看了一下,确定自己没有走错房间后就又走了进来,顺带把门给关上了。
韩非笑着说:“今天怎么这么热闹啊?”
“九公子,你来了,有人要见你。”张良对韩非说道。
“呃.......”韩非看向坐在张良左手边,正在喝茶的孩子,不正是秦国上卿甘罗是谁?
“韩非见过上卿大人。”韩非向甘罗作揖,“九公子,陪我下一一局棋如何。”甘罗问道。
韩非笑了,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说:“求之不得。”
紫女找来棋盘,然后做到韩非的左手边,甘罗执白子,韩非执黑子,甘罗坐在棋盘上落下一颗白子,说:“听闻九公子棋艺高超,今日能与九公子对弈,是甘罗之幸。”
韩非轻笑道:“上卿大人谬赞了,我只是平日喜欢下棋来打发时间。”
甘罗微笑的看着韩非,说:“好巧,我也喜欢,在我眼里,若是能把天下,就可以看清局势,做出正确的选择。”
韩非落下一枚黑子,意味深长的说:“看来,上卿大人喜欢以天下为局,众生为棋子,那,上卿大人,是棋盘上的棋子,还是那个执棋的人?”
甘罗反问:“那九公子你是棋盘上的棋子,还是下棋的人呢?”
“我也上卿大人,或许是一样的。”韩非给出了一个别有深意的答案,张良看着两人的对答,眼中闪过一样,‘这两个人坐在一起,给人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此刻,芸芸众生,都仿佛只是他们手中一枚棋子。’
甘罗玩弄这手中的棋子,说:“人生如棋。”
“若能轻易的了解棋盘上每一个位置的利弊损益,即使没有胜算,但至少保证不会出局。”韩非说道。
“呵。”甘罗饶有趣味的看着韩非,说:“如果我说,我看到了九公子的死亡,九公子信吗?”此话一出,所有人的一震,卫庄眼中闪过冷光,握着鲨齿的手不由得一紧,看着甘罗的眼神中带满不善。
“每个人都会死,不是吗?”韩非心里没有多大的波动,见此,甘罗挑眉问:“所以,九公子也看到了自己的死亡?你从一开始就猜到了自己的结局。”
“没有人能够未卜先知。”韩非平静的说道。然后深深地看着甘罗,说:“或许,上卿大人是个例外。”
“哦?何以见得?”甘罗看着韩非,韩非轻笑,说:“从看到上卿大人的第一眼,就觉得上卿大人仿佛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任何事,都似乎在上卿大人的掌握之中。”
闻言,甘罗心里一沉,然后勾唇一笑,说:“正如九公子所言,这世上没有人能够未卜先知。”
甘罗捋了捋脸畔的一缕发,慵懒的说:“九公子很对我胃口,不如和我一起去秦国怎么样?若立场一致,我们或许会成为好朋友。”眼神略带期待的看着韩非。
韩非邪魅的笑道:“我们现在也可以做朋友。”
甘罗看着韩非,然后冷哼一声,偏过头,很孩子气的说:“就算这样,我们也不会帮你的。”
45.火纹令牌
这气氛的转变让张良有些猝防不及,甘罗甩下白子,说:“你是在玩儿火。”韩非淡淡的笑着说:“人生就犹如赌局,有时候,我不得不赌。”
甘罗微微垂眸,说:“可是你没有足够的筹码。”
“上卿大人放心,韩非自有打算。”韩非说道。
甘罗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块黑色的令牌,和王令不一样,这块令牌上有一只复杂的蜘蛛暗纹,中间写有罗网二字,边角有赤色的火刃,造型精美却带有一种神秘感,这块令牌是临行前赵高给他的,他都还没用过呢,现在就要给别人用。
众人在看到甘罗手中的令牌时,呼吸一滞,甘罗将令牌放到桌上,说:“我不能帮到你太多,王上亲政在即,我们在韩国耽搁太长时间了,必须赶回秦国处理其他事,这块令牌我先借给你,要还的。”
张良愣愣的看着桌上的令牌,‘罗网火纹令牌!罗网组织内等级最高的令牌,罗网里的杀手天、杀、地、绝、魑、魅、魍、魉八个等级,每一个等级都有专属的令牌,每种令牌都可以驱动等级下的杀手,一般天级的杀手只有主人可以驱动,可传闻这种火纹令牌却是可以驱动天级的杀手!’
张良又看向甘罗,‘这个孩子随手就能拿出这种令牌,那他与罗网到底有什么关系?’
注意到张良探究的目光,甘罗漫不经心的说:“别这么看着我,我不是罗网人。”他只是让赵高罩着自己,可没想到赵高竟然给了他这么强的的金手指,白送的金手指不用白不用,当赵高告诉他这个令牌可以调动罗网天级的杀手时也是惊讶了半天。
韩非回过神来,看着甘罗说:“如此贵重的东西,上卿大人还是自己收着。”
闻言,甘罗微微皱眉,说:“据我所知,罗网位列天字一等的杀手,黑白玄翦就在新郑,你确定不要?”
靠在窗边的卫庄冷冷的说:“即使我们手中有可以调动罗网天级杀手的令牌,玄翦也是不会轻易帮助我们,最多不会插手。”
“因为在他眼里,这块令牌不属于我们,他甚至会夺走令牌。”紫女淡淡的说道。
“所以……”韩非忽然笑眯眯的看着甘罗,说:“我们需要上卿大人相助。”
“呃……”甘罗嘴角微微抽搐,看着韩非笑容满面的脸,他有一种被坑的感觉。
甘罗站起来,看着韩非等人,说:“你们……你们是欺负我只是一个小孩子吗?”现在甘罗有些后悔他一个人就来紫兰轩了。
韩非也站起来,说:“韩非哪敢欺负上卿大人啊。”
“哼!”甘罗偏过头,说:“看在不讨厌你的份上,本上卿就姑且帮你一次。”
“那韩非就在此谢过上卿大人了。”韩非向甘罗走过去,眼睛里带着笑意,甘罗却眼皮一跳,警惕的看着走过来韩非,问:“你要干嘛?”
韩非笑着说:“上卿大人真是太可爱了,不知韩非是否有幸抱抱上卿?”
“呃……”甘罗一脸傲娇的说:“哼,本上卿岂是你想抱,想抱就能抱的。”
韩非显然没把甘罗的话听进去,只是觉得这小孩儿越发可爱,便向他伸出手魔爪。
甘罗一不留神,一双手便从自己的腋下穿过,下一秒,他就双脚离地,被韩非抱在了臂弯里,“诶!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甘罗气愤的说道。
“啵!”韩非重重的在甘罗脸上亲了一下,眼带笑意的说:“毕之啊,你要是我儿子我一定会很疼你!”
“谁是你儿子啊!”甘罗在因为韩非的这句话直接炸毛了,“快放我下去!韩非!”
‘唉~又来了。’见到这个场面,张良只能无奈的抚额,而紫女则是掩面一笑,这两个人站在一起,的确是有亲子感,都聪明得像一只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