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剧场(续集.请跳过)
一道剑气朝君澈喉间刺来,她正欲弯腰避开,却听到一声惊呼:“软沉,不要……”司茗飞扑过来用手握住了软沉的降妖剑。
司茗就这样将君澈抱离了虚无观,君澈抬首傻傻地望着抱着自己的司茗,俊美的脸庞上透着的焦虑不像作假,他是真的在为自己着急。
其实这点小伤只要稍稍施个法就痊愈了,可本欲说自己没事让他放下自己的话到了嘴边又被生生咽了回去,因为,君澈突然感觉,似乎,就这样一直被抱着……也不错呢。
“很疼吗?”他低头皱眉看君澈。
“没……不疼!”脸微红,羞涩地垂下头去。
“都吐血了还说不疼。”司茗将君澈抱进一家酒楼的房间,轻轻地放到床上,眉目甚是担忧,“你再忍会,我已经让人去叫大夫了。”
想想又道:“这丹药离炼成还有一个月,你以后就在这等着万不可再轻举妄动了,等丹药炼成,我一定会想办法将它拿给你,你要相信我。”
君澈抬头去看他,不是不相信他的能力,而是不相信天底下会有这等好事。但是,比起偷金丹,在酒楼安静地呆着似乎是更为简单的一件事,“好,我相信你。”
司茗是血尹国的大名鼎鼎的司王,精通治国之术,深得帝心。可惜自小体弱多病,常年药石缠身,不过也因此更得血帝的关心爱护。
而软沉是太虚道长的关门弟子,学得精湛的医术和斩妖除魔的法术,是司茗的至交好友,平日总是待在他身边悉心照料,一年前因太虚道长的沉浮丹即将炼成,他才赶回虚无城为师父护法。
晚上司茗来与君澈一同吃饭,菜虽简单,却胜在精致。
君澈三千年没尝过人间菜式了,如狼吞虎咽,一下就把菜全吃光了,这才想起坐在一旁的司茗还未动过筷,尴尬地抬头望向他,却见司茗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一双桃花眼甚是迷人,看得她有些不自在起来。
司茗拿袖子为君澈小心翼翼地擦去嘴角的菜渍,嗔道:“慢慢吃,不够我再让厨子给你做。”言语间尽是宠溺。
君澈恍了神,心里竟是暖的。
摸摸君澈的脑袋,继续道:“我知道你担心你二师兄,可是丹药还没炼成,取走也是无用的,若是执意取走服下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所以我们只能在此静等一个月。你放心,丹药一旦炼成,我一定会取来给你的。”
君澈有何可担心的,那二师兄从来就不存在,只不过是她当时为了博取同情随便扯的谎罢了。
那夜,君澈在榻上辗转难眠,三千多年来她从未在人类的床上睡过,好不习惯。
正想出去走走,却发现房间里有人的气息。
“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一点不像虚无弟子所为。”君澈大声说道。
软沉现身在君澈眼前,还是那一双凌厉正气的眼睛:“你这妖孽,使了什么诡术,将司王迷成这样,连性命都不要了?”
君澈气愤,“我不知公子在说什么!”说她是妖可以,但自己何时害过司茗性命了?怎能因为自己是妖就认为其会害人性命!
是妖,可她是一只从不杀生一心修仙的善良的妖!
“你不用狡辩了,你不就是使妖术迷惑司王想让他为你取来丹药吗?司王对你真心一片,为了你命都不要了,你却丝毫不为所动,看着他一步步迈向死亡,好歹毒的心!”
“司茗快死了?!”君澈只觉心中一痛。
“休要在这假装糊涂!我可不是司王会上你的当!”说着一剑刺向君澈。
一道剑气朝君澈喉间刺来,她正欲弯腰避开,却听到一声惊呼:“软沉,不要……”司茗飞扑过来用手握住了软沉的降妖剑。
虽然降妖剑遇到妖魔才是神器,但遇到凡人,也是一把能伤人的利剑。
鲜血一滴滴自宝剑上滴落下来,很快就染红了地板,在烛火下闪着森冷的寒光。尽管如此,司茗还是将君澈紧紧地护在身后。
“司茗,这人儿,她是妖,是妖啊!”
“澈澈从未害过我,ta不应该死。”
“可是ta要沉浮丹,那沉浮丹是拿来……”
“软沉,我们自幼一同长大,情同手足,我从未求过你,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求你,求你放过颜儿。”司茗立刻打断了软沉的话。
“你会后悔的!”软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不,软沉,我此生永不后悔,只求你成全。”坚定地道。
“哎!罢了罢了。”软沉无奈一声叹息,“既然你已做此决定,我又何必多此一举。”说完便收回降妖剑转身离去了。
君澈呆呆地望着司茗白色衣袖上大片大片绚丽的血红,听到他低下头附在耳边温柔地道:“别怕,颜儿,有我在,没人能伤害到你分毫。”不知为何脑海中会跳出书中所说的八个字:此生得此一人,足矣。
接下来的几日,君澈日日对着司茗,看着司茗整日为博取她一笑费尽心思,那颗冷漠的心渐渐温暖。
他们一同如平常情侣般逛街购物,她负责席卷各个商铺,他则负责付钱拎物品。
他们一同泛舟湖上,他弹琴,她唱歌,琴声不再如初见时那般悲凉,而是处处流转着幸福。
他们一同赏花郊游,煮上一壶清泉绿茶,共赏一番盛世美景,如同神仙眷侣,惹人艳羡。
他们一同……
她多想告诉他,自他从软沉手中救下自己的那一日,她的心,便已沉沦。
她突然不再想要那枚沉浮丹了,她不再想修仙,亦不想离开他,她只想如人间夫妻一般就此与他执手共白头。
那夜君澈睡得深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突然体悟到了这几千年都不明白的情爱,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直到锣鼓喧天的声音敲响了君澈的耳膜,她才醒转。
推开窗,只见整条大街十里红锦铺陈,处处透着喜气。
这时敲门声响起,君澈开心地去开门,边跑边喊:“快看司茗!有人结婚……”
话还未说完,却见门外立着的是软沉。
他神色木然,面无表情地道:“今日是沉浮丹炼成之日,司王让你拿了这沉浮丹,就走吧。”他张开手心,里面躺着一颗泛着仙气的沉浮丹。
“司茗呢?”君澈冷冷地看着软沉。
手指指窗外,“他今日可恐怕没有时间陪你了。”
不敢置信地再次走到窗边,只见十里红锦上,扎满红绸的喜轿在百姓簇拥中缓缓前行,新郎一马当先,红袍裹身,说不出的俊美风流,不是司茗又是何人?
只听软沉在耳边继续道:“十年前司王就与我那小师妹认识了,他一有空就会来着虚无城,都是记挂着我那小师妹。
我师父见他俩情投意合,一年前便为他们许下婚约。
婚期原本定在一个月前,但是遇上了急于救二师兄的你,司茗心地善良,担心你因心急会干傻事,便许诺帮你取得丹药,且延迟了婚期。现丹药已得,也该……”
“不!”君澈打断软沉的话,喊道,“我不信!你定是在骗我,我看得真切,他只爱**一人。”
“可你是妖,人妖终究殊途。”软沉的话恍惚在耳,“现实就在眼前,他今日大婚,你自己不是看到了吗?”
君澈呆呆地望着窗外,楼下的花轿轿帘忽被风吹起,只见新娘凤冠霞帔,美艳动人,同样一身刺目的火红。
“我要去找他,问个清楚。”君澈抖着身子。
软沉一把抓住君澈的手臂,“我是不会让你去破坏司王的婚礼的!”
君澈一下子就恼了,立马施展法术和软沉打斗起来。无奈未服下丹药精气还未凝聚,只有三成法力,软沉很轻松地就避开了她的一次次攻击。可是软沉自始至终都只是避让,并没有出手伤她。
“你的降妖剑呢?你为什么不出手?是可怜我被抛弃了吗?!”君澈发了疯般地攻击软沉,很快房间里的家具全被殃及,无一完整,可她心底的疼痛仍是蔓草般疯长。
“哎……你是一只冷漠无情的妖,怎还会如此沉迷于人世情爱?就算勉强在一起,人妖殊途,又怎敌得过令心爱之人日渐衰老直至老死的匆匆岁月?对妖来说,修仙才是正道啊……”软沉苦口婆心地劝道。
君澈终是累了,停下攻击,木然地服下沉浮丹,摇摇晃晃地离开……
三年后
“小颜颜!吃饭啦!快上来尝尝我烤的野兔!啧啧……这香气……”只见凤柒手中举着一只烤得冒油的野兔在湖岸对着桃花湖水大喊。
“吵死了,还让不让本妖安心修仙了?”湖底传来嫌恶的声音,随后平静无波的湖水一阵波动,一缥缈若仙的人儿自湖中踏步而出,正是君澈。自三年前离开虚无城,君澈就一直在桃花湖底修仙。
“哎我说,你不是说好了找个美人回来双修的吗?怎么就自己一个人回来了呢?”君澈一边津津有味地嚼着兔肉一边问道。
软沉是一年前回到桃花林的,他嬉笑道:“哎呀,不是说了八百遍了都是因为太过思念我家的小颜颜,日夜担心没有我在旁边照看着会吃不好睡不好会遇到危险没人保护,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撇撇嘴,“呵……担心我?信你才怪!”并未看到一旁软沉垂下头掩饰住的有些落寞的神色。
三年来,君澈绝口不提司茗,也从未再去过人间,只一心想着修仙,脱离尘世,脱离司茗给她带来的伤痛。
可这日,满树桃花下,她却看到了软沉。
他把她带到了京郊的一座孤坟,坟上没有立碑,只是落满了厚厚的桃花。
他对着孤坟撒下一杯清酒,轻声说道:“对不起,原谅我无法再继续守诺,我知道你一直记挂着她,我把她带来了……司茗。”
“不……”听到“司茗”二字,君澈震惊地往后踉跄几步才稳住身形,“不……这不是真的……”
软沉背对着她再次悠悠开口:“司茗在你负气离开的那一日,便死了。”
他说,这些年,他一直寝食难安,因为他帮司王撒下了一个弥天大谎。
他告诉君澈,司茗自幼体弱多病,又母妃早逝,血帝怜其年幼丧母,对其颇为疼爱,为他到处寻医问药,十四年前,求得虚无道长为他诊治。太虚道长把脉后断言他活不过二十。不过若能采得天山山巅神兽看护的九瓣灵芝炼成可起死回生的仙丹,便有转机。
血帝不惜一切代价,花重金请来江湖各大能人异士,花了三年时间,终于采得灵芝,太虚道长又花费十一年之久,才炼成这仙丹,也就是沉浮丹。
不顾君澈已泪如泉涌,软沉继续残忍地说道:“你那日看到的婚礼,不过是骗你的一场戏罢了。你几千年没来过这人世了可能不知道,有哪个王爷的婚事会如此草率行事,没有血帝赐婚没有一官参加仅在那边陲小城草草举办?而且这还是当今皇朝最得宠的王爷,说不定还是下一任的帝王?司王他,真是至死都在为你着想啊……”
软沉转身,递上一支桃木簪,“这是他亲手为你做的,还未刻完最后一个字,就……走了……走的时候嘴角还带着笑……”
君澈哭着接过簪子,只见簪子一端五朵桃花雕刻得栩栩如生,花叶分明,簪子上刻着四个字:“永生安乐”。“乐”字还少最后一笔没刻上。
“那日你走后,我问过他,"为了只妖,值得吗?"他却回答:"我只知自桃花林第一眼看到她,我就爱上了她,是人是妖又与我何干?"”软沉感叹道,“他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妖了啊,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在骗他啊,可这个傻瓜,还是心甘情愿地为你付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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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到仙侠剧本里成了精(小剧场3完)
(请容我改完再看)
“哎……你本是一只冷漠无情的精怪,怎还会如此沉迷于人世情爱?”
清尘立在一旁,苦口婆心地相劝,“就算勉强在一起,人妖殊途,又怎承受得住眼见心爱之人日渐衰老直至老死,却无可奈何的痛苦?”
“对妖来说,修仙才是正道啊……”
“对妖来说,修仙才是正道啊……”清尘苦口婆心地相劝。
清尘再次递上沉浮丹。
君澈终于伸手接过,木然地服下,起身,摇摇晃晃地离开……
……
*
三年后。
“小澈澈!吃饭啦!快上来尝尝我烤的野兔!啧啧……这香气……”只见叶辞安手中举着一只烤得冒油的野兔在湖岸对着桃花湖水大喊。
“吵死了,还让不让本妖安心修仙了?”湖底传来嫌恶的声音,随后平静无波的湖水一阵波动,一缥缈若仙的人儿自湖中踏步而出,正是君澈。
自三年前离开虚无城,君澈就一直藏在桃花湖底修炼。
ta心中一直不愿承认,爱一天到晚都躲在湖底的主要原因,是其在湖下发现了一把古琴,上面,竟有司茗的气息。
君澈那时才回想起,那日见司茗跌落进这湖中之时,他好似怀里还抱着一把琴。
……
“哎我说,小安子你不是说好了找个美人回来双/修的吗?怎么就自己一个人回来了呢?”
君澈一边津津有味地嚼着兔肉,一边问跑去人间玩耍了一月方回来的紫竹精,叶辞安。
叶辞安嬉笑道:“哎呀,不是说了八百遍了都是因为太过思念我家的小澈澈,日夜担心没有我在旁边照看着,会吃不好睡不好会遇到危险没人保护,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君澈撇撇嘴,“呵……担心我?信你才怪!”
却并未发现一旁的叶辞安,在望见自己始终深藏在眼底,自以为藏得很好的那一抹伤痛之时,垂下头,掩饰住了眸中的一丝落寞之意。
小澈,都这么久了,你还是忘不掉那个凡间男人吗?
我想看到的,不是你装出来的若无其事,而是真的忘却情伤,重新变回以前那个爱与我拌嘴,在漫长的年岁里,与我相伴修仙,心无他人的小澈啊……
……
自那年回到桃林,君澈绝口不提司茗,也从未再去过人间,只一心想着修仙,脱离尘世,摆脱司茗给自己带来的伤痛。
可一年前,满树桃花下,她却看到了清尘。
他把自己带到了京郊的一座孤坟,坟上没有立碑,只是落满了厚厚的桃花。
见清尘对着孤坟撒下一杯清酒,轻声说道:“对不起,原谅我无法再继续守诺了。我知道你一直记挂着她,我把她带来了……司、茗。”
听到“司茗”二字,君澈震惊地往后踉跄几步才稳住身形,“不……这不是真的……”
“你定是在骗我!”
清尘却背对着自己再次悠悠开口:“司茗在你负气离开的那一日,便死了。”
他说:这些年,他一直寝食难安,因为他帮司王撒下了一个弥天大谎……
……
【司王番外】
在母妃胎中,我就被父皇别的嫉妒母妃得宠的妃子下了药,自出生就患有深入骨髓的无解之毒——噬骨散,母妃死了,我却命大,早产还保住了性命。
父皇为我遍寻名医,虽控制住了毒扩散,却一直无法治愈。
后来,在我十五岁那年,父皇为我请来了精通医术的虚无城太虚道长的弟子清尘,陪伴我左右。
因着清尘为我日日调养,残留在体内的毒性终于越来越少。
然而,一年时间过去了,毒依旧无法完全去除。
之后,我已彻底不再期望自己的身体能有痊愈的一日。
然很快,便来了更大的打击,我体内的骨毒突然扩散,变得难以控制起来。
清尘无法,只能赶回虚无城求其师父出山,为我炼制丹药,一种是压制毒性的,不过几日清尘便替我取来了。
另一种,据说是可彻底为我解毒,但要等上十年。
我听了,只是淡淡一笑,并未抱太大期望。
我生怕,期望愈大,失望也越大。
……
等到第九年过去一半,
清尘突然跑来欣喜地与我说:能替我解毒的丹药马上就要练成了!让我再坚持半年。
我依旧只是淡淡一笑,并为太过放在心上。
对于生死,已经看淡。
我的命,自出生就由不了我自己了。
多活一日,都该庆幸。
……
之后,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城外发现了一处桃林。
林中还有一弧静谧的湖水。
桃花烂漫,时不时飘落在湖面之上,随着微波,轻轻荡漾。
走近俯身看去,我竟然好似看到湖底,坐在一人!
红衣披发,双眸微闭,容貌绝丽,不辨男女。
惊得我差些跌倒在地。
我这是因为快死了,所以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了吗?
跑回去之后,
脑海之中一直浮现出水底之人那张绝艳的脸庞,挥之不去。
三日后。
再忍不住好奇之心,又跑去了桃林,想要一探究竟,确定那日自己到底是不是眼花,出现了幻觉。
然而,待我再次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弧湖水,俯身查看,藏身在湖底之人却不见了!
我心口急跳,不知那日是否是见到了鬼怪。
这之后,我如同中了魔怔一般,常常跑来这湖边查看。
还抱来了古琴,坐在湖边弹奏,一坐就是半日。
一个月就这般过去了。
我已经习惯了无事之时就来这桃林湖边弹琴。
琴声之中,总是难掩一丝生命将尽的悲凉之意。
这日,我方抱着琴来此,终于,让我再一次见到了他!
那个,藏在湖底的ta。
那一身显眼的红袍,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就是这一个月来,自己一直在等着的人。
此刻正在威风凛凛地手撕别的凶猛妖兽。
终于,让他再一次见着了。
为了能与之再靠近一点,我假装害怕,甚至冒险假装落水。
果然,他出手救了我,还关心我衣服湿了会着凉,催促我回去。
真是个善良的小妖精!
但还未说上几句,人就走了。
我只能第二日继续过来碰运气。
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又被他恰巧碰上了正准备外出的ta。
不惜死缠烂打,终于问出了她的名字,君澈。
……
【君妖精番外】
层层泛着忧凄涟漪的琴音和着丝丝春风飘入耳际,纤细如丝却连绵不断。亦幻,亦觉,亦梦……宛若冷月寂湖上漂荡的一片枯叶,孤独,寂寥,诉不尽的忧伤。
这是君澈沉睡在桃花湖底的第一千五百年。
无尽的哀凄编织成虚无的形神盘旋在这桃花湖上空,久久萦绕不去,不知何时被这琴音唤醒,待发现自己醒转之时,已是听到一声惊呼:“妖……妖怪!”紧接着“扑通”一声,弹琴之人便在君澈眼前倒了下去……
原来君澈被琴声吸引不知不觉间从湖底游出了湖面,淡淡的白光幻化出幽灵一般的身形,若隐若现看不清样貌,有晶莹的水光在周身流转。
见男子吓得落水便没了响动,君澈快速化了个人形,将男子从水中捞出来抱上岸,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气息尚存。
望一眼岸边男子之前坐着弹琴的桃树,心道:“这么弱,弹个琴还要爬什么树耍帅。”轻轻度了男子一丝仙气,男子便逐渐苏醒。
呀!小澈澈,你终于醒啦!”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君澈转头一看,却见桃花纷飞,灼灼芳华下,立着一只……野鸡。扯了下嘴角,道:“小野鸡,别来无恙啊。”
桃林上空立刻响起一声震天大喊:“和你说多少遍了!都说了我不是野鸡!!”顿时惊得鸟雀四散。
叶辞安是君澈三千年前在灵云山修炼时认识的,听他自我介绍说是只神鸟,涅盘之后便会化身为火凤凰,统率百兽。不过凤凰涅盘是极不容易的事情,叶辞安修炼了几千年,也还是一只普通的野鸡模样。
三千年前,君澈本是灵云山仙池中的一只水灵,为仙池池水幻化而成的精灵,日日与那灵云山的叶辞安一同潜心修炼。却不幸在灵云山与巫司山争夺地盘时逃跑不及被砍于刀下,至死不知在那场混战中到底惨死于哪个妖怪的刀下。
所幸被叶辞安所救,用了一千年功力才护住她的心脉,保得一命,却一直没能恢复意识。
一千多年来,叶辞安在桃林设了结界守护君澈。这一片花海般的桃林,是他的羽毛所化,一草一木皆有灵性。
“你讲话也忒刻薄了些,人家公子好心好意。”叶辞安幻化成人,给君澈递上一粒仙丹,“这是五百年前我从太虚道人那里偷来的仙丹,一直等着你醒来时给你服下帮助你凝聚精气的。”此刻的叶辞安玄衣墨发,面如冠玉,笑意盈盈。
接过丹药,“走!去巫司山找那帮兔崽子算账去!”
“你现在灵气薄弱,连巫司山方圆十里都无法靠近。”叶辞安提醒道。
君澈这才想起,她现在不要说去巫司山,就连修仙也成了难事。
叶辞安突然说道:“那太虚老道儿那有一颗快要炼制成功的"沉浮丹",吃了可立刻恢复你的精气且提升五百年修为。”
“当真?”君澈有些激动。
“我的话还有假?不过太虚老道道行极高,这几年还请了逍遥谷的八十弟子在他的虚无城四周护卫,但凡妖魔鬼怪入侵,立刻用降妖剑给斩个元神俱灭。你若是要去,定要顾得性命才好。”
叶辞安忽然笑起来,眉眼俱是笑意,“守护了你一千五百年,现在你醒了,我终于可以出去寻找我的绝世美妖进行双/修了!哈哈!”
噗嗤一笑,“这么多年,有劳你了,叶辞安。”君澈感激地道。
叶辞安望着君澈,眸中漾满深情,欲言又止,“澈澈,你什么时候才能懂,这世间除了修仙,还有……爱……”
这是叶辞安临走前和君澈说的最后一句话。
……
贵为众仙之首,却甘愿坠入无尽轮回,世世寻觅,只为与那桃花妖再续前缘。
“千年的等待,我等到地老天荒,等到海枯石烂,等待山无棱、天地合,却仍等不到你的归期……只能日日守着这棵桃花树,幻想着你仍像以前一般在我身边,从未离开……”
幽巷,暗夜,凉雨……
庭院内
温暖的阳光下,桃树枝头——千朵浓芳,缀乱云霞,风舞花飞;芳菲烂漫,妩媚鲜丽,清香醉人。
树下,白衣曳地,一男子靠坐在玉石台上,手握一卷书册,低头专心阅读着。侧面优雅的轮廓泛着玉石一般温润的光泽,呈现在扶疏的花枝空隙之间,如天边云卷云舒般悠闲自在。
安静隔世的气息一圈圈荡漾开来……
几朵花瓣落在肩头发丝上,执竹简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浅浅微笑,复又继续看着手中书简。
“来了?!”亲亲浅浅的话语很快消散在纷繁桃花之间。
客栈窗台
一绝色美人倚窗而立,一袭宽松的白色睡袍随意地搭在娇躯上,一头及地乌丝仅以一木簪松散地束在脑后,一双水眸静静地遥望窗外远山似已千年。
酒楼之下,一顶墨黑小轿闪电般划过,风起帘动,四目相接,轿骤停,轿帘悬止于半空。仿佛亘古不变地等待,只为那一眼相撞,只为那一秒停留。
窗里窗外,--无尽的相望……
轿帘微晃,未及反应,卧室之中已多出一白衣美男。
“你是谁?”流淌着悲伤的眸子紧紧盯住对方,口气略显强硬。
不动声色地稳定心绪,邪恶地笑笑,几步贴近,伸出一只凝脂玉手轻佻地挑起对方脸侧一缕散落的发丝,“呵呵,奴家自知容貌倾城,祸国殃民,故不敢轻易外出,只能在此幽暗之所独自望月自怜。”
抬首,轻眨如水双眸,丝丝媚色流泻而出,“可是不想如此还是吸引公子前来,公子既然如此仰慕与我,那不如今晚就留在此处与奴家秉烛夜谈如何?”
原本轻捋发丝的手此时已抚上了男子玉璧般无暇的脸上,眼角眉梢都是妖冶风情。
……
前缘,再续……
(完)
------题外话------
小剧场已经改过了,宝们可以重新刷新一下呢!
唉……这几日实在是因为花花大老远跑去考个驾照,还是自动挡,居然忘系安全带还没开始就挂了!!!嘤嘤嘤~(仙女哭泣.jpg)过于难过,所以请原谅我水了三大章小剧场。╥﹏╥o(╥﹏╥)o哭~~~~~~
绿茶“女配”求上位6(补在小剧场前)
(省略版)
还以为终于知道害怕了,所以才一直没出声,谁知……
“呵!”
欠调教的小东西!
“心理变态?阴狠毒辣?”
司茗忽然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今晚,我就让你切身体会体会,什么叫做心理变态,阴狠毒辣!”
……
翻腾着的金红朝霞,向着苏醒的大地投射出万紫千红的光芒。
逐渐,朝阳拨开耀眼的云彩,把如火红光倾泻到树梢上、水面上、房顶上……
被层层叠叠的树叶过滤,透过落地窗,漏到房间地板上,悄悄摇曳开一圈又一圈淡淡的光晕……
层层纱幔掩映间,隐约可见一纤瘦人影躺在床上。
君澈睡梦之中,觉得胳膊、褪有些疼,想动一动,却好像被束缚住了,怎么也动不了。
怎么回事?
君澈想要睁开眼查看,奈何实在太困了。
折腾了会,发现无效,便又重新睡过去了……
……
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了漫天金光,沉沉地仿佛要坠下来,压抑得令人无端心慌。
凌厉的风倾压着柔弱的花草,自远处搜刮而来,正是山雨愈来之势!
迷蒙之中,君澈被窗外忽起一声惊雷惊醒!
猛然睁开双眼,就发现自己置身在昏暗的房里,身旁只点着几支蜡烛。
“娇娇?”试探地轻唤一声。
自己这是在哪?
却无人回应。
“唔……头好痛……”
君澈想要伸手揉额头,才慢半拍地,震惊发现:ta、ta、ta……居然被绑架了!!
整个人被绑了手脚扔在床上,就连衣服……
“啊啊啊!哪个变态啊!”
居然给自己换了一身女仆装!
黑色丝袜一路套到膝盖处,竟是——
该死的性感!
纤细的邀部,系着一个大大的蕾丝蝴蝶结,性感之中又透出可爱。
关键是背后邀下,居然还长了一只毛茸茸的小白球——兔尾巴。
金色长发披散在床上,头顶,一对长长的兔耳朵聋拉着,好似委屈又可怜。
君澈气红了眼,怒骂:“到底是谁?哪个不要命的竟胆敢如此戏耍本少!!!劳资劈了你!”
“终于知道醒了?”
忽然,一声凉得令人忍不住发颤的声音响在耳旁。
君澈转头,正好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照亮了整个昏暗的房间,亦照亮了说话之人的脸。
阴森又可怖!
“啊!”君吓得瑟缩了一下。
待人走得近了,才惊讶发现,这……这不是男主大佬吗?!
“你怎么会在这里?”
自己可明明记得,ta是带机情酒吧的娇娇去酒店的……
额……也好像……似乎……没去成……
可是……为什么会没去成呢?
君澈想不明白,明明记得都把人拉上车来着。
“我怎么在?”
司茗笑容阴冷,“君小少爷莫不是忘了,昨晚可是你硬要上我的车?”
“啊?”
君澈有些懵:难不成是自己昨晚喝多了硬上了他的车,还硬要给他回家,然后还把他误当作娇娇,硬要把他扑倒在床,所以才会被绑起来的?
此时的君澈,脑海之中已经浮现出了一幅对方如何难以忍受自己的单方面柔虐,不堪受辱,忍无可忍之下才将自己绑了的画面。
君对自己的酒品,一向不看好。
喝完酒简直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连忙向人道歉:“对不起茗爷,都是我的错!我……”
“知道错了?”
连连点头:“嗯嗯嗯!”
笑容冷了一寸:“晚了!”
君澈:(?°?д°?)ψ(*`ー′)ψヾ(?`Д′?)?彡抓狂!!!
手里忽然变出一条小皮鞭,笑容阴森:“不是说我变、态吗?”
“啪!”一声将小皮鞭打在地板上,“我若不付诸行动,岂不平白被你冤枉?”
不在状况内的君澈这才惊惧地意识到,自己这是……被男主大佬绑给架了?!
眼看着男主手里的小皮鞭一下又一下狠狠砸在地板上,连带着他的一颗小心脏亦跟着一下又一下地颤个不停,君澈这才彻底怕了。
委屈地红了眼:“呜呜呜……大佬饶命!我……我再也不敢乱说话了呜呜呜……虽然……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但是……但大佬的话怎么可能有假?您说我说了我就说了,反正千言万语都是我的错,呜呜呜……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就是……”
“就是求你不要打我……我最怕的就是疼了55~~”
君澈叽叽喳喳说了一堆,司茗全都没听,只听到了最后一句——
““我最怕的就是疼了55~~”
望着g上之人眼角挂泪,红唇嫣红地对着自己求饶。
司茗耳畔好似响起了一道久远的低泣之声:“茗茗,疼,呜呜呜……”
眼前,画面忽转。
小家伙委屈又可怜,眼尾绯红,抱着自己,“茗茗……疼……”
“茗茗,你再欺负我……我就……就再也不理你了呜呜……”
“让你再也找不着我了!”
“不要!”
眼看面前幻影即将消散而去,真的应了那时他毫不放在心上的一句话:“让你再也找不着我了!”
“再也找不着我了!”
“找不着我……”
司茗忽然急了,猛地扑过去想将人抓住,“不要走澈澈!”
君澈眼看人突然就提着小皮鞭扑将过来,吓得闭上眼睛瑟缩成一团。
完了,难不成自己英明几世,今日就要命丧在此了么?
惊骇大呼:【草莓救命!】
早就在小黑屋躺尸的草莓,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咦!谁喊我?
再一细听,却又没了动静。
掏掏一对竖着的小耳朵:哦……原来是没睡醒出现幻听了呢。
长长地打了个哈欠,继续躺尸……
……
君澈紧闭着双眼,咬着红唇瑟缩着小身板,等着小皮鞭狠狠抽在自己身上。
然……
等了半晌,预期的疼痛却没有砸在身上。
反倒是耳垂倏然一痛,森冷的嗓音咬在耳畔:“你到底是谁?”
君澈缩着脖子,颤巍巍,“我……我是君澈——啊!”
又是一痛,耳旁声音更冷了一度:“说实话!”
君澈挤出一泡眼泪水,委屈可怜得不行,“唔……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题外话------
这一张是接在小剧场之前的哟,被毙了重新发的哈。
成精了(5)
(等我)
三日后,一普通马车停于幻璃城城门下。
马车边
“魅尊,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犹豫许久,澜儿道出了心中的忧虑,眉头微蹙,看向君澈的秋眸之中载满肃然和郑重。
望着眼前烟柳画桥、车水马龙、十万人家的繁华景象,脑海中浮现出六日前离开千璇崖时师父对自己说的话——
“澈儿啊,幻璃城一向是易进无出的地儿,切记万事三思而后行,莫再孩子心性哪……”
唇角漾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幻……斋……城主是吗?”
男装打扮的君澈一把搂过比自己身形略高的澜儿,“呵呵——,的确是繁华得过于正常了些哪,夫人……”
说着,带着澜儿复又上了马车,直接驶入城门。
城内一庭院内
温暖的阳光下,桃树枝头——千朵浓芳,缀乱云霞,风舞花飞;芳菲烂漫,妩媚鲜丽,清香醉人。
树下,白衣曳地,一男子靠坐在玉石台上,手握一卷书册,低头专心阅读着。侧面优雅的轮廓泛着玉石一般温润的光泽,呈现在扶疏的花枝空隙之间,如天边云卷云舒般悠闲自在。
安静隔世的气息一圈圈荡漾开来……
几朵花瓣落在肩头发丝上,执竹简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浅浅微笑,复又继续看着手中书简。
“来了?!”亲亲浅浅的话语。
“是的,还带着位澜艳的夫人。”只闻其声不见其影。
沉吟许久。
夫人……吗?
……
另一边,君澈与其所谓的“夫人”轻而易举地进了城,甚至未曾碰见一个守城门卫。
此时,某尊正搂着其澜艳的“夫人”从一奢华的古玩店走出,手中多出了一把别致的羽扇——黑底红纹,高贵之中透着无尽的神秘。一面潇洒地轻摇羽扇缓步向前,却又一面愁眉紧锁,“澜儿啊,其实相公我一直有一个疑难苦苦不得解。”
“相公有何疑难?妾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身蓝衣的澜儿转过头来,一双含笑澜眸水遮雾绕,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
侧首,“呃……”短暂的怔愣,立马一扇子拍过去,“澜儿哪,这大庭广众的就不要引诱为夫了啦!”
整整镶着金丝的华贵衣袍,一本正经地道:“你说,师父他老人家一向远离世俗,性格孤僻,眼高于顶,为何会突然对这幻璃城城主的私密起了兴趣呢?”
收起媚态,一脸郑重之色,“尊主只说这幻璃城城主叶辞安府内藏有的秘辛可能与十八年前那场血尹国改朝换代的浩劫有关,具体是什么却不愿透露半字。”突然灵光一闪,“呀,魅尊,那年您正好刚出生,您说,这秘辛会不会和您的生世有关啊?”
怔立许久,忽然又是一扇子打上澜儿的脑袋,“好你个澜儿,竟然敢耍人耍到你家相公身上来了!难不成我原是个前朝公主,身世还能和一国动乱扯上关系?”
“……”澜儿郁闷地摸摸被敲红的脑袋,不敢再言。
……
桃花树下
白衣似雪,落花自舞。男子手握书卷,曼斯条理地站起。双手背后,抬首仰望远方的一缕浮云,眼神仿若蓝天白云、高山流水般高雅不可攀附。
良久,俯身拾起脚边一朵落花,捧在手心,轻嗅桃花的气息,“澈儿,是你吗?害我苦苦等候千年,日日情愁蚀骨,现在终于愿意来寻我了吗……”
三、千年的等待
第一日——东街——古玩;第二日——南街——酒楼;第三日——西街——画舫;第四日——北街——寺庙;第五日——又东街——古玩……如此循环往复、相安无事地过了一月有余。
“呸!敢情这不要命的小子专程到咱这追欢取乐来的!瞧他那猥琐样,白白耗费了老子一个多月时间!”双目燃火地怒瞪远处画舫上淫笑着左拥右抱,反将如花美妾弃之不理的君澈,屋顶一黑脸黑衣的男子忿然道。
皱眉,“此话切不可再说——倘若你不打算明日便从这世上消失的话!”一旁另一同样一身黑衣,却略显年长稳重的男子道。
立刻噤声,伏于屋顶,双目紧锁远处朦胧夜色中的某个身影。
靡靡之音、脂粉之香笼罩在整个夜湖上空,处处洋溢着淫靡之气。
一画舫顶部,暗藏内阁。其内,清净平和,无一丝嘈杂之音或是胭脂浓香。
“魅尊,今晚就让澜冥使去吧!”澜儿跪伏在君澈身前,抬起的媚眼闪烁着坚定决绝与隐隐忧虑。
“不行!你向来机敏,须在此设法牵住那两个‘暗鬼’,绝不能让他们发现任何异常!”君澈端坐于上首,冰冷漠然的眼神,强硬不容质疑的口气。
“是,魅尊。”无比敬畏的语气。
……
暗夜,花树;雪衣,魅影;凉风,暖笑。
“今夜迟了半个时辰呢!”散漫温笑的话语,如雪的白衣,在寂静暗夜瞬间激起千层巨浪!
猛然一震,不仅发现了自己而且早就已知晓自己每夜暗探此处?利用暗夜的掩饰强迫自己尽快镇定心神。
“嘿嘿……如若早些知晓城主您会亲自在此等候,在下定会不顾家中那‘澜精’的引诱,鸡鸣之时即赶赴此处的!”红唇弧度愈大,似一朵澜异的红莲在唇角绽放,温雅之中平添一丝魅惑,衬着夜色,更是惑人心智,诱人深陷无尽深渊犹不自知。
“是吗?”似语带威胁。
迈进几步,几近踩住君澈的双足,垂首,浅笑着凝视胸前呆望着自己傻傻愣愣的人儿,眉梢眼角皆不自觉地弯了一些。
君澈怔怔地仰头望着叶辞安的眼眸,就这么近在咫尺的,她的目光一下子便陷入了那看不见底的深渊黑海之中。
那双明明是黑白分明的眸子,却仿佛汇聚了众生诸般色相,深不可测,好像能吸食人的灵魂。只一眼,却好似已互相凝望了千年……
待发觉对方似带戏谑的笑意之时,君澈立刻红晕满面,反射性地垂下头去,却正巧对上对方微微敞开的衣领,白皙光洁的胸口若隐若现,里衣领口的阴影下,还隐约可见漂亮的锁骨……
如此近距离的视觉冲击,如狂风卷浪般瞬间席卷君澈本已岌岌可危的残破“城墙”,只觉淹没在万丈“红霞”之中惊慌失措,无法自拔。
心口狂跳,凭着最后一点飘摇欲坠的意志力,急急后退两步。
仗着夜色,一咬牙,君澈最终以慷慨就义之态英勇地抬起头来与叶辞安对视。“你……你……你耍赖!”结巴了半天,终吐出一句话来。
但话一出口,君澈便察觉到这语气极似情人之间的撒娇,又听到了一声轻笑,刚褪了些的桃红脸颊复又瞬间红透。暗自懊恼一直以来的强大自制力为何在此人面前会如此薄弱。
“呵呵,澈儿还是和以前一样好色呢,这不胜娇羞、欲拒还迎的模样亦仍是如出一辙呢。”似笑非笑的语气。
“什么以前?别和我套近乎!”君澈很生气,不对!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她哪里好色了?他那只眼睛看到自己不胜娇羞、欲拒还迎了?
“唔……真是伤心呐,这么快就有了新人忘记旧人了,都过了一千年了这性子怎么一点没变呢?还是这么喜欢拈花惹草。”慵懒地躺靠在身后玉石台上,一派悠闲安然之色,说出的话确是如此地——“惊天动地”!
一千年?!开什么玩笑,那不成了千年老澜了?人家才年方十八,正值青春年少,貌美如花的大好年华好吗!
一番思量,君澈深觉此人常年深居简出,性格孤僻,一定和师父一样——有病!
“怎么样,近日来收获如何?”看着君澈阴晴不定、不断变幻的神色,叶辞安暗暗好笑,打算不再逗弄她。
“哪会有什么……”
话溜出一半,君澈猛然惊觉,急忙捂住双唇,真是的,今天这是怎么了我?!
——对!一定是白日里没睡饱,加上现在又“月黑风高”的,才会神智不清、连连失态!
“该死!该死!……”低头兀自一个劲地拍打自己的脑袋。
忽而下颔微微一凉,不知叶辞安何时再次走近,此时已挑起她的脸,逼着她与他对视。
鼻息间萦绕着他特有的气息,淡淡清凉的薄荷味道弥散开来,令人甘愿就此沉沦。
“想要知道什么,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呢,澈儿?当年也是如此,不向我问清缘由就自私地偷偷投了百世轮回,害我一等就是千年!”
耳朵听着溢满苦涩与悲伤的话语,眼睛望着近在眼前的光洁下巴和红润嘴唇,只觉莫名的熟悉,一时迷茫。
忽而意识到此时两人的暧昧姿势,君澈浑身一震,急忙拍开对方修长的手指,连连后退几步,冷冷地道:“我说为何感觉熟悉,原来城主就是当日深夜窜上女子闺房的采花贼!莫要再像当夜一般与我套近乎了,这一套对我无用,您老还是留着骗别的纯良小女子吧。”
月光花雨之中,笑容在男子脸上缓缓漾开,美得让人心惊。
──然后,眯了眼睛,点点笑容桃花飘散,“招惹完了又想像当年一般再次把我弃如敝屣吗?!”
“你──”一时气结。
心中暗忿: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就是个疯子呢?一口一个当年,一口一个以前,说得像深闺怨妇似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有多十恶不赦呢!咱才只见过两面!两面好么!
夜风阵阵,桃树抖落整枝整枝的花瓣,落花“簌簌”而下。
展开修长的掌心接住一片黯然飘落的碎花,转身仰望璀璨的星空,孤傲料峭的双眸隐藏着一抹淡淡的哀愁。
良久,只听轻声低吟浅浅传来:“千年的等待,我等到地老天荒,等到海枯石烂,等待山无棱、天地合,却仍等不到你的归期……只能日日守着这棵桃花树,幻想着是你的化身,幻想着你仍像以前一般在我身边,从未离去。爱与恨,愁与思,就像这火红的桃花一般,在我的心底开了又败败了又开,洒满血红,年复一年痴缠着我的心……我常告诫自己,下一个花开时节,一定不再等待……可为什么,在我绝望了一千年之久,你却又要出现给我希望?”
望着星光下拈花而立的孤独背影,君澈眼中露出一丝迷茫。听着那浅浅低吟,为何心中如此疼痛,恨不得立刻扑入他的怀中,软言细语轻轻安慰。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今夜他给自己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君澈最终决定还是先回去慢慢消化再说,轻瞥一眼身前的谪仙男子,跃身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桃花树下
白衣飞舞,落花零乱,一夜至天明……
……
奔跑的马车内
“相公,我们就这么离开了吗?”微微翘起的朱唇宣示着不甘。
低垂着头一下一下耐心地捋顺羽扇幽暗的羽毛,“还能如何?声不响地静坐一旁看咱们演独角戏,这么久了,也看乏了,能大发慈悲地放咱们走已是不错了!”轻叹一口气,“下次再碰面可能就不会如此简单了……”
说着,忽然垮下肩膀,满眼哀怨地对着手中的羽扇絮絮念叨:“呜呜……小黑哪,这城四周方圆几百里遍布机关阵法,人家前几日好不容易参透了一二,正想着大展拳脚来着,他却连个最低级的机关阵法也懒得启动,你说,小黑,他坏不坏?……”
一旁的澜儿双目圆睁,一副活见了鬼的模样瞅了君澈一路……
“呃……相公……”双手挽住君澈的胳膊,挨过柔软的胸脯,笑眯眯地道:“我们这是要回千璇崖了吗?”
“当然--”秋眸弯成月牙状,“不回!堂堂千璇崖魅尊亲自出马,竟然一无所获,怎么有脸回去?此次我一定要查出幻璃城藏有什么秘密!千璇崖就先留着让师父再折腾一阵子再说吧。”
“好啊好啊!那接下来我们怎么查?”澜儿的双眸瞬间亮了些。
一摇黑色羽扇,得意一笑,“正主不行,那就深入与幻璃城‘狼狈为奸’的绝尘宫一探究竟!”
前缘2.3
夜风阵阵,桃树抖落整枝整枝的花瓣,落花“簌簌”而下。
司茗展开修长的掌心接住一片黯然飘落的碎花,转身仰望璀璨的星空,孤傲料峭的双眸隐藏着一抹淡淡的哀愁。
良久,只听轻声低吟浅浅传来:“千年的等待,我等到了地老天荒,等到了海枯石烂,却仍等不到你的归期……
只能日日守着这棵桃花树,幻想着是你的化身,幻想着你仍像以前一般在我身边,从未离去。”
“爱与恨,愁与思,就像这火红的桃花一般,在我的心底开了又败败了又开,洒满血红,年复一年痴缠着我的心……”
“我常告诫自己,下一个花开时节,一定不再等待……
可为什么,在我绝望了一千年之久,你却又要突然出现给我希望?”
望着星光下拈花而立的孤独背影,君澈黑眸之中卷起一丝迷茫。
听着那浅浅低吟,为何自己的心中如此疼痛,恨不得立刻扑入他的怀中,软言细语轻轻安慰?
今夜这城主给自己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君澈最终决定:此时还是脱身保命要紧!
轻瞥一眼身前的谪仙男子,见其背对着自己,完全没有一点防范自己的意思,立刻施展轻功,一跃身瞬间消失在了远处的一片黑暗之中……
桃花树下,
白衣飞舞,落花零乱,一夜至天明……
“澈儿,这是我最后一次放你走……”
……
*
奔跑的马车内。
“相公,我们就这么离开了吗?”微微翘起的朱唇宣示着不甘。
君澈低垂着头,一下一下耐心地捋顺手中羽扇幽暗的羽毛,
“还能如何?一声不响地静坐一旁看咱们演独角戏,这么久了,也该看乏了,能大发慈悲地放咱们走已是不错了!”
轻叹一口气,“下次再碰面,可能就不会如此简单了……”
说着,忽然垮下肩膀,满眼哀怨地对着手中的羽扇絮絮念叨:
“呜呜……小黑哪,这城内遍布的机关阵法,人家研究了一个月,好不容易参透了一二,正想着大展拳脚来着,他却连个最低级的阵法也懒得启动就直接放我们走了,你说,小黑,他可不可恶?”
“呃……相公……”
澜儿愣了愣,双手挽上君澈的胳膊,挨过柔软的身子,笑眯眯地问:“我们这是要回千璇崖了吗?”
“当然——”君澈话语一转,“不回!”
“堂堂千璇崖魅尊亲自出马,竟然一无所获,怎么有脸回去?”
此次我一定要查出幻璃城所藏秘密!千璇崖就先留着让师父再折腾一阵子再说吧。”
“好啊好啊!那接下来我们怎么查?”澜儿的双眸瞬间亮了些。
君澈一摇黑色羽扇,黑眸之中划过一抹狡黠,“附耳过来。”
澜儿急迫地凑上自己的耳朵。
君澈自得地与她说出自己的主意:“正面不行,我们就从侧面入手,去与之‘狼狈为奸’的兄弟阵营,万阙宫调查,定也能查到些什么。
我们这次就乔装成万阙宫的弟子混进去,然后再……”
……
*
万阙宫一曲折长廊上,一前一后两名青衣丫鬟手端酒菜垂头疾步向前。
“青衣──”
“千里之外”一声呐喊。
垂头,疾步,状若未闻。
笑话,这儿个个丫鬟都是青衣打扮,喊谁也不会喊我俩!两女皆在心中如此嘲讽。
“哎呀!青衣!青衣!你给我站住!”只觉眼前一花,君澈足前猛然多出一双墨绿长靴,挡住了去路。
嘴角抽搐,悲哀地苦笑:“不会如此倒霉吧?随便抓个丫鬟依样易容还能碰上‘仇人’?!”
扯动红唇,媚笑地仰起头来,“呵呵,好巧哦,绿衣哥哥!奴婢现下有点忙,有事咱等晚上再细细商讨哈!”
说完,急忙拽着身后一脸诧异的澜儿飞一般逃离。
“晚上?”怔愣半晌,待那一身绿衣的男子回过神来哪还有那两女子的踪影。
顺利来到宫主住所附近,某高墙外的大树后,探出两颗诡异的脑袋。
君澈一脸兴奋,“传闻万阙宫宫主叶辞安俊美非凡、放荡不羁、贪恋美色,真想瞧瞧这传说中的宫主是如何的俊美非凡、举世无双啊!”
“呃……”
澜儿撇撇嘴尤自不信,“传闻‘俊美非凡’?传闻这东西最不可信,指不定其实是个大胖子满脸麻子什么的呢!”
说完一转头,愕然发现跃跃欲试的某尊早已先行一步飞身跃过高墙。
澜儿:“……”
进得内室,君澈微微地忡愣,继而勾起了唇角。
房内,
“魅尊?”紧随而来的澜儿疑问出声。
望着一室的冰冷,君澈语气嘲讽:“澜儿,看来传闻果不可信,这‘放荡不羁’、‘贪恋美色’恐只是欺骗世人的假象罢了,这宫主实际上定是个冷心冷情之人。”
“啪──啪──”身后猛然响起几声突兀的击掌声。
室内两人同时心下一凛!
虽说年岁尚小,但君澈与澜儿在整个龙吟大陆已算得上是鲜有的武林高手,所以之前才会如此的有恃无恐。
而现在,两人皆未发现一丝异常,耳边却猛然响起击掌之声,房内竟不知何时多出了第三人,这如何能不叫人震惊?
君澈快速镇定心神,转身,暗自一瞥,低眉顺眼,屈膝一礼,“宫主!”
澜儿亦见机行事地随君澈一同行礼。
见自己主子神态自若,心中也安定下来。
室内陡然之间寂静无声,三人平缓细微的呼吸声静静地交叠绕,一股强者的威压在室内不断扩充,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良久,叶辞安忽然开口,“欺骗世人?冷心无情?”
单手摩挲着下巴,邪邪地笑开,“哈哈……本宫主喜欢你的独到见解!”却不问潜室之罪。
“奴婢惶恐!”再次深深一揖。
“哈哈……好!好!好啊!”叶辞安抚掌大笑,“不管你原是哪房的丫鬟,但从此刻起,你只有一个身份——”
几步迈进,双脚占据君澈原本落脚的位置,一把搂近她因慌乱退步险些倾倒的纤腰,另一只大手自然地抚上她羞红的俏脸,魅惑的气息喷洒在嫣红的颈项,伴随着令人心颤的低语:“——我的妻……”
君澈骇然挣脱,急退数步。
“不行!”
一旁忡愣的澜儿回过神来,闪电般上前将君澈护于身后,瞪视对方的妩媚双眸传达出鲜明的敌意,目光坚定似蕴含着不可摧毁的力量。
魅尊是她心中最为重要的存在!绝不能让魅尊身陷险境!
叶辞安只是双臂搂于胸前,邪笑着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们,轻笑:“怎么,难不成这位美人是想代替她吗?”
君澈安抚地轻拍澜儿的瘦肩,自她身后细步而出,嫣然一笑,弯起的双眸似最美的琉璃,純澈又绚丽,
“宫主,您误会了,姐姐只是一时震惊才会做出如此过激的反应,请宫主恕罪。能够嫁与宫主是奴婢几世修来的福分,奴婢不胜欣喜。”
“哦,原来如此啊!”
叶辞安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那便好,你俩先退下吧,十日后我们成婚!”
“是,宫主。”君澈二人齐齐退下。
……
*
夏阳,翠枝,涩桃,影斑驳;
玉石台,黄书卷,三千墨发,雪衣铺卷……
“人呢?”一声低问。
独影立即双膝跪地:“属下该死!”
“丢了?”司茗神色不变,语气淡如轻风。
独影惊惧地伏在地上,不敢言语。
自己几日前被城主派出尾随两人出城。
然到了碧霖镇之后,她们却安顿了下来。
眼见一日日过去,除了每日易容一天一个样貌地去街市游玩,别的无半点异常,自以为她们只是贪玩,便有所松懈下来。
某一日,他如往常一般暗中尾随两人在街上游逛。
在拐了一道弯时,街市的人流竟然猛然密集了百倍,那两位突然闪身钻入摩肩擦踵的人海之中,转瞬各自分散、皆没了影踪。
他的心霎时漏跳一拍,疾飞入密集的人群找寻。
可是,相似的身形,各色的面孔,迎面而过的每一位都不排除是尤善“变脸”的她的可能,最终只能,一无所获。
跪伏地上的独影冷汗涔涔,却是被突然冷彻骨血的气压所致。
那刻,他仿佛看到了他们城主温润如玉的浅笑下那如冰似雪的眼神,知晓自己此刻已是命悬一线……
……
*
换回男装的君澈走进一家酒楼,独自靠窗而坐,很是愁苦。
话说十八年来好不容易出了一次那远离世俗的千璇崖,两个月下来却是次次失利,什么也探听不到。
完不成任务下次师父还怎么肯放自己出门呀?是不是该就这么一直在外面晃悠着不回去呢?
正想得入神,连何时身边多了个人,澜儿以及整个酒楼的人全被时间凝固了般没了动静也没发觉。
“你这桃花妖,都已历经了三十三个轮回,玩也该玩够了,该和本帝回去了吧?”严肃却诱惑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回你个大头鬼!”君澈正为回不回去的事而纠结苦恼,只听得“回去”二字就是不耐烦地一吼。
突然咽喉一紧,“你莫不是真要渡完这百世轮回才肯罢休?好!很好!本帝现在就把你杀了接着去渡那第三十四个轮回,你渡一次我杀一次,保证让你在今日一日之内渡完剩余的六十七个轮回。”
感觉到呼吸的窒息和耳边冷彻心骨的话语,君澈才回过神来,一时被吓住了,愣是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你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吗?你以为本帝既然找到了你,还会放手吗?”
一声冷哼,稍稍松开手掌的力度,“你以为你这小小的桃花妖,还能斗得过堂堂仙界仙帝不成?”
这回君澈是彻底傻了,什么桃花妖、仙帝?什么百世轮回?
她是神秘而强大的千璇崖少主魅尊啊,是师父选定的继承人,虽然至今不知道父母是谁,可是她万分确定自己是个人啊,妖啊仙啊什么的和自己怎么扯得上关系?
不知哪来的怨念,张口就是恼怒的大吼:“什么仙啊妖啊的?不知道仙妖有别吗?
想必你们仙界必有什么牡丹仙子兰花仙子菊花仙子莲花仙子啊的百花争艳,争奇斗艳,要多少有多少,请不要再纠缠我这个小小的桃花妖了好吗!”
司茗忽然一把搂过君澈,嗓音喑哑,不复之前的气势,“哎……澈儿,都过去一千年了,原来你还在生当年的气!”
声音中承载着的浓浓的情伤感染了君澈,刺痛了她的心,脑海中忽然飞逝而过一断断抓不住的影像,眼泪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流下来。
司茗疼惜地抹去君澈的眼泪,在她眼角落上深情一吻,“澈儿,你真的误会我了,虽然那时候我从未对你表示过什么。
但自从一千三百年前的那次人间修行时,我把你从那道士手中救下并带回仙界,放在身边修炼开始,
一向冷清的司云殿有了生机,我开始渐渐习惯了你的日日陪伴,渐渐离不开你了。”
“一千年前那天,你偷下人界游玩回来看到牡丹仙子衣衫散落地睡在我床上,便以为我不要你了而绝望地跳入了百世轮回。”
“但你可知那几日我和菩提佛祖谈论佛法去了,根本不在司云殿?”
“我回来知道你不在后疯了般寻你,可是你入了轮回便没了妖气,又变了容颜,更不知是男是女,我翻遍了整个人界和妖界也没寻到你,
心灰意冷之下,我也只能带着寻你的记忆入了这人界轮回,常住人间等着与你相遇的那一刻,谁知一等就是千年……”
“幸好幸好,你这一世容貌和原来很是相似,脖颈的桃花印记尤在,要不我不知还得再等多久才能寻到你……”
说着司茗手一挥,眼前出现了一幅幅虚幻的景象,全是她与司茗在天界相处的日常。
一幕幕夹杂着浅淡幸福的画面流淌进君澈的脑海,控制不住地眼泪越流越凶。
低叹一声,“本想过该放手了,可是在听到你差些成了别人的妻子之时,我顿时心急如焚,发现自己再也放不了手了,只想着立刻将你抓回去!”
“遍寻不到你只能紧急联系渺元神君接我归位恢复法术,只求不要再失去你……”
君澈一把扑入司茗的怀里,更咽道:“回去……我和你回去,仙帝……”
听此,司茗终于露出了倾倒众生的笑:“好!那三日后我们就成婚,我要为你办一个这三界之中最为隆重的婚礼!”
“好!”君澈破涕为笑。
“澈儿……”
“恩?”
“以后不准再负气逃跑了。”
“嗯,再也不跑了……”
“……”
(前缘2完)
绿茶“女配”求上位(8)
【前缘番外】
抬首,轻眨如水双眸,丝丝媚色流泻而出,“可是不想如此还是吸引公子前来,公子既然如此仰慕与我,那不如今晚就留在此处与奴家秉烛夜谈如何?”
原本轻捋发丝的手此时已抚上了男子玉璧般无暇的脸上,眼角眉梢都是妖冶风情。
见对方双眸晦暗,透着一丝隐怒,唇角笑容隐有破裂的痕迹,却仍只是伫立不动,君澈暗一咬牙,绽放一抹邪佞的笑颜,踮起脚尖,嘴唇轻轻擦过男子耳廓,温热得销魂蚀骨的声音自朱唇缓缓溢出:“公子,奴家情窦初开、未经人事,今晚,就麻烦公子您好好‘指教’一番了……”
手腕猛然一痛,蹙眉,后退一步,却仍无法脱离手腕的束缚。
抬首,绽放如花笑靥,眸底却是一片冷然,“公子,你这是?!”
却见男子一手死死箍住自己的臂膊,双眼紧紧盯着自己右眼角之前被刘海遮住的花瓣胎记,一脸的震惊与不解。
不过须臾,男子又恢复了平静,双瞳漆黑如墨,深不可测。垂首,抿唇,蹙眉,眼中疑虑一闪而过。
抬首轻瞥一眼身前的君澈,窗门轻晃,瞬间失了形迹……
君澈转身静望窗外,不知为何,心中仿佛已深埋千年的痛意在见到这个不速之客后竟有了破壳而出的迹象……
……
*
层层泛着忧凄涟漪的琴音和着丝丝春风飘入耳际,纤细如丝却连绵不断。亦幻,亦觉,亦梦……宛若冷月寂湖上漂荡的一片枯叶,孤独,寂寥,诉不尽的忧伤。
这是君澈沉睡在桃花湖底的第一千五百年。
无尽的哀凄编织成虚无的形神盘旋在这桃花湖上空,久久萦绕不去,不知何时被这琴音唤醒,待发现自己醒转之时,已是听到一声惊呼:“妖……妖怪!”紧接着“扑通”一声,弹琴之人便在君澈眼前倒了下去……
原来君澈被琴声吸引不知不觉间从湖底游出了湖面,淡淡的白光幻化出女子幽灵一般的身形,若隐若现看不清样貌,有晶莹的水光在周身流转。
见男子吓得落水便没了响动,君澈快速化了个人形,将男子从水中捞出来抱上岸,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气息尚存。
望一眼岸边男子之前坐着弹琴的桃树,心道:“这么弱,弹个琴还要爬什么树耍帅。”轻轻度了男子一丝仙气,男子便逐渐苏醒。
桃花纷飞间,男子慢慢睁眼,神色有些恍惚,“你是……啊!”突然有些慌乱,“有妖怪!姑娘你看到妖怪了吗?”
君澈看他惶恐的样子,有些想笑,却淡然自若地接他的话:“没有妖怪啊,我只是正巧路过时看到你落了水,便将你救上了岸。”
他看向湖面,平静无波,水面上除了几片漂浮的桃花,空无一物。“呵,看来是在下眼花了。”他莞尔一笑,似乎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眼底却闪过一道精光。
呀!小颜颜,你终于醒啦!”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君澈转头一看,却见桃花纷飞,灼灼芳华下,立着一只……野鸡。扯了下嘴角,道:“小野鸡,别来无恙啊。”
桃林上空立刻响起一声震天大喊:“和你说多少遍了!都说了我不是野鸡!!”顿时惊得鸟雀四散。
绿茶“女配”求上位7
君澈挤出一泡眼泪水,委屈可怜得不行,“唔……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昨日在盘山公路上,你与我说了什么你忘了吗?”司茗薄唇轻掀。
“说什么?”君澈眼露迷茫,“我醒来就发现自己在医院里了。”
“是吗?”司茗嘲讽勾唇,修长的指尖捏住君澈的脸,攫住ta的眼睛,似是能看到人的心里去。
面对大佬审视的眼神,君澈心慌得不行。
但面上依旧是一副无辜又可怜的小模样。
一双大眼睛如迷途的小鹿一般,写满无助,“是……是的。”
“很好!”司茗松开手,站起身,“我看你能装傻到何时。”
君澈见人转身欲走,惊慌地喊:“你去哪?”
司茗转头,唇角勾着一缕邪魅,“怎么?不舍得我走?”
君澈小眼神更慌了,连忙否认:“不……不是。我的意思是,能……能先帮我解开这绳子吗?”
司茗似是想了想,完全转回身来,好说话的样子:“可以呀。”
君澈眼睛一亮,“真的?”
却见司茗果真走回来给她解绳子。
然眸中刚漫上喜色,君澈就发觉不对劲。
不是,解个绳子用得上z吗?
x口若有若无的触碰,使君澈心尖乱颤,绷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这里,原本是不是有朵桃花印记?”
君澈声音犹疑:“什……什么?”
低头一看,Σ(????)?惊!!!
衣扣什么时候被解开的?
一只大s还按在上面!
你检查个我脖子上的胎记用得着把我衣服扯这么开嘛?
司茗扯开绳索,捏起君澈红透的小脸,继续问:
“你的脸……以前是不是不是这样?”
君澈哆嗦着声音:“什……什么意思?”
“我若不是这个样子……还能是什么模样?”
司茗忽然起身,神色似是不喜,转身走了。
堇澈,我等你承认的那一天……
……
……
君澈见人走了,想着自己一时半会可能也出不去了,闲着无聊只能继续睡觉。
待一觉睡醒,
就迷糊看见身旁坐着个人。
“啊!”君澈吓得惊呼一声,猛地坐起身来。
仔细一瞧,这不是那位司大变tai吗?
“你,你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君澈语带责怪。
“声音?”
司茗薄唇勾起,讽笑:“是要学你一般弄出这么大动静的打呼噜声吗?”
君澈脸一红:“!”
立即否认:“别瞎说!我睡觉可文静了,从来不打呼噜好吗?”
羞恼地反驳完,却见对方完全不理会自己,只盯着自己脖颈以下,眼神带上了re度。
疑惑地跟着他的视线低头一瞧:“!!!”
啊啊!刚才盖上被子闷头就睡,竟然忘了把扣子给扣回去了!
睡觉时一翻扭动,衣服掉落得更厉害了,现正要掉不掉地搭在肩上。
此刻突然坐起,被子滑落,没了遮挡,某红异常显眼。
君澈连忙捞被子想要将那越来越火/re的目光阻隔开,却忽然被一把抓住手腕,阻止她的动作。
“做……做什么?”君澈声音不受控制地有点小抖。
绿茶女配求上位(8)
到了目的地,原本自信满满的君澈,没想到在这司茗口中的宴会,居然没有一个人认识自己!
全是陌生的脸孔,都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
失望叹气,只能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闷酒。
司茗走去应酬前,还特地附身在ta耳旁,阴森森地提醒了一句:
“看见这些服务员了吗?若是想逃跑,随便一个就能……要了你的小命。”
君澈气结:“你……”
“不信的话,你大可以试试。”司茗又阴冷勾唇补充了句。
君澈深呼吸,咱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跟阴险小人一般计较哼!“我喝酒总行了吧!”
司茗招来一名服务员,“来杯草莓味牛奶。”
“是,茗爷。”那服务员恭敬地应了一声,走了。
“哼!谁要喝牛奶!还草莓味,本小爷是那种幼稚的人么?”
然下一刻,方傲娇地喊完话的君澈,瞪大眼睛看着很快去而复返的服务员手里,果真不知从哪里端了杯粉红色的牛奶过来,表面打了绵密的牛奶泡泡,上面摆着几片切好的草莓,玻璃杯上还配套地印着一颗颗草莓图案。
看着……还挺可口的样子……
傲娇澈:突然有些渴怎么肥事?
“那什么,既然都辛辛苦苦做好了,那也不能浪费了,本少,就勉为其难地喝上一口吧!”伸手接过牛奶。
司茗对此颇为满意,交代了句:“乖乖在这喝奶,不许乱跑。”便走开了。
君澈咕嘟咕嘟一杯牛奶下肚,见人已经走不见了,无所事事地ta,随手拿过边上的红酒,开始晃啊晃。
叶辞安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在这里看到那个人,那个只能在梦中见到的,心心念念了几生几世依旧无法割舍的人……
在那个遥远的梦境里,
他是已经修炼上千年等待盘涅成凤的凤凰,却在即将成功之日,遇上了他的劫——
桃花妖,君澈。
在九元山与离蒙山两族大战之中,为了救险些被万年巨蟒吞噬的ta,不惜散尽千年修为,以自爆的方式,护住了小澈的最后一缕魂魄。
以自己最后一片翅羽,为其在另一处灵气充沛之所,重塑了一片与九元山两人所住之处,相同的桃花林。
将小澈藏在桃花湖底,吸取日月精华,重修成精。
而自己,也终是只留得最后一缕残魂,祭生到百年紫竹上,陷入沉睡……
说起来也真是讽刺,
上一世,小澈为了救一朝生暮死的弱小凡人,倾尽了毕生修为,最后差些落入万年巨蟒的腹中,而自己,又反过来为了救ta,险些身死。
重来一世,
一切居然再次戏剧性地重演,那个名叫司茗的凡人,再次出现了……
那一世,自己选择了将感情深埋,不再参与他们两个的情感纠葛。
却没想到,那个他原本看不上的凡人,竟深爱小澈到如此地步,为了成全ta的成仙,最终,选择了以命相换!
之后,小澈还是回到了自己的身边,回了桃花林。
自己本想着,就这般,与过去千百年一般,只要能继续一同修炼,想见便能见到,就好。
然而,
任时光过去数百年,小澈依旧无法忘记深刻在心里的,那个为其献出了性命的凡人。
见不得小澈表面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却将伤痛深压在心底,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却未发觉眉眼里的那一抹烫得他心口隐隐作痛的伤情,始终抚不去的样子。
最终,他冒着魂飞魄散之险偷上天庭,在据传最近正好因大战上古邪兽餮天蛟龙,而沉睡以修复神元的茗帝的司云殿里,偷得能助人忘却前情的丹药——“忘忧”。
递给小澈,与ta说:“吃了它吧,能帮你睡个好觉。”
小澈惊讶自己居然发现了ta夜夜无法安眠的秘密,却不疑有他,接过丹药服下了。
日日积压的苦痛,年复一年,未有消减,ta,确实已达到了再无力承受的边缘。
看着小澈将“忘忧”服下,自己终于舒出淤积在心口百年的一口淤气。
本以为,自此,终于可以与ta一同相守在这片桃花林,等待一起修炼成仙的那一日。
却不想,自己终究,敌不过命运的安排……
终于如自己所愿忘却前情,不再日日眉间挂着伤痛的小澈,失踪了!
他疯魔一般,翻遍三界。
最后才知晓,天上那个茗帝醒了,那个凡人,司茗,便是茗帝在人界历劫修复元神而投胎的肉身!
他既然醒了,便必然会与小澈再次纠葛在一起,不论,几生几世……
知晓自己该放下了,却在得知小澈入了百世轮回之后,再次无法自控地,跟着陷入,这命运的漩涡……
……
……
此时再见,
恍如隔世。
叶辞安的眼眶,不可控制地红了。
低着头无聊地研究手中红酒的君澈,总感觉似有一道目光一直注视着自己,抬头看去……愣住。
这男人,怎么哭了?
自己也不认识他呀!
本来自己也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主,然今日不像以往参加宴会,不是一帮狐朋狗友聚在一起玩耍,就是被一帮想要与他们君家扯上些关系的人围着抢着巴结讨好,哪里有今日这般被冷落过?
着实有些无聊,君澈便随手抽了一片纸巾,起身走过去,递给那人,歪着头装作关心的模样(实则是想找些八卦打发时间),
“这位先生,你可是遇到了什么情感问题?难不成,是在这里看到了你初恋投入了他人的怀抱才……情难自禁?”
对方听了却是苦涩一笑,眼中涩意愈发明显,问ta:“你这次,还是遇见他了吗?”
随即不待还未反应过来的君澈回答,似是忽然回过神来,往后跌了一步,
“是呵,今日这场宴会,便是为认识他的未婚妻而办……”
望着君澈,眸中难掩落寞与伤痛,“这一次,你……竟然已经……”
“什么?我已经……”
君澈愣了愣,忽然反应过来,连忙小心翼翼地偷眼左右瞥了瞥,端着红酒往叶辞安身前迈近两步。
[ps:叶辞安的梦境就是那几篇“成精了”的小剧场哈。]
------题外话------
那个分支番外1被毙了,所以分支番外2也请跳过哈,反正也不重要,还拉上了老书纯阴之体的梗(捂脸),有空我会改一改的。
最后,感谢嘤嘤小富婆(欣是白菜本菜)的两个灵感胶囊呀!
还有大家每日的豆豆,虽然我最近因为学车水得不行的剧情,依旧一日不落地打赏!
(づ ̄3 ̄)づ╭~爱泥们~~(感动到哭~。~)
绿茶“女配”求上位7.2(省略版)
司茗唇角的弧度染上了一丝邪气,眼神晦暗难懂地对着某处,语出惊人:“拖了。”
“啊!”
君澈连忙双手环胸,满眼防备:“你……我……不是,别妄想墙我!我……我誓死不从!”
司茗嘴角的弧度愈发危险,“是吗?”
忽然俯身而至,……(略)
……
不知过了多久,
人终于抬起头来,意犹未尽地……,放开她站起身来。
指了指放在床头柜上的精美大盒子,下命令:“换上,随我出去一趟。”
君澈又羞又怒,本想怼一句:“你让我穿就穿啊!滚蛋!劳资可不是任你随意摆布的玩具!”
然话方欲出口,“出去!”两字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立刻将即将怒骂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
“好。”
扯着被子过去拿过礼盒打开,当看见里面的衣服时,双睫狠狠一颤,绯红一路染到了耳根。
立马把盒子扔了回去,大着胆子嚷嚷:“小爷怎么着在这yb市也是有身份的人,你让小爷穿这个?”
司茗弯腰用两根手指勾出盒子里的一件薄透如纱的衣料,唇角漾开危险的弧度,“不喜欢?”
君澈一脸的誓死不从,“给你穿你愿意——啊!”
气呼呼的腮帮忽然被捏住,“别紧张,这留着晚上再穿给我看。”
君澈方压下去的绯红再次爬上小脸,一把拍开在脸上作恶的手,“尼玛,谁,谁要穿给你看!”
司茗凑到君澈耳旁,哑着声道:“好,不川我也喜欢。”
君澈气结:“你!”
看着人模狗样的,怎么可以这么下刘?!
司茗见差不多了,不再逗ta,直起身子,“我们现在先穿上另一身,与我去参加个宴会。”
君澈这才发现,盒子里那层薄纱下,还叠着层礼服。
听到要参加宴会,君澈心下得意:呵!ta这yb市赫赫有名的君家小少爷,进了宴会,还不怕没人肯救自己吗?
随便许个好处,上赶着帮自己的人都能在ta面前挤出个大坑来!
……
如此想着,在去宴会的路上,君澈的心情颇为美好。
司茗瞥见身旁之人眼角眉梢抑制不住的笑意,奇道:“澈澈爱去宴会玩?”
“那我以后一定多带你去。”
君澈心下冷哼:呵!小爷要参加区区一个宴会还用得着你带?
司茗撇开头,提醒:“嫌弃还敢再明显一点吗?脸上都写着了。”
君澈连忙收敛神色,装傻:“怎么会嫌弃?我可高兴了呢!我最喜欢参加宴会了!”
司茗低头帮君澈理了理袖口,“待会在宴会上,给我装得像一点。若是像现在这般,一眼就能被人戳破,那我必会让你……”
突然收紧袖口,勒得君澈手腕一痛,眼泪都快飙出来了,耳旁阴冷的威胁飘入:“再下不了……g。”
君澈想到几个小时前自己还被捆绑在g上的悲惨遭遇,一颗小心脏禁不住颤了颤!
颤颤巍巍地问出疑惑:“要像……像什么?”
“当然是像……”司茗一把将人拉进怀里,嗓音低沉似带着勾子:“我的妻。”
------题外话------
一直过不了,只能分开发了,心酸
分支番外2(请跳过)
别看这位叶辞安同学表面上温润文雅,任何时候都给人一种如沫春风的感觉——广大善良单纯的小孩便全是被这位叶辞安同学的温柔文雅的外表所欺骗,整日围绕在这只奸猾的“千年老狐狸”身边痴心以对。
唉!有时候想想真是可惜了这些如花似玉的美人!想劝这些可怜的“小绵羊”远离“危险地带”吧,不用开口就知道说了这些话的后果,她们一定会把她当作污蔑她们白马王子的公敌一致对外、群起而攻之的!一想到自己说了真话后的悲惨后果,君澈便会一身冷汗!
只有与之相处了四年的君澈知道,这家伙,就是一只不折不扣的“千年老狐狸”!温润典雅只是他的外表,内心装的却是一颗狡诈奸猾、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强大无比的“黑心”!但是,他们家的菜肴确是异常美味,君澈白吃白喝了四年还是一想到就直留口水。
…
犹记得当年初见那晚,月黑风高,狂风暴雨,鬼哭狼嚎,额,什么什么的……
那天傍晚放学后,自己为了避开来接自己回家的司机溜出去玩,偷偷从一次意外发现的一处藤枝缠绕遮掩的学校小门逃走,却意外闯入了一片奇异之地。
天空一抹残阳,闪着昏暗的光,映照的穹下是一座复古的城。整座城是中国唐代时期的建筑风格,一幢幢银钩屋顶缘、琼楼碧瓦顶的建筑,群列在这片奇特的土地上。
待走进城中仔细观看,又会发现一幢幢古老的建筑之中镶嵌着丝丝缕缕的现代气息。
整座城的地面全部铺满光滑的白色方形地砖,在繁复缭绕的雾霭之中,犹如脚踏虚空,置身天界云端。
最吸引君澈眼球的,是东北角的一座小阁楼。
暗淡的夕阳下,玲珑俊秀的阁楼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虽然只是东北一角,却让人油然而生一种以它为首的崇敬感。
缓缓走近阁楼,只见,树影在朱红的雕花木窗上移动,大宣炉里一炉好香的烟气,袅袅不断的上升。
粉色的纱帘随着风从窗外带进一些花瓣,轻轻的拂过琴弦,香炉里升起阵阵袅袅的香烟,卷裹着纱帘,和着淡淡的茶香,弥漫在整间阁楼。
“小可爱,你是第一次来我们‘浮云阁’吧!快这边请!”
怔愣间,突然耳边响起一声热切的招呼声。左右寻找,却不见人影,君澈疑惑地走进茶楼。
“小可爱,这是本店专为初次光临本店的顾客准备的异常珍贵的绝版纪念品!你一定要仔细珍藏哦!”
木木地抬头望向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只见他正微微俯身,对着自己温润而笑,犹如冬日的暖阳。
9岁的君澈被这笑容感染,亦甜甜地笑开,精致美丽的脸庞展露出青涩的娇媚之颜。
垂首看向男子递向自己的白皙的手,手中捧着黑色的“异常珍贵的绝版纪念品”,不时划过一道神秘的光彩,这是……
那男子见君澈傻愣着不动,直接一手抓起君澈的小手,将他手中的“绝版纪念品”硬塞进她手中,然后又伸手摸摸澈澈的头,暖暖地笑开,“记住,我叫叶辞安!我们还会再见的哦!”
然后,像来时一样,转身便消失不见了……
……
*
金色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纱帐为白色的房间镀上一层美丽的金光,迷糊地睁开双眼,君澈看到的,却是自己的房间,手中,攥着一块……黑色的玉佩,古老的图腾缠绕其上,其内有虹光闪烁。不知为什么,君澈很喜欢这玉,立马将它戴在脖子上,虹光渐渐隐匿。
来到教室刚坐下,第一节课铃声响起,然后,尾随严肃的语文老师走进来一位男生,“大家好,我是今天新转学过来的叶辞安,以后还请大家多多指教。”一双迷人的桃花眼带着笑意如载满清晨的阳光般暖人。
“啊啊啊……”回应他的是全班所有女生的尖叫,一个个眼冒爱心恨不得立即扑上去的架势。
“安静!”语文老师一声威严的低吼,全室立马鸦雀无声,“沐同学,你先找个位置坐下吧,下面我们开始上课!”
君澈正在苦恼到底哪里见过这位似曾相识的新同学,突然感觉到全身上下似有一道道寒冰围剿而来,一下子如坠冰窖,抖抖身子抬头一看,身边的空位置上不知何时坐了个人,还回应自己一个颠倒众生的温柔笑颜。
一拍脑袋,“哎呀!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昨晚刚在那什么浮云阁见过的那个神秘男子吗!”再环顾四周,一个个女生全都恨恨地盯着自己,巴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就这样,在全班女生的愤恨和嫉妒中,君澈和叶辞安开始了中学同桌生涯,从初一直到现在的高一。放学后君澈常常会跟着叶辞安去浮云阁,因为她对那里的菜实在是“欲罢不能”了,各种美味都是君澈在别的地方从未尝过的,尤其是那道“火焰鸡”,外酥里内,味道独特,是她的最爱。
还有一个原因是君澈一直不愿承认的,那就是她害怕寂寞,自从相依为命的奶奶离开后,她一个人孤独地住在那栋司茗的别墅里,每天放学回家就是一个人静静地望着窗外的繁星思念天上的奶奶。
认识了叶辞安之后,她终于有了玩笑的对象,可以像别的孩子一般快乐地活着了。
以前,每当夜色降临,独自一人在房房中,她就会被那个可怕的噩梦所缠绕……
天际昏暗,电闪雷鸣,若一个恐怖的魔鬼盘踞头顶,滴着如雨的唾液,对黑夜中狂奔的小孩垂涎已久,不住地发出惊天动地的狂笑,似在嘲讽她的悲催遭遇。
她拼命地奔离自己原本幸福的家,一把抹去脸上的泪痕,倔强地咬着唇瓣,努力前进。
眼前浮现出妈妈天使般美丽善良的笑容,浮现出爸爸严肃而又关切的眼神,浮现出今晚所发生的恐怖血腥的一切,泪水和着雨水在稚嫩的脸颊上疯狂地泛滥开来。
“妈妈……”
“爸爸……”
小孩更为疯狂地在雷雨中向前奔跑起来,她要忘了今晚这可怖的一切!她要从这噩梦中清醒过来!
“呜……”
狂奔中猛地被树根绊倒在地,手肘、膝盖被地上的树根、碎石划出道道鲜血淋淋的口子,与雨水染在了一起,尖锐地刺痛感让她彻底地清醒过来。
原来,只是一场梦……
*
黛色的夜幕逐渐漫开,布上满天繁星,缀上无尽宝石。
星儿洒下一片彩光,月儿散下一片银辉。璀璨、耀眼的星星,在夜幕上熠熠生辉。
书房,
司茗再次召来张妈。
“这么多年了,小汐的父母是谁还没查出来吗?”
张妈神色惶恐,“怪属下办事不力,至今仍是毫无头绪,还请少爷责罚。”
司茗手指轻扣桌面,沉吟片刻,又问:
“这些年你看她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张妈略一思索,回答:“小姐性子率真可爱,善良单纯,很是惹人喜爱。”
“呵呵……听说在学校追求者还不少呢!可是她全都拒绝了,只和他们班的校草走得很近。”
“两人经常同进同出,有说有笑的,也不知他俩是不是一对……”
张妈很是八卦地滔滔不绝,终于在司茗越来越黑的脸色下闭了嘴……
司茗转头望向窗外升起的那一片璀璨的星光,薄唇微勾,“小东西,看来我不在的这几年,你活得很是有姿有色的嘛!”
……
*
三日后,
月儿撒下的银辉,直泻入明净的湖中。
湖面泛着淡淡的银光,与天上那轮玉盘相映衬,显得淡雅、清新,又不乏明丽,宛如一幅上好的碧湖星月图。
又是一顿饱餐,君澈踏着月色回到家,摸摸吃得圆滚滚的肚皮,换上飘逸的白色睡袍,蹬掉靴子,“咦!我的拖鞋呢?”
赤着脚跑出屋外,喊道:“张妈!张妈!我的拖鞋呢?”
张妈闻声走过来,红着脸,迟疑地开口:“应该……在……少爷屋里。”
“哦!”没注意张妈的异样,一听立刻飞奔向司茗的房间,没有听见身后张妈慌乱的喊声:“哎!小姐!等一下啊……”
“砰!”一把打开房门,君澈瞬间石化。
“啊!啊!啊……”一声草帽帽沿往下拉了拉,独自一人默默地穿过校园,自后门走进教室,找到自己的位置,低头快速坐下。
早有教师立于讲台授课。
“澈澈,早!”
耳畔传来清脆干净的男音,带着柔柔的笑意,自有一股温暖人心的力量。
漾开嘴角,不用抬头也知道,这一定是他们班的温润王子叶辞安同学!
甜甜地笑开,“都迟到了,还早哪!”
嘴角仍挂着浅浅的笑涡,“澈澈,待会和我去‘浮云阁’,我们饭店今天推出一道新菜哦!”
低垂的眼睑顿时抬起,双目全是璀璨之光,猛地转首盯住身边的温润容颜,嘴角的笑意越扯越大,“真的真的真的?!什么好吃的?!”
别看这位叶辞安同学表面上温润文雅,任何时候都给人一种如沫春风的感觉——广大善良单纯的小孩便全是被这位叶辞安同学的温柔文雅的外表所欺骗,整日围绕在这只奸猾的“千年老狐狸”身边痴心以对。唉!有时候想想真是可惜了这些如花似玉的美人!想劝这些可怜的“小绵羊”远离“危险地带”吧,不用开口就知道说了这些话的后果,她们一定会把她当作污蔑她们白马王子的公敌一致对外、群起而攻之的!一想到自己说了真话后的悲惨后果,君澈便会一身冷汗!
只有与之相处了四年的君澈知道,这家伙,就是一只不折不扣的“千年老狐狸”!温润典雅只是他的外表,内心装的却是一颗狡诈奸猾、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强大无比的“黑心”!但是,他们家的菜肴确是异常美味,君澈白吃白喝了四年还是一想到就直留口水。
犹记得当年初见那晚,月黑风高,狂风暴雨,鬼哭狼嚎,额,什么什么的……
那天傍晚放学后,自己为了避开来接自己回家的司机溜出去玩,偷偷从一次意外发现的一处藤枝缠绕遮掩的学校小门逃走,却意外闯入了一片奇异之地。
天空一抹残阳,闪着昏暗的光,映照的穹下是一座复古的城。整座城是中国唐代时期的建筑风格,一幢幢银钩屋顶缘、琼楼碧瓦顶的建筑,群列在这片奇特的土地上。
待走进城中仔细观看,又会发现一幢幢古老的建筑之中镶嵌着丝丝缕缕的现代气息。
“呵……原来你早已发现那小东西是纯阴之体!”轻蔑一笑,“不过本王告诉你,我堂堂鬼界之王还不屑以这种龌蹉方式提升法力!”
“乒乓!”屋外突然一声碗瓷破裂声,叶辞安和司茗慌忙开门,只见屋外一地汤汁冒着腾腾热气。
司茗一把抓过君澈的手紧张地查看,“澈澈,没事吧!有没有烫伤?”
“你放手!”用力扯出手指,不可置信地喃喃:“鬼王……驱鬼族……纯阴之体……你们到底……是人是鬼?”
叶辞安一把搂过君澈,心疼地道:“澈澈,你相信我,我是人,我们沐族是代代相承的驱鬼家族,我是来保护你的,你脖子上的玉佩是我们沐族的传家之宝,是我特地给你驱鬼辟邪的。”
“驱鬼?司茗吗?还是……张妈?”呆愣地问道,“他们……都不是人?”
想起平常相处的异常,君澈挣开叶辞安的怀抱,望向司茗,迟疑地问道。
司茗轻轻一声叹息,“张妈无处可去飘荡至鬼界,受我点拨苦修法力千年,如今一般鬼怪是近不了她身的。
七年前,前代鬼王也就是我父亲去世,我作为新王继承王位,一些势力开始蠢蠢欲动,欲夺得王位,所以我急急留下一百鬼仆在你外出时跟随你左右保护与你,便回了鬼界,花了七年时间铲除异己,巩固王位。”
望着君澈,双眸蕴满深情,“从带回你开始,我一直想的就是如何保护你,从未想过伤害你。那次带你去鬼界看百鬼夜行,也是为了警告众鬼怪你是我鬼王的女人,谁也别妄想动你一根汗毛!”
绿茶“女配”求上位(9)
君澈愣了愣,忽然反应过来,连忙小心翼翼地偷眼左右瞥了瞥,端着红酒往叶辞安身前迈近两步。
装作敬酒,凑到他耳旁试探地问:“你知道……我被囚禁了?”
君澈想着,若是他听不懂,自己就装作开玩笑蒙混过去,若是懂了自己的意思,那他……就是帮自己逃出去的一线希望!
叶辞安一怔,尔后怒染双眸,“他居然强迫你?”
君澈一见这人果真还是个仗义的主,连忙再接再厉,将所有的可怜、无助尽数写到脸上,如同一颗在花叶上瑟瑟发抖的露珠,惹人忍不住怜惜。
嘴唇凄苦地动了动:“是……”
果然,对方见自己居然遭受了如此非人待遇,立即义愤填膺。
捏了捏垂在身侧的拳头,忍住怒气,扶上自己的左臂安抚:“小澈别怕,我会帮你的。”
君澈一听,心下一喜,也顾不得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名字叫小澈,立刻感激地点点头。
再次凑到对方耳旁轻声提醒:“这宴会里的服务员都是他的人,身手可能不一般,你要当心。”
听此,叶辞安却是面上未有一丝疑虑,反而因为他的关心更为坚定,“小澈放心,纵是刀山火海,我也会救你出去的。”
“那倒……不用。”君澈听着心下颇为感动,交代:“若是失败,你先走别管我。”
这年头如此大好人都几乎快绝/种了吧?居然被他给遇上了。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哈哈!
“不,不论何时,我都不会允许你置身于危险之境。”
叶辞安暗暗瞥了一眼候在边上,总是有意无意往这边瞧的服务员,轻声嘱咐了一句:“等我。”
然后状似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君澈望着人离去的背影,端着个红酒杯,轻呷了一口,心里有了隐隐的期待。
不知为什么,虽是才第一次见到这位哥们,心里却好似万分相信他,眼见对方走了,亦丝毫不怀疑对方会戏耍于自己。
果然,未过多久,那位热心肠的好哥们又出现了。
借着为自己倒酒,轻声告诉自己:“一切已安排妥当。”
9
君澈嘴角抑不住泻出一缕欣喜,“好。”
……
……
那厢,司茗方与金家谈完司家暗部与其的新合作项目,受了对方
之邀喝下一口红酒。
酒杯还未放下,一偏头,就远远发现原本让澈澈坐着等自己的位置上,已然空无一人。
挂在嘴角的那抹公式化的笑立即湮灭,不再理会身旁仍在侃侃而谈的金董,放下酒杯一句话也未说就转身走人。
金钱城原本还端着个红酒杯,兴致高昂地大谈两家合作的大好发展前景,一眨眼,人都不见了!
望着人远去的冷肃背影,金钱城颤抖着手摸出兜里的手机,拨通了个电话:“喂,立即收拢资金,应对破产危机!”
“什么?”电话另一头的主事人一头雾水,好好的破哪门子的产啊?
金钱城说话都不利索,一大把年纪的都快哭了,“我……我刚不知怎么的哪句话说错了得罪茗爷了呜呜呜
=???....”
“……”
……
绿茶“女配”求上位(10)
宴会厅大门外,
服务员、保镖全都被他们茗爷释放的可怕低气压吓得双腿禁不住有些打颤。
他们竟然在准备介绍未来夫人的宴会上,把茗爷要求不容许出现一丝差池的夫人给弄丢了!这罪责,他们如何担得起?
“这么多人,连个人都看不住吗?!”头顶质问的声音似裹挟着雨雪的冰刃,齐齐刺向他们的心口。
“明明前一分钟我还……还看到夫人在和一位好像认识的朋友说话的,一眨眼就,就……”
其中一名服务员领班打扮的手下冯森惶恐地禀报,额头的汗珠禁不住往下滴却不敢抬手擦一擦。
“朋友?”司茗脸色更为可怕了,“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我们以为既然是茗爷为介绍夫人专门办的宴会,所请之人里面有夫人的朋友,您定然也是知……知……”
一个“晓”字,却在茗爷愈来愈冷寒刺骨的目光中,再说不下去了。
冯森深知,经此一事,自己好不容易爬上的暗部三队领头人的位置,怕是要保不住了……
“带着你的人,自去暗部领罚吧!”司茗冷着脸转身往宴会大门内走,丢下一句:“换一队的人过来!”
听此,众人脸色瞬间又白了一层,心中哀鸣:完了……
冯森一个不稳差些往后跌了一步,连忙稳住身形,恭敬弯腰应下:“是,茗爷。”
守在茗爷身边的一向都是他们三队,现在却要拱手让给一队了。
冯森已经能想象得到,等他们回去,一队会如何对他们幸灾乐祸一番。
甚至以后,他们三队恐也难以再被重用。
茗爷,一向不容许他手下之人出现一丝失误。
但这也怨不得旁人,谁让他们犯了如此不可饶恕的错误?
连自己亲自带了这么多人守着的夫人,都能在眼皮子底下被人拐跑了!
……
……
宴会还在继续,司茗作为宴会的主人,还不能离开。
叶家是吗?
他心下冷笑:想不到退隐多年的叶家不仅跑到他的宴会上来,还胆敢拐人拐到他的人头上来了!
是退隐久了,不知道现在这衍国是谁说了算,什么人不能得罪,谁的人不能碰了吗?
司茗黑瞳之中划过一抹幽冷:这次,我就让帮你好好长长记性!
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给烟景:[给叶家找些事做,太闲。]
正忙着开会的烟景:“?”
一头雾水:怎么突然跑出个叶家?
[茗爷您现在不是该在宴会上忙着向大家介绍您的那位新夫人吗?关那隐退多年的叶家什么事?]
要不是自己还要帮这位祖宗处理公司的一大堆事务,他可一定是要去见一见这位本事了得,能让他们家守申如玉的茗爷,时隔四年终于开了第二春的君家人的!
那边司茗难得耐心地回复他,虽然语气依旧欠收拾:
[如果我说,新夫人被叶家的小子给拐跑了,你还觉得,没关系吗?]
“什么!”哇哈居然还真有人不怕死地胆敢抢人抢到茗祖宗头上来了?
烟景一下过于激动,倏然起身大喊出声,一向维持的高冷禁欲霸总人设都差些崩了。
开会的下属领导层们被他这突然来这么一下,吓了一跳,齐齐把目光对向他,以为是公司出了什么大事。
注意到大家的目光,烟景强装镇定地轻咳一声,重新坐好,绷起脸嗓音冷沉地提醒:“都看我做什么?继续。”
心下却仍在狂笑:哈哈哈,叶家小子加油!我看好你哟!
众领导连连答应:“是是是。”
慌忙收回视线,继续方才讨论的项目……
……
*
而此时我们的君小澈,已经被安全送到了君家门口。
君澈开心地冲下车送他的叶辞安挥挥手,“不用送了,小安子!”
叶辞安走过去,关切地交代:“以后小心些,出门身边多带些人,有事立即打电话给我知道吗?”
君澈拍拍对方的肩膀,反过来安抚他:“放心吧,小安子!那次是我酒喝多了被骗上错了车,以后我决不会再着了那个阴险小人的道!”
叶辞安凤眸微侧,落在肩膀上白如凝脂的纤细手指上,有些挪不开目光。
心里想的是:好白……若是牵在手上,一定很柔软吧?
直到听到耳旁那道在他听来宛如山泉叮咚的纯净动人嗓音,不停地呼唤他:“小安子?小安子?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终于回过神来,温温一笑,揉了揉君澈柔软的小脑袋,话语间不自觉地染上一丝宠溺的意味:
“嗯对,我们小澈最是机灵了,定然不会再遭了那阴险小人的算计!”
君澈望着面前之人背着天边的那一抹灿然阳光,对着自己绽开的温柔得仿若能融化一切冰雪、冷寒的笑容,有一瞬间的怔忪。
这个笑,怎么感觉好似见过千百回一般?
明明今日才第一次见而已呀!
又想起方才自宴会厅逃出来之事,总感觉不太真实。
到现在他都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轻而易举地便从这么多,乔装打扮成服务员的保镖眼皮子底下,成功逃脱的。
君澈正想再问一遍心中疑惑,叶辞安却抢先一步开口催促:“快回去吧小澈,伯父、伯母该着急了吧?”
“着急?他们?”
被这一打岔,君澈立刻忘了方才欲问之事,注意力被转移到了自家爸妈身上,一脸的心酸,长叹一声:
“唉……小安子啊,你是不了解我家那两位,自小对我就是完全放养状态。
除了给我收拾无法解决的烂摊子时会跑出来冒个泡,尽一尽父亲的责任,别的时候是见不到人的。
所以我就算是消失个一两个月啊,他们也不会发现异常的。”
“小澈……”听此,叶辞安柔声低唤了一声。
君澈抬头,就见到对方望着自己的眉眼之间,丝丝缕缕的疼惜之色开始晕散开来,连忙抬手打住。
“停,收起你的同情心!我君少可不需要这种东西。”
————
宝们,怎么都只顾忙着天天砸红豆,却不来裙里和我一起玩耍呀?
一直在等你们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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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来,下一章我要在线点名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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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同情。”
叶辞安握住傲娇澈的小手,纠正:“是心疼,心疼这一世,我为什么没能早些寻到你……”
这次司家举办的宴会本是没有邀请他们叶家的,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从朋友小五那看到了司家宴会的邀请函,上面“司”、“茗”两个大字,一下撞入他的眼球。
当时他就在想,是那个……“司茗”吗?作为三界之主的茗帝,司茗,投胎人界与小澈纠葛几世的司茗?
小澈……他追寻多年的小澈……
会不会……也出现在那个宴会上?
可转念一想,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呵……恐怕只是名字相同而已罢了吧……
司茗,这个庞大的司氏企业背后真正的统领者,向来神秘,极少在外人面前露面,网上连张他的照片都没有。
此次突然亲自举办宴会,据说是为了向大家介绍未来司家主母,这个消息一放出,惊动了衍国几乎所有的重量级人物。
不仅想要一睹未来司家当家主母的风采,还想抓住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与司家攀上些关系。
要说他们这yb市最不能惹的地头蛇是君家,那站在整个衍国顶峰无法超越的存在,便是司家。
……
叶辞安万般庆幸自己利用小五的关系进了这宴会,才终是遇上了他夜夜梦见,想见却不可得的那个人!
“额……那什么……”
君澈有些受不住这位仗义相助的叶家人看人时浓得能溺死人的眼神,干笑着指指前面的大门,
“我就先回去了哈!下次一定请你好好吃一顿!以后有需要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说,保证一个电话立马赶到!”
叶辞安莞尔,“若是我要找你,果真一个电话就能出现?”
君澈方走出几步,听到身后的问话,立马转回身拍胸脯保证:
“那当然,小安子以后有事尽管打我电话千万别客气!在这yb市我君少说话还是有点分量的!”
叶辞安黑眸一片柔情,轻声答应:“好。”
转身离开。
君澈见人终于走了,长吁一口气。
总感觉这位恩人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又实在想不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忙着闭关升级的草莓终是完成了从系统1.0升级到2.01,很是开心地出来冒泡,却发现他家小主居然跑回自己家来了!
惊问:【不是小主,你不抓住如此大好机会留在男主身旁,想办法勾引上位,跻身一线,跑回家做什么?】
方迈上台阶准备推开大门的君澈,被统子突然冒出的这话气得脚下一滑,差些摔倒。
磨牙:【你这意思是这变/态男主都把我囚禁了,我还不能逃了,还得上赶着贴上去是吗?】
————
好悲伤……万万没想到考驾照竟然成了小可怜我此生过不去的坎
_(′°w°`)
考试科二居然忘系安全带还没开始就挂了,考科三直线行驶方向盘动多了又挂了……
(*)(??-??)又得重考嘤嘤嘤……
过于难过导致这几日更新不太及时,还请宝们谅解一呷呷我这颗已经被打击得碎成玻璃渣渣的心
?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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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牙:【你这意思是这变/态男主都把我囚禁了,我还不能逃了,还得上赶着贴上去是吗?】
【我可不想做一个被他囚禁的替身!】
小草莓诧异:【小主今天这是怎么了?替身什么的,以前你为达目的可从来不计较这些的……】
君澈蹙眉,【你的意思是,我上个世界窝囊地做了别人的替身?】
统子斟酌着用词:【也,也可以这么说吧……】虽说做的是你自己的替身……
君澈冷哼:【哼,那这次,我决不要再顶着个替身的头衔上位,失了面子!】
【等着吧,我必要踢走他心中的白月光,成为其此生难以磨灭的朱砂痣!】
统子:为何会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主,您悠着点。】
君澈凉凉一笑,【呵,你这是不信你小主的能力?
你且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君澈走进自家客厅,
果然,与往常每次回家一般,冰冷寂静,一个人也没有。
君父还在公司忙着开不完的会,君母则忙着与闺蜜逛不完的街。
而佣人们除了早上打扫卫生以及傍晚准备晚餐时间,其余时候都不会待在这栋主别墅。
君澈望着空荡荡的房子,望着虽早换过不知多少回,却依旧冰凉的沙发,记忆不由得回到了儿时……
出去逛街的母亲,怕被丢在家的自己乱跑,临走前总是会将大门上锁。
一个人抱着自己的双腿,缩在黑色真皮沙发上,一室寂静,耳旁只有吊钟“铛铛铛”的回响之声。
一下又一下,恍若敲击在自己的心间,令人没来由地发慌。
伴随着这钟声,脑海中反复回响着母亲饱含悲痛的话:
“要不是因为你,你姐姐,现在一定已经成为这世上最美、最优秀的女孩了!”
对着ta的眼眸之中泄露出一丝憎恶之色,“可是……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你姐姐再也回不来了,回不来了……”
“你知道每次我看到你这张与你姐姐一模一样的脸,我有多痛苦吗?”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
那时候,日日听母亲一遍一遍质问自己,
某一日,终于精神崩溃,偷偷拿过水果刀割在自己手腕上。
躺在被自己手腕的血液染红的浴缸里,ta呆呆地想着,若是自己死了,母亲……
会不会因为自己,有一丝丝难过?
幸好那时管家季叔恰巧送饭上楼,才捡回来一条命……
ta躺在医院病床上,
母亲却抓着自己的手臂,血红着双眼,告诫自己:
“你以为,用这种方式逼你妈妈,我就会不恨你了吗?”
“我告诉你,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憎恶你!”
当时,他只觉得被这句“憎恶”重重敲击在心上,远比当时割在手腕上的血口子更疼百倍千倍……
童年,与他而言,
宛若立在望不见底的无尽深渊之上,摇摇欲坠。
离跌落,只差一步之遥……
……
后来,
他为了获取母亲的关注,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扮成姐姐的模样。
她立在母亲身前,长发披肩,长裙束身,身段窈窕,眉眼纯澈,宛若瑶池雪莲一般美好而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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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母亲见到那般模样的自己,激动地把她一把搂住,留下了欣喜的眼泪,
“悦悦,我的悦悦!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离开妈妈……妈妈好想你……”
这是自己第一次感受到来自母亲的浓厚爱意,心下既欣喜,又悲凉。
可笑自己,为了这份不属于自己的母爱,开始一人分饰两角。
明知只是做了姐姐的替代品,却,甘之如饴……
连让自己去联姻,当望着母亲期许的目光时,到口拒绝的话却说不出口……
……
而如今,让ta再继续靠替身上位,攻略男主,ta却,开始心生抵触。
君澈允许自己的母亲把她当作姐姐的影子,可无法容忍男主也把ta当作白月光的替身。
这种方式的攻略,ta宁可不要!
……
*
宴会楼上,
静谧的书房将楼下的喧哗阻隔在外。
司茗靠坐在办公桌后,听手下秦九报告:
“夫人确是回了君家,需要去将夫人请回来吗?”
“不用了。”司茗抬手制止。
忽而唇角勾起一抹魅人的弧度,“很快,君家主就会主动将人送来了……”
……
……
这厢,君石海正在公司召开紧急会议,讨论该如何解决新建游乐场项目遇到的问题,忽然一个电话进来,听完立即站起身,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就一脸焦急地走了!
众人大惊:又走人?
纷纷开始揣测:这次又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
在道路急速行驶的车上,
君石海拨通了电话,保证:“烟总,您放心,为表我君氏未来与司氏合作的诚心,我现在就把我家小儿绑了送来!”
对方可是把未来的所有合作项目都优先交给他君氏选择了,唯一的要求竟然只是——
让他家儿子去司氏上班,做他们司氏背后的真正掌权人,茗爷,的贴身助理。
能做茗爷的助理,是多少人挤破脑袋也抢不到的好事啊!
也不知道这讨债儿子几世修来的福分,能得到那位立在天边的人物,茗爷的赏识。
没想到他君家的鼎盛时期竟是这个只爱折腾他钱的惹祸精带来的!
哈哈,真是没白折腾自己钱,都能成功折腾到了茗爷头上去。
他就说上次在环山公路上看到抱着他家臭小子的男人看着气势不凡,绝不是什么普通人,却不成想他儿子这次居然玩得这么大!
当时自己得知此事,震惊得差些没打碎端在手里的白玉瓷碗。
现在好不容易搭上了这条别人求也求不到的线,臭小子居然敢给他临阵逃脱?
哼哼,决不允许!
就是绑,老子也要给ta绑到茗爷面前去!
原本前几日楚家大公子上门要求取消婚约,眼看被臭小子搞砸了与楚家联姻,两家合作的大事,气得君石海差些心脏病发住院。
结果很快司氏一个电话打来,司氏代理总裁亲自与他约谈合作事宜,还说他家君少已经被茗爷接去他家,当了负责照顾茗爷生活起居的助理。
他早就听闻茗爷的大名多年,想要让君氏更上一层,却一直苦于无法搭上司氏这条线,万没想到突然就砸下来如此一个大馅饼!
君石海心里暗骂:哼!什么楚家,竟敢退他儿子婚,以后你就是哭着求我我也不会再多看你一眼!
君大家主已经全然忘了自己当初是如何为了,能成功与楚家签下投资他迫在眉睫的游乐场项目,逼着自家儿子以大女儿君悦的身份前去上演美人计,拿下楚家大公子楚屿的。
……
……
此时,我们的君小澈还坐在客厅沙发上兀自伤怀。
以为司茗再嚣张,总不可能硬闯进他君家将他强行抓走。
不曾想却被自家老爹出卖,二话不说,一进门就让人将ta捆上车,要亲自把ta送去司变态手里!
君澈大惊失色,自己好不容易才成功逃脱,要是真被送了去,那死变/态怒上心头,指不定怎么折腾ta!
临危之际,手机被夺走的前一瞬,君小澈能想到求救的人,竟然不是那帮不靠谱的苟友。
而是才挥手道别,扬言若遇上困难打电话找他君少,保证帮他解决的叶辞安。
豪言放出未过三小时,却反过来,再次偷偷对其发出了紧急求救消息:
[救命!!!]
……
君澈被自己亲爹绑着坐在车上,嘴上还贴了封条。
望着窗外一路疾驰而去的璀璨夜景,面色凄惨,眼神悲凉。
心下忐忑:小安子,我的救星,你能看到我的求救信息,再次救我出这即将到来的水深火热之境吗?
……
*
叶家。
叶父叶凌生匆匆赶回。
他原本与好友坐在餐厅天台用餐,忽然发现遥远的天际划过一抹异彩,形似火凤,转瞬即逝。
惊惶起身:这分明是……
慌忙回家,一见到坐在沙发上的叶辞安就疾步过去,焦急询问:“怎么回事辞安?可是遇上了什么危险?”
叶辞安听到问话,抬起头来,黑眸之中却是溢出喜悦之色,“爸爸,我见到他了!”
“谁?”叶凌生面露疑惑。
叶辞安站起身来,抓住叶父的手臂,“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先祖寄予我们特殊之能,让我们叶家用以守护之人!”
叶凌生震惊地回握住儿子的手,“什么?!你确定他……真的是我们叶家寻找了几世之人?”
叶辞安欣喜地点点头,正欲与叶父讲述今日之事,口袋里专属于君澈的特殊提示音突然响了一声,他立即拿出手机查看。
两个大字赫然入目:
[救命!!!]
心一沉,没时间多说一句,立刻闪身走了。
身后叶父紧追两步,喊道:“辞安!你去哪?”
然话方落已不见人影。
……
……
城市的夜晚,街道上依旧川流不息。
疾驰的车流之中,一辆低调的黑色suv上,君父还在苦口婆心地劝说坐在后排,被两个保镖架住的君澈澈,
“我说小澈呀,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
“跟在茗爷身边做事这种天大的好机会,居然都不懂得抓住,还反倒想方设法逃跑,你知道只用你跟着茗爷乖乖做他的助理,就能给我们君家带来多大的好处吗?”
------题外话------
宝们,我科目二补考终于一次性满分过啦!!!咳,还有个科目三补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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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花君霂的4张月票,┗(▔,▔)┛
谢谢无聊无聊、九尘久沉、心意对你、叫春哥、顾澜之、乜许、花君霂、从哪来从哪去等等小可爱的每日爱心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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