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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仐三     我当道士那些年txt下载     我当道士那些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一十章 师祖师父的解谜(一) 为周岁加更

    这里有两篇留字,字迹我都是那样的熟悉,一篇是师祖的字迹,而另外一篇竟然是我的师父!

    师父也来过这里?!

    我几乎是飞奔到了字迹的跟前,紧紧跟着我的是承心哥,在这间静室里暴涨的灵气,让我们有些难受,就如同人必须要吃饭,一碗饭看着不怎么样,但把你埋在饭堆里,让你吃,你敢吃吗?你不难受吗?

    可是忍着这种难受,我们还是不肯错过这里的每一个字 ”“ 。

    我先看的是师祖的留字,同样是文言文书写,但中间竟然充满了很多我们不能理解的地方。

    确切的说师祖的留字分为两篇。

    第一篇应该是在很久远以前了,说的大概是他游历天下,早就得闻龙墓的传说,如今还真的就到了这里!到了这里之后,我师祖思考的竟然不是如何回答昆仑,带着龙的遗骸一起,而是说他长久以来的一个疑惑,终于得到了解答,答案就是原来发生在大明的昆仑授业应该是最后一次,可是也并不是最后一次,那是因为时间和空间并不是我们想象的呈直线流逝状态,而可以理解为一个圆,一个并行的存在!总之那一次的昆仑授业应该是和某些时代平行的,可也算是事情结束之前的最后,他终是明白了,这条远古之龙的存在就是证明,外面那存在久远的四大妖也是证明,而那段记述不详,看似灿烂,实则空白无法考虑的历史也是证明。

    在这里,师祖特意留了几个带着问号的字,夏?商?交替之战?!

    我和承心哥面面相觑,我们承认我们绝对看不懂,什么直线,圆形,并行的?又什么最后不是最后的?或者说,师祖得到,已经触摸到了那一层的法则,自然就是我们不能够理解的。

    但是,我们唯一能看懂的就是,师祖那时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兴奋的感觉,还有一些自傲!潇洒对天下,只求道的感觉!我们第一时间就判断出来了,这恐怕是师祖很早之前的留字,那个时候,怕还不存在老李一脉,只存在老李!

    这一段我们看不懂,也悟不透,只有继续的看下去,而在下一段,师祖依然用那种潇洒不羁的语气说到,冒险靠近了巨龙遗骸(为什么是冒险,如雪有危险吗?看到这里,我忍不住看了一眼如雪,如雪却很平静),发现所有人的想法其实都是错误的,而且他还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那就是龙也有横骨,横骨中藏有残魂。

    这不是和嫩狐狸如出一辙?但这如何?

    我和承心哥像是进入了一个巨大的猜谜游戏,迫不及待的往下看,接着师祖记述到,他要带着那个残魂,用另外一种方式把它带回昆仑,或者这才是可行!这比带回遗骸有百倍的意义!不该存于这世间的就不要存于这世间,另外他也算因中的一个环节,龙是果中的一个环节,带回去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最后,师祖记述到,龙的存在其实都不神奇,世间有世间之龙,昆仑有昆仑之中,另外的地方也存在着另外地方的龙,偶有交错,或者是命运,不必执着才好!

    这都是什么啊?若他不是我们的师祖,我和承心哥多半以为这是一个疯子留下的言论,怎么龙还分三六九等吗?可惜,我们站的高度和师祖不一样,看见的世界也绝对不一样。

    我们敬畏,也尊重,所以就算不以肯定的太对来看世界,也情愿用怀疑的态度来看世界,但绝对不以否定的态度来看世界,这是我们入门以来,最先就学习的一个心态!

    所以,我们再震惊,就算不理解,也试着接受师祖的这一篇留字,在这里没有得到什么答案,但我和承心哥至少肯定了一件事情,合魂战斗法确实是老李一脉独有的,也不排除师祖在这里创造的。

    因为,我们触摸到了一个事实师祖带着一条龙之魂!

    第一篇的记述到这里就已经全部结束了,我和承心哥稍微平静了一下,又看向了下一篇。

    下一篇一看之下,我们就有些不适应,毕竟一开始师祖是用文言文记述的一切,而下一篇却变成了一篇白话文,这师祖倒是

    我们也找不出来形容词,但心里也明白着,这篇留字大概才是近期发生的事情,包含着一些答案,我们也是急切的看了下去。

    这篇的大概意思是这样的,在世间游历了很久,中间也回去过(回去过?!我和承心哥呆住了,师祖到底做到了什么?但是师祖只是那么简单的提到了一句,就没有再提),这时才恍然发现心中存留有一个遗憾,那就是授业于人,不然就辜负了,也看清了这个世间是真的走到了无数分岔口,未来的走向他也不敢妄自的去揣测,去推算!可是他真的是体会到了那一次逆天的慈悲,他要收徒!于是,他也收徒了,却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可惜他无法再做到什么了,匆忙来到此地,为后人留下了妖魂,取与不取,应该轮到哪一代去取,却不是他能控制了,一切皆看缘分。

    师祖这一段记述的又是什么?什么惊人的事实?难道他喜欢让我们猜谜?我和承心哥再次面面相觑时,彼此的眼中都已经是无奈的神情了,的确很无奈,师祖这个人从来都是这样,只说结果,中间原因一向不爱与人解释,这不苦了我们这一些后辈吗?

    可是,师祖不愿意提的,我们终归是没有办法,只能耐着性子继续看了下去。

    接下来的段落,师祖是在叙述几件事,第一件事情是,龙的果,他已经解开,虽然不是完美,遗骸不能带回,但他相信是更好的结果,如今他要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弥补自身,然后用大术留下一点点契机与庇佑!

    契机与庇佑,这是什么东西?庇佑就是我们入墓前的那一次吗?契机又是什么?如果是庇佑是入墓前的那一场战斗,为什么是师祖用到大术,这绝对不符合常理。

    我们接着看下去,发现这第一件事情,师祖有叙述,但中间的一段竟然被毁去了,是谁干的?我心中满腔怒火,可是很快我就得到了答案,反而不敢发火了,因为是我师父干的。

    因为,接着毁去那一段的话,下一段话是这样的意思,契机只能动用一次,想必承契机我的徒弟已经顺利的进入了龙墓,可是这里还是封闭起来,不要再有多的人来打扰了吧,打扰这个族群的安宁,打扰龙的安眠,他推算过,龙墓的大阵有缺陷,几百年会洞开一次,他们昆仑来人一次次的加固,随着时间的流逝,后来者会以为那个阵法已经越来越弱,其实是他们故意留的一个阵点,造成的这种假象,这一片天地不会再开几次了,会最终真正的隐藏起来,而这一切也并不是完全无意义的,因为他算到必然有人能打扰到这里,这是必须阻止的!

    读到这里,我和承心哥在心中喊了一声侥幸,恐怕不用中茅之术请来师祖,这个地方我们根本进不来,而让如雪用虫子‘暴力’开墓,势必会破坏这里的一些东西,反倒达不到师祖的意思了。

    那比绕能打扰到这里的是谁?要那么多昆仑大能之人去加固这里?我和承心哥再次不解,也只能不解!

    至于庇佑,要毁去,是不想后人明白了之后,就太过依赖,这个师祖倒是讲的异常的简单!但我和承心哥就是忍不住猜测,只可惜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师祖讲的到底是什么!

    所以,我们只能接着看下去,因为心中还有很多谜题未解,就如师父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第一百一十一章 师祖师父的解谜(二) 为周岁加更

    但在看之前,我也整理了一下师祖的话,因为中间留有太多的原因,师祖不爱解释,一时间要去理解,是真的很难的。

    接连之前一段,大概讲的是师祖发现了昆仑授业的一个秘密,牵连到了上古,甚至神话开始流传的时代(大夏),但秘密具体是什么,恐怕只有师祖知道了。

    在这发现秘密的中间,师父用我老李一脉的秘法取走了龙魂,点出了龙的遗骸周围危险(具体什么危险未知),接着他回去过,或者就是因为这个回去,他送回了龙魂,所以他才会留字说,已经解了龙的果 ”“ 。

    当然,这也只是根据师祖语焉不详的留字猜测的!

    接着,他发现了一件惊天的事情,是在收徒以后,估计是有什么羁绊,让他匆匆忙忙的什么都不能做了,只能留下了四大妖魂(其中虎魂是由师祖斩杀)给后人,同时留下了一个契机(应该是指入墓的契机)和一个庇佑(对后人的庇佑,但不能透漏,怕后人过多依赖)。

    契机应该是被师父用了,所以师父能在龙墓的阵法出现弱点之时进入,但为了这个契机不被后人一再的利用进入,打扰他觉得要守护的安宁,所以师父来到这里以后,他特意留言让师父毁去了契机和庇佑的具体内容,算是一个结束!

    我真的很佩服师祖想到哪里写到哪里的随意,也同时有点儿小委屈,这师祖说一不二,说要毁去就要毁去,不是为难我和承心哥吗?

    可是懊恼无用,我们只能接着再看下去。

    而下一件事,他记述的是龙墓的一个情况和他的开卦得到的一个答案,龙墓由于那条龙临死之前的一击,所以时间和空间都产生了微小的错乱,但这种错乱比起这世间某些地方,算是很轻很轻,甚至可以控制的了。

    原本这个情况,他是不注意的,所以,知道也不在意。

    可是到后来,情况有了改变,就是他已经不能再做什么了,到临头才发现原本以为的自己潇洒,可还是有那么多放不下的事情,其中一件就是后辈的事情,他知道算卦不算亲近之人,得到的结果不会准确,但万事也不是绝对,如果付出一些代价,未尝不可算到一些精准的事情,所以他开了卦。

    然后,师祖就得到了一件‘小事’的提示,就是他的后人会来龙墓,其中一次是未趁他留下的‘契机’而来的,那一次有大危险,若不作为,后人将有性命之忧!

    这个卦的结论,让师祖忧心不已,毕竟卦相提到的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他那时也不能做什么了?

    也同时感慨,靠近龙墓,算到的竟然都是龙墓之事,却不想也算到了后人一难。

    可是就这么甘心了?师祖记述,老李顺命宽心,却从来不是认命之人,就算安天命,也要尽人事,所以他想到了一个办法,结合一些事情,或者可解后人的危机。

    那就是利用这里错乱的一些时间空间之点!让师父封存一个大术在这里,然后配合,一起解了我们的危机,至于能不能成,看天意!

    接下来,就是师祖画出的一些点,我仔细的看着这些点,忽然就有了一丝灵感,再仔细一想,我一下子就震惊了,因为某些点,我见过,最开始的那个大点,不就是我们从那个平台进入小路的点吗?那里留下了我们自己!我还敏感的发现,在那里,我的表情有微微的变化!

    这个!对,我还见过,那林子里诡异的不长任何植物的一些地方,看起来有些扭曲,那些面具之人带我们回去的时候,也刻意的避开那些地方,还好心的提醒我们别靠近,有怪事发生,有时甚至能致命,当时我虽然疑惑,但是他们没愿意多讲,我也就没有一直追问,原本这些是余力造成的‘破坏’!

    那么师父我很承心哥都震惊了,继续看下去,是师祖画出那些点,然后又窜连了一些点,在后面就开始为师父讲解如何利用这些点,封存法术!

    那些讲解被师父毁去了,只因为后面有师祖的注明,这样的术法不完整,他也没有完全掌握,也只是取巧利用,但是也不是这个世间能留存的东西,拔苗助长的事情也是逆天之事,让师父学会施展以后就毁去!

    这下事情就完全解开了,原来师父出现不是真的出现,是利用这里的特殊,加上师祖留下了一个取巧的术法,封存了一个和师祖配合的法术而已!

    为的只是为了解决我们要面对的生死危机。

    师祖,师父!我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这样处心积虑,这样运筹帷幄,原来都是为了我们,我们不是孤军作战,也不是势单力薄,他们其实一直都在庇佑着我们!

    承心哥的眼眶也红红的,显然这样事情,他也感同身受,怪不得师祖出现,是如此的信心十足,大战中每一件事情都是准确的定时间在前面,一环扣一环,恰恰的就保住了我们!看似巧合,其实早在很久以前,他就已经付出代价,在为我们这场危机焦心了。

    面对这样的师门,我们还能说什么?就算三拜九叩,也不能还上一点点的恩情,所以我们怎么可以放弃去寻找师父,怎么可以连他们是生是死都不管,不焦心,就按照他们的要求安然的过自己的生活,这是做不到,也是放不下啊!

    想必,师父,师叔们对师祖如此之执着,也是和我们同样的心情吧。

    tèbié是师父,他要完成师祖的一个大术,想必应该是非常吃力的一件事情,却还是不忘记要跪拜师祖,叮嘱我,这该是有多深的牵挂啊。

    我们红着眼眶,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往下看去,却发现这记录的最后一件事情,竟然是和如雪有关。

    记述是这样说的,在师祖第一次来到龙墓,遇见了仁花,那个时候的仁花已经是走火入魔,生命也在极危机的时候了,可是她还是对龙墓如此执着,执意破墓,被师祖阻止了,当时阻止师祖并没有多想什么,只因为他看出了仁花培育的那种虫子的逆天之处!如若放任以后必将成为灾难!

    而且他从那个虫子身上发现了‘昆仑’的影子,同时也知道了仁花也是昆仑得道者!

    看到这里,如雪也震惊了,她没有想到,她们寨子里古老的天才仁花,也竟然是一个昆仑得道者!

    如果是这样,仁花的天才倒是可以解释清楚了,可是昆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它包含的不止是道,甚至连蛊术也可以传承吗?

    要是这样,我们三个的脸上都情不自禁的泛起了一丝神往的神色,是的,要是这样,谁不向往昆仑?那真的是修者的天堂!

    师祖继续记述着,以上的原因,加上他和仁花如此巧合的相遇,让他在后来就想了太多,仁花造就的虫子是不是天道对昆仑授业的惩罚,而他遇见是不是也是要他这个因,去解仁花这个果?

    可是,术业有专攻,面对这样逆天的虫子,他也解不开,只能和清醒过来的仁花勉强配合,用特殊的办法‘封印’了虫子!

    再后来,仁花告诉他,用龙的遗骸可以真正的解决这件事情,只可惜她已时日无多,不能亲自去完成这件事情了,而师祖对蛊术的了解有限,更不可能指挥的动这些虫子,更别提继续封印了,事情陷入了一筹莫展之际。

    在这个时候,仁花却说,她在寨子里其实留下了个人意志的种子,可以传达她最后的意志,只不过她要明确的‘指点’后人应该做什么,还要师祖的帮忙。

    于是,就有了魅心石,如雪的一切的一切!联合起如雪的记忆,这一切的谜题总算是完全的解开了。

    原来那一个神秘人物真的是师祖!

    师祖说,如果有后人来帮忙封印这个虫子,这件事情就算是彻底解决了,这第二次来到龙墓,是决定要为这个仁花的后人留下一点庇护的,也同时消除最后的隐患。

    看到这里,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难道如雪不安全?

    我接着看下去,师祖在这里终于提到了龙遗骸存在之处的真正危险,那就是在那一片空间中,是时间和空间错乱最多的地方,一般的情况下,或者只是会留下一个封存的自己,慢慢的消散,但不排除,会被扭曲的时间和空间‘吞噬’,这个吞噬或者不是常人能理解的,但后果也异常的可怕。

    其实稳定的空间,和稳定的时间流速之地,是有自我的愈合能力的,师祖很肯定的说到这一点,但是这需要时间去慢慢的自我修复,这一点显然是不够的,可能一些扭曲错乱的地方已经消弭了,但很多应该还是存在的!

    他当年冒险进入过龙墓,对这些有一个大概的掌握,所以他留存了一段意志在龙真正的葬身之处,如雪带着虫子进去后,自然的就能感应到,避开这些潜在的危险,或者也可以利用它们。

    还利用它们?我很难想象这是怎么一个利用!只是担心的看着如雪,如雪却异常的平静,对我说到:“师祖爷爷,手段通天,这总是没错的,我每隔一段时日,总要用秘法让这些虫子继续沉睡,是要来回进入龙墓的。”

    可是,龙墓的阵法已经日渐的趋于稳定,如雪还怎么再出来?我和她一下子,我整个人都像是被重锤锤了一下,然后心一破碎,满心的悲伤就一下子布满了我的整个身体!

第一百一十二章 师父的话

    “如雪,你是不可以再从这里出来了吗?你以后就会一直一直的呆在这片林子当中了吗?”我尽量想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一些,可是连傻子都能听出我的声音根本压抑不住的在颤抖。<-》

    师祖的留言我不是太明白,特别是涉及到时间和空间的,毕竟那离我的世界和我的认知太过遥远,就连师父是动用怎么样的契机入墓,是什么时候入墓(毕竟这个龙墓大阵的弱点只是几百年才会出现一次),由于被毁去了一些痕迹,我也不太清楚。可是我清楚的看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如雪入墓就算有师祖的庇佑,多少也有危险,而龙墓大阵再以后的日子里就会稳定,那或许是几百年也不会再出现一次了。

    就算还会,那我等得了几百年吗?

    所以,我再也克制不住的问出了这个问题,这样的生离和死别到底又有什么区别呢?

    如雪看着我,眼中也有一丝悲伤,然后她闭上双眼,像是想起了什么,沉默了很久,才忽然对我说到:“承一,或许我还可以出来见到你,你或许也还有机会进来见到我,一切都看缘分吧。”

    “你是在安慰我吗?”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拳头捏得很紧,指甲刺得我掌心的肉生疼。

    “不是,承一,你知道我对你会隐瞒,但不欺骗。”如雪的眼神很认真。

    或者,如雪知道什么?可是我也了解如雪,就算知道什么,不是百分之百把握的事情,她也是不愿意说的,所以只告诉我随缘,那就随缘吧。

    生命就是如此,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不能如意的相守,但我无愧的爱过她。

    深吸了一口气,师祖那两篇充满了疑问的留言是看完了,剩下那张狂肆意,字骨却充满了力量与厚重的熟悉字迹就是我师父留下的了。

    只是看见第一句话,我就开始心酸了。

    这样我想起了那一年,师父执意要离开三年,我回到北京大院儿,看见师父一封留信的往事。

    那封留信,至今我仍郑重的保存着,不敢随着携带,只因为信纸已经发黄,反复看了多次,折痕之处已经非常脆弱,我怕有一天,这封信就破了,我连一个念想都没了。

    而这刻在石壁上的留言,开头第一句话却和那封留信一模yiyang。

    竟然直接称呼的是承一!

    承一:

    荒村一别,一晃两年,没想到在此得到了师父的信息,也得到了你的信息。

    师祖留言,掐算后人在此会遭遇一劫,要我和他共同为后人化劫,我不用想这一劫多半应在你小子身上,所以这也算得到了你的信息,对吧?

    真是不省心啊,童子命,我咋就收了你这小子当徒弟呢?

    看到这里,我笑了,仿佛是可以看见师父就站在我面前,指手画脚的奚落我,吹胡子瞪眼的‘嫌弃’我,可是当我有难,他还是义无反顾

    只可惜如今师父早已经离去,别说一晃两年,在思念和不解中,我已经度过了5年,所以这一笑有多心酸,只有我自己明白。

    而看到这里,承心哥忽然开口了:“承一,我算是有一点儿明白了,原来师叔这段‘影响’竟然来自于7年前啊?那个时候,他还没有离开,不是吗?”

    “是啊,那个时候,他不是说要出外三年,具体要做什么他没和我说,回来以后,也半个字没提起,原来他在那个时候就来过龙墓!依靠师祖留下的一个契机,在龙墓阵法未定,未开之前,就已经来过这里。”我说出了我的判断,如果是这样,一切的事情倒也就正常的联系起来了。

    承心哥沉吟了一阵儿,没有说话,而是说到:“继续看下去吧。”

    我点头,然后继续看了下去。

    承一,虽说你是一个不省心的小子,但终究我还是牵挂你的,就如我知道我一定会离开你,让你自己成长,自己面对这世间的一切。

    

    我想,你发现这段留字的时候,应该是我已经离开的时候了吧?我不敢去想象我离开你的心情,就如我一直没有决定我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离开你。

    但只希望你记得,无论你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方式,师父都支持你,只愿你不要踏上师父的老路,别来寻我,心中有太深的执念,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这篇留字我相信你看得见,就如我一看师父的留言,就知道这一劫应在你身上,既然如此,你没有看不见的理由,我倒是不信了,我和师父出手还不能保下你这个小子,你也算是幸运,师父留下的庇护,应在了你小子的身上。

    该说点儿什么呢?发现没有离别的心情,也没有太多话可说,因为再有一年,我又能见到你,现在算不得分别。

    可是,想起一件事,我心中又有一些忐忑,如果劫难是应在你身上,那么你为什么会来这里?该不会是你也踏上了我的老路,开始追寻上一代的足迹了吧?

    罢了,罢了,承一,其实我是希望你安静生活的,明白吗?小子!

    这篇留字,其实也只是我要告诉你,我与你情同父子,抛开传承一说,我也视你如子,所以,在我心中,你是不是代表我老李一脉山字脉的传承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是老子怎么希望儿子的日子颠沛流离,老子怕只是希望儿子安静而幸福的生活吧?

    我老了,你长大了,你还会不会如小时候yīyàng听话,我也没有把握,尽人事,安天命,一切还是按照命运安排的来吧。

    这间静室的蒲团被我掏空了,臭小子,别跟我说你不懂什么意思啊?

    言尽于此,对了,慧觉说,如果你能看见,那就帮他带一句话给慧根儿,他也觉得蛋糕比鸡蛋好吃,不过,他是一个穷‘秃驴’,没太多的钱买蛋糕,很多时候,买了蛋糕,都想抢慧根儿的来着。

    在师父的这篇留字后面,还有一排歪歪斜斜,刻得不怎么样的字,上面写着,偷跑回来,特意说明,我的原话是说穷大和尚,我那大侄子不懂得尊老爱幼,就知道他会写个穷秃驴,我要说的话说完了。

    承心哥毕竟没有师父一起生活过,看得满头冷汗,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我,说到:“这后面的字谁写的?慧爷?师父和慧大爷这也太扯淡了吧?”

    我目光有些涣散的傻看着这面墙,嘴角带着微笑的说到:“你没有和他们真正一起生活过,其实他们实际上就是这个样子的,这才是我一直想念的师父,还有慧大爷他们。你能看出来,师父对我无奈?他是反对我去找他的,就如他所说,他是希望我安静生活,可是他有觉得恐怕不能阻止,为了尽量避免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在离别那一刻,他选择了那么扯淡的方式,弄到现在我一听到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这歌就想哭,而他还是牵挂着我,怕真的任何办法都不能阻止,所以他应该在掏空的蒲团里给我留了东西。”

    “你真了解师叔啊。”承心哥感叹的说了一句。

    “难道你不了解我二师叔吗?”我反问了一句。

    承心哥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黯然,整个人也有些呆愣,过了很久才说到:“怎么可能?那老头儿,这世界上如果还能有几个了解他的人,我绝对是其中一个。我,很想他。”

    气氛变得有些哀伤,我本能的把手放在那一篇留字上,来回的抚摸着字迹,说到:“其实,我还很了解慧大爷,他那么扯淡,其实也只是在表达想慧根儿了。慧大爷没什么钱,他很馋慧根儿的蛋糕,可是没钱也买给慧根儿吃,就慧根儿一个人吃。只是慧大爷不知道的是,他离开后,慧根儿已经不吃蛋糕了。”

    “承一,你当年的问题,在这篇留字里,不就得到解答了吗?师叔当年这样离开,是因为不想留下任何线索给你,也不想你踏上这条老路,情愿你恨他,也不想你过颠沛流离的日子,你还想去找他吗?”承心哥幽幽的说到。

    “没有办法不去找了,就算我知道了答案,我也想说,老子失踪了,行迹不明,安危不知,有什么理由儿子不去找?何况,那盘碟片”我没有说下去了,愣神,老是想起在湖边,师父的那个手势,反复的做起,绝对不是巧合!

    “是的,你的想法和我yiyang。”承心哥也接了一句。

    事情到此,谜题算是粗略的揭开了,整理一个时间线,那就是师祖早年未收徒之前,曾经来过龙墓,收走了龙魂,并解开了心中一点儿关于时间和空间的谜题!多年以后,为了四大妖魂,故地重游,当然还有别的原因再来这里,但是师祖语焉不详,我们也只能猜测出给如雪留下一段意念,和留下一个契机还有庇佑给我们。

    很多年以后,师父在荒村一战后,离开了我三年,那三年,其中一站就是这龙墓,那一年龙墓并没有因为阵法不稳定,而显露行迹,师父是依靠师祖在早年留下的一个契机,进入了龙墓,看到了留字,从而按照师祖教授的方法,封存了一个法术,配合师祖,解了我的危机。

    迷雾到现在散开,当然只是表面的一层,中间有很多谜题未解,就如师祖留下的契机和庇护是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庇护还好解释,契机又是为何?为何要让自己的后人再入龙墓?而师父得到的契机又是什么?他在这里又得到了什么提示?

    可惜,这一切,并不是现在的我们能解开的,只能在以后的岁月中,走一步行一步,慢慢的接近真相了。

    师父,原谅我,这一次,你的话我是不会听的,老李一脉的宿命也好,痛苦也罢,我终究是不会回头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老林子给予的结局

    对未来方向的决定,是平息现有哀伤的最好办法。<-》

    就如此刻,我依然思念着师父,可我知道在未来我会去追寻师父,有了这个目标,哀伤就不是那么明显了,可以让我熬过很多岁月。

    又比如,对如雪,在未来我们已经决定好了彼此祝福,爱过不悔的决定,那么伤痛也会随着坦然慢慢的淡去,因为我们在心灵上没有遗憾。

    也正如很久以前慧大爷和师父聊天,无意中说过的一句:“人生是活一个过程,老天让你看见的结局当然不是死,而是到死时你的心境是否能够达到某一种境界,说明白点儿,人生的过程就是一种历练。”

    所以,最后能否找到师父,见到如雪,都不是事情的关键,而是我的人生又有了一个方向,到我闭上双眼的那一刻,我经历过,我内心宁静。灵域

    这也才是真正的尽人事,安天命吧。

    我看着师父的字迹,发了一阵子呆,收好了心酸,换上了平静,然后朝着屋中那个蒲团走去,我自然不会不懂师父留字的意思,我当然明白。

    拿起那个蒲团,扯掉蒲团外套着的黄布,我就看见了,中间的确是被掏空中,在蒲团里放着一个拂尘,这个拂尘我很熟悉,这是师祖留给师父的法器,拂尘中镶嵌有特殊的金属链,配合拂尘三十六式使用,是一件异常厉害的法器,也是师父最趁手最‘得意’的一件法器,如今他竟然把它藏在蒲团中,留给了我。

    我原本已经平静了,看着这个拂尘,心里又泛起了一种难过的情绪,就和我想的yiyang,师父到底是牵挂我的,好比一个父亲面对着执着的不按自己意见办事的儿子,就算心中愤怒,无奈,但到底是心疼儿子的,会在儿子远行的行李中悄悄的塞进一叠钱,用这种方式来默默的表达着,我不赞成你,可爸爸永远的支持你,牵挂你。

    默默的收起了拂尘,我深吸了一口气,入口冷冽的空气,恰好的能抚平心中的一些情绪,至少我明白,我的内心得到了安慰,师父那时一言不发的抛下我的愤怒,已经被这个拂尘给轻轻的拂去了。

    淡定的放下拂尘,我转身牵住了如雪的手,说到:“走吧,我再送你一程。”

    如雪贴我近了一些,任由我牵着,轻轻的嗯了一声。

    而承心哥叹息了一声,沉默着什么也没说,爱情的悲剧亦或是喜剧,都是旁人来看的,其中真正的滋味,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你觉得遗憾的,别人未必觉得遗憾,你觉得快乐的,别人未必觉得快乐。

    承心哥懂得这个,一声叹息,不加评论,也就是最好的态度。

    我们三人默默的走出这一间静室,剩下的路不过三五米的距离,我只是把如雪的手越牵越紧,她也同样的回应着我。

    道理都是懂的,可伤心还是需要一些时间,感性与理性,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做到完全的平衡,只要他(她)动了情。

    在这里已经没有长明灯了,黑暗中,我们的脚步声回荡在这条走廊,很快就来到了影壁之前,我们没有停留,默默的绕过了影壁,继续前行。

    在影壁背后,又是一条走廊,却不过十米的距离,只孤独的亮着一盏长明灯,让整个走廊昏昏暗暗,有一种不真实的迷幻。

    而这一点灯光,已经不影响我们看到走廊的尽头,那一道青铜大门死死的关闭着。

    虫子在如雪的身后飞舞着,就如同我们三人的身后有一大片的乌云,但就算是真的乌云,它化落成雨,却也不能和我心中的哀伤合奏,那是说不尽的,也就只好忍着不说了。

    牵手走在这条走廊上,我尽量平静的开口对如雪说到:“这是不是此生中我和你能够并肩走的最后一段路?”

    “或许是,也或许不是。刚才有话没有对你说,如今心里放不下,还是忍不住再叮嘱你一句,如果真的忘不了,就放在心底,可你依然能够平静幸福安然的生活,这是我给你的祝福。”如雪轻声的说到。

    我握着如雪的手又用力了几分,没有看如雪,只是盯着那道越来越近的青铜大门,说到:“我知道的,我也相信一句话,就算有一天天崩地陷了,也改变不了我爱你,深深的爱过你的事实,它留在了时间里,我不怨,也不恨,这样就够了,我人生中好多年给了你,在那些年里,我心中只有一个叫如雪的女孩子。”灵域

    “真好。”如雪安静的说到,但转眼我们已经到了青铜大门之前。

    如雪看着我,嘴角带着微笑,我看着如雪,亦同样的笑着,既然是要分别,为什么不能给对方一个笑容,哪怕是心酸的微笑。

    

    “我要走了。”如雪开口对我说到。

    “你曾经说我们能有什么结局呢?我说人的一生从出生开始就是死亡,如果不能同年同月同日同时死去,那么结局不是生离,就是死别,所以在一起的时光就是结局。如雪,我们现在是有结局了,对吗?”我看着如雪说到,尽管是笑着的,我的喉头一阵阵的酸涩。

    “嗯,是结局了,有好多年,你爱着我,我爱着你,彼此是唯一。不同的是我们没在那个时候死去,世人看了,就以为这不是结局,可是,那有什么重要,这于我们两个来说,是结局就够了,而且很开心,没有遗憾。”说这话的时候,如雪的手轻轻的抚上了我的脸。

    我握着如雪的手,终于一把把她拉进了怀里,紧紧的拥抱着她,低声说到:“其实总是不甘的,我舍不得你。”

    “难道还要等你舍得的时候吗?”如雪难得‘调皮’的说了一句,静静的任由我抱着,好一会儿才离开了我的怀抱,看着我很认真的说到:“承一,我要走了。”

    “嗯。”终于,我的泪水还是涌上了眼眶,如雪亦是同样。

    “你们沿着原路回去,爬完那个阶梯,就会走出这个地方,刚才我在静室就已经得到了这样的信息。”如雪轻声的对我说到。

    我点头,望着天花板,拼命的忍着眼泪。

    “承一,我有一个要求。”如雪继续说到。

    “嗯?”

    “等一下,推开这扇大门以后,就转身就走,不要回头。”

    “为什么?”就算是拼命的忍着,我的泪水还是从眼眶滑落,这一刻的伤心就像一片大海,而我是一个溺水的人,只能任由它铺天盖地的把我包围,而我只能沉沦其中。

    “在之前,你和承心哥曾经唱过几段歌词,你很伤心,你是不愿意看见我的背影的,所以,到最后,我也不想留下一个背影给你,你就记得现在的我吧。”如雪说这段话的时候,眼泪滴落的无声,声音却一如既往的平静。

    我没有回答,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狠心的不回头。

    可如雪已经不愿意再等待,轻声对我说了一句:“开门吧。”

    说完她就已经开始推动那扇大门,我死死的咬着牙齿,任由自己的眼泪鼻涕流了一脸,低着头,和承心哥一起帮着如雪推动那扇大门。

    我以为很厚重的大门,没有我们想象的重,其实是我不愿意推开它,所以恨不得它再重一些。

    打开这一扇门,就如同打开了我和如雪人生中的一扇大门,门里门外,我们已经不能再是一对可以任由自己‘昏昏沉沉’爱下去的情侣了,我们要各自‘上路’了。

    ‘轰’终究,青铜大门带着沉闷的声音,被我们推开了,那一瞬间,我闻到了一股说不上来,应该属于沧桑的味道,我们身后的虫云迫不及待的飞了进来。

    而我抬头一看,却被大门的背后所震撼,那就是‘宇宙’吗?或者不是,因为没有星辰,只有厚重的黑暗,带着一种说不分明的扭曲和神秘,就这样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借着身后的灯光,我竟然也看不透这黑暗,不知道里面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有多大,有多宽广。灵域

    我只能看见一个震撼的存在,漂浮在其中龙的骸骨!真正的,中国神话中的龙的骸骨!

    我没法形容这一刻的感觉,就如同我自己站在了一片虚无中,和我相对的只有那巨大的骸骨,它仿佛带着一种巨大的威压在和我面对,却没有一丝一毫逼迫我的感觉,平和却浩大!

    “承一,你走吧。”如雪轻声的说到,同时放开了,我在刚才牵住她的手。

    我木然,我移不动步子!

    “承心哥。”如雪轻声的喊到。

    承心哥却听懂了,一把拉过我,扯着我就往回走,他紧紧的勒着我的脖子,扳着我的头,扯着我走,对我说:“承一,你不要回头,你听如雪的,不然你难过,她也难过,你别回头。”

    我不回头吗?我不回头吗?我的眼泪仿佛是不要钱yīyàng的一大颗一大颗的在脸上滑落。

    我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响起,我全身,我的心仿佛都随着那脚步声被越拉越远!

    “不!”我大喊了一声,然后一拳狠狠的打向无辜的承心哥,一下子挣脱了他,猛然回头了。

    在我回头的目光里,我看见她的身影,已经慢慢的消失在那扇大门后的黑暗里,又仿佛是黑暗把她吞噬,青铜大门内就如同有人一般的,两扇大门正在缓缓的关闭。

    不,不要!我一下子觉得呼吸都困难,发疯般的朝着那扇大门跑去,我要拉着如雪,或者我要同她一起,我那么爱她!

    承心哥死死的抱着我,声音带着哭腔的从我背后响起:“承一,不要让她不安心!当她在我背上越来越沉,再也没有动静的时候,你相信我,我的难过不比你少。”

    “如雪啊!”我撕心裂肺的大喊,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终于那片悲伤的大海已经让我溺亡,我再也没有力量在此时忍住哭泣。

第一章 一年以后

    又是一年北方的冬天,夜深。<-》

    还是那一个边境小城,在如此寒冷的夜里,yijingméiyoushime行人在路上了,除了我。

    从那一家熟悉的小酒馆出来,我忘记了给老板道歉,又一次的在别人早已打烊的店喝到夜深。

    走出店门的shihou,gǎnjiàoziji是醉的,心里却是醒的,习惯性疼痛的心脏在胸腔跳动,可我yijing对这种状态的ziji麻木,每隔两,总是这样的状态才能沉沉入睡,一年了,若还不麻木,我想我yijing被痛死在某个角落了吧?

    寂寥的走出店门,老板叫住了我,我有些醉眼朦胧的转头,有些口齿不清的问:“是是钱没给够吗?”

    “哪能呢?这一年你几乎是天天来这儿照顾我们两口子生意,一次两次没给钱,就当哥请你了”“小说。”老板很憨厚,耿直,说这话的shihou挺真诚。

    在这天寒地冻的夜里,他的话带着温暖的热气儿,倒是让我冰冷的心稍微的暖了一下。

    “那老哥,啥事儿啊?没事儿我我得回去了。”雪花飘落,落在我的肩膀,稍微暖了一下的心又开始疼痛冰冷起来,我发现在很多shihou,我失去了和人好好说话的耐心。

    “大,我那意思是这天寒地冻的,又这一大夜了,你就在这儿将就住一晚?这么冷,可是会是冻死人啊,我家小店二楼,有间房”那老板开口对我说到。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我就yijing打断了他,说到:“不用,我得回去,回去心里才能好受点儿。谢谢您了。”说完,我就扭头,骑上了ziji那辆自行车,歪歪扭扭的上路了。

    身后传来的是善良老板两口子的议论声,我听见老板娘责怪老板:“这大夜里的,这冷,他喝的这醉,你咋能让他一个人走了呢?万一出事儿呢咋办?”

    “我留了啊,可人家不领情啊,哎,这好好的大小伙子,瞅着也不像个坏人,咋隔三岔五的就这副德行呢?非把ziji弄得这醉?”

    “那我们哪能zhidào呢?是有shime伤心事吧?”老板娘不的说到。

    随着距离的拉开,他们的声音yijing越来越小,小到我yijing听不qingchu,脑子里唯一反复过滤的就是三个字儿,伤心事。

    是啊,伤心事,一生所爱或者yijing永不再见,算不算伤心事?我执意的留在这个小城,留在我们来这里之前租的房子,生活了yijing一年,想等待着奇迹出现,等待着她会出现,却日复一日的失望,越来越绝望,算不算伤心事儿?

    “或者不再见,或者还会再见,一切都看缘分。”想起这句话,我有些恍惚,如雪,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没人有回答我,只有天上的雪花飘得洋洋洒洒。

    一个人的街道,是nàme冷清,街道的两旁,窗户里散发出来的huángsè灯光又是nàme的温暖,只不过几米的距离,我却gǎnjiào身处在冰冷天地里的我,离那温暖远得像十万八千里。

    méiyou泪水,表情麻木,却也不zhidào哪几家在放电视,那声音在这冰冷的街道回荡,我完全不zhidào在讲些shime,只是机械的蹬着自行车,可是渐渐的我就呆了。

    因为不zhidào从谁家的电视里,传来了一阵熟悉的曲调,一个女声淡淡的唱着:“半冷半暖秋天,熨帖在你身边,静静看着流光飞舞,那风中”

    我从发呆一下子变得激动,我发疯的找是哪一家窗户传来的这一首歌,ruguo在这么冰冷的街道,我竟然听见了这首歌,是不是代表我和如雪的缘分未尽?

    我脑中恍惚,心中的喜悦来得莫名其妙,我hǎoxiàng又回到了很多年前,月堰湖畔,轻纱飞舞的凉亭,如雪靠在我肩头,一起看着我们身前那个红泥炉子上的汤散发着袅袅青烟,然后轻声的给我唱起这首歌。

    我陷入回忆里,终于找到是哪个窗户,却因为整个人恍惚加醉意朦胧,一下子从自行车上跌落了下来,我méiyou觉得疼痛,虽然双手被这冰冷的地面搓得血肉模糊

    我踉跄的跑到那窗户下,靠墙呆坐着,静静的听完了这一首流光飞舞,脸上早yijing是冰冷的泪水一片,却再也不想动弹,任由雪花飞舞在我的身上,让它将我掩埋吧,就如如雪的拥抱。

    在一片朦胧中,我gǎnjiàoziji的身子越来越冷,那冰冷的雪花原来根本méiyou如雪的温暖,是我想错了吗?我闭着双眼,麻木的傻笑,gǎnjiàoziji的头昏昏沉沉的,整个人更加的恍惚。

    那就干脆在这里休息吧?我躺倒在了路边,整个人yijing思维不清,在黑暗中,在朦胧中,我看见如雪从那道大门里出来了,她来找我了,我看见在pángbiān笑吟吟的看,说到:“承一,这姑娘不错,娶了她吧。”

    我脸上笑着,还有shime比这个更的?娶了她以后,从此就和你们生活在一起,然后每一晚也有一盏huángsè的灯光在等着我吗?

    在迷糊中,我听见有人在叫我:“三哥哥,三哥哥”

    “承一,承一”

    好多声音啊,可是nàme幸福的时刻,我怎么舍得睁睛,我执意的陷入ziji的shijiè,不愿意再醒来,我gǎnjiào有人在拖动我,然后我躺在了一个稍微温暖一些的difāng,我听见了发动机的声音,是有人开车吗?ruguo是要带我离开这里,我不愿意

    我想挣扎,可是全身酸软的没力气,哼哼了两声之后,终究陷入了更沉更沉的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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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zhidàoziji睡了多久,我只是gǎnjiàoziji很热,头很疼,很昏沉,我很口渴,也很难受,所以我开始挣扎起来,在挣扎中,我才发现ziji的眼睛是闭着的,我在哪里?我猛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脸,我nàme刻在心里的五官,如雪吗?不,不是她,是如月,她们长的很相似,可是还是一眼就能区别两人。

    我的眼神从惊喜变得平淡,抬眼看看,看见的依旧是那熟悉的天花板,我也就zhidào,我还在这座北方的边境小城,那间熟悉的出租屋,这就够了,我要在这里等如雪!

    我yidiǎn也不好奇如月为shime会在这里。

    “三哥哥,你醒了?”见我睁眼,如月开口问到,她手上拿着一张毛巾,一边问一边就给我搭在了额头上。

    我是发烧了吗?想到这个,我忽然就笑了,我这是怎么了?从小师父给我打的如此好的身体底子,我竟然会发烧?

    这样想着,我冲着如月头,然后开口喊到:“喝水”一出声,我ziji都吓一跳,为shime声音会变得如此沙哑,而且有种开不了口说话的gǎnjiào。

    却不想,一个人一把把我扶起来,然后水就递到了我嘴边,我看了一眼,是沁淮!

    “承一,我说你咋这样?得得,活该是我和如月欠你的,大老远的还要跑来照顾你这个大爷?你tm能不能振作yidiǎn儿?”沁淮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我却当没听见,‘咕咚咕咚’的喝着杯子里的温水,水滑过喉咙,我gǎnjiàoziji的喉咙好了很多,却还是不想说话,一把又躺在了床上。

    “得了,别躺下,mǎshàng得喝药了。”另外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我一听,就zhidào是承心哥来了。

    他还是那副干干净净的样子,手上端着一碗正在散发苦涩滋味的药汤,走了进来。

    我的心一下子一紧,是shijiān到了吗?

    我想起了,在这里分别时的场景,承心哥劝说着我:“走吧,承一,跟我回去,你好歹得看看你爸妈不是?”

    “不了,我现在难受,我哪儿也去不了,我只能留在这儿,离她近点儿,心里还能舒服点儿!”

    “你是想留在这里等如雪吧?你觉得她还会到这里来找你,对吧?”

    “”

    最后,承心哥无奈,只能这样对我说到:“那你留在这儿吧,我们在外边凑钱,办一些相关的事儿,等到能出航那一天,我就来找你。”

    “好,我的存折在屋里衣柜的第二个抽屉,密码是xxx,当是我凑的钱。”

    往事历历在目,承心哥这一来,就是我们要出航了吗?shijiān终于到了,我要离开这里了吗?

第二章 新生

    我发烧了两天,这其间一直是承心哥,如月还有沁淮在照顾我,老张夫妻也来得挺勤快!

    这一年,老张照顾了我不少,承心哥他们就是老张看我越来越不像话,然后叫来的。<-》

    那一个我喝醉的晚上,也是老张带着他们满城的找我。

    两天后,我的烧退了,人也好得差不多了,而如月说要和我谈谈,其实在这两天,他们都一直回避和我谈话的,如月是第一个要找我谈的。

    是谈如雪的问题。灵域

    关于如雪的问题,我觉得如月比我看得开,经历了短暂的悲伤以后,如月就恢复了,反而活得越发的坚强和有朝气,我很好奇,这是为什么,所以我也沉下心来决定和如月谈谈。

    短暂的扯了一点儿别的,如月果然开始说如雪了,她的第一句话是这样对我说的:“姐姐又不是呆在那个漆黑沉沉的龙墓里,只是每隔一段时间会去龙墓‘施术’让虫子沉睡,其余的时间都是生活在那片森林里,多好啊。”

    “有什么好的?见不到亲人,也不见不到朋友。”还有一句话,很自私,我没说,那就是我和她也彼此见不到了。

    面对我的话,如月幽幽的叹息了一声,一边看着我一口一口的喝粥,一边对我说到:“三哥哥,如果那片森林就真的如你和承心哥描述的那样美好,就像一个与世隔绝的桃花源,姐姐在那里是不会那么难过的。这么多年来,你一直不了解姐姐,她是一个喜欢把每一个重要的人都放在心底的人,她不需要日日和谁相守,她只需要知道这些人在她心里,如同她在意这些人yiyang,这些人也同样在乎她就够了的人。”

    我放下碗,看着如月,好像领悟了一点儿什么东西。

    如月继续说到:“其实姐姐很苦,她守在月堰苗寨是守,守在龙墓也是守。可是那样一个神仙般的地方,充满了灵气,又有那么都修炼的前辈,还有那么多珍奇药材,姐姐说不定还得到了一段机缘,三哥哥,你觉得是有什么不好吗?”

    是啊,有什么不好吗?我愣了!

    如月叹息了一声说到:“三哥哥,当初不是说好,祝福我姐姐,坦然放下的吗?你就放下吧,虽然我知道这件事情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很难,需要时间,可是你总得让我们看见你有放下的心啊?”

    我不说话了,因为我知道如月说的都对,当初不是说好了吗?只是心太痛,那一幕离别对我来说太惨,我也就任由自己沉沦在悲伤里了。

    每一个关心我的人,都在‘宠’我,师兄妹,朋友,亲人,他们都在给我时间让我去消化伤痛,难道他们不难过吗?他们只是不想打扰我,有些事情不是旁人去劝,我就能做到,就如如月说的,我需要时间,但如今,一年了,时间也该够了吧?

    想到这里,我摸了摸胡子拉渣的脸,忽然就笑了,还像小时候那样,宠爱的摸了摸如雪的头发,说到:“嗯,我知道了,再过几天,陈承一,就回来了,如雪会在那里生活的很好,陈承一也会生活的很好。”

    如月听见就笑了,就像小时候那样,皱起鼻子笑,很是可爱,也如同一缕阳光,照亮了这一年来,我一直阴霾的心情。

    窗外,雪早就停了,窗外,竟然有冬季里罕见的阳光,那阳光透过窗户,照的我眯起了双眼,照的我暖洋洋的很舒服,我的神情在这一年以来,第一次有了放松,这种放松让我觉得连呼吸都畅快了起来。

    也不知道沁淮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看见我,忽然就鼓掌了,大喊到:“啧啧,欢迎啊,咱们的英雄陈承一归来了。”

    我望着沁淮,说到:“你小子再这么夸张,信不信我要找你单挑?”

    沁淮快步走到我的面前,一把就把我从床上扯起来,嘴上喊着:“走,跟我去卫生间,看看到底是你夸张,还是我夸张。”

    一年来醉生梦死,两天来都几乎躺在床上,我的脚步有一些虚,几乎是沁淮扶着我进的卫生间。

    刚进去,沁淮就拉我在镜子面前站定了,然后他人站在我身后,扶着我,大声说到:“看看你自己,陈承一,你说到底是谁夸张?”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头发蓬乱,双眼也没有什么神光,这一年瘦的厉害,因为都喝酒,不大吃东西,喝完了又吐,连胃都隐隐有些毛病了,怎么可能不瘦?外加,那很久没刮过的络腮胡子,让我看起来,就如同老了十岁,像一个深山里来的野人似的。灵域

    “不说话了,对吧?觉得自己夸张了,对吧?要不是我和你认识那么多年,你的眉眼我早已经记得清清楚楚,你说我tm敢认你是陈承一,是我那铁哥们吗?别动”沁淮一边说话的时候,一边就手脚麻利的忙开了,先是在我脸上用热毛巾敷了一会儿,然后给我涂上了刮胡膏,开始用刮胡刀帮我刮起胡子来。

    我不说话,任由沁淮帮我刮着胡子,就好像当年在四合院里,他用水帮我整理头发,硬是把‘崔健范儿’给我弄成‘乖学生范儿’,免得我回去被师父痛揍!

    

    胡子夹杂着刮胡膏,一缕一缕的掉落在洗手池里,就如我那颓废悲伤的情绪也一点一点的被刮掉,我的脸干净了起来,心情也慢慢的沉淀了下来。

    炼的苦,沉的痛,我用了一年,终于是快要走到了光明,师父,我有些明白了。

    十来分钟以后,沁淮仔仔细细的把胡子给我刮干净了,看着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我望着镜子笑了,沁淮一把把梳子塞我手里,对我说到:“承心哥在外面等着你了,说和你去江边走走,有话和你说,你自己收拾整齐点儿吧?最好洗个澡!人精神点儿,那还有什么事儿放不下?自己都把自己弄成那德性了,就是等着人来可怜吗?”

    “得了,别啰嗦了,我知道了。”我打燃热水器,爽快的脱起了衣服,沁淮还站在那儿没走。

    “咋了,你还得看我洗澡,是吧?”我调侃了沁淮一句。

    “得,这一年,每次我来看你,包括酥肉这天寒地冻的还抱着我干女儿来看你,你哪次不是一副要死要活,就差没说我是要饭的颓废范儿?这一下还真不习惯。”沁淮摇着头说到。

    我笑着把衣服扔他肩膀上,说到:“行了,你就是怕老子帅哥归来,抢了你的风头,你以为我不知道?”

    “我x,你省省吧。”沁淮笑着离开了,我能看出来他是真的开心。

    陈承一或者不幸,少时离家,青年离师,还痛失一生所爱的女人,可陈承一,其实也很幸运,因为他身边的人对他的感情都很真,包括离开的每一个人。

    热水打在脸上,我的想法就是这样的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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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完澡,收拾了一番出来,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舒服了很多,沁淮陪着我一路走出门,走下楼,他告诉我承心哥就在院子里等着我,我也弄不明白,是有多严重的事儿,承心哥要搞得这么郑重其事。

    只是走到楼下的时候,沁淮忽然叫住了我:“承一!”

    “嗯?”我诧异的回头,看见沁淮的表情有些复杂,我微微皱眉,不知道沁淮这是有什么事儿。

    “我我准备明年春节过后,就和如月订婚,不是结婚,就是订婚。”沁淮说的吞吞吐吐,仿佛这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一般,还特意给我解释了一下只是订婚,不是结婚。

    我皱着眉头,望着沁淮,忽然就大步的走了过去,沁淮以为我要抽他,下意识的缩了一下头,我却一把给了他一个熊抱,然后在他耳边说到:“哥们儿,我真的为你开心,是真的!和如月要幸福!这话,你要我说一百遍,你才肯放心吗?”

    沁淮松了口气,然后也感动的抱了抱我,然后离开锤了我一拳,说到:“我这能放心吗?总觉得我是趁人之危了,况且如月这么多年一直喜欢你,现在你和如雪又那样,我总觉得我自己要和如月订婚,不地道,想着是不是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有如月会好点儿呢?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沁淮听认真的对我说到。

    我对他比了一个中指,骂了一句:“傻x!”

    沁淮乐了,没生气。灵域

    然后我转身就走,说到:“得了吧,妹妹永远都是妹妹,你对她好点儿,就是我最开心的事。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代替谁,也没有谁的感情是可以伟大到让出的,因为感情不是东西!我有一天能让下如雪,如月有一天,也会心里干干净净的嫁给你,就是这样。”

    沁淮在后面没有做声,只是忽然就用四川话骂了一句:“陈承一,你个狗日的,刚才竟然装着要抽我,吓死老子了!”

    我哈哈的笑了几声,抬头,看见承心哥就在院子的大门口,懒洋洋的依着门站着,微笑的看着我。

第三章 出墓之后的事

    我和承心哥懒洋洋的走在江边,江面早已经冻住了,岸边的积雪被踩得‘咯吱咯吱’响,配合这我和承心哥一人手里一根酱骨头,吸得‘吱溜吱溜’作响的声音,倒也相得益彰。<-》

    吃完酱骨头,我擦着手脸,一向吃相不咋好看,可想手上和脸上是怎样一个黏黏糊糊,倒是承心哥,吃了跟没吃似的,干干净净的,面对这种有洁癖的人,我发现自己有些伤不起。

    一路上只是随意的扯淡,也没谈啥正事儿,走了一段儿,有些累了,我紧了紧帽子,很干脆的坐下了,望着那冻的坚实的江面儿,我开口了:“时间到了吗?一切事情都搞定了吗?我们啥时候出发?”

    来了两三天,承心哥一直对我这个问题避而不谈,既然这次出来谈话,我干脆就问得直接点儿。

    “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那些江江河河的倒也没啥,出海的准备倒是麻烦了一些,出发的时间估计还有小半年,明天春末夏初吧,咱们就出发了。”承心哥这一次回答的很是干脆,也顺便挨着我坐下了。

    “你们的妖魂在供养了吗?”我原本想扯根草叼在嘴里,却发现这儿是天寒地冻的北方,不是四川,这大冬天的,哪儿去寻草根。

    没寻找草根儿,我干脆的捧了一把雪在手里,但思绪已经飘到了一年前!

    一年前,承心哥应该很辛苦吧,那么长的阶梯,几乎是半托半抱的把我给弄出去的,我们出去的地方,是一个背风的山坡,积雪皑皑,一看就知道已经不在那片老林子里了,更诡异的是我们只是走了几步,我发疯的又要往回跑,却发现一回头,哪儿还找得到入口?

    那时的我们真是狼狈啊,随身的行李早已经扔了,又不知道自己是身处在老林子的哪一片儿地方,我陷入在颓废痛苦之中,全是承心哥一个人在操持所有的事情。

    不过,我们找到的四大妖魂并没有让我们操心,毕竟魂器在我们的手里,它们始终是受到魂器‘牵引’的,我们只是在出了那个入口不到一个小时,四大妖魂就纷纷回归!

    这四个家伙回来的时候,已经没了当初在龙墓入口的那种威风,傻虎依旧是傻虎,嫩狐狸,卖萌蛇,二懒龟也同样恢复了那副让人‘极不信任’的模样,然后它们一归来,选择的就是沉睡,当时也唤不醒,这倒让我有些担心肖承乾,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在那个时候,我以为我和承心哥会死在老林子里的,毕竟我们没有打猎的技巧,身上也没有食物和任何工具,要如何走出这片茫茫的老林子?

    没想到连番的大战,我们活了下来,却要困死在茫茫的老林子里。

    可是,事情总是有转机,虽然这个转机充满了让人疑惑不安的点,是啊,我和承心哥谁也没有想到,江一会带人,出动直升机找到这里来。

    我和承心哥是在冻了一个晚上以后的第二天上午被江一的人发现的,接着就是我们被带出了老林子

    我们自然是见到了江一,对于他的出现,在那个时候,我已经懒得去疑惑什么了,因为我没那个心情,可是我不会忘记那片碟片给我带来的警惕,所以,对于江一的‘嘘寒问暖’,我一直都是保持沉默,一切都是承心哥去应付的,我执意要留在那个小城,而承心哥对江一说的是,一切回去再说。

    再之后,我没有去关心那任何的事情,关于江一,我曾经简单的给承心哥说过一些,当然也没忘了给承心哥说我对江一的一些防备,没有原因,就是单纯的有些防备,我想承心哥应该能够应付。

    到这时,我才想起,我这一年沉浸在悲伤里,好像错过了很多事,这时,再想起江一的突然出现,忽然就觉得‘诡异’的让人提心吊胆。

    “你放心吧,妖魂大家都已经按照你说的办法在培育了,承清哥选的是龟魂,承真选的是妖蛇,嫩狐狸跟着我,你一直担心承愿的妖魂,是元懿大哥那边的蛟魂,你不知道,我们都想把自己的让给承愿,可是承愿很执意,而且我们恐怕还低估了元懿大哥的‘家传’,比起我们的妖魂,那条蛟魂很厉害的。”承心哥尽量的把事情都给我交待清楚,难得我已经从悲伤中走出来了,他也终于可以和我说起这些了。

    这样就好了,毕竟江河湖海的未知那么多,没有妖魂我真的没什么把握,我们几个都太‘嫩’,这压箱底的老李一脉绝技,是我们的保命符。

    “那江一呢?”刚才想到了往事,回想起那莫名的‘提心吊胆’的感觉,我自然是要问问的。

    “他回去之后,倒是直接,要我说出龙之墓的一切,并且问我在里面得到了什么,他委婉的给我提出了一点儿想法,就是说让我们一切要以大局为重,龙之墓的东西对部门说不定也很重要这样的话。”承心哥慢慢的说到。

    “什么意思?难道你在那里得到的药也没保住?你给他说了?”我莫名的有些着急,越想这件事情越不对劲儿。

    “没有,其实当时挺有压力的,不过一个人出现之后,这件事情我就算摆脱了。”承心哥点燃了一支烟,然后接着说到:“出现的人是珍妮姐,真是霸气啊,那一天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闯进那个秘密办公室的,直接给江一说,人她带走了,就这样把我带走了。我这次叫你出来谈话,就是因为江一这个人太敏感,沁淮听见了什么,也不见得是好事儿,承一,这一次,我只是想说,不止你感觉他有问题,我也感觉到有问题了。”

    我眉头紧皱,我当然不会忘记,他说的昆仑之路‘合作’问题,毕竟没有他的出手,我们的行动也没有那么方便,如今他这手是伸进来了,我们

    我自然把我的疑虑告诉了承心哥,承心哥长吁了一口气,说到:“你担心的问题,其实早就已经发生了,江一是要委派人和我们一起行动的。只不过,还是感谢珍妮姐,直接帮我们拒绝了,她的人脉真得了不起,我们这一次的行动大概可以摆脱江一吧。”

    

    “为什么是大概?”我不解。

    “你知道,江一面对珍妮姐,一向都不敢强势的,只是在这件事情上,珍妮姐拒绝了他,他却没有任何应承,反而告诉我们,让我们好好考虑一下他的建议,承一,他不肯放手。”承心哥说到。

    我沉默了一会儿,毕竟现在判断江一有问题,只是我们的主观感觉,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而师父和他也算合作多年,我一下子扯破脸,这是绝对不合适的。

    这些想法,我自然也告诉了承心哥,说完后,我说到:“不是还有小半年才能出航吗?这件事情,我们再好好考虑,斟酌斟酌吧,不能一棍子就完全打死。站在珍妮姐那个地位,她是不用和江一有任何的解释,你觉得我们能吗?再说,如果江一真的有问题,按照珍妮姐的性格,她会不马上翻脸吗?这其中怕是有一些尚待斟酌的问题。”

    “嗯。”承心哥点了点头,忽然问我:“你什么时候回去?我们等着你一起把那个碟片看完啊。你放在承清哥那里,他说你没回来之前,我们都不能动,那个家伙,小小年纪,老古板吧!”

    “咳”我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声,对于自己这一年来,我该说什么?抱歉恐怕也不合适,我想转移话题,却在这时,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让我很疑惑的问题。

    我开口说到:“承心哥,你还记得师父留给我的东西吗?就在那龙墓里。”

    “记得啊,不就是那个拂尘吗?”承心哥看我郑重其事的样子,觉得莫名其妙。

    “这个拂尘怕是有问题。”说着,我眉头就紧皱了起来,这一年我没办法去思考太多,因为情绪的左右,到这时,我自己说起,倒是觉得越发的诡异了。

第四章 谜之拂尘 为isogen加更

    因为此刻才来思考诡异的点,所以联想起前后种种,就一下子让我陷入了沉思,几乎是百思不得其解,而我说话说一半,就开始皱眉在那个地方沉思,一下子让承心哥急了,他催促到:“承一,说话可不兴说一半的。<-》”

    我这才反应过来,然后拿过承心哥手里抽了一半的烟,抽了一口才说到:“还记得在墓里,师祖和师父给我们的留言吗?”

    “怎么不记得?那和拂尘有什么关系?”承心哥有些疑惑。

    “我们当时一致判断,师父出现在龙墓是那三年他出外的时间,留言也清楚明确的那么说了,可是后来,你知道吗?师父是有回来的。”我慢慢的说到。

    “嗯,是啊,回来解决那恶魔虫子的事儿,那一次我也在。当时我还疑惑,为什么我师父加上师叔都那么积极,在龙墓里也才明白,那是昆仑遗祸,这个因多多少少也要算到咱们师祖头上。可是,这跟拂尘有什么关系?”承心哥推了推眼镜,他毕竟不知道我们战斗的细节。

    “因为你是不知道一个细节,那个时候,我们在秘洞里遇见了吴立宇,我在那个时候动用了中茅之术和吴立宇一战,也就是在那一次的战斗中,我师父抛给了我一件儿东西,当做是武器用,你猜是什么?”我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承心哥不傻,先是呆了一下,接着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他用不肯定和充满疑惑的声音说到:“你的意思是,难道是那一柄拂尘?”

    “是的,就是那一柄拂尘,拂尘中有特殊的金属链,金属链上刻有特殊的阵法和符箓,按照师父的说法,那柄拂尘是极其厉害的,打人,打鬼,打僵尸,打妖物他奉若珍宝,在我很小的时候,师父还小心翼翼的拿出拂尘给我炫耀过,说这世间还有什么东西能称为‘法宝’的话,这拂尘就是。”我回忆起了当年,那是越想越疑惑。

    承心哥听后也默默不语,这时间上的时间差,是做不得假的,就像侦破一件案子,最先确定的,也是异常重要的证据,就是不在场证明。

    如果说,一两个小时,有聪明的犯人能利用这时间差,一年多的时间差要怎么解释?

    沉思了半天我开口了,说到:“这件事情,说到底只能有两个解释,第一个解释是师父故意把时间说成是那三年。第二个解释就是拂尘不止一柄,师父给我留下了一柄,然后自己手上还有一柄。”

    承心哥接着说到:“师叔已经离开,你觉得在往事上打这种时间差的意义在哪里?如果是第二个可能,我们就假定拂尘有几柄吧,那也不现实。”

    “对的,是不现实,如果有几柄,师父不会说那样的话,如果这时间还有什么东西能称为‘法宝’,那就是这拂尘,只有独一无二,才能配上这样的话,这是一个人们说话习惯的问题,而且我那时候那么小,师父也只是无意的‘炫耀’,应该不存在什么‘伏笔’,这样说来,就只有一个可能!”我认真的说到。

    “对,那就是给你留的是真,他拿在手上的是假,就是说那是他根据真的拂尘仿制出来的法器!可是,承一啊,你觉得有这必要吗?我从来不觉得我们老李一脉缺少法器。”承心哥皱眉说到。

    “嗯,这就是事情的关键,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开口了。

    说到这里,我们面面相觑,然后同时说了一句:“回去!”

    是的,只有回去,把那拂尘拿出来研究一下,才能确定事情到底有什么蹊跷,可怜我,这一年沉溺在悲伤中,这么关键的问题,竟然在一年后我才想起。

    而在回去的路上,我和承心哥又发现了一件蹊跷的事情,那就是师父他们既然去过东北老林子,为什么不收取妖魂?毕竟昆仑之路,一路险恶,有妖魂不是更好?

    可这件事情,又隐隐是有两个可能完全可以成立的。

    第一,是老一辈想把妖魂留给我们。

    第二,是他们既然是通过契机进入龙墓的,说不定根本不知道妖魂之事。

    总之,师父他们那一辈的事情,不想还好,一想就觉得迷雾重重,中间还夹杂了一个身份背景不俗的江一,还扯到了师祖的朋友(姑且这么算吧)珍妮姐,我发现所谓的解谜还不如不解,越解越是迷雾重重。

    小城不大,很快我和承心哥就回到了家里,沁淮懒洋洋的窝在沙发里看书,如月则在收拾房间,难为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强人洗洗刷刷,看得我倒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因为心中有事,我们也没多说什么,而是直接就冲到我的屋子里,从我的行李中拿出了那一柄拂尘,这种‘神经兮兮’的行为惹得沁淮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承心哥,承一,你俩搞啥啊?房间没失火啊,我检查了的。”

    承心哥闷声回了一句:“得,你就扯淡吧。”然后和我一起观察起我手中这柄拂尘来。

    因为含有特殊的金属链,拂尘入手很沉,我很懊恼的在回忆,这柄拂尘入手,和在黑烟苗寨里那一柄拂尘入手是有什么不同,而懊恼,就代表我实在对比不出来。

    一是因为时间久远,二是因为那拂尘说起来,我也就接触过一次,还是在中茅之术的情况下,我是怎么对比的出来?只是模糊的记得,当时在中茅之术的情况下,师祖摸着手柄仿佛是说了一句:“真是熟悉呐。”

    这时,沁淮和如月也围过来看热闹了,恰好我想起了这一点儿,也就说了,承心哥说到:“师祖应该不会判断错误吧?莫非你手上这柄是假的?师叔给你留给假玩意儿做啥?没道理啊!”

    承心哥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我低头仔细观察起这柄拂尘的手柄来,那柄拂尘的手柄,我自然是不会记得,我只是希望这柄拂尘的手柄能给我一点儿线索。

    看了半天,我忽然觉得有小小的问题,却又不敢肯定,皱眉想了一下,干脆问旁边一脸迷茫的沁淮:“你觉得这拂尘的手柄是不是有点儿新了?”

    沁淮抓抓脑袋说到:“拂尘这玩意儿,我倒是不懂!不过我爷爷常用的挠背的,我倒是经常看见,这种用老了的手柄是有一层油浸浸的光泽,这个没有,觉得很新啊。”

    “你说那东西叫包浆,是看古玩老不老的一个判断,人手长长把玩儿或者使用一件儿东西,就会产生这种玩意儿,这么说起来这拂尘的手柄是很新呐。”承心哥也反应了过来,然后用一种真的是假货的眼光盯着我。

    是假货吗?我开始仔细的观察起拂尘中的金属链来,却发现这金属链隐隐的有一层‘血光煞气’在其中,这是纯粹凭灵觉感应出来的东西,不会有假,如果有这种东西,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拂尘不知道‘饮’了多少血,夺了多少命,才会有这么一层‘血光煞气’,就如上过战场的剑,饮过血的剑,一抽出来,人们就会感觉到从心底发寒,一个道理!

    而上面的阵法和符箓,凭借我这么多年在山字脉学习的经验,我也一眼就看出来了,只能用四个字形容‘博大精深’!这绝对不是我能‘篆刻’出来的,怕是我师父也不能,要知道,道家的手段也包括了‘篆刻’一行,同样威力的符文,‘篆刻’的难度可远远高与书写绘画,那需要精神更长久的集中。

    所以一时间我已经有了判断,我说到:“你们都别说了,我心里已经有答案了,现在我要拆了这柄拂尘!”

    “啥?”承心哥愣了。

    “我觉得可能手柄是假的,拂尘本身是真的,我不能理解师父这样做的用意,只能拆了它找找答案,这拂尘厉害的关键就是这些金属链,拆了它是不会影响什么的。”我淡定的说到。

    接着,我说做就做,很快就把拂尘和手柄拆开了来,这时,我才发现入手的那个金属手柄竟然是中空的,而里面仔细看去,竟然藏了一张纸条!

第五章 链条上的图案

    纸条被取出来时,已经有一些泛黄,是啊,毕竟已经过了至少7年了,展开纸条上面只有简单的几句话,是师父的笔迹,

    承一,如果命运的安排要让你发现这一张纸条,那么秘密师父也就不再保留,秘密在金属链上,用有颜色的水流过金属链,再擦干你自然就会看见这个秘密,能不能理解,还是看命运的安排吧。<-》

    我拿着纸条,觉得莫名其妙,就算我发现了秘密,能不能理解,还要看命运的安排?但是纸条我还是习惯性的收好了,师父留给我的纪念太少,他是一个连照片都没有的人,就算是工作证件,也是得到了特许,上面竟然是一张他的素描!

    后来,也不知道他是否撕掉了,总之我是没有找到。

    至于师父有没有身份证,这个问题成迷,反正我没有见过!

    想什么都不如做,这张纸条大家也看见了,承心哥二话不说的就站起来,说到:“我出去买一瓶墨水。”

    有颜色的水,墨水自然是最合适的,说完承心哥就出去了。

    屋子里剩下我和沁淮如月三人,沁淮和如月倒是挺合拍,遇见这种充满了迷雾的事情,兴奋的跟什么似的,讨论开来了。

    我看似镇定的坐在沙发上,心中又怎么镇定的下来,这样想着,我又忍不住拿出了一根金属链条到眼前细细的观看。

    我发现这金属链条入手相当的沉重,至少比一条铁链子沉重!而且异常的坚硬,外带也有一定的柔韧度,如果没有柔韧度,又怎么可能打造的成链条?

    我不懂金属,也不知道这具体是什么材质的,只觉得这银白色的金属链条,仔细看去有着迷人的光泽,不过非常的内敛。

    难道是合金,想想也觉得不可能,在师祖那个年代有合金吗?有吗?

    这个问题,我不能细想,毕竟师祖的际遇太过奇特,你就是告诉我,他从火星带回来的金属,我也会相信。

    从金属方面,我发现不了问题,只能从上面篆刻的东西上去发现,但是上面除了篆刻的一些阵法和符文,我又确实看不出什么来,说得搞笑一点儿,我就连上面篆刻的符文和阵法都理解的有限,若是真的要凭兴趣去研究思考下去,不夸张的说,五年吧,我或许会有一定的理解,但是完全的做出来这些却又不可能。

    说是没有发现,但也有一点点微小的不对劲儿的地方,微小到我自己都怀疑自己是否太过吹毛求疵了,那是什么呢?就是这金属链条上有一些微小的划痕,我看起来是杂乱无章的,这种算是不对劲儿吗?

    就在我抱着金属链条研究的时候,承心哥很快就拿着几瓶红墨水回来了。

    我放下链条,既然我自己看不出个啥,那就老老实实按照师父说的办法去办吧。

    把红墨水放在桌子上,我也把金属链条拿了过去,一共九条,然后打开了一瓶红墨水,拿起其中一条链条,就把红墨水从上到下的淋了下去。

    红墨水流过链条,很快的滑落了下去,貌似这金属链条有古时描述的神兵那样的特性——杀人不见血!因为血痕很快就会从兵刃上滑落。

    但是链条上篆刻有符文和阵法,那些地方倒是‘留’下了墨水,让符文和阵法越发的清晰可见,但是这有什么?我不解,莫非就是让我把符文和阵法看的越加清楚?

    静待了片刻,链条没有新的变化,我们拿过一张纸又按照师父的说法,把链条擦干了,却发现整个链条没有任何的变化,和任何的线索。

    这是在搞什么?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难道师父恶趣味发作,在逗我们玩?

    “承一,你是什么看法?”沁淮这种对解秘最是感兴趣的人,最先按捺不住,连忙开口问我。

    我微微皱眉沉思,倒是承心哥淡定,取下眼镜擦了擦,说到:“还能有什么看法,师叔留言说金属链条上有秘密,又没有说哪条金属链条上有秘密,或者是全部都有,所以把所有的金属链条都试验一遍再说吧。”

    承心哥的看法是正确的,倒是让我心里镇定了不少,于是也就不慌不忙,把每一根链条都试验了一次,到最后果然让我们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其中三条链条,给我们留下了难以理解图案!

    其中一条链条,我是记得的,那就是刚才我坐在沙发上观察的那一条链条,果然是那些细微的划痕形成了一幅图案,原来秘密真的是在这里!

    不过,也正如师父留下的纸条所说,要用有颜色的水来流过链条!就这些细微的划痕,凭借肉眼,根本看不完全,也不会想到这是一副图案。

    更绝妙的是,我不知道师祖是用了什么办法,这些细微的划痕里竟然可以保留墨水不散去,其余的地方则不能,我用清水试了一下,结果清水可以轻松的洗去这些痕迹,弄得我又重新用墨水浇了一次,让图案重新显现了出来。

    之所以要这样做也是有原因的,我怕这些图案就这样留下了,被有心之人发现,至于谁是有心之人,我心里没谱,只是直觉要这样做而已!

    但能够轻松洗去,倒是让我放心了下来。

    一切不定的因素都排除了,剩下的,就是我们要解密这三幅图案了,说实话这三幅图案让我非常的无语,只因为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怪异的图案,而且你要把它联想成个什么图形也是不形的。

    试问谁有本事,能把一些杂乱无章的点点啊,线条啊想成一个图形,这三幅图案只能被称之为图案,具体代表什么,我们看到头疼,也看不出来个所以然。

    这倒让我想起了师父的那句话,能不能理解这个秘密,就看命运了。

    我捏着拳头在屋里烦躁的来回走,还真tm的是看命运了!

    就这样,我们四个人傻愣愣的盯着链条上的图案看了半个小时,没有谁提出过建设性的意见,承心哥颓废的说到:“看来是没缘分了,得了,以后慢慢的解吧,我去把它洗干净。”

    我也有些灰心的坐在沙发上,是啊,因为我自己也对这三幅图案发表不了任何看法,如月轻声的安慰我,让我别着急,原本没有这个线索,我们也不一样对以后的事情有安排吗?

    却不想如月说过这一句话之后,沁淮忽然大呼小叫了起来:“承心哥,承心哥,别洗,你别洗。”

    承心哥拿着链条莫名其妙的望着沁淮,沁淮却激动的在屋里转圈圈,然后对着如月说到:“如月,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让三哥哥别着急。”如月莫名其妙的看着沁淮。

    沁淮着急的抓抓头发说:“不是这个,就是刚才那句话。”

    “我说,你们也不一样对以后的事情有安排吗?”如月更加的莫名其妙了!

    “嗨,就是这个!”沁淮一下子兴奋了起来,然后问我:“承一,你以后的安排是什么?”

    我看沁淮表现的那么奇怪,知道这小子一定知道点儿什么了,闷声说到:“我很着急,所以,请你说重点!”

    “好好好,说重点!”沁淮猛的一拍手,然后说到:“重点是什么?就是你们以后的安排是要出航,江河湖海都要去,我一想到江河湖海,一下子就灵光一闪了,或许我有些印象。”

    “什么?!”我一下子站了起来,承心哥原本是准备去卫生间洗干净这三条链条的,也赶紧回来了,把三条链条摆放在了桌上,然后把沁淮拉了过来,声音有些急切的说到:“快说。”

    沁淮说到:“这两条我不明白是咋回事儿,不过这条我有些印象!你们知道我爷爷吧,那个我不是显摆的意思啊,他就是一个军方不小的官儿,老爷子没事儿就爱摆个沙盘,搞个推演,或者研究一下地图,想一下军事方面的事儿,还常常喜欢扯着我,给我说一下什么战略纵深啊什么的知识。”

    我和承心哥盯着沁淮大气也不敢出,更没有出声催促他,而沁淮也不想啰嗦,直接说到:“就因为这样,我也常常看见老爷子的那些地图,你们知道军事地图是不会对外开放的,特别是我爷爷那个级别能看见的,总之那些地图别的我不说,很多东西是标示的很详细的!一开始我看着这链条上的图案我就觉得眼熟,可打死我也想不起来到底是为啥眼熟,所以也就没敢说”

    沁淮说到这里,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我和承心哥,而我则深吸了一口气,说到:“我知道了,你是在某一张军事地图上见过这图案,对吗?”

    “不是见过,是和这图案的这一小截相似度很高啊,对了,那副地图上有一条大江的支流,相像的就是它!”沁淮开口很肯定的对我们说到。

    整个房间安静了,因为我们至少至少其中一条链条意味着什么了!

第六章 遗留事件

    原来这锁链上藏着的竟然是地图,这样的地图要不是沁淮正巧见过,我们死也破解不出来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承心哥和我对视了一眼,下一刻我们几乎是说了同样一句话:“找江一合作。”

    “必须和江一合作。”

    是的,这锁链上的地图,怕是只有对比机密的军事地图才能具体的看出来这锁链上的地图代表的是哪里。

    而且既然涉及到江河湖海,也不难猜想,这藏着的地图事关蓬莱!

    到这个时候,我忽然有些理解师父为什么会选择合作的方式了,如果不这样选择,怕是他也破解不出来地图具体所指的地方。

    只不过想到这里我又有些疑惑,按照刘师傅对我的说法,只要能找到如海化龙的蛟,我们应该就可以接近蓬莱,为什么还会有这样几副地图?难道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所有的一切像重重的迷雾将我包围,可惜猜测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我决定了,明天就离开这座小城,是应该放下悲伤,继续以后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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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一,以后有空还会回这里吗?”老张在和我紧紧拥抱以后,有些不舍的开口问我。

    我此刻背着行囊正准备上车,而沁淮如月承心哥已经同老张夫妇告别完,在车上等待了。

    我这一年承蒙老张的照顾,自然告别的时候话就多了点儿。

    原本是准备上车的,忽然听见老张这句话,我又停了下来,认真的对老张说到:“来,怎么不来?老张,如果以后我再要你带我进老林子,你还会答应吗?”

    “咋不会呢?老林子里还有故人呐,我还想再见见它们。”老张也认真的对我说到。

    “好,等以后我所有的事儿都办完了,我就再回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故人。”我郑重的对老张说到,不管心不死也好,怀念也好,我总是想再去那条大河看一看的,哪怕是再也没有那座笔直的高峰出现,没有神奇的冰路出现,我也只是想去看一看,那样我会离如雪近一些的吧。

    车上,沁淮开着车,窗外,北方的雪景快速的后退着,隐隐能看见远方的山脉线,在那里我们曾经发生了很多故事,在那里,我和她终究分别

    或许是车上的我倚着窗户的样子太过沉闷,坐在前排的如月把车上的音响打开了,轻声对我说到:“三哥哥,如果心里觉得闷,听听歌也是好的。”

    我笑笑,不置可否,却不想在车内竟然传来了这样一首歌。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

    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

    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

    天边的你漂泊在白云外。

    苦海,翻起爱恨。

    在世间难逃避命运。

    相亲,竟不可接近

    或我应该相信是缘分

    情人别后永远再不来

    无言独坐放眼尘世岸

    随着歌声我竟然痴了,好多回忆和苦涩一下子翻腾在心中,初见时的那个背影,为我拔蛊时的那个眼神,在虫洞里用生命承载着我的重量,在出口时候,倔强的把我背在背上一直一直到最后,那个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

    她给我的,从开始到现在都是背影,可是我却再也抓不住,只能说,或者,我该相信是缘分。

    每当想起她难过时,我总是忍不住痛哭,却很少像今天这样,看着窗外的皑皑白雪,听着那哀婉的歌声,眼泪流得无声无息。

    车内的人都沉默,而我只是淡淡的擦干了眼泪,用平静的语气对如月说到:“再放一次。”

    我想,我是不会再流泪了吧,一年的沉沦,够了,她不希望知道我是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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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在出了北方以后,就分别了,承心哥和沁淮先回北京等我,如月要回自己的公司去一趟,然后再回寨子,她要替如雪守护着寨子,培养新的蛊女。

    至于我,要先去办一件事儿,那是当年鬼市遗留的一件事情,然后再回家一趟,最后去北京之前,我还决定去一次天津,看看刘师傅和他的女儿,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一想起来,我总是会替刘师傅担心,那样的女儿,两年的寿命,对了,还有那个傻傻的关来娣。

    行程安排的太慢,时间也总是很紧迫的样子,但这一次我还算顺利,根据鬼市那个骷髅官儿给我提供的线索,很是顺利的在南方某座城市找到了他的后代。

    确切的说,是后代中最年轻的一辈,没想到传承到现在,只有这么一个独苗男子了。

    我在路上没有去想过骷髅官儿后人该是什么身份,但结果却让我有一些惊奇,没想到它的后人非常的富贵,包括最年轻的那一辈,那个30几岁的男子,也已经是一家大公司的总经理,貌似是家族企业。

    这种情况,倒是让我有一些为难,如果生活困顿或者平凡,或许会对学这一些东西有一些兴趣,如果是这样的富贵,这传承还能继续吗?

    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心中有一些抛弃不掉的责任感,当年昆仑传道,是冒着‘逆天’的罪名来进行的,如果付出这样的代价,都让传承断掉,那我心中怎么能安宁?

    就好比代价已经付了,还是一场空那样让人唏嘘。

    既然从那个可怜的年轻男孩那里接来的缘分传承,辗转到了这里,那么我也应该好好的做完它,即便它不是一场交易!

    见到那个年轻人不容易,我也是经过预约,等待了两天,才坐到了他的办公室,隔着一张办公桌,他用一种说不出来是什么意思的眼神,饶有兴趣的盯着我,气氛有些僵硬。

    可我却不受这个干扰,坦然而平静的望着我,我很好奇在知道了我的来意以后,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你确定你不是开玩笑,收徒弟收到我这里来了?”沉默了两分钟以后,那个年轻男子没有赶我走,而是神奇怪异的问了我那么一句话。

    我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平静的说到:“你说错了,我所学的东西,到现在还没有资格去当人师父!我说的很清楚,我只是把一项传承送到你的手上,顺便转达一个人的意思,让你们家族好好的学习这项传承,嗯,是做为你们家族的传承。”

    那年轻男人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唰’一下站起来,身体前倾的看着我,这倒是一项技巧,可以用这个姿势在谈话时,给别人压力,掌握谈话的主动,也在一定程度上避免别人的谎言,不过,对于见识了太多的我来说,却是无用。

    估计是年纪轻轻就上位,他的眼神倒是很到位,看着我的目光渐渐就凌厉了起来,而我看着他,依旧平静,说到:“东西已经我送到了,没明白的地方,可以随时电话来问我,这是我答应别人的承诺。”

    说话的时候,我随手就拿起办公室的笔,找过一张便签纸,在上面写了我的电话号码。

    虽然表面平静,心中却是腹诽,这骷髅官儿咋办事儿的,怎么不托个梦啥的,看它后辈这样子,倒像是我是一个骗子,随时准备抽我的样子。

    写完电话号码,我站了起来,很轻松的说到:“总经理,想必一定很忙,抽空见我这种神棍儿,说出去都是一件不好意思,不可思议的事情,毕竟这里不是香港,神棍儿没地位的。我就不耽误您时间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声音:“你等等。”

    我诧异的转过头,他还有什么事儿吗?

第七章 流过手背的泪水

    面对着我的诧异,那个略显有些霸气的年轻人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开口说到:“因为我爷爷年事已高,加上现代这个社会骗子很多,我们家就被骗过钱,所以”

    “所以很防备我,是吗?”我扬了扬眉,但是却并不生气,除开一些知情人,在这个社会上不管是富贵人家还是老百姓,对道家人是shime态度,我还是qingchu的。<-》

    有事儿就慌乱的找,没事儿就抱着看热闹,看骗子的心态,这种事情yijing成为了普遍的现象,所以我有shime好生气的”“小说。

    重新走过去,我又坐在了这个年轻人面前,我看他要对我说shime。

    他估计是一个shijiān宝贵的人,所以也很直接,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素描,递到了我的面前,我接过素描一看,上面画着一个人像,和我倒有六七分的相似,心里也大概mingbái是怎么一回事儿了,于是放下素描,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事情原本是这样的,我爷爷老是梦见先祖告诉他,有这么一个人会上我们家来,带给我们重要的东西,要我们以礼相待!你zhidào,做为一个读过重点大学,出外留学过,从小接受过科学教育的人来说,肯定是不信这个的,我就是这样的人,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我爷爷遇见了骗子,做梦这种事情,ruguo给予强烈的心理暗示,是可以做到让一个人在一段shijiān,梦到相同的场景的。”那个年轻人侃侃而谈。

    我喝茶,沉默着,听他说。

    “所以,我展开了调查,首先就是调查我爷爷身边jiēchu较多的人,可惜的是,我没得到shime结果。于是,我有心的根据爷爷的描述,找到专业的人员,把梦中那个人大致画了下来,一直等待着机会,在我的想法里,既然经过了nàme长的铺垫,骗子一定是会上门的,到shihou,就是可以揭开一切的shihou。”年轻人继续说到。

    “所以,你是要告诉我,你yijing报警?”我放下了茶杯,心中想,为这么屁大点儿事报警,有哪个警察闲的会管这个?但是,也说不定,有钱人家嘛,防备的总是要多一些,偶尔还有些草木皆兵的意思,这么算下来,平凡的普通人家不见得比他们少,甚至更多。

    钱是用来做shime的?在我看来,ruguo不是带来幸福感,那钱就是一张纸,一个抽象的数字而已。

    想到这里,我笑了笑,可那年轻人却摇头了,说到:“我原本是这么打算的,只要你在我面前一提钱字,你zhidào的”

    “嗯。”我淡淡的点头,然后问到:“为shime又改变主意?”

    “因为我没想到,你真的就只是来我们家送一本册子的,哦,是你所说的传承!我忽然就感兴趣了,甚至有一种想试验的chongdong。其实不怕告诉你,当你的生命有钱到了一个地步,除了每天的疲累,不想从一定的社会地位走下来的忐忑,生活真的变得有些乏味,ruguo让我看见了一个不yiyàng的shijiè”那年轻人的眼中有了yidiǎn点异常的光芒,我看得出来那是向往。

    “瞎折腾!”我评价了一句,然后说到:“你要记得,ruguo你用所学害人,结果一定很糟糕!这个不是我的意思,是让我把传承给你们的那个人的意思。”

    “那个人?”那年轻人忽然开口问我。

    “我说是你爷爷的梦见的,你祖先,你相信吗?”说完这句话,我yijing站了起来,转身准备走了,身后是一片沉默。

    在我要走出大门之前,那个年轻人忽然开口问到:“我现在不能肯定我是否相信,但你的联系方式是真的吗?”

    “除了你有弄不懂的difāng,其余的shihou,没事儿别打电话。”我的手放在了门把手上,然后顿了顿说到:“另外,告诉你一个故事,曾经有一个家族,也就是第一个得到这个传承的家族,用这传承做了逆天的事情,结果就是家族里的人几乎全部死亡,到现在,yijing注定消亡了,别以为我恐吓你,好了,我言尽于此。”

    说完,我就迈出了这扇大门,身后的年轻人是shime表情,我也懒得猜测了,虽然是要传承,但还是说qingchu后果的好。

    我以为事情到此就告一段落,却不想这个年轻人比我想象的骨气,在以后的以后,跟一些事情竟然发生了牵扯,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了,当时,是不kěnéng猜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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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鬼市遗留的事情,加上路程,耽误了我五天的shijiān,所以,从那座北方小城,到我到家的shihou,yijing是一个星期以后的事情了。

    我méiyou回ziji的家,而是径直去了爸妈的家里。

    他们的晚年生活,我还算放心,我们姐弟三人都不算太缺钱的人,爸妈也有ziji的经济来源,所以,晚年生活是比较富足的。

    另外,我虽然常年不在,我的俩姐,还有小侄儿是常常来陪伴父母的,他们也不算寂寞。

    “三娃儿,行了,你就不要瞎折腾了,让妈来。”厨房里,我执意要为父母做一顿饭菜,却被妈妈执意的赶了出去。

    我爸爸也在pángbiān帮腔:“三娃儿,你就出来嘛,你妈妈是越来越懒了,你不在家,她一天到晚忙着参加shime老年人活动,连饭都不给我好好做,你这次回来了,该她勤快一回。”

    就这样,我被爸妈联合起来赶出了厨房,在客厅的沙发上,和爸爸相对静坐,却一shijiānméiyou话说。

    其实,我内心是忐忑的,bijing在北方小城任性的停留一年,几乎是消息全无的颓废过着,我爸妈不是不知情,不说别人,就算是酥肉也不会对我爸妈隐瞒,所以,我怎么能不忐忑。

    这样的行为,在我的生命中从来méiyou发生过,ziji回想起来,也zhidào这只怕是最大的不孝,可从我回来到现在,我爸妈几乎就没问过半个字。

    他们不提,我也不敢说,所以,就只能和爸爸沉默的在客厅坐着。

    妈妈的手脚麻利,身体也不错,一桌子饭菜很快也就弄好了,然后招呼我和爸爸坐过去,准备吃饭了。

    饭桌上,几乎都是我爱吃的饭菜,爸爸拿起酒瓶,ziji倒了一杯,也给我倒了一杯,很不容拒绝的话:“陪我喝一杯。”

    于是,就陪爸爸喝酒,只是还是很沉默,除了妈妈不停的给我夹菜,让我多吃点儿。

    我发现ziji越长大,反而越不会‘肉麻’,越不会去说一些话让父母开心,就比如告诉妈妈一声儿,就算我吃遍了全天下的美食,也比不上妈妈做的菜。

    事实上,我在心里也是这样认为的。

    酒过三巡,爸爸的话多了起来,却都是天南地北的扯淡,méiyou提起过我几乎méiyou消息的一年,更méiyou痛骂我,几乎连手机都不开。

    我很紧张,唯唯诺诺的听着,我想多陪陪他们,却在此刻很害怕陪着他们,这是一种shime样的胆怯心理,我ziji都不mingbái。

    ‘啪’爸爸忽然放下了酒杯,很认真的望着我,说到:“三娃儿,你以为你妈,你老汉是很想要个孙子,对头不?”

    我一下子愣了,这话shime意思?

    “喂,老头儿,三娃儿才回来,我们不是说好不骂他,不烦他的啊?你是不是喝yidiǎn儿酒,又开始了?”我妈一仍筷子,表现的比我爸还厉害?

    说好不骂我?不烦我?我端着酒杯,一下子心酸的发疼,爸,妈!

    却不想我爸却说到:“不得行,我要说,我今天就是想告诉儿子,其实我们两个是想抱孙子,但那根本不是问题的关键!问题的关键是我们都怕,以后我们不在了,三娃儿老了,一个人孤独终老,身边也没一个伴儿!ruguo是那样,我们才是到死都闭不上眼睛啊。”

    我一口灌下了杯子里的酒,然后连声的咳嗽起来,听着爸爸的话,我想流泪,可是我yijing长大了,一个男人怎么好再哭,情愿是假装被咳出的吧。

    我妈连忙走过来,帮我拍着背,柔声的说到:“三娃儿,你爸说的是真话,哪怕你八十岁了,你也是我们儿子,我们在一天,就没得办法不担心你一天。如雪走了,你难过,我和你老汉跟着一起难过,难过的不比你少啊!原本,我们都认命了,你们要不结婚,以后老了,有个互相扶持的伴儿也好,哎这shijiè上的事情咋说的qingchu喃?我们怕你想不开啊。”

    我méiyou答话,捂着嘴,假装还在咳嗽,双眼通红,这咳得喘不过气啊,所以泪水就流过了手背。

第八章 父女(上) 为wyf11111111111 加更

    我在家住了一个星期,就是单纯的陪陪爸妈,有些话长大了不好意思说出口,可是在我要走的前一天,还是告诉了爸妈。<-》

    “爸,妈,以后我去哪里,不管是哪里吧,哪怕是天上地下的,我出发之前都会告诉你们,只要能打电话的时候,我就一定会打,以后我再也不做什么消失的事情了。”

    说这段话的时候我很认真,我妈听了,抹了抹眼睛,然后紧紧的搂着我,至于我爸,愣了很久,半晌才说到:“好,好,就是要这样。”

    其实是我该感谢父母的,不论我在外面受了什么伤,经历了什么痛,回到他们身边,他们总是用爱来包容我,就算他们不能抚平我的伤口,不能止住我的疼痛,可是有他们在,我就还有温暖。

    是我该珍惜他们,从懂事那一刻开始,就要一直的珍惜!

    飞机飞往了天津,我很安心,我有父母,就有家,就有根!

    到了天津,我第一时间就马不停蹄的去找刘师傅,解决了他女儿的事情以后,刘师傅就没有住在那小楼里了,我也不知道他具体住在哪里,唯一的线索,就是沁淮给我的一个号码,他说那是刘师傅新住址的电话。

    其余的,沁淮好像有点儿欲言又止的样子,没有过多的评论什么。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是刘师傅接的电话,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听,只是对比起来,显得更加的苍老了。

    “刘师傅吗?我承一,我到天津了,想来看看你?方便吗?”刘师傅的性格多少还是有些怪异的,他不见得就愿意我去看他,所以我在电话里才问的小心翼翼。

    那边沉默了好一阵子,才说到:“来吧,一个人也怪寂寞的。我现在住在xxx。”

    刘师傅回答的比我想象中的爽快,但是我却是忍不住诧异,为什么是一个人,他的女儿不是已经借用逆天之术完全恢复了吗?

    这样想着,我还是招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刘师傅给我的地址,朝着那边赶去。

    到了地方,我有些震惊,我没想到刘师傅会住在这样的地方!

    是这个地方太偏僻简陋了吗?显然不是,恰恰相反,这个地方是这里的富人区,刘师傅所住的地方竟然是别墅。

    想起他以前住的那栋简陋小楼,产生了对比,所以才让我震惊。

    我按照刘师傅所给的地址,找到了刘师傅所在的别墅,按了半天门铃,都不见有人来开门,我索性点了一支烟,耐心的等待着,直到一支烟都抽了快一半,才听见门打开的声音,站在门前的不是刘师傅,又是谁?

    以前我见他,几乎都是在那栋昏暗的,大白天都要开灯的小楼里,几乎从来没有见过在阳光下的刘师傅,陡然这样看见,我忍不住呆了一下。

    比起一年多以前,他更加的苍老了,全白的头发没有几根了,长长的,支楞着,很乱的样子,更瘦了,几乎是皮包骨头,而脸上的皱纹就跟干涸的土地一样,形成了深深的沟壑,比以前我觉得的风干的橘子更加的夸张!

    我以为听他的声音,显得更加老了是我的错觉,没想到见到人以后,才清楚这一切原来并不是我的错觉。

    怎么会这样?从我师父带我第一次见他,到一年多以前,他还在不时的为女儿续命,我都觉得他没多大变化,到如今,女儿终于能过上正常的生活了,他反而

    我站在门边,眉头微皱的沉思着,刘师傅却开口了:“不进来?”

    “哦,进来的。”我赶紧说到,然后进了门。

    门内是一间异常豪华的大厅,处处的都透着奢靡的色彩,我不太懂所谓的家具摆设,可是那种奢靡的意味就算不懂这些,也可以感觉的出来。

    可我在乎的不是这个,我看见的只是刘师傅一步一挪的走着,每一步可能只能跨越20厘米左右的距离,而且相当的不稳,就如在狂风中的小树,随时都有摔倒的可能。

    怪不得等了那么久才开门,他就是这样挪出来给我开门的?

    这样想着,我赶紧上前两步,扶着刘师傅,问到:“去哪里?”这个问题不傻,毕竟这是三层的别墅,刘师傅要带我去哪个房间,我也是不清楚的。

    “三楼,我的书房和卧室都在那里。”没有拒绝我的搀扶,刘师傅很直接的跟我说到。

    我却吃惊了,三楼?同时心里还有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所以也没忍住,就直接的问刘师傅:“你行动那么不方便,为什么要住三楼?楼下不是有房间吗?”

    刘师傅看了我一眼,眼神里竟然有一丝哀伤,但更多的是责怪,好像我不应该多事一样。

    他没说话,我被这样看了一眼,也讪讪的不好再问,只能沉默着,几乎是半抱的把刘师傅弄上了三楼。

    三楼依然保留着刘师傅的书房,进去以后,发现除了地面和墙干净一些,几乎和从前没有太大的区别,刘师傅让我扶他到老位子坐下,然后我坐到了他的对面。

    “家里没人,就不给你泡茶了。”说这话的时候,刘师傅舔了舔嘴唇,其实我不是非要喝茶不可,可是我觉得他想喝茶,于是就站起来问到:“茶叶和杯子在哪里?我来泡吧,正好渴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呗。”

    刘师傅感激的看了我一眼,但还是没有说话,一切就尽在不言中吧。

    我的心中升腾起几分悲凉的感觉,刘师傅不说,不代表我没有感觉,可是这种事我又怎么好多说?

    他到底是有些要强的人,否则也不会带着随时都会死的女儿,一个人靠着自己撑了那么几十年,他感激我,无非就是我借着口渴,没有说破他想喝茶,都没有办法的尴尬。

    阳光照射在屋子里,照着热茶升腾的蒸汽,整个房间茶香袅袅。

    我开口想说什么,却发现想说什么都不合适,只能和刘师傅就这样静坐无言的呆在房间里。

    “呵”刘师傅手有些颤抖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发出了满足的叹息声,眼睛半眯着盯着窗外的阳光忽然开口说到:“在以前呢,我是讨厌这太阳光的,因为小囡见不得阳光,连带着我也讨厌了。”

    “小囡?”我诧异。

    “我女儿的小名,这么些年,叫习惯了,改不了口了。”刘师傅半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说到。

    我没有开口,静待刘师傅的下文。

    “小囡住够了那栋小楼,说以前没有过过好的生活,所以想要住最好最好的地方,我们搬了两次家,索性就拿出大半的积蓄,买下了这里的房子。”

    只是住两年而已,这我有些发愣,可是别人的钱要怎么花,显然我是没有发言权的。

    刘师傅好像很寂寞的样子,和以前少言寡语的他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又继续说到:“搬来了这里,也是不错的。至少我发现了晒太阳的好处,以前不喜欢,现在觉得晒着暖洋洋的,很不错。”

    “那就多晒晒吧。”说着,我站起来,彻底拉开了窗帘,一时间房间变得阳光灿烂。

    “沈星是个好姑娘。”刘师傅幽幽的开口说到。

    站在窗前的我,身子僵了一下,然后强笑着开口说到:“怎么忽然说起这个了?刘师傅,你的茶不错。”

    我刻意转换着话题,可是刘师傅只是自顾自的说到:“那姑娘好,我帮她一次,她照顾我的饮食起居细心的很,还帮着照顾小囡,平日里就安安静静的看书,是个好姑娘啊。”

    刘师傅的声音有些落寞,我却连强笑都笑不出来。

    “世间呢,有因果,就一定有报应,留不住的何必强留,就算强留下来也变了味儿,还不如小时候可可爱爱的站在那里,脆生生的喊爸爸,彼此都好,我留下最好的回忆,她不用承受那么多年的折磨。可是,就算这样想,我还是舍不得她死啊,舍不得。”刘师傅似是自言自语的声音回荡在很大的书房里,我却只能假装没有听懂。

    “承一,过来坐吧,陪我说会儿话,是要出发去找蓬莱了吗?”刘师傅忽然张开了眼睛。

    我连忙的坐过去,说了一下大概的安排。

    “能不能晚一些时候再彻底的出发,我想身后事让你来办,没有多久了。”刘师傅忽然扭头看着窗外,如此的对我说到。

第九章 父女(下)

    身后事,没多久了!听到这句话,我的心陡然一紧,然后心里就弥漫着一种难言的悲凉与悲伤,其实论起关系来,我和刘师傅算不上多亲密,我们总共见面也没有多少次。<-》可我此时的悲伤算什么?又一个和我还有师父有关的人要去了吗?还是不知不觉中,我对刘师傅也有了一定的感情?

    我不想去思考这个,只是承认心里是不舒服,有一句话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他女儿是有寿命限制的,也就两年而已,其实刘师傅不必两年就非要怎么样的,尽管他曾经给我说过,会带着女儿一起‘走’。

    想到这些,我反而愈加的沉默,不舍与疑问都没有办法说出,更不能说好的,因为面对的是生死。

    仿佛是预料到了我的态度,刘师傅并不在意我此刻的沉默,只是说到:“我这身体也算是油尽灯枯了,再一次施术,就算不和我女儿一起走,也绝对是活不了几天了,还不如一起走了,黄泉路上有个伴儿。承一,用不了多久的时间的,如果不是你给关来娣回魂,我是不放心啊。”

    “刘师傅,给关来娣回魂是我应承你的事情,就算拖延一下出的日子也没有关系。再说了,我们原本就决定春末夏初出,这时间也还合适的。”我尽量平静的说到。

    “唔,不错,到时候我希望你提前一个月来我这里,我还有”刘师傅的神情郑重,显然这话也很关键,我也在认真听,为什么要提前一个月。

    却不想此时,从楼下传来了一个尖锐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谈话:“老东西,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再和我说,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老东西,你这是什么心理?你是不是这一辈子就赖上老娘了,说好听点儿,叫心疼女儿,说不好听点儿,你是不是有恋女癖?!你真的是”

    这声音我一听就知道就是关来娣,不,刘珍梦的声音,这话骂的难听到什么程度,我已经不想去形容,我看见了刘师傅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胆怯,脸上也堆砌起了苦笑,一副噤声不敢多说的样子,就是独独没有生气。

    我早已经过了热血的年纪,若非必要,一般性的事件我已经可以无视,但在此刻却不知道为什么,胸中升腾的那股怒火,压也压不下去,恋女癖?这话是一个女儿该对父亲说出来的话吗?一个愿意为了你两年寿命,而背负十世因果的父亲说的话?

    所以,我也没看刘师傅的表情,几大步就迈出了房间,站在走廊上,对着在楼下还在叫嚣的刘珍梦,声音低沉的喊了一句:“给你爸爸道歉!”

    “我凭”刘珍梦想也不想的就开口拒绝我,后来反应过来不对劲儿,这才愣了一下,住了口,现是我站在楼上正望着她。

    “呵呵呵”她看着我,换上了一副笑脸,我却有些别扭,原本的关来娣清秀而朴实,如今换上了应该是很贵的衣服包裹身体,还化了妆,可我怎么看怎么没有以前顺眼,或许是我不懂欣赏。

    刘珍梦笑了几声,然后开口对我说到:“我知道你,认得你,我现在能好好的,还得感谢你呢!怎么有空来这里?你看我都没有好好的对你说过一声谢谢,这家里什么都没有,不如我请你出去吃饭,算是谢谢吧。”

    我有些错愕,我和她很熟吗?开口就要请我出去吃饭!然后把刘师傅一个丢在家吗?

    “他是我的小友,不是和你胡混那些男人,他就不跟你出去吃饭了。”我陡然一回头,现刘师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他那嘶哑难听的声音之下,有一股怎么也掩饰不了的疲惫。

    刘珍梦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张口就骂到:“老东西,你说谁胡混了?什么胡混的男人?你倒是给我说清楚?你这个老不”

    “你最好别说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吗?”我能猜测她下一句要说什么,我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然后忍不住开口打断了刘珍梦。

    刘师傅在旁边有些软弱的拉住了我的手臂,而我决定不去理会,难道剩下的小半年也让他过这种日子吗?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是我大概能猜测的道。

    面对我这样说,刘珍梦没有火,反倒是换上了一副笑脸,仿佛很期盼我的秘密,看那样子准备上楼,我却说:“不用上来了,就站那儿听着吧,又不是听不见。”

    “那你说。”刘珍梦的脸色变了变,仿佛我不准她上楼来靠近一些,伤她自尊了,可惜我原本也不在乎这个曾经我同情过的女孩子的自尊,不孝的人是我最痛恨的。

    “我和你爸爸的交情很深,看他日子那么难过,我心里不舒服。原本我有个秘密,一直觉得丢人,不肯说,现在告诉你也无妨,那就是我很能打,而且我忍不住了管他是男人女人,我都会动手,你说这算不算秘密?”我很认真的对刘珍梦说到。

    “你什么意思?”刘珍梦的眼中出现了一丝忌惮,但是刘师傅在,仿佛又给足了她底气,她开口质问我。

    “没什么意思,就是一个秘密而已!我不想下次来,看见你爸爸在家枯坐着,没人照顾,连想喝杯茶都办不到。”我的声音变得有些严厉。

    刘师傅在我身边叹息了一声,终究还是带着责备的语气叫了我一声:“承一。”

    我闭口不言了,但不代表这样我心里就舒服了,刘珍梦看着刘师傅这次的态度也不是要护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哼了一声,抓起她的手提包就冲出了家门。

    “让你看笑话了。”刘师傅倚着栏杆疲惫的说到。

    我没有答话,只是沉默了一阵子,对刘师傅说到:“你没有吃饭吧?我去买点儿吃的,买点儿酒,咱们喝点儿,我陪你说说话。”

    “好,好好”刘师傅忙不迭的答应着,此刻他哪里还像那个充满神秘,在天津圈子里人人畏惧,敬重的山字脉传人?他只像是一个普通的,寂寞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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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没有想到啊,小囡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承一,我心里苦啊。”就在刘师傅的书房里,我们面前摆着许多的菜,竟然被刘师傅吃了大半。

    一个下午,我们都在谈天说地,说一些修者圈子里的趣事儿,没想到,到了夕阳西下之时,或者是酒够了,或许是心里的苦已经再也关不住了,刘师傅竟然给我说了那么一句话。

    我没说话,又开了一瓶二锅头,看着刘师傅,刘师傅一叠声的说到:“倒上,给我倒上,人生难得几回醉,这怕是我最后一回醉了。”

    我依言把酒给刘师傅倒上了,在倒酒的过程中,我轻声的对刘师傅说到:“什么叫最后一回醉了,过些日子,你不是叫我过来吗?我天天陪你喝。”

    “呵呵,那不能喝,那一个月时间,是我要传道统给你呢,哪能喝酒?”刘师傅眯着一双醉眼,对我说到。

    刘师傅要把他的道统传与我?我愣了一下,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对刘师傅说到:“刘师傅,我怕是不能跟着你学那个,贪多嚼不烂,我也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啊。”

    刘师傅一下子火了,拍着桌子说到:“你是看不起我还是咋的?难道你就生生的看着我这门手艺断了传承?我还有脸去见我祖宗吗?”

    “没,真没有!”我认真的对刘师傅说到,然后稍微思考了一下,对刘师傅说到:“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人,这小子在制器方面一定会有天才的,因为他之前算得上是阵法大师了,而且是年轻一辈的阵法大师。”

    “嗯?这制器阵法的确很重要,毕竟很多东西要起作用,主要就是要篆刻阵法。你介绍的人,人品我信得过,就如你和你师父,人品我都信得过,那到时候带来我看看吧。”刘师傅抿了一口酒,竟然非常直爽的就答应了。

    我能理解他这一份直爽,到了这个时候,生命所剩无多,这一份道统能传下去,就已经是幸运,何况还是一个有天分,人品又靠得住的年轻后生来承这份道统呢?刘师傅没有拒绝的理由。

    仿佛说好了这个,也放下了刘师傅的一大桩心事,他痛痛快快又喝了一大口酒,对我说到:“承一,你不要怪珍梦,其实我对她终究是恨不起来的,都是怪我啊,再好的孩子,这么长时间的躺在床上,还要承受着身体的痛苦,看着自己‘腐烂’,心理都会扭曲的。是我,怪我,我凭什么能对她生气啊?”

    我不说话,只是陪刘师傅喝着,如果这样想,他能好受一点儿,那么就让他这样想吧,哪一对父母不都是如此,就算自己的孩子千错万错,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难道心里就不会给自己的孩子找理由吗?

    父爱,母爱,那是割不断的,最有韧性的爱,到死也不会消亡,既然是这样,又为何不找个理由让自己好过一些呢?

    有些事情,有些爱,你谈不了原则,即便是那个承载你爱的人,被全世界所唾弃,你也没办法不爱他(她)。

第十章 影碟的内容(一)

    我是第二天上午才离开的刘师傅家,刘珍梦就和我预料的一样,到我离开她都没有回家。<-》昨天,我和刘师傅一直交谈到深夜,才各自睡去,因为酒醉,刘师傅说了很多,我都记得,记得他说常常一个人在屋子里寂寞。

    记得他说他一个人弄顿简单的吃的,都要花一个小时时间,还是在屋里有东西可吃的情况下。

    他也说,刘珍梦偶尔会给他带吃的回来。

    他还告诉我,其实他偷偷放了一个阴魂跟在刘珍梦的左右。

    “承一啊,我是没办法,这孩子从我给她续命开始,就是电视陪着,没怎么接触过外面的世界,她没有朋友,更没有爱情,所以她很喜欢接触男孩子承一,你能理解吧?可是,我害怕来娣的身体被她糟蹋了,然后我”

    刘师傅终究没有说下去,但是我能理解是什么意思就够了,他的父爱到底还是没有越底线和善良,他知道不能让自己女儿的**糟蹋了关来娣。

    我走的不是那么潇洒,也潇洒不起来,所以到附近的菜市场给刘师傅买了一大堆吃的,放冰箱里,更不嫌累的,搬了一个冰箱到刘师傅所在的三楼,在里面堆满了方便食品。

    我原本还想去保姆市场,请个保姆什么的来照顾刘师傅,可惜被刘师傅拒绝了,他说不想有人参与他和女儿的生活。

    说这话的时候,刘师傅的表情苦涩,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可我却不想去猜测了,有些事情知道了,无力改变,还不如不知道。

    离开的时候,刘师傅送我一路送到了小区门口,他不在意周围指指点点的目光,毕竟他老的太吓人了,可他还是执意的送了我那么远

    在我要上车的时候,刘师傅小声对我说了一句:“如果珍梦有你一半那么孝顺,我哪怕背负百世的因果又如何?”

    我一愣,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对刘师傅笑了笑,然后让他回去,自己上了车。

    或许,在刘师傅的梦中,想要强留的只是很多年以前那个脆生生的叫着爸爸的刘珍梦吧,只可惜终究只是强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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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北京,我没有要任何人来接我,只是自己打车径直去了承清哥的家。

    难为承清哥那么爱清静一个人,如今家里可热闹的紧,承心哥,承真,承愿,如月,慧根儿,连沁淮都来凑热闹,所以,一进门,我看见的就是承清哥的苦瓜脸。

    一副不堪忍受,却不得不忍受的表情。

    没有多余的废话,难得我们几个师兄妹聚齐了,当然第一件事,就是要一起看那一张收藏已久的影碟,沁淮这小子倒也会来事儿,在这种时候,主动的避开了。

    不是他不好奇,而是这种牵扯漩涡太深的事儿,又是我们师门的事儿,以他的身份的确不好知道太多。

    随着影碟的放映,房间开始安静了下来。

    每一个人都在认真的观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影碟就播放完了上一次我看过的内容。

    到这里的时候,影碟出现了短暂的黑暗,接着有画面的镜头出现时,地点已经在另外一个地点了,是在一艘船上,镜头有些摇摇晃晃的不稳。

    然后我们听见了一阵儿噪杂的声音,这其中我特别分明的听见了师父的声音,但具体在说些什么,声音开得再大也听不清楚,除非用专业的设备,我们没有那个。

    但江一有吧,我点上了一支烟,皱着眉头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这个,仿佛只是本能的想到了。

    不过,应该没有什么吧,江一既然如此坦然的把影碟交给我,那至少说明他没有看出什么来。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镜头已经开始慢慢的转开了,开始拍摄周围的景象,这是一段陌生的江面,周围是不知名的低矮群山,青青绿绿的,看起来很美。

    我们都仔细的盯着这个地方,但就凭几个镜头,根本认不出这是哪里,记忆里也没有什么地方和这里重合,包括从小跟着王师叔走南闯北的承真都一脸茫然。

    看来,光凭影碟就判断师父他们的足迹根本就不现实。

    拍摄了一小会儿风景,又一次是师父站到了镜头面前,这一次没有和慧大爷的打闹,师父就是那么平静的站在了镜头的面前。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站在镜头面前的师父虽然一脸平静,故作轻松,实际上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态。

    我双眼紧紧的盯着镜头,现师父的头还有些湿漉漉的感觉,衣服却很干爽,干净的样子,看着像才洗过澡一般,但是真实的情况是这样吗?

    我看着周围的江面,总有一种师父下过水的感觉。

    “承一,这里的风景也不错,特意拍摄来给你们看看。”师父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如此对我说到。

    接着,他背着双手,慢悠悠的踱步到了船舷边上,镜头也就那么晃晃悠悠的跟着他,师父望着江面,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对我说话:“承一,离开你也有一段日子了,最近老想起和你小子在竹林小筑的日子。”

    这一句话原本让我有些伤感,可是下一句,师父就话锋一转,莫名其妙的说到:“那真是一段倍受折磨的日子啊!”

    我一下就愣了,倍受折磨的日子?

    而我师兄妹们,同时转头看着我,连如月也是,那目光中尽是问询的味道,弄得我脸一红,‘恼羞成怒’的说到:“看啥看,好好看影碟,我咋知道这个死老头儿为啥会这样说?!”

    只要看着师父,我不自然的就会用上和他对话的语气来说话,连死老头儿这种用词也不自觉的用上了,我甚至还有我屁股马上就会被踢一脚的错觉,可事实上什么也没生。

    师父还只是在电视里说着话:“知道为什么吗?和你住在一起,就只能吃你小子做的饭,你完全就没有掌握做饭的精髓,做牛肉,一定要配上香菜,做鱼就一定要有芹菜叶子提味儿,你小子做的是什么啊?牛肉就是牛肉,鱼就是鱼?你为啥你不把牛肉和鱼干脆扔水里白煮了好?你折磨死我了!”

    师父说到最后,仿佛是有一些激动,几乎是跳着脚在控诉我的‘罪行’!旁边还有慧大爷的旁白:“额就说咧,吃素好,吃啥是啥,吃肉真麻烦!就像额吃个鸡蛋,也不用那个啥东西来配着吃。”

    我哭笑不得,脸上一阵儿青,一阵儿白,我是这样的做菜的吗?是这样的吗?师父为啥要在影碟里和我说这个?

    他这番话,已经引起了巨大的效果,就比如正在喝茶的承清哥‘噗’的一声就喷了出来,正在吃什么零食的承真,一下子就被咽到了,连声咳嗽。

    然后,每个人都神色怪异的望着我,嗯,做牛肉不放香菜的小子。

    但是下一刻师父好像就平静了,自顾自的说到:“做菜看人,所以我要教育你小子的就是,一件事情就好比做牛肉,不是有牛肉就行了,各种细枝末节的配合,才能做出好吃的牛肉,你小子懂了吗?如果你不懂,你就是把牛肉煮熟了而已,味道也就事与愿违了。”

    说完,师父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气哼哼的转身走了!

    而我却眉头一皱,好像抓住了点儿什么,又没有抓住的样子,可我至少明白了一件事情,师父说这句话,一定是有他的用意的。

    接下来镜头一转,再一次出现的竟然是承心哥的师父,陈师叔!

    承心哥也一下子就激动了,在镜头前的陈师叔仿佛也有掩藏不住的疲惫,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头也有些湿漉漉的,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到此时,我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盘影碟绝对不简单!

第十一章 影碟的内容(二)

    站在镜头前的陈师叔比我师父温尔文雅多了,他看着镜头的目光多是温和和慈爱,就如同承心哥站在他面前一般,他开口说到:“承心,师父这一走,也不知你可好,姜师兄提出为了慰藉你们,录制沿途的一些风光给你们,我是赞同的。<-》”

    “嗯。”承心哥整个人有些发呆,他不由自主的就嗯了一声,犯了上次的我同样的毛病,自言自语的就和师叔对话起来。

    陈师叔没有多说,也和我师父同样走到了船舷边上,然后望着那茫茫的江面还有岸边青山,轻声说了一句:“你我师徒游历了不少地方,始终未尝敢忘这大好河山,唔也需要我们的爱护,承心,你总归是知道师父做事的习惯的,这一点很重要,不要忘记。”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陈师叔已经转过身来面对着镜头,眼神很平静,却也有一种吩咐的意味,好像是一个家长在教育孩子一件什么事,让他下次做事一定要记得一般。

    这话听起来像闲话家常,但仔细一咂摸起来,味儿却不对,为啥闲话家常,就是让承心哥注意‘环保’的事儿?莫非陈师叔是一个狂热的‘环保’维护者?

    这种想法无稽了一些,自从见了师父那个手势以后,我就坚定的认为,他们的每一句话都有用意,所以我不自觉的望向了承心哥,发现他的脸色此时变得很怪异,口中也在喃喃自语着什么,仿佛是在回忆一件事情,为了确定,不由得自己就念出了声儿,却不自知的样子。

    陈师叔说完就离开了镜头,然后镜头就开始拍摄着周围的风景,不过拍摄的人并不专业,或者是因为船太过晃荡,所以镜头也一直晃晃荡荡的,给人一种头晕的感觉。

    这样的拍摄持续了一分钟以后,我们都感觉船好像猛烈的晃荡了一下,然后镜头就完全黑了下来。

    这一段就算结束了,我下意识的去摁了暂停键,不知道为什么最后那一下晃荡让我心跳的厉害,到底是浪太大了,还是

    而且,我隐约觉得那一段江面,我好像有一点点熟悉了,但的确又和记忆里的任何地方没有重合。

    “你们怎么看?”我神色认真的说到。

    如月托着下巴,没有发表意见,承真,承愿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承清哥沉吟了一声,说到:“最后那一个镜头太过诡异。”

    慧根儿红着个眼眶问我:“哥,额真的要去办个养鸡场吗?”

    “诶?”我愣了一下,我们师父都是给我们说充满了暗示性的话,这慧大爷竟然扯淡说养鸡场,慧根儿这愣孩子当真了!

    习惯性的把手放在慧根儿的光头上,我说到:“当然不是,你师父最大的愿望其实是想你好好当一个大和尚啊,他太想你,但是又不想表现出来,让你心里难过,所以故意和你扯淡呢。”

    “嗯。”慧根儿用袖子抹了一把眼睛,自从和小鬼一战后,这孩子成熟了一些,被逮去学艺一年,整个人看起来也比以前黑瘦了一些,想必也是吃了一些苦,就连到现在也没完全的恢复过来。

    可惜我这个当哥的,沉沦于悲伤太久,也竟然忘了关心关心他。

    “哥。”慧根儿忽然开口说到。

    “嗯?”

    “这次放寒假之前,你可不可以帮个办个休学手续,大学晚几年毕业没有关系,我想跟着你们一起去找师父。”慧根儿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期盼与坚定,说起来,这小子今年19岁,也快20岁了,连少年的岁月也过了,是一个青年了,即使他比起同龄人,由于经历,心性因为太过明净显得幼稚了一些,可这个不妨碍他能为自己的人生做决定了。

    “嗯。”我点头答应了慧根儿,这次的冒险之旅,是一定少不了慧根儿的。

    慧根儿也不说话了,估计心里还难受着,而承心哥却咳嗽了一声,看样子是有话要说。

    他取下眼镜,用手指淡淡的掸去了眼角的一颗泪珠,然后才说到:“承一,我也觉得最后一下的颠簸是有问题的,可能水里出现了什么东西吧。”

    我点头,说到:“这个不重要,毕竟是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师父他们也应该是平安度过了,你还有什么发现吗?”

    “不是发现,是肯定的事情,在这条江面下,应该藏有重要的药材或者是植物。”承心哥说话的时候,眼神努力的想表现的淡然,可是微微有些颤抖的嘴角出卖了他,他的内心同样不平静。

    “为什么那么肯定?”我皱眉问到。

    “只因为师父那一句话的原话,我们在平时是这样对话的,师父老是会跟我说,现在的环境不比从前,但是大好山河还在,只要大好山河在,就总会有那么一些深藏的‘灵药’还未灭绝,但是我们医者仁心,对待药材也应当如此,那就是要留一线生机。”承心哥慢慢的说到。

    

    “就和龙墓里那些人的做法yīyàng?”我扬眉问到。

    “是的,接着师父说,让我记得他的做法,接上面的话,就不难肯定,在这里他一定得到了什么,而他的做法是留生机,说明他得到的东西那里还有,让我记得去取。”承心哥异常的肯定的说到。

    而我们都知道,承心哥这个说法应该就是答案了,这样联系起来,是绝对说的通的。

    那么我师父留下的话,我下意识的敲着额角,心中那个答案明明呼之欲出了,却总是觉得还差一点点契机去捅破那层纸。

    “承一哥,承心哥这么说,我心里有一个非常不确定的看法,好像也有点儿底气了呢。”开口的是承真。

    我一下子转头,问到:“怎么说?”

    承真却摇头说到:“现在不确定,我说出来怕你们白认真一场,承一哥,你重新放一次刚才那段儿,我多看看,或者是有答案的。”

    “好!”那有什么说的,我赶紧快退了影碟,又重新放起了那一段儿。

    看了一次之后,承真摇头,没有说什么,要求我再放一次,我也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没有半点儿催促承真的意思,又把影碟放了一次。

    就这样,一直来来回回的看到了第五次,承真忽然说点:“承一哥,快点摁暂停。”

    我一听,心里知道承真一定看出来什么了,几乎是闪电般的速度摁了暂停键,影碟的影像停留在了一段儿风景上。

    那是师父和我说话之前,胡乱拍摄的一些风景,镜头因为晃动,陡然按了暂停,还显得有些模糊不清的样子。

    承真走到承清哥的大电视面前,眉头微皱,然后死死的盯着那个画面,一张脸都快贴进电视里了,我们几个也屏住了呼吸,凭直觉,我们知道承真的这个线索,应该是非常的关键!

    就这样,承真几乎是盯着电视看了一分钟,然后开口指着江面的一点儿上说:“这里有问题。”

    我也学过一些风水知识,会看一些山脉水流的走势,因为承真说有想法,我在重放的这几次,也曾暗暗的注意了一下。

    却发现这里的风水什么的,稀松平常,没有什么特别值得关注的地方,承真到底是看出来了什么问题?

    而承真的手指的地方,却是一个小小的漩涡之处,漩涡一般都理解为江面下的地形影响,她是要拿一个漩涡跟我们说什么?

    我们全部都看着承真,而承真也不卖关子,直接说到:“这江面下是有东西的,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这里的‘气’不对!”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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