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见证奇迹(下) 为shirle_静山深处加更
结冰,可是结冰有什么用?那个山峰光滑溜溜的,除了鸟儿,就连猴子也不上去,怪不得这老林子里的鸟儿扁子能得到机缘了!
可我的想法还没有来得及说,我再次发现了一个奇特的事情,随着冰层的慢慢凝结,整个河流的水面正在慢慢的降低!
这是什么道理?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百思不得其解,但估计我承真师妹在,就能为我解谜一些吧,毕竟当年王师叔不是利用了风水大阵,生生的冲毁了黑岩苗寨的秘密洞穴吧,这种原理恐怕除了有古传承的风水师,谁也不知道吧。<-》
我不能理解,可是我能接受,就是我此时的状态!
“承一,那啥,那啥,望远镜,快掏出来看!”温度更加的低了,河面在加速结冰的过程,也在加速水位下降的过程,只是下降的过程不是那么惊世骇俗,毕竟大海也有潮汐一说,这水面下降的过程比退潮要慢一些。
我朝手心哈着起,深知这样的冰冷我们要熬过一个小时,如今才开始了十来分钟,那大自然的奇景就让我目瞪口呆,连这无法形容的冰冷都不那么觉得难熬了。
在吴老鬼嘱咐我掏出望远镜后,我哪里又会错过,赶紧的从行李包里拿出望远镜,问吴老鬼:“朝哪儿看呢?”
吴老鬼说:“还能哪儿呢?山脚下啊,那边山脚下!”
那边山脚下能有什么?我狐疑的举起望远镜,朝着那边山脚下看去,但只是愣了几秒钟,我就在望远镜的镜头里找到了不一样的地方,原来随着水面的渐渐退去,一颗看起来历经了水流冲击‘沧桑’的石笋慢慢露出了头!
说白了,就是在这激流之下藏有一根石柱子?!
我放下望远镜,承心哥和如雪就迫不及待的抢过去看了,承心哥甚至抱起小毛也给它看了一眼,这种大自然的威势让每个人心潮激荡,就连一直被傻虎洞穴里的妖威压迫的喘不过气的小喜小毛也跟着激动了起来,忘记了那对它们来说几乎是不可反抗的威压。
可是,我们每个人看过之后,都奇怪了,这水面下降都是为了露出一根靠近山峰的石柱子吗?就是凭借石柱子,我们也不可能登得上那座光秃秃的钢笔柱子山啊,没可能!
而山峰上的情景我根本看不清楚!因为一切都笼罩在薄雾之中
还不待我们发问,吴老鬼得瑟开了,它摇头晃脑的说到:“你们看下去就知道了,要是我给你们揭示这个奇迹,到时候你们会怪我多嘴的。”
这是什么道理?不过这时也该吴老鬼得瑟,我们只能耐心的等待下去,这个仙人墓调动的大自然之力到底到最后会给我们展现怎么样的一幅奇异壮观画卷!
又是一个十分钟过去了,拿根石柱子终于完全露了出来,高过水面七八米的样子,也就是说,水面至少下降了七八米,这个结论让人咂舌,如此的激流,到底是有多深才能到水底?
不过这远远不是结束,结冰的河面开始给我们展示那惊人的一幕了。
随着温度的越来越低,两岸结冰的速度也就越来越快,直到中间只剩下了一条窄窄的河水还在流动,原本这条河流的流动是无比急促的,声势如累,气势如千军万马!
那你就可以想象,在急冻之下,剩下地势越来越窄,那水流能急到什么程度,简直就如发出了愤怒咆哮的大军即将开始冲击!
而对象就是那一根屹立的石柱!
我的唇舌发干,奇迹,真的是一个奇迹,大自然完全就是在表演魔术,我快猜测到是怎么回事儿了!
可是不容我的猜测落实,那急流已经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狠狠的撞向了石柱!
‘轰’的一声,激流装上石柱,然后瞬间急冻,奔腾而过的河水留下了一小块带着坡度的冰面凝结在石柱之上
接着,是让喘息不过来的,接连的‘轰轰轰’之声,一次又一次的撞向石柱,撞向留在石柱上的冰面让人的视觉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这完了吗?这显然没有完!
随着河流的越变越窄,冲击也一次比一次激烈,五米的石柱不够看了,它很快就被越过了,水流沿着坡度而上,继续朝着山峰冲击,每一次都留下一小截大自然赐予的神奇‘冰路’!
那就是最快捷的,最装怪的修路方式,水流像是在发挥着‘身死’之前最后的,最暴虐的,最光辉的力量,一次接着一次的冲击。
在薄雾之下,在阳光穿透的映照之下,那条冰路越来越接近山峰!
会成功吗?在如此激烈的场景之下,我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简直想为这激荡的水流大喊一声加油啊!
而急降的温度也在催促着水流发出最后的愤怒的咆哮!
随着最后一声‘轰鸣’之声,我们都感觉到了大地一阵振荡,连接山峰与水面的一条冰路彻底形成了,水面终于完全的冻住!
但这些都不是振荡的理由,更不是结束,振荡是来自于山峰,那山峰滚落下来了无数的土石你快,那一刻就犹如天崩地裂,让站在洞口的我们纷纷的都选择了趴下!
是过了好一阵子,才平静了下来,我发现原本还长满了青苔与一些莫名植物的山峰,下半截变得真正的‘光滑’起来!原来它的本来面目也真的是一根石柱子!!
可是吴老鬼已经激动的大喊:“仙人之路出现了,承一,望远镜,望远镜!”
这次不用吴老鬼催促,我赶紧的举起了望远镜,然后,我看见了奇迹!
因为山峰就像是一个沾满了尘埃的‘翩翩公子’,在抖落了尘埃以后,我们才看见了它的真实面目,原来隐藏在土石之下的,是一道盘旋而上的粗糙石阶梯,只是看一眼,就让人觉得腿肚子发软,那没有护栏的阶梯是真正的天险!
可是这还不算,在望远镜的镜头之下,整个柱子山上竟然还有简单的雕刻,巨大而神秘,我根本窥不得全貌,只能认出来,我能看见一截龙尾,还有那一片片巨大无比的龙鳞!
这是一个盘龙柱吗?
更让人无法呼吸的是,这一切的掐算多么的恰到好处,冰结冰路成,而那大自然‘修’出来的冰路,自然的就和阶梯衔接在了一起!
这就是仙人墓,龙之墓吗?我的震撼还未来得及结束,上面就传来了一声不坏好意的声音:“陈承一,你那妖魂还没取完吗?要我们下来找你吗?”
呵,这群人震撼完了,开始找我麻烦了吗?
不过也是早料到的事儿,吴老鬼的脸色又变了,但是我也说过,我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所以也没有什么好惊慌的。
我吼到:“妖魂我自然是取到了,四大妖魂都在我手上,现在我要下去,你们随意啊。”
我故意不解释的太清楚,而且嚣张的有所依仗似的,越是这样,就越能把我们的安全时间再拖延一些,毕竟他们对四大妖魂算是‘投鼠忌器’,谁也不愿意放弃这让人充满向往的仙人墓,所以我打赌在开墓之前,他们不会真正的与我翻脸。
当初吴老鬼一定要我们带着绳子的原因也真正明了,我说完话以后,就开始往自己身上扣绳子,然后再傻虎的洞穴里找一块巨大的大石来固定我们的绳子,我们要下山了。
事实上也和我判断的差不多,我就这么嚣张的下去了,这些人果真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悬崖上热闹,他们怎么能让我有机会跑了?所以,我一开始下悬崖,悬崖上就如同挂了一窜窜果实似的,两大势力的人也纷纷开始下悬崖!
望着那座山峰,我想其实事情比我想象的好很多,就算开打我多少还能占据一点儿优势,如果在我又占有了速度的情况下!
第八十五章 生死时速
是的,在占有了速度的优势下,如此狭窄险峻的山路,他们的人数也发挥不出来太大的优势,如果说我跑在了前面,占据了险要
我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在快速的打着主意,其实入墓拿到宝物与否对我们已经不是关键了,我们要的无非是昆仑的线索还有送如雪入墓,所以如果真有宝物,那些人拿走我们是无所谓的。
我之所以那么谋划的关键是,这是俩帮人,他们也是互相之间要争斗的,肖承乾那一脉赢了还好说,如果是邪修那一脉赢了,我不觉得我们还有能活着出去的理由!
但如果入墓,以龙之墓的神奇,或者能在墓里拖延时间,是我们活下去的关键,毕竟在来之前,我是让老张,如月,沁淮回去了的,这就是一线希望 ”“ 。
“小子,你也取到了妖魂,那就乖乖的和我们去开墓,或者我们不会为了保密杀掉你。”一个声音突兀的在我耳边响起,我抬头一看,竟然是肖承乾他们那一脉的一个长者,正在不怀好意的看着我。
站在他身后的是肖承乾,肖承乾的神色有些忧虑的看着我,嘴唇在微微的动着,我看他的口型,大概是给我说了这么一句话:“找机会跑。”
我心中冷笑,原来这俩帮子人,没一个是打算放过我们的啊,这时,已经越来越多的人下来,如雪和承心哥带着变为黄鼠狼本体的小喜小毛也下来了。
我使眼色让他们过来,他们也默默的站到了我的身后,望着那个发言的老者,还有另外一个也是虎视眈眈盯着我的,估计是邪修一般的主事人,我装作有些心虚的说到:“我给你们开墓,你们可要说话算话,不要杀我啊。”
说这话的时候,因为装的心虚,我还假装眼神不敢和他们对视,东张西望的样子,其实是趁机用眼神,用口型小声给如雪和承心哥说了一个字:“跑!”
“哈哈,算是识相,你放心吧”那老者得意了,开始啰啰嗦嗦,估计也是想等着人全部下来。
肖承乾估计也是相信了我的‘表演’,在那里干着急,着急到已经快克制不住开口劝我了。
但我这时,却装作不知情的蹲下去紧了紧鞋带,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忽然就转身,二话不说就开始朝着那座山峰跑去。
承心哥他们自然是紧随其后!
我听见了那个老者喝骂的声音,还有人喊着追,可是那些都已经不是我关心的重点了,重点只有一个,我们必须要抢先登上山峰。
冰面的河面非常的湿滑,人跑在上面不一个不小心就会狠狠的跌倒,加上冰面原本就硬,那滋味和摔在石头上没有什么区别!
我们还穿得是专业的鞋子,可是这一路都是连滚带爬,摔了不知多少次,更别提我们身后,那一路的‘噗通’‘噗通’的声音!
也在这时,一股阴冷的气机锁定了我,我想也不想就把傻虎放了出来,对它沟通到:“别想着打赢,用你的速度缠住它们。”
傻虎咆哮了一声,就冲了过去,这种事情原本也不用想,就知道是邪修放出了鬼头,抛开邪术,正儿八经的术法,针对人的少,就算有哪个不是大术,不需要准备的时间?
我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灵魂深处响彻的是傻虎愤怒的咆哮声,还有那吃力的挡住的感觉,我要快点儿,再快点儿!
我一边跑,一边把冰镐从背包里拿了出来,除了随身装着各类零碎,法器的小黄包,我连背包都丢弃了,这样速度可以更快一些。
同样的,如雪和承心哥也是这样做的!
‘澎’,我再次摔倒了,身体随着冰面滑行了怕有将近10米,停下来以后,我想也不想的就继续跑,只是鼻子在刚才被撞得生疼,随手抹了一把,那鲜红的鼻血就糊弄了一手,这还跑得真够狼狈的。
不过,拉风的是,哥们身后跟着好几十个人在追啊,我有一种拍大片儿的感觉,觉得自己‘英雄’了一把!
咬着牙,我几乎是跑到了自己速度的极限,由于路滑,身体简直是随着一种奇妙的惯性在前行,摔倒,滑行,站起来继续奔跑,这每一分每一秒都感觉jīliè到了极点!
但好在,那条神奇的冰路,就在我们眼前二十米不到的地方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傻虎,才发现傻虎才是最狼狈的那一个,被几十个鬼头所纠缠,我沟通着傻虎,几乎是狂吼着喊到:“傻虎,撑住了,马上就到了!”
而自己更加加快了速度!
终于,冰路就在眼前了,可是这种寒冰形成的坡路,如果没有专门的工具,要爬上去不知道要费多少的力气,但好在我有冰镐,用力的敲击在冰面上,牢牢的固定住,凭借着臂力,我终于是第一个爬上了这条冰路!
快,快,要再快一些,这条冰路根本不能让人正常行走,只能在上面爬行,可是我们几个到底还是上来了,由于陡峭,只是几个前行,我们就已经到了比较高的位置,我回头一看,好笑的发现,这些仓促追上来的人由于没带工具,挤在下面,根本一时半会儿都上不了这条冰路!
终于要安全一些了,我长舒了一口气,真正麻烦的是那些鬼头,不能让傻虎再战了,这样下去,傻虎会受伤的,我第一时间召唤回了傻虎,然后冲着那边大喊到:“跑得和尚跑不了庙,这上面也只有一条路,我还能跑到哪里去?你们要把我从这上面逼下来摔死了,你们什么也拿不到。”
是的,我的目的无非就是要冲到前面去占据一个地利的优势,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在这个时候就是挟优势来危险了。
毕竟我是一个修者,他们邪修太清楚了,想要用鬼头来控制我,根本就不现实,我完全是有可能鱼死网破的,而且我那一句只有一条路,也真的是事实!
这句话到底起了作用,邪修们收回了自己的鬼头,那些追逐我的人,也不是那么慌忙了,我们终于可以安心的上山了。
见形势平定了,承心哥在我身后一边努力的用冰镐帮助自己前行着,一边说到:“承一,真有你的,知道跑在前面占据地利优势,你是怎么知道的,不能让医字脉的人站在顺风的高处,一旦我占据了这种地利优势,他们就完了!简直太聪明了,表扬一个。”
我一头冷汗,我知道个屁的医字脉站高处好办事儿啊,我根本就是想到的自己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英雄气概了!
可是我绝对不会和承心哥说这个,算是默认了承心哥的话,要我承认了,我怕承心哥在愤怒之下,一脚把我从这陡峭的冰路上给踢下去。
冰路不长,大概也就是二十几米的样子,连接了山峰和河流,只是非常的陡峭罢了,在专业工具的帮助下,我们爬这二十几米的冰路也是相当的费时费力,一条短短的冰路,我们竟然爬了十几分钟才到了尽头。
我是第一个站到了那座怪异的山峰上的,只是一站上去,我就发现在山峰上飘荡的雾气包围了我,但并不影响我的视线,反而给我带来一种十分舒服的感觉,就像这雾气有滋养的作用,让我有些疲惫的身体和精神都感觉到了一阵阵的舒服。
这雾气有什么古怪吗?我来不及打量周围的环境,第一个想法就是如此!可是就算有什么古怪,都扯到一些大能之人,甚至龙了,也不是我这个小虾米能看出什么来的。
我看了一眼我所处的环境,让发现就这个高度,离冰面不过十几米的高度,就让我觉得头晕目眩,因为这地势实在是太危险了,没有护栏的简陋石梯,只有两米不到的宽度,站在这石梯上面,怎么可能不头晕目眩?
更别提这山峰不是一般的高,至少我抬头看了一眼,不算笼罩在雾气中看不清楚的地方,就算我看见的高度,至少都有好几百米!
真够吓人的!
不过,这事情不是关键,我小心翼翼的贴着山壁,让如雪和承心哥带着小喜小毛走到了我前面,至于吴老鬼不用担心,它是飘的,1万米和1米对它来说没有区别。
刚才我喊的好,说是没有路可逃,可是这一刻,看着冰路,我却有了新的想法火龙术!是不是给他们制造一点儿麻烦,再拖延一点儿时间呢?
火龙术不足以毁掉冰路,但拖延时间绝对没有问题。
可是,下一刻,我准备施术时,却彻底震惊了。
第八十六章 神秘之山
我的震惊是因为我发现,我根本很难去沟通天地之间的火元素,根本聚拢不了周围的火元素,那就更别提五行术法里的火之法了!
我绝对不会幼稚的以为,因为这里是冰天雪地,就没有办法使用火龙术了,要说有可能,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里禁止了五行法术。<-》
引天雷之术严格的说来也算五行法术中的一种,我只是稍许的试了一下,发现这个术法在这里也不好使了。
那么我的猜测被证实了,这里是一个禁止五行法术的地方。
在道家的历史上,曾经就有这么一个神秘的说法,有的大能之人就布置绝对的‘禁法’之阵,听起来很神奇,而现在新流派的道士,也就是说接受了道家的古老教育但同时又接受了科学冲击的道士,却对这个‘禁法’之阵提出了新的理论!<
就比如说绝对真空!其实道家的一些术法,理论,是可以用物理学还有化学来解释的,天地之中飘散的各种元素,说起来也没有那么神秘,化学物理学既然能发现原子,分子,那么随着技术日新月异的发展,未尝不可以发现别的。
只有绝对真空才能真正的‘禁法’!
不过对于这些新流派的道士提出的理论,师父曾经也给我讲解过这么一段儿:“其实也不尽然,除非绝对的存思空间或者思想空间,搁现实里,空间总是有个限度的,就比如一个木箱子,你试着在里面装了泥巴,你还能往里面倒水,但如果你把泥巴揉紧了,就比如变成了质量更紧密的橡皮泥,你觉得还能倒进去多少水呢?简单的说,我要禁止你使用火法,那么在这片空间里面,我可以用绝对强大于你的法力,沟通天地,使这里布了水之元素,那么你觉得你还能使用火法吗?”
所以,我虽然震惊,却曾因为师父的讲道,和自己所看的一些杂学,却并不感到疑惑,只是越发的佩服这里的‘主人’,在这里禁五行法术,那么这里一定布满了别的‘力量’。
我仔细感受了一些,一下子在心里就明白了,滋养灵魂,那么这里布满的是‘阴’性的能量,至于身体感觉到舒服,而不是补益,更好解释这里充满了生机!
如果这样的话,我一下子放出了傻虎,让我震撼的事情发生了,在这里,傻虎的化形有如实质,连每一根毛发都栩栩如生,即使有猜测,但这到底还是震撼的一件事情。
果然是龙这种顶级大妖的墓地,我甚至怀疑这里根本就是建立在一个阴脉的聚集点之上,也就是纯净阴气最集中的地方,我真的很难想象,如此的世间,竟然还有这种地方。
傻虎传来了这里异常舒服的信息给我,甚至连自己的思维都清楚了几分的意思,既然傻虎觉得舒服,我也就不召唤它回去了,任由它在外面,不仅是傻虎,连小喜和小毛都觉得异常的舒服。
可是人不比妖物,身体承受过多的阴气,阳身会受到很大的影响,因为承受不住,只不过因为这里的生机也旺盛,我们才能承受住这种‘阴气’带来的冰冷。
真是神奇,用生机当做‘阳气’,竟然把这个地方布置成了一个真正阴阳调和的地方,还隔绝了五行之力,简直颠覆了我的想象,站在这里,我真的开始向往起,那神奇的淹没很多真相淹没在历史中大能辈出的年代了。
“承一,发什么呆,快走啊。”吴老鬼催促到,在这里,做为灵体存在的它也感觉到了舒服。
但是承心哥就严肃了,他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了一小瓶药丸,然后分给了我和如雪一人一颗,说到:“这里阴气太重了,虽然是纯净的,不含负面情绪的阴气,可是对我们终究是有影响了,呆久了,我们的阳身连血液都会被冻僵,含着它要好些。”
说完,承心哥率先含住了一颗药丸,我和如雪对承心哥的信任是绝对的,想也没想,就含住了药丸,药丸一入口,一股暖洋洋的气息就从身体里升腾而起,仿佛从身体的深处解除了一些寒冷。
不过,我倒是好笑的发现,承心哥的脸上出现了‘肉疼’的表情,想必这些药丸其实是很珍贵的药材制成的吧。
一步一个阶梯,我们盯着迷蒙的雾气,开始在这座神奇的山峰上前行,这些雾气是什么,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那就是快化为实质性的阴气纯净的阴气!
这简直太珍贵了,如果修者选择避世而修,又有合适的能保阳身的方法和丹药,这里简直就是梦想中的天堂!
可是这太理想化了,并不可能实现,这世间到了如此的环境,这种想法真的只能是理想。
在山上前行,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无视脚下的深渊,我尽量把注意力放在山壁上,这时,我才发现山壁上的主雕刻是一条龙,每一片龙鳞都比我整个人还要大,这是一个绝对震撼的奇迹,如果说这座山峰能现世,那我华夏会再次多出一个让世界震撼的奇迹!
但事实上,这也是不可能的,这座山峰有太多让人难解的疑点,就比如为什么几百年才出现一次,是什么力量可以隐藏如此巨大的一座山峰。<
我在想,这些是不是要我爬上去以后就会有一个答案?看着上层的蒙蒙雾气,我忽然对这座龙之墓有了一种自己都不解的极大向往!
在饶过了一个上山之阶的拐弯之后,我们再次能看到冰路那边下方的情景,此时我们离冰面已经有了将近七八十米的距离,这么看下去,确实很‘**’,可也不得不看,后面不是有两帮人还在追着我们吗?
这么看下去,下方的人就像蚂蚁一般,但也能清楚的看见,最前方的人已经顺利的登上冰路了,动作真够快的,我们上到山峰不过十分钟左右,他们就已经全部过来了,而且已经整合好了工具开始攀登冰路。
“我们快一些,早点上去,说不定承一你还能弄个阵法。”承心哥望了一眼下方,对我说到。
“怕是没什么时间弄阵法了,你还真当我是天才吗?小北在,都不可能做到。但我们也不是没优势,因为这里限制五行之术。”我一边攀登着阶梯,一边对承心哥说到。
“小北是谁?”承心哥先木头木脑的问了一句这个,我才想起,小鬼的事件,我也只是给承心哥说了个大概,具体的人名他根本不知道。
可是下一刻承心哥却激动了,激动之下,差点滑下山峰,幸好是小喜动作快,一把拉住了他,才没让悲剧发生,可承心哥却根本不在意这个,他大声问我:“你说真的,限制五行之术?那不就是说,我们无意中占了极大的优势?你有傻虎啊!”
的确,承心哥不傻,一下子就抓住了关键,这里限制五行之力,却又有充足的阴气,那么傻虎的确能极大的发挥,我们竟然在无意中再次占据了一个除了地形以外的优势!
所以,面对承心哥的激动,我点头说到:“是的,傻虎能极大的发挥,可是,也不见得轻松,吃亏的应该肖承乾他们那一脉,你不要忘了,邪修的鬼头在这里也能得到极大的发挥。”
承心哥已经不在意了,大手一挥,说到:“怕啥,我们有师门秘法,这一次,我们说不定要传出令整个修者圈子都震撼的一次大战!”
是啊,师门秘法,你又没有学会,打手还是我,当真是轻松啊,我无语了,可是面对这个腹黑春风男,我又不能这样说,否则指不定他又精光一闪,‘记恨’上我了。
沉默的继续赶路,能早一些到,熟悉环境,也是一个隐藏的优势,我们没指望能及时的开墓,毕竟封墓的,又不止一个需要四大妖魂的大阵。
但也不代表,我们不会试上一试!
很快的,那两脉的人也上山了,而我们走在前面,已经有了百米的距离,我敏感的发现又出现了让人震惊的变化!
具体的来说,就是到了百米的距离之后,山壁上的壁画变了!
第八十七章 惊吓的震撼 为柳梦淑馨加更
我们清楚的看见,山上的壁画除了那条主体之龙以外,还多出了其它的壁画,非常的显眼。<-》
如果只是多出了其它的壁画,这个并不能让我们吃惊,真正让我们惊奇的是,这壁画我们很熟悉,因为我们见过类型相同的壁画!
壁画上画的是人戴着那个奇异面具的人。
面具上的表情曾经还引起过我的猜测,是不是和肖承乾他们那个组织有关,后来肖承乾也找到了我,说这个龙之墓有可能是他的先祖之墓,让我的这个猜测又加深了一番。
直到后来,如雪告诉我,这是龙之墓,我才打消了这个疑虑,可如今看见这个壁画,我又浮现出了这样的猜想,为什么这些戴着面具的人会出现在山壁上的雕刻里,难道真的是有联系吗?
我一路走一路看,却发现这壁画根本没有具体的内容,那些戴面具的就像是在做一个仪式,全部都朝着龙的身影膜拜,非常的单纯无聊,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也就不看了,继续朝着山峰之顶攀登。
再过了一百米以后,壁画上,又出现了变化,同样是单一的内容,表达的却是这些面具之人誓死追随龙的心情,因为壁画上表达了一幕,就是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们依旧追随,哪怕性命不保都追随的决心。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啊?我发现越来越多的谜团摆在了我的面前,我以为继续向上攀登,再过一百米又会出现新的内容。
可是没有了,我们向上走了不知道多少阶梯,这么环绕着怕是有五六百米了吧,那壁画再也没出现过任何的变化,直到我们进入了那云雾更加浓厚的云雾区!
这一次,壁画终于有了变化,那些面具之人不见了,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一些很大的线条,纷乱的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直到走完了这两百米的距离,我们才由上而下的往下看看清楚,原来这些线条组成的是一条蝮蛇的画面,它对着龙膜拜,这这是展示的第一个大妖之魂!
果然,是有的联系的。
我本能的朝上看,却发现越朝上看,那云雾越是浓厚,仿佛有了一种登天的感受,也根本看不清楚上方到底是有些什么。
到了高空,空气有些稀薄了,我忍不住在想,加上本身的地形,这个山峰到底有多高的海拔啊?如果再无限制的往上延伸,怕是我们这样,根本登不上去,因为首先就要面对缺氧的折磨。
修者毕竟也是人啊!
但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我们很累的往上攀登,发现每200米就会有一个大妖的雕刻,我依次看见了二懒龟,嫩狐狸,到最后,我看见的竟然是傻虎!
终于,我们也到了阶梯的尽头,终于看见了龙头的全貌,没有什么好怀疑的,这不就是古代传中里的龙吗?马脸,鹿角,五爪之龙!
我想过,我不要激动的,可是毕竟龙是我华夏的图腾,我们也自诩为龙的传人,如今见到了它,能不激动吗?
可是激动过后,我还是不忘习惯性的朝着上方张望。
此时,云雾也再也不能对上方形成遮掩了,因为我们已经走到了终点,而终点竟然是一个向外延伸的平台!
平台是什么样子的,我们根本看不清楚,因为就像一朵巨大的阴影,笼罩在了我们的头上!恐怕只有站上去,才能清楚的窥见这平台的本来面貌!
云深不知处,此时我们已经忘记了,我们是处在上千米的高空了,周围的云雾给了我们错觉,我们几乎是冲上去的,因为漫长的攀爬,早已经让我们的身心疲惫到了一个极点,终于看到了尽头,那种兴奋的心情,根本不是文字能够言表的。
爬上了平台,我们才吃惊的发现这里根本空无一物,整个造型却也清楚了,分明的就是一个龙爪,造型很奇异,可就是这样吗?
传说中的龙之墓在哪儿?
我们四处打量着,只有吴老鬼老神在在的,我瞪着吴老鬼,马上想让它说出是怎么一回事儿,吴老鬼被吓得一缩脖子,刚想说,却不想一阵风出来,吹散了一些盘绕在前方的云雾,我们的眼前竟然出现了一条笼罩在云雾中的小路!
什么!!
这就是我们每一个人的想法,在我们的心里,这座山峰根本就不能叫山,叫个柱子还差不多,我们也本能的以为,龙之墓就建立在峰顶上,而峰顶应该就是一个不大的平的山顶。
怎么想,也不能想到,这里竟然藏着一条笼罩在云雾中的小路!我那可怜的空间概念,根本拼凑不出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形,这世界上有如此qíguài的吗?难道它是呈伞型?这也太扯淡了吧?或者是一个锄头型的山?
这样的想法,让我目瞪口呆,根本自己就难以接受,所以迟迟不敢踏上这条小路!
吴老鬼叹息了一声:“踏过去吧,会有神奇的变化的,当年我们兄弟五个也是吓呆了,可是这世间神妙的事情,岂是我们能全部理解的。”
承心哥的接受能力比我强一些,他对我说到:“承一,你难道忘了鬼市山门的存在?那样的存在都会有,这个算得了什么?师父曾经说过,时间为宇,空间为宙,然后它们组成了宇宙,时间和空间的谜题要是能解开了,不也就是看透了宇宙,不要想那么多,我们走过去吧。”
“嗯。”我点头!既然上古的大能能在空间中做出一个容纳修者之魂的山门,那么妖修的巅峰大能,能有这样一个墓也不qíguài。
所以,我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踏上了这条小路,还好,也只是一条只容一人通过的小路,我们的地形优势依然是存在的!
我这样想着,想尽量的让自己变得轻松起来,可又哪能轻松?
因为,一踏上这条小路,我就发觉自己有了一瞬间的不真实感,对的,就是不真实的感觉,难道这里是一个幻阵吗?我只能这样猜测!
但就算是幻阵,我也只有硬着头皮朝前走,那一瞬间的不真实感,让我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瞬间以灵体的方式存在了,毕竟当年那个过山门,是以灵体的形式走进去的!
可是我摸了摸自己,有温度,肉的软度也存在,我的肉体是确实存在的啊!
我想回头给承心哥说一句话,也只是想表达一下内心的感慨,却不想我还没来得及回头呢,吴老鬼就大声的冲我喊到:“承一,别回头,千万别回头!”
为什么不能回头?我眉头紧皱,加上性子里本来就有拗的坏毛病,终究还是不顾吴老鬼的劝阻,猛地的回头一看,只是回头一看,我就差点跌倒了,因为这一次我是千真万确的吓到了!
承心哥赶紧扶住我,说到:“怎么了?”同时也回头一看,在这个时候,他也吓到了,但我们互相搀扶着,到底没有从这条神秘的小路上摔下去。
吴老鬼叹息到:“叫你们别看的,你们偏要看,这下吓到了吧?还有,别从这条小路上跌下去啊,跌哪儿去了,到时候谁也不知道!”
可是,我们哪有心情和吴老鬼说话,因为我们真的处于惊吓的震撼中!
我们看到了什么?看到了我们自己,就站在小路的入口处!
人还有比看见自己更惊吓的事情吗?就算修者也不能免俗,况且还是在我们确定,我们不是灵体的状态下,没人能为我们解释什么,就算来过一次的吴老鬼也不能解释!
“镜像吗?道家环境中的最高境界,那就是镜像,折射出一个真实的世界,并包括世界里的人全部真实的折射而出。”我喃喃的说到,原本我是不可能知道这种高深的术法的,那恐怕只能是存在于传说中的神仙手段了,可是很多道家的古籍却都有记载,说是幻境到了高深处,与真实世界无别分别,那就是一个镜像世界!
难道,我们是到了镜中的世界?
可是如雪却摇头了,她说到:“不是幻境来的。”
不是幻境,那还能是什么?
第八十八章 她的背影
可是如雪摇摇头,并没有给我们一个确切的答案,但好歹对我们说了一句话:“我只知道一件事,如果能进入龙之墓,这件事情就一定能有答案,这就是仁花记忆的提示。<-》”
如雪说完这句话,我内心虽然惊恐,但还是忍不住朝着我们站立的方向看了一眼,她竟然跟我说这玩意儿不是镜像?我真的难以接受。
但是这一看,却让我看见一个我自己都难以肯定是不是错觉的细节,我发现是站在路口的那个我,好像表情有了非常细微缓慢的变化,但揉了揉眼睛,一切又是安静且静止的。
这个是我眉头紧皱,好像有一点点灵感的感觉,可是相比较于我爱去想那些飘渺虚无的事情,承心哥显然更现实,他直接问吴老鬼:“看着骇人,但这些对我们有没有实质影响?”
吴老鬼有点二愣愣的说到:“没有啊,至少我们兄弟几个上次进去,是啥影响没有?就是这种自己看着自己站在那里的感觉吓人。”
“真的没有一点点实质影响?”承心哥眯起了眼睛。
“嗯呐,不然还能咋的?如果害怕也能算个影响的话。”吴老鬼老神在在的说到。
承心哥没问了,对吴老鬼是信得过的,所以轻轻推了我一把,对我说到:“承一,还看什么呢?走吧。”
不得不说,承心哥比我干脆。
我收回了目光,逼迫自己尽量不去想另外一个自己还在路口的事情,继续前行,心中却有一种走在独木桥上的感觉,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因为吴老鬼说了,千万不要掉下去,否则就不知道掉哪儿去了。
于是,我的每一步都变得小心,却不想在这条小路上前行了几分钟,一个拐角以后,那层一直笼罩的薄雾却诡异的不见了,而出现在我眼前的,竟然是一个山谷。
看到这个山谷的瞬间,我就呆了,因为我没想到那个‘通天龙柱’爬上来,我看见的是这么一个所在,世外桃源一般美丽的山谷,真的美得让人心颤。
我是没有看错吗?挂在天际尽头的如红绸般的夕阳,映照着山谷中那争奇斗艳的花朵,显出了一种让人心颤的勃勃生机。
翠绿的草坪,几丛翠竹,在繁华的争奇斗艳之下,却又平添几分清幽,配合着那无尽的天光,这样的所在怕是只能出现在梦中而已。
“如雪,你掐我一把,你告诉我外面的老林子其实是冰天雪地的。”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喃喃的说到。
如雪却平静的说到:“有无限生机滋养的地方,这么美是应该的。”
相对于我和如雪,一个呆,一个静,承心哥却已经‘疯’了,他推开我们,几步就跑到了这个山谷之中,蹲了下来,仔细的观察着,脸色变得癫狂,口中喃喃自语,那样子显然是情绪已经超出了掌控。
“承心哥,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药材吗?”我想到的只有这个可能。
“不不,不是药材,就只是普通的植物而已!可是它们已经突破了生长的极限。”承心哥的语气平静,可是那颤抖的声调已经出卖了他。
“什么意思?”我站在小路的尽头问他,我没有挪动步子,只因为我决定了,我要死死的守在这条小路的尽头,因为安静不了一些时候了,我们要面对大量的敌人。
“很简单的意思,打个比喻,你陈承一能活一百岁,可是你却活了两百岁,都还在生长的意思,只是很缓慢,你懂了吗?”承心哥的语气终于不再平静,而是有了一丝癫狂。
“那又有什么意义?”我已经转身,重新面对这条小路,死死的盯着远处那雾气笼罩看不清楚的地方,我在等待着敌人的出现。
“意义大着呢,如果这里种植上药材,你觉得会是一个什么概念?我都想赖在这里不离开了。”承心哥大声的对着我的背影说到,我没有回头,只是大声的回应了一句:“那你就享受吧。”
说完,我站在路口,依然没有动,小喜和小毛却悄悄的站在了我的身边,吴老鬼也飘荡在了我的背后,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承一,外围的阵法让我来吧,在很多年以前,它们就被仁花的虫子破坏的差不多了,否则仅凭当年那个诱骗老吴的人又怎么可能撼动它。”如雪来到了我的身后,轻声的对我说到。
我转头看着如雪,嘴唇动了动,想说点儿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原本的是在那夜之后,一路决心,送她来龙之墓,只因为尊重她觉得值得的事情,有一种我们的爱情牺牲在不得不牺牲的事情面前的美好和壮烈。
可到了此时,如雪说要开墓,我的心中却激荡起了强烈不舍,她就要离开而弃凡尘了吗?眼前这个女子,我多想是要放弃全世界,也要抓住的人啊。
可惜,我和她,谁都放弃不了全世界,也没有资格放弃全世界,当爱情触碰到心中的守护与底线,于是她选择了守护,我选择了底线。
喉头发涩,发酸,像是吐出每一个字都那么困难,是最后的挣扎想说说一句:“如雪,我舍不得你,留下吧。不然,我陪你守墓,管它天崩地裂,我只要你。”到了口中却变成了:“嗯,你去开墓,我守在这里。”
如雪深深的看着我,忽然就扑进了我的怀里,抓着我胸前的衣襟,手指发白,然后抬起头来,坚决而又决绝的吻住了我,周围美景如画,安静的如同世界的尽头,她却和我到了只争朝夕,爱情燃烧到最后的绚烂。
离开我的嘴唇,如雪轻抚着我的脸说到:“记得一个人的滋味,比记得一个人的样子往往来得更深刻,一点点的回忆,有时可以温暖整个人生,承一,我们有太多回忆了,日后,我只想你做到无憾。”
我的牙齿紧紧的咬着,整个腮帮子都是生疼的感觉,最终点了点头,这一点头,就如同在做今生最重要的决定,我娶她,和我放弃她,不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决定吗?
如雪离开了我的怀抱,我的目光却追随着她,她慢慢的走入山谷,就如同一个本不该存在于这世界的女子,慢慢的回归属于她的仙境,那只狰狞的虫子也不知何时飞了出来,身上还带着如雪未干的血迹,盘旋在如雪的身后。
我那一瞬间,有一些恍惚,哀伤到了极致,反而只是麻木,还记得自己还做什么,是要面对敌人来着,不是吗?
我转身,身后响起了如雪的声音,那充满了奇特韵律感的一种奇妙声音,似是口哨,却又像是低吟浅唱,配合着那只虫子奇特的虫鸣之声,让人直观的第一感受,就是她开始了召唤。
我微微眯起发涩的眼睛,睁大着它不掉眼泪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折磨,那发自如雪的声音,配合着这如血的夕阳,也道不尽我此时心中的悲怆,牺牲果然不是那么好做的。
“承一,很难过吗?”承心哥低沉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
我没有回答,有一种难过根本就是说不出口的,说了反而是矫情,我的目光只是停留在那雾气中的小路上,我急需要一场战斗,让我狠狠的发泄,发泄那心中滴血的疼痛,太疼了,哪怕是战死,我也不想这样疼死。
“曾经记得,我也这样失去过一个女孩子,那一天你陪我烂醉,你还记得我们在半夜的街头吼着的那首歌吗?”承心哥忽然这样说起,又或者他根本就不要我的答案,因为我根本还没有回答,承心哥低沉的声音就已经开始轻轻的哼唱起了那首歌曲。
“没有人能够告诉我,没有人能够体谅我,那爱情到底是什么,让我一片模糊在心头,在我心头”
渐渐,我的泪水溢满了眼眶。
“过了今夜我将不再有,也许今生注定不能够有,眼看那爱情如此漂泊,只能含泪让她走,她的背影已经慢慢消逝在风中”
“只能每天守在风中任那风儿吹,风儿能够让我想起过去和你的感觉”我哽咽着和承心哥一起低声唱了起来。
就如同我们常常像傻x的行为,大妖墓穴中面对师祖的遗言,哭得涕泪横流,如今面对大战,却一同唱起一首歌,缅怀逝去的和即将逝去的爱情。
山谷中的如雪,低吟浅唱般的呼唤,繁花似锦的清幽山谷,天际的永恒夕阳,两个男人的悲怆歌声,心中的万千情绪
命运终该沉淀,放下的一切的一切。
“有心情唱歌,老李一脉的人,果然不能用正常的眼光来看待啊。”雾气的深处传来了一句人声,还未见其人。
可是,已经来了,不是吗?
第八十九章 愤怒的开始
我不看来人是谁,甚至什么也不问,闭上眼睛,我就掐动起了手诀,我心中有一股沉痛的悲凉需要发泄,原谅我却无法去找一个‘冤有头,债有主’的地方狠狠的质问。<-》
只能这样,用无尽的战斗掩埋掉一切的悲凉。
这个奇异的空间同样是禁止五行法术的,我心中清楚,我也清楚这一场战斗,一开始我就不能就一丝一毫的放松,否则我只是一道‘脆弱’的墙,根本无法护的如雪周全。
所以,我没有提前做任何的准备,我只是掐准了时间动用了合魂之术,这一次我要做到自己能做到的极致。
浓雾翻滚,走在前方的是一个老者,我不认识他,而紧紧跟随那个老者的人,我却认得,不就是那个阴沉的老者吗?灵域
我双眼冰冷的看着他们,再一次的,灵魂力调动到了极限,手诀掐动到了极致,心神凝结到了极限,照样看见的只能是一片纷乱的指影。
在这个时候,小喜和小毛也同时咆哮了一声,在这个地方既然不能动用五行法术,它们能依靠的只能是自己强悍的**,还有多年苦修,灵智未全开,灵魂力却异常澎湃的灵魂来帮着我抵挡。
承心哥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的站在我身后,医字脉的人不大规模的对敌,前方没有保护,轻易出手显然不是一种智慧的行为。
而吴老鬼在我身后,我看不到它的举动,可是它那来自灵魂深处,颤动的愤怒情绪,和一种莫名的挣扎之情我也能体会到。
当然,这一切只是看见并且体会,我却没有任何的想法,是不能产生任何的想法,在全情投入术法之中的时候,人只能做出机械的回应,根本没有多余的思维,这就是施展术法的状态。
“这个小子竟然真的敢动手,原来是要占据地利的优势啊,翁立,他碍事,踢开他,既然两个门派摆出合作的心态,你们拿出一点儿诚意吧。”那个走在前方的老者忽然开口说话了,语气对我甚是不为在意,可是他盯着我那纷繁的指影,眼神中却满是忌惮。
那个好像知道一些内幕的阴沉老者原来叫翁立?我看了他一眼,在施术的同时也不能抑制脑中的一个想法,等一下要留下他,如雪我不想放弃,我总想听听这个知情人会有什么看法。
这样的心思不静,让我的术法不由自主的就被中断了一下,掐动的手诀差点因为灵魂里不继而停滞。
我赶紧的在心中默念静心口诀,务求心思赶紧的沉淀,好在挽回的及时。
那个叫翁立的老者看我明显没有那么忌讳,甚至有一些不屑,邪修行事原本就偏激,极端,更有一种不喜把众生放在眼里的狂傲,他没有理由会看得起我这一个小辈。
在那个老者发话以后,那个翁立神情都不带变化的小心的挤到了那个老者的前方,口中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也好,冤有头,债有主,你这个小子,也能祭奠我被你毁掉的鬼头,以你的灵魂做基础重新炼制一个鬼头。”
废话真多,我看着他无悲无喜,这种无视他明显也知道不是我刻意,却还是忍不住怒火冲上来的感觉,邪修可不像正道一般,讲究一个心性的克制。
所以他连连冷笑,一挥手五个青面鬼头出现在了他的身体周围,全部是何龙上次与我对敌到最后使用的那个级别的鬼头。
傻虎开始在我的身体内愤怒的咆哮,在踏上小路之前,傻虎就不知道为什么缩回了我的身体,像是昏沉沉一般,却不料此刻在我的术法之下醒来,却有一种平常不曾有的威势,仿佛恢复了它巅峰时期的五分力量。
我懒得去思考那么多,闭上眼睛,自己的魂魄开始和傻虎融合
只是在闭眼之前的一刻,我看见了那翁立‘轻巧’的一挥手,那五个鬼头就朝着我呼啸而来,若被缠身,我的术法不仅会被打断,我整个人也无法抵挡五个鬼头的纠缠。
老一辈的人物绝对不容轻视,他一上手,没采用任何压迫性的大术,就是单纯的鬼头,可见他们也洞悉了这里的一切,在这里不能使用五行术法。
可是我的内心也是一片安宁,因为在这个时候,我看见小喜小毛忽然咆哮着就冲了过去,它们自然不能与翁立拼术法,妖物与灵气十足的人类拼术法本就是一个愚蠢的行为,它们是想直接攻击翁立,如果翁立不立刻召回鬼头‘防守’,他的肉身在两只妖物的攻击下能坚持多久?
谢谢你们,小喜小毛,这一次仙人墓的机缘一定许给你们!灵域
我在心中默默的感谢着小喜小毛,果然也听见了翁立愤怒的冷哼声,小喜小毛的判断是正确的!
我抓紧着时间与傻虎的灵魂融合,我发现了两件事情,在这纯净阴气十足的地方,一切关于灵魂的活动都是如此顺利,我与傻虎的合魂异常的顺利。
第二件事情就是,傻虎的残魂恢复了一些,所以我能停留在身体里魂魄就更多了一些,这是原本既定的事情,对于我接下来的打斗是大大的有利!更让我惊喜的是,我和傻虎的灵魂力在这个莫名的地方竟然增长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在合魂的过程中,我看见傻虎的掩藏在肉掌之内的利爪忽然起了奇异的变化,这种变化我暂时还说不出来!
“吼”我在睁眼的瞬间,是想发出愤怒的咆哮,发出来的却是一声虎吼,这样忽然的转变,是我一下子没有适应过来的。
可是这根本不影响我愤怒的心情,因为我看见了守在路边的小喜和小毛,分别有三个和两个鬼头缠绕在它们的身侧,在强行的要钻入它们的身体,甚至还有一个鬼头在用它那张狰狞的大嘴,拼命在拉扯小毛的灵魂,想要撕咬和吞噬。
小毛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种泪汪汪的可怜情绪,却在小喜那坚韧而鼓励的眼神下,也做到了丝毫的不退缩,死死的守在我的身体前五米处。
那翁立目光阴冷贪婪的看着,那个修行了这么多年的妖物灵魂,对于他的鬼头可是大补啊,我看见他双手聚在胸前,摆明是想进一步的施术,可惜被我的一声虎吼打断。
而他抬起头来,看着我,先是不屑,但后来好像看出了什么门道,眼中分明有了一种叫震撼的情绪。
比他更失控的是他身后那个老者,他此时脸在颤抖,嘴唇也在颤抖,看着我的目光是疯狂的妒忌,极大的忌讳,还有不甘等种种负面的情绪。
可是,我哪里会理会他们?疯狂的咆哮了一声之后,我冲向了小喜和小毛,我在意的是小喜和小毛!
那些鬼头出于一丝丝本能望向了忽然出现在它们眼前的我,而翁立则立刻反应了过来,赶紧指挥着它们攻击我。
攻击我吗?我扬起了虎爪,终于看见,傻虎之爪是真的变了,上面竟然莫名的聚集了一层煞气,无物不破的金之煞气,狠狠的拍向了其中一个鬼头
异常让我惊喜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傻虎撕咬,靠的是本身的灵魂力,用力量去撕咬,从而让灵体受伤,我从来没想到,傻虎的天生属性竟然能在这里苏醒,而属金的煞气,带着无往不利的锐利,一抓之下,根本没有耗费多少灵魂力,直接就在那个鬼头巨大的脸上留下了五道深深的抓痕,触目惊心。
只是一击,就让那个鬼头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而这种伤害也直接传导在了翁立的身上,他闷哼着倒退了一步,望向我的眼神更加的怨毒!
可是,我哪里会在意这个,我此刻太需要力量,这只会是让我惊喜的事情!
而且,我岂会给翁立翻身的机会,当下,就迎向了五个鬼头
第九十章 最大的危局
我不知道我的感觉是不是错误,在这个诡异的地方,只能拼斗灵魂力的地方,傻虎却像得到了某种极大的滋润一般,或者说不应该是滋润,具体的应该是有一股力量的支持一般,展现出了非一般的能力。<-》
因为是和傻虎合魂,我能准确的定位这一感觉,那就是傻虎的能力并非完全是因为这里纯净阴气的滋养。
搏斗显得轻松,属性能力的觉醒,并不只是表现在攻击力上,那些青面鬼头连靠近傻虎都有一些困难,原因是因为傻虎身上的煞气气场,那是有着‘搅碎’灵体的力量,那是一种天然的防御。
要破除这种防御,除非那些青面鬼头自身也带有煞气,才能靠近傻虎并且伤害到它,就比如小鬼!
这个时候傻虎自身的煞气气场已经和战小鬼时,不是一个概念,就好比那个时候,是天生的可以抵抗小鬼的煞气,那是‘吃老本’的行为,用的是‘本能’,而如今这种本能已经变为一项可以运用的武器,主动的防御‘自身’。
所以,这根本就是一场虐待性的战斗,五个青面鬼头毫无招架之力,傻虎几爪子就能撕碎一个!
面对散落的能量,我们的合魂却并没有主动去吞噬,因为在不久之前嫩狐狸,卖萌蛇,二懒龟,都莫名其妙的醒来,就站在合魂的背后,我能感觉到它们的醒来,和来自心底的亲切,那些散落的能量自然是便宜了它们。
一场战斗,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我战斗的轻松,只是一个照面,就已经灭了一个鬼,翁立却是吐血了,是真的吐血,五个性命相连的鬼头,转眼间就被灭了一个,他自然会受伤。
他本能的反应就是收回鬼头,毕竟在这狭窄的小路上,在这诡异的环境下,他忽然清醒的意识到,和我的战斗并没有任何的优势,很有可能他就被我这个小辈碾压了。
可是,有人却不同意翁立的行为,一只手搭在了翁立的肩膀上,是一开始和我打照面那个老者,他说到:“你背后有那么多人,根本不需要退却,一起逼退这个小鬼就行了。”
翁立的脸部肌肉微微抽动,而他身后那个老者却盘膝坐下,起手掐出了一个奇怪的手诀,我在和鬼头对峙,眯起虎眼,看见了那老者的诡异起手式,立刻就明白了,那个老者真真是‘大公无私’,竟然用自己的灵魂力来支持翁立,那真是一种非常危险的支持,除非是性命相交的好友,一般修者都不会那么做,我不认为翁立和那个老者的关系好到了如此的地步。
“翁立,我用灵魂力助你,我们这一脉都用灵魂力助你,你也指挥你那一脉的人吧,强行突破这诡异的小子,但这个小子留他性命我要了。”那老者在行法之前,忽然开口对翁立说到。
至于为什么非要要我的原因,他却没有告诉翁立,但我心中清楚,毕竟我们从本质上来说,是同出一脉,肖承乾都大概能知道一点儿最强战斗方式合魂的秘密,他作为高层核心人物,如何不知?他要我,不就是为了逼问这个最强战斗秘技吗?看在盘坐在后的我本人,他还不明白,就是傻瓜了。
我从来不认为,轻松战胜五个鬼头就能赢得这场战斗,他们不用车轮战折磨我,也绝对会以人数的优势碾压我,我占据的地形只不过是为了防备他们一拥而上,用最世俗的方式,让我连斗法的可能都没有。
时间不能再耽误,趁那个老者行法之时,我要以最快的速度消灭这五个鬼头,翁立毕竟是站在最前方的人物,重创他我也能有一丝喘息的空间。
这样想着,我加快了速度,又朝着另外一只鬼头扑去,翁立看穿了我的打算,竟然也不指挥着鬼头闪避,反而是指挥着另外三只鬼头,朝着小喜小毛,吴老鬼那边扑去。
接着,他掏出了一个造型诡异的哨子,冷笑着望着我,放在了嘴边,然后用一种怨毒且胜利在握的眼神望着我,然后吹响了哨子。
他是要做什么?
可惜此时,我已经无心与他计较,而是要去搭救小喜小毛和吴老鬼,在我再次消灭了一个鬼头,伤了两个鬼头以后,还在恢复的小喜小毛,和已经吓得有些发抖的吴老鬼,危机总算是解除了。
可是,我敏感的发现,看向前方的吴老鬼眼神已经不对劲,带着深深的惊恐,我回头一看,就看见了此生压力最大最恐怖的一个场景,鬼头,铺天盖地的鬼头!
原来翁立吹响了那个哨子,没有什么别的作用,只是在沟通他的门人,在这一瞬间放出了全部的鬼头,几十个人,每个人的全部鬼头放出来,在这狭窄的小路,就形成了这么一幕,铺天盖地的鬼头!
这样的气势,如何不吓人?!就好比弱小如蚂蚁,一旦形成规模,也就成了自然界最恐怖的事情——行军蚁的蚁潮!任何强大的动物面对这样的蚁潮都是无能为力的。
但糟糕的情况不止如此,因为在这条小路上,竟然响起了很多人行咒的声音,这个咒言我一听就是知道,和那老者一样,是灵魂力相助的咒言!
形势已经分完的明了了,为了对付我,为了消除地形的劣势,他们果然采取了‘碾压’的方式,在这个特殊的环境里,能够发挥最大战斗力的邪修攻击,而另外一脉也很强大,如果发挥不出战斗力,就直接用灵魂力相助!
这样的灵魂力相助,显然会浪费一部分,不如当年坑害吴老鬼兄弟五人那个阵法一般,把灵魂力抽动,运用的那么彻底,可是又如何,对付我们几个人不是绰绰有余吗?
或者一开始,两脉人还有所保留,毕竟他们互相才是彼此最大的敌人,这其中我还可以利用,但我的合魂之术彻底刺激了那个老者,他就决定用这样绝对碾压的方式了,或许在他看来,只要能拿下我,仙人墓放弃一部分利益又如何?合魂之术,我们这一脉最厉害大术的名头可不是虚的,况且他亲眼看见了这个能力,我竟然能敌过老一辈的精英人物,就算是在特殊的环境之下。
盘坐于后方的我,脸色惨白,虽然身体是残魂,但同样受到合魂情绪的影响。
至于我和傻虎的合魂,心里已经是苦涩之极,一场特殊的对话在我们之间展开,只有寥寥几句。
“傻虎,如若今日必将战死,你逃吧,或者躲回虎爪,他们绝对不会伤害你的。”我这样对傻虎传达着我的意念,事实本也就是如此,我不忍心看着傻虎的一缕残魂最终也魂飞魄散。
我坚定的给傻虎传达着这个信念,一直很沉默木讷的傻虎却模糊不清的回应了我这么一个意念,整理起来大概是如此:“战,战斗!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生死不分。”
这一次傻虎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决绝,我抬起虎头,望着铺天盖地的鬼头,又转头,冷冷的看着手持那奇怪哨子,冷笑着看着我的翁立,我明白了,那个哨子非同一般,应该可以通过它,指挥这全部的鬼头,而鬼头精立在空中,无非就是翁立等着灵魂力的注入,然后就会用绝对的优势——碾压我。
我不敢有什么动作,鬼头此刻没得到指挥,没有轻举妄动,可是如果我一旦主动进攻,这些鬼头出于本能,就会疯狂的攻击我。
这个我或者不会怕,但一旦陷入进去,我的身后我要守护的,就再也没有任何屏障了。
我也只能按兵不动,可是就如此了吗?不,我不会甘心,我必须要试一试,我一开始想出来的最逼迫自己,成功率或者不大的办法了,也只有这个办法能够去赌上一赌了。
我沟通着承心哥,拼命的沟通着,我让承心哥转达我的意思给灵智不是太清楚的小毛,让小毛想办法把我的身体带到后方去。
承心哥精神力强大,在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我的意识,他没有任何的疑问,更不会想着我是要明哲保身,他很快就给小毛转达了我的意思。
小毛这个一开始和我们有‘芥蒂’的家伙,一路上的相处已经和我们建立起了感情,面对承心哥的转达,它竟然也没有任何的疑问,身体很快的变大,然后叼着我的身体,就朝后拖去,表达出了十足的信任。
野兽化为的妖物,对人类或者有天生的仇恨,但这种仇恨一旦化解,它们对你付出了感情,这种感情无疑就是最真诚也最信任的感情。
我心中感动,望着那天空中铺天盖地的鬼头,我要用生命为它们挡住!
第九十一章 绚烂
在安静的却充满了危机一触即发的时间里,小毛把我的身体拖到了一个相对较远的地方,然后回到了小喜的身边。<-》
承心哥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吴老鬼,还报仇呢,看见了吧,这些人仗势欺人的。总之呢,承一是我师弟,也是我师兄,更是我值得同生共死的人,我对他的一腔感情啊,简直无法言说了,我就留在这里了,你这家伙,找个机会跑吧,或者瞅准了时机,和如雪一起躲进龙之墓里吧,承一这家伙就算死,也会帮着如雪做完这件事儿的。”
承心哥的语气轻松,可是我却满头黑线,什么叫无法言说的一腔感情?这家伙难道要把我们这一脉的没正形儿发挥到极致吗?
我转头看着承心哥,却看见他的身前摆着三颗艳红的药丸,他此刻的表情明明是严肃的,正在刺破眉心,他也是在取精血,这是什么药丸?我心中疑惑,毕竟医字脉的东西我不懂,相信承心哥不会害我就是了。
吴老鬼听闻承心哥这番话,脸色就变了,嚷嚷到:“啥玩意儿?又是师兄,又是师弟,还有无法言说的感情?你逗我玩呢?我不管你说啥,总之我能听懂,你就是看不起我,让我滚蛋吗?我嘎哈要滚蛋?我当鬼那么多年,胆子小,没长处,可就深刻的记得一点儿,不能抛弃亲近的人走!这是我哥哥们教会我的,而且我要是拼了命,还是有本事的,我不走。”
承心哥深深的看了吴老鬼一眼,眼神中流露的是感动,我们死掉,幸运的话,还能保存灵魂,它死掉就是魂飞魄散的结局,可它竟然也是不走!
可是,也有些心酸,我们老李一脉天生事儿精,一惹就是大事儿,可是势单力薄的,哪一次不是被别人以势压人?
我没有再看,回过头去,死死的盯着翁立,此刻他已经在接受灵魂力的灌注,那些鬼头围绕在他的身边,保护着他,我要打他的主意是万万不可行的,我们只能被动的等着他们的进攻。
我听见小喜在说话,它对小毛说到:“人类有很多可恶的地方,可是人类也有很多美好的品德,小毛,我们的眼睛不能只看到人类不好的地方,应该看到更多好的地方,那才是人类比我们野兽更加强大的地方。这一次,我们绝对不能抛弃他们跑掉,你看承一不也是一直护着我们吗?等一下,用秘术吧,小毛。”
小喜果真是我心中的感动已经无法言说了,一只妖物都比好多人美好,那很多人是不是应该自省一下自身的行为?
山雨欲来风满楼,你再不想肆虐的山雨袭来,可是它终究还是会来的,就如这一场大战,安静而安全的时间固然让人留恋,可是大战的一刻终究会到来。
诡异的哨声终于想起,伴随的是翁立那一张对我充满了仇恨可又掩饰不住得意的脸,仇恨我灭掉了他两个鬼头,得意的是,他仿佛看见我被他狠狠的踩在脚下。
随着哨声的响起,鬼头终于铺天盖地而来。
光是那嗡鸣的声音,充满的负面情绪,就足以让一个普通人心神崩溃,不是疯掉,就是灵魂受损,变成植物人。
在这里不能使用五行之力,可是一动生风,却是傻虎本来的能力,是不会受到限制的,虽然没有在外界那风元素自由流动的地方强悍。
鬼头动了,而我收紧了爪子,在下一刻就毫不犹豫的迎了上去!
我能利用的就只是速度的优势,挡住它们,挡住——它们!
只是一瞬间,我就仿佛进入了一个鬼头的海洋,铺天盖地的所见全部是鬼头,这种体验及其的考验人的承压能力,如果你曾被人群围攻过,或者你能体会到一点点这种感觉,绝对的压力!更别提鬼头形象狰狞,还带着绝对的负面情绪。
我嘶吼着,感觉眼睛都在发烫,这些鬼头一进攻,就是几十只群攻而上!
在这种情况下,我根本不能消灭它们,我的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只要有一只漏掉,冲向后方,我就要用绝对的速度优势,扑过去挡住,一爪子把它拍回来。
我的身体有自带煞气气场,我莫名其妙的知道,在曾经的全盛时期,就算不刻意的压制这种煞气,这种天生的煞气都能投体而出,别的动物,哪怕是妖物,见到我,都能被这股子煞气压制,差一点的直接就会‘吓’晕过去,好一点儿的也软软的不能动弹。
要在我全盛时期,这种鬼头,差一点儿的只要靠近我,都会被我身体自带的这种煞气给剿灭,如今想起来却是一种悲凉。
事实上的情况是,我只是一缕残魂,和承一的魂魄合魂也不能完全的融合,战斗力发挥有限,竟然被鬼头这种,而且还是低级的鬼头这种事物所‘侮辱’,它们能靠近我,撕咬我,用本身的数量消磨我的煞气,我有一种绝对的愤怒想要发泄。
在那一刻,我仿佛已经化身了傻虎,所有的思想竟然是那样的奇特。
这是一场艰苦的,侮辱的,只能消磨自身的战斗,我仿佛是已经杀红了眼,用身体当做防线,一只只的把‘穿’过我,想要涌向后方的鬼头给拍回去,只能这样,连多余的灭杀动作也做不到,尽管那样对我不是太难。
只因为,鬼头太多,我拍回去了一只,总是会有多余的几只窜过去,而我要守护啊!一只都不能放过去!
我的身体上有不下三十只的鬼头在不停的撕咬,那种深入灵魂的痛苦和被低级许多的东西在撕咬的屈辱,在我心底发酵,它们只是低级的鬼头,而不是小鬼那种可以和我对等逆天的存在,它们凭什么?!
我隐约的明白,我有可以不顾一切厮杀的绝招,可是我不能,因为那样,必定有一切鬼头会穿过我这条防线,然后欺扰到我身后我想要守护的!不能让那一切发生!
我要竭尽全力的挡住,守护!
灵体不会喘息,我在想如果可以喘息的话,我此刻怕已经是气喘吁吁的状态了吧,但就算不能喘息,我也感觉到了自己的灵魂力如同水一般的流逝,极限的速度换来的自然是极限的消耗,我看见我的身体都已经有些透明了,再不像刚才那样威风凛凛有如实质。
可是情况还是糟糕的,我看见了翁立那得意的笑容越扩越大,手上也没有任何的动作,没必要去消耗,对吗?因为知道我不能一只一只的灭杀鬼头,能拖的只是时间,失败也只是早晚的事情对吗?
我看见了翁立身后那老者的眼光也越来越炙热,合魂之术就要到手了是吗?
生后事是如何我已经不想去想,我只知道如果我没有用生命去守护他们,我就算苟活了下来,世界于我也只是炼狱,我会痛苦,遗憾,内疚一辈子的,这个世界真的是有比死亡更难过百倍的事情的。
我仰天长嚎了一声,继续用生命为我要守护的人挡住,能多一秒是一秒!
在这个过程中,我感受到了自己的疲惫,傻虎的疲惫,还有我们越来越沉重的步伐,是快要跟不上了吗?
就算如此,我还是有一种想哭的无奈,因为铺天盖地的鬼头太多,在防守的过程中,还是一步一步的后退了,如果不后退,也就来不及挡住那些穿过来的鬼头。
趁着这些间隙,鬼头大军也是一步步的前进,一米,两米在我的前方不知不觉就空出了将近五米的空隙,而承心哥就在那个位置,离鬼头不到一米了,可是承心哥没动。
他脸上苍白,跪在地上,掐着一个奇怪的手诀,仿佛是在进行一种古老的沟通仪式,到了关键的地步,自然是不能动。
脸色苍白,我可以理解,毕竟我是亲眼看见了承心哥取精血,可是医字脉真的也有攻击的手段吗?我心中疑惑!可是我却不会去怀疑承心哥!
承心哥没动,小喜小毛也没动,一左一右的守护在承心哥的身旁,可是我分明看见它们身子颤抖,双眼赤红,它们是在做什么?
至于吴老鬼,我看见它的表情,带着一丝犹豫,浑身上下却意外的黑气翻滚,那个平和幽默罗嗦的老鬼,此刻看起来却像一只厉鬼了,它又在犹豫什么?
是每个人都要和我一起拼命了吗?此刻,我想我们已经忘记了仙人墓,忘记了那种种可以有的好处,只是为了守护,一起去完成如雪自我牺牲的大愿,也为了彼此,一起去拼命而已。
这只是一种感情的燃烧,但它却如此的绚烂!
第九十二章 绝招尽出 为自然
人的七情六欲无论是在道家或者佛家,都是要放下的东西,最终留下的只是一种符合天道的‘大义’‘大善’,我一直觉得矛盾的地方就在于,那些该放下的东西,明明就是心中的守护和动力,激发着人类的潜力在某一刻爆发,或者生命在某一刻绚烂。<-》
或者,是我看得不够通透,也许到了某一种层次,已经不会去为这些小情小爱所羁绊了,只会为着大义或者大善而动容,牺牲,但这还不是我能理解的层次,或者,师祖他理解?
不管怎么样,这一刻大家的表现,让我心中满溢着感动与激动,仿佛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疲惫也减轻了很多,再一次的充满了坚持的,守护着这一切。
那新的动力和坚持让我爆发出了别样的力量,硬是守住了这铺天盖地的鬼头,没让它们再前进一步!
可就算如此,那些人到底是挡不住了,翁立大笑着第一个走向前了,后面自然是一群人跟随。
五米左右的距离,严格的说来,已经空出了很大一块空地,翁立大笑着第一个走上前,很快,那里就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大概有三五十个。
如果要施展大术,踏动步罡,那一块儿空地也足够了。
我们一开始留下的优势已经在慢慢的变小!
翁立得意的看着我,我想如果不是他还孤寂肖承乾那一脉的人,他估计会施展秘术,刺激这些鬼头爆发,一举拿下我吧,他为了防备,还不想鬼头消耗太多!
我什么也不能再去想,只是麻木机械的重复着,把冲出来的鬼头拍回去,此刻仿佛去思考也是极其消耗的事情。
可是,我能感觉,我感觉到了我的身后有两股气势冲天而起,接着我感受到了身边涌动起了一阵儿风,是小喜和小毛竟然漂浮在了我的身旁。
它们此刻的体型很正常,就是两只小小的黄鼠狼,可是具体的已经不同,因为它们双眼发黄,身上的发毛变为了微微的蓝色,但仔细一看,并不是毛发的颜色变了,而是一层蒙蒙的蓝光裹住了它们,是以咋一看还以为它们的毛发变色了。
看见小喜和小毛,我的心一沉,陡然就想起了一种秘术,妖物的身体太过强大,所以施展灵魂类的法术尤为艰难,但是一种刺激灵魂的秘术却可以解决这种问题,让妖物也能施展灵魂攻击,伤到灵体!
这是妖物有限的几种秘术!
可是既然能称之为秘术,自然就是要付出代价,这种秘术我不是妖物,了解的不算太多,可我知道,那是需要修行的功力燃烧着去刺激灵魂,大概是如此吧。
如果小喜小毛这样战斗,拖延久了,那么它们就会真的再次变为两只普通的黄鼠狼,到时候灵智尽失!
我无法言说内心的悲愤,我觉得就如让一个正常能思考的人再次变为‘混沌’的白痴,是一件比死还痛苦的事情,放在小喜和小毛的身上,同样适用!
我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啊!我咬紧了虎牙!
由于小喜和小毛的灵魂力外溢,多多少少为它们带来了一些抵挡鬼头的能力,而这些灵魂力浮于小喜小毛的双爪之上,也让它们有了扑杀鬼头的能力。
所以,它们的加入,让我的压力陡然放松,在这种时候,勉强可以挡住这些鬼头,施展我设想的一步险棋了!
于是,我回魂了一部分在身体,这样应该也是足够的吧?如果不能足够,那就充分的刺激自己!
我指挥着自己的身体,感觉自己一分为二的感觉真的是太过奇妙,可是我没有时间去体会那个了,上一次战斗小鬼的时候,我就自己与合魂配合了一次,这一次一定是要更加的运用这个。
这样想着我的身体动了,从随身的小布包里摸出了两瓶药丸,在这种时候不拼命,还能什么时候拼命。
其中一种药丸,是刺激灵魂力,人的潜力的药丸,是最终极的那一种,捏着那颗药丸,我毫不犹豫的吞下了一颗,这种简单的动作我还能做到。
接着,我又打开了另外一瓶药丸,这药丸才是弥足珍贵的药丸,是王风配给我的滋养弥补灵魂力的药丸,上次我和元懿大哥用了之后,还有一些剩余,我本是留着以防万一的,此刻还能顾得上吗?
我毫不犹豫的倒下去三颗,我还记得王风说的,多了就会浪费,最好还间隔一段时间来服用,等药完全吸收,可是我哪里还有那个间隔的时间。
两颗药丸不顾剂量的吃下去,如同火药一般的在我身体里炸开,我那原本失去了魂魄,有些五感不灵,麻木的身体,一下子也感觉到了一股子炙热直冲而来,双眼一下子睁开,变得赤红。
可是,再猛烈一些啊,再猛烈一些!我这种嗑药流,怕得永远不是药力刚猛,而是药力不足,不足以完成我要做的事情。
这刚猛的药力爆发,对于合魂于傻虎的我也有了一丝极大的刺激,在那一刻,我感觉到了一丝癫狂,也或者是被小喜小毛的牺牲给刺激的!
我有些发疯,也顾不上完全的防守,对于每一个冲过我这条防线的鬼头,都采取了极端的‘虐杀’方式!
这样的疯狂,刺激的那一片人当中,很多人闷哼出声,毕竟鬼头和他们心神相连,死一只,反噬自己是再正常不过!
我仿佛有些丧失理智了,只想杀光它们,而不让小喜小毛的功力在这一分一秒的时间流逝中而流逝,我怕这一场大战过后,我看见的是两只再与普通黄鼠狼无区别的黄鼠狼!
它们跟随我们是来求机缘的啊,而不是失去这最重要的功力!
我如癫似狂,好在这种癫狂没有让防线崩溃,毕竟小喜小毛也在努力的和我一起守护!
但我这种癫狂激怒了翁立,毕竟在他心中最大的‘敌人’可不是我,是肖承乾那一脉,在他眼里,我还没有资格和他们争的,我这样做是在损害他们那一脉的实力!
所以,翁立怒了,他把那个口哨放在口中,然后起手掐起了手诀,那些鬼头随着哨音,疯狂的后退,而翁立含着口哨,含糊不清的对着旁边的那个肖承乾一脉的老者不容拒绝的说到:“灵魂力,大量的,我要施展秘术!”
施展秘术恐怕只是其一,最重要的原因怕是我有损耗,你也得陪着损耗的意思!
我懒得管他们这些窝里斗,鬼头退去,多少给了我一些喘息的时间,我也需要一点儿时间,去完成我的那个计划!
“小喜,小毛,你撤了秘术,我来!”承心哥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回头看着承心哥,他此时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而摆在他身前的三颗艳红药丸,开始发出不正常的颤抖,承心哥对我说到:“承一,你也后退!”
他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了一分,语气却不容置疑,我低声咽唔着,缓缓的朝后退去!
“快成了,医字脉传来的这种药丸只有十颗,今日用了三颗,我真是心疼啊。”承心哥对我挤出了一个笑容,但我没看出来他心疼的意思。
而在那一边,大量的灵魂力涌向了翁立,翁立像疯子yīyàng的使劲拍打着自己,忽而就喷出了一口血液,那口血液的颜色暗沉,带着一种奇异的宝石光泽。
我死死的盯着,因为在那一瞬间,我就认出了那种血液,我解释不清楚那种血液是怎么样培养的,但是我大概知道,那是一个邪修在培养鬼头之际,就开始刻意培养的一种‘灵血’,由于鬼头是充满了负面情绪的邪气家伙,那口血液也同样是如此,是对鬼头的最好滋养物,平日这口血液就藏在心头!
数量的多少,跟邪修修为的高深有关系,今天翁立拿出来那么一点儿,是大出血了!
可是,他要做的远远不止如此!
对上承心哥连我也没有说过的神秘药丸,又将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
在那一边,如雪闭着眼睛,依旧在‘低吟浅唱’般的呼唤,仿佛已经沉入了自己的世界。
第九十三章 逆天邪术
翁立吐出的那一口‘灵血’被他用特殊的法器盛起,然后他点燃了一支不知道是什么制成的蜡烛,放入了法器之中,然后把那个法器放入了场中。<-》
随着那个法器在场中发出诡异的暗红色轻烟,场中所有的鬼头都聚了过去,有些贪婪的围绕在那红烟的周围,只过了不到几秒,那些鬼头就如打了鸡血一般的兴奋。
可是这还不是结束,翁立看了我一眼,忽然开口对化身为虎的我开口说到:“一个小辈炫技,真是张狂,在圈子里讲究辈分不是没道理的,你给我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着。”
小辈炫技?是在说我吗?我感觉到莫名其妙,你们要杀我,我拿出咱们老李一脉压箱底的绝技,怎么就叫炫技了?
可是仔细一想,也不难理解,这就是邪修一直信奉的‘我’之道的偏激,一切都是我,一切皆是我,怎容‘我’的世界里有别人大出风头,屡次压过自己?何况还是一个小辈。
我自然不会去与翁立计较这一句话,根本就懒得争辩,只是我知道他接下来的大术一定非同一般就对了!
承心哥行吗?竟然让我退下去!
我不是不相信承心哥,只因为我从来没见过医字脉的出手,他们绝少打斗,斗法,我只是担心承心哥判断不了战局的准确形势和对手的实力,从而导致偏差发生,那就危险了。
这样想着,我担心的望向承心哥,在他身边,小喜小毛已经收了秘术,在休息,精神萎顿,而吴老鬼全身黑气翻涌,那犹豫的表情更加的明显,让我疑惑,老吴这个样子绝对隐瞒了什么,它到底又在犹豫什么?
但这些都不是关心的重点,重点是承心哥!
此时,承心哥身前的药丸颤动的更加厉害,药丸上都密布了层层的裂纹,就像有什么东西要破药丸而出一眼,这简直是颠覆了我的思维。
可是承心哥脸色苍白的跪在药丸之后,却喃喃的而又平静的说到:“这还不够。”
什么不够?我还没来得及思考,就看见承心哥取出了一根特殊的金针,又刺向了自己,还需要精血?!
精血是可以这样乱用的吗?我着急且担心,曾经在黑岩苗寨我就有过这种遭遇,知道精血流逝过多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却不想承心哥忽然对我说到:“承一,你要做什么,就趁现在快点做,我一个医字脉的难道在事后还没有办法调理吗?”
承心哥的当头棒喝,唤醒了我,现在的确不是计较一时得失的时候,我快速的朝着我身体的方向退去,在这之前我看了一眼翁立,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此刻翁立已经再次吹响了他的哨子,全身颤抖,想必就算有灵魂力的补充,以他一人之力,控制这些鬼头也是一件比较吃力的事情,只因为他是在集结一个大术,而不是简单的智慧。
翁立掐着复杂的手诀,在努力的完成这个大术,在他的行法之间,那些鬼头竟然开始慢慢的融合在了一起,这就是翁立要完成的大术,传说中的邪修大术集合所有鬼头的力量,重新组合。
这个大术在传言中,一直是理论上存在的术法,只因为要完成它耗费的灵魂力量惊人,中间也有着很多施术的难点,一般的邪修高深之人,能融合三个鬼头就已经非常的厉害了,除非是鬼头互相吞噬,然后剩下一个厉害的鬼头。
但那一种根本称不上是术,吞噬的过程中,浪费掉的比消化掉的还多,翁立此刻施展的才是真正的大术!
在两脉的人马共同努力下完成的大术!他们竟然要用这个来速战速决的对付我们,而翁立也打得一手好算盘,这样做既解决了我们,也没有耗费他们多少实力,反而对方要用更多的灵魂力来支持他们。
我没有想那么多了,就算担心承心哥,我也该给他绝对的信任,此刻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中茅之术!
我不能和傻虎完全的解开合魂的状态,因为合魂并不是无限制的,一个月以内,最好只进行一次,并且不能超过三次,而且每次的间隔时间至少都是两天。
这样的规矩并不是说合魂之术,是因为力量支撑不了它,而是怕引发一个可怕的后果,就是灵魂同化,一旦同化,那种可怕已经不是人能想象的了,那个时候会发展成我不是我,傻虎不是傻虎的一种灵魂混乱体,这于天道不符,一旦成型,面临的结局也是魂飞魄散。
所以,现在还在战斗中,一旦合魂,是不能轻易解除这种状态的。
我只能保留能够维持合魂状态的魂魄力量,剩下的全部回到了我自己的身体,在那个时候,我那个留有残魂的身体,正在艰难的踏动步罡,由于魂魄残缺,每一步都踏动的异常艰难,这还是我灵觉出色的原因,否则这一设想根本不可能完成,合魂与中茅之术同时进行。
如今,合魂状态只是勉强维持,战斗力下降了不止六层,可是大半魂魄的回归,让我的中茅之术总算可以半正常的进行,速度是比正常状态下慢了很多。
这时,难得我有片刻的安宁,正在施法的自己不谈,而另外一部分我却可以通过傻虎观察周围,这种体验很奇妙,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才敏感的发现,那原本跟着我战斗,在后面吞噬能量的三个小家伙嫩狐狸,卖萌蛇和二懒龟早已经不在战斗的最前线,而是跑到了在山谷深处的如雪旁边。
它们静静的或蹲着,或趴着,根本没有朝这边jīliè的战斗看一眼。
难道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吗?我疑惑着不太清楚,可此刻的思绪却被一声惊天的嚎叫所打断,那声嚎叫是如此的声嘶力竭,就像是在炫耀力量一般的回荡在整个山谷,我想忽略都不行。
我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果然抬头一看,发现鬼头的合并已经全部的完成,一个看起来比鬼王还厉害的存在此刻就伫立在山谷的入口处,在那个仰天长嚎的家伙面前一米不到的地方,是依然跪着的承心哥。
在这巨大的灵体面前,承心哥的身影显得很小,可是却并不渺小,因为他的脊梁挺直,并没有半分的退缩之意!
翁立终于完成了它的大术,门派精英的鬼头集合,造就了一个比鬼王还厉害的存在,不同的是,真正的鬼王和这个家伙比起来,远远没那么暴戾和邪气,而且那带着嫉妒,痛苦,焦虑,悲伤,紧张等等负面情绪也集合在了一起,那种扩散的影响,只怕会让一个心性不坚的人发疯!
翁立望着我们得意的大笑,他又何尝不是在笑给肖承乾一脉的人看?他也的确是有得意的资本,只因为他的确完成了了不起的大术,造就了面前这个存在,这的确是值得他得意大笑的事情。
可是,翁立也不是一个光顾得意的傻子,下一刻他就吹响了哨子,那个原本正在疯狂长嚎的家伙,忽然就停止了它那发泄般的长嚎,一双残忍冰冷的眸子就盯住了承心哥,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蚂蚁。
承心哥怎么还没动静啊?我收紧了虎爪,一步一步的开始慢慢朝前,我对我的速度是自信的,如果真的承心哥就危险,在那一刻我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前,同时召唤自己的魂魄回来合魂,就算强行终止中茅之术的代价惊人!
我的眼睛就这样死死的盯着那个家伙,脚步不停的在朝着它靠近,可是那个家伙在此时根本不会注意我这样的存在,它扬起了一条腿,然后飞快的踩向承心哥。
而在那一刻,我也飞奔了起来,是的,承心哥的身体是不会有痛苦,那个存在是灵体的形态,可是我毫不怀疑这一脚,承心哥的灵魂就算不被绝对的力量碾压的破碎,也会被生生的逼出身体,然后被吞噬!
可是承心哥仿佛已经沉溺于了他那三颗药丸,根本岿然不动,我就要到了,我要用身体挡住!
在那一刻,我就要召回自己的魂魄,却不想那一只大脚却被阻挡了,是小喜全身燃烧着蓝色的光芒,如同一颗流星一般的撞向了那只大脚!
那个存在晃动了一下,可是下一刻就带着残忍的表情继续往下踩,接着又是一颗蓝色的流星飞扑上前,狠狠的撞向了那只大脚小毛!
我愤怒了,想呼喊它们的名字,可是到了嘴边,却是一生咆哮的虎吼,小喜小毛!我的心一下子被揪的生疼!
第九十八章 虫醒,惊变
我不知道这个山腹距离地面有多远,可是随着牵引天雷的成功,我终于听见了外面的电闪雷鸣之声,有些模糊,可是却让我感觉骄傲又亲切。
和大自然中高高在上,偶尔随地落下的雷不同,天雷是道道都会落下,而且跟随着指定的目标,当然这个指定的目标不能离牵引人太远,否则是没有效果的。
毕竟不是神话,什么飞剑千里取人首级,现实是不会上演天雷千里劈死仇人的。“”
我吃力的牵引着天雷,只是在脑中存思,我们头顶上的那颗大树!天雷准备的落了下来,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我看见密室顶上的树根竟然开始‘簌簌’的颤动,这是天雷劈上树干的效果。
然后我亲眼的看见了金黄色的雷电,我很吃惊,不明白这树根为什么能捕捉雷电的形态,让我能看见一条条的金色小电流从树根上流过,要知道,这是金属物质才能做到的啊。
而且,人眼也不是相机,不能用高速连拍捕捉到的啊。
可更神奇的事情还在后面,我分明看见雷电所过之处,那树根上的紫色就要淡去一层,然后了尾部,变成一种紫中带黑的液体落下,然后落在地上的电网,蒸发不见。“”看
高宁盯着这液体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下,然后下一刻他指挥着蛇灵把一众虫人甩到了电网上,此时雷电已经极快的沿着那根金属杆窜流而下,当虫人一接触电网,立刻爆出了一阵阵的电火花。
而蛇灵在甩出了这些虫子后就退了出去,仿佛它也挺畏惧这天雷之威的,它退去以后,我们的头顶留下了一个洞口,外面的天空展露了出来,可是什么也看不见,以为被细细密密的枝叶挡住了。
我只能偶尔看见,一道道雷电在那些枝叶间闪过,估算着这山腹够深的,加上密室的高度,离地面起码有10米!
随着雷电的威力,虫人开始痛苦的嘶吼,整个密室发出一种异常难闻的焦糊味儿,虫人根本挣扎不出电网,只是乱动了不到两秒,一个个就无力的趴下。
恶心又诡异的一幕发生了,每一个虫人的肚子都开始鼓胀了起来,形成了一个个看似在不停吞吐的大包,其实是有什么东西,想破肚而出。
接下来,一只只锋利的紫色虫抓就划破了虫人的肚皮,从里面爬出,这虫子跟母虫有一点点相似,但是更多的却像是蝎子,长了翅膀的蝎子,不过只是大体像,具体的形象还是差别蛮大的。
随着虫子的一只只爬出,那些虫人的肚皮完全的翻了开来,露出了诡异的呈黑色的肌肉,我牵引天雷,意识已处于比较模糊的阶段,我只是瞥了一眼,就觉得心惊肉跳,差点没吐出来,
那些虫人的肚子里没有了所谓的内脏,反而是一种比内脏更恶心的黑色浓稠的液体,在液体中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纤维,像是内脏留下的痕迹。
我都如此,小慧根儿更是直接吐了。
这些幼虫爬出以后,就开始直接的飞行,看样子,是想尽快的飞出电网,同时,这些虫子像是一种诡异的影响力,它们一飞出来,它们身上的情绪气场就能影响你一般,我很奇怪的能够体会它们的情绪。
慌张,愤怒,一种威严被触犯的感觉!
我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什么玩意儿,不就是虫吗?还触犯你的威严了!可同时我也开始担心,担心这些虫子会飞出雷电的范围。
但是我的担心是多余的,这些雷电仿佛是虫子天生的克星,另外我很奇异的感觉到,这些雷电好像挺针对这些虫子的。
它们只要一飞起来,总有一道细小的电雷会被它们牵引,然后劈在它们的身上!!
这虫子是什么构成的啊?该不会是一个完全导电体吧?要那外国人富兰克林早点发现了你,就用你去捕捉闪电好了,保准一捉一个准儿。
面对这一幕,高宁露出了得意且了然的表情,这些虫子在雷电的打击下,很快也不能动了,只是一个个抽搐的趴在电网上。
我身心都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的疲惫,却还在咬牙坚持着,这一次,我引了27道天雷,必须引导完毕,否则雷电会冲自身而来,这也算是引雷术的一个代价。
再说这些虫子也没有完全的死绝,我必须继续。
雷一道道的落下,然后被引入这间密室,这些虫子仿佛也知道到了末路,忽然间都发出了一种奇异的鸣叫声,那鸣叫声我再熟悉不过了,是每晚在寨子里我都会听见了鸣叫声。
谜底已经揭开,原来这鸣叫声就是这些虫子发出来的啊,可是又有那么一点点区别,因为声音虽然相同,却少了一点儿气势,对的,就是那种气势,我说不上来的气势。
随着虫子发出鸣叫声,高宁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变得非常复杂,兴奋,紧张,害怕,期待用文字根本就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表情。
同时,随着虫子的鸣叫声响起,如雪一下子捂着腹部,非常痛苦的跌坐在了地上,慧根儿非常懂事的在旁边扶着如雪。
接下来,我不愿意看见的一幕发生了,趴在平台上的安详二怪组有了动静。
确切的说,是那只母虫有了动静,它先是动了动,只是微弱的动了动,然后很是诡异的煽动了一下翅膀,我终于看见了在它的翅膀下,全是干尸,不,有的尸体是一半是干尸,一半竟然成了骷髅,这是如何一幕的诡异?!
我的心情紧张,无奈不能分神,还有6道天雷没有落下,我担心如雪,担心慧根儿,这个时候,高宁的诡异让我觉得我已经不能相信他了,我不敢把如雪和慧根儿的命交到他的手上。
那只母虫只是那么煽动了一下翅膀,却像是有无穷的力量一般,那些干尸纷纷的从它翅膀底下飞出,滚落,撞到墙壁上,然后散落一地。
而正好有一些干尸的碎片,就碎在了我的脚边,其中有一个是头颅,那干涩的眼睛到死都没有闭上,但因为死亡,已经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我只是看见一个惊恐,不甘,怨恨的表情永远的凝固在了它的脸上。
这个表情,让我心惊肉跳。
随着母虫煽动翅膀,高宁站了起来,缓慢的走了过去,我在心里狂骂,不是说不能靠近三米的范围内吗?也不是说不靠近三米的范围内,那只母虫就不会醒来吗?
现在这一切要怎么解释?高宁还是骗了我!!
我愤怒的盯着高宁,咬着牙继续指挥着天雷,那些幼虫到了此时,已经不能再发出鸣叫声了,一个个的变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焦炭,它们终于死去了。
可也就在这时,这只母虫‘嗖’的一下站了起来,那些虫足支撑它庞大的身体,让它有一种可怕的,外加一种说不出的气势在里面。
我从内心感觉到恐惧。
而高宁如同痴迷了一般的,继续朝着虫子走去,在这时,我发现一幕恐怖的让我说不出话的场景,我看见母虫的腹下有一根吸管,连接在它和那个躺在它腹下的老怪物之间,它一站起来,带动的那个老怪物的身体也跟着被提了起来。
与虫共生吗?我还发现那个老怪物的身体是如此的光洁。
我无法开口阻止高宁,而母虫站起来之后,也开始发出了一阵阵的鸣叫声,这鸣叫声才是每晚我熟悉的那种鸣叫声。
可是,第一次近距离的感觉,我发现是那么的可怕,我的脑子像是被巨锤锤过,被人逮着晃动了1000次一样,我快撑不住了,我想吐,我感觉我的整个胸腔都在翻腾。
而如雪此刻已经虚弱的全身都在发颤。
第八章 眼泪
仿佛是为了验证承心哥的话,艾琳在和六姐结束拥抱以后,就瞪着一双大眼睛,大声的问到:“谁是陈承一?”
我头皮发麻的站出来,说到:“我是陈承一,你找我有事?”
“你就是陈承一?”艾琳的秀眉扬起,走上前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就在我被看得全身都不自在的时候,她忽然就笑了,然后对我说到:“我是一个不太讲道理的人,或者说我帮亲不帮理,我在意的人,不管她对不对,如果她受伤了,吃亏了,我就是不要脸子,拼着性命也要帮她的。“”
我讪讪的,不知道怎么回答艾琳。
可是下一刻,就感觉脸一痒,下意识的就要去摸,承心哥却一把拉住我,说到:“承一,你别动,你摸到你会后悔的。”
怎么了?我这时才感觉到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在爬,一向不喜欢虫子的我一下子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动都不敢动,只是战战兢兢的问承心哥;“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承心哥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才对我说到:“那个蜘蛛,个儿挺大。“”看
我x,我一下子愤怒了,果然是脾气最火爆的姑娘,果然是帮亲不帮理,至于一上来就这样吗?
“这样就怕了?你有什么资格配得上如雪?有什么资格让她差点连命都没有了?重要的是,为什么那么久都不来看她一眼,和你那师父一样吗?是个面对感情就逃避,逃避不了就舍弃的人吗?”艾琳咄咄逼人的说到。
我原本很火大,面对艾琳的一番质问,却一下子像焉了气的皮球,师父啊师父,你和凌青奶奶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情,让这个寨子的人都那么针对你?然后我一招惹上了如雪,他们就那么的针对我?
就连如雪,第一次见我,也是那冷冰冰的样子,对你也颇有微词。
可师父却唯恐天下不乱,哼了一声,一拍桌子说到:“我们这一脉的男儿,做事内心坦然就对了,不需要谁理解。三娃儿,你怕没有?是我徒弟,就别怕,一巴掌拍死那只虫子。”
师父说的是我脸上的蜘蛛!我很郁闷,不带这么玩人的,我脸上挂着只鬼,我都敢一巴掌拍死,就是蜘蛛不行,我和这玩意儿是天生的‘宿敌’,它克我。
说不定就是如月这丫头告诉这个艾琳的。
“那你拍了试试?”艾琳也毫不示弱,这丫头倒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而陈师叔,慧大爷和承心哥则一副眼观鼻,鼻关心的样子,仿佛进入了入定状态,一副我们没看见,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状态。
只有慧根儿啥也不懂,在旁边好奇的蹲着,帮我说话:“艾琳姐姐,如雪姐姐和额哥挺好的,莫(没)有打架。”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倒是六姐走上前来,把那只蜘蛛收到了手里,然后揽过艾琳,对她说到:“丫头,别闹了,他们去寨子是有正事。再说,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姐妹再好,感情的事情帮不得。”
艾琳倒是很听六姐的话,气哼哼的收了蜘蛛,示威一样的对我说到:“你最好别伤害如雪。”
伤害如雪?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意伤害她。
一场风波就这么在六姐的化解下过去了,下午我们就准备出发到月堰苗寨,在临行之前,六姐终于肯和我单独说话了,她拉过我,是这样对我说的:“你说的对,快乐一天也是快乐,你能对如雪好一天也是好。可我还是希望,如雪能得到自己的幸福。如果有一天,我只是说如果,如雪放下了对你的感情,能穿起嫁衣,做他人妇,你能祝福。”
这番话听得我心里一阵生疼,插在裤兜里的双手不由自主的就捏紧了,但我也知道,这对如雪才是最好的选择,面对六姐有些哀伤和无奈的眼光,我很认真的点头,说到:“只要是如雪自己想要的,我没有理由不祝福。”
六姐叹息了一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到:“这样的话也适合于你,我会劝解如雪的,而你是个男人,男人总是比女人容易放下感情的。”
说完,六姐就转身走了,而艾琳走过来对我吼到:“走了,就六姐脾气好,愿意和你这家伙啰嗦。”
估计艾琳和六姐谈了谈,也知道了我的选择,对我更是没有好脸色,我苦笑了一声,这种事情解释的来吗?恐怕怎么解释也是不对吧。
分割线
再次来到月堰苗寨,我还是惊叹于这个寨子的美丽,特别是已经盛夏时节的寨子,更是如此,在月堰湖旁边的小草原,一片姹紫嫣红,配上碧波荡漾的湖水,美得让人连呼吸都快忘记。
回到这里,艾琳终于收敛了一些,不再与我针锋相对,仿佛是有什么顾忌一般,我估计是如雪不准她这样吧,按照如雪清淡的性子,必定是很忌讳人帮她争执这些事情的。
一行人默默无言的穿过了小草原,月堰湖和一片农田,终于到了寨子的入口,可在这炎炎的烈日下,寨子入口竟然站在一个身影。
我仔细一看,不是如月那丫头,又是谁?
面对这丫头,我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一颗原本忐忑不安的心也放下了不少,我们毕竟是从小到大的感情,看见她,我怎能不安心?
我高兴的迎了上去,如月却只是望了我一眼,咬了一下下唇,转身就走。
我莫名其妙,大声的叫着如月,惹来艾琳的一个白眼,她说到:“你以为如月就会帮你?”
我这时才懒得和她计较,只是叫着如月,如月终于停住了,却也没有过来,只是站在那里。
我们这一出,惹得周围的人莫名其妙,师父不知道从哪儿捞了一个西瓜,和慧大爷两人一人一半,吃得满脸都是西瓜汁和西瓜仔儿,然后莫名其妙的对慧大爷说到:“这俩孩子不是感情挺好吗?”
“额说你就不懂咧,那是如月小时候没看出来三娃儿瓷马二楞(傻乎乎的)的,长大了,她就看出来咧,就不想和三娃儿好了。哎,其实三娃儿还是可以咧,就是给你这师父给带的。”慧大爷一副看得很透的样子说到。
师父一听,‘噗’的一声,一口西瓜瓤子带着西瓜仔儿都吐在了慧大爷的脸上,然后把西瓜皮一扔,大吼到:“你给老子说清楚,什么叫我给带的?”
慧大爷也毫不示弱的吐了师父一脸,也把西瓜皮一扔,袖子一撸,吼到:“你问额的,额实话实说,你要单挑吗?”
陈师叔小声说了一句:“真难看。”就不理他们了,其他人则是一副无语的样子,也不劝解,一路上他们俩也不是第一次闹了,大家都习惯了。
我懒得理我师父和慧大爷闹,我是从小见识到大,我只是走到如月的面前,很是着急的问到:“你见到我躲什么啊?”
如月不说话,一双眼睛看起来雾蒙蒙的,她小时候老装委屈,我很熟悉这个表情,就是她装委屈的表情。
所以,我没往心里去,只是在想我什么地方得罪她了,让她做出这副表情。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害了如雪?如月,不是这样的,当时我不能动,连话都说不了。但同样的情况发生在如雪身上,我也会不惜性命的,真的。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这是我唯一想到的,如月会不满我的地方,我耐心的解释到。
如月的眼睛更红了,她仔细的看着我,仿佛从来没有见过我,要把我这张脸刻进心里一样的,过了许久,她才开口说到:“姐姐跟我大概说了当时的情况,我像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吗?寨子里的人不开心,一是心疼我姐姐,二是因为姜爷爷和我***事情,这些我都知道。我我也了解你。”
我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伸手捏了捏如月的鼻子,说到:“那你见我躲什么?我还以为你不认我这个哥哥了呢?”
却不想,我和她平日里很正常的捏鼻子的小动作,却被她一把打开了我的手,很快的,很忌讳的。
我再次愣在那里,如月却望着我,忽然一滴眼泪就掉了下来,她说了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话:“原来,你和我姐姐感情都那么深了。”
我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呆呆的望着如月。
如月的眼泪一颗接一颗的掉,然后问我:“你很喜欢我姐姐吗?是要喜欢一辈子,都不忘记那种吗?”
是的,我是爱如雪,一辈子都不想忘记她,就算不能在一起,可是面对如月这样问,我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像一个哥哥不会对自己的妹妹太详细的说起自己的感情,而且如月的眼泪,让我觉得有些气氛不对。
所以,我只是小声的对如月说到:“我很喜欢你姐姐。”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回答。
面对我的回答,如月望着我,沉默了两秒,然后就擦干了眼泪,忽然就笑了,笑得很美丽,过了一会儿,她才说到:“那就好,否则我放花飞飞咬你。”
我松了一口气,正想招呼着如月一起走,却不想这丫头转身就走,然后头也不回的对我说到:“我先上去通知奶奶你们来了,你们赶紧啊。”
我莫名其妙的,用得着通知吗?一起上去不就好了?刚才她哭什么?我发现我搞不懂如月这丫头了。
倒是承心哥走到我面前,咳嗽了一声,又叹息了一声,然后摇头说到:“你这小子有什么好?有我那么风度翩翩吗?土拉吧唧的!”
慧大爷牵着慧根儿念了一句佛号,然后从我身边走过。
陈师叔则一副淡然的样子,摇头摆脑的说到:“人不风流枉少年,这一点,你像我,不像你师父,你师父没这魅力。”
艾琳则更看我不顺眼,用鼻子重重的对我哼了一声。
最后是师父,他一把拉过我,莫名其妙的对我说到:“上去吧,不是想见如雪吗?如月倒是一个合适的丫头,可惜缘分不到,就算早认识一百年也是如此。”
第六十章 突闻昆仑 高宁遗言 为zen_ian加更
要彻底的恢复是需要时间的,我们一行人离开了这里,找到一个较为干爽的地方,燃起了一堆篝火,烤着身上因为昨夜而半湿半干的衣服。
这一次的事件留给了我太多的谜题,这个时候也才能冷静的去想一想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特别是那震撼的一瞬间,那个紫色的怪物忽然消失,而我在那瞬间恍惚看见的云雾和亭子。
老一辈的人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把我们赶开了,我们这一边就只剩下我,承心哥,还有如月,至于高宁,他一直都在一个角落,很是悲伤的样子,也不与人接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说不上是我的朋友,可不论是任何人,尊重都是最基础的东西,哪怕你面对的是一个乞丐,或者是高宁那样已经快不成人的人。
处于尊重,我没有去打扰高宁。
我们三个一开始是都不说话,各自在沉思,到后来,首先耐不住的就是如月丫头,她手托着下巴,很是无奈的说到:“承心哥,三哥哥,你们倒是说说那个怪物到底是怎么消失的啊?” ”“
我和承心哥同时抬头,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到:“这也是我想问的。”
原来,我们三个都在思考这个问题,相视一笑,我们三个就这样围着篝火,开始就这个问题讨论起来,说起来,我们两个是道家传人,一个是蛊苗,见识的怪事,从小的三观就和普通人不一样,心理承受能力也就强悍很多,可这件事依然让我们从震撼力无法解脱。
如月提出的说法是有神仙,然后一下子收走了怪物。
这个说法让我和承心哥都觉得好笑,神仙?其实从心底我们是不太相信的,道家人很多时候可不是人们想的唯心主义,很多事情也是要眼见为实,有具体证据的。
不过如月那么说起,我也说出了我的感受,就是那种重合的感受。
因为那种感受确实只能意会而不能言传,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说清楚,有没有很具体的表达出来,总之如月是听得迷迷糊糊,倒是承心哥陷入了沉思。
承心哥是学医的,可谁也不明白这个医字脉的传人,大学时候却念的是物理学,他沉思了很久才说到:“承一,你知道空间一说吗?维度空间!”
我大学念的是中文系,而那个时代,并不是信息爆炸的时代,知识之间的间隔还是比较远,我并不知道维度空间一说。
所以我径直的摇摇头,对承心哥说到:“你也别和我讲什么太专业的知识,简单点儿说吧。你也就是一个半吊子水平,大学时候都忙着和不同的姑娘恋爱去了。”
承心哥脸一红,咳嗽了两声。
可在这个时候,我却不由自主的想到一个人,晟哥,他才是真正的科学狂人,知识丰富的让人叹为观止,如果他在才能深入浅出的解释清楚吧。
承心哥好容易才掩饰过去了尴尬,然后说到:“既然你要我简单点说,那我就简单说吧,我怀疑你说的重合的感觉,是空间在那一瞬间重合了。所谓空间,你可以理解为不同的时空,毕竟我们人类肉眼所能捕捉的东西有限,我也就不太具体给你解释了。与其说是重合,我觉得更接近于排斥,就是我们所在的空间排斥那只怪物,然后撕开了一条裂缝,然后回到属于它的空间。”
这个说法太过匪夷所思的,只有如月愣了半天,说了一句话,她说:“难道怪物还可以飞升?”
“呵呵呵”忽然一段笑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我转头一看,是不远处的高宁,我不由得皱眉问到:“高宁,你笑什么?”
高宁说到:“我反正也没有多少时间好活了,一心求个解脱。陈承一,我和你相处时间不算长,可我变成这个怪模样以后,常常回想自己这一生,却可悲的发现,也许你是我想要的朋友,但在当时,什么都没有我的计划重要,朋友更是狗屁一般。可后来,我真是遗憾,我没有一个朋友,没有一个可以在最后吐露心事的人。”
我不懂高宁的意思,忽然发笑,又忽然神神叨叨的给我说了那么一段,是什么意思?
高宁却接着说到:“昆仑,陈承一,你看见了昆仑!”
“什么?”我一下子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发烫,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高宁说我看见了昆仑?意思就是那个怪物忽然消失,是去了昆仑?
“知道的太多,其实不见得是一种幸福,而最可怕的是,你明明知道那么多,却无法证明,也无法探求追寻的时候,有时连方向也没有,更是一种痛苦。陈承一,我说了,我很遗憾,一生所知,却没有一个朋友可以告知。可我高宁是什么人,想到就会去做的人,你别激动,你会得到我的答案的,你会。”高宁忽然这样对我说到。
可我已经没办法思考了,我在努力想着自己看见的一切,雾气蒙蒙,只模糊的能看见一个亭子的亭顶,就是那么惊鸿一瞥,而越想我也越不清醒,因为越想我就越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见了。
就在这时,承心哥忽然推了我一把,然后不由分说的就把一壶半凉的水倒在了我的头上,大声说到:“不许想了。”
我一下子回过神来,才惊觉自己刚才已经处于一种很危险的境地,就如存思到了走火入魔,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就会成精神病。
刚才,如果不是承心哥及时的唤醒我,我恐怕一直想下去,会发疯的。
而如月很是担心的望着我,说到:“三哥哥,你刚才的眼神好可怕,已经快接近疯狂了。”
我长吁了一口气,我当然知道自己,刚才我就是陷入了那种疯狂,越是不能证明清楚自己真的看见过,越是想去回想仔细,证明自己是真的看见过。
承心哥叹息了一声,对高宁说到:“你就别说了,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不适合想太多。”顿了一顿,承心哥也说到:“我,也不适合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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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在师父的帮助下,我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的符箓赫然是一张纯金色的符箓。
“就那么一张,没有了。师父告诉我,这张符箓是了他旧缘的,不到关键时刻不能用,看来是真的。”这是我师父对我说的话。
而我兀自在震惊,我今生竟然真的能看见金色的符箓。
“这道符箓,就是你师祖去画,也是颇费心力的,它能引下三道真正的天雷,高宁可以得到解脱了。”说完这话,师父转身就走了。
此刻,黄昏的夕阳正好,映的天边一片瑰丽的红,就如一团红色的水墨,被清水氤氲了开了,美得让人呼吸都变得轻盈。
快要落山的太阳,淡淡的发挥着余热,带着浅浅温暖的阳光在这一天里,抓紧着最后时间招摇着每一个人。
高宁坐在山坡上,面对着轻轻的微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拿着那个盒子,走到了他的身边。
“要开始了吗?”高宁问我。
我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反而是蹲下来,摸出两支从承心哥那里讨要来的烟,和他一人一支烟的点上了。
“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我轻声问到。
“有啊,我第一次发现夕阳是那么的美,可惜以前的我从来看不见,也不在意。我忽然能理解你师父说的话了,这个世界很美,重要的是,一个人要有沉下心来,欣赏这美景的心境。这样的心境一秒也比活在炼狱里永生要充实。我终于理解了。”高宁没有转头,只是这样对我说到。
他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样子,可这个时候,我仿佛看见了一个从未看见过的,真正宁静的高宁。
我没有说话,和他一起默默的抽完了一支烟,在曾经,我们也好几次这样,两个人相对着抽烟,可这一次真的只是最后一次了。
我拿出了那张符,高宁动也没动,只是坐在地上望着远处的夕阳,然后对我说到:“真好,就要解脱了。对了,你一定要去一次北京你住的那个四合院,我给你留了一件东西,不珍贵,就一封信。”
第四章 诡楼 为cacatongtong加更
我把如月接到了酥肉家里,反正他们家房子大,省的如月去住酒店。
刘春燕是极贤惠的,我们到了酥肉家时,一桌子上已经摆了好几个家常小菜,正是热气腾腾的时候,难为刘春燕挺着个大肚子都要亲自为我们下厨,真的非常贤惠。
酥肉见我带着如月一进来,就迎了过来,嚷着:“你们得给钱吃饭,我媳妇儿亲自下厨的,保姆要做都不让。”
我从口袋里摸出1块钱,塞酥肉手里,说到:“不用找了。”
如月更直接,手一晃,一只小蜘蛛就在手上了,她望着酥肉说到:“这可是花飞飞的后代,拿去懂的人手里,千金不换呢,你要不要?”
酥肉用我刚才给的那一块钱,擦了擦额头上了汗,连连摆手,说到:“不要了,不要了!开什么玩笑,我酥肉好歹也是一个老板,一顿饭再咋也请得起的,这不开玩笑吗?”
说完,酥肉把那沾满他汗渍的一块钱又塞我手里来了,我望着呵呵一乐,随手又揣进了裤兜,一块钱也是钱啊。 ”“
刘春燕倒是习惯我们这样扯淡了,笑呵呵的招呼着我们坐下了,酥肉没有告诉刘春燕太多当年的往事,有些事情是绝对不能泄密的,但关于我和如月的身份,倒是多少说了一下,这种事情也隐瞒不了。
所以,对如月忽然弄出一只蜘蛛,刘春燕倒也不是很在意,况且,从农村里走出来的孩子谁还怕蜘蛛?除了我这种奇葩。
一顿饭,吃得很是开心,家常小菜也不见得就比银杏酒楼的差了,吃饭吃一个心情,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所有的钱,再去换一次竹林小筑和师父一起的晚餐,可惜这世界上,有人觉得钱能买到一切,而有人觉得金钱不能换来的简直太多。
心境不同,眼光不同罢了。
吃过晚饭,我呆了一会儿,就回去了,如月在酥肉家倒也习惯,只是看我离去,她欲言又止的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
酥肉送我出门,在上车的时候,他特别跟我说到:“三娃儿,安宇的事儿,你看什么时候出手,你知道,我来这里,在商业圈子里第一个接触的就是他,他没坑我,反而拉了我一把。人品我不待见,但我也不想眼看着他真的走到绝路,你看?”
我启动了车子,对酥肉说到:“明天我就去吧,不过按照他所说的,白天是看不出什么的,毕竟他一个公司的人在那儿,而且周围也不是什么荒凉的地方,还能压得住,傍晚,我傍晚就去。”
酥肉扶着我的车窗说到:“我也要去。”
我一下子愣住了,问到:“你也去?为啥?”
“这钱赚多了,觉得没意思了,反倒怀念起和你们一起时,冒险的日子了。有你在,我怕个毛线(我怕个屁),我要去。现在这日子过的,真的,无聊啊,要不是你不愿意,我还真想拉你再去摆一次地摊呢。”酥肉说话间,又从我衣兜里摸了一支烟。
我淡淡一笑,说到:“明天我来接你,要情况不对,你随时都要滚蛋啊。”
“收到。”酥肉哈哈大笑,他没想到我真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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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傍晚,我开着车在酥肉公司的楼下等着酥肉,车上除了我,还有安宇,他缩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边发抖一边跟我说着话:“陈大师”
“承一。”我觉得与人第一次接触可以说是萍水相逢,第二次就算半个熟人了,我有必要纠正一下他。
安宇是个很会来事儿的人,他和人接触,不会引起人的任何不愉悦感,他赶紧改口说到:“承一,真的,难为你今天就肯去,情况已经越来越严重了,你知道吗?我们公司有一个办公室的人在午休时,全部都被鬼迷了,今天下午好几个人跟我辞职啊,有一个还是我高薪聘请的精英啊。”
我轻轻扬了扬眉,然后从车子的后座上拿了一瓶矿泉水,打开盖子后,递给了他,说到:“不用太担心,我会尽力的。”
安宇‘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水,说到:“哎,承一,你是不知道,酥肉一开始不肯帮我,怕打扰你,我也不是没有另外想过办法,请了好几个道士,做了好几场法事都没用,还越闹越严重,这得把人给祸害死啊。”
我在一旁带着微笑,听着安宇诉说着,觉得自己脸都有些僵硬,可是我不笑,他怕是越发的慌了。
还是一样的情况,我不能判断安宇那栋写字楼究竟怎么了,毕竟也不完全是鬼物才能引起人们的这些反应,风水,气场,甚至是有些隐晦的‘坑人’阵法,都会引起这种反应。
而当事人安宇自己又没有切身体会过,我一时半会儿还真难判断情况,也只得尽量安抚着安宇,挺他絮絮叨叨的说着。
好在酥肉很快就下来了,一下来就咋咋呼呼的把安宇撵去了车后座,然后他自己大大咧咧的坐到了副驾驶。
安宇一见酥肉,很惊奇的说到:“我说承一在这里干嘛呢,原来是要等你啊,难道不是要去我那边吗?”
“是要去啊,你看看我耿直不?为了你的事儿,都亲自出马了。”酥肉大言不惭的说到。
“你也是个道士?”安宇一副不解的样子。
酥肉神神秘秘的说到:“你猜对了。”
我懒得理他们扯淡,直接发动了车子,可是走到了半路,安宇改变主意了,他一直恳求我:“承一,要不,我就不去了吧?”
“承一,你看你和酥肉俩道士,我去了反倒是添乱。”
“承一啊”
我不胜其烦,干脆把车子停在了路边,酥肉忙不迭的下车,然后拉开了车门,把安宇直接‘拎’了下来,骂到:“看你那怂样儿,还是你自己的公司呢,会女人肚皮上去吧。”
安宇倒也不恼,笑呵呵的把公司的钥匙全部交给了我。
可是,这时,我和酥肉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错事,那就是半路上把安宇放下了车,以至于这事情弄到了很复杂的程度。
这个城市的交通状况并不好,我开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车,才开到了安宇那栋写字楼,在车上我不禁说到:“这怕是三环以外了,安宇怎么把写字楼弄在这儿?”
“三娃儿,这你就不懂了,你别看这一片现在不怎么样,但也绝对不是什么荒凉的地方,就是以前的城乡结合处罢了,但是根据各种情况来判断,这里以后绝对会发展起来,到时候的利润,哎,说这些你也不懂。总之,你也别以为他是这里顶级的富豪,总之以他的财力,想在好一点儿的地段,市中心弄个什么写字楼是没那财力的。这里不错了。”酥肉给我解释到。
我的确是不懂,找个地方,把车子停好以后,拿了一点简单的法器,还有一点儿别的东西就和酥肉下了车。
安宇的写字楼还是很明显的,我和酥肉很快就找到了这里,酥肉在一旁不停的跟我说着这栋楼有多么诡异,所以连地下停车场都没有开放,怕出事儿。
要知道,这种建在地下的停车场人们总是觉得挺恐怖的,就像小时候,总是以为黑暗的地方会藏着鬼一样。
我一路听酥肉诉说着,一路就走近了这栋写字楼,在写字楼有一个门卫,是一个老头儿,看见我和酥肉忽然走到这儿来,不由得很是好奇的看了我们几眼,并不放行。
“这里没人了,你们来这里做什么?”这老头儿警觉性还挺高。
酥肉想说点什么,却被我一把拉在了身后,我看了看表,现在不过下午6点40,整栋楼就没人了?
于是我问到:“现在时间还早,咋就没人了?难道没人加班吗?”
那老头儿不屑的哼了一声,说到:“傻子才在这里加班。”
第十章 忽然遭遇 为mini9712加更
我在写字楼附近停了车,然后跟常老头儿招呼了一声,就要一个人走进这个写字楼。
常老头儿叫住我,问到:“小伙子,你咋一个人进这楼了呢?有个伴儿怕是要好些吧?”
我笑着说了一句:“放心吧,我就看看,也许一个人就能解决。”说完,我转身就要进去,却不想那常老头儿赶紧跑出了岗亭,然后一把拉住了我。
他小声的说到:“小伙儿,如果缺钱的话干这营生,我也可以理解。有些事情可以糊弄过去,有些事情是铁板啊,你可别去踢,你说你多年轻,多标致一个小伙儿啊,犯不着为一些钱弄得自己”
这位常老头儿心地倒是很好的,怪不得能在这样的凶地也可以全身而退,吉人自有天相嘛,但让我苦笑的是,他竟然把我当成江湖骗子了,我还真不好解释。
估计是前几个道士的几场法事给他留下了这样的印象。
我只能低声说到:“老爷子,放心吧,我有老师教的,多少还是懂点儿吧,如果不对劲儿,我知道跑的。” ”“
那常老头儿犹豫了一下,忽然把脖子上的神像给取了下来,就要塞我手里,说到:“哎,我总不能看着出人命吧,你戴着吧。”
我心里有些感动了,在越来越冷漠,环境也越来越糟糕的社会,遇见这样的好人真是不容易,我把神像塞回了常老头儿的手里,笑着说到:“真没事儿,如果我对付不了,这神像也没用,你就好好在这里值班吧,我出来还请你抽烟。”
接着,我不等常老头儿说什么,转身快速的走掉了,虽说我没练成师父那样的轻身功夫,火候不够,但跑走起来,一般人确实也追不上。
那常老头儿追了两步,没追上,只得叹息一声回去了,因为此时我已经走进了写字楼,而他经历过了那样的事情,肯定没有勇气再进写字楼。
一踏进写字楼,我果然就感觉到了那股阴凉,一楼因为没有通电的关系,也如常老头儿所说,黑沉沉的。
这种黑沉由于此次充满了阴气的原因,让人置身其中一点安全感也没有,这种黑暗就像是那种要把人吞噬的黑暗,仿佛一走进去,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这种程度的环境不至于吓到我,我站在写字楼的大门口,闭上眼睛,开始仔细的感觉,这是在感觉气息的流动,既然是一个局,当然阴气聚集的地方,比较容易找到线索。
其实这不是什么很悬的事情,就例如普通人站在一个空旷的地方,感觉哪个方向比较冷,哪个方向的阴气也就比较重。
当然,具体的也不是那么简单,需要长年累月的去感觉,体会。
闭眼感觉了一会儿,我沉吟着,有些不解了,这栋写字楼的气息流动非常的晦涩不明,四面八方按照我的看法,根本就没有一个‘生’处,也就是阳气较足的方向,这倒是在给我出难题啊。
其实我并不想在这种地方开天眼,原因很简单,我不想一开天眼,就看见原本很冷清的地方,忽然就变得非常热闹,这个体验不太愉快,道士也不是傻大胆儿。
既然是如此,我也就只有慢慢找了,我看了一下表,现在是9点多一些,还不是最佳时间,过了11点以后再行动吧,有句话说的好,过了11点,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都出来了,在我看来,只要它一出来,就有线索可以寻找。
这样想着,我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了一个三清铃别在腰间,然后又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根鞭子。
这鞭子不是打人的鞭子,当然就跟平常的鞭子不一样,这鞭子是用柳条拧成的,这些柳条也经过了一些处理。
柳条可以打鬼,但普通人不到最后,最好不要这样做,因为一旦这样做,那就是彻底的得罪了,毕竟普通人用柳条也不可能打散一个鬼,你要是没有别的办法,它估计就缠上你,最少也要让你倒霉好几年。
拿出柳鞭以后,我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茶杯,这里面可不是茶水,而是符水,是辟邪符烧成灰以后混合在水里而成的。
水是一样神奇的东西,通过它,能让你的法器确确实实的‘抽打’到鬼,电视上常常会演道士做法,在桃木剑上喷一口符水就是这样道理,否则物理属性的玩意儿对于一种电磁波,气场般存在的东西有什么用?
但具体是什么原理我却不清楚了。
拿起茶杯,我喝了一口符水,然后喷洒在了柳鞭上,这样的程度也就差不多了,毕竟今晚我是来找原因的,不是来人鬼大战的,我不用做得太过火,而师父自小对我的教育从来也是凡事留一线,能度则度。
最后,我再拿出电筒,就这样辨认了一下方向,我就一手拿着柳鞭,一手拿着电筒,走到了楼梯间。
在我的心里有个模糊的方向,那就是这个局面既然是针对安宇的,那么安宇公司所在也就最能找到线索,我干脆就去那里。
安宇公司就在二楼,我也用不着赶电梯。
楼梯间一样黑沉沉的,黄色的手电光在这里来回晃荡,其实有些渗人,不过我也无所谓,一边上楼梯,一边脑子在盘算另外一件事儿。
就是这个局没有一点儿正统的手法,可以让我感觉是出自道家人的手笔,如果是道家人做的,事情倒也好办,毕竟任何事情都是有一定规律的,道家人的阵法总是要遵循这个规律,我可以依照这个规律,直接找到几处设阵的阵眼,所以很好办。
这样想着,我已经转弯,踏上了二楼的楼梯,在转弯的时候,我忽然听见‘扑哧’一声轻笑的声音。
这声音如同似有似无的幻听,但我知道,我遇见的比常老头儿早一点儿,谁叫我是这种体质呢,可此时我不想打草惊蛇,轻轻咬着舌尖,若无其事的踏上了楼梯。
一踏上楼梯,果然就感觉到一点儿轻微的眩晕,就像有人忽然推了你一下,或者那一刻大脑空白了一下,我有所防备,当然不会轻易中招,咬了一下舌尖,一下子就恢复了清明。
我心里很清楚,鬼不可能真的推你,它只能影响你的大脑,让你产生一种平衡感失控的错觉,就好像是被人推了一下,然后就不自觉的跌倒了,但事实上,至少在别人眼里,那一瞬间,你的身体是很稳定的。
我继续若无其事的往上爬,心里也在疑惑,这应该不是婴灵,婴灵下手可比这个狠多了,这倒像是一般的鬼物整人一般,这里怎么又会出现一般的鬼物呢?
看来必须继续的调查。
也就在我思考的时候,楼梯上终于响起了脚步声,我这倒霉的体质,在这种环境下,是特别能‘招事儿’的,脚步声也就脚步声吧,谁还没听过脚步声?
估计是我那真的淡定惹恼了谁,当我爬上二楼的时候,那脚步声叫一个热闹,我不得不摇头轻叹,这里的鬼物是在高考吗?如果不是在高考,咋能把这楼梯弄出这效果。
啥效果?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效果,那叫一个震耳欲聋。
但我不理会,你就是弄一个千军万马过头发丝儿也没用,我若无其事的走出了楼梯间,只是在跨出安全门,进入有灯光的地方的一时间,我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一股透心的寒冷,后颈窝起了一窜的鸡皮疙瘩。
这感觉绝对不对,我可不是常老头儿不敢回头,我猛地一回头,看见在安全出口的门框上,那个安全出口的灯牌上趴着一个婴儿,全身红彤彤的,宛如刚出生,一张皱巴巴的脸,瞪着有些浮肿的眼睛,就这么直愣愣的盯着我。
我扣住了柳鞭,这么忽然就看见它了,说不心惊是假的,果然厉害,在我没开天眼的情况下,都能影响我到这种地步,那么清晰的看见它,可不是一般的凶厉,赶李凤仙也差不了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