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颗心间
“你比我想象的要平静,这个时候哭怕也是人之常情吧?”江一没有急着回答我的问题,反倒是问了我一个问题。|i^
我的神情平静,可是暗地里却是想从江一的神色中看出什么来,看出他问我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无奈,江一的神情一直以来就极少有变化,连眼神也是滴水不漏般的不流露任何情绪,声音除非特殊,否则都是放新闻联播,我也看不出来个端倪。
不过,我还是回答他了,用我早就想好的答案,声音无奈且哀伤:“我很想哭,但是我不能哭,你知道,无论是哪一脉,山字脉做为最为擅斗之人,总是要撑起这一脉。不管以后是怎样,我们这一脉是个轮回,总是要进入那‘昆仑诅咒’的,你说我有什么资格哭?”
江一说到:“昆仑诅咒?这修者望都望不到,盼也盼不来的地方,你说是诅咒?只是,哭出来或者还好些,不哭,才是很伤心伤神的吧,心气儿不顺倒还在其次。”
“是,我是哭不出来,人恍惚着呢,连伤不伤心也不知道了。”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声音无比的颓废,是实话,却也刻意这么说,在看了光碟之后,我觉得我应该这样做。
原本,我是有问题要问江一的,就比如鲁凡明的说法里,昆仑仿佛只是认可力量,这与我心目中的道家仙境很是不符,但此刻也是不问了。
我神色木然,仿佛已经陷入了浓浓的哀伤之中,可是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在想一句话‘我在思考,这件事于我华夏究竟有没有意义,人,贵在自知,贵在自知!!’没有为什么?就是单纯的本能让我在想这句话,可是想了半天,仍旧是解不开其中的滋味,索性也就不想了,只是那表情显然越的木然。
江一站在房间内静静的看了我一会儿,终于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了一句:“你,也别太难过了。”
我木然不答,而江一则是叹息一声,开始收拣他带给我的资料,这时,我才有了一丝反应,抬起头来看着江一,眼神很是悲伤和渴望,说到:“难道就不能留下一张吗?”
江一说到:“这些资料也是机密,看过,你记住也就可以了。|i^再说,能给你安慰的应该是那张影碟吧,我看过,能知道你师父其实是很思念你的。”
看过吗?那应该是肯定的吧。
我在心里默默的想着,眼神和神情却同时变得失望起来,江一收好资料,说到:“我的时间是有限的,我要先走了,只是还是想对你说一句,如果憋不出还是哭出来的好。”
换成从前,我应该是会感动的吧,这种长辈的关心,可此时,我心里装满了心事与疑惑,不自觉的就防备了起来,但一行清泪终究是从眼底滑出,我不是做给江一看,其实,我还是难过的吧。
关门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江一离开了。
我一把抹干了脸上的泪水,神色恢复了平静,我想师父应该能知道的,当我想起你,不再是青涩的哭泣时,那是成熟,也是更深的想念,把想念变成了自己的动力和呼吸般的习惯。
你也是如此想念着师祖的吧。
那一早晨,从窗口飘落的纸,上面凌乱的字迹——昆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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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的雨总是这样,在昨日消停了一日,今早又是细雨纷纷。
我穿着黑色的衬衫,黑色的裤子,戴着墨镜,任雨飘洒在我的肩头,神情平静而哀伤的站在这个陵园里,旁边同样姿态站着的是小北,元懿大哥,还有高宁。
“就是如此,慧根儿这一次被他师父的同门强行的带回了师门,说他学艺未精,连学业都必须暂停一年。至于强子,他学艺未成,行动也不算自由。但是他们说了,一年后的忌日,总是会来的。以后的几个月,我恐怕也不能月月都来了,有事在身,但我想你们不会怪我的,也不要寂寞,因为这一辈子,我也忘不了你们两个兄弟了,想着真是可恨啊,怎么可以死去?”说话的是我,说到最后的时候,我老是想起老回冲回去的背影,老是想起洪子从藏身处出来,对我说:“承一,其实我已经死了。”
我不想任由这种哀伤蔓延,很是干脆的打开了随身带来的酒,洒在了老回和洪子的墓前,然后自己也狠狠的喝了一大口下去,然后把酒瓶子递给了旁边的小北。
在大阵过后,在医院疗养过后,小北的身体无碍,一头白是怎么也变不回去了,他也狠狠的喝了一大口酒,带着一种压抑悲伤的语调吼了一声:“痛快!”
一瓶烈性的,元懿大哥从北方带来的烧刀子,在我们手里转了一圈,就只剩了一个瓶底儿,剩下的酒,我很干脆的又倒在了老回和洪子的墓前,又点了几支烟,放在老回和小北的墓前,我说到:“烟点上,酒也喝上,这几个月也生了一些事儿,咱们聊着。”
我索性盘腿坐在了老回和洪子的墓前,其余的兄弟也坐下了。
在秋日的细雨纷纷下,在陵园如此肃穆的地方,我们低声的开始聊天,自言自语也好,疯言疯语也好,偶尔也会轻笑两声,也许在旁人看起来,像疯子吧。
可是,自己的感情,或者所有的感情,只需要慰藉自己,有什么必要一定要别人理解呢?无所谓,也不在乎!
从陵园出来,细雨竟然渐渐的停住,一抹夕阳挂在了天空,我们竟然在这个陵园从上午呆到了傍晚,元懿大哥带来的三瓶烧刀子已经不知不觉的喝光,走出陵园的时候,我们都已经半醉。
“我这就回去了,女朋友等着我吃饭,估计这身酒气又得挨骂。”说话的是小北,经历了那么多,终究在时光的沉淀下,他又恢复了那样的腼腆,就如初见时那般。
“我也走了,家里爸妈也等着开饭呢。”说话的是高宁,他和小北一样,都住在这城市。
部门的人,大多是住在这城市的。
“我也要走了,今晚的飞机,难得希儿有时间陪我两天,我也有空。”元懿大哥随口说着。
我笑了,大战过后,这些在普通人眼里如此神奇的‘修者’,过得也是这平凡的日子,有的也是这普通的幸福,我笑,剩下的兄弟还能有这样的幸福,不该开心吗?
而老回,洪子...愿你们的灵魂安好,是安好的吧,我师祖曾经说过一句升华,他们都是灵魂升华的人吧,我想起了洪子走时的那个笑容,手上却掏出了手机,打给沁淮,让他来接我们,说到:“元懿大哥,我也要去机场,我们一起吧,让沁淮来接,要快一些。”
是的,我已经定好了去云南的机票,这一次,想着,我就笑了,因为我是去接如雪的,承心哥执意要让我去接如雪,然后到东北与他相聚。
我懂他的意思,我和如雪也都很默契的认可了他的安排,我们又怎么舍得不认可?
哀伤过后,总是会有幸福的吧,就如现在!
也就如人生,是没有资格抱怨命运的不公吧,因为谁的人生没有属于自己的那一丝幸福?不管那幸福的时光,多与少,总也是幸福吧,想着应该为幸福而开心,而不是为逆境而难过,你想的是什么,你自然就会看见什么,感受到什么。
所以,怪不得师父曾经会说,你笑,还是不会笑,只是在你自己的一颗心间。
第六章 手势
我的飞机比元懿大哥晚一个小时,临上飞机前,我分别打了两个电话,第一个电话是打给父母的。_!~;
妈妈很时髦的出去跳舞了,就是露天大坝子那种,说是为了强身健体,每天雷打不动都去,接电话的是爸爸。
一听是我,爸很开心,问到:“三娃儿,啥时候回来啊?你妈说,等你回来,给你做红烧排骨,水煮肉片儿。”
我微微一笑,每次听见父母说这些家常话,心底总是温暖,轻轻吐了口气,我几乎是屏住呼吸说了句:“爸,这段时间忙疯了,恐怕要春节才能回了,这不,我这就要赶着去云南。”
电话那头沉默了,我听见自己的心‘咚咚’直跳,屏住的那口气儿也不敢吐出来,这是紧张,我紧张听见爸爸失望的声音,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过了半晌,电话那头才传来爸爸貌似平静的声音:“忙的话,那就春节吧,我和你妈倒还好,你也不用挂着。”
“嗯,爸,我会尽快赶回来的。”我匆匆忙忙的想挂电话,同时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其实不是我不愿意和爸爸多讲一会儿话,小时候离家的那段阴影,让我总是这样,一旦离家的日子长一些,或者要做的事儿危险了点儿,我就不愿意和爸妈多讲话,总是怕一讲多了,自己也就软弱了。
就在我刚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爸有些犹犹豫豫的叫住了我:“三娃儿?”
“爸,还有啥事儿?”
“那个..那个你去云南,是不是去找如雪那丫头,爸没有别的意思,既然你们都是没结果,就别耽误彼此了吧,你是个男娃儿,那还好说,人家如雪是个女娃娃,再这么缠下去,耽误找到好人家哦,哎...三娃儿,其实如月那丫头....”爸这段话说的犹犹豫豫,但从老家人的角度来琢磨,也是这么一个道理。_!~;
可是,一股子苦涩的滋味还是不自觉的从我心底蔓延开来,我不习惯对着爸妈说谎,但有些事情,不得不说谎,我赶紧打断了爸爸的话,说到:“爸,我不是去找如雪,你别操心了,这上飞机的时间快到了,我不和你说了啊。”
说完,我不待爸说话,就匆忙的挂了电话,犹自平复了好一会儿心情,才苦笑了一声,但很快也就恢复了平静。
毕竟是成熟了一些,我已经懒得去纠结这种事情,无非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的事儿,纠结也没有任何意义,我倒是感慨,年纪越是大,经历越是多,我就越来越像我师父一般‘不想事儿’,‘光棍’精神也越来越重。
下一个电话我是打给承清哥的,承清哥的声音永远是那样,懒洋洋的,带着一些清冷:“就等着你电话了,说吧。”
我又是无奈的笑了,那一张影碟已经让我‘草木皆兵’的感觉,所以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把它交给承清哥是最好,但当时我也来不及解释什么,因为我找到承清哥的时候,他并不在家,而是在办公室,我总觉得不安全,只是含含糊糊的把影碟交给了他,暗示他要一定要收好,也先别看。
果然,承清哥是知道我要解释的,我也懒得废话,直接说到:“那张影碟里,如果我没有看错,是有重要的线索,多的电话里也说不清楚,承清哥,你要记得,那可能是咱们最大的希望,我不信任..信任部门里的某些人了,原因我也不想在电话里面说,你只要记得,一定好好的收藏那张影碟就好,备份也可以的。”
承清哥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说到:“重要的线索,你是指...”
“是的,我就是指的那个。其实,影碟本身不重要,如果遗失了,再去要,就难免引起怀疑了,我就是这意思,虽说小心了点儿,但我不得不小心。”我这段话说的够乱的,不过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直觉该这样做,就这样做了,而且事情也由不得我不小心。
承清哥没有多问,语气也没有仄仄的了,终于带了一丝精神,他对我说到:“放心吧,就放在我这里。你和承心去办事小心,等着你们回来,我们聚在一起再说吧。”
“嗯!”说完这句话,我挂断了电话,脑子里再次想起了那张影碟的事,想起了那个镜头,那个镜头是师父给我指着那片湖有多美丽,看似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在镜头里,师父一只手指着那片湖,一只手则很自然的搭在了身侧,可就是那一只手,比了一个手势,估计是怕我忽略那个手势,他在短短的时间内,放开了手,又再次比了一下。
那个手势的意思,我怎么可能不记得,那是小心,留意的意思!具体是小心,留意他指的那个地方,还是小心,留意别的什么,我一时间还真的理不清楚。
我唯一能肯定的就是那个手势,我绝对不会看错,而且师父还一连做了两次!这手势,恐怕只有我们师徒之间能懂了。
那是关系到小时候的回忆了,我初初开始练习手诀,那复杂的手势,常常弄得我手抽筋,虽说我练功也算得勤勉,可是那个时候性子一上来了,难免就在师父面前哭鼻子了。
于是师父就想出了一个办法,对我说:“三娃儿,你相当红军,特别是崇拜那些地下工作者吗?师父告诉你,那些地下工作者都有自己秘密联系的特殊办法,我们也来弄个特殊的办法联系吧。”
但我崇拜红军,什么时候崇拜过地下工作者?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微微一笑,师父倒是够能忽悠的,但到底那个时候,我还是孩子心性,本能的觉得这事儿好玩儿,也就应了师父。
结果就是,师父把那些复杂的手诀动作,分拆开来,一个动作表示一个意思的让我练习,年深日久,手诀我已经熟练无比,那些动作代表的意思,也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中,看来,师父也没有忘记我们师徒之间的这个小游戏。
人一回忆起来,难免就有些收不住思绪,总是想起那段竹林小筑的岁月,为了让我练习手诀,师父老长的一段日子没怎么说话,比个手势就代表要吃饭,要出去的,想来也真是有趣。
如果,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的脑子中刚冒出这个念头,就被我生生的打散了自己的思绪,伤感还是不要了吧,黏黏糊糊虽说是陈承一的本性,可是在这些时光里,当真是不适宜的。
看了看表,登机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也站起了身,心里反复的只是想着,师父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给我留下这样的讯息?而在影碟的后方他会不会对他的不辞而别,给我一点儿解释?
在飞机上的时间也不算多么难以打,在适宜的温度下,酒劲儿上涌,我也就干脆的睡了一觉,当我醒来时,飞机已经快要降落在昆明的机场了。
长长的伸了个懒腰,随意的翻看了一下报纸,时间也就这么打过去了,只是从我下飞机,一直到走出机场,我都没看见任何人来接我——六姐她没来。
我和如雪约定的地点,是在六姐那边见面,六姐没来,我也不是多在乎,又不是找不到路,随意的叫了一辆出租车,就直奔六姐那里了。
在出租车上,我给六姐打了一个电话,在那边六姐有些惊奇我怎么已经到了昆明,我这才想起,我原来没给六姐说我今天就会坐飞机赶来,可真够糊涂的。
六姐在那边笑得暧昧,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承一,你是一心急着,怕也想不起这些琐事儿了吧?”
握着电话,我的耳朵也不自觉的有些烫,这时,电话里传来了一个有些远的清淡声音:“他来了?那我去做饭吧。”
六姐只是‘呵呵’的笑着,也不评论,而我的心底却不自觉的荡开一丝丝的涟漪——如雪,做饭,很温暖的感觉。
第七章 一样的人
到了六姐家,却没见着如雪的影子,看我二愣子般的样子,六姐笑了一下,挽了一下垂落在耳边的头,朝着我努努嘴,示意如雪是在厨房里忙着,我傻呵呵的笑,抓抓脑袋,也不知道说什么,抬脚就要往厨房那边去。|i^
六姐却一把拉住我,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条毛巾,在我身上上上下下的掸着,一边掸着一边说:“看你,一路风尘仆仆的,也不掸掸身上的灰,还一嘴酒气儿。”
说话间,六姐让我站着,然后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杯茶水,塞在我手里,又往我嘴里塞了一块儿也不知道是什么的香香甜甜的东西,才说到:“自家做的鲜花饼,吃一块儿,再去去酒气,看你一身酒味儿,也不怕熏着人如雪。”
鲜花饼很好吃,花的香气和饼里的甜融合在一起,一下子就压住了我嘴里的酒气,再喝下一口六姐自制的花茶,我再哈口气,嘴里的酒味儿真的就没了。
我又冲着六姐傻乐,总感觉有如雪在地方,我就是很快乐,但同时智商也比较让人担忧。
“去吧。”六姐轻轻推了我一下,然后就提着我的行李,帮我放在楼上去了,都说岁月无情,但我总觉岁月一直都很优待六姐,这么些年过去了,她或者老了一点点,但绝对不明显,可身上的风情还是如我初见她那一般,一朵完全盛放的鲜花。
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男子才能入得了六姐的眼。
这样想着,我迈着急切的脚步,望着带着小院儿的厨房那边赶,可是走得近了,脚步却又慢了下来,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见到她,心还是会跳。
上一次见面是在医院,总觉得自己受了伤,顾忌也就没那么多,不对着如雪软弱,还能对着谁软弱?可一旦恢复正常了,又成了这种不争气的样子。
如雪在厨房里忙碌,一走进这里,我一眼就看见了她,有些大的白衬衫,蓝色的牛仔裤,休闲鞋,一头长简简单单的用一根儿皮筋捆了,有些松散,额前还垂着几缕没捆住的头,侧脸一如既往的平静,也一如既往的美。_!~;
我倚在厨房的门口,就这么看着如雪,嘴角不自觉的就上扬了,很少看她穿普通的衣服,多数时候都是简单的苗服,但如雪就是如雪,无论怎么穿,都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清冷依旧是清冷,可是在厨房里忙碌的她却不会让人感觉高高在上,反而多了一分烟火气,男人看见这样的她多半都会感觉幸福吧?想着的,无非也是会有谁那么有福气,让这样的女子为他在厨房里忙碌呢?
不行,我骄傲了,想着,嘴角的笑意就再也压抑不住,张扬的咧嘴笑了,不能相守也不再是烦恼,这样的幸福一瞬间,一瞬间的连接在一起,多了,也就满足了。
“来了?”如雪专心的切着一个土豆,并未回头,一双手仿佛是有魔力似的,看着细细溜溜的土豆丝儿,就整齐的在刀下排列得喜人。
“嗯。”我很自然的走过去,就拿过了如雪手里的菜刀,很自然的就帮忙她切起土豆丝儿来,不过我切出来的土豆丝儿和如雪的比起来,就跟土豆条似的。
如雪歪着头,朝我无奈的一撇嘴,最终还是说了一句话:“你还是出去吧,别添乱了,做火腿土豆饼的土豆丝要切成这个样子,怕是煎不好了。”
我舍不得出去,但也只有放下菜刀,重新抱着手,倚在门框,看如雪忙碌了。
不到十分钟,六姐就进来了,身后跟着一个男人,长得周正,憨厚而强壮,可也带着几分彪悍的气息,一看就是一个苗族汉子。
“哟,这么缠绵?一步都舍不得离开?”六姐开着玩笑,眉眼都笑开了,可是我还是看出了一丝心疼与无奈,我和如雪的情况,六姐心底是清楚的。
可是,我也不在乎,能幸福的时候就幸福,懒得去想不开心的事儿,反倒是一副没心没肺无所谓的样子。
“出来吧,陪我和你六姐夫喝点儿茶,说会儿话,如雪在这里还能跑了不成?”六姐推了我一把,我倒是吃惊,六姐夫?哪来的六姐夫?刚才我还在感慨到底是要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入了六姐的眼,没想到真的六姐夫还就站在我面前了,是那个苗族汉子吧。
当下也不多话,赶紧的跟着六姐出去了。
晚上的菜很丰盛,香气四溢的火腿土豆饼,热气腾腾的汽锅鸡,清爽鲜嫩的炒笋,还有一道铜锅鱼,很典型的云南菜,可是出自如雪之手,光是看着就让人馋。
我拿起一个火腿土豆饼,也顾不得烫,一口就咬了下去,烫得我赶紧哈气,却又忍不住使劲儿往下咽。
这怪不得我,火腿自带的咸鲜味儿,很自然的就融入了土豆饼中,煎的火候又刚好,外面一层酥脆,里面的土豆泥又烫又软,和着火腿的肉,让我差点连自己的舌头都给吞了下去。
“你们慢点儿。”六姐笑着招呼到,因为如此吃相的不止是我,还有六姐夫——韩源。
月堰苗寨的人都有汉人名儿,六姐告诉我的,自然就是六姐夫的汉人名,我第一眼看见六姐夫就觉得这是个可靠的人,事实上也如此。
他追了六姐快十年了,没有甜言蜜语,也不解风情,唯一的,就是默默的照顾六姐,为六姐做事,六姐刚才在喝茶时,带着玩笑的语气对我说:“韩源这一辈子,唯一对我说过的情话就是,我的命,如果你要,也可以拿去。”
六姐夫就是这样的人!
原来,能入了六姐眼的人,不需要多英俊,也不需要多有钱有权,只需要他是一个实在人,只不过,六姐这样玲珑的女人给的考验的日子多了一些而已。
一顿晚饭,吃的很是愉快,六姐几乎是每吃一道菜,都忍不住盛赞一句,最后放下筷子的时候,还忍不住说了一句:“我咋就这么绷不住呢?如雪丫头的菜我又不是没吃过,可每吃一次,就是忍不住要赞,这是要多巧的手,多细的心思才能把每一道菜都做得那么好啊?”
如雪的表情淡淡的,没有过多的说什么,只是用剩下的汽锅鸡汤给我烫着饵丝,然后把碗递到我的面前,我在一旁笑得骄傲,她不是我的妻子,可是我可以把生命给她,就如我师父对凌青奶奶一般。所以,我是有资格这样为她骄傲的。
我想,她也是如此吧。
六姐和六姐夫也不计较如雪的清淡,一个寨子的人,那么些年,他们还不了解如雪,那才真的奇了怪了。
是夜。
我和如雪随意的在房间里聊天,我给她详细的讲起了前些日子的事情,讲起了小鬼,也讲起了那场战斗,自然我也准备讲起那张影碟,可是在讲完那场战斗以后,现如雪罕有的表情有一些哀伤。
我自然的握住她的手,问到:“你怎么了?”
“老回和洪子灵魂升华了,是很好啊。可换成是我遇见那样的情况,我也许更愿意灵魂就随风而去,换得多留在人世间的日子,哪怕一天。”如雪这样说到。
“为什么?”我扬眉问到,这个想法倒是很奇特。
“因为我放不下啊,有一天时间,我可以用来告诉会为很难过的人,不要难过,可以再陪陪他。”如雪望着窗外,幽幽的说到,神情依旧平静,只是话里的那份炙热,仔细一想,觉得整颗心都烫了起来一般。
这就是如雪吧,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变,面上比谁都清冷,平静,心里却如此的火热。
我和她会相爱,也许是注定,但事实上,我们骨子里有着一样的特质,都是情关难过,会说着,我不放那种人。
我看着如雪,想握住她的手,无奈此刻我已经不是伤员,气氛在这种时刻变得有些微妙。
可这时,我的电话响起了,我接起来,是承心哥。
“我已经在东北xx省,xx城了,你们过来吧,情况有些不对劲儿。”这就是承心哥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不对劲儿,是有什么不对劲儿,我一时间想不出来!
第八章 东北老鬼 为彼岸的承诺_伊加更
承心哥到底没在电话里说清楚什么,只是催促我们先尽快过去,这样的承心哥倒是少见,在正常的时候,他都是那个不紧不慢,笑容温和的春风男。_!~;
这一通电话从某种程度上也打破了我和如雪之间微妙的气氛,也就无心再聊什么,商议了一下,决定明天就坐飞机过去,如雪也就离开了我的房间,去六姐的房间,和六姐同睡了。
至于六姐夫,今天晚上只能委屈一下,在楼下打地铺,毕竟他的房间让给了我住。
第二天,我们就同六姐和六姐夫道别,买了当天最早的机票,赶往了东三省的某个省。
可惜的是,承心哥所在的城市并不能直通飞机,所以我们赶往了最近的城市,然后辗转着很干脆的包了一辆车去到去到了承心哥所在的城市。
这是华夏最北方的城市,到了这里,我才知道我是有多失策,妄我走南闯北去了那么多的地方,由于太过匆忙真的是准备不足!
到了这里,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冷,实在是太冷。
1o月,华夏很多地方都是天气微凉的秋天,在这里的1o月,比我家乡最冷的冬天还要冷,而且看样子是已经下过一场雪了。
所以,我和如雪一下车,都冷的抖,我赶紧找出我在北京匆匆忙忙买的两件羽绒服,先给如雪披上了一件儿,然后自己再穿上了一件。
匆忙之中,我也只有这些准备了,毕竟这几个月我都在忙碌,一切的准备都是承心哥在做,我没想那么多,没想到是如此的失策!
如雪所生活的地方,是一个温暖的地方,比起我的家乡四川还要暖和一些,就算披上了羽绒服她仍是冷得抖,显然不适合这里的天气,我看得心疼,几乎是没有什么犹豫的,打开了自己的羽绒服,从背后,把如雪整个人抱在了怀里。
在我抱住她的一瞬间,如雪的整个身体忍不住僵硬了一下,而我则低声说到:“别动,没别的意思,就是不想你被冻死。”
如雪的身子软了下来,轻轻的靠着我,当真也就不动了,可是也没说什么话,我们就静静的站在这个街道的街头,因为承心哥说要我们在这里等他。|i^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暖了,身体也就暖了,这样的依偎着,如雪的香挑动着我的呼吸,就如同我沉溺在了她的世界,外面的风,外面的冷,在那一段时间,我几乎已经是感觉不到了。
我希望时间过得能慢一些,再慢一些,无奈没过两分钟,一声轻笑就在不远处传来,我看见是承心哥倚着街道旁的路灯,笑望着我们,看见我察觉到了他的存在,他才抱歉的说到:“承一,真是不好意思,不想打断你们的,但是我不弄出点儿什么声响,我怕你们就这样在街边站到天荒地老,冻死也不会动一下。”
我冲着承心哥做出了一个无奈加恼怒的表情,接着,就感觉胸前一空,如雪已经从我的怀里走了出来,而我整个人这时也才反应过来,我整个人已经冷的手脚都有些僵硬了。
“快走吧,回我租住的房子再说。”承心哥倒是穿得跟个熊似的,看样子也扛不住这冷,赶紧的催促着我们。
我和如雪赶紧跟上了他的脚步,我一边走一边问到:“住宾馆就好了,干嘛要租住在别人家里啊?”
“这不是事情不对劲儿,情况有变吗?回去再跟你详细说。”承心哥快的回答着我,和我一样,一说话,嘴里就冒出大鼓大鼓的白气儿,这天寒地冻的,明明才1o月中旬。
“可你咋不早说,是在这边的老林子,我还说准备点儿羽绒服就够了,结果这还没进山呢,就这冷。”其实我是不想抱怨承心哥的,无奈看着如雪一张脸都冻得通红的样子,还是忍不住。
“我跟你说,我也是前天才赶到这个省,昨天才赶到这个城市的,你信吗?”承心哥扶了扶眼镜,挺无奈的样子,对我说到。
这事情倒有些奇怪了,但是天气冷,我也不想在这外面多呆,也就没有多问了,只是随着承心哥默默的赶路!只盼望早点儿能进温暖的屋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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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方的屋子里,一般都有暖气,进了屋子就跟春天似的,完全和外面寒冷的天气不同。
一进屋子,承心哥就倒了两杯热水递给我和如雪,我和如雪捧着热水,连喝了好几口才算把身子暖和了过来,这也才注意到,承心哥租住的房子不错,两室一厅,收拾的倒也干净,就是客厅里乱七八糟的堆满了包裹,看样子是承心哥的东西。
现我注意到了那些包裹,承心哥才说到:“幸亏我在北方还有哥们,今天下午才刚送来的,咱们在老林子要用的东西,否则,就等着被冻死在山里吧。”
这时,我才彻底的缓过了气来,说到:“你不是准备了好久吗?怎么这时候才显得那么匆匆忙忙?”
承心哥看了我一眼,没说话,然后拿起了一件儿东西,‘哗’的一声扔客厅的沙上了,然后把门重重的一关,才对我说到:“你把天眼开着,防止有东西来偷听。”
我注意到刚才承心哥扔出去的是一个小壶一样的东西,我一眼就认出来那也是阴器的一种,是用特殊的泥土烧制的,可以称之为养魂罐儿,联想到承心哥要我开天眼的话,我心里就明白了**分,他是在防备着鬼物,说到底还能有谁?就那个在鬼市和他交易的老鬼呗。
如雪平静而沉默,彷佛是置身事外一般,而我却觉得这事儿有蹊跷,还是照着承心哥所说的做比较好,于是开了天眼。
其实这样的状态也没什么,就是看东西比较迷蒙的样子,倒也不影响交谈。
“说吧,咋回事儿?”我靠在沙上,享受着暖暖的暖气,整个人也比较放松了下来!
“我觉得这老鬼有问题,这几天就觉有问题,说话,这么说吧,老是遮遮掩掩的,跟挤牙膏似的,挤一点儿,说一点儿,而且我感觉它是有什么事儿隐瞒着我,所以我在电话里告诉你不对劲儿。”承心哥言语简单的先给我说了一遍事情的大概。
但是言谈之间并不感觉到沉重,因为他还有心思不停的拨弄着屋子里的一口炖锅,尝尝里面的东西熟了没有!
锅子里炖着的是大块儿的肉,白色的菜,我就算再没见识,也知道那是北方特有的酸菜,外加粉条,那炖得火候足,他一揭开锅盖子,满屋子就都是香气。
承心哥嘴里包着一块儿白肉,一边哈气一边口齿不清的对我说到:“说是不对劲儿,但是我也不担心,鬼市的交易哪里能做得了假,那老鬼应该还是会老老实实的带着咱们比找参精。只不过...”
说到这里,承心哥已经咽下了嘴里的那块肉,对我和如雪说到:“东北乱炖,火候正好,入味了,也炖软和了,来,趁热吃,咱们边吃边说。”
东北菜,说实在的,我还没有吃到过怎么地道的,承心哥一说,我早就按捺不住,和如雪一起围坐了过去,承心哥早就摆好了小板凳儿,也准备好了碗筷,递给了我和如雪,然后关了火,说到:“这样吃,热乎!等一下冷了,加点儿水,再开火热热又能吃。我觉着这东北菜不错,分量足,味儿重,那东北大酱太香了,这里是男人的天堂,大块儿吃肉,大网喝酒。”
承心哥真的是吃货本色,一说起吃的,早就忘了重点在哪儿,我是饿极了,顾不得烫,就连吃了两口,大块儿肉,味道十足的酸菜,加上酱香味儿,真的好吃又顺口,不过,我还是不忘记提醒承心哥:“你说重点。”
承心哥不慌不忙的拿出一个酒瓶子,拧开了盖儿,递给我,然后才说到:“重点就是,我们这次找参精的行动可能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了,那个挤牙膏的老鬼,告诉我们十一月份才能进山,因为有一个重要的地方,它也不说清楚,反正就必须天寒地冻的时候进去吧。这些我都能忍受,我不能忍受的是它还遮遮掩掩的告诉,要避开一些人?”
我抿了一口酒,和元懿大哥带到陵园里的烧刀子没有什么区别,一喝下去,从喉咙到胃都火辣辣的,缓过了劲儿,我才问到:“为啥?啥意思?”
承心哥还没来得及答话,我就听见一个声音传来了,典型的‘鬼话’,跟直接说在你脑子里似的。
“干哈啊?干哈啊?又把我给整外面,你不能够啊!”
有趣,我忍不住笑了,这敢情还是东北的老鬼?
真心的谢谢大家
一直有一句叫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不冷静,我也不淡定,在这两天怎么难受的,也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这边是风不止,树也快动了。
这时,我感谢我群里的管理员,名字一一打出来(珍妮,海底,六姐,keiko,简单,昵称,菜刀哥,飞云,艾琳,叛逆,丑小鸭,1enn,aries,馒馒,三姐,脖子,凯萨琳,她哥,莲子,星期六。平淡,五月,沁淮,老当,杰妈,可达鸭,蓝天,小九,小雪,叶落,三彤,123,闹闹,小仙,妍妍)。
感谢我的编辑——绝色苏唯。
另外,感谢我的家人!
你们都在劝我,生生的‘抱’住了我,让这棵树没有动起来,生生的站住了。
抽了半包烟,自己思考了很久,谢谢大家,是我‘着相’了!
自从写这本书以来,身边的人常常说我变了,我自己没有察觉,直到今天生了林林总总,我才现,我是真的变了。
以前的我,最初的最初,是平和而淡定的,而现在的我是暴躁而患得患失的,我以为我不在意的,我在意了,我以为我可以很冷静的,我冲动了。
我不想为自己找借口,虽然这两天我在大家面前勉强保持了淡定,可是私下,我是怎么样整夜整夜睡不着,怎样怎样的烦躁到大街上乱晃,一晃就是大半夜,我自己是清楚的。
我曾经给自己说,三三,光棍起来吧,把一切曝出来,给自己一个痛快,看看这委屈,痛苦的背后,其实真实的目的是什么,
我也曾给自己说,三三,你个狗日的,不要老是道歉了,想着息事宁人,别人以为你好欺负呢!还说到你父母身上去了,写个书至于吗,连家人一起挨骂,你又没有抢他钱,抢他米,逼着他来看你写的东西,三三,你不该再忍了。
可是,今天,谢谢你们,我写这篇单章就是为了感谢你们,让我可以笑着写这篇单章,让我静了下来。
关上电脑,拨掉网线,我该在乎的是我的家人,不应该让他们看见我这么痛苦,这么不忿,跟着难过!
开着电脑,我不该忘记的是,我写这本书的本意,要对支持我的人交代就好,其余的,有什么好理会的?
我怎么连这些都忘记了?我怎么连最初的最初都忘记了?
我常常说红尘练心,我常常说本心,写这本书以来,我这时才惊觉,我真的差点忘记了,陷入了一种患得患失,痛苦于各种加诸于我身上的言论来了。
谢谢你们,今天我惊醒了,那就让风动吧,我为什么不可以静?
谢谢你们,红尘练心,我自己也练了一把,练了一把面对那么多的人,我该如何自处!
这才是收获吧,真心的,谢谢你们!
第九章 仙人墓
“呸,这话说的。”承心哥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另类的‘烦躁’,把筷子一扔,对着门外嚷嚷到:“你说干哈啊?关个门还能真拦住你了咋的?你不知道自己进来啊?装犊子闹吧你!”
我一下子就乐了,吃了一大块肉,对承心哥说到:“咋的?承心哥,还说上东北话了啊?你看我这淫(人)说的东北话正宗不?”
承心哥无奈的说到:“你不知道我是被磨的,等下你就知道了。”
承心哥说话间,我其实已经看见它了。
因为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已经畏畏缩缩的‘飘’了进来,呵,我一看就乐了,这就是承心哥嘴里的老鬼吗?这形象啧我不知道说啥,只能悄悄在承心哥耳边说:“你确定这是老鬼?不是时尚先锋?”
是啊,这的确是‘时尚先锋’,梳一个油光水滑的偏分,穿一件儿花花绿绿的花西装,下面穿条牛仔裤,再搭上一双球鞋,戴着一副大墨镜,把脸都遮了大半!要多时尚有多时尚!
鬼物就是如此,想你看见他什么形象,那就是什么形象,所以我才不得不说他时尚,跟着承心哥出来一圈儿,现代人的穿着学得是一清二楚,就是欣赏能力不咋的。
承心哥丢给了我一个无奈的眼神,可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声音又来了:“你这淫真是的,这样,不能够啊!有啥话咋能悄悄说呢?我都听见了,我给你解释一下哈,这淫啊,都是讲个形象的,哈?这淫啊,也是要跟上时代的,哈?不然就是食古不化啊,哈?那不能够啊,我跟你说啊,举个例子来说哈我家有几个兄弟,分别叫吴起一吴立二吴畏三吴凡四,加我吴言五,你要问我为什么我爹妈给整这些名呢,我跟你说哈”
我觉得我要抓狂了,承心哥已经处于爆的边缘了,可我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如雪那边忽然传来一身重重的放碗声,然后冷淡的飘来了一句:“闭嘴!”
我一下子就笑了,承心哥悄悄的对如雪伸出了一根大拇指,那吴言五浑然不觉,一脸无辜,嚷着:“咋得呢?咋得呢?这位姑娘你是看不惯我吗?也是,我是家里最沉默寡言的孩子,一向不招人待见,可是你不能因为淫不爱说话,就不待见淫啊!这多不得劲儿啊?举个例子来说哈,就说我家吧,分别有几个兄弟,叫吴起”
承心哥被这吴老鬼‘呱噪’的疯了,直接跟我说:“承一,我昏了,我去昏一会儿,什么时候这老鬼闭嘴,什么时候你再叫我吧。”
如雪轻叹一声,对于她这种少话的人来说,说一次你不理会,她就直接无视你了,懒得再说!
至于我,轻轻的拉住承心哥,一双眼睛笑眯眯的,然后不紧不慢的从随身的黄布包里拿出了一张符箓,正阳符,对鬼物的伤害很大,然后那老鬼很快就闭嘴了,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打了个哈欠,说到:“真是的,这人一老了吧,就容易困哈,我要去睡了。”
这次倒是言简意赅了,可是我笑眯眯的说到:“站住,谁让你走了?你当这张符贴不到养魂罐上,还是咋的?你敢走吗?交易未完,你一走,天道让你魂飞魄散也是正常的。你看看啊,和你交易的又不是我,而我呢,这个人脾气又冲动,又暴躁,万一一不小心给你贴养魂罐上了”
说着,我很苦恼的样子,而承心笑的那叫一个‘花痴乱颤’,在我耳边小声说到:“承一啊,高!我都忘记你是山字脉了,这啰嗦老鬼还是你能收拾啊,对了,别忘了把他肚子里那些牙膏给它挤出来,看它这个犊子还能整啥?”
我就是这意思,小爷堂堂山字脉,还收拾不了你这个小鬼,就算小爷白混了山字脉那么多年,我和承心哥同时摆出了一副‘老狐狸’般的笑容,齐齐的望着那吴老鬼,而如雪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样子。
那吴老鬼到底还是站住了,一脸后悔加懊恼的样子,估计心里在想,失策啊失策,我咋就惹到这么一个‘煞星’呢?早知道,躺养魂罐里不出来了。
但不管他怎么想的,可是他那后悔加懊恼的神情还是一闪而逝,变得讨好起来,说到:“这位小爷,哪个虎了吧唧(傻的意思)的犊子说我想走的?看我逮(die)着了,不把他皮皮实实的抽一顿!这位小爷,你不知道啊?我一见您就亲呐,就没见过您这么敞亮的淫!一看我就想和你唠嗑(聊天)啊,把酒言欢啊,当拜把子兄弟啊!要有我一顿肉吃,就绝对不能让您吃馍,那不能够啊!”
真是够啰嗦的,可是我没有不耐烦,笑眯眯的看着他:“说完了?”
“说完了啊。”那老鬼一副傻乎乎外加忠心耿耿的样子。
“想和我唠嗑?”我笑得更灿烂了。
“那是!您怀疑我啊?那不能够啊!你要能来我家,不说别的,大肥肉(这里的肉读you)管够啊。”那老鬼一副赴汤蹈火的样子。
问题是谁要吃大肥肉?我也懒得和他扯淡,直接说到:“我咋不信你?我简直相信你是对我掏心掏肺的,对吧?”
那老鬼一听,脑袋点的像小鸡啄米似的,赶紧说到:“对对对,就是这个理!”
那
我笑了,承心哥也笑了,我慢悠悠的说到:“那敢情好,我也没啥顾忌了,先前还不好意思问呢,你跟我说说吧?那参精咋回事儿?为啥要天寒地冻的日子才能去找?谁家找人参是这样找的?又说说吧,为啥事到临头,才说在这里找参精?最后,你要我们等啥人?你说的啊,掏心掏肺的实诚呢,对吧?”
那老鬼望着我,一副上当了的扭曲表情,估计是心底太惊,也顾不得那副‘时尚形象’了,‘澎’的一声变了一个样儿,挽了个道士的髻,穿的一身有些脏的道士袍子,这倒看得我有些惊奇,这老鬼还是个道士?
但一看他那张脸,就让我想起曾经在鬼市遇见的那个吴老二,对的,他们虽然长得不像,可样子都是一个流派的,看起来就像脸上写着我是小偷,我很猥亵的那种人,刚才他那大墨镜遮住了半张脸,这下我才算看清楚。
看起来不咋可靠啊!不过,也不能以貌取人,至少在鬼市,吴老二那个人是靠得住的!
那老鬼也管不得这些了,也不敢走,就在这屋子里来回的飘荡,嘴上嚷着:“这咋整呢?这这咋整呢?哎,真是的,我这要咋整呢?”
我和承心哥也不看他一眼,我算看透了,这吴老鬼就是一个真正的‘胆小鬼’,他也不敢走,给他点儿时间考虑吧。
我和如雪,承心哥快快乐乐的吃着炖菜,快快乐乐的喝酒,约莫过了二十分钟以后,一个声音飘飘荡荡的传来:“我说,要我把一切说出来了,你不会给我贴这符吧?”
我心里一盘算,已经心知肚明,这老鬼果然隐瞒了很多事儿,可是我脸上不动声色,一开口,也蹦出了一句东北话:“那哪能呢?不能够啊!我是那样的淫吗?”
至此,我也算知道了,春风温润男承心哥为啥会说出那么豪放的东北话了,被这老鬼的‘呱噪’给带的!
于是,那老鬼眼珠子转了半天,总算开口了:“这件事情,说起来,要从我们家的兄弟说起,我们家有兄弟五个,分别叫吴起一吴立二”
“说重点!”这是我叫的。
“说人话!”这是承心哥喊的。
“可是我是鬼,人话我不会啊?”吴老二一脸无辜。
我简直是无言以对,直接说到:“你吧,就直接先说一句最关键的话,可以?”
“那参精在仙人墓里。”吴老二这次果然简洁的要命。
而我和承心哥呆住了!
第十章 五子同心阵
仙人墓?这话咋说的?这shijiè上还有神仙啊?有神仙,好吧,我们勉强能接受,这神仙还能死,还能留下一个墓,那就匪夷所思了。
我皱着眉头没说话,我以为我们只是单纯的来找参精的,我也以为这个参精只是‘天才地宝’,自然生长在山林,没被人现而已,怎么还扯到仙人墓了?
我没说话,可是承心哥yijing忍不住了,他说到:“我说在鬼市有这样的好事儿落到我头上了,就是供奉你1o年,你就相当于是拿一根参精来换?原来你果然隐瞒了name多皐.. ”“ 。俊?br />
任谁一听见这仙人墓三个字,都不会觉得是好相与的地儿,而且貌似还扯上了shime人,任谁也会按捺不住,就包括承心哥这种好脾气。
那老鬼对着承心哥,可没对着我name客气,面对承心哥的质问,他只是小声的嘟嘟囔囔:“1o年供奉,供奉可不带这么凶的。”
“你”承心哥没了脾气,bijing鬼市的交易是隐隐受到天地约束的,他还真不能对这个老鬼不敬,供奉,供奉,既要用医字脉特殊的方法供养,也要保持奉为上的态度,承心哥确实不敢太过分。
我拍了拍承心哥的肩膀,让他冷静,然后对老鬼说到:“我有供奉你吗?méiyou吧?可是我跟他是兄弟,还是师兄弟,懂了吧?你现在把事情详细的说给我听听,记得是详细,而不是啰嗦,你那些兄弟叫啥名儿,我真就没心思听了,我想你懂我的意思吧?”
那老鬼脸色变幻不定,想也是觉着逃不过了,一咬牙,干脆直说了,不罗嗦,那东北腔也不见了,而是变成了字正腔圆的官话,估计是说正事儿,他也认真了起来。
“我家兄弟五个,是明末清初之人,也都是修道之人,但无奈自身天赋有限,也méiyou个正统的师承,在平日里糊弄糊弄老百姓,混口饭吃可以。但要说真本事,那算不得有,大道更是无望之事。但做为修者,谁对大道会不渴盼呢?我们兄弟五个也是如此,但这一年年的光景过去,我们兄弟五个一心求道,不婚不娶,也méiyou一个成果,直到我46岁那一年,我大哥回来,说遇见了一个真正厉害的人物,说我们的机缘到了,我们的人生才有了改变。”吴老鬼一副陷入了回忆的模样,开始把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他说的qingnetgbai,他们是真的遇见了一个大本事的人,是一个不爱说话,看起来有些阴沉的中年道人,别看人这个模样,但真本事是有的,而且是大本事,随便两手就镇住了吴老鬼五兄弟。
他也不解释为shime看上了天分全无的吴老鬼五兄弟,只是给了他们一个选择,跟他走,或者是不跟他走!
对大道有着无限渴求的吴老鬼五兄弟自然是选择了第一个,跟他走了!
从此以后,红尘永别,吴老鬼五兄弟在世人眼里,就这样失踪了,而真实情况是,他们被那个中年道人带入了山里,开始了所谓的修行。
讲到这里,我和承心哥对望了一眼,所谓旁观者清吧,我和承心哥都敏感的ganjiao到了,事情是绝对不对劲儿的,无奈事情yijing过去了几百年,吴老鬼也身死了,现在就站在了这里,所以,计较这些是没意义的。
果然,吴老鬼接着说到:“修行是修行了,他平日里也不给我们讲道,也不传给我们其它的本事,只是让我们兄弟五个来来回回的练一个shime同心阵法,说是我们天分太差,也只能以人数来补拙,练成了,也可在天下的修家里横行了。我们五个虽说是修者,但事实上对于一些高深的法术啊,咒语啊,是一窍不通,他说shime,我们自然就信shime!也不疑有它,bijing他图我们shime呢?于是,我们也就这么练了下去。”
吴老二说到这里的shihou,yijing有些忿忿不平了,而我则眉头一皱,抓住了话里的一个关键,问他:“他让你们练的阵法可是叫《五子同心阵》,你们兄弟五个,是不是有两对双胞胎以上,彼此的年纪也相差不到两岁?”
吴老二被我这一问给问惊住了,望着我有些难以相信的说到:“你怎么zhidao这些的?难道我胡乱的抓了一个人去碰运气,还真让我遇见有大本事的人?”
我自然不敢妄自菲薄的说我ziji有大本事,只不过师父流传下来的藏书太多,其中有很多孤本不提,最珍贵的还有我师祖的手札。
手札凌乱,有时是想起来才写几笔,内容也不一而足,有写生活的,有介绍法术的,有讲解对道的理解的,总之就是一本很凌乱的手记。
可是里面偏偏就提起过了五子同心阵,这个阵法其实最标准的坐阵之人,应该是五胞胎,五胞胎心意相连,阵法自然威力倍增。
但ruguo找不到五胞胎,name找到五兄弟,里面双生的人是越多越好,就比如三胞胎和双胞胎,而说起来,吴老鬼五兄弟的情况也是勉强可以修习这个阵法的,也勉强取了兄弟同心这yidian。
但事实上,你要以为这个阵法是一个厉害的大阵那就错了,在正常情况下,正常人都不会去修行!
其实,那个阵法是一个,简单的说,是一个借力之阵,兄弟同心,灵魂力也就更加相合,相合这是了不得的事情,效果是绝对大于一加一等于二的。
而这样一股相合的力量,加诸在另外一个人身上是shime效果?那就是极大的,绝大的效果!
但是这样无止境的借出灵魂力,对于本人的灵魂是有极大的伤害的,甚至魂飞魄散也不是吓人只说,我师祖在手记里提起过这个阵法,只是这样评论了一句:“掠夺他人之根本,成一己私欲,为大能之邪修创造之邪法,后世子孙不得修习该阵法,切记,切记!”
这就是我对这个阵法的了解,而那个中年道士的心思也昭然若揭,就是诓骗了吴老鬼五兄弟为他修行五子同心阵,他们是没天赋,但是靠着双生子,还有兄弟间那种奇妙的联系,这个阵法修习起来,那绝对是事半功倍的。
想到这些,我点头说到:“我只是从一些古籍上看到过这个阵法的介绍,我大概能mingbai你们是上当受骗了,对吧?”
“是的,事实确实是如此,十年修炼,那个五子同心阵yijing被我们修炼的异常熟悉。而在那时,那个中年老道就说,我们yijing学有所成,能成为他的一大助力,跟随他走‘江湖’,炼心境了。他说他是真心待我们如徒,也看重我们,见我们修习五子同心阵如此卖力,可见道心之坚固,有心提拔我们一把,为我们改变天赋,但这件事情,他一个人办不到,我们学会了五子同心阵,应该就可以有这个机缘了。”吴老鬼说到这里的shihou,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悲凉的神色。
而承心哥不zhidaoshime是五子同心阵,问到:“阵法要有不对劲儿,你们练了十年难道没现点儿shime吗?还傻乎乎的跟着去了?”
我则在旁解释到:“承心哥,这个阵法ruguo阵眼没上,就跟一般的合击阵法méiyou任何的区别,而那阵眼,这么说吧,这个阵法是借五子的灵魂力,无休止的借,不管不顾的借,而阵眼其实就是那个受力之人,懂了吗?他只要没进入阵法,就凭这家伙兄弟五个稀松平常的本事,这么kěnéng现不对?”
说到这里,我又望着吴老鬼问到:“而你所说的机缘,该不会是那中年道人,带你们去了神仙墓吧?”
这一次吴老鬼又震惊了,问到:“你咋zhidao捏?”一激动,东北腔又出来了。
第十一章 昆仑人的墓 为大家加更
“这个很简单啊,有啥事儿非得借别人的力不可?借来的,也只是暂时的,又成不了自己本身的力量!而仙人墓,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应该是有什么阵法布置吧?破阵也有强破之法,在这种时候借点儿力,就比较说的过去了!”我摸着下巴说到。
吴老鬼听到这里,对我深深的做了一个揖,然后才说到:“小师傅真乃神人也,事情你竟然猜测了一个**不离十,就如小师傅所说,我们兄弟五个就这样傻傻愣愣的被他带到了北方的深山中,一路千难万险不消多说,而那仙人墓确实厉害,到最后的结果,是我们五个身死,那混账之人重伤,却也没破开那仙人之墓。”
承心哥听到这里眉头一皱,问到:“参精可是在那仙人墓中?”
吴老鬼回答到:“却是在那仙人墓中,虽然我们最后没有破开那仙人墓,但事实上也成功的破坏了一大部分,仙人墓显露了一些真容,而在墓前那块草坪上,确实是有一颗参精,本来我是认不出来的,可是人参我总还能认识,我在那一瞬间,已经变为了鬼,我是亲眼看见,那颗人参已经有灵,那灵气聚集成一个灵体,就是一个胖娃娃睡在那里,这是绝对不会看错的。”
吴老鬼怕我们不信,急急的解释到。
承心哥似笑非笑的说到:“那就对了,你以为凭那个中年道士的手段,外加五子同心阵都不能破开仙人墓,你觉得我和他有什么本事,可以拿到参精?你这交易不说也罢。”
我在旁边点头,其实参精说到底只是外物,我和承心哥也不是非要不可,我也更不会妄自菲薄到自以为凭借我和承心哥两人的力量可以破开所谓的仙人墓。
吴老鬼一看我和承心哥这样的态度急了,急急忙忙的解释到:“如果是真的拿不到,我怎么可能去鬼市交易这件事情?事实上,那个大阵已经被我们破坏了大半,而我刚才的话也没有说完,那个贼人不是遭到那个仙人墓的阵法反弹吗?也是身受重伤,在当时也是眼看活不下来了”
因为着急,吴老鬼说话有些磕磕巴巴,但是大概意思我和承心哥还是听懂了,也大概还原出来了当时的场景。
在当时,六人联手破大阵,随着后期压力越来越大,吴老鬼五兄弟已经看出来了不对劲儿,特别是吴老大,在支撑不住的时候,已经连连吼到:“师父,宝贝不要了罢,我感觉我这身子都快要飞出来了,我觉得我快死了。”
无奈的是,阵法一经动是根本停不下来,除非阵眼之人来停止这个阵法,这时,中年道人也才显露出来了本性,说到:“死也就死了吧,待得为师取得那仙人墓中的宝贝,得到飞仙,你们也会记上一功!你们最好别搞什么小动作,否则,阵法会反噬,拼或者有一丝机会,不拼的话,哼哼魂飞魄散都是轻的,你们还会忍受无尽的痛苦才会魂飞魄散。”
这个道理,吴老鬼五兄弟怎么会不懂?因为这十年来,反复修习这个阵法的是他们,打个比喻来说,这个阵法一旦动,就像一条很窄的高公路,而他们输出的灵魂力,就像在这条高公路上高行驶的车子,而且也慢不下来,只有到达了终点以后,才有慢下来的权力,试想一下,高行驶的车子在很窄的高公路上来个急刹车,是什么样的后果?车毁人亡是必然的。
以前吴老鬼他们觉得这个没有什么,毕竟是他们理解的合击之阵,输出的东西,哪有停下来的道理?
可这时,才知道这是一枚苦果,自己得咽下。
所以,吴老鬼五兄弟并没有办法,只得卖力的维持着阵法,只盼望那中年道人能早日破开仙人之墓,放过他们,可这个想法也是幼稚的,说到底,就算破开了,那个人也没有放过他们的理由。
最终的结果是失败了,除了吴老鬼之外,其他的几个兄弟全部都是魂飞魄散的结果。
“原本,我四哥是不必的,他比我们都要强一些,但是在最后的关头,他忽然就停止了输送灵魂力,要知道这个阵法,是力量合成一股子力量,但在这之前,是双双相合,在同时强行合并三哥的力量,我们五个兄弟里面,只有三哥是单独出生的,四哥和我是双胞胎,他停下来,也就意味着我的灵魂力输出了没有力量接着,我可以在最后的关头保住我不多的灵魂力,得以保全灵魂,我那可怜的四哥”说这一段的时候,吴老鬼的脸上悲悲戚戚,可是他是鬼,并不能真的哭泣,我和承心哥也给了他一个安慰的表情,那种的时候的这种情况,怕是谁想到,都会同情的。
结果是这样,吴老鬼坚持说,他四哥在临死之前,在他脑中喊了一声报仇,他当时浑浑噩噩的,后来一想,只能解释为,四哥在魂飞魄散之前,抓紧时间给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而那个中年道士在当时也是重伤,重到眼看着也活不下来了,所以,他当时比普通人还弱,也就没有能力现吴老二的灵魂正在仇恨的看着他,在他的以为里,兄弟五个是早就魂飞魄散了吧?
那个中年道士在第二天死掉了。
“可是,他并没有魂飞魄散,只是灵魂有些虚弱,比我还虚弱!我想着要报仇,可是就算我的情况比他好一点儿,也万万是没办法让他魂飞魄散的,我也没那个能力去这样做,你们知道,我只是一个除了同心阵,不会别的法术的无用之鬼!所以,我只能远远的跟着它,看它要做什么?”吴老鬼咬牙切齿的说到。
接下来,从吴老鬼的诉说中,我们再次得知了来龙去脉,原来那个中年道士虽然虚弱,可是他还有着深厚的人脉,它的灵魂飘飘荡荡的一路回了所谓的‘师门’,吴老鬼也跟去了。
这一路上,自然惊险非常,有好几次,吴老鬼都差点儿被现,所幸,它觉着是老天护佑它,它终究还是顺利的跟到了这个中年道士所谓的师门。
而在师门,它通过一些方法,成为了这个中年道士师门里一人的‘养鬼’,然后让它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关于仙人墓的秘密!
“我要的只是报仇,如果你们能帮我报仇,我就说出这个秘密,仙人墓是绝对可以进去的,而且好处不止参精,但我也要说清楚,那个贼人多年来受着供奉,早就已经恢复,也成了一个厉害的鬼修,到今日它的门人应该是纠结而来了。”吴老鬼认真的说到。
我和承心哥对望了一眼,看来这个找参精真的是不简单啊,看来还要和别的势力斗,我们这一脉说起来也可怜,从不拉帮结派,长辈离去,说到底也算势单力薄,如何和别的势力斗上?
承心哥叹息了一声,说到:“看来参精还是与我们无缘啊,承一,比起参精,还是命重要,毕竟我们那么多事儿没做,我也不能让你为了一颗参精去冒险,那就会从为你好,变成害你了。”
说到这里,承心哥也抱歉的对吴老鬼说到:“这样吧,我还是心甘情愿的供奉你十年,是我自己为难,不去找参精的,想来你也不会受到什么惩处,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但事实上,我和他去了,也是鸡蛋碰石头,抱歉啊。”
承心哥这话是真心说的,吴老鬼急切的望向了我,说到:“如此厉害的小爷,你真的怕了他们吗?”
我抱歉的看着吴老鬼,这不是怕与不怕,而是值与不值得,我和承心哥真就没把所谓的宝贝放在心上,因为师承已经够为丰富了。
而吴老鬼的报仇我其实很想帮忙,但是这种是非恩怨,我参与其中,也是徒增因果,更何况,我没那个能力!
吴老鬼绝望了,长叹一声,说到:“罢了,两位小哥也是正直之人,也贵在有自知之明,不是那贪婪之人,昆仑人的墓又如何?总有人不稀罕它。”
昆仑人的墓?我‘霍’的一声站了起来!
第十二章 等待的日子
相比我的不冷静,承心哥也比淡定不了多少,原本是拿着碗的手,一晃神都忍不住松手了,‘哐啷’一声脆响,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格外刺耳。
吴老鬼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看着我和承心哥,估计是没反应过来,原本还淡定理智的两个小哥这是咋了?
而我和承心哥因为激动,一时间反而说不上什么话,却又很想说,结果只能在喉咙里出‘咕噜,咕噜’的怪声儿。
倒是如雪,很是平静,听闻昆仑,也只是放下碗,许是吃饱了,擦擦嘴,淡然的说到:“昆仑的消息,真好,不是吗?”
这时,我也才完全平静下来,论个心性儿,我是拍马也及不上如雪,连承心哥也比我强点儿,毕竟我看他已经淡定,只是在等着我的意见。
“老吴。”我开口是这样说的,既然决定要真正‘合作’了,倒也不如坦诚一点儿:“参精我想要,但还算不上眼馋,你说昆仑墓里有啥宝贝,说实话,要能拿到,我高兴,不能拿到,也无所谓。只有一点儿,很重要,那就是你说的仙人墓是昆仑人的墓,我需要关于昆仑的一切消息,哪怕是一丁点儿。”
吴老鬼面有喜色,一个控制不住,东北腔又出来了:“那敢情好啊,咱东北淫不怕小哥你去打听,讲义气哇,够敞亮啊,特别是我,你去俺们那疙瘩打听打听,谁不知道吴老五出了名儿的,少言,义气,人称侠义小郎君啊。”
少言我保留意见,看看吴老五这形象,估计跟什么小郎君之类的名字做鬼都扯不上关系的,倒也不拆穿他,笑着说:“你让我去你们那儿打听,跟谁打听去啊?跟鬼打听怕都不好找了。”
“呵呵,呵呵”吴老鬼陪着笑,倒看得出来他是真心舒坦。
一直没说话的如雪终于说话了:“老吴,你怎么就对我们这么有信心?你说的那边儿,是传承了至少好几百的师门了吧?加一个厉害的鬼修,你就一定觉得我们能帮到你?”
吴老鬼原本正在变回它的‘时尚’装束,听如雪那么一问,再次认真起来,就是一个道士头陪着他那身装束,怎么看,怎么别扭,不过个人爱好嘛,你还能说人家?
“小姑娘,我吴老五不是跟你吹牛,我修道不行,做鬼也没大本事,可这么多年,我也不是白活的,专修灵觉,灵觉包含的东西多,就比如说预感能力啊,沟通天地的能力啊,别的我不吹牛,就说这预感能力多少还是靠谱的,配合着我这双饱看世事的眼睛,我当初在鬼市,就觉得承心小哥能帮我成事儿,我当时还纳闷呢,咋是一个医字脉的人呢?却没想到一个好汉三个帮啊,承心小哥还有个山字脉的师弟,小姑娘,我瞅着你也是有本事儿的人,我更觉得这事儿能成。”吴老鬼说这话的时候,颇有些自得,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扯淡。
因为我的灵觉一向被人称道,我就没觉得我有什么多特别的预感,除非是有大事儿逼近临头,我才会有一些些许的感觉,那有吴老鬼说的那么神叨?
不过,我也并没完全否定他的话,只因为没了阳身的限制,灵觉的一些潜力被觉,也是正常的。
如雪点点头,没再多问。
倒是承心哥忿忿不平的说到:“我说你个吴老鬼,有目的你不直接说,偏偏要我供养你十年,你啥意思啊?”
吴老鬼缩缩脖子,畏畏缩缩的小声嘀咕到:“我嘎哈(干啥)不直说,你不知道啊?我说了,你能跟我去吗?至于供养十年,那不,那不是为了万一看走眼,也拣点儿便宜吗?我可是有报仇大任在身上的。”
承心哥不说话,笑得如遇春风,但一刻一双筷子已经朝着吴老二扔去了,筷子自然不能对吴老二产生什么伤害,但吴老二已经吓到了,赶紧飘得老高,嘴上嚷着:“承心小哥儿,拿筷子扔我,你不能够啊,供奉,供奉!”
承心哥一边笑,一边咬牙,最后笑望着我,说到:“承一,你懂得啊?”
吴老鬼一听,怪叫一声就飘了出去,如雪拖着下巴,忽然冒出来一句:“我总算想通了,老吴为什么要叫吴言五,估计是他话太多,他爸妈希望他能话少点儿,给改得名字吧?”
这时,屋外传出来了一阵儿飘飘忽忽的声音:“小姑娘,你咋能这么说淫呢?我寡言侠义小郎君,你去俺们那疙瘩打听打听去,那是不能够不知道的!不过我以前的确不叫吴言五,我叫吴涯五,我太沉默了,我爸妈觉得得给我改一个适合我的名字,就给你举个例子吧,我家五个兄弟,分别叫”
吴涯=乌鸦?我貌似有点儿理解吴老鬼爸妈痛不欲生,悔不当初的改名心情了,论起‘呱噪’,谁能和乌鸦比啊?那‘呱呱呱’的声音估计能把你烦死。
我和如雪都恍然大悟,但是承心哥已经快崩溃了,扯着我的手臂,笑得寒气森森,哪里还有春风男的‘风貌’:“承一,你懂得啊?”
承心哥一字一顿的说到,我陡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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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日子也不是那么难以适应,哪里是北风呼呼的冷,可事实上,我觉得稍微适应了以后,这天气还透着一股子爽利劲儿,至少不会像我的家乡,冬天的气温看似‘温暖’,事实上带着‘渗人’的潮气儿,能真正把人冷到骨子里去。
下雪是很有滋味的一件事儿,至少于我来说就是这样,虽说我在北京没有少看见过雪,但是那熙熙攘攘大都市的雪论起滋味儿,怎么能和这北方的边陲小城相比。
下雪一直都是有声音的,那细细密密,窸窸窣窣的声音,听着反而能让人从内心觉得安静,一直都想和心爱的女人一起听雪落下的声音,如今倒是如了愿,窗外的世界入雪,身边如雪,人生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桌上,是一盘子黑木耳炒大白菜,少油寡盐,可是菜的滋味十足,如雪声音懒懒的解释过:“在东北吃东北菜,就少不得入乡随俗,在东北重得是菜本身的滋味儿,这油盐重了吧,反倒不美。”
听这话的时候,承心哥讪讪的笑,他是一吃货,可是请我们吃的第一顿东北菜如今我就明白了,那叫不伦不类!
事实上如雪说的对,一筷子菜下去,嘎嘣儿脆,但本身菜的滋味倒是十足,吃一筷子菜,捞一根刚出锅的酱骨头,捧着,努力的撕扯那松烂入味儿的肉,再敲开骨头嘬骨髓,吱吱作声儿,接着再抿一口东北的烈酒,这东北的味儿也就出来了。
饭后,一个冻梨细细的划开了,咬上一口,清爽甘甜,如此这般,我其实觉着在这东北小城生活的滋味儿挺圆满的,等待也不是那么难熬了。
这么些日子相处,吴老鬼已经把事情全盘给我们交了底,之所以拖到现在,是因为它在那门派一个人手底下当‘鬼仆’的时候,打听到一个重要消息,原来那仙人墓还是极厉害的,但是每过多少多少年,那仙人墓就会因为一些原因,只剩一个阵法在挥作用。
上次那个中年道人就是抓住了那个时机,然后破墓的。
再后来,在清朝的时候,又是有一次机会的,但那个时候,那老鬼没有完全的恢复,至少是没练出一身本事,所以也就没带那些门人去那个仙人墓,而知道这个秘密的门人也是无奈,能拿他咋样?事情于是拖到了现在,按照吴老鬼的话来说,今年又是一个机会。
说起这些的时候,吴老鬼颇为得意:“要那个犊子在俺们那疙瘩,不对机敏寡言侠义小郎君竖个大拇指,全村人都会不得劲儿,都会说一句,你不夸他?那不能够啊!看看吧,我忍气吞声在那个门派的重要人物手底下做了那么多年‘鬼仆’,愣是打听到了消息,还没被现,哼”
我们三人都没接他的话茬。
第十三章 真给盼来了
等待的日子过得闲,也过得少有的舒坦,除了吴老鬼的‘呱噪’烦人一点儿,其它的事儿是再美好不过了,快乐不少,心情颇好,用承心哥酸溜溜的话来说那就是‘只要有如雪在你身边,把你扔茅坑里呆着你也觉得舒坦。’
我咧着嘴笑,心说,我去呆着就好了,你要敢把如雪扔进来,我和你‘拼命’,但到底没说,因为偶尔我也能看见承心哥眼底的黯然,他是在想沈星吧。
人,总是这样,会触景生情,亦会触情生情,若是不忘,置身人潮,心中亦是凄凄
情伤,容不得外人多说半句,这种时候,也只能拍拍承心哥的肩膀,陪他默坐半晌,直到他从恍然的情绪中恢复过来,重新挂上那招牌微笑。
这样的日子过得没有时间的概念,一晃就是11月,天更冷了,我们三个南方人都有了一种‘猫冬’的心思,一边佩服北方人明出这个词儿,一边不愿意出门。
只有吴老鬼天天出去的勤,他念叨着:“这帮犊子应该到了,我得去盯着。”当然,只是远远的盯着,每一个城市不少人,自然也不少灵体,只不过大家活动范围不同,活动时间不同,也互不冲突,倒也没事儿。
吴老鬼不分白天夜晚飘出去盯着,一是它不怕冷,二是它说它是机灵的,那么多年都不会出事儿,远远盯着也自然不会出事儿。
我总觉得吴老鬼是有些不靠谱的,但是拗不过它要我们信任它,也就随它去了。
这一天依旧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如雪‘玩’着她的虫子,承心哥看着一些关于中医的书籍,至于我,看个《故事会》呗,那时候没觉悟,早知道多看一本《知音》,说不定我也火了。
总之整个温暖的房间是一副懒洋洋的气象,直到下午4点多的时候,熟悉的东北腔‘突兀’的出现在整个房间:“快,快,都麻溜点儿,来,来了,来了。”
这话说的,突头突脑的,让人咋一听根本摸不准是啥意思?什么快啊?又什么来啊?还结结巴巴的,难道鬼也会上气不接下气?
话在屋子里落下了,才看见吴老鬼风风火火飘进来的身影,它毕竟做鬼这么多年,集中它的精神,想让我们看见我们自然也能看得见,不然为啥会有普通人也就见‘鬼’的经历呢?
我们三个不傻,吴老鬼这话虽然无头无脑的,但一回过神来,也就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如雪听闻只是平静的把虫子‘变’走了,转眼间又‘变’出一只虫子,没有接话,承心哥‘哦’了一身,然后继续钻研他的书籍,至于我,刚好看见手里那本《故事会》有个好笑的故事儿,躺在沙上,笑得没心没肺的。
吴老鬼那么激动,却遇见我们三人这种反应,一时间愣是没反应过来,过了半天,它才嘶吼到:“我说你们咋的了?人来了啊?人来了。”
这时,我刚好看完那个故事,从沙上坐了起来,‘啪’的一声合上书,才说到:“我们知道了,就是那拨儿人来了,可是犯得着这么激动吗?又不是现在就要决斗。关键是,我们啥时候出?”
吴老鬼傻愣愣的接了一句:“对啊?啥时候出?”
承心哥此时也合上了书,扶了扶眼镜儿,微笑着说到:“老吴,我得承认你有些本事,在古时候当个斥候啥的,是绝对好用的。承一那意思你还不明白?是提醒你,我们该出了,其实,我们一直就觉得奇怪,这里不是去到你说到那老林子最近的城市,为啥你要我们在这儿等?如果你只是为了看看仇人来了,才能放心,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是该出了。”
如雪也淡淡的说了一句:“是啊。”
这时,吴老鬼才一拍脑门,反应了过来,说到:“看我一激动,啥都给忘了,忘记跟你们说件事儿,这老林子里,别看大雪纷飞的,危险多,莫名其妙的家伙也多,当年我们入山时,就是在这里找的一个最厉害的老向导带路的,那犊子(中年道士)是个谨慎小心的人,早就给自己留好了退路,他跟那厉害的老向导说了一下他的身份,也露了两手本事,说了他们家不能丢掉对老林子熟悉的那项本事,如果能传承下去,他们家也就世世代代被他师门养着,有天赋的子孙,也未尝不可以学‘仙术’,所以,他们先来这里,是因为在这里早就有人等着了,而且老林子稀奇古怪的事儿多,得准备一些东西,他们这是来来人取东西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不得不佩服那中年道士想的可真深远,和人家比起来,说咱们是杂牌军,都是给了脸了,我想到一件事儿,摸着下巴开口问到:“那向导啥的一家人意思是也知道仙人墓这个秘密?”
吴老鬼开口说到:“那哪儿能啊,他们只负责把我们带到一个地方,那就成了,剩下那路”说到这里吴老鬼的表情变得怪异了起来,干脆一抓脑袋说到:“我也不知道,你们去看了就明白了。”
这吴老鬼,又是拍脑门,又是抓脑袋的,问题拍不着也抓不到,急死它,一想着这个我就乐,笑眯眯的看着它,倒是承心哥急了,说到:“你这不坑人吗?人家又有经验丰富的向导,又有装备的,我们有啥?有啥?你说啊,不说的话,我扎死你。”
说话间,承心哥手里已经出现了几根金针,我绝对相信他能扎到吴老鬼,虽然不如山字脉收拾鬼物那么犀利。
吴老鬼飘起来,一边嚷着:“供奉,供奉!”一边喊着:“我有准备,我有准备啊。”
承心哥笑着收起了金针,对我说到:“这老吴,不跟他急眼,他老抓不住关键。”
“你的准备是啥?”我对承心哥的话深表赞同,然后问到吴老鬼。
吴老鬼摇头晃脑的说到:“我是谁啊?我是聪明机敏寡言”
“说重点!”
“说人话!”这次轮到我和承心哥急眼了,如雪没什么表示,手里把玩着一只虫子,吴老鬼看了脸色大变,说到:“小姑娘,你不能玩那玩意儿啊,要吓死淫(鬼)滴,它能咬着我啊!准备就是,在这地儿,曾经除了那个经验极其丰富的向导外,还有一个厉害的向导,只是名声没那人显赫罢了,所以找人的时候就略过了他,我一没钱,二没啥仙术,就只能想想笨办法,我变成鬼以后,每个月都给他托梦,让他不能丢了本事,要传承下去,以后是要帮我报仇的,这是他的因果,也是他后世子孙的一个契机,说报仇也不难,到时候给指定的人带路就好了,嘿嘿他死以后,我又给他儿子托梦,接着就是孙子总之,他们家这个梦已经世世代代传下来了,而且深信不疑,等着给咱们领路呢。”
如雪收了虫子,第一次看吴老鬼的眼神中有了一丝敬佩,我和承心哥面面相觑,这吴老鬼莫非真的是聪明机敏寡言侠义小郎君?这办法都能想出来?卑鄙是卑鄙了一点儿,无耻是无耻了一点儿,可架不住它还真有用啊!
至于因果什么的,它自己说的话自己去背呗,反正没有伤天害理,这欺骗的因果也不算太严重,至于契机,这个如果可以的话,我和承心哥在钱方面是不会吝啬的,自从决定要去昆仑,我们各自努力的几乎可以说是在‘圈’钱了,这时候花点儿也不算什么。
“那我们必须要先出,赶在那帮人之前,毕竟人家人多势众,在到仙人墓之前,我认为不应该起冲突,为避免留下痕迹,说不定我们还得绕路。”承心哥皱着眉头说到。
“老吴,你针对的只是那个鬼修,是吗?”我也问了一句,既然合作,办事儿总得给别人办好了,针对那个鬼修无可厚非,毕竟他为恶在先,若针对别人,我倒是不能和老吴合作了,就算昆仑墓也不行,因为我不能因为一个鬼修,就去判断他们整个门派都是坏人。
这是我一直压在心底的话,这个时候必须得说清楚了。
老吴做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说到:“别看我修行没啥天赋,可是道家典籍总是读得不少,虽然不求甚解,但简单的道理总是懂,冤有头,债有主,结出了果子,也得顺藤摸着那个因。我针对的只有那个犊子!”
“那好吧,你今天晚上把准备做周全了,我们明天就出。”我干脆的说到。
至于那准备,该是什么准备,吴老鬼自然是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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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出,昨晚看着地图商量了很久,我们的决定是辗转到另外一个地方上山,入林子,所以我们也没换所谓的‘装备’,只是一人一个大包裹,穿着平常的衣服就出了。
当然,我们只能决定大方向,具体的还是要靠那个向导。
房子只能回来再退了,毕竟事出匆忙,吴老鬼这个人仿佛也只有关键的时候,才能挥它所谓的‘智慧’,让我们有所准备。
藏在养魂罐里,吴老鬼一路指着路,把我们领到了一个看似普通的居民楼里,爬上二楼,按照吴老鬼的指引,我们敲响了那户人家的门。
说实在的,敲门的时候,我心有忐忑,万一吴老鬼不靠谱的话,却不想这时候,一个年轻男人来开了门,一见到我们,就嚷着:“爸,就是他们,他们真来了,真来了。”
年轻人那么一嚷嚷,从屋里出来一个中年人,看起来也就是5o岁上下的样子,见着我们有些激动,一开口就说到:“还真的给盼来了啊!”
第十四章 山里一夜
找到了向导之后,我们急匆匆的出了,那吴老鬼口中仇人同门之后的那帮子人,我是始终没见着,但也不排除吴老鬼带我们走的路是始终的避着那帮人的,在我们决定了到地儿之前不交手的决定以后。
向导名字叫张诚,这名字才真的是人如其名,只是相处了短短的一天,我就ganjiao这真的是个实诚的人,话不多,但每一句都实在,靠谱,与吴老鬼简直就是一个鲜明对比。
厮混了一天,也算熟悉了,我们也就不再name生分的叫张诚向导了,按照他的要求称呼他为老张,这边的交通不算太方便,加上大雪皐.. ”“ 。?推渌?囊恍┬∥侍猓?苤?搅苏庖惶斓囊估铮?颐遣诺搅艘?肷降纳浇畔隆?br />
山脚下的气候还不算太冷,和我们之前呆过的那个边陲小城对比的话,但还是北风刮得‘呼呼’作响,偶尔会卷起地上的积雪,这里看样子前几天才下了一场雪。
老张告诉我,前面不远的difang就有个屯子,里面住的一些人家,以前是猎户,现在就为林场工作,偶尔也还会打个猎shime的,这里他熟,常来。
我笑着问老张:“为啥好好的城里不呆,偏偏常跑这偏僻的屯子里来呆着啊?”
老张憨厚的笑,说到:“我家祖祖辈辈都做那个怪梦,在山里生存的手艺不敢丢,这老林子里也不敢不熟悉,怕有一天就要去帮梦里的人办事儿了,不只这个屯子熟,这一大片林场的十几个屯子,就méiyou我不熟的,说起来,我还有个老哥住在这个屯子里。”
我只是笑,递了一支烟给老张,同时也感慨吴老鬼真是有几分运气,遇见的这一家子人真的实诚,它托一个梦,人家这几百年来的祖祖辈辈不仅不敢丢手艺,还把人生的太多shijian扔在了这方圆几百里的老林子里。
想到这里我有些为吴老鬼担心,这因果背负的太重,bijing是耽误了别人好几代人的人生,ruguo哪一天老天爷要清算起来,这吴老鬼怕是不好过,做为一只在人间游荡了几百年的老鬼,我相信这个吴老鬼这是qingchu的,它还是执意要这么做,只能说这老鬼‘没心没肺’的表面之下,有着太深的执念,让它不惜一切。
莫名的,我有些为吴老鬼担心,和老张并行在前方,沉默的走了一阵子,我问老张:“那个怪梦做了name久,可以说让你家几代人都把人生丢在了这老林子,你怨不怨?”
老张抽了一口香烟,很实在的说到:“有啥好怨的?在很多年以前,我家就是靠山吃山的人,山上打猎,采山货,偶尔挖个野参,过的也算滋润,再说了,从老祖宗那一辈儿算起,过了这么多年,咱们家也算开枝散叶了不少,承着手艺的也始终只有一两个,都是自愿的,到了我这一代,这不计划生育吗?就一个儿子,我倒有些担心了,儿子要上大学,想学shime经济管理,我想着这梦里的事儿吧,心里不得劲儿,还想着说服他报个林业大学啥的,还回咱们老家来,为这事儿儿子倒和我有一些赌气呢,我还在想实在不行吧,就只能让我儿子的堂哥,我的大侄子来背着这事儿了,心里愁着呢,可不想,前天做了个梦,说事情可以去办了,还梦见了你们的样子,嗨,这事儿还真解决了,我也不用愁了。”
说起自家的事儿,老张的话多了起来,从他的叙述中,我现这家子人还真没shime怨气,继承手艺都是自愿的,到了老张这一辈儿,kěnéng事情有了点儿麻烦,但也解决了,可见吴老鬼总是有nameyidian运气,还真没沾上太大因果,难道运气就是这老鬼的‘自带技能’?
不然凭它那不靠谱的样儿,为啥还能去那门派当name多年的‘卧底’,说得过去吗?
说话间,我不自觉的看了一眼正在和承心哥吵架的吴老鬼,听着承心哥抓狂的说到:“等这事儿完了,你等着,我不好好治治你,我就不是老李一脉的人,明明就是ziji想那啥,骗我说,要医字脉的传人调离,你能不能再可恶点儿?”
“你这样说,真埋汰(糟蹋)人,我说的做的哪点儿不合鬼市的规矩了?还许你多大的好处啊?要有人听这事儿,谁不对我比个大拇指,说句吴老五这人,没说的,杠杠的好啊?”凭着承心哥要供奉它,吴老鬼对着承心哥是不肯认输的,只要我不表态,它那一张嘴,能把承心哥给说‘死’。
承心哥自然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想着ziji的‘天真’,有些不忿罢了,我也就懒得理他们打‘口水仗’,至于老张眼里,看见的自然是承心哥自言自语,不过他也没多问,除了最初有些惊奇,后来就适应了。
相信祖祖辈辈做了好几辈子怪梦的家庭,对奇异的事情接受能力始终要强点儿。
一行几人说话间,这山脚下的屯子也就到了,那几十户人家聚集在一处,每一家人窗户里出的huangsè光亮,让人远远的看着,心底竟然多了几分温暖。
老张méiyou说谎,对这屯子他真的是熟门熟路,很快就把我们带到了一户人家里,对我们说到:“今天晚上就在这儿歇歇脚吧,明天咱们就上山去。”
老张带我们来的人家是在一栋木屋里,木屋对于我来说,是新鲜的,一进屋就闻到一股子浓烈的松木味儿,也不zhidao为啥,在这木屋里,我总是想起竹林小筑那栋记载了我最温暖岁月的竹屋。
老张口中的老哥,和老张yiyang,也是一个寡言而实在的人,见老张领着人来了,二话不说就让媳妇儿去准备饭菜,说话间,几杯热乎乎的茶水就给我们倒上了。
坐在这木屋里,火塘燃得熊熊的,一下子就温暖了起来,喝着茶,随便聊点儿天,fangfo外面的天寒地冻就和我们méiyouguanxi了。
老张和我们话不多,但和那位老大哥的话可不少,说的都是老林子里的一些奇闻异事,我们三人自觉见识不少,可是听着这奇闻异事,也觉得新鲜,甚至是惊呼连连,连如雪都少见的听得津津有味。
不过,那些奇闻异事,多半是普通人过度的神话了一些事情,所以,多多少少我脸上还是有一些不信,那老大哥望了我一眼,啪嗒了几口旱烟,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到:“大兄弟,说实在的,你要是不在这天寒地冻的日子里上山呢,你不信,我还真就不劝你,bijing这些稀奇古怪的事儿,和你的生活没guanxi。但你这要赶着上山,我就必须劝劝你,这些事儿,你还真就别不相信,虽说不一定会遇见,但遇见了,哭都来不及,总之一句话,对山上的万事万物抱着敬畏之心,得了好处zhidao感恩,就总有一条退路。”
这话说的实在,让我想起我师父在我很小的shihou就对我说过的一句话,万事万物总有其存在的理由,对待它们总是要保存着一份儿敬,一份儿畏,这就是不谋而合,我收起了脸上那不信的表情,赶紧对着那老大哥恭敬的谢了。
老张在pangbian憨厚的笑,说着:“这话倒是真的,这怪事儿我家祖祖辈辈谁没遇着过几件儿啊?按规矩办事儿,总不会错的。”
聊天间,老大哥的媳妇儿yijing麻利的把饭菜都端上了桌子,一大盆子烙饼,一大盆子猪肉炖粉条,还有一篮子大葱,pangbian放着大酱。
老大哥招呼着我们:“这肉和饼管够,就是这天寒地冻的没啥新鲜菜,不过大葱蘸酱和着烙饼子一块儿吃,也香!说起来前段日子运气好,和屯子里几户人家一起打了一头野猪,分到的肉可不少,大家可劲儿吃。”
山里的饭菜真的是别有一番滋味,这野猪肉的香气和嚼劲儿也不是一般的猪肉可以比拟的,分量够,滋味足,老大哥热情,我们个个包括如雪都吃得肚子滚圆,吴老鬼飘在空中‘哀怨’的看着,我给他使了一个眼色,那意思就是让它回养魂罐儿里去,别在这儿活受罪,承心哥一边吃一边斜着吴老鬼,笑得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这也算到了老林子吧,在山里的第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第十五章 入山
第二天一大早,我醒来的shihou,jingshén着实不错,在这木屋里闻着松木的味道沉沉睡去,我是罕有的睡得一夜无梦。
刚起来,老大哥的媳妇就热情的招呼我们吃早饭,我们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也没客气,坐下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吃,熬得香浓的玉米粥,越嚼越甜的烙饼子,蘸着昨天剩下的猪肉炖粉条浓浓的汤汁儿,陪着大酱的大葱,我再一次吃了一个肚子滚圆。
这到了大东北,我现我的食欲出奇的好,虽然不是我吃习惯了的麻辣味儿.. ”“ 。
吃好早饭,我才觉,老张和老大哥都不在屋里,于是问着老大哥的媳妇儿:“大姐啊,老大哥和老张去哪儿了啊?”
“哦,他们啊,去找林场守林子的老袁拿东西去了,你们就在这儿等着吧,老张说了,回来再帮你们整理一下,你们那几大包东西,这光景里儿上山,可带不了name些东西。”大姐热情的招呼着。
她这么说了,我们就只有等着,等了不到半个小时,快早晨8点的样子,老张和老大哥,另外还有一个年轻的汉子,拉着个马车就回来了,其中老张的背上背着一件儿用布裹着的东西,腰间还挂着一包东西。
进了屋,寒暄了一阵儿,老张开始整理他的东西,我才现用布裹着的东西是一杆单筒猎枪,整条枪油亮亮的,看样子保养的不错。
而腰间那个袋子打开来,是一些黄铜子弹,还有一些铁砂,另外是几包火药,另外一些东西,是我根本不认识的零零碎碎,老张把那袋子交给老大哥,说到:“大哥,这些弹药就麻烦你帮我装填一些,装个5o颗吧,够用一些日子了,剩下的我ziji来。”
说完这话,老张就让我们把几大包行李拿来,说是要帮我们整理一些冬季里上山真正能用上的东西。
老大哥帮老张填装着弹药,我看得有趣,原来那些黄铜子弹,是些壳儿,就用来装‘药’的,子弹壳儿的底下填火药,隔上一层纸壳,再装铁砂,还要压实了,再隔上一层纸壳,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很是挺复杂,老大哥一边填‘药’一边跟我们说:“这打猎要用的枪和子弹,是有讲究的,你拿挺机关枪,也不见得比咱们这个有用,这‘药’的装填也就讲究,这火药啊不能多也不能少,多了rongyi炸膛,而且铁砂必然少了,其实威力还不大,少了吧,打出去的子弹没力量,这些都是jingyan。”
而老张则把我们带得大量的食物,一些零零碎碎都给清理了出去,留下了一些拥有的物件儿,精简到就只剩下手电,打火棒,雪铲,冰镐,钢锥,水壶,一顶帐篷,穿戴用得东西,少量的压缩饼干,还有一口锅子,没人一个不锈钢饭盒,其它的就没了。
“绳子必须得留下。”承心哥对老张说到,那是一捆很长的长绳,其实挺占空间的,但承心哥坚持,我看见吴老鬼在pangbian对着承心哥挤眉弄眼的,就zhidao这是吴老鬼的主意。
其实,又不是去登珠穆朗玛,带name长一段儿绳子干嘛?我心里有疑问,但是也méiyou多问。
老张也不多言,就说到:“那就带上吧,总之进山里就是靠山吃山的事儿,带去的东西尽量精简点儿,这进山可是耗费体力的事儿。”
我们点头,这些事情当然是听专业人士的比较好。
行李被精简以后,原本我们四个人又是背又是提的行李,就只剩下了每人一个包,而且还不重,换上了进雪山专业的衣服,ganjiao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老张有ziji的一身儿衣服,那是多少年jingyan累积下来的,山里人该穿的衣服,但拗不过承心哥,也换上了和我们同样的衣服,说实在的,现代科技的展,你不容小视它的力量,这身专门的衣服,轻便也保暖,老张穿上很manyi的样子,就说明了一切。
做好这一切,老大哥把专用的子弹也填装好了,放在包里,交给了老张,老张把这些东西挂在裤子的挂钩上,倒也方便,待他背上猎枪,我们就出了。
说是出,也就是坐上了老大哥儿子赶得马车,从这里到上山还有一条大道,为了节省shijian,是可以赶着马车上去的。
说是大道,也就是一条宽阔的土路,在这天寒地冻的日子里,积着雪路面上也结上了一层儿薄冰,但这马车跑起来,倒也稳当。
接近一个小时zuoyou我们就真正赶到了山脚下,山脚下就yijing是密密的林子了,我也认不出来具体是些shime树,反正松树总是有的,在这冬季里,树枝树叶上都裹了一层银装,地上矮矮的灌木也是如此,看着一片雪白,耀眼的紧。
而远处也看得出来,雾霭层层,入眼处所及的老林子,看起来神秘,美丽又让人敬畏。
老大哥的儿子是一个热情的小伙子,怕我们路上闷,一路给我们讲着这山脚下的林子有些shime树,shime草的,说话间很是骄傲,时不时的穿插一句:“这可了不得啊,zhidao吗?老珍贵了。”
我们听得有趣儿,也不觉得shijian难熬,况且山里的风景看也看不完,但是马车只是驾驶了一个小时,便就到了头,大路的尽头是一条小路,那里yijing是马车不能深入的difang了。
小伙子停了马车,跳下车来,对我们说到:“我也不zhidao张叔要领着你们进入多深,不过这片岭子,还有挨着的那片,还有那片,咱们这里的人还是常常去活动了,再深入有一些咱们山里人也觉得危险,说不qingnetg了,你们ruguo是来领略一下山里的生活,看个风景,在我说的这些地儿转几圈,打个猎,新鲜一下也就完了,其它的difang就别去了,不是我说来吓唬人,有些difang最有jingyan的老参客去了,也不见得能出来呢。”
小伙子的话讲得不算客气,有些警告的意味在里面,但心地是好的,他也是担心我们,我,如雪,承心哥笑笑也就不语了,倒是老张笑骂了一句:“滚犊子吧,你爸妈还等着你赶回去吃饭,山里该咋整,我还不qingchu吗?放心好了。”
小伙子也不恼,对着老张说了句:“张叔,那我可就走了啊?对了,这山上有个窝棚,是咱们这屯子为了狩猎方便修的,现在你们进山去,脚程快些,还能赶到那个窝棚,烧些热水,吃口热食。”
“我还能不zhidao?回去吧,赶紧的。”老张催促了一声儿,小伙子憨笑着抓了抓脑袋,驾着马车走了。
这时,老张才招呼着我们背上装备,然后ziji走在前面,领着我们进山了。
路上,老张沉默着,叫我们也尽量别说话,倒不因为别的,就是为了省些力气,他就只是提醒了一句,ruguo可以,最好就别在野外过夜,这老林子里过夜,不是啥愉快的事情,老林子里成精的东西就多了,谁晓得会不会个神经,就跑到这人类活动频繁的山脉上来了。
对于老林子我是双眼一抹黑,啥也不懂,老张说shime就是shime,只是跟紧他的脚步就好了。
但这天寒地冻的山里,确实也不是我想象的那样,积雪的道路很是难走,雪薄的difang滑溜溜的,雪深的difang又陷脚,比起其它difang的山林,这老林子的山路耗费的体力可是不一般。
我自觉体力不错了,可是走了不到两小时,还是忍不住微微喘息,要zhidao从小练功打得底子,让我觉得爬山从来都不是shime难事。
我都如此了,承心哥和如雪自然更不济,如雪到底是女孩子,表现的更为孱弱一些,我干脆的接过了如雪的包裹,一把就牵住了如雪的手:“我拉着你走,省些力气。”
如雪的表情没多大变化,就只是轻轻的‘嗯’一声,承心哥笑笑倒也没说shime,倒是老张转过头来,喘着气说到:“小哥儿体力不错啊,比我这个老山民还强。”
飘在我们身边的吴老鬼把双手拢在袖子里,做出一副瑟瑟抖的样子,嘴上嚷着:“这冷啊,咋还不到地儿啊?我是飘都飘累了,老了,老了。”
第十六章 这里的
吴老鬼就是这副德性,没话也要找话来突出自己的存在感,可是一向温和淡定的承心哥就像是和吴老鬼不对付似的,总之吴老鬼一扯淡,承心哥就憋不住,说了句:“就你还能冷啊?飘也能飘累?得了吧,你不知道去罐子里歇着啊?不说话能憋死你啊?”
吴老鬼一副我很淡定,懒得和你计较的样子看了一眼承心哥,装模作样的扯了扯它那实际上摸不着的花西装,扶了扶它的墨镜,对着承心哥‘哼’了一声,就飘回了罐子里,接着,罐子里就传来了吴老鬼的声音:“人生自古谁无死,说不好听点儿,谁敢说自己以后还能不当鬼啊?不能够啊!就你能冷?就你能累?哼,还敢看不起鬼。”
承心哥的笑容变得僵硬了起来,一把就把那小罐子扔给了我,后到:“远点儿删着(离我远点儿,滚蛋)。”
我接过罐子,随手就给塞包里了,并且说到:“在我这里别废话啊,我脾气可没那么好,供奉那一套也在我身上不管用。”
果然,罐子里安安静静的,我拉着如雪,笑着拍拍承心哥的肩膀,说到:“其实吵嘴也不错,至少你看你东北话进步的多快啊?”
承心哥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了几句,也懒得再说,转身上路了,估计是被这老鬼气得够呛。
毕竟老张这人不多话,在适应了以后,这些事情也没避忌着他,试想被托梦了那么多年,他应该能知道这世界上有普通人不知道的存在,刻意的避忌反而不坦诚。
我以为老张这一次也和往常一样,当没看见,但事实上,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张了张嘴,却终究没说什么,可我看在了眼里。
他不提,我也不提,只是牵着如雪的手赶路,我和如雪认识了这么些年,一直彼此克制着,只是走近了才现,原来感情是一颗种子,只要环境适合了,不论怎么克制,它还是疯长着,就如同夏天的藤蔓,你一个晃神,它就已经能爬满整面墙了,就如这些日子以来,我和如雪分明又亲密暧昧了起来,只是彼此不想说破。
牵着她的手,一开始只是心疼她,也觉得男人应该照顾女人,只是这么牵着手,赶了几分钟的路,我的心又开始跳了起来,虽然一直告诉自己,这不是暧昧亲密的动作,可是感情从心底冲上脑子里,然后就热了,跟着身体也热了,我的手心竟然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如雪平静的从我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说到:“你帮我背着包裹就好了,我能行的,不行了,我会开口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还是那清清淡淡的表情,可我分明就看见她眼底那一丝伤感,女人总是比男人敏感纤细一些,我可以大大咧咧的认为相处就是快乐,感情澎湃了,也懒得再去想那么多,管它什么以后,束缚,可如雪到底是不行的,既然没有结果,既然已经‘奢侈’了半年,又何苦来着?我们只能守着一条界限去相处,就如站在悬崖两边的人彼此遥望,那么近,却隔着天堑。
我心底黯然了一下,努力的让自己不去想,可气氛却已经变得尴尬,洞悉这一切的承心哥想调节一下,无奈却力不从心,自己也陷入了一种伤感,再一次想起沈星了吗?下辈子的约定!
老张本就是一个寡言的人,或者他也不想去注意我们几个年轻人的心思,毕竟人生经历了大半,早看淡了很多东西,他只是闷头带着我们赶路。
偶尔说两句:“这有条小路上山呢,也还好走,毕竟是条路啊,这一天算轻松的,加把劲儿啊,晚上我给你们弄点儿野味儿来吃顿热食。”
在这寒冷的天气里爬上,老张的话无疑给我们注入了一针强心针,想着热水,暖火,热腾腾的饭菜,当下连走路也更有劲儿了。
一大早9点多的样子出,一直到下午6点,天已经黑了下来,我们才到了老大哥儿子所说的地方,远远就看见一个吊脚小木屋在那儿立着,和我想象的四川田地里那种守夜的窝棚自然是远远的不同。
进了屋子,借着手电,老张麻利的就把火塘给升了起来,接着又找来了两盏油灯,在屋子的角落里找到一个油壶,添了油,把油灯也给点亮了。
做完这些,屋子已经变得明亮又温暖了起来,我这才看见,这个小木屋比我想象中的好太多了,在墙边上有一个大木床,木床上铺着不知名的兽皮,看起来是边角料缝制在一起的,我仔细看了看,好像是兔子皮孢子皮什么的。
在靠窗的地方有一张大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我看见是一些调料什么的。
屋子的正宗是一个火塘,火塘上还挂着一口大锅,总之基本的生活用品,在这儿能对付过去。
老张摸出一些烟丝,在火塘旁边把旱烟点着了,吧嗒两口,然后问我和承心哥要不要来点儿?我和承心哥是抽不了旱烟的,虽然这股子味儿让我觉得很亲切,师父也抽这个。
“在家里我是不抽的,老婆子得叨叨,可是这一进山啊,就忍不住。说起来,这猎户最能体谅猎户,这山里的小屋,避寒,喝口儿热水,准备些调料,有时能救下一个人的命呢。所以,这种窝棚都常备着这些东西,谁用了,下次进山就给补上,不能补上的,就留下些钱物,是个意思。我在这会儿歇会儿脚,等一下,去弄两只雪兔来吃吃。”老张抽着旱烟,给我们讲着话。
承心哥是个吃货,忍不住说到:“老张啊,听说这老林子的松鸡可好吃,这夜里的怎么打兔子啊?松鸡能不能弄到啊?”
老张笑着说到:“这地儿,就雪兔最多了,谁叫这些个兔子能生呢?松鸡啥的,在这山里的外围已经很少见了,得看运气,以后说到这里,老张的脸上有些表情不自然,接着才说到:”以后深入了,很多动物,你们都能有运气见着,至于晚上怎么抓兔子,我肯定有办法,你们等着就好了。”
说完这话,老张罕有的有些紧张的盯着我们,我只是略微一想,就了然了老张的心思,一看承心哥和如雪,他们自然也明白了,他们的心思可比我活泛。
不能否认什么,想着老张在路上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觉得今天晚上老张得有话问我们,也就没再说什么,晚上再和老张好好谈谈吧,我觉得做人做事至少不能勉强别人。
果然,见我们没表态,老张有些更不自然了,看脸上有些愁,但到底没说什么,背着猎枪,挂着他那一包东西出门了。
我执意要和老张一起去,主要是我觉着自己不算太累,也很新奇老张怎么一个打兔子法,也就跟上了,感谢师父从小为我打下的好底子,想着跟老张学两手,以后说不定我想到山里生活呢?也不至于饿死。
老张犹豫了一下,说到:“成,反正也外围也没啥厉害的家伙,没啥危险,你就跟上吧。”
如雪爬上那张大木床,在温暖的火光下蜷缩着睡了,至于承心哥,又掏出了一本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医书看了起来,他们没兴趣同去,我就跟着老张走了。
一路沉默的走着,没回过神来,就已经从小路,走近了夜里的林子。
在夜里的林子里,打着手电,老张走在前面,对我说到:“跟着我的步子,免得踩到了雪窝子里去。”
我刚想问雪窝子是什么,忽然听得一声嘹亮的鸣叫声儿,接着‘扑棱棱’的声音,就看着一大片阴影从我的头顶不远处掠过,倒是让我惊了一下,再仔细看去,一只巨大的怪鸟,就停在那边不远的一颗矮树上。
我愣是没认出这是一只什么鸟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老张那急切又小心的说到:“别出声,小心点儿,这是这里的‘棍儿’。”
棍儿,什么东西?
第十七章 夜狩
对老林子的一切我不了解,觉得新奇,有趣,又充斥着一些莫名的敬畏,老张的举动让我一肚子的疑问,可是老张此时好像不怎么想回答我,只是比着手势让我噤声,然后朝着那只大鸟恭敬的拜了拜。
我自然是不可能拜的,毕竟我是道家人,就算那只大鸟儿修炼有成,在我眼里也顶多算为妖修,没有拜的理由,但这不妨碍我用充满兴奋探究的目光看着它,因为我长这么大,经历的事情也算神奇,但我就是没有见过妖怪是什么样儿的。
一开始,我没能认出这是什么鸟儿,这会儿借着清冷的月光,我看着那隐隐的轮廓,大致能看出,这好像是一只猫头鹰,可是又不敢肯定,第一,在我的印象中,猫头鹰不可能那么大,第二,因为它的‘眉毛’就真的像有些卡通造型里那样非常的长,以至于支出了整个脸还多很多,看起来威严无比,而且一双眼睛贼亮,在轮廓都不不大看得清楚的夜里,我却偏偏能看清楚它那双眼睛,甚至那种有些悠远意味儿的眼神,你说这是亮到了什么程度?
接下来,让人惊奇的事情生了,在老张对着那猫头鹰拜了拜之后,那猫头鹰竟然异常人性化的朝着老张点了点头,老张异常敬畏的不说话,在受了这头一点的认同之后,只是低着头,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而我没那顾忌,还是打量着这只鸟儿,它也不恼,竟然转过头来看着我,也是打量的意味儿,只是目光平静,也无甚恶意,看了一阵儿,它的眼神里仿佛透着一种了然,就这样停留了十来秒,它翅膀一扇飞走了。
也不知道这大鸟儿是咋飞的,前一刻还看见它朝着高处飞去,能听见翅膀的‘扑棱’声儿,下一刻,就已经不见影子了,真亏了那么大一只鸟儿,还有这本事。
鸟儿飞走了大概一分钟左右,老张才放松下来,对我说到:“走吧,它没恶意的,只要你不对它不敬。”
我来了兴致,一叠声的追问老张:“老张啊,啥叫‘棍儿’,为什么一只鸟儿又是这里的‘棍儿’,这里面有什么传说吗?”
老张把电筒调成了强光,然后摸了一根棍子捏在手里,一边打量着雪地里的痕迹,一边回答我:“所谓‘棍儿’,就是说它是这片岭子里的老大。说它是‘棍儿’,已经是从我爷爷辈传下来的事情了,你说这老大有多大岁数了?常常来这片山里溜达的人,都说它快成精了!这体型,这灵性,说它不成精,都没人信啊?”
老张说的很平静,仿佛山里人说起这事儿,就跟城市人说哪个百货大楼是最好的一样平常。
可我好奇啊,忍不住追问到:“那它厉害吗?会伤人吗?”
“厉害不厉害我不知道,只知道这一片儿就没有敢伤它的动物或人,而且老一辈的都说,就这片岭子的‘棍儿’最和气,你对它有礼,它对你有礼,你过分了,它也懒得理你,和你计较,除非是惹恼了它,可是山里人谁会惹恼它呢?我爷爷就说过,在这片儿岭子,有这样一个‘棍儿’,是福气,因为这片岭子最靠近人住的地儿,有这样一只棍儿护着,没有凶猛的家伙下来伤人,咱们没理由不尊敬它。”老张的语气依然平静,但是异常的认真。
我点头,我信,因为我刚才是亲眼刚才这猫头鹰对着老张点头的,我只是奇怪,不是说猫头鹰叫起来像小孩儿哭吗?刚才我听那一声咋不像呢?反倒清凉而宏大,这是修行有成的表现吗?
说话间,我和老张又走出了几百米,老张越认真的观察着雪地上的痕迹,追着痕迹到了一片地方,他开始四处搜寻,并示意我别动,别说话了。
其实,我还有一肚子问题想问老张啊,就比如哪片儿山岭子都有棍儿吗?都是妖怪,妖精吗?可是,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该打扰老张。
而老张也真的神奇,不知道怎么的,就摸索到一片地方,然后朝着那个地方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接着就走到离那个地方十米远的地儿等着,静静的等待着,并冲我摆手,叫我一直保持安静。
就这样静默了大概十来分钟,刚才那个地方,不知道从哪儿窜真的窜出来几只雪白的兔子,出来就开始猛冲,很神奇的是一只竟然朝着老张冲去,老张握紧了手里的大棍子,忽然一下就敲了下去,我看见那只朝着老张猛冲的兔子,竟然就这样被敲死在了雪地里。
这算哪一手?我都觉得太神奇了,简直不像我和我师父打猎,一点儿技术含量都没有,在山里瞧见兔子就猛打枪,打不打的中,看运气!
比起老张,我和我师父简直得了,不对比了,这一对比,泪花儿都要出来。
老张提了兔子朝我走来,看我目瞪口呆的样子,倒也微微一笑,说到:“把兔子惊出窝,是手段,至于一下敲中兔子,是经验,你在山里打猎几十年,你也会,因为这兔子啊,你别看它跑得快,可是就跟人一样,那跑路是有习惯的,朝着哪边儿冲,怎么样拐弯,凭着本能你就知道什么时候该下棒子。”
我想这个打猎我是学不会了,得多少时间来磨啊?同时也感慨,高手在民间,这句话不是吹的。
老张也不以为意,说到:“我去寻寻,能不能弄条蛇,晚上咱们再煮一个蛇羹吃吃,越毒的蛇,味儿越好。”
蛇肉?我倒不介意,以前跟师父在竹林小筑没少吃,只是明白有些蛇儿碰不得,得敬着,有些蛇儿倒也无碍。
就这样,我和老张在老林子里转悠了一个多小时,收获了一只兔子,也真的弄到了一条蛇,很毒,是一条腹蛇,然后就准备回那个临时落脚的‘窝棚’了。
这一路上,我也算涨了见识,见识到了老张打猎的那一手,也见识到了老张寻找猎物的手段,冬眠的蛇都能被他找着,也听闻老张说了很多,就比如关于‘棍儿’的事儿,比如‘雪窝子’是什么?
真的很神奇,知道这些后,对老林子的敬畏又多了一份,也才知道在这白雪覆盖下的大山,其实处处危险,就拿雪窝子来说,这雪一盖上,你还真不知道原来这雪下面是一个山坳,陷下去的山窝窝什么的,这事儿得凭经验和技巧去判断。
又比如说‘棍儿’也不全是那种有灵气的动物,有时候就是猛兽,有时候呢,甚至是你预料不到的东西,老张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只是他说:“这山里的地盘就那么多,我不说每片岭子都有‘棍儿’,但是一个地界一个王倒是真的,有传说,越深入的地方,人越少的地方,反而山里灵气越重,‘棍儿’也就越厉害,有些‘棍儿’是惹不得的。”
说这话的时候,老张欲言又止的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什么了,我了解以他那实诚的性格,可能觉得说多了,反倒显得他是在推脱这差事儿,哪怕真的有危险,甚至很危险,那也只有陪着去了。
我对老张有些歉疚,赶回去要说清楚一些事情的心思也就越的急切,在路上我闭口不言,只是一时半会儿是真说不清楚的,一切回去再说吧。
老张对这片山岭是真的熟悉,来的时候我感觉走了很久,回去的时候,老张带我抄着小道儿,没多久,我就远远的看见那亮着温暖黄光的‘窝棚’。
就真如老张说的那样,在这山林子里,能有一个窝棚,是一件给了人极大温暖和希望的事儿,有时甚至能救人一命,不到山里体会这种日子,还真的就体会不到这种心情,从心里由衷的喜悦和感动。
第十八章 传说中的大妖
风尘仆仆的赶回‘窝棚’,一推开那厚重的房门,一股子温暖的气息就扑面而来,配合着柔和的灯光,竟然让人觉得一跨进来,就有一种极度放松,想要昏昏欲睡的安稳。
“这两人睡的,也不怕睡迷叨了过去。”老张笑着责备了一句,然后进屋,用棍子把窗户撑起来了一个小缝,毕竟这屋子的门厚,窗户不是玻璃窗户,是那种严严实实的木头窗户,这样睡久了,屋里又燃着火堂,容易缺氧。
窗户留了一个小缝,一股子寒气就涌了进来,但很快就被屋内的温暖化去了,反倒让人清醒,如雪依然是蜷缩着睡在床上,平静的呼吸声让人安然,我走过去摸摸她的手,暖和着,又轻手轻脚的退开了。
至于承心哥,手上还拿着那本书,只不过人靠着墙也睡着了。
我不想吵醒他们,估计是屋子里涌进了寒气儿,先是如雪醒来,跟着承心哥也醒了,醒来就一叠声的问我:“承一,这是天亮了吗?”
看着承心哥,估计是还迷糊着,我笑着说到:“没呢,我和老张才打了猎回来,你再睡会儿呗,等着开饭。”
承心哥不睡了,如雪也起来了,倒是老张提着猎物说到:“我去收拾,收拾这些东西,很快咱们就可以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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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以后,火塘的支架上烤着一只兔子,火候正好,烤的金黄金黄的表皮儿,时不时得会滴落一滴油下来,惹得火塘里的火‘嗤嗤’作响。
火塘上架着那口大锅,此时,蛇羹熬得正香浓,整个屋子里都飘散着蛇羹的带起香气与热气,老张在这屋子里寻了一些米来,就等着火候一到,就把米放进去,让我们吃到滚烫香浓的蛇羹。
屋子里安静,老张熟练的转动着烤兔子的支架,时不时的放上一些调料,又珍惜的从随身挂着的包里,拿出一包孜然,洒了一些上去:“我在山上呆着的日子里,总少不了这玩意儿,烤个东西吃吧,没有它,吃着真的不得劲儿。”
我看着老张,酝酿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说到:“老张啊,我也不想瞒你,其实我们几个算不上是普通人,我猜我们要去的地方估计少不了这老林子里危险的地儿,我想说”
老张神情平静,对我摆摆手说到:“在我们这地儿,有个说法,要说事儿,饭吃完了以后再说,免得膈应,饭都吃不下了,那是双重损失。”
说完,老张朝我憨厚的一笑,看得我心里难受,这人真的实在。
老张的手艺确实是不错的,兔子烤的外皮儿微脆,里面香嫩的很,味儿也入了进去,每一口都是好滋味儿,蛇羹更不用说,又烫又鲜,蛇肉细嫩,完全化进了粥里,喝下去,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暖进胃里,整个人都热腾了起来。
尽管心里装着心事,这一顿饭我还是吃了很多,野味实在鲜美,加上白天又耗费了许多体力,我舍不得少吃。
吃罢饭,老张手脚麻利的开始收拾,如雪也默默的帮忙,少少几分钟后,收拾完毕,老张盛了一锅子雪,架在火塘上烧着:“洗个热水脚。”老张是这样解释的,说话间,又点上了他的旱烟,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这情形,弄得我反倒不好说话了,因为我知道老张在思考这事儿,我刚才说的那几句话,我只能等他静默着去想。
到是这个时候,吴老鬼又飘了出来,一出来就嚷嚷:“承一小哥儿,你至于那么实诚吗?你这一说,人要不跟着我们去了,那咋整?不能够啊!”
我理解吴老鬼报仇心切的心思,在这茫茫的老林子里,要没一个熟悉的向导,好的猎手陪着我们去,任我们本事通天,或许都得困死在这里,这其中的避讳,危险更是两眼一抹黑,搞不好,莫名其妙的身陷险境,都不一定。
承心哥和如雪是了解我的,也明白我是打定主意给老张说清楚这其中的危险,所以也不做声,静静的等待着老张,看他要说什么,面对吴老鬼的着急,承心哥罕有的没有和吴老鬼斗嘴,只是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吴老鬼忿忿不平的嘟囔:“我这废了多少心思啊?不能这么整啊?得了,得了,由着你们。”
说完,吴老鬼飘在上空,双手抱胸的盘坐着,但终究不说话了,这倒让我觉得,这吴老鬼心底其实是有几分善良的,如此报仇心切的状态下,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老张沉默了大概有5分钟,磕了磕手中的烟锅,说话了:“其实,我们祖祖辈辈,还是流传下来了一件儿宝贝。”
宝贝?我有些诧异,老张咋说起这个了?
但是不容我们问,老张就拉开了他衣服的拉链,小心翼翼的从内层的衣服里,掏出了一个小布包,然后从小布包里掏出了一张折叠的极好的皮纸。
这是什么东西?老张也不卖关子,直接就在地上,把这张皮纸铺开了,我这才注意到,这张皮纸上画着的是地图,是这连绵山脉的地图,极其的详尽,危险什么的都做了标示,我只是看了一眼就昏头了,因为上面标满了细细密密的小字儿,细看还是件麻烦的事儿。
但不用老张说,我也知道这就是宝贝,这可不是国家出的笼统地图,这可以说是老张这祖祖辈辈的厉害山里人一声心血的结晶。
有了这张地图,怕是一个普通人在这深山老林子里的生存几率都要大了很多。
我也不明白老张铺开这地图是要说明什么,但是我也明显的看出地图有好几处,标示着问号,显然这茫茫的山林,就算这祖祖辈辈的老猎户,老向导都没有探究到,可见是多么的危险。
“看得出来,这位小哥待我实诚,那么说吧,你们这是要去哪处?”老张果然很是直接。
去哪儿,我和承心哥也只晓得个大概,面对这详尽的地图反倒指不出来具体位置了,吴老鬼看见这地图,倒是激动了,一直在旁边指导着承心哥具体是在哪儿,承心哥听了,也很是干脆的指着地图说到:“就是这儿。”
老张沉默了,因为承心哥指的位置正是一处标示着问好的地方,除了问号,还有三个刺目而鲜红的叉,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看那鲜红的颜色,也明白这估计不是什么好的标志。
“这儿”老张有些踌躇,但终究还是说了:“这儿几乎算得上是老林子最危险的几处地方了,而且“老张怕我们不明白,然后手指着一处,我看得出来,几乎是边缘的边缘的地儿,说到:“我们现在就在这个位置,要到你说的那个地方去,最好的路线,是这么走的。”老张指了一个地方,那不是曾经吴老鬼和那个中年道士上山的地方吗?也就是那一伙人准备上山的地方。
“这山里的路不是条条相通的,有的地方就是绝路,走不通的!但是从这儿出呢,且不论最终的目的地有多危险,就只需要经过这儿,还有这儿,这儿,三个危险的地方。但如果从我们所在的位置出,就要经过这,这,这七个危险之地,这些地儿,这些地儿,传说中”老张一扬眉,头上的抬头纹都深了几分,显然觉得有些困难了。
“传说中的什么?”这一次罕有的,问的是如雪,很感兴趣的样子。
“传说中厉害的大妖怪!”老张说完叹了一口气,可能自己都觉得无稽,但偏偏自己又深信不疑,所以只能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