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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仐三     我当道士那些年txt下载     我当道士那些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二章 前因后果

    没有太多余的废话,一见到这个陈大师,我就说明了来意,我问起了那个人的蛊,还有那个人到底是来自哪里。

    因为那天太过仓促,我直觉陈大师没有说清楚所有的事儿,这次因为酥肉中了蛊毒,所以我要问个清楚。

    “有烟吗?”面对我的问题,陈大师来了一句犯人都会问的经典台词。

    沁淮闻言扔了一支烟给这个陈大师,陈大师接过烟抽了一口,然后说到:“我和他合作了有1o年了,当时他找到我的时候,也不过是才16岁的小孩儿。很多事儿我的确知道,可我现在已经这样了,我凭啥要告诉你们?”

    我和沁淮对望了一眼,这陈大师有恃无恐的样子啊,看来一定是知道些什么,面对这样的情况,我没有什么处理的经验,可沁淮有啊。

    他哈哈大笑了两声,说到:“是啊,哥们,我都觉着你凭啥要说呢?换我是你,反正已经关进来了,破罐子破摔呗,说了有啥好处?”

    陈大师夹着烟,一副惊疑不定的样子,他不懂沁淮是啥意思。

    沁淮却接着说到:“反正你现在是这样儿了,我是没本事让你从监狱里出来,可我有本事让你多坐几年,你信不信?你想想吧,为啥你在看守所,还没进监狱呢,我们就能来见你,还是单独见面这种。哥们儿,我要是你,我就识相一点儿,别磨磨唧唧的了,我想那个人也不是什么你的好哥们儿吧,不然能丢下你一人跑路吗?”

    我在心里鼓掌,沁淮这话说的可真精彩,其实这小子哪有本事儿让别人多坐几年?有权也不是他的,是他爷爷的,可是他爷爷也不可能为他办这破事儿吧?他就是恐吓别人。

    然后再挑拨,挑拨这混机关大院的孩子就是不一样。

    果然,那陈大师动容了,拼命的抽着烟,抽完了一根儿,沁淮又递给他一根儿,直到连续抽了三根儿,那陈大师才叹息一声,说到:“好吧,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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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o年以前,陈大师还不是陈大师,熟悉的街坊邻居都叫他陈道士。

    这个道士不是什么真正的道士,而是那种专门为人置办白事的道士,就比如哪家有人过世了,人们就会请他来,帮着办场法事,弹弹唱唱那种。

    这样的道士在中国大地到处都是,他们并不是真正的道家修行之人,也不懂什么具体的道家法门,他们就是做个白事生意那种,除了为人办办身后事儿,也卖些钱纸,蜡烛什么的丧葬用品。

    陈大师就是这万千道士中的一人。

    但本名陈忠秀的陈大师和那些人比起来又有那么一些不同,不同在哪里?不同在他的样子和气质,给人的感觉特别的正气,还有一些道家人出尘的意味儿在里面,所以陈大师的生意比起其他人来说,要特别的好一些。

    总之这一片儿的街坊邻居,就特别爱找他办事儿,他几乎是垄断了这一片儿的‘生意’。日子也还过得去。

    原本,陈忠秀以为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了,不算特别富贵,但也吃喝不愁,但是也就在十年前的某一天,有一个人少年找上门了。

    这个少年一上门,陈忠秀就对他没有什么好印象,很简单,因为这个少年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匹饿狼,那不管看谁的目光都透露着一丝凶狠,仇恨的意味在里面。

    这样的人,谁能对他有什么好印象?

    而且那少年一上门,对陈大师说的话就是:“听说你在这一带还很有名气,和我合作吧,我给你一个财的机会。”

    一上门就说这种话,这不是扯淡吗?只要智商稍微正常一点儿的人都不会相信这话,更何况陈忠秀原本就对这个小孩儿印象不好。

    结果不言而喻,陈忠秀很肯定的拒绝了他,出于他油滑的性格,这拒绝还是比较委婉的。

    那少年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对陈忠秀说了一句:“三天后,你就会哭着喊着来找我的,你等着看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三天后我会再上门来。”

    这话说的太不客气,让陈忠秀那么狡猾的人都差点火,不过他还是忍了下来,客气的把那少年请出了门,然后和家人继续吃饭,一切正常。

    可是在当天晚上,陈家的所有人都不对劲儿了,一个个上吐下泻不说,还吃不下去东西,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家里人的肚子一个个都鼓起来了,在衣服的遮掩下还不大看得出来,可是一撩起衣服,跟怀孕了三个月似的。

    这还了得,陈忠秀立刻带着家人去了医院,可医生也没说出一个所以然,就说是腹胀气什么的,随便开了点药,就给陈忠秀打了。

    事实证明,那药没有任何的效果,在第二天,陈家人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不拉了,光是呕吐,肚子胀的已经不敢见人了。

    这时,陈忠秀才想起那个小孩儿临走之前的话,三天后,你会哭着喊着来找我!

    陈忠秀原本就是一个白事道士,要说他懂的也许不是太多,可是做这一行,各种传说,各种忌讳还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的,陈忠秀知道自己中招了。

    像这种事情,去医院一般是解决不了的,只能安安心心等着那个整自己的人上门给解决。

    就如那小孩儿临走之前所说的,现在陈忠秀是恨不得哭着喊着让他上门。

    第三天,那小孩儿果然上门了,上门之后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在陈忠秀的哭求下,给了他们一家人一人泡了一碗绿油油的药水。

    喝下那碗药水以后,陈忠秀只是5分钟不到就有了反应,很想吐!接着,他经历了他这一辈子以来,经历的最恐怖的事儿。

    他是亲眼看见白花花的虫子从自己的嘴巴里吐出来,也看见自己的家人吐出了很多和自己一样的虫子。

    那白色的虫子,软软的,不大,大概就小指头那么长,一条一条的缠绕在一起,远远看去就是白色的一团,自己就是这样一团一团吐出来的。

    这样的情形,吓的陈家人那是一个哭爹喊娘,虽说那时的人里有很多人身体里面也有蛔虫,可是蛔虫哪里有这些虫子那么恐怖?

    只是那小孩儿很冷静,他说:“这不过是一些小玩意儿,跟蛔虫一样的寄生虫,没毒也不会咬人,就是会大量的需要生存的营养,而且繁殖能力特别强,也不挑地方,只要是温暖一些的地方,它们就能繁殖。我要是今天不上门,这些虫子就会在你们的肚子里‘生根芽’,堵塞你的肠子,你的胃,拼命的吸收你身体里的一切养分,让你们吃不下去东西,还被吸干,最后还会从你们的鼻子,嘴巴里冒出来。你们觉得好玩不?”

    这小孩儿说的是一口口音很奇怪的普通话,听口音也不像四川话,他是哪里人,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对自己的家人?

    陈忠秀虽然满腔怒火,却是不敢作,这小孩儿的手段简直不是他可以想象的。同样的陈忠秀的家人也不敢作,都是战战兢兢的看着那小孩儿。

    解决了这件事儿,陈忠秀不敢不重视这小孩儿了,他颓废的问这小孩儿:“你到底要干啥?只是要我和你合作吗?”

    那小孩儿毫不客气的说到:“你有道士的名声,长的又好骗人,这是我们考察后的结果。我们需要钱,你就当我们台面上的人吧。当然,也会分给你好处。你还需要考虑吗?“

    此时我为鱼肉,人为刀俎,还能怎么办?陈忠秀长叹了一声,说到:“不需要考虑了,就合作吧。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第二十三章 元懿的家

    看守所里,陈大师说起这段往事,面容是那么的苦涩,连夹在手上的烟也忘记了抽,他说到:“后来,我就和这个小孩儿一起开始行骗,也才知道他叫阿波,是个来自湘西的苗人。听说他还有一个名字,可他却一个人也没告诉。那么多年吧,说是行骗也不完全是,一般的人我们就用简单的骗术,遇到他重视的大客户,他就会亲自出手下蛊。呵呵,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是一个会下蛊的苗人。”

    说到这里,沁淮问到:“什么人才是他重视的大客户?”

    “就是特别有钱的,他就很重视,我和他是二八分成,我二他八,我觉得他对钱重视到了几乎疯狂的地步。我一开始也不知道他要那么多钱做什么?直到有一次他喝多了,才吐露了一点点消息,说他的寨子需要很多钱。那个时候我也才想起,他第一次和我见面的时候,说我是什么他们考察的结果,说的跟一群人似的。那么多年,我也只见到他一个人。”

    这时,我和沁淮的心里都有些震惊,这根本不是一个蛊苗在疯狂,按这陈大师的说法,根本是一个寨子的蛊苗在疯狂啊!这个苗寨要做什么.?

    我和沁淮都算是那个特殊部门的人,对这些事情都特别敏感,这一现让我们心惊肉跳。

    但我们是不可能对这个陈大师多说什么的,我只是问到:“你那个叫阿波的朋友跑了,但是在跑之前,给我的一个朋友下了蛊,所下之蛊和以前云老爷子中的蛊是一样的,你知道什么吗?”

    事到如今,那陈大师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很干脆的说到:“他有很多下蛊的办法,但是有一种蛊,听说是他特别在意的蛊,他不会轻易动用,给云老爷子用的就是那蛊,你朋友估计也被他那蛊咬了。那蛊我见过,是一个奇形怪状的很小的虫子,看样子就很恐怖,五颜六色的,听他说,那虫嘴里有类似于麻药啥的液体,咬人没感觉,让人防不胜防,就算他们寨子里有这蛊的人也不多。至于解蛊,要用另外一种虫子咬一口才行,另外还有一种药粉,可以克制一下,他给了我一些那个药粉,用来画符”

    听到这里,我激动的问:“那符还有吗?”

    “在我家里,还有一些。另外.”那陈大师用一种渴望的眼神望着沁淮说到:“你们听了这些,也知道我没撒谎,我也是被逼的,你们能不能帮我求求情啊?我这一坐牢,我家里人咋办啊?”

    沁淮说到:“这个我可以帮忙看看,不坐牢是不可能的,你和那个阿波一起做了那么多坏事儿,难道不该有个报应吗?想想那些被骗钱甚至中蛊的人吧?”

    “可我有什么办法?那蛊虫要人命啊。”陈大师无奈的说到。

    在这个问题上,我不打算和陈大师辩论什么,如果有心不做这些事儿,在当时完全可以求助公安局什么的,就算当时没有,至少也不是选择合作十年那么久,而且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吧?

    在这世界上,我对因果是深信不疑的,既然有了因,你怎么可能逃避果?我只是对他说到:“能帮的,我们尽量帮你。我只是想知道,你知不知道那个阿波是哪个寨子的?”

    陈大师皱着眉头努力的回想着,然后才不确定的说到:“我不知道他是哪个寨子的,他这人防备心很重,连酒都很少喝,就那一次喝多了,不过那一次他除了说他们寨子需要钱以外,还说了一个模糊的地名,是我无意中问的,问他家乡在哪儿,为什么那么久不回去。那个地名儿是湘西xx地方,我没大听过的一个地方。”

    可是陈大师这一说,我心里忽然就‘咯噔’了一下,我想起了那次在火车上,那个萍水相逢的人跟我说的地名儿,是一个地方的,也是没有具体的指出寨子的所在,就是一个大概的地名。

    那个地方,是蛊苗的聚集地吗?

    问到这里,陈大师这里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可是我心里也大致有谱了,知道必须要去一次湘西的那个地方了,而且我很好奇那个寨子要做什么,需要那么多的钱?他们那样倾巢出动的疯狂会带来什么后果?

    师父说过,我们道家要有大义,我一直记得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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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看守所出来,我和沁淮直接去了陈大师的家,拿到了那个有解药的符,和剩下的一些药粉。

    按照陈大师的话来说,这些符上的药,加上药粉大概能压制酥肉一年不作吧,接下来的话,如果不找到那个阿波,酥肉就会彻底疯,变成一个很危险的疯子,而且很有可能因为疯,玩死自己。

    回到家,我们当时就烧了一张符纸给酥肉喝,喝下之后,效果出奇的好,不到一个小时,酥肉身上的青紫色就消退了不少,而且按照陈大师所说的,用药这段时间,酥肉不会神志不清。

    酥肉的事情暂时得到了解决,然后我建议酥肉先跟沁淮回北京,因为我要去办一件事儿,那就是亲自去一次元懿家里。

    我知道,元懿有个女儿,让他放心不下。

    三天后,我们处理好了这边的一切,我就收拾背包踏上了火车,在上火车之前,我吩咐沁淮,尽量去那么部门查一查孙魁的所在,应该会有备案。

    因为湘西我们人生地不熟,在那个民风彪悍的地方,有个熟人领着总是好的,而且苗寨对那个时候的人们来说,大多很神秘,我们也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找到了孙魁的所在,也就能找到孙强,有孙强带着我们,应该事情会顺利很多。

    跟孙强相处了那么些日子,我也说过,以后他就是我的亲弟弟,可是一旦分开,却无从联系,这真的让人很苦恼,沁淮甚至说:“妈的,干脆以后一个配一个大哥大,真是不方便啊。一个个都隐藏的那么深。”

    元懿是东北人,具体点儿是黑龙江人,他所在的地方是一个黑龙江的小城,离四川很远,说起来拒绝了要帮我直接买机票的沁淮,我要坐很久的火车。

    火车上的时间也确实难以打,好在这次我也算‘财大气粗’了一把,直接买的硬卧,一上火车,我就睡了,只是在迷迷糊糊之间,我貌似听见了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但又没具体想起来是谁,加上睡意正浓,也就没去在意了。

    当我一觉醒来,就下意识的四处看了看,却现周围尽是一些陌生的脸孔,并没有看见什么脸熟的人儿。难道是我听错了?

    我这样想着,再想着这声音也不是太熟悉,也就没有多在意。

    无聊中,我看了一下时间,从上火车到现在,已经过了12个小时了,看看窗外,已经能看见积雪,这是四川没有的景色,我已经到北方了吗?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笑了笑,自己这一生还真是颠簸,不过我也才23岁,竟然去过了那么多地方。

    火车持续的行驶着,在火车上又呆了几乎两天一夜,这才到了黑龙江的那个小城,元懿所在的城市。

    这边真的是好冷,有先见之明的我,穿了一身几乎可以称之为厚重的衣服,都还是觉得抵挡不住那股子寒气。

    我到的时候,天上正洋洋洒洒的飘着雪花,我捏着手上的地址,挨着打听,总算打听到了元懿家的所在,是一栋不算新,也不是很旧的单元楼。

    站在这楼下,我的心情不是那么平静,总想起很多事情,看着周围的人来来往往,我在想,元懿的邻居们估计也不知道元懿的真正身份是个道士高人吧?

    带着这样的心情,我上了楼,站在元懿家的门前,却久久不敢敲门,忽然现自己有些不能面对很是愧疚的样子,可是这是我背上的因,我能逃避吗?

    终于,我还是鼓足勇气,敲响了那扇门。

第二十四章 探望 为流逝岁月加更

    给我开门的是一个大妈,见到我先是一愣,然后疑惑的问到:“你找谁啊?”

    “我是元懿的同事,特地来看元懿的。”我带着微笑说到。

    也许看我的样子不像是坏人,大妈打量了我几眼,就放我进去了。

    我一进屋,才现房间的摆设非常的简单,除了必要的家具,就没有什么多余的物品的,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四面墙都立着大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我只是粗略的瞟了一眼,就现多是关于道家的书,剩下的都是一些心理学方面的书籍,还有一些关于地理的书籍。

    我放下东西,对大妈说到:“您是元懿的母亲吗?”

    那大妈给我倒了杯水,说到:“我不是,我是这里机关的退休人员,老伴儿走了,儿女也不在身边,然后接到上面的通知,要我来照顾这孩子,不仅我,还有好几个人呢,轮流着照顾他。这孩子挺可怜的。”

    元懿已经是个中年人了,快4o岁的样子,在这些大妈面前,当然也可以称呼为孩子,原来这些大妈就是上面安排的,来照顾元懿的人啊。

    不过大妈说起元懿可怜,我的心就一阵儿难过,老是想起元懿在我面前倒下的样子,我指着两间卧室问到:“大妈,这元懿在哪间儿屋呢?我想去看看她。”

    大妈指着其中一间说到:“就那间儿屋,另外一间是他闺女住的,过会儿他闺女该放学回来了。”

    房间里的暖气和杯子里的热水已经成功的驱除了我的寒冷,我一边脱外套一边听大妈说着,但听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忍不住问了一句:“大妈啊,元懿的爱人呢?”

    “哪里有什么爱人哟,小元地质队的,一天到晚都在外面跑,他的爱人受不了啦,早些年就跟他离婚了。哟,你是他同事啊,不知道这事儿啊?”大妈挺八卦的问到。

    我有些局促,说到:“我和元懿当同事才一个多月,但感情挺深的,我是看着元懿出事儿的,然后我心里就特难受,来看看他。在相处的时候吧,他没跟我说过他家里的事儿。”

    “哦哦,那你挺有心的,才一个月都记着来看他,现在这世道人走茶凉的,好小伙子可不多了,去吧去吧。”大妈一边说到,一边在沙上坐着打毛衣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心里还真挺怕这大妈说个没完没了,自己又不好走,幸好这大妈还是个爽利的人儿。

    走进元懿那间卧室,我现拉着窗帘,黑沉沉的,不大看得清楚东西,就自作主张的把窗帘拉开了,飘着雪的窗外透进来的光有些刺眼,但是多少也给了这间屋子一点儿生机。

    我转身,看着元懿就沉沉的睡在床上,表情平静而祥和,就跟刚刚入睡了一般,看到这里,我心里一酸,忍不搬了一根凳子,坐到了元懿的身边,说到:“元哥,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叫你,我很想跟你说,你醒着的时候,随时都是一副高傲的表情,睡着的时候倒很平静的一人。可我真的希望你是醒着的,就算还是那样儿的表情都好,我都觉得比现在顺眼。”

    如果是在平日里,我说这样的话,元懿一定会针锋相对,或者甩个白眼给我,再不理我。可现在他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回应。

    我灵觉强大,能感觉元懿不是魂魄离体,而是魂魄非常的虚弱,虚弱到已经不足以支持他醒着,有任何的行动,也虚弱到不知道他这一生还有没有醒来的希望。

    要知道,长时间的躺在床上,人的身体机能是会逐渐衰退的,再好的护理都阻止不了这件事儿,生命在于运动就是如此。

    彼此相对的沉默了一会儿,我心里越来越难过,毕竟如若不是我当时的困局,元懿不会落到如此的地步。

    此时的我,不知不觉,已经染上了烟瘾,心里一烦闷,就忍不住想点一支烟,我摸出烟来点上,对着不会说话不会回应的元懿说到:“元哥,现在我的朋友遇上了麻烦,师父也要离开三年。师父曾经说过我自己的因,就要我自己来还果,否则因果一旦种上,我怕三生三世都要欠下你的。等着吧,等着我这件事儿办完了,我会遍寻医字脉的高人,然后想办法治好你的。如果实在不行,我为你逆天改命!”

    吐出了一口烟雾,我也不知道为啥我会说出这种话,逆天改命!

    可是我的命都是元懿救的,逆天改命又如何?我情愿承受逆天改命带来的后果,甚至连同元懿的后果一并承担,这种一并承担后果的术法是有的,只是愿意的人太少。

    就在我抽着烟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听见外面有动静,好像是大妈去开门了,难道是元懿的女儿回来了吗?

    我的心里陡然有一些紧张,我总把元懿这个样子的责任归咎在我身上,所以我一想到要面对元懿他女儿,就忍不住有些紧张。

    果然,客厅里响起了说话的声音,听见一个女孩儿脆生生的在说:“张婆婆,您辛苦了啊?”

    “嗨,我辛苦啥啊?你爸又不闹腾,就是洗洗被子,照看着喂点儿东西。起来方便什么的事情,每天不是都有男同志来做吗?对了,今天有人来看你爸呢。”

    “谁啊?”

    “一个你爸的同事,在你爸的房间里呢。你这放学了,我就先回家一趟啊。家里还有点儿事儿。”

    “嗯,好的,您忙啊。”

    “这孩子,客气啥,我来看护你爸,单位可是给了工资的。”

    对话说到这里,外面就没有什么动静了,而我的心跳忍不住越来越快,我听见一个脚步声慢慢的走进,然后静止在门口,我不太敢回头看。

    就在我忐忑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一把抢走了我的烟,还在我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烟就被狠狠的踩熄在了地上,接着,那身影没有半刻的停留,就蹦到了窗前,‘哗啦’一声把窗帘拉上了,然后开了灯。

    这时,我才有些愣愣的抬起头,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清秀的,有些怒气冲冲的脸。

    我还在组织语言,想着说什么的时候,那个女孩儿已经开口了,说话又快又急:“我知道你是我爸的同事,我也很感谢你好心来看我爸爸。可是你不知道吗?不能在病人面前抽烟!而且,我爸以前睡觉就喜欢拉着窗帘,他睡眠浅,外面一有点儿动静,光亮一大点儿,他就得醒,这是我爸的习惯。知道吗?”

    这窜连珠炮似的话不算客气,可我却半点没有生气的意思,果然是元懿的女儿啊,和他爸一样,不玩心眼,说话直来直去,连委婉都不知道叫什么。

    但不能否认这也是个好孩子,对照看她爸的那个大妈如此礼貌,她的性子那么直,对上门的客人都直话直说,可见她对那个大妈的感谢也是真心的。

    而知道的感恩的人一般都是好人,这是我爸妈从小就教育我的事儿,因为他们就是不喜欢欠别人,且很记恩情的人。

    我对这个女孩子的印象不差,甚至说是很好。

    只是尴尬之下,我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低着头憋了半天才说了一句:“对不起啊。”

    却不想这时,一杯热茶塞在了我手里,然后那女孩儿竟然笑着爽快的说:“没关系啊,刚才我也太厉害了,吓着你了吧?小叔叔?”

    额,她什么时候出去给我泡的茶我都没注意,还有,小叔叔这个称呼我还真不习惯。

    所谓岁月不饶人,我也成别人口中的叔叔了?

    这时,气氛有些沉默,我端着茶杯不知道说什么,却不想那女孩儿完全不在意,已经坐到了元懿的旁边,为他整整被子,垫垫枕头,然后说到:“爸,你饿了吧?医生说你只能吃流食,我去给你熬点儿肉粥喂你喝啊。还有,爸,今天期末预考的成绩出来了,我又是全班第一呢,你要早点醒来就好了,就能看看我的卷子,给我签字呢。”

    闻言,我握紧了茶杯,一阵儿心酸。

    却不想那女孩儿却爽朗的笑到:“不过,爸,没关系啊,你再等我几年,我现在高二了,还有一年就能考大学了,我一定考个全国最好的医科大学,到时候治好你,真的,呵呵呵”

    这孩子,真的很坚强啊,我心里一热,忽然又想起了元懿的毕生所愿,一句话再怎么也忍不住的蹦出了口:“你想学道吗?”

第二十五章 小师妹

    学道?这小女孩儿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她听我这样说了以后,不由得问了一句:“你说什么啊,什么学道啊?”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很认真的问这小女孩儿:“你叫什么名字?”

    “元希,我叫元希。”虽然不明白我为什么忽然问这个,但是元希还是很认真的回答了我的问题。

    元希?元懿会给女儿取这个名字,是意味着承载了元家的希望吗?一时间,我更坚定了心中的决定,我问到:“元希,我也比你大不了几岁,以后你可以叫我哥哥的。在这里,我准备给你说一些事情,然后你再做个决定,好吗?对了,你多少岁?高二,应该是16,7岁吧?”

    问到这里的时候,我就在盘算,16,7岁学道算不算晚?也在计划着一些事情。

    元希见我神色严肃,也很认真的说到:“你是要告诉我一些关于我爸的事情吧?放心,我不小了,我今年都已经16岁了。你说吧,我承受的起。”

    难道元希知道一些什么?我有些疑惑的问:“你也知道你爸爸的事情?你知道些什么?”

    “我不知道我爸爸的事情,但是从5岁开始和他相依为命,我总觉得我爸爸很多事情瞒着我,和其他同学的爸爸不一样。你今天是要告诉我些什么吗?”元希带着期待的问到。

    我示意出去说,然后和元希俩个人去到了客厅,我拿出一支烟点上了,这次元希没有表示任何的意见,而是耐心的等待着我跟她说这些事。

    深吸了一口烟,我说到:“这得从你爷爷说起”

    我开始对元希把一切的事情徐徐道来,从元懿的爷爷,到元懿的父亲,到元懿的种种,到我们一起去解决老村长事件,到元懿最后倒下

    这其中有一些是我和元懿亲身经历的,很有多是后来和沁淮聊天时,沁淮告诉我的,他很有心,在部门里问了许多关于元懿的事儿,他就怕元懿有个三长两短,以后他女儿什么都不知道。

    元希也才16岁,我不知道对她说这些隐秘的,类似于天方夜谭的事儿,对还是不对?也不知道她那么小的年纪,能不能做到对一些事情保密,这显然不是一个理智的人能做的事儿。

    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从小师父就说我太过重情,做事拖泥带水,在各种情绪面前,也是从情绪不从理智。所以,这才是我,这也是我做事儿的方式,我不想改变。

    既然元懿现在就像植物人,而他生前最在意的也是他们家的名声,我就要给一个名声让他女儿继承着,这算是我的还原。

    就这样,我不停的叙述,在说到难过的地方时,又不停的抽烟,而元希则一直没表任何意见,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过了一个多小时,我终于讲完了这一切。

    然后就是沉默,整整沉默了5分钟以后,元希才说到:“如果这是我爸毕生的希望,我愿意去学道,哪怕是放弃学业都可以。只是我爸要怎么照顾?”

    显然,元希这孩子分外的懂事儿,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元懿。她没有问我真与假,也许那么多年和元懿相依为命,她隐隐已有猜测,也许她也听闻了一些她祖爷爷的事儿,总之,她就是表现的那么镇定,完全不像一个孩子。

    不过这些我是有考虑的,我对元希说到:“我不会你们元家的家传道法,而且女孩子修山字脉也不是那么合适。相字脉愿意吗?我在相字脉有一个师妹,我想女孩子之间更容易沟通一些,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这就联系我师妹。然后,元哥的事情我们可以再商量,放心,在没有治好他之前,我不会让你和他分开的。”

    元希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说到:“只要是学道,能够扬光大,不坠了我祖爷爷的名声,我都是愿意的。”

    我和元希就这样几乎是儿戏般的达成了协议,可谁又能算到这儿戏般的协议也许就是命运呢?这儿戏般的协议我和元希都是如此认真,却不想,还有很多人跟着我们一起认真。

    接下来的几天,我就呆在这黑龙江的小城,我先就联系了我的师妹,师妹当然不能擅自做决定,她把我的提议告诉了我的小师叔。

    却没想到,在两天后,我就接到了李师叔的电话,我去找他的时候,他不在北京,这怎么就回来了?

    大师叔是这样跟我说的:“承一啊,我们这一辈,在年轻的时候都有件挺遗憾的事情,那就是失去了一个小师妹,我想你隐约是知道的。元懿救了你,等于是我们这一脉的恩人,不然山字脉就断了传承啊。你让小女孩儿来北京吧,让她当你的小师妹,一是了了我们年轻时候的遗憾,二是还了这恩情。让她来北京吧,以后我们几个老家伙轮流教她,你师父回来以后也较,元懿呢,在北京也方便照顾。学业不用荒废的,在北京我会给她联系学校。”

    这就是大师叔的决定。

    我把这个决定告诉了元希,无疑元希也是非常赞成的,至始至终她都表现的像个小大人,反而把我衬托的像个孩子似的。

    原本我师叔是要派车来接我们的,可是元希却非常坚决的拒绝了,她这样跟我说的:“承一哥,我觉得就这样叔叔伯伯都对我不错了,能不麻烦的地方就不要麻烦了。你愿意和我辛苦点儿,一起坐火车去北京吗?”

    我自然不会拒绝,但是我敏感的现,元希这小姑娘,骨子里除了直爽之外,还有些别的东西,那就是分外的要强,对自己几乎到了苛刻的地步。

    这不也就是元懿的写照吗?

    三天后,元希固执的,一个人收拾,交代好了家里的一切,然后打包好了行李,我们就要出了,临行前,望着那一屋子的书,我对元希说到:“你祖爷爷这一脉的传承一定就在这些书里,等你打好了基础,就回来挑些书带去学习吧。”

    “我相信我爸会醒来的。”元希很坚定的跟我说到。

    我点头,表示相信,是一定会醒来的,如果醒不来,我就为元懿逆天改命,强行唤醒他的灵魂。

    那一天,这个小城还是一如既往的下着雪,元希,不,应该是我的小师妹提着简单的行李,我背着毫无意识的元懿,踩着有些积雪,滑滑的地面离开了这里,去到北京。

    命运总是这样,一环扣着一环,遥远的过往里,师父他们失去的小师妹,流逝的日子里,在我面前倒下的元懿,一切都凝聚为了今天,成为了新的一个小师妹,提着行李和我走在雪中的元希的命运。

    在火车上,元懿依旧沉睡,元希很安静,在看一本书,她从家里书架里挑出来的,一本浅显的讲道是什么,玄学又是什么的书,应该元懿的私藏,市面上买不到。

    她还真够努力,要强,从现在开始就执意的打基础了。

    我因为要抽烟,就走出了软卧包厢,坐在了外面长廊上的位置,看着窗外,觉得肩膀那块儿地方又开始痒了。

    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我肩膀这块老痒痒,但是除了痒,也没别的什么,可是这样难受啊,痒的要命的时候,我几乎都把自己的皮肤抓破。

    难道我也中蛊了?我这样想着,又觉得简直是无稽之谈,自己有些敏感了,不过是有些痒罢了。

    看着窗外,火车隆隆的开过,所有的风景都快的后退,这一次回了北京之后,我应该是不会有任何停留,就会和沁淮,还有酥肉去湘西了吧。

第二十六章 印记

    回了北京,来接我们的当然是酥肉和沁淮,跟着一起来的,还有我大师兄,这可让我惊奇不已,难得他会亲自出门。

    房子一早就给元懿找好了,是国家安排的,毕竟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元懿是个国家的英雄,只是不能摆上台面来说的英雄,所以这些待遇是他应有的。

    元希对这间位于大院里的机关住宿楼还算很满意,一切生活用品都比较齐全,提着简单的行李就可以入住。

    安顿好了元懿,我们几个人一起吃饭,我把元希介绍给大家认识了,特别是大师兄,因为元希从此往后就是我们的小师妹儿了。

    酥肉和沁淮喝了不少酒,一听介绍元希,酥肉先就说话了:“元希妹子,以后你就是我妹子,你爸爸那是一个英雄啊。别看哥哥现在这样,听着啊,哥哥以后会很有钱的。”

    沁淮也跟着掺和,说到:“那都得是以后的事儿,别听他吹啊。有事儿来找你沁淮哥哥啊,不说万事儿能给你搞定吧,至少不会让我妹子你啊,受人欺负。”

    最后,我大师兄才说到:“小师妹,你今天就和我去见见师父吧,我师父安排了,这半年,你就跟着我们学习吧。不过,在平日里,你可以叫我大师兄,这只是一个称呼吧。我们这一脉吧,真正的大师兄是他。”

    我大师兄指着我,弄得我脸上一阵儿火辣辣的,是啊,明明我才是大师兄,我害羞个什么劲儿啊。可心里也一阵儿感动,原来我大师兄从来没忘记这一茬,小师妹一进门就说了这个规矩。

    一顿饭吃的很舒服,也很开心,我直接去的沁淮家里住,那是他自己租的一个小四合院儿,这时候倒挺方便我和酥肉的。

    因为太过劳累,我一进屋就睡下了,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沁淮叫我,我才醒来。

    由于中午饭吃的太晚,我也不算太饿,我跟沁淮说到:“我先去洗个澡吧,这在火车上呆了那么久,身上腻歪。”

    沁淮点头,让我赶紧去,然后顺口念叨了一下酥肉,说那小子一个星期也不爱洗一次。

    当热水淋在身上的时候,我长舒了一口气,仿佛连日的疲惫都一扫而光,只是跟着我的肩膀又痒痒起来了,我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肩膀一沾热水,就老是痒痒。

    我习惯性的去抓,忽然现有些不同,这一次除了痒痒,还有些许的刺痛,怎么了,得皮肤病了?这是我第一个想法,然后下意识的去看,没想到这一看,却出现了让我头皮炸的结果,我看见我的肩膀上有个x字型的标记。

    这个x字型成紫黑色,不太规则,就像是人随手画上去的一样,但不可能是皮肤有什么问题,巧合之下才成这样的。

    我顿时心里有些乱,使劲的抓着毛巾,我深吸了几口气才平静下来,这个是蛊术吗?我中蛊了吗?这些日子一直活在蛊术的阴影下,我难免会往那方面想。

    可是这事情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中蛊,倒是像有什么人随手在我身上画了一个什么标记,就像待宰的猪,身上给盖个章似的。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样无稽的想法,可这个想法就是挥之不去。

    我胡乱的洗完了澡,出了这间单独的浴室,望着四合院里被分割的狭窄的天空,我总有感觉,觉得好像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向着我罩来,我挣脱不了,压力很大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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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酥肉和沁淮坐在我面前,呆呆的看着我肩膀上的那个叉,一脸震惊的样子,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得出来,这绝对是人为的痕迹,就像我刻意去纹了身。

    我还算淡定的穿上衣服,问酥肉和沁淮:“你们有什么看法吗?”其实,此刻我心里有百种不好的感觉,可是我不能说出来,如果我们三个人是一个小团体的话,我就是他们的主心骨,还要帮着酥肉解决身上的蛊,所以我不能慌。

    “我不知道这是咋回事儿,我觉得你应该去找一次你的师叔。”酥肉如是说到。

    沁淮沉吟了一阵儿说到:“我直觉吧,这是个阴谋,可能因为你得罪了那个苗人,他们盯上你了,可别小瞧这些苗人,他们这个民族可是一个骨子是彪悍,勇敢的民族。对朋友可以很热情,可是对敌人也非常残酷。”

    沁淮说的非常有道理,酥肉的建议也不错,不在我们理解范围内的事儿,只能去问经验丰富的老人。

    另外沁淮还跟我说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在之前,我让沁淮去打听孙魁的寨子,这个是顺利打听到了,而在当时,沁淮想着凌青奶奶是个蛊术高手,如果能直接找到她的下落,对于我们来说,应该就能无比的省事儿。

    可是,在部门里,凌青***一切竟然是绝密的资料,在沁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后,有一个知情人告诉沁淮,原来凌青奶奶从来都只能我师父单线联系她,她会在有任务的时候,提前等在昆明,方便联系。但她没在昆明的日子里,没人能找到她。

    这个消息确实不算是好消息,简直是打消了我们的希望。

    如果是我师父单线联系,那么我李师叔是不是该知道些什么呢?这样想着,我几乎不能等了,连夜就去找我的师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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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着我肩膀上的印记,李师叔的表情很怪异,又是沉重,又是小心,却又是无奈。

    他长叹了一声,对我说到:“承一,你真是一个特能惹麻烦的家伙啊。不愧是童子命,走到哪儿都是万事儿缠身。”

    “师叔,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我看到了一丝希望,我看得出来,我师叔知情。

    “我们年轻时候,曾在苗疆有过一段故事,所以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你这个不是中蛊了,可又类似于中蛊,因为这个印记留在身上没有任何的副作用,就是起到一个标示的作用。但这也是一种蛊,有了这个印记,你只要一遇见那个寨子的人,你就像黑暗里的灯泡一样显然,躲都躲不了。”李师叔这样给我解释到。

    妈的,我心里不由得骂了一句,这苗人太可恶了,直接就在老子身上画个叉,一点艺术感也没有,一个叉算什么啊?

    当然,这是我心情放轻松之后才有的表现,毕竟证明了这只是个印记,没有任何的副作用,我堂堂道家山字脉传人难道还会怕了这些蛊苗?

    他会下蛊,我会的东西还多呢,到时候就看谁先扛不住吧。

    看见我轻松,李师叔说到:“怎么?觉得没有什么?我只是给你一个提醒,如果这个印记不在一定的时间内消除的话,估计就得留你身上一辈子了。而且,这种寨子的印记一般都是一个寨子独有的,其它寨子的蛊苗可能消除不了。也许你觉得留在身上没什么,但我可以给你解释一下对他们来说显然的原因,一般这种印记都有一种人类闻不到的特殊气味,然后特别的吸引某一种虫子,如果你走在野外,遇见了那一种虫子”

    李师叔很是难行的给我解释到,我一下子脊背起了一窜鸡皮疙瘩,‘霍’的一声站起来说到:“师叔,啥也别说了,给我说一下凌青***下落吧,我明天就去苗疆。”

第二十五章 惊吓

    我和沁淮,还有酥肉一起踏上了去湖南的火车,临行前我特地去看了一次元希,小丫头有些舍不得我,毕竟元懿出事儿后,一个小小的姑娘坚强了太久,太不容易,我的出现无疑让她找到了一丝依赖,所以她舍不得也是正常的。

    不过,这丫头到最后还是微笑着对我说:“承一哥,你放心去吧。你回来的时候,说不定我已经很厉害了,我大师父说我很有学道的天分哦。”

    这孩子总是懂事儿的让人心疼,只是我很疑惑,如此有学道的天分,为什么元懿会不让她学道,我的决定是否正确?可我不是一个会考虑太多的人,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就做了。

    这一次的旅途有着沁淮和酥肉的陪伴,倒也不算无聊,在沁淮的坚持下,我们定的软卧,三个人扯淡,打牌,睡觉,吃吃喝喝倒也过的快活。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旦我走出包厢抽烟,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这感觉让人很不舒服,我常常不自觉的四处张望,可这安静的火车软卧长廊哪有什么人?

    我把我的感觉给酥肉喝沁淮说了,这两个家伙直接就说我太敏感,估计是身上被别人印了个杀猪的标记,怕被杀猪吧。

    就知道这俩家伙没正形儿,我真懒得跟他们说了,最后沁淮说了一句:“承一,我们这包厢里呢,谁偷窥你啊?你不是在暗示我哪个女的看上你了,然后偷窥你吧?”

    是啊,我们是在包厢里,哪里会有人偷窥?估计是我肩膀上的印记给了我太多的压力,所以才会产生这种错觉吧,这样想着我也安心不少。

    火车经过了几十个小时的行驶,总算到了湖南长沙,湘西那边我们要去的地方,并不通火车,所以我们还要坐汽车才行。

    在火车上呆了那么久,我有些迷迷糊糊的,这也怪不得我,在我的感觉中,这些日子我老坐火车了,都快坐到崩溃了。

    就这样,我迷迷糊糊的跟随着沁淮和酥肉下车,走到人潮涌动的火车站时,我一个激灵,我现前方的人群中我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原本还迷迷糊糊的我,一下子清醒了不少,瞪着眼睛看着那个背影,忍不住快走了两步,想看看那人是谁?我有些想不起来的感觉,却又觉得非常眼熟。

    却不料那背影走的非常快,我都快跑起来了,可隔着重重的人流,还是没追上。

    这时,沁淮追了上来,一把勾着我的脖子,气喘吁吁的说到:“我说哥们儿,你是看上了哪个美女,然后想要抛弃我和酥肉啊?”

    我转头一看,酥肉正提着一袋行李,在火车站吃力的,肥肥的奔跑,还没跟上我们,估计我忽然的动作给这俩小子带来了不少的困扰。

    可是什么叫肥肥的奔跑?嗯,我也解释不清楚,总之看见酥肉跑步,总是会想到这个词儿。

    酥肉一副老子要跑死了的表情跑到我身边,然后就开始嚷嚷:“三娃儿,你这癫痫作了啊?一个劲儿的跑啥?前面有钱拣啊?”

    我对这俩家伙无语,一个色狼,一个财迷,在他们眼里,我忽然这样的原因,不是去追美女,就是去拣钱,就没个正常点儿的理由。

    我指着那人走的方向,对沁淮和酥肉说:“那人的背影我很眼熟,我想追上去看看到底是谁?你们知道,在火车上,我总觉得有人监视我。”

    可沁淮和酥肉伸长了脖子,都没看见什么背影,就看见一群群的人,沁淮说到:“哥们儿,你玩我呢?这都是人,你让我看哪个背影?”

    “就那.”我指着那边说到,忽然就愣住了,这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哪儿还有那个我刚才看见的背影?

    “哪儿?”酥肉和沁淮还在问着,可是哪里还找得到?

    出了火车站,我还在冥思苦想,不可能啊,那么多人,那个人怎么忽然就消失了?难道我见鬼了?可是我是一个道士,见鬼了我也能找到啊,那人哪里去了?

    见我还在想,酥肉非常关心的说到:“三娃儿,如果你这啥标记有让人神经病的后遗症,我是不会嫌弃你的。你看看你吧,从上火车到下火车一直都神神叨叨的,不是觉得有人偷窥,就是看见熟人的背影,你是作了啊?”

    我恨恨的对酥肉说到:“别忘了,你娃儿现在才是真正有神经病的人,别惹我啊,惹火了,老子不给你吃药了,等你天天晚上变大侠,下次看看是不是变张无忌了。”

    酥肉一副惊恐的样子,连忙去拉着沁淮,很可怜的说到:“沁淮,你会给我吃药的,对吧?”

    沁淮一副很恶心的样子,甩开酥肉,说到:“一边儿去,哥儿我不习惯雄性动物拉着我。”

    三个人这样扯扯淡,总算冲走了我心里不少的阴云,现在时间很晚了,也找不到客车去湘西,所以我们就决定再长沙停留一晚上。

    随便找了个宾馆住下,我们就出去乱逛乱吃了,沁淮一路上都嚷着湘女多情,湘女皮肤白,说要在晚上等到一个艳遇,至于我和酥肉则是吃,吃,吃,拼命吃。

    四川人嗜辣,湖南人同样也不差,这地道的湖南小吃,吃的我和酥肉那叫一个心花怒放,辣的沁淮那叫一个汗流满面,可是架不住它好吃,忍不住还是吃。

    三人吃饱喝足,回了宾馆,随便洗漱了一下就睡了,毕竟在火车上太过疲劳。

    另外,我们订的是三人间,倒不是因为我们省钱,或者非得腻歪在一起,这些日子的事情总透着一股子诡异的劲儿,分开了反倒没有安全感。

    睡到半夜,睡眠很轻的我听见沁淮起夜的声音,这小子有起夜的毛病,我总结为肾亏,所以他起夜我也不以为意,估计是因为看不见,我听见沁淮开灯的声音,晃的正在打呼噜的酥肉嘟囔了几声。

    上完厕所,沁淮估计清醒了一些,脚步声也显得没那么迷糊了,我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沁淮关灯,可等了好一会儿,沁淮都没有关灯,我正想再说点儿什么,却听见沁淮大叫了一声:“**。”

    这一叫,把我和酥肉叫醒了,酥肉一个翻身起来,吼到:“啥事儿?有小偷吗?”

    而我也准备起来,看看是咋回事儿,却没想到沁淮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看着我,说到:“承一,你别动。”然后使劲儿的对酥肉使眼色。

    酥肉当然看懂了沁淮眼神的意思,闭嘴屏住呼吸看着我,也是一脸震惊,弄的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忍不住猜测我咋了?

    顺着酥肉的眼神,我脖子有些僵硬的转过头,看在我的肩膀上,一下子我就起了鸡皮疙瘩,我肩膀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趴着一只非常大的飞蛾,比一个成年男人的巴掌小不了多少,那翅膀上跟眼睛似的花纹,仿佛是在嘲笑着我。

    我从小就怕这些昆虫,最怕的是蜘蛛,当然对飞蛾的印象也好不到哪里去,此时它趴在我肩膀上,我心里真的害怕,面对鬼怪都没怂过了的我,对这些小虫子真的怂了。

    此时,酥肉随手操起了一个什么东西,缓慢的靠近我,然后非常快的‘啪’一声打在了我肩膀上,那只蛾子溅出了恶性的汁液,然后应声落到了地上。

    我‘霍’的一声从床上一蹦而起,然后说到:“有啥等下再说,我必须去洗澡。”

    可是沁淮却叫住了我,对着关闭的窗户努了努嘴,然后说到:“承一,我估计你把这宾馆的飞蛾都引过来了,这就是所谓的招蜂引蝶吗?”

    我一看,头皮立刻炸了,那关闭的窗户上,趴了不下二十只飞蛾。

    那我肩膀上那只哪儿飞来的?我疑惑的想到,酥肉好像很能理解我的想法,指着门上的小窗户说到:“这只飞蛾估计有智商一点儿,绕着从那里飞进来的。”

    “关上!”我毫不犹豫的说到,然后冲进了洗澡间。

    酥肉则在后面笑骂了一句:“看你那害怕的样儿,也不怕我们被憋死在这里。”

第二十八章 妖蛾子

    我洗完澡出来以后,门窗已经关上了,可是酥肉和沁淮两个人都没啥睡意,坐在那里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

    我看得好笑,忍不住问了一句:“哟呵,你们哥俩是看对眼了?要不明天去领个证儿?我去给你们当结婚人?”

    沁淮幽怨的瞪了我一眼,一副你很恶心的样子,酥肉则一副憨厚又委屈的样子,接了一句:“沁淮没咪咪,我不喜欢。”

    “哈哈哈.”酥肉说完以后,我们三个人同时爆笑,然后我这才问到:“你们俩刚才咋回事儿啊?坐这儿愣?”

    沁淮摸出支烟来叼着,说到:“我看我们今天晚上不用睡了,刚才你进去洗澡,我们听见走廊上有脚步声儿,忒吓人了,走我们门前就停了。我和酥肉怕一开门就被人下蛊,没敢开,然后酥肉贴门上听,都听见那人的呼吸声儿了。”

    沁淮还没说完,酥肉就接着说到:“然后老子忍不住了,和沁淮一人提了一根儿板凳,悄悄的过去,猛的把门一打开,你猜怎么着?”

    “咋?”我擦着头,有些好奇的问到。

    “我日,门口连个人影子都没有。你说我们是不是闯鬼了,三娃儿,你开个天眼来看看呗?”酥肉这样说到。

    我一愣,忽然就想起火车站那个背影,心里莫名的就感觉有些沉重,还没来得及说啥,把烟点上的沁淮说话了:“承一啊,我觉得你在火车上的预感是对的,说不定火车站也真看见什么人了,我总觉着吧,我们被人盯上了。”

    经历了老村长的事儿,相比于鬼,我更怕的是人心,酥肉说是闯鬼了,我倒信了几分,我说到:“不管怎么样,我开门看看吧,几个大男人,难道还能在这屋里被吓死?”

    说着,我就起身,猛地打开了门,走廊外清清静静,再远了就是一片黑暗,看起来幽深无比,但就是如此我也没感觉到半分‘鬼气’,根本不是有鬼,而且也没有鬼存在过。

    要是真有鬼来过这里,它那一身儿阴气是逃不过我的感觉的。

    但不知道为啥,我这样开着门,愣愣的看着走廊外,总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到底是什么让我毛骨悚然?

    我来不及细想,酥肉已经在我背后大呼小叫的喊到:“三娃儿,看见啥没有?哥哥我已经拿好刀了,随时准备给中指来一刀。”

    呵,这个酥肉倒上记上中指血了,我刚想回头让他们放心,可就在这时,猛地一团阴影朝我扑来,带着厚重的粉末,让我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

    人一闭上眼睛,就难免心慌,我喊了一声:“我日!”然后双手无意识的乱舞,感觉摸到了一个冰冷的,软软的东西,我更心慌,这种触感可不怎么美妙,我不由得大喊:“沁淮,酥肉!”

    可一张嘴,却感觉嘴里扑进了大量的粉尘,这是什么玩意儿?我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全身都是鸡皮疙瘩,那感觉比让我面对老村长还恐怖。

    接着,一双手就把我拉了进来,我听见沁淮和酥肉大呼小叫,乒乒砰砰的声音,我终于鼓足勇气睁开眼睛,看见沁淮和酥肉一个人拿着一个扫把,一个人拿着一个拖把,也是闭着眼睛在房间里乱舞。

    怪不得他们,因为接下来我就看见一只飞蛾,很大的飞蛾,快有大半个人脑袋那么大了,呈非常诡异的灰红色,像快要干涸的血,飞舞着,翅膀不停的落下粉末,那样子显然是拼命的在朝我飞来。

    “三娃儿,快想办法,你他妈惹了一个啥妖蛾子啊?”酥肉闭着眼睛大喊到。

    “哥儿我从小到大就没有那么怕过这虫虫蚁蚁的,都是些啥啊?承一,弄死他。”沁淮也大喊到。

    其实,男人不是不怕虫子,而是那些虫子没触碰到他们的底限,这种妖蛾子谁不怕啊?

    这两人下意识的就依赖我,我也只有硬着头皮上,原本我是被拉到了沁淮和酥肉的背后的,我一下子冲出去,那蛾子也跟着我飞了过来。

    我转身停了下来,双手抓着铺盖,那只飞蛾就这样朝着我飞来,在它飞低的一瞬间,我拉着铺盖,猛的朝它一扑,终于把它罩在了铺盖里。

    然后我大吼到:“过来,我抓住它了,在铺盖里,踩死它。”

    沁淮和酥肉一听,不要命般的冲过来,然后对着铺盖一阵儿‘砰砰砰’的狂踩,终于铺盖下面没啥动静了,我这才松开了铺开,如虚脱一般的靠在了墙上,天知道,刚才已经让怕虫子的我拿出了天大的勇气了。

    酥肉和沁淮也来挨着我坐着,这两人也不好受,身上一片一片的灰红色,就是那蛾子身上的粉末,估计他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蛾子吓住了。

    “怪不得我妈从小就说妖蛾子,妖蛾子,这蛾子估计是个妖怪了,啥不长光长个了。”酥肉拿出一支烟,一边说一边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

    沁淮拿过酥肉手上的烟吸了一口,则说到:“这被子等下扔了吧,免得宾馆问起懒得解释,那么大只蛾子。”

    至于我,不知道怎么的,有些昏昏沉沉的,身上麻痒,嘴里也是这感觉,我又从沁淮手上拿过烟,吸了一口说到:“我没见过妖怪,但我知道蜘蛛,飞蛾,狐狸,黄鼠狼,蜈蚣这些东西是最有妖性的,很容易变成妖怪。”

    这个时候,我什么都不想去分析,虽然我直觉这蛾子来得不简单,很有可能和门口的脚步声儿有关。

    三个人轮流抽一支烟,抽完后,神魂总算定了下来,沁淮说掀开被子好好看看这只蛾子,而酥肉则嚷嚷到:“身上又痒又麻。”

    沁淮听酥肉这样一说,也立刻惊呼到自己也有这感觉。

    我挣扎着站起来,意识莫名其妙的开始模糊,我对酥肉说到:“快,三个人一起去洗洗,用热水冲掉身上的粉末。”

    可刚说完,我的脚步就不怎么稳了,感觉自己全身麻痹到连大脑都快被麻痹了,我咬着牙说了一句:“沁淮,联系我李李师叔,说说说明情况。”

    说完,我就人事不省了。

    其实,我在当时,原本的意思是想说,让我李师叔联系我陈师叔,我觉得我们中了这蛾子的毒,而我陈师叔是堂堂医字脉,他一定有办法,可我的意识支撑不了我说那么多话,所以我只能仓皇的说出了这一句。

    在一片迷蒙中,我感觉到酥肉和沁淮拖我到洗澡间,感觉到热水劈头盖脸的浇下来,感觉到嘴里也被灌了水,也听见他们在喊我,我就是没办法睁开眼睛,就是没力气去回应什么。

    我在心里暗自嘲讽的想着,我这他妈都昏倒多少次了?为啥每次昏倒的都是我,这次明明不是昏倒了,可还要做出一副昏倒的造型,是啥意思?

    那俩小子在胡乱的给我擦着,然后再胡乱的给我扔在了床上,盖上了被子,我很想大喊一句,别给我盖那床飞蛾被子啊,也不可能喊的出来。

    这种感觉非常难受,全身麻痹,比在老村长的梦世界里还难受一百倍。

    我听见这俩家伙热火朝天的讨论,接下来要咋办,议论了很多种可能,可惜我都插不上嘴,终于没办法了,我闭上了眼睛,干脆睡觉。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依然是这种情况,全身麻痹到眼睛都睁不开,房间里分外安静,沁淮和酥肉俩家伙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肚子饿的要命,无奈自己就跟一个清醒的植物人一般,只能死躺在床上。

    真要命啊,希望他们是去联系我大师叔去了,并且能把情况说清楚,不然我要真这样成了植物人咋办啊?

    反正这样躺着也没事儿,我开始分析起这件事儿,开始拼命的回想我在火车上听见的声音,和在火车站看见的背影到底是谁?

    越是想,越让我觉得他们是同一个人,是谁呢?也许是在绝对的安静与静止间,人的大脑分外活跃,我忽然想到了一个让我目瞪口呆的人。

第二十九章 二师兄

    “我小时候就中过蛊”

    “我婆婆懂一点儿蛊术”

    “哦,我没去过那寨子,我婆婆从来不说”

    在全身不能动的麻痹中,我终于想起了这个人,我从北京回四川在火车上萍水相逢的人。

    那憨厚的话语,那平淡到没有什么特征的脸,那朴实热情的性格,怎么会是他?!如果不是我记忆力惊人,我对这人可能连熟悉的感觉都不会有。

    忽如起来的现,让我的情绪极其激动,如果不是全身被麻痹,说不定我已经全身抖了。只因为如果真的是这个人的话,那么真的就如我的感觉一样,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在渐渐的朝我网来,而我却一直不自知。

    无奈,我现在是一个动也不能动,说也不能说的植物人,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了两天,我躺在床上,渐渐清醒的时候少,沉睡的时间多了,我有一个可怕的现,我现一开始我只是身体被麻痹,可思维还是比较活跃,但是到现在,我连思维都感觉有些麻痹了,不然怎么会沉睡那么久?

    而且思考起来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喝醉了酒的人去强行思考一件很复杂的事情一样。

    不止是我,我在思维清醒的时候,听见酥肉和沁淮说话,也知道他们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麻痹感越来越重,沁淮跟酥肉形容,就像人被剥光了,扔大雪地儿里,全身僵硬的感觉。

    我不懂医学,可我觉得非常奇怪,按理说任何有麻痹作用的东西,应该都会随着时间慢慢的减退,变淡的啊,怎么会有越来越严重的感觉?

    或者是麻痹过量?天知道。

    思维的麻痹,让我一思考人就犯困,终于我再次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忽然现全身有了感觉,这感觉非常的强烈,就像有人在我四肢不停的按摩,揉捏,接着我听见一个非常温和,让人听了如沐春风的声音说到:“应该差不多了,强烈的痛觉能很快的刺激他醒来,接下来,就这样吧。”

    “承心哥,这也有些太狠了吧?”我听见了沁淮的声音。

    “就是,承心哥,你确定要这样子啊?”酥肉的声音。

    来人是谁?我一听声音就听出来了,来人是我那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的二师兄,苏承心。

    听到酥肉和沁淮的话,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可我现在还动不了,也说不了话,根本反抗不得,偏偏我那二师兄还非常温和,一副关切的口吻对酥肉和沁淮说到:“有些时候是要下猛药的,才能起到最后的效果,你们不懂。他再这样躺下去,身体机能都会衰退,这就不是药石能弥补的事儿了。”

    二师兄和二师叔长居苏杭等地儿,一口苏杭味儿的普通话原本就软糯缠绵,原本男人说起来难免有些娘,可我这二师兄说起来就是让人听着舒服,温言软语的很有说服力。

    完了,我不能指望沁淮和酥肉这两个家伙救我了,接下来,我感觉到什么东西锤在了我的身上,我全身传来了一阵儿刺痛感,痛的我瞬间就流出了热汗。

    “不对啊,怎么还不醒,看来下手还得重点儿。”二师兄自言自语,接下来又是一下,果然比刚才的还重,我听见了酥肉和沁淮倒吸冷气儿的声音,接着我再也忍不住,就像声音强行冲破了喉咙似的,‘啊’的一声叫出了声儿。

    “有效果,有效果,承心哥,再来。”酥肉和沁淮几乎是同时大喊到。

    而我在出了第一个啊字以后,就好像声带恢复了功能一样,终于我能说话了,我几乎是费尽全身力气的喊到:“不要!”

    喊出来之后,我出了一身的热汗,前几日觉得很沉重的眼皮也一下子就睁开了,只不过视线还有些模糊,于此同时我听见二师兄说到:“也好,醒了就不用了,准备点热水给他喝吧。这两天这小子应该饿疯了,全身麻痹到连自主吞咽功能都没有,可怜啊。”

    接着,我听见酥肉说了几乎让我崩溃的话:“就是,还跟小孩儿似的,来尿什么的,啧啧.不说了。”

    估计是酥肉的话刺激了我,我的意识飞快的恢复了,视线也变得清晰了,第一眼就看见一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笑容非常温和好看的男子站在我面前,不是我二师兄又是谁?

    我说不出什么来,只是稍微恢复了一点儿力气,就努力的看被子里面,还好,一切还算干净,当植物人的感觉真可怜,我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沁淮弄来了热水,小心的喂了我几口,喝下几口热水以后,我才觉得腹中空到难受,饿的我眼冒绿光,恨不得把身下的床都给吞下去。

    二师兄坐到我床边,问我:“感觉好了吗?是不是很饿?不能急着大吃特吃,慢慢来,先喝粥垫着,这几天少吃多餐,让肠胃适应。”

    二师兄就是这么一个人,我一男的都觉得他简直体贴入微了,要姑娘在他面前还不得马上就心怀一波春水了啊?想到这里,我恨的牙痒痒。

    从第一次接触,我就觉得我这二师兄是那种蔫坏型的,春风般的笑脸下面隐藏着‘恶魔’本质,不然刚才也不会拿个我不知道是啥的玩意儿整治我了。

    躺了几天,其实是件疲劳的事儿,精力是需要慢慢恢复的,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我那二师兄对我说:“承一啊,这一趟苗疆怕是我要和你们一起跑一趟了。”

    我:“”

    ————————————————————————————————————————————————————————————

    经过两天的恢复,我的身体总算好了起来,加上二师兄,我们4个人也在这两天里沟通了不少事儿。

    比如我告诉了他们我在昏睡中想到的事儿,二师兄也告诉了我,我中的是一种麻痹性的剧毒,这种剧毒最特别的地方就在于接触到人的皮肤后,会起一种特别的反应,慢慢的就会越作越强烈。

    太具体的二师兄也不知道,毕竟苗疆的养蛊之术太多独到特别的地方了。

    最重要的是,我知道了那天二师兄用什么东西敲我,那是按摩会用到的梅花锤,上面全是针啊,一使劲儿敲下来,不痛才怪。

    关于这个二师兄给我的解释是,我躺了那么多天,血液循环都有些不流畅了,放点儿血有助于血液流畅。

    我日!我竟然无从反驳。

    另外他以后不准我叫他二师兄了,当然他不是什么好心的想叫我大师兄,而是他说二师兄总让人想起猪八戒,让我叫他承心哥,他叫我承一。

    理由同样不容反驳,因为他年纪比我大。果然,骨子里恶魔本质。

    不过,再怎么扯淡,最让我们头疼的还是那个火车上遇见的人,按理说我从北京回四川的火车上遇见那么一个人,原本应该就是萍水相逢,怎么可能?这是让人非常想不通的地方。

    既然想不通,那就只有做,我们决定在第二天就去那个地方,那个在火车上的人和陈大师都提过的地方。

    当然,第一站是进入湘西。

    在出之前,承心哥还做了一件事儿,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儿,那就是用草药放在纱布里,包住了我的肩膀,他说到:“我暂时找不到特效的药来抹去你肩膀上这个印记,只不过,我研究了一下,这草药能稍微中和一下你的这个印记,不会散出那么强烈的气味。别怀疑,你的这个印记是用一种特殊的草叶的汁液画在身上的。”

    是啊,你研究,我肩膀放血,我忍了。

第三十章 风景与计谋

    第二天,我们就踏上了去湘西的客车,在上车之前,我很神经质的在四周打量,想看看那个人在不在,结果周围全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那个人并没有出现。

    坐在客车上,我的思绪很不平静,我有很多问题想不通,可也没法想通,俗话说隔行如隔山,作为一个道士,我接触了不少灵异的,普通人想象不到的事儿,可遇见这关于蛊术的事儿,一样的,什么都不懂,就如普通人不懂玄学。

    看来真的是所学不同而已。谁,都只是普通人。

    承心哥就坐在我的旁边,见我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忽然来了一句:“湘西,山水险恶,道路难行,可是风景美的让人心醉,也是咱们国家为数不多还能找到某些药材,药引子的地方了。我和师父来过很多次。这一次,我们先去凤凰县吧?”

    车子是开往吉市的,原本一到了地方,我们就马不停蹄的去到我们想要去的县城,却不想承心哥忽然说要去凤凰,那是个什么意思?

    可惜面对我探寻的眼光,他只是笑着说:“人这一辈子都有很多事儿要去做,要去解决。如果不是迫在眉睫的事儿,那么在沿途中,抱着闲适的心情,多看些风景不是一件坏事儿。短短几十年呐,我们都要看得开。”

    说完,承心哥不再说什么,而是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拿出一块儿毛巾,整整齐齐的叠了,放在脖子后面,然后就这样非常安然的睡去了,弄得我嘘了一声,这家伙挺会享受的。

    车子顺利的到了吉市,其实在进入吉市的范围时,我就现我的眼睛不够用了,那沿途的风景已经成功的抓住了我的双眼,不论是巍峨的山势,清新的流水,大片的农田,还是那袅袅的炊烟,都是那么的美,就像一幅幅生活的油画一般,让人惊叹。

    忽然间,一股子闲适的心情也从我的心底散出来,就如承心哥所说,人生短短几十年,别都只因为赶路而赶路,忘记了沿途的风景,人的终点也不过就是生生世世的轮回,这沿途的风景才是一生最宝贵的财富吧。

    对啊,沿途的风景就是这样,一遍遍,一次次,用大自然的美,洗涤我们的内心,让我们的心灵最终能够归于自然,这才是天道要告诉我们的事儿吧。

    不知道我本身融入了这一幕幕风景,还是这一幕幕风景感染了我,总之出之前,我那心急火燎的心态几乎没有了,到下车的时候,我的脸上竟然挂起了笑容。

    抱着这样的心情,我们很安然的在吉市游玩了两天,估计是我和承心哥的心情也感染了酥肉和沁淮,这俩家伙也分外的安静,和我一起乐呵呵的游山玩水,吃吃喝喝,看美女,非常乐在其中,特别是酥肉,这小子几乎忘记他身中蛊毒的事儿了。

    “这才是生活啊,老子忽然觉得不想赚钱了,就想这样慢慢的走遍我们中国的大好河山。可是不赚钱,又走不了,真烦。”这是酥肉的感叹。

    “哥儿我也想啊,可是怎么做到那么洒脱?对家人朋友的责任呢?人生就是那么的无奈啊。”沁淮也有如此的感叹。

    至于我,想的很简单,干净纯粹的生活每个人原来都是向往的,可这样的干净纯粹和懒散也只是一步之隔,恰恰是这些责任,因果才能历练于本心,在有一颗本心的眼中,哪里又不是风景呢?

    至少,一个普通的小屋里,一家人温馨的吃饭,那也是一副风景。

    不过,我自问我还没有这样的境界,只有靠近自然,我的想法也才更为自然。借助外因,终究不是自己的自然之道。

    我们三个游山玩水,可承心哥却忙忙碌碌,他忙着去当地的一些恐怕只有他知道的地方,收集药材,当我们要出去凤凰的时候,他已经收集了很多药材,拜托了他当地一个熟人,帮他晾晒,说是日后来取。

    我原本以为承心哥的本意只是让我们放松心情,面对接下来的恶局,却不想这个看起来温润的男子,却另有一番用意,而且起到了奇特的效果,以至于让我后来在看到学医的人之时,都会本能的觉得学医之人心思比平常人缜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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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我们到了凤凰县,这个县城在当时还不是那个闻名全国的旅游之地,相对还比较封闭,果然一踏上这里的土地,我就觉得这里美的让人窒息。

    在这里,我已经能感觉到那一股股别样的风情了,苗疆的风景。

    看清澈的沱江水从这里流过,看水边吊脚楼炊烟袅袅,走在青石板的路上,仔细的看着每一栋的建筑,那独特的花纹都让我觉得淳朴到美不胜收。

    “怎么样?来这里不后悔吧?”承心哥拦住我的肩膀,说到。

    “嗯,很好,我常常梦想就在这样的地方,和家人朋友生活在一起,这一辈子都不离开。哪怕别人说我是土包子,没见过世面,哪怕会生活的很清贫,粗茶淡饭,我都原因。”我很认真的跟承心哥说到。

    “承一啊,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情怀,听诗意的。”承心哥露出了招牌似的微笑,接着却又分外严肃的望着我,说到:“知道你的痛苦在哪儿吗?”

    我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我的痛苦在哪儿,承心哥怎么会突然说这个?

    他摸着下巴,忽然又笑了,用很平常的,他特有的温和语气说到:“在于你骨子里只是一个安于平淡生活的男人,可现实却是童子命,却是山字脉的传人,推脱不了命运和责任,和你的理想相悖。所以,我希望你度过的每一天呢,惊险也好,平静也罢,你都能当是你的平淡生活,安然处之。”

    我有些吃惊的望着承心哥,现我一点儿也不了解他,他倒是挺了解我的。

    看我吃惊的表情,承心哥拍拍我的肩膀说到:“别这样看着我,这些话都是你师父说给我师父听的,然后被我记得了而已,我们这一脉,哪个又不承受些什么呢?不过,你最辛苦而已。哈哈.”

    我无奈的看着他,心说,我怎么觉得你幸灾乐祸呢?

    就这样,我们一行四人,聊着天,很闲适的走在古镇,承心哥说他在这里有熟人,所以可以有个小院儿住,我很惊叹,怎么他吉市有熟人,这里一个县他也有熟人啊?

    不过这也好,至少走在这镇子里,我想不到有什么地方有旅社住,或许有,我也不想去住。

    果然,在失踪了一个小时以后,承心哥找到了在河边玩水我们三人,然后带我们进了一条巷子,在巷子中间,他真的就找到了一栋小木楼给我们住。

    不知道这里原本的主人去了哪里,总之我们进去,这里就是没有人,但一切的生活设施又很齐全,我甚至看见了挂着的,风干的腊肉。

    酥肉和沁淮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一进屋子就被屋子里的新鲜迷住了,特别是屋子里的火塘,看得沁淮大喊要弄一个烧烤大会。

    至于承心哥走进屋子,就让我把衣服脱了,我非常‘惊恐’,他这是要干啥?

    承心哥微笑着对我说:“你看我像没有女孩子喜欢的样子吗?然后,你看我像你吗?求而不得,得而不顺?所以,你放心脱衣服好了。”

    我日,要不是看着是同门,我绝对抽他,绝对的。

    结果,他只是把我包扎在肩膀上的纱布给扔了,然后用热水洗了好几次,这才放心的说到:“嗯,这下我上的药应该没效果,就这样吧,在这里住着。不要反对啊,那天你和我说了你的猜测后,我就打电话告诉李师叔了,李师叔说了,他和其他几个师叔商量了,就让我们这样做。”

    “哪样做?”我傻傻的有些没反应过来。

    “哦,让你就别上什么药了,顶着你这个印记住在这里吧。住到有客人上门为止。”

第三十一章 陡然生变

    火塘的火烧的旺旺的,我们四个人就这样围坐在火塘旁边,巴巴的盯着火塘上那口被火苗舔舐着,烧的里面‘咕噜’‘咕噜’作响的锅子。

    其实说实话,巴巴望着的只是我,沁淮和酥肉,承心哥很淡定。

    闻着屋子里醉人的香气,酥肉已经受不了了,问到:“承心哥,你这酸汤鱼烧好没有啊?”

    承心哥笑着看了酥肉一眼,然后用调羹舀了一点汤尝了一下,接着像哄小孩儿似的对酥肉说到:“不急啊,这汤的滋味只出来了7分,还得再煮煮。去洗洗手吧,我再去弄两个菜,这酸汤鱼就好了。”

    酥肉,我,沁淮同时咽了一口口水,就只能这样等待着,可是这香味实在是太诱人,我受不了了,干脆跟着承心哥一起去了厨房,看他忙些什么。

    厨房里,挽着袖子的承心哥正喜滋滋的从锅里捞出一块儿腊肉,一脸满足的对我说到:“看见没有,这腊肉颜色红正,烟熏的气味绵长醇厚,肥肉晶莹透亮,瘦肉紧实筋道。哎,这苗家的腊肉,真正的出彩儿,那么好的腊肉,也只有四川的山村里的正宗腊肉可以比一比了。”

    我目瞪口呆的望着承心哥,一块儿腊肉也值得他这么高兴?这可不是假高兴,因为那满足的快要‘放光’的眼神做不了假,可这明明又不是馋嘴啊?

    我现我看不懂我这二师兄,可他却也没有半分不自然或是要给我解释的样子,而是拿起菜刀麻利的切起腊肉来,一边切一边很闲适的跟我说着:“对待这食物啊,就要像对待情人一样,带着饱满的情绪,温柔的去体会它,去”

    额,我不懂,确实是不懂,我完全忽略了承心的哥的胡言乱语,只是看着一片片切的薄如纸,透亮的腊肉从他的刀下飞快的,整齐的冒出来,排成一列儿,诱人的要命。

    看着我馋嘴的样子,承心哥捻起一块儿腊肉,温和的笑着,对我说:“尝一块儿?”

    我走上前去,迫不及待的接过那块儿腊肉就吞了下去,好香,真的好香啊,比我老家妈妈做的腊肉,还要香。

    “好吃?”承心哥笑眯眯的问到。

    “嗯,好吃。”我很满足。

    “这可不是最好吃的做法,等着吧。”承心哥的眼神放出了一股子常人理解不了的狂热,非常认真的说到,我忽然觉得我眼前的二师兄整个人的气场都改变了,让人不敢逼视,额头冒汗。

    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干脆‘仓皇’的逃离了厨房,我怕我影响到他,他会提起菜刀把我整个人给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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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上的菜不算多,就一个酸汤鱼,一个蒜苗炒腊肉,一个凉拌韭菜根儿,可每一样都好吃的让人想把舌头都吞下去。

    酸汤鱼的鱼肉滑嫩鲜香,那汤带着醇厚却不刺激的酸味,融入了鱼的鲜味儿,一吞下去,那味儿就在食道里炸开,带着一股子温暖,一直流到胃里,再接着一股子微微的辣味才在嘴里散开,回味绵长。

    而那蒜苗炒腊肉,蒜苗的微辣配上腊肉原本的醇厚滋味儿,就是绝配,而刚好的火候,让腊肉外层有一丝儿微微的脆,里面却是颇有嚼劲儿,吃下去一块儿,光嘴里剩下的味儿,都能下几口白饭。

    最后一个凉拌韭菜根儿,更是清爽脆嫩,那韭菜根儿是承心哥从别人家的泡菜坛子里拽出来的,他加了一些非常简单的作料,就做好了,没有抢夺韭菜根儿本身的香味儿,可又恰到好处的衬托了它的味道,用来下饭那是最好不过。

    就这三份菜,分量十足,配上这家主人特有的米酒,让我们三个吃的快到眉飞色舞的境界了,承心哥吃的不多,只是在一旁偶尔夹一筷子菜,偶尔抿一口酒,带着招牌笑容,一副满足的样儿。

    到最后,三份儿菜被我们吃的干干净净,酥肉满足的拍着肚子说到:“承心哥,你太厉害了,你说这三娃儿吧,从小被姜爷压迫着做菜,可他做的东西和你比起来,就跟猪食一样。不过,也怪不得他,每次忙忙慌慌的,一副委屈样儿,对着那菜吧,恨不得全部用刀劈碎了,然后一股脑的下锅胡乱炒一下就完事儿。哎,比不了啊,比不了。”

    我恨恨的盯着酥肉,却说不出话来。先,我做的东西和承心哥一比,那确实成猪食了。第二,酥肉这小子形容的的确很对,我那时功课重,又要上学,这做饭确实很负担,我就是恨不得都扔水里洗干净了,然后切碎,随便乱煮一通就行了。

    承心哥笑眯眯的,说到:“承一他是没那个做菜的心情,男孩子嘛,难免毛躁,很少有一份温和享受的对着厨房的心情。我这是爱好,所以就特别认真了些。”

    沁淮也满足的放下筷子说到:“承心哥,你也是男的啊,咋就那么厉害?那么贤惠?!哥儿我今天不是吹牛,你要是女的,就冲你做这菜,不管你长啥样儿,哥儿我都把你娶回家了。”

    “哦?”承心哥微微眯起了眼睛,然后忽然又笑着说到:“嗯,让你失望了,我是男的,而且追女孩子和被女孩子追也是我的爱好之一。听说苗疆呢,有一种蘑菇,吃下去之后,会让人忽然就失语,懂吗?就是不能说话了。沁淮,不然我明天给你做个蘑菇滑肉汤?”

    沁淮一下子捂住了嘴,估计这鬼精小子也早就看出了我那二师兄的本质,不敢乱说话了。

    “开个玩笑而已,别怕啊。”承心哥又恢复了温和的笑容,开始麻利的收拾起碗筷,而我们三个却笑不出来,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开玩笑啊?

    是夜,我们四人一起半躺在这木楼前的走廊上,望着小院儿的夜空,繁星点点,心情都很闲适。

    “我现我真的喜欢上湘西苗疆了,太他妈美了,今天承心哥做的三个苗疆菜也太好吃了,我真想在这小镇过一辈子。”沁淮叼着烟,忽然就幽幽的说到。

    “是啊,太美了,太像世外桃源了,可是越美丽的东西藏着的危险也就越大啊,那苗疆的蛊,还有那啥湘西赶尸,还有啥巫婆之类的,普通人遇见还不是个死啊?”酥肉中了蛊毒,估计心理的阴影也重。

    我眯眼望着夜空,没有说话,也许有美丽,有危险,有闲适,有紧张,这也才是人生吧。

    承心哥摸着下巴轻声的说到:“苗疆哪儿才止风景美,才止地方神秘?这苗疆的人啊也很美,也很神秘。有一个女孩子吧,一面之缘,让我惊为天人。你们觉得我很会做菜是吧?其实是那女孩子的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教我的,那女孩儿小名叫团团,做菜很是厉害,连同她的男朋友也是一把好手,我形容不出来,你们要吃了才知道。可就这样,团团还告诉我,她的手艺比不上她那个叫”

    承心哥娓娓道来关于苗疆的人,很简单的事儿,却听得我们三人一阵神往,很想见见他口中所说的团团啊,团团男朋友啊,还有那个让他都惊为天人的女子。

    可也就在这时,一阵儿敲门声打断了我们的谈兴,要知道这是一个相对偏僻的镇子,又是半夜时分,谁会过来敲门?

第三十二章 身份

    听见这敲门声,酥肉和沁淮立刻紧张的对视了一眼,承心哥则是摸着下巴说到:“来这么快啊?”

    至于我则是不解,怎么真的有客人上门?

    是沁淮去开的门,夜色下我不太看得清楚来人,可是沁淮开门以后,那人就那么大喇喇的走进来了,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就好像这里是他家一般。

    待那人走到我们跟前儿,我才看清楚了他,竟然是他!我震惊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有很多话想说,但是真到跟前了我觉我只顾着震惊,指着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看样子,你是认出我来了。”来人很大方,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我们放在走廊上的茶,喝了一大口。

    我总算也冷静了下来,低声说到:“我以为你只会像只老鼠一眼,躲躲闪闪,没想到有一天你还会出现在我面前。”

    这时,承心师兄颇是玩味的看着来人,而酥肉和沁淮则一叠声的问我,他是谁?

    “还能是谁?就是我跟你们说的,火车上那人。”我声音低沉的对沁淮和酥肉说到。

    酥肉一下子就紧张了,比划了几下觉得不安全,竟然跑去拿了个锅盖出来,喊到:“你别放蛾子出来啊,那玩意儿恶心巴拉的。”

    那人不说话,看着酥肉手忙脚乱完了之后,才说到:“小哥儿,看来你对我的误会很深啊。”

    我蹲下来,视线对着他的眼睛,很认真的说到:“你倒是说说看,我对你有什么误会?”

    他虽然在走廊上坐的很是潇洒,可是竟然没有避开我的视线,而望着我的目光也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只是对我说到:“一切都不是我做的,是另有其人,只不过我刚好看见了而已。”

    “进来说吧。”一直没有说话的承心哥忽然插口说到。

    那人没有表示反对,而是径直走进了屋子,我们四个对望了一眼,也跟着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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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塘里,又重新添上了柴火,在冬夜里燃烧着,那样的温暖让人不想离开。

    可是我们几个人之间的气氛却有些冰冷,因为那个忽如起来的,陌生的来客让人不得不防备。

    “不用这么防着我,我想我和你们应该是是友非敌吧?”那人忽然开口说到。

    我们完全就在一团迷雾里,怎么就忽然冒出来一个朋友?我没有表态,也不可能接受他这个说法,在这种情况下,沁淮和酥肉见我没表态,也没有任何表态。

    倒是承心哥说了一句:“既然是朋友,怎么连名字都不说?你既然能跟到这儿来,我们的名字什么的,你都应该打听的清楚了吧?”

    “高宁。”那人简单的说到,并且很友好的伸出手来,想要和我们握手。

    可是没有人回应他,这些天生的种种,不可能是简单的几句话,就让我们不怀疑他了。

    他倒也不是很介意,自我下台的笑了笑,然后收回了手,说到:“陈承一,苏承心,你们的师父都不是简单人,在某个部门要有心查我,一定能查到我这个人,最多”

    说到这里,他迟疑了一下,我扬眉追问到:“最多什么?”

    “最多你们就是查不到我***身份而已。”他说这句话,好像背负了很大的负担,说完之后,竟然长舒了一口气,好像放下了很重的负担一样。

    没人说话,包括承心在内,这个时候好像我才是绝对的主导,一切都是我和他一问一答,我问他:“别一字一句的说了,说清楚吧,你奶奶是什么身份,为什么特殊部门都查不到她的身份?”

    “我奶奶是那个寨子的人,是那么多年以来,唯一逃出了那个寨子的人,呵,说是逃出,其实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小哥,你被他们盯上了,在北京就被他们盯上了,这是我无意中现的,所以我才跟踪你。”那人认真的对我说到。

    我在北京就被人盯上了?我眉头紧皱,而我眼前这人跟踪我,我竟然也不知道,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我沉声说到:“那个什么阿波呢?也是有人安排让我上钩的?”

    说到这里,高宁颇是玩味的看了我一阵儿,然后才说到:“不是,那是一个意外。至少在我看来是个意外,阿波就是一个小角色罢了。可我没想到道家的人还有你那么热血冲动的,那帮牛鼻子不是一个个挺低调,挺爱装神秘的吗?”

    这话说的我和承心都不爱听了,几乎是同时的,我说到:“什么牛鼻子?你了解多少?”

    “牛鼻子这称呼可不太礼貌啊?你好像很了解我们一样。”

    高宁咳嗽了几声,表示他很无辜,然后才说到:“我这人就是这样,说话很得罪人,可我没有恶意。我找你们是想和你们合作,至于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生意人,还算有钱,所以花钱打听到了一些你们的消息,不算太确切。如果你们怀疑我的身份,可以马上调查我,我说认真的。”

    这时,高宁才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没头没脑的,让人心生疑惑,我沉默了一阵儿,然后说到:“我们会调查的,在这之前,你如果不介意,就在这里呆着吧。在调查清楚一切之前,我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一句话。”

    “我没打算让你们这么快就相信我,我如果不是想拿回我***东西,也不至于放着有钱人的生活不过,四处奔波。在你们得到调查结果之前,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我相信你们会想和我合作的,因为那寨子就只有我才知道具体的去法,普通人去不了那里的。”高宁如此说到。

    “你在火车上透露了一个地址是什么意思?”我忽然想起了这茬,开口问到。

    “其实,那个时候我只知道有人在监视你,我故意接近你,说蛊术的事儿,没想到你搭话了,地址不是我故意透露的,而是你套话问我的。我也只是说了一个很模糊的地址,你不可能凭那个找到那寨子的,当然,你要是去过,一定会有反应的。我也在试探你。”高宁很简单的回答了我。

    这话,看似没有什么问题,但整件事儿的疑点还是很多,就比如如果高宁不是害我的人,那害我那人又是谁?师叔他们又知道一些什么,来了这一招,等客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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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两天,我们过的很平静,不得不承认凤凰是一个好地方,呆在这里,会让人从心灵上都感觉到平静安然,随时都生活在画中,那样的日子也是如诗如画的。

    不觉得等待有什么难受的,反倒是每个人都很悠闲,没联系上李师叔,联系上了承清,不过承清的权力和人脉圈子都有限,他说过,要几天才能给我们答复,让我们安心的等着。

    这两天的相处,让我们和高宁的距离拉近了不少,这人其实没啥毛病,除了那张嘴有时说话太直,显得有些刻薄外,其他地方其实是一个满大方的人。

    我们除了一些敏感的事情不谈,其余的,倒还算相谈甚欢,高宁这人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所以见识也很丰富。所以,和他聊天基本上是一件愉快的事儿。

    第三天,承心去给承清打了个电话,虽然已经是9o年代,但在这镇子上打电话也不是太方便的事儿。所以,承心去了半个多小时才回来,回来后,承心当着高宁的面说到:“你的身份我已经知道了。”

第三十三章 魔鬼之寨 为Lindsoh

    “回去说话吧。”高宁非常的淡定,估计这结果是他早就料到的,既然敢叫我们查,想必他确实没什么不好见人的。

    就这样,原本在沱江边游玩的我们三人,跟着承心哥径直回去了。

    在房前的走廊上,承心哥直接泡了一壶茶,给每个人倒上一杯之后,这才说到:“高宁,你的身份确实没有任何问题,63年出生,86年家,一直到现在都是一个生意人,对吧?”

    “是的,我的经历就那么简单,你们查到我***身份了吗?”高宁的语气有些揶揄,仿佛对这事儿是胸有成竹一般。

    承心哥说到:“你***身份我们有查到,虽然表面上看是凭空出现的一个人,不过那时候因为战争,中国有很多人四处飘荡,最后再统计身份的人很多,这个不足以说明什么吧?”

    “那只是表面的,你不觉得吗?我不相信你们没有细查,再是因为战争居无定所的人,都有个祖籍,有心的话,都能查出来点儿什么,我奶奶你们查的出来什么吗?”高宁有恃无恐的说到。

    承心哥抿了一口茶,温和的笑了笑,盯着高宁,忽然就很严肃的说到:“高宁,你不要一直说你奶奶,你不觉得你的家史很有问题吗?卖药!竟然是卖药!你既然说你奶奶是蛊苗,那么你卖药会让人很有联想,对不对?”

    高宁耸耸肩膀,说到:“那个时候,中国很多人肚子里都有蛔虫,买打虫药的多不胜数,不至于我就特别惹眼吧?”

    “是啊,你的药特别灵就是了。我们不必做口舌之争,你要证据的话,其实我不难给你。想必你懂我的意思,我要的是你坦诚。如果你不坦诚,我想我们也就不必谈了。”承心淡然的说到。

    我把双手往脑后一枕,很悠闲的靠在墙上,说到:“高宁啊,其实我那时认识一个人也叫高宁,是个道士,和我也算一起出生入死了,按理说就冲你这名字我也该对你印象很好,可以和你合作。可是,如果你不坦诚,我和承心哥的意见一样,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高宁低头沉思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有些无奈的说到:“你们比我想象要本事,那个部门比我听说的还要神秘,竟然这些都给挖出来了。好吧,我说,我的家史是不太光彩,利用了一点儿蛊术,不过也只是我仅仅会的一点儿蛊术。因为我需要钱,没有钱我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什么都查不到,更达不成***遗愿,拿回那件儿东西。我没害人,反正中了我蛊的人,最后没钱买我药的,我也给解了。这样,够坦诚了吧?”

    说到这里,沁淮很好奇,他皱着眉头问到:“高宁,有些事儿可不是有钱就能知道了,现在改革开放了,中国的有钱人多了去了,知道某些部门的可不多啊。况且,你还能知道一点儿承心哥,还有承一的身份,更不简单呐。”

    高宁摇头苦笑到:“这就是我***事儿了,也是你们查不到的了,建国以来成立了那个部门,网络了一批奇人异士,其中也有一些苗蛊,我奶奶和在那个部门工作的其中一个苗蛊有些联系吧,然后我才能得知那个部门。至于承心和承一的身份原本我并不知道,后来在北京,我看见承一去找过一个人,那人我知道,所以我才猜测出了承一的身份,承心的身份也是根据这个我才推测出来的。”

    “呵,你跟踪我是吧?说详细点儿。”我的脸色并不好看,被人跟踪毕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儿,对于这个我保持不了什么愉悦的心情。

    高宁仍然是苦笑,跟我们谈话,他那表情就没正常过,他说到:“我不是跟踪你,我是跟踪几个那寨子里的苗人,是他们在监视你,所以我也就顺道看见了你的一些事儿。你是去找过李立厚吧?他的身份其实不难知道,除开那个神秘色彩的部门,很多到了一定位置的高官都知道李立厚精通卜算之术,所以他大小也算一个名人。我看见过你找他,而偏偏我因为我奶奶,又知道李立厚的一些事儿。所以你也知道你是他师侄,这个不算什么秘密,大院儿里的很多人都知道,就算问问买菜的保姆也能打听到。”

    “对于我的事儿,你倒是有心啊。”我喝了一口茶,然后再点了一支烟,说不上为什么,内心有些烦闷,我说到:“你知道我李师叔什么事儿?”

    “我知道你师祖老李,知道你师祖老李有四个徒弟,立厚,立仁,立淳,立朴,都是真正有本事的道士。当年,我奶奶见过老李一面,再后来,老李失踪了,我奶奶和那部门的苗人有联系,然后也知道老李收了4个徒弟,都在那个部门工作。我对你们的事儿,知道的也仅限于此,都是我奶奶告诉我的。其余的,都是我花钱查的,就比如我现你去见了李立厚,我就花钱打听了一下那是谁,再比如,我现那些苗人监视你,就花钱打听了一下你是谁?再花钱调查了一下你和李立厚的关系这些都算不得秘密吧?”高宁很认真的说到,倒也很符合逻辑。

    只是有一点儿让我和承心不得不在意,高宁的奶奶竟然知道老李,还见过,这可真是

    “为什么你那么在意承一,他的什么你都去调查?”承心哥问到。

    “不是我在意承一,是因为那些苗人在意,我不肯放过一点儿线索!所以,我就开始调查承一的一切。但是你别问我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些苗人为什么那么在意承一。而之所以知道承心,是因为我现你们三个”说着高宁指着我,沁淮和酥肉说到:“中了血线蛾的毒,原本我打算在那时出现的,可你们竟然好了。所以,我推测你们身边新出现的男人是医字脉的承心,毕竟我调查过你们,知道你们这一辈有4个人,继承了些什么。”

    我和承心对望了一眼,然后有些无言,心里估计都是一个想法,李师叔家该换保姆了,虽然这些并不是什么秘密,毕竟放哪一脉,传人是谁,都不是什么秘密,圈子里的人自然都知道。可这不该是一个保姆拿出去当新鲜事儿说的。

    高宁交待到这里,算是交待的比较清楚了,他的确有个神奇的奶奶,至少老李这个名字可不是普通人能编排出来的。

    话已至此,我还是有疑问,我问他:“你在监视那些苗人,你知道我身上这个印记是谁画的吗?目的是什么?他们已经在监视我,何必画这个印记在我身上?还有他们在附近吗?”

    高宁说到:“你身上的印记的确是监视你的三人中,其中一人画上去的,可目的是什么我却不知道。我只知道凭借这个印记,能引来血线蛾,那是那个寨子特有的一种蛊虫,可以让你死的无声无息。那一天,他们就在你旁边的卧铺,当你睡着以后,他们麻痹了那个硬卧小间的所有人,然后给你画上了这个印记。我当时想提醒你,可是我不敢,怕打草惊蛇,但又怕他们对你下蛊了,所以趁他们走后,我去查探了一下,然后现了他们在你身上画上了这个印记。”

    说到这里,高宁顿了顿,然后说到:“那个印记有种特护的气味,不懂的人闻不出来,我虽然所学的蛊术很浅薄,可偏偏知道这个印记,所以一闻就闻出啦了。但活该我倒霉,就在我犹豫要不要叫醒你,告诉你的时候,你旁边有人醒了,我只好敷衍了两句,就离开了。”

    怪不得我在火车上能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原来是如此啊?

    “你如此在意那几个苗人,不惜天南海北的跟踪他们,想必你奶奶给你说的东西很重要。但是我想问,你为什么又不惜现身,和我们合作?你自己不能去做吗?要知道,这里只有我和承心是道士,他们俩是普通人。我不认为在蛊苗的寨子里,道士能占到什么便宜。”我终于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

    “呵呵,你不知道那个寨子,那是一个魔鬼之寨,根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世间,也是一个恐怖的死亡之寨,应该被毁灭!可是我一个人是不行的!我只是想说,你们是老李的徒孙,你们绝对是有大本事的,我原本请不动你们和我合作,可是他们盯上了承一,我想这就有了足够的理由。”高宁的神色一下子变了,变得很愤怒,愤怒到有些狰狞。

第三十四章 神秘山寨与迷局 为朵儿妈加更

    魔鬼之寨?死亡之寨?

    这两个形容词不禁让我心惊肉跳,可同时我也疑惑如果是那么邪恶的寨子,有关部门早就出手了,为什么拖延到今天都不出手?而是要等我们几个小辈,和一个看似无关的普通人高宁去解决这个事情?

    这根本就是一个极其大的漏洞!

    仿佛看出了我所想之事,高宁冷笑了一声,说到:“他们所作的勾当,除了我那侥幸逃出来的奶奶知道,没人知道。国家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寨子的存在,谁会在意那么一个小寨?中国的无人区太多,偏僻的地方也太多,一些村寨几乎是与世隔绝,更何况一些生苗几乎是有意的与世隔绝。我不是没想过说出一切,可是一切太匪夷所思,我没证据,谁信我?而且,我也只是听我奶奶说的而已,总之,这寨子有太多的谜,我也不知道。我奶奶说了,有些东西不用知道太多。”

    我没有说话,我只是奇怪,他奶奶既然见过我师祖,为什么不说出一切,既然她也觉得我师祖是个有大本事的人,这中间到底生了什么?

    我仔细观察着高宁,他的眼神坦荡,并没有说谎,不然我只能说他太能演了。或者,他也有很多不知道的事儿?就比如那些苗人为什么会那么关注我?!

    一切就像笼罩在迷雾中,我没说话,倒是承心哥说了一句:“那寨子怎么邪恶了?怎么就是个死亡之寨?”

    “呵,很简单啊,因为里面住的人都是死人,这么说吧,都是应该死去的人!他们强留在这世上,不可能不付出代价的。这样你们理解了吧?”高宁说这个的时候,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可见他有多么激动!

    他这话我理解,当然理解,因为他一说,我就想起了在天津的经历,那个卖符人,强留住要死的女儿。

    但仔细一想,我就觉得毛骨悚然,那个卖符人是什么人?是山字脉的传人,他的本事也毋庸置疑,至少我师父都会求到他,可是就是如此,他要强留住他女儿,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他自己形容枯槁就是一个最大的证明。

    一个寨子,一整个寨子如果都是这样,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儿,望着高宁,忽然觉得这小子在说天方夜谭。

    “别怀疑我所说的,这就是真的。可能这只是真相的一部分,还有更恐怖和不可思议的事儿生在这寨子里,我誓!耳闻不如眼见,和我亲自跑一趟吧。”高宁说到。

    “凭什么我们要和你一起跑一趟?”承心哥忽然说话了,他很严肃的说到:“我们是道士,但也只是普通人,不是爱心泛滥的博爱之人,为了匡扶世间正义而生存,我们也怕危险,也珍惜自己的命。这样的事儿,不是我们小辈能插手的,如果你说的确有其事,我们可以帮你通知有关部门,他们自然会去调查。这事儿我们不奉陪!”

    承心哥忽然插话,态度就如此之强硬,是我所没能预料的,简直没给高宁留下一点儿转圜的余地。

    高宁一下子就傻了,他没想到承心哥会一口拒绝他,而且毫无余地,他不由得说到:“你难道不担心他的印记?你难道不担心他身中了蛊毒?”

    承心哥说到:“原本担心,也想去地方找找,看看是不是有解决的办法。但是,现在我决定了,我会想办法的,我们不去了,你走吧。”

    酥肉望着承心哥有些着急,至于我也有些不解,不解承心哥为何会如此坚决的拒绝高宁,可是出于一种本能的信任,我没有开口说话,酥肉见我没说什么,也不好开口问什么,大家一时间沉默了。

    高宁盯着承心哥看了半天,终于说到:“我懂了,原来是我跳进了你的局,你是等着我出现,然后再套话吧?那好,我走,但是我想说的是,那个寨子的下蛊手段非常奇特,不是你们能解决的。或者你们还可以来找我,我会在古丈县的xx乡等你们。除了我,没人能找到那寨子!没人!”

    说完,高宁转身就走了,连头也没有回,而承心哥只是平静的望着他的背影,直到确定他真的离开了,承心哥几乎是跑着去关上了门,然后一把拉过我进屋,什么也不说的,就开始为我上药。

    “一切自然有李师叔给你解释,我们这一趟就是为了引出高宁。那个寨子的事儿确有其事,可不是我们几个能碰的硬骨头。”上好了药,承心哥飞快的跟我说到。

    我很奇怪,望着几乎是满头大汗的承心哥问到:“承心哥,你慌什么?”

    在我心目中,我这二师兄一向是风度翩翩,嘴角含笑,镇定自若的人,为什么忽然之间就如此慌乱。

    承心哥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说到:“我这几天一直就很心慌,你信不信?”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

    没人告诉我答案,上好了药之后,承心哥就带着我们三个到了凤凰的镇口,很奇特的是还专门有车来接我们,我们一上车,车子就飞快的启动了,一路上几乎是用可以允许的度飞快的前行到了重庆。

    车子上没人说话,气氛有些压抑,我很奇怪,为什么是到重庆而不是去长沙。

    承心只是给我解释了一句:“重庆离的也不远,而且比较出其不意。”

    一到重庆,我几乎没来得及在这座美丽的山城停留,就被马不停蹄的拉到了机场,承心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定好了机票,当我终于从这奔波中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坐上了去北京的客机。

    在飞机上,承心哥才松了一口气,原本我想说些什么,可是承心哥只是疲惫的摆摆手,也只回答了一句:“你小子真是个惹麻烦的专家,偏偏又是重要的山字脉传人。我这趟不知道担子有多重,不说了,回去再说吧。”

    说完后,承心哥就靠在飞机座椅上,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我竟然听到了微微的鼾声,我有些无语,到底是有多累,多紧张,才让这个‘斯文败类’在放松下来睡着之后都能打鼾啊?

    ————————————————————————————————————————————————————————————

    经过了几个小时的飞行,飞机停留在了北京机场,一下飞机,我竟然看见了几个人来接机,这几个人在我心里都是大人物啊。

    好吧,来接机的几个人竟然是我的三位师叔。

    我们一下飞机,眼尖的立朴师叔就看见了我,大声的招呼着我们,然后被李师叔瞪了一眼,缩了一下脖子,撇了一下嘴,到底还是没敢哼声了。

    但他这一声喊,总算让我们看见了他们,看见他们,承心哥长舒了一口气,这下我看他才是真正的放心了。

    李师叔带着两位师叔朝我们快步的走来,而承心哥也带着我们快步的朝着李师叔走去。

    眼看我们两群人就要汇合的时候,立仁师叔忽然对我喊了一声小心,接着我听见李师叔冷哼了一声,随手扔出了一件东西,几乎是贴着我的头皮飞过。

    然后,我才听见叮当一声脆响。

    这一动静,闹的机场的人纷纷侧目,我的两位师叔显然不是善于解释之人,只有王师叔喊了一声:“这机场咋会有飞蛾啊,偏偏你这小子最怕飞蛾。”

    说话间,他很是无所谓的从地上拣起两样儿东西,看见这俩样儿东西,我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其中一件儿是一串普通的钥匙,另外一个已经不成样子的,是我做梦也不会忘记的,让我当了几天植物人的,高宁口中的——血线蛾。

    承心哥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跑到几位师叔面前,很是愧疚难过的说到:“师父,师叔,我真的很小心,也很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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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更新会很晚,也许12点左右能上一章,12点以后还有,是两章还是三章不定。

    等不了的朋友明天来看,没办法,一天写东西的时间不太稳定,所以也固定不了时间给大家更新。

    对不起了,大家。

第三十五章 意外的结果

    几位师叔没有怪罪承心哥的意思,反而是王师叔脸色紧张的盯着机场四处的人群仔细张望。

    李师叔长叹了一声,说到:“不用看了,这里这么多人,而且这蛾子他们到底能多远操纵,我们也不知道,走吧,先回去再说。”

    至于陈师叔则是脸色难看的说到:“承心,你为承一上药没有?”

    承心哥同样脸色沉重的说到:“师父,我已经上药了,可这蛾子”

    陈师叔叹息了一声,说到:“回去再说吧,这药原本就不能完全隔绝这蛾子,最多就是拖延时间。立朴,那蛾子的尸体不要丢了,带回去,我看看是不是血线蛾,还是已经变异的品种。”

    就这样,几人简单对话以后,脸色颇为沉重的,把我护在中间就匆忙离开机场,机场口早有车在等待,直到上车以后,李师叔的脸色才稍显轻松了一点儿。

    这样的感觉让我很难受,从师叔他们几个的对话来看,他们分明知道一些什么,不,不止是知道,好像对那寨子还有一定的了解,但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什么?

    想到这里我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

    李师叔的书房里。

    我们几人相对而坐,面色都不好看,师叔他们几个是心中有事儿,而我,酥肉,沁淮也不可能心情会轻松,任谁经过了这理由都没有的夺命狂奔,心情也不会好。

    待到李师叔的保姆把茶泡上来,李师叔喝了一口茶之后,这才说到:“承一,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想问,我所能告诉你的就是,我一开始也不知情,知道刘婶(李师叔的保姆)告诉我,有人在打听你和我的消息时,我才有心留意到一个人,从那个人身上,我们才现了一些事情。”

    我沉默,因为李师叔这样说,我大概就能推测出事情的来龙去脉,李师叔一定是查到了调查他的人是高宁,然后再一查就查到了高宁那个神秘的奶奶,他们也许不知道苗人盯上了我,但是高宁那么一个特殊的人物盯上了我,一定引起了李师叔的警惕,之后也许有更多的调查,或者事件让他们安排了那么一个局,就是等鱼上钩的局。

    只是想到这些,我有点心酸,是不是师父不在,我就成为了一个棋子,在危险的棋局中任人摆布?

    如果对面坐的不是我师叔,尊师重道的礼法压着我,说不定我就已经转身离去了,而不是沉默那么简单了。

    面对我的沉默,王师叔咳嗽了一声,然后才说到:“承一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师父说你性格敏感,还真的挺敏感。你一定是在想我们把你当鱼饵了,对不对?”

    果然,相字脉在洞测人心方面,是别的脉所不能的,王师叔显然说中了我的心事,我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这时,陈师叔才插口说到:“承一,我们承认这件事情我们是隐瞒了你,但绝对不是把你当鱼饵的意思,相反,我们是在保护你,如果不这样引出高宁,你觉得你现在会身在哪里?说不定就被引去了那个死亡之寨!之所以一开始不告诉你,放任你去湘西,是我们还不确定一些可怕的事情,只能棋行险招,为什么要选择那么危险的方式,是因为我们现的时候,你已经被画上了那个寨子的印记。既然已经如此,我们干脆就来了这危险的一步,彻底的确定一些事情。”

    陈师叔的话说得不算是太明白,估计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我大概能听出来,他们也是在我被画上印记以后,才大概的猜测到了一些事情,为了彻底把危险的源头弄清楚,才放任我去湘西。

    可是我就好奇了:“师叔,你们到底要确定什么?”

    “确定你是无意中得罪了那个寨子的人,还是在之前就被那寨子盯上了。说起来,也是命,你在成都无意中竟然也惹到了那个寨子的人,这事儿,要怨谁?而且,承一,你被你惹到的那个人盯上,和你被那个寨子盯上是两回事儿,我们必须要确定这个,所以,才让你冒险,不告诉你,也是怕露出什么破绽,你要知道,那个寨子的人很可怕,我们不是怕你露出破绽,我们就查不到这件事情,而是怕他们现了什么,直接置你于死地,不,比死更可怕。”陈师叔一口气跟我说了许多。

    这许多炸的我脑子都转不过来了,因为不用他们说,我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已经确定了,高宁告诉我的,我被那个寨子盯上了。

    他们为什么要盯上我?我有什么好值得他们盯上的?

    我满心的苦涩,因为从师叔他们的行为上,我就已经知道了,这个寨子很可怕,可怕过老村长,否则不值得我这几个师叔都严阵以待。

    我的师叔们一定是知道这个寨子的,因为高宁无意中透露过老李和他奶奶接触过,高宁所知不多,天知道我师祖和那寨子生过什么交集?然后,才让我的师叔们对这个寨子都如此忌讳。

    “其实我们不是没有保护你,你陈师叔因为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所以决定几天后到湘西的古丈县去等你们。可没想到,他还没办完事儿,你已经出事儿了,被血线蛾攻击。这让我们更加警惕,更加怀疑你是被那个寨子盯上了。阿波只是一个小角色,他应该不会拥有血线蛾这种相对高级的蛊,但是在没确定之前,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那个寨子真的太过可怕一开始,我以为只是高宁盯上了你,直到看到那个印记,我才觉得事情严重,可你在成都毕竟惹到了那个寨子叫阿波的人”李师叔不善言辞,可是还是很认真的在给我解释。

    我这时才觉得自己的敏感,反而显得自己很不懂事儿了,如果我的几位师叔不关心我,只是把我当做鱼饵,根本不可能连我在成都做了什么事儿,他们都知道。

    而这个局,说明白点儿,也是为我而布的,他们是想弄清楚,我背后的黑手是谁!

    我从他们的语气中,已经听出来了,他们并不想去招惹这个寨子,当然,前提是这个寨子不过分的情况下。

    这时,承心哥开口了:“是啊,承一,我师父不能抽身,但临行之前曾经告诉过我,如果能确定是阿波,那么我们几个年轻人可以私下解决,随便为酥肉解蛊。如果确定是那个寨子,就按照二号方案,马不停蹄的带你回来。你身上被画下印记,然后遇到袭击,师父他们都判断,这些苗人是想引你去那个寨子,而不是想杀死你。所以,师父他们让我们故意停留在凤凰,假装不知情的样子,为的就是引蛇出洞,他们按捺不住,自然就会来,上药当然不能完全隔绝血线蛾,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到时候,我师父也应该到了”

    “却不想,引出的竟然是高宁,而且那么快。那天晚上,你一定很紧张吧?”我苦笑着对承心哥说到。

    “是啊,很紧张,准备好拼命了。后来是高宁,也只能将计就计,其实当时我很诧异,你也知道我为什么坚决的拒绝高宁,带你回来了吧?你不要怪我师父,也不要怪师叔他们不能亲自前来,其实在他们心中你很重要,但是那件事儿更重要,关于你师父”承心哥说到。

    忽然,李师叔就狠狠的瞪了承心哥一眼,承心哥不敢说了。

    而我忽然就激动了,一把拉住承心哥:“你说,我师父什么?有什么事儿?”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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