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锁阳
缝三?我清楚自己的事情,我是童子命,到一定的岁数就特别的不顺利,但在我记忆中,我的命坎在9,怎么会变成了缝三?
看见我疑惑,师父解释到:“你2o岁以前,确实是缝九不顺。可过了二十岁,每逢三六九,你都有劫数,其中两劫是小劫,一劫是大劫,这个大劫应在三,六,九哪一年,并不能确定。想想这次的事情吧,在前几天你等于已经死去了,我让孙强用赶尸的办法,强留你一口阳气”
师父说起来,脸色沉重,可是经历了太多灵异事件的我,却对生死莫名的看得很淡,大不了死了变鬼,再入轮回就是,多大回事儿?
我打断了师父的话,只是说到:“师父,就算我死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听闻我这话,师父忽然就狠狠一巴掌朝我打来,打完后他才说到:“你以为生死轮回是很轻松的事情吗?有多少人能看透前生今世?你以为能变为鬼魂,你就还是原来的你吗?失去了记忆,入了轮回,也就等于彻底的死去,你还不懂?就算来生你还是好汉,可你还是陈承一吗?”
师父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是啊,就算有轮回,人的生命却真的只有一次,就像重复使用的一张白纸,我在上面画了一张画,当它再重复使用的时候,上面的画已经不在,它变为了新的一张白纸。
这才是轮回的真相,修者,不过是为了跳出轮回之苦,让白纸上的画变为永恒的雕刻,这是一个质变,所以这才是真正的不易。
想了很久,我才抬头说到:“师父,我会珍惜生命的,我懂了,每一天都是珍贵的,我要做有意义的事情,我,也会努力的活着。”
师父闭眼说到:“你的心境总算又上了一层,以往我送你一场造化,保你命中第一个十年安然度过,第二个十年的三劫变为一劫,现在,你要自己送自己造化,去博吧,为了大善,也为了自己的造化。”
“是的,我已经决定了,这件事情我要去做。”
“原本我的计划是顺利抓住异数,然后让你化身赵军,为村民的魂魄捅破真相。可是,你刚才经历了劫难,正处于虚弱的时候,我不得不调整计划,让你养好身体才去执行,可是.”师父说不下去了。
“师父,放心做吧,我承受的起。”我想,我是应该独自担当一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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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的早晨每一天都是这样,阳光永远是朦胧的,穿不透这层层的雾气,就如人生,每个人的目光永远穿不透岁月,不知道下一刻会生什么。
在这样一个早晨,凌如月跟我说:“这次事情完了以后,我和你一起去看酥肉哥哥吧?”
“嗯,我想最多明天我们就能离开这里了。”我很淡然。
沁淮就在我们旁边打包行李,他听见了我和凌如月的对话,忍不住接口说到:“我老听承一提起酥肉,我不管,我要跟去啊。这次我终于能进那个村子见识见识了,妈的,这应该比beyond的演唱会还刺激吧。”
每个人都在忙碌,我们今天就要开始正式行动,不再坐以待毙,幸运的是,昨天晚上老村长并没有来捣乱,我总有个奇怪的预感,他是不是知道我们要‘送上门’了?
此时,师父已经设好了法坛,叫我出去了,我望了凌如月和沁淮一眼,说到:“哥们我打头阵去了。”
凌如月笑着跟我说:“就知道三哥哥最厉害了。”
沁淮跟我吼到:“我还偷藏了一包大中华呢,等你回来一起抽啊。”
我挥了挥手,径直走出了屋子。
师父一身道袍,望着我,我对师父点点头,表示可以开始了。
师父拿出一卷红绳,开始在我身上绑了起来,他低着头说话,我也看不见他的表情。
“原本这法事应该在晚上进行,比较安全,但是你知道时间很急,若我晚上就进行这场法事,你承受不了那么长的时间,你的阳生会虚弱,甚至.”
说到这里,师父不说话了,我其实很清楚,这件事危险在哪里,那就是阳神的承受能力。
毕竟让一个鬼魂上身,而且是沾染了太多怨气,阴气很重的老鬼上身,是很伤阳身的,为了让他顺利上身,我必须锁住自己的阳气,甚至压制自己的魂魄。
这样就非常危险了,锁住阳气,身体自然就会虚弱之极,因为说阳气就是阳身的生机,我锁住生机,也就等于我要以假死人的状态存活几个小时。
我原本在前几天就魂魄被拘过一次,魂魄离体,身体自然会慢慢流逝生机,师父让人强保我一口阳气,但也阻止不了我生机的流逝。所以,我回魂之后,会很疲惫,身体也很凉,就是这个道理。
在我虚弱的时候,施如此的法术,可见是多么大的冒险!
另外一个危险就是,在鬼魂看来,宁愿一年为人,也不愿意百年为鬼,这件事一不小心,我就会永远的变成赵军。
所以,这其中的度很难把握,若不让赵军的魂魄为主,村民看见的就不是那个熟人赵军,但让他为主,谁知道我会不会被强占阳身?
另外,我还必须控制赵军的魂魄,说我想说的话,做我想做的事。
这说起来也就是非我不可的原因,这件事确实只有灵觉强大的人才能完成,灵觉很难增长,就如我师父一身的功力,也不敢说灵觉比我强大。
按师父的话来说,十年可以增长一成的功力,也不见得也增长一丝的灵觉。
最后,这场法事选在早晨进行是如此的无奈,按说早晨阳气重,鬼魂退避,可师父为了我,硬生生的把时机选在了早晨,如果赵军的魂魄扛不住这早晨的阳气,那么好点儿就结果就是虚弱之极,坏一点儿就魂飞魄散。
师父是慈悲的人,为了我,他第一次那么自私的让赵军的魂魄冒险,也让自己冒险,师父说了,如果不成,他将亲自和老村长硬拼.
锁阳结绑的很快,这一次是要锁住全身的阳气,所以我的两个脉门,连同心口一起被红绳所结的复杂结给绑住了,只要打好最后一个结扣,这锁阳结也就完成了。
师父的手开始颤抖,在他看来,我还处在如此虚弱的境地,一下子锁住全身的阳气,他如此淡定的人,也开始害怕.
“承一,在你看来,强大的是漫天的神佛吗?”师父忽然停下,望着我,非常认真的说到。
“不,我从来没有那么认为过,师父,我从小到大,都认为你就是最强大的人。”我也很认真的说到。
“不,承一,你要记得,这上穷碧落下九天,最强大的永远是人的意志。人的意志可以创造很多奇迹,知道吗?”师父很郑重的对我说到。
“知道,师父,我会撑住的,你动手吧。”我很轻松的笑了笑,对师父说到。
师父,不再言语,手也不再颤抖,他逮住了红绳,只是低声说了一句:“我相信我的徒弟。”
接着,他双手如飞,很快,最后一个结扣完成了。
我感觉身体瞬间就起了大片的鸡皮疙瘩,接着我就感觉自己像沉入了冰冷的潭底,再也感觉不到一丝热度,尽管天上还悬挂着一个朦胧的太阳。
第七十七章 上身
锁住阳气的后果那么严重吗?我感觉视觉,听觉等五感在快的减弱,我觉得连站立都那么费力,可是我的意识却分外的清楚,阳气弱,自然阴气就强,魂魄属阴,我的灵觉没有了阳气的束缚,自然也就更加的强大。
只要挨过这一关,就能适应下来,这是师父昨天详谈时,告诉我的话,在刚才他也告诉了我意志的重要性,我没有咬着牙,一万次的告诉自己陈承一,没事的,撑住!
这种身体慢慢不属于自己的感觉是如此的痛苦,过一分钟就像过一万年,朦胧中,我看见师父一脸焦急,下一刻,我看见他就准备解开我的锁阳结。
我想起了过往的种种,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量,我对师父大喊到:“师父,我能行。”
这一声大喊过后,我忽然觉得我在逐渐适应这种感觉了,师父的眼中也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过了几分钟,除了全身感觉冰冷,看见的世界有些模糊以外,我竟然完全适应了,活动了一下手脚,有些僵硬,但也还好,不影响正常的行动。
我对师父说:“师父,我撑过来了。”
师父点头,接着又拿出一段红绳,对我说到:“接下来,我会把你的魂魄压制在灵台,这个对于你来说应该没什么,毕竟你的灵觉强大,魂魄也就强大。暂时的全部压制在灵台,应该伤不了你的魂魄。”
我点头,师父继续。
这一次的绳结,师父绑的很快,当他完成时,我有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说出来有些吓人,那就是我感觉我只剩一个脑袋是属于自己的,身体以下好像全无知觉。
毕竟七魄控制身体,控制行动,全部压制在了灵台,我当然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
完成了这一步,师父命人在法坛周围拉好了黑布,把这里隔离成了一个黑暗的空间,除了我和我师父,这里十米之类不能靠近任何一个人,怕阳气冲撞了赵军的魂魄。
黑布拉好后,师父点燃了一对白烛,然后对我说到:“等一下,我就会让赵军上你的身,这过程可不那么好受。你要记得我教你的集中方法,总之在危急的时候,你可以完全的压住赵军的魂魄,甚至把他的魂魄挤出你的身体。我和赵军沟通过,他愿意为村民做这件事,按说应该没什么危险的。只不过,你,就如我的儿子,师父不是天道,不能做到太公无私,全无私心。所以,也让你师父为你做一回小人吧。”
我心里感动,其实师父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他的心是善良而公正的。否则,他不会为了教我几招防备赵军的方法,而把自己称作小人。
但这世上,我想除了我,怕是再也没人能让师父去做‘小人’了吧?
我点头,对师父说到:“放心吧,师父,我跟你修道十几年,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师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在我的脚边放上了一盏引魂灯,然后掏出了那张蓝色的符,摆于法坛的正中,接着用红绳轻轻绑住蓝符,在把红绳的另外一头系在我的胸口。
接着,师父开始掐诀念动咒语,我知道这是引魂咒,是让释放被囚禁的灵魂的一种咒语。
随着咒语的念动,这个隔离的黑色空间生起了一阵儿小旋风,吹的法坛前的蜡烛不停的晃动,这是赵军的魂魄从蓝色符里出来了。
我的魂魄集中在灵台,轻易的就处于开眼的状态,我看见了赵军的灵魂从符里爬出来,然后先是一脸迷茫,然后他看见了引魂灯,看见了我。
莫名的,他朝我拜了三拜,接着他慢慢的走向了我。
这是一种非常奇异的感觉,我亲眼看见赵军走进了我的身体,当他完全进入时,我感觉我的胸口一凉,接着全身就如分割了一样。
这不是一种疼痛的感觉,而是你的头看着你的身体在乱动,一会儿伸一下手,一会儿动一下脚,一般人如果经历这样的情景,怕是早就疯掉了。
我也有些崩溃,可还在承受的范围内,我也总算理解了师父所说的,上身的感觉不好受。
再接下来,我感觉自己像是光着身子走入了寒冬腊月一般,冷的心悸。
这就是身体中有一阴魂的感觉,可是我必须承受。
“谢谢你。”我脑中莫名的多了一个声音,我知道是赵军。
“哥们,你可得好好配合我,多的不说了,我还得适应一下。”这算什么?自己和自己在脑中对话?多年以后,我看见一本心理学的书,说有一种心理疾病叫多重人格,最多可以分出几百个多重人格,然后有这种心理疾病的人,甚至会对另外一种人格主宰身体时完全没有记忆,也可以人格和人格对话。
我心想,这种算是上身吗?应该是吧。我真的很想去看一下那个能分出几百种多重人格的哥们,对他深深的说句我佩服你。
在这个荒凉的村子,我的身体容纳了两个灵魂,我都很难适应,那有几百个的,那哥们绝对是神仙。
可人算不如天算,也就在我看了那本心理学的书不就以后,我在城市里真的就遇见了一个诡异的多重人格,生了一些故事。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就我还在适应这种状态的时候,师父看着我,问到:“承一,赵军和你说了什么?”
我刚待回答,我就听见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通过我的嘴在说话:“姜师傅,谢谢你,也谢谢这位小哥,能拯救我们村的人。”
说完,还用我的身体朝着我师父深深一拜。
这就开始反客为主了?我很不爽,无意间灵觉就从灵台释放出了较大的压力,我说:“赵军,我没让你说话的时候,你可不可以让我说?”
赵军传来了一种难受的感觉,闭口不言了,我这才开口跟师父说到:“师父,他跟我说谢谢。”
“很好,那就准备出了吧。承一,你就在灵台养神吧!”师父也挺怪异的看了我一眼,这个说法就很有问题,我在我自己的灵台养神,我想师父也不太能适应这样的我。
这种乱七八糟的状态,我很难描写和形容出来,可是我还是必须以这种状态去面对所有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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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浓雾滚滚,那灰蒙蒙的雾气几乎就快要形成实质了,人一伸手就能抓到一把水珠,而那水珠无不是让人凉到心里。
阴气化雾,雾气化液,这老村长真的很恐怖。
一行4o几个人,在山上走的分外艰难,原本这次行动,就是破釜沉舟的行动,师父也不再‘吝啬’于他的东西,除了用红绳绑住了每个人,师父还给所有人都了两根仙人指路。
一把价格不菲,只有一百支的仙人指路就在山上消耗完了,从师父这行为上来看,他是真的没有预留后路。
我走在师父的身后,还处于混乱中,感觉就像是在坐轿子,嗯,我看着我自己走路,没有疲乏的感觉,不是坐轿子是什么?
这一切说起来很好解释,我的魄也在我的灵台中,我当然感觉不到疲乏,疲乏的感觉传赵军那里去了。
可赵军偏偏还是个啰嗦的人,也可能是他太激动了,沁淮走在我的旁边,他不停的跟沁淮说:“我真是太傻了,我就说我在村子里总觉得少了点儿啥,原来是我感觉不到累啊,或者是假的累,理解吗?是假象的累!要有了身体之后,才能区别这种累,累的感觉真好啊。”
沁淮能理解个屁啊,面对熟悉的陈承一,用陌生的方言对着自己一直啰嗦,沁淮唯一能做的就是直翻白眼。
然后受不了的时候,就对着‘我’喊到:“陈承一,你倒是出来和我说两句话,我听不太懂这哥们的方言,口音太重了。”
我直乐,没想到让鬼上身,竟然还能玩出这幽默的感觉。
第七十八章 诡异 为贝纷加更
有仙人指路,还有慧根儿沿途的诵经开道,这一路我们走的还算顺利,连以往在怨气中,能看见的鬼影我们都没遇见。
这让人对慧根儿不得不再次刮目相看,慧大爷一边咳嗽一边忍不住得意的对我师父说:“看吧,我徒弟有慧根,很厉害吧?他第一次诵经,其念力,就相当于苦修了十年的僧人,上天真是待我不薄。”
“哦,我徒弟的灵觉强大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从出生起,那灵觉就比有6o年功力在身的人,灵觉还要强大,你说我怎么好意思啊?上天待我岂止不薄,简直是厚道啊。”我师父斜了一眼慧觉,自言自语的说到。
慧大爷脖子一梗,吼到:“姜立淳,单挑吗?”
“你给老子等着,老早就看你那得瑟劲儿不顺眼了,真是糟蹋了慧根那么好的徒弟,等老子收拾完老村长就和你单挑。”我师父毫不示弱。
“姜立淳,你最好记得你的话,别到时候又耍赖。说好了,这次谁耍赖,谁就是龟孙子,没耍赖就是二大爷。”慧大爷‘凶狠’的说到,那里像一个得道高僧。
他们这离谱的对话,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孙强转过头去问他爷爷:“爷爷,姜爷和慧爷有仇吗?”
那一直不咋说话的老头儿说到:“没仇,他们不但没仇,他们比最好的朋友还好。”
凌如月打了个哈欠,对凌青奶奶说到:“奶奶,这俩老头儿和几年前一个样儿,吵来吵去,也不嫌弃无聊。”
凌青奶奶笑了笑,说到:“你才看见几次,就不耐烦了?我和他们认识了几十年,就没见这俩个人安生过。”
‘我’在不停的和沁淮啰嗦着,根本没注意着这俩老头儿吵架,至于真正的我,看着这一幕,却觉得分外的亲切,仿佛又回到了竹林小筑的日子。
我师父和慧大爷吵了那么多年,也单挑了那么多次,其实在我心里希望他们一直都能单挑下去。
因为翻山很顺利,不过一个多小时,我们就到了那个小村。
在村外,师父展开了那幅地图,那是马笑马乐冒着危险绘制的地图,毕竟小村笼罩在浓雾中,只有人亲自去勘察,绘制才行,借用飞机什么的,都不行。
师父曾经对我说过:“在接手这个任务时,我就有一个模糊的想法,需要一份这个村最详细的地图,包括每一条小路是多少米,我管当地政府要。可是他们派了飞机来勘察这里,看见的只是一片浓雾”
这是很奇怪的地方,这附近的村子是笼罩在浓雾中,我们能看见,这个村子其实走在其中,反而感觉不到雾气,为什么在上空看,却是雾气笼罩呢?
可这也不奇怪,在其它村子还能看见朦胧的太阳,这个村子根本看不到太阳。
不过,一提到飞机,我就想到晟哥,我不愿意去想飞机的事情,也不愿意去想,是什么人能派直升机飞来这里,接走晟哥。
指着地图,师父在分配着任务,这一次随行的有十几个道士,师父就是把任务分派给他们。
随着师父的一句句吩咐,我终于明白师父要地图是为了什么了,原来他要布置几个复合阵法,这样复杂的阵法,绝对是需要一份地图的。
面对老村长这种敌人,估计没有阵法的配合,是很难杀死他的吧。
“承一,时间不多了,你进村吧。我们自会布置好一切,接应你,这次让元懿和你一起,我怕你的行动会让老村长盯上你,元懿至少可以拖住老村长一段时间。”师父对我说到。
我点头表示同意,可我还没做好点头这个动作呢,我的身体已经急匆匆的进村了。
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这赵军也太拿自己当自己人了。
元懿,这个和我一开始有仇的人,最近还算能聊两句的人,也匆匆忙忙的跟上了我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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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进村,这个村子在我的眼中呈现了诡异的双重景象,一边这里残垣断壁的村子,一边这里还是那个电影般的世界,只是比起我当时看见的无声电影鲜活了许多。
我知道,这是我与赵军进入这个村子以后,两个的视角同时呈现在了我的脑中。
没办法,我的魂魄全部压制在灵台中,我一不小心就开天眼,一不小心就开天眼的,这必须要控制,进了村就要以赵军为主。
既然有加强灵觉的空觉,当然也有克制灵觉的口诀,说起来也不稀罕,静心诀就算一种,心静的状态下,脑中空明,灵觉自然也就静止。
我默念静心诀,收敛灵觉,适应了好一阵子,这才完全闭合了天眼。
此时,在我的眼中,村子呈一种鲜活的状态,房屋,院子根本没有残旧的景象,一切都充满了当年的生活气息,甚至地里还有待收的庄稼。
一切,都停留在那一年的秋天。
我感觉到了赵军的畏惧情绪,我用意念传达我的意思,也就像是在和赵军对话。
“走到这一步了,勇敢去吧,无论是你,还是村民们都需要解脱的。”
“可是,我要拿啥去说服他们啊?”赵军说到。
“可以说服他们的证据太多了,你照我说的做就是了。”我对赵军说到,当然这些破绽都是师父告诉我的。
毕竟他在村子里观察了很多天。
此时,是15天轮回里的第三天。
赵军开始在村子里行动,他第一步需要做的,就是通知到村里的每一个人,我的时间不多,因为我的身体不能支撑那么久的——锁阳,所以我教赵军了一个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让他告诉每一个人,他找到对付老村长的办法了。
然后要村里人一个小时以后,在他家的院子里集合,他来宣布这个办法。
显然,这句简单的话作用是如此之大,毕竟老村长已经是村里人心里最沉重的刺,加上赵军的爷爷原本就是半个道士,村里的人往往三言两语就被赵军说服了。
一切进行的如此顺利,这个不大的村子在4o分钟左右,就被赵军通知到了。
做这一切的时候,元懿就默默的跟在身后,不言不语,奇怪的是,我只能感觉他的存在,村里人像是看不到他存在一般,老村长构筑的怨气世界还真是厉害。
但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赵军在走街串户的时候,避开了其中两间屋子,其中一间在经过它的时候,我没由来的就感觉到一阵儿紧张和恐惧。
我对赵军说到:“你让我控制一下身体。”
赵军依言照做了,然后我指着一间屋子问到:“你为什么不去哪里?”
赵军回答我:“那是我家,我准备最后再去。”
“那哪里呢?你为什么也不去?”
“那那里是老村长的院子。”赵军传来的情绪,有着非常明显的恐惧情绪。
我心里恍然,怪不得经过那间屋子的时候,我心惊肉头。可是,只是一间屋子,我为什么会那么害怕?
让赵军继续控制我的身体,然后我们一路无言的进了赵军的家。
可是,当赵军的母亲看见赵军的时候,明显的愣住了,她说:“你你咋长得和军儿一模一样?”
我当时没反应过来,还在想,原来村民看着我,在他们脑中的形象是赵军啊,真神奇。
但赵军母亲的下一句话,却让我一下子反应过来了,她指着院子里的另外一个人说:“你真的和我的军儿长得一模一样。”
第七十九章 破绽(一)
院子里有另外一个赵军!!
我顺着赵军妈妈的手指之处看去,院子里正在蹲着喝水的不是赵军,又是谁?
这一下,不仅我愣了,在我身体里的赵军更是着急上火,若不是我反应过来之后强行压住他,他恐怕就要开始大吼大闹了,这算哪门子事情,竟然多了一个自己出来,换谁也不可能接受吧。
“你稍安勿躁,待我开眼一看,便知是咋回事儿了。”我对赵军安抚到。
天眼分了等级,最高的等级可以看破一切虚妄,看透世界的本质,我的灵觉强大,一开眼便是等级较高的天眼,这点师父曾经根据我看见的内容评价过,所以不说能达到看破世界本质的效果,但看破一个小小的鬼魂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赵军的魂魄总算安定了下来,我趁机开了天眼,细看之下,我叹息了一声,院子里的赵军还能是谁?竟然是前夜牺牲的两个战士中的一个,他的遭遇竟然和我一样!!现在被安排成了赵军的身份。
我是知道真相的人,也经历过这种事情,我也知道该怎么去做。
见我在这里愣,赵军妈又问了一次,说:“你到底是谁啊?咋和我家军儿长得一模一样?”
赵军在我授意下对她母亲说到:“妈,我也是赵军啊。”
“你是赵军,那他是谁?”显然赵军的母亲不太接受这一事实。
“妈,这件事情和老村长有关系,你相信不?”在这个村子,老村长刻意说颠覆了村民们的生活,要是平日里,出现俩个赵军喊自己妈,说不定赵军母亲会吓晕过去,可是在现在,赵军妈还能镇定的听赵军说话。
老村长的诡异事件,显然把这个村子人们的心理承受能力都提高了。
而且我授意赵军让他故意说与老村长有关,显然赵军妈有些动摇了,果然见赵军妈动摇了,赵军继续说到:“妈,我小时候”
一窜往事说下来,赵军妈也彻底疑惑了,这时,院子里的赵军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走过来,显然,当他看见另外一个自己时,反应也很大。
时间有限,我们不能在这件事情上多折腾,我很干脆的让赵军挤进了院子,然后跟赵军母亲说到:“妈,这事儿我暂时先不给你解释了,我叫了所有的村民到我们家来,我要和大家说对付老村长的办法。现在我和这个赵军谈一下,你就别管了。”
赵军母亲只是一个农村妇女,面对这么诡异的事情能有什么办法?呆了半天,也只好任由我把那个赵军叫进了里屋。
其实,经历我一次这种诡异经历的我就知道,老村长这个怨气世界的破绽在哪儿,村民们不过是当局者迷,被蒙骗的人也不过是雾里看花,对自己的真实记忆朦胧了,而不是忘记了。
如果在我当时,能有个人提醒我,说不定几分钟我就能想起自己是谁,因为老村长能给村民们制造的假象不过也就是这15天而已。
所以,老村长给人制造的假记忆也就只有15天,只要把这点点破,被迷惑的人,自然就能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抓住这个关键点,我只和那个假赵军谈了1o分钟左右,他就想起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在认清这个事实后,这个假赵军不禁满面的悲伤。
鬼魂没有身体,所以也就没有眼泪,我想要在我眼前这个战士如果还是人的话,一定会哭的很伤心,老村长对他几乎是做了一件最残忍的事,杀死他,让他以别人的身份,以为自己是人的活着,然后再接受自己已经是鬼,已经死了的真实。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此时已经有村民66续续的聚集到了赵军家,我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变得有些僵硬,这是锁住阳气的必然现象,时间已经不多。
我暗想,再这样下去,我会不会变成和老村长一样的僵尸啊,或者是直接因为身体虚弱而挂掉。
不过,现在多想也无益,我望着那个悲伤的战士说到:“我给你承诺,我会带着你魂归故里的。别伤心,下一个轮回,好好过。”
这一句话虽然简单,但意义却不简单,那个战士也是心理素质强悍的人,很快就收起了悲伤的情绪,我又低声跟他吩咐了两句,然后才让赵军主导了我的身体,走出了房间。
我一走出房间,赵军的母亲就迎了上来,关切的问到:“军儿,怎么样?”
“妈,你放心,等下你就会知道全部的事情。”反正都准备把事情捅破,我也没必要再骗赵军妈什么,所以直接就让赵军这样说了。
其实,要捅破这个事情有个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说明在这今天的1o几天里会生什么事情,会梦到什么,只要一一应验了,人们自然会相信赵军所言。
可是我的身体等不起,我决定用最激烈的办法。
事关老村长,村民们总是很积极的,一个小时之后,村民们就聚集在了这里,一个不漏,我暗暗开天眼,需要另外一个战士,果然被我找到了,他此时的身份是一个少年。
就是如此!那个少年,记得在赵军之前,有三个人逃出了村子,其中就有一个少年,那时是1953年的事,到现在是199o年,也不过就37年,那个少年很可能在外乡根本就没有去世,所以也就不存在魂归故里一说。
没想到,老村长的执念如此之深,深到不肯放过每一个村民,竟然让我们牺牲的战士顶上了那个少年的位置。
望着聚集而来的村民,我没有说话。
反而是村民们比较着急了,对着我七嘴八舌的说到,军娃儿,你到底有啥办法嘛?
军娃儿,你当真对对付老村长?
看着人们渴望的眼睛,我有些于心不忍,他们这样陷入了轮回几十年,一旦真相说破,他们已经死了几十年,他们能接受吗?
而且,这样说破的话,他们会不会怨气爆,全部化身为厉鬼?这是师父给我说明的潜在危险。
可是,这些村民就如同怨气世界的地基,要想破去这个怨气世界,必须去说破这个事实。
望着村民们我让赵军开口说到:“大家安静,我的确是想到了对付老村长的办法。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大家必须醒过来了。”
大家很沉默,显然是不太能理解我的话,醒过来是什么意思?
没人问什么,老村长给大家的折磨已经太深重,听见有办法对付老村长,大家的耐心都很好。
“醒过来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现在我来提醒大家吧。李二毛,你家的旺财呢?你养了7年的狗啊,刘富贵儿,你家的牛可是你的宝贝,你家的牛呢.”
随着赵军的一次次问,村民们都疑惑了,好像唤醒了记忆中的什么东西,又好像记不起来。
这个破绽是师父和元懿现的,村子里村民在,地在,地里甚至有庄稼,老村长给村民们制造了完美的幻象,可是老村长不能制造是什么?是灵魂!
动物们的魂魄是很奇特的,简单点儿说,它们一般都拥有完整的魄,但是魂却残缺不全,也许一百头牛,能凑齐一个完整的牛魂,也可能是一千头。
有人说,动物能轮回成人,人能轮回成动物,也是真的,但其中为什么会生这种变化,却不是我现在能理解的。
不止是动物,就连植物,鱼类什么的,也有灵魂,可是它们的魂魄就更加残缺不全了。
不过,现在的关键倒不是这个问题,是因为动物灵魂的特殊性,老村长是拘不住动物的灵魂的,它们会凑成整魂才入轮回,老村长再强大,能大过轮回之力吗?
所以,村里没有动物!这就是其中的一个破绽!
第八十章 破绽(二)
赵军所提的那些动物,在人群中引起了疑惑,但是老村长所构筑的世界,让人们无限轮回了几十年,要破除可不是一句话就可以的。
终究,人们还是没有彻底的想起赵军所提的动物,有人忍不住说了:“赵军,你说的这些,我真的想不起来啊,再说这事儿能和老村长有关系吗?”
人们是这样的反应,也在我的预料之中,我没指望一句话能打破人们根深蒂固的印象,我让赵军继续开口说到:“这事儿当然和老村长有关系!大家想不起来很正常,但是我说的那些动物是真的存在过。换个角度来说吧,大家有没有现一个问题,我们村子除了我们没有任何一只动物,连只鸡都没有,大家觉得正常吗?平时就没有想过吗?”
我终于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是的,村里子没有任何一只动物,不奇怪吗?要知道,这是农村,不是城市!老村长在这个村子不停的在轮回15天,村民们也只能过15天,在高度紧张的重压下,不能现这个破绽也是很正常的。
如果时间长一些,村民们也不是不能现这个破绽的。
为了构筑这个怨气世界,老村长把村民们原本的记忆统统给篡改给了,在原本的故事中,村里的动物是先死的。
至于村子里那些植物,在天眼之下,也无所遁形,全部是用怨气伪造的,它们和真正植物不同的地方在于,它们根本不会自然的摆动。
叶子啊,花啊,果实啊,全部是木然而固定的模式。包括一阵风吹过,它们摆动的样子都几乎是一模一样,看起来非常的别扭!
老村长的能力可以这样去伪造植物,但不可能伪造活生生的动物,赵军的话说完之后,起到了我预想的效果,人群就跟被这个重磅炸弹炸开了似的,开始惊恐的讨论起来。
可惜他们的讨论不在重点上,他们讨论的竟然是我们村的动物到哪里去了,是不是被老村长吃了。
这时,赵军又开口大声说到:“大家别胡猜,动物当然没有被老村长吃掉,而是它们根本不存在,或者说不存在几十年了,这关系到我开始说的那个问题,我们必须醒过来了,这只是一个证明而已,证明我们这个村子是假的,一切都是假象,接下来,我要大家跟我去一个地方。”
村子是假的?赵军的话一句比一句骇人,村民们面面相觑,搞不懂赵军是一个什么意思,尽扯一些悬的,连村子是假的都扯上了,虽然老村长让村民们的心理承受能力提高了不少,可也没高到能接受自己生活在一个假世界里的高度。
有人有些怀疑的说到:“赵军,我们这是相信你,你也不能蒙我们啊,我们的村子咋能是假的?我们每天还在这里吃喝拉撒,种地等收成呢!你该不会是拿着大家开玩笑吧?”
就知道会是这样,我让赵军说到:“我知道这很难让大家接受,这样吧,大家跟我去一个地方,去了之后我们再说这个问题。”
我让赵军带大家去哪儿?很简单,去的就是老村长出事儿那条河。
村民们是在村子里吃喝拉撒,可是鬼需要吃喝拉撒吗?身体都没有了,需要吗?我想起了在祠堂里抽的烟,吃的干粮,那些都是假的,具体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我知道那些东西都应该是怨气所化,或者是本来早已腐朽的食物!
所以,村民们只是自以为在吃喝拉撒罢了,老村长可以用怨气幻化村子里的一切东西,他唯一幻化不了的只有一样,就是那条河,他的功力没有大到能凭空幻化一条河出来。
村民们说是以鬼魂的方式或者,但他们的生命只有15天,而且由于某些阴影,这15天里,没有一个人去那条河边,老村长死在那条河就不说了,重点是有人在那条河边现过老村长的鞋子。
悲剧就是从现鞋子开始的,人们对那条河有本能的畏惧,所以不想去那条河。
走在路上,这个村子里的人当然就开始怀疑了,不禁问我:“赵军,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是去去那里吗?”
我大声说到:“是去那条河,大家鼓起一点勇气吧,想要摆脱这无止尽的痛苦,我们必须面对。”
人们不懂什么是无止尽的痛苦,可是痛苦却是实实在在的,所以这句摆脱,多少安抚了人们,让大家鼓起勇气和我一起来到了河边。
刚到河边,不知为何就开始吹了狂风,是老村长要出现了吗?我心里一阵儿紧张,而人们更加的害怕,有人甚至忍不住想跑了。
因为是赵军的视角,我根本看不见元懿,只能感觉他在我的身边,我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元懿,帮我。”
然后对人们说到:“大家如果连这个都不敢面对,那就等着老村长来报复吧。”
我的话起到了作用,人群终于不再慌乱,而我也不知道元懿做了一些什么,总之风竟然渐渐的平息了下来。
这不是代表元懿的道术就比我师父高明,而是这次是有备而来,大家都会拿出压箱底的东西,只是一些代表着老村长怒气的狂风,元懿还是有本事镇下去的。
但是,情况很紧张,我不能再有更多的时间了,既然风起,那么老村长随时都会出现,我很干脆的在河边蹲下,捧起了一捧水,然后对大家吼到:“过来,看看你们有谁能完成这个动作!”
这就是老村长的怨气世界最大的破绽!
先用动物不存在来说事儿,取得大家的信任,然后再带大家来河边,我要做的就是那么简单,但是也不简单,因为村民们对这条河有本能的畏惧,或许在无限的15天轮回中,老村长已经在大家脑中根深蒂固的植入了不能来河边的想法,我要破去其实把握也不大。
我唯一的把握就是老村长留下的另外一个矛盾点,大家再畏惧来河边,也大不过对他的畏惧,我的破,就只能从这里出。
手里是一捧清凉的河水,现在它正缓缓的从我手中流失,人们非常的疑惑,为什么我要它们做这个简单的动作,但还是有人犹豫着做了,接下来更多人都开始做了。
让人们惊恐不已的事情生了,没有人,没有人能捧起哪怕是一滴河水,不仅如此,人们还现他们的手都根本都不能碰触河水,或者说是根本感觉不到河水的存在,那水的触感,水的温度
这一次,人们彻底的慌乱了,很多人不甘心的一试再试,但结果都是一样。
鬼只是属于另外一个世界的生命体,他们是虚无的一种存在,怎么可能影响到实实在在的物质世界?他们可以影响人的精神,人的想法,可就是不能实实在在的去给人一巴掌!
换言之,他们根本不可能捧的起河水。
在村子里,他们开门关门,移动物体,都是因为那是整个村子都是老村长的怨气世界,一切都是幻觉,就如普通人进来都会受影响,以为看见了村民们开门关门,拿东西,其实一开眼,就会现村民们只是以灵体的形式自由的穿梭在村子里,不存在什么开门,关门,更不存在手持物体,他们手持的只不过是虚无缥缈的怨气所化的东西!
怨气化形,也就是这个道理,脑中想什么,眼中见什么!
看破虚妄,就是不以其的影响,而保持自我清明,始终坚持我之所想,自然不动如山,看到的也就自然是真实。
这一份功力,佛家更为擅长,说起修心,确实是佛家见长。
所以,我师父一开始也没看透这个世界的本质,嚷了一句未解之谜。
得道高人尚且如此,就不要说原本只是普通人,更受控于老村长的村民了,这个事实几乎让他们崩溃了。
我眼见着,原本普通的村民,身上全部都冒出了黑色的怨气,难道是要化形厉鬼了吗?
第八十一章 破怨
化形厉鬼?如果在现在就出现这样的结果,可不是好玩的,慧大爷师徒虽然度的功夫惊人,但面对这样一个怨气世界,可不是普通的度就可以了。
必须要摆出度的阵法,做足一定的仪式,我不太懂佛家的事情,但是慧大爷告诉过我,如果可以开始度了,他会以特殊的方式通知我,我没收到他的任何通知,所以,现在是不能让村民们化形厉鬼的!
一百多只厉鬼啊,累积了几十年的怨气,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必须得阻止。
我对着大家大声喊到:“大家不用再试了,我只是要给大家证明一件事情而已,我说过有办法解决,那一定就是有办法解决。我们会摆脱老长的,我保证!”
我的话多多少少起了作用,至少人们的情绪不是那么激动了,毕竟化形厉鬼与否,只在一念之间,这一念,你情绪平静,放下怨气,抱着善意死去,也许再多的不公冤屈加诸于你,你也可以放下今生,再入轮回。那一念,你情绪激动,怨恨涌上心头,带着恨意死去,也许只是一件可以化解小事,也可让你瞬间化身厉鬼,摆脱不了今生的因果。
所以,当时的心境是非常重要的,要阻止村民们化身厉鬼,最重要的就是让他们平静,唤醒他们心中的善。
大家的情绪稍微平静些以后,有个村中的老人开口了,他说到:“军娃儿,告诉我们,这到底是咋回事儿?为啥你可以捧起河水,我们就不能,给我们说清楚前因后果吧?”
另外一个老人也站出来说到:“军娃儿,你到底是不是军娃儿,我咋觉得你特别不一样,你到底是哪个?”
看来村民中也不缺乏聪明之人,我坦然的望着大家,让赵军如此说到:“我的却是赵军,我是一个逃出了村子的人,可是我又再次回来了,之后又再次逃出。这几次的经历,让我想告诉大家的是,我们错了,大家还没认识到吗?我们错了!”
村民们沉默,是的,他们谁不知道赵军的错了,是指什么错了?是指老村长的事情!
“我不想给大家说什么大道理,我只是想说,那一天,换成是我们大家任何一个人掉到了水里,遭遇了同样的事情,心里会是什么想法?都是平日的乡亲呐.他有冲天的怨气也是正常的!有时候,我自己也悄悄的内疚,只是因为害怕,我不想说出来,可天底下有一个大道理,大家是明白的,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我们都欠了他的,我们就该还他。”这段话是我放任赵军说的,没想到,赵军可以说的那么简单动人,也许这也是他正常的想法吧。
“我是想还,可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说还,要咋还啊?人都死了啊.”
“难道要还一条命吗?咋整个村子的人,他都不放过啊?”
显然,大家是动容的,这样的事情,让一个普通人心里完全没有内疚是不可能的,善就在每一个人的心里,这世上没有完全杜绝了善的人,因为每个人生来都有一颗本心。
“大家想想老村长的好吧?有些事情他付出了越多,怨气也就越大,他喜欢这里的每一个人,到这时,自然也就恨这里的每一个人,除非他对这里的人没感情,反倒也就没那么大的怨气了。而且化身为鬼之后,生前的全部感情都会化为怨气,除非能从根源上解了他的怨气。”这段话是我说的,赵军显然是不懂这些的。
可是要怎么才能从根源上解除老村长的怨气?这是人们现在的疑问,我却不能解决,因为事情已经生过了,那件事情就是老村长根源上的怨气,可是一切能重来吗?
这件事无解。
我说出了我的答案,大家沉默了,那一幕在每个人的心里都如此的印象深刻。
有人蹲了下去,抱住了脑袋,悲伤的问到:“那要咋办?”
显然,一提起老村长,大家一时间就忘了刚才的‘河水事件’,显然老村长的事情也勾起了大家的善。
其实,人们不是不愧疚,不是不后悔,而是在当时被生死冲昏了头,事后,事情也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大家就任由人的劣根性挥作用,本能的逃避,全村的人都在逃避!
但只要有人站出来说错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大家自然也就会面对这件事情。
我看时机成熟了,于是大声说到:“其实,大家也不必想着去化解老村长的怨气了,因为他已经变了,不是那个老村长了,是一个受怨气支配的怪物。他也许很痛苦,但自然有人会解脱他!至于,我们,我们在几十年前就已经还给了老村长!”
“你说什么?”人们开始不解,什么是几十年前就还给了老村长?
“现在的时间是199o年,我们早在1953年就已经死了,还不明白吗?我们现在是鬼魂,而不是人!我们已经还了这笔债,只因为老村长现在变成了一个受怨气支配的怪物,他身不由己的不能放过我们。”我大声说到,尽量把事情往好的方面说,不引起人们的怨恨。
我心里很紧张,我怕这个时候,人们想不通,化身为厉鬼,那这个事情也就没有意义了,就算怨气世界破了,我们要面对的,也是百八十个厉鬼,外加一个老村长。
而且度化的力量是善的力量,从一定程度上能削弱老村长。
果然,我的话音刚落,人群中先是一阵骚动,然后我眼见着冲天的黑气腾空而起,普通的村民身体上也开始泛起红光,那是化身厉鬼的前兆啊。
“9o年?这都几十年了?”一个声音尖利的说到。
“你说我死了?”另外一个声音尖利的说到。
“我是鬼?哈哈,我是鬼?”又一个颤抖的声音。
是的,这个事情任谁不崩溃?南柯一梦,还是噩梦,梦一醒来,却现自己不是人,是鬼了!
我大声说到:“这世间因果,是有因才有果,是个人就知道欠下的该还,还完了,我们就安心的去轮回!这是幸运,背着一身的债去轮回,怕是下辈子也不得安生啊。现在有高人来度我们,我们也不用受这苦了,其实我们又算什么苦?老村长承受了这怨气,怕是连度,连下辈子的机会都没了。还不明白吗?我们错了,我们还有下一世的机会,我们却把老村长坑到连轮回的机会都没了啊!”
人,毕竟还是善的,虽然这个善常常弱于人的自私,这是无奈的事情,这个世间,你不能要求每一个人都不自私,就如你不能要求这个世界每一天都是阳光灿烂。
不突破桎梏,不经历的心,只是一个本心的源,还不能叫做本心。
自私,就是天道的考验,人们需要用很多世来突破它,每个人都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我的话成功的抓住了这一点,告诉大家,我们的未来很光明,我们不需要再有任何负担,我们解脱了,然后再唤起大家的善,而且我没有说谎,老村长如此为恶,确实没有了轮回的机会!
怨气开始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渐渐消散而去,村民们身上的红光也消失了,表情竟然变得悲伤而后悔。
我看着这一幕,心中感叹,若是再来一次,悲剧还是会生吗?总是在确保自己无忧之后,才能做到同情他人,抱着一颗善心看待他人。
可是,又有错吗?换成是我,我是对自己身边的亲人,朋友抱有善意多些呢?还是都一样,对每个人都抱有一样的善意?
自本心的善意!
长长的路,是啊,整个人世间都有一条长长的路要走,但我们至少知道,我们是要追求什么的,否则也不会把善行宣扬,恶行批判,老祖宗也不会把行善的准则写进书里,把这精神赞扬,然后流传下来。
我们也一样有希望。
我在感慨着,一场危机也总算化解,我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元懿用特殊的方法对我说到:“陈承一,我要撑不住了,我爷爷留下的法器压不住这老村长的怨气了。”
第八十二章 危急 为郁儿加更
元懿的话刚落音,诡异的一幕就生了!
先是河边上忽然就狂风大作,接着河水就如故事里所说的那样,开始翻腾起来,更骇人的是,这一段的河面竟然开始泛起诡异的红色。
接着,一个嘶哑难听的声音凭空传来:“你们一个也跑不掉!特别是你,你这个人,我要让你生生世世都在我这里受尽折磨。”
这声音里包含着冲天的怨气,让人心底颤的恨意,元懿果然压不住老村长了,老村长就要出现了。
人群开始惊慌,我此时无疑就是人们的主心骨,人们全部把希望的目光都投向了我,每个人都在慌乱的问我咋办?
我很想去帮元懿一起镇压老村长,但现在我的状态显然不行,至少我必须让赵军从我身体里出来,我才能动用法术,而且从刚才开始,我就能感觉自己的虚弱,而且有一种更不好的感觉,那就是自己的生命在流逝!
我现在身上的温度不比死人高,身体也僵硬的连指头都不能成功的伸直了。
师父说过,要快的解除这种状态,除非以损耗自己的寿命为代价!
我大喊了一声:“慧大爷,好了没?要死人了!我和元懿撑不住了。”
然后我凝神对元懿说到:“你再撑一会儿行不行?想尽办法撑一会儿。”
这句话,我用上了灵觉为引,元懿自然是能听到,半天我才收到他的回应,是如此的倔强,他说:“我不会弱了我爷爷的威名,就是拖住他而已不是?你放心好了。”
我明显能听出元懿连说话都费力,有强行支撑的意思,可是这人!头一次,我对元懿在心里竟然生出了一丝佩服。
我转头对大家说到:“别慌,有高人在帮我们拖住老村长,马上度就要开始,大家别慌,我说了,能带大家解脱的。”
我的话稍微起了一点儿作用,大家稍微冷静了一点儿。
至于元懿,我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风势小了,河水的红色也开始淡了,这一幕看在大家的眼里,大家也更加信服我的话了。
这一次,我真的应该感谢元懿,若不是他,老村长绝对是要先对付我这个罪魁祸,不管他的出点是不是为了保住他爷爷的威名,可我欠他的,我记下了。
也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承一,带村民们来祠堂度。”
声音很大,声浪在整个村子里回荡,滚滚不止。这个声音,不仅我听见了,连村民们都听见了,佛门可不止有天眼通,天耳通,修到高深的境界,全身五感一言,无一不通。
用佛门狮子吼的功夫,蕴含灵觉吼出,自然鬼魂们也能听见。
我心中一喜,村民们脸上也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我在心里大吼到:“赵军,出来,带村民们去祠堂,接受度!我要留下来帮元懿。”
此时,必须阻止老村长,否则他破坏了度的事儿,这后果.我不敢想!
赵军的灵魂也流露出了一丝欣喜之意,能得解脱谁不渴望?下一刻,赵军就离开了我的身体,原本我的身体是他的灵魂在支撑,他一离开,我忍不住全身一软,一下子跌倒在地。
我顾不上那么多,赵军也看不见我的情况,只有我能看见他和普通的村民,我喊到:“快带大家去。”
这一声是用灵觉吼出,赵军自然能听见,赶紧的带着村民赶往祠堂,我也不知道师父的阵法是否布完了,需要我和元懿挡多久。
赵军离开了我的身体,我自然也就能看见元懿了,此时我看见他双手掐诀,正在支撑着一件法器,那件法器也是一个玉皇印,一般用于镇压的法器,多是用印。
不用开天眼,我也能感觉到那法器上,法力波动的如此强烈,元懿用自己的功力支撑,难免有些勉强,我也会御器的口诀,虽然那法器不是我的,没经过我的蕴养,**作起来会非常困难,但是总会缓解一些元懿的压力。
仿佛看出了我所想,元懿吼到:“你呆在那里好好休息吧,我撑得住!你别插手!”
这人还是如此的骄傲啊!
但此时,就算我想插手也插不了,赵军一离开,我就全身乏力,虚弱,僵硬,甚至连动一下指头都困难,要知道我全身的生机是被锁住了,魂魄也被压在了灵台,除非有人帮我解开绳结,除非再有一个魂魄上我的身,操纵我的身体。
可那可能吗?再上身,可能只能透支我的寿命去支撑了。
元懿此时的情况也很艰难,如果透支功力,就要动用本源了,后果是非常严重的,元懿绝对已经透支功力了,我看见他鼻子涌出了鼻血,嘴角也在流血。
但就是如此,摆放在身前的法器竟然还在微微颤抖,那股镇压不住的意思非常明显。
一般的道士镇压什么东西,法器颤抖绝对不是什么好现象,那只能说明一点,就是镇压不住,平常人看见,只是以为碰到了啊,风吹的什么,哪知道这其中的危险?
我不能欠元懿如此大的恩情,我必须去帮他,祭献寿命,解除危机,其实是一项简单的秘术,不算什么逆天改命,因为是公平的交易,这项秘术,不止道士会,连一些民间的所谓巫师,巫婆什么的都会,当然他们祭献的不一定是寿命。
我在心里默念口诀,开始祭献自己的寿命,这一生只要过的充实而没有遗憾就是了,活多少年其实不算太重要,至少我是如此想的。
可是这项秘术在施展的时候,总是有异象产生,灵觉强大的人甚至在秘术没完成的时候,都能有感觉,元懿身为道士,灵觉一定比普通人强,他显然感觉到了。
他骂到:“你妈的陈承一,是不是到这个时候还要影响我?我不承你这个情,你给我停下来。你看不起我是不是?”
说话的同时,元懿喷出了一口鲜血,显然分神对他来说已经是极大的负担,我不敢在继续下去,如果我继续,害他分神,枉送了性命,那我绝对会内疚一辈子。
我叹息了一声,暗自停止了法术,只祈求师父能快一些!可是,我不能无动于衷,师父不是说过吗?人的意志是最强大的,我努力的,非常努力的想伸出自己的手,那我就靠意志先解开这压制魂魄的绳结,再解开锁阳结。
我的身体就像是残废了一般,没有知觉,可是我强行的挤压自己的魂魄,让挤出一魄回归身体,这个过程非常痛苦,大脑就像要爆开了一样。
于此同时,我的手也在努力的想要动,因为我看见元懿的脸色已经惨白,另外,一件更危急的事情在生,那就是他用来镇压老村长的玉皇印竟然隐隐出现了裂痕。
那老村长如此逆天吗?我不想看见元懿深陷如此的危机,我的灵觉一次次的冲击自己的灵台,这样做非常的危险,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弄成傻子,可是我没有退路!
就在我陷入痛苦,大脑如同一柄重锤在敲的时候,元懿的眼中忽然闪过了一丝痛惜的意思,望着他的玉皇印,我正巧也看见了这一幕。
没有办法,冲击灵台的痛苦就在于它再痛,我的意识也非常的清醒,想昏过去都难。
忽然,元懿的眼中出现了一股狠色,他收起了玉皇印,在收起玉皇印的瞬间,天地就变了颜色,忽然之间狂风大作,河水翻滚,那犹如鲜血一般的红色,从河底翻腾上来,刺的人眼都是一片恍惚。
看的出来,那玉皇印对元懿来说非常的重要,他心疼这印章,不想再用玉皇印来镇压。可我也能知道,玉皇印绝对是元懿的最强法器,这种时候他不会藏私的!
难道元懿是要放弃了吗?
我叹息一声,这也怪不得他,如果是这样,那我情愿透支性命,自己顶上!
这样想的时候,我的脑袋一疼,出现了瞬间的恍惚,感谢我那强大的灵觉,竟然生生的冲破了自己的灵台
第八十三章 疯狂的元懿
恍惚的感觉挥之不去,像是看什么东西都不真切,而且全部是慢动作,就算如此我也应该庆幸了,没有强冲灵台把自己冲成一个傻子。
手脚终于可以稍微活动了,但问题是却那么的不灵活,我看一切的事物像是慢动作,可自己的动作比慢动作还要慢!
元懿已经收起了他的玉皇印,我感觉此时的天地已是一片大乱,疯狂的风,吹的人连呼吸都困难,红色的河水,仿佛融入了数万人的鲜血,更恐怖的是,狂风吹起这河边的青青绿草,那些草叶竟然化成一团一团的怨气散开。
这个怨气世界开始破灭了吗?
远处,如同洪钟大吕般的诵经声传来,我看见一圈一圈金色的光晕荡开,每荡开一层,就能明显的感觉,这弥漫的怨气要少一分。
可就算如此,也不解救我和元懿此时的危机。
我颤抖的手终于拉住了红绳,我这时才现一个关键的问题,我不会解这绳结,这绳结如果不按一定的解法解开,就算我强行把它扯断也是没用啊!
冷汗从我的额头流下,我看见元懿转身就走,难道他是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吗?
是的,就算他把我丢下,我也无话可说,此时的情况如此危急,他有什么理由为了我,拖累自己?这顶多只是道德上的问题!
再则,他也没有要求我留下帮他,是我自己要留下的。
有些不甘心,我忽然现我能体会到老村长的感觉了,不同的是,他是完全的不甘,而我只是有一些罢了,毕竟在之前,元懿是尽全力帮了我的,从他惨白的脸色来看,他甚至动用了本源力量。
自救吧!灵觉的强大,让我记忆力分外的强悍,师父曾经说过,会绑绳结,也就会解绳结,因为解绳结,不需要功力,只需要解开绳结的最后两个扣就行,因为功力一般就凝聚在最后两个扣儿。
当然,你要记得绑的方法,才能顺利的解开,我开始努力的回忆着师父最后俩个结扣的绑法,不到最后的时候,我不能放弃。
可是就在这时,河水再次开始翻腾,翻腾的是如此的厉害,大片大片的水泡浮起,就像是很多大鱼在水下呼吸。
‘哗啦’一声,有什么东西窜出了水面,这声巨响,当然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看见一个头冒出了水面,那张黑色干瘪的脸我是如此的熟悉,是老村长!
我在心里哀嚎,僵尸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也就是不腐朽的干尸,哪有僵尸喜欢泡在水里的,我真的想骂娘。
接着,我看见,老村长以惊人的度朝岸边靠拢。
元懿此时走到了河边的一块空地,忽然就停下了脚步,我看着元懿,这小子是良心现吗?准备救我了?
同时,我也很奇怪元懿的淡定,老村长出现了,他竟然不回头看一眼,只是平静的往前走,直到他走到这片空地停住,他连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
我终于想起了绳结的绑法,激动之下,我也懒得想那么多了,用颤抖的手指开始解起绳结,原本只要知道绑法,解绳结是很简单的,只是我的动作僵硬,手指颤抖且缓慢,反而把这件事变成了一件费力的事情。
“陈承一,你且看我元家的法术如何!我要让你看见奇迹!”元懿忽然朝我大声吼到。
我正在专心的解绳结,连老村长到没有到岸边,都不曾注意,元懿这样朝我一声大吼,反倒把我弄愣了,他这话什么意思?
毕竟才冲了灵台,我的反应不是那么灵敏,还来不及细细思考元懿话里的意思。
却只见元懿忽然转过身去,面对着老村长,手里握着一张我看不清楚的紫色符,冲老村长吼到:“你等邪魔妖物,不用嚣张,且看我元家天师如何收你。”
元家天师?这元懿疯了?自称天师?连我师父都不敢说自己是天师!而且,他要一个人对付老村长?
我不知道元懿要做什么,毕竟每一脉的术法都有自己的独特之处,就算同一脉的两人,或者因为师父不同,彼此都有些不会交流的不传之秘。
但我直觉,元懿用的办法一定是伤人伤己的办法,刚才动用玉皇印,明明都很勉强的。
一边想着,我一边努力的解着绳结,我不能眼看着元懿如此冒险啊,或者他有他固守的骄傲,可是起因不是因为我吗?我在心里怒吼着,元懿,你别***让我欠你!
元懿再也没有回头看我一眼,而是说话间,已经把紫色的符贴在了自己的灵台处,然后开始大步的踏起步罡。
我忽然有了一丝明悟,原来一开始元懿就没打算逃跑,而是要找一块地方踏步罡,毕竟步罡不是什么地方都能踏的,而是要选择一定的方位,好上对上天星辰。
元懿的步罡我认不出来,这也是正常,可是步罡总用共通之处,我隐隐能感觉出来,元懿这步罡是要引天雷!
贴在灵台上的符,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符,但是在灵台处,那一定要增强自己的灵觉!
我知道元懿要做什么了!他要引天雷!他疯了!
要知道,雷法是道家术法里最艰难的法门,要成功的用出雷法,各种要求苛刻之极,我在动用下茅术的时候,因为神志不清,准备妄动五雷诀中的一诀,引其中一雷轰击别人,就是十分危险的做法。幸好是我的运气,被别人及时打断,否则就算我引至雷能打死别人,我自己也会成为废人一个,再不幸一点儿,我说不定也会死去!
而在当时,我只是运用手诀,可这元懿疯一般的,竟然踏起步罡来配合,那所引之雷的威力肯定也巨大无比,他自己能承受吗?本源被一抽而空,灵觉耗尽!
本源还好说,最多就是变成一个体虚的普通人!那灵觉呢?灵觉是灵魂的力量,灵魂的力量要是耗尽了,好一点儿,就是灵魂虚弱,从此陷入长长的沉睡,变为植物人。
不好一点儿,那就是灵魂变得残缺,人也就会死掉!
最坏的结果,那就是魂飞魄散。
一想到这里,我全身都冒出了细毛子汗,恨不得自己能快一些,再快一些。
在那边,老村长已经非常靠近岸边,而元懿已经开始念诵咒语,随着声声的咒语和步罡踏出,天空变得阴沉起来,在这一片乌云聚集,眼看着就是一场大雨将要落下。
雷诀已经动了!
我在这边急死了,暗骂到为什么不是冬天,雷诀限制颇大,一般只能在春夏秋三季动用,如果想要在冬季动用雷诀,那不是要多厉害的人才可以办到。
如果此时是冬季的话,元懿也就动用不了雷诀了。
可是,此时是夏季,雷诀最好动的夏季!
我有些绝望,小面积的聚云落雨,就是雷诀已经动的征兆,当第一道闪电划过的时候,雷诀想要阻止都不可能了。
快啊,快!!我在心里怒吼着,估计是我那充满了急切的念力起了作用,我的动作竟然快了起来,顺利的解开了第一个结扣。
我明显的感觉到绳结对自己的灵魂压制一松,灵魂竟然能渐渐归位了。
可此时元懿的步罡已停,他竟然马不停蹄的开始掐动起手诀,那手诀我无比熟悉,竟然就是五雷诀,他掐五雷诀的方法,竟然我这一脉的五雷诀一模一样,而且他引动的竟然是天雷!
最高等级的天雷?!元懿到底是有多好强,竟然引动天雷,他是想要魂飞魄散吗?
此时,老村长已经到了岸边,半个身子都浮出了水面,开始一步一步的朝前走,步伐飞快,他的目光冰冷,怨毒的望向元懿,我甚至从他的目光中感觉到了一丝对元懿的忌讳!
老村长也感觉到了天雷的危险吗?他也害怕吗?
我忽然觉得元懿非常的英雄,可是我不能允许他那么英雄下去,我动作飞快的解开了第二个绳结,感觉全身一松,彻底的扯掉绳结,我感觉我对我的身体恢复了控制权。
可是,有什么用?此时的情形已经危急万分!
第八十四章 天雷
我手脚能动了,可是冰冷的可怕,这样的冰冷带来的后果就是僵硬无比,阳气被锁,身体虚弱,术法一样无法动用,因为身体承受不起。
但是我还是‘一骨碌’翻身起来,准备去阻止元懿,我来不及解开我身上的锁阳结了。
因为还不能适应身体,因为僵硬,我的步子并不快,明明元懿就离我不到2oo米,可是我却觉得那么遥远。
元懿根本不看我一样,独自掐动着手诀,我们头顶上的云层越来越厚,低低的,压在人的心头,那么的沉重。
元懿的咒语声越念越大,已经近乎疯狂,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他在跳大神,可这只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因为这手诀换我来做,也是同样的效果。
道家所有的口诀都要存思,要求整个精神沉浸进去,人的精神一旦沉浸于某件事,喜怒哀乐自然被牵动,雷之一物原本就属于狂暴的象征,元懿咒语念动到疯狂的地步,说明咒语已快完成,当咒语完成的时候,天雷自然就会落下。
我无法言明我心中的着急,费尽全力的走动了那么久,我也只走了5o多米,根本来不及阻止元懿了,我只能大喊:“元懿,住手,帮我解开锁阳结,我用请神术助你,你用玉皇印镇压,拖到我师父过来!”
无奈,元懿根本无动于衷!
我大急,却没有上次在村中遇见那个老头儿的本事,生生的打断别人的施术!
难道就如此了吗?我不甘就这样放弃,还是继续大步朝前走去,却不想后背忽然就没来由的一阵冷,瞬间就起了鸡皮疙瘩,而在心里,我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老村长!
我下意识的转头一看,刚才还在爬上岸的老村长已经失去了踪影,他到哪里去了?我只顾自己走路去阻止元懿,却把老村长这个存在给忘记了。
我有一种强烈的,不找到他不甘心的想法,不由得转身回头找他,可是因为身体的不灵活,我竟然被脚旁的一块石头给绊倒了。
而就在我身子往下倒的瞬间,我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正朝我扑来,那尖锐的爪子就贴着我的脸擦过,带起的风让我的脸上都起了一窜儿鸡皮疙瘩。
老村长先袭击的目标竟然是我!怪不得我刚才感觉到那么危险!这就是灵觉强大带来的预知!可这预知没有什么用,我只能苦笑着感谢是我身边这块石头救了我,感谢我的身体那么僵硬,所以才会摔倒。
老村长一击不中,由于惯性,堪堪往前冲了5米多才停下来,而我这僵硬的身体根本还来不及爬起来。
我们俩有了一个短暂的对视,我看见,也能感觉到他对我的恨意,那么多年构筑的怨气世界,竟然被我三言两语的破去,听起来是儿戏了点儿,可这就是事实。
他低估了人们在绝境中,对救命稻草的渴望,我的出现和我的话就是人们的救命稻草。
但不管他是高估还是低估了我,总之他恨我。
我绝对躲不开他的第二击,因为面对僵尸那么能打的家伙,你只有三个办法能对付他。
第一,你比他还能打,前提是你也要和他一样不怕疼,不怕伤,除非被打死。
第二,你有高明的道术能够成功的克制他,镇压他。
第三,你跑的比他快!
别以为手枪炸弹什么的能对付僵尸,就算能对付那也是普通的僵尸,对于这种动作快若闪电的僵尸,除非你不惜使用大面积的爆炸物,而且必须要威力十足的那种,否则现代武器没什么大用。
但是大面积,威力十足的爆炸物,国家能轻易动用吗?答案是不可能,特别是找不到目标的情况下。
当然,如果我们能联系到上级的话,说不定有这种可能
我的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但这些念头应该是我死前最后的念头了吧?我自嘲的想到,却不料,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过了我头顶的天空,这只是一道很小的闪电,波及的范围也不过这方圆一里,可这代表着元懿的雷诀已成!
终究还是阻止不了了,我的心没由来的一阵绝望,就算和老村长这样危险的对持都没有让我绝望,却不想元懿的雷法却让我彻底的绝望了,我救不了他!
仿佛是感觉到了危险,老村长结束了和我那不到两秒的对持,直直的朝我扑来。
我有些木然的面对着老村长,却听得元懿如同雷神一般的一声怒吼:“雷来。”接着我看见纷繁的雨点落下,犹如悲伤绝望的泪水洒下,与此同时,一道金色的雷电从天空落下,准备的轰击在了老村长的身上。
那只是一条细小的雷电,可你永远不要怀疑雷电的威力,它是世间唯一带着毁灭意志,对阴邪之物有最大克制的东西。
在鬼片中,往往那些厉鬼会出现在雷雨夜中,那是多么荒谬的拍法,有什么不要命的鬼物敢直接出现在雷雨夜中?
‘啪嗒’一声,老村长的身体落在了我的面前,我闻到了一股难闻的焦糊味儿,看来这个强大的老村长也怕这个,至少面对天雷他全无反抗之力。
雷诀一成,天雷尽落,紧接着,第二道雷又朝老村长劈去,同样是一道细雷,可是老村长是有智商的家伙,他想也不想就爬起来,努力的想跑出这个范围。
‘轰’‘轰’‘轰’,雷电不停的落下,如果这里还有其他的人的话,说不定就以为这只是夏天的一场小雷雨,没什么好奇怪的。
毕竟东边日头西边雨,是夏天常常出现的自然景象,可他们哪里能想到,这是一个道士用生命导引的雷法呢?
老村长不可能再对我有威胁了,我挣扎着站起来,一步步的走向元懿,大颗大颗落下的雨点打湿了我的身体,模糊了我的视线,让我冰冷的身体更加的冷,可这也比不上我的心冷,那是因为眼睁睁的看着元懿可能就要死去,而自己不能阻止的一种冰冷。
看了一眼老村长,我心头竟然第一次生出了浓浓的恨意,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狠天恨地,恨尽所有?死了一个村的人不够,还让他们无尽的陷入恐怖轮回,接着,又要我们一个个的为你陪葬吗?
元懿用生命导引的天雷,也只是让你畏惧吗?因为我看见他身形依然灵活的跳入了那条河中,那条河中到底有什么?河水里就能避开天雷吗?
水可导电,雷击在水上,威力只怕更大,虽说元懿的雷云只笼罩了方圆一里的范围,但还是笼罩了一小部分河床,正确的选择绝对不是逃进河里才对啊。
可是,此时是思考这个的时候吗?我继续朝元懿的方向走去,我也不知道我这样还能挽回什么,老村长已经逃出了雷云的范围,可是元懿的天雷还是不断,朝着老村长身影最后消失的地方轰击。
我数着天雷的道数,元懿竟然招了27道天雷,虽然只是一个小范围,威力也不怎样的天雷,可这也是他的极限了。
当最后一道雷落下的时候,我终于走到了元懿的面前,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全无血色,七窍流血的元懿,他的目光都已经有些涣散。
在平日里,元懿虽然是一个嚣张的人,可是衣着洁净,风度沉稳,也有一副高人风范,此时却是狼狈无比。
我们站在雨中,元懿望着脸色同样惨白,被冻的没有知觉的我问到:“陈承一,我元家可是厉害?比你师父如何?”
我喉头滚动,轻声说了一句:“元家很厉害,我们师徒自叹不如。”
元懿露出一丝微笑,喊了一声爷爷,身体轰然倒下。
第八十五章 大阵
绑在我身上有两道绳结,刚才我只是解开了第一道压制我灵魂的绳结,而身上还有另外一道锁阳结,锁住了我的阳气,让我的身体虚弱不堪,想要抱起元懿都没力气。
元懿还有呼吸,只是具体怎么样了,我却不知道。但是我不能让元懿死,一定不能!
雨点纷纷扰扰的打在身上,我拖着元懿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我没有力气背起他,可是我也不能把他留在这里,我怕潜入河中的老村长随时会回来。
茫茫的雨幕中,我很痛恨自己,痛恨自己平日里顽劣,只是完成师父布置的任务,便不再多学,要是我能在空闲的时间,跟师父学习这绳结的打法多好?
师父曾经说过,如何打各种绳结很重要,所需功力也不是很多,只是这活儿比较精细,比较考校耐心。
可我偏偏喜欢大威力的术法,瞧不起这些细枝末节,如果在今天我能顺利的解开绳结.
望了一眼紧闭着双眼的元懿,我心里恨,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种感觉太难受。
雨水打湿了我的脸,模糊了眼前一切的景物,对的,只是雨水,我低着头埋头走着,不想承认自己眼中还有泪水。
“是打不开锁阳结吗?”一个声音在远处响起,是我师父。
我抬头,一直压抑的泪水忽然就奔涌而出,这一次师父没再扮演从天而降救我的人,师父也是人,不是神,不可能每次都在关键的时候来救我,这一次我庆幸有元懿在,有一块石头刚好绊倒了我,那下一次呢?
这一次的泪水不是为见到师父激动而流,而是为自己的无能而流。
望着师父一步步走来的身影,我忽然明悟,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永远的保护你,自己自立才是关键,这种自立有时也并不是为了自己,在某种时候,这种自立也是为了给需要你的人挡风遮雨。
终究有一天,是该我去保护师父吧?终究有一天,是该我去侍奉父母吗?也终究有一天,我要还上元懿这人情。
师父默然不语,只是伸手为我解开了锁阳结,一股温暖的感觉顿时遍布了全身,不再压制阳气,我的生机总算回到了身体,虽然我依旧冰冷,依旧虚弱。
依旧是默然不语,师父走过去要背起元懿,我拦住了师父,说到:“我来吧。”说话间,我把元懿背在背上,虽然感觉沉甸甸的有些迈不动步子,可是我说什么也不想放下背上那个人。
师父没有阻止我,只是转身走在我前面,一如往常,总是他走前面,我跟着他的背影前行。
只是这一次,我觉得师父的背影有些萧瑟,他有些低沉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可曾怪我来晚了?”
“我怪我自己。”我同样低声的回答到。
“承一,你是长大了。”师父身子一顿,却没有回头,接着他说到:“回去好好学习道术吧,这一次你没错,心有余而力不足不算错,在下一次,你会心有余而力也足的。”
师父的话对我充满了鼓励,可是我却难以开怀,我说到:“还有下一次吗?元懿他.”
“引雷从来不伤人,但也只是可引之人。不然道家雷法流传颇多,知道的人岂不是人人可引雷,完成这大威力的法术?不可引而强引才是伤他的根源,引雷而来伤他灵觉,控雷伤他功力,彻底坏他本源。所幸的是,元懿底子扎实,这一场雷法才没要了他的命。”师父很平静的说到。
我不懂师父为何会那么平静,只是有些悲伤的说到:“那元懿会怎么样?”
“一声修为尽废,伤及灵魂,如若好好护理,也许有醒来的一日。”师父依然平静。
“师父,你为啥不说点什么?元懿他”我终于忍不住开口。
“说什么?说悲伤的话,不如做实在的事。元懿不可引雷,而强引,就是他要付出的代价,强引的根源是因为他的执念,这也是代价。这世间事,一饮一啄,哪能有果没有因。可是,这次他的目的却是为了保护你,你已经背上了因,所以你该要怎么做,你自己心里怕是有数,而不是这时的背上。”师父说到。
我默然,然后说到:“师父,我知道了。”
“嗯,元懿有一个女儿。”师父再说了一句,接着就闭口不言了。
谈话间,我们早已走出了雨幕,走进了村子,慧觉诵经声不止,我莫名的现,竟然有很多缕真切的阳光透进了这个村子。
“大阵已成,就等他上门。”师父忽然说到。
“可是师父,元懿的雷法我觉得并没有伤到老村长太多,这.”
“对付僵尸,最好的办法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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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们的灵魂是强悍的,因为几十载的恐怖轮回,堆积的怨气,让这些灵魂强悍。
可是村民们的灵魂又是脆弱的,一旦剥离了怨气,他们只是几十年飘荡在这里的孤魂野鬼,没有三尺埋声地,没有供养,受尽折磨,又怎么能不脆弱?
所以,慧觉在村民们身死的祠堂度亡魂,除了他和慧根,我们并不能靠近,因为生人的阳气会有可能都会把这些村民的魂魄冲散。
我坐在一块大石上,据师父说,此时整个村子都已经覆盖在大阵之下,而这一次大阵非同小可,人只能在阵法预留的一些位置呆着,才能确保不受伤。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阵法,竟然厉害到如此的程度,连人都会伤及,可是师父却不肯说,我想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师父是不想出什么岔子吧。
老村长毕竟是一个太神奇的存在,他有时好像知道我们的行动。
慧觉的诵经声还在继续,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师父说过,一整个村的怨气,就算高僧也要度很久,这个很久是多久,师父说可能是一天一夜。
时间缓慢的流过,每一分每一秒,我们都很紧张,也很压抑,生怕老村长会出现,可时间却又流动的非常快,这一转眼,已经是月上中天。
人们在阵眼预留的位置生气了一堆堆火,每一个预留的位置只能呆5个人,而且非常靠近,我没有看见凌青奶奶和凌如月,同样也没有看见孙强俩爷孙。
我这次也不好奇了,我想师父应该是有安排吧。
师父,我,沁淮呆在一起,此时沁淮已经生起了一堆火,喊到:“承一,下来啊,你要在那石头上坐到死啊?”
我跳下大石,先看了看在火堆边依旧沉睡的元懿,然后再蹲到了沁淮身边,沁淮扔给我一支烟,说到:“承一,你师父说给元懿含着药丸里有百年人参,是真的吗?”
“嗯。”那瓶有百年人参的药丸,说起来是师叔送我的,因为太过珍贵,师父总是随身带着,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人参在关键时刻有吊命的作用,没想到用在了元懿身上。
原本,我体虚,也可以用人参补,可是几次的折腾下来,我已经虚弱到虚不受补的情况了。所以,不敢妄动这药丸。
“真搞不懂你们,到底是有钱呢?还是穷啊!你说一支百年人参扔出去,可以让普通人家过多好的日子了”沁淮碎碎叨叨的念着,他只是想让我轻松一点儿,可此时他却忽然不说了。
我有些诧异的望着他,沁淮却有些惊恐的望着我说到:“承一,我眼皮跳的厉害。”
第八十六章 计谋
沁淮的话刚落音,我就感觉到一种巨大的危机感,而师父早已经站在了大石头上,神色严肃的左右观望。
这倒不是说沁淮灵觉比我强大,而是因为我的心思刚才都还在悲伤,不经沁淮提醒,我还真没有注意。
四周静悄悄的,人们在分批的睡觉,守夜,看不出哪里不正常,我望着师父,也没有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难道刚才是错觉?
毕竟只依靠灵觉行事判断,不见得准确。
师父也有些迷惑,刚对上我的目光,准备说点什么,却现有一个人走出了安全地区,朝外走去,师父瞪了一眼他,大声说到:“你干什么?这样盲目走出去很危险的!”
那人一脸无辜加着急的望向师父,说到:“姜师傅,我真的想方便一下,憋一天了,我不可能在人面前那啥吧?”
原来只是个内急的人啊,他说话合情合理,也没什么值得人怀疑的地方,我重新尊在了沁淮旁边,只是心思警惕的还在观察着,师父则沉吟了一阵儿,问到:“你要去哪里方便,不要离得太远了。”
那人一脸恐惧的说到:“姜师傅,我就在那草丛里解决一下,我怕的慌,你要盯着点儿我啊。”
师父点点头,那人就捂着肚子朝不远处的草丛跑出,眼看他就要跑进草丛了,他忽然回头望了我一眼,我像是有感觉似的,也盯了他一眼,我忽然觉得这人看我的目光很怨毒,我有得罪他吗?
疑惑只是一纵即逝,下一刻一股不对劲儿的感觉就瞬间弥漫了我的心,师父曾经说过,以前道家常用搜阴符来判断阴邪鬼物的所在,否则就算是天眼也判断不出一些情况,就比如上身,那需要高等级的天眼才能看出来,可惜搜阴符早已失传,现在打着搜阴符名号的都是一些没有什么功力的假符。
如果有一张搜阴符,我们这次的行动就不会那么被动了。
我当然也没有搜阴符,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灵觉,但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忽然就站起来,对那个快要钻进草丛的人喊到:“你等一下!”
光靠眼睛看不出来,但是近身的话,道家有的是办法判断那个人是否被上身了。
那个人真的停住了,但没回头,所有人包括师父都疑惑的望着我,不知道我要干嘛,我懒得解释,只是大步走向前去,想去自习检查一下那个人,这个时候宁可得罪人,我也不敢冒险,那个又是鬼,又是僵尸的老村长,谁敢放松?
就在我走过去的同时,那个人忽然回头了,朝我阴测测的一笑,这时,师父也察觉到不对劲了,吼到:“拦住他。”
却不想那个人却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对着我,扣动了扳机.
我只是想着拦住他,看看有什么不对劲儿,却没想到如果这个战士真的被上身了,那他手中有配枪,岂不是很危险?
“妈的,小心.”我从背后被人推了一把,扑倒在了地上,我回头一看,是沁淮,子弹没有打中我,却打中了沁淮的手臂。
我觉我最近真的是个扫把星,自己倒霉不说,也连累着别人倒霉。
在师父的命令下,人们纷纷行动,准备去拦住那个战士,那人却一副豁出去的表情,举着手中的枪,一阵乱射,没什么准头,却还是擦伤了几个人。
人们毕竟是有顾虑,这个人还活生生的站在面前,是以前的战友,不可能对着他开枪,可他已经不是他自己了,对着人们开枪却毫无顾忌。
师父身为这次行动的指挥,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种情况出现,只得沉痛的下令:“开枪吧。”
被老村长上了身,他的魂魄再回到身体的可能性已经很小,慧觉又在主持度大阵,如果他的魂魄没有被老村长拘住,很有可能会下意识的被吸引去度大阵,总之站在面前的,可以说,只是一具被他人控制的行尸走肉。
师父的命令看似下的很无情,因为上身不是不可以挽救,但实际上却是最现实的,因为上他身的厉鬼是老村长。
面对师父的命令,换来的是人们的一阵沉默,还有几道愤怒的目光,那几个人是这人生前的好友,显然不能接受我师父的命令。
可现在是解释的时候吗?师父再说了一次:“别忘了你们是战士,开枪!”
终于有人扣动了扳机,却不想那人的反应更快,扔下手中的武器,转身就跑,动作快得不可思议,而方向赫然就是慧觉度的祠堂。
看见如此的情形,师父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我望了一眼沁淮,沁淮懂我,立刻说到:“我没事儿。”我也转头追了上去,同时跟着的还有几个战士。
这些战士都是一把好手,在追逐的过程中,不忘边追边开枪,无论如何,先把上身在那个战士身体里的老村长逼出来再说。
可不想,那个战士好像毫不畏惧子弹,只是回头望了我们一眼,下一刻,我就见他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紫色的东西往嘴里塞,然后毫不犹豫的咽下去。
那紫色的东西是什么?原本在这夜色中,我的视力不可能好到能看清他手中的东西的,可是那紫色的东西,竟然出一层淡淡的荧光,想不看见都难。
吞下去那个东西以后,那个战士竟然放慢了脚步,面朝着我们走来,奇异的事情生了,子弹打在他身上,明明中了要害,可是他依然没有倒下的朝我们冲来。
师父原本跑在我身后,没有看见那个战士吞噬紫色植物的一幕,可是看见这一幕,师父却脸色一变,吼到:“
糟了,我们中计了。承一,你先回去,一有不对,你替我动大阵,这是阵眼之物,这个怪物他们对付不了,我要帮忙对付着。”
说完,师父从他随身的黄色布包里掏出了一件儿物事给我,我一看,是一面令旗,这只是一套令旗中最大的一面,也就是阵眼之旗,其余的八面阵旗,想必师父已经布置好了,只要这旗一插上,念动咒语,就能开启大阵。
“师父,咒语呢?”我急忙问到。
此时,那怪物已经冲到了一个战士面前,张嘴就朝那个战士咬去,师父扔出一本册子给我,然后喊到:“不要被他咬到,快退,把他脑袋打烂,或者把他脊椎打烂。”
我无心留在这里,而是转身往回跑去,按照规矩,口口相传的咒语是不能用册子记录了,师父一定是早已料到有意外,才提前把咒语记录下来,那么这次的事情一定不能耽搁。
其中的原因我不想去想了,别人不知道,可我知道,大阵的阵眼,就在我坐的那块大石头身后。
几分钟以后,我终于跑回了原来的地方,却现人们一个个全部神色惊恐的蹲在那里,包括沁淮也是,一张脸煞白。
我大步走上前去,抓住沁淮问到:“沁淮,沁淮,你没事儿吧?到底怎么了?”
沁淮望着我,说到:“他在土里冒出来,他藏在土里。”
“谁?”我一时间没明白沁淮的意思。
“一个黑色的怪物,出来有个人刚好就在那块土旁边,他一下子就把人杀了。”沁淮有些抖,我的心一沉,我明白沁淮看见谁了,他看见老村长了。
我强自镇定,往周围看了看,果然,一具开膛破肚的尸体就在不远处,我走过去,看见那人的眼睛还睁着,脸色凝固着一个惊恐的表情,我去帮他闭上眼睛的时候,感觉他身体还是热的。
我明白师父的意思了,魂魄出窍,上身,引开我们,然后躲在土里的僵尸之身,再趁机出来,老村长是要做什么?师父又是怎么现的?
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拿着那面令旗,径直走到了那块大石的后面,我要动阵法!我已经没办法形容我心中的愤怒了,就是这样,我们这边已经死掉了两个人。
第八十七章 师徒拼命
人们不知道我拿着令旗要做什么,可我师父不在,人们却自觉的把我当成了主心骨,有人告诉我,老村长朝祠堂的方向跑去了,我知道他的目标一定是慧觉师徒,他要阻止人破坏怨气世界,无疑杀了慧觉师徒,这事情就好办多了,有谁度的本事能高过高僧?
我担忧的望了一眼祠堂,然后用力的拍了拍沁淮的肩膀,以他和我的默契,他应该明白,我是在无言的安慰他。
然后,我站定在阵眼面前,毫不犹豫的把那面旗帜插了下去,当旗帜入土之际,天空忽然就阴沉了下来,狂风一下子就吹起了,可是和那些阴风不同,这阵狂风是吹的让人心底如此的爽快,仿佛要吹散这个小村笼罩的阴霾。
我掏出放在怀里的小册子,上面记录着咒语,因为念咒之时不能中断,而且关键字节的停顿什么的都有讲究,我不能照着念,只能背下来再开始行咒。
咒语不长,也就三百来字,我的记忆力也算好,而且在重压之下,我很快就记熟了咒语,确认无误后,我把那本小册子重新塞进了怀里,开始行咒。
这符合阵法到底是什么,师父之前没有告诉我,但是看着天色,我却知道,这阵法应该是雷火大阵,道法不是人们想象的那么神奇,什么凭空生火之类的纯粹是扯淡。
所谓雷火大阵,有雷才有火,雷生之火,是天火!当然,这只是道家的说法。
因为有阵法的帮助,聚集雷电磁场,我念咒存思也就要轻松许多,跟雷电的沟通也就顺利了很多。
和元懿不同,他是在召唤雷,而我只是在引导雷,然它落在阵法之内。
我闭上眼睛,念动着咒语,我看不见外面的情形,也没有心思想别的事情,可我能感觉到狂风拂面,也能嗅到空气中的湿气,这才真实的生活的气息,早就应该有一场狂雷来彻底摧毁这个到处弥漫着腐朽的小村了。
三百多字的咒语抑扬顿挫,当我行咒完毕时,我睁开眼睛,现师父已经回来了,身上还有血迹。
此时,尽管是在黑夜,也能感觉那股暗沉之意,还有天空中蕴含的狂暴!
“除了这预留的几个罩门,还有祠堂中是安全的,毕竟不能打断慧觉度。我要去一趟那边。”师父很简单的说到。
“我来主持大阵吗?”我问到,其实我从来没有主持过阵法,也不知道该如何主持。
“这个阵法是自动动,不用主持,只是阵法太大,蓄势需要一定的时间,没你们什么事了,好好休息吧。是生是死,都是命,我去了。”师父说完,转身就走。
在这个时候,我听见慧觉的诵经声终止了,换上的是慧根儿的声音,一种不好预感像扎根在我的心中,挥之不去。
我对一个战士说:“帮沁淮把子弹拿出来吧,帮他弄一下伤口,我要去一次。”
沁淮担心的望着我,终究还是没有开口,我转身小跑,跟上了师父的脚步,师父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有说话。
接着,师父快步的跑动起来,我也跟着师父跑了起来,我们都在担心着慧觉。
我没问师父那个上身的战士怎么样了,也没问老村长的鬼魂究竟逮到没有,我和师父沉默的跑着,原本就离得不算太远的祠堂,不到1o分钟,我们就已经到了。
推开祠堂的大门,村民们的灵魂早已经不见,要知道这个村子难以度的是整个村笼罩的怨气,而不是那些灵魂,他们应该是被度走了。
我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个祠堂的真面目,是如此的凄惨,墙上留着暗红色的血痕,地上尽是枯骨,早已分不清楚谁是谁,可能因为有高僧度的念力净化的原因,这一切让人看着并不觉得凄厉,只是哀伤。
我没听见师父说话,却能感觉他的愤怒,我抬头一看,那个爱吃鸡蛋的慧老头就站在祠堂的大门口,嘴角全是血迹,胸口上更是有一大片暗红色的血迹,手持禅杖,守在大门。
和我对峙的,是那个黑色的身影——老村长。
透过慧觉的身影,我看见慧根盘坐在法坛前面,一张小脸蛋儿上全是泪水,可是念诵经文的声音依旧沉稳,充满了悲天悯人的念力。
老村长像是忌惮着什么,没有上前,又似乎是被绑住了,我不太懂佛门的法门,可我看出来慧大爷有一种油尽灯枯的意思。
“为什么不叫凌青,孙魁他们帮忙,他们就在附近,你我算到他必来这里,可你”师父的声音刻意的平静,可是我却现他每说一个字都在颤抖。
“度未完,大阵动需要时间,他来得太早,这是你和我没算到的,我只能拖住他,因为凌青,孙魁要在关键的时候出手。再需要一小会儿,度就会完成,大阵也成,我镇不住多久了,该你了,立淳。”说话间,慧大爷仿佛很累很累了,扶着禅杖缓缓的坐下,接着又一口血喷了出来。
师父闭上眼,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说到:“我还没准你死,你和我单挑了几十年,还没有个结果,没结果之前,你不许死。”然后,师父从背后的黄布包里拿出了拂尘!
死?慧大爷已经严重到要死的程度了吗?我的眼圈一下子红了。
师父拿出拂尘,就是要拼命了,别人也许以为师父最厉害的是道术什么的,想想吧,引雷而下多么威风,可是我却清楚,我师父最厉害的是他的拂尘——拂尘三十六式!
这柄拂尘,是老李都钟爱的法宝,拂尘柄由桃木心制成,据说是千年桃木心,而且用了秘法制作,坚硬无比,却又韧性十足。
而在普通的拂尘丝里,隐藏了三十六根由老李亲自刻画阵法的精铁链,铁链边缘无不锋利无比,这样的拂尘用来杀人都可以,除魔抓鬼更是利器,因为上面刻画的阵法精妙无比,功力可以很好的传导于拂尘之上,而且阵法也会因为功力动,据师父说,上面的阵法全部是克制阴气的阵法,而且煞气十足。
师父常说,这拂尘有违天和,太过犀利,而且上面的阵法也不该属于人间,所以他轻易不会动用,一旦动用那就是拼命之时。
那时的我虽然也是个小道士了,但不代表道士就是迷信之人,我对什么不该属于人间是嗤之以鼻的,开什么玩笑,不属人间,难道属于神仙?
但是现在,我隐约间已经对天地有了一种敬畏,也觉得这个世界很神奇,我相信这柄拂尘应该很厉害。
师父要拼命了,做徒弟的自然也会跟上,我决定要动用下茅之术。
慧大爷坐下,从怀里抖抖索索的摸出了一个鸡蛋,他还没有剥开蛋壳,就有咳出了一口鲜血,而此时老村长动了,他狂吼着扑向慧大爷。
慧大爷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用颤抖的双手继续剥着蛋壳,于此同时,我师父也动了,配合这个拂尘,老李自创了拂尘三十六式,据说是改编自一套鞭法,而师父出手就是威力极大的一招,在老村长扑向慧觉的时候,他身形一动,狠狠的朝着老村长抽去,一柄拂尘,生生的抽的老村长倒退了一步,拂尘在老村长身上所过之处,竟然冒出了阵阵青烟。
我也不再犹豫,有师父在,我内心很安稳,我放心的闭上眼睛,掐动手诀,开始施展下茅之术,鬼中有恶鬼,法力高强,可是还有更厉害的,那是鬼仙!
这一次,我要请鬼仙上身,反正我身体虚弱无比,阳气不足,这正好能让鬼仙顺利的上身。
师父这一次,没有阻止我!
第八十八章 赶尸人孙魁
下茅之术,我已经做过一次,这次再请也就顺利了许多,而这一次,我已经疯狂了,沟通的全部都是鬼仙一级的。慧大爷的模样,让我心底有说不出的痛,这种痛不是能用言语来表达的。
师父也和我一样!否则,他也不会动用那个所谓有伤天和的拂尘三十六式。
当我睁开双眼之时,一股强大的力量弥漫了我的灵魂,这股力量还是带有无比的阴冷之意,和上一次的狂暴不同,这一次我的心中竟有一种毁灭一切的杀戮。
这是下茅之术的不足,你只能分清哪一个强大,却不能分清所请之鬼的性格,所以请鬼只能是下茅,毕竟鬼物就算修成了鬼仙,也还是鬼物,也许它只是因为强大,度过了劫数,不代表它没有沾染因果,没有作恶。
而且下茅之术对身体的伤害是最大,它不像中茅,上茅之术,所带的是正能量。
同时我看见师父和老村长战斗的很辛苦,师父全身上下很是狼狈,衣衫也破了,面色呈一种怪异的红润,这是功力透支的表现。
毕竟师父不是师祖,也许由师祖来施展这拂尘,说不定就拿下了老村长,因为师祖功力深不可测。
但还好的是,师父没有受伤,反倒是老村长身上多了很多冒着阵阵青烟的痕迹,不过和老村长战斗也不能受伤,第一是因为老村长下手的人几乎都死了。第二,我想起了师父说的,别让他咬到,咬到后果应该很严重!
看见师父这个样子,我已经顾不得这许多了,面对僵尸,所有关于伤魂的手诀都没太大的作用,我起手就五雷诀,和元懿一样,我所引之雷是天雷,既然拼命,我也就不再留后手。
奇怪的是,这一次雷诀的掐动不像上一次那样阻力重重,很是不顺。相反,我的手诀掐动的顺利无比,且已经和雷电建立起沟通,我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狂暴的雷电,含而待。
慧大爷见我掐动五雷诀,忽然说到:“承一,停下来,慧根儿的度就快完成,你克制五分钟,和你师父一起掐动雷诀。”
我师父也看见我掐动了是雷诀,大吼一声,用拂尘扫过老村长的下盘,绊倒了老村长,然后吼到:“凌青,孙魁,行动!”
此时,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吹过,已经带起了呼号的声音,那浓浓的雨意,几乎用鼻子都能闻到,大阵已经快蓄势完毕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拖延五分钟,我生生的停止掐动手诀,却因功力被逼回去,吐了一口血,师父来不及给我解释这许多,一把拉住我,说到:“去外面。”
我压制着心里的那股冰冷的杀意,恨不得毁灭再毁灭的意念,非常的辛苦,任由着师父把我跌跌撞撞的拉出祠堂。
师父知道我在压抑上身之物,非常辛苦,也不和我计较,毕竟茅术要很快的完成才是最好,拖延的越久越是危险,但这个时刻,大家都豁出了性命,这一点儿又算得了什么?
是的,每个修者心里都要有一条大是大非的界限,有些事不能做,而有些事必须做!
当师父拉我出去的时候,老村长就毫无顾忌的扑向了慧觉,毕竟毁灭慧觉师徒,阻止怨气世界破,才是老村长最终的目的,我很担心,可这时,一道红色的影子快的飞向了老村长,然后趴在老村长的后脑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已经被师父拉动着跑出了祠堂,在祠堂外十米的一个地方站定,刚站稳,我就看见,此时老村长的身上密布着那种红色的虫子,而老村长竟然一动也不能动。
那红色的虫子是什么?凌青奶奶和如月终于出手了吗?我分辨虫子没有什么本事,我只是隐约能看出那红色的虫子像是蝎子,可又不完全是,蝎子什么时候有翅膀了?
凌青***身影出现在了祠堂的院子中,手上拿着一个奇怪的乐器,在努力的吹奏,可是看样子是那么的吃力,她旁边站在凌如月,如月此时手上同样也拿着那奇怪的乐器在吹奏,看样子更加的吃力,因为我看见那丫头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就在这时候,一道闪电划过了天空,师父忽然对我说到:“承一,如果这一次我们要死去,你怕不怕?”
“我怕,可是不拼一样的会死。”我大声说到,但是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很辛苦,因为在努力的压制着身体里的鬼仙,我恨不得现在就掐动雷诀朝老村长劈去。
“这里是整个大阵威力最强的地方,你知道吗?我们的计划就是把老村长禁锢在这里,然后毁灭。可是老村长比我预想的还强,因为总之,我一个人引雷,所带来的天火不够,需要你。”师父说话好像颇多的顾忌,但他话里的意思我却非常的明白,因为阵法无眼,伤老村长也会伤我们。
“师父,我还有那么多事没做,我不会死。”我大声的说到,因为风声太大,我必须这样大声的吼叫,可这样大声说话的感觉却很爽快,连带着我的话也多了几分自信。
“是的,我也有很重要的事没有做。我们不会死。”师父也大声的说到。
“死了也无所谓,师父,你下辈子要再当我的师父。”我忽然间豪情万丈,在生死间徘徊,师父应该经历过很多次吧,我经历一次又何妨?至少,这一次,我不再是躲在师父背后那个小孩子了。
“说了,我们不会死。”师父的声音平静了下来,天空中越来越多的闪电划过,照亮了师父的脸,我现师父眼中有一种非常坚定的信念,我不知道是我的哪句话让师父有了如此坚定的信念。
就在我们交谈的时候,老村长已经被那些虫子完全的压制在了院中,一动也不能动,我快两天没见着的孙强这小子也出现在了院中,我看见他用五色的绳子不停的在捆绑老村长,脖子,四肢.
虫子不停的掉下来死去,可是又有新的虫子不停的扑上去,我看见凌青奶奶和如月两个人都在颤抖着,我不懂蛊术,可我知道,要控制那么多虫子,一定非常的吃力。
孙强在捆绑完老村长以后,就推开了,我看见他出去一盒物事交给了在一旁守候的他的爷爷,却不想那老头推开了那盒子,可能因为用力过度,盒子打翻在地,我看见一抹红色倾倒在地上,那盒子里是朱砂。
我知道他们爷孙俩是赶尸人,可我却不懂他们具体要怎么做,但是孙强的爷爷为什么会拒绝孙强递过去的朱砂呢?
容不得我多想,接着祠堂的光亮,我看见孙强的爷爷拿出了一把类似于锥子的东西,朝自己的心口戳去,他要做什么?
我压抑鬼仙很辛苦,所以不敢叫出声来,却听见师父在一旁失声喊了一句:“孙魁,你干嘛?用自己的灵魂强行带动僵尸,你会死的!”
我也听见孙强喊到:“爷爷!”喊话间,竟然要冲上去夺走老人手中的锥子。
我第一次知道,那个老人原来叫孙魁,此时他大吼到:“人死或者重于泰山,或者轻于鸿毛。老姜,强子,你们不要阻止我,我多年赶尸,早已尸气缠身,医院报告出来,我已经患上了绝症,没有多少日子了。这次就让我干件轰轰烈烈的事儿,很多年前到现在,人们一直都不待见赶尸匠人,可他们不知道,我们也是很厉害的。哈哈哈”
这又是一个第一次,我听见这个叫孙魁的老人说那么多的话,可他的话却如此的震撼我,我看见孙强颓废的蹲了下去,抱着脑袋,或许是在痛哭,可是不怪他不坚强,因为我也想哭。
师父望着这一幕,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忽然对我说到:“承一,你也长大了,刚才都跑的比师父还快了。”
我不知道师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下意识的说了一句:“师父,那是你没用轻功,这夜里.”
我想说这夜里不好动用轻功,却被师父打断,他说到:“孙魁这次怕是要离开了,我们老一辈的总要离开,而你们年轻一辈的总要长大。”
忽然间,师父大喊到:“老孙,我会亲自为你做法事的。”
“好,记得帮我下辈子找个好人家!”孙魁很爽快的回了一句。
刹那间,我的泪水也跟着流了出来!
第八十九章 落雷 为无来去加更
我不明白师父为什么不阻止孙魁,难道就因为他患上了绝症吗?在后多年以后,我才明白,男人之间的友谊,最珍贵的不是所谓江湖义气,你冲第一,我第二的那种所谓热血,而是一份尊重,从心底尊重自己的朋友。
师父对孙魁就是这样一份尊重,他知道孙魁的愿望就是如此,想在生命快要终结之时,为赶尸人记上一笔功德,这毕竟是国家的行动,师父就选择了尊重。
是啊,与其让孙魁在医院里等死,不如让他自己去选择一个没有遗憾,绽放生命的方法去完成自己最后的日子。
如果不是友情深到了一定的地步,一定不会理解这种尊重的。
闪电越来越密集的在这个小村的上空交错,孙魁动作很快的在自己身上七个地方分别戳了那么一下子,在雷光的映照下,他的动作竟然有那么几分悲壮的味道。
虫子一个一个的掉下来死掉,没有新的虫子再飞过去了,可老村长还是定定的不动,我不懂这蛊术的奥秘在那里,不过我相信凌青奶奶和如月一定给孙魁留下了充分的时间。
凌青奶奶在如月的搀扶下向我们走来,而孙魁我看见他用手指沾着自己身上的血,在老村长身上写写画画,我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凌青奶奶走到我和师父所站的位置,然后在旁边坐下了,她说:“立淳,我累了,先歇息一会儿。”
我回头看见凌如月,她的脸色很难看,估计刚才那一场动作,也耗费了她太多的心力,可是我却现这小丫头的脸上全是泪水,她望着我说到:“三哥哥,孙魁爷爷真可怜。”
我一把抹干了脸上的泪,回了一句:“他不会白死的。”
我师父,我看不出他是否哀伤,我只听他低声说了一句:“孙魁不可怜,我知道他很满足。大家静静的看吧,接下来是孙魁的时间。”
为什么要满足?去死还满足吗?那时我显然不能理解,凌如月也不理解。
凌青奶奶锤着自己的胳膊,忽然也说了一句:“我认识他也有三十几年了,想当初还是立淳你介绍给我认识的。我从来没看过他像今天那么豪情万丈的样子,他是真的很满足吧。”
“是啊,我猜慧觉也这么想。”师父说到。
我和凌如月对视一眼,我们看不出老一辈的人到底是哀伤还是平静,可从他们的话间,我听出来了,他们几乎是半辈子的战友了,为何对一个战友的离去,能如此的淡定。
此时,孙魁已经在老村长身上画完了符纹,然后他拿出了一个铃铛,走到孙强面前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我就看见孙强朝我们走了过来,当他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一把揽住了他,说到:“小强,以后我就是你亲哥。”
孙强的泪水停也停不了,只是沉默着点头,我注意到他的指关节捏到白。其实这小子已经很坚强了,如果要我这样亲自看着亲人去死,我会疯的,即使我的亲人只能再活一天,我也不能这样看着他去死。
这不是孙强不重感情,而是因为我太重感情,几乎已经成为了我缠绕一生的执念。
慧根儿诵经的声音还在继续,可是我们的眼前变得晴朗起来,这种感觉不知道怎么形容,可就是心头清明的感觉。
可这时,慧根儿那悲天悯人的诵经声忽然消失了,变成了一种威严且压迫的声音,我看见我周围的草木开始大片大片的枯萎,无数的黑色气息炸开,然后在天空中弥散不见。
这样的情景只是一瞬间,我再看时,整个村庄变了,终于变成了那种荒废了几十年的荒村模样,地里的庄稼不见了,那些看起来很完好的房子不见了,能看见的只是断垣残壁,还有凄凄的荒草丛生
老村长的怨气被度尽,因为怨气而产生的幻觉也就再也不能迷惑人眼,这才是村庄的真实模样。
慧根儿的诵经声停止,那个威严的声音也已消失,我只听见一声稚嫩的声音,着急带着哭腔的喊了一声师父,这声师父喊的我心底一沉,莫不是慧大爷出了什么事儿?
我几乎要把持不住自己冲出去了,无疑,我对慧大爷的感情也是极深的。
可下一刻我却听见一个虚弱的声音说到:“慧根儿别闹,我们看孙爷爷表演。”
还好,慧大爷还活着!我稍微松了一口气!
可能怨气世界被破,原本已经被制住的老村长忽然出了一阵儿震天狂吼,于此同时,天空划过了一道最大的闪电,照的眼前一切白晃晃的。
狂的老村长,悲壮的我们!
“孙魁,快,虫毒压不住他了。”凌青奶奶失声喊到。
虫毒?还有虫毒能压制僵尸?我简直不敢相信,蛊术真的太神奇!
可孙魁只是望着我师父,大声说到:“老姜,可以了吗?我们哥俩再配合一次吧!”
师父望了一眼天空,说到:“来吧,你只管引来,我接着!”
我身旁的孙强哭的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我望着孙魁,忽然觉得这老头儿对师父好深的感情,在这一刻,竟然只是望着我师父喊话,我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往事,可我觉得我很向往他们的友情。
没有理会任何事,孙魁开始念起奇怪的语言,然后摇动起手中的铃铛,开始迈动步伐,我看见了让我这辈子都铭记在心的画面,那个不可一世的老村长竟然跟着孙魁的步伐,也迈动起步伐来。
我看得出来,老村长在挣扎,可是走在他前面的孙魁却是那么的威严而不可抗拒,铃声响亮,声音坚决,只是一步再一步的踏动步子,老村长只能硬生生的跟着。
赶尸人,如此豪情!!赶尸人,也能如此潇洒!!
我耳边是孙强呜呜的哭声,我眼前是孙魁那仿佛在跟天地谈笑的咒语声,我看见师父忽然抹了一下眼睛,对我说到:“承一,准备雷法。”
然后对凌青奶奶说到:“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凌青奶奶点头,翻手一懂,我还没看清楚,就看见一只火红色的大蝎子趴在她的手上:“僵尸最是阴邪之物,这小家伙的阳毒够他一受!”
师父点点头,然后望着前方,孙魁已经离我们不到三米的距离,师父和我同时开始掐诀,在我们掐诀的同时,天空中第一道雷电终于落下,哗啦一声击打在这荒芜死寂的村子里,然后神奇的大火冲天而起。
我压抑了太多的悲伤,这一次我决定引动72道天雷,我***劈死你这个被怨气控制了的怪物。
由于大阵的帮助,我的雷诀掐动的分外顺利,我只是担心呆会儿的控雷,以我的功力能不能支撑,可是又怕什么呢?我动用下茅之术,自有鬼仙帮助我。
我其实没有现,我的身体已经冷到,这带着湿气的狂风一吹过的身体,竟然都能在我的皮肤表面留下了一层薄薄的霜期,我这样的身体怕是关不住自己的灵魂了。
可是,人的命运从来都是不可预知的,这才让人生充满了乐趣,不管是危险还是悲伤,到终结的时候,总是最宝贵的财富。
当时的我只顾引动雷诀!
‘轰’‘轰’‘轰’天地间的惊雷不停的落下,我在雷声中听见孙魁对师父说到:“老姜,我累了,在这里歇息一会儿,看你收了他。”
没有听见师父的回应,因为他和我一样,在掐动雷诀,不可能给出孙魁回应。
当我掐动完雷诀,睁开双眼的时候,我看见老村长就站在离我两米不到的地方,那张恐怖的脸上贴着一只火红色的大蝎子,是凌青奶奶把他固定在了这里!
此时,先我一步掐完雷诀的师父,已经控制着第一道天雷落下。
第九十章 落幕? 为玄玄蓉加更
随着师父的第一道天雷落下,奇异的事情生了,那雷电打在老村长的身上,竟然带起一小片雷火,燃烧了好一阵子才熄灭,老村长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几欲挣扎,却挣扎不动。
这就是雷火大阵的作用,化雷为天火!
紧接着第二道雷又落在了老村长的身上,同样带起一片雷火,跟着,我召唤的天雷第一道也跟着落下,我感觉身体像被抽空了什么东西,可是瞬间又补上了。
我知道这是有强大的鬼仙在支持我,所以我也毫无顾忌,跟着师父,阵阵雷电毫不犹豫的落下。
看着老村长被雷火烧的惨叫连连,我心中竟然有一种快意的泄的感觉,当然,这其中有上身鬼仙的原因,也有自己压抑了太多悲伤的原因。
所有人都沉默,天地间只剩下阵阵的雷声,我也明白师父为什么固执的要把老村长引来这里了,因为从天上由阵法引来的落雷,竟然大多数都落在此地,有很多打在了老村长身上,带起了威力更大的雷火,也有很多打在我们的周围,我们的周围也起了阵阵火团。
因为这里太危险,其余人早就在凌青***带领下进祠堂避开了,只有老孙头还握着个旱烟杆坐在那儿,脸上还带着期待的笑容,可是他的双眼早已闭上。
他已经去了!
我一边控制着落雷,一边流泪,心里说不上的悲凉,就这样去了吗?
因为现在我和师父在控制落雷,雷火劈不到我们身上,但是老孙头的尸体却难免暴露在雷火之下,可奇怪的是,在如此密集的雷火之下,老孙头的尸体竟然安然无恙,是上天庇佑吗?
不,上天不会去管这等小事儿的,我看见的是师父分外吃力在控雷,事实上,他应该比我轻松,他只是在保护着老孙头的尸体而已。
此时,那只红色的大蝎子已经掉落在了地上,老村长恢复了行动的自由,可是我们怎么能任由他?
一道道的雷电落下,犹如一张电网把老村长包围在了里面,里面火光冲天,我们不时的看见老村长身上燃起熊熊大火,然后又诡异的熄灭,这些火势还不足以把他消灭?!
我满心震惊,却现一个事实,老村长不停的在往嘴里塞着一种紫色的植物,那植物出淡淡的荧光,是不久前我看见的那个.
我知道他想冲出来,想给正在控雷,已经毫无防备的我和师父致命一击,可是如此密集的雷火,他又怎能如愿!
七十二道天雷说起来很多,可是实际释放起来却是很快,眼看还剩下九道天雷没放,我的心有些慌乱,因为在我和师父周围,由于雷电的密集,已经起了冲天大火,我和师父要怎么出去?
我忽然想起了师父对我说过的话,怕不怕死?原来在这个地方,真的是如此的危险!
“承一,控制九道天雷一起落下,我们给他来下狠的,然后我们就冲出去。”师父忽然大喊到!
是啊,我看见老村长犹有挣扎之力,而且我还看见他把一个紫色的,球状物塞进了嘴里,有突破这万千雷电的征兆,那紫色的球状物又是什么?
所以,师父的判断是对的,我们要来就来一下狠的!
我努力的集中精神,控制着九道天雷同时落下,接着师父剩下的七道天雷也跟着落下,仿佛老天还嫌这样气势不足一般,跟着有三道粗壮的天雷也同时打在了老村长的身上!
‘轰’,就像一个炸弹凭空爆炸一样,天地间忽然巨响,我和师父同时被震了出去,我就倒在一团火的旁边,那散着高热度的火焰,一下子就让稍微有些迷糊的我清醒了过来。
我不知道算不算我运气好,我竟然被震出了那雷电最密集的地方,而师父就在我旁边。
我刚松了一口气,却现师父手持三张紫色符,毅然又冲了回去,我大喊了一声师父,跟着站了起来,却在这时,由于七十二道天雷,几乎已经耗尽了我的力量,请上身的鬼仙忽然就离去了。
我身子一软,那是身体和灵魂同时的虚弱,我一下子趴到在地,却听见师父喊了一句:“事情还没有完,我还要带孙魁出来。”
我的眼前一阵一阵的黑,却死死的盯着师父的身影不肯闭上眼睛,我看见一个火人冲出了大火,那是老村长吗?还不死?
也看见师父手持三张符,迎了上去,我咬着牙齿,努力的不让自己昏过去,却感觉有两双手扶住了我,一看,是凌青奶奶和如月,她们强行的拉着我后退。
我听见了师父快的念动咒语,然后将三张符在地上摆放好,在那个时候,那个火人已经扑到了我师父的面前,我离得不算近,可也能感觉那火人冲天的怨气。
接着,我看见原本散乱的火团忽然冲天而起,几乎是以肉眼捕捉不到的度朝这里燃烧而来,一下子吞没了我师父和那个火人的身影。
我心大痛,喊了一声师父,双眼一黑,就昏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只是一瞬,我在迷糊中仿佛看见师父被烧死的景象,他挣扎着是那么的无助,周围没有人!没有人
我的心仿佛被重锤敲打过那么痛,一下子就醒来了,看见的却是凌如月关切的目光,我顾不得那么多,只是喊到:“师父,师父”
凌如月让开了身子,我看见的是连天的雨幕,周围尽是青烟袅袅,还有一些未熄灭的雷火,也在雨势下,渐渐熄灭,我还看见一个身影,很狼狈,脚步很蹒跚,背上还背着一个人,是我师父!!
我的泪水奔涌而出,忍不住颤声问到凌如月:“如月,我昏迷了多久?”
“不到两分钟,你才晕过去半分钟,这大雨就落下来了,可怜我和奶奶必须站在这儿陪你淋雨,怎么昏过去了还那么大的力气,死拽着我们不肯走,拉都拉不动。”凌如月看似责怪我,可是语气毕竟轻松了下来,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就这样结束了,总算结束了。
这样的轻松,是每个人从心底生出的感觉。
师父走到了我面前,还是倔强的背着孙魁的尸体,他的脸上身上全是黑色的,被大火熏过的痕迹,他说到:“那三章符,是火符,引火最是厉害,火是朝老村长烧的,不是朝我,我避开了。这场雨也落的及时,不然我和老孙就出不来了。”
雷火阵,是必然有雨的,这和元懿引天雷是一个道理,只是它落的那么及时,却是让人料不到的。
可是,老天!它什么时候又让人看透过?
一阵阵虚弱的感觉朝我袭来,这几天对于我来说,简直就像天天游走在生死的边缘,我很累,真的很累,我想睡过去,可是我还不能,我牵挂着一个人——慧觉。
师父不肯放下老孙头的尸体,只是背着他径直走在了前面,我被凌青奶奶和凌如月两个女人扶着走路,颇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我自己真的迈不动步子了。
师父走进祠堂,放下了老孙头的尸体,拍拍老孙头的肩膀,然后蹲在他的面前点上了一杆旱烟,孙强一下子扑过来,抱住老孙头,痛哭着,悲呼着爷爷。
没有人要拉开孙强,如果悲伤,那就尽情的悲伤吧,老孙头已去,这悲伤是可以尽情泄的。
这不同于元懿,他还在,我还背负着一身的果,需要还。
一个虚弱的声音插了进来,是慧觉,他说:“慧根儿,扶我到老孙头旁边去。”
慧根儿乖巧的点头,扶着慧觉一步步的走到了老孙头的旁边,慧觉望着老孙头,手上还捏着半个染血的鸡蛋,他喃喃的说到:“你和姜立淳这个混蛋是一伙的,你们老抽旱烟,我就吃鸡蛋,你这袋子旱烟没抽完,我这个鸡蛋也没吃完。我看我要下来陪你了。”
师父忽然愤怒的转过头,说到:“老孙头是死而无憾,你是吗?我说了,不准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