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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道士那些年全文阅读

作者:仐三     我当道士那些年txt下载     我当道士那些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九章 失去的和拥有的

    我醒了吗?我不愿意醒来,可手心传来温暖的温度,提醒着我,和梦中一样,在现实里有一双握住了我的手,不是她叫醒了我,而是她手心的温度提醒我,现实里还有人如此的担心着我。

    她的声音那么熟悉,如果是她这样把我叫醒,那么梦与现实的落差,还不至于让我那么难受。

    可是,她——如雪怎么会来这里?

    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感觉到一张柔软的手帕在我脸上游走,轻轻的为我拭去腮边的泪,才醒来看见的世界仿佛眼睛是对焦不准,一切都是模糊而晃动的,只是就算是模糊而晃动的,我还是能‘看见’在我身边握住我手,为我擦泪的那个人是如雪。

    好一会儿,我的眼神才清明了起来,看清楚了病房里的一切,哪里才止如雪,这间单人病房里几乎挤满了我熟悉的人,我的师兄妹们,如月,酥肉,沁淮...除了我的亲人,几乎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在。

    “额...”我想说点什么人,却发现自己昏昏沉沉的,虚弱的连说话的力量都没有,可是就是这么一声简单的声音,却让病房里的所有人都惊喜了起来。

    “承一,醒了?”

    “承一,你知不知道你小子昏睡了多久?”

    “承一...”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而纷乱的声音都让我不知道该回答谁,也就在这时,如雪却悄悄的松开了我的手,我的内心忍不住一阵失落,可是想到现实,却只能看了一眼如雪,然后是沉默。

    杂乱的场景持续了一分钟才在我的要求下,安静了下来,沁淮代替了如雪的位置,坐在我的旁边喂我喝水,直到接触到第一口水,我才知道我口渴的要命,几乎是‘贪婪’的喝着水,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想起我有一肚子问题要问,而沁淮则是负责回答我的人。

    “我是在哪儿?”

    “还能在哪儿?医院呗,北京的医院。”沁淮摇起了病床,并在我背后垫了一个枕头,让我靠的舒服一点儿。

    我有些恍惚,我怎么就到北京了?在这里,几乎我熟悉的人都在,独独就不见了慧根儿,而在我昏睡的时候,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我睡了多少天了?慧根儿呢?我不是在执行任务吗?我怎么会到这里来的?”说了一连窜的话,我竟然感觉到深深的疲惫,仿佛是大脑负载不了那么多的信息一般,我到底是怎么了?但是我没敢问。

    沁淮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到:“承一,不然你再休息一会儿?你才醒,不适合问那么多,你...”沁淮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有些难看,这小子一向是天塌下来都不会惊慌的人,流露出这种表情,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我没有逼问沁淮什么,而是转头望向病房里的其他人,一向严肃的承清哥对上我的目光忽然就望向了窗外,而承心哥则假装在翻一本什么书,酥肉摸出电话,在电话上胡乱的按着,也不知道是要打给谁,承真躲避不掉,干脆走到了如月的面前,假装是要给如月说点什么,而如月正好借机做出一副要听承真说话的样子,至于承愿干脆问了承真一句,你们在说什么啊?然后就走了过去...

    只有如雪,还是一如既往平静的望着我,只有她那么的安静,脸上也没有其他人所有的哀伤。

    沁淮干咳了一声,干脆从我身边走开了去,他走到窗子面前,假装望着外面的风景,忽然望着望着,呼吸就粗重了起来,他一下子趴在窗子面前,我听见他哽咽了...

    仿佛这是一种传染病一样,酥肉不再玩电话了,望着天花板开始眨巴起来眼睛,像是在拼命忍住泪水,承清哥开始叹息,有洁癖的承心哥拿出一张手帕捂住了眼睛,承真和承愿干脆抱住了如月,开始哭泣,如月眼神哀伤,望着我,叫了一声三哥哥,还未来得及说话,眼泪就掉了下来。

    三哥哥?是关于我的什么吗?我是怎么了?仿佛这次的伤势让我的反应都变慢了起来,我是愣神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了这个可能,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双脚,我没残废啊?这就是我的第一个念头。

    在这个念头冒出脑海以后,我忽然就想起了之前的事情,老回,地下室,我昏迷了...可是又怎么了?

    “你们不要这个样子,无论他失去了什么,他还是他。”平静的声音在整个病房里回荡,是如雪的声音,我抬起头来望着如雪,我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雪站起来,还是一如既往冷静而淡定的走到了我的面前,她坐在了我的身旁,再一次握住了我的手。

    也许是她的话起了作用,大家的情绪稍微好了一些,只是沁淮喃喃的说了一句:“我怕他难过,怕他...”却被承清哥喝止,说到:“让如雪对他说吧。”

    “承一。”如雪叫了我的名字,我转头,眼神有些迷茫无辜的看着如雪,我实在想不到到底是什么让大家如此哀伤,只有如雪一个人能如此平静,可此时她是我心灵的安慰,我觉得好像我只能依赖她,依赖她的平静让我的心不那么紧张。

    “这里是部门的秘密医院,这里的医生也不是普通的医生,可以说医治的领域更加的特殊。在你昏迷以后,部门的人就把你紧急转入了这个医院,听说是非常高层人的命令。”说到这里,如雪顿了一下,望着我,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似是在鼓励我去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如雪的笑容一向让我沉迷,我以前就感觉,如雪只要微笑,枯萎的花儿都能重新的绽放,只是她一向平静惯了,很少微笑什么的,所以这一次我一如既往的,看见她的笑,心情就开朗了起来。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我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如雪好像笑得很勉强,是啊,她能平静,如果不是为了我,她也许笑不出来。

    可在我反应过来以后,如雪已经在说接下来的话了:“承一,我不知道你这一次去执行的任务是什么,总之,你转来这个医院以后,我们所有人都接到了通知,来这个医院陪你,怕的就是你醒来后,会想不开。”

    “我会想不开什么啊?”我说着就笑了,只是我隐隐感觉到了是什么事儿,笑得是如此的没有底气,心中也涌上来莫名的烦闷,我开始习惯性的找烟。

    而酥肉则在适时的过来,在我嘴里塞了一支点燃的烟,如雪瞪了酥肉一眼,酥肉则说到:“你不了解男人,这个时候有支烟会好点儿。”说完话,酥肉顿了顿,然后叹息一声,说了句:“如雪,你说吧。”然后走开了去。

    如雪握着我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仿佛是怕失去我一般,她也沉默了很久,才说到:“承一,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平静吗?因为,无论你是什么样子了,即使是白发苍苍,即使是皱纹满面,即使是这张脸都完全变了,只要我知道你是陈承一,那我就是你的如雪。是的,这一生我无法成为你的妻子,可是我还是你的如雪,所以什么样的陈承一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那不能阻止我对你心灵的陪伴,甚至同生共死,这就是我平静的信念。”

    如雪可少开口说如此的‘情话’,她的话语一向清冷,我虽然疑惑,却压抑不住的感动,我对如雪又何尝不是如此?

    我举起手,夹烟的手有些颤抖,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当烟雾在胸腔里绕了一圈,带来了一种麻痹的平静后,我吐出了烟雾,在氤氲开的烟雾中,我开口说到:“我知道的。”说话间,我握着如雪的手力道加深了几分,一句我知道的,就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

    如雪知道我是在鼓励她说下去,于是她开口了:“承一,你以后恐怕无法做道士了。”

第七十章 一句话的结果

    “你..你说什么?我没法怎么了?”我一时间就像是没有听清楚一般,其实我是听清楚了,如雪告诉我我没办法做道士了,可是我本能的不想去接受这个结果,只当是自己听错了。

    但我的反应瞒骗不了所有人,因为我的右手因为一用力,竟然生生的把香烟夹断了,滚烫的烟灰落在了我的身上,好半天我才感觉到刺痛,这时,如月早已冲过来,为我扑打着身上的烟灰,带着哭腔说到:“三哥哥,你不要这个样子。”

    “没,没,我没哪个样子,那啥..酥肉,再给我一支烟,酥肉啊,我说你特么再给我一支烟!”说到最后,我几乎是咆哮着在说话。

    酥肉哪儿敢说什么,赶紧点了一支烟塞我嘴里,他也没责怪我对他的失态,一只手重重的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如果说这个病房有谁最了解我的难过,那一定是酥肉,因为我的童年是和他一起长大,他清楚的知道,我的那段岁月,他是参与者.....

    我大口大口的吸烟,悲苦,难过,失落...所有的词语都不足以形容我的心情,我仿佛看见六岁那一年,那个老头儿牵起了我的手,带我入竹林小筑,让我跪拜祖师爷的画像.....

    而从那一天之后,陈承一就不是单纯的陈承一,他还有一个身份,是道士,是他一生的命运....

    我以为我所追求的只是平淡的生活,重要的人都在,岁月静好,那这一辈子就满足了,但事实上,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道士这个身份已经深入我的骨髓,我的灵魂!

    传承道学,已经是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怎么可以失去它?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想到这里,我发现一种巨大的悲伤将我淹没,而我流不出眼泪,只是感觉到空洞。

    “承一。”如雪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接着她平静的说到:“你难道还没懂,只要你还是承一,你就什么都没有失去,至少我不难过,因为你还在。”

    如雪...我转过头看着她,这时,心灵才有了一点点的安慰,才握住了一丝平静,是啊,有她,我的生命还不至于一塌糊涂,况且,我还有那么多人。

    “姐,这才是我一直不如你的地方吧,我会怕三哥哥难过,会为他失去的而难过。而你,始终只有一个心念,只要他还是他,我不如你吧。”如月的声音响起,然后她默默的退开了,没人愿意接这个话题,这个话题是个禁忌。

    大家都沉默了一会儿,我在抽完了一支烟以后,才对如雪说到:“你说下去吧,我想知道为什么?至少,知道为什么,也许以后才有希望。”

    如雪说到:“这里的医生一致认为你灵魂受创严重,而且这里的医生包括隐世不出的医字脉高人。承一,灵魂受创了,你会失去你一直引以为傲的灵觉,会没有办法修行任何的功法和术法,甚至会...”

    如雪说不下去了,而我听到这个,却莫名其妙的放心了,我先前还以为我是受了什么严重的隐疾,才导致不能做道士了!如果是这个,在那一天受伤我还感叹了命运的神奇,因为我在鬼市曾经得到过一张方子...

    但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承心哥已经接话了,他说到:“承一,你每天需要睡眠14个小时才能让你那受创严重的灵魂得到修养,否则它会负担不起你一天的行动,甚至是你的思考。这个你要接受,不就是多睡一会儿吗?补神,修复灵魂的方子早已经失传,可是我会努力的为你研究,而且我会努力找到一些传说中的药草,对了,就是那百年老山参也有一点滋养灵魂的作用,这个知道的人不多,但你知道人参是吊命的,也就是说在某种程度上....”

    承心哥开始摆出专业的态度安慰我,可此时我已经长舒了一口气,用安慰的眼神望了望如雪,握紧了她的手才说到:“原来是因为这个,那没事儿了,谁能告诉我慧根儿在哪儿?那小子这样也不在我身边?”

    我说完这段话以后,每个人都用异常担心的眼光看着我,那样子就像我忽然崩溃了,成了神经病一样,包括淡定的如雪,都是如此。

    “我说...”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脚步声在病房的门外响起,接着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江一站在了门外,他没说话,反倒是侧身像在等待着什么,我们都把目光转向了门外,我是不懂江一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而这里的人除了我,不知道江一是谁,都有些莫名其妙。

    有什么人值得江一等待呢?我带着好奇的心情看着,接着我听见了抑扬顿挫的脚步声,那高跟鞋踩在水泥地面上的声音是如此的响亮,但却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

    这个脚步声我听过一次,只要是听过一次就毕生难忘,只有一个人才能踏出如此的步伐,那就是——珍妮大姐头!她来了?

    我有点儿不敢相信,毕竟我认为我在她眼里只是一个小人物,她没道理会特意来看我的啊?

    可是,容不得我不相信,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这种奇特的韵律里时,那个风风火火的身影出现了,有些乱蓬蓬的卷发随意的搭在肩上,显得成熟又有韵味儿,一件长而大的短袖衬衫,在下摆处随意打了一个结,配着一条牛仔短裤,这副打扮在99年的华夏,还是非常时尚的。

    她看也没看江一一眼,就这么冲进了病房,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变戏法一眼的从包里拿出了一样东西,然后随意就塞进了我的嘴里,我的嘴一下子被塞进了一颗圆溜溜的东西,又那么的大,是如此的不适应,舌头上传来的苦涩滋味,让我不自觉的打起了‘干呕’!

    ‘啪’的一声,一杯水跺在了我病床旁边的柜子上,珍妮大姐头一脚踩在我的床架上,一只手指着我,几乎是不容抗拒的对我说到:“给我吞了。”

    我哪儿敢反抗,赶紧端起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把那难吃的药丸吞了下去,然后端着杯子,有些怯怯的望着这个气场强大的大姐头,我没怕过谁,却觉得我就是有一点儿怕这个大姐头。

    因为她尽管是如此的模样,但是总给我感觉像一个长辈!

    “唔,吞下去了?”珍妮大姐头摸出一支烟,叼在嘴边,目光严厉的望着我问到。

    我忙不迭的点头。

    她忽然露出了一个我也不懂的笑容,有欣慰,有追忆,还有一点儿满足,总觉得这样的笑容出现在她脸上,让人觉得有些违和,但她接下来自己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句话,让我也愣住了。

    “那个家伙的徒孙,怎么能出事儿..那个家伙!”

    那个家伙?我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我还能是谁的徒孙,只能是一个人的徒孙,那就是——老李!她这么说话,感觉倒像和我的师祖有着很深的羁绊一样!

    但我师祖是什么年代的人?就算她是后来认识我师祖的,但我师祖至少在50年代以前就失踪了,可是珍妮大姐头,不说她宛如少女,至少她看起来也就是一个有些成熟的年轻女人,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

    我觉得我的三观再一次被摧毁了,祖辈们的事情就像一张巨大的迷网将我笼罩。

    可是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珍妮大姐头已经风一般的冲到了门口,一下一下的点着江一的额头,大声骂到:“你说派他去,你说有我罩着,别人给面子?事实上,他们给我屁的面子,发起疯来差点毁了他?你负责?你负得起责?你给我小心点儿,你...”

    我愣了,病房里所有的人都愣了,根本搞不懂这个风风火火的女人是演的哪一出,而且我很想笑,因为严肃威严的江一被一个年轻的女人一下一下的点着额头骂,确实非常的喜感,更好笑的是,江一唯唯诺诺,根本不敢说话。

    好半天,他才抢白说了一句:“大姐头,那个人是南洋人!”

    “南洋人?南洋人就是你的借口?!妈的,南洋人不给面子是吗?老娘去平了南洋那群神叨叨的巫师,你,去武器库,给我找重武器,老娘要...”珍妮大姐头犹自不罢休的说到,江一则小心的说到:“大姐头,还是承一现在的伤势要紧,这个南洋嘛,以后再说。”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南洋哪里是说平就平的,且不说南洋是否该为一个人的过错付出极大的代价,就说南洋没人守护,傻子都不信,不然南洋的巫师哪来‘嚣张’的本钱?

    “你还知道承一的病?这是老娘千辛万苦去那吝啬的老家伙那里搜刮的一颗补灵魂的药,算了,老娘不和你说了,我要去找药了。”说完,珍妮大姐头竟然又要走了。

    这时,我终于逮到机会说话了,我大吼了一声:“其实,我有补神,滋养灵魂的方子,你们倒是给我一个机会说出口啊!”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了我的身上,而我也没想到,就是这么一句话,让我接下来面临了震撼心灵的神奇,也才知道我道家的神奇与本事,我才真正接触了一鳞半爪而已。

第七十一章 三天

    我有方子的事情显然震惊了许多人,其实,我可能在江一和珍妮大姐头面前太‘菜鸟’了一点儿,所以,根本不知道这个方子有多珍贵,我说出来觉得没什么,可能就觉得这种方子失传了许多而已,但值得所有的人那么震惊吗?

    珍妮大姐头在我的印象中,一向是一个和我师父能划上等号的‘放纵不羁’之人,虽然我才见过她两面,可是她听我说出这一句话以后,神情罕有的变得严肃起来,她一步步朝我走来,问我:“你确定你有这样的方子?你确定方子是可靠的?这件事情你必须详细的和我说一下。”

    我不懂这意味着什么,但直觉珍妮大姐头应该不会害我,我沉默了一下,然后把在鬼市遇见的事情挑挑拣拣的给珍妮大姐头说了一下,毕竟有一些东西涉及到元懿大哥家,我是不好说的,另外有一些涉及到我师父的隐秘,我觉得不该说。

    听完以后,珍妮大姐头半晌无语,过了很久她才说到:“那个空间,竟然会有这样的方子,如果说这样的方子拿出来交换,代价就算是十个修为极高道士的一生供奉怕也是不够的。”

    有那么夸张吗?我有些愣神,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在一旁的承心哥已经说话了,话语也不是太敬重,毕竟珍妮大姐头风风火火的演了那么一出,她也没说自己是谁,什么地位,江一也没介绍她,甚至他们连江一是谁,都不太知道。

    承心哥是这样说的;“这个方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虽然不知道当时承一得到了这样的方子,但事实上我们医字脉也.收藏了几张不完整的古方,我和师父一直都在研究,到现在师父离开了,我依然还在研究一些配比的问题,如果可以,再给我5年时间,我就会复原一张古方,那些古方的效果,师父曾经说过,放在我道家最隐秘的圈子,而且是最辉煌的时代效果也逆天的。我刚才一直没说,就是怕给了承一希望,又让他失望,万一我需要多一些时间,他等待的越久,打击也就越深。”说到最后,承心哥顿了一下,望着我说到:“承一,你不怪我吧?”

    我望着承心哥,微笑,摇头,他是为了我好,我又怎么会怪他?承心哥感动之余,几步走过来,肉麻的摸着我的头发说到:“好师弟,我都舍不得把你介绍给富婆了。”

    这番话说完后,如雪平静,只不过端着水杯的手晃动了一下,水泼了承心哥一身,如月瞪了承心哥一眼,而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至于承心哥扶了扶眼镜,依然笑得如春风和煦,完全无视如雪泼在他身上的水。

    这就是风度吗?可惜下一刻承心哥这种完美的状态就被珍妮大姐头‘破坏’了,她几乎是跳起来,直接越过了我的病床,然后‘蹦跶’到了承心哥的面前,像点江一脑袋一样,一下一下的点着承心哥的头:“你这年轻小伙子是谁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滋养灵魂的药房有多难得,你懂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就是直接提升修为的捷径!你还有古方,你还和你师父.收藏有几张古方,你还能修复古方?你以为你是谁?说瞎话不眨眼睛。”

    承心哥几乎被珍妮大姐头点晕了,而我抓住了这段话的关键点,也有些晕乎了——直接提升修为的捷径!怪不得我说我有方子,江一和珍妮大姐头都震惊了,怪不得珍妮大姐头会说这方子用十个修为极高的人供奉一生的代价来换都不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就是一把得道的捷径之匙啊!

    这下,换成我们震惊了,承心哥好容易才摆脱了珍妮大姐头的魔爪,有些委屈的说到:“我不是谁,我就是承一的师兄,是老李一脉医字脉的继承人。”

    事实上,承心哥是一个表面温和,骨子里颇有傲骨的人,被珍妮大姐头这样点了一阵儿,他竟然没有‘抓狂’,反倒是小心又畏惧,可见珍妮大姐头的气场有多么强大。

    承心哥的话刚说完,珍妮大姐头就震惊了,她瞪大眼睛说到:“什么?你也是老李的徒孙?”

    承心哥揉着额头像个委屈的小孩子似的说到:“不然你以为呢?”

    “哎呀..”珍妮大姐头叫了一声,一把把承心哥摁到了床上坐着,像揽着小孩子似的,把承心哥揽在了怀里,并且不嫌肉麻的揉着承心哥的额头,一边揉一边说到:“你看我,真是的...除了山字脉,你们其他四脉的孩子都乖,所以我也就特别留意山字脉一点儿,因为他们麻烦,像立淳小时候就特别麻烦...你咋不早说,你是立仁那孩子的徒弟?哎..当初我伤心的远走天涯,不想关心你们老李一脉的家伙,没想到啊这徒孙都一个个这么大了。”

    我看见承心哥的脸不停的抽搐,估计他已经被珍妮大姐头绕糊涂了,什么叫立淳,立仁这孩子?你才多大?你这轻描淡写的样子,又叫伤心走天涯?

    这女人有个正形吗?估计这就是承心哥的想法,还有珍妮大姐头这样安抚一个30几岁的大男人,换成是个正常人都受不了吧?

    这个珍妮大姐头是个极品,我师父比不上!嗯,就是这样,看见这一幕,我在心里默默的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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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一和珍妮大姐头的出现,已经是夜里8,9点的光景,在珍妮大姐头闹腾了一番过后,我们才开始了一些谈话,毕竟我迫切的想要知道一些信息,就比如慧根儿的消息。

    所以,一番谈话下来,已经是接近深夜了。

    在谈话中,我知道了我整整昏迷了一个星期,如果不是江一在当时做了应急的处理,我可能就此一睡不醒了,到时候什么方子都是无法挽救我的,因为那种情况,就代表我的三魂七魄已经残破,伤及了根本,和灵魂力枯竭,灵魂变得虚弱无比是两个概念。

    至于慧根儿,他执意的留在了队伍,他说了,这件事情不到最后结束,他绝对不会回来过安逸的日子,老回的死,我的伤,都是他执意的原因!这小子的心一向干净如白纸,就算慧大爷的离开,他也不像我们在心里种下了如此深的执念,却没想到这次的事件在他心中埋下了那么深的一颗种子,我想起了他的那句话,放下念珠,拿起戒刀,他的戒刀不割衣物,只会饮尽这世间凶人,恶人之血....

    慧根儿留在队伍,这就让我格外关心这件事情的进展,江一告诉我了这样一个消息,由于证据充分,c公司已经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至于鲁凡明已经上了圈子里最顶级的‘悬赏榜’,还有自由的‘赏金猎人’猎杀鲁凡明。

    圈子的‘悬赏榜’?‘赏金猎人?’这是我完全不知道的概念,总觉得我对圈子是十分陌生的,但这不是关键,我也懒得去知道,我只想知道这件事情进行到了什么程度。

    “现在只要能有办法洗清与c公司关系的‘大能’,都在尽量的洗清关系,只留下了一些明不知道跑不掉的高层,事实上,c公司已经只剩下一个空架子,他们成功转移了自己的势力,会甩出一些替罪羊,也会牺牲小鬼和鲁凡明吧!大概再有三天,会有真正的决斗!”江一淡然的说到。

    对于这番话,其实我不满,因为根本没有完全的打击到c公司,最多只是伤了他们的元气,可是这种不满说出来也无意义,势力的斗争,就好比政治斗争,如果没有绝对碾压的力量,你是不可能把别人斩草除根的,就如这个世界,有正义也始终也邪恶,只不过正义走在了主流,就是胜利!

    至于三天?我的心里忽然就想起了我说过的一句话,我必将手刃鲁凡明,我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忽然望着珍妮大姐头说到:“现在提供了方子,我有没有办法三天时间恢复过来?”

    珍妮大姐头正在磕着瓜子,听闻我这样说,很是干脆的吐掉了瓜子皮儿,对我说到:“有啊,我背你去一个地方。”

    背我?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江一的脸色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第七十二章 背起来

    我不明白江一的脸色为何那么难看,就如我不明白珍妮大姐头为何说我要背我去一个地方,这和我的伤势三天之内好有任何关系吗?难道这是她在表达对我的宠溺?

    到这个时候,我再傻,也能模糊的猜到珍妮大姐头和我那我行我素的师祖有点儿关系,但至于是哪方面的关系我不敢猜,总之看着珍妮大姐头这副‘狂放’时尚的形象,我是打死也不敢猜到爱情上面去的,因为想着我初见我那师祖的画像,那副墙根儿下晒太阳的老农形象,我觉得他们,咳,不搭调....

    “大姐啊,我总觉得你让承一好好养伤吧?当初你只是做为一个类似‘监护人’存在的,这样子承一要求说三天,你就一定要三天之内给他治好,这个怕是宠溺孩子了吧?”还在我恶意的想着,如果珍妮大姐头和我师祖结婚,是不是会出现我师祖穿着中式新郎官的大红袍,珍妮大姐头穿着洁白婚纱,一边喊着拜天地,那一边牧师问着你愿意吗的违和场面时,江一忽然说出这么一番话。

    孩子,宠溺?这种时候我才发现,鸡皮疙瘩这种东西是不由我本人控制的。

    珍妮大姐头没有发脾气,只是望着我说到:“为什么是三天?我猜得不错,你是想亲自去为那个叫老回的小家伙报仇,是吗?那小家伙倒是不错的。”

    珍妮大姐头提起老回,我的心有一些难过,但我还是毫不犹豫的点头说到:“是的,我就是这样想的。”

    “虽然呢,这一次行动毁不了他们的根本,就如他们一直在秘密的执行某项逆天的计划,已经把关键人物秘密转移了,而且有一些大能之辈明里暗里的在保护,但也不意味着这一次的大清洗不危险,牺牲是一定会有的,毕竟小鬼绝对会存在,承一,你真的确定?”珍妮大姐头忽然严肃的再问了我一次。

    “我怕什么?”我望着珍妮大姐头,很是无所谓的说到!是的,我怕什么?我师父就是一个常常就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光棍人物,那我又怕什么?

    “那就对了!”珍妮大姐头一拍桌子,对着江一吼到:“听见没有,这是我的乖孩儿要求的,这是他的念,执念,不能完成,就会心气儿不顺,心气儿不顺,就会破坏了他的道心,影响他的修行,你敢阻止我?”

    江一被说的满头大汗,不敢再多言,只得小声的说到:“大姐啊,你觉得让孩子提前接触一些不该接触的东西,或者人物,是有必要的吗?我觉得那是没必要的,我始终觉得世界观应该一步一个脚印,慢慢的,踏实的来,看多了一些难以接受的东西,难免会好高骛远,或者是...总之我觉得是不好的,站在什么样的位置,看见什么样的世界。”

    珍妮大姐头瞪了一眼江一,说到:“莫非你认为他们从小看见鬼鬼怪怪,奇虫异兽...听着各种传说是真实的,甚至是昆仑什么的,就是一步一个脚印了。其他人我不知道,老李这一脉的孩子,心还是踏实的,见到了也就见到了,无所谓的。如果他们顺利的话,未尝不能到我的境界,你别阻止我,你这人就是太过于保守,墨守成规,所以你连避世修行的自然之心都做不到,只能去做一个世俗xx部门的老大。”

    江一好像是被珍妮大姐头说中了心事,有些讪讪的,默默不语了,只能叹到:“那就随意吧,承一,你若恢复了,就到xx分部报道,自然有人给你消息,带你去该去的地方,跟上我们的行动。”

    说完,江一叹息着走了,屋子里的人目瞪口呆,这时,江一的身份才被揭露出来,xx部门的老大,在场的所有人,除了酥肉,谁没听过那个传说,xx部门的老大是一个接近地仙的存在。

    而对于这样的存在,珍妮大姐头随意呵斥,江一还必须唯唯诺诺,珍妮大姐头又是什么身份?她老是还暗示她和老李的羁绊,她又那么年轻,刚才一席谈话,她始终回避自己的身份问题,连真名都不肯透露,她身上的迷也太多!

    江一走后,珍妮大姐头就走过来,很是粗鲁的拔掉了我身上输液的管子,说到:“这些东西,有多管用,也就有多害人,副作用那是不用说的,不用输了,跟我走吧。”

    如雪忍不住问到:“珍妮大姐头,这是深夜,就带承一,你说背他去,如果很近的话,可是开车去的,不用那么费力啊?”

    珍妮大姐头难得和颜悦色的对着一个人,她莫名的对如雪很友好,她笑着说到:“好姑娘,其实呢,很远的,为了赶时间,真的只能我背着他去了。”

    然后她在刚站起来的我身上踢了一脚,说到:“快点儿吧,臭小子!”

    我才起来,比较虚弱,这一脚踢得我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呵呵’傻乐,只因为珍妮大姐头第一次和如雪说话,就叫如雪好姑娘,我很开心的。

    “你们就在这个屋子里等着,大概4,5个小时,我们就会回来,我要好好看看你们这些小辈,我都很喜欢,有好几个肯定是老李这家伙的徒孙吧?说了,不要和你们这一脉就羁绊,可是一见到呢,就想好好看看,我真是不潇洒。”说话间,珍妮大姐头还不忘一把逮住我的衣领,让我不至于摔倒,我只能说她的力气真大,逮住我这个大小伙子毫不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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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被珍妮大姐头半拖着前进的,身上还穿着病号服,可怜我这么大的个子,她的个子应该是娇小,竟然拖得我稳稳当当,还能一边拖一边和我说话。

    “我这次呢,要带你去一个人的庄子里,能温养灵魂的草药还是比较珍贵的,一个方子呢,就是通过合理的调配调和,发挥出它们的最大作用,就好比你吃一颗草药,只能发挥出1的作用,通过方子制成药丸子呢,就能发挥出10的作用,这就是三天能治好你伤势的最大依仗!”一边说,珍妮大姐头一边叼起了一根烟,我们这样的形象走在深夜的路上,她像个放高利贷的大姐大,我像是一个为了逃债躲到医院,还是被‘揪出来’的倒霉蛋儿,所幸人不多。

    这样的道理很浅显,谁都懂,可是我搞不清楚,珍妮大姐头究竟是要对我说什么,我还没来得及发问,她又继续说到:“重点就是,无论是什么样子的方子,也离不开那些基本的药草,我要带你去的庄子,那个庄子的主人是个收集狂,就是收集药草,对药方,制药也颇有研究,他是世界上我所知的最厉害的医字脉的人,去那里,可以第一时间为你拿到药丸!当然,假以时日,让陈立仁那个小家伙成长起来,也未必没有超越的机会,不过这只是如果,那几个小家伙不听话,踏踏实实的路不肯走,偏偏去走最飘渺虚无的路,还说是因为感...”

    说到这里,珍妮大姐头忽然住口不说了,而是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说实话一路上我觉得珍妮大姐头蛮‘话痨’的,为何到关键时候又不说了呢?

    而且为什么要招出租车,不是说背我去的吗?反正我搞不懂她,也懒得去问,想知道的关键信息,也不敢去问,我说过,我有些怕珍妮大姐头。

    在出租车上,珍妮大姐头随意说了一个偏僻之极的地儿,然后让出租车出发了,好在我所在的医院也是很偏僻的,所以那个地方也不算远,难得的是遇见出租车。

    仿佛是刚才那段话勾起了珍妮大姐头的心事,她在车上反而闭口不言了,一直到车子到了目的地,她也没有说话。

    到了目的地后,珍妮大姐头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她是越走越偏僻,我一肚子问题,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跟着,因为我知道她不会害我,相反是‘宠溺’我们老李一脉的,所以我跟的无比放心。

    到了一个漆黑的地方,珍妮大姐头忽然停住了,说到:“那就这里吧?”

    这里是那个庄子?我刚想发问,却觉得后脑一阵疼痛,接着就人事不省了,她不会害我啊?那她是在干嘛?这是我的最后一个念头。

    接着,我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轻飘飘的了,可是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我悠悠醒转过后,我看见我身处的环境,我差点疯了,三观尽毁,我是被珍妮大姐头背着的,可是我在天上——天上!

第七十四章 飞行

    此时是深夜,尽管夜的黑沉影响了我的视线,可是我眼皮子底下那些连绵起伏的山脉暗影我自认为是不会看错的,抬头仰望,觉得月亮和星辰离我是如此之近,对的,我就是在天上!

    一时间,我沉默了,可是这种沉默伴随着是全身轻微的颤抖,包括面部的肌肉也在颤抖,这是一种激动到极限却偏偏说不出话来的表现!

    一直以为,能够自由翱翔于蓝天,就是人类的梦想,为了这个梦想,人类不停在付出努力,直至后来各种飞行器具的诞生,才让人类的这个梦想从某一种程度上实现了。

    但是,这种辅助的飞行,和自身身体的飞行感觉还是完全不同的,这也可以说是不大不小的遗憾,在今天,我虽然是被珍妮大姐头背着,但事实上这种体验已经完全不同。

    于天际的飞行,那是一种身心放开的感觉,那是一种会让人从远古到现在都会兴奋的感觉——自由!

    对的,就是无穷无尽的自由感,去掉了束缚的感觉,而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不过,这只是我现在感觉的一方面,更多的,我还是觉得我的三观被摧毁了,尽管我此时是在天际之上,我还是不能接受这个现实,我甚至以为珍妮大姐头使用了什么法门,让我陷入了某种幻境。

    这样的想法让我不自觉的咬了一下舌头,如果是灵魂的状态,我不会有疼痛的感觉,但事实上我痛了,舌尖生疼!事实证明,我的身体是在天上的,不然就是珍妮大姐头的幻境太厉害,厉害到已经能模拟五感,可那是真正的神仙才能做到得事情!

    察觉到了我醒了,珍妮大姐头忽然开口有些困难的说了一句话:“我功力不济,不能在这种时候与你说太多,你就保持安静吧。”

    所以,我就真的只能保持安静,可是我憋得难受!

    我努力的说服自己,去接受这个事实,就比如我师父在我很小的时候,曾经对我说过,道家没落,在辉煌的年代,其实很多大能之士,都能在天空翱翔,也能缩地成寸,在那个时代的人们见识只怕比我们这个时代的人要多得多。

    在那个时代,人心相对纯净,资源相对丰富,天地也相对干净,人们很多都是有坚定的信仰的,道家很多大能之人不必太过避世,却寻求安静与情景,所以在那个时代也是一个神话传说辈出的时代,奇人异事在民间多有出现的年代。

    从古时流传下来的,不论是《山海经》,还是《搜神记》等等,那里面奇异的事情也就多了,飞天算什么?我深呼吸着,这样想着...再说了,不论是东西方,这地球任何一个角落,说起大能之人,说起神仙,首先的一点就是飞天吗?真正意义上的飞天!这你不能说,是人类想象力的巧合吧?

    我是一个道士,我自问见识不算浅薄,连空间的忽然交错我都见过了,可此时我还是在不停的做着自我的心理建设,毕竟我学道的过程也是伴随着在学校学习科学的过程,我长大在吸收知识的过程,就是自我矛盾的过程,师父常常在我耳边说的话,就是要互相印证,而不是互相排斥。

    就是这样做了,那种难受的矛盾之感才慢慢消失,但此刻,就是一个在天上的事实摆在我的面前,我也无论如何做不好自己的心理建设,老是想得是一条物理定律——万有引力定律...要摆脱引力,需要强大的制动力,就比如说飞机,热气球,前者是依靠自身强大的动力,后者是依靠契合自然界的某些定律,转化成动力,摆脱这种引力!

    人,怎么可能做到?

    在胡思乱想中,我的心情极度的不平静,已经忘记了去体验飞行的感觉,在做好了强大的心理建设以后,我这时才能静心,去感觉我是怎么飞行的,可静下心来一感觉,我才发现不完全是速度,怎么去形容这种感觉?其实就好比是在天空中跳跃,而不是直线的飞行...

    说起来很是悬乎的感觉,恐怕很多人都不能理解这种体验,而我再次细细的去感觉了一下,可以这样说,在我能看见周围景物的时候,我感觉到的是珍妮大姐头是一种类似于在滑翔的感觉,就是一件物体在以极快的速度奔驰以后,由于惯性还会冲出去一段距离,然后滑动着,速度慢慢减慢。

    在我不能看见周围景物的时候,刚才就是一个瞬间的作用力加诸在了我们身上,然后在瞬间我们以极快的速度冲出了一大段距离,我有一种感觉,是由于这种过程速度太快,以至于我看不清楚周围的景物。

    可是我从小到大学到的科学知识告诉我,当速度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会产生极大的阻力,如果是速度到了极大的程度,人应该会被阻力弄到四分五裂吧,怎么可能承受得起?

    我迷糊了,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就比如说我以前的道术,我总是能找到一点儿科学解释去印证它,免得让自己生活在痛苦中,包括最玄乎的步罡,我也可以认为那是一种特殊的步伐,引发天地的共鸣,就好比最简单的电路,按照一定的排列,就能通电,而口诀和存思,则就是人以万物之灵的身份,引来天地的能力,这就好比自身是一个开关。

    修道就是修天地法则,自身能溶于天地,就必须一颗心能遵循道法自然,毕竟天地的法则就蕴含在自然的意境中,越是接近自然,也就是越是溶于天地,那么也就越是能充当这个开关的作用。

    自己就是天地,天地的一部分是自己!

    我太明白这些道理,可是飞行,飞行是什么,我难以再去解释这种感觉了!

    我分不清楚这是梦幻还是现实,我渐渐的只是在这月夜星空之下,感觉自己成了风,在自由的飘荡,我想大喊,就算只是做梦,我忽然很留恋这种感觉!

    怪不得世人都道神仙好,神仙是真的好啊....

    不过,有一些感觉,你即使再留恋,也是会结束的,就比如此刻珍妮大姐头又处于了我说的那种滑翔状态以后,她开始慢慢的降落了,在我的眼底是一片连绵不绝的山脉,在深夜里虫鸣兽吼不断,在清冷的月光下,一颗颗老树投下一片片暗影,看起来让人心里有些发渗..可是珍妮大姐头竟然就在这样的地方缓缓的落下了。

    我兀自回不过神来,我甚至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只觉得林中多是一些腐朽之气,脚下的树叶由于堆积的太多,踩下去竟然有一种陷脚的感觉,滑腻腻的,想是下面的树叶已经腐烂了。

    我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可是珍妮大姐头根本不容我问,大声吼到:“臭小子,还赖在我背上做什么,你那么大一块儿,以为我背着很轻松,是吗?”

    我一下子不好意思了,毕竟不管珍妮大姐头的身份是什么,我一个大男人,挂在一个‘娇小’的女人身上,总不是那么好看的,我讪讪的吐了一下舌头,赶紧从珍妮大姐头的背上下来了。

    吐舌头的样子刚好被珍妮大姐头看见,她竟然流露出无奈的样子说到:“老李一脉的男人,个个都是傻孩子,你看你多大的人了,还吐舌头!说好听点儿是童真之心,说不好听点儿,是智商有问题。”

    说话间,她忽然一翻手,我还来不及反应,又一颗药丸被强制性的塞进了我的嘴里,她自己也吃了一颗,她说到:“这里是充满了瘴气的,这颗药丸是避瘴的丹药,我虽然不怕,但是吸进了身体,总是不好的,还要费一番手脚去清除,你等我一会儿,我要打坐一会儿,刚才太费劲了,等一下还要背你回去。”

    说完,珍妮大姐头亚也不关我的意见,逮着我的衣领,竟然就把我往树上拖,她力气很大,又灵活的像一只猴子,竟然三两下,就把我挂在两支宽大的树杈间,让我在那里坐着,至于她自己,很神奇的爬到了树顶,坐在一根看起来很‘瘦弱’的枝条间,对着月亮开始打坐。

    我无奈的呻吟了一声,我想和这个珍妮大姐头在一起,三观什么的,科学理念什么的,我还是不要了吧。

第七十四章 聚集

    其实我不是对大姐头能坐在细小的树枝上打坐而感觉到惊讶,毕竟她都能飞了?这个又算什么?再说,我听慧根儿跟我说过一个大和尚的事,那个大和尚不会什么玄学的,纯粹就是武功高强,也会失传的轻功,可以以脚踩竹枝而不坠,那就是真正意义上的轻功,要配合一口内息,而不是现在人理解里那种粗陋的轻功,在身上绑沙袋什么的....

    轻功尚且能如此,大姐头这样的行为我是不觉得有什么的。

    真正让我感觉毁三观的,她竟然对着月华直接回复自己的力量,是的,月华的力量是天地间难得的纯净的阴性力量,对恢复灵魂力之类的有极大的好处!可是人如何敢直接吸收月华?毕竟人又不是动物!

    我曾经很早就被师父告知过一个理论,阴阳需调和,互相缠绕着强大,如若失衡,就会出现我小时候那种情况,灵魂力强大,灵觉强大,阳不关阴!

    貌似是为了契合自己的灵魂,人类的身体或者身体能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最‘弱’的!所以,人的阳身再如何强大,也不至于出现阳身压迫灵魂的情况,因为超越不了某种界限!除非用道家或者其它流派的方式强大肉身,而不修内里,或者会出现那样的情况.....

    为何动物可以直接吸收月华,那是因为它们的阳身承受的住!人们都知道一个道理,同样的体格下,动物天生**就是强过人类的,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

    珍妮大姐头的行为无疑是打破我从小的观念,或者说她的**已经强悍到可以直接吸收月华壮大灵魂,而能承受的地步了!

    一切都很安静,我懒洋洋的靠在树上,望着星空,发现在这充满了虫鸣兽吼的林间,仰望天空,心灵上反而充满了一种难得的静谧,一种思想上的悠远,可是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我这种难得的心境就被打破了,望着眼前直想大骂:“去特么的悠远,静谧!”

    这一切,只因为我靠着的树杈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来了一条五彩斑斓的大蛇,半截身子缠绕在树干上,半截身子缠绕在树杈上,头部呈诡异的姿势昂扬着,也朝月华的方向....

    它离我只有一米不到的距离!

    是的,不一定所有无毒蛇的头都不是三角形的,可是五彩斑斓应该是毒蛇?可是毒蛇能长那么大?我已经无言了,此刻我已经懒得去想逻辑的问题,只是祈祷着它不要忽然想起来了,觉得我碍眼,然后转头给我一口!

    我战战兢兢的,却发现树下也有些不对劲儿,我小心翼翼的低头看了看,然后又差点从树上掉了下去,莫非珍妮大姐头在玩弄我?把我弄进了动物园?

    虽然夜色深沉,唯有月华星光可做照明,我是看不太真切,可是至少不影响我看见树下‘身影’涌动,莫名其妙的来了十几只动物,貌似是黄鼠狼,狐狸什么的,还盘踞着大蛇,比树上这一条还要大!但是它们只是围绕着树,并不敢怎么样,树上就只有那条五彩斑斓的大蛇牢牢的占据着位置!

    貌似它比较厉害?它是老大?它的花纹实在骇人,可我还有心情这样想,因为有过接触蛇灵的经验,我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它一点儿,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才靠近一点儿,我忽然就感受到了这样的信息,很抽象的,没有具体文字的,但是能理解意思的——别打扰我。

    我现在因为灵魂虚弱,根本不存在灵觉这个问题,它却能传递信息给我,唯一的解释就是它够强大!至少也是踏上了修行之路的动物....

    珍妮大姐头估计是一个比我还能招事儿的人吧?随便选棵树,不仅来了个动物聚会,甚至还来了一条蛇灵,我无奈了,不用安谧了,也不用悠远了,知道那蛇灵对我没有恶意,只是叫我别打扰,我干脆懒洋洋的靠着树,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我抽烟行不行?抽烟不打扰蛇灵您老人家吧?

    可是烟还没抽完一般,眼前的黑影一闪,珍妮大姐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了我的面前,从我嘴里抢过了那半截烟,狠狠的吸了一口,面带厌恶的说到:“最讨厌打坐行功了,累死老娘了。”

    打坐很累?这不过才半个多小时而已啊?可是我不敢问。

    更神奇的是,珍妮大姐头也注意到了树下树上的情况,随意的挥手喊到:“散了,散了...”那些动物就真的都一哄而散了,包括那条盘踞在树上的大蛇。

    “就好比你看电视不是一件辛苦的事儿,甚至是一件享乐的事儿,但是让你连续很久的时间都不停的看电视,你会讨要它的!打坐也是如此,真麻烦!”说话间,珍妮大姐头揪着我的衣领,就这样不管我的感受,直接拉着我跳到了地上。

    尽管借着珍妮大姐头的力,从好几米的高度跳下来,我还能承受,不过还是打了一个趔趄,幸好脚底下都是厚厚的一层树叶,倒也没怎么样,刚站直了身体,珍妮大姐头已经走在了前面,她喊到:“跟着我的脚步,一步也不能错,这里是一个法阵。”

    我哪里敢怠慢,马上集中精神跟了上去,不过万变不离其宗,这种在法阵中踩得步伐都是基本的踩阵步伐,除了关键地方的变化,所以我一点儿也不吃力,甚至还能和珍妮大姐头说话:“珍妮姐,这些动物是咋回事儿呢?”

    “珍妮姐?哈哈哈...这个称呼好,我就是那么年轻。”珍妮大姐头根本就抓错我的话里的重点,我明明是在问问题,她却只看重一个珍妮姐,我还在无奈的时候,她竟然回答了:“你知道道家的功夫主要是行气,内练一口纯净的内气,外吸天地的纯净灵气,我是在吸收啦,可是你也知道吸收总是会引起周围的一些气场变化的,就比如你吃东西,先要把你要吃的东西集中摆在一起吧?我一小心聚集的太多,这些家伙也就跟着来开饭了。”

    道理倒是很简单,我也能理解,毕竟动物也比人类敏感,只不过还是觉得又毁了我一次三观,那到底是要多强悍,才能引起这样的反应啊?

    可是还是有一句话说的好,站在什么位置看见什么风景,而人类的桎梏却又偏偏在于太过于相信自己已知的东西,看见的东西,固执于自己所站的位置,不相信别人看见的风景,因为对于自己来说那是未见的!这就是对于未知的,或者未见过的,总是抱着一种鸵鸟心态,要不然就视而不见,要不然就想方设法说服自己那是在扯淡,从某一方面来说,连想象力的翅膀都被束缚在了一个地方,也就是思想被束缚在了一个地方!

    思想都未能及的地方,你又指望真实的自己能走多远?

    我发现我也有这样的心态,自己所学,师父所教就已经固定了我的见识,珍妮大姐头的一连番行为让我一次又一次的大惊小怪,甚至于不接受,更别提自己想象能到那个境界了,这样还真不好,弄不好就会如江一所说,会产生一种强烈的自我否定!

    也难怪珍妮大姐头会说江一固步自封,墨守成规!或者珍妮大姐头是在告诉我一种接受的自然之心?我未到,我未见,不代表我的思想不能触及?不能给自己一个目标?

    沉默了许久,我忽然开口问到:“珍妮姐,到底要多久的修行,才能到你这个地步,而飞行又是怎么一回事儿?你说吧,我能接受!”

第七十五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为aiyun666父母加更。

    我以为珍妮大姐头不会回答我的问题,她却很直接跟我说到:“你以为人是什么?人是万物之灵,人若能潜心修行,耗费的时间不会是你想象的那么久,寿命是人的桎梏,命运是人的桎梏,而人最大的桎梏却是自己不安分的内心,你懂了吗?”

    我有一些懂了,珍妮大姐头是在告诉我,人的修行也许不是人们所想像的,动辄成百上千年,不是那样的,虽然人的寿命有限,是桎梏,可是修行可以打破这种桎梏,但是命运里该有的劫难呢?或者修者也可以打破,但这不是一定的事情,最后那一点不安分的内心才是最重要的,修行需要忍受的不只是寂寞,还有长时间的把精力都集中在这一件事上,就如师父给我说的一个典故,曾经他认识一个人,三年在山中,未曾说过一句话。

    这是要心性有多坚定,对万事万物有多大的放下的心才能做到?毕竟修行这件事,也充满了不确定性,不是说摆了一块蛋糕在你前面,你走过去了,就一定能吃到。

    珍妮大姐头寥寥几句话,就已经道尽了修行的真谛,什么事情永远都不是你想着会怎么样,你就一定会做到的,师父说过情关难过,世间羁绊太多,是我修行的最大阻碍,何尝又不是如此,为了守在亲人身边,为了朋友的事,甚至是为了心中的执念,我又放了多少心在修心之上呢?

    我发现珍妮大姐头是一个不喜欢问别人有什么感悟的人,估计比起我师父,她更加洒脱,她点到,你有什么感悟,那是你的事,她根本不会加以评论,所以她说完这段话以后,我沉默了那么久,她竟然就这么默默的,没说半句,过了良久,她才说到:“至于飞行,其实要解释起来也不复杂,两个方便,用你尽量能接受的科学角度来告诉你吧,地球是有巨大的磁场的,它也不是一开始就如此,而是被整个宇宙磁化的,然后这种磁场在宇宙中无处不在,所以星球才能按照固定的轨道运行,它和飞行的联系就在于天道之下,只有是磁场,它就必须遵循所谓的磁场法则!”

    “磁场法则是什么?最简单的,就是同级相斥,异级相吸,磁场从现代的理论上来说,磁力是永远不做功的,所以不能用来制造能源,但事实上是什么呢?我们修者可以利用它!把两块磁铁放在一起,是同级的话,是不是就互相排斥开来了,现在从第二个方面说吧。”珍妮大姐头简单的说到。

    “飞行一事,从修者这方面来说,就是精神力作用于地球本身的磁场,而任何的力量都会产生一个场,自身的精神力越强大,所产生的场力量也就越强大,任何的场都是带着一顶的磁性的,就好比你对他人的影响也可以理解为互相吸引或者互相排斥,这样你懂我的意思了吗?其实我的飞行最主要的利用的是排斥力,当然这其中也不是这么简单的,还涉及到对风力的顺应与亲和,还有自身功力对自我的保护。你的境界不到,你只要理解这些就可以了。”

    关于飞行的事情,珍妮大姐头就是如是对我说的,但是自身的飞行和带着一个人飞行,所需要的能力,就算我没接触过,也知道是千差万别,说到底珍妮大姐头只是想告诉我,什么事情都是不离修者的本质——灵魂力,因为灵魂力的强大才能衍生出精神力。

    精气神,毕竟是包含在一个人的灵魂里....

    “这个世界,重肉身而轻灵魂,重物质而轻精神,走偏路了,也是无奈的,或者人类这一个族群也可以看做是一个人,一个人走在未知的路上,谁也不能保证他所走过的每一条路都是正确的,总是会碰壁了,或者走到偏路的尽头,才会又重新走到正确的路上来,其实,说到底,我们还是应该乐观的。”珍妮大姐头忽然说了这么一段话,让我又是沉默良久。

    和珍妮大姐头接触了那么几次,我这时才发现,原来珍妮大姐头真的不是表面那个样子,她和我师父一样,只是习惯用放纵不羁的表象来掩饰一切了,原来她是那么的有知识,也有思想,可惜这些东西的确是不需要时时表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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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想到阵法的尽头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地方,说是一个庄子,它真的就是一个庄子,一个到处都是桃树的庄子,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庄子竟然会隐藏在密林中,这倒是让人感觉到很神奇。

    但是,到如今,就算我身为一个道士,也必须承认道家的本事是不可揣摩的,那是一种追寻天地本质的本事,那如果是那样,又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儿不会发生呢?

    “这里的主人是很喜欢桃花源这个传说吗?”望着满山坡的桃树,我这样问到珍妮姐,在阴暗的密林穿梭以后,能忽然出现这么大一片桃树林,真的是赏心悦目的事情。

    更神奇的在于,前一刻你还以为在无尽的密林里,只是稍微一个转角,几步的距离,你就能真正的体会到什么叫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了。

    此时,正是六月,桃子挂果在树上,结得正好,看着又红又大的桃子,我忽然就觉得嘴里干渴,很想摘一个来吃,可是又不敢轻举妄动,谁知道这里的主人有什么怪毛病,万一他很讨厌这样呢?

    “这个你倒是说对了,这个庄子的主人这一生唯一的爱好和执念就是收集各种草药,另外,他的理想就是有一个世外桃源能让他和他的爱好存在在那里,不被外人打扰就行了。”珍妮姐随意的回答着我,忽然又说了一句:“你想吃桃子就摘来吃吧,你能吃多少?我带来的朋友,他是不会介意吃几个桃子的。”

    珍妮姐这么一说,我还客气什么,赶紧摘下了一个大桃子,随意的在衣服上擦了两下,‘咔嚓’一下,就咬了一大块下来,真的是又脆又甜,好吃的我眼睛都眯起来了,连桃汁从嘴角流下,都舍不得擦一把,又赶紧咬了第二口!

    “怎么样,小子,精心培育,用的全部是天然手法培育的桃子是否好吃?”就在我吃桃子吃的异常开心的时候,一个声音冷不丁的就插了进来,我吓一跳,手里的桃子差点没掉下去,可我东张西望,也没见到人在哪里?

    我嘴里包着桃肉,嘟嘟囔囔的说不出什么来,倒是珍妮姐朝着一个方向大大咧咧的说到:“你这家伙,怎么还是老样子走路没声儿啊?怎么,知道我要来,特意出门迎接?”

    “你们入了我的阵法,我要不知道有人来了,显得我这个主人就太没用了。”这句话说完后,我终于看见珍妮姐所望的方向,从桃树背后走出一个人来。

    听他的声音是有几分苍老,沧桑的意思在里面的,却不想从桃树背后走出来的却是一个年轻男子,在月光下,他身着一件白色的长袍,长发随意的用一根绳子绑在脑后,样子显得很是丰神俊朗。

    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男子?这样的人不是应该出现在古代的小说里吗?这一身打扮也太那啥...但是,我还是很想说我华夏的汉服的确还是很好看的。

    只是珍妮姐认识的人怎么都是一些‘老妖怪'?我不认为这样的男子会很年轻,但是,这是‘天山童姥’流水线,还带批发生产的?

    “走吧,你就当他是一个古代人,他是接受不了现代社会的。他年轻,是因为他会养生驻颜,而且吃穿用住,无一不讲究天然和搭配,和我的情况是不一样的。”说话间,珍妮姐已经朝着那个男子走去,而我也傻乎乎的跟了上去。

    和你的情况不一样,那么珍妮姐,你又是个什么情况?

第七十六章 王风其人

    以我的眼界,地位和所在的‘位置’,我是不可能弄懂珍妮姐是一个什么状况的,她也是不会告诉我。

    所以此时我只是有些拘谨的呆在屋子里,老实的坐在凳子上,一个人等待着,感觉自己不是太受那个叫王风的男子欢迎。

    是的,那个穿着汉服的男子就叫王风,很是简单朴实的一个名字,就如他这间草舍,也就如他这间草舍的家什布置,简单朴实却又别有韵味。

    王风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不耐,除了在我背诵方子的时候,他明显动容了一下,其余的时候都是这种淡淡的不耐,在我说完方子以后,王风只是说了一句:“我去庄子里的药方看看我的药,是否能完整的配出这个方子上所说的补灵丸,你就在这里等待吧,不要跟上来。”

    是的,我就被‘排斥’在外了,而珍妮姐跟上去了。

    来这间草舍,王风给珍妮姐倒了一杯香茶,自然也是没我的份,只是在珍妮姐跟着王风去药房之前,悄悄的跟我说了一句:“这茶你要口渴,可以喝几口,但记得给我留点儿啊。”

    这句话仿佛也是引起了王风的不快,他漠然的看了我一眼,终究还是没有计较,转身离去了。

    不受主人‘欢迎’,所以我也值得这样有些拘谨的呆在屋子里,草舍大门敞开着,也不知道从哪儿窜来一只看起来灵性十足的兔子,在门外伸出半个脑袋,充满好奇又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我。

    我因为无聊,对着兔子‘呲牙咧嘴’的笑了一下,那兔子就跟受惊了似的,一下子缩回了脑袋,过了一小会儿,又伸出半只脑袋来打量我,着实可爱的紧,于是乎我开口说到:“小兔兔,过来,给哥哥抱一下。”

    结果,那兔子跟被人‘调戏’了似的,一个转身,风似的,一蹦一跳的跑了,留下我,有些无语加冷汗的坐在屋子里,暗想:“‘神仙’家的兔子果然都是与众不同的,我很猥亵吗?我是猥亵了一只兔子吗?或者,王风的真实身份是‘嫦娥’,投错了胎,然后那只兔子是玉兔?他怕被别人看出身份,所以把月宫里的桂花树变成了桃树?那说不定我出去看看,能看见一个女版吴刚在砍桃树?”

    至于为什么是女版吴刚,这个嫦娥都是男的了,吴刚当然就要变成女的。

    我忽然发现自己有够扯淡的,想是被珍妮姐刺激了大半夜,对什么神话传说都敏感了,扯淡的胡思乱想了一阵子,我就开始打量这个草舍,说实在的,这里简单明了,一眼就能看个透彻,除了能看出这里的家具是纯手工,纯天然的,也就没什么好看的。

    为这个屋子增加一丝韵味的,是悬于明堂之中的一幅山水图,没有署名,也不知道是谁所画,我这人没什么艺术细胞,只是单纯的觉得这幅画画得非常好,好在哪里我有说不出来,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个人觉得我不能细看那幅山水图,有一种隐约觉得个人能力不够的想法。

    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想法,我把视线从山水图上移开,然后端起了桌上的盖碗茶,心说这是什么茶水,珍妮姐还不舍得我全部喝完的样子,却不知道刚一揭开盖子,一股子袭人的香气就扑面而来,怪不得人们要说花香袭人,茶本内敛,茶香能张扬到这个地步,说明这茶的本质会更让人沉醉。

    只是这股子香气,就让我忽然觉得多年前我喝到过的母树大红袍都被比下去了,难得的是那股子茶香里带着一种异样的清凉,让人一闻,连大脑都清明了几分的感觉。

    我不自觉的低头一看,却在杯子里遍寻不着茶叶的痕迹,想是一壶中倒了一杯出来吧,而且这茶汤呈一种奇异的嫩绿色,看起来十分喜人,凭我有限的对茶的认识,想了几种绿茶,都想不出来什么茶叶能泡出这种奇异的嫩绿色的茶汤。

    想那么多不如喝一口,想着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茶汤一入口,接触舌头的第一时间,先是无味,这让我诧异,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判断错了,这茶只是闻着香,但接下来舌头上划过一丝微微的苦涩,然后在口腔中氤氲开来,可是不到一秒,却让我领略了一把什么叫震撼,如果非要我用词语来形容,那就是——爆炸!

    对的,一股子清香让人在粹不及防的情况下就爆炸开来,不止在口腔,还是鼻腔里,瞬间就爆开了一股子清香,这骨子清香很难形容,清雅却带着花香的意味,让人沉醉,更神奇的是这里面始终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清凉蕴含其中,感觉连我受伤以来,一直都有的疲惫感都消失了一点点。

    难道这茶还有养神,滋润灵魂的功效?简直不可想象!

    我呆在屋子里无聊的时光,因为这杯茶而生动了起来,每隔一小会儿,我总是忍不住品茗一番,享受那种清香的爆炸,时光仿佛也变得轻慢飘逸了起来,我忽然有一种我愿长居草庐中,过一种夜来茶伴赏清月的生活。

    就在一杯香茶快要见底的时候,珍妮姐忽然回来了,看着我捧着茶杯傻愣愣的样子,她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小子,你是把这杯神仙醉喝完了吧,就不指望你能给我留一点儿。”

    “神仙醉?这是酒吗?”我没想到手中的茶,竟然有这么一个名字,难道这不该是酒名吗?

    “神仙喝了都会沉醉其中,取个神仙醉有错吗?关于这茶的事儿,我就不与你多讲了,总之算你小子有福气,在灵魂受创的情况下,能喝这么一杯茶,虽说一杯对你的伤是无能为力的,但如果你可以长年累月的喝下来,那么...”珍妮这样说到,可是还没说完,她就拍着胸口,一副罪大恶极的样子,拍着胸口说到:“我怎么能说出那么罪恶奢侈的话,让这小子长年累月的喝神仙醉?王风知道肯定会和我决斗的。”

    “是啊,肯定会决斗!我觉得他不是很欢迎我的样子,这茶也是给你喝的。”珍妮姐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顺着调侃了一句,不过我也不是太在意,毕竟我也不能要求一个陌生人对我一见之下,就热情如火,对吧?

    可是珍妮姐一听这话,却是走过来,在我额头上点了一下,说到:“你懂个屁!王风性子清冷,对人际关系有一种,额,有一种‘洁癖’,第一次见你,能不对你横眉冷对,已经算是给我面子了。而他看出你灵魂受创,我又关心,故意借我之名,倒了一杯神仙醉给你,不然你以为就凭我一句话,让你喝,他就能给你喝了?他如果讨厌你,不欢迎你,我不喝,要让给你喝的情况下,他是情愿倒掉,也不会让你动分毫的。”

    “这样啊?跟如雪的性子倒有几分相似啊?”我摸着下巴说到,说起来,这个王风和如雪比起来,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莫非如雪以后到了一定的年纪,性子也会变成这个样子?所谓人际关系‘洁癖’?

    我胡思乱想着,珍妮姐很没形象的坐在椅子上说到:“这次呢,算你幸运,王风这里的药材是齐全的,存量还不少,能配出好几十味这方子上的补灵丸,等一下,他会为你把脉,看看你需要多少补灵丸才能恢复,然后就赠与你多少,算是报答你给方子的恩情,他这人不爱欠别人的。”

    一听珍妮姐这话我急了,因为这个方子我得到的主要原因可不是因为我,而是为了给元懿大哥滋养灵魂的,我不由得声音有些大的说到:“珍妮姐,我能不能多要一些药丸?如果不能,那我就少吃一些,情愿不是完全的恢复,因为这方子主要是给另外一个人的,我不能当这种小人!”

    “哦,有这种事儿?”珍妮姐诧异的望了我一眼。

    “是啊,这方子是....”此时我也顾不得许多了,把这方子背后的故事大概给珍妮姐讲述了一次,听完后,珍妮姐有些焦躁的抓了抓头发,说到:“王风不给面子的时候,就是我也说服不了他,元懿这孩子还是不错的,元老头儿怎么会流落到那个空间?哎,不说这些了,只能到时候王风配完药丸再说吧,他这人的性子不好把握,一个念头他也许会毫不犹豫的把所有的药丸都给你,又或许一怒之下,扔了药丸也不给,大不了说一句,这方子我以后再不会动用,到时候再说吧。”

    说话间,珍妮姐又焦躁的抓了一下头发,那样子比男人还男人,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珍妮姐一拍桌子,对着我吼到:“看什么看,老娘内心可是温润如玉的!”

    我不敢说话了,可是珍妮姐,温润如玉也是形容男人的啊?

第七十七章 一点快乐

    事情比我想象的顺利,但是时间也比珍妮姐预估的要晚一些,直到东方的天际出现了一丝鱼肚白,王风才从所谓的药方出来,手里多了几个瓷瓶子,让我恍然置身于武侠小说中,一位大侠拿出一个瓷瓶,说到:“哈哈哈,这就是解药。”

    我承认我是扯淡了点儿,可是我却时刻不敢忘元懿大哥的事,在王风要为我把脉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站了起来,对着王风深深的弯腰作揖,我可能做不到跪下,但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诚意了。

    王风不语,也不表态,而我却也顾不得那么多,把关于元懿大哥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末了我说到:“如果可以,我不求完全恢复,我也不要什么天分天才,只要留下数量够我治疗一下,能让我继续修道的药丸也就够了,剩下的我要全部给元懿大哥,不会让你为难。”

    王风神情未变,只是开口问到:“你那朋友伤势的具体情况你说一下吧。”

    我赶紧把元懿大哥的具体情况说了,就比如他当时受伤的详细情况,昏迷沉睡了多久,如何醒来,醒来又是多久才恢复正常的行动能力....

    王风沉吟了一会儿,说到:“到底没有亲自把脉,太过具体的,不敢妄言。不过,你说的这些情况我也能大致判断一下了,他的情况比你的情况要好上一些,你若不是天生灵魂强大,身为童子,上世累积够多,这一次事后,你就算因为灵魂力枯竭,而导致魂飞魄散也是可能的。”

    王风这话说的我一头冷汗,魂飞魄散,这个简直无法想象,倒是珍妮姐一副很怕的样子,但是过了一会儿又哼了一声,说到:“那个家伙也没少做狂放的事情,要惹到了,逆天也不是不行,他不至于看着这小子魂飞魄散的。”

    王风少有的诧异了一下,问到:“哪个家伙那么狂?”

    “这个世界除了李一光,还有谁那么狂?”珍妮姐神情有些烦躁的说到。

    “他是..?”王风眉毛微微一扬,指着我问到,这两人真是的,当着我就开始讨论我的身份问题,还真是当我不存在啊。

    “徒孙。”珍妮姐好像提起我师祖就忍不住烦闷,又摸出一支烟叼在嘴角,却不想王风一把就夺下了她的烟,说到:“对不起,我的屋子不接受这个气味。”

    珍妮姐如同爆发了一般,‘霍’一声的站起来骂到:“王风,你这磨磨唧唧,有洁癖,龟毛的男人,你咋不去当个女人?”

    王风若无其事的把几个瓶子全部方子我面前,说到:“这里有56颗我配置好的药丸,全部给你了吧,于我来说,药石之力终是外物,况且我已有了方子,这方子上的药材也不是太过难寻,就是年份要求的久了一些。你需要连服二十三丸,才能完全恢复,至于你的朋友,粗略判断了一下,十三丸也就够了。我但愿你不要为了快速的进境,多服此方,就如我所说,药石之力终究不是上流,况且你也还年轻。”

    我心中感激,深觉这王风文质,儒雅,刚想说出感谢的话,却不想这王风单手一叉腰,指着珍妮姐说到:“凌新燕,你这神经大条,粗鲁,不爱干净的女人,怎么不去当个男人?你好意思说我?你又逞强了,是不是为了显得你很有面子,你故意不提老李?”

    “我x,王风,我不爱提老李,你难道不知道?还有我现在叫珍妮,别提新燕这名字,你是想强调我的名字老土吗?我自己就能搞定的事儿,我干嘛要提他的名头?怎样?你再爱戴他,你也是一个男人,莫非你还能变做女人嫁给他?”

    “凌新燕,你这个女人简直无法理喻,什么事儿都能被你说的龌龊,我是不爱欺负你,和一个女人打架,虽然说起来,你算什么女人?”

    “打就打,你还能搞性别歧视?你这种表面文雅,实则肤浅的半男人!”

    “什么是半男人?”

    “就是说在我眼里,你就是一半女人,一半男人,真汉子应该阳刚,充满气概,你这种就只能算半男人!”

    “凌新燕,我和你拼了。”

    我无语的看着这两人争吵一直到现在,说着说着就要打起来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不能不作为了,虽然在我眼里,他们两个吵架,仿佛是性别真的互换了似的,他们双方都说的挺有道理,可是这话我不能说啊,对了,我终于知道了珍妮姐的名字,原来叫凌新燕....

    等等,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我必须站出来,于是我站到中间,诚惶诚恐的说到:“两位前辈,请你们....”

    可是我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们俩同时推了一把,然后同时指着我吼到:“闭嘴!”

    接着,就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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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上午8点多的时候,我被珍妮姐又再次背了回来,当然‘降落’的地点,也是在荒无人迹的郊外僻静处,毕竟是白天,珍妮姐多了许多顾忌,飞行的高度比夜晚高,降落的速度也比夜晚快了许多,按照她的说法,是用了一定的秘法。

    降落的地方毕竟是僻静处,我和珍妮姐还要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有人烟的地方,寻找能回去的交通工具,在这之前,我给医院里的酥肉打了个电话,报了一声平安,并告知有点事儿,耽误了点儿时间。

    弄完这一切,我默默的走在珍妮姐的身后,我不敢看珍妮姐的脸,走上路上也神情怪异,憋得很难受。

    就这样默默的走了几步,珍妮姐忽然转头过来看着我,神情诡异的问我:“你是不是很想笑?”

    “没有,我真的没有,哈哈...不是,我刚才背就痒痒,所以..哈哈哈..笑了。”实话说,这样对着珍妮姐的脸真是‘折磨’啊,无可置疑,珍妮姐是‘漂亮’的,但是一个漂亮的女人,顶着两个熊猫眼,头发乱七八糟的,口红也花了,时尚的衬衣也被扯落了一截袖子,那样子确实....

    但是这个不是搞笑的关键点儿,关键点儿是我一联想到王风的形象,原本飘逸,儒雅,丰神俊朗的他一头长发被珍妮姐抓成了‘女疯子’,一身潇洒的白衣被珍妮姐捞成了‘丐帮’帮服,还充满了脚印,脸上交错着爪印的样子,再结合那一场赶超巷子里大妈打架高等水平的‘惊天动地’的大战,我真的忍不住要笑。

    这就是所谓的神仙打架?我再也憋不住,干脆在早晨的太阳底下放声大笑,再憋我觉得我会‘死’掉的,我终于畅快的笑了出来,然后...然后就是我被珍妮姐揍了一顿!

    在路边等了很久,才终于有一辆出租车愿意搭载我和珍妮姐,估计是因为我们这副形象,就跟小偷被逮住然后被打了一顿之后的让人嫌弃。

    在车上,好心的司机大哥开口了:“我说小伙子,你再急,也不能对你媳妇儿动手啊,是吧?哎...那小媳妇儿,我也得说说你,女人也不该动手的,我看你老公比你伤得严重啊,你说小夫妻有啥事儿,不能好好说吗?还得打成这个样子?是要离婚吗?”

    我坐在后座,差点儿昏倒,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不过透过车前镜,我看见我确实比珍妮姐伤的严重,因为我的脸上竟然还有一个清晰的鞋印,妈的,你和王风打架,小爷我是躺枪!躺枪!

    至于珍妮姐,很是‘爽快’的给了那个司机大哥一巴掌,说到:“老娘当他奶奶都嫌年轻了,什么夫妻!你是想找打吗?”

    那司机挨了一巴掌,原本想发脾气,但碍于珍妮姐那逼人的气势,根本不敢说话了,直到下车的时候,他才拉着我小声说到:“小伙子,听哥一句劝,就你那媳妇儿,真得离婚!”

    这话刚好被珍妮姐听见,那司机一缩脖子,赶紧踩了油门,绝尘而去,留下珍妮姐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结果我屁股又光荣的挨了一脚。

    其实,虽然挨打了,我也很开心,在珍妮姐身上我找到一种和师父相处的感觉,可事实上,这样的快乐能维持多久?珍妮姐是很快就要离开的,她的行踪难寻,不见得比在昆仑找我师父简单。

    而现实中,从今天开始算起,还有三个白天,两个晚上,和c公司的决斗就要开始了。

第七十八章 一场谈话

    “药丸用温水化开,每隔3小时服用一次,你一天服用的极限是5颗,那还是在你灵魂受创的情况下,才能如此服用。很简单的一个道理,水满则溢,在你灵魂恢复了以后,三天服用半颗,才不会浪费药力。”王风的话犹在耳边,只是想起他说这话时的形象,一丝笑意还是忍不住挂在了我的嘴边。

    那是他刚刚和珍妮姐大战了一场之后,顶着一头‘女疯子’似的乱发跟我说的。

    我不太愿意去想关于王风,珍妮姐甚至是颜逸的事情,我总觉得我和他们不是属于一个世界的人,他们所在的高度,看见的世界,并不是此时的我能理解的,人不能固步自封,坚持自己所看见的才是世界的全部,但也不能好高骛远,眼高手低妄想一步登天去融入不属于自己的世界,这不踏实!

    路,是自己一步一步走的。

    想到这里,我端起水杯,喝下了水杯里的半杯褐色液体,该是服药的时间了,因为我的手机闹铃响了,这一次的医治我无比认真,都只为了即将到来的大战!

    按照王风的说法,3天,我不过也只能服用15颗药丸,可以恢复我巅峰状态时8成的力量,因为药丸都有一个奇特的特性,第一颗时效果最好,往后就渐渐的减弱,这是人的身体该死的抗药性。

    “8成,8成也不错,只要能让我手刃鲁凡民那个混蛋。”放下水杯,我靠在椅背上小寐,原本在没服药之前,按照那所特殊医院的说法,我必须睡足14个小时以上,那虚弱的灵魂才能维持我每天的行动,才能承受我‘活着’的压力,从服药的第一次开始,这个情况就有所改善,只是到现在才第三颗药丸,昏昏欲睡还是免不了的。

    “很疲惫,是不是?”坐在我身边的是江一,他竟然亲自带我去行动的集合地,这倒让我受宠若惊。

    “也不是很疲惫,我想多服几次药以后,情况就会好很多的。”我平静的说到。

    “在车上睡一会儿吧,你昨晚跟着大姐头去办事儿,弄到天亮才回来,接着就联系我,要去参与行动,你才受了伤,不能这么折腾啊?”江一对我的语气,竟然带上了几分关心,这算是难得呢?还是难得?总之,我有几分感动。

    是啊,我回到医院给大家打了一个招呼,只休息了几分钟,就执意的让珍妮姐联系了江一,说是自己要回归行动当中,那个时候所有的人都阻止,除了珍妮姐,她手一挥就说到:“那是他的念头,修者不能念头不通,心气不顺的,随他意吧,那是他自己的命,也是自己的念,随他。你们今天陪我一天吧,我就喜欢跟你们这些小辈多亲近,亲近。”

    怪不得是和我师祖有关系的女人,身上这么看这么带着我们老李一脉人的气息,洒脱,自然,又有些自我,加上一点儿放纵,就是因为珍妮姐,我省去了不少麻烦的解释,得以顺利的出来了。

    只是出门之前,珍妮姐还是叫住了我,她是这样对我说的:“小子,今日一别,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你,我只希望你别再给我惹麻烦,不管你是要去捅破天,还是要在地上钻个洞,只要你能活着,顺利的成长起来就行,其它的我没抱任何希望。”

    “啥意思?”说实在的,我当时没懂珍妮姐那番话的意思,啥叫不抱任何希望?我很差劲儿吗?

    却不想珍妮姐听我那样一问,立刻就暴怒的冲过来,指着我额头就是一点儿,大吼到:“难道我还能抱希望求你们这一脉的人回报什么吗?一个个的全是失踪狂!滚蛋,立刻的...”

    一个个的全是失踪狂,想到这里,我忍不住苦笑了一声,或许吧,真的是这样。

    “不休息,想什么呢?”江一冷不丁的问到。

    “也没想什么,可也不想休息,虽然知道这样不好,可是还是想撑着,不想要日夜颠倒罢了,我们聊聊天吧?”我说的是实话,毕竟马上就要大战,保持充分的状态才是最好的,我不认为日夜颠倒,白天休息会比晚上休息来得好,只要是道家人懂一些养生的都知道这个基本道理。

    听见我这样说,江一倒是没有出言反对什么了,但说起要聊天,他反而沉默了,江一原本就是一个不多话的人,威严有余,亲和不足,至于珍妮姐对他的评价,我倒是没有感觉到多少。

    而面对他,要我主动去说起什么话题,我也是难以做到的,毕竟我在他面前多多少少有一些拘谨,在沉默了许久,我挖空心思找话题时,江一终于开口了:“你在密室里,镇压了那个小鬼僵尸,那个秘法我看不透,有猜测,却不敢相信,不如你自己说吧?”

    “那个?其实那个我想你一定能认出来吧?是天地禹步。”毕竟禹步不是什么秘密,步伐之类的基本踏法,虽说不是能流传开的事情,但道家的哪一脉没有自己的典藏?区别只是在于能不能把它踏出来而已。

    “果真...”江一的神情有些木然,但眼神中还是流露出了一丝惊奇,我说的不错,他早就猜测出是禹步了,可是他为什么不敢相信呢?

    我还没有来得及问什么,江一就自顾自的说到:“承一啊,你们老李一脉在圈子内是奇特的一脉,可以这么说,你们的成长过程是隔绝了整个圈子的,或者说是因为你们的行事准则,根本不以圈子里的准则或者世人的准则为标准,你们只以自己的心为标准。是不是这样,所以从老李开始,一直到你们这年轻的一代,都认为融入其实是没必要的?我相信你们是绝对坚持人群居却又分外独立的人吧?”

    这段话什么意思?我微微皱眉没有懂,不过他说的却是有几分道理,我们老李一脉确实是这样的,所以我们年轻一代出世的时候,一个个跟‘白痴’似的什么都不懂。

    可是,我隐约能明白我们这一脉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原因,因为不先入为主的在心灵上刻画上什么准则,只是单纯的让你成长的过程中体会善恶是非,你的心才是最好的准则,这样不入世的态度去成长,才能最为纯净。

    但我没有对江一的话做出评价,我知道江一一定还有话要说,果然,在我的沉默中,江一开口了:“或许就是因为你们不入世,也许你们做出了惊天动地的行为,你们也不自知,因为你们没有一个标准去衡量你们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你们只是一群只知道不停前进,依自己的心做事的人吧?其实,废话了那么多,我只是想说,你可知道踏出禹步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一件事?那是天下步罡的总领!我不敢相信,是因为你这么年轻,怎么就踏出了禹步?”

    踏出禹步有那么厉害?我自己真的就如江一所说,完全不自知,不过这确实不是我的功劳,按说自己的功法底牌是忌讳,但我觉得这件事我不应该骗江一,我开口说到:“说起来,那禹步不是我踏出的,而是我动用中茅之术,请来了师祖,踏出的禹步。”

    “中茅之术?传说中的老李?”我的说法没有减轻江一的震惊,我反倒是听见了他吸进了丝丝凉气的声音!

    可是这一次他却没做出任何的评价,只是在静默了很久之后,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到:“看着你,总让我想起你师父年轻的时候,他也是一样的吧,做出了很多奇迹般的事情,却认为是平淡的,理所当然的。你师祖的名头也是因为你师父他们而绽放,总是有很多人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老怪物’才能培养出这么一群‘小怪物’啊?后来...后来...呵...”江一忽然闭口不言了。

    其实我很想他说下去,无奈他已经彻底的平静了下来,刚才那追忆沉思的神情也收了起来,他只是淡淡的评价了一句:“如果你师父是愿意潜心修行,或者愿意在部门里发光发热,我这个位置他估计也是能坐上的吧?可是他总是让我觉得他是在赶场一样的过自己的人生,急着完成这世间事一样,不过到现在总是能理解一些了。”

    话说到这份上,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江老大,你说的给我的资料,我...”

    “你是现在要,还是行动过后要?”江一平静的问我。

    “现在不要,行动过后,你能亲自交给我,就交给我,如果不能,帮我交给我的师兄妹们。”我说这话的时候也很平静。

    “别跟说遗言似的,你不会死的,是真的不会。”江一兀自笃定的说到。

    可是这事儿有准吗?就在几天前,我不是差点战死在地下室吗?只是有一个英雄般的老回挡在我的前面....

    “先去看一个人吧,也不差这点儿时间。”在沉默的气氛中,江一如此说到。

第七十九章 边境

    我被江一带到了医院,这也是一处秘密医院,只不过这里的医护人员要普通一些,真的就是治病的,而不像我所在的那家医院,治疗的是所谓修者的‘疑难杂症’。

    透过厚厚的玻璃,我看见那个小孩儿,就是老回用性命换来的,而我拼命救出来的,鲁凡明用来练小鬼的小孩子。

    此时,他在无菌室,全身插满了管子,呼吸显得有些急促的沉睡着。

    我的手无意识的摁在玻璃上轻轻的划动,就像是在抚摸那孩子的脸,在某种程度上,我觉得他是带着老回的心意在活着,他活着就是老回的一部分在活着。

    “他有生命危险吗?能活下来吗?”我没有看江一,只是透过玻璃看着孩子。

    “孩子被折磨了太久,你救回来的时候,伤口发生了感染,而且有多处的内伤外伤,但是你放心吧,孩子很坚强,有很大的把握他能活着。幸运的是他还小,但愿他能从脑海里完全的清除这段记忆,长大后是一个阳光正直的人。”江一在旁边对我说到。

    “孩子的父母呢?”我轻声问到。

    毕竟,以部门的能力,要查出孩子的父母是谁,并不是一件多难的事儿,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天,怎么我这次来医院,就没看见孩子的父母?

    “没有父母,或者说父母已经被鲁凡明用手段悄悄的杀掉了。我研究过炼制小鬼的秘法,如果能寻来亲生父母的心头血,在最后一刻用秘法,可以让小鬼的恨达到一个极致,而且消除了小鬼的父母,会让小鬼全无弱点。”江一沉声的说到。

    我默默的捏紧了拳头——鲁凡明!

    “有很多事情,你到了地方再说吧,既然你执意要参与这次行动到最后,很多事情和情报自然会有人给你交代一声的。”江一也看着孩子,在我耳边平静的说到。

    “没有父母,孩子没有亲人了吗?这孩子以后怎么办?”我问到。

    “很不幸,他的妈妈没有亲人,父母在成年以前就双亡了,剩下的是一些远亲,至于父亲是单亲家庭,是妈妈带着长大的,但是在他父亲死以后,他的奶奶也因为家破人亡,伤心过度而死去了。你也知道,一些远亲不见得是可靠的,部门的事情也是有保密性的。所以,我在慎重考虑后决定,这个孩子以后就是部门的孩子,部门里的每个人根据情况或多或少的拿出一部分津贴,来抚养孩子吧。当然,我会拿得最多。”江一说了一下他的决定。

    “嗯,如果我有空的话,也会不时的寄一些补贴钱给他!能拿来炼制小鬼的孩子,命格都是特殊的,学道什么的,也是可以的,虽然这不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但这也是命运吧。”如果是部门来抚养,孩子的成长应该没有问题,可是他注定是要缺一些家庭的温暖,但愿大家给予的温暖能够稍微弥补一下这个可怜的孩子。

    “给孩子取一个名字吧,他的父母去世的太早,他没名字,鲁凡明抚养了他一年多,最近几个月,才用他来炼制小鬼,我只知道他父亲姓张,老回去了,这个名字就你来取吧。”江一淡淡的说到。

    虽然是简单的话,中间也包含了不少信息,至少从江一的话里来看,鲁凡明做了一些什么,已经尽在部门的掌握中了,取个名字么?我沉默了....

    大概过了一分钟,我才开口到:“取名字其实除了传承名以外,咱们华夏人一直都有一个习惯,男名从楚辞,女名从诗经,可是我不想那么矫情了,这孩子就要忆回吧,张忆回!我只希望他能记住,他生命中有一个最重要的人,虽然他没有见过,但是他一定要知道并且记得这个人。”

    是的,孩子在出逃的过程中,一直是蒙着眼睛的,他没见过老回,只听过老回的声音,他是如此幼小,这个声音他又能记得多久?这个名字是在提醒他,不要忘记了,曾经有一个人,用自己的生命托起了他的生命。

    “忆回,不错的名字,你要当孩子干爹吗?”江一忽然问到。

    “要的,只是我可能没有多少时间在身边。”我说的是真心话,我的生命也在因为我的执念,陷入一件又一件忙碌的事情当中,就如江一形容我师父的,我师父的人生就像是在赶场,我又何尝不是?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少空闲的时间,能当好这个干爹。

    “不需要太多的时间,有一个干爹,或许能更好的弥补孩子的缺失吧。”江一静静的说到。

    但愿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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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动的地点,在另外一个城市,我不明白江一为什么不安排我坐飞机,而是要我坐着专车,辗转了一天一夜才到了这个边境的城市。

    江一没给我解释为什么,我也懒得去问为什么,我大概知道,行动到了保密程度高的级别,除了部门的交通工具,是杜绝任何其它的交通工具的,为的是让消息不过通过任何渠道流传出来,或者让任何有心人碰巧看见什么。

    我只知道,我在车上睡了一个晚上,然后在吃下了第二天的第二颗药丸时,我们终于到了这个边境小城。

    说是边境小城,但这里还赶不上发达地区的一些小县城,而且这时江一才告诉我,这一次的行动当然不能在城市展开,而是在这个边境小城的荒僻之地,毕竟是要考虑到很多问题的。

    只是他摊开地图的时候,我发现他给我指的最终决战位置是一片山脉,那里一般情况下,是没有人烟的,但是偶尔有些偷渡客,是会翻越那片山脉的。

    我冷笑到:“怎么,鲁凡明是准备偷渡回去吗?”

    “可以这么说,但事实上,是我们一直在收网,把他逼到了这片地区,这一次的清剿行动,还涉及到一些不能洗清关系的圈内人,他们也是不能在我华夏呆下去了,只能选择流落南洋。可是曾经有一位伟大的帝皇曾经说过‘凡我华夏天威者,虽远必诛!’我是怎么也不会让他们成为漏网之鱼的,他们逃不掉。”江一的神情变得严肃。

    其实,我感觉江一和一般的修者不同,和其他对世事淡然的修者相比,他对国家有一种别样的,深沉的爱和羁绊,这一次的行动我们都知道根本打击不到c公司的根本,只不过进一步碾压了他们,把势力的相对平衡打破了,也顺势扑灭了他们嚣张的火焰。

    但是c公司的总部已经转移到了国外,而且他们早就留下了金蝉脱壳的后路,所以和以前预想的连根拔起是有很大差距的。

    我很怕江一会失望,却不想他还是那么郑重,也没有表现出半分灰心,他对我说到:“这次的行动,我们一定要干净利落的完成,就算牺牲是在所难免的!虽然结果和我预想的不一样,但是没有关系,势力的平衡至少被打破了,他们以后的行动也必须更加小心,毕竟小鬼事件让某些人成了过街老鼠!这是一根胜利的导火索,蔓延开来,就能引爆整个c公司。”

    这些事情应该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吧?在那个时候,我在哪里?在寻找昆仑的路上,或者是已经到了昆仑?这就是我当时的想法!

    但是世事难料,谁知道人间的纷争,会不会因为火太大了,而蔓延到‘神仙’那里去呢?或者,有些人注定就要被卷入其中?谁知道?

    也就在这时,车子终于停在了一个看起来很贫穷的地方,边境小城至少还有贸易带来的一些繁华,可是这里是真的贫穷!

    一层二层小楼,江一告诉我,这就是这次参与行动的人员居住的地方,在明天过后,网一收拢,这里住着的人,就是主要的战斗人员。

第八十章 大战前夕

    这里的小楼有些简陋,踏入屋内就一股热浪扑来,一个老式的落地扇‘吱吱呀呀’的摇摆着,扇出来的热风可能带来的只是心理安慰。

    屋子里铺着几张薄薄的凉席,却躺着一屋子的男人,只是站在房间,夏季特有的燥热和男人们散发出来的战斗之前的躁动混合在一起扑面而来,让人有些的心里也有一种像什么东西爆炸了似的冲动,只想在这炎热的季节里,酣畅淋漓的大战一场。

    一个身影扑向了我,没有像小时候那样,习惯性的就挂我身上,只是跑过来,就站在我身边,有些傻愣愣的笑着,眼神中都是激动。

    “哥...”慧根儿开口叫到,接下来他反而有些‘害羞’般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些日子,他是急剧的长大了吗?忽然变得沉默羞涩起来,是男人心理成熟起来的一个标志,他再也不像小时候那样的喋喋不休。

    我习惯性的拍了拍慧根儿的光头,小时候的慧根儿很可爱,但他长大了,我也不抗拒,即使这长大的过程伴随着很多刻骨铭心的事情。

    “哥...”是强子走了过来。

    “承一!”“承一,你来了啊...”

    .......

    曾经和我一起战斗过的大家,元懿大哥,小北....等等,都围了过来,我一一拥抱他们,没有太多的热情,但我放心在战斗的时候把后背交给他们,这就是男人的情分。

    除了他们,屋子里大多数人我不认识,大家或多或少因为江一的到来有些拘谨,慧根儿在我耳边小声说到:“哥,人可多了,楼上还有呢。”

    我看着这些日子已经快晒成黑炭一块儿的慧根儿,问了声:“是吗?这些日子苦不苦?”

    “不苦,额觉得这才是男子汉该过的生活。”慧根儿的眼中有一种异样的光彩。

    而我不知道说什么,手放在慧根儿的光头上,只是沉默。

    江一没有说任何的话,只是站了一会儿,就转身走出了屋子,我一手握着自己的背包,一边望着江一的背影喊到:“你不参加战斗吗?如果是你参加的话,至少可以避免很多人员的伤亡。”

    见识了珍妮姐的本事,我觉得江一出手一定也是极其‘惊天动地’的,老回的死已经在我心里留下了极深的阴影,我惧怕身边亲密的战友死亡,我渴望他们的战斗能得到庇护。

    听见我的喊话,江一忽然回头看着我,说到:“如果身份和地位到了某些地步,就连战斗也是不自由的,因为圈子有圈子的规则,而我更多的作用是制约,你相信吗?若我参加战斗,牺牲的人会更多。”

    “为什么?”我不解,为什么江一会说他出手的话,会有更多的牺牲。

    可是江一好像不欲多解释,转身迈出了大门,并给我丢下了一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到时候我会知道什么?我莫名其妙,但到底也没有多追问,这里的人大多是知道江一的身份的,或者,他需要保持自己的威严?我无聊的猜测着。

    只是,在江一走了不久以后,屋内竟然响起了口哨的声音,接着就有一个声音说到:“x,憋死我了,来来,喝酒喝酒...”说话间,我也不知道那个人从哪儿掏出来了一罐啤酒,看起来很是舒爽的喝了一大口。

    屋子里不再沉默,反而在忽然间热闹之极,喝酒的,吹牛的,甚至打牌的...说实在的,这才像一堆男人呆的屋子,我不由自主的笑了,放下行李,虽然我对融入‘陌生人’有一些障碍,但这不妨碍我去享受这种气氛,战前的这种轻松的气氛,至少可以缓解心理上的压力。

    一天半以后....

    我曾经说过男人的距离很容易拉近,一根烟,一杯酒,也许就能换来一场畅聊,即使是我这样不知道怎么交流,也热情不来的人,一天半的时间也足以让我熟悉这里的三十七个汉子。

    他们就是战斗的主力!

    离行动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这是这一次行动我们这一队战斗队伍的队长提前通知我们的,他说:“还有两个小时战斗,兄弟们要去找什么乐子都行,只是到时候不要掉链子,那些家伙罪大恶极,可以说不把人当人,也漠视生命,我们要结束他们的罪恶。”

    就是这么简单的话,很是质朴,他说完以后,屋子里的男人几乎是一哄而散,吵着去找乐子了,但事实上很多人只是一个人出去转悠缓解压力,或是给家人打电话,只是不愿意说明,那样显得有些软弱。

    我们六人坐在屋顶上,手边是井水凉过的啤酒,慧根儿喝得是当地生产的一种汽水,5毛钱一瓶,他到底还是不敢喝酒。

    此时已经是太阳西下的时分,空气中总算带上了丝丝凉意,偶尔还会吹来一阵让人感觉很是凉爽的风,望着远处的夕阳和山脉的影子,我的大脑出现一种奇异的空白,我真的是什么都没有想。

    慧根儿还在我身边和我‘吹嘘’着我躺在医院那些日子他的经历,就比如一次一次的收网活动,他们是如何行动,把鲁凡明那一伙逼得如过街老鼠一般的逃窜,中间当然也不乏惊险,而我们都笑着,听着慧根儿兴奋的说起这些。

    说着说着,慧根儿忽然就问了一句:“哥,你不会怪额,你在医院的时候,额没来看你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强子和元懿大哥也看了我一眼,眼神内疚,欲言又止....

    我把手放在慧根儿的光头上,看着远方,喝了一口啤酒,问到:“怎么想的呢?”

    这一次回答我的不是慧根儿,而是强子,他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我们想的是,与其说什么,陪在身边,不如多打击打击鲁凡明,他越是狼狈,老回的仇,你的伤就越能抱回来,这样哪怕丢了命也在所不惜。”

    我又灌了一大口啤酒,沉默了很久才说到:“我能理解,就如这一次,我说过手刃鲁凡明,哪怕拼命也要做到。”

    在风中,在夕阳下,大家沉默了,眼神中都流露出一丝坚定,每个人都捏紧了拳头,而元懿大哥只是在反复的数着手里的药丸,那是我一过来就交给他的,我还没有说起他爷爷的事情,我只是说是一个故人让我给他的,但他莫名的对这药丸在意非常,莫非是他感觉到了什么?我不想去想,就快战斗了,大家都活着吧,活着回来以后,我们再说别的。

    其实我很怕这样的场景,当初在和黑岩苗寨大战以前,师父就曾经提出要和我在小镇上走走,那一天也是夕阳漫天,可是从黑岩苗寨归来后,师父不久就失踪了。

    但愿这一次,我们不要牺牲任何人!

    两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大家默默的集合在屋子里,在之前,我们就已经换好了一身标准的迷彩服,涂抹好了防蚊虫的药水什么的,和真正的战士区别在于,他们是荷枪实弹的装备,我们身上装备的是各种法器,符纸之类的东西。

    洪子先我们一步出发了,他是这次部队的带头人,出于一些敏感的关系,这一次的行动部门也会参与,为的是防止在边境线上出现任何的‘意外’,就比如那边的军队。

    这是为什么,我不想评价,也懒得去思考这些,我只知道,这一次要阻止这群人,手刃鲁凡明,消灭小鬼,如果说小鬼是在鲁凡明那里的话,就是我们的最主要的任务。

    洪子离开前,拥抱了我们,他说:“这一次我的任务是最轻闲的,说到底,我面临不了什么危险,但你们必须全部得活着!”

    是的,希望我们能胜利归来,而且全部活着,在出发之前,江一来了。

第八十一章 行动概要

    “把鲁凡明能逼到边境线上来,已经是我们能做到的最好结果了,毕竟这样的战斗要考虑很多方面的因素!我只说两点,第一,尽可能的把他们都阻击在那里,不要留下一个,我不想动用重武器,国家也不想,在边境线上动用这些东西是敏感的。第二,你们人人手上都有一把信号枪,我们得到的消息是小鬼已经转交给了某个人,那边已经有队伍去清剿小鬼了,但由于我们的情报有限,也不能完全排除小鬼跟随鲁凡明的可能,如果发现小鬼,我要求你们不抵抗,立刻动用你们手里的信号枪,明白了吗?最后,我希望大家能活着归来。”

    这就是江一来这里,给我们所说的话,话说完以后,我端起酒杯,和我们一同干了一杯,这是出发之前的壮行酒,毕竟这一次的任务交给我们是艰巨了一点儿,但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因为更多的力量都冲着小鬼去了....

    “重武器不长眼睛的,能不动用还是最好别动用。”有一个人懒洋洋的说到,然后第一个跳上了那辆用来装载我们的大卡车。

    谁都知道重武器代表的是什么,部门不会允许这一次有一个人外逃成功,在关键时刻,难保就不会用上科技的力量,可这个底线代表的是什么?或许就是我们全部牺牲,都未能成功阻止的时候,就会动用吧。

    而在边境线上.....

    我没有去想太多,也只是默默的跳上了那辆卡车,坐在了车厢的边缘位置,我不想去想,不代表我不明白,江一之所以会提出使用重武器的事,也是在提醒我们,有全部牺牲的可能。

    可他说过我会活着,我眯着眼睛点上了一支烟,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是吗?到时候又是谁来救我?但是无论是谁,没有手刃鲁凡明,我应该都不会离开。

    车子摇摇晃晃的上路了,车厢里的气氛沉默,只有那个叫王武的队长在给我们讲解着这一次的行动,由于行动的保密程度很高,他也是在这时候才得到具体的行动指示。

    “车子到这个位置就不会再继续前行了,剩下的路程我们全部是要徒步,必须在今天晚上凌晨4点以前赶到这个位置!鲁凡明一伙最迟会在明天深夜以前到这个位置,我们必须预留一定的时间休息还有布置一些东西。”王武指着地图,给我们说着这次行动的安排。

    这时有人说话了:“边境线那么长,万一鲁凡明一伙人不经过这个位置呢?”

    他的疑问也代表了大多数人的疑问,说到这个问题,王武解释到:“我们的行动其实背后窜连着大量的行动来保证我们这一次的行动,鲁凡明是一定会经过这里了,他要回南洋,是事先联系好了几个人的,这几个人就相当于把他还有和他一起准备逃到南阳的人引起南洋圈子的接引人,这几个人其实已经是被我们控制了,成了吊住鲁凡明的关键鱼饵,中间的过程有多复杂我也不知道,而他们约见的地点就在这里...”

    王武说话间指向了一个位置,我看了一下那个位置,的确,如果他们要到那里去,我们所守的位置就是鲁凡明的必经之路!可以想象,我们这次行动的背后,不乏各种危险和惊心动魄不下于我们这次行动的行动。

    所以,我们不能失败,所以,江一会提到重武器,这背后一定还有别的更大的玄机,只是江一没有提起!

    会是什么呢?我忽然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那一抹紫色,那一个决绝的背影——杨晟,如果是这样的话,这次的行动会到这个程度,或许有一个解释!

    “那边的接头人承诺鲁凡明,只要他们顺利接头,鲁凡明一行人就会彻底摆脱我华夏的控制,彻底安全下来,所以大家不必担心我们会扑空的问题。事实上,他们约定的时间是明天的凌晨4到5点之间,山脉上翻越国境线只能徒步,而且这里(我们埋伏地)到这里(街头地)还有一定的距离,所以初步判断鲁凡明一行人,最迟会在明天深夜经过这里。”王武是一个耐心很好的人,他从方方面面都给了我们完整的解释。

    “总之,鲁凡明一行人的行动完全是在我们的监控之下,如果行动临时真的会有什么变动,大家也会得到通知的。”说完,王武收好了地图,然后从怀里摸出一个密封的信封,扔给了小北,说到:“这是上面给下来的阵法详图,小北,你为首布阵,刘搏,李...你们几个辅助,应该是没有问题吧?”

    提前的准备当然就是阵法,它能帮助我们许多,不过提前了几乎整整一天,还是让人惊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大阵,才需要提前那么久啊?

    小北接过那个密封的信封拿出阵法详图开始研究了,同时负责辅助小北画阵的几个人也挤到了小北的身边一起研究起来,王武在旁边说到:“阵法所需的材料,都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就在车里,你就放心好了,好好看看,这个阵法的作用真的很大,关系到我们这一次行动能否成功的关键,你们一定不要失败。”

    王武这么郑重其事,惹得我也很好奇,不由得瞄了一眼那个阵法,只是一眼,就觉得那个阵法复杂之极,名字也十分的‘霸气’,竟然叫困仙阵。

    能不能困住神仙我是不知道,不过敢取这么一个名字,想必是除了困,还有攻击的效果在里面,真正厉害的阵法都是复合阵法!

    小北开始专心的研究阵法,而王武还在给我们讲着行动的细节:“这一个阵法根据上面的说法,是最适合这一次行动的阵法,但诡异的地方在于,这个阵法的一旦完成,就会自主发动,不存在阵眼控制阵法的说法,它是一个残缺的阵法,所以一旦发动,有效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之后就会完全没用,我们不能提前布置好阵法,就是这个原因,而且我们也不能提前太久等在那里,免得打草惊蛇,毕竟那边被控制了几个人,现在还没有惊动那边核心圈子里的人,我们的行动太急躁,那就不一定了。”

    王武说的不是太详细,不过我大概也懂,就是我们的行动一样被制约着,只能掐好时间点儿,毕竟南洋那边代表也是一股势力圈子,在这种时候,能不碰撞自然是不碰撞的好。

    说了一会儿行动的详细计划,王武也有些疲惫,他靠在车厢边缘,说到:“这些年,部门的前辈退隐的退隐,消失的消失,还有一些因为伤病也不得不退到了二线,部门正属于青黄不接的时候,也是我们年轻一辈是应该成长起来,抗鼎的时候了,不能老是依靠老一辈啊,所以,这一次的行动该是一份我们交上去的漂亮的答卷。”

    大家都沉默,从这一次,年轻一辈当这次行动的主力就可以看出,王武说的话是真的。

    车厢里很是闷热,因为出于保密的原因,整个车厢是扯上了大篷布盖上的,一盏黄昏的吊灯就在车厢的顶上,聚集了不少蚊虫,而且还摇摇晃晃,那个位置是让给小北的,为的是让他看清楚阵法图,至于我们坐在车厢的边上,汗水一次又一次的打湿身上的衣服。

    在摇晃了一个多小时以后,车子终于开到了目的地,这里已经是处于山脉的边缘,人烟罕至,土路都几乎看不见了,从车上下来,很多人都疲累之极,毕竟那种闷热不是人人都能承受的。

    慧根儿把上衣脱了绑在腰间,就只穿了一条迷彩裤,一把戒刀挂在他的腰带上,随着他的走动一下一下的打在他的大腿上,果真,是放下念珠,拿起戒刀了吧。

    我拿起水壶,灌了一口水,尽管我很想大喝几口,但要在炎热的山林间守候那么久,水还是很珍惜的,我只能喝一口,让冒烟的喉咙稍微舒服那么一些就不喝了。

    大家都休整,但是只是休整不到五分钟,王武的声音就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开始行动!”

    望了一眼眼前茫茫的大山,我心里祈祷着,我们这样来,我们也能这样安全的从山里归来!

第八十二章 不是人

    上山路上的一路艰辛,自然不消细说,毕竟是一条跨越国界的‘偷渡之路’,你还能指望它有具体的路吗?山上也算是怪石嶙峋,杂草丛生,还有刺人的灌木丛,唯一的安慰就是山上的暑气不算重,否则身体底子差一些的,在这样的环境下,绝对受不了。

    我在队伍的中间,不算最辛苦,踏着他人走过的路,也算省几分力气,最辛苦的是殿后的部队,要一路掩盖痕迹,免得狡猾的鲁凡明一伙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这些负责殿后的人严格的说起来,不算‘异能者’,在一路上王武和我闲扯,像有特异功能的,会凡人不可思议法术的,统一是被称为‘异能者’的,有异样能力的人。

    这些殿后的人,是武家的传人!当然算不上异能者,可是我丝毫不敢小瞧他们,毕竟从小就看武侠书的我,从武家还是向往的,何况这些人不仅有武功,而且还兼备了现代特种兵的各项技能。

    王武悄悄告诉我,这些人,穿上西装,就是华夏的特级保镖,那待遇比我们部门的人还高几个档次,不过人各有志,这些人情愿留在特殊的部门,可能追求的是不一样的人生。

    原定是凌晨4点毕竟到达集合地的,但人的计算总是有些误差,我们毕竟是一群和尚道士,不能按照专业的部队要求我们,加上路上遇见一点儿小乱子,就比如有人被毒蛇毒虫咬了,等我们到达的时候,已经是凌晨4点40了。

    到达目的地以后,我才明白为什么要选择这里了,这里是夹在山脉中的一个山谷,山谷一侧的上坡平缓,但退回去的下坡路确实异样的陡峭,鲁凡明一伙一旦到达这里,要逃怕是要费几分气力。

    而我们守候的地方就在那个平缓的上坡,可以说是掐住了‘咽喉要道’!

    到达了目的地之后,王武的脸色不太好看,估计时间差了将近一个小时,会有计划有一定的影响,他首先找到小北,说到:“小北,能不能不要耽误,从现在就开始布阵,最好能在明天晚上9点以前完成。”

    小北的神色颇有压力,他望着王武欲言又止,踌躇了半天,才开口说到:“我尽力。”

    我想这么复杂的阵法,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小北,他现在的精神负担也很重,我原本想安慰小北两句,但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可能现在任何一句话也会成为小北的压力。

    在交代完小北以后,王武关心了一下被咬伤两人的伤势,好在处理及时,应该不会影响明天的战斗。

    我们不能扎营,甚至连生火都有严格的限制,总之一切关于人类活动痕迹的事情都是小心又小心,三十七个汉子,到最后只能生一堆火,为的是防备野兽,加上吃一口热食。

    几乎是没什么休息的,大家轮流着休息,全部都在为小北他们几个布阵当下手,这样的大阵布置在山谷里,光是不着痕迹的做阵纹也是一项大工程。

    我是第一批上去帮忙的,尽管我很疲惫,但是也丝毫不敢懈怠,总是觉得这一次行动的规模大了一些,会不会有什么隐瞒我们的?

    但就算隐瞒了又怎样?就像不能让普通老百姓知道的事情,始终不会让普通老百姓知道。

    三个多小时,到早晨八点的时候,我被换了下来,然后被告知,我有6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我离开之前,看了一眼小北,他光着膀子,在这山里并不炎热的夏季早晨,额头上汗珠密布,连手都有些微微发抖,可见压力之大。

    我原本是不打算说什么的,但到底还是忍不住走过去拍了拍小北的肩膀,小北很是敏感的对我说了一句:“承一,我抗得住,我做得到。”

    说这话的时候,小北的双眼通红,连神态都有些神经质,我怕这样的任务把他给压垮了,原本想说尽人事,安天命吧,有我们在,就一定给你完成大阵的保障,谁想破坏你布阵,除非踏着我们的尸体过去,但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相信你。”

    小北一听这话就笑了,连皱着的眉头都舒展开来了,仿佛我相信他,他就一定能够完成一样。

    我默默的走回了临时的扎营地,说是扎营地,其实就是休息的大家都聚集在了这里,地上铺了几张简单的毯子挤在一起睡觉,为了减轻负重,连睡袋都没有。

    人疲劳到极限,反而一时半会儿睡不着,我爬上一块大石,脱下有些沉重的军靴,才感觉稍微好了一些,摸出了一颗药丸和水吞下,心想这算是唯一的好处了,多一天时间,我可以多吃5颗药丸,那时候能力就算没有恢复到巅峰的时期,也算差不多了吧?就是山里条件苦点儿,哪有温水让我划开药丸,只能忍着苦涩,在嘴里化开。

    也就在这时,一双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一支烟毫无预兆的塞进了我的嘴里,我回头一看,是洪子,他不是先头部队,带着人去到真正的边境线,避免突发状况出现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跳上大石,挨着我坐下,洪子说到:“部队已经在那边扎营了,对外打着的口号是临时的,紧急的军事训练,部队守在距离这里直线距离两三里以外的地方,过了那条线,事情就敏感了,那是最后一道防线。”

    直线距离两三里,在这山里就是不可细算的距离,所以缓冲空间还是大的,说到底如果真有漏网之鱼,部门以为的就可以用热武器来解决了,不过事情的背后想起有点儿凄凉,至少意味着我们的牺牲消耗了那群人大部门的能力,大到可以用热武器解决了。

    吐出一口烟雾,洪子说到:“不过,我回来了,带着一支5人的部队和一些国际上禁用的枪械设备,做为你们这支队伍的补充力量回来了。”

    “为什么要回来,这里是战斗的第一线,那么危险?”我眉头微皱,说实在的,我的伙伴能多一个是安全的,都是好的啊。

    “承一,我认识你,是我第一次执行任务,时间不长,经历了很多,甚至生死,我没有办法看着曾经的生死伙伴在这里战斗,而我却在相对安全的地方等待着,承一,我做不到。当组织不放心,临时宣布了这个任务以后,我就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个秘密的消息,这个消息王武也是知道的,刚才我和他沟通过,因为这个消息的不确定性,和特殊性,所以他是准备在明晚才宣布的。”洪子轻描淡写的说到。

    经历了这么多,我这颗心已经麻木到难以为什么所震撼了,只是默默的吸烟,并不细问。

    洪子自顾自的说到:“这一次,我们要面对的很有可能不是人,谁也不知道是什么程度的家伙,所以,我们带着禁用枪械过来了,原本是没这个必要的,毕竟这种程度的斗法,普通人,热武器所起的作用不大!但如果不是人的话,那么....总之,你放心,我们做为狙击手是离战场很远的。”

    说到最后,洪子反而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像是很轻松一般。

    我知道他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人了,就要失去人最大的优势——灵魂力,毕竟人是万物之灵这个名字不是白叫的,那么反而给了热武器一定的发挥空间。

    我的手抖了一下,因为我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杨晟,我会在这里遇见他吗?

    可是不是人,反而不是让我们轻松的事情,如果是人和某些存在混杂在一起,我们面对的情况更艰难,组织为什么不提前告知我们这些?

    脑子里想的事情很复杂,可是到此时已经不是我关心的问题了,我更关心另外一件事儿:“洪子,你上次都被开膛破肚了,你的伤好了吗?”

    洪子一笑,一下子扯开了衣服,我看见他的伤口上趴着奇异的虫子!

第八十三章 模糊的线

    还没等我看清楚,洪子已经拉上了衣服,很是轻松的对我说到:“完全的生物技术,效果不错,我恢复的也不错。”

    “你能说清楚一点儿吗?”我的目光中有了几分焦急,我就在想,洪子那么严重的伤势,怎么可能在我昏迷的短短几天就好了?那只奇怪的虫子,难道是苗疆的蛊术吗?洪子怎么接触到的,这样的术法不可能没有副作用的。

    “其实,伤势还是在恢复中,这虫子是我在特殊的医院,恳求一个医生为我放的,它没有什么副作用,说实在的,也没有什么医治的作用,唯一有一个作用,就是它能分泌一种液体,类似于微量的麻醉剂,让我对疼痛没有感觉,不影响我的行动,医生说,那比化学药剂要好一些,因为我固执的要参加行动,行为激烈,要求他给注射封闭,或者是...有强烈镇痛效果的药,他就给我用了这个。”洪子简单的跟我说到。

    我说为什么看着洪子肚子上的伤口还触目惊心,他却还是行动自如?原来他是用这种代价来参与我们的行动,我开口欲说点儿什么。

    洪子已经一巴掌拍在了我的肩膀上,说到:“承一,你别说什么了,这件事儿大伙儿都知道,我原本是带领部队的,大家放心,这一次就算来到了战斗第一线,也只是负责狙击,对我影响不大的。我只是,只想想和大家并肩战斗!和老回比起来,我这样算什么?当我是哥们,就别阻止我。”

    说完,洪子掐灭了香烟,也不给我说话的机会,跳下了大石,我望着洪子的背影,心里明白,只是和我的一次行动,已经让赵洪这个男人从稚嫩的菜鸟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战士,这不是应该骄傲的事情吗?为何我的心里却有一些难过?但具体难过什么我也不知道。

    为了保持战斗力,我最终还是去睡了,只是不忘给手机设置一个闹铃,让自己能准时3小时服用一次药丸,这里的环境不是很好,杂草间总是有蚊虫,躺在薄毯上,也感觉地上很硬。

    可是我到底是疲劳了,闻着青草与大地的泥土气,还是很快就睡着了,只是中途起来,迷迷糊糊的吞了一颗药丸。

    下午两点准时醒来,洗了把脸,又该我轮值帮助小北完成阵法,小北此时完全已经进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沉溺在了阵法里,除了关于阵法的事情,任谁说什么,问什么,他都一概不答。

    我不太懂得这个阵法具体的布置,但是我也是学习过阵法的人,所以我大概能看得出来,这个阵法连一半的完成度都没有,但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多,我的内心也忍不住有一些焦急,但愿在鲁凡明一伙人赶来之前,阵法能布置完成,从王武焦急的神色来看,这个阵法是这次行动的关键,非同小可。

    我尽力的帮忙,也是压榨似的对待自己,只希望阵法的完成能够快一些,不过这样复杂的阵法,我个人的力量实在有限。

    一直到下午5点多,王武一再的催促,我才离开了布阵的范围,看着王武,我的脸色不太好,王武却误以为我是不满他的催促,才会如此,小声的对我说到:“承一,你也是主要的战斗人员,阵法这种事情颇为消耗心力,你这样会影响战斗力的。”

    我也不说话,只是一把拖着王武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说到:“你既然如此在乎这次战斗,又多次强调阵法重要,为何不提前把阵法图拿出来给小北研究?”

    “其实不是我,这是上面的...”王武微微皱眉,想要解释。

    “其实我很讨厌道家陋扫自珍的那一套习惯,这套阵法图很珍贵吗?怕别人学会,所以这种时候才拿出来吗?别为上头找借口。”我其实也明白,这件事不关王武的事情,我只是心力窝火,单纯的想发泄一下。

    “这不是你以为的这样的,你别这样想!事实上,为了这套阵图,据我所知,上面的高层人物有好几个阵法大家,将近一个多星期不眠不休了,为的是能让这残阵能够发挥作用,做到这一次没有漏网之鱼,有些事情我还没有宣布,你是不明白的,我...”王武耐心这么好的人,面对我的说法都有点儿急了。

    我却想到了什么,张口想说,却还是没说了,果然王武说到:“等下八点的时候,我会开一个小会,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我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离开了。

    休息的时间是宝贵的,为了自己能有最佳的状态,我胡乱的吃了一点儿东西,就开始打坐,很多道家人都是如此,或者打坐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很神奇,一不小心还会腿麻,但是对于懂得的人来说,这确实是调整自己状态的最好方式,只是不足以为外人道也。

    这样的紧密的安排下,时间过得飞快,当手机的震动把我从某种状态中惊醒时,抬头已经是月上中天,晚上八点了.....

    小北,还有几个布阵的关键人员没有参加会议,现在会议内容是什么,我们要面对什么,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是关键,关键是他们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完美的完成阵图上的阵法,如果说深夜的概念是晚上11点,那么现在离11点已经不到3个小时,还有万一的情况出现,就比如鲁凡明一伙会提前到达.....

    我不敢想这个可能,我远远的看了一眼在灯光下忙碌的小北,他的脸色苍白而难看,头发也乱七八糟的竖立着,嘴上还神经质的念念有词,情况应该不是太好。

    王武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第一次会议时,他问别人要了一支烟点上了,只抽了一口就直咳嗽,可他还是拒绝了别人递过来的水,又狠狠的抽了一大口才开口说到:“这个时候,是要透露给大家一个消息,这个消息,我也是在临走之前才收到的,因为上面不确定,只是在临走前,觉得有百分之四十的可能,才特意在我面前强调了一下。因为这个消息涉及到一些真正的大机密,我是没有办法给大家提前透露什么的,只有到这个时候,我才有透露的权限。”

    大家都很沉默,到了这里以后,恶劣的环境,像发条一样绷紧的忙碌,让大家的心理承受能力到了一个临界点,如果没有爆发,那就是麻木,和我一样,什么消息都不足以引起我的震撼了。

    王武也不想管大家的情绪,做什么战前激励,估计他的压力也挺大,他一边狠狠的抽烟,一边有些晕乎乎的说到:“我们要面对的可能不是人,是一种特殊的怪物,介于僵尸和人之间,关键的不是这个,关键是有一条消息,鲁凡明一伙人会把某样东西做为‘礼物’带出华夏,可是那样东西是不能流传出我华夏的,包括某些秘密,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中间还牵涉到内部的博弈,我们不要问原因,只记得一点儿,不能放他们任何一个人过去,而他们所有的随身物品,特别是箱子,一律不许碰,务必完整的带回去,如若战斗到最后一个人,都无法阻止,那么最后那个一个人,请记得无论用什么代价,那把信号枪都必须打响。”

    王武说完了,往地上一躺,有些难受的样子,这是第一次抽烟醉烟的表现,这小子压力太大,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一个不会抽烟的人,大口大口的抽烟,没有吐出来,已经算他厉害了。

    箱子?重要的物品?我脑子里模糊的窜起了一条线,却觉得关键的地方窜连不上,我懒得再想,我始终只记得一点,这件事情估计和杨晟有关系,按师父的说法,他已经流落到了国外,可是我却明明在国内也看见了他,就在那一天,我还收到了他的信,事情不会这样偶然的。

    王武难受,一个作为副队的人,继续分配着任务,我脑子里想着事情,也只听了个大概,总之没我什么事情,我只需要准备战斗就行了,就比如说准备各种法器,符箓,药丸什么的....别到时候因此延误时间。

    另外,有一个人被派了出去,这个家伙不肯透露真名,只肯说自己叫小霍,他有一手绝活,就是可以和某种动物沟通,这一次他的任务是‘斥候’,就相当于侦察兵。

    在某种时候,这种存在比高科技来得更加保险。

    不过,‘斥候’都已经派了出去,离战斗打响的时刻还远吗?我莫名的没有觉得任何的紧张,只是紧了紧自己的鞋带。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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