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记录
是的,那幅传真图片是一张照片的放大版,整张照片有些模糊不清,看起来是颤抖的厉害才照出来的,而且角度诡异,像是从天空中斜着俯视下来的样子。
总得来说,这是一张照得很糟糕的照片,但我怎么可能忘记那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我师父啊!
我的手颤抖的厉害,在照片中的背景尽管模糊我还是能认得出来是一片茫茫的大海,而我师父很是激动的样子,整个身体是朝前扑的样子,而他的脸正在回头看,表情是一种炙热与哀伤综合起来的感觉,因为照片太过模糊,我看不清楚细节。
他好像是在喊着什么,除此之外,照片上有一只手正拉着我师父的手臂,那只手我也太熟悉了,是慧大爷的手。
我敢保证这是我师父离去以后的照片,因为样子比他才离开我的时候苍老,不,是沧桑一些,头发蓬乱,胡子也长得乱七八糟,事实上我从来没有见过师父长着这么长的胡子....
在这一张模糊的照片上,我得到了很多的信息,师父他们很辛苦,他至少还和慧大爷在一起,也就意味着他们那群人没有分开,师父他们去过大海,而且这次行动有窥探者,不然怎么会有照片...?
我形容不出来自己此时的心情,我只觉得仿佛肩膀上的伤口又在发作,整个人火辣辣的疼痛...抬头望了一眼天上的太阳,整个人一阵恍惚,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年,那个熟悉的身影朝着远离我的方向越跑越远,回头,眼里似乎是泪光一片....
“小哥,你没事儿吧?”在一片恍惚中,我手里拿着那一张传真,忍不住朝后退了一大步,扶着老板的传真机才能站住,那老板见我肩膀上还绑着绷带,忍不住问了一句。
估计我在他店里出点儿什么事儿,他觉得就麻烦了。
但到底那老板询问的声音还是把我从一片恍惚中唤醒了,我这才清醒过来,拿着那张传真,勉强挤出一点儿笑容对那个老板说到:“没事儿,天气太热了,才受了伤,有些撑不住。”
那老板见我没事儿,放心的‘哦’了一声,我却再没有什么心情留在这里,转身大步的朝着我住的宾馆方向走去,而那张传真被我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兜里。
宾馆离传真店并不远,原本就是找的附近的传真店,当我进入宾馆大堂以后,江一的电话果然很准时的打来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说到:“都看见了吗?”
我一肚子的话想说,但这里人来人往并不是说话的地方,我说到:“我现在不方便,你等2分钟打过来,我在房间里和你说。”
江一似乎对我没什么身份的架子,反而有无限的耐心一般,他沉稳的‘嗯’了一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有些精神恍惚,当我回到宾馆的时候,才一关门,整个人就忍不住倚在门上喘息,慧根儿和赵洪同时担心的看着我,慧根儿忍不住问到:“哥,你咋脸色这么白啊?”
我脸色很苍白吗?我来不及给慧根儿解释什么,而是对赵洪说到:“洪子,有很重要的电话,你出去遛十分钟吧?”
赵洪很直接的就答应了,或许在他看来圈子里的人都太过于神秘,有许多秘密可能真的不能被普通人知道,他倒是挺知道轻重的。
我手里紧紧捏着电话,慧根儿担心的望着我,想问,可是看着我的神情又不敢问。
我默默的从衣兜里掏出了那张叠好的传真递给慧根儿,慧根儿疑惑的接过,打开了之后,只是盯着看了一秒钟,整个人就已经完全陷入一种呆滞的状态,接着是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他自己竟然像不知道似的。
就这样沉默了十来秒,慧根儿忽然抬起头,拿着传真指着那张纸对我说:“哥,额师父..额师父的...”
接着,他就说不下去了,我点点头,有些无力的对慧根儿笑了一下,我其实想宽慰一下这小子,却发现自己不仅说不出什么话,连笑都很勉强。
多少年,以为已经可以平静,再一次看见的时候,才知道思念这种东西原来是可以爆炸的!
也就这时,江一的电话打来了,我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接起电话,对他说到:“我要知道怎么回事儿?我问题太多,可是你一定知道我想问什么,告诉我怎么回事儿?”
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因为激动而导致面容有些扭曲,但我自己都听见我几乎是在房间中咆哮,而那边江一仿佛感觉不到我的情绪似的,他依旧是那么沉稳平静的说到:“我可以大概告诉,这是我们掌握到的你师父最后的行踪!昆仑,国家也是很重视的,我们这边拼凑起来的线索更多,所以...”
说到这里,江一停了下来。
而我此刻也稍许平静一些了,只是他说是我师父最后的始终,让我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儿,可是我是觉得刚才太失态了,想要得到更多的消息,也只能冷静,我说到:“所以,这一次我师父始终的背后也有部门在支持的原因吗?或者你说是一次行动?莫非我师父去找昆仑,也是一次部门的行动?”
其实我最想问的是,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是我师父最后一次的行踪?可我忍着没问。
那边的江一沉默了,过了好半天,我才听见他的语气稍微带了一些情绪,仿佛是落寞的情绪,他对我说到:“陈承一,你觉得人的恐惧是什么?除了生死以外?”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忽然问我这个,我一下子有些愣神,慧根儿听我讲电话,也知道了,这个电话是关系到他看见的那个传真,所以见我忽然沉默了,也还是很乖的在房间里沉默不语,看着传真默默掉眼泪。
我有些感慨,也不知道慧大爷如果能看见这一幕,会不会难过?
收回心思,我在思考,自从人类有了历史以来,最恐惧的事情一直是死亡,为了逃避这个固定的结局,人类想了很多麻烦来麻痹自己,如灯红酒绿的堕落,如吃喝玩乐的享受...那如果抛开生死之后,还有什么是人类最恐惧的事情?
如果说有,那就只有一样吧,我对着电话说到:“对未知的东西会感觉到恐惧吧。”
“是的,你说的很对!昆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去昆仑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那都是我的未知,所以我赌不起,选择的是循规蹈矩....我很遗憾,我没能同你师父一起行动,而我也并不是自由的,且不说我的意志,上面还有上面的意思,所以我想告诉你的是,你师父的行动其实华夏并没有任何部门参与,唯一敢赌博的只是诸如你师父之类有几乎不可摧毁的执念之人。他的行动,我私人为他提供了一些帮助,但是...”江一似乎是喝了一口茶,说着就停顿了一下。
而我几乎是迫不及待的问到:“但是什么?”
“但是我也有要求,如果说有人把线索或构想变成实在的行动,我在给你师父提供帮助的同时,我是希望你师父让我们可以更接近一些,就是得到更多的实质性的东西。”江一如是对我说到。
“理想是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又是什么?”我问到。
“昆仑你难道以为不是每一个人的理由吗?每一个人也就构成了大家,构成了社会,构成了我们的国家!这是更高的不可触及的理想,昆仑的背后那个意义是仙境!是道家的根.....至于实质性的东西,那就是可行性。所以,你师父的每一步行动,我都希望有所记录,这是我对你师父提出的要求。”江一缓缓的说到。
记录?我的心在这一刻跳得分外的快,师父,是留下了记录?
第二十五章 条件
气氛在这一刻仿佛是凝固了,我的耳畔只剩下我的心跳声,‘咚,咚,咚’的响彻在脑海,我喉头发干,我很想对江一说:“把记录都给我,任何代价。”
可是在骨子里我已经厌倦了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即使他抛出的这个诱饵,会让我心甘情愿的被牵着走,但是主动‘送上门去’,会让被牵着鼻子走都变成一种更被动的事儿。
那么惊心动魄的话题,到此刻,竟然成为了一种诡异的沉默,最终是江一先开口了,他带着一点儿戏谑的笑音说到:“唔,当初那个冲动的小家伙,在师父走后,果然是成熟了很多啊,诱饵已经丢出来,竟然不咬钩。”
这倒是我第二次听到江一说话带着情绪,我干笑了两声,天知道,他只要再沉默一会儿我就会吼出那句话了:“记录给我,我给任何代价了。”
“你认识我吗?”从他的语气中,总感觉他对我挺熟悉的,到现在,我倒是乐得转换话题,让自己发热的大脑暂时冷静一些。
“你师父常常在我面前提起你,你小时候调皮捣蛋,少年时叛逆冲动,二十几岁时太过情绪化的事儿,我都知道。嗯...”江一顿了一下,继续说到:“你师父呢,是很爱你的,他和我说话的话题常常就是你。可以说,你是被他当成儿子来养的,承一,别有怨气,别怪他。”
我沉默了,竹林小筑,北京大院儿,荒村,苗寨,古墓....一幕幕的场景在我脑海中,每一幕场景都是师父的身影,我对师父不能不爱,可是也不会因为江一这样的话,就会不怨!
不怨他不辞而别。
那一瞬间,我有想哭的冲动,如果是在几年前,也许眼泪就会掉了下来,但此时我揉了揉发酸的鼻子,终究是没有哭出来,而是深吸了一口气说到:“你刚才在电话里有说,你是在保护我,就是因为你和我师父的交情吗?”
“我和你师父的交情是其中一个原因,他走之前曾经嘱咐我照顾你,还有就是昆仑之后的身份不能暴露,那涉及到一些势力的博弈,总之你记得,你其实是在部门保护之下的人。”江一淡淡的说到。
“那么,给我发传真是什么意思?是为了告诉我有一份记录吗?”其实我才不关心什么势力的博弈,扯了那么多废话,我还是挂心着记录。
其实,那一句走之前让江一照顾我,还是让我胸口很是温暖,师父到底不是什么都没交代的就走了,可能我真的是他在红尘中唯一的记挂了。
而天知道这种胸口溢满温暖的感觉,是在师父走后多少年都已经没有在我生命中出现的感觉了。
这种温暖,就如在很多年前的时光,师父牵着我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回竹林小筑的曾经.....
“记录,其实你看见的是最后一张,之后,就没有办法再记录了。只有一个要求,搞定小鬼的事情,你会得到记录,如何?接着,再送一个大礼,我会告诉你,你师父为什么那么执着的原因,可以?”江一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可是我仿佛感觉到电话那头分明是一只老狐狸已经在得意的微笑了。
但没办法,他给我提出的条件,就如给饥饿的人看见了满汉全席似的,我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只能无奈的说到:“小鬼,你觉得我能对付?你太看得起我了吧?为什么一定是我?”
“谁要你对付小鬼了?其实,你是觉得整件事情里,我们是一开始就知道有小鬼的吗?很遗憾的告诉你,是在调查以后,我们才知道小鬼的存在的。你觉得是什么原因?是因为换谁去查这件事情都有束缚,而你没有,所以你轻易的查到了其中是有小鬼!你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很多人不敢让你死的,知道吗?你自己小心点儿就没有问题的,而且你只需要找出关键的所在,拿到证据,小鬼自然就会有我们去对付。”江一说了很长的一段话。
可是我却听得云里雾里,其实这是他第二次说非得是我了,只不过这一次更明显,为什么我就没有束缚?为什么我自己小心点儿,在面对调查小鬼那么危险的事情都没有生命危险?
但以江一的地位,他绝对不会忽悠我,我想起那天晚上出现的那个冯卫的师兄,他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不敢让我死,但是可以玩死我。
难道我还有自己都不了解自己的事情?
可是没人告诉我,我抓破头也想不通是为什么,于是我对江一说到:“告诉我一个原因!”
江一当然知道我指的原因是什么,他说到了一句话:“别小看你们老李一脉,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你师父那一辈不是成长起来了吗?你们也会的!有个大姐头,叫珍妮。”
什么有个大姐头,叫珍妮?她是黑社会的吗?什么跟什么啊?我估计江一是不想告诉我什么,才和我扯淡吧。
不过那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倒是让我有了诸多联想,我对师祖的事情了解的很少,但我知道,其实师祖也离开的很早,而且我的师祖,从我对他的一些了解中就知道,他才是一个做事随心,放纵不羁的人,估计一生行走这世间,仇家也不少,可真的,我师父他们不是也成长起来了吗?
我没有再多想,江一的出现,是让我感觉我自己最接近师父的一次,我咬了咬牙,点头说到:“那好,成交!关键的东西,是小鬼身体所在吧,我会去调查清楚的。”
“你明白就好,虽然,我觉得你是在插手这件事情中,最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一个人,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小心点儿,毕竟万事没有保证,只是不会有纠缠的势力的人去杀掉你,可是有些东西可是没有顾忌的。”江一沉稳的对我说到。
我呵呵一乐,说到:“你难道不会保护我?”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冒了一句:“臭小子!”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我有一种身心都疲惫的感觉,因为心情的起伏太大,干脆趴在了床上,努力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对慧根儿招手,让他过来。
慧根儿这小子泪痕未干的坐在了床边的地上,我习惯性的把手搭在了他的光头上,问到:“难过了吗?”
“嗯。”这小子点点头。
“我也很难过啊,可是我们还有希望啊,不是吗?这希望还越来越大呢。”我对慧根儿说到。
慧根儿特别无辜的用衣袖抹了抹鼻子,然后说到:“额相信哥。”
“以后呢,我们就要面对很危险的事儿了,就是这次消灭小鬼最关键的一个步骤,需要我们去完成。你害怕吗?”
“额不害怕,额就是心里难过,比哥难过。”慧根儿说着,撇了撇嘴,看样子又是委屈了。
这倒让我有些奇怪,从床上坐了起来,问这小子:“为什么你就觉得你会比我难过啊?”
慧根儿拿起那张传真,很认真的对我说到:“哥,姜爷都还有脸和身子在照片上,为啥额师父就一只胳膊啊?”
“这...”我一下子呆在了当场。
慧根儿就跟一小孩子似的,忽然再次放声大哭了出来,傻小子,我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然后坐在慧根儿身旁,拍着他的光头,眼眶也莫名的再次红了,而目光则是落在了那张传真上师父的脸上。
我,也很想你啊,师父!
第二十六章 神秘人 为神算子holykidd加更
赵洪对于接下来的事情感觉到很吃惊,因为在我和江一通过电话以后,他才回到房间,就接到了电话,我们要紧急的离开这里,到另外一个城市。
其实这样的安排是对的,毕竟在这个城市只是其中一件凶杀案的现场,能得到的线索也是有限,只是因为案件特殊,才来调查了一次,在别墅我是确定了最重要的线索,其实在这里呆下去已经没有意义,所以应该说上面的安排是对的。
赵洪之所以吃惊,是因为原本在他看来,我还在为这个案子我还参不参与和上面纠缠着,可是不过十分钟以后,我们就被派往了另外一个城市,而我竟然开始愉快的收拾行李,他的确很吃惊。
在赶往飞机场的路上,赵洪对我说了几句话:“陈承一,其实我一开始是很看不起你的,觉得你是一个自私而冷漠的人,可恨老天偏偏让你这样的人有本事。后来,我发现其实你不是,或许一开始你的拒绝是一种从内心负责任的表现吧,至少你觉得做不到,你就不会去做无用功,反而误事儿,对吗?”
我坐在赵洪的身边,呵呵一笑,顺便往嘴里扔了一块儿口香糖,边嚼边说:“谁说的?我就是自私冷漠的人,别因为砍了我一刀,就把我理想化了。”
说完我就闭上了眼镜,在车上休息起来。
而我能感觉赵洪盯着我看了半天,然后忽然就恨恨的说了一句:“你不要用什么我看不懂的技巧,敢不敢就和我跟男人一样单挑一次,我咋就那么想抽你呢?”
我笑了,然后说了一句:“你傻了吧?”
然后和他同时笑了起来,我对赵洪这人还是欣赏的,虽然他在第一次经历的时候,就跟一个软蛋似的,但事实上,他还真的算一条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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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享受到了头等舱的待遇,这让我很爽,只不过连日的奔波,心力交瘁外加受伤的原因,让我一坐上飞机,就疲惫的睡着了。
好像是睡了很久,又好像是没睡多久,我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陈承一,我们谈谈吧。”
我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后背本能的就冒出了一窜鸡皮疙瘩,是谁?谁还会在飞机上要和我谈话?
因为我们是临时买票的,所以座位是不可能买在一起的,所以慧根儿和赵洪是和分开坐的,除了他们还有谁会叫我的大名,然后说是要在飞机上和我谈谈?
我感叹我清醒的太快,有点不想转过头去,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本能的畏惧,告诉我不要去面对那个人。
在那一瞬间,我脑子拼命的去回忆在我的座位旁边坐的是什么人,可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
几乎是赌气一般的,我转过了头,看见在我旁边坐着的是一个男人,我很难在他脸上看出他的年纪,感觉应该是一个老人,可是有没有老人那种苍老的皮肤,只有一双沧桑的眼眸。
他的样子很普通,衣着也很普通,只是整个人有一种让人说不出气质,高贵,优雅,亲切...可以说,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而且平和的表面下有一种说不出的强大气场。
如果说我师父是修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那么这个人的境界比我师父更高,因为返璞归真好比只是把一块原石提炼的干净了,回归了原石本来的状态,就如铁,那就是铁,再没有杂质。
而他的气场已经经过了打磨,就如一块纯净的铁,被打磨成了一件儿东西,不管是什么,它开始在有了自己的特性和光芒....
我不知道我这种形容到底有没有说清楚我心底的那种感觉,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为什么这样一个让人好感顿生的人,会让我感觉到如此的危险,危险到了比我面对老村长还可怕,更糟糕的是,我还要面对他!
“你好。”他微微一笑开口了。
“你..你也好。”我发现我根本不能不答他的话,可是什么叫你也好?就三个字我还结巴,显得我是多么紧张吗?
或者,我才看见了一次赵洪在我面前当了一次菜鸟,我就要步入这个后尘?
可是,他仿佛是很真诚的并不在意我的紧张,那眼眸流露出来的情绪好像是在对我说,小家伙,别紧张,其实曾经我也是那么狼狈过这样的理解。
这让我的喉咙有些干涩,人最可怕的是什么?是随意能调动任何情绪都能让你感觉到真诚,但人哪有这样**裸真诚的存在?那是违背人类群居而又独立的本性的,那是违背灵魂自我保护的本能的。
师父告诉我,永远不要去接近太过完美的人,因为完美的表皮子底下往往是一颗石头心。
或者说,那个人在心境上的成果是把极端小路走到了尽头,也是一种道的表现,那样的人很危险,因为他本身的能力也可能很逆天了。
所以,这样的真诚就像是调动了我全身的危险细胞,而我却还不能抗拒这个人带来的那种让人觉得好感的气场。
如果可以选择,我一秒钟都不想和他接近。
他笑了,一个面容普通的人能笑到很好看,那一定就是气质出众,他优雅的捻了捻衣袖,对我很是关切的说了一句:“不想看到你有危险,下飞机,然后就回去,如何?”
“什么意思?”我因为紧张连声音都是颤抖的,这句什么意思其实不是我不懂他话里的意思,而是我不敢去相信他会是一个阻止我的人,这样是很可怕的。
“哎,没别的意思,为了你的安全,不是吗?”他转过头,很是和蔼的说到:“这日子总是美好的,你看那阳光一出来啊,懒洋洋的沏一壶茶,看看花儿,听听鸟儿叫,何尝又不是一种人生?何必要去为了心中的执念,放弃美好的生活,这是不智呐,你说呢?”
我不知道说什么,我总是觉得他说的很对。
他忽然再次转过头来望着我,再一次是那种真诚的表情,对我说到:“这世间的因果,还不明白吗?插手也是枉然,就如这世界上每天都有人死去,有罪恶发生,这也是一种天道,有黑既有白,蹚浑水,不如坐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不是吗?答应我,小家伙,下飞机后乖乖回家吧,如何?”
我发誓我几乎就是要答应了,可是在这时候,我感觉到我的灵魂深处,傻虎在蠢蠢欲动,充满了敌意,在那一瞬间,我想起了师父说过的一句话,修者,总是要有一些大义做为底线的。
想起了请师祖上身时,他手执浮尘,抽向吴立宇时,那一句句教训吴立宇的话。
或者,我是为了记录,但又或者,我能做到的,就算不为了记录,我也会去做吧。
那一瞬间的清醒,让我第一次正面的望着他,说出了一个坚定的字:“不。”
在那一刻,我忽然发现这个人原本那种春风般的气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心悸的凶狠,真的只是一小会儿,很短很短,接着他做出了惯有的,真诚的为我可惜的表情,对我说了一句:“那真遗憾。”
在那一刻,我的意识有一些模糊,当我再想要清醒些时,我惊恐的发现,我的眼睛分明就是才睁开。
难道我根本没有碰见谁,我是在睡觉?这样的发现更是让我惊恐,当我转头时,身旁的座位哪里有人,但这绝对是不符合逻辑的,我抬头四处张望着,却看见慧根儿朝我这边跑来,嚷着哥,额还以为你走前面了,原来缩在这里睡觉!
我没有理会慧根儿,我望向下机的人群,发现一个人回头,对我微微笑了一下,是他!
第二十七章 中招
可是只是那么惊鸿一瞥,那个人一个转身就已经消失在了通道的尽头,应该是要下飞机了。
我来不及和慧根儿解释什么,连忙站了起来,极不礼貌不停的挤开别人,朝前追去.....
可是结果和我预料的并不一样,按说同一班飞机下机的,是很容易再看见,但直到我走出机场,我都没有再看见那个人,仿佛在飞机上我醒来之后见他对我微笑的一幕,也是我的梦一般。
我站在机场,此时已是夜色浓重,我却有一种迷茫之极的感觉,这种感觉夹杂着一丝说不清楚道不明的危险感,让我觉得在黑暗中尽是窥探的眼睛,为什么我们的行程会全程被人监控?是谁透露了我们的行程?
到底我是卷入了怎样的一个漩涡?
就如江一所说,还真的没有人把我怎么样,威胁我的生命,可是一次次的警告,威胁真的是让人够憋屈的。
这时,慧根儿和赵洪已经追了上来,慧根儿还没开口,倒是赵洪先问到:“承一,你是发现什么了吗?”
他倒是具有那种特工的敏感,知道我这样反常绝对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至于慧根儿,也同样是关切的望着我,我很难给他们解释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告诉他们,我其实是做了一个梦,然后梦里见到一个人,告诉我不要掺和进这件事儿?
所以,我沉默了,脸色难看的说到:“算了,到地方再说吧。”
赵洪和慧根儿没有多问了,但只是沉默片刻,同样他们也迷茫了起来,继而是赵洪清醒了过来,说到:“承一,不是说有人来接我们吗?飞机没有晚点,怎么我们已经走出机场,在这里站了那么一会儿,也没见任何人来接我们啊。”
我此时已经完全不知道说什么了,一种无力的愤怒溢满在我心间,我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那是部门的高层,我一直都是在和他联系。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情绪极其不稳定,我甚至感觉如果此时电话如果不能接通的话,我会砸了这个电话。
幸运的是,在这快接近深夜的时分,那边电话还是接通了,可是我发现我的怒火还是没有平息,我几乎是爆出口的大吼到:“你tm不是说有人来接吗?人呢?人在哪里?你们不管危险,拿出诱惑牵着我的鼻子走就算了,为什么是这样?做事都tm考虑不周全吗?什么意思?”
我在这里不顾形象的大吼大叫几乎是让慧根儿和赵洪目瞪口呆,连我自己也有一丝迷茫,我为什么忽然之间脾气和如此暴虐?难道是中间出了什么问题?
可是我只是一想,又烦躁的不去想了,我根本静不下心来想东西,我觉得我灵魂里有虎魂在,根本不可能出现什么问题。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被我的大吼大叫弄懵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到:“陈承一,你是遇见什么事情了吗?为什么情绪如此的激动?”
“我tm遇见的事儿就多了,你是指哪一件?总之最近的一件就是我在机场没有看见接我的人,没有!”我其实很想冷静的,可我就是越来越烦躁。
“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晚还在办公室吗?我们在召开紧急的会议,要排查部门里是否有问题。原本派去和你接头的人,莫名其妙的在今天晚上,就是你上飞机不久后,死在了家中。我在会议中,准备是十分钟以后给你打去的,想要告诉你,安排和你一起在这个城市相聚的人,就是这次一起参加行动的那些人,被我秘密的紧急的转移了地点,地点是xx,你打车先去,到了之后我们再联系。”说完,那边挂断了电话,或许也因为我那暴躁的态度有一些不满吧。
我握着电话,心底发凉,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这..这就死人了吗?我抬头,心底的烦躁还是一阵接着一阵,在黑暗的夜空中,我发放看见一张无形的大网,在朝我网来,而我挣脱不开....
这样的情绪,让我愈加的烦躁,慧根儿有些小心翼翼的走过来,问我到:“哥,咋回事儿咧?”
仿佛只是看见慧根儿这小子清澈的眼眸,我的心才能平静一些,我是没有办法对慧根儿发什么脾气,心中那种不耐烦情绪也稍微压制了一些,我对慧根儿说到:“走吧,我们去拦出租车,出了点儿问题,我们得自己去。”
这一次行动那么危险,步步危机,我不想让慧根儿这小子知道太多,没必要给他太大压力。
我们拦了一辆出租车,可是这个司机貌似是拉长途的,不愿意拉我们这种要去的地方不是太远的人,所以找个借口就要拒绝我们,在那一刻,我觉得我心里就像有什么东西要被引爆了一样....
我扔下了行李袋,一把脱掉了套在背心外面的格子衬衫,然后默默的走到了那个司机面前,几乎是二话不说的一把就把那个司机扯了出来!
那个司机有些迷茫,还有些惊恐,可此刻我根本就像没有感觉似的,‘咚’的一声把他摁倒了车子的前盖上,我低声的,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到:“你再给我说一次,就说一次,你不去?”
那司机想挣扎,无奈我用的力量太大,他挣扎不动,他一脚踢向我,可是我笑了一下,忽然就狠狠的举起拳头,朝着司机的脑袋砸去,这一下要是砸实了,那司机估计会晕过去一会儿。
但在这时,一双手拉住了我,是赵洪,他一下子把我拖开,对我大喊到:“陈承一,你是不是疯了?”
而慧根儿站在旁边,静默了一会儿,忽然跑过来说到:“赵大叔,拉住我哥,我哥中招了。或者,你现在把他打昏都可以....”
赵洪莫名其妙的看着慧根儿,搞不清楚我怎么就中招了,而我对慧根儿也暴怒了起来,吼到:“你瞎说什么?我怎么中招了?你小子讨打吗?”
赵洪无奈,举起手,就要对我下手,我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狮,眼睛通红的看着赵洪,忽然有一种要和赵洪拼命的冲动!
“啧,啧,啧...陈承一,你可真狼狈。”一个声音忽然插了进来,然后就看见一个人走过来,二话不说的就递给慧根儿一件儿东西,然后对慧根儿说到:“其实把他手上的沉香烧一颗,他也能清醒过来,就是太浪费,把这张符给他戴上吧。”
是肖承乾,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心中有疑问,但还是烦躁到不能思考!
慧根儿这一次没有抗拒的走过来,把那个包在红布里,三角形的符给我挂在了脖子上,就在符挂上去的瞬间,我仿佛心里清凉了一下,不再那么烦躁了,但还是有抗拒不了的焦躁。
这时,一个人提着一壶东西走到了肖承乾的面前,肖承乾接了过来,走到我面前,对我笑了一下,然后忽然就打开壶子的盖子,不管不顾的就对着我脑袋淋了下来,我原本是想暴怒的,可是那水里有一种特殊的味道,让人清醒,也或者是那水太凉,让我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肖承乾在我耳边对我说到:“陈承一,这可是便宜你了,那么珍贵的静心符,还有那么珍贵的药材,按照熬制香汤的办法熬出来的去秽水,都便宜你了。”
此时,我已经完全清醒,知道我是中招了,捡起我刚才扔地上的衬衫,胡乱的擦了一把身上的水,才说到:“肖承乾,你咋会来这里?”
肖承乾懒洋洋的倚在一辆车面前,对我说到:“怎么说,我们也是一脉,这些年交情也算不错,我可是把你看成我这边的人,来解救你一次为难,是有什么了不起?”
夏日的燥热让我也分不清楚我身上**的到底是水还是汗,我说到:“我可从没有自己当成你那边的人,也不参与你们那个神经病组织的任何事情。”
“得了,就当我麻烦你那么多次,还你人情吧。上车,你这次可是惹到了一个了不起的老怪物啊,幸好我有消息,也因为一些事情在这里,对了,忘记提醒你了,这只是暂时压制那个鬼头,可没有让你彻底摆脱它啊。”肖承乾淡淡的说了一句。
什么?我一下子愣住了。
第二十八章 依本心,求安心
“哥,是真的,现在那家伙还在你肩膀上趴着。”慧根儿走过来,很是严肃的对我说到。
我有些无语,而肖承乾已经坐上了驾驶座,戏谑的望着我,说到:“你不是从小就天才出众,会开天眼吗?开个天眼看看啊,它会给你‘嗨’打声招呼。”
我有些无语加疲惫的坐在了肖承乾的旁边,赵洪和慧根儿也上了车,肖承乾启动了车子,车子在这夜色中平稳的超前驶去。
“你怎么会有事儿在这个城市的?”我觉得人生是很奇妙的东西,我和肖承乾在某种意义上应该是对立的,他们那个组织不折手段的方式绝对不是我所欣赏的,可能也会和我在今后的人生上因为某件事情的交错而彻底为敌。
可此时,他来帮我,我很放松的跟他交谈,这也是一种奇妙的交错。就如,我师父临走时,连我也隐瞒,可偏偏带上了肖承乾上面那一脉的老家伙,这也是种奇妙的交情吗?想不明白。
肖承乾开着车,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他说到:“你知道吗?我外祖父走得时候,也为我安排了一些人照顾我,毕竟我们这一脉呢,也是有一些隐藏的人脉力量。这其中刚好有一个‘大爷’,很大的大爷,哈哈...”
很大的大爷?那也是老怪般的存在?我在想,搁以前一个都不出现,放现在那是排队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这还真是...不过很大的大爷,这形容倒真的特别好笑,我也跟着一起笑了。
“对,就是那很大的大爷,知道另外一个更大更大的大爷要对付你,于是就无意中跟我说了。我问他,要对付到什么程度啊?他说,死不了,脱层皮呗。按照那个人的手段,一般就是不知不觉的在你身上放鬼头,其实这鬼头也是咱们华夏人的智慧吧,放南洋,那就是降头术里最厉害的东西。”肖承乾扯得很远,嘴角带着笑容,挺自豪似的。
我跟着笑,手无意的在肩膀上拍拍,说了句:“趴好点儿,多呆会儿,等下我就请你下去了。”
“什么我啊,要说小爷,那些是很大的大爷,难道我们就不能当个小爷?”肖承乾一边开车一边扯淡。
慧根儿在车后座说到:“额觉得小爷这个称呼好帅咧,好吧,以后请叫我慧小爷。”
而赵洪则是听我和肖承乾的谈话到目瞪口呆的程度,什么我肩膀上有东西,什么很大的大爷,什么降头术,我估计这小子又朝着抓狂的道路上狂奔而去不回头了。
我笑着拿出了一支烟,摇下了车窗。
“别,开着空调呢。”肖承乾大叫到。
“第一,不爱闻空调味儿。第二,小..小爷,对吧?小爷我要抽烟,天皇老子来了,我也不会给面子。”说话间,我点上了一支烟。
“看你那样儿,皱巴巴,**的烟,你点得燃吗?”肖承乾有些鄙视。
“得了,我知道你高贵如王子,抽大炮的。”我用打火机点了几次,果然这一桶所谓的水把烟打湿的太彻底,点不燃。
“大炮?你们这一脉果然粗俗,那是雪茄!”说话间,肖承乾扔了一盒中华给我。
我高兴的拿出一支,点上了,说到:“不爱中华这味儿,香精味儿重!你们这一脉果然粗俗,连香烟都不懂欣赏,哈哈...”
肖承乾跟着笑,说到:“雪茄呢,就是我去装优雅,装上流时用的,香烟呢,是你不懂欣赏,中华是贵族,你还是去抽用口水舔舔,就裹好的一支叶子烟吧,哈哈...”
这些废话其实挺扯淡的,却无意中拉近了我和肖承乾的关系,夜风吹拂在我脸上,我微微眯起了双眼,对肖承乾说到:“小鬼不好玩儿,你再没原则,也知道那是天怒人怨的东西。不要和我敌对。”
肖承乾没有说话,他貌似也有一些烦躁的点燃了一支香烟,然后说到:“这不是我和你的事儿,这是势力与势力的对决,我们组织牵扯的不是太深,或者说你师父带走了一拨儿人,我们已经没有资格牵扯太深了。我可以和你这样谈话,可是却不能告诉你多余的事儿,可是,你记得,还轮不到我们两个来对决。”
我笑着说了一句:“你打不赢我的。”然后就没说话,只是狠狠的吸了一口香烟,淡蓝色的烟雾在夜色中飘散,仿佛是有许多忧愁,在很小的时候,我以为可以和师父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修道,练功,日升日落,简单生活。
到了大的时候,也想过仗剑江湖,快意恩仇,想要在江湖中没有我的身影,却有我的传中,梦想当一个英雄。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应了师父的一句话,人生是人与人不停的交错,在交错中是一根叫缘分的线牵扯着,然后你们在交错的瞬间,可能又为彼此绑上了新的线,也就是种下了新的因果。
说这个的时候,师父骂了一句:“我呸,这不就是皮影子戏吗?但不妨碍我演得精彩,卖力过好自己的人生,然后安心。”
是的,不要责怪命运注定,让我们就像提线木偶,木偶也可以在命运中把自己的每一步走得精彩和安心,就如此刻,我想把肖承乾当成朋友,那就一定是狠狠的当成朋友,就算在那之后,命运的安排是我们可能会互为敌人。
这样想着,我忽然望着肖承乾说到:“今晚就别走了吧。”
“我x,你看上了我了吗?”肖承乾难得也有这么粗俗的一面,这让我感慨,毕竟说起来,是一个传承的人,装得再像王子,实际上还是和我一样,骨子里光棍!
“喝一晚上酒而已,别暗示啥,你再暗示我也不会看上你。”我掐灭了烟蒂,淡淡的说到。
过了几乎是有一分钟,肖承乾才说了一句话;“好,但愿你小子不是想把我灌醉了,套话。”
到了目的地,是租用的一个民房,我进屋之后,首先看见的就是元懿大哥,没有什么多余的话,我走过去,狠狠的拥抱了一下元懿大哥。
元懿大哥貌似有一些恍惚,对我说到:“荒村一战,已经是过去了多久?没想到,此生还有能和你并肩作战的机会。”
“英雄是不会倒下的,看我匹马单刀,再杀它一个七进七出!元哥,我注视着你的身影啊,崇拜呢。”我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对元懿大哥说到。
“臭小子。”元懿大哥哈哈大笑,或者英雄才是他要交给爷爷的最好答卷,我始终还没有对他说起过鬼市的事情,因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说。
可是在这时,元懿大哥看见了肖承乾,忽然问到:“你是谁?”
“把杨晟带走时,我也在荒村参与了整件事,那时,我和陈承一打了一场。”肖承乾很简单的说到。
元懿大哥愣了,而我说到:“人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其实我们真的不用搞的太明白。依本心,求安心,这样活着就已经足够了。”
“是啊,这样是真的足够了。”元懿大哥喃喃的说到。
“其他人还没到吗?”我问到。
“快到了,我是第一个到的。”元懿大哥回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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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奇妙的聚会,仿佛是很多年以后,我们在做一件重复的事情。
江一给我安排的人,是元懿,孙强,还有一位熟人是高宁,是另外一个道士高宁,而不是在苗寨的高宁。
所以我说这是一个奇妙的聚会,仿佛我们还在当年,那迷雾弥漫的荒村中,那破旧的房子里,等待着和老村长的决战,未知的命运....
只是老一辈的,都不见了。
我们在普通的烧烤摊子上,和普通人一样,让老板在旁边放上了一件啤酒,然后每个人一杯干了。
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好像有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忽然我喊了一句:“来,我们为老村长干杯!”
第二十九章 前奏
到最后我已经记不得我们喝了多少酒,第二天,当灿烂的阳光照进房间,我才知道宿醉的滋味真是非常的难受。
我有些晕乎乎的爬起来,想要找一杯水喝,却不想强子已经在客厅,桌上放着一大壶看起来就很冰凉的蜂蜜水,我二话不说,倒下去就灌了一大杯,然后抓着脑袋说到:“小子,看不出来你挺贤惠的啊。”
“我学习巫术,对喝酒是有严格限制的,所以昨天我没喝多少,慧根儿这小子昨天被你踢了几脚,睡之前还委屈着呢。”强子倒是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记得挺清楚,不像我,一喝多了,连记忆都是模糊的。
我捏了捏额角,一杯子蜂蜜水灌下去已经好多了,我实在记不起我什么时候踢了慧根儿几脚了。
“哥,昨天慧根儿偷喝了一杯酒,然后你就踢他了。肖承乾喝得大醉,一定要自己开车,也被你抽了一拳..唔,是有人接他走的。还有,就是昨天晚上我把你肩膀上那个鬼头给拔除了,你总不能带着它到今天吧。”孙强这小子淡定却带着些腼腆的对我说到。
我有些恍惚的看着这小子,很难以相信,当年那个连普通话都说不好的小子,如今已经变得那么有气魄了,而且看起来真的学到了很多东西,连鬼头这种难缠的东西,都可以给我无声无息的拔除。
说起来,南洋一带的术法多是传自巫术的传承于华夏古老的巫术,巫术对付这些东西,或者比道术更加得心应手吧。
拍拍强子的肩膀,我说到:“小子,你真的长大了,我还说照顾你呢,结果是你来照顾我。”
“哥,你别这样说,真的,那会儿我就崇拜你,和姜爷在漫天的雷雨中引下一道道天雷,我就在想,为什么你可以这样厉害啊,你比我大不了几岁。那个时候,我爷爷去世了,我很难过,你说,从此以后,你就是我弟弟...哥,真的,之所以叫哥,就觉得你的背影是我应该一辈子也追不上的那种吧,所以不说年龄的事情,也只能你是哥啊。”强子很认真的跟我说到。
“臭小子,你觉得我有个正形吗?还崇拜呢!其实..其实我是真的不能软弱吧?”说起这个,我忍不住在客厅的茶几上,摸出了一支烟点上了,师父,责任,人生...呵,真tm的操蛋!
上午十点钟,所有人都醒来了,除了慧根儿和孙强,谁都是一副头疼欲裂的样子,感谢强子那充满‘威力’的蜂蜜冰水,让大家也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俗话说,酒是拉近男人距离最好的东西,其实我们这一次的行动还有两个陌生人,但昨天跟着一起去喝酒,很快就不分彼此了。
我们在荒村的经历让他们觉得惊险刺激,他们在这个部门,又岂会是没经历的人,在酒精的作用下,挑了几件儿来说,倒也惹得我们惊呼不已。
到今天坐在一起,就跟哥们似的随意了。
这两个人,年纪大一些那个被称为是老回,开口说话挺有分量的,学识丰富,但免不了私底下就是一颓废大叔的形象,胡子拉碴,估计对现在的小女孩儿还是挺有杀伤力。
另外一个年轻一些的,就称呼为小北,估计和老回是老搭档,两人一唱一和倒也有趣,小北是一个异常爱装嫩的小子,其实怎么样也掩盖不了这小子偶尔深刻的腹黑,以及是一个粗鲁汉子的本质。
这一屋子人,除了慧根儿都是大烟鬼,一个个的在大上午的,就纷纷吞云吐雾,连强子也是其中一员,我我记得元懿大哥是不抽烟的,可也不知什么时候加入了烟鬼大军。
慧根儿这小子被呛的连连咳嗽,也不忘了给我甩脸子,估计昨天是被踢疼了,我才懒得管他,一把把他拉我身边坐下,把手放在他的光头上,对他说到:“以后再敢喝酒,还踢!我不想慧大爷走了之后,你这徒弟无法无天的,知道吗?”
或许是我严肃的神色把这小子震住了,他赶紧点头,过一会儿又摸着自己的光头,傻呼呼的笑了。
我看得又好气又好笑,给这小子倒了一杯蜂蜜水,塞进了他的手里。
“来谈谈这一次的行动吧。”首先开口的是老回,他这一次来,是带着上面的一些指示和资料来的,原本昨天就该说的,无奈被拉去喝酒了,也就耽误了。
但是情况很严重的是,我们其实是被盯上的,肖承乾在这里已经能说明一切了,我们不可能无限期的耽误下去,自然在今天尽管酒后不舒服,也要定下行动的方案。
“上面是什么意思?让我聚在这个城市。”其实我对来这个城市的安排可以说是一无所知,所以会有此一问。
“先看资料吧,我们这一次行动的主要目的是它。”说着老回扔出了一份资料,我拿过了资料,然后翻看了起来,因为资料很简短,只是过了几分钟,我就看完了,然后把资料给了下一个人。
大概二十分钟以后,大家都看完了这一本资料。
说实话,资料的内容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东西,主要讲的就是在当地一家公司的资料,这家公司要和我们调查的那家关系是不同的公司,资料上只是详细的讲出了这个公司的位置,人员数,负责人以及仓库的位置,让人有些摸不清头脑。
在我们都看完资料以后,老回才随意的抓了抓头发说到:“这家公司呢,就简称a公司吧,表面上是一家独立注册公司,做的生意也很正常,是进出口贸易什么的。但事实上,它就是我们要调查的x公司的一家性子像子公司的存在。所谓进出口贸易是为了掩饰一些东西。最近他们活动非常频繁,当然他们的一些活动不是我们这次行动的主要目的,因为他们做的事儿牵扯到势力之间的博弈,上面只是怀疑,小鬼或者已经被秘密的弄到了这个城市,这个a公司。”
老回说完伸了个懒腰,很是轻描淡写的样子,其实这内容倒是够‘惊悚’的,我皱着眉头问到:“上面何以见得,他们会把小鬼弄到这里。”
“上面是这样分析的,因为这个公司最近活动频繁,是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儿,至于是什么事儿呢?上面没说,毕竟牵扯太多,但是这件事情是重要到让各方势力都盯着的,派小鬼来震场子也是正常的。其实,上面只是分析,分析也不一定是正确,可是他们分析了,我们就要做事儿,不是吗?”老回无奈的说到。
也就是说,最主要的调查工作还是我们来展开。
有些无奈的拿过资料,我皱着眉头看着,其实这次行动也真够扯淡,还没开始呢,我就被接二连三的警告威胁,看起来是调查一个公司那么简单的事儿,事实上谁知道有什么危险?所以我必须得步步小心。
仔细的再翻看了一遍资料,我大家说到:“其实调查人,才是最不好做的一步,我看了几个负责人的简介,把他们放在最后调查吧。而公司本部应该不会弄太逆天的小鬼在那里,毕竟那玩意儿不好控制,我们先调查的——是这里。”
我的手指着资料上的一幅图片,那里正是仓库的所在!
没有人有意见,那个仓库就在这个城市的郊外,其实从那里开始调查,倒是最方便的。
老回很干脆的问我:“什么时候行动啊?”
“大白天的就算了,大招人眼了,今天晚上吧,不过行动计划得具体的定一下。”我简单的回答到。
第三十章 演技派 祝老鹰开外挂百年好合
我这辈子都没想有想到我还有需要带枪行动的一天,我不是都习惯背个黄布包吗?所以带着有些说不上来的心情,把枪支揣进事先已经扣好的枪袋中,我对着镜子咧嘴笑了:“嗨,007,你好。”
强子在我身后笑的有些憨厚,赵洪则面部表情有些抽搐的说了一句:“陈承一,你原来也有傻x的时候啊。”
“哦,真遗憾,你这才看出来啊。我一直很傻x。”在夏天穿一件外套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儿,但没办法,一群带枪的汉子总不能明晃晃的走在大街上吧?一件外套就是掩饰。
因为武器带给男人的安全感,我觉得我走得异常昂首挺胸,顺便笑话赵洪的‘后知后觉’。
赵洪被我弄得无语,就如他今天下午教我们用枪一样无语,估计一特工教一群道士用枪,是千古奇葩的事情,就如一道士教一群特工存思,怎么想怎么诡异,嗯,奇葩。
老回开着下午临时去弄的一辆金杯面包,就如开着一辆法拉利一般的牛x,因为已经是深夜12点多一些了,老回一边抱怨经费太少,只能弄辆金杯,一边在郊区路况不怎么好的路上玩‘漂移’。
“如果我不是一个道士,不是为了传承,我应该是赛车手吧。”老回说话的时候,很是随意的抓了抓裤裆,说了这是颓废大叔的本质。
当然,没有人为他的赛车手梦想而鼓掌,因为全部都被他‘漂移’的晕乎了,但世事无绝对,老回的话还是有一些回应的,就比如慧根儿这小子晕菜后的呕吐声,始终伴随着老回的话。
仓库是在城郊的城郊,这样的形容有一些诡异,可是也能说明多么飘远。
小北用他自以为很‘男孩’的姿势下车,腼腆中带着迷茫,可嘴上说的话则是:“租这么偏远的仓库,可见这家公司的勾当见不得人,其实这应该是属于这家公司内心阴暗吧?”
元懿大哥倒是认真,在车里接了一句:“根据资料,在这里租仓库的公司有十几家。”
“嗯,说明内心阴暗的公司不少。”小北‘羞涩’的笑着,把十几家公司都扣上了内心阴暗的标签。
强子有些迷茫的看了看天空,说了句:“公司具体是什么样的所在?动物还是人?公司怎么可以内心阴暗?”
在那边,慧根儿蹲在田边,吐的‘哇哇’的,一边吐一边说:“回大叔,求你..呕..求你下次别开车了。”
而赵洪的身影时隐时现,估计是去侦察地形去了。
我和高宁最安静,只是高宁悄悄的,充满怀疑的跟我说了一句:“我说承一啊,你觉得这群人..不,是我们靠谱吗?”
我抓了抓头发,表示其实我很没有信心。
正是夏季,青纱帐层层叠叠,倒是为我们做了不少的掩饰,赵洪回来后,给我们说了仓库的大概地形,以及他分析的要从哪条路线走,然后从那个地方翻墙进去的方案....
这就是特工的专业素养吗?去侦察了20分钟以后,就能得出那么详细的方案,我表示很佩服赵洪。
可是老回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转身就走,那穿在脚上的夹脚拖鞋,在这路上发出特有的‘啪嗒’‘啪嗒’的声音,这一举动弄得我们莫名其妙。
小北让用人受不了的纯真害羞表情说到:“回哥的意思呢?是他早有方案,这样进去麻烦了一点儿。”
赵洪被质疑,忍不住额头上青筋直跳,那边老回已经靠在车边说到:“一看就是没参加过几次任务的愣头青,能躺着就不要坐着,能坐着就不要站着...有那力气大费周章的进去,不如把力气留着来保命。知不知道制度总是有漏洞,人性总是有残缺,见缝插针可是一种智慧。”
赵洪不服气,站起来说到:“你说的那么高深,可是我这人不爱听扯淡的,直接说你有什么办法吧?”
老回咧嘴一笑,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包东西,借着路灯我们一看,很普通的一包红塔山,然后对我们说到:“办法就是它。”
元懿大哥点点头,说到:“办法的确就是它,上车吧。”
在这里,我其实就没为国家出过几次任务,高宁也是同样,荒村一役之后,他说过他游历潜修,也只出过寥寥几次任务,至于赵洪,慧根儿,强子应该是彻底的菜鸟。
相对来说,老回和小北才是那种真正的老油条,元懿大哥在受伤之前,倒是常常出任务,他说是办法,自然我跟着他的脚步上了车。
事实证明,一包红塔山,比赵洪给我们设计的辛苦穿越青纱帐——爬墙——做贼版游走仓库——最后达到目的地的方式有效且省力多了。
当老回带着一分不耐烦,三分你懂的,六分我很熟的表情给看门大爷扔过一包烟时,看门大爷很爽快的放我们进去了,当然有一个条件,不能开车进去。
毕竟没有了车子这个搬运工具,人从仓库里带走什么,是多么明显的事儿啊,再说扣辆车在这里,也不怕你们偷了东西,然后翻墙出去,看门老大爷还是有智慧的。
老回熟稔的摸出一支烟点上了,然后把车钥匙扔给看门老大爷,说到:“也成,帮我们看好车,不是仓库点数和公司统计对不上,我们也犯不着半夜来仓库查探,这公司,几个小钱,这样驱使人,老子火大就不干了。”
看门大爷嘿嘿的干笑着,很放心的手一挥,让我们进去了,我们一个个都露出了附和老回的表情,很是不忿公司驱使我们的样子。
谁说男人没有表演天分的?就冲这表现,我觉得奥斯卡小金人其实也不是我需要仰望的东西。
只是我们进入仓库没几步,那老大爷又叫住了我们:“喂喂喂,你们等一下啊。”
我后背一紧,莫非被发现了什么?到底我还是个青涩演技派,被叫住的瞬间,就忍不住在裤兜里悄悄捏紧了拳头,有一种先对不住看门老大爷,把他打昏,我们先行动的冲动。
赵洪比我还不如,已经朝前跨了一步。
也就在这时,老回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小北则是腼腆的站在前方挡住了我们,老回慵懒的声音传来:“大爷,还有啥事儿啊?我们还想快点点完数睡觉啊,来回跑着不容易啊,这要去拿通行证一来一回,我们今天晚上别想睡了。”
这让我佩服之极,暗想这才是真正的演技派啊!
那老大爷一笑,说到:“也没啥事儿,黑漆漆的,给你们拿个电筒,毕竟仓库多,又都长一样,怕你们迷路了。”
“谢谢啊,大爷。”老回接过电筒,其实我们有电筒,只是拒绝别人也是不好。
“你们去哪家公司的仓库啊?”老大爷随便问了一句,估计是想知道哪家公司那么苛刻,半夜让员工来点数,不过这种事儿在仓库也不是很奇怪。
也可能到时真的有事儿,他也好有个说辞吧。
“a公司啊。”老回随意的回了一句。
“啥?你们..你们胆儿真大。”大爷倒退了一步,脸色惊恐几乎是下意识的说到,那样子可绝对不是在演戏。
否则,老回也该拜倒当场了。
但是大爷的样子到底让我们都同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自然的就联想到了我们正要调查的事儿,我几乎是按捺不住的走过去问到:“大爷,我平时都是在办公室呆着,就没咋来过仓库,你可别吓我啊?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啊?”
那大爷脸色变化不停,我眼角余光瞟见,老回悄悄对我伸了伸大拇指,意思是赞美哥儿我也是演技派了,可我却顾不上得意,紧紧的看着那看门老大爷。
那老大爷犹豫了半天,终于才说了一句:“我也说不好,总之那个地方不是太清净,晚上那些保安也不敢往那一片儿巡逻,但这种事儿都是捕风捉影,以讹传讹,也说不好。”
说完,老大爷就回门卫室了,我们却同时呆了一下,谁还不知道,这老大爷可能没说实话。
第三十章 暗棋
其实那老大爷没说实话,我们也能理解,毕竟那么老还出来看门,那是一定很看中这饭碗的,而这饭碗在一定程度上是和他老板有关系的。
他要直说这里闹鬼,砸老板的饭碗,也是砸自己的饭碗。
所以,我们心里清楚,问题是一定有的,只是这老大爷说的挺委婉的。
一行人没有多说什么,默默的朝着a公司的仓库走去,按照资料上的说法,a公司在这片仓库区里占据了4个仓库,不算太大的主顾,也不算小主顾,总之是不显眼。
这样,他们把仓库租在最僻静的角落也就显得不是那么奇怪的事儿,估计有得钱赚,谁还会在意你租在什么角落?
在行走的过程中,一队保安和我们擦肩而过,没有过多的询问我们什么。
虽说是深夜,这仓库区也不见得安静,因为时不时的还有来来往往的汽车,上货或者卸货,我们这一群人倒也不算显眼。
“今天晚上闹腾吗?”在我们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听见一个保安如是说到。
另外一个保安回到:“你是新来的,就别问那么多了,这里安全还是不成问题的,我们也就走走过场,别闯到那里去倒霉啊,你知道老张吗?直接在那片儿心肌梗塞发作啊,说是病,谁知道看见什么了?”
“那那个地方....”
我敏感的注意到了他们的对话,但是也不能去询问什么,随着这几个保安渐行渐远,我也听不见什么了。
“是有问题的。”元懿大哥显然也听见了这段对话。
“没问题就意味着我们白跑一次,有问题又得危险。这人生还真是有些纠结!”老回抱怨了一句,但是脚步并没有停下,还是坚定的朝着a公司仓库的方向走去。
这边是西边,走到这里,我们就感觉到了,这里几乎是这一片仓库区最安静,最黑暗的地方,在这里很明显的看出很多仓库没有租借出去,基本上就是a公司的4栋仓库孤零零的立在这里。
我直觉这里的气场是很严重的不对劲儿,习惯性的就想要开天眼,可是老回拉住了我,他对我说到:“承一,别忙着开天眼,那无疑是打草惊蛇,告诉别人我们来了的信号。你也知道鬼物这东西,敏感之极,你在看见它的同时,它也就看见了你。”
这应该就是经验吧?果然每一步的行动,看似随意,实际上很有两把刷子,上面也不是完全没照顾过,至少老回这根老油条对我的帮助是很大的。
说话间,小北已经在行动了,他动作敏捷的跑到一个仓库,然后轻轻一跃,就抓住了仓库建筑旁边的楼梯,然后‘蹭蹭蹭’的向上爬去。
老回倚在墙上,对我们说到:“让小北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儿吧,这小子是个道士,但是是道士里的侦查兵,对各种阵法极为熟悉,而且有一个很特殊的鼻子。”
“怎么特殊了?”强子比较好奇。
“哦,他能嗅到鬼味儿,你说特殊吗?”老回简短的说了一句,也没再解释。
可是鬼有味儿吗?显然我是想象不到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老回不愿意多说,我们也就闭嘴没有多问。
老回在这里带着我们按兵不动,我们也就安静的等着小北,我估计着老回是个军师一般的人物,无疑,他已经用行动证明了,他的安排总是没错的。
炎炎夏夜,是很燥热的,站在这片仓库区的阴影里,却莫名的觉得有些凉,除了赵洪有一些不适应,低声骂了一句:“这地方邪性!”我们没有一个人开口,因为我们都心知肚明,表现出这样的气场,甚至可以战胜夏日的炎热,这个地方可不止是有问题,是问题大了!
难道小鬼真的就在这里?我暗叹我的运气不是那么‘好’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仿佛这里的空气有一种特殊的功能,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越来越冷似的,慧根儿这小子有些烦躁的来回走了几步,说到:“这里太脏。”
毕竟慧根儿是非常纯净的一个孩子,比我们敏感太多,说这里太脏肯定不会存在危言耸听的问题。
我们听了,这只是沉默,赵洪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可接着目光又坚定起来,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忽然就蹭到了我身旁,小声的对我说到:“承一,啥时候也教我学学道呗?”
我....
就在我无语的时候,小北有些颤抖的声音从上空传来:“老回,我腿软,叫个人来接我。”
难道小北有恐高症?从他刚才灵活的身手来看不像啊,可一向淡定的老回这次不淡定了,原本他是懒洋洋的叼着一根烟的,听小北这么一叫,直接就扔了烟,低低的骂了一句:“我x,这次怕是有些麻烦。”
老回在烦恼的时候,赵洪二话不说就走了过去,爬上了那梯子,然后几乎是在梯子上,半把小北抱下来的,他是特工,这种技术性的体力活儿还是他出马最好。
按说,小北在房顶上叫的声音已经够大声了,可愣是没有一个人过来看看动静,直接就无视了这里的一切,可见这里对于这里的人们来说是多么可怕。
小北下来之后,脚步有一些不稳,脸色有一些苍白,好像是耗费了很大的心力,很承受了很大的恐惧一般。
老回和小北毕竟是老搭档,感情颇深,他一把扶住了小北,然后让他坐下,元懿大哥细心的递过了一瓶水,小北接过就‘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半下去,才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显得好了一点儿。
这时,我才注意到小北手上拿着一个看着很是复杂的阵盘,这和看风水的罗盘完全是两个概念的东西,我猜测着小北的传承应该是‘阵’,严格的说起来也是属于山字脉五术。
“拿出阵盘了,情况很严重吗?”老回叹息了一声。
伴随着老回的叹息声,好像在我们背后的那栋仓库后面,响起了一步一步的脚步声,没有人害怕,包括赵洪在内。
其实这是预料中的情况,如果一直那么安静,不发作点儿什么,才是不正常的情况吧。
小北没有说话,而是从怀里掏出一支粉笔,借着手电的光亮,开始在地上画了起来,随着他下笔越来越快,我很快就看出来了,他画的是这一片儿地方的仓库地形图。
画好地形图以后,小北在好几个地方打了几个叉,然后说到:“这几个地方,有很厉害的家伙蛰伏着,你们看位置是比较隐秘的,一般人也走不到那里去,可是不小心走到那里去了...”
“心肌梗塞,是吗?”我淡淡的说了一句,显然我是想起那几个保安的对话了。
“心肌梗塞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是真的身上味儿冲天的家伙,我们几个一起对付怕也要废一番手脚,到时候....”小北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然后咬牙切齿的说到:“佩服a公司的那些混蛋,竟然那么大胆,把这些家伙藏在这里面,也不怕哪天血流成河了。”
“只要避开这些地方就没问题吗?”赵洪现在就像一个好学生,不耻下问。
“肯定不行,这里有高人布了阵法。”小北很是严肃的对我们说到。
“布了阵法?”高宁有些好奇的问到,毕竟他也是道士,没道理一点儿都没感觉这里布了阵法啊。
“是啊,如果不按照固定的路线接近仓库,那是会出问题的。”小北是这样对我们说的。
第三十二章 步步
“固定的路线?你有结论吗?”老回紧皱着眉头问到,其实我们几个倒也不是怕了这个阵法,七个臭皮匠就算抵不过一个很大的大爷,难道还抵不过他布下的一个阵法吗?
只是如果这样的话,就避免不了大张旗鼓的战斗了,一开始调查就闹得这样鸡飞狗跳的那不是我们愿意的。
所以,老回问小北的问题很关键,小北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踌躇了很久,小北才说到:“路线我有大概的把握,但是是不是百分之百,其中会出现什么情况我不敢保证。”
说话时,小北站了起来,用脚擦去了地上的图,然后说到:“跟我走吧,我来带路,否则出岔子了。不过现在是深夜,是一些邪物比较活跃的时候,中途发生什么情况,我希望大家都是跟我走,别在意。”
是啊,我们也只能选择深夜行动,在白天要是遇见个a公司的人,那就不是好玩的情况了,我们现在还没有打算要正面交锋。
说完,小北长吁了一口气,平日里爱装小男孩儿的他倒是第一次认真了起来,老回也站起来拍拍衣服说到:“仓库里有秘密,否则他们不会用那么大的代价来布置这个仓库,专人布阵就不说了,还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掩藏了几个厉害的家伙。我的意思是....”
“意思是我们的目的只在于小鬼的行踪,其余的我们就交给上面处理了吧。”我懒洋洋的说到。
傻子都应该知道这个仓库是有秘密了,但是我不想惹麻烦,这不是冷漠,而是这应该是我能力范围外的事儿了,做能力范围以外的事儿,比你不去做这件事情,糟糕的多。
小北走在前面,我们静静的跟着,我一路上在和小北对话:“这个阵法白天应该是不发动的吧?”
“嗯,按我推断的,应该是在晚上8点到早晨6点之间,阵法里的家伙就开始活跃,白天只能说是有影响,但是绝对影响不算大,顶多就是让走错误路线的人,心理上能感觉到不对劲儿,有压力,然后退回去。当然,要是走到那几个角落,我就不敢保证会出什么事儿了。”小北如此回答我。
“嗯。”我沉默着不说话了,心里想的是,那个所谓心肌梗塞死掉的保安,很有可能就是走到了禁忌的地方。
这时,赵洪拉住了我的衣角,对我说到:“承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啊,我总觉得咱们背后有什么东西跟着。有脚步声儿。”
其实这个问题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谁也不是聋子,况且鬼物什么的是直接影响人的大脑,想不听见都不行。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对赵洪说到:“别回头,直接往前走,也别多问。”
赵洪点点头,只不过是紧跟在我身后往前走,我望了一眼小北,小北理解的说到:“现在的路线应该是没问题,至少没有被攻击!毕竟你看这正确的路线是挺平常的一条路,普通人去那几个仓库,大多会选择走这条路线的,也就是说,这样的情况出现,只是让无意中走了正确道路的人退回去。”
我点头说到:“是啊,知道的人就不会害怕,因为知道只是吓人,而不会攻击。”
“就是这意思。”小北沉稳的说到。
那四个仓库并不远,就算弯弯绕绕的走过去也不过500米左右,何况这条路线也不过两百米左右,我们很快就走了五十多米,除了身后的脚步声,没有出任何问题。
只是五十米好像是一条分界线似的,从五十米以后,我们身后不仅有了脚步声,还有了隐约的笑声和哭泣声,那声音就跟拍鬼片似的效果,飘渺又悠远,仿佛听不真切,却又真的能听见。
换普通人在这里,恐怕是早就想掉头就跑了,而我们却只能前进,不能回头!
一百米,开始有嘈杂的人声出现,像是在议论着什么,又像是在空旷的篮球场,那种声音回荡,鞋子踩着地皮的摩擦声,那是一个路口,仿佛只要我们转过那个路口,就会看见一大群人似的。
这样的气氛,连我看着那路口也有一丝紧张,人恐惧于未知,这是本能,或许一个鬼物实实在在的出现在我面前,我根本不会当做一回事儿,老搞这些虚幻的,让人有些沉不住气,心里有一点儿烦躁。
我还没说话呢,那边高宁就皱着眉头骂了一句:“我x,到底是要搞什么?玩鬼屋吗?”
元懿大哥的脸上也出现不满的神情,老回焦躁的点了一支烟,却发现烟拿反了,脾气好的强子呼吸也变得粗重,倒是慧根儿这小子大大咧咧的没受什么影响,这小子的心性倒是比我们都强。
我察觉到了不对劲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小北已经开口说话了:“这里的气场对人是有影响的,大家别着了道了,知道的人就不会受影响,这个道理还不懂吗?”
小北的话如同一阵晴天霹雳,一下子点醒了大家,估计a公司的人来办事儿,就知道这里对人的心情有影响,知道了,就如同筑起了一道心墙,反而不受其乱。
古人说过一句话,见怪不怪,其怪必败,其实就是这个道理。
就算是一个普通人,如果始终能保持平和的心态,一样可以不受负面气场的影响,所以心性是很重要的,但这个也需要磨练。
小北在招呼过我们以后,大家的心情就变得平静淡定了起来,而转眼,那个路口也近在眼前,可是依然是黑洞洞的路口,没有想象的一群人出现在这里,只是仔细看,这里有一层薄薄的雾霭,我们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儿,怕是这个布阵的高人也不是什么正道人士,因为这样的阵法聚集阴气,时间久了,阴气会化形的,那时候对人的影响就大了。
我可以预见,在十年后,如果这个阵法依然运转正常,而且一直保持如此的话,这片仓库会因为闹鬼的传闻而彻底废了的,再估计的悲哀点儿,在这过程中可能会死上几个人,谁知道呢?
这薄薄的雾霭就是最好的证明,我在心内叹息一声,如果有必要怕是要毁掉这个阵法。
大家各怀心事的积蓄前行,那仓库就离我们不到50米了,可也就在这时,在前方忽然出现了一个身影,黑糊糊的一片,看得不太清醒,只知道那是背对着我们。
“小北,有问题吗?”老回有些担心的问到,他是一个爱省力气的人,不希望我们进入仓库之前,就发生点儿什么,让计划全盘失败。
“我不知道有没有问题,因为最后一段路到底还有没有别的玄机,我不知道。但是,当做没看见吧,就算擦身而过,也当做没看见!”小北如是的回答到。
大家都不说话,赵洪略微有些发抖,我看见他握紧了拳头,强自镇定,真是苦了这小子,第一次出任务就那么惨!
仔细想想,和我沾上边的人儿,能有好事儿吗?
一步,一步,我们接近着那个身影,我不知道在别的人眼中看着这个身影是什么样子,但我越是接近这个身影,越是看着觉得眼熟,可是我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20米,10米,5米,1米...很快,我们就走到了那身影的旁边,那背对着我们的身影慢慢的转过了身,小北是第一个和它擦肩而过的人!
“什么?”小北惊呼了一声,倒退了一步!
第三十三章 伤
吼完这句以后,小北就陷入了一种呆滞的状态,一下子我的脑子里念头千回百转,难道小北的预算出错了,连他也中招了,这就是我的第一个想法!接下来,脑子就有些乱...
当务之急是先救小北,其它的不容人多想,可是我还没来得及查探小北出了什么问题,赵洪又大吼了一声,朝前冲了一步,竟然和空气搏斗了起来,而且情绪激动的掏出了抢...
老回和元懿大哥连忙去阻止他,没来得及理会那个身影的事儿,而我和高宁则是去查探小北的情况,只有慧根儿喊了一声:“怎么回事儿?我看着是一片空白啊!”
慧根儿这句话,让我不禁转头望了一眼那个身影,只是看了一眼,我就惊呆了,怎..怎么会?会是她?
青黑色的长袍,披散的长发,美丽苍白却充满了一种哀怨,而显得异常扭曲的脸——李凤仙!
她,她不是魂飞魄散了吗?李凤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时间,我的脑子有些乱,只是片刻,我忽然发现我已经不在仓库门外了,而是身在了一个熟悉的房间....
这个房间我曾经魂牵梦绕,不正是我小时候住的房子吗?如果我记得我没错,这里是大姐和二姐一起住的房间,那边的白墙上的白漆脱落了,那个床脚,有我画的一个带着红军帽子的小人儿...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我忽然就有恍惚了。
“三娃儿,你站在那里愣着干啥?把这个端出去,二妹情况不好,你要懂事点儿,别让爸妈操心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我抬头一看,不是我大姐又是谁?
只不过在现实中,我大姐已经人到中年,面容上已经有了细细的不明显的纹路,更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儿,而此时的她却是那么的年轻,稚嫩,一根黑油油的大辫子,朴实的衣服,为二姐而焦虑的面容,一切都和我记忆中的大姐重叠了起来!
不,就是大姐啊,那段我们一家人虽然清贫却相濡以沫的日子一下子浮现在了我的脑海,我以为我这辈子都回不去了,却不想,我却身处在这里,瞬间,我恍惚的更厉害....
“还愣着干啥呢?”大姐走过来,把碗塞进了我的手里,然后转身用一张湿毛巾给二姐擦脸。
我..我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可下一刻我就恍惚了,我该做什么啊?不是到厨房里去搁碗吗?我真不懂事儿啊,一家人都为了二姐在焦虑,我却在这里恍恍惚惚的。
想着,我转身去厨房放碗,却看见爸爸和妈妈焦虑的走了进来,我一下子鼻子一酸,一个念头压抑不住的浮现在脑海,爸妈这个时候还好年轻!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想,一下子放下碗,扑进了妈妈的怀里,嚎号大哭起来,一叠声的喊着:“妈,妈......”
我妈先是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后来还是不自觉的抱住了我的脑袋,有些酸酸的说到:“这娃儿是咋子了哦?”
我也不明白我是怎么了?爸妈本就应该是这么年轻的啊?我哭什么?
这时,我爸爸忽然拍拍我的脑袋说到:“是为你二姐难过了吧?好了,姜师傅就要来了,别这样了,等下你妈更难受,不要忘记了,老汉咋跟你说的?你也是家里的男人啊?”
我抽噎着,擦干了眼泪,其实我自己心里有一种挥之不去的莫名其妙的感觉,可是我想不起来那是什么!
屋檐下,我和爸爸蹲在这里,盯着大门,心中都有一种绝望的感觉,二姐的情况已经越来越严重,连流食吃起来都很困难了,而且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可是爸爸口中那个姜师傅怎么还不来呢?
其实,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总觉得我对这个即将到来的人在心底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更是盼望他的到来,难道我认识他吗?
我抱着脑袋也想不明白,根本也就想起不起脑子里有个什么样的形象存在,让我觉得我会对即将到来的人有一种的熟悉的感觉!
也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爸爸大喜过望的跑去开门,我忽然有种胆怯的感觉,胆怯什么?是怕见到什么吗?但即便如此,我还是亦步亦趋的跟在了爸爸的后面。
开门的时间仿佛像一万年那么长,那一声熟悉的‘吱呀’开门声,带着悠长的尾音传入了我的脑海,我抬头一看,一个五官其实很威严,长得很有棱角,但乱七八糟的头发和胡子让他显得猥亵的老头儿,或许看不出年龄,又像是个中年人的男人站在了门外。
他身上的衣服穿的胡乱,甚至有些小脏,样子也是吊儿郎当,让人怎么也产生不了信任的感觉。
可是,我忽然就大颗大颗的吊眼泪,忽然我的喉头就紧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在我的记忆中太深刻,只是那么一眼,我忽然就像穿梭了时空,我知道接下来他会打我的屁股,我知道过几天,我就会拜入师门,我知道在不久,我就会倒霉的开始做饭洗衣......
但是,我和他在一起的岁月,让我知道就算接下来我会多么的‘多灾多难’,我还是愿意再去经历一次!
“师..”我哭着一步步的走向了他,而他诧异的看着我!
他的出现,让我知道我已经身在了环境,因为我说过,他在我的生命中几乎已经成为了执念,只是一眼,我就可以想起全部的回忆,难道还不清楚自己在幻境中吗?
可是我不愿意醒来,我就这么一步步走向他,哽咽的声音终于完完整整的叫出了一句:“师..师父...!”
然后我冲了过去,我想拉住他,我想说你在几十年以后,不要走,好不好?
可是在这时,我眼前的一幕幕全部的破碎,然后我一恍神,一下子回到了那个黑暗的仓库门外,哪里有什么姐姐?哪里有什么父母?哪里又有什么师父?
我一摸脸上,几乎是泪流满面,看着周围大家已经围绕了过来!
老回有些后怕的对我说到:“是一只魅灵,很厉害的魅灵,可以勾起人们最恐怖的记忆和最温暖的记忆,如果不是慧根儿始终保持清醒,我们怕是全部都要着道儿。”
魅灵?这是一种非常擅长于魅惑人心,让人陷入环境的鬼物,如果说把它刻意的培养,它的威力甚至大于一只杀伤力很惊人的僵尸!
而且,是多久远的事儿,我曾经在饿鬼墓里知道存在过一只魅灵,可惜没有亲身去体会过,亲眼去看见过,没想到那么多年以后的今天,我竟然在这里,再次遇见了一只魅灵!
这世间的事儿,真的是说不清楚,就如我多年前没有和它狭路相逢,如今却还是要遇见过它一次,就如缘分,也许今日我和你错过,来日,谁又知道我们会不会有过一个擦肩而过,再彼此微笑,然后分开呢?
慧根儿这小子很了不起,不愧是慧大爷找寻多年的弟子,他和我一样有心伤,可是他无恐惧,占了无畏,也是心境的部分圆满,自然魅灵就不会对他起多大的作用。
我不行,我太多畏惧,原来当年二姐快死掉那种感觉,是我心里最畏惧的事儿啊!因为,那是第一次,我惶恐我要失去一个重要的人!
“承一啊,我分明看见你眼中了瞬间清醒的,可是好像是你自己不愿醒来,站在那里哭得厉害?”发问的是元懿大哥。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或许你们的恐惧,恰恰是我的心灵的安慰,我甚至就像陷入回忆中不愿醒来,这到底是多深的执念,我不想再去细想。
莫名的,起风了,我迎着风,点上了一支烟,沉默不语....
第三十四章 黑沉
魅灵就是这个阵法最后的杀招,它的存在恰恰好,让人陷入幻觉,一时间也不会闹出人命,最多让人们发现这里有一个痴痴傻傻的人罢了。
而这种事情也最难解释,人们也难以去追根究底...最重要的是,也成功的为a公司拖住了‘心有不轨’的人,果然是步步算计。
至于a公司的人,应该是核心成员才有自由进入仓库的资格吧,他们自然有克制魅灵的办法,因为魅灵这种东西只要破除了它的幻境,几乎就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家伙,稍微重一些的阳气冲撞于它,也会让它陷入‘万劫不复’的状态。
但在这之前,重要的是心志的清醒,这就是克制魅灵的东西,就比如我手腕上的沉香手窜,平日里戴上手上的时候它的作用并不明显,只是有一定的辟邪去秽的作用,那一次在别墅里遇见厉鬼,甚至赵洪还被上了身...不知道的人都会以为沉香手窜没什么用,事实上只是我一直舍不得发挥它的作用。
因为沉香手窜对于普通人来说也许是装饰品,.收藏品,但对于道家人来说,其实是消耗品,它的气味是醒神,宁心,破除幻境的最强‘武器’,越是珍贵的沉香,越是能发挥这样的作用,不说在遇见心魔,幻境的时候,就算是平日里的修行,能点燃一点儿沉香,也是非常好的。
很奢侈不是吗?如果在知道是魅灵的情况下,我点燃一点儿我手中的沉香,没有一个人会中招,包括赵洪,要知道我这窜沉香珍贵倒也罢了,更重要的是它是我的祖师爷——老李温养了多年的沉香,其效果是异常强悍的,强悍到连吴立宇这样的高手毁我心神,它也可以抵挡。
只是,我舍不得,它在我心中的意义不是一窜儿沉香,珍贵的发起,它,它只是我师父送给我的十岁生日礼物罢了。
各种的想法让我出了一会儿神,手中的烟不知不觉就燃烧了一半,大家没有急着前行,是因为刚刚遭遇魅灵,还需要一个心情上的调整,然后再去面对那距离已经不远,或许更危险的仓库。
“魅灵解决了吗?”这时,老回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的身边,我没有话说,就扯了一个话题。
“解决了,你知道,哪种东西只要不受它魅惑,是非常好解决的,和解决普通的灵体没什么两样!一个菜鸟都可以解决,慧根儿弄的,没有下杀手,这一只魅灵怕是培养已久,对部门也是有价值的。”老回在我身边淡淡的说到。
对部门有价值?所以留下一只魅灵那么危险的家伙?不过,我也不在意,甚至能理解,武器本身没有错,只是看它在谁的手里,魅灵因为被扭曲的培养过,已经失去了轮回的机会,这是一种普遍的认知,但如果能在正确的人手里,说不得还能累计一些功德,对它自身也是有好处的,毕竟不能轮回也不是失去了全部的机会。
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存在叫鬼修,不是吗?
我没有回话,只是理解的冲老回淡淡一笑,可是老回却分外严肃的看着我,这让我有些诧异,要知道老回是一个随时看起来都吊儿郎当的人,忽然这么严肃,到底是有什么事儿?
看着老回这样的表情,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老回已经开口了:“陈承一。”他直呼我的大名,让我又愣了一下。
可我没有说话,我知道老回一定是有话要和我说了,所以我静静的听着。
可这时,小北过来对老回说到:“回哥,已经凌晨1点多了,时间怕是耽误不起了。”
老回点点头,然后说到:“我和承一说几句话就出发吧。”
小北闻言,默默的走开了几步,老回转过头来看着我,忽然就说到:“承一,刚才你明明就清醒了瞬间,却又沉沦了下去,我是看在眼里的。我只希望你记住,不管你有多少原因,陷入了多么值得让人同情的回忆里,你都背负着这次行动的责任,甚至是我们这一队人的性命!要是今天没有慧根儿,而你自己却又不愿意醒来,你想想吧...”
老回没有再多说,转身离开了,而我留在那里,一下子冷汗就布满了额头!
执念,执念真的是很危险的东西,它正面可能会成为你的动力,反面也许就会让你万劫不复,在执念上求得一个心静,就如同是在刀尖上跳舞一般。
师父,也有执念,可是....是的,我比起师父来说,真的差远了,在心性上,不能比。
“老回,下一次,我不会了。”我忽然大声对老回喊到。
老回扬扬手,并没有回答我的话,我想这不是一句话能证明的,可我此刻已经在提醒自己,我还有责任。
经过了魅灵的迷惑,队伍的气氛已经变得有些沉默,可能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的意识到了,这一次的行动有多么危险,这种性命的威胁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连慧根儿也变得安静了起来。
我默默的拉过慧根儿在我身边,就如在很久以前,我拉着他一路去黑岩苗寨,那种带着浓烈个人意识的心情又浮现在心头,无论怎么样,我重要的人在我身边,我才能安心。
至少,我可以用生命去保护他们。
所幸,魅灵真的是这个阵法最后的一个杀招,剩下的几十米路,我们一路行来,再也没有遇见什么特别的情况,一路上很安静。
仓库的门前,赵洪在忙碌着,a公司的仓库大门和这里别的仓库不同,就是那种一般的卷帘门,一般的门锁,按照赵洪的说法,是什么电子锁,需要破解。
我们不懂这个,只是静静的等待着赵洪的破解,术业有专攻,这的确不是我们能发挥的时候,而赵洪随身带的东西我也一件儿都看不懂,就如他现在正在破解所谓电子锁的工具。
不过,他不是也不能看懂我们的法器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吗?其实,真的并没有谁比较高贵厉害一些吧,在不同的事情面前,高贵厉害的人就有所不同,这句话想着倒是很有意思。
夜,很宁静,除了赵洪破解那电子锁,偶尔弄出的声音,就只剩下了我们的呼吸声,这样的环境或许会让人放松警惕,也或许会让更加的紧绷。
我们是后者!
大概二十分钟以后,随着‘咔嗒’一声脆响,赵洪站起来带着微笑说到:“搞定,只要拉开卷帘门,我们就可以进去了。”
此时的赵洪眼神中多了几分自信,一路行来,他都是在看我们表演,这一次终于轮到了他去成功的为小队解决一件事情,这样的成功,是对自信最好的建立。
“了不起!”我拍了拍赵洪的肩膀,然后第一个走上前去,轻轻的拉开了卷帘门,我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总觉得这门后有惊天的秘密,或者,这仓库里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安静,它里面有人在呢?
就如老回所说,我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我理所当然的该站在前面,因为我的背后,是别人的生命!
‘哗啦’,我的动作很轻,但卷帘门的声响依旧不小,我的心仿佛是被那声响控制了似的,随着声响的发出,跳动的厉害,在那一刻就像是要跳出喉咙一般。
我不明白我为何会这样的紧张,紧张到后背都在冒汗,难道在今夜会有我生命中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想法很多,可是我表面上并没有表露出来,依然是一脸平静的,第一个跨入了仓库。
仓库里,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这里面就是一片黑沉沉的空间,黑沉到借着外面微弱的光亮,我也看不清楚里面有些什么!
站在这样的黑沉里,我深呼吸了一下,事情应该不是那么简单吧?我的手心在冒汗,就如前方的黑暗中,就有一个魔鬼在带着冷笑窥视着,等待着我一般,让我心生怯意,却不得后退。
在这时,大家都纷纷进来了,也不知道是谁走在最后,‘哗啦’一声,又拉下了卷帘门。
我们七个人陷入了完全的黑暗,周围安静的只剩下我们的呼吸声!
第三十五章 遭遇
“是谁关的门?”在黑暗中,我忽然这么问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问,因为在门关上的瞬间,我的后背就起了一串儿鸡皮疙瘩,那是一种极度危险的直觉。
没人回答我,我的身后安静的可怕,我猛地打亮了手电,然后一下子转身,我看见大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看着我,高宁小声的说到:“承一,我没关...”
高宁的意思是想表明,关门的不是他,也就是说他清楚他是最后一个进来的,可是此时高宁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的瞳孔就猛地一缩,几乎是不加思考的超着高宁冲去!
因为在高宁的身后,竟然站着一个黑影!我一开始回头的时候,并没有看清楚,可是刚才在手电光的照射下,我一下子就看清楚了那个黑影!
他?它?身份是那么的不明确!
我只是想到了一段很恐怖的记忆,一种我师父也不愿意面对的家伙——僵尸!
那绝对不是人类的脸庞,可是五官分明,所以一开始我分不清它的身份,是很瘦的人还是什么,可是再一眼,我就看见了它脸上那干瘪的,已经再无弹性的肉贴在脸上,呈一种不正常的死灰色,恐怖的是它的眼眸,几乎大半个眼仁都翻了上去,是一种冷酷无情的眼白。
它已经完全的僵尸化,已经那标志性的僵尸牙和锋利的手爪不是假的,可又不尽然,它没有真正僵尸标志性的‘毛’!科学分析那是一种细菌的操控,才会生出各色的毛,类似于‘霉变’?这个科学还不能解释,只能用动物中被寄生,行为被操控的行为来类比,而实际上,到底是一种什么原因,根本还得不到验证。
没有僵尸‘毛’,算什么僵尸?倒更像国外所说的丧尸!但是不同,丧尸是一种蠢笨的存在,根本不可能像眼前这只,充满了人性化的动作,甚至还有那冰冷怨毒的表情。
想法在一瞬间就很多,但仅仅也只是瞬间的事情,下一刻,我就已经朝着高宁冲了过去,高宁根本就不知道他此刻身后站着一个可怕的身影,已经伸出了爪子朝他抓去,而且还张开了嘴,那突出的犬牙是那么的恐怖!
高宁在这一瞬间,还在对我解释!看着我猛冲过去,甚至还有些发愣,搞不清楚状况....
我和高宁隔着的不过是两米的距离,中间却隔着三个人,在他旁边不远处的是赵洪和小北,我的反常让所有人都发愣,只有赵洪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一把拉开了还搞不清楚状况的高宁,下一刻就掏出了手枪....
我x,这就是专业人士007吗?我脑子里在那个时候,就只有这么一个想法,可是下一刻,当大家都反应过来这可怕的存在时,我已经因为惯性冲到那个家伙面前。
童子命,倒霉起来的时候是不需要解释的,我这种撞枪口的典型啊!
那怪物僵尸似乎对我很感兴趣,面对它眼前的猎物忽然被拉走,竟然没有一丝‘留恋’的意思,反倒是那爪子狠狠的朝我抓来。
可是它再厉害,能厉害过老村长吗?面对过老村长,老子还能怕你?在这一瞬间,我的光棍气质就冒上来了,面对它的爪子不闪不避,实际上,刻意要去避也避不开,我很直接的朝着它撞了过去,接着冲撞的力量,竟然把它撞开了一段距离,借着这股力量,它的爪子偏移了一点儿,只是抓破了我的衣服。
真的是险之又险,我没记错的话,我是一个道士啊!在不久以后就会风靡华夏的一款游戏传奇里,我记得道士都是躲在后面扔符的角色吧?为什么我那么倒霉?在那些年里,还要当个肉搏型的道士?
那个怪物僵尸可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一击不成,一个闪身就再次向我扑来。
这时,赵洪开枪了,‘砰砰’的几声枪响,子弹没有意外的都打在了那个怪物僵尸的身上,这才是特种兵的素质,在如此慌乱,只能借着手电光的环境下,还能如此准确的命中目标,在场的所有人里,恐怕只有赵洪才能做到。
可是,接下来,让赵洪恐惧的事情发生了,目标中枪之后,行动完全不受影响,而他的子弹却成功的吸引了目标的注意力,那怪物僵尸竟然朝着赵洪扑去。
“承一,啥东西?”赵洪朝我吼着,声音一下子变得尖细,显然是因为恐惧。
我在心中无语了一下,我说这小子咋能淡定的开枪,原来他根本没有搞清楚是一个什么玩意儿啊?
“拖住它,应该是一只僵尸,记得不要被它抓到,不要被它咬到。”说话间,我开始在黄布包里掏东西,然后对赵洪大喊到。
“我x,僵尸....”赵洪骂了一句,纯粹是为自己壮胆,我估计他也是无语了,在想着怎么第一次出任务,又是鬼又是僵尸的。
好在僵尸是有形体,赵洪不是那么恐惧,对于他来说,或者是摸不着看不见的鬼物才最可怕!
可是在场的所有人听着我喊出这个存在是僵尸时,无一不是震惊,严肃无比!
仓库里有僵尸,这是多么扯淡的事儿?a公司怎么胆子大到了如此程度?竟然敢在这种地方明目张胆的放出一只僵尸,如果一不小心,僵尸窜了出去,那这里岂止是血流成河能够形容?
赵洪是特工出身,伸手敏捷,他的攻击对僵尸没有用,但僵尸一时半会儿不至于攻击到他,每个人听闻是僵尸都开始行动,但是我喊到:“慧根儿,去和赵洪一起拖住僵尸,其他人别乱,高宁去找到仓库的电源,其余人负责警戒,如果这里不是一只僵尸,而是....”
接下来的话,我没说出口,但大家应该都懂,那个情况将会多么的严峻。
在说话的同时,我的手上已经多了一张黄色的符纸,和一把有些粘腻的东西,黄布包里东西很杂,但这把粘腻的东西几乎就是必备品,它是什么?其实就是捣烂的糯米,中间当然特别的处理过了一下,比起平常的糯米多了三分功效。
糯米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可以辟邪,确切的说它有一点儿隔绝气场,气息的作用,也有一点儿吸收气场,气息的作用,就如糯米拔尸毒,其实是它堵在一定的范围内,就是隔绝了尸毒,尸毒涌到糯米那里,被糯米吸收了,也就起到了隔绝的作用,所以拔毒过后的糯米会变成完全的黑色。
平日里,屋子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在阴暗角落里洒上糯米,也就是吸收不良的气场,隔绝不良气场对人的影响,而道家的一些符用糯米帖上,也有一点儿借用糯米隔绝气场,聚集符之气场的作用。
当然,更大的原因是因为糯米是粘性的,可以当胶水用!
在拿出这些东西以后,我对慧根儿喊到:“小子,想办法固定它,几秒钟就够!”说话间,我已经冲了过去....
慧根儿一听,一张脸完全变成了苦瓜脸,这小子的功夫底子好,身体倒也灵活,虽说我给他布置的这个任务很‘沉重’,他还是照做了。
一个转身和那怪物僵尸呈背靠背的姿势,然后用自己的双臂反挽住僵尸的双臂,死死的扣住,然后涨红的了脸吼到:“赵大叔,抱脚!好硬啊,力气好大啊,快点,额撑不住咧。”
慧根儿一吼完,原本没什么,只有老回面色古怪的说了一句:“好硬?力气大?撑不住?慧根儿小子,你是在说啥?”
他的话刚一落音,所有人的面色都变得古怪了起来,大家都是成年男人都懂的!
赵洪此时已经抱住了怪物的双脚,因为老回的一句话,差点被没撑住,忍不住骂了一句:“老回,我x,在拼命的时候,你扯什么淡?”
这时,整个仓库想起了‘嘭’‘嘭’‘嘭’的几声闷响,灯光照亮了整个仓库!
我来不及去观察什么,而是冲到了那个怪物僵尸的面前,用全力捏住了它的下巴,一扬手,一把糯米糊封住了这个怪物僵尸的口鼻....
第三十六章 环环相扣 为东北_林森加更
封僵尸,永远是那个办法,封住口鼻,糯米为底,上面贴符,封住僵尸支撑自己活动的一口阳气。
这怪异的僵尸,不似传统意义上的僵尸,更不是国外所谓的丧尸,它只会让我想起一个存在——老村长,很多相似的地方啊,我说不上来,自己就是有这种怪异的感觉。
老村长是变异的僵尸,但它始终逃不出僵尸这种范畴,当年孙魁爷爷能用赶尸的办法驱赶它就是证明。
面对我用糯米封住它的口鼻,那怪异的僵尸表现出了一种异样的暴露,挣扎的尤其厉害,赵洪和慧根儿这两个那么生猛的肌肉男,都被它挣扎的很痛苦,差点就要撑不住。
更让人觉得恐怖的是,明明是用糯米封住了它的口鼻,它竟然开始含含糊糊的吼叫,就像人在说话,我努力的不想去多想,可是分明听见它模糊吼叫的是几个字——陌生人,杀!
可是我懒得去想那么多,一张黄色的符纸贴在了这只僵尸的口鼻处,这僵尸稍微挣扎了几下,就一动不动了,这一招办法虽然古老,但还是极其有用的!
不过,这僵尸也够厉害,就算封住口鼻,它还能挣扎几下。
慧根儿和赵洪筋疲力尽的站起来,长吁了一口气,他们总算不用当苦力了。
而我则对其它人说到:“除了放火,还有很多弄死僵尸的办法,封口鼻的办法不见得能支撑多久,你们尽情发挥吧,怎么弄死都行,僵尸这种东西有多大的害处,你们都知道,下手不用留情。”
我说这话的时候,神情语气都是平静的,没有在众人面前表露出一点儿沉重的意思,可天知道我的内心有多那么沉重!这只僵尸竟然还能说话,也就是说它是有自主思维的,有多少我不知道,但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兆头。
无论怎么样,都只能让我想起老村长那逆天般的存在,竟然是要耗费老一辈那么大的心力才能制服,可就算这样,最后我还中了招,如果不是我无意中解开了他心中的死结,天知道,荒村几十年后又会变成什么样子,老村长会不会再恢复!
动作灵活,自主思维,这里的僵尸莫非和老村长有联系?我心里阴沉,面上却神色不变,在那边动手的是强子,他对僵尸有一种刻骨铭心的恨,刚才如果不是我喝止,恐怕他会发疯。
和道家人不同,强子拿出的东西是七根桃木钉,他的手有些颤抖,他忽然就转头对我说到:“哥,赶尸不是没有用的东西,我杀这只僵尸就是巫术结合了赶尸的办法,哥,你看着。”
我点点头,知道其实赶尸人的没落是孙魁爷爷一辈子的心结,这自然是影响到了孙强,他此刻没有办法再对孙魁爷爷诉说什么,对我忽然那么激动的诉说,也是一种心情上的发泄吧。
所有人都看着孙强,而孙强拿出第一更桃木钉,先在僵尸的手心画了一个怪异的符号,然后光用自己的力量就把桃木钉钉入了僵尸的手心....接下来,第二根,第三根.....
按说,僵尸是一种全身僵硬的家伙,这是人们的普通认知,但人们的认知有一个误区,那就是僵尸只有在起尸之后,全身才会变得硬,没起尸或者被制住之后,全身只是僵。
这和力量的支撑有关系,就如一个人在用力的时候,肌肉会紧绷,然后硬度就会变高,在卸去力量以后,肌肉一样会变得柔软。
说起来,僵尸在没有起尸的时候,它的肌肉承受能力甚至不如普通人,谁都知道,柔软而有韧性的,能卸去一部分力量,那僵的,只能是脆的。
何况,这僵尸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僵尸,它没有那层保护层——毛!
毛?咳,有些搞笑了!
孙强把七颗桃木钉一一钉入了僵尸的七个位置,每一个位置,他都划伤了怪异的符号,其实道家也有用桃木来制僵尸的办法,只不过那只是暂时的控制僵尸,并不是杀死僵尸。
可是当孙强把最后一根桃木钉钉入僵尸身体的时候,那僵尸非常明显的就失去了生机,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接着,它就往后一倒,僵硬的仰面倒在了地上!
“爷爷...”孙强低低的呼喊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变得坚韧,他抽出了第一根桃木钉,开始仔细的擦拭,仿佛只有这样专注于一件事儿,才能平息内心的伤痛。
我走过去,拍了拍孙强的肩膀,一切都尽在不言中,我没有时间去伤感什么,去想起那悲壮的一幕,因为这个仓库处处透着诡异,僵尸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关上大门,出现在我们背后?这仓库里还有什么?一切的一切,都让我不敢放松警惕,老回的话在我耳边,我身后是一队人的性命啊!
此时,仓库的灯已经全开,大概的样子已经暴露在了我们的眼里,很普通的样子,就跟一般的仓库没有什么区别,一样是堆满了物品。
在这里是堆满了一个一个麻袋,整体看起来很普通的样子,赵洪过去,老实不客气的用匕首划破了一个麻袋,在里面露出来的竟然只是棉花!
这倒是...难道因为棉花轻,好搬运吗?我是揣测不了a公司的想法,也懒得去揣测,只是一步步的超前走去,每走一步,我却有压抑不了心跳加快的感觉。
到现在我已经很相信我的灵觉,虽然它只是一种感觉,甚至就算预感到了也不能改变什么,但事实上,除非是我状态极差的时候,其余时间它根本没有失效过。
这样凭着感觉,我竟然一个人独自走了十几步,和大家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就在这时,忽然在我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承一,你过来一下。”
这个声音陡然响起,让我全身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回头,又有一种轻松的感觉,是元懿大哥在叫我,我一看,其余的人都围了过去,包括刚才还在专心擦拭桃木钉的强子,只有我一个人不知不觉走了那么远。
我赶紧走了过去,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就在我回头走了两步以后,我的身后竟然若有似无的响起了一声幽幽的叹息声,我一下子觉得非常愤怒,回头吼到:“是谁?”
可是根本没有人回答我,在明晃晃的灯光下,一切都是那么平静,难道是我听错了?我有一种想开天眼的冲动,但骨子里又觉得没有开天眼的必要,因为做了那么多年道士,就算不开天眼,也有基本的感觉气场的本事,这里的气场没有让我觉得很阴沉,根本不可能存在鬼物。
它..只是让我感觉到有一种沉重而危险的感觉罢了。
“承一,怎么了?”对我喊话的是高宁。
“没事儿,这里仓库跟室内篮球场似的,听着回声儿挺大的样子不习惯。”我淡淡的说到,并不是我要隐瞒,而是我是队伍的带领者,仅凭自己不肯定的猜测来指挥队伍,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
几大步走回了他们聚集的地方,我一看那大门,立刻就明白元懿大哥叫我的意思了!
因为门上吊着一只死去的猴子,在它的脖颈上插着一根细细的竹管,从竹管里正一滴一滴的往外滴着鲜血。
赵洪用拇指沾了一点儿鲜血,然后在拇指上抹开,嗅了一下,然后对我说到:“承一啊,这猴子的血味儿不对,是中毒死的。”
我点点头,说到:“我以为只有小北的鼻子很生气,没想到你的鼻子也很神奇啊。”
赵洪不好意思的抓头笑了笑,到此时他可能已经适应了一些这样的任务了,而老回在旁边懒洋洋的说到:“能猜的出来,这种毒素应该防止凝血的功能,所以这猴子死掉了,血液却不会凝固,会一只这样滴下去。”
是的,只有一直滴下去,这个陷阱才会成立,原因就是大门角落,属于是视觉死角的那个开着的铁柜子!
我们拉动大门,猴子尸体是用一种巧妙的方法绑在大门上,我们拉升大门,猴子的尸体就下降,因为巧妙的角度,鲜血滴在了僵尸身上...接着,就会起尸!
是的,僵尸起尸的原因多样,这种特殊的僵尸更让人莫不清楚头脑,但无论怎么样,见血起尸那是绝对的一条!
这就是我们背后为什么会有僵尸的原因!a公司的算计真是一步接着一步!
我们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有些沉默,而这时,在仓库中响起了‘哐当’的一声!
第三十七章 冲吧
这一声声音在闭塞的仓库回荡,是那么的刺耳,我们几人就像是被吓到炸毛的猫一般,几乎是同时转头,齐齐的大吼了一声:“是谁?”
是谁,谁...这样的声音回荡在仓库,独独却没有回应的声音,让人惊疑不定。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到:“我建议我们从现在开始不要分开行动,一个都不能落单,我的感觉很危险。怕是不小心,今天晚上我们这个仓库都出不去。”
众人默然,一直蹲在地上探查着那个僵尸的赵洪站了起来,脸色难看的对我说到:“承一,你说这是僵尸,我不认同,我...”
“怎么回事儿?”原本准备继续去探查仓库,却不想赵洪这个时候忽然插话进来,说的竟然是这个,让我眉头微微一皱,不是僵尸,又能是什么?
“承一,按照你们的说法,僵尸应该是结合一定的条件,尸体所变的!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们面前这个家伙,他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刚才!”赵洪的脸色愈发的难看。
“你说什么?”我一下子张大了眼睛,显然我难以相信这个事实,什么叫死亡时间就是刚才?那意思是我们刚才才杀死了它?
“不,不可能,赵洪,你说它哪里像人?在你的概念中,人有中了子弹不受伤的情况吗?”这一次反驳赵洪的不是我,反而是老回,他同样也不接受这结果。
“我不知道你们对死亡的定义是什么?我学过法医,可以初步判定一个人的死亡时间,如果不信我,我们可以更精细的解剖来证明!我,我不知道它到底发生了什么异变,它的肌肉组织可能已经僵尸化,可是它的一些内脏...”说话间,赵洪指着这具尸体的一个裂开的伤口,那是桃木钉钉上去再划拉一下造成的。
因为这具尸体本身就是奇瘦无比,所以内脏自然清晰可见,至少在我的眼里,我一眼看见内脏还是鲜红的,怕是没有法医的常识,看这内脏,也会认为这具尸体是刚刚死亡不久的。
怎么会这样?我一下子有了非常不好的联想,我有些痛苦的拍着自己的脑袋,努力的不让自己去联想,真的,我不能想...
可是赵洪还在给别人诉说,指着脑袋上的伤口,流出的脑浆给别人诉说这个证明,我的脑袋‘嗡嗡’乱响,像老村长的僵尸,活人复活,河底的尸体,紫色植物,陡然张开的眼睛,晟哥离去的背影,黑岩苗寨那个鸣枪示警的人......
不,我的呼吸声都变了,老回走到我的面前说到:“承一,这具尸体要带出去,上交给部门,这其中的事情怕不是我们....”
“都闭嘴!”我忽然大吼了一声,可是我心里想着的我不原谅他,绝不!可是我不原谅谁?我的心在抽痛!痛的有些厉害,在荒村的那一天,起风,风中有一个女人,面容是那么的坚韧,就像那不屈的韧草,她对我说:“我等他,他是孩子的爸爸。”
静宜嫂子.....
我的嘴唇在颤抖,我不知道怎么给现在在我面前目瞪口呆的人去解释这一切,可是已经不用我去解释了,‘噗通’一声闷响,是那些堆积的棉花包落在地上的声音。
仓库里开始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已经无数人‘嗬,嗬...'的声音,‘噗通,噗通’越来越多的棉花包到底,我没回头,可是我背部的整个肌肉开始收紧,开始僵硬...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在我的身后,赵洪给是脸色苍白的喊了一声:“承一....”
时间仿佛是在这一刻静止,连我转身的动作都变成了慢动作,我的眼睛几乎是毫无意识的,看着一只,两只,三只,五只,十只....很多只僵尸的身影映入我黑色的眼眸。
那一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捏紧了拳头,指甲刺的我手心的肉生疼,我吼到:“小北,画合击阵法,我来主阵,慧根儿,赵洪,拖住它们,别让它们太过靠近。”
小北二话不说,立刻拿出一盒朱砂,一支特制的笔,开始忙碌起来,他的手沉稳而有力,他没有一丝表情,到底是极度紧张,还是真的镇静,此刻没有人知道。
而强子在这个时候说到:“哥,我用巫术辅助你们,很有用的。”
难得强子主动请命,我嗯了一声,没有说话,在即将大战的时候,我们需要的是每一个人最大力量的发挥!
强子掏出了一根骨杖,开始念诵起古怪的咒语,并且怪异的跳动,走动了起来,这样的场景多么的熟悉,就如看见了曾经了高宁....
我好笑的想,别人总以为道士是跳大神的,其实真正的道士哪里是这样的?真正的施法就像跳大神一般的,接受的是巫术的传承.....
在那边,慧根儿没有说话,脱掉了上衣,掐了一个手诀,口中念念有词,全身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紧绷,膨胀起来,他掐诀完以后,吐出了一个字:“力!”
我不太懂佛门的秘法,特别是慧大爷所学驳杂,他们那一脉和尚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奇葩,没有门第之见,只要是佛家秘法,总是会学习。
但是我懂,慧根儿这一招,应该是借力大力金刚。
赵洪在此刻也终于展现了特工的素质,他扭了扭脖子,双脚随意的跳动了几下,捏了捏拳头,然后很光棍的拿出手枪,就冲了出去。
我知道我不应该乱想,无奈一旦面对生死,我骨子里自然就会很光棍儿!想法也会乱七八糟,就如此刻,我还会想,赵洪这小子是不是李小龙看多了,动作都学全套。
元懿大哥走了过来,在和我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停顿了一下,对我说到:“承一,我毕竟是伤及了灵魂,所以功力大不如前,你知道我是一个不甘心命运的人,我丢不了我爷爷的荣耀,所以我努力的锻炼着自身,肉身强大了,才有灵魂强大的空间,尽管这很难。可是,现在的我很厉害的,陈承一,你可敢跟我一拼,看谁打到的僵尸多?”
五年了,原来元懿大哥在发现灵魂受损,内在功力很难有进步的情况下,竟然开始疯狂的锤炼肉身,也就是修习武家,此刻的他,面容和多年前,荒村那个骄傲,自负却又英雄的他终于合二为一。
曾经的,我以为,元懿大哥已经变得平和,淡然,原来他骨子里依旧是他!
看着元懿大哥,我豪气顿生,大喊了一声:“好!”
这时,高宁在辅助着小北画阵,而老回抓抓他那蓬乱的头发,依旧是招牌似的懒洋洋的表情,只是从裤子上别着的一个黄布包里抽出了一把师刀,造型就跟一把菜刀似的,很是锋利,上面刻着三清之一——太上老君的圣号,是一把充满了正阳气与煞气的刀子,要知道师刀的造型还有几种,选择这种造型,介于法剑和菜刀之间,本身就是激进而充满煞气的。
“承一,其实我还有一个理想,如果不能当赛车手,我还想当古惑仔,我当街砍人一定很拉风,可惜我tm是个道士。”老回是这样对我说的。
我哈哈大笑,此刻不到一分钟,每个人都开始准备好了战斗,没有一丝犹豫,那还要怎么样?我大喊了一声:“那就冲吧!”
仿佛是百米赛跑,我们在比谁跑的更快,终究是我师父给我打下的底子好,虽然我没有他那一手轻身的功夫,但跑步老子怕谁?
所以,我是第一个冲到那些怪物,或许应该叫活死人,面前的!我没有什么武器,有的只是自己的拳头,我大吼着狠狠的撞开了一只扑向我的活死人,然后拳头狠狠的砸向了另外一只活死人...
那感觉就跟砸在墙上没有多大的区别,一拳砸下去,让我的整个拳头都开始生疼!
越来越多的棉布包倒在了地上,借着仓库明亮的灯光,我看见原来那些棉布包后面藏着一个又一个的铁笼子,铁笼子根本就没有上锁,而在铁笼子的顶端,好像有什么东西一样,我没有细看,也来不及细看!
这仓库里怕是有几十只活死人,我根本没有空隙去细看!
第三十八章 伤痕,男子汉的勋章
男人最帅的时候,无疑就是战斗的时候,尽管会狼狈,但是那是男人阳刚与力的表现,背后是一种承担和英勇的精神!
我们每一个人都疯狂了,慧根儿几乎是一拳一脚,就打下一只活死人,毕竟借力于大力金刚的他,力量的陡然提升,是不可度量的!
小小的慧根儿反倒像是战斗的主力军,而元懿大哥一招一式都是大家风范,或许他的‘杀伤力’比不了我们,可是他功夫中的一个‘缠’字是那么的出色,没有一只活死人能从他的身边漏过去,打扰小北和高宁!
至于赵洪,他习惯用子弹来解决事情,尽管这些活死人怪异到子弹打进脑袋,依旧不会倒下,赵洪的子弹很快打光了,他兴奋的舔舔嘴唇,即刻就开始了肉搏战,我只能说这些能进入高级部门的特工,都是战斗机器!
最后是老回,我不想去看他战斗,太tm的像疯子了,挥舞着一把师刀砍活死人,就真的如古惑仔一般在街上砍人吗?可是他却是唯一一个杀死活死人的家伙,因为他竟然几刀砍下了一个活死人的脑袋!
要知道,这些家伙在行动的时候,力大无穷,身上的肌肉组织是坚硬无比的,能砍它脑袋下来,确实是一门‘技术活’,而老回也如他自己所说,真的是一个暴力道士!
战斗,从来都是血腥的,何况面对的是一群,没有畏惧,力大无穷,甚至没有痛觉,不会倒下的家伙!那样的心里压力不是普通的战士可以想象的!
对于一群这样的家伙,除非是用大型的道术或者巫术,普通人去肉搏,根本没有可能战胜,倒下只是时间的问题。
每个人的呼吸都如同在肺里扯风箱似的,吃力而大声,只是几分钟的战斗,就让人体力耗费到了极致!我说不清楚自己的感觉,只是察觉到汗水过了眼睛,模糊了一片,而头发湿漉漉的贴在额前,衣服已经被完全的扯破!
甚至身上还有几条血淋淋的口子!
可是现在谁还能估计是否中尸毒的问题?我们不了解这些家伙,也不知道它们是否有尸毒这种东西存在!幸运的只是,这些活死人并不像开始那只一样动作敏捷,甚至有的感觉行动都不是那么灵活,或许这些是失败品?
我没有再去想,脑子里只剩下继续战斗这样的想法!
汗与血,这是战斗中的男人才会有的味道吧,我老是会想起一句话,伤痕,男子汉的勋章!
“撑住!”我从牙缝里蹦出这两个字给大家鼓劲,说完之后,就喘息的厉害,可是我不能倒下,那个合击阵法是我们掏出这里的希望,必须掩护小北和高宁去完成它。
这战斗是无声的,身后的背景音是强子那抑扬顿挫的行咒之声,在我们就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强子忽然停止了他的行咒之声,然后我感觉像是一股无形的精神力量一下子撞击了过来,然后缠绕包裹住了我,一下子我在精神方面就像吃了兴奋剂一般,而精神带动的是力量和人的潜力,我虎吼了一声,感觉力量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体!
这就是巫术,更多的时候你以为神奇,其实是一种强大的心理暗示之法,道术里也有这样的法术,每个人都觉得好神奇,好玄妙,事实上心理医生也可以做到一样的效果。
就如我在梦中梦见那个大爷的大爷和我对话,在心理学上催眠就有这样的效果!
而让一个人陡然兴奋,除了一些兴奋剂,心理暗示也可以做到!
只不过这巫术在某些方面更为神奇,竟然能让人感觉到精神力化为实质,给自己支持,我想或许现代人信奉的科学到了那一步,依然可以做到吧。
我几乎是热血沸腾的再次投入战斗,暴力的刺激在心头,让我双眼都几乎血红,我感觉到傻虎被那股精神力量刺激了,也是蠢蠢欲动,可惜这样实质上的战斗,傻虎出来也没有用!
“哥们儿们,守住了,咱们不让一只怪物过去啊!守住!”我大喊了一声,一拳砸向了扑到我面前的活死人,觉得不过瘾,又一头撞了上去!谢谢樱木花道,这战斗方式挺tm过瘾...
但同时,那个活死人的爪子再次在我的胸口留下了一条不深不浅的伤口,火辣辣的热血流出,可我却几乎丧失了痛觉,只想高呼一声,来吧,老子痛快的紧!
“不让一只过去!”
“他妈的,我保证一只都过不去!”
回应我的,是同样和我一样,打疯了的大家,我只是看了一眼,在这个时候,每个人都快成了血人!可是,这有什么关系?我们只要是在做正确的事儿,为何不敢战斗到死?
这时,又一道身影冲了过来,是眼神疲惫,可是又充满异样兴奋的强子,他说到:“学艺不精,让你们久等了,我给自己也加持了一下,一起战!”
“一起战!”
“一起战...!”
回应他的,是5个男人共同的声音,我们大笑了几声,在这如潮水般的活死人面前,筑起了一道人墙,用血与肉为小北和高宁筑起一道人墙!
我们学道,总是该有一些大义的!师父,是否你曾经也是和慧大爷战斗到如此地步?
望着在我不远处,战斗到极致的小慧根儿,是否曾经,你和慧大爷也是如此战斗?你总是想我带着传承,活的安宁而幸福,可你是否知道,命运其实是一场轮回,你的脚印走在前面,而我从六岁开始就踩着你的脚印,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现在,或者还会走到未来...一直到我追赶上你的身影,见到你,然后告诉你:“师父,你用岁月把你的血液灌注在了我的身体里,你会做的,你会执着的,我一样会!因为..我是你的徒弟,我,也是你的儿子!”
无声的战斗,被老回发出的一声惨嚎打破,一只活死人撕下了老回的一块肉皮...
接着,是赵洪,被一只活死人的锋利的指甲,生生的插到了肚子里...
元懿大哥的肩膀上同样留下了深深的齿印,被带下了一块血肉...
强子的一只手指扭曲着,应该是骨折了...
而我,呵呵,我已经记不清楚身上有多少的伤口了!
只有慧根儿借力大力金刚,身上的肌肉坚硬无比,倒是没受什么伤,这倒让我放心了不少,慧根儿是我弟弟,我自私的以为,我不能让他战斗到我们一样的地步,请原谅我的自私吧!
就算是这样,我们还在战斗,或者会战斗到死吧,有谁,请在此刻为我们吹奏起一曲战歌吧...
十分钟不到的战斗,就是这样惨烈到极致,也就在这时,小北高呼了一声:“承一,回来,阵法已成!”
这时,赵洪转过带血的脸对我吼到:“去,我来再为你挡住!”
慧根儿也冲我咧嘴一笑,说到:“哥,额还有的是力气!”说话间,慧根儿拿出了他的念珠,掐了另外一个我不认识的手诀,我知道,这应该是压榨身体潜能的一种术法。
强子也说到:“道术合击阵,我帮不上忙,去吧,哥!”
我没有回头,我的眼眶通红,我知道在此刻啰嗦,才是害人,我要借助阵法,快点完成术法!
我跑到了阵法的主位,老回,元懿大哥也拖着受伤的躯体,和我一起回到了阵法之中,他们四个分别盘坐在辅助之位,很快就进入了存思的状态,借灵魂之力于我之身...
而我,想也不想的就塞了一颗药丸在嘴里,吞咽了下去,是的,这就是那种压榨潜力的药丸,我随身带着几颗,这么多年,我再一次用上了它!
前方,是慧根儿,强子,赵洪依然还在战斗的身影,少了我们,他们更加的吃力...
我闭上了眼镜,不再去看,下一刻存思,踏动起了步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