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补花与老李的故事(五)
补花最终鬼使神差的带着老李去到了虫室,见到那些虫子。
就如老李所说,他只是见了见这些虫子,并没有动手做什么,在临走前,老李交给了补花一个瓶子,他对补花说到:“这瓶子里是一种特殊的东西,喂给虫子以后,可以让虫子在以后的进化成长里,能力变得相对衰弱,唔...大概会衰弱六成左右吧。你若选择了虫子,扔了它就是,你若选择了人,就给虫子喝下,只需要一滴,放入一盆清水里,就足够给一只虫子喝了,这瓶子里的分量刚好够虫室里的几只母虫,并且它们喝下以后,产下的虫卵不会再具备进化为母虫的能力。”
补花很想扔了这瓶子,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又抓紧了瓶子,用力到指关节发白。她又涌起了那种感觉,面对这个人无力的感觉,总是会听他的话,依照他所说的做,仿佛他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奇特的魔力,让你不惜冒险带他进虫室,让你明明很想扔掉这会害了虫子,害了寨子的药,却又觉得不该扔。
偏偏,你可以清楚的感觉,他不会对你说一句谎话,甚至是一句蛊惑鼓动的话,他是那么直接的提出要求,也非常尊重你,给你选择。
就在补花沉思的时候,老李已经转身欲走了,只是补花听见他叹息了一声,说了一句:“这个药,也会让虫子因为虚弱少吃掉一些人。虽然无所谓恶,无所谓善,虽然时候未到,虽然那也是那些人的缘法,可我毕竟还是人,有时,我也不能太讲究个缘法,太讲究个道。”
补花望着老李的背影问到:“你不是说,不能对同一个地方的存在动手吗?”
老李头也不回,身形已经渐行渐远,他说到:“我没有动手,我交了一把刀给一个人,说清楚了刀会伤人,要杀或者不杀,是那个人的选择,不是我。”
“你不怕我扔了这瓶子?”
“那只是你的选择而已。”
“你是不是算透了我?你是不是用了什么方法蛊惑我?”
“哈哈哈....”老李只留下了一窜笑声,整个身影却随着距离,已经完全融入了夜色,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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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看到这里,我们师兄妹几个已经非常的激动,原来师祖竟然是真的来自昆仑,原来师祖在很久以前就布了一个局,削弱了虫子,我就说,在明朝大能尽出的年代,都没能消灭了这恶魔虫,怎么到了现代,我们却能消灭了它们。
原来,它们早在很多年前,就被我师祖不知不觉的削弱了六成。
可是,还有很多谜题盘旋在我们的脑子里,就如我们从来不认为师祖会是昆仑上的仙人,高宁所做的一切又是怎么回事?
要知道这一切的答案,只有继续把信看下去。
信很长,整整十多页纸,高宁仿佛把一生憋着的,没说的话都倾注在信上了。
但接下来的内容,虽然冗长,但不是太关紧要,主要诉说的是补花,也就是高宁奶奶心境的转变,在这其中她经历了那对母子中,母亲的死,来不及挽救,陷入自责,经历了和父母冰释前嫌,经历和寨子里一些善良的人成为朋友,总之,她在幼年时,体会到了人性的恶,到成年时,却也意外或者是必然的体会到了人性中的善。
她是一个特殊的人,因为人们往往都是先体会善,然后才会在生存生活的跌跌撞撞中体会恶,她是把这个过程反了过来,但无论如何,也说明了一件事,这世间没有绝对的恶,也没有绝对的善,一路走来,你总会体会到一些人性的本身,剩下的,就如高宁奶奶补花所做的事情一样,一个选择罢了,选择你的心要走向何方。
总之人的温暖,虫子越来越明显的无情,让补花终于选择了人,她用了那瓶子药,然后那一天,虫子都集体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虚弱状态,甚至出现了一种奇特的影响,母虫陷入虚弱之后,开始吸取幼虫的力量,那一天死去了很多幼虫,甚至还有好一些是有潜力的幼虫。
这么大的变故发生,寨子里当然陷入了一团乱,开始追查,补花无奈,只能顺着那个机关洞,逃出了寨子。
在这其中,发生了两件事,第一是补花的父母已经去世,她也算无牵无挂,不连累任何人逃出了寨子。
第二件,就比较神奇,补花是选择从紫紫那个虫室逃出的,在那一瞬间,紫紫沟通了补花,传递了很多信息给补花,才有了后来高宁的一切。
补花和虫子的交流,不同于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更具体一点儿形容这种交流,就是直接的心灵交流,所以才能在一瞬间传递大量的信息给补花。
而这一些信息,我们看信以后推断,补花连我们的师祖都没有告诉。
但我们师祖老李又是什么人?身兼五脉,而且每一脉的修为都到了很高的程度,就如他会算到,补花有了心灵的漏洞,是消灭虫子的一个契机,就如他会算到,补花会选择人,就如他会算到,补花的后人会步入歧途,留下一张金色的,封印了天雷的符箓。
这就是我们的师祖——老李!
那补花又从紫紫身上得到了什么讯息呢?高宁在信中记载的一清二楚,那就是紫紫让补花不要忘记承诺,要和它一起回故乡,它告诉补花由于受到了削弱,它自己已经进化不到某种能回故乡的程度了,就算他们每八十年,母虫进化之时,找来充满灵气的鲜血也不行,它必须要和补花进入一种神秘的共生模式,才能突破桎梏,回到故乡。
它告诉补花,回到故乡后,会有很多神奇的方法,又把它和补花分开,最后,它请补花一定不要忘记承诺。
补花顺利的逃了出来,把紫紫告诉她的一切埋藏在了心底,当成了最深的秘密,从某种角度来说,补花是和紫紫一起长大的,他们之间的感情到了很难衡量的地步。
补花就算最后选择了人,那也不代表她对紫紫的感情就吃磨灭了,我无法去揣测补花一生的心灵轨迹,只能说她心里一定怀有对紫紫的内疚,和某种遗憾,所以她没有把这个秘密给我师祖说,所以当极有巫术天分的高宁出生时,她将死之时,她告诉了高宁这一切。
在信中,高宁提到,奶奶曾说,紫紫虽然是一只圣虫,可是紫紫从来没有骗过她,也一直庇护着她,她让紫紫失去了回故乡的机会,心里是难过的。
她不曾要求我去和紫紫融合,只是挂念让她要求我答应,一定要去探望紫紫,并且尽可能的帮助它进化,由于我是巫术的天才,我的精血也是有灵之血。
但到现在,我融合了虫卵以后,越来越觉得紫紫可能骗了我奶奶,没有什么共生吧?有的只是垫脚石!该死的虫子,幸好我对它没什么感情。
跳过中间这一段高宁的自述,高宁又在信上写了一段往事,因为老李再次出现了。
这一次,已经是上次见面以后十五年了,那一年中国解放了,那一年高宁的奶奶已经化身成了一个普通的汉人女子,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有了自己的家和孩子。
那一年,仍然是老李一个人找到了补花,和上一次的见面不同,这一次的老李显得分外的虚弱,但他并不憔悴,那虚弱是他骨子里流露出来的一种感觉。
这一次,老李交给了补花一个盒子,这个盒子就是高宁用来放给我的信的盒子。
第七十七章 那一瞬间,昆仑 为郁儿加更
那盒子里不用说,装的是一颗神秘的虫卵,可和我们一开始预想的不一样,并不是那什么恶魔虫的卵,而是另外一种神奇虫子的虫卵。
看到这里,我们长舒了一口气,因为一开始我们就百思不得其解,师祖为什么会带着恶魔虫卵来找补花,难道师祖也和恶魔虫有什么牵扯?事实证明,原来不是,是我们想岔了。
补花再一次看见师祖,心里是震惊的,她不是震惊能和师祖再次见面,而是震惊怎么师祖那样的人也会虚弱?
师祖没有给补花解释什么,只是直接递给了补花那个盒子,他说到:“温养灵魂最是不易,就如人被伤神,只是伤到了灵魂力量的其中一种,也很难温补。知道你为什么能和虫子沟通吗?是因为你的灵魂力中的感应力特别的强大,你能进行更高一个层次的交流,精神交流。和普通人不行,因为阳身锁住了普通人的感应场,和普通的动物什么的更不行,它们的灵魂比起人类,都弱小了很多倍,更别提和你交流。只有那虫子,来自更高等的村子,所以你才能和它交流,因为它也够强大。”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补花很奇怪,她不太相信,老李那么多年以后再见她,并且在人海茫茫中找到她,就是为了来告诉她这个。
“你的能力来得很特别,但其实是一种泽涸而鱼的能力。也就是说,你的灵魂并不强大,只是普通,但由于某些原因被刺激到,然后集中灵魂的力量发挥出了这种特别的能力,就像一个人在某段时间耗光了他一生能赚的钱,你懂吗?灵魂经过生生世世的轮回,其实是在不停积蓄力量的,老灵魂总比新生的灵魂来得强大,我不能与你说明那么多,唯一能说明的就是,这个能力让你灵魂受损,入轮回都难,太过虚弱也就难免魂飞魄散。你帮我下药,是我种的因,我和我的后辈也得到了由你产生的善果,所以,我必须来报答你。”老李很直接的就告诉了补花一切。
补花拿着那个盒子,有些疑惑的说到:“这个盒子里的东西能帮助我的灵魂?”在这一过程中,补花根本就没有怀疑过真假,老李说出的每一句话,她都直觉是真的,这或许也是补花灵魂感应力的一种表现。
“是的,那里面有一颗虫卵,同样不属于这个世界,你来自苗疆,当然也就知道种本命蛊的办法。把它当成你的本命蛊吧,和你共生,自然就能滋补你的灵魂,不说完全恢复,但至少也能恢复九层。在你死后,这个虫子会自动回它该去的地方,这也了了我和你的因果。”老李说完转身就走。
补花忽然就叫住了老李,她问到:“你不是来自昆仑吗?昆仑可是神仙的地方,我的经历让我不相信那是传说,我只是想问你,你是神仙,你怎么会虚弱成这个样子?”
罕有的,老李转身了,他望着补花说到:“谁告诉你我是神仙了?我来自昆仑,是因为昆仑成就了我,可我是人,一样的是人。”
“昆仑是什么样的所在?紫紫能回去吗?”补花追问到。
“昆仑不是什么样的所在,我的答案只有一个,它或许与我们同在,而我们看得见或许也看不见它。”老李答非所问的回答了一句,就要走。
但在这时,补花拦住了老李,她坚定的说到:“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你不帮我,我不会算你我的因果已了。因为我一直欠着紫紫的,我此生已经不能回黑岩苗寨,我想我的子孙有一天能回去。可是圣虫暴躁,我想你能想一个办法,让它认得我的子孙。”
老李深深的望着补花,沉默了很久,才说到:“你确定?”
补花点头说到:“我确定。”
老李叹息了一声,说到:“这是你的选择,以后也会成为你子孙的选择,如果你此番做,他选择错误,害了他呢?”
补花坚定的说到:“我只知道我这一条命是紫紫救的,如果不是因为它,我五岁那年就会死。欠着的,就要还。你让我欠下了紫紫,不也是你种的因?”
这就是苗女火辣辣而恩怨分明的性格,她的话第一次让老李也无从辩驳。
老李终归是答应了,他说到:“我不提,你也不见得也避过这一劫,你以前为助那虫子,欠下的孽太多,报在子孙身上也是必然,看来,很多事情不是我有心帮你,就能避过的。”
“我会教育好的子孙,我只知道欠下的,就必须还。”补花是如此的坚定。
这一次,是补花第二次与老李见面,也是最后一次和老李见面,我师祖和补花的纠葛就到此为止。
我们都同时陷入了疑惑,什么叫来自昆仑,是因为昆仑成就了我?我不会相信师祖是什么神仙的,就如他自己不也否定这一件事情吗?
信到这里还没有结束,在信的后面,高宁讲述了他自己的经历,总之他一开始是不相信奶奶那么神奇的故事的,也不想冒险去看什么圣虫。
尽管奶奶拿出了老李留下的阴器,用于收集她的灵魂意志,还有另外的一些证据,高宁对这件事情都是不感兴趣的。
直到他奶奶死去的那一天,他在信里是这样写的:“我没想到,我奶奶一去世,从她的身体里就飞出了一只异常美丽的虫子,我甚至都不知道它是怎么飞出来的,就那么凭空的出现,而我奶奶的身体没有任何伤口。
这一切,是不足以让我震惊的,真正让我震惊的是,那虫子从我们这个空间消失了,就是这样飞舞着,让我凭空就消失了。
奶奶说我是天才的巫师,说我的灵魂特别的强大,我可以跟你诉说吗?陈承一,在那一瞬间,我看见了昆仑。
是的,我看见了昆仑,也就从那一刻起,我开始不甘心也不甘愿自己的人生就这样平凡的结束,金钱,权力什么东西都吸引不了我,因为有什么比昆仑,比永生更让人向往?
所以,我用了好几年的时间谋划,然后开始了行动。
接下来的事,我们都知道了,但值得一提的是,由于高宁在某种方面继承了他奶奶的能力,虽说弱了很多,可也比那些大巫们强很多,加上他在巫术上的天赋,他得以留在了黑岩苗寨。
至于我被盯上,很可笑,因为我被那个组织卖给了黑岩苗寨,他们知道了我的精血有灵,虫子每八十年的进化就需要我的鲜血。
说起来,那只消失的小怪物和我还颇有渊源,因为那齐收取了那么多天我的鲜血,都是去喂那只小怪物去了。
在信的最后,高宁是这样写的,我越来越强烈的感觉到了召唤,就在那个寨子的附近,我感觉到我有去到昆仑的机会,或者说,不是我的感觉,是紫紫,它感觉到了故乡的气息。
我要出发去那里了,就在那里等待着,或者紫紫没有骗我奶奶,我和它去到了那里,我们就能被分离。
我感觉时间也近了,不会太久了。
可是,陈承一,我能告诉你我很害怕吗?我能感觉到有去昆仑的机会,却也感觉我可能不会成功,甚至我觉得自己会死吗?谁不怕死?可能有人是不怕的,但是我怕。
也许,你不把我当成是朋友,但此刻我竟然有一种想和你喝两杯,然后倾诉心事的冲动,或许这样,我就不那么害怕了。
你是讨厌我的吧,我算计了你那么多,但我真的不讨厌你,因为...其实我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可能是你这人比我傻,对我没有威胁吧,哈哈。
好了,该说的一切我也已经说了,我就要出发了,你会祝我好运吗?陈承一?
呵,我也开始说废话了,你能看到这信,说明我已经消失了,不管是去了昆仑,还是死了,总之也轮不到你来祝我好运了。
可是,你看完以后,能在心里说一声,祝我好运吗?
高宁
信到这里就结束了,我默默的叠好信纸,在同时,我在心里说了一句,祝你好运,高宁。祝你能珍惜这一次灵魂逃过被吞噬的幸运,下一辈子,可以聪明,但有底线。
第七十八章 那就找吧
这一封长长的信彻底的震撼了我们。
竹林小筑,长廊前空地的长桌旁,茶水都已经微凉,可我们几个还坐在这里发呆。
过了许久,承真师妹才第一个发言,说到:“承一哥,那个高宁最后是怎么死的?他的结局好吗?”
显然,高宁的这封信从某种程度感动了承真,毕竟是最后的一封留信,是内心最本质的东西,当然会显出一个人的善,而善良的人总是让人同情的,不是吗?
我抿了一口微凉的茶水,脑中又想起了高宁赴死那一天的情形,心中难免有些唏嘘,沉默了好一会儿,我才对承真师妹说到:“那一天,是我动用中茅术请师祖上身,动用金色雷符,亲自了结的高宁。他就坐在那里,一直坐在那里看着夕阳,当第一道天雷快落下时,我记得他回头看了我们一眼,你知道的,天雷落下的速度很快,三道过后,他就...总之,至始至终,除了回头看我们那一眼,他没有动过,是很坦然也很决绝的要赴死。”
承心哥接口说到:“聪明的人到最后一刻都是聪明的,如果我是他,也会选择在那个时候去死,变成那种状态,怕是找到一个能杀死他的人都难。如果不死,灵魂就会完全和虫子融合,到时候他还是他吗?如果死了,灵魂得到释放,至少在某种程度上,高宁还是高宁。他聪明,但是也骄傲,可能他到最后也明白,如果能和虫子完全融合,是有可能到昆仑的吧。他不能接受的是,把自己的灵魂都交付,然后最终去到了昆仑,当他已经不是他的时候,去到了昆仑又有什么意义?”
“那那个叫紫紫的虫子到底是不是骗了补花?”如月单手托腮,眨着大眼睛问到。
是啊,她和如雪都是蛊苗,对于虫子的感情是我们常人不能理解的,她会如此问,是因为从内心深处来说,她不想虫子欺骗了补花,而这件事,到底有没有欺骗,从高宁的信上我们看不出来。
承清哥沉吟了很久,才说到:“也许是欺骗了吧,但也只能说也许,因为到了所谓的昆仑,一虫一人能不能分开,还是未知之数。不过以高宁的聪明,到最后一刻要有希望,到最后一刻要是他判断不是欺骗,可能他不会选择死亡这种逃避的方式。”
“可这也是你的揣测啊,万一高宁只是觉得他快失去自我,又对去到昆仑会分开没有信心呢?”如月有些坚持的说到。
“你知道理由吗?当年补花最终选择了人,对虫子下了药,你以为那些虫子是没有智慧的吗?它们只是被黑岩苗寨用特殊的方法控制了而已。可药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已经喝下,一个会当场发作,那么不傻的呢?自然就会想到自己以后怎么办,自然会..会用另外一个方式报复吧。打感情牌,也不是人类的专利,有智慧的生物都可以那么做。那个紫紫完全有理由骗补花,它可能是赌补花放不下它们的感情,它可能也是赌补花的后人会经不起昆仑的诱惑,赌,就不是百分之百的事情,但至少可以赌到一个可能,不是吗?这是虫子的智慧。”承清哥如此说到。
如月沉默了。
其实,放在我们面前的还有很多解释不了的问题,为什么高宁和那个大巫的形态不一样,高宁是人虫合一,而大巫彻底就是踏脚石。
那大巫又和虫子有着什么样的故事,黑岩苗寨控制虫子的办法又是什么?是谁教他们的?
但这是他们特有的秘密吧,毕竟随着虫子的全部死亡,这一切都会消亡,虫子是不是骗了高宁,我们讨论了也无意义,说悲哀一点儿,看了这封信,我们已经意识到我们距离某种层次差了很远,这根本就不是现在的我们讨论的出来的。
又是一阵沉默,慧根儿已经无聊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没有人说话,毕竟联想到太惊世骇俗的事情,说出来怕自己都不能接受。
就如我相信有灵体,有带着负面能量太大,就成为了所谓恶鬼的灵体,可我没见过所谓的阴曹地府,我就很难去肯定的对别人说,嗯,有轮回。
因为以上的问题,不是有灵体就能证明的问题,因为谁也不知道,灵体会以一种什么形势重生?万一是分解成新的能量,组合,再生呢?
这就是因为层次低了,所以眼光局限,自己就不能解释的问题。
所以自己不能接受,就是很难以去相信所谓的昆仑,铺开世界地图,它在哪里?
面对我们一众人的沉默,沁淮这小子摸了摸下巴,说到:“不管再怎么神奇到让人难以接受,你们也不能老坐着发呆对吧?承一说信上可能会有线索,那线索也出来了,至少高宁的信证明了昆仑的存在,这是你们师祖亲口承认的,高宁也没必要再这些地方骗你们。现在答案很明显啊,姜爷他们很有可能是去找你们师祖了啊,你们不是一开始就这样判断的吗?各种线索,各种不对劲儿,指向的都是你们师祖和昆仑,那你们呆着干什么?总得想想接下来怎么做啊?”
承清哥一边敲着桌子一边说到:“我师父已经死了,可这是他毕生的愿望,在这件事情上,不要以为我不积极,如果真的能找到昆仑,找到师祖,我也好点燃三柱清香,在我师父面前告之,让他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但问题是,昆仑我们要如何找起?连如何找起,都不知道,我们以后又该如何去做?”
承清哥的话正是我们的担心,师父他们如果去找昆仑,一定是有了某种线索或者某种把握,而且他们是自小跟着师父长大的,知道的一定比我们多的多,不像我们一头抓瞎不说,还需要花费时间去接受这个所谓的昆仑。
从内心接受了,才能全情的投入吧,再说师父他们去了昆仑,也只是我们的判断。
我不得不承认,到了这一刻,我还是不太接受有所谓的神仙,然后在天上有个仙境的说法,也就注定了不太接受昆仑的存在。
沁淮说到:“哥儿我没啥学问,可架不住哥儿我人脉广啊,我认识好多的所谓高科技人才,院士。我听过一个说法,就是咱们的眼睛,也常常会欺骗咱们,具体的,我表达不好,就是说咱们的眼睛就那个程度了,还没有一些昆虫,动物的眼睛来得厉害,也就是说,谁能肯定我们看到的世界就是最真实的世界呢?我从少年时就和承一一起长大吧,就像我,一直相信鬼啊,风水啊,然后有个哥们就跟我碰瓷儿,说有个屁的鬼,咋相机没有拍到过一张,没啥证据呢?嗨,一说这个,我还真没啥词儿了,但当时有个特有学问的哥们儿就在我旁边,他说到,你不能因此就否定的,为啥?因为相机是模仿人的眼睛做出来的,到现在吧,也远远达不到人眼的精细程度,一张照片,绝对不能还原人眼看到的真实,就如山啊,水啊哪有人眼看到的那么生动,你说人的眼睛都看不到的事情,相机都拍到?扯淡吧!然后,你们懂我的意思了吧?”
我很无辜的问到:“啥意思?”
沁淮气得翻了个白眼,说到:“就是说人们没有看到昆仑,也不能证明昆仑不存在啊!然后存在的话,就去找呗!你师祖还能撒谎啊。”
不得不说,沁淮的话给了我们很大的鼓励,这简单直白的人,思维也是相当的简单直白,倒让我们一群想太多的人,显得有些可笑了。
既然这样,就如沁淮说的,我们就开始找吧,师父们能做到的事情,我不相信我们就不能找出一个线索!
第七十九章 元希的怒火
寻找昆仑注定是一件很大的工程,也许要穷尽一生。如果师父他们真的是去找昆仑,找师祖了,他们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我师祖这个人也充满了谜团,就连他到底是不是存在在这世界上的人,我都不敢肯定了。
面对我这种纠结的想法,承心哥说了一句:“师祖是哪里的,都不重要。你忘记高宁在信里写的了吗?他说过他是人,我们这些徒子徒孙可不能怀疑老祖说的话啊。”
是啊,无论师祖是什么,都无法掩饰他的光辉,从小师祖就是我们几个的偶像,到现在也不曾变过。
我会中茅术,不是什么秘密,在我们在竹林小筑生活的日子里,承真不止一次要我动用中茅术,把我王师叔变出来,她想师父了。
我不知道怎么给承真解释,虽说我们是同门,但一样隔行如隔山,如果真有那么简单,我早就把师父请回来千百次了。
我告诉承真:“其实中茅术请到的是一股意志,什么是意志?就是这个人的性格,习惯等等各方面组成的一种东西,但毕竟不是那个人,知道吗?或许特定的人物出现,会刺激某一部分的记忆片段,也就好像是人物介绍,就比如,承真,生于多少年,是谁,和我什么关系。但不涉及到具体的事儿。而且,我也触碰不到那些记忆碎片,这是因为功力深浅的原因,知道吗?”
承真说到:“也就是说,你用中茅术可以变出一个师父给我说话,但这个师父不是真的师父,就好比是一个跟师父性格什么的一模一样的人,带着师父的部分力量,和一些零散的,既定的简短记忆而已。是不可能和我正常对话,说现在在干什么,为什么走之类,对吗?”
“是啊!”我疲惫的揉了揉眉头,其实很多次,我都想摆个录像机在那儿,然后用中茅之术请到师父,然后给录下来,虽说那是我的样子,虽说那不是真的师父,但也可以缓解一些我的思念。
师父尚有师祖的画像,而我有什么?我连睹物思人都做不到。
承真有些失望的靠在了我身旁的栏杆上,一双眼睛里全是悲伤,我的心也跟着扯着痛了一下,但我是师兄,我说过我带着大家一起找师父,我只能尽量表现的平静。
所以,我刮了一下承真的鼻子,然后说到:“以后也总是会请来看看的,至少要确定一下师父们的生死。可你也知道他们这一次去,说是危险的,我如果动用中茅术,会连累到他们的,你也知道被请之人会陷入虚弱的。所以,以后请也一定得选个小心翼翼的时间,而且不能请我师父这种战斗型的。”
“战斗型的?哈哈...”承真被我逗乐了,可是下一刻她忽然就不笑了,因为我们同时看到一个怒气冲冲的人站在我们竹林小筑的门口。
是元希!
她为什么那么愤怒?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元希却‘蹬蹬蹬’的跑上了长廊,直奔我的面前,然后逮着我的衣领就吼到:“陈承一,按说你应该是大师兄,对不对?”
我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元希这丫头怎么了?
可是还不容我说话,元希又愤怒的骂到:“陈承一,你这个大师兄我不服,你违背了师门规矩,你该受罚。”
“我..我怎么了?”已经扯到师门规矩上了,那么严重?我微微有些皱眉。
元希那么激动的一闹,所有人都出来了,承真和承心赶紧规劝着把元希拉开了,劝慰着有话慢慢说,如月拖着下巴坐在栏杆上,两只脚荡啊荡的,就如小时候一般,一副看好戏的调皮劲儿。
承真哥咳嗽了一声,背着双手,轻轻慢慢的走过来,戏谑的说到:“不然,承一啊,你就把这个大师兄让给我吧?”
慧根儿一看是元希,不由得大吼到:“元希姐,张海燕怎么样?”
这他妈张海燕是谁?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张海燕?!我心里略微有些怒气,毕竟元希冲过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冲我一通骂,元希估计也没消气,我们俩同时对慧根儿吼到:“闭嘴。”
慧根儿一下子委屈的瞥着嘴,眨巴着大眼睛,委屈之极,承心哥拉开元希之后,已经悠然的靠在长廊的栏杆上,双手插袋,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说到:“13岁的男孩子了,装什么可爱,边儿去昂!”
慧根儿更是委屈的无以复加,如月‘咯咯’的笑着,一把把慧根儿拉过去,说到:“别理他们,如月姐姐疼你啊。”
如雪还是那一副平静的样子,只是走过来慢慢帮我理顺被元希刚才扯乱的衣领,一言不发,末了,才说了三个字:“好好说。”
这一地鸡毛的样子啊!我头皮都在发麻!发觉真不愧是某一群的后人,插科打诨,不正经的样子我们也成功的继承了下来。
那边沁淮还在虎着脸,逼问着慧根儿:“老实给哥儿我交代昂,张海燕是谁?”
“安静。”我终于忍不住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然后所有人都愣住了,维持了不到一秒钟,然后大家很有默契的又不理我了,依然是各干各事儿,精彩纷呈,我这大师兄还真失败。
我只得拉过元希,说到:“你能不能有事儿好好跟我说,一上来扯啥衣领啊?下次你不得直接扒衣服了?”
元希被我气得无语,咬牙说了一句:“你就跟沁淮学得流氓了,谁扒你衣服了?”
那边沁淮听见了,已经在吼到:“元希,你说话可得负责昂!谁不知道哥儿我当年是出了名了清纯可爱天真小郎君,自从跟了陈承一,哥儿我就算是一朵莲花,也...”
无言了,我和元希再次很默契的扭过头,对沁淮吼了一句:“闭嘴!”
沁淮缩了缩脖子,不说话,元希那边则说到:“师父们都不见了,你们都来了,都在。为什么没人跟我说,为什么?陈承一,当年是你亲自带我进门,每个师父也悉心教导了我,难道你不认我是你小师妹?师父们不在了,就跟我没有关系?师门中规定,同门必须友爱,不得拉帮结派,排斥他人。你说你是不是犯了门规?”
我一下子哑口无言,大家都也听到了这番话,跟着哑口无言,说实话,我们真没有想到通知元希,这其中的原因,我却清楚,绝对不是把她排斥在外了,第一,是因为我们太伤心,也就没有考虑到这些事情。第二,元希是要照顾元懿的,而这事儿显然是...
其实我也不想找借口,老实说,我们确实是没有想到,毕竟元希是后来入门,和我们自小跟着师父长大不一样,她没有明确的师父,我们也就...
我有些愧疚,想说点儿什么,元希却已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不管你们咋想,我就是这一脉的人,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每个师父都跟了那么长的时间,他们也都悉心教导我,对我很好。你们不能什么事儿都把我排斥在外,我就是送我爸爸回一次老家,就错过了那么多事儿,大师父死了,其他师父全部失踪了,你们这些师兄师姐,竟然...”
元希已经哭得说不下去了,我心里内疚,一下子拉起了元希,严肃的说到:“不许哭,哭什么?我们从来没有不当你是师妹,我们只是太过伤心,根本就没想到那么多。我也承认,毕竟你入门晚,不像我们跟着各自的师父一起长大,所以我们也就想当然的认为,这事儿那么麻烦,就不用把你扯进来了。既然你都那么说了,以后我保证,我们不管去哪里,任何事,都会带着你。”
承清哥和元希相处的时间最长,他此刻走过来,轻轻为元希擦干了眼泪,说到:“是的,都带着你。而且不会让你和小师姑一样,只存在了几年,就没了。我们也会保护你的!”
承真也走过去抱住了元希,承心哥叹息一声,说到:“其实我师父和李师叔还商量着给元希一个承字辈的,可惜他们又那么匆忙的走了,哎,承一,你是大师兄,这事儿,你来办吧。”
我望着元希,元希一把抹了眼泪,说到:“我一定是要一个带字辈的名字的,不管我祖爷爷是谁,我爸爸又是谁,我入了门,这是这一脉的人,我爸爸也是这样说的。”
我默然了一会儿,然后说到:“也是,我带你入门,我给你字,这真的是因果啊。那以后就叫承愿吧,承载师父他们的一个带着遗憾的愿望,期望小师妹没有死,也承载我们这一辈的愿望,找到师父。就承愿吧。”
“好。”元希很干脆的答应了,然后说到:“有了字,我得去拜拜师祖。”
那边,沁淮的声音又传来了:“还想跑,跑得掉吗?说,张海燕是谁?”
第八十章 未来 为水娃吐火加更
最后慧根儿打死也没说张海燕是谁,倒是从承愿的口中我得知,张海燕是院子里的一个小丫头,而慧根儿和承愿是一个院子的。
这让我隐隐有些担心,慧大爷的愿望是期望慧根儿能成为一个超级大和尚,但是超级大和尚能动凡心吗?我见过和尚喝酒,和尚吃肉,独独就是没有见过和尚能谈恋爱什么的。
虽说慧根儿还小,还不算是懂什么男女之情,如果有,最多也是好感,但这样下去?
师父走后,我发现没有依赖的感觉真的糟糕,一切都要靠自己去解决,这也就是成长的代价吧。你总要失去一些什么,然后被这些失去的东西一步一步逼到去成长,去承担,最终成熟。
怪不得我活到27岁,都还是不成熟,原来从心里我就从来没有摆脱过对师父的依赖。
点上一支烟,我有些烦闷的倚着长廊,望着长廊外的夜色,总觉得自己的未来也如同这夜色一般,黑沉沉的看不清楚,一点方向也没有。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如雪站在了我的旁边,轻声问到:“是为慧根儿的事情心烦?”
我点头,我和如雪之间的默契与了解是不需要诉说的,我的一个眼神,她或许就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不破不立,不经历也就谈不上是看破和放下,承一,有些事情不是逃避了,就算胜利了,而是经过了,承受住了,才算是真正的悟了。”如雪只是这样对我说了一段,然后就沉默了。
而我的心却一下子开朗了起来,是啊,如果慧根儿从来没有经历过男女之爱,就说他是看破,放下了男女之爱,那肯定是不成立的,如果慧根儿真有慧根,那么他自己总会走上正途的,不管中途他经历了怎么样的分岔。
道家讲究无为而治,其实这个无为的意思我这时才有些明了,就是你永远不要去刻意规避一些事情,然后决定某种方向,这就是无为的一层浅浅的解读。
只有无为,也才能不破不立!
我很想拥抱如雪一下,她总是那么适时的就能解开我的心事,一语道破我的纠结,可一想起我们的情况,我只能对如雪微笑了一下,然后转头不再说话。
而如雪已经默默的转身走开了。
这人生啊,到底是要多无奈,才能把一颗心最终练得通透?
我们在竹林小筑里呆了快一个月,这一个月,我们几乎每一天都在商量从何找起的师父们的事情。
最终,我们确定了要怎么做之后,面临的就是各自分开。
就如师父们为昆仑投入一生,我们注定也会投入一生,也就意味着这件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一年两年能完成的。
在这段长长的时间里,我们要收集大量的线索,而且需要一些金钱,养活自己,不断修行,也是为了以后或许要走遍大江南北做准备。
另外,我们还背负了一些责任,和师父他们那一辈大多是孤儿不同,我们这一辈都是有父母亲人的,我们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责任。
所以,我们还要承担一些责任,才能放开的远行。
师父是在81岁才离开,我们是等不了那么久,我们约定了一个时间,总之在那个时间之后,我们也会如师父他们一般聚拢,然后无怨无悔的踏上这段征程。
但这中间,如果有了重大的线索,我们也必须一起去探知。
这就是我们的约定。
也就在这时,我才忽然想起,师父老是一段一段的消失,是不是就是在寻找线索,确定答案呢?特别是那一个三年!而那时师父在慧大爷手上写得字又是什么呢?我猜想可能就是昆仑吧。
当然,这线索也不是莫名其妙的找,我们商量了一个月,当然也商量了找寻线索的方法,只不过这个工作量太大,涉及到各式各样的人,大量的秘密文献,还有一些危险的地方,饭要一口一口吃,我们只能慢慢来。
首先,是要给自己弄一个能养活自己的工作吧,我还负担着慧根儿,我们每个人都依靠师父,这一次,除了大师兄以外,每个人都要独立了。
大师兄是一开始,李师叔就决定了,要继承他在相关部门的工作,这也是这一脉的规矩,命卜二脉的传人,一定要为大势所服务,所贡献。
我不解其中的缘由,就如我不解历史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命卜二脉的人呆在皇帝身边,相反其它脉的人倒是喜欢在人间,悠游自在,可是那毕竟是别的脉的事情,我也不愿意去追根究底,总之,师祖定下的规矩,照做就好。
至于我们,其实是可以进入相关部门的,但是考虑了之后,我们都不愿意,承真是和王师叔在一起自由惯了,而承心觉得医字脉的高手自在民间,民间有很多方子值得研究,他一路走,也能一路收集线索。
而我的想法和承心哥差不多,找寻线索,也就不想要什么束缚,再说相关部门的顶梁柱是老的一辈,我是年轻一辈的人,其实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我是已经在相关部门记录备案的人,如果需要我,当然我也义不容辞,会站出来的。
未来的方向基本上就这样确定了,只是我要干什么?我还有一些迷茫,直到收拾行李的时候,我翻出了一本珍藏的好好的小册子的时候,我才一下子有了方向。
这本小册子是一个笔记本,是那一年我离开王师叔的时候,他给我的,上面记录着他的一些客户,他也特地带着我建立了一定的人脉,这不是就在为我以后安排吗?
其实,我不是不能做别的,可是我跟随师父那么多年,我内心认为我该做这个,我的心里一下子也就有了方向。
我想我的几个师兄妹也会做自己的本职吧。
竹林小筑被我上了锁,就如在我心底最珍贵的一段回忆被我上了锁,我想我是有很长的时间不能回这里来了,或者我也不敢回这里来,怕触碰到一些记忆,会伤感。
李师叔的墓在这里,可是我们道家人反而不太注重每年的拜祭,我回来拜祭李师叔,但我想可能不会每一年都来了,因为这个竹林小筑越是亲切,我也就越不能触碰。
我们是在镇上的车站分别的,再一次就要天南地北,我没有特意去和如雪告别,在我的人生中,我已经厌倦了一切的告别,也就更不想面对和如雪的告别。
我们都很淡然,一个简单的拥抱,就各自离开,只是这份淡然下藏着的是何种的伤感,我们却都不愿意细想。
我和承愿,沁淮,慧根儿踏上了去北京的火车,慧根儿还要上学,我得送他去!在假期时,我会带着他找到觉远师傅,到时候再决定要不要转学什么的。
沁淮自然是要回北京的。
至于承愿她告诉我,她想赶紧把大学修完,另外元懿大哥不愿意再呆在北京,他现在生活自理已经没有问题,何况相关部门还安排了专门的保姆给元懿大哥,这样承愿会放心很多。
送了慧根儿去北京以后,我下一步该去哪里呢?我有些清晰,却又迷茫,我不能和家人常常呆在一起,也就注定了我得漂泊,没有爱人,也没有师父的我,只能确定去了北京以后,我会陪着爸爸妈妈住一段时间,接下来的只能叹一声随缘。
我以为北京的事情我会很快的办完,却没想到在这里,我遇见了一个我根本就没有想到的人。
他的出现让我吃惊,可是现在想来,他也是必然会出现的。
第八十一章 都消失了
在北京的四合院因为师父的离去已经被收回,我在北京一直是带着慧根儿借住在沁淮的家里,由于这一次慧根儿耽误了比较长的学习时间,而慧根儿自身又不愿意留级,所以需要办的琐事也就比较多。
我也特别留意了一下张海燕,挺可爱的一个小丫头,相信她和慧根儿现在的感情是非常纯洁的,至于以后会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我听了如雪的,也选择不干涉的态度,所以也只是特别留意了一下,仅此而已。
忙碌完了一些北京的琐事,我整个人也闲了下来,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未来如何开始的意味,沁淮极力挽留我多在北京留几天,想着自己现在还有些迷茫的状态,我答应了沁淮。
这一天晚上,我和沁淮又是喝得半醉,走在回家的路上,沁淮对我说到:“承一啊,要不你就留在北京发展呗,哥儿我不是吹牛,在北京我别的没有,人脉还是有的,你觉得怎么样?”
留在北京?我摇了摇头,以后的我注定是要四处漂泊的,而且能闲下来的时候,我都想尽量离父母家人近一点儿,我是肯定不会留在北京的,但北京也不是没让我留恋的地方。
想到这个,我忽然对沁淮说到:“走,陪我去一个地方,咱们翻墙进去看看。”
“什么地方啊?”
“就是我和师父住过的四合院。”我向前走着,头也不回的说到。
“我x,在外面看看得了,万一已经分配有新的人住了呢?”沁淮在我身后吼到。
“你怕啊?”
“去,哥儿我怕过谁啊?”
就这样,我和沁淮一路笑笑闹闹走到了以前那个四合院,走进了那熟悉的巷子,这里的一切很难有什么改变,就连老邻居都没有什么变动,可我心里明白,我是再也不可能推开门,就看见师父坐在院子里等我的身影了。
我只是想走到这里怀念一下。
可是,就当我和沁淮快走到那座四合院的时候,沁淮和我同时看见了,在那四合院前站着一个人,由于距离的原因也看不清楚是谁。
同时,那人也看见了我们,接着,他就显得有些激动的,大踏步的朝着我们走来。
沁淮看见这一幕,吼了一句:“这他妈谁啊?大晚上的还戴一副墨镜!装大尾巴狼啊?”
想当年,我在北京打那么多架,惹那么多事儿,有一多半都是拜沁淮这张嘴所赐,到现在这小子也改不了这毛病,可我却没有阻止沁淮,因为这个人是我认识的人,并且我也对他没啥好印象。
转眼,这人就走到了我们面前,然后取下了墨镜,露出一双非常憔悴的眼睛,他望着沁淮说到:“你是高官的孩子,我知道你。可你还不是什么贵族,你根本也就不知道一脸憔悴让别人看见是不礼貌的事儿。”
沁淮无语的看了一眼来人,然后掏了掏耳朵,揽着我的肩膀对我说到:“承一,这人是不是神经病啊?”
我没有理沁淮,只是望着眼前的人说到:“肖承乾,你又来找我宣扬你的道,你的贵族理论吗?如果是这样,我没兴趣听。”
是的,眼前这人就是肖承乾,和我有过两次交集,我没想到我的一个无心之举,竟然能让我在这里遇见他。
沁淮见是我认识的人,也就不说话挤兑他了,肖承乾好像也无意和沁淮扯淡,他重新戴上墨镜,对我说到:“陈承一,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谈。”
“要去什么酒吧的话,我没兴趣,另外,你要在我面前炫耀你的优越性,我也没兴趣。”我双手插袋,确实,我没什么心情和肖承乾扯淡,他们组织就算要逆天,我也不想管,只要不惹到我面前。
就如师父一样,除非惹到面前,不然任随他们去。
“你师父的事情,你也没兴趣吗?”肖承乾这样对我说到。
我一下子皱起了眉头,忍不住向前踏了一步,说到:“你知道我师父的事?”
“是啊,你有没有兴趣弹一弹?”肖承乾的脸大半隐藏在墨镜下,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可是提到师父的事,就如抓住了我的软肋,我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也懒得去管有没有陷阱,有没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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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提出过我不去什么酒吧,我和肖承乾谈话的地点是某高级酒店,他定的高级套房,沁淮自然也是跟着来了,但肖承乾也不介意。
在宽阔的客厅内,肖承乾终于舍得取下了他的墨镜,换上了一件稍微舒适的衣服,他坐下后,就拿起一瓶洋酒,猛灌了几口,然后对我和沁淮说到:“酒柜里有酒,你们自己挑着喝,我也就不招呼你们了。”
他的神情很颓废,在灯光下,那一脸的憔悴更加掩饰不住。
沁淮倒是很自然的就去拿酒了,而我心急着师父的消息,根本没有心情喝酒,开门见山的就问到:“你不是说有我师父的消息吗?我跟你来了,你是不是可以说了?”
肖承乾意味不明的望着我,然后又灌了一口酒才说到:“我在这里等了你很久了,一个多月吧!我找不到你,就在你北京的住址等你,没想到被我等到了。”
“你等我干嘛?不是你要告诉我,我师父的消息吗?”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是啊,因为我见过你师父,就在一个多月以前,他找来了我们组织的总部,然后见了我外公,接着我外公,我的几位伯伯都失踪了。”肖承乾没有卖关子,很直接的对我说到。
我一下子有些难以消化这个消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问到:“你外公是谁?”
“你不知道我外公是谁?”肖承乾笑了几声,然后才望着我,认真的说到:“我外公是吴立宇,现在想起来了吗?我们这一脉原本在组织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这次还带回了虫卵,可是你师父一来,就让我们这一脉的中流砥柱,就是我师祖的正式传人全部都消失了,带着虫卵消失了。这下,我们这一脉算是在组织里失势了,连我的地位也岌岌可危,呵,你师父可真厉害...”
我冷笑了一声,原来这小子更加关心的是他的地位啊,不过我想起了一个问题,于是问到肖承乾:“那个组织不是你们这一脉建立的吗?你还会失势?”
这一句话仿佛勾起了肖承乾的心事,他又猛灌了几口酒,然后说到:“一开始是,但早在上百年前,组织里就有了很多的其它势力,为了发展,这也是必然的。只不过我们这一脉还能保持优势罢了,这下好了,都走了,什么都没了...”
我抢过他的酒,也给自己灌了一口,我忽然想起了师父曾经说过,对于抢走的虫卵他也有办法,他说一起,大不了一起,原来一起是这个意思?带着吴立宇他们那边的一脉人一起走?
我很直接,说到:“你有什么线索?你找我谈的目的又是什么?”
其实到这个时候,我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些明了了肖承乾找我是要做什么。
“我要和你合作,我这边有你没有的财力和物资优势,但你们那一脉却也有我没有的优势,至少在传承上比我们优秀,得知的秘密也应该比我们多。我必须要找到我的外公,或者现在我在组织的地位岌岌可危,我需要一个外在的支持。你要和我合作吗?”肖承乾望着我说到。
我看了肖承乾几眼,说真的,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肖承乾所在的组织到底是个什么性质,而我们这一脉有相当多的底线,至少我们不会做出危害社会,损害国家和普通老百姓的事情,可他们就会。
我对肖承乾摇了摇头,对他说到:“我们可以合作的,永远只有一件事情,就是关于他们下落的。你们组织的事情我没兴趣,期望你们不要惹到我就行了,我虽然没资格和你们斗,但总也能咬下你们两块肉。条件就是如此,你答应就行,不答应也就算了。”
肖承乾又灌了一大口酒,说到:“以你师父留下的人脉,只要被你发掘了,你当然有资格和我们斗。好吧,那就这件事情上合作,你会知道财力和物资有多么重要的!狗日的林辰,我是不会让他上位的,但我需要找到师父,至少知道他们在哪里,我才有那个本钱,该死的!”
肖承乾有些癫狂了,而我却陷入了沉思,这是师父离开以后,属于我的,不一样的未来开始了吗?
第一章 五年
阳春三月的阳光,从来都是温暖而淡然的,我身在一个以悠闲出名的城市,在这样一个充满阳光的三月下午,也很是悠闲的坐在了某河边公园的茶摊上。
一杯清茶,一本快翻烂的《搜神记》,一个人,这份悠闲的孤独,其实也挺好。
从师父离开开始,时光转眼也已经过了5年,在这5年里,我们时不时的会得到一些线索,可惜不是太飘渺,就是无法去抽身去验证,有价值的线索不是没有,但需要去追寻的代价也太大,现在显然还不是时候,我们需要一些准备。
而在这5年里,我也已经成功的在社会上立足了,凭借所学,能挣得一份钱,用于开销所用,到也足够,甚至还有结余。
只是5年的时光,仿佛是太久,在这5年里,我越发的孤僻沉默,酥肉说我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或许吧,我并不在意。
每一年,我们师兄妹几个都会聚会一次,在聚会中,我一般也会动用一次中茅之术,请来师叔们,但从来我都没有请过师父一次,我自己也说不上是为什么。
中茅之术就如我和承真讲的那样,只是一股意志,并没有完整的记忆,最多也就是一些记忆的碎片,还是我触碰不到的,除非哪一天我的功力高过了上一辈的人,或许可以强行破开一些记忆的碎片。
每当那个时候,总是我们师兄妹最紧张的时候,其实我们自己也不知道在紧张一些什么,毕竟中茅之术判断不了那个人是否还活着,可我们就是紧张。
每次施术完毕之后,我总会有一种莫名的感觉,那就是师父他们都还活着,这种感觉每一年都有,我相信自己的灵觉,而这种感觉也就是支撑我们的动力,他们都还活着。
在这5年里,肖承乾也找过我几次,从他的言语中来看,他们那个组织的内斗仿佛越演越烈,我不关心这些,我们只是交换线索,只是有一次,肖承乾央求我用中茅之术请一次吴立宇,我在考虑之后答应了。
通过那一次的中茅术,我知道,吴立宇也还活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随师父灭了虫子,积了大德,我的三,六,九劫,也就是29岁那年的劫难过得还不算太难,不过也不太平安,接上一单生意,遇见一个难缠的怨灵,偏偏自己运势又弱,莫名其妙的倒霉了大半年,走路都能被花盘砸到那种,除了苦笑,安静的修身养性提高气场以外,我也没有别的办法。
在事后,我总结了一下自己,就像我以为我跟随师父见识了那么多的大场面,普通的鬼屋仙家之类已不在话下,但到底我低估了这个世界,而高估了自己。
阳光有些懒散,弄得我整个人也有些懒散起来,我伸了一个懒腰,把腿搭在另外一张凳子上,用书盖住了脸,在这茶摊上闭眼小寐一下,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可惜安静了不到十分钟,我脸上的书就被扯开了,我睁开眼,首先看见的就是酥肉的一张大脸,他喊着:“三娃儿。”然后唾沫星子喷到了我脸上。
我无语的掏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脸,然后说到:“酥肉,你已经是堂堂大老板,能不能不要那么风风火火的,注意点儿形象好吧?”
酥肉闻言,咳嗽了一声,整了整领带,然后一副优雅的样子看着我,说到:“是不是发现附近有我的员工?”
我摸出烟来点上,说到:“没有。”
上一次,他和我喝醉,在路上很没形象的逗哭了一个不过10岁的小妹子,被他的员工正好看见以后,他就随时担心着他的员工会从某个地方冒出来。
他听我说了没有之后,总算松了一口气,赶紧扯了扯领带,然后端起了我的茶杯,一口气喝干了以后,单脚往凳子上一放,才说到:“那要个屁的形象,老子就是农村长大的娃儿,咋了?老子现在就是有钱了。”
“嗯嗯嗯。”我点头表示赞同,就如我师父那一年看了酥肉,说这小子是个富贵命,他果然就是个富贵命,在广州揣着沁淮借给他的本钱,凭着敏锐的眼光倒腾过来,折腾过去,他第一年就发了,然后钱就越来越多,止都止不住。
可惜我的赞同不代表所有人的赞同,酥肉那番慷慨激昂的讲话,直接换来了一个前来倒茶的小妹鄙视的眼神,人家白了酥肉一眼,水壶重重的一放,头一扭,连水都不给酥肉倒好,扭着屁股就走了。
酥肉一拍桌子,喊到:“小妹儿,你以为哥哥吹牛啊?等一下,银杏吃饭,去不去?哥哥埋单!”
狗日的酥肉,我笑了一声,然后说到:“这个小妹儿是老板的女儿,人家偶尔来帮忙,当然有点脾气。你当真要请她去银杏吃饭?那我给刘春燕打个电话,行不?”
一提刘春燕,酥肉就焉气了,赶紧说到:“得了,那个母老虎,不要说她哈。坏了我的悠闲心情!三娃儿,你要是敢出卖我,我..我就..”
“嗯,我知道..绝交嘛!”我呵呵一笑,和酥肉随便惯了,这些玩笑倒也无妨。
酥肉这小子只是口花花,其实心里是极珍惜刘春燕的,有缘分的人终究是有缘分,从小学到现在那么多年,他们终究是走到了一起,又怎么可能不珍惜?
说起来,当年我给酥肉的那一通电话,现在想来倒是真的打对了,我跟他说起了刘春燕的近况,那小子记在了心里,在广州混出了点儿名堂之后,当年就回了村子,找到了刘春燕....
具体的恋爱过程,说起来就有些长了,但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个结局倒是很美满的。
两人扯淡了一阵子,我收起那本被我翻烂的《搜神记》,对酥肉说到:“直接说吧,找我啥事儿?”
“就凭我俩的感情,我就不能来找你?我就知道你又在这里偷懒。”酥肉毫不客气的从我衣兜里翻出烟来,点上了,刘春燕现在不许他抽太多烟,这小子就在我身上拿,还没证据。
“今天又不是周末,而且也不是晚上,大下午的,你会没事儿忙,专程来找我,总是有事的吧。”我笑着说到。
“你小子能不能让我保持点儿神秘感?好吧好吧,我这儿是有单生意,你接不接?”酥肉很认真的对我说到。
“是你推不掉的?我今年上半年不太想接生意的。”我很直接的说到。
“我知道你的,看你吧,其实就是生意上的朋友,你若不想接,那也就算了。”酥肉也很直接。
“谁?说来看看吧。”我估计酥肉这小子可能和那个人有什么生意上来的往来了,不然他是懒得管这些闲事儿的,更别说来麻烦我。
我和酥肉是兄弟,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我也自然会帮他。
“说起来,你也认识,安宇的生意,你接不接?”酥肉这样跟我说到。
“他?”我一下子皱起了眉头。
“是啊,就是他,如果你不想接,我推了就是了。不过,三娃儿,我先说明,这次的事儿,和我和他的交情,生意都没有关系,我其实也不太待见那小子,只不过,这一次,他哭着找上门来,说是有人搞他,人命关天,我心里又同情那小子了。他在某些地方上不太地道,但你也知道,他对朋友没说的。”酥肉在一旁给我解释到。
我揉了揉眉头,然后对酥肉说到:“那你现在给他打电话吧,约个地方见面,什么事情详细的说说。我看情况,要不要出手吧。”
“知道,如果是他自己沾的因果,而且纠缠太深,你是不会出手的。”酥肉一边拿起了电话,一边拨了出去。
第二章 安宇其人
酥肉最终没请茶老板的女儿去银杏吃饭,倒是打电话约了安宇在银杏酒楼见面,挂了电话,酥肉对我说到:“批娃娃(四川骂人的方言)大下午的就在幺五(15)一条街找女大学生了,总有一天他得死在女人的肚皮上。我让他定了个银杏的包间,今天晚上他请客。”
幺五一条街是在本市出了名的红灯区,之所以出名是因为出台的女孩子基本上在地的女大学生,价钱一般在150,所以就叫幺五一条街。
我和酥肉一般是不会去那里厮混的,酥肉肯定是不敢,因为家有刘春燕。至于我,可能和清高无关,也和虚伪无关,不愿意就是不愿意。
或许,心中一直有了一个如雪,也就把很多事情都看淡了。
岁月,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它能冲淡很多伤口,思念,感情,可也能沉淀很多东西,让那些东西在心里发酵,越发的醇厚浓郁!
就如那么多年了,我越发的思念师父,对如雪的感情也是越发的放不下了,此生不能再爱,想着或许有些悲凉。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愣神,酥肉在旁边喊到:“三娃儿,喂..又在想啥子喃?”
我一下回过神来,笑着说到:“没想什么,走吧。”
酥肉拿出他那宝马车的钥匙,对我说到:“开我的车去?”
“算了,我不习惯,就开我的车吧。”99年,宝马车绝对是有钱人的标志,我个人很不习惯开着宝马时,人们的目光与态度,这让酥肉一度认为我是个怪人,竟然会不习惯社会地位。
而在我自己看来,或者是与我有些孤僻,封闭的性格有关。
面对我的拒绝,酥肉无奈的收了钥匙,说到:“好好,就开你那辆桑塔纳,总有一天我要给你弄来报废了,然后给你换辆宝马,看你以后开车还是走路。”
我心中一暖,微微一笑,这小子发财以后,总是恨不得把我的生活也变得高质量起来,这份兄弟情谊我怎么可能体会不到?一把揽过酥肉,我说到:“快走吧,不要啰嗦了,不是说好去银杏吃安宇那小子一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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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酥肉赶到银杏时,安宇还没有到,酥肉也不客气,问清楚了安宇所定的包间,然后坐进去,就大大咧咧的开始点菜,我最爱吃的蛋黄焗蟹,他要了两份,上好的泸州老窖,他点了两瓶,没办法,我们不爱茅台,也不爱五粮液,独独就喜欢上了年份的老窖酒。
“三娃儿,吃,别替那小子省钱,他的钱不过也是拿来祸害姑娘的。”菜上好后,酥肉就夹了一个很大的蟹钳给我,半分没有等待安宇的意思。
我也没拒绝,埋头就开始吃起来。
走入社会,我也才知道人的无奈在哪里,人情,现实就像一张网一样,会把你牢牢实实的网起来,做你不愿意做的事,陪你不愿意陪的人。
修者,也不可能独立与这滚滚红尘之外,只因为修行没到一定的程度,你总需要大量的钱来支撑修行,这样回想起来,我和师父在竹林小筑的日子,倒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了,这还仰仗于师祖大量的遗留。
原本我也可以利用师父给我留下来的东西,不沾染这些事情,潇洒的生活,随着年龄和见识的增长,我早就已经知道了师父留下来的东西的价值,就说我手腕上这一窜奇楠沉,毫不夸张的说,就可以换一套上好的房子。
但我舍不得,这些东西我一样都舍不得动,所以我只能去面对这个社会,选择性的做一些事情,我深知,不是什么钱都可以赚,也不是什么人都值得我去为他化解什么,人总要有自己的底线。
而那安宇这个人,游离在我底线的边缘,还不算破了我的底线。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安宇终于到了,他个子不算高,却是瘦的离谱,长得算是斯文,但脸色白中泛青,眼袋很重,还有淡淡的黑眼圈,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照例带了一个年轻的女学生,这个人说不上有大恶,就是花心好色,不过他也不使用什么手段,他的好色往往就是‘钱货两清’的事,这也是我曾经做过他一单生意的最终原因。
因为他没有仗势欺人,还是讲究个你情我愿。
他来之后,看见我和酥肉已经吃喝起来,也不介意,拉过椅子先让那个女学生坐下之后,自己再坐下了,然后就开始热情的招呼我们,先是自我罚酒,又是敬酒,处事手段颇有些高超,热情又不过度,让人一般很难对他讨厌起来。
我始终是淡淡的,安宇也不在意,他和我接触过,知道我不是清高,只是性格有些孤僻,酥肉这小子有一次在喝高之后,还在他朋友圈子里宣扬了一下,我是个没安全感的人,这也让安宇更不在意我的冷淡。
几杯酒喝下来,安宇脸上呈现一种病态的红色,他开口对我说到:“陈大师,你手腕上那窜奇楠沉开个价吧,就算分给我一颗都好,价钱真的好说。”
我始终淡淡的微笑,其实心里已经是在想别的事,最近关于昆仑的一条线索很是靠谱,我在想着,我们是不是真的要考虑开始探寻,展开调查了,可惜父母在,不远游..那个地方危险的紧。
而那边酥肉脸色一沉,已经放下了筷子,虎着脸说到:“安宇,又来了是不是?难道我兄弟还缺你那几个钱?到了要买贴身东西的份上了?”
“我这不是惹了一身的麻烦,想着买件儿陈大师的东西辟辟邪吗?而且,你当初给我一介绍陈大师,我就知道是有本事的。为啥?哪个骗子手上会带一窜价值连城的奇楠沉出来行骗?果然,陈大师一出手,就帮我解决了屋里的桃花煞,不然我就被我那坑人的婆娘害死了。酥肉哥,我不是吹的,其它本事我没有,我这眼睛还是毒的,一眼就能认出那是货真价值的上品莺歌绿啊...”安宇许是酒喝急了,说话也开始没有顾忌起来,只不过他始终有些垂涎我手上这窜沉香。
我好笑的想,要是他知道在几年前,我曾经在地下洞穴里,直接点燃了半颗,不知道会不会心疼的跳起来。
酥肉听安宇有些口无遮拦了,连忙咳嗽了两声,安宇一下子反应过来,从随身的手提包里拿出一叠钱,塞在了身边那个女学生手里,说到:“去嘛,去春天商场买几件衣服,我这边要谈些正事儿。买完了,就去xx酒店等着我。”
那女学生接过钱,很是听话的就走了,酥肉待那女学生走远以后,呸了一声,说到:“去年,你婆娘叫人在你屋里给你摆了个桃花煞的阵,差点把你坑死,你还没接受教训是不是?这又和女学生纠缠不清了?”
安宇不以为意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然后才说到:“怕啥子?陈大师不是帮我破了那个阵吗?破了之后,我立刻就顺利了,和那两个女人也算干净的撇清了关心,身体也好一些了。在这之后,你以为我没注意?我是仔细研究了道家的因果,然后我就领悟了,因果就好比买卖,我要买什么,我就付出什么,钱货两清,也就不沾因果了,而且我也行善啊,你看我对贫困山区一捐就是几十万,我很懂啊!陈大师,我跟你说,我现在都告诉那些学生妹妹,不要对我动感情,我也不动感情,大家就是干干净净的算清楚,互相陪陪,你放心好了。”
我微微笑着,点了一支烟,这算什么歪理邪说的因果?不过,我曾经劝过他,他能听进去就听,不能也就算了,自己的命,自己的因果,总是要自己面对,自己承担的,我能帮他化解一次,不能帮他化解一辈子。
而酥肉早就不耐烦了,直接把他酒杯拿了,说到:“别扯淡了,说正事儿吧。”
一提这一茬,安宇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也不管不顾这是在酒店了,凳子一拉,就要给我跪下,嘴里直嚷着:“陈大师,你救命啊。”
我救命?什么事情那么严重来着?
第三章 琐事
饭局结束后,我开着车送酥肉回家,在那个年代,酒驾倒不是管得很厉害,酥肉悠闲的坐在我旁边,翘个二郎腿,叼个牙签,对我说到:“安宇那事儿挺严重的,你有把握吗?”
“现在还不好判断情况,总是要看过再说吧。”我微微皱眉,然后说到。
安宇出事的地方是他公司办公所在的写字楼,以前安宇一直都是租的写字楼,财大气粗以后,就干脆买了一个写字楼,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投资,却没想到那个新的写字楼怪事不断,弄得没有员工敢加班了。
这写字楼还是花费了安宇比较多的资金,现在事情一传开,卖也卖不出去,其它的楼层也租不出去,简直成了安宇的心病,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写字楼,弄得他公司的业务也很不顺利,他觉得自己的生意就快栽在这写字楼上了。
所以,他一见我就喊救命,失败的婚姻,也没有儿女,亲戚都是看着他的钱,家里除了父母,这生意就是安宇唯一的心理依赖,如果没了,他说他自己也活不下去了。
但他说的笼统,因为他自己都不敢在那写字楼多呆,所以没有遇见什么,只是道听途说,各种不对劲儿,我一时也判断不出来情况。
另外,如果写字楼没有问题,是他命该如此,那我也没有办法。
见我不能肯定是什么情况,酥肉一口吐掉了牙签,然后对我说到:“三娃儿,老安我可知道她,这事儿要搞不定,他的钱一大半都烂在这写字楼,加上公司生意也不顺,他还真能去寻死。”
“如果是他命里该有大起大落,我是不会插手的。但我尽量吧!总之,我也会劝他,寻死可不是个好办法,罪孽很重的。”我一边开车一边说到。
“我x,不是吧?自己的命都不能做主,自杀罪孽还重啊?”酥肉咋咋呼呼的说到。
“生,老,病,死。是老天考验人的四个关卡,每一个都要去经历,面对,大福之人或许能避过病,但这样的人少之又少。寻死,是不能面对生的关卡,也变相的是不能面对死的关卡,因为没有去经历那种顺其自然的死亡过程。这是逆天道的事儿,你觉得罪孽重不重呢?”我给酥肉解释了一次,轻易自杀的人,往往需要大念力去超度,否则真真是罪孽缠身。
酥肉叹息了一声,说了一句:“行了,咱们别说他了,去我家吧。春燕刚才知道我们喝了酒,熬了一锅稀饭,说是让你也去。”
“我就不去了。”说到这里的时候,酥肉家已经到了,我把一个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然后才说到:“等一下,我要去接如月,她今晚的飞机到这边。”
酥肉从我衣兜里摸出一支烟点上了,然后有些担心的望着我说到:“这次沁淮那小子有没有跟她一起来?”
我也点上了一支烟,靠在车椅上说到:“没有,这次是如月一个人,她来这边说是谈一个项目,我去接她而已。”
“哎,三娃儿,这如月的心思你还不知道?这沁淮也...你们三个到底啥时候才成家立业?如月一口一个终生不嫁,忙事业,傻子都知道她的心思在你身上,而沁淮这小子,不停的换女朋友,说是享受人生,但这一腔心思谁又不知道在如月身上?这事儿,难道要这样纠缠一辈子吗?”酥肉有些愤愤不平的说到。
其实他是在为我们担心。
我吐了一口烟,沉默了很久,其实这是我一直也不愿意去想的事情,过了很久,我才说到:“随缘吧。”
“随缘?你和如雪呢?就这样下去?以前你说过一年见如雪一次,可是哪一年冬天,你不去月堰苗寨呆上一个月?而如雪偶尔也会来这里找你!你说你们奇不奇怪?除了**关系,你们就是他妈一对聚多离少的夫妻了,却一定要坚守着,这真是他妈我一个凡夫俗子不能理解的。”酥肉骂到,顿了一下,他嫌不够过瘾一样,呸了一声,说到:“干脆结婚吧,去外国结婚,然后你们在外国是两口子,到中国法律上还不一定承认什么的,也不算违背了规矩。不然,你就傻等了如雪不是蛊女了,然后?”
我微微皱眉,然后笑骂了一句:“滚你的**关系,就这样吧,随缘,我师父和凌青奶奶不就这样过了一辈子吗?”
“你还真有种,真行!真舍得不给你爸妈一个念想。”酥肉扔了烟蒂,对我比了一个大拇指。
我懒得再说,直接从驾驶位推开酥肉那边的车门,对酥肉说了句:“滚下车吧。这世界上人口的繁衍,可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大不了你多生一个,弥补我的缺憾就行了。”
“你去问你爸妈愿意不?”酥肉摸了一块口香糖出来嚼着,然后很是愤怒的对我说到。
“什么事情,都不是人愿意,就能成的。从我小时候,带着胎记出来那会儿,就已经注定了,有些事情不是我父母想,我想,就一定可以的。我这一辈子见识了很多,这就是比普通人的人生多出来的一块儿,那么失去一些也是正常。”我淡淡的说到。
酥肉指着我,然后无奈的摇了摇手,说了句:“呆会儿把如月接到我们家里来,让她别去住酒店了啊。我让春燕准备些吃的,不许说不。”
我点头,然后酥肉叹息了一声就下车了。
我关上车门,忍不住皱着眉头,发了好一会儿的呆,车窗外,是万家灯火,这灯火的背后,一定很是温暖吧,可惜那是别人的,与我没有关系。
若是愿意,就可以吗?师父,我愿意用一辈子来找到你,可是能吗?人生就是如此,愿意的事,往往留下一腔遗憾,可偏偏的,就算遗憾了,愿意的事还是愿意,你舍不得不愿。
“狗日的。”想到这里,我忽然骂了一句,然后摇下车窗,启动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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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的飞机没有晚点,我倚着柱子,端着茶杯,远远的就看见了如月那风风火火的身影。
这丫头,现在已经是一个成功的女强人了,她的生意我不太懂,反正有关于鲜花啊,植物啊,总之做得挺顺利,她说她是在为她们寨子赚钱。
很有默契的,在我看见如月的时候,这个丫头也看见了,很是兴奋的拉着行李箱就冲我奔过来了。
见到我第一句话,她就没好话。
“你说你端个纸杯的咖啡,然后倚着柱子,还可以说是装深沉,装小资。你怎么端个不锈钢茶杯倚在这里啊?跟个老大爷似的。”
我摸了摸脸,然后对如月说到:“老大爷?我用得着装吗?我本来就是啊。”
如月翻了一个白眼,然后伸出手来在我面前晃。
我不懂,诧异的说到:“什么啊?”
“兔子脑袋啊,嗯,四川话怎么说来着,兔脑壳儿啊,这是这边机场所在地方的特产,你都没准备给我,你真没良心。”如月不满的说到。
我无语的叹息了一声,然后说到:“没有的话,你要怎样?又下蛊来整我?”
“我才懒得,你以为蛊的材料那么好弄到,用在你身上是浪费。”如月不屑的对我说到,我顺便把如月的行李放上了车。
车上,如月对我说到:“三娃子,明天有空吗?陪我去选两件衣服。”
我最头疼逛街,不过好在我已经有了强大的借口,说到:“明天不行,明天有个单子要做。”
“什么单子,有趣吗?我去看看?”如月忽然对我说到。
我很淡定,直接回了如月一句:“不行。”
第四章 诡楼 为cacatongtong加更
我把如月接到了酥肉家里,反正他们家房子大,省的如月去住酒店。
刘春燕是极贤惠的,我们到了酥肉家时,一桌子上已经摆了好几个家常小菜,正是热气腾腾的时候,难为刘春燕挺着个大肚子都要亲自为我们下厨,真的非常贤惠。
酥肉见我带着如月一进来,就迎了过来,嚷着:“你们得给钱吃饭,我媳妇儿亲自下厨的,保姆要做都不让。”
我从口袋里摸出1块钱,塞酥肉手里,说到:“不用找了。”
如月更直接,手一晃,一只小蜘蛛就在手上了,她望着酥肉说到:“这可是花飞飞的后代,拿去懂的人手里,千金不换呢,你要不要?”
酥肉用我刚才给的那一块钱,擦了擦额头上了汗,连连摆手,说到:“不要了,不要了!开什么玩笑,我酥肉好歹也是一个老板,一顿饭再咋也请得起的,这不开玩笑吗?”
说完,酥肉把那沾满他汗渍的一块钱又塞我手里来了,我望着呵呵一乐,随手又揣进了裤兜,一块钱也是钱啊。
刘春燕倒是习惯我们这样扯淡了,笑呵呵的招呼着我们坐下了,酥肉没有告诉刘春燕太多当年的往事,有些事情是绝对不能泄密的,但关于我和如月的身份,倒是多少说了一下,这种事情也隐瞒不了。
所以,对如月忽然弄出一只蜘蛛,刘春燕倒也不是很在意,况且,从农村里走出来的孩子谁还怕蜘蛛?除了我这种奇葩。
一顿饭,吃得很是开心,家常小菜也不见得就比银杏酒楼的差了,吃饭吃一个心情,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所有的钱,再去换一次竹林小筑和师父一起的晚餐,可惜这世界上,有人觉得钱能买到一切,而有人觉得金钱不能换来的简直太多。
心境不同,眼光不同罢了。
吃过晚饭,我呆了一会儿,就回去了,如月在酥肉家倒也习惯,只是看我离去,她欲言又止的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
酥肉送我出门,在上车的时候,他特别跟我说到:“三娃儿,安宇的事儿,你看什么时候出手,你知道,我来这里,在商业圈子里第一个接触的就是他,他没坑我,反而拉了我一把。人品我不待见,但我也不想眼看着他真的走到绝路,你看....?”
我启动了车子,对酥肉说到:“明天我就去吧,不过按照他所说的,白天是看不出什么的,毕竟他一个公司的人在那儿,而且周围也不是什么荒凉的地方,还能压得住,傍晚,我傍晚就去。”
酥肉扶着我的车窗说到:“我也要去。”
我一下子愣住了,问到:“你也去?为啥?”
“这钱赚多了,觉得没意思了,反倒怀念起和你们一起时,冒险的日子了。有你在,我怕个毛线(我怕个屁),我要去。现在这日子过的,真的,无聊啊,要不是你不愿意,我还真想拉你再去摆一次地摊呢。”酥肉说话间,又从我衣兜里摸了一支烟。
我淡淡一笑,说到:“明天我来接你,要情况不对,你随时都要滚蛋啊。”
“收到。”酥肉哈哈大笑,他没想到我真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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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傍晚,我开着车在酥肉公司的楼下等着酥肉,车上除了我,还有安宇,他缩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边发抖一边跟我说着话:“陈大师...”
“承一。”我觉得与人第一次接触可以说是萍水相逢,第二次就算半个熟人了,我有必要纠正一下他。
安宇是个很会来事儿的人,他和人接触,不会引起人的任何不愉悦感,他赶紧改口说到:“承一,真的,难为你今天就肯去,情况已经越来越严重了,你知道吗?我们公司有一个办公室的人在午休时,全部都被鬼迷了,今天下午好几个人跟我辞职啊,有一个还是我高薪聘请的精英啊。”
我轻轻扬了扬眉,然后从车子的后座上拿了一瓶矿泉水,打开盖子后,递给了他,说到:“不用太担心,我会尽力的。”
安宇‘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水,说到:“哎,承一,你是不知道,酥肉一开始不肯帮我,怕打扰你,我也不是没有另外想过办法,请了好几个道士,做了好几场法事都没用,还越闹越严重,这得把人给祸害死啊。”
我在一旁带着微笑,听着安宇诉说着,觉得自己脸都有些僵硬,可是我不笑,他怕是越发的慌了。
还是一样的情况,我不能判断安宇那栋写字楼究竟怎么了,毕竟也不完全是鬼物才能引起人们的这些反应,风水,气场,甚至是有些隐晦的‘坑人’阵法,都会引起这种反应。
而当事人安宇自己又没有切身体会过,我一时半会儿还真难判断情况,也只得尽量安抚着安宇,挺他絮絮叨叨的说着。
好在酥肉很快就下来了,一下来就咋咋呼呼的把安宇撵去了车后座,然后他自己大大咧咧的坐到了副驾驶。
安宇一见酥肉,很惊奇的说到:“我说承一在这里干嘛呢,原来是要等你啊,难道不是要去我那边吗?”
“是要去啊,你看看我耿直不?为了你的事儿,都亲自出马了。”酥肉大言不惭的说到。
“你也是个道士?”安宇一副不解的样子。
酥肉神神秘秘的说到:“你猜对了。”
我懒得理他们扯淡,直接发动了车子,可是走到了半路,安宇改变主意了,他一直恳求我:“承一,要不,我就不去了吧?”
“承一,你看你和酥肉俩道士,我去了反倒是添乱。”
“承一啊...”
我不胜其烦,干脆把车子停在了路边,酥肉忙不迭的下车,然后拉开了车门,把安宇直接‘拎’了下来,骂到:“看你那怂样儿,还是你自己的公司呢,会女人肚皮上去吧。”
安宇倒也不恼,笑呵呵的把公司的钥匙全部交给了我。
可是,这时,我和酥肉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错事,那就是半路上把安宇放下了车,以至于这事情弄到了很复杂的程度。
这个城市的交通状况并不好,我开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车,才开到了安宇那栋写字楼,在车上我不禁说到:“这怕是三环以外了,安宇怎么把写字楼弄在这儿?”
“三娃儿,这你就不懂了,你别看这一片现在不怎么样,但也绝对不是什么荒凉的地方,就是以前的城乡结合处罢了,但是根据各种情况来判断,这里以后绝对会发展起来,到时候的利润,哎,说这些你也不懂。总之,你也别以为他是这里顶级的富豪,总之以他的财力,想在好一点儿的地段,市中心弄个什么写字楼是没那财力的。这里不错了。”酥肉给我解释到。
我的确是不懂,找个地方,把车子停好以后,拿了一点简单的法器,还有一点儿别的东西就和酥肉下了车。
安宇的写字楼还是很明显的,我和酥肉很快就找到了这里,酥肉在一旁不停的跟我说着这栋楼有多么诡异,所以连地下停车场都没有开放,怕出事儿。
要知道,这种建在地下的停车场人们总是觉得挺恐怖的,就像小时候,总是以为黑暗的地方会藏着鬼一样。
我一路听酥肉诉说着,一路就走近了这栋写字楼,在写字楼有一个门卫,是一个老头儿,看见我和酥肉忽然走到这儿来,不由得很是好奇的看了我们几眼,并不放行。
“这里没人了,你们来这里做什么?”这老头儿警觉性还挺高。
酥肉想说点什么,却被我一把拉在了身后,我看了看表,现在不过下午6点40,整栋楼就没人了?
于是我问到:“现在时间还早,咋就没人了?难道没人加班吗?”
那老头儿不屑的哼了一声,说到:“傻子才在这里加班。”
第五章 这里有鬼 为大漠钝刀客加更
听闻老头儿的话,我来了兴趣,其实不要把道士想得多神奇,有些事情跟警察破案似的,总是要收集各方面的线索,才能找到事情的关键。
天眼确实是很有用,先不说不是所有的道士都会开天眼,就是开了天眼,也最多是看到这里气场不对,没有找到关键的地方,你也是看不见灵体的。
天眼要到了更高深的境界,才能穿透重重的阻隔,就比如可以抛开现实的物体,就如墙体什么的,看到本质的气场和能量。
我自问还没有那个功力,更何况这是一栋高达20几层的写字楼,没有线索,我莫非要一间间的找起?灵体的思维还在,它若存心躲我,那我还费的功夫就大了。
所以,这老头儿是我的第一个突破口,我必须和他聊聊。
想着,我从衣兜里摸出了一包烟,递给了那老头儿,这些年,烟瘾越发的大,身上总是放着两包烟,何况今天要在这里守夜,我特别多带了一包,没想到那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可不想那老头儿立场还挺坚定,见我递过烟,看也不看,就给我塞回来了,他说到:“无功不受禄,万一这写字楼丢了东西,我可付不起责,你们走吧,跑这儿来干嘛呢?”
酥肉无语了,敢情把我们当成来踩点儿的小偷了吗?
他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安宇的电话,然后说了两句,就把手机递给了那看门的老头儿,那老头儿有些疑惑的接过了手机,估计在想,这年头小偷也能用手机了吗?
毕竟99年,手机虽说不算什么奢侈品,也不是人人都能用得起的。
也不知道安宇在电话那边跟那老头儿说了什么,总之当他把手机还给酥肉的时候,已经是很恭敬的样子了,可这不是我要的,我还是把烟塞给了那老头儿,说到:“你也别客气,说实话,我们来就是要解决这写字楼的事儿的。所以,你知道什么,尽管跟我们说说,不管你知道的事儿,是不是太悬,我们都相信的。”
那老头儿迟疑了一阵子,估计是太过珍惜这份工作,最终说到:“那进来说吧,这栋大楼这一片儿,就属我这门岗亭最清净了,外面站着也不清净。”
我仔细感觉了一下,到也没觉得这外面怎么样,但还是依言和酥肉一起挤进了这门外的岗亭。
岗亭不大,三个大男人挤在里面,显得很是拥挤,可是也没人在意,老头儿打开我递给他那包烟,点上了一支,然后才对我们说到:“别不信就我这儿清净,没有金刚钻,哪儿敢揽瓷器活儿?这方圆十里,怕是除了我,没人敢为这栋大楼守夜。”
我笑眯眯的抿了一口茶,问到:“大爷,你姓什么?为啥说这方圆十里就你一个人敢来守夜呢?”
“我姓常,常水成,今年都六十了,要不是小儿子在读大学,需要钱,我也不想干这个活儿,一般人要干,早吓死在这里了。十几年前,这一片儿吧还是个村子,我就是这个村子土生土长的人,要说为啥我敢一个人来守夜?那是因为我爷爷以前是个道士,我多多少少懂得一些忌讳,而且我爷爷还留下了一点儿东西,也是这点儿东西保我一夜安宁啊。”那老头儿慢慢的说到。
酥肉听了,对我挤眉弄眼的,意思是我遇上了同行了。
我不露声色,只是问到:“常大爷,你爷爷是很厉害,很出名的道士吗?”
“也不厉害,也不出名,就是为乡亲们做点儿法事之类的。但我爷爷年轻的时候,遇见过一个道士,教了他点儿东西,应付一下平常的法事,还有一些小事儿是够了,那道士还送了我爷爷一个神像,我带这里来了,这才是保我平安的关键啊。”显然,我的一包烟起了作用,这常老头儿连这种往事都跟我说了。
我站起来,四处望了一下,然后才对常老头儿说到:“那你这神像可以给我看看吗?”
神像一般都是要供起来的,我很奇怪这个岗亭没有供什么神像,所以就好奇的问了一句。
那常老头儿也不啰嗦,很直接的从脖子上拽出一根绳子,然后绳子上吊着的不就是一个神像吗?我在经过常老头儿允许后,把这神像拿在了手里。
现在这个年代,带观音带佛的人很多,带着道家神像的人倒是很少了,按说道家的神仙很多,各自的领域也不同,要是摆完整的法坛,那神仙能摆好几排,而普通人一般也就知道三清。
这老头儿的神像是木制的,不出意外,也是三清中的道德天尊,也就是太上老君,本身没有什么特别,可我一眼就看出来,这木头神像个人雕刻的风格太明显,如果我判断不错,应该是当年常老头儿爷爷遇见的道士自己雕的吧。
闭上眼睛去感觉,还是能感觉到神像上附着的能量,是一股温和的个人能量,也就是个人的功力附着于上,只是已经非常非常的稀薄了。
说白了,这就是一个经过了道家之人开光的神仙,也算是挂饰,和我想象的附有一丝神灵意志的神像倒是相去甚远。
把玩了一下,我把神像还给了常老头儿,道家开光之物不易,但若论辟邪效果,却是最厉害不过的,看来这常老头儿确实是靠这神像,才能平安无事。
一个神像,已经让我心里有了一丝计较,要知道道家开光之物要经过常年温养,可不是一场法事就能真正开光的,一旦开光,那灵力绝对是深入的附着于开光之物身上,如果没有消耗,那是几百年都不会散去,可这常老头儿的神像么...
如果我猜测的不错,这神像的开光之力就是在这写字楼被消耗的,不过这还需要证实。
把玩了一阵儿这老头儿的神像,我把这神像还给了常老头儿,然后问了一句:“老爷子,以前没遇见过什么怪事儿吧?”
“能遇见啥?我带着这个,夜里过坟地都不怕。这一辈子最怪的事儿都在这里了。”那常老头儿吸了一口烟、
酥肉很是积极的问到:“你详细说说呗,你知道我们就是来解决这事儿的。”
那常老头儿用怀疑的眼光看了一眼我和酥肉,估计是想着我们太年轻了,不过他又不是老板,也管不了那么多,沉默了一阵儿,他把烟蒂一掐,说到:“你们实在要听,我讲一下也无妨,按说,我在这里是不应该议论‘它们’的,一般议论了就会被缠上,我这也是豁出去了,仗着有祖上的神像.....”
这常老头儿罗里啰嗦的就是不说,酥肉这人精哪能不懂,赶紧从包里拿出500块,塞到那老头儿的手里,说到:“老爷子,你就放心说吧,这钱拿着,就当故事费了。”
那常老头儿收了钱,这下也不啰嗦了,非常开门见山的就对我和酥肉说了:“这写字楼有鬼,我敢肯定!而且是厉害的鬼,白天不是都议论着不安宁吗?我这守夜的人是更有体会,是真的有鬼,我就遇到过。”
常老头儿说到了这里的时候,外面莫名其妙起了一阵儿风,把院子里仅有的几棵树吹的‘哗哗’作响,酥肉怎么着也算见识过的人,遇见这也有些受不了,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胳膊。
而我,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对着窗外,大吼了一声:“滚!”
我这一喊,连常老头儿都被吓住了,缩了缩脖子,可是我能不喊吗?虽然此时我没有开天眼,但我灵觉强大,有时特别能感受到,或者就是常人说的‘看’见,我分明看见一个婴儿趴在了窗户上。
第六章 接二连三的怪事
在我的一声大吼之下,那个趴在窗口的婴儿如同雾气组成的一般,竟然被我的吼声震碎了,在我看来,这其实并不是我把它震碎了,而气场对气场的压制。
一个普通人在愤怒,毫无惧意的情况下,也可以做到同样的事情,至少在一个畏惧的人,和一个毫不畏惧的人中,更容易中招的显然是畏惧的人。
我的一声大吼,连外面的风也诡异的停止了,不再吹的树叶簌簌作响,小小的门卫岗亭气氛有些压抑,过了很久酥肉才问我:“三娃儿,到底是咋回事儿?你吼啥啊?”
我皱着眉头,一时间也不好回答酥肉,因为不对劲儿,我一开始判断是婴灵,但是充满怨气的婴灵一般都是跟在‘债主’身边,也就是母亲身边,极少数的会跟在父亲那里,怎么可能单独出现在一栋除了门卫没人的写字楼?
而且婴灵是不可能那么简单的被震碎离去的,因为它的特点就是纠缠,而且因为是婴儿的原因,它很少产生畏惧的情绪,反倒是疯了一般的要发泄怨气。
在我一吼之下,按照它的特性,应该会再聚拢才对,没有道理是忽然就风平浪静的,看来一切都要调查了以后才能判断。
酥肉见我不回答,更加着急了,喃喃的说着:“明明我和三娃儿的组合那么无敌,为啥我俩一组合,就要遇见厉害的东西呢?难道是老天看不下去我比三娃儿长的可爱?”
我无语的看了酥肉一眼,然后推开窗户,仔细的探查了一番,复又坐下,然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才平静的说到:“刚才我看走眼了,好像有只野猫儿过路,你们可能没注意。”
这也不怪我撒谎,事实上如果人产生了畏惧情绪,那绝对就处于下风了,我不能让酥肉和常老头儿产生畏惧的情绪,干脆轻描淡写的遮掩了过去。
常老头儿长舒了一口气,说到:“在这里可不能一惊一乍的吓人,真的吓死人的。”
至于酥肉,也不疑有它,毕竟我们以前冒险时,我没骗过他。
“说说你在这楼看见的事儿,或者感觉到的不对劲儿吧,常大爷。”我淡淡的说到,隐约觉得这里恐怕不是那么简单,但愿今晚的守夜真能发现什么,不然就算是我,也得累死在这儿,换我师父来也是一样。
道士或者不怕鬼物,自然有各种处理的方式,怕就怕找不到源头的事件,如果不能从源头解决的话,累也能把你累死,而情况或者还会越来越糟糕,最好的结果不过也就是你能独善其身,该遭殃的人依然遭殃。
“那好,我就说说吧。”常大爷这一次非常的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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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里在没开发以前就是一个普通的城乡结合部,原本所在的位置属于‘先锋村’,常大爷也就是幸福村的一位普通村民,日子也过得平凡而普通。
这栋写字楼的所在,在以前是一片田地,非常的普通,根本不是外面传言的那样,是一片坟地或者是什么山神庙之类的,就是田地。
常大爷异常肯定的说到。
几年前,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先锋村也被开发了,这栋写字楼属于去年才开始动工的,在动工期间也没有出现什么死伤工人或者不对劲儿的地方。
常大爷就是当地人,对一切自然是非常的熟悉,跟我说起来,语气也是异常肯定。
他的说法和安宇的说法不谋而合,安宇自然不是买下整栋写字楼,而是先弄到的地,才修建的写字楼,他也告诉我,在修建期间,并没有任何异常的事情发生。
写字楼在竣工以后,很快就投入了使用,首先搬迁过来的就是安宇的公司,接着还有好些公司租用了安宇的写字楼,这写字楼,一开始人还是多的,还是热闹的,夜里也常常有人加班呢。
那时候,常大爷还不是写字楼的门岗,这种工作在当地村民的眼里是肥缺,又不用做啥,每个月还有千把块拿,哪里轮得到他一个老大爷?
可是这样的热闹持续了一个月多以后,就嘎然而止了,连门岗也纷纷辞职。
“这些事儿,我不敢肯定,都是听到一些说法,我可以把这些说法说给你听。在这写字楼吧,首先是一个上夜班的姑娘出事儿了,具体发生些啥,我也不知道,总之听人们说,是第二天上班,一个清洁工发现她缩在走廊尽头的一个角落里,整个人都不正常啦,叫也没反应,喊也没反应,后来还是她家人来了,她爸使劲给了一个耳光,才哭出来,回去就大病一场...这是第一件事儿。”常大爷开始对我娓娓道来。
从这件事情以后,这栋大楼就接二连三的发生怪事,什么有人走楼梯明明就好好的,忽然就摔了下去啊,什么上厕所,在旁边听见有个婴儿在哭,大着胆子推开门啥也没有啊,什么有人在中午的时候,看见一个女人走来走去啊,仔细一看没有脚啊,再认真一看就没人了....
听常大爷的讲述,我感觉这个办公楼怎么跟个鬼窝似的?这种情况当然会有,但一般都会出现在荒坟地或者乱葬岗之类的地方,这种地方一般是不会开发民用楼或者商用楼的,这种地方一般会有人气或者煞气比较重的建筑来镇。
就比如说学校,司法部门,或者警察局。
那怎么会是鬼窝?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说到这里,常大爷又讲了一件事儿,他说原本这些零零散散的小事儿,虽然吓人,倒也不足以让这些公司的老板搬迁,毕竟这涉及到毁约之类的一笔钱,可再后来出了一件事儿,差点弄出了人命,才让这件写字楼变得冷静起来,就只剩下安宇一个人的公司在这里。
说起这件事情,也是发生在一个女人身上,她与平常人有一些不同,那就是她是一个怀孕的女人。
一般由于家庭的具体情况,很多女人在怀孕初期还是会上班的,这个女人就是这样的情况。
“怎么要闹出人命的?”我很严肃的问到,好像抓住了一点儿什么。
“嗨,那女人自从怀孕以来,一到公司就不对劲儿,按照我听说的吧,就是常常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可她家里好像情况不怎么好吧,她没听大家的劝,还是坚持着上班,说是大家在这公司遇见的怪事儿都不少,也不是就她特别。她顶多不加班就是了!就这样过了十来天,那女人有一天中午在办公室午休,忽然就哭了...”常大爷不紧不慢的说到。
酥肉很是紧张的问到:“她哭什么呢?”
“她哭着说,有个浑身是血的婴儿在她旁边,对她说不会要她生孩子,她还说那个婴儿说完后,使劲儿往她肚子里面钻..”常大爷这样说到。
酥肉一下子打了一个抖,然后说到:“狗日的,想着都觉得吓人,还疼...”
“为啥疼?”我有些不解。
“有东西往你肚子里面钻,你不疼?啧..啧...”酥肉一边说,一边吸着凉气儿,仿佛这个时候就有东西钻他肚子里面似的。
我说到:“那也不会疼,因为气场不可能给人造成物理上的感觉,顶多就是心里上的感觉。”
常大爷不懂什么物理,心里,反正听我一说,他就忙不迭的说到:“对,对,对,就是这个道理,那女人吧,醒来了,哭是哭,然后有好心的女同事就问她肚子疼不疼,她也说不疼,下午有同事陪她去检查吧,也没啥问题。”
“她还继续上班没有?”我问到。
“有,她检查了没事儿,也还继续上班啊,这女娃娃真是想不通啊,这钱是找(赚)的完的吗?”常大爷有些感慨。
我不紧不慢的放下杯子,然后说到:“所以就差点闹出人命了,她是不是忽然就流产,而且是大出血那种?”
常大爷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我,说到:“你是咋知道的?”
第七章 常大爷的遭遇
我没有回答常大爷,其实这个道理是很简单的,阳生之所以叫阳身,当然是指它蕴含了大量的阳气,生气,血气都是一种阳气的泛泛表现。
怀孕,说简单点儿,是一个孕育阳身的过程,自然是需要大量的阳气,从古至今,为什么孕妇需要大量的进补?为什么最好不要有带着阴性气场的负面情绪?这都是一个聚阳的过程!
在这个过程中,做得越好,胎儿的先天也就越足,身体也就越好,如果说母亲的营养不足,或者在怀孕期间负面情绪太多,胎儿自然就会先天不足。
从常大爷的讲述中,我自然就能判断这个女人一定会流产,且不说她长期处于一个充满负面气场的环境(写字楼),就说信号已经那么明显,充满了戾气的阴性灵体就已经往她肚子里钻了,她还不知道退避,自然就会流产。
而从这件事情上,也让我感觉这个写字楼越来越棘手,一般孕妇是鬼物不敢惹的,为何?肚子里在聚阳,鬼物怎么可能不退避?这个写字楼的恶灵竟然连孕妇也敢惹,真是厉害。
模糊中,我只抓住了一点儿有用的线索,那就是这里的怪事说到底还是和婴儿有关,这说起来是鬼物的一个特征,针对性特别强,它们往往针对的事情多是自己的遗憾和怨气所在,你也可以理解为嫉妒。
只有没有得以出生的婴儿才会嫉妒那些可以顺利出生的婴儿,不是吗?
常大爷见我没有回答,自顾自的说到:“那可真是让人害怕的一件事儿啊,流产也就罢了,是在办公室里忽然就流产的,坐着坐着,那个女人下身就出了一大片血,还是旁边的同事发现的。那个女人当时跟傻了一样,还没反应...接着,哎...总之是送到医院及时,孩子自然是没保住,大人还有点儿运气,医院及时给输血了,就那件事情以后,人们联想起什么鬼婴儿往肚子里面钻,都不敢呆这里了,公司也就纷纷搬迁了。”
酥肉感慨到:“也是,以前吓人吧,至少没出什么大事儿,从楼梯上摔一下吧,顶多也就是个伤,这里面的家伙都伤人了,还有杀人了,自然没人敢呆了啊。”
“阴气怨气太重,不仅伤了胎儿,也伤了那个女人,它的气场影响到了那个女人,身体的阳气不足,自然就会流失,大出血的原因就是这个,不要忘了血气足也是阳气的一种表现,阳气弱,也就关不住血气..”我尽量平静的说到,可是心里却很是不平静,毫无顾忌的害人的鬼物,绝对是大凶的鬼物,因为它们做好了魂飞魄散的准备,也就敢害没有冤仇的普通人。
这也就是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没有顾忌和底限的任何事物都是可怕的。
可怎么会这样?一栋地理位置没有问题,修建时候没有问题的写字楼怎么可能这样?难道是风水的问题?如果风水问题严重到如此地步,从动工开始一定就会有所表现。
因为大起的风水,或者大落的风水在这世间是不多的,也就只有这种比较极端的风水,才会在短时间内有那么强烈的作用,普通的风水作用都是缓慢而平和的。
所以,从这一点儿上来看,也不是风水的问题。
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而酥肉和常大爷被我那一段什么阳气啊,流血啊之类的话给镇住了,半天也回不过神来。
就这样沉默了半天,我对常大爷说到:“讲讲你的经历吧,特别是夜里的经历,详细的说。”
说完这个,我转头对酥肉说到:“你回去吧,这里的事情可能不是那么简单,你就不要掺和了。”
酥肉不干了,说到:“三娃儿,你可别小看我,想当年,那饿...”
我赶紧咳嗽了两声,然后瞪了酥肉一眼,酥肉赶紧说到:“那饿死了,对,你快饿死了,都是我想办法解决的,那黑灯瞎火的,我去偷几个土豆给你吃容易吗?那大晚上的,老子可有怕过?”
我无奈了,我什么时候快饿死了,你怎么不说你快要饿死了?我不好在常大爷面前和酥肉争执什么,只能听酥肉瞎扯。
酥肉扯完了,常大爷也开始讲述起他的经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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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这栋写字楼出了那个女人的流产事件以后,不仅公司的人搬走了,连门岗也不愿意干了,短短一个星期之内,整栋写字楼只剩下安宇的公司和一个门岗。
留下的那个门岗原本也是要走的,安宇承诺他不用守夜,他才勉强留下。
可是一栋写字楼不能没有守夜的门岗啊,毕竟里面还有公司存在,很多办公设备还是值钱的,让安宇感慨着年头又要防小偷还要防鬼。
他开始招聘门岗,可是招聘启事贴出去了好几天,根本就没人来应聘,这片地儿的人哪个没有听说这写字楼不对劲儿,原本就不知情的人来应聘,听这一片儿的人一议论,都纷纷不干了。
安宇是个商人,他相信钱的力量,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于是他把工资提高了不少。
这个时候,常老头儿出现了,说起来常老头儿确实困难,三个儿子都在上大学,大儿子,二儿子勉强还能供着,小儿子又考上了大学,也就意味着,他需要一笔新的收入。
原本,常老头儿是个谨慎的人,有命拿没命花的钱他是不会要的,可是联想到爷爷曾经教过他一些东西,外加有一个护身的神像,他就来应聘了,安宇很是高兴,当场就聘用了他。
上班了几天,一开始白天是没有什么事儿的,晚上常大爷也觉得还好,除了整栋大楼有些阴森森的,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因为这栋写字楼的特殊情况,安宇特别允许常大爷不用巡视整个写字楼,就是他公司所在的楼层,常大爷必须盯着点儿,有什么动静要第一时间去查探。
其实这个情况也没办法去巡楼,毕竟晚上守夜的也只有常大爷一个人。
常大爷的遭遇就发生他上班的第5天夜里,那一天是夜里八点钟的样子,常大爷照例在门岗亭看着电视,但那一天估计是晚饭吃得太油腻的关系,常大爷总感觉肚子有些不舒服。
说实话,常大爷是不想去那栋写字楼上厕所的,他胆子还没有大到无视那些诡异的事儿的份上,可是你说小便吧,能随便找个地方解决,这拉肚子可以吗?
去附近的公厕吧?又太远了,在骨子里常大爷是个负责任的人,这一来一回得花半个小时以上,这岗亭不就没人了?自己还拿着别人不低的薪水呢。
在肚子实在是难受,一阵一阵的绞痛,仿佛是在催促着常大爷快点儿去上厕所,常大爷望了一眼十米开外的写字楼,黑沉沉的,看着是那么的让人觉得没有安全感。
可又摸了摸脖子上的神像,他一咬牙,心想怕什么,我爷爷还是个道士呢,虽说他也没遇见过什么真正的鬼,可忌讳办法总是知道的,所以常大爷决定就去写字楼上厕所。
快步走进了写字楼,刚一踏进大门,常大爷就打了一个寒颤,也不知道为啥,这楼里就是特别冷,这种冷很是明显,人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进来,准能起一身鸡皮疙瘩。
当时还是早春,天气原本就不暖和,常大爷紧了紧衣领,开始大声的哼着歌,走进了这栋写字楼。
这是爷爷告诉的忌讳,一定不能怕,怕了鬼就能感觉到你,然后就找上门来了,实在觉得心里不对劲儿,那就使劲转移注意力。
常大爷用的就是这招。
第八章 跟我玩吧
一路唱着歌,常大爷倒真的不怕了,一路走着,进入了写字楼。
写字楼每一层都有厕所,可是安宇为了节约用电,只在他们公司所在的楼层开着走廊灯和厕所灯。
虽说已经不是那么害怕了,常大爷还是不敢走去那黑乎乎的走廊,更别提在完全黑暗的情况下上厕所了,所以他还是决定去二楼。
安宇的公司占了两个楼层,在二楼和三楼,常大爷还感慨幸好不在十几楼,他可不敢坐电梯。
越是封闭安静的空间,就越让人没安全感,在恐怖的环境下,电梯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此。
常大爷打着手电,找到了安全入口,望着那黑乎乎的楼梯间,他吞了一口唾沫,然后大着胆子上去了,人有三急,他也没办法,只是决定以后值夜班之前,绝对要把肚子解决干净再说,不然就买个痰盂放门岗。
楼梯间里很安静,‘咚咚咚’回想的只有常大爷的脚步声,他很快爬上了二楼,只是在走出楼梯间的时候,他恍惚听见楼上有人下楼似的。
但他决定不要去深究,傻子才会去深究这脚步声的来源,常大爷只当自己没听见,他也看电影,一向认为电影里那些闯到鬼的主角是自找的,因为他们一定要去把事情弄个明白,比如找一下声音的来源什么的,不是自找的是什么。
二楼的走廊有灯光,这光明总算让常大爷的心平静了一点儿,人总是需要光亮才会有安全感,只是走在走廊里,那原本应该明亮温暖的日光灯,总让常大爷觉得有些扭曲,昏沉沉的样子。
明明周围都很安静,明明没有遇见什么,常大爷就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在内心有一种强烈的不适感,就像有什么东西跟在自己背后走路一样。
可是常大爷没有回头,反倒是貌似轻松的吹起了口哨,越在这种时候越不能在意,这只是基本的常识。
男厕在走廊的尽头,走了将近一分钟,常大爷终于走到了这里,他很是大大咧咧的推开了厕所门,毕竟不能自己吓自己,随着厕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尽管常大爷一再的给自己鼓劲,但在这个时候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开骂:“搞啥子嘛?冷飕飕的,哪个狗日的不关窗户嘛,上个厕所要把人整感冒嗦?”
其实那厕所根本就没有窗户,常大爷这样只是给自己一个开骂的理由,和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他爷爷给他讲过一个道理,遇见鬼吧,就好比碰到会咬人的狗,你不去注意它,假装没看见它呢,它也许就相安无事的让你过路了。
你要是非得盯着它,或者露出了一点点胆怯,它说不定就会攻击你呢。
所以第一你得凶点儿,第二你得无视它。
听到这里,我不得不说常大爷的爷爷还是有见识的,基本上就是那么一个道理,有时不小心闯到了,这就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狗这种东西很神奇,它基本上能嗅到你的怯意,就算你的脸再平静,它都能,而鬼也是一样。
如果你真的忍不住自己的胆怯,不如就找个理由让自己发火,火气一上来了,气势也就上来了,反倒能平安无事。
当然,一边发火一边无视是最好的办法,就如常大爷的处理方式,毕竟你可以发火,但是过头了就是挑衅,普通人在没有办法自保的情况下,最好就把握这个度。
果然,在常大爷怒气冲冲,絮絮叨叨的骂了一阵后,厕所没有再吹冷风了,至少从心理感觉上不那么冷了,而且灯光也明亮了许多。
常大爷是这样形容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感觉,反正一开始,我总觉得那个灯光不清楚,像有一层很薄的雾气啥的笼罩着,后来骂了之后,雾气就散开了的感觉。”
我在心里苦笑,如果真的化为了雾气,这栋大楼就惨了,阴气化形,那是老村长级别的存在了,那就不是我一个人能收拾的了。
不过,这还真不是常大爷的错觉,这感觉反倒是正常的,就如普通人走到一个充满了阴性气场的地方,总觉得所见景物都是雾蒙蒙的,以为是昏暗什么的,这是一个道理。
一般,遇见那样的地方赶紧离开,就算你没有闯到什么,但免不了回去会生一场小病或者倒点儿小霉。
而酥肉听到这里就问到:“然后就没事儿了?你就跑了?”
常大爷白了酥肉一眼,说到:“我能跑吗?先不说一跑我估计就得拉裤子上了,就说这个时候跑,那鬼肯定就会缠上我了,它肯定知道我是假嚣张,真害怕。没事儿了?如果真没事儿了,这点儿小事值得我拿出来说吗?”
于是,酥肉闭了嘴,我们继续听常大爷说。
在骂过以后,常大爷拉开一个厕所门进去了,这里的厕所是现在常见那种小间封闭式的厕所,在这种情况下,其实好也不好。
好的地方在于厕所门一关,你当什么也没看见。
不好的地方在于,这毕竟是封闭的空间,总是有很大的心理压力。
在纠结了一秒之后,常大爷还是选择关上门拉吧,他其实心底有一个不太敢细想的想法,那就是他怕埋头拉着拉着,面前就出现一双脚什么的,眼不见心不烦!
所以,常大爷关上了门,然后把心底这个才冒头的想法狠狠压住了,这种让自己越想越怕的事儿最好别想。
蹲下后,常大爷感觉好了一点儿,心里也安静了一些,可好景不长,也就不到半分钟的样子,厕所的大门开始响了,就跟风吹动似的,不停的,轻声的‘嘣’‘蹦’,伴随着小声的‘吱呀’‘吱呀’的声音。
常大爷心里一‘咯噔’,刚才那随口骂的话,他心里清楚的很,这厕所根本就没有窗户,这风是哪里来的?
鬼不是实物,按理说不能造成物理影响,但它自身气场是阴属性的,而我们的世间是阳间,阴阳相碰,总会产生不一样的反应,所以常常说的起阴风不是没有道理。
我在一旁听着,心中也清楚,这写字楼里的东西太凶,常大爷没有吓住它,它终于还是找上门来了。
果然,过了一会儿门不响了,在常大爷的隔壁开始不正常了,那种隔离的厕所,中间不过是一张板子,常大爷分明清楚的听到有人,不,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在轻轻的挠那张板子。
若有似无的,你仔细听,声音就没有,你一不在意,那声音又出现了,简直是在折磨人。
常大爷终于有些害怕了,关于这栋写字楼的种种传闻涌上心头,他真想提起裤子就跑,但这显然不现实,因为谁蹲坑蹲一半能提起裤子就跑啊?
可这样下去,会不会出人命啊?常大爷想起了那个惨在公司流产大出血的女人,很怕明天报纸上就有一个新闻,门卫惨死厕所,疑似心脏病发。
这老爷子,想象力还挺丰富。
可这种时候,怕的就是想象力丰富!面对这种情况,常大爷只能装不知道,拼命的拉,想快点解决了,跑出这个厕所,偏偏就在这种时候,又出了一件事儿。
“绝对不是我的错觉,有东西在我脖子上吹了一口气,我当时整个人就僵硬了,我想回头去看,可又不敢回头去看,可是过了一小会儿,又有东西在我脖子上吹了口气儿。”常大爷是这样描述的。
这种事情最是无奈,你这种感觉明明是很确定的,可是去跟人说吧,别人会以为你扯淡,怕是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体会到。
在这种时候,常大爷还是选择无视,没有办法啊,不然能怎样?单挑吗?
可是常大爷越是忍让,情况就越糟糕,最让他难忘的一幕发生了,在他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跟我玩吧。”
第九章 很麻烦
全身在那瞬间如同过电一般的汗毛立起,就是常大爷当时的感觉。
那个声音是如此的清晰,但却又不清晰,清晰是它确实就是在脑中一字一句的响起的,不清晰的是,它传入耳中犹如幻觉,让人觉得是真的听见了吗?
可无论如何现在的情况已经很分明,你可以怀疑自己的耳朵,但你不能怀疑自己的大脑,谁会没事儿,在厕所里蹲着,脑子里忽然就想到一个小孩儿说自己跟我玩吧?
那声音说是小孩儿,也不完全是,常大爷形容不出来,就说那声音细声细气的,比小孩儿还小孩儿。
在这一句话过后,那隔壁板子上挠挠抓抓的声音就更明显了,就好像是真的有什么东西要冲过来,跟自己玩一样。
这下常大爷再也忍不住了,‘哗’的一声扯开领子,就拿出了那个神像,然后开始破口大骂:“咋回事儿呢?是不是让人解个手(上厕所)都不安生?要咋样?老子是不怕的?谁不让老子安心解手,老子也拼了命让他不安生!”
那一刻,常大爷是真的火了,越骂越就来气,也就是在这一刻,他仿佛忘记了自己是在厕所,忘记了那恐怖的一幕幕,只想着要拼命了。
也不知道是他骂的原因,还是手里神像的原因,总之这一通折腾下来,他总算顺利的解决了排泄了问题,在这儿他哪儿还敢多呆,匆忙的擦了几下屁股,提起裤子就跑了。
原本事情到这里就该完结了,常大爷却说到:“活该是我犯贱,握着我的神像跑出来了之后,我好像听见那细声细气的声音在身后笑,我就回头看了一眼,你们两个娃娃,先说,你们相信我不?”
是看见了什么?还要这么郑重其事的问我们。
其实再诡异的事情我都见过了,对他的话我只是在不停的判断情况,根本不存在不相信的问题,至于酥肉他的见识又会少吗?面对他的问题,我们的回答是肯定的。
常老头儿得到了肯定的问题,长舒了一口气,说到:“也难为你们了,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相信,有时想起来吧,我也会问自己真的看见了吗?可是如果不是真的看见了,我脑子里又怎么会有那样的景象?”
“什么景象?”我问到。
“我就是回头看了一眼那厕所,我发现厕所门开着一个缝,然后我看见一个孩子,是婴儿吧,露半边脸看着我。”说到这里,常大爷打了个颤,这样的回忆怕是回忆起来都很恐怖,也很痛苦。
听到这里,酥肉也跟着常大爷打了冷颤。
常大爷接着说到:“其实我当时跑得很快,也就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我当时没多想,就是想着快点跑回来,回来以后吧,我就反复的想,到底是不是幻觉啊?但不管是不是吧,总之在之后我也就没事儿了,就是那晚上我跑出来以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写字楼窜进去了野猫,反反复复叫了一晚上!”
“野猫?”我揉了揉眉头,心中基本上有个大概的猜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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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常大爷那里出来,我没有急着进写字楼,而是带着酥肉回到了车上,我说是有工具要拿。
酥肉一路兴奋的跟着我,因为我在,这小子就没怎么害怕过,一直嚷着:“这次是个厉害的家伙,不厉害就没意思了,三两下就完了。”
我一路应付着是啊,是啊,然后让酥肉先上车,接着我一上车,就启动了车子。
“咋了?三娃儿,是大家伙,所以你要回去拿工具吗?”酥肉这小子傻呼呼的问到。
“没,就是送你回家。”我不相信酥肉还能跳车。
酥肉一听,赶紧来抢我的方向盘,吼到:“看着有点儿刺激的事情了,你竟然要把我弄回去。”
我松开方向盘,问酥肉:“你想咱俩一起出车祸的话,继续。”
酥肉不敢弄了,赶紧让我好好开车,我一边开车一边对酥肉说:“那栋写字楼我基本可以有些危险,我一个人还好,但是那么大一栋写字楼,我不能担保你不出事的。”
“咋说?”酥肉从我衣兜里摸出一支烟,然后点燃了之后问我,我们毕竟不是当年了,酥肉也不至于冲动的非去不可,他还是能静下来听我的解释。
“因为那栋楼应该是有人故意布局,而且里面不止一个,懂吗?如果我找不出源头,根本就谈不上解决问题。我基本上可以肯定那栋楼里作怪的是充满怨气的婴灵,这种东西是最可怕的,因为怨气非常重,而且不知轻重,不怕因果,而这栋楼里不止一个婴灵,是一群,你懂吗?”我一边开车一边对酥肉说到。
他孩子就要出生了,我绝对不能让酥肉冒任何的险。
“你说婴灵,可怎么还有人看见女鬼?”酥肉问到。
“现在这情况很难说,我必须实地去查到底是个什么局,具体怎么破,有些局,你在没找出具体的破解办法时,根本就是无穷无尽的,没办法破!你说我还怎么顾忌得上你?”我对酥肉解释到。
酥肉有些愤愤不平的说到:“既然如此,你怎么敢说是一群婴灵?”
“因为写字楼有一群猫叫啊,我不是吓你,以后听到野猫叫,别以为真的就是野猫。婴灵有时也能发出那种声音!”我认真的对酥肉说到。
说起来,这也是婴灵的神奇之处,它的怨念太重,常常就在啼哭,这种悲伤的啼哭,往往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能让很多人都听见,也可以理解为心灵共振吧。
毕竟就算是道士,也不能搞清楚每一件灵异事件。
“你说的那么夸张,那天常老头儿不就没事儿吗?骂人谁不会啊,我也会骂啊。”酥肉犹自有些不服气。
“你以为是他骂的作用?他如果没有那神像,就栽在里面了,你知道吗?而且他呆的时间不长,或者没走到厉害的地方去,如果呆的时间长,要走到最厉害的地方,你觉得呢?再说我是要探查整栋楼,你说你去干嘛?”我必须说服这家伙,否则他一定会和我纠缠不清。
酥肉不说话了,我知道这小子已经被说服了。
果然,过了半响,他才对我说到:“那你自己一切小心。”
我笑着说到:“放心吧,我经历的已经够多了。”
把酥肉送回家以后,我还是回了一趟自己的家,去拿一些攻击性的法器,婴灵这种东西虽然可怜,但是最是纠缠不清,而且也不怎么接受度化,在彻底破掉整个局的时候,最好的办法是暂时把它打退。
收拾好一切后,我再次开车来到了这栋写字楼,在车上,我给安宇打了一个电话,我问他:“你有没什么仇人,就是那种恨不得杀了你,和你不死不休那种。”
安宇那边很嘈杂,一听就是在夜店,他回到:“不是我吹牛,也许嫉妒我的人,讨厌我的人有。但是恨我的人真没几个,我不会做那种傻事,把人得罪到不死不休。你要说最恨我的人就是我那婆娘,但她已经拿到了足够多的钱和我离婚了,她不会再做这种事情了。”
从安宇那里我没得到什么线索,倒是得到一肚子的不平衡,我这边冒险为你擦屁股,你躲在夜店潇洒?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了一句话:“事情比想象的麻烦,要加钱,不然我不接。”
安宇在那边得瑟的说到:“钱什么时候是问题了,我...”
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因为此刻已经到了写字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