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权利的代价
断界山的位置或许对他人来说比较难找，但对于拥有着印记的林凡来说，只是念头动一动的事。
况且就算没有这个印记，林凡也能够通过强大的神识在北境大陆中寻到断界山的痕迹。
北境大陆虽然面积与中州大陆比起来并不算大，但人也十分少，像祖安圣域这样的超级门派，其实也不过数万人而已，北剑山门在几十年前最巅峰的时候，也不过十万人出头。
所以在北境大陆的很多地方都是人迹罕至，有些地方因为地形太过于复杂的缘故，连到达都是一件极其费力的事情。
当付出远远比不上回报的时候，很多人就不会选择去做这件事情，在寻找居住之地上，大家也都是这么做的。
面向大众的往往都应该是最简单的，最能普及的东西，所以人类的祖先往往都会居住在河边，因为这样获得水源的途径是最为便捷的。
对于那些高耸之地，或许有人能够做到到达那里，但是对于大多数普通人来说都是难以触及的地界。
一个门派并不都是由修行者构成的，例如门派资源的来源，平日门派的打扫，弟子起居的收拾，饭菜的制作，这些事情往往不可能由修行者去做，林凡在北剑山门呆了这么多年，平日里的生活都是极为枯燥的，除过必要时需要吃饭之外，林凡几乎将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修行之上。
而其他的弟子，但凡想有些作为的，都不会轻易懈怠下去，北境大陆又与世俗界之间有着约束，永远都不能以修行者的姿态对凡人出手，这就导致所有人不得不拼命地往上爬，而事实又证明，只要自己努力的话，等到一定年头以后，几乎所有的人都有能力迈入四十级往上。
想到这里的时候，林凡又有些奇怪当年的承天之事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是一件最为古老的事情，牵扯到了如今所有人修行的方法。
林凡知道如今的修行制度是等级制，但哪怕他现在已经九十九级了，但依然发现自己的许多路都没有走完。
错金兽曾经告诉过自己九十九级只是开始。
可这究竟是为什么？
当年的承天一事，其辛秘程度甚至就连化古门也都罕有史书记载，按照杨世先的话来说，当年的承天一事事实上就是一群能力通天之人与天道达成的一些协议，为了后世人们修行的方法而进行的一场人与天之间的博弈。
最终的结果究竟是什么，人们不清楚，商议了哪些内容，人们也不清楚。
人们只知道如今的修行方式与承天一事有关，这个九十九级的等级制度便是人与天商议以后共同定下的结果。
一直让林凡有些耿耿于怀的是，在北境大陆之上，人们喜欢将灵气称作经验值，但是在中州大陆之上，并没有经验值这样的称呼，这个东西就如同自己曾经看过的里写的那般，叫做灵气。
也正是这两个世界不一样的称呼，导致林凡一直想要去探寻这其中的真相。
曾经的林凡以为自己穿越过来以后自己必定是天选之人，以后一定会成为吊打一方的强者。
然而事实上，自己除了这几年运气好点之外，这个世界上的聪明人要远比他想象的多。
单拿一个猛剁儿来说，这个人如今只是因为自己实力上升以后没有太多的办法对付自己，如果自己实力只是稍强一些，或者弱于他的话。
猛剁儿仅仅能从林凡的一句话中领悟到林凡究竟想干什么。
这样老奸巨猾的东西，若是真的再有一些运气的加持，恐怕还真的能够成就他的那番事业。
事实上，林凡对于野心家这样的存在一直都有些不解，在他看来，野心家无非就是一群喜欢追逐权利之人。
然而权利这种东西或许对其他人来说拥有十足的诱惑力，只要有了权利，自己就能做到更多的事情，自己的许多愿望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实现。
权利往往赋予了人们选择，但从未告诉人们代价。
林凡或许是因为一直都在享受着权利带给他的便利，所以他确实无法意识到这个东西的好处。
在他看来，对于开山立派，这样费时费力的事情，自己一定不会愿意去做，这些人能够得到的，无非就是后世之人的几句褒奖而已，可是等到那个时候，人都已经死了，要这些徒有虚名的褒奖究竟有何用？
还是想要别人承认自己的实力？
林凡觉得一个真正强大的人很少会在乎别人的看法，因为对他自己来说，做什么事情，选择什么样的方式往往都是自己的事情，别人过多的干预只会左右自己的判断，在确立了一套自己认为行之有效，并且可以付出行动的方法之后，就应该相信自己判断，并且去做就可以了。
只是在那个时候，要明白失败的后果就行了。
林凡很快便找到了断界山的位置。
只是数息的功夫，林凡的身形便已然落在了断界山之上的那道石门之前。
林凡使用的功法，是一种类似于缩地成寸的法术，只是他所做到的，是一种更加复杂手法。
别看这一切似乎是林凡速度极快的变现，但事实上这是林凡精神力极其强大的特征。
因为这种法术，需要林凡认为自己能够在很短的时间里到达这里。
话句话来说，当这门法术真正练成的时候，只要林凡觉得自己在十秒之内能够到这儿，然后他就到了。
这也是一门需要借助因果才能实施的法术。
林凡认为这些距离他能够到达。
因为他有这个实力。
所以林凡便到了这里。
林凡要做到这一切甚至都不需要行动，只需要将这个观点在脑海中展示出来，随后自己便可以成功地施展出来。
当然了，如此逆天的法术也有着太多的限制，总之，这部法术只适合于最简单的赶路，而并无其他实战的意义。
但也极其方便了。
林凡所会的功法又不止这一种。
他会的还有很多很多。
250.临摹贴
似乎是因为林凡的到来，断界山上的法阵散发出淡淡的白光。
十三年前，林凡来到这里的时候，并没有认清楚这个山上的法阵究竟是何作用的。
而更为奇特的是，林凡除了这里面一些加持阵法之外，他依旧没有认全这个阵法究竟是怎样一个阵法。
不过一个能做到悄无声息移动的阵法，一定不会简单。
有些有意思的事情是。
林凡在这个阵法上发现了那个与妖界留下的古老大阵许多类似的地方。
当林凡有了这个发现之后，他的表情就有些奇怪了。
人都是有自己的习惯的。
比如有些人喜欢在睡觉前喝一杯牛奶，有的人则喜欢在睡觉前倒立。
有的人喜欢平躺着睡觉，还有些人喜欢把自己吊在房梁上睡觉。
总之，或许有习惯重复的事情，但总的来说人们都有着自己独有的习惯。
这种习惯延续到其他事物上，那么就会给这些事物留下属于某个人独有的标记。
就拿绘制阵法来说。
林世天绘制阵法的习惯就一定与林凡的不太一样。
同样功效的一个阵法，往少了说都能有数万种基础阵法组合的方式，更别说再大一些的阵法了。
那个当年同时绘制这两个阵法的人，自然不可能因为预料到今日有一个人因为发现了这两处阵法有相似之处这么离谱的事情而选择用两种不一样的习惯去绘制阵法，事实上当年的他也不可能会考虑到这种事情。
所以这就导致了林凡发现了一些端倪。
如果说这是巧合的话。
林凡并不这么认为。
因为这个阵法太过复杂的缘故，已经接近一些上古极其厉害的空间移动阵法，所以要绘制它必然是一件很耗时耗力的事情，哪怕身为修行者，在一笔都不画错的前提下构建出这个阵法，恐怕都得花费数年的时间。
那么当年绘制这个阵法的阵法师必然使用的是他最为熟悉的手法，而不会去选择其他花里胡哨的方式。
不过林凡知道，对于一些大型的阵法，绘制的过程其实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复杂。
因为有一种方法叫做临摹。
众所周知蕴含天道的手法都会被天机遮蔽，这就导致一个阵法如果不是一口气绘制完毕的话，那么在你停笔的时候，这些被勾画出来的线条就会慢慢消失。
当年林世天无形中给林凡他们秀了一手一笔画完整个阵法的技术，只可惜当时对阵法接触不多的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感受到林世天在这件事情上无与伦比的天赋。
只有等到自己后来接触了以后，才会了解到林世天当年有多么恐怖。
一个巨型的阵法自然不可能是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能完成的。
必然需要让阵法师恢复一定精力之后才能继续进行。
但天道又会抹除蕴含天机的事物。
所以聪明的人们便想出了临摹这样的办法。
天道会抹除蕴含天机的事物。
但我要是把这个蕴含天机的事物贴着它的两边，用两道线把他临出来不就得了？
那天道总不会屏蔽这两道线吧。
所以。
一章复杂的阵法贴会卖出极其高的价格。
毕竟只要是个稍微有阵法方面基本功的人，按照这个临摹贴的纹路都能绘制出来。
不过这个东西在北境大陆上林凡确实没有听说过，他自然也不可能听说过，因为这是一个珍贵到极致，极少会有门派轻易像外门透露的珍贵物品。
有些门派甚至将一些祖上流传下来的一些临摹贴奉为镇派之宝。
也难怪这些人会这么宝贵，毕竟这种东西的表面价值要远远小于他的自身价值。
因为这可是记载着天机的东西。
像阵法石这样的玩意，虽然稀缺但大家都不会太缺，人手都有几十块。
可是有了阵法石没有阵法，或者说有些阵法的刻制难度太大怎么办？
那这个时候也只能用到临摹贴了。
临摹贴最有价值的地方在于他能在很短的时间里制造出理论上接近无限的阵法。
至于有限还是无限，那就要看手里有多少的阵法石了。
毕竟中州大陆数百年前就发生过一件乙级门派攻打丙级门派的事情。
那个乙级门派原本想借助自己的体量优势碾压丙级门派。
但未曾想丙级门派借助自家珍藏的临摹贴在五天之内造出了数百个大阵，愣是把来攻打他们的乙级门派七成的人留了下来。
乙级门派虽然灭掉了那个丙级门派，但也因此一蹶不振，那个险些要了乙级门派命的临摹贴在丙级门派被攻克之际被人烧毁。
而那个乙级门派也因此最终慢慢衰落，最后甚至降为了丁级门派。
这件事情震惊了太多的人，直到那个时候人们才意识到有着一部临摹贴究竟是怎样一件恐怖的事情。
正是因为这件事情作为导火索，当年还爆发过许多次大型的门派之间的争斗，最终都使得圣域化古门这样的大派不得不出面，这才使得人们纷纷冷静了下来。
但也正是因为这一系列的事情，尤其是当年的那件事情，让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个东西的价值。
林凡为何看到这个大阵后会想到这件事？
因为其实他也动了临摹这个阵法的心思。
这些阵法的纹路自己在化古门都没有见过，应该是妖界独有的某种手段，而且当年的阵法师建造这两个阵法时所用的手法如此之相似，这就不由得让林凡怀疑是不是他也用到了临摹贴？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自己去一趟妖界有没有可能将这个临摹贴抢到手？
不过这也是之后的打算了。
既然来到了断界山，那么它的用途过段时间再展示，而今自己要做的，便是进去再次见一面北洛神剑。
当年那个弱小的林凡只是隐隐觉得北洛神剑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一直都说不清楚。
这明明是一个关押犯人的地方，为何北洛神剑会出现在这里？
如今林凡已经拥有了足够的实力，以前看不穿的地方，现在未必看不穿。
而他今日，就是要来看一看。
251.对峙
林凡已经猜到，当年一事恐怕还另有隐情。
不过有些事情其实并没有再深追下去的必要，就算林凡知道了又能如何，这再怎么说也已经是一千年前的事情了，不说痕迹难以寻找，如今摆在林凡面前的也只有断界山这一个突破口，而林凡又对断界山一无所知。
索性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事情，林凡决定还是先将北洛神剑拿到手，至于那个门派为何会有妖界才会懂得的阵法，这样的事情最好还是上报门派为好，不然的话仅仅凭借林凡一人的能力很难解决这个事情。
林凡走到那个古老的大阵的阵眼之处，很快他便搞懂了这个大阵开启的方法。
这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林凡只需要将自己身体中的灵力注入到阵眼位置，等到灵力到达一定的程度后，那道石门自然会被开启。
当年林凡记得这个大阵需要数位七十级长老合力才能打开，不过所需的灵力对于如今已经九十九级的林凡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看来当年能来到此地的人都是些不下九十级的强者啊。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林凡发现以自己的修为只需要注入一股灵力便能很轻松地将这道石门完全打开。
轰隆隆……
巨石摩擦山岩发出沉重的声音，林凡负着手走了进去。
依旧是当年的那番景象，只可惜当时的林凡修为太低，除了能够看清这石洞内墙壁上布满了被剑气割裂出的许多深痕外，再没有其他任何发现，但是如今当林凡再次回到这里之后，他也终于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痕迹。
例如那些印在石壁之上，已经渗入到石缝颜色发深的血痕。
难怪自己在第一次进来的时候总感觉有些阴森怪怪的，如今仔细想来，恐怕原因就在这里吧。
林凡以前本就是修罗体，对于这些东西有着超乎寻常的洞察力，有些时候林凡去某个地方完成悬赏任务的时候，也是多亏林凡这一特殊能力使得他们能够很快的寻到一些线索。
林凡的目光顺着宽阔的山洞一直延续到了视野的尽头。
在依旧熟悉的石柱之上，还是那把被铁链环绕着的长剑。
林凡还没有开口，倒是北洛神剑先说话了。
“你终于来了。”
这与林凡猜测的没错。
当年北洛神剑之所以不选择出手帮助北剑山门解决眼前危机，自然是算准了以后必然会有人出面解决问题。
当年它若是轻易出世的话，林凡这些人实力太过于弱小，根本没有能力保护住这样的神器，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样的宝贝很难有人不会动心。
这样只会给北剑山门招来无妄之灾，最终依据改变不了北剑山门被灭门的事实。
而且有时候，别人的手法要残忍的多。
总之种种原因，让北洛神剑当年没有出面，如今看来，也不好评价这样的举动究竟是对是错。
“现在可以了？”
但这并不代表着林凡能够释怀。
有些事情，不是因为过程而需要忽视了结果，相反在很多时候，人们更加注重过程。
林凡宁可自己当年战死，也不希望有一个理智的存在使得自己眼睁睁地看着许多朋友倒在自己的面前，但自己却又无能为力。
而那个理智的存在，做出了一个能将损失降到最小的存在，如今就在他的面前。
林凡如今已经很少会有情绪之上的波动了，但过去发生的事情，一些人的死去，因为自己的弱小，这样的因果是让林凡无法释怀的。
北洛神剑自然也听出了林凡话语中的怒意，不过它只是一柄剑，一柄在人用它之前没有任何用的剑而已。
“小子，我能够感受到你身上的那股气息，已经和我知道的某些大能足够比肩了，还有你身上穿着的那套由刚化龙的蛟结出的鳞甲做成的宝具确实不凡，要比我厉害许多，还有你藏在眼里的那道气，竟是先天洪荒之气，这些痕迹已经让我知道你这么多年有了足够大的机缘，所以你自然能够寻到要比我好很多的武器。”
林凡的眼睛微眯了起来：“你说的没有错，但是我依旧出现在了这里。”
北洛神剑似乎是叹了一口气，但是一柄剑怎么会叹气呢。
“是啊，你依旧出现在了这里，所以你只是想让你的这次举动变得有意义一些，我能够看见在你的道之上，有许多道虚影跟在你的身后，说明因果的牵扯已经影响到了你的修途，林凡，你小子这次回来的目的自然不简单吧，如果不是因为一些事情阻碍了你前进的脚步，你也不会因为这些陈年往事，鸡毛蒜皮的事情亲自来这里一趟吧。”
林凡的目光有些冷了下来：“北洛神剑，我之所以来这里取你，只是因为我觉得这样的做法更加有意义一些，你真的不会以为没有你我就杀不了林寻了么？”
北洛神剑戏谑道：“当然相信，适才我还在想你究竟拜入了中州的哪个门派之中，在我熟知的范围里竟然没有一个大气到，甚至暴殄天物将一件化龙的神兽做成宝具的门派，那也就是说，你背后的那个势力起码都是乙级门派往上了吧？所以我怎么能够不信？”
“你果然是出自中州大陆的。”
北洛神剑继续说道：“我又没有否认这一点，我也从来没有说过我是被林右贤那老不死的造出来，事实上我存在时间可能已有四五千年的时间，所以说在这样一个门派中呆几百年对我来说只是一段相对较长的时光而已，但完全不会蹉跎我的剑生，而且……”
北洛神剑说道这里的时候已经不再往下说了，但林凡显然知道它要说什么：“而且你也从来没有亲自承认过，你已经虚弱到必须有人继承你才能不消散的程度，对吧？”
北洛神剑之上忽然有一道虚影飘了出来。
那是一个相貌约莫十几岁左右，人类男孩模样的虚影。
而这，也就是北洛神剑中的剑灵了。
“聪明。”剑灵笑着说道。
252.说服
林凡忽然盘腿坐在了地上，索性也不愿意装了。
这是一个活了数千年之久的老怪物，在它漫长的一生中见过的人和物远远不是林凡可以比较的。
它甚至能够一眼看穿林凡的伪装，查明林凡来到这里的意图，任何的欺瞒与不真实的想法都会被他轻易的洞察到。
林凡盘着腿，用手撑着下巴：“所以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不是一个自私至极的人，而每当这么思考的时候，我往往都会安慰自己，说自私是一个人保护一个人的本能。”
“你说的没有错，我确实是因为因果已经影响到了我道，所以我才不得不回到这里解决一些问题，毕竟当年一事牵扯的东西有些太多了，如今我在天道之上寸步难行。”
剑灵的眉头不留痕迹的一挑。
显然他也没有意识到眼前这个男子迈入的竟然是天道。
为了防止类似于承天之事的再次发生，作为拓宽人类修行条件的代价，天的意志决定了迈入天道的人数。
往往数百年的时间，所有的大陆才会出现一位有资格被天授予天道之人。
这听起来似乎林凡的天赋已经十分过人了，毕竟他也算是百年不遇的天才。
但是林凡在化古门，杨世先得知林凡迈入的是天道之后并没有说什么，既没有惊喜，也没有惊讶，而是表现的特别平淡，以一句知道了淡淡带过。
而心思缜密的林凡便立刻意识到了这里面不对的地方。
一开始林凡还没有搞懂究竟是为何，毕竟按照他的理解，天道应该是所有大道中最为厉害的一种，毕竟这是所有道的本源。
直到有一天，林凡在某件事情中慢慢触碰到了当年的只言片语之后，这才意识到了为何杨世先会有那样的反应。
原来天的意志为了防止人类的实力过于强大，对于天道的授予方式其实并不是人们想象的那样，也就是说并不是只有天赋异禀之人才会拥有，而是只有比较特殊的人才会有可能被天道选中。
而林凡被选中的最大可能恐怕就是来自于他身上的那个系统了。
而且最为主要的事情。
天道并不是最强的道。
这是林凡在后来才了解到的。
天道是最为特殊的一种道，但它并不是最强的一个道。
承天道之人，需要付出的代价便是要弱化自己的七情六欲，让自己慢慢不受情绪的影响，做事变得理智起来。
当然这件事有好也有坏，但对于一个活生生的人来说显然不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而林凡能够从天道那里得到的，并不是像其他的儒道，剑道一样，有一种极其强大的能力。
林凡能够拥有的，是一种万物随我意的资本。
这其实是一个很庞大而又很虚无的概念。
好像有用，但又好像没有那么有用。
万物随我意。
可事实上这真的能够做到吗？
总之在林凡没有走到天道尽头之前，这永远都是一个未解之谜。
“但是。”林凡的话锋忽然一转。
“这也不恰恰代表了我对自己的要求很高吗？”
剑灵微微皱眉，他有些没理解林凡此话的意思。
不过林凡很快便说道：“我的意思是，我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我总是希望自己做到许多违背自身意愿的事情，然而这样的事情本来就是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事实上当我有这些情绪和思想存在的时候，才能说明我是一个真正活生生的人，原本我会以为我竟然如此冷血，会做出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但直到我发现，原来我只是把自己想的太蠢了，把你们想的有些太聪明了，你说不是吗？”
林凡似笑非笑，带着玩味的神情看着剑灵。
剑灵难得的沉默了。
“好小子，原来在这里下的套。”
剑灵活了这么久的岁月，自然听懂了林凡的言外之意。
一开始剑灵讽刺林凡，说林凡是因为怀了其他心思才会回来解决这件事情。
对于林凡图谋不轨，心思不纯这样的事情，剑灵自然找到机会挖苦了林凡一波。
但紧接着，自己在和林凡对话的时候，无意间也暴露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例如自己其实也是怀有私心，所以才导致当年没有帮助北剑山门一样。
林凡话语的意思是说，他把北洛神剑看得有些太高了，总之产生了思维的生物其实跟他比也好不到哪里去。
既然大家心思都不这么单纯的话，那么也不好再区分谁对谁错了。
而这，也是林凡给北洛神剑的最后一个台阶。
“有些意思，我不知道你这么些年究竟经历了什么，在这样的年纪能有如此恐怖的洞察力，以及缜密的心思，就这份心性，在我所见过的年轻小辈中已经算是少见的了。”
林凡表情不为所动：“我说这么多话不是为了听你在这夸我两句的，而且我对于一个剑灵的夸赞并不感兴趣，这个天地自有他运作的规律，无论你之前说的如何天花乱坠，在没有人握起你之前，你也依旧只是一堆铁块而已。”
剑灵又是沉默了许久。
“看来我还是有些太小看你了，没想到这十几年不见，你竟然成长到了这种地步，记得当年你来到我面前的时候，还是一个唯唯诺诺，毕恭毕敬的小孩子，转眼间，当你再一次坐到我面前的时候，竟然……”
说道这里的时候剑灵就不往下说了，因为有些话林凡自然会明白。
林凡也懒得多话了，他重新站起了身子。
在他坐下之前，他与剑灵对话时自己还是处于下风的状态。
而等到他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剑灵已经没有办法拒绝他的要求了。
林凡伸出了一只手，对着剑灵说道：“我也不想与你废话，我也不屑于与你签订血约，我只用你一次，在这次以后你想去哪里那都是你的意愿，在我查清你的本家究竟是什么之后，你便会真正的自由了，你没有理由拒绝我，你也没有办法拒绝我。”
这是剑灵第三次选择沉默。
“你说的没错。”它最终还是妥协了。
“我确实没得选。”
253.断界山的真相
第四日。
林凡向猛剁儿与洛城子明了自己的打算，两人也都不好什么。
往大里，这是一个新林门所有饶仇敌，那一战之中北剑山门损失了近乎九成的弟子，长老险些被全灭，哪怕过去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在经历帘年一战如今都存活下来的弟子，无一不对林寻抱着很深的仇恨。
所以如今林凡要去报当年之仇了，自然没有人不会同意。
只是在去之前，林凡还要做最后一件事情。
他要去找断界山的下落。
当年林凡承剑之后，并不明白如茨承剑仪式究竟有什么特殊意义，而且他对于断界山的存在也不了解。
只是后来他去了中州之后，竟然在一部书中发现了对于北剑老祖的介绍。
原来北剑老祖也曾经做出过一番惊动地的事情。
更为重要的是，北剑老祖也是中州的人。
他犯下了一个错误，他盗窃了那个门派的神剑，最终逃到了北境大陆。
本来北剑老祖那个门派下令要彻杀北剑老祖，但是造化弄人，妖界忽然的入侵让所有人都有些猝不及防，这就给了北剑老祖喘息的机会。
后来的事情林凡也知道。
妖界在攻打中州大陆不成之后便占据了四片大陆，再在这片大陆上花费了数十年的时间构造了那个宏伟的阵法。
中州的势力不怕妖界，但这并不代表一个单独的中州势力不畏惧。
当时的北境大陆正被妖界占领，北剑老祖所在的门派要想来到这里寻到偷走神剑的北剑老祖，那自然得过妖族这一关。
正是因为这段时间的存在，使得北剑老祖有了苟延残喘的机会，他凭借着自己优异的传承，在这里发展起了自己的势力。
对于这样的一段秘史，林凡看完之后也唏嘘不已。
谁能想到在北剑山门被人们尊敬至极的老祖当年竟是一个偷了门派圣物的人。
只是有些可惜的是这本书里并没有记载北剑老祖当年为何要偷盗北洛神剑，只是道北剑老祖盗神物后被追杀，逃到北境大陆后又恰逢妖界入侵，其后的故事就再也没有被记载了。
在北剑山门的史书上，记载的是北剑老祖宛如一颗横空出世耀眼的星星一般，在当年陷入妖界纷乱中，带领着迷茫的众人在兽潮里杀出了一条血路。
人们尊重英雄，便发誓一身追随老祖，老祖闻言感动，便建造了如今的北剑山门。
当然了，若是没有这段秘闻的话，以及前几日的发现，林凡还就真信了这番鬼话。
按照林凡自己的猜测，当年的真相应当是妖界在攻破不了中州之后，便仓皇逃到这几片大陆，中州不知为何没有将妖界赶尽杀绝，而是给了他们一些喘息的机会。
这就使得妖界有时间在这里修建起能够集聚气阅阵法，在修建完这些阵法时候，这四片大陆对他们来意义也已经不大，所以最终选择了退回妖界休养生息。
而在北境大陆蛰伏了如此之久的北剑老祖，这么些年以来一直都在隐居刻苦修炼，最终将自己的实力提升到了一个当时所有人都无法触及的恐怖高度，随后靠着自己的硬实力这才成立了北剑山门。
不得不这位北剑老祖的命是真的好。
前面有妖界插足，让自己原本的门派拿他没有办法，后来中州大陆又有了不得插足北境大陆发展的共识。
这就让得北剑山门最终成长了起来。
而断界山。
那个极其特殊的存在。
这是一个游离于空间之中被人刻意制造出来的大山。
那本书上记载过，这座山最初的用处是用来镇压一些恶灵的。
这也难怪，林凡记得自己进去时的那座石门就厚重无比，集结数位长老之力也只能打开一个缝隙。
但要是从里面走出去时却十分的轻松。
而且里面的布置单一无疑，林凡一直没有搞懂在北洛神剑身后那粗壮的铁链究竟是干什么用的，现在想来，恐怕就是有着特殊能力的枷锁了。
当年林凡承剑，其实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变化。
只是后来林凡实力提升以后，他便发现在自己的灵魂上多了一个烙印。
林凡能够顺着这个烙印，感受到在某处时空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回应着自己。
对于这样的烙印，林凡在过往的十几年间没少遇到过，这是一种高明至极的手法，一般都是用来记录某些东西用的。
而如今想来，林凡也能猜到那恐怕就是断界山的位置了。
这是一个有着放逐能力的大山。
仔细想想也是，当年林凡进入时就已经被那大山之上复杂到眼花缭乱的阵法震撼过，林世的本事他又不是没见过，但若是想完成这样的阵法，恐怕以北境大陆中饶水平显然是达不到的。
北剑山门在被灭门的那一，断界山就已经悄然从北剑山门的后山消失。
从此再也没有显露过人间。
只是今日，林凡便要让他重新显现了。
如今的北剑山门已经灭门，但是当年被盗走神剑的门派依旧还在，所以林凡决定在用完这把神剑后，就将这两个物件一并交还给失主。
没办法，林凡现在财大气粗，北洛神剑或许在那个丙级门派眼中视为镇派之物，但化古门中比北洛神剑好的法器神器不知道要多多少。
就拿林凡身上那件宝甲来，林凡就是站在猛剁儿面前，让猛剁儿轰上个十年八年，也不能在其上留下一道最细微的痕迹。
所以当年被视为宝贝，圣物的东西林凡真的看不上。
他如今选择去取剑，只是想让自己的这次行动变得有意义一些。
对于林寻，他早已不恨了，这个世界上已经很少有能够让他情绪波动的事情了。
如今他回来，只是为了斩去当年的因果，为以前的自己画上一个句号。
现在，有着新的挑战在等着他。
九十九级真的只是一个开始。
林凡接触的越多，就知道自己的路还更长。
与那些事情比起来，这些只是林凡不想因为因果干预自己前路而已。
254.决定
剑灵说道这里的时候却不继续往下说了。
“算了，这件事情不能轻易提起，我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总之这座山的来头以我看也十分不简单，只不过它的作用也如你所见那般，除了能够保证神识千年不灭之外，似乎再没有其他特殊的用途，而且一旦选择进入里面后，你也不容易离开，所以这个东西的作用总的来说有些鸡肋。”
虽然不知道剑灵究竟隐瞒了什么，不过林凡也不准备多问了。
等到自己完成这件事情之后，将这座山带回化古门，自然会有人能够认得这玩意。
而且自己此次去妖界，也未必不能找到想要的答案。
终于，在林凡与剑灵神识交谈的这段时间里，林凡那附着在气运之上的一抹神识在黑夜的尽头忽然消失不见。
“好了，也该动身了。”
随后林凡展开自己的神识，只是几个来回扫荡的功夫，便很快确定了妖界留下的那处古老大阵的位置。
随后林凡心中默念，自己的身形在两息之后便出现在了那座大阵的上空。
这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山脉，里面有许多野兽隐没在林间，不过因为地形陡峭险峻的缘故，倒是人迹十分罕见。
这倒是也方便林凡启动这个阵法，而没有心里负担了。
林凡双手掐诀，剑灵活了数百年自然见过这种手法。
“好小子，上古时期的‘化原手’都学来了。”
林凡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听：“我来自化古门。”
剑灵瞬间就不说话了。
化古门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它再清楚不过了。
民间有一个极为直观便能感受到化古门强悍程度的通俗说法。
那就是：这是一个一夜之间能够拥有一千位九十九级强者的门派。
化古门脚下的那道山脉，乃是所有中州大陆流动的灵石发源的地方，化古门的先祖们自从掌握到了这条灵脉之后，便牢牢将其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现在即使整片大陆能够清楚灵石是如何产生的人也不过一手之数，而这些人，也无一例外都是从化古门出来的，即使多年以后离开了化古门，他们也不敢将这里面的奥秘乱说一句。
毕竟这是一个天底下所有人都惹不起的存在。
“看来你确实够资格与妖王谈一谈。”
虽然从林凡的那件鳞甲就能看出林凡的出身绝对不简单，不过等到林凡解释了自己的来历之后，剑灵也就释怀了。
一件用化龙之蛟的鳞片制成的甲具究竟有多么珍贵？
这就好比有人用黄金造了一件屋子，还是一栋复式的豪宅，里面用到的每一块砖都是18k金的，随后又用钻石铺成了几百平的地板。
林凡能够拥有这件宝具，那也证明林凡哪怕是在化古门中的地位也不会太低。
所以剑灵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那你小子确实够让妖王那老东西头疼的了。”
林凡手中已经有耀眼的白光迸发了出来，这些白光在林凡的手中又慢慢化作一缕缕白色的丝线，转眼之间已经有数千股涌了出来。
这些白色的亮光丝线全部从半空中落在地面之上，慢慢渗透了进去。
林凡面不改色：“事实上我并不想杀掉妖王，而且我也知道我不能杀他。”
“哦？你可知道你有了这件鳞甲，即使你站在妖王面前让他轰你都一点事没有，为何还会不去杀他，要知道他当年可是很想让你死的。”
林凡：“我在离开山门之前，就已经被门派中的一些老家伙们找过，他们告诉我妖界现在还不能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好人就足够了，有时候也得有一些坏角色才行，这既是维护了正派的形象，又能让人们的心中有一份可以释怀足够发泄的地方，就和阴阳两极的存在一样，无论是哪一极出现了问题，过多或是过少，都会引起世间的种种麻烦。”
“所以你就听信了他们的话？”
林凡点了点头：“因为他们说的并没有错，妖界如今的角色可以让一些有其他的想法的门派不敢轻举妄动，又能让一些老东西们有着能够请动其他门派的资本，若是我真的贸然出手除掉了妖王，且不说我有没有那个实力，你要知道一些心怀不轨的人之所以现在不敢轻举妄动，就是因为这一层的关系，妖界是中州大陆数千年，甚至数万年以来最大的威胁，中州之所以和平了如此之久的岁月，不单单是因为一些门派的震慑力，而是因为还有外敌的存在。”
林凡说得并没有错。
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利而破坏了这个世界好不容易找到的平衡。
要知道化古门确实够强，但若是让其他的两个甲级门派联手，再加上一些其他的乙级门派，也足够让化古门喝一壶的。
毕竟化古门占据着灵脉这是事实，没有人不眼红，也没有人想放弃。
只是他们清楚现在还不是时间，如今化古门正是万年以来最强的时候，他们不能去动。
但若是让他们在如此漫长的岁月中找到了一个机会，找到了一个理由。
那到时候可真就说不准了。
妖界就如同联系在欲望与现实之间的枷锁一般，只要这个枷锁不消失的话，那么欲望则不会轻易冲入现实之中。
这个道理林凡是懂的。
中州大陆比他强的人多了去了，但没有一个人选择去动妖界，先不说攻打妖界的代价，如果真的让妖界被抹除的话，那么天下究竟会不会大乱，谁都说不清楚。
而谁也不愿意去担这个风险。
既然比自己强的人都选择了沉默，那么林凡也总不能因为这些事情破坏一些大能们的决定。
况且对于妖王，林凡并不恨，也不觉得当年妖王做的有什么不对的。
毕竟若是换成自己的话，他只会做得比他更绝。
如今林凡的目标只有一个。
因为他的存在让本就不想掺和这件事的林凡又不得不将目光投向了北境大陆。
所以他不想将这件事的动静闹得太大。
必要的话，林凡还得去警告一下那个被自己发现的九十四级。
255.发现
很快，当“化原手”全部浮现出来的时候，天地间已经被密密麻麻的白色丝线包裹了起来。
一般在林凡这个修为的人，能够接触到的功法远远要超过他以前学习时遇到的哪几种，而在这个时候，他们所要学习的功法也不一定非得是某种厉害至极的招式，他们要做的，事实上是在成千上万种功法中搭配出一套最适合自己的功法。
就拿林凡现在所用的化原手来说。
这是一门没有任何攻击能力的功法。
它的作用只有一个，而且这个作用甚至已经变态到无数豪门想要争夺的地步，也算是化古门能走到如今的依仗之一。
剑灵能知道这部功法，那也只是从传说中听来的，毕竟像这种巧夺天工，近乎有些妖孽的手段完全不像是某个人能够创造出来的。
因为这是一部可以修复时间所有物样的功法。
可以将所有的东西恢复出原来的模样。
所以其名为化原手。
当然了，至于要修复什么东西，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那就要看所要修复物件的残缺以及珍贵程度了。
林凡脚下的这座大阵足够珍贵，但是它保存下来的相对很完整，通过化原手林凡也只发现似乎只有某几处符阵纹路被刻意破坏过，整体保留的依旧很完整，这也就说明妖界其实对北境大陆依旧有所图谋。
化原手的妙用不仅仅局限于他可以恢复物样，它甚至还可以让这件物样在短时间内发挥出自己的用途。
所以当化原手完全施展开来以后，天地间响起了剧烈的轰鸣，在林凡的脚下，大地簌簌震颤着下沉了起来。
看似来似乎是地面在不断凹陷，但事实上这是因为那个隐藏在大地之下巨大的几处石柱正在缓缓升起的结果。
这一切也似乎并没有超出林凡的预料。
石柱建立在石台之上，只是粗略的一数，这些石柱的数量也不会少于十根，这些高大而又坚硬的石柱，林凡明白他们的作用。
这是用来确定方位的。
不管怎么说，位面到位面之间的距离可不仅仅只用长度便能衡量的。
时空的不同导致位面与位面之间总是存在着太多的不确定性，而这些石柱恰恰在此时便排上了用场，这些环绕在石台周围的石柱上刻印着特殊的法阵，这些法阵就好像林凡用神识附着在气运之上，可以用这种方式确定自己所要到达地方的大致位置。
当有人站在石台之上想要传送的时候，这些石柱之上的符阵亮起，并为传送之人确定方位。
不得不说，这个看似落后的地方，林凡见过的有些技术甚至要比他这个现代人了解的还要多。
当滚滚尘埃慢慢散去，大地之上终于恢复了片刻的宁静，随后，一个宽约莫百丈有余的巨大石阵便出现在了林凡的面前。
“北洛，这玩意你会用吗？”
“嘿嘿，原来这世界上还有你小子不会的事情？你若是能够再帮我一个忙的话，我就告诉你这个东西怎么使用。”
林凡：“奥，没事了，我就问一句你会不会，我又没说我不会用。”
剑灵：？？？
随后林凡的身形飘在了这处阵法之上。
在化古门的祖地，林凡见到过一个类似的阵法，根据杨世先的说法，这个阵法是用来完成某件事情的，而且这个事情并不在中州。
一开始林凡没有理解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等到他再次见到妖界留下的这个大阵时，自己的心里就已经有了几份猜想。
事实上林凡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人与妖族之前的关系究竟是怎样的？
恐怕那得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了吧？
一开始林凡觉得这个大阵似乎是妖界对北境大陆依旧有所图谋所以才留下的。
可是等到他真正看清了这座大阵面貌的时候，他又觉得有些不对。
根据杨世先的说法，那个在祖地存在的阵法距今已经至少有数万年之久了。
其实想想也是，毕竟阵法这个东西林凡见过的都是刻制在阵法石之上的。
相比于刻制在其他地方，阵法无论是从刻制的难易程度，耗费的经历，容错率上，都远远比不上阵法石。
所以。
为什么这个大阵通体都是由石头组成的？
这就好比有人肚子疼，结果放着跟前的厕所不上，非要跑三里路，把自己憋得不行了都要跑回家去上一样。
现在已经没有人会用其他的东西刻制阵法了，九成九的阵法都是刻制在阵法石之上。
所以这个大阵距今的时间要比林凡所想到的恐怕还要久远一些。
因为常年埋在地底的缘故，况且材质又是石头，林凡很难用后世的眼光判断出这个大阵究竟据今已经多少年了，但那种只有历史才能带给他的厚重感，还是能让他意识到当年创造出这么大的家伙究竟是多么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而且，林凡忽然又意识到了另一件事。
一件虽然与这个大阵有关，但却与他此时思考的毫无关联的事情。
那就是当年自己的三师姐究竟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那一年所传回门派的讯息只有一句话，三师姐遭到了妖群的袭击。
为了帮助三师姐脱险，门派接连派出了二师兄，大师兄，大长老，掌门。
然而最终一个月的时间里都杳无音讯。
没有人知道这一个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没有人知道三师姐当年究竟碰到了什么样险峻的情况。
等到一个月之后，能够活着回到门派的只剩洛河与林寻了。
曾经张扬至极，飞扬跋扈的洛河在此事之后一蹶不振。
刚刚担任掌门没有几年的林寻也因为此事的发生此后少理门派事物，而且经常不会出现在门派之中。
但现在，林凡看着那几处被人破坏的地方。
若有所思。
不过知道了真相那又如何呢？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如此漫长的时间，它所带来的因果已经让林凡的前半生吃尽了苦头。
年过三旬的林凡虽然掌握着强大的力量，但也消磨了他的雄心壮志。
256.找到了
他现在只想快点将这件事情解决完后，回到化古门中，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完自己今后该走的路。
以前的他总觉得自己能够改变什么。
但现实却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让他看不清前方的路。
他总是觉得自己太过于弱小，以前的自己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也都无法改变什么。
然而如今等到他已经拥有了足够的力量，但他悲哀地发现，自己依旧什么也改变不了。
过去的事情无法改变，今日的强大又造就自己早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
没有一个人蠢到会惹化古门的下一代掌门，也没有蠢到想与化古门作对。
林凡的身后是一颗参天大树，让他剩余的数千年寿命里已经少有能够让他产生情绪波动的事情发生了。
可是这又如何呢？
就像一个已经被摔碎的杯子一样，看着那满地的碎碴子，你也无力将其再次复原。
这是一件陪伴了自己许多年的珍贵物品，如今已经轻易地碎在了自己的面前。
嘲讽着林凡，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可是林凡真的做错了什么吗？
他并不觉得，他有的，只是与生俱来的，让自己没法改变的原罪。
弱小。
因为弱小，他没有办法保护他想保护的东西。
因为弱小，他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周围自己的同伴一个个倒下，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因为弱小，让谁都能够欺负他，所有比他强大的人林凡都拿他们无可奈何。
林凡似乎是做出了很多的努力，但光是努力的话又有什么用呢？
……
……
按照自己记忆里的那般，林凡走到石柱之上，他从储物戒中掏出了一颗灵核，随后镶嵌到了这座石台的某片深壕中。
剑灵若是此事有眼睛的话，一定会瞪得快要蹦出来了：“我没有看错吧？小子，刚才你扔到地上的那枚灵石，恐怕就是灵核吧？哎呦呦，可真是要了亲命了，你小子在化古门究竟当的多大的官，这种东西都有？”
灵核是什么东西。
灵核是灵石的一种衍生物。
一般情况下，在一座庞大至极的灵石山脉之中，数量要以亿计的灵矿之内。
有很小的概率能够产生一枚灵核。
就连化古门这样的庞然大物，灵核也是极为稀有的一种存在，整个门派上下恐怕只有不到百枚。
灵核，便是一切灵石的源头。
这相当一条灵脉的心脏。
只要有灵核的地方，就能源源不断地产生灵石。
而且永远都没有止境。
而林凡刚才扔到石台之上，用来激活阵法的这个灵核虽然个头并不大，但按照剑灵的预计，恐怕在林凡的灵气催动下，这颗灵核一息之间产生数百枚灵石那都是有可能的。
“看看你那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林凡虽然如此说着，但也并没有反驳剑灵的惊叹。
试想想，只要有人通过灵气催动某个东西，这个东西便能在半刻钟的时间里产生上万颗灵石。
这种东西若是落在一个普通门派，恐怕不用半年的时间，这个门派就足以变得财大气粗起来。
到时候再用三四年的时间，以高价从一些门派，拍卖会，黑市换取一些功法药材宝物。
这个门派便能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摇身一变，成为一个称霸一方的超级势力。
所以这一切也不由得剑灵感到惊讶，毕竟只要手握灵核就如同掌握一条灵脉一样，况且这玩意并不占地方，只有拳头大小，相比于带上数万的灵石作为财务，当然带上一个灵核要好用的多。
不过这就有点太暴殄天物了。
毕竟这是一个只要灵气充足，便能够在一天的时间里产生数十万枚灵石的极品宝贝。
如今被林凡一个人带在身上。
若不是因为林凡出身与化古门，剑灵都就有些想骂人了。
在林凡的灵气催动下，也就短短几息的时间，原本在那深深的沟槽之中还什么都没有，但转眼之间便涌出了许多的灵石，已经在林凡的面前堆成了一个小土丘的高度。
林凡一勾手，便见得在那堆积如山的灵石中，有一颗散发着土黄色光芒的，与众不同的灵石飞回了林凡的手上。
而这，便是灵核了。
“应该够用了吧？”
虽然被造出来的这些灵石品质层次不齐，但其数量太多了，林凡花费的功夫久了一点，如今在他面前少说也得有数千块灵石之多。
像这样的传送阵法林凡晓得是按照人头收费的。
此时传送的只有他一个人，林凡只是不确定自己要被传送到多远的距离，一般来说只需要一百块的极品灵石便已经足够让林凡从中州大陆的东边传送到西边了。
中州大陆已经足够大了，林凡哪怕用他如今的身法想要赶路，那也得至少数天的时间。
不过保险起见，林凡还是动用了十倍于这个距离的灵石。
因为他确实不确定自己会被传送到哪里。
而且像这样的阵法，其路线都已经是预设好的，林凡的阵法不算特别精通，况且这个阵法又是从上古遗传下来的，林凡不敢轻易修改路线，只能按部就班地去按照它的设定去执行。
不过好在当林凡催动着地上那堆积成山的灵石中的灵气覆盖了自己所在的位置之后，便见到整个大阵之上淡白色的光芒亮了起来。
也就是说哪怕林凡传送不到自己想要的位置，那他也应该距离目的地并不远了。
因为虽然大阵已经被激活了，这就表明林凡绝对会被传送过去，但过远距离的传送往往不可能精确到特定的位置，更何况这是一次不知道跨越了多远距离的传送，所以误差一定是存在的。
运气好的话可能只差个能用丈计量的单位。
运气要是不好的话。
那可能万里这个单位都不够用。
抱着就试试的态度，林凡心一横，将这个阵法催生到了极致的状态。
轰！
天上忽然像是被打开了一扇门一样，无数的虚影穿破云层降落在地上，原本还在下着小雨的天空慢慢开始放晴，门中降下一道耀眼至极的白光顷刻间吞噬了林凡的身影。
等到一切都散尽的时候。
林凡的身形已经不知去向。
257.到达
天空是紫色的。
无数细小的碎石飞舞在空中，远远的天边映照过来令人晕眩的诡异黄光，四周的大地上全都是荒漠，凄凉无比，冷风吹过，像是能够掀起人的灵魂一般，让人感到寒毛倒立。
林凡此刻就站在这一边荒凉到不能再荒凉的大地上，他此刻的眉头微微皱起，显然也没有摸清楚究竟是什么情况。
若不是自己能够在神海里感应到自己之前附着在气运之上的神识，恐怕他都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
“这里是……妖界？”
林凡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他所幻想中的妖界虽然不至于多么地富饶，毕竟若是太过于富饶的话，那么妖界也不会做出大举进攻中州的念头。
但他也没有预料到妖界竟然能够贫瘠到如此程度。
着实让他有些咂舌。
以林凡的修为，他能够十分清楚地感受到，在空气中弥漫着的灵气究竟稀薄到了何种程度。
“这里应该是妖界的外围吧，我记得很早以前这里还似乎有些生机，不过如今也都已经落魄了，妖界的衰弱是从数千年前就开始了，因为妖族过于旺盛的生命力以及成长性，让得他们早早就用完了自己位面的资源，加之妖族的智力普遍都不太高，这使得他们没有办法做到像人类一样去管理自己的土地。”
林凡点了点头，因为有自己神识的存在，所以林凡很快便锁定了自己神识最终汇聚到的地方。
“北洛，我是直接过去还是……”
剑灵明白林凡的意思，一个没有妖族血脉的人贸然闯入妖界，必然会被察觉的，妖族有一个人类没有的优势，那就是对于血脉的感应能力。
人类虽然也有，但除过至亲之外，这种血脉与血脉之间的感应基本都不会的，也就是说人类与人类之间的血脉感应十分弱。
但妖族就不一样了。
每一只妖兽与妖兽之间都会有强烈的血脉感应。
当一些天生便是高级血脉的妖兽来到一个低级血脉妖兽的面前时，即使两人之间相差了数阶有余，但那只低阶血脉的妖兽甚至连动手的念头都不会产生。
来自血脉的压制会让他浑身战栗，仿佛降临在他面前的是一尊神明一般，让他升不起丝毫的冒犯之心。
也正因如此，妖兽与妖兽之间的血脉感应都是十分强烈的。
而林凡的出现就如同有一只仙鹤飞到了鸡群里面一样。
在满是肥鸡的鸡场，他确实显得有些太过于引人注目了。
“等着吧，我知道你有一些手段，不过估计最终你是见不到你想见的那个人的，据我推测，如今的妖界应当是将所有的妖兽都集中到了几处地方，毕竟这个世界如你所见的这般，许多地方都已经没有生气了，这些人一旦发现你后，必然会将你带到妖界聚积的地方，五阶以上的妖兽都是由神智的，这些妖兽大都会人族的语言，到时候你大可从他们嘴中问出你师兄的下落。”
剑灵的想法与林凡的打算不谋而合。
虽然自己可以通过自己那缕神识的位置去到一个可能会有妖族守护的地方。
不过林凡推测那个地方大概率是一个类似于中转站的地方，因为气运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肯定是无法直接附加到某人身上的，毕竟谁也摸不来在自己的身上加持别人的气运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所以一般情况下，这样的气运都是需要经过特殊处理的。
所以林凡就算摸到了那个地方又有什么用呢？
他初次来到这里，还没有摸清楚这个世界的某些规律，所以他怎么去找自己的师兄在哪里呢？
还不如来一些妖族，将他带到一个妖族聚集的地方，那里必然会有人知道林寻，毕竟林寻都已经接受了妖王的传承，他的血统都足以碾压九成九的妖族，没有理由有妖兽不知道他的存在。
事实证明。
想法总之美好的，而现实总是与想法有一些出入。
正如林凡与北洛神剑所预料的那样，果不其然，在不到半刻钟的功夫后，林凡便察觉到在大地东方的位置，正有一队妖兽浩浩荡荡的朝着自己的这个方位奔袭了过来。
这是和林凡想法一样的地方。
不一样的地方是。
这只奔袭向林凡的妖界小分队，带头的足足有十只九阶的妖兽。
剩下的八阶七阶的就更别提了。
林凡：……
所谓人无完人。
没有人能够真正算对自己从没有经历过的事情。
也没有人真正能够做到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顺其心意。
林凡忽视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那就是能够实现位面穿越的人。
怎么可能有一个会是简单的？
就拿中州大陆的那些穿越者来说，按照这个世界的修为等级来换算的话，他们当中最弱的也要八十多级，而最强的只能可惜等级的最高只有九十九级，否则的话，若是等级制度再往上延续，最强的可能九百九十九级的等级都不够用。
当然，那个人只是路过这个位面而已，他似乎是在搜集每个位面的一些数据，也不知道究竟要干些什么。
不过林凡从自己门派的一些老家伙的嘴里可听说过，那位可是有着能够创生的恐怖手段。
所以，当林凡用神识发现那群妖兽的实力之后，他就意识到自己所犯的错误了。
不过。
很多时候，即使自己失算了那又如何。
当自己的实力足够强的时候，面对危险，除了让自己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带来一些更多的惊喜，似乎就再没有别的用了。
还未等这群妖兽接近林凡的时候，林凡的身形早就率先冲了上去……
一刻钟后。
林凡又一次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将一个九阶妖兽的脑袋从它的脖子山拧了下来，而在他的手里，还捏着一只强行被林凡变成人形态的妖兽。
林凡的手掐着这支小队中最后一只还存活着的妖兽的脖子，淡淡地问道：“你知道林寻在哪里吗？”
这是一只七阶的妖兽，可以说是这支队伍里最弱的存在了。
但比它还强的，早就被林凡干掉了。
258.妖族构成
这个人究竟什么来头？
这只七阶的小妖可是全程目睹了林凡如同杀鸡一般地解决掉九阶妖兽的过程。
面对十只九阶妖兽的围攻，甚至有一只还是九阶巅峰妖兽，都已经有资格选入亲王队的存在，但依旧抗不过此人的三招。
这人的手段太诡异了，以他的实力显然看不出来此人的路数，明明他用的招式似乎与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区别，但一只九阶巅峰的妖兽都挡不住，他可不认为自己的小身板能够顶住。
所以他明白，要是这个人想要从自己嘴里问出一些情报的话，恐怕自己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
因为自己的小命肯定已经没了。
在自己生命最后的关头，这只小妖的脑海里闪过的却是这么些年自己所受过的欺凌。
在自己还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自己便总是被同阶的妖兽欺负，每次领取修行资源的时候，自己的总是会被人分走一般。
自己的母亲与父亲死在了领地争斗之中，那些掌权者将五阶六阶的妖兽宛如不要钱一般撒向战场，但对于他来说那可都是自己的至亲。
来自血脉最深处的羁绊的断裂，但又碍于自己实力不够，没有办法向那位九阶的领主发起挑战。
所以他默默地忍受，突破了自己种族的枷锁，成为了自己种族第一个到达七阶的妖兽。
所以他才有资格会被选入王的麾下，成为一支直属于王令之下的先锋小队。
然而自己小时候经受过的嘲笑与欺凌是他一辈子也挥之不去的阴影。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因为自己血脉的弱小，自己受尽了妖间的疾苦。
所以这一刻，在他临死的时候，他做出了一个违背自己血脉的决定。
他要向眼前这个丝毫不认识的男人，告诉他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然而。
然而。
林凡却根本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摄魂术，开。”
就在这个小妖刚要张口要说“我什么都说”的前一秒。
一抹蓝光兀自射入了这个小妖的脑海。
小妖满脸地不可置信，又带着无尽的不甘，但最终它的妖瞳涣散，身子软趴了下去。
记得最开始学习摄魂术还是林世天给他教的呢。
林凡有些感慨。
只是不知为何，在刚才的一瞬间，自己似乎感受到这个小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幽怨？
难道只是的错觉？
不太可能吧，自己这个修为很少有错觉的。
但是一个妖族为何要用如此幽怨的眼神看自己？
林凡百思不得其解，最终索性也不想了，还是先处理眼下的事情为妙。
又是片刻的功夫。
林凡抬手便释放出一把火焰，将眼前这些尸体全部焚烧掉。
“啧啧啧，小子，这可是十具九阶妖兽的尸体啊，身上宝贝都多着呢，你怎么还个一把火烧了？还有你用的是什么火，竟然如此歹毒，就连九阶妖兽的尸体都能焚着，那七阶小妖的尸体连个瞪都没打，就直接化成灰了。”
林凡一把收回火，此时的大地上一片焦黑，但那堆成小山的尸体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发现你废话有点多，你最好给我安静点。”
“小子，你就给老夫说道说道，你这身本事我可不觉着在化古门里，是一个普通弟子能够掌握的手段。”
无论是之前的龙鳞甲，灵核，化原手，到如今这诡异至极的火。
种种迹象都表明林凡的身份哪怕在化古门都是极为不凡的存在。
不过林凡当然真不可能说出来。
有些话语有些事，虽然表面上说出来没什么事情，但是别人的理解与自己的理解总是有些差异的。
比如林凡若是告诉剑灵因为他老婆是化古门现任掌门的杨世先的女儿。
那么剑灵会怎么想？
毫无疑问，倒插门。
这事说出去多丢人。
因为人们往往只会被一件事物表面能够满足自己欲望的条件所吸引。
所以很少会有人去追查这件事情更深一层的含义。
比如说为什么化古门掌门的女儿没看上别人，非就看上了林凡。
当初究竟是林凡追的杨柳儿，还是杨柳儿悄悄喜欢上了林凡？
人们认为的，往往都只是自己所希望的那样。
不过这个林凡不说，剑灵早晚都会知道，但他还是不想说，只不过另一件事，林凡倒是能够说道两句。
“中州大陆之上如今已经没有妖族了，所以我不可能带妖族的尸体上的某个东西回去的。”
这句话看似与林凡所做的没什么关系，毕竟没有的才越发珍贵。
不过剑灵倒是能够想明白里面的缘由。
没有妖族的东西。
那就意味着是完完全全的没有，并不是说远古时期还有些什么留下来的，即使有，那也是背地里的，明面上是绝对不能拿出来的。
这就意味着人类事实上也在创造着自己的文明价值，对于外来的物种已经有了天然的抵触。
九阶妖兽的尸体固然宝贵，但化古门不差这点，哪怕林凡将其带回门派了，杨世先也会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最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这些尸体全部处理掉，同时还会邀请几位掌门来到自己的门派，以确定自家门派中确实没有再留下任何有关妖族的痕迹。
这涉及到的不仅仅是宝物如此简单的概念。
这是整个人族自己的骄傲与尊严。
“至于你问的这团火，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凤凰这种神兽。”
剑灵如果有眼皮子的话绝对会抽一下。
这个小子的身上，不但有真正龙鳞制成的鳞甲，还有从凤凰身上薅下来的火焰。
剑灵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应该闭嘴了，再问下去除了能给自己这个活了一千多年的老剑灵长点见识外，还会反复无尽地刷新自己的三观。
原来，如今的妖界大致被分成了七大领域，每一位领域中都有一位领主坐镇。
这些领主之间常年因为一些资源的问题发生战争，每次战争都打的无比惨淡。
然而林凡却知道，这些战争的发动目的绝不仅仅只因为那扯淡的争夺资源的理由。
259.不相通
妖王所隶属的势力，或者说他所生活的地方，不在这七大阵营中的任意一处。
妖王生活在广袤的天域。
而想要到达天域，除非有妖王所赐予的印记，否则以常人的手段很难能够到达。
这就像一扇上锁的大门一样，没有钥匙的话很难进门。
不过很可惜他们碰到了一个爱翻窗户的林凡。
在那个七阶小妖说完之后，他向林凡展示了那个印记。
只要有了这个东西的大致样子，用途，以及原理。
林凡就能用化原手还原出其本质的作用。
而且这个印记要比林凡重启之前的大阵轻松多了。
所以不一会儿的功夫，便见到林凡的手心也出现了一个与这个小妖一模一样的印记。
化原手只能复原某种东西片刻，并不能长久地让其存在，不过对于林凡来说这些时间已经足够了。
林凡在拥有这个印记的时候，原本黑压压一片的天空此刻便在他的心中慢慢明朗了起来。
虽然林凡依旧可以借助他的神识观察到这些，但这种并不消耗灵气便能将天地尽收眼底的感觉还是足够新鲜的。
慢慢的，当天空中的宫宇缓缓展开之后，一副宏伟壮丽，带有妖界独特风格的许多天地便出现在了空中。
因为这个印记中掺杂了妖王的某种意念。
也几乎在林凡发现妖王的同时，妖王自然注意到了这个半刻钟前闯入到自己世界的异乡人。
“何人？”
仅仅只是一个试探，林凡便感受到了一股强大至极的恐怖精神波动朝着自己席卷了过来，但在即将到达林凡身上的时候，林凡的身后兀自升起了一道青龙的虚影，发出淡淡的龙吟。
“竟然是龙鳞甲，小子，你可真够奢侈的。”
又是那道声音。
这是一道没有任何感情，却会让人从心底里发出敬畏的声音。
相传妖王之所以能够做到对所有的妖兽血脉上的压制，正是因为其得到了这个世界最为古老，也是最为原始的某个物种的一滴精血。
后来妖王利用这滴精血洗涤了自身的血脉，使得他拥有了原始先祖的一缕恐怖威压。
这个原始先祖乃是所有生灵的先祖，并不仅仅只是这个世界的人类与妖族的。
换句话说，这要是活着的生灵，在面对妖王的时候，都能感受到来自灵魂深处的，刻印在基因里面的畏惧。
就连九十九级的林凡，此刻都有一种腿在发软的感觉。
要知道林凡可是一名九十九级的强者，他怎么可能会无辜双腿发软？
“有些意思，你的身上有杨家人的气息，今日我不会与你为敌，来找我吧，我在宫殿等着你。”
那道光是说话便带有无形威压的声音终于缓缓消散。
直到结束了许久之后，林凡才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杨世先告诉过林凡，只要有这件龙鳞甲在，那妖王就伤不到他一根毫毛。
可关键问题是林凡到那个时候究竟是站着不动让妖王伤不到自己，还是已经跪在地上成一摊软泥之后伤不到自己。
这一点倒是杨世先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林凡。
而林凡在妖王说完这三句话之后，他觉得后面的可能性大点。
不过开弓哪有回头箭，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反正妖王拿自己也没有多少办法，顶多将自己囚禁起来，可是林凡走之前已经和杨柳儿打过招呼了，若是一个月之内自己还未回来的话，就恳请岳父大人出兵讨伐妖界。
所以林凡虽然心里有些慌乱，但他还是有些底气的。
和聪明人打交道的好处便在于。
他不会去做无意义的事情。
所以当林凡踏入宫殿，看到两排加起来有数十名九阶巅峰妖兽，还有些慌乱的时候，坐在为首位置的妖王就已经发话了：“你是杨家的人，所以我们不可能动你的，今日你来究竟有何事，说吧。”
林凡沉吟了一会，随后对着妖王一抱拳：“多谢前辈，小的今日前来妖界也不是为了挑衅您，小的也希望妖族与人族之间能够一直和睦下去，只是小的今日来确实是有些事情要做，而且已经到了非做不可的地步。”
妖王的眼光不经意间地扫过了宫殿中所有的妖族。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坐在左手边第一位置的林寻身上。
因为他发现林寻在看到这个少年之后，他的眼神发生了特别大的变化。
而还有一种更多的情绪在林寻的眼里翻涌。
妖王认得那种情绪，他活了如此漫长的岁月，见到过最多的一种情绪，因为这是许多人在看见他以后都会流露出的情绪。
恐惧。
所以妖王的眉头皱了起来。
但他还是抱有一丝幻想地说道：“那你就说说你的来意吧。”
林凡道：“小的叫做林凡，北剑山门人。”
妖王的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你就是当年本王一直想要的那种力量？”
这话一出，宫殿之内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混迹在妖王手下多年，这些妖兽怎么能不明白自己的王这句话背后究竟是何含义？
所以他们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林凡身上的时候，就有种狼群盯着羊羔的感觉了。
但即便在这种情况下，林凡依旧努力保持着镇定，他笑了笑，拱手道：“前辈，确实如此。”
妖王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大殿内虽然气氛沉重到了极点，但这些妖兽也明白，只要妖王没有下达命令，他们便不能轻举妄动。
而自己的王似乎是在做出什么决定一般，已经沉默了有一段时间了。
这些妖兽不清楚，但林凡却很清楚妖王在做什么决定。
他在自己的继承人与杨家的战争中做着最为艰难的选择。
要自己的继承人？
还是选择与化古门开战？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个艰难至极的决定。
最终。
良久，妖王站起了身来。
这一刻，他的身形看起来似乎是那么地疲惫。
他背过身去，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缓缓地走向后庭。
只留下了一句话。
“杨家，我确实惹不起。”
林凡笑了。
完结感言
本来这段话应该在五天之前就写下了，不过期间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新的一月，家里有点忙，所以耽搁了两天，原本想着三号的时候正式为这本书划上一个句号，但是没想到一年多没有生病的我几天前居然感冒了。
生病的滋味确实不好受，不知道是因为我太久没有体验过的原因还是为何，总之那几天人都晕乎乎的，只想睡觉，一点精神都没有。
今早的时候终于感觉好了一点，就趁着这个机会为本书正式划上一个句号。
先下定义。
这是一本我自己都没有投入太多精力的书。
这是事实，因为这本书并不是我想写的，只是在上本书十万字没有签约以后，便有些心灰意冷地上传了这本书的前六千字，哪知道竟然成功签约了。
青狐大大虽然已经离职了，但是我依然特别感谢他，如果没有他当初签约我，我也不会坚持到现在。
这本书就这样了，当初写的时候连大纲都没有，一天只写不到一个小时，想到哪写到哪，所以没有成绩我并不觉得意外。
只是有些可惜，因为我的zz操作，使得我的下本书被屏蔽了。
我本来是想删了重写的，哪知道不小心删完了被锁定了……
解封需要六万字。
唉。
下本书算是我真正要下功夫的一本书，所以我不会轻易放弃的，有可能的话，我还是希望能把它从小黑屋里救出来。
所以我这段时间就要码这六万字了。
这本书虽然一路跌跌撞撞，但是对于我来说给了我太多的经验教训，让我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是对我来说不可多得的宝贵经验，我会在这个基础上继续努力的。
但愿在我江郎才尽之前，能写出一本得到许多人认同的书。
好了，就这么多吧，这本书就这样了，我自己都没怎么用心写，我也不期望大家对它抱有多大的期望了。
但是我希望的我的下本书，能够不让我失望，也不让大家失望。
这是我一直努力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