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 无端枉死的宫女
昭妃仿佛被她的冷眼吓道,不再说什么,一行人全往御huā园的另一头走去。
墨雪瞳没言语也跟在众位夫人小姐和公子后面。
所有人一起跟着宫女转过几座假山,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只在假山的湖水旁边,正躺着一具女尸,那个地方有风,原本觉得凉爽,这时候却因为这具女尸,使得整个地方让人感觉阴风阵阵,无端让人觉得害怕起来。
有几个胆大的太监过去,把女尸拉了起来,平放在地上,却听得方才发现尸体的那个宫女捂着嘴尖叫一声后,忽然扑在那具女尸身上,慌声大喊起来:“皇后娘娘,是飞环。”
“飞环?”皇后愣了愣,似乎没想起来,皱着眉头。
她身边的林嬷嬷倒是上前两步,看了看女尸的脸,也吓得一哆嗦,忙退后两步到皇后跟前,白着脸道:“娘娘,是天凤宫里的三等宫女,叫飞环的,方才您让她去御huā园里侍候各位夫人小姐的酒水。”
皇后一愣,似是没想到竟然是自己天凤宫的人,面色有些难看,皱皱眉头开口问道:“方才是谁最后一个看到这个宫女的?”
不管是身为皇后的身份,还是天凤宫主人的身份,皇后都得过问此事。
“皇后,奴婢,奴婢方才还和飞环一起出来的,后来奴婢看到一个小丫环在前面向飞环招招手,然后飞环就跟奴婢说有事,让奴婢先走,奴婢想着飞环可能碰到认识的人了,就没顾她,自己走了,想不到才一会时间,飞环,她,她……”
扑在飞环身上的宫女哭得泣不成声:“皇后娘娘,您一定要为飞环做主,飞环一心为了您,您可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上去看看。”皇后对站在身边的一个太监点点头,这是内宫护卫皇后的高手,又是大内的刑问太监,主管这些内宫的刑问之事,他过去伸出两指在宫女脖颈旁边一探,随既站起身摇了摇头,示意己经没气了,而后又蹲在尸体旁边,查看了一会,才过来向皇后回禀道。
“娘娘,这尸体是被人掐死的,她的脖子上有掐痕,手指粗大,显见得是个男人,看这样子,下手既快又准,是个练家子,如果没有十年以上的功力,绝不会这么一掐毙命。”
刑问太监言语精练的回答道。
“可是,是谁想害了飞环,飞环平日里对人也是极好的,从不会跟人红脸。”宫女哭着道。
“那里有东西,快看。”忽尔有人指着方才把尸体捞起来的地方尖叫道。
众人俱回首再看,果然发现假山的缝隙里,竟然卡着一块布条,刑问太监过去,利落的把缠在里面的布条取出来,众人才发现这里面的竟然是一块帕子,因为大部分缠在里面,所以只当是块从凶手身上落下的布条。
“这应当是凶手身上掉下的帕子吧!”有人在问。
“不对,这帕子这么粉嫩的颜色,上面还有刺绣应当是位小姐的吧,看看她脖子上的掐痕,分明就是一个男子的人,怎么可能是凶手的。”另有人不解的问。
当场就有人反驳解辩道:“说不定这是凶手藏在怀里的帕子,必然有个女人跟凶手有关系,这块帕子才会出现在他怀里,而后被宫女临死前拉下,之所以没拿走,可能是因为时间苍促,又没注意到。”
“娘娘,这……这发生了这样的事,可一定要查一查。”站在一边的玉妃闻言,目光里露出深深的担忧,捂着肚子颇为害怕的道。
皇后冷冷的看着尸体,薄唇里吐出的音调森然冷厉:“在皇宫里杀人,当然一定要好好查出。”
一听要好好查查,众人皆多了几分游移,这可是皇宫,出了人命案子,自然今天来的都有可能,要是这一查查不出来,是不是多得呆在这里接受搜查,这多担误时间啊,而且一个不好,时间长了,还容易被人嫁祸。
谁愿意被关起来搜查啊。
“这块帕子,我来看看。”一位老夫人首先站了出来,伸手对刑问太监道,她是落风侯的母亲。
刑问太监看了看皇后,皇后微微点头,太监才恭敬的把帕子献给落风侯老夫人。
落风侯老夫人拿起帕子,就着光线看了看,一时皱眉看了看左右的人,脸上露出些怀疑,却又有些拿不定主意。
半响才转向一边的凌蕊儿问道:“楚王妃,可否借你的帕子一观?”
“我的帕子?”凌蕊儿实际上早在见到这块帕子的时候就慌了神,伸手想摸出自己的帕子对比一下,才发现自己的帕子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一时慌的脸色苍白,她这也是才回来不久,原本想看个热闹,哪里想得到事情会落在自己身上。
听得落风侯夫人问到凌蕊儿,立时有几个眼尖的发现落风侯夫人手中的帕子上左右角上,竟然都绣着两个字,左边是凌,右边是蕊,合在一起,分明是凌蕊儿,这怎么不让所有人大惊。
这帕子竟然是凌蕊儿的。
“蕊儿,你的帕子呢?”皇后转过头,眼底闪过一丝怒意,看着凌蕊儿不悦的问道,今天这事如果出了差错,全是凌蕊儿这个蠢货给弄的,怎么不让她心生怒意。
“皇后娘娘,方才这个宫女把西瓜汁个撒在我衣裙上,我就去换了件衣裳,之后这帕子就不见了。”凌蕊儿急道,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帕子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但是现在自己身上的帕子在这个宫女的手中是事实。
“是了,方才这个宫女故意把西瓜汁泼在三姐身上,原来就是为了偷走三姐身上的帕子,不知道是谁属意她下才害三姐的。”跟在她身边的凌玉灵机一动,急忙替她辩解道,如果真让人发现是凌蕊儿因为那么一点小事,让人杀了这个宫女,凌氏女儿也就不用再嫁人了,这么狠毒的人家,哪个人家敢娶他们家的姑娘。
为了自己的名声,凌玉也不能让凌蕊儿出事才对。
这话提醒了众人,这才想起方才的确有这么一出,保不定是这个丫环真的故意陷害凌蕊儿也说不定,否则方才她站的好好的,怎么就要去撞凌蕊儿,而且还把她的衣裙泼湿了,不得不去换了套衣裳,这一来一去之间,足以让人把这个宫女杀死,如果真的是先拿下凌蕊儿的帕子,就真的可能是有人陷害凌蕊儿。
或者说陷害她身后的楚王。
昭妃忽尔凑过来面露微疑的问道:“楚王妃的帕子用的是什么香?”
的确那帕子正若有若无的散发着淡淡的奇香,虽然己浸湿在水中,但还是清香溢人,可见是极品的香型。
这话提醒了凌蕊儿,她急忙道:“我那里用的这种香不是普通的香,是太后娘娘赏我的,据说是进贡的贡品,整个大秦也就我有,再不可能有其他人了。”
凌蕊儿这回只想证明自己是无辜了,哪里还管得了其他。
“楚王妃说的可进贡给太后的十里香?”刑问太监的眼睛一亮,随既追问道:“如果真是这种,那香味会久久不散,据说有十日之久,对吗?”
凌蕊儿眼中闪过一丝异样,随既用力点头道:“是,是的。”
“楚王妃,您觉得这种香味接触了其他的衣物会不会留香?”刑问太监再次追问道。
“这种香味很浓,只要用手接触过,一时半会就不会消散。”凌蕊儿很肯定的回答道。
“那就甚好。”刑问太监重新在尸体面前蹲下,翻了翻宫女飞环的衣襟,又用鼻子闻了闻,半响才扬眉道:“皇后,这个宫女的怀里曾经藏过帕子,看起来的确是她偷了楚王妃的帕子藏起来,但之后却被人暗杀,而这场帕子也是人故意落在此间。”
“贱人,果然想暗害我。”凌蕊儿一时松了口气,狠狠的冲着宫女飞环骂道。
“那个人既然翻动了帕子,是不是身上也应当留有香味?”皇后淡冷的问道。
太监扬唇一笑,点点头:“娘娘说的极是,那块帕子既然是故意落在那里的,那人自然是动过的,请娘娘带刑犬。”
“去,传本宫旨意,让侍卫带刑犬过来。”皇后点点头,目光带着淡淡的冷笑滑过墨雪瞳的脸,刑犬是刑部专门查案子所用,鼻子比一般的狗鼻子灵敏百倍,今天不管是谁将计就计做下的事情,都不可能善了。
站立在一边的昭妃,虽然垂眸,眼角却掠过一抹深深的得意,脸上不自觉的露出带着几分阴狠的笑意,虽然事情和自己预设的有些出入,好在还是自己原本的方向过去。
不一会儿,一条小型的刑犬就带到了众人面前,几个大内侍卫站在两边,安排众人分两排站定,刑问太监把帕子拿到狗的鼻子前嗅了嗅,然后拿开帕子,让她逐个嗅过去,才嗅了两个,刑犬就扑了上去,若不是太监反应快,一把抓住,凌蕊儿就会被扑倒。
既便这么一下,也吓得她差点连话也说不出来。
她原本就是帕子的主子,拿那块帕子也有一段时间,身上的香味当然是很浓的,太监把刑犬强拉回来,继续往后走去,凌蕊儿的身后就是墨雪瞳,墨雪瞳扶着墨叶的手静静的站在那里,刑犬上去转了两个圈,就又往下走去。
显见得这事跟墨雪瞳也无关。
站在主位的皇后眉头微微一皱,目光怀疑的看了看墨雪瞳。
刑犬在众人的脚下走过,时不时的嗅着,众人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害怕,特别这里大部分还是小姐,早吓得瑟瑟发抖,忽尔刑犬一下子狂叫起来,猛的冲着一个站在一位小姐身后的丫环冲了过去,一张长满了尖牙的大口死死的咬住了一个丫环的小腿,将那个丫环死死的拖了出来。
两边早就蓄劲待发的大内待卫一拥而出,如狼似虎的扑将上去,将那人擒住,连口袋里的所有物品全搜了出来,摆在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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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四章 谁家的丫环害人性命
“大哥,这里可真热闹,原来是有好戏看,我们也顺便一起瞧瞧。”带些慵懒的声音从人群后面传过来,一听这个声音,众人忙闪出一条通道,果然看到风珏玄和风珏染一起大步走来,风珏染虽然落后一步,但是俊美张扬的脸加上混身邪魅狂肆的气息,立时引得小姐们频频回顾。
墨雪瞳立时觉得周围响起女子懊恼嫉妒的低叹,嫉妒的眼神纷纷箭一般的射向自己,这可好,自己这儿还没说一句话,就己经招来那么多人嫉恨,忍不住斜斜的瞪了他一眼,这个人真是招人恨啊。
“瞳儿,你怎么也在这?不会有人欺侮你吧!”风珏染仿佛没看到墨雪瞳瞪了她一眼,殷红的唇角一弯,俊脸上泛起邪魅的笑容,看着墨雪瞳大步走过来,毫不顾及在场其他人的目光。
这话说的皇后脸上抽了抽,以墨雪瞳轩王妃的身份,在场的能欺负得了她的还得数她,风珏染这话怎么听怎么招人恨。
“参见母后。”风珏玄知礼的向皇后恭敬的行了一礼,又向苏贵妃行礼。
“噢,原来母后也在这啊,母后这查的是什么案子,可要我帮忙?”风珏染仿佛这时候才发现皇后也站在这里,给皇后行过礼后,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丫环身上。
众人这才把目光重新落在被刑犬拉出来的丫环身上,竟然是个长的极为漂亮的丫环,只是却吓得面无人色。
“这丫环是谁带来的?”皇后的目光落在那个丫环的脸上,忽然觉得这丫环有些眼熟。
众人一愣,俱看着各自的来人,都摇了摇头。
“难不成这还是宫里的不成?”皇后的脸色一变,冷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边的嫔妃身上,一个个嫔妃被她看的低下了头,倒是苏贵妃笑盈盈的道:“皇后娘娘,这丫头一看就知道不是宫里的,想让她开口还不容易,直接让人送刑部啊,就不相信她还能是铁口不成。”
她的话才说完,丫环忽然往后退了两步,惊慌的跪坐在地上,神色惶惶,凄然的目光忽然落在墨雪瞳身上,带着几乎绝望的眼神,只是紧紧的咬着牙齿,一语不发。
众人的目光随着她的目光一起落在墨雪瞳身上。
“啊,我想起来了,这不是跟在连夫人身后的两个丫环中的一个吗,可今天连夫人没来,她是怎么进来的?”有夫人一下子想了起来,这个丫环可不就是打扮的一向鲜亮的很,跟在连夫人身后的吗!
连尚书家这阵子发生的事大家都知道,所以连夫人这位告假没有进宫,也是意料中的事,可是主子没进府,这丫环怎么就进来了,而且还绝望的看着轩王妃,莫不是这丫环是轩王妃带进来的?
这种没有说完全用眼神来表现的手法比直接供出,效果还要好的多。
刑问的太监为难的看了看丫环,又看看墨雪瞳,特别是看到边上保护欲十足的轩王殿下那双邪冷的凤眸,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不只是别人怀疑墨雪瞳,连他也是怀疑的,可是这事落在轩王妃身上,这还让他怎么查。
“查清楚事件,省得有人借着宴会的名声,刺杀皇上。”怔然间,太监接受到皇后冰寒的目光。
这是对他施压了,既便他怕轩王,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又由丫环直接的目光所引,他不能不问,那个丫环直直的看着轩王妃的目光,实在是太引人怀疑了,只得硬着头皮道:“轩王妃,您看一看,这丫环可是您带来的人。”
在众人的目光交织中,墨雪瞳只是微微一笑:“不用看,这丫环进宫跟我没关系,可是这丫环却是我轩王府上的人。”
她极其坦然的笑道,语气中闲适清浅,没有丝毫的慌张,忧雅从容的站在那里,仿佛不知道认下这个丫环就是认下这罪一般,明净的没有一丝尘埃的水眸中泛起淡淡的盈光,不卑不亢,如此淡定的女子,还是刑问太监第一次看到。
他在宫里刑问过许多宫妃,就算那等高高在上,久经宫斗的宠妃,碰到这种情景也会惊慌失措,而她一个才未及笄的女子,就有如此胆识,怎么不让刑问太监佩服。
他不由的抬头看了一眼风珏染,发现这位一向邪魅张扬的轩王殿下,此时倒是很平静,唇角带着丝笑意,只是这笑意却让人无端心头发冷,发悚。
听得墨雪瞳的回答,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见墨雪瞳落难,凌蕊儿冷笑着就想落井下石:“轩王妃,原来这人是你们府上的啊,怪不得这丫环看着你这样子,不知道轩王妃让这个丫环做下这等事是为什么,掐死了皇后姑姑宫里的这个宫女,所为何来?”
她这话似乎是疑问,眼底还带着一丝笑意,语气里却含着嘲讽。
“楚王妃,你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婢女是瞳表妹府上的,就是瞳表妹派她做的事,你怎么不问她之前还是连府上的,难不成不能是连府上的人让她做下这等恶毒的事?”洛明珠不知道从哪里挤到墨雪瞳身边,正听得凌蕊儿的话,立时勃然大怒。
“我道是谁,原来是李少夫人,你也别为了护着你表妹就一意的否认事实,现在这丫环是轩王府的,难道不是听轩王妃的吗?总不见得离开了连府,这丫环还听原来主子的话,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可有一点辩解的意思?可见有时候事实就是事实。”
凌蕊儿望着墨雪瞳,再看看洛明珠,唇角笑容得意,语气却是含着嘲讽之意、
洛明珠一向护着墨雪瞳,哪容凌蕊儿如此抵毁她,这是把杀害皇后宫中宫女的罪名推在墨雪瞳身上,这样的罪名谁背得起,她脸上不由的泛起一股怒红,朝着凌蕊儿怒道:“楚王妃一味的把事情推在瞳表妹身上,可方才那狗也曾经朝着楚王妃咬过来,是不是代表楚王妃就是亲自下手的那个人,现在的一切只不过是故布疑阵而己。”
这话顶的凌蕊儿张了张嘴,愣是说不出辩解的话来,方才那狗凶猛的窜过来,众人看得分明,如果这样解释似乎也是解释得通的。
见洛明珠真个气恼了,墨雪瞳伸过手来,安抚的拍了拍她,示意她安心,她今天就是等那些人忍不住跳出来,才可以把这戏唱下去,:“二表姐,你先别急,事情还没有了断,我们慢慢看下去吧。”
听墨雪瞳这么一说,再看看墨雪瞳安然的样子,洛明珠定了定神,这样的墨雪瞳让她很安心,再看看一边俊美中透着邪魅的轩王殿下,依然紧紧的守在表妹的旁边,心里稍稍松了口气,总得来说,有轩王殿下护着表妹,应当事情不大。
凌蕊儿心头冷笑,她方才因为墨雪瞳出丑,不得不换衣裳,而后又出了这档子事,早己把恨全扑在墨雪瞳身上,不管如何,她今天绝对不会让墨雪瞳落得了好,可正想说法,却对上风珏玄虽然笑,却冷的让她发悚的眼神,忽尔想起之前自己说风珏玄送墨雪瞳南珠头面的事,立时心虚起来。
稍往后面站站,再不敢多说什么。
“说,你是谁带进来的?”刑问太监转过头问丫环。
轩王妃既然说不是她带来的,那当然就另有人,一个丫环绝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能入得了森严的宫闱,这就是她背后必然是有人的。
丫环紧咬着牙,依然一句话也不说,这会低着头谁也不看,仿佛怕人误会似的,这却更让人怀疑之前她看着墨雪瞳的眼神。
“也不知道是这个宫女如何得罪你了,你要把她弄死,可怜年纪青青的一条性命,她的父母家人还在宫外守望。”昭妃一脸叹惜的开口道。
那边发现女尸的宫女似乎猛然想到什么,忽然开口道:“皇后娘娘,奴婢想起来了,方才奴婢和飞环一起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丫环似乎就是轩王妃身后的那个,她当时躲在假山后面,奴婢没看清楚,但是飞环看起来很害怕,但还是跟奴婢说了一句不得不为之的话……”
这说的是飞环之死跟轩王妃有直接的关系,她身边的这个丫环指就是站在轩王妃身边的这个?刑问太监一时拿不定主意,不得不为之?是说故意陷害楚王妃的事,从楚王妃的身上偷得帕子,放在自己身上,然后又自陷死地,故意害楚王妃?
刑问太监皱了皱眉头追问道:“她,还说了些什么?”
“奴婢不清楚,她只是说了这么几句,其他的什么也没说,但是奴婢看得出那个丫环出来后,她很害怕,她害怕的不行,可是却没有向奴婢求救,公公,飞环是个胆子小的人,从来不会做什么大的事,求你一定要为她升冤。”
宫女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一听到又牵涉到自己,凌蕊儿忍不住张嘴,但是在看到风珏玄转的凌利的目光时,立时闭上嘴。
昭妃恍然大悟一般,蹙起眉头望着墨雪瞳,问道:“轩王妃在发生这些事的时候,人在哪?”
“在园子里逛。”墨雪瞳看了一眼昭妃,淡淡一笑道,终于少了凌蕊儿打头阵,昭妃不得不自己开言。
“可有和其他人在一起?”昭妃又道,言辞间似乎是在关心墨雪瞳“你再想想,如果有人证明你的丫环和你一起在一起,就好了。”
反之如果没人证明,那就是墨雪瞳了。
墨雪瞳轻轻一笑,清纯的眸色透着些娇媚和从容,如同百huā开放一般的诱人:“除了我和墨叶,还真没人注意到我和我身边的丫环。”
她之前没碰到洛明珠,跟其他夫人小姐也算不得熟,又发生了凌蕊儿的事,有些人躲她还来不及,哪里会往她身前凑,所以她身边没人是必然的,不管是皇后还是昭妃,都清楚这一点,却还在故意问她,实在是可笑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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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五章 明霞到底死在谁手上
“这……这,实在是太巧合了些。”昭妃似乎不能再帮墨雪瞳辩解,脸色迟疑起来,给人一种她想替墨雪瞳辩白,但无从辩白的意思,她这样子比直指墨雪瞳还让人怀疑墨雪瞳,是不是真的做下这么十恶不赦之事。
这死去的宫女,只不过是诡计中的其中一环而己,或者不管是凌蕊儿被倒了西瓜汁,还是自己,总是会和自己扯上关系,那本就是赴死的一环而己,大秦律法中,如果真的自己敢做下这等谋害皇后身边人的事,是要处到极刑的。
“轩王妃,奴婢对不起你。”一直不说话的丫环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冲着墨雪瞳磕了一个头,忽尔嘴角向下一咬。
墨雪瞳见她用力一咬,己知不好,风珏染动作更快,直接过去,一把卸了丫环的下巴,可是还是晚了,那丫环嘴角己流出黑血,身子往地上倒地,竟是中毒身亡。
“嘴里含有毒药。”刑问太监的脸色变了,伸手拉开丫环的嘴,往里看了看后回答道。
“可惜了”风珏染红唇微撇,颇不为意的道,话似乎是对那个丫环说的,目光却从皇后以及她身后的嫔妃身上扫过,特别在昭妃脸上停顿了一下。
昭妃在见到丫环自尽的时候才放松下来的,这时候心中一喜,但眸色却带着几分可惜,轻轻的叹了一声道:“真是可惜了,可惜这么一个忠心为主的奴才,就这么为主死去。”
现在这个丫环己经死了,任墨雪瞳再能说这事也只能落在她身上,墨雪瞳再没有办法翻身了,同样这丫环死了就是死无对症,之前连安府上的事,也可以落在墨雪瞳身上,是墨雪瞳故意破坏连安的名声,闹出那样的事,也是墨雪瞳故意弄出来的,连安也是被害者。
目地当然是想帮助风珏染拉拢朝臣,连安不愿意成为轩王一脉,故而才遭此祸。
连安会复职,墨雪瞳会落的死无全尸,轩王妃重选,何家还有女儿,还来得及……这么一条思路下去,最得利者可不就是昭妃,连安,以及隐在幕后的何家,真是不让人省防的一条连锁关系!
风珏染的目光冷冷的落在昭妃的脸上,眼底掩不住的厌恶,往里慵懒的声线仿佛含了一层冰沙:“昭妃如此感叹这个丫环是因为这个丫环的卖身契在娘娘手里吗?”
风珏染的这话一说,在场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变。
“王爷,这不是你们府上的奴婢?”刑问太监忍不住问道。
风珏染邪佞一笑,目光中带着轻视和嘲弄:“瞳儿只是说这人现在在我们府上,之前是连大人府上的,听说连大人后院闹的风生水起,连夫人要把这两个丫环卖入青楼,两丫环连夜逃到王府,希望瞳儿收留,是而那卖身契,根本不在我们府上,这丫环也算不得是我们王府之人,难不成这样的人还是瞳儿的心腹,会托以这么心腹之事,只须她的旧主拿出卖身契,让她污陷个把人又有什么关系。”
这话说的极是无礼,可是却让人不由自主的相信,原本如果墨雪瞳真的会做这些事,的确不会用一个才收留下来的丫环,这种人卖身契也没有,谁知道是不是别人故意送进府里来的。
“可是既便是如此,那又与我何干?”昭妃在边上气的大怒。
墨雪瞳微微一笑,上前两步和风珏染站在一起,唇角扬起一抹淡冷的笑容,指了指地上的丫环,再指指昭妃,微笑道:“昭妃娘娘,您别急,您看看方才你指着我的时候,我也不急,现在只不过是稍稍带到了昭妃娘娘,娘娘怎么就生气了,你们看看,这丫环跟昭妃娘娘可象?”
这话说的众人一愣,顿时所有人俱看了看倒在地上半睁着眼,死不暝目的丫环的脸,再看看昭妃那张明媚的脸,立时有人惊呼起来:“这丫环跟昭妃娘娘可真象。”
“可不是,看看这脸还真有好几分,莫不是昭妃娘娘的亲戚?”
“不是何家的两位小姐,那两位小姐,和昭妃娘娘并不太象,这个倒是更多象了几分。”……
皇后的目光也落在昭妃的脸上,再看看死在地上的丫环,唇角扬起一抹寒洌的笑,怪不得方才她见到这个丫环就觉得有些眼熟,原来是和那个贱人长的挺象,她最讨厌的就是娴妃那张脸,连带着和娴妃相似的也觉得讨厌,昭妃更是她讨厌人之一。
连安府上的丫环为什么跟昭妃那么相象?为什么这两个丫环逃到了轩王府上,以轩王风珏染的为人,可不象是能收留弱小的样子,为什么这两个丫环就往轩王府而去?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意思。
一时间众人俱沉默了下来。
昭妃的额头上己见汗,有种不好的感觉,可她不相信自己的秘密己完全暴露在人前,索性冷笑道:“人有相似,物有相同,轩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昭妃娘娘过虑了,我真的没什么意思,只是看到这站前和娘娘有脸有几分相似,有感而己,娘娘,这是明霞,还有一个叫明玉,说起来都有娘娘有几分相象的地方。”墨雪瞳微微一笑,并没有强势追击,反而颇为柔和的说道,仿佛是真的觉得奇怪一般,又多看了昭妃两眼。
这两眼看得昭妃额头上青筋都暴了起来,却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和墨雪瞳撕破脸,强咬牙,脸上露出同样温婉的笑,颇为莫名其妙的问道:“这么一看,我也觉得这丫环跟我有几分象,可真是巧了。”
“的确是巧的很,方才本王和大哥一起过来的时候,正看到一个太监拿着东西,送往娘娘的明月殿,我们两个见这个太监鬼鬼祟祟的,就让人拿下他,想不到在他的手里竟然有两张卖身契,而这两个人正巧是方逃到本王府上的两个丫环,实在叫本王好奇。”
风珏染说着手一挥,一个太监恭敬的送上一个打开的盒子,众人往盒子里一看,赫然放着两张盖有官府大印的卖身契。
“明玉,明霞。”有人念出了上面的名字,这声音不大不小,正巧所有人都听得道。
在看到这个盒子的时候,昭妃的脸己变得象纸一样苍白,仿佛一张纸一样,随时可以被吹走撕碎,她看了看纸,又看了看风珏玄,风珏染,忽然强拉出一丝微笑道:“那个太监呢?”
她可以肯定她没有让连安送卖身契来,所以也肯定必然有人害她,那么多年的宫斗经历告诉她,现在不能乱。
“太监死了,和她死的方式一模样,来人,看看这个女尸上的勒痕是不是和那个太监的手一样?”风珏染邪魅一笑,伸伸手,人群散开,只见一个大内侍卫手里拖着一个太监的尸体,从外面过来。
人群里胆小的小姐们发出一声声短促的惊叫,这里己经接二连三的死人,现场就躺着两个,这时候再拖过来一个,怎么看都让人心胆俱寒,两股战战。
侍卫把死太监拉到死宫女身边,拎起他那只无力的手在宫女脖子上比划了两下,站起身恭敬的禀告道:“回王爷,这个宫女是他掐死的,手上的痕迹完全相同。”
听得这个汇报,众皆哗然,方才大家全拉着这个明霞的丫环做文章,现在才发现,这意外的一环,似乎和前面的谋杀案没有半点关系,那之前那个宫女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众人的目光全落在跪在宫女飞环身边的宫人身上。
这个宫人应当是皇后宫里的吧?
“这个宫女被个太监要挟,偷了楚王妃的帕子,然后又被这个太监杀死,之前和这个宫女走了一路,或者也曾透露出害怕的意思,可必竟是这宫里的主子,宫女不敢说,而后便死于非命,最后还把ojinongyebazhu/">超级农业霸主最新章节事情推在本王的王妃身上,现在最主要知道的是这太监是哪个宫的,或者就能找到他的主子。”
风珏染每一句话都直指了刚才事情中的漏洞,其实这事不只是这一点,方才众人只关注丫环明霞身上,却忘记了之前刑问太监曾说过凶手是个男人,明霞这么一个柔柔弱弱的女人,怎么能杀得了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宫女。
跪在地上的宫女在一边听着,满头大汗,头也不敢抬起,感应到自己头顶皇后冰冷刺骨的目光,更加不敢乱动,之前这话是皇后让她说的,目地就是让人把目光带到墨雪瞳身上,可是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她不知道要如何应对,索性低头装伤心,不去理会这事,任风珏染说什么是什么!
太监是哪个宫的?不管是哪个宫的,必然是宫里的人,跟在皇后身边的嫔妃们一个个傻了眼,方才她们只顾着看热闹,图个笑话,这时候才发现事情有可能往自己身上推,一个个脸色白了起来。
这种事不管是谁染上,都好不了。
“太监是往昭妃的明月殿送礼盒,当然是昭妃的人,难不成还是其他姐妹们的不成?这礼盒送到明月殿,如果没人接,还是会暴露,说明明月殿里总有人接应不是。”玉妃在一边懒洋洋的开口道。
她怀着身孕,平时也没什么精神,倒是最没有可能的人了,这时候说话却是直接昭妃,没有给她留半分情面,她在一边听得高兴,这事不管如何是扯到了昭妃身上,她早就怀疑昭妃和连府有一定的联系,这时候当然落井下石。
“可不是,听说昭妃姐姐的娘家人还曾经和连大人关系莫逆,昭妃姐姐和连大人关系也不错,送个一两个丫环的卖身契又如何了。”又有宫妃为了解除自己的嫌疑,娇笑着把事情推在昭妃的身上。
“那还用说,之前何家的那位二小姐还是连大人的外室,听说闹的事情还很大,这么说起来连大人也算是昭妃姐姐的侄女婿,送个礼盒真的不算什么。”
“也对啊,听说那位何二小姐还是玉妃姐姐定下的弟媳妇,现在和连大人私奔了,这位连大人,平时看起来倒是蛮正派的,想不到那天在车上就忍不住了,竟然和何二小姐两个在车上……这一路过来,满京城的人都看到了,可真是,真是……”
说话的宫妃一副又羞又燥的样子,却把个意思表露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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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六章 皇后的第二层谋算
一丝丝议论的声音可不小,如同一枚枚炸弹一般扔到昭妃的心上,她知道今天自己的计划算是完全失效了,她现在不但不能救连安,而且还会连累连安,原本想借着此事,把连安和何玉秀的事也推成墨雪瞳设计的,把墨雪瞳一举处死。
但是事情却没有按昭计划中的来。
先是墨雪瞳的帕子没有拿到,反而拿到的是凌蕊儿的帕子,这己经是一个想不到了,好在这事还可以推在墨雪瞳身上,想不到意外一个个出现,这事情完全发生了变化,不要说不能让墨雪瞳一举毙命,连自己也会引来宗文帝的怀疑。
“昭妃,怎么回事?”皇后眼底闪过一丝戾气,冷冷的看着昭妃怒声道,事情己经到了这个地步,她若再不问,倒显得有些诡异,让人怀疑了。
“嫔妾不知,嫔妾方才只和皇后娘娘在一起,完全不知道太监的事。”昭妃急着分辩道。
“昭妃可是错了,方才不是曾经回去体息过吗?你不是说累了要回去休息一会,这段时间在做什么,皇后娘娘和我们可真是不知道啊。”玉妃在边上似乎不解的问道,这话说的昭妃脸色瞬间铁青。
她这才想起方才,她不想去休息,玉妃却偏说她累了的事,脑海中一转,顿时恨恨的指着玉妃咬牙怒道:“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的人。”
“昭妃可真是说笑,我方才才是一直跟着皇后的人,怎么就又跟我有关了,之前你一直在说是轩王妃,现在又说是我,轩王妃身子病弱,前几天还躺在床上,而我怀有龙嗣,平日里总是休息不够,哪里有时间谋划什么,却不知道昭妃你这段时间都在忙什么。”
玉妃脸色一沉,冷声道,昭妃固然是皇上的宠妃,而且还是圣宠不衰,但她也不弱,至少肚子里怀着孩子这点是昭妃比不了的,听得方才还有嫔妃说和连安勾搭在一起的何玉秀是自己选的弟媳妇,她一口怨气就全出在昭妃身上。
看着昭妃眼底露出森森的冷意,今天就算不能直接把昭妃拖下来,也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皇上就算再宠昭妃,也得给大家一个交待,这里在场的人可不少,囊括了这大部分大臣的家眷,这悠悠之口,虽然没有明着证明是昭妃,可这意思在就够了。
而且还有一点,玉妃不相信皇上不在乎。
“来人,把昭妃押下去,一会送到皇上那里让皇上发落。”皇后沉声道,不管如何,这事闹到现在也算是断了线索,之前那个太监是倒在地上,她没看清楚脸面,这时候正巧一个侍卫走过来不当心翻动了他一下,立时一张被划的连面孔也看不出来的脸露了出来。
这太监竟然己被毁了容,这又要如何去分辩。
这事相当于就是一个无头公案了,查到昭妃这里停了下来,所有的疑点都指向昭妃,但偏偏没有确实的指证,皇后虽然很想昭妃死,但也明白现在不是时候,昭妃暗算墨雪瞳的事情里,她也是添砖加瓦的。
就这之前偷盗墨雪瞳帕子的宫女就是她的,却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凌蕊儿的,再之后西瓜汁的事,她现在只希望凌蕊儿没发现,否则她和凌蕊儿之间可就真的要撕破脸了,无论如何,她现在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甚至不去管皇上会不会把昭妃轻轻放下。
昭妃被拉了下去,地上的尸体也被一个个拖了出去,七夕宴上发生这样的血案,众位小姐公子们哪还有心情谈情说爱,一个个只想快些赴完宴早些回去,楚王和轩王两个人头前带路,接下来是皇后,而后那些个夫人,小姐,后面的三三两两的往宴席上走去。
皇后走的很急,仿佛有很急的事一般,扶着宫女的手,跟在两个大男人后面,一步不拉下,反倒把一些嫔妃全留在了后面,皆有些怪异的看着皇后。
墨雪瞳从后面赶了过来,忽尔叫了一声:“皇后娘娘。”
不知道是声音小了,还是声音不够大,其他有几个人听到,转过头来,偏偏皇后没有听到,依然快步往前走。
“叫什么叫,又有什么事了。”凌蕊儿走过墨雪瞳的身边,横了她一眼,嘴一掀嘲讽道,然后放大声音冲着前面娇声道:“皇后姑姑,轩王妃在叫您,请停一下。”
想着方才墨雪瞳又逃过了,凌蕊儿心口还在生着闷气,这时候想看看墨雪瞳到底要做什么,索性也停下来站在墨雪瞳身边。
凌蕊儿的声音颇响,不但皇后听到了,连最前面的风珏玄和风珏染都听到了,他们两个俱停了下来,看向后面,这样子,皇后也不能不停下来,心里暗恨凌蕊儿这个蠢货,心里虽然着急的象热锅上的蚂蚁,脸上却不显,故作淡然的转过头来,问道:“轩王妃可还有事?”
“皇后娘娘,臣妾只是想问问宴会什么时候开始?”墨雪瞳柔声问道。
这话问的皇后心口喷喷一气,她还以为什么事,特意停下来,却原来根本是什么事也没,心头急燥,脸上偏还装出一副没什么事的样子,淡淡的道:“马上就要开始了,轩王妃可有事?”
墨雪瞳似乎真的有难言之隐,脸上扭捏了一下,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凌蕊儿,张了张嘴,没说出口。
“轩王妃莫不是想和皇后姑姑说什么贴心的话,我却是不能听的。”凌蕊儿见墨雪瞳看着自己,一副话说不出口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嘲讽道,特意又称皇后为姑姑,就是为了让墨雪瞳明白,她和皇后才是最亲的,没什么事她是听不得的。
“我……没什么事,就只是问问。”墨雪瞳脸带尴尬的样子,让凌蕊儿颇为自得,此时她也顾不得之前心里对皇后的恨意,索性上前两步扶着皇后,对墨雪瞳示威一般的仰头道:“轩王妃既然没什么事,我和皇后姑姑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也不和墨雪瞳多说,扶着皇后缓步往前走。
皇后这时候心急如焚,因为凌蕊儿扶着走不快,只得眼睁睁看着墨雪瞳扶着自己的丫环,从自己的身边走过,往宴会而去,眼底的急燥几乎暴冲而出,不行,她不能让墨雪瞳进到宴会去,否则可就真出事了。
“轩王妃。”她高声道。
“皇后娘娘。”墨雪瞳停下来,等皇后有些苍惶的过来,看着皇后眼角隐隐不可控的跳动,心里泛起一阵冷笑,现在急了?当初设计自己的时候怎么不着急,今天的计划,到处都有皇后的痕迹。
偏皇后还以为做的了无痕迹。
为了对付自己,竟然和昭妃联手,为昭妃偷取自己手中的帕子,如果自己的帕子落在那个叫飞环的宫女身上,是不是就代表着另外的含义,而后又把西瓜汁撞到自己身上,墨雪瞳不知道皇后有什么算计,但是肯定去换衣裳的人必不会有好处。
之前看凌蕊儿什么事也没有就出来,她还曾经怀疑自己过于敏感,但是现在看皇后急匆匆的把众人甩在一边,分明就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原来皇后不是没算计自己,只是还没发动而己。
现在看她又拉住自己脚步的样子,墨雪瞳百分之百肯定,那件事发动的契机就是自己出现在宴会上,皇后为自己竟然设了二层谋算,如果自己没死在前面的谋杀案上,那么后一件伤风败俗的案子必然会落在自己身上。
可惜了,自己绝不会如她的意,她倒要看看皇后这次又是怎么设计的。
“轩王妃,慢点走,本宫有些累了,索性你和楚王妃一起扶本宫去天凤宫休息一下。”皇后抚了抚头,显得有些体虚,靠着凌蕊儿,重心全放在凌蕊儿身上,立时把凌蕊儿压得踉跄了两步,一时有些扶不稳。
这是要把墨雪瞳先骗到天凤宫里,然后让人重新布置,只要墨雪瞳不出现在宴会上,这事就不会暴发出来,自己就还有机会布置。
“来人,皇后身子不适,怎么就让楚王妃一个人扶着,还不快过来两个人。”风珏染停在皇后身前,唇角一抹狠戾,张扬的冲着站在皇后身边的几个宫人骂道,眼底邪魅处带着些凌厉,吓得两个跟在皇后身边的宫女马上过来扶着皇后。
“皇后娘娘,瞳儿身子不适,前天才下地稍稍走了几步,实在是不能伺候您,本王这里就先把她带着去休息一下,您如果累了,先去休息吧。”风珏染唇角扬起一丝淡冷的笑容,仿佛张扬,又仿佛随意的说道。
只是这话由他说出来,虽然无礼,却让人无话可说,这位就算在皇上那里,也是不那么守规矩的,轩王殿下从来就不是一个守礼的人,所以就算皇后心里气的要死,也不能说什么,那位至少表面上还是尊敬她的。
看着他旁若无人的带挽着墨雪瞳的纤腰往宴席走去,皇后心头大急,顾不得再装,一把推开扶着她的宫女和凌蕊儿,大步往前走,她必须得赶在墨雪瞳之前去阻止。
看着皇后的从自己身边过去,墨雪瞳伸手拉了拉风珏染的手,索性慢下脚步,却对跟在一边的墨叶示意,墨叶缓步往边上走去,瞬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不快些过去?”风珏染冲着墨雪瞳弯唇一笑,眼眸春风荡漾,完全不像是刚才看到的凶戾。
墨雪瞳紧靠在他身边,垂眸一笑,再抬起头,目光里便含着一层暖光:“没关系,不急。”
她是真的不急,进天凤宫的时候,皇后让宫女借着凌蕊儿一推之力偷了自己的帕子,她又让墨叶拿了凌蕊儿的帕子换过自己的,让皇后和昭妃的谋划出现失误,而接下来那两份卖身契却是风珏染让人从连府拿进来的,连安让人送进来的盒子里原本放着的是些银票,被风珏染换成卖身契。
想不到的是太监临死的时候竟然划huā了自己的脸,但是这并不妨碍墨雪瞳的将计就计,现在还不是除去昭妃的最佳时候,她还要将昭妃身上的秘密挖掘出来。
至于皇后,她静待她接下来的动作,自己只需看戏就行。一丝丝议论的声音可不小,如同一枚枚炸弹一般扔到昭妃的心上,她知道今天自己的计划算是完全失效了,她现在不但不能救连安,而且还会连累连安,原本想借着此事,把连安和何玉秀的事也推成墨雪瞳设计的,把墨雪瞳一举处死。
但是事情却没有按昭计划中的来。
先是墨雪瞳的帕子没有拿到,反而拿到的是凌蕊儿的帕子,这己经是一个想不到了,好在这事还可以推在墨雪瞳身上,想不到意外一个个出现,这事情完全发生了变化,不要说不能让墨雪瞳一举毙命,连自己也会引来宗文帝的怀疑。
“昭妃,怎么回事?”皇后眼底闪过一丝戾气,冷冷的看着昭妃怒声道,事情己经到了这个地步,她若再不问,倒显得有些诡异,让人怀疑了。
“嫔妾不知,嫔妾方才只和皇后娘娘在一起,完全不知道太监的事。”昭妃急着分辩道。
“昭妃可是错了,方才不是曾经回去体息过吗?你不是说累了要回去休息一会,这段时间在做什么,皇后娘娘和我们可真是不知道啊。”玉妃在边上似乎不解的问道,这话说的昭妃脸色瞬间铁青。
她这才想起方才,她不想去休息,玉妃却偏说她累了的事,脑海中一转,顿时恨恨的指着玉妃咬牙怒道:“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的人。”
“昭妃可真是说笑,我方才才是一直跟着皇后的人,怎么就又跟我有关了,之前你一直在说是轩王妃,现在又说是我,轩王妃身子病弱,前几天还躺在床上,而我怀有龙嗣,平日里总是休息不够,哪里有时间谋划什么,却不知道昭妃你这段时间都在忙什么。”
玉妃脸色一沉,冷声道,昭妃固然是皇上的宠妃,而且还是圣宠不衰,但她也不弱,至少肚子里怀着孩子这点是昭妃比不了的,听得方才还有嫔妃说和连安勾搭在一起的何玉秀是自己选的弟媳妇,她一口怨气就全出在昭妃身上。
看着昭妃眼底露出森森的冷意,今天就算不能直接把昭妃拖下来,也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皇上就算再宠昭妃,也得给大家一个交待,这里在场的人可不少,囊括了这大部分大臣的家眷,这悠悠之口,虽然没有明着证明是昭妃,可这意思在就够了。
而且还有一点,玉妃不相信皇上不在乎。
“来人,把昭妃押下去,一会送到皇上那里让皇上发落。”皇后沉声道,不管如何,这事闹到现在也算是断了线索,之前那个太监是倒在地上,她没看清楚脸面,这时候正巧一个侍卫走过来不当心翻动了他一下,立时一张被划的连面孔也看不出来的脸露了出来。
这太监竟然己被毁了容,这又要如何去分辩。
这事相当于就是一个无头公案了,查到昭妃这里停了下来,所有的疑点都指向昭妃,但偏偏没有确实的指证,皇后虽然很想昭妃死,但也明白现在不是时候,昭妃暗算墨雪瞳的事情里,她也是添砖加瓦的。
就这之前偷盗墨雪瞳帕子的宫女就是她的,却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凌蕊儿的,再之后西瓜汁的事,她现在只希望凌蕊儿没发现,否则她和凌蕊儿之间可就真的要撕破脸了,无论如何,她现在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甚至不去管皇上会不会把昭妃轻轻放下。
昭妃被拉了下去,地上的尸体也被一个个拖了出去,七夕宴上发生这样的血案,众位小姐公子们哪还有心情谈情说爱,一个个只想快些赴完宴早些回去,楚王和轩王两个人头前带路,接下来是皇后,而后那些个夫人,小姐,后面的三三两两的往宴席上走去。
皇后走的很急,仿佛有很急的事一般,扶着宫女的手,跟在两个大男人后面,一步不拉下,反倒把一些嫔妃全留在了后面,皆有些怪异的看着皇后。
墨雪瞳从后面赶了过来,忽尔叫了一声:“皇后娘娘。”
不知道是声音小了,还是声音不够大,其他有几个人听到,转过头来,偏偏皇后没有听到,依然快步往前走。
“叫什么叫,又有什么事了。”凌蕊儿走过墨雪瞳的身边,横了她一眼,嘴一掀嘲讽道,然后放大声音冲着前面娇声道:“皇后姑姑,轩王妃在叫您,请停一下。”
想着方才墨雪瞳又逃过了,凌蕊儿心口还在生着闷气,这时候想看看墨雪瞳到底要做什么,索性也停下来站在墨雪瞳身边。
凌蕊儿的声音颇响,不但皇后听到了,连最前面的风珏玄和风珏染都听到了,他们两个俱停了下来,看向后面,这样子,皇后也不能不停下来,心里暗恨凌蕊儿这个蠢货,心里虽然着急的象热锅上的蚂蚁,脸上却不显,故作淡然的转过头来,问道:“轩王妃可还有事?”
“皇后娘娘,臣妾只是想问问宴会什么时候开始?”墨雪瞳柔声问道。
这话问的皇后心口喷喷一气,她还以为什么事,特意停下来,却原来根本是什么事也没,心头急燥,脸上偏还装出一副没什么事的样子,淡淡的道:“马上就要开始了,轩王妃可有事?”
墨雪瞳似乎真的有难言之隐,脸上扭捏了一下,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凌蕊儿,张了张嘴,没说出口。
“轩王妃莫不是想和皇后姑姑说什么贴心的话,我却是不能听的。”凌蕊儿见墨雪瞳看着自己,一副话说不出口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嘲讽道,特意又称皇后为姑姑,就是为了让墨雪瞳明白,她和皇后才是最亲的,没什么事她是听不得的。
“我……没什么事,就只是问问。”墨雪瞳脸带尴尬的样子,让凌蕊儿颇为自得,此时她也顾不得之前心里对皇后的恨意,索性上前两步扶着皇后,对墨雪瞳示威一般的仰头道:“轩王妃既然没什么事,我和皇后姑姑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也不和墨雪瞳多说,扶着皇后缓步往前走。
皇后这时候心急如焚,因为凌蕊儿扶着走不快,只得眼睁睁看着墨雪瞳扶着自己的丫环,从自己的身边走过,往宴会而去,眼底的急燥几乎暴冲而出,不行,她不能让墨雪瞳进到宴会去,否则可就真出事了。
“轩王妃。”她高声道。
“皇后娘娘。”墨雪瞳停下来,等皇后有些苍惶的过来,看着皇后眼角隐隐不可控的跳动,心里泛起一阵冷笑,现在急了?当初设计自己的时候怎么不着急,今天的计划,到处都有皇后的痕迹。
偏皇后还以为做的了无痕迹。
为了对付自己,竟然和昭妃联手,为昭妃偷取自己手中的帕子,如果自己的帕子落在那个叫飞环的宫女身上,是不是就代表着另外的含义,而后又把西瓜汁撞到自己身上,墨雪瞳不知道皇后有什么算计,但是肯定去换衣裳的人必不会有好处。
之前看凌蕊儿什么事也没有就出来,她还曾经怀疑自己过于敏感,但是现在看皇后急匆匆的把众人甩在一边,分明就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原来皇后不是没算计自己,只是还没发动而己。
现在看她又拉住自己脚步的样子,墨雪瞳百分之百肯定,那件事发动的契机就是自己出现在宴会上,皇后为自己竟然设了二层谋算,如果自己没死在前面的谋杀案上,那么后一件伤风败俗的案子必然会落在自己身上。
可惜了,自己绝不会如她的意,她倒要看看皇后这次又是怎么设计的。
“轩王妃,慢点走,本宫有些累了,索性你和楚王妃一起扶本宫去天凤宫休息一下。”皇后抚了抚头,显得有些体虚,靠着凌蕊儿,重心全放在凌蕊儿身上,立时把凌蕊儿压得踉跄了两步,一时有些扶不稳。
这是要把墨雪瞳先骗到天凤宫里,然后让人重新布置,只要墨雪瞳不出现在宴会上,这事就不会暴发出来,自己就还有机会布置。
“来人,皇后身子不适,怎么就让楚王妃一个人扶着,还不快过来两个人。”风珏染停在皇后身前,唇角一抹狠戾,张扬的冲着站在皇后身边的几个宫人骂道,眼底邪魅处带着些凌厉,吓得两个跟在皇后身边的宫女马上过来扶着皇后。
“皇后娘娘,瞳儿身子不适,前天才下地稍稍走了几步,实在是不能伺候您,本王这里就先把她带着去休息一下,您如果累了,先去休息吧。”风珏染唇角扬起一丝淡冷的笑容,仿佛张扬,又仿佛随意的说道。
只是这话由他说出来,虽然无礼,却让人无话可说,这位就算在皇上那里,也是不那么守规矩的,轩王殿下从来就不是一个守礼的人,所以就算皇后心里气的要死,也不能说什么,那位至少表面上还是尊敬她的。
看着他旁若无人的带挽着墨雪瞳的纤腰往宴席走去,皇后心头大急,顾不得再装,一把推开扶着她的宫女和凌蕊儿,大步往前走,她必须得赶在墨雪瞳之前去阻止。
看着皇后的从自己身边过去,墨雪瞳伸手拉了拉风珏染的手,索性慢下脚步,却对跟在一边的墨叶示意,墨叶缓步往边上走去,瞬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不快些过去?”风珏染冲着墨雪瞳弯唇一笑,眼眸春风荡漾,完全不像是刚才看到的凶戾。
墨雪瞳紧靠在他身边,垂眸一笑,再抬起头,目光里便含着一层暖光:“没关系,不急。”
她是真的不急,进天凤宫的时候,皇后让宫女借着凌蕊儿一推之力偷了自己的帕子,她又让墨叶拿了凌蕊儿的帕子换过自己的,让皇后和昭妃的谋划出现失误,而接下来那两份卖身契却是风珏染让人从连府拿进来的,连安让人送进来的盒子里原本放着的是些银票,被风珏染换成卖身契。
想不到的是太监临死的时候竟然划huā了自己的脸,但是这并不妨碍墨雪瞳的将计就计,现在还不是除去昭妃的最佳时候,她还要将昭妃身上的秘密挖掘出来。
至于皇后,她静待她接下来的动作,自己只需看戏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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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七章 从牢房到皇宫的马二是何些人
华暖阁里,一地的乱衣裳,可以看得出凌蕊儿那件弄脏的衣裳,连着里面的肚兜全在,这里是离凌蕊儿方才被泼的西瓜汁最近的地方,也就是说除了这里可以换衣裳,其他的地方都离这里远了许多。
凌蕊儿在这里换过衣裳是必然的。
而后那边发生杀人事件,凌蕊儿和她的丫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匆匆的跑了出去,甚至连衣裳也来不及收拾。这满地脏乱的衣裳,从外衣到亵衣,无一不有,实在是夏天穿的衣裳本就薄透,那么一大碗西瓜汁浇在人身上,又怎么可能不湿透。
有一个男人坐在这堆乱衣裳上,手里拿着的正是凌蕊儿的肚兜,脸上的笑容特别的猥琐,凑到鼻子处嗅了嗅,仿佛看到方才那个换衣裳的大美人盈白的身体,这么美的大美人,既将和自己有关系,还能成为自己的人,怎么不叫男人欣喜若狂。
方才他特意躲在屏风后看的分明,那个女人脐的右下方有一个淡淡的痣,这就是凭证,到时候那个女人百口莫辩,想不到自己的运气竟然这么好,不但从死囚犯里被放出来,而且还能得到这样一个大美人。
他叫马二,是个杀人犯,秋后就要处决,原本他就在牢房里等死,想不到贵人从天降,那个女子就是他的贵人,把他从牢房里带了出来,还让他躲在此处,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是看这里金碧辉煌的,必然是大户人家。
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最讲究贞洁了,如果被自己看了身子去,也只有跟了自己一途,马二这时候想起以前有个算命跟自己说的,如果大难不死,那么必有后福,果然是对的,想不到自己这将死之人,还有这等艳福,肚兜在他手里使劲捏了捏,然后塞进自己的衣襟内。
那个贵人说,自己等在这里,一会就有人查过来,只须说看到那个女人换衣裳就可以,如果再看到一些身体的特征就更好了,可是马二现在想的更多,所以把肚兜放在怀里,这也算是意外,谁知道那个女人和她的丫环都这么粗心,连自己的亵衣都不收拾。
正想的云雾迷迷,马二听到有人的声音,急忙往屏风后面转去。
躲在屏风后,就看到一个丫环打扮的女子匆匆的过来,手里还带了一个布袋,看到地上散乱在一起的衣裳,微微的松了口气,把脏衣裳全部滚在一起,也不叠,全扔在了带来的布袋里。
看了看地上再没衣裳,这才拿着布袋走了出去。
马二觉得很可笑,到现在才想起来拿自己换下的衣裳,甚至看也不看清楚,就全往袋子里扔,果然自己是个有福气的,就等着一会事情闹出来就行。
门外竟然又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马二透过屏风往外瞧,看到进来的是一个俏丽的女子,穿着的衣裳明显比方才那个丫环高了几个等级,不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吧?那样子的料子,马二觉得自己从未见过。
“马二,在不在?”转过脸,马二顿时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听得她喊,立时应了一声:“小姐,马二在这里。”
这就是把他从牢房救出来的贵人,看她的样子是来叫他上场的,怎么不让他激动万分,顾不得多想,就从里面跑了出来,对女人点头哈腰的道:“小姐,马二在这里,是不是要出去闹事了?”
对于地痞流氓出身的马二,闹事还真不是什么问题。
只要把那个女人的名声闹臭,那个女人就归他了,想到这个结果,眼前就是那个美女白huāhuā的身影,马二只觉得混身热血膨胀。
“先等一下,这事可能要先缓缓,那个女人方才有事走的急,可能要再过一会才来,你先在这里用些饭,等我过来叫你的时候再出去。”烟妙把手里提着的小型食盒放在桌面上,打开食盒,里面只有一饭一菜。
看着白玉般的米粒和喷香的菜,马二喉咙处就不由的咽了。口水,在牢房里他吃的能跟这个比吗!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饭一菜,在马二看来就跟珍肴一般,早就忍不住,眼巴巴的看着烟妙做出吃的动作,立既拿起一边的筷子,急切的吃了起来。
嘴里堵着满嘴的饭,还问烟妙:“小姐,什么时候需要我马二,你就过来叫一声,不必你亲自过来,只要让个小丫环过来就行了,马二这条命算是卖给小姐了。”
他这会还以为烟妙是这府里的小姐,而且还是一位身份地位高贵的小姐,否则也没有权力把自己从死刑的台面上给拖回来,这时候是真心的感激烟妙。
烟妙点了点头,看着这么粗鄙猥琐的马二,眼底露出嫌恶,退后两步,静等他用完,原本想借着西瓜汁的事,让轩王妃到这里来换衣裳,让她被马二看光,只要马二说出方才他就在墨雪瞳换衣裳的华暖阁里,墨雪瞳这名节就算是毁了。
既便是轩王再包容墨雪瞳,皇上也不会容忍一个不洁之妇留在他的身边。
可是谁曾想,那杯西瓜汁没倒在轩王妃身上,却洒了楚王妃一身,而偏偏到这里来换衣裳的竟然是楚王妃,怎么不让皇后急的差点晕倒。
凌蕊儿再不济也是定国公府的女儿,原本这事闹出来,以轩王妃的娘前背,景,肯定不能查到什么,皇宫必竟和墨府相差太大,辅国公府虽然是四大公府之一,但是在内宫中的势力显然没有,就算是查出此事是有人设计又如何。
谁又能查到皇后娘娘的身上,出了这种事,墨雪瞳如果是个刚性的就只能以死以示清白,如果她不愿意死,也只会打入冷宫,从此再无出头之日,以免得污了皇家的名声。
可是凌蕊儿不同,如果此事算计到了凌蕊儿身上,定国公府怎么会善罢干休,还有太后,太后虽然和自己不和,但也在拼命拉拢定国公府,要是让她发现自己在暗中动了手脚,自己的两位哥哥绝对不会轻饶自己。
到时候别说是支持自己,直接跟自己站在对立面都有可能,燕王现在情况不妙,虽然皇后也曾想过暗算凌蕊儿,使得风珏玄受打击,但这并不包括,毁了凌蕊儿的名节,这种事暴发出来,整个定国公府都会受牵连。
所以,皇后不敢再行事。
可这样,就又发现了其他方面的麻烦,原本马二能偷偷混进宫,就己经是皇后煞费苦心,也没打算让他活着出去,想着到时候发现,立刻着人把他打死,也是个死无对症的,但是现在马二用不着了,势必得想办法弄出宫,这又增添了危险。
到底是活着送走,还是死了送走,皇后一时也没想好,至少得等宴会后再做决定,现在还待安抚上那个死刑犯马二,别到时候等不到人,自己冲出来,现在宫里全是参加七夕宴会的公子小姐,有几对还情义款款的躲在一边说说话,别到时候发现马二,弄出些没必要的事,所以才让烟妙过来安马二的心。
至于之前的计划全部作废,两个守在宴会地的太监也让皇后调走了,之前是等着看到墨雪瞳出现,太监们就把马二押过来,说是在华暖阁发现一个男人,之后再由马二说起看到墨雪瞳换衣的场景。
“马二,你先在这里等着,不要你别出来,我现在还有事,一会再来找你。”烟妙实在不耐烦看着一个死刑犯在这里吃饭,一看他狼吞虎咽,一双眼睛还猥琐的看着自己,仿佛要把衣裳从自己身上剥下来的样子,就觉得想吐,索性直接开口道。
饭盒等一会再来拿就是。
“是,是,小姐,你先去忙,我自己在这里吃饭就行了。”马二方才脑海里的确全是看到的大美人凝白的玉体,饮暖思淫欲,这会看到烟妙妙曼的身材,一时在心里暗暗做比较,一时心痒难忍。
烟妙不耐烦跟他再说话,打开门走了出去,然后又细心的合上门,这里离御huā园较近,烟妙虽然厌恶里面那个叫做马二的男人,但还是不敢坏了皇后的事,小心谨慎的把门关上,又看了看四周,没有任何人,才回身往huā园宴会上过去。
里面的马二一会就把里面的饭全吃完了,吃完把把饭碗一扔,顾自往宽大舒适的床榻上靠了上去,这里可真是舒服,在监狱中哪有这么舒服的日子过,吃的香,睡的地方也舒服,想想方才那个换衣裳的大美人。
带着那么多的丫环,怎么看都应当是这府里的小姐,想着自己马上能娶一位身份尊贵的小姐为妻,又长的那么美,以前楼子里的huā魁小凤儿也没她那么漂亮,马二这心就热烈的跳了起来,原本吃完饭还有几分困意,这会也全没了。
身子在床上翻来翻去,就是睡不觉,只觉得现在要是能搂着这个大美人,该多好啊,越想越觉得这个美人身材可真好,那样子,那条型,可不是楼子里那些个女人能比的,马二这心可热啊!
无论如何,这样又漂亮身份又高的大美人,他是绝不放手了。
看这里布置的一切,就知道这家是有钱的,只要自己娶了这个大美人,以后吃香的喝辣的,还不是自己一句话的事。
“马二,饭吃完了吗?”忽然门开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屏风外面传了过来。
“小姐,我吃完了。”马二腾的一起坐起,激动的问“可是要让我出去闹事了?”他这会满心满脑全是快点成事的心思。
“是的,你跟我出来。”女子说道。
“好。”马二应了一声,拉了拉自己的衣襟,转过屏风,看到门开着,门外背着他站着一个丫环打扮的女子,在示意他跟过去。
知道他的名字,又知道他方才在吃饭,马二半点也不怀疑这人是别人派来的,只有那个贵人知道这些,其他人可不知道,因此大步跟了上去,暗地摸了摸怀里的肚兜,心里忍不住得意的嘿嘿笑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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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八章 争执,一人一个挨的巴掌
宴会正式开始,虽然方才可以在huā前月下稍微聊个几句,但是必竟男女不同席,还是需隔开一架huā草,长长的huā草组成男女两席,但是站立之间还是可以看到对方的人,甚至huā草之间还能依稀看到对方的脸。
墨雪瞳被安排在凌蕊儿的下首,宁王没有正妃,燕王妃关在府里,剩下的就只有她和凌蕊儿,这席位安排的也算合理。
只是席位合理不代表实际上合理。
看到墨雪瞳在自己身边的席位坐下,凌蕊儿的目光就落在她身上,目光里尽是嘲讽和不屑,压低了声音道:“墨雪瞳你还好意思坐在这里啊!你的心可真够宽的,这里是不是有点眼熟,那时候你那位庶姐听说就在这里勾引的王爷,你们姐妹倒是很有心的,大的那个勾引我们王爷,小的那个勾引燕王,你们墨府姐妹可真是有够下贱的。”
她这时候又想起南珠头面的事,那套南珠头面,她跟风珏玄又是撒娇又是讨要,说了多少次了,风珏玄愣是没有给她,想不到就这么轻易的给了轩王,她有种直觉,风珏玄要给的肯定是墨雪瞳,想着这里,当然是又嫉又恨。
仿佛就是墨雪瞳故意跟风珏玄要了这套南珠头面,为的就是打自己耳光似的,凌蕊儿根本没有自觉,这是风珏玄自己要送的,跟墨雪瞳没有半点关系,难道风珏玄不送,墨雪瞳还能自己要了不成,况且风珏玄也没存好心,根本就是引诱墨雪瞳去打开那个朵拉的盒子。
望着这等无是生非的人,墨雪瞳抬头看着她,嘴角慢慢的绽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缓的开口,话却完全不同于脸上温婉的笑意:“楚王妃如果觉得不好意思,可以不坐在这里,楚王妃不想看到我,我也是真的不想看到你,至于其他人是不是下贱,楚王妃还是参照自身。”
凌蕊儿对自己下手不止一次,虽然没有一次成功,但是可见其人心眼狭小又恶毒,墨雪瞳并不想与之周旋,索性撕开脸说话。
这话说的极其凌厉,完全不似墨雪瞳平时表现在人前的温柔,凌蕊儿被骂的愣了一下,她是想不到一向看起来软弱的墨雪瞳会有这么尖锐反反扑,慢慢的反应过来,双眼紧紧盯着墨雪瞳,几乎要喷出火来,势若疯狂。
她是堂堂定国公府的嫡三小姐,现在又是高高在上的楚王妃的身份,什么时候被人当面骂下贱:“墨雪瞳,你个贱人,今天你是不是故意把西瓜汁泼在我身上,让我出丑,是不是?平时就故意在我们王爷面前妖妖娆娆的,现在又让我出丑,是不是想故意勾搭我们王爷?墨雪瞳!”
她这里越想越有可能,觉得那个宫女虽然是撞了自己的手,可自己明明应当向外泼的,怎么就倒在自己衣裙上,害得自己一身新换的衣裳被污了个遍,当时园子里那么多人,都看到了这笑话,怎么不叫一向心高气傲的凌蕊儿气的连肺也炸了。
最后三个字,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慑人的寒意。
“楚王妃真是奇怪,如果觉得楚王真有什么,何不当面去问个清楚,又何必跟狂犬一般乱咬人?难不成楚王妃觉得楚王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还是楚王殿下心里一直有着令姐,所以觉得地位有些不稳了?那可真是惜了,凌二小姐那样的容颜,楚王妃又怎么比得上。”
看着这样的凌蕊儿,墨雪瞳突然有些想笑,既便到了这时候,凌蕊儿难道还以为风珏玄对她是一心一意的不成,当年凌风烟那么的美貌都是死在风珏玄手中,现在虽然没了,凌蕊儿必还是在意的吧。
所以她才会对风珏玄的举动如此敏感。
索性身子往后一靠,灵动的水眸眨了眨,上下打量起凌蕊儿的衣饰,啧啧称赞道:“楚王妃这身衣裳可真漂亮,但是我突然想起以前凌二小姐似乎也曾经有过这么一身,莫不是这身就是,楚王殿下对令姐真是情深义重,都离开那么久了,心里还一直放不下她,以至在楚王殿下心中,楚王妃更象是你二姐的替代品吧!”
这话听起来象是在称赞凌风烟,却把个凌蕊儿说的一无是处,只是因为凌风烟没了,所以才会收娶凌蕊儿,完全是把她当成凌风烟的替代品,墨雪瞳这话也是无心之意,必竟她知道风珏玄对凌风烟实际上也是无意的,要不然,当然凌风烟就不会被他逼得服毒自尽,陷害王月月。
可这话落在凌蕊儿耳里,却听得她牙齿咬得咯咯响,却偏偏难以驳斥。
风珏玄对她一直不错,温柔疼爱,但是书房重地,却不让她进去,不管她撒娇还是生气,风珏玄从来没有退让过,那一次风珏玄去军营中,她偷偷的进到风珏玄的书房,就看到了他锁在书桌里的凌风烟的画像,原来这就是不让她进来的真相。
王爷的心里果然一直是二姐,如果是以往她没有嫁给风珏玄,她只会替凌风烟高兴,可是现在,现在她想起来就觉得愤怒,凭什么,她都己经死了还占着王爷的心,难道她现在堂堂一个楚王妃还比不上一个死了的人吗!
“楚王妃,你可别生气,你看看这么漂亮的脸就这么生气,可就废了,到时候楚王殿下的心里更是没有王妃半点地位,这人啊,想跟活人争容易,想跟个死人争那可就不行了,不说楚王殿下,就看太后,皇后也知道,在她们眼中,凌二小姐才是最合适的楚王妃。”
墨雪瞳神色悠然,嘴角含笑,继续打击着凌蕊儿。
“别人只道楚王妃风光无限,太后,皇后都是你的依仗,可实际上呢,看看皇后,看看太后,可有谁真心维护你,听说上一闪太后宫里出的事,定国公就把你叫回去骂了一通,还有这次,原本把个妾室肚子里的孩子弄没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最后呢,差点贬成最下等的妾侍,楚王妃,看起来,你的正妃位置可不稳啊,连你的亲姑姑都在算计你。”
墨雪瞳唇角微掀,声音压的更低,没有半分是刻意的去轻蔑,可事实胜于雄辩,上次的事如果真的是皇后想维护她,又何至于差点酿成大祸,如果没有后来定国公府的表态,她凌蕊儿差点就成为了定国公府的一个笑话,一着废棋。
这一点,足够凌蕊儿气的发狂。
“你……贱人!你瞎说……”被墨雪瞳一而再的嘲讽,凌蕊儿城府本就不算深,如何能忍得下去,猛的站起,手猛的往墨雪瞳脸上打去,嘴里大骂道。
墨雪瞳拉住正想上前的墨叶,身子稍稍偏了偏,避开凌蕊儿的用劲点,只在脸上弹了一下,借着她的掌风身子向生一踉跄,身子似乎站不住,猛的往后面倒去,因为凌蕊儿站起来起势太快,墨雪瞳又象是被打出去,桌面被她们两个摇动,上面的杯碗乱晃,把众人都吓了一跳,不由的全看向这边。
方才大家都是两个两个说话,倒是没人注意到她们两个,这会看凌蕊儿嚣张的伸手打墨雪瞳,并且还差点把桌面推翻,一个个对凌蕊儿的嚣张多了几分厌恶,听说之前就有楚王妃堵着轩王妃的事,现在竟然又发生打轩王妃的事,这还是在皇宫,这凌蕊儿该当是多么嚣张才会干这样的事,或者说定国公府的女儿有多跋扈才能做出这样的事。
好歹这也是堂堂的轩王妃,那位爷可不象是个能善罢干休的人。
“瞳儿,怎么回事?”果然桌对面传来轩王慵懒中带着怒意的声音,看到这里的变故,风珏染猛的站起身,俊眸邪魅中透着阴冷,怒冲冲的转过huā架子,走到倒在墨叶身上的墨雪瞳身边,看了看她捂着脸含泪委屈的样子,蓦的转身,看样子似乎要打凌蕊儿。
凌蕊儿吓得倒退三步,看着坐在高位上的皇上板着的脸,再看看跟过来的风珏玄沉着的眼眸也知道闯祸,忙急着大声解释道:“皇后姑姑,是她激怒我……”
“王爷,是妾不对,您别怪楚王妃,是妾提起前王妃,楚王妃才会那么生气的!”墨雪瞳眸含泪意,盈盈的泪意似落非落的坠在长长的眼睫上,纯美的眼眸闪过一丝委屈,一手捂着脸,可以看到雪嫩的脸上有红肿延出,显见得凌蕊儿这一巴掌不轻,却还拼命拉着风珏染的手,立时让大家多了几分好感。
这位轩王妃倒真是个识大体的。
当然对于凌蕊儿这位楚王妃,众人越发的没有好感,就只是提了提她姐姐的事,怎么就变成了别人激怒她,难不成她还想抹杀自己是楚王继室的身份,如果凌风烟在,哪里轮得到她成为楚王妃。
“跟轩王妃陪罪!”风珏玄也看到了这边,对着凌蕊儿怒声道。
他的目光落在墨雪瞳含悲带怯,却又故作坚强的脸上,心底仿佛有什么被扯痛了一般,虽然她的目光由始至终没有落在自己脸上,但是看着她娇媚的微红的眼眶,心头的怒意压也压不住。
“王爷,是她说的……”凌蕊儿不敢置信的看着风珏玄一向温和的脸上露出控制不住的怒容,急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了,指着墨雪瞳骂道“王爷,是这个贱人提起的,全是她……”
“啪”回答她的是风珏玄一个巴掌,打的凌蕊儿倒退两步,猛的坐在地上,一手捂着右脸,唇角一抹血色缓缓淌下来,风珏玄必竟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有武的男人,这一巴掌打的比凌蕊儿重的多。
“八弟,对不起,全是我的错,望八弟和八弟媳,原谅她一次。”风珏玄看也没看她,反而深深的对正气冲斗牛的风珏染歉意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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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九章 离开,凌蕊儿的委屈
“楚王殿下不必多礼,也是我不好,说起前王妃的事……”墨雪瞳拉着风珏染的袍子摇了摇,美眸含着眼泪,眼眶微红,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显得既可怜又委屈,咬着唇,扯了又扯风珏染,一副只想息事宁人的样子。
看看倒在地上,因为恨的咬牙切齿,楚王妃秀美的脸显得狰狞,再看看宁可自己委屈,也不惹事非的轩王妃,温柔中透着大度的样子,众人顿时觉得懂了,看起来又是嚣张的楚王妃惹的事,楚王的前王妃还是她亲姐姐,怎么她现在成了楚王妃,提都不愿意让人提了!
以前还在人前表现姐妹情深,果然全是假的,虚伪不讲亲情的女人,连个死去的人都嫉恨上了!那还是她的亲姐姐啊……
“好了,都别闹了,去把楚王妃扶起来,多大个人了,还闹成这样,到现在也没长大,依旧是小孩子脾气,一点就着,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场合。”皇后总算是发言了,看了看墨雪瞳,眼底闪过一丝锐意,对着身边的宫女道。
这话听起来似乎在训斥凌蕊儿,但实际上却在说墨雪瞳故意挑凌蕊儿生气,凌蕊儿是个小孩脾气的,故尔一点就着。
她这话算是把面子和里子都替凌蕊儿着落了,可偏偏凌蕊儿在火头上,又和皇后之间有隔骇,不相信皇后会对她有什么好话,加上她这个方向望过去,墨雪瞳虽然看起来是可怜兮兮的,但是唇角一抹挑衅的笑容,怎么都让她平静不了。
扶着宫女站起后,一把把宫女推的倒在地上,伸手指着墨雪瞳娇怯怯的小脸,就要开骂,那意思是完全不拿皇后当回事,气得皇后的脸色一下子变的刷白,手指哆嗦了两下,差点没忍住。
凌蕊儿倒是想破口大骂的,可是目光正对上风珏玄带着寒气转过来的眼睛,鼓足的气立既瘪了下来,张了张嘴,只觉得自己才是最委屈的一个,可竟然所有的人都帮着墨雪瞳欺侮自己,跺了跺脚,就想往外跑。
“蕊儿,不要胡闹,这是皇宫。”皇后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但还是强笑着冷声道,她这时候心里也恨定国公府把凌蕊儿嫁到楚王府去,看看这闹的叫什么事,堂堂一个楚王妃,竟然这么不失体统,如果这时候真让凌蕊儿跑出去,这整个定公国府的脸都让她丢尽了。
看着皇后凌厉中透着阴冷的脸色,凌蕊儿就算再迟顿,这时候大脑也清醒过来,特别是风珏玄过来看似亲热的拉着她的手,实际上狠狠的捏了她一把,立既一种痛彻心底的感觉从手上传过来,整条胳膊又疼又麻,完全没有感觉。
“蕊儿,过来给轩王妃陪罪。”风珏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眸底却是一片冷漠,眼底藏不住的厌恶,如果不是看在他需要定国公府相助的份上,他怎么会容得下这个笨女人,当着这满朝权贵的家眷,行这种失礼之事,凌蕊儿真是越来越笨了。
“蕊儿,不管你和轩王妃是怎么回事,你至少是大嫂,要懂得照顾好弟媳。”苏贵妃在一边摇着扇子替凌蕊儿解围,这话说的极其圆滑,仿佛凌蕊儿是大嫂,就算是受了委屈也是应当,道个歉让大家和和气气的,算不得什么。
“是。”凌蕊儿这时候从又疼又麻的胳膊上回过味来,看着风珏玄冷的几乎挂着寒冰的脸,那里还敢多说什么,之前她也是因为太过愤怒,才有那么暴烈的举止,现在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看看周围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这边,这里面还包括她紧张的风珏玄,当然不敢再硬顶,正好顺着苏贵妃的台阶下来。
而且相对于皇后,凌蕊儿更信服苏贵妃,必竟她才是风珏玄的亲娘,当然她宁愿得罪皇后,也不愿意得罪苏贵妃。
“轩王妃,方才是我,我想起二姐,过于激动了,还请轩王妃不要怪责。”咬咬牙,凌蕊儿脸上不得不挤出一丝笑容,对墨雪瞳躬身福了一礼道。
“楚王妃不必客气,都是我不好!”墨雪瞳幽幽的叹了口气,低低咳了两声,似乎想扶着丫环的手站直身子,无奈她身子本就不好,这么一挣扎,力气又用尽,身子又重重的倒了下来,幸好风珏染,一把扶住她,才没有跌倒在地。
“药丸呢?”风珏染抱着墨雪瞳,拿帕子捂了捂她的脸,看着她苍白的脸,又摸摸她的头,对一边的墨叶急道。
“这里。”墨叶忙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玉瓶,从里面倒出一颗半透明的玉丸,递给风珏染道。
风珏染接过,熟练的拿起桌面上的一杯茶,把药丸放入墨雪瞳的嘴里,又倒了一点水,让她和着药吞了下去,墨雪瞳无力的在风珏染怀里闭上了眼睛。
“皇后娘娘,瞳儿身子不舒服,不知道这里哪里有休息的地方?”风珏染抱着墨雪瞳着急的道。
“前面好象有个暖阁,八弟带着王妃去那里休息正好。”风珏玄对御huā园也算熟,想了想道。
靠近御huā园的暖阁?皇后一听,心又拎了起来,那地方还有个叫马二的地痞流氓在,如果墨雪瞳一个人过去,倒是正好,风珏染也过去,那可就不好了,以风珏染的性子,要是发现暖阁里还有个男人,还不得把事情闹到皇上面前。
皇后抓住椅栏的手紧了紧,心里忐忑,却又抬起头故意想了想道:“还是去哪边的暖阁吧,虽然远了点,但是那里通风,看轩王妃的样子,必是因为人太多,身子又不好累着了,索性轩王往那边走的远一些,也可以找个舒适的地方。”
“那边?”风珏染眉头微皱,一双狭长的凤眸闪着褶褶生辉的光芒,面上不显,眸光却是一挑,眼里浓浓的探究和怀疑。
见风珏染一脸的怀疑,皇后越发有些怪张,她在暖阁里藏了个男人,这事如果暴发出来,可就真有些说不清楚了,况且她也不能说这个男人就是为了故意陷害墨雪瞳而来的,到时候百口莫辩,她怎能不急。
但急归急,脸上不露分毫,微笑着点点头:“总得以轩王妃的身子为重。”
隐含的含认就是如果不在意墨雪瞳的身子,就可以选个就近的,但如果是在意的,那就只能去远的那个暖阁。
风珏染疼自己这位小王妃的事,大家都知道,但既便是这样,看到风珏染二话不说,抱着墨雪瞳往自己所指的方向下去的时候,皇后还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还好,还好,风珏染今天没有犟着一定要往近的那个暖阁过去。
看着风珏染抱着墨雪瞳远去,皇后的目光落在烟妙身上,见她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才放心,低垂下的眼眸掩去眼底的一抹阴毒,看起来那个痞子是不能留了,一会就让人把他带到湖边,让他淹死在那里。
后宫多了一个不名身份的男人,自己最多得一个管理不善的责任。
总比和男人纠缠不清,或者把男人带进宫来,责任小的多。
皇后这里经过这事后己打定主意除掉马二,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没等她去除掉马二,马二倒是来了……
风珏染抱着墨雪瞳找到了那个暖阁,守在暖阁处的宫女太监看他们过来,忙让人取了热水泡了茶,才退在门口,墨叶自觉的去门口守着。
暖阁内,墨雪瞳看着一脸寒意的风珏染讨好的拉了拉他的衣袖,嘟起小嘴娇嗔道:“你坐下来说话,这样我看不到你,脖子伸起来好累。”
“你也知道累?方才不是不知道痛的吗!”风珏染怒道,但还是顺着她的手势坐在榻边,俊美的眸底多了丝风暴欲临的冷洌低沉。
“我知道,没事的,就打到一点点,也不是太疼,我的皮肤不好,碰一下就红一块,实际上并不严重。”墨雪瞳知道他在生气自己方才明明躲得开,却故意受了凌蕊儿一掌的事,扯过他的衣袖,往他怀里靠了靠。
她当然是故意的,今天出事的人可不少,先是昭妃,一会是凌蕊儿,甚至还可能带上皇上,或者其他人,她要是一点事也不出,倒显得有些突兀了,索性顺着凌蕊儿,借着她那一巴掌,让所有人以为自己被打的伤着了,反正她前几天还身体不好,躺在床上,这时候起不来也是正常。
“真的不疼,你摸摸我的脸,不怎么烫的。”墨雪瞳拉着风珏染的手娇声道,让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我那么怕疼,怎么会让凌蕊儿打个正着,放心,凌蕊儿才是那个疼的人。”
看着她睁着水灵灵的眼眸,娇兮兮的的直着自己,水眸里有着对自己的相信和依赖,风珏染方才鼓成的怒气一下子就消散了下来,看到墨雪瞳脸上的红痕,他方才可是真的差点控制不住。
“你下次如果再伤到自己,就还是呆在府里,什么地方也不用去了。”他很严正的道。
“是,是,是,我以后再也不自作主张了,好不好!”见他不生气了,墨雪瞳一个劲的点头,小脑袋点的跟个小狗似的,明澈的水眸里还流露出淡淡的欣喜。
俊美的眸子里最后一丝怒意也随之消散,伸过手来揉了揉墨雪瞳的秀发,只觉得满满的俱是心疼,这个傻女孩,为了怕人怀疑是自己动的手,不惜伤了自己,现在更是和自己制造不在现场的证据。
这是自己想一心守护的女子,也是一心爱着自己的女子,可以为了自己的喜而喜,为了自己的怒而怒,风珏染坚冷无情的心软和在她温柔若水的笑容里,伸过手,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吻轻轻的落在她的唇上……
他们这边一室安和,柔情脉脉,御huā园那边可就炸开了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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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章 怀里的肚兜到底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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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暴的事一件接一接的冒出来,先是那件谋杀案,从楚王妃查到轩王妃,最后竟然落到谁也想不到的昭妃身上,而现在这件事更是劲暴的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皇家的丑闻可不是那么好听的。
但是虽然不敢插嘴,那眼神有鄙夷,有不屑,有嘲讽……什么都有,看得凌蕊儿几乎要发疯了。
方才墨雪瞳离开,凌蕊儿也松了口气,正待坐正,忽听得自己坐的方位不远处,听到有人喧哗的声音,只是隔的远,有些听不太真,众人的注意力不由的全落在那边。
“什么人,怎么敢随意乱闯?”似乎是太监的声音,让人觉得尖利的过份。
“把人赶走,哪来的凳徒子!”宫女们惊慌失措的声音。
“还不快赶走,扰了皇后,我看谁担担得起。”……
一片嘈嘈杂杂的声音,众人不由的闪目往那边看,忽然看到一个油头粉面的男子出现在视野中,而且极尽猥琐之能事,走过宫女身边的时候,这个手摸一下,那个脸摸一下,摸的这些宫女一个个又羞又愤。
一些个太监追在后面想抓住他,偏偏还抓不住他,那人左躲右藏,倒是很灵活,一边追着就往这里过来。
宴会放在御花园内,因为这里是内宫,侍卫们非宣召不得入内,谁也想不到会出现这么一个绝品,竟然敢在皇后的宴会上调戏宫女,而且还调戏的这么理所当然,这可比京城那些名声在外的纨绔们强太多了。
这真是不要命了!
“反了,反了,把他给把抓过来。”皇后气的脸色铁青,愤怒的几乎失控,主持个宴会,就出了这么多的事,这皇上问起来,她要如何回答,想着昭妃的事才出,皇上这时候心情正不好,竟然又闹出这种荒唐的事。
禁卫森严的后宫竟然就这么闯进一个男人,这还了得。
她这会早就忘记了马二那档事。
见皇后发怒,又过去几个太监,这些太监和之前的不同,俱是有些功夫的,才三两下就把人押到了皇后面前。
“放手,放手,别押的那么紧,是你们主子让我过来的,敢这么对付我,等我娶了你们主子,要你们好看。”马二一边挣扎,一边尖叫道。
听得几个太监脸色发白,连头也低了下来。
他们的主子可不就是皇后,让皇后嫁给他?这种事太监们想都不敢想,还是觉得如果是明智的就低下头捂住耳朵比较好,这人不要命了,他们还要命,听听这话,这是人说的话吗?竟然敢说要娶皇后,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跪下,跪下!”马二被强按着跪在地上,但他还不服,强挺起头来正看到上面高高坐着的皇后及一众美女,只是这些美女虽然漂亮,但大多数有了些年纪,而且还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他方才得了贵人传过来的话,知道必须大闹一场才能把人娶到手,方才躲在一边是因为这里似乎出了事。
总算事情平息了,他才窜了出来,为了把事情闹大,他这一路过来,看到美女就上去摸两把,反正贵人说了,没事,这一切有她。
“你们为什么抓我,我来这里也是有人邀请来的。”这时候被抓住,他也不慌,反而冲着上面高声叫道。
他头这里仰的高高的,站在皇后身后的烟妙脸色蓦的变得惨白,看着眼前这张显得猥琐的脸,只觉得整个人呆掉了,几乎站立不稳的往后倒去,站在她身后的一个宫女的拉住她,才没使她当场出丑。
幸好这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在马二身上,没人注意到她的异样。
这个人不是在华暖阁里吃饭,并且告诉他没事不许出来,怎么他竟然就这么闯了出来,这可如何是好!烟妙急的手脚无措,推开那个宫女的手后,手指颤抖的去拉皇后的衣襟,她想告诉皇后,这人就是皇后让自己带进宫来的那个痞子。
“皇后你身边的这宫女可是怎么回事,怎么吓成这样子?”苏贵妃正巧回头,看到烟妙苍白震惊的样子,忽尔拿帕子掩唇失笑道,一脸的奇怪。
她这么一说,皇后也回头看了一下,果然看到烟妙脸色大变,以为她是看到宴会出突然出现个男人,替自己着急,斜了她一眼淡淡的道:“这丫头可以没见过这阵势,倒是被惊到了。”
听皇后这么一说,烟妙也醒悟过来,忙低下头,不敢再做出什么让人觉得怀疑的动作。
“可不是,别说是她了,就算是臣妾也没见过这阵势,看看这个男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但进了宫,还敢进宫调戏宫女,听听他嘴里说的话,这要是让皇上听到了,还不得千刀万剐。”
苏贵妃唇角一抹浅浅的笑意,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马二,笑的极有深意。
皇后的脸色一变,眸底闪过一丝怒意,下面那个男人方才口口声声要说娶自己,想自己一个堂堂皇后,竟然被人这么羞辱,还让苏贵妃借此嘲讽,怎么不让她气的咬牙,可不管如果,事情还得查。
如果真这么就解决了他,这事情可就说不清楚了。
马二这里还在挣扎,想努力抬头看清楚上面的人是不是自己找的那位,可偏偏才抬起又被人按下去,急的他使劲的想挣脱出去,贵人派来的人可跟他说清楚,让他看清楚是谁再说话,可照这样子下去,他那里能看清楚人。
就在这时候,有位站在边上的眼尖的夫人,忽然看到他因为挣扎而扯开的衣襟里的一抹艳红的东西,不由的说道:“咦,他怀里有东西,莫不是进宫里藏了什么去?”
进宫偷东西?这宫里随便拿出一件都是了不得的珍品,这罚名可也不小。
其实那位夫人早看得清楚,这分明是一个女子的肚兜,可是这话还真不好说,这皇宫是什么地方,这里面住的可都是皇上的女人,这一抹肚兜的来历可实在来的摧愧,再加上之前这人也说是有人邀请他来的,这么一串连起来,可真是颇让人浮想连翩。
皇后的脸色一沉,使了个眼色,一个太监过去,从马二的怀里一把拉出。
果然是一件女子的肚兜,上面还透着些娇艳的牡丹图案,衫着这图案艳美生动,众人的眼睛都是尖的,这料子,这手工,还有上面的牡丹图案,可不是一般女子能穿得起的,莫不是真的是宫里的娘娘?
众人面色古怪起来,都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落在上面几位娘娘身上。
凌蕊儿完全还没意识到什么,只斜睨了上面几位娘娘一眼,低低的骂了一声:“下贱!”索性坐在一边看起戏来,反正今天这好戏是一台接一台,就看她这个一向自以为贞娴大度的皇后姑姑,怎么处理了。
“潜入皇宫,偷盗女子的用品,来人把这个人押下去,送入刑部大牢。”皇后冷冷的道。
这话落在马二耳中,他只注意听到后面几个字,送入刑部大牢,那地方他才出来,一想到还要进去,顿时就急了,他可是死刑犯,不管是什么事再送进去,被人发现都只有死路一条。
好不容易逃得性命出来,再进去,他当然不愿意。
当下急着大声喊冤道:“这不是我偷的,这是这件肚兜的主子亲自褪下来,然后送给我的,这交换机她给我的定情之物,你们别不相信,这是真的。”
凌蕊儿在边上看着,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对站在自己身边的丫环递了个眼色,丫环忙凑过头来。
“我换下的衣衫呢?”凌蕊儿低身问道,方才因为外面大叫死人了,似乎衣裳没有收拾,不会落入有心人的暗算中吧!
“奴婢全收拾在袋子,等回府再替您清洗。”丫环战战兢兢的回道,她这时候实际上也想不起来是不是拿了那件肚兜,反正当时所有的衣裳自己都收在内了,应当不可能有衣裳掉在外面,可是该死的,为什么这件肚兜这么眼熟呢!
见丫环说的肯定,凌蕊儿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可隐隐的心里还是不安宁。
还有一个不安宁的就是皇后身后的烟妙,她低着头,强咬着唇,才能忍住牙齿的颤抖对击,同样,她也有种不妙的感觉,可苏贵妃和玉妃都在皇后身边,她连提醒一下皇后娘娘都做不到。
“胡说,这宫里的女子个个清贵自持,哪里会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皇后怒极反笑,冷冷的道。
“这真的不是小人偷的,你们不相信可以看看上面绣的,上面有绣着字啊。”见没人相信,冯二也急了,大叫道,他以前也曾经读过些私塾,却是个认识字的,之前拿着肚兜把玩的时候,早己看到那里面有字。
他大叫大嚷的声音中,似乎含着浓浓的委屈,好象真的被冤枉了一般,拿着肚兜的太监将肚兜翻开来,果然看到在最下面的内侧,用极其艳红的丝丝绣了个凌字。
“翻过来,翻过来看看。”有人叫道。
太监又把肚兜翻了一个方面,那一面的内侧有一个小小的蕊字。
“凌蕊儿?”有人呐呐的念出了声。
坐在一边的凌蕊儿猛的站起,脸色顿时变得极是难看,心里巨震之余,便是恐慌,看着众人投射过来的各种鄙夷不屑的目光,真的觉得自己要疯了。
之前是帕子不见了,而后连肚兜也落在这么一个猥琐的男人手里,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章节内容结束-->
第五百五十一章 脐下的一点痣
“你瞎说,我怎么可能和你有私情,以我的身份,怎么可能看上你这么一个人,你究竟是何人,为什么污陷我,是不是不想要命了。”凌蕊儿忍不住站出来怒叱道。
坐在皇后身侧的苏贵妃,怀疑的目光落在烟妙身上,眼虽闪过几丝暗沉,一向是皇后贴身宫女的烟妙,今天的反应太反常了,不但一直躲在皇后身后,而且仔细看时,还能觉得她在微微颤抖。
听得凌蕊儿的怒斥,马二这时候也看到了凌蕊儿,顿时大喜,终于看到那个美人了,当下又是摇头又是挣扎,一边跟凌蕊儿急叫道:“蕊儿,你放心,我知道你是害怕那个人,放心,我会带你走的,我会一生一世为你好的。”
说完作势竟然要扑过来抱住凌蕊儿,吓得凌蕊儿倒退几步,差点撞到一边的桌子上,手被人冷冷的抓住,凌蕊儿看到的是风珏玄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眸,但是她还是能看到他隐于眼底的那抹厉色。
当下一哆嗦,哀叫道:“王爷,我没有,真的没有。”
“怎么会没有,是真的,我还知道你脐下有一点痣,如果不相信,可以找人来验,蕊儿,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我们两个都这样了,难道你还让我心里装得下别的女人不成,蕊儿,你就跟了我吧,真的,我保证,以后只对你好。”
马二不是傻子,看到站在凌蕊儿一边风神俊秀的风珏玄,立既觉得这位就是要娶美人的年青世家公子,这回更是用力的抵毁凌蕊儿,以达到那个男人扔下凌蕊儿不再求娶她的目地。
脐下有一颗痣,众皆哄然,这己经不是肚兜这种死物可以形容了,如果不是真的看到了身子,怎么能说的这么精确,难不成楚王妃真的和这个男人有私,他这番话可算是有根有据的。
看着他对着凌蕊儿说的如此情真意切,又有脐下的痣做证,众人己大多数相信,这事应当是真的,否则谁会这样说,凌蕊儿身上有没有痣,是很容易查证的一件事,一想到凌蕊儿平时清高自傲的很,想不到竟然背着温雅如玉的楚王,和这么一个男人有一腿,顿时所有人都觉得恶心不己。
风珏玄的脸色顿时阴沉若水,男人被自己的女人戴了绿帽子,没有一个男人不觉得丢脸的,无关乎爱不爱,这是一个男人站得直的颜面问题,特别他还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皇子王爷。
凌蕊儿这会又气又恼,可偏又说不出为什么这人手里有自己有肚兜,而且还知道自己身体的私密特征,这男人一看就知道是个猥琐的,自己就算再不济,也不可能跟他有什么,可眼下所有人看自己的目光都带着鄙夷和怀疑。
“王爷,他是胡说的,全是他杜撰的,这一定是有人陷害我,王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而且,而且还把这个人带到宫里来,我,我这不是找死是什么,王爷,你相信我。”凌蕊儿抓住风珏玄的手,激动不己,说到后来,也是灵光一闪,忽然想明白了,解释的话也有了几分真意。
这话说的倒是让人觉得有理,既便是凌蕊儿与这个男人有私,也不可能把他带进宫来,特别是让他在人前说出这么一些话,这分明是找死的节奏,怎么都不象是一个正常人做的出来的事。
风珏玄的脸色稍稍好看了几分,但还是猛的甩开凌蕊儿的手,上前两步,站定在马二身前,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他,唇角泛起一抹阴冷的笑容,不管如何,凌蕊儿是他的王妃,自己的王妃出了这种事,自己身上的帽子可就绿了,这以后还如何见人。
“你叫什么名字?”手一挥,几个按住马二的太监闪在一边,早有人过来替他搬过一把宽大的楠木椅,风珏玄撩起袍子,往上一坐,冷冷问道。
“小人,小人是马二。”马二这时候也觉察出不对来了,看了看左右那些个公鸭嗓子一般的太监,忽尔觉得事情跟自己想象的有些不一样,这气势也实在太吓人了,就算是当初判自己死刑的大人,也没有眼前这位的气势足。
坐在上面的皇后身子猛的一震,急回头看向烟妙,马二?不就是烟妙说起过带进宫里来的那个男人的名字吗!
她身后烟妙己哆嗦成一团,看到皇后转过头来看她,她抬起头,努力的想在僵持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无奈那笑容看起来比哭更难看,看的皇后心里发颤,脸上的平静庄严几乎破碎,手紧紧攥紧衣袖……
“本王觉得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和本王的王妃认识的,又怎样和她有了私情,本王这里倒是想听听清楚!”风珏玄眸角含着冷笑,薄唇一掀,凌厉的看着跪在下面的马二“本王还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进的宫?今天本王和王妃是一起进宫的,护卫的都是本王的人。”
他这时候也从愤怒中醒悟过来,知道凌蕊儿是被冤枉的,这个男人的出现本就是诡异,皇宫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自己今天一早和凌蕊儿一起进的宫,那就说明这个男人不是跟着凌蕊儿进宫的。
但如果不是跟着凌蕊儿,那到底是谁!
风珏玄现在很想看看,到底是谁一而再的对凌蕊儿下手,想害自己丢了名声。
王爷,王妃?马二后知后觉的再看向高坐上,脸沉似水的皇后,这时想起来方才那些人可不就是说皇后吗?这,这难道不是普通的大户人家,而是皇宫?那个美人也不是什么未出阁的小姐,却是王妃,这,这事情怎么会这样!
“污陷皇族,诛灭九族,本身千刀万剐。”风珏玄冷诮的眼神里透出凉薄的戾气,把个马二吓得扑通一声直接跪坐在地上。
这,这可能原来的一刀之刑还重。
“说,是谁让你陷害我的。”凌蕊儿这时候也站出来对着马二狠狠的道,她是真心恨死了眼前的人,当然她更恨的是那个让这个男人故意污陷自己的人“只要你说出那个主谋的人,说不定我还能让王爷饶你一命。”
“我,我……”马二张惶的看向左右,着急的找那位贵人,那位贵人可是说,只要他闹的越大,美人和富贵都会归自己,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这位王爷和王妃,还有上面的皇后是怎么回事。
这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马二虽然自己截然一身,可是还有几房表兄弟,对他也一向不错,他不能死了还连累他们跟着他一起毙命,况且还有这千刀万剐之刑,他可是亲眼看到过一个人一片片肉割下来,整整号哭了十天才死,那种惨烈的样子,他想起来都觉得混身发抖,那还不如一刀之刑,至少来得痛快。
“马二,你在找什么人?”坐在上面的苏贵妃忽然开口道。
顺着她的声音,马二抬头,忽尔一眼就看到被苏贵妃拉在自己身边的烟妙,急忙叫了起来:“贵人,贵人,你快救救小的吧,是你说的要我躲在那边屏风后面,偷看这位王妃换衣裳,而且还让我记下她的体征,你说这样就可以娶得了这位王妃了,怎么你现在不出来替小的说说话,小的可是全按你的咐咐做的啊。”
看到烟妙,马二仿佛见到了救命恩人,立时大叫大嚷起来。
一下子众人的目光全落在被苏贵妃从皇后身后拉出来的烟妙身上,竟然是皇后身边的贴身大宫女,众俱愕然,这怎么又闹到皇后身上去了,难不成是皇后要害凌蕊儿,没道理啊,大家都是定国公府的女儿,皇后怎么会对凌蕊儿下手。
但是有几个一向被凌蕊儿欺负的小姐,却听出了另外的重心,凌蕊儿以前自持是定国公府的女儿,没少欺负人,还曾经把一位小姐的马打的惊了,害得人家小姐腿也断了,这时候听得马二话中的意思,有几位小小声的说道。
“原来真的是被看了啊,还看得这么清楚。”
“楚王妃这回可真是……”
“楚王妃脐下的痣,竟是真的,我还以为是瞎说呢”这话说的风珏玄的脸色又铁青起来,眸色凌厉的落在那几位小姐身上,看的那几位个个低下头,再不敢多说,一个女人的身子都被男人看光了,这就是己经是不洁了。
凌蕊儿气的发抖,双拳紧握,只不过她没有冲着那几位说闲话的小姐,反而冲着烟妙,这时候她也知道烟妙才是重点。
烟妙被苏贵妃狠狠的推了下来,重重的撞在风珏玄面前的地上,正和马二跌在一起,立时连爬也爬不起来,在马二出现的时候,她就己经六神无主,这时候种种惶惧涌上心头,抬头哀求的看着高高在上的皇后,却看到皇后眼中的一抹厉色。
“烟妙,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让你陷害楚王妃的?枉本宫平时当你是自己的亲人,对你从未怀疑过,想不到你竟然敢背着本宫做出这么恶毒的事,谋害本宫的侄女,你该当何罪,还不速速把背后之人供出来,以免得受皮肉之苦。”
烟妙绝望的看着皇后,手指抖的几乎定不下来,她怎么能不懂皇后的意思,亲人,她在宫外还有亲人,还在定国公府,自己这回是必死无疑,却不能连累亲人,况且宫里的刑法,她一直深知,那种疼彻心菲的感觉,的确是生不如死。
皇后这是把她抛了出来,让她全部承担一切后果!
种种情绪涌上烟妙的心头,可却也知道眼下,她不能不死。
“贵人,你到是救救我啊,你一定要救救我。”马二看到烟妙,急忙伸手过来拉烟妙,一边拉着她的手把她拉起来,一边摇着她道,看到她斜过来的眼眸没有半点生气,心头更是大慌。
“皇后,都是奴婢,奴婢一人所为,俱是因为楚王妃上次进宫,打了奴婢一顿,奴婢怀恨在心,故而……”烟妙趁着向上面磕头回话,脸上露出一丝惨笑,手极快的在自己衣角上摸到一根针,不动声色的拧下上面的一个小针套,取出往马二的手心狠狠一扎,然后又紧握在自己手中,任手心处被扎破……
那是来自南蛮之地的毒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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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二章 都死了,证据指向谁
看着烟妙话没说完,忽然不一动的头垂了下来,众人忽然觉得极是不妥。
“去,查一下。”苏贵妃一直紧紧的盯着烟妙,一看她垂下头的姿态极其不对,立既吩咐人道。
她一早就叮上了烟妙,早就发现自打那个男人出现后,烟妙的样子就很让人怀疑,似乎一直避在皇后的身后,整个人全部躲在皇后的阴影里,脸色苍白的跟见了鬼一样,前面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她做为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竟是连问也不问,从马二身上落下凌蕊儿的肚兜时,苏贵妃起初也以为凌蕊儿真的不守妇道,火腾腾的往上窜,想到定国公府一而再的把不守妇道的女人送到自己儿子府上,她怎能不生气,可是更让她关注的还是烟妙的反常。
反常既妖,苏贵妃能在宫中生下庶长子,并且护着他长大,就知道不是寻常冲动的女人,这事皇后有插手,想起之前听人说,凌蕊儿身上被泼了西瓜汁还是皇后的手笔,苏贵妃就恨不得抓花皇后那张看起来端庄的脸。
为了暗算自己儿子,竟然连自己的侄女的名节也不顾,怎么不让苏贵妃怒火中烧,这时候索性也不等皇后开口,顾自让跟在自己身边的太监过去查探。
皇后也早被眼前的一连串发生的事弄的心慌意乱,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心里这会只想把烟妙推出去顶罪,眼见着烟妙说到一半没有说下去,心里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见苏贵妃逾越着让人上前查检,也没有多说,现在她在避娴,况且她也是想看看烟妙这是怎么回事。
太监过来推了推烟妙,就看她顺着他的手势往下倒去,连带着拉着她手的马二,也一起栽倒在地,一看两个人唇角溢出黑色的血,就知道这两个都死了。
“禀娘娘,他们两个都死了!”太监声音中带着哑然。
死了?真的死了?
众人皆茫然。
“皇后娘娘,您的这位大宫女算是没了,可真真是巧了,怎么就说到关口上就没了,这看起来还是个服毒自杀的,就不知道她未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这丫头也真是的,既然是个忠心的,总得为主子辩明了再走不是,看看现在,这可怎么处理?”
苏贵妃话里透着刺,斜睨了皇后一眼,话语里透着讽刺,什么叫忠心的,什么叫为主子辩明了再走,分明是直指这次闹剧是皇后闹出来的,为的是什么,当然为的就是想通过凌蕊儿,让风珏玄丢人。
也是,一个被妻子戴了绿帽子的男人,既便是皇子,那也是丢脸的很。
皇后的手紧紧的掐在自己的脖了,强忍着才没发出尖叫,看着烟妙躺在地上灰败的脸,心里也有痛意,烟妙是个忠心的,这事或者是那里出了错,才造成这样的,可烟妙也不能不死,如果不死,这事就会牵扯到自己身上。
可问题是,能不能把话说完再死,到现在这话可真的有些不清不楚。
“一个宫女胆子竟然这么大,竟然敢谋害堂堂皇子正妃,这,这以后,在宫里可得小心了。”玉妃这话是自言自语的,还特地伸手捂了捂肚子,似乎怕人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一般,落在人耳里,让人越发对烟妙的死多了几分怀疑。
一个后宫的宫女无缘无故,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可不是,看看这样子,话也没说清楚,那个人还说看到了楚王妃的身子,这……这不会是真的吧!”又有妃子在一边捏着帕子笑的轻柔。
她们这边说话,惊醒了一直傻站着没反应过来的凌蕊儿,不管这事是如何发生的,但那个人之前的确说了看到自己身子的话,这就算是失节了,凌蕊儿这时候也不知怎么的,脑子突然好使起来。
猛的回头,直接扑倒跪在皇后面前,伸手一把拉住皇后垂落在一边的手,大声的哭道:“皇后姑姑,您,您宫里怎么有这样的人,她……她平时对我也是好的,怎么会做这样的事,还把我的体征告诉别的人,她……她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我啊,请皇后姑姑,为我做主,一定要把这件事查下去。”
凌蕊儿这会哭的梨花带雨,眼泪一颗颗往下落,她这回说起来也的确是被冤枉的,想起方才风珏玄狠狠甩掉她的手的情况,再想想这事要是被传成真的,自己还要不要做人,一时悲从中来,越发哭的凄惨。
这时候,她完全顾不上皇后听了她的话,变得冰凉,发抖的手,她现在也恨死了皇后,觉得这事就是皇后设计的,所以话里话外就是让皇后一定要彻查此事,当然她也特意把烟妙知道自己体征的事说了出来。
现在反正也是死无对症,那个男人说看了她的身体,自己也可以说是烟妙知道后告诉他的,反正这个男人想害自己是肯定的,一件是害,两件也是害,全数落在皇后身上,谁让她想出这么狠毒的主意来的。
皇后现在是手脚冰凉无力,心口处一阵腥甜,差点就凝不住,一口血喷出来,却又知道现不能表露出来,强忍着拉着凌蕊儿的手安抚道:“蕊儿,乖,姑姑知道不是你,是这个贱婢,竟然敢伙同外人,暗害我定国公府的人,本宫一定不会放过她的,蕊儿放心,姑姑会为你做主的。”
她这时候不能不表态,不得不安抚凌蕊儿,特意把自己和凌蕊儿拉在一起,都是定国公府的人,表明心迹这事真的不是自己设计的。
这件事现在己说不清楚了,但是这种说不清楚却是更让她心慌,之前发现烟妙死了,她起初是高兴,但是随着众人的话一说,皇后才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绝地。
所有的箭头全指向自己,可偏偏自己是说不清楚的,她现在宁可烟妙没事,只要烟妙指出一个其他妃嫔来,就算那时候死了,也可以转移众人的目标,可是现在,这事正不上不下的时候,烟妙这么一死,这事就全落在自己这个主子身上了。
必竟谁也不会相信一个宫女敢有胆暗害皇子妃。
“皇后娘娘的确应当查清楚,看看这事,玄儿媳妇也是个听话的,平时也没惹什么人,怎么就让人这么陷害,听说上次也在宫里,也是因为一些小事,还被皇上训斥,连正妃的位置都被除了,这一而再的出事,而且还都是在宫里,蕊儿,过来,让母妃看看。”
苏贵妃在一边故作温柔的开口道,伸手拉着凌蕊儿示意她过去,这话半诉半说,言语之间直指皇后,更是把皇后上次暗自使计,惹得皇上大怒的事也说了出来,立时把凌蕊儿说的恨恼起来。
用力推开皇后,猛的扑向苏贵妃,委屈的叫道:“母妃,儿媳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一进宫就出祸事,在楚王府的时候,什么事也没,难不成,儿媳和这皇宫相冲,故而一而再的在这里出事。”
这皇宫后宫的女眷以皇后为尊,好好的专门在这里出事,可不就是直接皇后动了手脚!
她这会只想把责任全推在皇后身上,况且苏贵妃还是风珏玄的生母,今天这事风珏玄必是生气了,她这时候还得让苏贵妃说几句好话,当然一切顺着苏贵妃的话说,哪里顾得上皇后心里怎么想的。
皇后竟然想害自己名节,只到一想到这个,凌蕊儿就又恨又怒,皇后既然敢这么设计自己,自己也绝对不会让她好过,要将自己所遭受的屈辱尽数奉还,索性含沙射影的把事情全着落在皇后身上,你无情就休怪我无义。
“来人,查,一定要把事情查清楚,本宫就不相信还有人敢在本宫的眼皮底下做这样的事,竟然把手伸到本宫的面前来了。”愤怒,不甘,怨恨,惶恐,种种情绪涌向了皇后,这使得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手重重的在桌面上拍了一下,怒斥道。
“皇后娘娘,这事的头面可真大,一个大男人竟然也可进得了宫,这以后宫里面的安全可真让人担心,这次可要查清楚,看清楚才是,可别又弄出其他的事来,到时候又是玄儿府上的事,这阵子这事就没消停过。”苏贵妃冷冷的嘲讽道,这己是毫不留情的打皇后的脸了,她身子向后一靠,极是怠慢的伸出手指在桌面上敲打了两下,唇角笑容微嘲。
谁都听得出这话直指皇后,这后宫里面头面最大的可不就是指的皇后,若说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弄进宫,除了皇后,这人选可还真难找,再加上楚王府上接二连三的出事,今天楚王妃也是一而再的被人污陷。
众人只会觉得这事都是皇后做的,至于原因,楚王不是皇后看好的皇子,这个理由就足够了。
被苏贵妃这么嘲讽,如果是平日,皇后早就愤而怒起,直斥苏贵妃,可偏偏今天她硬不起来,所有的证据指向都向着她,再看看众人眼中的怀疑,风珏玄淡冷没有波动的脸色,凌蕊儿不加掩饰的恨怒……
这一个两个都在逼她,都在逼她,这是要逼死她才肯罢休啊!手微微颤抖,想说话,却发现一时说不出来,头顶上一阵阵的刺痛,心口处闷的几乎喘不过气过,只觉得他们的每一个表情,都似乎在割她的肉。
“皇后娘娘,您别急,说不定别人就是在背后谋害您,如果您真的倒下,可不就是中了别人的奸计。”一个温柔中透着婉和的声音在耳边传来,有人伸手扶了她一下,立时让皇后从几乎窒息的绝望中醒悟过来。
是的,她不能倒下,这事就是一个奸计,一个针对自己的奸计,转过头看着文贵妃笑的温和的脸,心里稍稍定了下来,不是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还有人相信自己的。
还有人相信就好,有人会相信,皇上也会相信的,只要自己做的手脚干净一些就好,是的,她还有机会,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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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三章 乾清宫昭妃自辩
七夕的宴会闹成这样,还怎么开得下去,太监们一个个查各位夫人小姐,进宫时带的人数,再查点人手,只是到后来,却依然一无所获,进宫的时候,各家的人数都有定数,就算带着几个贴身的,也都是那些有诰命的夫人。
那些人一直都侍候在自家主子身边,一个也没有离开。
各府的侍卫在宫门口就散开了,宫内自有大内侍卫,外面的侍卫是一个也不许进入的。
排除了这两种可能就是宫里的主子让人带进来的,可是查来查去,也没有半点结果,这个叫马二的地痞就仿佛是突然出现在宫中的一样,就这么混混然的冲了进来,最后看到这个人的太监也这么说,他就是在过道上看到这个人的,当时这人就说要见小姐什么的。
今天这事怎么都透着玄乎,先是一个没人带进宫的丫环进了宫,而后是一个不应当出现的男人,出现在这里,两个人最后还多死了,要查也查不出什么,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有人在暗中下手。
看起来这事还得查,不查不得以服众,不得以让皇上明白。
太监的这句话给了皇后新的思路,于是对小姐们又再彻查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半点蛛丝马迹。
这事就算是搁在那里了,没待皇后这里查明白,皇上那边就让人过来解除了宴会,众人俱退去,皇后被叫到了乾清宫,皇上连乾清宫的大门也没让她进,就让她跪在门外,皇后自己宫里的那些宫人也只能陪着皇后一些跪着。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人人自危,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死的人会不会落到自己身上,这烟妙平时还是皇后最得宠的大宫女,没多说两个人就这么死了,哪还有人敢多说话,乾清宫外虽然跪了一大群人,可却是鸦雀无声。
乾清宫内,铜质鼎炉雕成叶愤首的狻猊,高昂着头,一副君临天下的气质,昂首向天的巨口中,吞吐着一颗珠子,显得狰狞而霸气。
皇上坐在紫檀木的高椅上,面色阴沉,看起来虽然平静,但熟悉他性子的昭妃却知道他此时正处在震怒之中。
冷冷的斜睨了一眼,自打跪在书房里就不敢再发一言,只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的昭妃,冷笑道:“朕还不知道你的手伸的那么长,竟然跟连安有联系,这么多年,朕可一直不知道,连安府上连侍候的丫环都跟你有几分相象,这不,还把卖身契送到宫里来,你们想干什么?难不成,想暗算老八不成?”
“皇上,您,您怎么能这么说呢,臣妾,臣妾怎么会做这样的事,轩王殿下可是姐姐留下的唯一骨血,和臣妾血脉相连,臣妾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当日臣妾进宫时,姐姐就跟臣妾说起连大人的事,只说何家当日与连大人有恩,如果有什么为难的事,或者可以救助连大人。”
“可臣妾进宫那么多年,也未曾麻烦过连大人,更加不明白连大人府上的丫环为什么象臣妾和姐姐,那个卖身契,真的和臣妾没有半点关系,皇上,这是有人要害臣妾啊。”
昭妃知道问题在那儿,故意装在满脸疑惑,表现的天衣无缝,这会跪在许久,她早有准备,因此并不惊慌,盈盈的眸子看着宗文帝,慢慢涌出的泪珠,挂在修长的眼睫上,欲落未落,看起来越发的委屈可怜。
“噢,这是有人要害你?害你为什么给你送卖身契?这个死的了丫环还是从连安府上逃到王府去的,老八媳妇好心收留她们,怎么就成了让她们进宫来暗害宫人了,还故意扯出楚王妃的事,以老八媳妇那个身子,被人算计倒是有可能,还能算计别人去。”
宗文帝语气沉凝,压抑的如同暴风雨来临之前似,整个书屋的气息就沉闷的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皇上,臣妾真不知道这些事,臣妾在内宫,又是才充许从明月殿出来,这么多年,也没个人来看过臣妾,何家的人虽然是臣妾的至亲,可是那么多年对臣妾不闻不问,臣妾对他们又有多少感情,在臣妾心里,他们哪里能比得上轩王殿下。”
昭妃说着,眼泪一颗一颗从白皙的面颊上滚落下来,宛如珍珠碎玉一般,再加上她楚楚可人的容颜,特别是这副相貌还是宗文帝心头上的人,越发让人看起来心疼。
“皇上,您说,何家和连大人自有关系,这于臣妾何干,难不成臣妾算计了轩王殿下,就于臣妾有什么好处吗?姐姐己经不在,臣妾只当守着轩王殿下过日子,这臣妾的心里,殿下就象是臣妾的孩子,一个做母亲的,怎么可能会去算计自己的孩子。”
她哭的越发伤悲,一边说,一边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气弱娇怯,甚至有些喘不上气来。
“你真不知道那个丫环的事?”想起娴妃,再看着昭妃哭得梨花带雨的容颜,宗文帝的脸色和缓了几分。
“臣妾真的不知道这事,那卖身契如果是连大人府上的,连大人送进宫来就是为什么,难不成连大人这是送臣妾使唤的人?可这宫里什么都有,哪里会缺几个使唤的人,而且还这么秘密的送进来,这分明是要害臣妾,臣妾,心里也冤的很,不知道是谁看臣妾不顺眼,要对付臣妾。”
昭妃知道自己的哭诉起了效果,越发的抹泪哭了起来。
这事到现在她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个叫明霞的丫环自然是她让人想法子带进来的,原本她的计划是这样的,是让叫飞环的宫女把西瓜汁撞着泼到墨雪瞳的身上,凌蕊儿肯定会把事情推到她身上,再让她跪地求饶。
不管墨雪瞳有没有罚她,这个宫女是必死的,那个死了的太监和明霞两个动手杀了她后,自有明霞顶罪,这事就可以设计成墨雪瞳因为宫女撞翻了西瓜汁,害她淋了一身,故而对宫女下手,害死了宫女。
明霞的出现则是让众人的目光投向轩王府,连安府上的两个丫环早就有心投奔轩王府,那么连安府上的一系列事情可能都是轩王,或者是轩王妃弄出来的,同样目地就是报负何玉芬之前害了墨雪瞳一事,而连安只不过是受了池鱼之祸。
如果真的由此把众人的目光引到这里,皇上必然会恢复连安的官位,反之墨雪瞳一而再的杀人,闹事,必然会被皇上处治。
可谁料想事情发生了一个接一个的变化,昭妃现在也顾不上连安了,只想把自己从这件事中脱身出来,而且她如果多说连安的事,必然会引起皇上的怀疑,她方才己把连安府内丫环和自己相像的事引到娴妃身上。
这意思是说连安和何家有交往,以前必是见过娴妃的,说不定早就对娴妃心有所想,故而这府里的丫环选的还是跟娴妃相似的。
“朕记得那个被划画了脸的太监是你自己宫里的吧?”虽然听她说的有理,但是宗文帝但是难脱恚怒,厉声斥道。
“那个太监好象是臣妾宫里的,臣妾那时候还没看清楚,就被皇上带来了,方才臣妾也想了想,如果真有人想害臣妾,用的当然是臣妾宫里的宫人,就象皇后娘娘,她身边的宫人也被人这么利用去了,连皇后娘娘那样身份贵重的人,都会被人算计去,更何况臣妾十数年来,一直一个人住在明月殿。”
昭妃方才己听得有人回禀说皇后那里也出了事,听说还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这可比自己方才的指证更足了几分,所以也不分辩那个太监不是自己宫里的,是不是实际上很简单,只要一查就能查明白。
这时候她为皇后辩护,实际上就是为自己佐证,连安府上的那个宫女来的不明不白,皇后那件事里还有个男人出现的不明不白呢,两相对映,自己的话听起来更是可信的多了。
宗文帝实际上己有些相信了,皇后那事,倒是很有可能是皇后做的,皇后一心想燕王登位,这事不是秘密,既便对付自己的亲侄女也是有可能的,至于昭妃,再怎么样也是老八的亲姑母,老八落难,她也好不了,所以那事倒可能真不是她做的。
只是,连安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真的因为见过娴妃,故而选的人还是象娴妃的,只要一想到这个,宗文帝就觉得吞了一只苍蝇一般难受,娴妃是他最爱的人,他怎么能容忍自己的臣子家里有跟心爱的人相象的丫环。
看起来这连安是不能留在身边了。
“你以后自己身边的人看牢一点,如果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朕也保不住你,还有老八府上的事自己会操心,你不要有事没事往他府里塞人,何家的那些什么侄女有你跟老八亲吗?朕以后再不许听到何家的人嫁到皇家。”
宗文帝这会讷讷些缓和。
“是,臣妾知道,臣妾一心只有轩王殿下,必竟他是姐姐和臣妾现在唯一的骨血,何家那些人自打暗算了轩王妃开怒,臣妾就再没把他们当成亲戚,臣妾和姐姐一心为着何家,何家竟然做出这么没脸的事,以后就算是臣妾没有娘家人,也不要他们这些恶毒的。”
昭妃这一番娇滴滴的哭诉手段玩的十分漂亮,先提及自己和娴妃两人是一体的,然后又说自己宁愿不要娘家人,也要护着风珏染,这一切全是为了风珏染,这样的话说出来,就算是再冷硬的心,也会化做绕指柔,更何况宗文帝这么多年,一直心心念念的都是娴妃。
但宗文帝必竟是皇帝,自来比别人更多一份疑心,况且眼前之人必竟不是真的娴妃,虽然昭妃说的合情合理,眼中却还是保留着一线清明,神色深幽难辩:“好了,现在下去吧,这阵子还是呆在明月殿别出来了。”
这是又要禁足在明月殿?昭妃心头一凛,却不敢再说什么,恭敬的磕了一个头,悲悲切切的扶着宫女下去。
才到门口,一个太监跑了过来,经过她的身边,跪在里面回禀道:“皇上,文贵妃娘娘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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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四章 文贵妃和六公主的异常
皇宫的宴会不欢而散,所有的世家公子,小姐全散了。
宫里发生那样的事情,一件件一桩桩,都透着诡异,稍有不甚,就有可以掉进去,这种事既便不是真落到你身上,就是挂上点,就有可能伤了残了,特别是女孩子家,沾上一点点那名声可就毁了,这以后还要不要嫁人。
女孩子家的名声有多珍贵,每位世家小姐都清楚的很。
而且方才出来的时候,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后huā园里还有死人,立时现场的人就再没有多过一句口,连个应声的也没,只盼着早早的回去,皇宫里无缘无故的多了两个人,不是宫里的人想办法放进去的还能有谁。
这时候牵连出一些枝枝丫丫的,也是正常,或者也有些个惊慌恐惧事情败落,索性自己死了算了,也有可能。
但不管怎样,大家只想着早些离开,皇宫原就是是非之地,能少沾一分是一分。
皇后那边发生的事,墨雪瞳和风珏染虽然不在现场,却是知道了个明明白白,墨雪瞳是听风珏染说的,风珏染则是到外面听一个传讯的太监说的,但是重点不是这个,是这个太监来的时候并不是偷偷摸摸,甚至还不是一个人来的。
把皇后那里才发生的事,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跑来告诉风珏染,这里面的意思就颇让人觉得有意味在里面,墨雪瞳只微微一笑,全不在意,也没多问,风珏染的实力原不就是她能猜测到的,但是有一点,有他在身边,她很安全也很安心。
听得前面宴会不再,两个人也自从暖阁出来,寻了路往宫门而去,墨雪瞳扶着风珏染的手,几乎是被他带在怀里,好在外面走的人己经差不多了,他们出来倒是并没有碰到世家公子或小姐。
显见得发生这种事,心里都是慌的。
御huā园里虽然还是灯火通明,但是摇摇晃晃之间显得有些不真实,收拾东西的太监和宫女一个个战战兢兢,只管低着头做事,脸色苍白若纸,这宫外的人是放出去了,但这宫里的人呢?这才开始,接下来会有多少人丧命,谁也不知道。
皇宫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不但牵扯到皇上的宠妃,还有后宫之主皇后,这后面是不是也能牵扯出定国公府,如果有定国公府,那么太后呢?秦国内最尊贵的两个女人,说不定全牵在里面,这里面的意思,不容得人不多想,而且越多想越胆寒……
晚上己有些秋凉,风珏染替墨雪瞳披上一条薄薄的淡灰色披风,带着她穿行在宫中的小径中,这里风珏染比较熟悉,从这边过去,可以穿一条直路,更快的到宫门处,墨叶紧跟在他们身后,走的巧无声息。
“娘娘还没出来?”忽然前面假山处有人低低的问话,声音听起来很是担忧。
这一带因为己偏了御huā园,所以没有一盏灯笼,又有假山,所以看不清假山那边是谁,那条路墨雪瞳记得,再走一些就是一个叉路口,一边是往内宫,一边是往宫门,内宫直线走,正当中就是皇上的乾清宫。
娘娘?说的是皇后吗?可是听这个人的口气,又不象,而且这人的声音墨雪瞳听起来有些耳熟。
风珏染伸过手来按了按她唇,墨雪瞳心领神会的咬了咬他修长的手指,站定下来。
“娘娘没有出来。”一个恭敬的声音,带着太监特有的尖锐嗓音。
“进去了多少时候?”女子温柔中透着些担心。
“奴才一直在这里看着,有两盏茶的时间了。”
“皇后娘娘还在外面跪着?”
“奴才方才看了,皇后方才被皇上叫了进去,具体的奴才不敢靠前,但是可以听到有东西破碎的声音。”太监的声音里听起来对皇后的尊敬欠了点。
“如果看看再不行,把消息透给太后娘娘,再怎么着,也不能把皇后废了。”温柔的声音,竟似无奈的叹了口气。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说话间,看到三个黑影出现在前面假山处,前面是一个女子,修长的身形美好静婉,身后一个太监点头哈腰,太监后面还站着一个女子,她们走的是另一条叉道,正巧避开了他们的方向。
走不远,三个人分开,一个人往乾清宫方向,另外二个人,跟在后面的宫女点起了一个灯笼,然后才缓步往另一边走去。
墨雪瞳看的清楚,灯光照起的那一刻,是六公主娇美中透着柔和的脸,显见得正在担心文贵妃,眉宇间皱着些郁气。
这位公主倒是管有实在宽,连皇后娘娘的事都要管上几分,实在是奈人寻味的很……
看着前面的六公主走远,墨雪瞳才长出了口气,伸手拉了拉风珏染,两个人静默无声息的往外走,远远的宫门己在望,等在宫门口的墨兰看到墨雪瞳和风珏染手挽着手出来,才松了一口气。
宫门外的车马就只剩下他们一府的了,风珏染先扶着墨雪瞳上了马车,自己也没骑马,索性也上了马车,见他们两个上了同一辆马车,其他的丫环都上了后面的。
风珏染上了马车,往榻上斜斜一靠,伸手就来拉墨雪瞳,并顺手替她拔掉了几件碍事的钗环。
头上的东西少了许多,顿时整个头轻松了下来,墨雪瞳舒服的长出了一口气,往风珏染怀里一靠,象只慵懒的小猫一般,抬起头嘴角轻勾,问道:“文贵妃是什么出身?她的娘家是不是不太一般?”
她的水眸含着点点盈动,整个人因为舒服,微合着眼眸,长长的睫毛闪了闪,于她一向的纯美中透着些妖娆的妩媚,风珏染看的心动,伸过手来摸了摸她的唇,殷红的唇角扬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文贵妃的父亲只是一个偏远的小官,虽然文贵妃入选,并且生下了六公主,但是从未为她的娘家求过职,所以文贵妃在宫中是极负娴名的,而且她又不似皇后,一向在人前立威,生的也不是儿子,故而后宫的嫔妃与她交好的人甚多。”
风珏染狭长的凤眸中含着一点点睿智的光芒,挑起长眉如剑,眸色闪过一丝沉幽,他懂墨雪瞳的意思,文贵妃可是宫中的一个闲人,又是个没儿子的,索性也就不争了,反正争来争去跟她也没什么关系。
况且不管是谁继位,她在宫中虽然比不上皇后和苏贵妃,但至少也是生了一个女儿的,位份也高,这以后不管是皇后和苏贵妃成为太后,总不会亏待她才是,因此上这后宫不管闹腾的多厉害,她一直独善其身,既不站在皇后代表的燕王这边,也不站在苏贵妃代表的楚王这边。
倒是一应事全不管,也就落得个清闲的名声,因为她争无可争,也没人计较她这个态度,但是今天的文贵妃显然有些失常,是什么让她既便直面皇上的怒火,也要去皇上的乾清宫,看那意思是为皇后求情。
“若是以前的文贵妃,会不会做这样的事?”墨雪瞳敏锐的抓住风珏染话语中的重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毫不掩饰对文贵妃的怀疑,总觉得文贵妃全让人觉得奇怪了,在皇后和苏贵妃的争斗中一直占据着中间位置,不偏不倚。
好象不管是谁赢谁输,都不管文贵妃的事。
可就是这稳,也让墨雪瞳觉得疑惑,这宫里生存,不是赢就是输,上起下落之间,就是生死之争,谁能做到真正稳,可偏偏文贵妃一直给人很稳的感觉,这宫里不管是宠了谁,谁又失了宠,都似乎和她没有关系,她一直以温温柔柔的样子出现在人前。
既不突出,也不落后。
风珏染当然也明白她的意思,伸过手来绕着她的长发,看着墨雪瞳乌黑的长发,在自己指间滑落,不由的感叹,一个人的头发怎么可以那么墨,那么柔,偏偏还那么滑呢:“宫里的事,不用管太多,不管是谁,只要不把手伸到宫外,就先放着,想让太后去救皇后,以定国公府的声誉为名,倒真是个好办法,太后再怎么着还是想依靠定国公府的,瞳儿,你的头发可真香,用了什么?”
墨雪瞳眼眸一眨,抬起头,正看到风珏染那副风情魅惑的模样,见他的俊眸深邃的看着自己,不由一怔,随后目光中露出些娇嗔,斜睨了他一眼,一把拍开他绕着她头发玩的作怪的手:“跟你说正事哪!”
“我这就不是正事,这闺中之乐可是人伦大事。”风珏染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手又是执着的伸过来,这次没有去玩墨雪瞳的秀发,反而托住墨雪瞳的下颔,半抬着潋滟的凤眸,身子就往她这边靠过来。
看着他越来越近的俊脸,墨雪瞳脸一红,心中立时跳的失常,暗道这家伙长的实在是太让人心动了,就算是自己见惯了他的风情,还是会被他不经意流露出来的鬼惑所诱惑,竟是眨也不眨的看着他,一时粉脸娇红。
“你又瞎说。”
风珏染满意的看着墨雪瞳娇美的脸,在她的脸上轻轻落了一吻,然后放下手,抱了抱她,眸子看向前面,仿佛透过车门看向不知名的远处,眸中点点深思:“下次碰到文贵妃和六公主,你多注意点,可别让人给算计了去,文贵妃娘家的具体事,我让人去查一下。”
墨雪瞳的话提醒了他,以文贵妃的身份,既便她没在父皇面前提,下面也自有人巴结她,她的父亲怎么可能那么多年一只当个边远小城的官吏。
再加上方才六公主的言行,这里面透出的信息可不只是一个不韵政事的公主该有的,以往五公主在,六公主一直是跟在五公主后面唯唯诺诺的,从来就是五公主的附属,在五公主面前没什么地位,虽然大家都知道六公主温柔,但也知道是个性儿绵软的,她这性子又有文贵妃这样不得罪人的母亲,连皇后也没有难为她,听说还想给她挑一个合适的夫婿,省得她嫁过去被人欺负。
可是,今天六公主的言行之中,哪还有半点锦软……
这里事事透着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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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五章 天凤宫,皇后的筹谋
皇宫里发生了这样的事,大半夜,还听得有人被杖毙,一夜之间被杖毙的足有三四十人,皇后跪在乾清宫外请罪,不管如何,她是后宫之主,出了这样的事,她难辞其疚,而后连一直抱病的太后也惊动了,带着人过来乾清宫。
之后便是把一部分人杖毙了,听说这里面很有一部分人是皇后宫里的。
寅时,皇后才在宫女的搀扶下回到天凤宫,她跪的时间久了,两腿己麻木,几乎是被身边的两个宫女半扶半抬着回来的,跟着她一起回来的还有文贵妃,她一边支使宫里的人去拿热水替皇后捂脚,一边让人把皇后安置在榻上。
天凤宫有一部分人被拉了出去,剩下的几个吓得脸色惶然,几乎连手脚也不敢乱动,大殿中闪着三四个烛光,依然照得殿内空旷,这天凤宫实在太大了点,平时倒也不觉得,现在人一少,就觉得暗影重重。
皇后接过文贵妃手中的热茶,颤抖着喝了一口,长出了一口气,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人都下去。
看着宫女太监们俱战战兢兢的退下去,仿佛惊弓之鸟似的,皇后手中的茶杯一哆嗦,滚烫的茶水有几滴落在她手背上,顿时烫的红了一块。
文贵妃忙接过皇后手中的茶杯,关切的道:“皇后娘娘,您小心一些,臣妾把茶给您放在一边,待稍稍凉一下再喝,可别烫伤了身子。”
烫了吗?皇后目光呆滞的看着自己腕上那一块红色的烫痕,眼底涌上一股酸涩的泪意,曾几何时,自己也曾经把水烫在腕上,那时候他是如何的心疼自己,只说再不许她拿那么烫的水,这以每一次有人送上水来,都是稍稍凉了一下的。
可如今,他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就是那个女人进宫的时候吗?一切的一切都似乎因为那个女人而改变,眼底露出几分阴冷恨意。
“烫伤?现在那怕本宫死了,他也不会再多看一眼。”皇后的声音低沉而暗哑,伸手摸着自己胳膊着的伤处,那里虽然没有见血,但是很疼,那是皇上用杯子砸过来时,砸中的地方。
他当时的目光是如此的阴沉,毫不留情的把杯子砸向自己,完全不顾及自己这个做为皇后的体面,虽然早知道他对自己无情,可总还顾着定国公府的脸面,哪象今天这样,完全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的嫔妃一般的喝斥。
连太后过来了,还依然不依不饶。
“皇后娘娘怎么那么说话,您必竟是皇上的结发妻子,跟臣妾等是不同的,况且今天这事也怪不得您,只是一个奴才的事,后宫那么多人,全要是怪责在您的面上,这让皇后娘娘如何自处,这皇上也是明白的,就是出了那么多的事,总得做做面上的文章,不能失了皇家的体统。”
文贵妃温和的劝道,字字句句都在听皇上解释,可那意思让人细品之下,却还真不是那么回事,仿佛皇后就应当是个被舍弃的人一般,这让皇后今晚一直紧绷的心弦立既崩断,立时失控。
皇后灰色的眼眶闪出一丝凌厉,身子猛的坐直,几乎痉挛一般的紧握住文贵妃的手,大叫道:“皇家的体统,难道本宫就不是皇家的人,难道削了本宫的面子,就能成了皇家的体统,宫里发生的事,那一件不跟本宫有关,难道这也有罪了,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本宫这个堂堂皇后,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跪了那么久,这到底是丢的是谁的体面。”
她几乎疯狂一般的拉着文贵妃的手,咬牙切齿,眸色疼楚而绝望。
既便当年因为那个女人的事,他也很怀疑是自己下的手,但必竟没有把自己怎么样,也就是责了一个看管不力的罪名,可现在呢?只是一个宫女死了而己,怎么就一定要栽在自己身上,这宫里的本就是奴才,谁知道是谁的手伸过来,为什么皇上连一丝体面也不给她,让她这么一个皇后当众受辱,而且还把她身边的宫人打死。
“皇后娘娘,您别急,您别急。”文贵妃低垂下的眼中闪过一丝深幽,但随既温和安抚皇后道,伸手拍了拍皇后的手,然后轻轻的抽出自己的手,因为皇后的用力,凝白的手腕上己掐的红肿了起来。
“皇后娘娘,今天有事的不只是您,还有昭妃,但是您看昭妃什么事也没,反倒是您却挨了罚,同样是说不清楚,昭妃似乎还带了些有伤风化,和那位连大人不清不楚的关系,怎么她就没了事?您要跟昭妃多学学。”
“跟那个贱人多学学?学什么,学她的狐媚手段,那个贱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还不肯停息,到现在还霸占着皇上的心,早知道当初我就千刀万剐了她,把她那个狐媚人的脸给毁了,看她还会不会留在他心里。”
灯光下皇后瞪大着眼睛,看着空无的大殿,眼神中露出狂乱,咬牙狰狞的道,不知道是在骂昭妃还是在骂其他人。
这样子象是被鬼魅上身了一般,文贵妃吓了一跳,她想不到皇后的反映这么大,忙伸手在皇后眼前晃了晃,见她依然恶狠狠,怨毒的盯着空中某一点,仿佛那里就有着她的仇人一般,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再次拍了拍皇后的手安抚道:“娘娘,您现在先别火,接下来要怎么办,才是对的,您看虽然楚王妃名声有了些亏,但实际上楚王还是得利最多的一个,接下来苏贵妃掌管后宫,如果以后楚王登位,您这一国之后,可就真的是虚设了。”
提到苏贵妃,皇后的神情一愣,缓缓的收回几乎呆滞在空中的目光,眸色怨毒的收回,看着文贵妃,仿佛眼前坐着的是苏贵妃一般,今天苏贵妃得了自己手中的管理后宫的权利,这以后后宫中还有谁制得住她。
慢慢怨毒的眼底泛起一阵绝望的悲哀,自己和太后争了半辈子,甚至不惜反目成仇,想不到最后得利的竟然还是苏贵妃,怎么不让她心疼和绝望,磊儿看起来己没有希望了,这以后楚王登位,自己这个嫡母还有什么位置。
既便尊为太后又如何,苏贵妃不会放过她的,争斗了那么久,两个人早己不可能再和平相处,国无二日,同样后宫中也不可能出现两个太后,势必要分出个高低,苏贵妃是楚王生母,到时候楚王一定站在她那边,自己要如何自处。
想到这里眼眶微红,强忍了大半夜的眼泪落下,她是堂堂一国之后,现在却连个嫔妃都斗不过,怎么不让她伤心,她才是皇帝亲自迎进门的正妻,才是真正从乾清门迎进来,大婚天下的皇后。
“皇后娘娘,您别急,事情说不定还有转机。”
“转机,还有什么?皇后把本宫关在这天凤宫中,是打算把本宫关个一辈子,待得他日楚王登基为帝,他甚至可以不尊本宫为太后,只要说一句是先皇把本宫押起来的,本宫就算是死在这里,也没人理会。”皇后绝望的落泪道。
后宫的残酷争斗,从来就是你死我活的,她清醒的意识到,苏贵妃到时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以苏贵妃的性子,一定无法忍受自己以嫡妻的身份压在她头上,这皇上想要活一个人不容易,想到死一个人哪还有什么难的。
“皇后娘娘,您错了,您还有机会,只是看您为不为燕王殿下争取,只要燕王登位,这以后整个后宫全是您说了算,到时候……”文贵妃的话没说完,但皇后全懂,但是最让她震惊的是文贵妃前面的话。
她猛的伸手拉住文贵妃的胳膊,急问道:“机会,还有什么机会?”
哪怕有一丝一毫的机会,她也不会放过,只要风珏磊赢了,自己才真是有机会了,自己身后的定国公府也不会败落。
“方法倒是有一个,只看皇后愿不愿意做到这一步。”文贵妃迟疑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开口。
“你说吧,本宫一定仔细听着,绝不会鲁莽从事,只要本宫还有一口气,就一定会助燕王,绝不会让他跟着本宫一起这么白白的扶了性命。”象苏贵妃不会放过自己一样,风珏玄也不会放过风珏磊的,两个人私下里动作太多,早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而且还有定国公府,自己身后的定国公府绝对讨不了好,今天她在上面看的清楚,凌蕊儿发生了那样的事,风珏玄脸色阴沉,竟是看也没多看她一眼,眼底的厌恶是怎么也藏不住的,那一刻,皇后甚至以为风珏玄会杀了凌蕊儿。
可是事情到了最后,她看到的竟然是风珏玄一如平日,温柔的挽着凌蕊儿的手离开,仿佛对凌蕊儿被人看光的事一点也不介怀,而且眼中俱是脉脉的情意,什么情况下可以让一个男人能忍受头上那顶若有若无的绿帽子,那就只有一种情况,凌蕊儿还有用!
那如果没用的时候呢?皇后的身子不由的哆嗦了一下,她仿佛看到定国公府血流成河的场面,仿佛看到这个几百年的大世家瞬间崩塌,最后化为灰烬,再也没有人会知道定国公府曾经是辉煌的后族。
不,她绝不允许这种局面出现,绝不允许。
几乎是狂乱的,她一把扯住文贵妃的手,顾不得拭去脸上的冷汗,咬着牙厉声问道:“本宫,我……我要怎么做?”
这时候,她代表的是自己,无关乎皇后!
不管如何,她不要让自己,让燕王,让定国公府踏入那样的死地,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允许楚王继位,这现在是她要解决的头等大事,其他的私仇,恩怨,她都可以轩时放下,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利益关系,现在她的利益让她必须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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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六章 震动,各府大变
皇宫中发生了那样的事,皇后把管理后宫的权利全脱给了苏贵妃,自请进佛堂为死去的宫人祈福,并且把宫里的大部分宫人全送到别的宫里去,一副真心向佛,不再管宫中是是非非的意思。
这个消息一传出,所有人全沸腾了。
前朝楚王把持朝政,虽然也有轩王时不时的参于进来,但是谁都看得出楚王占的是个大头,轩王殿下也就是一个三不五时,偶尔来一趟应个卯的闲散王爷而己,现如今天后宫当家作主的还是苏贵妃。
燕王被禁,皇后退隐……
这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前朝后廷,可都得好好捉摸才是,朝庭上下多少双眼睛在看着这些动荡变化!
太后的慈宁宫里香烟缭绕,太后慈眉善目的坐在佛前,拿着一串珠子嘴里细细的念叨着什么,殿里很安静,供奉在上面的玉佛更是安静,心平气和的看着前面的尊贵的皇太后,一脸的闲适,仿佛完全没有看到太后脸上压制不住的烦燥。
往日的清心咒念起来很灵的,哪怕有更多的烦心事,只要一念清心咒,就什么心火都会压下去,可是今天太后实在无法平静下来,清心咒念了一遍又一遍,可心头上的燥意还是一次次的往上冲,想压也压不住。
终于,太后猛的睁开眼,对站守在门口的玉公公翻了翻眼皮子问道:“玉妃来了没?”
“禀太后娘娘,玉妃早就来了,就在后面静室里休息,只是……”玉公公迟疑了一下,显得有些犹豫。
“是不是真儿也来了?”太后一想就明白了,立时冷哼一声问道,玉妃也是个贱人,肚子都这么大了,还来勾引真儿,也不想想要是肚子里的这个出了差错,自己哪还能想办法让她再怀上一个。
“是,是的!殿下进去有一会了。”玉公公怯生生的道,低着头不敢多说一句话,他跟着太后一路走来,当然知道太后最忌讳的是什么,若不是玉妃肚子里的孩子还得用,太后绝对不会饶了她的。
“让真儿快些出宫,他来是看哀家的病的,可不能待的时间太长。”太后冷冷的道,对宁珏真也生出几分不满,虽说自己的意思也是让他哄哄玉妃,可哪需要那么长的时间,现在宫里当家的更是苏贵妃,那个女人可不是好相于的。
“是,奴才这就去催。”玉公公无奈的道,他实际上方才己偷偷去听过,无奈那里面的两个人正火热,实在不敢打扰他们,现在得了太后的话,也只得过去。
来到太后大殿右后方的静室门口,里面正传出女子娇媚的声音和男子粗重的呼吸,玉公公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里面这两位到现在还没有结束,也怪不得太后娘娘生气,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一个还那么不方便,这里面算是偷上瘾了!
“殿下,殿下,时候不早了,太后娘娘让您出宫去。”玉公公敲了敲门道。
又等了半响,待里面云收雨停,风珏真整理完衣裳,一脸舒适的背着手走了出来,他的长袍揉的很皱,一看就知道方才战况热烈,脸上却不显,看着玉公公仿佛什么事也没有的点了点头道:“祖母还有什么话要带给本王的吗?”
“也没什么话,只是让殿下注意点,现在这宫里当家的可是苏贵妃。”玉公公干笑道,以往皇后至少还是定国公府的女儿,既便再如何,也保持着定国公府的体面,不会跟太后撕开了干,但现在不同,楚王殿下在前朝占据着大优势,在后宫又有苏贵妃替他掌着,锐不可挡。
“好的,本王会小心的。”风珏真点点头,转身大步往外走,走了几步,忽尔对玉公公道“玉妃还在里面,她不太方便,你去帮她一下。”
“是。”玉公公低头应是。
风珏真磊步向外走去,他这阵子也不敢多来宫中,特别是玉妃,也己有许久没见了,现在他府里没有正妃,为了图个好名声,特地为王月月守节,想把王家那些旧人的心拢在自己这里,应此上也没有多接妾室进府。
可以说他那个宁王府现在干干净净,这当然是做给别人看的,但是为了名声,宁王可不敢多往府里招女,所以宁王可以说许久没有和女人在一起了,故而看到娇媚的玉妃横陈在自己面前,立时火热的忘记了一切,这时候当然也清醒过来,心里对玉妃也很是不屑。
那个贱人饥渴成那样,不会平日没少给皇上戴绿帽子吧。
他心里这时候己有了决定,等以后自己等了大宝,玉妃这个贱女人是留不得的,既然敢和自己偷情,当然也会和别的男人偷情,这贱人就是一个淫荡的,说不定和后宫的侍卫早就搞在一起了。
玉公公侍候玉妃穿好,来到大殿前,太后早己等的沉了脸色,看着一脸春色无法掩饰的玉妃,太后的眸中闪过几分阴冷,但随既堆出了温和的笑容,指了指一边的椅子,示意玉妃坐上去。
这肚子里怀着的孩子至关重要。
“玉妃,你看昨天的事真的是皇后设计的楚王妃?”她特地让玉妃过来,是因为当时玉妃在场,必然看的清楚,太后到现在也不相信皇后会笨的直接对付凌蕊儿,定国公府也算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凌蕊儿如果出了这种事,连累的是整个定国公府女儿的名声。
太后不相信皇后会不明白,自家人暗中争斗没关系,但真正涉及到利益关系,皇后以前还是分得清的。
“太后,臣妾看起来是真的皇后下的手,当时皇后身边的大宫女一直站在她身后哆嗦,好几次看着皇后的眼神是绝望的,她甚至躲到了皇后的身后,只是那时候皇后仿佛不知道,只到苏贵妃把烟妙拉出来,皇后才发现的。”
玉妃这时候也冷静过来,接过玉公公递过的茶,细细的喝了一口,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昨天发生的事,她并没有多言,虽然看到,她也没说,不管是谁胜谁输,对她只有好处,她甚至巴不得她们天天争斗,死了才好。
皇后不知情?那也就是说皇后并不是存心要害凌蕊儿,或者是因为有人暗中又顺水推波了一下,看这情况,皇后也是蠢的,竟然让别人把自己的计划听了个周全,黄雀在后,这黄雀的手法可真不简单。
“轩王和轩王妃当时在做什么?”
“那两位因为之前发生的事,轩王妃有些受不住,轩王带她去一边休息了,整个后面的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们都不在场。”玉妃挺了挺肚子道,这椅子有些小,她坐着极不舒服,还不如不坐,上面坐的是太后,她喝在不舒服却也不敢放肆。
那就不可能是这两位,必竟谁设计了皇后都不会放心,生怕出个意外,必然在守在当地,应付一切突发情况,况且那还是在宫里,风珏染就是个闲散的,宫里也没人帮他,手不可能伸的那么长,他那个姨母昭妃可不象是个会帮他的人。
心突然一动,沉声问道:“会不会是昭妃?”一个被关了十年的女人,再放出来,那就有点看不透了。
“臣妾觉着不象,必竟才出了那事,总不见得她还敢惹事。”玉妃觉得这个建议有些搞笑,昭妃当时的情况都这样了,她还敢做什么,太后这是在宫里呆得久了,也老了。
“你把事情的经过细细详详的给哀家说一遍。”太后不再瞎猜,低垂下眼帘,手中的珠串转的越紧。
玉妃不敢有违,于是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个详细。
待的玉妃说完,太后也没有抬头,整个城殿安静了下来,只听得佛珠在太后手中转过的声音,单调,沉闷的几乎让人发狂。
玉妃不自觉的咽了咽口唾沫,手放在自己肚子上揉了揉,这阵子孩子己经胎动了,这让她在算计别人之余,多了几分做母亲的喜意,只要她的儿子生下来,这以后就有了目标,为自己的儿子争斗。
“好了,你下去吧,以后要更加注意,苏贵妃不是皇后,有些事自己要小心一些,别着了人的道,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太后终于抬起头,看着玉妃淡淡的道。
“是。”玉妃不敢多说什么,忙站起来应是,她一早就被叫到慈宁后,而后又和风珏真两个干柴烈火,倒是真的有些累了,特别在太后这里的气氛也让她觉得不舒服,一听可以走了,立时站起来应声退下。
看着玉妃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口,太太才低缓的吩咐玉公公道:“你一会去跟皇上说,哀家这里也有罪,后宫没管好,出了那档子事,哀家自请去陪皇后,总不能让皇后一个人担了责任。”
“是,奴才马上去跟皇上说。”玉公公小心的应对道,目光落在太后转的急燥的佛珠上,太后这是真的急了。
明国公府。
尤月城皱着眉头看着自己新得的情报,俊冷的眉头紧皱,昨天晚上,他没去成,也不是他不想去,实在是他的那位夫人闹腾的他去不成,打听到以前那几位一直对尤月城有好感的小姐都进了宫,凌明艳说什么也不让尤月城进宫。
直说这是年青未婚男女的节日,他一个结过亲的去做什么,难不成还想来个私会不成,这话还是当着明国公说的,直气得尤月城拂袖而去,这也失他失去了一个当面探虚实的机会,这时候看着情报,慢慢分析。
“来人,传信给燕王,让他不要急燥,皇后己经有了动作,让他静待时机。”他揉了揉眉心。
“是!”屋子里一个暗影闪过。
那一天,差不多所有的世家子弟全没有出外胡混,生怕他们在关键时候惹事,全被拘在家里,听掌舵人的吩咐,皇后这一着倒底是以退为进呢,还是真的退避三舍,所有人都想弄清楚,当然最重要的是皇上的态度,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对楚王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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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七章 后院,再见何玉芬
后宫的一场七夕宴下来,那些个佳男佳女们倒是没成什么佳偶,却把皇上和皇后一对“佳偶”弄得不愉快起来,在传出皇后自请入佛堂的事情后,又传出昭妃也在自己的明月殿里闭门为死去的宫人祈福。
这后宫里立时少了两尊大佛,使得苏贵妃呈现出一家独秀的姿态,这是要把楚王提升到嫡子的地位上,立他为太子?大臣们心里各有一本小九九,己有人偷偷往楚王府送礼,这是私下里投诚的意思,但是更多的人还是呈观望的态度,当今天那位皇上的心思,可不是那么容易猜的。
想当初那位燕王殿下己算是身份地位都尊贵的了,眼看着就能成为太子,可看看,现在怎么样,自打大婚开始,那位就被禁闭起来,实际上那种事,又没有什么证据呈现在眼前,只是传说而己,皇上这么英明怎么可能只听传说!
所以唯有一种可能就是皇上想把燕王禁制起来!
只要想到这一点,那些心里就小九九的臣子们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指不定什么时候那位又看谁不顺眼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只有一个,新一轮的夺嫡之争就要开始,一些岁数大的臣子们依然能记得三十几年前晋王夺嫡的事。
血流成河,杀的都性起了,皇室宗亲,功郧子弟,死的不知有多少人,可以说是用鲜血重新洗了一次牌,后来虽说晋王一脉被杀了个干干净净,但是杀人一千,自损八百,先皇继位后为了励精图治,每天才睡几个小时,生生的把个壮年皇帝折腾的没几年活头,这皇位才落到如今这位皇上头上。
说起宗文帝倒是没经历那么大的夺嫡之争,实在是因为先皇的子嗣有一些直接就在与晋王的夺嫡之争中落马,早早的没命了,剩下的皇后嫡子身体是个不好的,当了没多久的太子,也早早的没了,而后先帝大行,留下的子嗣只有他一个,这皇位落到他头上,责无旁贷。
但这位爷可不是好糊弄的,初初当上皇帝,那也是整治吏治,狠狠的处理了一批贪官,昏官,雷厉风行,下手无情,把个秦国治理的安稳妥当,可见也是一个有能力的主,更何况这么多年皇帝当下来,越发的让人摸不清他的底,这到底属意谁呢!
当然外面的风风火火,这种大事都是男人们的事,墨雪瞳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很明显风珏染在她心中就是一个可以顶天的高个子,她能做的就是帮他整治上后院,从那些细小的事上面观注他的事情。
自从那次宴会后,风珏染又被拉回去上朝了,所以既便他再不高兴,也被拖着去上朝了。
墨雪瞳起身的时候己经过了早膳时间,府里就她一个主子,风珏染就叮嘱过人,不许叫她,每天都睡到自然醒,但是身子还是有些疲倦,好在起身后一会就觉得没那么累了,自己知道体内那毒没解,必然是有关系的。
但是现在,她并不想多想这个事,反正想也是这样,不想也是这样,倒把自己弄得惶惶然,事情总得往好的地方想,至少风珏染的药比娘亲当时吃的好的多,自己不用一直缠绵病榻,也能起身理个事,就是容易累些。
也幸好这轩王府平时也没什么事,后院那些姬妾虽然多,但显然不用她管,也落得个清闲,真正的名份的就一个秦姨娘,风珏染让她不要来打搅墨雪瞳的休息,因此个也可以算是干干净净。
喝了早就煎下的药,又用过早膳,墨雪瞳觉得精神好了些,就是没什么胃口,看了看桌面上的粥和小菜,只吃了没几口就放下,墨兰不放心的摸了摸墨雪瞳的额头,觉得却也没发烧,才轻轻的松了口气。
自从知道墨雪瞳也中了毒,墨兰的心就每一刻都紧紧的挂着,生怕有一个什么不好,夫人那个病弱的样子一直在她眼前闪过,那时候她虽然小,可也己经明白事理,如果王妃也成了夫人那样……
一想到这个,她的心就紧张着急,所以送药,看着墨雪瞳喝药这一关,她毫不放松。
“我没事,可能是昨天拿了本书,看晚了,所以有些累。”墨雪瞳知道墨兰担心什么,心软软的,笑着拍开她的手道。
“王妃,不是奴婢说您,您这么晚了还看什么书,如果以后再这么晚,奴婢就去找王爷说,让王爷自己盯着您什么时候睡。”墨兰瞪着眼睛看着墨雪瞳抱怨道。
昨晚上风珏染没在这里睡,墨雪瞳一个人怎么也睡不着,索性翻来覆去了好久,起来拿本书翻了翻,这一翻就又翻过了头,晚上睡的实在晚了些,那时值夜的是墨玉,今早上就被墨兰埋怨了许久。
“好,我下次再不会这么晚了,好不好!”墨雪瞳笑着安抚明显心情不悦的墨兰。
“王妃可要记得自己说的话。”墨兰站在墨雪瞳面前一本正经的说道,眼里露出些怀疑。
“真的,真的,我一定会记得的,墨兰你就放心吧,我还希望每天精神足足的,可以去园子里采些荷露泡茶喝。”墨雪瞳急忙点头保证,在墨兰面前,她就是一个不懂事的,没办法,谁让墨兰那么懂事呢。
“王妃您还去采荷露哪?都这个时候了,荷叶上早就没了露水,阳光倒是不少,可就不知道怎么收集!”门帘一挑,墨玉眨着眼睛一脸调笑的进来,她手里端着一个盘子进来,那羊脂白玉瓶里面可不就是墨雪瞳方才说的荷露。
清里收集的荷露,泡水喝,茶水中就会带着淡淡的荷香,很是清香,风珏染很喜欢那个味,自打墨雪瞳有一次收集了露水泡给他喝后,他就一直念上了,但是他也不许墨雪瞳自己去收。
看了看屋外正好的阳光,墨雪瞳自己也笑了,原来自己真的是起的太晚了。
“何玉芬那里怎么样了?”拿起墨玉递上来的荷露,墨雪瞳拿一块帕子小心的拭着边上的水迹,柔声问道。
实际上那天何玉芬并没有被送到楼子里,风珏染只做了一个样子,又暗中把人带回来,扔在王府的柴房里,让人看管了起来,这事只有几个心腹知道,看管的人是风珏染的,平时送饭的是墨玉。
“方才奴婢去送饭的时候,那位何家大小姐还求着奴婢说要见一见王妃,她有重要的事情要跟王妃说。”说起正事,墨玉也收拾起脸上调笑的表情,正色的回答道,说起来,她可是真不喜欢这位何家大小姐,也不明白王爷和王妃为什么还要把她留下。
在墨玉看来,竟然敢这么谋害王妃,就是千刀万剐也不足以泄愤。
“她这话说的也不只一遍了,奴婢觉得就何家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何家除了一门心思想富贵,不惜把女儿送给这个,送给那个的,还有什么大事!”
墨雪瞳沉默了一下,何家就上辈子扎在风珏染身上最疼的那根刺,如今则是扎在墨雪瞳心头的一根刺,故意留下何玉芬,就是想知道她到底知道多少,何玉芬看起来原本就比何玉秀来的有心计一些,扔在府里凉着她也是看她的反应。
现在看起来,她的确是知道一些的,这样子知道的应当比何玉秀多一些。
“王妃,现在时候差不多了,奴婢昨天曾经偷偷去看过何玉芬,听到一点声音,她就紧张的缩在一边,看起来真的是又惊又惧,奴婢认为这个时候问,是最好的时机。”墨兰不比墨玉鲁莽,想了想道。
墨雪瞳赞许的点了点头,放下手中拭擦干净的羊脂白玉瓶:“墨玉你留在这里,把瓶里的水放好,一会等王爷来的时候再煮了泡茶,我带着墨兰过去看看。”
“是,奴婢这就去放。”墨玉点头。
何玉芬既然是偷偷带回来的,把她带到正院肯定是不合适的,只带了墨兰一个人,墨雪瞳往后院的柴房过去,柴房门前,守门的小厮替她打开了门,墨雪瞳带着墨兰走了进去。
听得人声,里面的人影立既倦缩成一团,哆嗦起来。
就着窗外的阳光,墨雪瞳看的清楚,何玉芬从袖口后面露出的眼睛,看清楚对面的是墨雪瞳,何玉芬忽然拉下掩着脸的袖子,猛的朝墨雪瞳扑了过来,一直紧盯着她的墨兰的挡在何玉芬面前。
“何玉芬,难道你还想谋害王妃不成?”见墨雪瞳差点被扑的摔倒,墨兰横眉一对,怒斥道。
“不是,墨兰姐姐,我不是,我只是有话跟王妃说。”何玉芬急着分辨道。
墨雪瞳的目光落在何玉芬的脸上,几天没见,何玉芬看起来瘦削的几乎脱形,两腮凹进,皮肉苍白失色,夏日这么多天没洗澡,身上还散发着饭菜馊掉一般的味道,实在是难闻的很。
小厮从外面拿了张椅子过来,放在门口,伶俐的道:“王妃请坐,王爷吩咐您不用靠的太近,怕有味道熏了您,这里门口还有人,不会有人过来。”
墨雪瞳点点头,在椅子上坐定,她明白这是风珏染告诉自己这里说话不会有人听去,再看看小厮动作麻利,知道也是个会功夫的,站的位置又在侧前方,正巧挡在何玉芬的身前,这是风珏染提防何玉芬伤了自己,心头一暖,脸上不由的露出淡淡的笑意。
何玉芬看着坐在椅子里,绝美中透着淡淡娇慵的女子,心头一阵苦涩,她怎么就看不透,怎么就会枉想那个位置,是昭妃说的前景实在可人,还是自己心头一直不愿意居于人后,看到眼前的一切,她哪还有不懂的。
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心里,只有墨雪瞳一个,可叹她们一直都看不透,昭妃竟然还说己经用茶叶让他们离心,他们这样子可有半点离心的样子?连审问自己,都怕她熏了自己的味,就这么把她护在心尖上的那个男人,眼里怎么可能还有其他女人。
她,实际上早就败了,就在进府的时候,就己经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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