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奇花,来自燕国的布局?
( )“凌姐姐,让你说说宫里面的娘娘们喜好,怎么就说到这上面去了。<冰火#中文”陈雅儿脸一红,这里全是未出阁的小姐,说起这个的确有些不方便。
只是凌蕊儿今天在墨雪瞳面前吃了几次瘪,只觉得要好好在她面前炫耀一番,好好压压墨雪瞳,当下得意的的道:“这几天宫里的娘娘现在全关心这事,不但要为皇上选,还要替几位王爷选,我姑姑这几天忙的头昏脑花的,看到我时还让我在姐妹淘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我看在座的几位又够身份,又漂亮,可不是最好的人选,赶明儿就告诉姑姑去。”
她这话说的,大部分小姐都红起了脸。
“凌妹妹又混了,这宫里的事跟我们有何相干。”尤月娥红着脸啐道。
“怎么就没关系了,姑姑说了,凡五品以上的官员女儿,满十三周岁,未满十七周岁的相貌,德行皆优异者都要参选,我看这儿的可大部分全是的。”凌蕊儿挑衅的横了墨雪瞳一眼,“只是有的人德行方面是欠缺的,姑姑必然早早的把她刷下来,也省得她进宫丢人现眼。”
这是暗讽墨雪瞳不可能入选。
她那样子,仿佛为皇子,皇帝选妃,最终的决定权在她手上一般。
墨雪瞳并不想计较这种飞来之醋,也就不想搭理她,上辈子冷嘲热讽的话她听多了,这种程度的听在耳中没有半点效用。
“不会吧,那就是要大选天下了。”沈纤秀睁大眼睛不解的道,“不是说今上曾经说过不在这方面劳民伤财吗?”
“这也算不得劳民伤财,而且范围不大,况且最主要是为三位王爷选正妃,侧妃,姑姑说三位皇子王爷府里都没个正经主子,这次一定要好好选选。”凌蕊儿每句话不离“姑姑”两字,虽然朝着满座的人说话,眼神却是瞟向墨雪瞳这边,摆明了炫耀的成份。
她们一席话接下全是含羞带怯的围着皇子选妃的事情转。
墨雪瞳不再言语,只稍稍和洛明珠说了几句话,这样的一个闺中小团体,实际上也算不得突兀,奇就奇在明明针锋相对的几个人却偏偏被拉拢在一起,四大公府一个都不缺,首辅女儿当中协调,完全是另一类不同的小政治团体的感觉。
就象王秀秀故意挑起凌蕊儿谈论这次选秀时件,表面上只是猜测各个王府里会进什么人,但是话里话外隐隐透着那位皇子最得圣上心的意思,王秀秀让她们聚在一起就真的只为闲话而来!
墨雪瞳暗暗留神!
这席酒吃的前面的丫环过来声称各府的夫人催她们归家才结束。
墨雪瞳陪洛明珠把她送到院门口,就没有再送出去,这里是辅国公府,她算不得是主人。
凌蕊儿高仰着头,看也没看她,尤月娥依旧和陈雅儿手挽着手,陈雅儿似乎还想跟她说两句话,被尤月娥拉走了,沈纤秀还算是客气的跟她道了别,王秀秀跟她订好了生辰时一起饮桃花酿的约会。
墨雪瞳带着墨玉去了自己上次在辅国公的院子,洛明珠这一送客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索性自己先回院子休息会。
才到自己院子坐定,还没等墨玉送上茶,洛文佑急匆匆的进来。
他手里还抱着那盆玉枭花!
“瞳表妹,你是不是认识这花?”洛文佑进门把花放在茶几上,抹了把汗问道,他只带了一个小厮进门,又怕小厮人小撞坏了花,索性自己抱着进来。
洛文佑的来访,不是什么意外,墨雪瞳算准了洛明珠只要一把事情跟洛文佑说,以洛文佑风识必然会重视。
“大表哥,我也不清楚是不是这种花。”墨雪瞳站起身,走到花前,依然娇艳的三色花,美的那么不真实,花盆里满满的一片碎玉石,伸出手仔细看时,才发现那些玉石的碎屑极是细腻,但是既便是这样,当初司马凌云又是凭什么认为这个就是辅国公府通敌的证据!
“这种花应当叫做玉枭花,长在玉石碎屑之中,吸取玉质而生,开花时不分季节,只美艳夺目,往往是一株开出不同的颜色,煞是诱人,据说此花生之地极宜难求,往往生在玉脉的中心处。”
“瞳表妹可是看准了?”洛文佑的脸色大变。
一条玉脉的价值有多大,谁也无法预料,若说之前他还以为只是奇花异草,物以稀为贵而己,而今才发现,有这么大的财力,势力又可以保住玉脉的又岂是“富可敌国”可以形容,唯一国之力才行。
“大表哥,应当就是了,我在一本奇闻怪谈异志上曾看到过,以玉为食,玉髓中天然形成的植物,不以四季为变,却不知道大表哥什么样的朋友,可以送得出如此倾国之花?”墨雪瞳神色严谨起来,手抚上花的叶子,果然连叶片也似浑然一体的美玉。
这种花当得起倾国一说,以倾国之力才能保全的花!
“是一个才来京都的富商,因为一个偶尔的机会,帮了他一个大忙,听说帮他省了几十万两银子,所以才送的这盆花,只说是个玩物,当时也没想太多,只觉得是个稀奇物,就拿来给祖母玩赏,以为玩物再珍贵也贵不到哪里去,却原来……”洛文佑这时候己完全相信墨雪瞳的话,拍了拍头后悔的道。
“大表哥这个人现在还找得到吗?”墨雪瞳不自觉的皱起眉头,手指在玉质在碎屑在点了点,目光清冷的看着眼前这盆传说中不应当存在的名花,是谁花了大心力对付辅国公府,或者说辅国公府倒了对谁最有好处……
“那个人今早上离开了,我一早还去送的行,”洛文佑跺跺脚,“刚我派人去他下榻的地方查了下,没有任何线索。”
这也是洛文佑急急忙忙跑来询问墨雪瞳的原因。
墨雪瞳一时柳眉微皱,咬咬樱唇,纠结的很,这盆花现在的确是个祸胎,毁掉也不是,不毁掉也不是。
今天这么张扬的赏过这花后,满京城的权贵人家必然都知道辅国公府有这么一盆花,如果把它消毁了,只会落得更加心虚,徒招人口舌,而且,这事如果将来闹腾出来,毁了等同了默认,有时候罪证不一定需要证词。
“大表哥,你再仔细查一下,那个人既然是富商的身份出现的,又是今天才走的,不可能消失的毫无印迹,必然在什么地方有所遗漏,可以查查表哥帮他什么忙,为什么帮的,这里面有什么人为的痕迹?”这些方面墨雪瞳也不是很懂,只是按自己所想的尽量给洛文佑出主意。
这么大一群人,又远离了他们的权力重心,既便再怎么隐藏,也必然有迹可寻。
这事若是四年后才暴发出来,辅国公府自然无话可说,也不可能再找到蛛比马迹。
但现在是才发现的事,墨雪瞳不相信一点迹相也没有。
一句话提醒了洛文佑,他眼睛一亮,点点头猛的站起:“瞳表妹说的极是,我去查他售出的那批珠宝。”
说完,也不顾那盆花,急急的就往外走!
“大表哥,等一下,你跟那个人接触必然也有段时间,你是否觉得他有些燕国口音?”墨雪瞳直觉那些人是燕国的,说不出什么理由,大秦周围的国家,有能力跟秦国抗衡的也就只有一个燕国。
是白逸昊想做什么吗?墨雪瞳不知道,可是觉的他想除了辅国公府,对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好处,四大公府中的辅国公府不是后族,不会干预皇权,算不得势大滔天,若要除也是要除定国公府!
前世,她远离政治,只困守在镇国侯府内,从未考虑过这些问题,只在白逸昊一飞升天时,才对他稍有注意,只是两个人的距离太过遥远,以致于从未有过交集。今生唯有的几次交集,白逸昊给她的感觉并不坏,除了在心里一直告诫自己要警惕,并未发现白逸昊有什么异动。
“瞳表妹觉得是燕国的人?”洛文佑顿下脚步,脸色一变。
“大表哥,可以跟白公子打听这花……”墨雪瞳咬咬唇,还是忍不住说道,心里莫名一动。
“好,我一会就去拜访白公子。”洛文佑点点头,转身急匆匆出了院子。
洛文佑离开不久,洛明珠也过来,墨雪瞳于是跟她一起去拜别了老太君,老太君又关心的问了问她的身体,让她多休养,先把身体养好再说,墨雪瞳撕娇的拉着老太君的手亲近了会,就带着一脸郁闷的墨雪燕回了墨府。
一到府门前,墨雪燕也不和墨雪瞳打个招呼,气呼呼的带着自己的丫环往里走。
“小姐,二小姐……”墨玉给气着了,指了指墨雪燕,一时只觉得无语。
在辅国公府差点弄出大事来,她倒好,不怪自己小姐慢待了她,这会把火全发在自家小姐身上,一会还不得在老太太面前怎么编排小姐了,老太太本就对小姐不满,听了她的话,还不得更加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墨玉,把外祖母送我的缎子,拿几匹给祖母送去,别再给大姐,二姐,四妹,两个两匹鲜亮的,给两位姨娘也合拿一匹去。”墨雪瞳笑着对墨玉叮嘱道,一边带着她往里走。
“小姐,您总是想着她们,看看她们是怎么对您的!”墨玉嘀咕道,替自家小姐抱不平。
“好了,才多大点事,大过年的,高高兴兴才是,一会把外祖母送的香囊,小饰物,娟花,院子里的人每人分一份。”墨雪瞳长睫闪了闪,脸上露出些微笑。
自己院子里的人也该当清理一番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蓝欣如的挑拔
( )辅国公府后院死了个丫环的事,没有激起半点浪花,若不是墨雪瞳亲眼看见,也必然以为没这个事,却是辅国公府有一盆奇异的花的事情,就这样纷纷扬扬的传了开来,外面人说的有声有色,传的沸沸扬扬的。冰火!中文
这花才一天时间就传托播的这么迅猛,实在不是一般的速度。
为了明天宴会的事,老太太这一直不好的病算是好了。
墨雪瞳一早上去请安,才到院门口就听得里面一阵欢声笑语,时不时的夹杂着墨雪燕的声音,显然墨雪燕才是最讨老太太喜欢的孙女。
“老太太,三小姐过来请安了。”丫环进去通报道。
老太太正和墨雪燕说的高兴,边上竟然还有一个蓝欣如,闻言,脸色淡冷了下来,道:“让她进来。”
这里是墨府,她就算再不待见墨雪瞳,也不能折了墨化文的面子。
丫环闻言出来,请墨雪瞳进去,婆子打了帘子。
给老太太见过礼后,让起了。
“昨天是怎么回事,你二姐初去辅国公府,不但连个介绍也没,而且还禁着她不许随便走动,最后一走就没了影,把你二姐一个人扔在园子里,这是一个做妹妹的该当的事吗?”看到墨雪瞳,老太太的脸色立刻就拉了下来,冷冷的道。
墨雪燕果然一回来就给自己上眼药水了,不提她想出二门被五公主抓住的事,全抓住自己的痛脚。
嘴角微微勾起,笑的温柔:“昨儿的确是我疏忽了,让墨玉引着二姐,想不到二姐却转到了二门,还撞上公主,差点就出大事,后来,担心公主责备,就去找外祖母想办法,因此怠慢了二姐,实在是我不对。”
说完特意转过身冲着墨雪燕笑道:“二姐原谅我则个,实则是我没什么见识,顾了东边就折了西面。”
冲撞公主,差点出大事!
那边墨雪燕还没反应过来,老太太的脸色却是变了,昨天墨雪燕回来于这事可是半字没提,这冲撞公主,少则鞭责,大则抄家杀头,这种事可不是小事。
因此没待墨雪燕回应墨雪瞳,老太太就转头急问她:“昨天是不是真的撞到公主了?”
见老太太如此急怒,墨雪燕吓了一跳,哪敢隐瞒,忙委屈的道:“昨天是碰到公主了,可是后来公主也没说什么说放我走了。”
“五公主是没说什么,可是罚二小姐跪了许久,而后还怒冲冲的去找老太君,奴婢吓得马上去找了小姐,抢在五公主找老太君面前把事情说了,老太君才想法平息了五公主的怒火。”墨玉在边上说道。
五公主可是皇后的女儿,当今天圣上最高贵的公主,竟然还怒冲冲的去找老太君兴师问罪,这事可非同小可,老太太恨铁不成了钢的瞪了墨雪燕一眼,转头变了个脸色,和气的问墨雪瞳道:“五公主走的时候没说什么吗?”
五公主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墨雪瞳还真不知道,但却听说五公主当时的神色不善,当下实诚的说道:“听说五公主很不喜,为此在辅国公府没多久就回了宫。”
当然,她也听说五公主曾私下里派人找她,好在那时候她跟洛明珠和别几位权贵千金在后,也就不再继续,而后就出府回宫。
见老太太又要发火,蓝欣如上来打圆场,笑道:“姑姑,燕儿也是不注意才撞到五公主的,五公主是金枝玉叶,哪会注意到这些小事,这事过了也就过了。”
墨雪瞳也劝道:“祖母不必生气,只要以后二姐再不会惹出这样的事,五公主就想不起来昨天的事,这事时间长了就忘记了。”
她这话提醒了墨雪燕,老太太立时想到,原来明天还定着让墨雪燕到二门去看看的事情,现在想起来,却是不能出去,昨天才发生五公主的事,明天若在二门又引发什么事,还不得闹个满城风雨,落到五公主耳朵里,说不定就会招出什么祸事来。
她这时打定主意,立时脸色整,对墨雪燕道:“明天府里来客人,你规规矩矩的在院子里面,什么地方也别去,也别给我闹出什么事来。”
“祖母……”墨雪燕不乐意了,娇嗔道,狠狠的瞪了一眼墨雪瞳,刚才老太太还同意她,可以偷偷出去看看,怎么墨雪瞳来了说了两句话就变了卦。
“就这样了。”老太太当场冷了脸。
“姨母……”墨雪燕转向蓝欣如,拉着她的衣袖撒娇道,刚才姨母也在的,祖母说的好好的,怎么就可以变卦呢!
蓝欣如为难的看看老太太板起的脸,拉住墨雪燕的手,低声安慰道:“燕儿,听祖母的话,别惹祖母生气。”
蓝欣如哪敢违逆老太太的意思,她今天能进来,也是因为老太太,自打她被墨化文赶出去后,她就寄居在旅馆里,一日三餐全是自己付的钱,此次进京她的目标是墨化文,手里的余钱全拿来打点老太太了,没几天下来就有些捉襟见肘,这时候还不巴结着老太太还能怎样。
她还指望明天老太太帮她做主!
“你们,都欺侮我!”见众人没有一个站在她一边,墨雪燕猛的甩开蓝欣如的手,忽然大哭着冲了出去。
“祖母,我去看看二姐。”墨雪瞳眼底似乎闪过慌乱,仿佛想不到闹出这样的事情来,急道。
见她慌乱的样子,老太太的脸色稍稍缓和了几分,冷哼一声阻止道:“让她自己想想清楚,别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虽然宠这个嫡孙女,却也知道厉害关系,这满京城的官员,哪个都不是她们惹得起的,墨雪燕撑死也就是一个商贾之家,更不用说惹到公主了。
“可不是,没事的,一会我再去劝劝她就是,三小姐真是个心善的,昨天的事让你受累,今天你还特地过来说,又让你受委屈了。”蓝欣如过来,亲热的拉住墨雪瞳的手,可劲的表扬,这话却是含针带刺的。
特意过来说,是指她过来挑墨雪燕的刺了?
老太太的眼神又凌厉起来。
“蓝小姐,不是我特意要过来说,是因为五公主昨天留下的话,说要跟家里的长辈说说,公主之命不能违,我想我们家里就老太太最长最尊,所以就……想不到,惹得二姐生气,祖母,我这就跟二姐去陪不是。”墨雪瞳说着眼也红了,明媚的水眸蒙上一层雾气,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祖母,我以后再不敢瞎说了。”
蓝欣如眼里的得色被恼意代替,墨雪瞳说的不错,公主的命令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违的,她刚才明里暗里指责墨雪瞳是故意来告墨雪燕的状,这可是跟公主的愿意相违,传出来是要惹来公主的怒火的。
老太太也一哆嗦,那的确是不能违的,看墨雪瞳委屈的那个样子,瞪了蓝欣如一眼,难得的放缓神情安慰了墨雪瞳几句才打发她走。
从老太太的院子里出来,墨雪瞳回了自己的园子。
回到院子里,墨叶从外面进来,低声在她耳边回了几句话,墨雪瞳点点头,让墨叶下去休息。
“小姐,蓝小姐今天住在老太太那里不出去了?”墨玉拿着一个熏香点上,不解的问,都是从府里赶出去的人了,老太太这样做不是打老爷的脸吗!
“她今天不会住在这里的,老太太再怎么着也不可能让父亲如此难堪,最多明天再让她来就是,父亲一向孝顺,老太太这么提出,必然不会反对。”墨雪瞳盈盈的住在桌前,拿起青瓷的茶具,轻轻的喝了两口,淡淡的道。
“都己经这样了,蓝小姐还想怎样,一个姑娘家被男人这么赶出去,竟然还有脸上门,还要不要脸!”墨玉撇了撇嘴,那天发生在书房的事,府里好多人都在传说,稍稍一打听就知道。
那天晚上蓝欣如竟然敢给老爷下那种药,被老爷发现,闹的整个府里都知道,要是好好的姑娘家还不得羞愧的一头撞死,当然如果真的是好好的姑娘家也不会做这种事,真心打着生米煮成熟饭的心思,跟那些个青楼的伎子似的,可真真不要脸。
“听说蓝小姐这几天的经济很节据,再住下去可就没钱了,老太太再照应又能照应她几日,她这样又有什么用。”墨兰在一边也难得的问道。
墨雪瞳微微一笑:“蓝小姐既然看中了父亲,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手,明天家里会来一些客人,若是再弄出些事情来,父亲就算是想撇清,也会被长辈压制,况且如果老太太再出手的话,蓝小姐的事却也是十拿九稳的。”
“啊呀,那可怎么办?”墨玉急道,她可是知道墨雪瞳属意的是辅国公府的许烟小姐,现在连老爷也应了下来,可不能半当中出什么事。
“没事,父亲这官也不是白当的。”墨雪瞳温柔的笑道,转身拿起方才蓝欣如送给她的二两茶叶,据说这又是“老家”的什么特产,是她“亲手”摘制,烘培出来的:“去拿这个给父亲泡茶喝,就说蓝小姐刚送的,我喝着不错,特地送给父亲的。”
她这话说的柔和,一双水眸灵动的婉如泛起波痕,这种事遇多了,父亲自然有对策……
后园对明天期待的人可不止一个……
第二百章 阴谋,鬼祟出现的男子
( )第二天一早,墨雪瞳便起身了。
她穿好一件浅蓝色的绣着白荷的广袖襦裙,腰间是一抹蓝色掐金丝的宽带,素白色的烟霞罗,逶迤搭在手边,及地垂落裙底,清清冷冷的素色,配上淡淡的蓝,映的她的眼眸清澈如水,肤色晶莹如雪,端得是美的如同天上的仙子一般。
来的客人有四五家,上次来过的王依兰也在里面。
大过年的,除了墨雪敏遭事,不能见客外,墨雪琼也自出来帮着待客。
这阵子府里当家的是两位姨娘,晴姨娘因为生有墨雪琼自然比莫姨娘更硬气些,穿了一身淡粉色的裙装,映的整个人娇娇媚媚的,若不细看,还真以为是这家子的大夫人,看起来想着正室位置的也不只是方姨娘一个人。
少了方姨娘的压制,晴姨娘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干脆伶俐的很,穿梭在几位小姐太太间,很是得心应手。
墨雪琼今天穿的比墨雪瞳惹眼多了,是件葱黄绫洒线裙,裙上绣的几朵花带着些妖娆的意味,很是吸人眼珠,头上珠环玉绕,很有几件价值贵重的手饰在上面,这以前墨雪琼可没钱卖这么贵重的手饰,晴姨娘虽是良家出身,却是小门小户,根本没钱为墨雪琼添手饰,想不到才当家没多久,就抖起来了。
“三姐,你怎么才来,祖母方才己经数次还提到你。”见墨雪瞳进来,墨雪琼首先迎了上去,亲热的挽起她的手笑道。
这是又暗中说她不孝了,墨雪琼这人总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贬底自己的机会。
墨雪瞳淡笑道:“劳四妹牵挂,却是方才,父亲传唤,让去看看厨房是否准备完善,故而来的晚了。”
“三妹,厨房不是晴姨娘在管着的吗?怎么现在又落到你头上?难不成,姨娘连管个厨房都不得力?”墨雪燕在边上插嘴着,她嫉恨的看了看墨雪琼一个华美的衣饰,只觉得墨雪琼抢了她的风头,因些怎么着都得让她难受雄受才是。
“三小姐,方才我去厨房己经看过了,什么都准备下了,怎么才一会时间,老爷又让你去了,可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晴姨娘正在和一位太太说话,听得她们这边提到她,忙笑着看似随意的回头问道。
“姨娘准备的那么妥,怎么会还有不好的地方,只是父亲让我去看看厨房里是否来得及,需要人帮忙而己,算不得大事。”墨雪瞳轻轻软软的笑道,她是府里的嫡女,犯不着跟个姨娘争权,省得方姨娘象要抢了她权一样的,戒备不己。
“蓝小姐,方才厨上说,你要煮东西可以去煮了,不知道蓝小姐还要煮什么?”她笑着问蓝欣如道。
“啊……也没什么……姑母胃口不好,得了个方子,一会做点粥让她老人家尝尝看。”蓝欣如想不到墨雪瞳一下子把话带到自己头上,愕了一下,好在她反映也快,立时把话圆了过去。
墨雪瞳不动声色的一笑,没有再追问下去。
“三姐,时间还早,我们带几位小姐园子里去看花可好?这几天天气有些还暖,有些花己经打了苞了,很可爱的。”墨雪琼笑嘻嘻的道。
“好啊,你们就一起去吧,年青小女孩子就不用陪着我们看戏了。”坐在最前面的老太太,一边看着台上春家班的表扬,一边点头笑道。
为了图个热闹,让老太太开心,墨化文特地请来了京城里有名的春家班来家里唱戏,这春家班的人以唱功优美,扮相俊雅为命,很得京城里的人追棒,所以一些太太,老太太们看的正高兴,时不时的说上两句。
倒是一些年轻的小姐,太太没什么劲,老太太这一发话,立时站起来几位。
“是啊,三小姐,你们就过去吧,园子里我早让人准备下了点心茶水,摆在亭子里,小姐们注意些,别磕着才是。”晴姨娘呵呵笑道。
“你今儿考虑的可真周全。”老太太点点头,满意的道。
今天来的大都是她面上的客人,晴姨娘这么给她长面子,连带着看她也顺眼多了。
“祖母,那我跟二姐她们一起去院子了!”墨雪瞳站了起来道,话说到这份上了,怎么能不去呢。
站起来的年轻的小姐太太有七八位,和墨府自家的三个,十个人左右,再各自的丫环婆子跟着,浩浩荡荡一大群人。
墨雪瞳带着墨叶走在最后面。
“小姐,蓝欣如准备的是一种无色无味的药,奴婢拿了点给那边的人,那边人说是一种……”墨叶顿了一下,脸红了红,这话还真不好出口,看墨雪瞳转过来的水眸清纯莹洁,干净的不染一丝尘埃,就觉得这话越发不能出口,没的污了小姐的耳朵。
墨雪瞳却是抿唇微微一笑,轻轻的问道:“可是媚药迷香之类的?”
“是,是的。”墨叶硬着头皮道。
“叫墨风盯好蓝欣如,若是行事,让他想办法通知父亲。”墨雪瞳淡冷的笑道,今天是蓝欣如最后的机会,她怎么会不想把握住,这几天她讨好老太太,巴着往她屋里钻,只想见着父亲,可父亲偏偏连她脸都不要见,只听说她在老太太屋里,就不过去,她走了,才去跟老太太请安。
一点机会也无。
只有今天,两个人如果碰上,当着那么多人,父亲必不会有意避开。
“三姐,你却是快点上来,怎么走那么慢,再慢就掉队了。”墨雪琼在前面停住,等她过去,今天她是亲热的过了头,从她眼里隐隐透出一股子得意。
“四妹先走着,我跟墨叶说说前天二表姐关照我的事,说完我就追上来,不误事的。”;墨雪瞳唇角滑过一道若有若无的笑意。
墨雪琼神色愕了愕,眼底闪过一丝嫉恨,这让她想起自己的身份,没有强大的外祖家可以依靠,难道只能当庶女,她当然不甘心。
她从来没有看墨雪瞳顺眼过,为什么好吃的,好穿的要全先给她,就因为她是嫡女吗?自己也是父亲的女儿,凭什么好的就应当给墨雪瞳,墨雪敏己经不行了,如果墨雪瞳也出了这种事,这家里以后还不是自己的天下,想到得意处,脸上的笑就有些控制不住。
只要把人都带过去看戏就成!
也就不归纳法坚持,转回身,笑着跟边上的一位小姐边走边谈话。
“什么人?”一大群人没走多远,最前面的几个婆子眼尖的看到假山处一道人影闪过,急叫了起来,那衣袍的颜色分明是个男人的样子。
今天府里来了许多人,并不排除有男人不注意进了内院,但是迷路是一回事,躲起来偷偷摸摸的又是另外一回事,这是很失礼的一种行为。
小姐们全停了下来。
上去两个粗使婆子,走到假山石边,插手叫道:“是什么人躲在里面,可是家里的客人走迷了路?再不出来我们要进来赶了!”
话音才落,就听得假山处有个男人的声音道:“对不起,实是走错了路,不知怎的就进了内院,打扰几位小姐,实是对不起了。”
话说的还算有礼,样子可就长的实在不怎么样,从假山处走出来一个瘦削的二十几岁的男人,相貌不差,却给人轻浮的感觉,两眼游移,话虽说的漂亮,却一个劲的拿眼睛偷窥几位小姐,看到那漂亮的,两个眼睛都要直了,很是讨人厌。
谁家少爷这么轻浮不知礼!
“你说是我们府里的客人,却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墨雪琼从人群里站了出来,看着男人怒道,这话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几位心内不悦的小姐首先答了话。
“不是我们家的。”
“也不是我们家的。”
“今天我们家就来了父亲一个男眷。……
今天府里又没有外客,全是自家的几处亲戚,过来的小姐每家都有,这男人既然说是外客,怎么可能不是其中任何一家的。
“你到底是谁?”墨雪琼怒道“若不说明,让人叉出去见官。”
“我,我是外面进来的……不是今天的宾客……走错人家了……不小心……”男人一听要送官,忙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从外面进来,走错地方,若说是宾客不注意混进来还情有可原,现在连府门都走错,还能进到内宅,怎么可能。
莫不是什么登徒浪子故意混入人家内宅。
“给我打了!”墨雪琼怒冲冲的道。
上去一个婆子,二话不说,伸手轮圆了就给男人一个巴掌,另一个过去,熟练的用力踹在他的后脚弯,顿时踹的他跪了下来。
另有几个婆子,捡起早上扫树叶后靠在一边扫帚,上去没头没脸的就打,打的那个男人嗷嗷直叫,再顾不得其他,猛的抓住一把扫帚,恶狠狠的骂道:“你们打什么,都给爷住手,若不是你们三小姐让我来的,我进来做什么!”
墨府的三小姐?
众人皆一愣,转首不由自主的看向正从人群里走出来的墨雪瞳。
“三姐,你看,这个贼人竟然敢污陷你,打,用力给我打。”墨雪琼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对墨雪瞳道。
男人的目光顺着她眼睛的方向落到了墨雪瞳身上,只见对面的女孩子,眉目如画,脸庞如同出水芙蓉般明媚,虽然形容尚小,那份子从纯净的水眸中透着的天然媚意,己让人呼吸不由的一滞,这样的美人,当得起倾国倾城。
原来就是她了!
忙乱中暗喜,若得这样的美人,就算打个半死也是值得的!
只那双眸子清冷的仿佛透着冰凌子般的寒意,让他不敢逼视!
第二百零一章 背主丫环的下场
( )墨雪瞳看了看墨雪琼,捕捉到她眼底的一抹得意,淡冷的一笑,以为墨雪琼只是刻薄些,嘴坏一些,却不料连心肠也早己烂成这样,墨雪敏才一倒,就露出了原形,这时候得意,实在是早了点。冰火!中文
“你是谁?”墨雪瞳清冷的问道。
“三小姐,不是你让人把我带进来的吗?怎么才一会时间就不认人了,我是李秀安啊,上次小姐去店里卖花的时候,不是跟我说倾慕我,所以这次让人把我带进来的吗?”李秀安一脸深情的看着墨雪瞳,指了指假山处的另一个人理直气壮的道,“三小姐,你看,你园子里的人还在那。”
假山处,怯生生的又出来一个丫环,走到墨雪瞳面前,二话不说,就扑通跪了下来,吓得话也说不出。
“晴儿!”有几个认识她的丫环惊叫了起来。
“是三小姐园子里的晴儿。”
“真的是的。”
切切私语声伴着诸位小姐怀疑的目光全落在墨雪瞳身上。
墨雪瞳园子里的丫环带进来一个男人,岂不是说墨雪瞳真的跟这个男人有私。
几个婆子早就停下来,没有再责打李秀安,倒是墨叶气不过,上去狠狠的踹了李秀安一脚:“满口糊说,竟然污陷我们三小姐。”
她这里使了巧劲,看上去没怎么用力,却踢的李秀安脸色瞬间苍白,一时连话也说不出来,墨雪瞳暗中抿嘴一笑。
身边有个会打人的丫环就是不一样。
“三妹,你是不是真的……你怎么可以……今天,祖母高兴,你却惹出这样的事……”墨雪燕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不着痕迹的看好墨雪琼一眼,仿佛商量似的对墨雪瞳道。“要不,先把人拉下去,一会让祖母她们处理,我们……”
“为什么让祖母处理,我这里,却是想听听我是如何勾搭上他这么一个要相貌没相貌的男人,如何败坏家风的。”墨雪瞳冷冷一笑,推开挡在身前的墨雪燕,眸底隐仿戾色。
见她如此硬气,在场的小姐们又不由的怀疑的看着墨雪燕,墨雪琼,大家都是宅斗过的,如果不是墨雪瞳,那么在场的另两位口口声声“帮”着她的墨小姐就是最可能的。
“三姐,这种丑事……现在这么多人处理……不太好吧?”墨雪琼装出焦急忧虑的样子,轻轻拉拉墨雪瞳的衣袖,“还是等送完客人再说吧。”
若等得客人送完,她的名声也算是全毁了!
墨雪瞳冷笑:“既然是丑事,自然好好扬扬,看看清楚是谁的丑事。”
李秀安这时候也缓过一口气来,捂着胸口急道道:“三小姐,你不能这么翻脸无情,你派了人来,还送来了信物,现在怎么可以全推在我身上。”
“你有证据?你怎么可能的证据,不知道又是哪来里找来的栽在三姐身上,必然不是真的。”墨雪琼心底畅快,表面上越发的为墨雪瞳着想,愤怒的出声喝道。
墨家姐妹内里争斗,墨雪燕看的高兴,她早就看墨雪瞳不顺眼了,昨天还顺便告了自己的黑状,今天被祖母看的牢牢的,就是不让她往二门去,听今天来的几位小姐说,她们家里很有几位出色的兄弟,若不是墨雪瞳,自己说不定就觅得好姻缘了!
墨雪瞳活该你倒霉,你就等着嫁个地痞流氓吧!
“我这里有证据,是三小姐的,不信你们可以看。”李秀安急道,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
墨雪琼心里得意,假意焦急的转身冲墨雪瞳急道:“啊呀,三姐,这可怎么办啊!三姐,你怎么可以……”
“你可断定这是我的?”墨雪瞳理也没理她,冷笑看了看李秀安手里的东西,眸底寒厉。
“自然,自然是你的,是你的丫环让送过来的。”李秀安把东西纂在手心里急道。
“晴儿,你怎么说?”墨雪瞳看向跪在一边的晴儿,话说的缓慢,却一字一顿,清清楚楚。
“三小姐饶命,三小姐饶命,奴婢不是有意……被人发现……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晴儿慌的在地上直磕头,哭哭啼啼起来。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全带上了怀疑,鄙夷,难以置信,满堂哗然,连她园子里的丫环她变相的承认了,那必然就是了,想不到墨雪瞳表面上清纯如水的样子,骨子里就然如此,人,果然不可是貌相!
墨叶气的就想上去踢晴儿,被墨雪瞳拉了一下,才定下身来。
“把信物拿过来。”墨雪瞳冷冷的吩咐道。
“是!”墨叶上前,一把从李秀安手里把东西夺下来,竟然是一只金簪。
“老太太送给几位小姐的金簪?”墨叶惊呼一声,把金簪翻了两下,忽然叫了起来:“不是我们小姐的簪子,我们小姐的簪子戴在头上。”
墨叶指着墨雪瞳高挽的秀发后面,众人移目一看,果然那里面有一只簪子,一半扎在乌黑的秀发中,还有一半露在外面,正跟墨叶手中的那支一样,分明是一套的。
“这是老太太才来的时候,赏下的,四位小姐一人一只,这只簪子既然不是我们小姐的,那是谁的?”
“也不是我的,我也戴着。”墨雪燕反应也快,一指头上高挑的那支簪子,她带来的手饰本不多,今天当然能打扮的全戴上去了。
墨雪琼闻言一愣,下意识的也想指头上,才想起,这几天晴姨娘没少给她订制手饰,今天为好压墨雪瞳一头,特地把新的手饰都戴上了,把原来那只旧的给扔在一边,只是明明晴儿偷的是墨雪瞳这支,怎么她那支还在,难道这个丫头阴奉阳违,把自己那支给偷了!
转过头,怒瞪着晴儿,像是要把她给撕了一样。
晴儿也傻眼了,明明她偷进三小姐的内室,拿的这只金簪,怎么到现在三小姐的还在?
“四妹,你的簪呢?”墨雪瞳淡冷的看向墨雪琼道。
“我,我……我的在院子里……”墨雪琼心慌了,瞠口结舌,还想辩解。
“带几个人,去四小姐的院子里找人把簪子送过来,还四小姐一个清白。”墨雪瞳冷冷的道。
墨雪琼无奈,只得让人去拿簪子,心里暗恨,怎么就让墨雪瞳给逃过这一劫了呢!
一会儿,墨雪琼身边的墨艳气喘吁吁的跑了来道:“四小姐,你的那只簪子没找到,不知道去哪了!”
她刚才没在墨雪琼身边,回去找的丫环也没说清楚,只以为墨雪琼急着要戴,所以满头大汗的先跑来跟墨雪琼请罪。
这会时间,老太太她们那边的戏也看完了,正陪着稍稍走走,才走到这里就看到小姐们堵在这里,才知道出事了,早有婆子一言二语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一清二楚,把个老太太气个倒仰。
众人散开,正看到墨艳跑来对墨雪琼说的那几句话。
众人震惊当场。
墨雪瞳忽然走到老太太面前,猛的跪了下来,清纯的眸子里珠泪盈盈,娇怯可怜的让人心疼:“祖母,四妹并不是故意的……必是一时糊涂!不可能是四妹找了这人来,必然是这个人偷了四妹的簪子,请祖母为四妹作主。”
墨雪琼愣住,一时张口结舌,一张脸涨的通红。
“不是的,是真的,是……”李秀安一看事情发生变化,还想狡辩,墨叶早就恨的不得了,上去就给他两个耳光,这次没有再留情,两耳光就把人给打的晕头转向,头脸发肿,一时连话也说不出来。
众人自动解释他的话,他解释的必然是墨雪瞳说他是偷的,这金钗是不是他偷的,诸人都看的清楚,一个外人怎么可能混到内院来,若是没人带领是无论如何也进不来的,更何况到内院拿只簪子,这意思是墨家的这位四小姐真的约了男人来。
还利用姐姐院子里的丫环,如果出事也可以推在自家姐姐身上,那个男人在外头,必然也是不知道是哪位小姐约的,被抓住后就糊里糊涂的以为是三小姐,众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祖母,四妹年纪还小,哪里懂得这些,请祖母饶过四妹,必早受了丫环们的迷惑,看看,连个三等丫环都敢往四妹面前凑和,还怕事情败落,赖在瞳儿身上……祖母,四妹实是不懂事了些!”墨雪瞳心头冷笑,脸上却越发悲楚。
“祖母,不是我,我什么也没做。”墨雪琼也醒过来,急道,大哭道:“祖母的金簪,琼儿一直放在身边,不知道怎么就没了,琼儿也不知道……真的不是琼儿啊!”
她这时候也害怕起来,急的回身怒视着晴儿,只恨不得把她给撕了。
落在别人的眼里,就是十足十的威胁!
到这时候了,还竟然威胁一个丫环,老太太气的几乎倒仰,难不成,她到现在还希望晴儿咬死墨雪瞳,把污水倒在墨雪瞳身上不成。
“来人,把那个小丫头,拉下去杖毙,把这个人也拖下去,用力打,留口气送官府就成。”老太太恨声道,出了这么挡子事,别坏了自己的事才是,快刀斩乱麻,反正墨雪琼的名声就没好过。
“不是,不是我要自己来的,是四小姐让我来的……”见上来两个婆子恶狠狠的拉起他,又有棍棒准备在边上,李秀安也急了,大叫起来。
“快堵住嘴,还敢污陷四妹。”墨雪瞳冷道。
另有婆子过去,拿一块破布塞了嘴,拉了出去,晴儿早就吓晕了,软绵绵的只会说饶命,却是连话也说不出来,背主的丫环只有死路一条,谁也不会可怜她!
第二百零二章 丑事,蓝欣设谋自遭殃
( )闹了这么一出,众人再没有什么心思去园子里看什么花了,墨雪琼被人带回屋子,晴姨娘若不是还要管着府里的宴会时宜,也早就被赶回去了,墨雪琼出了这样的事,晴姨娘瞬间从玲珑八面的样子变成原来怯生生的模样,小心翼翼的侍候在老太太身边,连句大话也不敢多出。
只有她偶尔转眼落在墨雪瞳的目光里,才充满隐暗的嫉恨!
她当然知道墨雪琼的事不是她做下的,晴儿是她安排的,墨雪琼也就只是一个知情者而己,方姨娘出了事,晴姨娘就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这府里生下大少爷的方姨娘没了扶正的希望,要轮也是轮到自己了。
晴姨娘暗暗激动,看着自己当了家后,手里的家财立时多了起来,连下人们看到了她,也恭恭敬敬的,怎么不吼晴姨娘得意,自己才当了这么几天的家,就有了那么多的进帐,这以后若是自己一直当家,还不全是自己的。
以前她一直在方姨娘的压制下,动也不敢多动,现在方姨娘倒台,让她尝了甜头,她哪肯随随便便就放手,贪念上来同,利欲熏心,墨雪敏的事又提醒了她,若是墨雪瞳也出这样的事,这府里还不是自己娘两的。
所以才会设下这个局,想不到竟然落到自己女儿身上,这怎么不让晴姨娘恨的咬碎牙齿。
虽然老太太让人封锁了消息,但还是传到了外院,墨化文听了气的脸色发亲,若不是外面还有客人,他就直接冲进来,直接给了晴姨娘两个把掌,把晴姨娘和墨雪琼都教训一顿。
宴席己摆起来,他只得在外面摆酒请客,喝完后,他就有些不太行了,半靠在管家身上,己是喝多了。
他心里有事,想起墨雪琼的事更是烦闷不己,不由的多喝了几杯,告罪一声,让墨羽枫留下陪客,自己扶着管家摇摇晃晃回到自己书房,见桌上放着一碗解酒汤,当下在小厮的服侍下喝了一大碗,随后摇摇晃晃的倒床上睡着了,小厮替他盖上被子,小心翼翼的关上门退了出去。
小厮守在门外,看看外面天色还好,索性搬了个凳子坐在外面一边打盹,一边晒太阳,老爷这一时半会也不会醒,客人们自然也不会这么早走,没他什么事。
才坐下,就看到园门口来了个探头探脑的小丫环,见小厮在那里打盹,眼睛闪了闪,忽然轻轻开言叫道:“这位小哥,这位小哥。”
一边叫一边招手。
“什么事?”小厮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站起身走过来不解的问道。
“这位小哥,你能不能帮我去找找大少爷,老太太有事找大少爷问话。”小丫环开口笑道。
“这可不行,我得在这里守着老爷,要不,你再找其他人?”小厮迟疑了一下,拒绝道,他的墨化文的小厮,不必管这种杂事。
“小哥帮帮忙,我这里还有其他事做,老太太又催的急,真是没时间了,刚才出来也没看到其他人,若是老太太发现我做事手脚慢了,可是会挨打的。”小丫环焦急的道,在原地转了两圈,求道。
看她急的满头大汗,小厮想了想点点头,想着这里出去不远就是外成宴客的地方,只需找个人带句话给大少爷就是,算不上什么难事。
“多谢小哥,多谢小哥,等老太太给了赏,请你吃东西。”小丫环乐的直向他道谢,随后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小厮进里屋看了看,墨化文睡的很安稳,就轻手轻脚的出来,走到外面带上院门,急匆匆的往外赶,走了许久才碰上一个家丁,把话说了一遍,家丁去传话,他自己又回了,院门跟走的时候一个样,静巧巧的,看起来老爷还没醒,不由的松了口气。
依旧坐到树下,打起瞌睡。
这次才坐定,打瞌睡,迷迷糊糊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得有人在叫他。
“喂,喂,醒醒,快醒醒!”
小厮蓦的睁开眼睛,茫然了半响,才看清楚是老太太身边的嬷嬷,又顺着嬷嬷往后看,竟然看到老太太和一大帮子太太,夫人站在身后,瞌睡顿时醒了,急忙站起身,冲着老太太行礼。
“老爷呢?”老太太神色不善。
“老爷中午喝多了,在里面睡着哪,奴才这就就去叫。”小厮不知道老太太这是又的闹的那一出,当下小心翼翼的道。
“不用,我自己去。”老太太冷冷的道,带着人怒冲冲就往书房里来。
才到门口,耳朵尖的几个人就听到里面传来,女子娇媚喘息的声音,伴随着让人耳热心跳的男人粗重的呼吸声,这里来的全是己婚的太太,夫人,哪里会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愣了愣,皆不敢置信的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己气的打跌,一脚门踢开,带着人怒冲冲的往里赶,小厮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这屋里怎么多了个女人的声音,他竟然不知道,这女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是不是趁着他不在的时候!
转过屏风,发现地上一个倒翻的食篮,里面的菜翻了一地,挂下的帐子里,有两个衣衫不整的男女正滚在一起,正是火热时,热烈的不得了,时不时的听到女子娇媚的滴出水来的声音。
“你,你们……”老太太气的脸色铁青,蓦的转回身子,来到外屋,坐定,一屋子其他的太太,夫人,俱脸色各异,看着自家的脚尖,仿佛不知道说什么才是。
“去,把他们给带出来。”老太太咬牙道。
两个嬷嬷进了屏风里,里面暧昧的声音停了下来,半响忽然从里面传出女子的惊叫声:“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你是谁?”
“你是谁,你是谁……”又有什么推倒的声音。
“老太太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带着这一屋子的女眷全跑儿子的书房来了?”门口传来墨化文的声音,带着些倦意。
众人急抬目,看到墨化文背着手站在门口,虽然有些倦意,精神还好。
外面的是墨化文那里面的是谁?老太太骇的站了起来,脸上薄怒的架势也装不住了,仿佛见了鬼似的抖着声音问道:“化文,你,你怎么在外面,屋子里的是谁?”
“儿子刚才睡醒了,就起来出去走走,才回来,这屋子里还有人吗?儿子却是不知道,是哪个客人喝多了撞到里面来休息了。”墨化文淡淡笑着,抬步走了进来,先对几位长辈的老太太行了礼。
“你是谁,让开,让开,你是谁!”里面女子的大喊大哭的声音传了出来,落在墨化文耳中,让他无端皱了皱眉,问道:“老太太,这里面的女子是谁?”
老太太整个就蒙了,张张嘴愣是没发出声音来。
“去,里面看看!什么人闯进我书房来的。”墨化文脸色一变,厉色道,“这里面全是文件,若是少了一样,说不定就是要杀头的。”
这话说的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从屏风后面冲出来一个衣衫不整齐,披头散发的女子冲出来,扑到老太太身前:“姑姑,这里面怎么不是表哥,他是谁,是什么人,怎么,怎么会……”蓝欣如大哭道。
“胡闹,你怎么会在里面?”老太太这时候也反映过来,一把拉起蓝欣如道,她怎么能任蓝欣如混说,若是被人发现是好了设计的,她以后还有没有脸呆下去。
墨化文的脸色蓦的阴沉了下来。
“姑姑,姑姑,里面不是表哥,怎么不是表哥,不是说表哥在里面……”蓝欣如整个人失神,慌乱的说不出话来,只知道一个劲的问老太太,就差不直说,为什么跟她一起的为什么不是墨化文。
墨化文冷哼一声,对小厮道:“请里面的那位出来,给蓝小姐认一认,到度是谁,也别赖到我身上。”
这话说的己是极不好听,众人脸上俱露出怀疑看向老太太和蓝欣如。
刚才就是蓝欣如的丫环跑进来说,她和小姐给墨化文送醒酒汤,才进屋子,小姐就被老爷拉住,所以马上急匆匆的向老太太求救,怎么一会儿变成蓝欣如口中是另外一层意思,老太太设计自己的儿子?
墨化文是个出了名的孝子,虽然不是老太太亲生的,对老太太孝顺的可是没话说,想不到这样还被老太太设计,妾室果真是不能上台面的,越发有人不屑的看向老太太,怪不得刚才老太太把一院子的人全叫来,这是逼自己儿子就范,一定要娶了她那个侄女啊。
见众人怀疑的看着自己,老太太的脸挂不住,蓝欣如竟然还搞不清状况的自言自语,当下也恼了,狠狠的甩了一个巴掌:“你说的是什么,我问你怎么到这里来的?”
蓝欣如被打的闷住,一手捂脸,目光迟缓的从众人脸上滑过,忽然看到墨化文也在,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猛的扑向墨化文,哭道:“表哥,表哥,我是来给你送醒酒汤的,我……”
墨化文身子一闪快速避过,蓝欣如站立不稳,重重的摔在地上,零乱的衣衫翻起,顿时看到她脖子处,胸口处……一块块红色的吻痕……
第二百零四章 墨雪敏与镇国侯夫人的交锋
( )为了救自己的儿子,镇国侯夫人运作也算是快的,当晚就准备了八色礼物,全是从她嫁妆里翻出来的好东西,这几年镇国侯府越来越败落,连带着府里的吃这穿用度虽然不愁,却也有些紧巴巴的。冰火!中文
幸好镇国侯夫人的嫁妆一切都没动过,还有一部分精品在里面,想着若是能顺利的放,墨雪敏也算是自己媳妇,这些东西最后还能回到侯府,这心里就稍稍平息了几分恨怒,等这小贱人进了府,到时候自己怎么折腾她都行。
第二天.镇国侯夫人一早就去了墨府!
墨化文上朝还没有回来,老太太昨天回院子里,又羞又愧,也没脸见人,索性让人跟墨化文说生病了,让他们也不用去请安,若是在平时,侯夫人上门,老太太为着墨雪燕也必然会盛情款待,但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哪还有什么心情接待,只说身子不适,让晴姨娘出见。
同样的道理,墨雪琼发生了那样的事,墨化文当天晚上就到晴姨娘的院子,把晴姨娘训斥了一顿,墨雪琼挨了十杖,这时候躺在床上,听得老太太传唤,没奈何,只得求了莫姨娘去接待。
莫姨娘从来没接见过象镇国侯夫人这样的贵客,提心吊胆,陪着笑脸,把镇国侯夫人迎接进来。
“不知镇国侯夫人来此,可有什么事?”莫姨娘不知镇国侯夫人的来意,陪着小心把人迎进了客厅,丫环上茶毕,笑着问道。
见是个姨娘接待,镇国侯夫人己是不悦,但想着自己这次是来求人的,眸色才稍稍缓和了几分,淡冷的问道:“不知道能不能让我见见大小姐?”
她实在不奈烦跟个姨娘打交道,没的低了自己的身份,索性开门见山,直接见墨雪敏说话,她就不相信当着她的面,那个小贱人也敢说跟云儿没有私情。
“夫人客气了,自然是可以的。”莫姨娘想想点头应下。
她只是个姨娘一方面见识有限,另一方面只觉得镇国侯夫人给她的压力过大,不自在的很,既然镇国侯夫人要见的是大小姐,索性让大小姐自己解决就好,到外面叫人把镇国侯夫人带去了墨雪敏的园子。
镇国侯夫人带着自己的人,捧着八色礼物,到了墨雪敏的院子,墨雪敏才起,正坐在屋子里发呆想心事,忽听得镇国侯夫人来访,不由的一愣,忽站起身来,往里避,让墨绣传话说,她不在!
发生了这种事,她不觉得跟镇国侯府有什么好说的。
但是镇国侯夫人己经直闯了进来,再想避开己是不可能,只得请她坐下。
“墨大小姐,当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云儿会跟你在一起,不是听说你那天早早的回府了吗?”镇国侯夫人坐定,眸子一沉,冷冷的道,直接就给了墨雪敏个没脸,一个大家闺秀,半夜三更不睡觉,却被人发现在大街上,这本身就说明她有问题。
墨雪敏想不到镇国侯夫人会犀利至此,愣了愣,一时说不出话来,急的脸色通红。
那些话,她算定司马凌云不敢说,却想不到镇国侯夫人会问上门,而且直接堵着门问自己。
两个人一起算计墨雪瞳的事,司马凌云是绝对不会说的,这也造成了司马凌云的行为没办法解释,最后只能坐实他逼奸未成的罪名,自己就可以以贞洁之名逃脱两个人衣衫不整,搂抱在一起的污点,更何况若是公主暗中再助自己一把,这件事并不难脱罪。
但是她算计了司马凌云,却没算计到镇国侯夫人。
“墨大小姐,若是刑部的官员知道当日你与云儿在皇宫中的私会被人发现,会不会认为之后也不过是你跟云儿的另一次私会而己。”镇国侯夫人紧逼着,目光冷厉。
“皇宫中我没有跟世子私会!”墨雪敏急了,分辨道。
这种事,她怎么敢承认,皇宫中的事,若是跟后面发生的事联系起来,是很容易让人以为自己跟司马凌云有私情的。
“若是没有,为什么墨大小姐为什么当时没说清楚,却被人把云儿也逼了出来,那么多的世家小姐,公子,难道都看假了不成?”镇国侯夫人凶狠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墨雪敏,一步也不放。
“可最后,那个人也说误会我了。”墨雪敏脸色微变道。
“那个人难道是全程看着墨大小姐的?还是说墨大小姐根本私会的就是他,所以他才会对墨大小姐那么了解!墨大小姐,我今天来也就不说废话了,云儿被抓进了刑部,到现在还没有放出来,墨大小姐只须承认,当晚你跟云儿一起的时候遇盗了就行,云儿为救你才受伤的。”镇国侯夫人把手中的茶杯重重的磕在桌上,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容。
承认自己跟司马凌云一起遇贼,那就是承认自己跟司马凌云有私情,墨雪敏怎么能同意自己吃亏,索性不再装柔弱,抬起头直直的看着镇国侯府夫人,反唇相讥道:“夫人此言差己,那天发生的事世子最清楚,怎么可以让我承担那样的罪名,夫人虽然心切救世子,那样的话也是说不得的。”
“若不是你约见云儿,云儿也不会半夜三更出去。”镇国侯夫人气的腾的站了起来,一边的田嬷嬷忙拉她袖子,示意她。
“你放心,若是云儿没事,必让他大红花轿迎接你入门,你就是将来的世子夫人,我不会让云儿有半点待亏你的地方。”镇国侯夫人强压了压火,重新坐下道,她今天有求于墨雪敏,不得不放低身段。
“夫人过言了,我有何德何能能救世子,那天那么多人看到,我纵然舌灿莲花,也是没办法救世子的,请夫人还是另想他法。”墨雪敏推拒着,心里冷哼,世子夫人,那样败落的世子夫人,她怎么会看得上。
“墨大小姐,真的不愿意救云儿?就不怕我把你跟云儿的私情抖落出来,到时候墨大小姐就算想进侯府,也至多是个姨娘!”镇国侯夫人语带威胁的咬牙道,她想不到墨雪敏竟然这么嘴硬,到现在竟然一点不松口。
“夫人,没有私情,哪里可说。”墨雪敏此时哪里肯松口。
细想起来,她不觉得镇国侯夫人手里有她跟司马凌云私情的物件,每次她都很小心,许多时候都让墨锦,墨绣口头传一声,没有留下过物证。
“好,墨大小姐真是嘴硬,那我们走着瞧吧!”镇国侯夫人气的发抖,冷冷的目光盯着墨雪敏,那目光仿佛要把她吞下去一般。
墨雪敏不由的一颤,下意识的避开,嘴里依然不退半分:“夫人请回吧,父亲还让我避门思过,就没办法接待夫人了。”
这是下逐客令了!
镇国侯夫人气的脸色发黑,猛的站起来,狠毒的瞪了墨雪敏一眼,不顾田嬷嬷扯着她的衣袖示意,带着人转身就走,她就不相信了,她堂堂一个镇国侯夫人,还整不过一个小庶女。
“小姐,怎么办?”看镇国侯夫人怒冲冲的离开,墨绣紧张的道,刚才她一直站在旁边,替自家小姐紧张,这时候等人一走,才发现手心全是虚汗。
“没事,镇国侯夫人能有什么证据,证明我跟司马凌云有私情!”墨雪敏冷哼一声,“镇国侯夫人只怕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求的我,想让我应承下不贞的名声,再让我进侯府,镇国侯夫人真是好算计。”
她现在避开镇国侯府都来不及,怎么会再去救司马凌云,真论起来,只有落实了司马凌云的罪名,她自己才有活路,两个人如果只能有一个人担罪,她希望司马凌云承担下一切的罪责。
更何况,她现在还有公主为后台,她根本不怕镇国侯夫人的报复!镇国侯夫人若有有办法就不会求到自己这里来。
墨府园子里,镇国侯夫人怒冲冲的往外走,想起方才墨雪敏的话,差点让她气炸了肺,脚步越发走的飞快,只觉得再呆在墨府一会,她就要闷死。
前面处一个假山,镇国侯夫人,转过也没看清来路,直接大步过去,只见前面人影一闪,脚下一踉跄,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得对面“啊呀”一声,有人惊叫的声音,后面的田嬷嬷一直看着自家夫人,见夫人脚下散乱,忙上前扶住,对面的人却失了控人制,重重的撞到在地上。
是个十三,四岁的小丫环,手里的果盆摔倒在地,里面的苹果,桔子骨碌碌滚了一地,小丫环急的脸色苍白,急的去捡苹果,桔子,也来不及看是谁撞的她。
见只是个墨府的小丫环,镇国侯夫人冷哼一声,跨过滚过来的苹果就要往外走,她此时正一肚子气,看墨府的什么都不顺眼的很,果盆摔了,当然是那个小丫环的错,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这可怎么办啊,老太君送给小姐的,听说还是明阳侯夫人特地带进京的,摔坏了,可怎么是好!”小丫环一边捡着果子,一边含着饮泣声的喃喃自语,又惊又惧,显然是吓到了!
明阳侯夫人?镇国侯夫人蓦的停下身子,转头朝紧跟在她身后的田嬷嬷使了个眼色。
田嬷嬷一直跟在镇国侯夫人身边,也听清楚了小丫环嘴里的话,立时脸色一喜,忙蹲下身子,帮小丫环捡果子,一边问道:“这些果子真的是明阳侯夫人送的?不是说夫人没来京吗?”
“当然是真的!”小丫环抹抹泪,见她帮她捡果子,冲她抽噎了一下感放的道:“谢谢你,这话自然是真的,夫人来了许久了,只是一直陪着显郡王妃,王妃不愿意暴露行踪,所以才称不在京过年,这几日显郡王妃要离开了,夫人才向欲向故旧告别。”
第二百零五章 传说中有青霖学院
( )“夫人……”出了墨府的门,田嬷嬷扶着镇国侯夫人上了马车,笑嘻嘻的问道。
“去明阳侯府。”镇国侯夫人脸上己带起喜色,而后是一片恨毒,咬咬牙道,墨雪敏那个小贱人以为自己离了她就没有办法了,想不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只有有霞玉在,云儿的事算不上什么大事,况且自己手里还握着其他证据,墨雪敏就算想不承认都没有办法。
今日这仇,他日她进到府里,自己再报不迟。
清薇园内,墨玉收拾到一盆子摔烂的果子,兴冲冲的走了进来,见墨雪瞳正坐在窗下看书,放下手中的果盆,笑着过来替她续了一杯茶,两眼莹亮的问道:“小姐,您是怎么知道镇国侯夫人跟明阳侯夫人关系很好的?”
墨雪瞳接过茶,喝了一口,微微一笑道:“镇国侯夫人姓赵,明阳侯夫人也姓赵,两个人出身都是韩云赵家,必然是有联系的。”
“小姐真是聪明,没出远门都知道这种事。”墨玉一脸敬佩的说,见她专注的看着书,笑着轻后轻脚的走了出去。
屋内,墨雪瞳的眼光虽然还落在书上,心思却己百转!
镇国侯夫人赵明玉与明阳侯夫人赵霞玉的关系,上辈子是她嫁过去后才知道的,两个人竟然还是亲姐妹,却因为两人的伯父没有孩子,所以把赵明玉过继给她大伯,也因为两姐妹分居两地,许多人并不知道她们是亲姐妹,而且还是感情很好的亲姐妹。
明阳侯府不同于镇国侯府,不但是郧爵之后,而且还是将军之后,现在的明阳侯是属于显郡王的部下,也是兵镇一方的大员,跟镇国侯这种名存实亡的侯府完全不同,又因为明阳侯一直驻守在外,所以京里的明阳侯府也是一直空着的。
现在镇国侯无人走投无路的时候,知道明阳侯夫人在京中,怎么会不找明阳侯夫人商量,明阳侯夫人虽然不一定跟宫里能搭上话,但显郡王妃是肯定可以的,若是明阳侯夫人求到显郡王府,显郡王一向又器重明阳侯,必然会为她说话……
墨雪敏就算再挣扎也挣脱不了进镇国侯府的命运!
上辈子墨雪敏害死自己,毒死玉儿,就是为了进镇国侯府,这辈子,她嫌弃镇国侯府,不愿意再嫁给司马凌云也没那么容易,若不把他们整合到一起,她又如何报得了上辈子的血海深仇!
唇边一抹冷笑,微垂下眼睫,掩去眼底的痛意,怎么能忘记,烈焰烧炽的疼痛,怎么会忘记,毒药入喉时的悲恨,透过烈焰,墨雪敏,司马凌云嘲弄讽刺的眼神,那样的疼,那样的恨……
“小姐,白公子派人送来的。”帘拢一挑,墨兰拿着一份请柬走了进来。
墨雪瞳伸手接过,淡粉色的请柬上烫金色的几个大字,边上一束桃花映的人心情也莫名的好了几分,挑开微封着的请柬,看到里面龙飞舞凤的几个字:明日琴会,请自带琴具!
琴会?墨雪瞳想了半响才想起,所谓琴会就是白逸昊上次说起的跟他学琴的世家千金的聚会,自打白逸昊莫名奇妙的跟父亲说自己与琴之道很有天份,父亲就同意自己跟他学琴,墨雪瞳当然不相作白逸昊会这么无聊,可也猜不出他是什么用意,莫不是还是为了迷惑众人。
这两天事情的确是多了几分,若明日天气还好,就当出去散散心。
第二天一大早,墨雪瞳就被墨兰叫醒,因为会的是差不多年龄的小姐,许妈妈特地替她选了一条软烟罗的素色长裙,裙底袖口有些细碎的紫色小花,配上浅蓝色的腰带束着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端的是清雅中带着妩媚,顾盼间美眸华彩流溢。
许妈妈看了乐呵呵的眼睛也合不拢,颇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
上了车,来到白逸昊教琴的院。
这青霖书院在大秦是很有名的,非贵族子弟不能入学,初开之时,只有男学,后为了世家千金也可以得到大师级别的指点,又设了小型的女学,为大秦之唯一可见女子入学的地方,唯品学俱优,家境优秀的女子才能入学,比之男舍那边更是难度加大。
墨雪瞳上辈子也听说过青霖书院,仅仅是因为司马荷燕因为上不成青霖书院,回家很是闹了几场,又听说里面还有公主,可谓是顶级的豪门,世家千金都为能得到里面的一个名额为荣。
为女子的考核比之男子更紧严谨,千金小姐们可以在里面学习琴棋书画,还可以交到闺中密友,形成自己的人脉关系,其成绩优异者更可以获得才女的美名,这种名声跟墨雪敏那种才女之说是不同的。
是真正得到世家承认的才女,不但出身尊贵,而且才华优秀。
这个时候,还没过正月十五,青霖书院实际上还未开学,想不通白逸昊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举行琴会,只是他在青霖书院也就只担了个名,也就只在春季的时候,很随意的教学几个女学生,以他的身份,青霖书院自是管不到他的。
青霖书院在京城的西北面,墨府也在靠京城的北面,说起来也实是不远,坐马车半个时辰也就到了。
因为是第一次来参加琴会,墨雪瞳不知道时间,索性就去的早了些,到青霖书院才发现,门口竟然己停着十几辆马车,特别是最当头的一辆,华美骄丽,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墨雪瞳眼尖的发现上面有皇家的标志,眉头不由的微微一皱,是宗文帝的哪个公主?
进门的口子处,几位穿着华美,艳丽的小姐正袅袅娜娜的下车,墨雪瞳的车停下,从车里才下来,就听到一个高扬的女声:“这位不是墨府的三小姐吗!难道也是来参加琴会的?”
听到这个有些张扬,有些挑衅的声音,墨雪瞳叹了口气,侧头望去,果然是林蕊儿,她旁边站着的竟然是五公主。
“公主,这位墨三小姐可张扬的很哪,前几日说起姐姐来可是要多狂有多狂了。”凌蕊儿是如此介绍的,她跟五公主本就是姑表亲,看墨雪瞳娇小中透着妩媚的样子,越发觉得不顺眼,索性信口开河污陷墨雪瞳。
五公主站在一边,眸色阴沉上下打量着墨雪瞳同,看不出喜怒。
“大胆,见了公主还有行礼。”早有一个穿着华美的不象个宫女的宫女站出来,凌厉的喝道。
“参见五公主。”墨雪瞳叹了口气,深深的福了一礼。
“你就是墨雪瞳,曾大言不惭的说凌二小姐容貌也不过如此的人?”五公主眸底闪过一冷意,淡冷的道。
“臣女不敢枉议,怕是凌三小姐听错了吧。”墨雪瞳淡淡的道,五公主没让她起,她只能依旧福着,低头看着地面坦然自若,她并不想拿自己的身份中公主斗狠。
“我怎么可能听错,就是你说的,说姐姐容貌不过了了,又和两位王爷拉拉扯扯,关系不清。”凌蕊儿大声的道,得意的看着墨雪瞳,今天可没有人在这里帮她,看她如此过头。
见墨雪瞳神色淡淡的,五公主脸上闪过一丝怒意,冷笑道:“墨雪瞳你竟然敢污蔑两位哥哥,玷污皇家的名声,胆大包天了,还不给我跪下!”
“臣女未曾说过这样的话,五公主若不信,可寻当日在场的那几位小姐说话,只是想不到,凌三小姐如此清绝的人,竟然也会说谎话欺人,不知道他日,见到那几位小姐时,凌三小姐还会不会这么理直气壮。”墨雪瞳冲着凌蕊儿淡淡一笑,反驳道。
身子却还是跪了下来,五公主,当今皇后的嫡女,她不得不跪。
清石板的地成是冰冷的,早起还有几片薄冰挂在上面,寒凉和冷意透着膝盖渗入,顿时有些阴凉透骨,可是此时,那还顾得上这些,裙子脏了,腿脚寒凉,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她必须忍!
听她这么一说,凌蕊儿脸一红,颇有些不自在,想着今天也有几位要来,一时竟有些说不出来。
“墨雪瞳,听说你远在云城的时候名声就不好,回到京城后,又欺姨母,害庶姐,端的是利害无比,听说现在你府上就只有你一个女儿没什么事,莫不是全是你做下的?”五公主扶着宫女站定,脸上似乎还带了几分笑,只是这笑容看了让人寒凉。
远处有几位小姐看着这边的情景,知道五公主在教训人,哪敢多说什么,俱对望一眼,悄悄的从边上进去,五公主的骄横比之轩王并不差几分。
“传言当不得真,若真是臣女做下什么不好的事,父亲身为京兆尹,又怎么会容忍家中有此歹毒女子,既便是为了家门安平,也会把歹毒之人关起来的。”墨雪瞳低头不卑不亢的道,现在关起来的是墨雪敏,方姨娘,谁歹毒不歹毒还不是立现的事。
见墨雪瞳应对自如,既便是跪在那里,眉眼间依旧清澈中带着娇媚,想到这样的眉眼,若再过几年,必是倾城之姿,五公主更觉得嫉恨,只觉得要撕扯她平淡美丽的面容,当下冷笑的道:“你指摘凌二小姐,有失闺训,又那么关注两位皇兄,莫不是想嫁给我皇兄,若是如此,正好母后也曾经说起过你,本宫这里可以帮你去说说,只你这个身份,最多也就是一个庶妃的位子。”
墨雪瞳只觉得头嗡的一声,全身的血都往上冲。
皇后说起过她?为什么要说起她?当日百花宴的时候,皇后就派人召见她,若不是长公主有约,皇后当时必然己会了她,而后她也曾打听过,那几位与会的小姐每人都得了皇后的赏赐,跟自己的竟是相似。
那几位身家不显的女子,皇后隐隐有替宗文帝纳入后宫的意思!
皇后当时对自己也是这个意思吗?但后来为什么没有行动了呢!
第二百零六章 我来取琴,马上就走
( )好几个念头闪过脑海,墨雪瞳一时想不明白,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想的时候!
“臣女貌丑浅薄,实在不敢枉想,天家贵胄,皇室血脉,如月华之精,臣女卑微至极,哪敢高攀,求公主莫取笑臣女。冰火!中文”墨雪瞳俯首,额头碰触在地。
“哼,小小女子,也敢攀附皇兄,实在是不自量力。”见墨雪瞳服软,五公主大为得意,忽尔想起墨雪敏的话,脸色又是一沉:“你一个小小的从三品官员之女,有何资格跟本宫平起平坐,一起学琴,还不滚回去。”
“就是,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竟然也敢巴着白公子学琴,白公子仙人一般的人物,又岂是你能肖想的。”见墨雪瞳吃亏,凌蕊儿也得意起来,在边上喝斥道,还不忘记多捧了白逸昊几句,果然说的五公主眉眼间对她热络了几分。
“并非是臣女一定巴着白公子学琴,实是白公子主动与父亲说起琴艺一道,父亲才让我跟白公子学琴的,若公主觉得臣女无缘跟白公子学琴也无妨,请公主告禀白公子一声,就说臣女己来过,若不奉约,只为缘浅。”墨雪瞳抬起头,回答的很干脆,一脸的坦然。
有凌蕊儿在旁边,五公主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自己过门的,索性自己再不济也是从三品的官,又是宗文帝的重臣,外祖家又是辅国公府,五公主既便是再骄横,也是要顾全这些的,墨雪瞳就不信她真敢当众把自己怎么样。
经过最初的震惊,黯然,她这时候己镇静下来,五公主今天无外乎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而己,如果今天自己在青霖书院门前被五公主赶着“滚”了出去,今天京城的贵女圈中再没有自己立足之地,还不如冷静面对。
见墨雪瞳坦然而言,媚色的小脸含着几分清冷,却依然跪在那里,动也不动,五公主却是愣了一愣,想不起看起来柔弱的墨雪瞳,竟然敢顶自己的嘴,当下怒道:“竟然敢顶撞本宫,来人,打她五下的手板。”
说话间,从五公主后面走出一位长的五大三粗的嬷嬷,手里正拿着一根寸余宽的竹条,上面带着些浅淡的红色,显然是见过血的。
“谢公主责罚!”墨雪瞳淡淡的道,伸出白玉似的手,既不躲,也不惊慌,只眸色多了几分清冷。
虽然五公主是堂堂的公主身份,但当今宗文帝却是个有作为的明君,必不会容忍自己女儿无故为难重臣之女,况且就算受了挨了打,这以后五公主若是再为难自己,就再没有理由了,后宫之中若有人再提议让自己进宫,必然也会考虑五公主的意思。
连五公主都不满意的人,内侍们又哪敢往皇后面前推。
况且五公主不敢真下杀手,无缘无故打重臣之女,五公主己是要担些责任,若再打出个好歹来,必会招人非议,凉了这一干重臣的心,宗文帝就算再疼这个女儿,也必须给臣下一个交待,所以单凭这定点,墨雪瞳就知道自己是安全的。
挨五公主一顿打,可以免掉那许多麻烦,还可以让京中的其他千金小姐看到自己的风骨,墨雪瞳觉得值当,索性坦然伸手。
“五公主好威风,在门口就打我的女弟子,不知道我这新收的女弟子哪里不如五公主的意了?”一声温雅的声音适时响起,清朗中带着几公雅逸。
白逸昊来了!
五公主回头,正看到施施然走出园门的白逸昊,依旧一袭淡雅的锦袍,头束缀有璎珞流苏的简单玉冠,乌黑的墨发倾泻而下,丝丝缕缕散在肩余地,双眸如星,高挺的鼻梁下面,唇色如雪樱般亮泽,脸上的线条极其完美。
云淡风轻,娴雅之极,含笑而来,气质如仙。
“表哥,不是我故意折你的面子,实在是听说这个人平素名声不好,怕表哥受骗了,才想着教训她一番。”五公主硬着头皮解释道,看着那张俊美如月的容貌,她还真不敢让他看出她的嫉意。
“五公主以为我是个会被人蒙敝之人吗?还是认为我极易上当受骗?”白逸昊淡笑着,温雅如玉却带着几分疏离,眸底微不可见的闪过一丝幽深,俊眸微睁,似玩笑又非玩笑。
这话说的五公主一愕,忙偷眼看他,见他只是稍有些薄怒,并没有多看墨雪瞳一眼,才稍稍松了口气,再看墨雪瞳跪在地上,也并没有动作,并不象两个人之间有什么的意思,许是真的扫了表哥的面子,惹他生气了,连带着叫自己都疏离的用公主尊称了,这可不是好兆头。
“表哥怎么会受人蒙敝,也是我不对,听凌三小姐说话,就以为是真的,”五公主索性把事全推在凌蕊儿身上,见凌蕊儿张张嘴想说话,猛的瞪了她一眼,吓得凌蕊儿硬是委屈的闭上嘴。
“墨三小姐,你起吧,以后切不可与人口舌之争,看看你跟凌三小姐之争,害得本宫也难做人。”五公主笑着对墨雪瞳道,还亲自过来虚托了她一把。
责罚了自己还全是自己的不是了?墨雪瞳心里冷笑,脸上却不露,恭敬的道:“多谢公主。”
跟着她一起跪下的墨兰,忙起身把她扶起,洁白如玉的裙边己是脏了,上面几道污迹。
“白公子,小女仪表不整,就先告退了。”墨雪瞳仿佛没有看到自己衣上的污迹,转过身,莲步轻移,走到白逸昊面前告辞道。
她长睫垂落,绝美的小脸带着几分清冷疏离。
她是真的想告退,也借此断了跟白逸昊的联系,不知道他图谋什么,最好的方法就是远离。
“别急,先进里面去,后院有暖炉,还有些换洗的衣裳,让你的丫环替你稍稍洗过就是,今天还有琐事相告,既来了就先留下。”白逸昊的眸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她双膝间,洁白衣裙上的泥渍,微微皱了皱眉头,温雅的道。
“不必了,小女如此衣衫不整,己是不敬,怎可还进入书院之门,来日家父再上门替小女谢罪就是。”她是打定主意不进这个书院的门了,看五公主嫉恨的目光时不时的在自己和白逸昊之间转悠,就知道今天惹出这样的事不是偶然。
她不想窥探白逸昊的心,也不愿意被人打靶子打!
“无妨,五表妹,这衣裙一事就劳烦五表妹了。”白逸昊淡笑着回头看着五公主道。
被他俊眸如此温柔多情的一看,五公主立刻道:“进去吧,都到这门前了,衣裳我那里还有,一会让宫女给你取一套来,以后大家也算是同窗,应当好好聊聊,再不进去,可是看不起本宫,不给本宫面子了。”
五公主的话都到这份上了,墨雪瞳再不进去就失的过于矫情了,既便她现在是真的想走,五公主这么一走,却是走不了了。
无奈,只得扶着墨兰跟在众人后面一起进了书院的大门。
琴院设在园子的左后方,取得是清静的意思,墨雪瞳和墨兰并没有去琴院,而是去了琴院后面的休息室,一间雅致的琴室,当中放着一具古琴,边上一个书桌,一把椅子,其他并无长物。
转过书架搭成的屏风,里面是一张软榻,虽然是榻,却并不比一般的床小几分,榻边一张案几,还摆着一本半开的书,里屋点着熏香,烧着暖炉,进来暖香阵阵,极是舒适,墨兰关上门,扶墨雪瞳坐在榻上,脱下外罩的衣裳。
才发现不只外裳处湿了,连中衣里也浸透了几分,怪道脚底隐隐寒意。
“小姐,那边是五公主送来的一套衣裳,您看要不要穿?”墨兰指着放在榻上的一套样式华美的衣裳问道,这是刚才进来时,一个宫女拿给她的,她却觉得自家小姐并不会喜欢。
“不用了,你稍稍拿去洗一下,就用水清理一下那边的污迹就行了,然后拿进来暖炉稍稍烘一烘,一会就干的,就不穿五公主的衣裳了。”墨雪瞳也看到了那套华美的过了头的衣裙,眉头皱了皱。
那套衣裳又岂是她穿得的,不谈她越制穿公主的衣裳,就算是那种颜色,她穿了也会遭人纷议,五公主可没打算这么轻就放过自己,墨雪敏和五公主的具体勾当她虽然不清楚,却知道五公主是敌视自己的。
“那小姐,您稍等一下,奴婢稍稍清洗一下就回来。”墨兰点点头,让她斜靠在榻上,又从案几上倒了一杯茶过来,放在墨雪瞳面前,才带了脏的衣裳出去,想找一处有水的地方,稍稍清洗。
这边墨雪瞳无聊,拿起案几边半开的书,拿过来一看,发现是一本医书,而且还是一本绝本,索性有兴致的看了起来,屋内很安静,只有她翻起书页的声音,时轻时缓,透着宁静安和的意思。
袅袅的清香勾起,淡淡的清幽,墨雪瞳翻着书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尔听得外面有人声传来,似是来了人,蓦的站起才发现自己现在还只穿了件里衣在身上,墨兰也不知去了哪里,到这么久也没回来。
“墨三小姐还在里面吗?”门口传来白逸昊清雅的声音,带着几分尊贵和温柔。
“我在里面。”墨雪瞳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处境,实是不能见人的。
“我来取琴,取了马上就走。”敲门声伴着白逸昊的声音优雅的传来。
只是取外面的那架琴而己,并不会进到里面来,墨雪瞳稍稍松了口气,答道:“白公子请讲。”这本是人家的屋子,自己算不得主人。
门开处,白逸昊走了进来!
第二百零七章 惊魂,温柔的笑容后是威胁
( )白逸昊推门进来,只见屋子里空空的,知道墨雪瞳必是在里面,适才闻得外面五公主挡路,他放下书下了榻就走,琴也没顾得上带,而后带着诸家千金去了琴室才发现没带,知道屋子里墨雪瞳在,外人进了着实不好,就自己过来取琴。
他这里才拿了琴,正准备出去,忽然眼前人影一闪,暗卫出现。
“公子,大皇子己经……”暗卫跪了下来回禀道,手里还托着一个物件递过来。
白逸昊一愣,瞬间反应过来,身子一闪猛往里扑。
里面的墨雪瞳也愣了一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眼前白影一闪,才要说话,身子一软,眼前一片黑暗,晕了过去。
白逸昊伸手挽住她的纤腰,才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暗卫被吓了一跳,自家公子猛的往里扑,里面又似乎有人晕倒的声音,公子有危险,这个念头一起,他身形一闪,也欲往里冲。
“在外面回话。”白逸昊冷冷的声音带着平时没有的寒戾,成功的阻止了暗卫的脚步。
“禀主子,大皇子自上次回去后,就一直再没来秦国,属下把画像放在他桌案上,他暗中派人遍寻图上的美人,连皇后宫里也少去了,据说皇后为此很不满。”暗卫不敢再进来,在外面单膝跪下。
屋里,白逸昊轻搂着墨雪瞳,眼里有些淡淡的温柔笑意,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怀里娇软的身子紧紧依偎着,没有了平时的疏离与戒备,此时的她美的象个瓷娃娃一般,乌黑的睫毛如刷子般纤长秀丽,鼻翼小巧,嘴唇粉红如蜜,泼墨般的长发稍稍有些散乱,有一缕落在她白嫩的小脸上,那种稚气中透着些脆弱的感觉,引的人心怜。
呼吸微微急促,有力的胳膊温柔的抱着怀中的女子,温润如玉的脸莫名的有些红晕。
侧过头轻柔的把她绵软的身子放在床榻上,拿过边上的一床被子替她盖上,细致的掖好被角,才转身走了出去。
在琴前坐下,手指抚过琴弦,发出清柔悦耳的琴音,嘴角轻扬,浅浅而笑:“燕国那边把消息传出去,秦国这边查的如何了?”
“依然查不到是谁,几大国公府三十岁左右的几位外嫁的小姐俱差不多,实在没办法确定是谁,但是定国公府必然不可能的,其中辅国公府人口最简单,只唯一的一位小姐当年嫁到云城墨府,早早的就没了。”暗卫一字也没隐瞒,又呈上这几日查到的案卷。
四大公府,每家一卷,里面标注的皆是近三十年来,四大公府发生的事。
算不上详细,却己经十分细致。
“多注意秦国燕王,楚王的举动,他们的手下,这几天也是极不安份。”白逸昊淡淡的道,动作优雅的接过案卷,随意的在手上翻了翻。
“是,公子。”暗卫迟疑了一下,似乎不知道当不当讲。
“什么事?”
“公子若是能迎娶五公主,必然能借助秦国的力量,界时大皇子就算再和皇后,宁王联手,又能如何……”暗卫斟酌道,一边说话一边小心的察探着白逸昊的脸色。
秦国,所有人都知道五公主钟情与白逸昊,己经到了死劲贴上来的地步,连宗文帝也曾经明着暗着问他是否有意娶五公主为妻,两国再次联姻,都被白逸昊笑言推却,暗卫不知道自家公子是什么心理。
明明只要娶了五公主,就可以省却许多功夫,公子却偏偏往复杂上行。
“五公主的事以后再说,仔细行踪,下次进来时看清楚。”白逸昊淡淡的道,却没在这话题上说太远。
“是”见自家公子不欲谈什么的样子,暗卫不敢多说退了出去。
白逸昊把案卷收起,站起身,重新回到里屋!手指在墨雪瞳身上灵活的点了两下。
墨雪瞳于沉睡中缓缓醒了过来。
睁开水眸,长长的羽睫闪了闪,有瞬间的迷茫,一时不知身在何地,眼前站着的是白逸昊,他低下头,温柔的看着她,嘴角微扬,笑的优雅而雍容,清晨的日光从窗外照进来,那种晕黄落在他的脸上,那张俊美的脸带着的笑无瑕而透明。
“你还好吗?怎么突然晕过去了?”白逸昊垂下双眸,声音清润动听之极,那双清澈高远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墨雪瞳,修长白净的手在她被面上轻轻一抚,随意的在床边的椅前坐定,竟是一副要长话长说的样子。
被他这样看着,墨雪瞳是极不自在的,不但不自在,脸上竟是烧烫起来,并且一发不可收拾,连耳尖也一直红到颈根。
咬咬唇,急急的转过头,再不敢看着那双温情脉脉的眼睛,那里今日仿佛特别的真诚,那双目光也特别的纯洁,纯洁的让她几乎说不出,孤男寡女,单处一室是多么不合适的话,况且现在两个人的情况又是那么特殊,自己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
他虽然衣衫整齐,却坐在床边那样的看着她……
再咬咬唇,墨雪瞳压下心底的羞意,无论如何,她必须要让白逸昊出去。
“白公子,能不能请出去一下,我衣衫不整……”墨雪瞳红着脸道。
“要我帮你取吗?”白逸昊的目光投在不远处那套红绿花俏的衣裳上,那是五公主的衣赏,她果然是不喜欢穿的。
“不用了……请你先出去……”墨雪瞳的脸更红了,只觉得整个个烧烫起来,只觉又气又恼,可既便说着如此暧昧的话,他的动作,还是那么优雅,从容。
白逸昊微眯起俊眸,笑着看着她,浅浅而笑:“若是现在有人进来看到,必然以为我们己经有了苟且之事!”
他这话说的极随意,清朗中带着温柔,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那样不沾尘埃的白逸昊,竟然用如此粗俗不堪的话来形容他们现在的情形。
墨雪瞳愕了愕,蓦的脸上粉色的霞云缓缓的退了下去,眸色也变得清澈如水,脸色微微发白:“白公子需如何才能出去?”她轻柔的问道,眼底多了几分警惕和审视。
“今天我来这里……”白逸昊悠然的笑道。
“我没有见到任何人,白公子只是取了琴就走。”墨雪瞳强自镇定的道,手在被底紧握成拳头,在这种情况下,他说什么她也只能应下来。
“好,那我就带琴出去了,墨三小姐也请快些出来试琴才是。”白逸昊悠然一笑,修长的手指自然的抚上她凝白的小脸,替她把落下的一缕散发挂在耳际,极是温柔的望着她:“左边柜子里有一套衣裳,可以让人帮你换上,素白的,你穿正合适。”
“多谢白公子。”墨雪瞳在被子里的身子瑟缩了一下,头一侧,偏过他的手,轻轻的道。
这次白逸昊没有多说什么,站起身,走到外面,取了琴合上门走了出去。
待得听得外面脚步声传远的声音,墨雪瞳的心才稍稍的放了下来,轻轻喘了口气,撑起身子站了起来,手心里一手的冷汗,上辈子的白逸昊如何她不知道,这辈子,她却是知道就刚才白逸昊温柔的笑容后是威胁。
这位太子殿下果然难缠的很,好在跟自己并无纠葛,以后须离他越远越才是,刚才明明是外面来人向他禀报什么,他抢先对自己下手,自己才晕过去的,只是醒来时,他什么也不提,墨雪瞳也知机的不多说。
在方才那种情况下,不管白逸昊说什么,她都必须答应下来!
“小姐,这衣裳恐怕一时半会干不了!”墨兰推门进来,手里托着那件被洗的湿漉漉的衣裳。
白色的衣裳穿着固然飘然,但洗起来却着实麻烦,稍有一些污迹的地方,并不能因为稍稍清洗就能干净的,反倒是周围多了一圈灰色的水迹,既便是能烘干,也与之前的颜色稍有不同,必须要好好清洗才是。
看那衣裳根本是不能穿了,墨雪瞳思量了一下来到左边的衣柜里,迟疑了一下,打开了柜门,里面满满的一柜子衣袍,以素白的为主,但每一件上面都带着精美的刺绣,虽寥寥不多,却使整件衣裳呈现不一样的雅致,每一件都是精品。
这是白逸昊的衣裳,墨雪瞳皱了皱眉,目光落在最里面的一件衣裙上,与其他的不同,这一件明显是女子的装束,同样素白的底色,衣袖,裙底绣着极精致的碎花,淡蓝色的花形,浅黄色的花蕊,栩栩如生,整个衣衫因此少了几分宁静,多了些娇媚。
那样一件衣裳包裹在白逸昊的衣裳里,仿佛被笼在其中一般,娇小可爱!
“小姐,白公子这里怎么有女子的衣裳?”墨兰跟过来诧异的问。
或者是他的什么人用的,或者他有什么意图……不过这些都跟她无关,墨雪瞳不想知道那么多,她现在没法子出去,只能借了他这件衣裙。
在墨兰的服侍下穿上那套衣裳,才发现,那套衣裳竟然是新的,大小跟她如出一辙,仿佛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小姐,这套衣裙怎么这么合身!”墨兰似乎也觉察出什么,脸色有些发白,细心的替她抚平衣裳的裙角。
墨雪瞳秀眉微锁,打理完衣裳,坐下:“等回去后,我换过衣裳,你就把衣裳给送来,别借手他人。”
“是。”墨兰立时明白她的意思。
主仆两个收拾完,墨雪瞳才带着墨兰走了出来,经过一个不大的园子,顺着传来的琴音,来到了白逸昊的琴室。
琴室里白逸昊手也没抬,修长的手指抚过琴弦,琴音如山间流泉,天上行云,说不出的悠然和自在。
墨雪瞳在门口稍站了站,才把墨兰留在外面从容的走了进去。
第二百零八章 惊险,溪边遇刺
( )屋子里大约有十几位小姐,每人面前俱有一架琴,只是很少有人的注意力在听琴上,大多数红着脸近乎痴迷的看着白逸昊绝美无瑕的脸,有几个落在他修长的手指上……
墨雪瞳看了看,只在左后方看到一个空着的位置,悄悄的转身过去,坐定。冰火!中文
屋子里烧着地龙,还算暖和,每个人面前一个厚厚的棉垫子,垫子前便是一架琴,边上一炉淡淡的清香,袅袅之间,极是清雅自然。
墨雪瞳在棉垫子上坐定,不耐的伸手想推了推靠得极近的琴座,这么近根本没办法弹奏,当然这里的很大一部分人本就不是为了弹奏而来。
忽觉得有人看到,抬头正看到那么清雅的俊眼穿过人群,落在她身上,侧着头,似笑非笑,正饶有兴趣的看了看她,正是白逸昊,伸出的手不动声色的缩回,垂睫低首,收拾起胡思乱想的心,只装一个普通的闺秀,不想落了谁的眼,反而遭嫉!
白逸昊弹完后,也有几位小姐表演了琴艺,连五公主也不吝弹了一曲,一个个清音悠扬,虽没有白逸昊的琴韵,琴艺也是极佳的,惹得其他几位小姐一致称好,墨雪瞳此时才发现,那位王秀秀竟然也是在的。
正跟五公主一起坐在首位,她是首辅的女儿,平时为人也好,看得多很得人认同,时不时的看到她在其他小姐演奏的时候,跟身旁左右的轻聊细语,微微笑谈,目光和墨雪瞳相遇时,她也善意的扬起笑脸,似乎是冲墨雪瞳打了个招呼。
墨雪瞳也微笑着回应,仿佛不记得方才在院门口避让不及的小姐中,就有她穿着的那件淡粉色长裙,有些注定是别有用心的,只是她不知道自己一个小小从三品官员的女儿,身上有什么值得首辅的女儿可以用心的,值得她特间多打一个花钗,特意让表姐把自己带到她们的小型聚会上。
墨雪瞳是在另一位佳丽得意的表扬琴技的时候,站起身的,她离门口最近,悄悄的离开也不会引人注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白逸昊身上,谁也不会注意这屋子里少了一个人,今天既然己来了,也听了琴,算是应了父亲的话,再留下去,只让她觉得无谓。
这么一大群小姐,真正想学琴的又有几人,她既不想学琴,又不愿意与她们一样,对着白逸昊发花痴,所以着实提不上太多的劲,难道今天出来,天气又不错,浪费在这里实在有些郁气。
青霖书院果然不愧是富有盛名的书院,回廊曲折间是一间间教室,墨雪瞳也算是百无聊赖,顺着路一间间的看过去,还未开学,所以书院里并没有其他人,踩在厚厚的落了一地的落叶上,竟有种清幽的感觉。
不知哪里来的兴致,呼吸了一口冬日清冷的空气,唇边露出笑意,没有人就没有算计,连空气也是自由的。
“小姐,您看,这里还有几条鱼,是彩色的啊。”墨兰难得的大惊小怪起来,墨雪瞳转过身才发现,墨兰所在的地方竟然有一条幽静的小溪,冬日的暖阳照在上面,竟然看得见溪底几条彩绘的小鱼,摇摇摆摆的游动,极是可爱。
“哪里来的鱼,怎么这么漂亮!”墨雪瞳笑道,也过来看,看着小鱼自由自在的游泳,心里生出几分羡慕,不由的伸手想去碰碰水中的鱼,却不料这水是极冰的,才伸进去,就不由的“哎呀”一声,急收手。
再看时,凝白的手己被冻的通红一片。
“这是来自极寒之地的冰鱼,既便是在冰下也可以自由的游弋,但若是人的手吗,却是比不得冰鱼的。”清雅动听的声音传来。
这里本安静,突兀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宁静,墨雪瞳用帕子捂着手,转过头一看,正看到白逸昊背着手悠闲的缓步而来,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他那身素色的长袍,别于时人的大袍宽大飘逸,袖口上却绣着金色的蟠龙纹,这让他看起来风流中多了几分尊贵。
俊美的脸映着清澈的墨瞳,瞳光碎碎流转,潋滟中形成一种如仙如月的风情!
不管在那里,白逸昊永远都是优雅,俊美的代言词,既然有些随意,松散,也让人无法漠视他的存在。
如此绝色风华,也唯有风珏染那种如妖般魅惑的俊美可以比拟!
只是他怎么会在这里,墨雪瞳不无恶意的想,在那么多的群美环侍下,他竟然可以破围而出,实在是需要几分定力。
“白公子怎么不在屋子里教琴,却跑来如此清凉之地!”墨雪瞳难得有些无礼的道,甚至有几分任性的挑衅意味,这里不是屋子里,她也不是衣衫不整的样子,他说什么只能应答什么。
“教琴的弹过一遍,学生自然自己学习,若全得老师亲力亲为,这为师的还不活活累死。”白逸昊风度极佳,嘴角微微勾起,眸底温柔流转,极是动人。
“这才不过是一遍而己,为师者若都如此惰性,不知这学生又如何才能完成学业!看来这琴艺课是没法学了。”墨雪瞳目光一挑,摇摇头,目光看了看白逸昊,带着些遗憾道。
这话说的白逸昊噗嗤一笑,道:“既如此,也得先把逃学的学生抓回来不是,为师者,怎么任学生自己跑出课堂。”
这是转而回敬她了!
墨雪瞳淡笑的点点头,唇边一抹笑,越发妩媚,轻巧的皱了皱琼鼻:“那可真巧了,我这里还真没看到有学生跑出来,怕是这当老师的弄错了吧。”
她本就不喜欢来上什么琴课,她不觉得自己的琴艺不佳,或者少了白逸昊琴音中的空灵高远之道,但也自有自己的特点,若不是父亲一再说跟他学琴如何难道,墨雪瞳今天也不会来这什么琴会。
这哪是什么琴会啊,空气中远播的也不只是琴音,而是少女粉红色的心思在漫天飞舞,都差点把里面的人给埋在这种粉红色的心型泡沫里了,她还真不想来看这场景,有那时间宁可偷偷跑出来看看这小溪边的冰鱼也是好的。
“老师是不会弄错的,只是这学生太不自觉了,没上完课就偷偷跑出来玩小鱼,实在不是为徒之道,古人曾云天地师君亲,不知这为弟子者把老师放在哪一层了。”白逸昊站在她对面,语气和缓中带着轻轻的笑意,听起来如沐春风。
“这为师者若是不能以身作责,为弟子者自然不必太把他放心上,况且这是不是弟子还是未成之数,难不成只听了一曲琴音,就算是定下了不成。”墨雪瞳撇撇嘴,习惯性的开口反驳,抬头看见这极美男子唇角的温柔笑意,才惊觉今天自己过于放肆了!
“一曲琴音固然算不得什么,但若是用心弹着呢……”白逸昊好脾气的看着她,浅笑道。
这话说的有些暧昧,墨雪瞳脸不由一红,退开两步,避开他笑盈盈的目光,抿抿粉唇,垂眸敛睫,遮住心底的不安。
她刚才竟然顶起白逸昊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方才房里受胁迫的郁闷,还是这片清幽的园子让人放松警惕。
收敛起心神,抬起头,脸上己挂上一层淡淡的疏离之意,清澈的水眸如同两汪乌墨的清泉,有些清冷,对白逸昊有礼的笑道:“白公子,方才多有得罪,只是家父言说今日家中还有事,就不便多待下去,先向白公子告辞了!”
说完侧过身盈盈下拜。
“家中可有什么事,是否需要帮忙?”白逸昊唇边绽放开一个微扬的弧度,跟他平日惯常的温柔不同,竟让人觉得他此时心情是极佳的。
墨雪瞳一怔,想不到白逸昊竟然也是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那张扬起的俊脸,竟带着些故意的调皮和顽笑,仿佛就是故意为难她才说的一般,这样的表现出现在那张无瑕的脸上,竟让人觉得有些可爱。
墨雪瞳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想起眼前这位将来会是一位铁血帝皇,那般冷血枭利,而今她竟然觉得他有些可爱,竟是如同鬼附了身一般,没了脑子,这人,果然长了张很得人好感的俊脸。
想到这里忽然想起,白逸昊出来这么久,那些个小姐哪还有心练琴,说不定就立时追出来了,五公主只是怀疑,就在人前这么折腾她,若是被她看到自己跟白逸昊在这么幽静的地方聊天,还不得成了整个琴班的公敌。
“多谢白公子,家里也就是些琐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后院无人主持,所以需早些归家。”墨雪瞳越发觉得不能停留,有礼的告辞。
不管是白逸昊本人还是白逸昊后面引起的反响都不是她所需要的!
就在这时,她的后方忽然冲出一道黑影,以一种疾快的速度闪了过来,凌厉的匕首划过脸颊带起的寒意同,仿佛就在眼前,墨兰惊叫一声扑了过来,墨雪瞳却是来不及反应,才想抬步,一股巨大的冲力从背后撞来,使得她脚步踉跄两下,顿失平衡,直直的往溪边倒去。
眼前树影横斜,竟是直坠下,下面是冰冷的溪水和石块,这一下去,必是头破血流。
墨雪瞳下意识的伸手捂头,怎么急速往前倒的身影被人往后一拽,身子倒退几步,倒在一个温厚有力的怀抱里。
“别说话。”耳边是白逸昊依然清朗的声音,他的手挽在她腰间,带着她一起飞起,修长的手指握住她纤绞痛的腰肢,另一只手横过眼前的黑影,一个黑衣蒙面人,轻巧的弹在那个人的手上,当啷一声,黑衣人手中的匕首落地。
第二百十章 医馆,抄录医书
( )墨雪瞳是午时时分回府的,墨化文竟然不在府里。
自打上次墨化文定下了与许烟的婚事,虽然还没送聘礼,这事却算是定下了,这府里或多或少的开始传言老爷要继弦了,虽然不知道具体是谁,但府里的下人们己从墨化文开始筹备聘礼这件事上看出端详。
因为出了蓝欣如这事,老太太算是彻底放手墨化文的婚事了,府里的那个下人被辞了出去,蓝欣如出不见了,墨雪瞳当然不相信蓝欣如就此太平回老家了,墨风出去打探过,蓝欣如现在租在东城门的一套房子里,
租期是半年,看样子是打算长住京城!
没有钓到金龟婿,她怎么肯回去!只是这墨府却是再没脸进来了。
出了墨雪琼这档子事,墨化文己让墨雪瞳帮着管家了,府里的事,墨雪瞳大部分托明嬷嬷和许妈妈管着,两个姨娘还是分管着一部分,但是重心却不得不放到墨雪瞳身上,有明嬷嬷和许妈妈两个帮衬着,墨雪瞳上手很快。
只是,既便是这样,她也只是需要的时候问问,必竟这府里以后当家的还是许烟,等许烟进了门,自己会把管家的责任还给她,现在就当着实习一段时间,上辈子她也曾经当过一段时间家。
镇国侯夫人借口身子不好,就把管家的事全扔给她,当时她还很感动,只觉得镇国侯夫人是真把她当个媳妇看,只是管家后才发现镇国侯府里的收支根本是不平衡的,为了怕镇国侯夫人责怪,她还贴上了自己的嫁妆银子。
到后来,司马凌云在外祖和父亲的帮助下,一点点发迹了,收入多了起来,镇国侯夫人就又把管家的权力收回,借口让她好好调养身子,生下个健健康康的孩子,承镇国侯府的香火。
如今想起来,这一切不过都是利用而用,镇国侯府,从上到下就没有一个人认同过她为世子夫人,当最后的利用价值被压榨完了后,她就只留下最悲惨的下场了。
想到这里,眼里俱是冷意。
“小姐,方才明嬷嬷过来问,那边的祠堂己修建的差不多了,边上还有一大片空地,要不要再跟以前一样,造几间厢房,放些杂物?”墨兰进来问道。
祠堂火烧后,那片地方就化为灰烬,墨化文就又在那片地方重新修建了一座比之前更大一些的祠堂,他现在毕竟是三品官了,以官阶也可以修的真规模更大一些才是。
之间祠堂边上还有五六间厢房,当时是被火一起烧没的,墨化文只说修建祠堂,却没说其他,那个方位就空出来一大片地方,连树木都被烧了个干净,光秃秃的很是不好看,明嬷嬷看着特意来回禀墨雪瞳。
“跟明嬷嬷说,那地房就建几间厢房,再植几棵树,只是要快些,过一段时间,父亲若是新娶了夫人,就须到祠堂里祭典娘亲,别一会来不及。”
墨雪瞳想了一下道。
继弦的要跟原配行妾室礼,这是大秦的规矩,而且继弦不似原配夫人,三媒六聘不须走个一年半载,墨府现在的情形更容不得时间太长,墨雪瞳估计可能出了正月,父亲就会正式向辅国公府下聘。
至时进了门,拜祠堂是必须的事,虽说建筑厢房花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但是还得粉刷一下,待明粉刷干了才能用,这就又得一段时日。
“明嬷嬷说,若是再造厢房恐怕时间有些急了,可能需要晚上再加工些时日,不知道会不会吵着小姐,还有那边的两位小姐可能也要受些影响。”墨兰迟疑的道。
她这么一说,墨雪瞳才想起,那片祠堂靠近后门,但是另一边与自己的清薇园相接,算得上是比邻而居,墨雪琼,墨雪敏住的院子本有些远,但是现在都被墨化文搬到偏远的地方,正好也在那片范围之内,暗上施工动土,必须也会影响到她们。
“让明嬷嬷去告诉大小姐,四小姐一声,就说父亲说的,要赶建祠堂,可能会有些声音出来,还有外人进入,让两位小姐看着些自己院子里的人。”墨雪瞳想了想道,这里不只是声音的问题,还有仆役进入后院的事,若不交待清楚,出了事,又得落在自己身上。
“是,奴婢这就去跟明嬷嬷说。”墨兰应声退了下去。
用过午膳,许妈妈那边让人来回话说是,老爷昨天说要进一些布匹,新年新气象,给府里的每个下人都做些衣裳,问墨雪瞳要如何选。
父亲还没有回府,有些事务也不能跟他说,想着自己下午也没什么事,墨雪瞳让墨玉去跟许妈妈说,自己下午出府一次,去挑些布匹进府,府里的针线班子先准备替下人们量身便可。
墨兰留在府里替墨雪瞳主持事务,墨雪瞳带着墨叶,墨玉出了门。
自进了京,墨雪瞳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每一次都不是一个人,这次只带了墨玉,墨叶两个丫环,两个人听说俱双眼放光,眉眼飞扬,兴冲冲的上了马车。
墨府的马车并不奢华,里面却十分宽敞舒服,座位上都垫着厚厚的坐垫,当中还放着一个小小的炭盆,里面的炭火烧的旺旺的,墨玉扶着墨雪瞳在里面坐定,笑道:“小姐,我们先去哪里?”
“去衣一阁吧,听说那地方的布匹很适合大众化,应当可以挑选得出合适的料子。”墨雪瞳随意的拿起边上的书,翻了翻笑道。
墨叶吩咐一声,马车平稳的行动起来。
“小姐真是厉害,连衣一阁也知道,听说许多大户人家都是在那里定府里人的衣料的。”墨玉崇拜的看着墨雪瞳道。
墨雪瞳但笑没有回答,唇边一丝讥嘲的笑容。
她怎么会不知道,上一世,镇国侯府里的下人的衣裳全是她从这里定制的,只是衣裳的钱却是她自己掏的腰包,记得有一次也是过年的时候,自己因为实在付不出钱,拿着单子去镇国侯夫人的院子,还没到,就碰到她身边的田嬷嬷,只说夫人身子不好,让她别去请安了。
连着五六天,她硬是没见着镇国侯夫人,而衣一阁催银子的单子来了一次又一次,她没办法,只得便宜卖掉了自己的一个店面,才勉强凑得拢钱,付了衣裳的单子,就在付完单子的那天,镇国侯夫人的身子就好了!
病的及时,好的也真及时!
只是当时自己的眼被蒙敝了!
衣一阁的料子的确很多,上下两个楼面全是普通的大众化衣料,但样子款式却是不错,墨雪瞳挑了些,当场付了银子,让衣一阁的人把布料送到自己府里,就带着墨叶,墨兰去了边上的书局。
上午时在白逸昊那里看到的那本医书很不错,里面不但有草药的用法,还有一些草药的样子,生长地,墨雪瞳学医本是以自学为主,上一世学的也是个半调子,这一世虽然空下来就学,但是必竟没人指导,若是有这么详解的医书,自然是最好的。
马车在书局门前的街角停了下来,墨雪瞳戴上帷帽,和墨玉,墨叶下了马车。
书局里的人并不多,这个书局主要是卖些医药工具类的书,偶尔也有几本时下的话本,经时子集之类的,许是因为过年时候,大家都忙着玩乐。
墨雪瞳在医上翻找了许久,果然找到一本与白逸昊那本颇类似的,书角上虽有破损,却无大碍。
“这位小姐,这本书己有人定下了,您就另挑一本吧。”掌柜的是个五十几岁的老者,很有一番书生气,看墨雪瞳拿的是这本书,为难的道。
“怎么会?如果己经卖了怎么还放在这里,这不是存心骗人吗?”墨玉不乐意了,自家小姐方才翻了许久才看中的,必然是很喜欢的。
“因为这本书极稀少,那家虽然定下还没有来拿,就有些医者大夫想上门抄录,刚才还有一位在这里抄着,可能有什么事,来不及说出时时急了些,就把书放到架子上。”掌柜解释道。
“掌柜我们出三倍的价钱卖下如何?”墨叶站在一边道。
“实在是不行,那家订下的书,小老儿不敢有违!”掌柜一脸的不妥协,“你们就算是再加十倍也不可能卖给你们的。”
“掌柜,这本书可以抄录吗?”见这里争执的激烈,墨雪瞳转过书柜,温柔的问道:“若是能抄录,能不能让我也抄录一番?”
“这位小姐要抄录自然是没什么问题,只是不知道那位几时来拿,若是来拿时,小姐就必不能抄录得完了。”掌柜也不是个不讲情面的人,但是想起那位的性子,着实是随意,喜怒无常的,谁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想要了。
“掌柜的只须让我抄阅就己很感谢,不管能不能抄录完,能抄一些也是不错的。”墨雪瞳己在临窗的桌前坐了下来,墨玉把替她铺开纸,压上纸镇,另一边墨叶己替她磨起墨来,掌柜见她如此坚决,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让店里的伙计奉上茶。
时间一点点过去,墨雪瞳依旧坐在桌前,己抄录了近两个时辰,因为不知道别家什么时候来取,所以只挑些觉得对自己有用的抄录,有些不常见的还用图形画下来,以往因为容貌被毁,时间全用在绘画,弹琴上。
第二百十一 夫人旧仆,车前惊见荷夏
( )冬天的日落较早,窗外己是夕阳斜照,满天的红霞映的天色也红彤彤起来。
素淡的衣裳映在红霞之中,仿佛笼上了淡淡的粉色,不知抄到了那里,柔美的脸上绽开了完美无瑕的笑容,微翘的的睫毛扑闪着,樱桃色的红唇微微轻启,肌肤如雪般水嫩晶莹,在微晕的红光中,越发妍丽绝美。
风珏染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书页在稍稍翻动,女子清澈的眸子时不时的落在上面,那般认真温柔的样子,仿佛梦境般的粉色……
“墨三小姐,你怎么在这?”风珏染微微一怔,走过来问道。
墨雪瞳也是一愣,此时在这里碰到他,也的确是意外。
“参见王爷!”站起身有礼的冲风珏染深施一礼,不管如何,礼不可废。
“墨三小姐不必多礼,抄书?何必抄,卖了就是!”风珏染的眼睛扫了扫眼前的墨雪瞳抄录了一半的书,皱了皱眉头,不解的问。
“这书是有主的,己卖掉,只是还没来拿。”墨雪瞳笑着解释道。
“什么人卖的,再多加些钱买回来就是。”风珏染满不在乎的道,只是一本医书而己,看墨雪瞳微微有些疲倦的样子,必然是抄阅许久了,忽尔眸色一冷,有些不悦。
“王爷,这书就是您定下的,只是还没有来拿……”边上掌柜早就陪着笑脸站着,这时听到风珏染的话,忙道。
“是我订下的,噢,就是那本书啊,”风珏染一愕,忽然想起这件事,脸上浮起浅淡的笑容,伸过手把桌上的书合了起来,推到墨雪瞳面前道:“上次看你喜欢一些医书,在这里找了本,正想着找时间送你,想不到你自己却是找上门了。”
这书是他要送给自己的?咬咬唇,看着他慵懒邪魅的笑脸,莫名的有些脸红。
低低咳嗽了一声,想推拒,却又是真的很喜欢,方才她仔细翻录间发现这上面的大部分药草跟她的生活息息相关,若是真有一本,必然对自己是极有益处的,心念一转,觉得自己反正欠他的也不少,也就没有再客气,盈盈下拜道:“多谢王爷。”
墨叶见墨雪瞳应下,跟墨叶两个见机的收拾起桌上的纸墨,把她未抄完的纸页和纸折叠好放在一起。
墨雪瞳抄录的这边是一个不大的单间,有时候就是供给人看书写字用的,很是清静,王府的侍卫退了出去,正挡在那个唯一的出口处,墨玉,墨叶犹豫了一下,也站了过去,小小的类似夹间的地方,就只剩下两个人。
这让墨雪瞳有些不自在,正想着告辞。
却听风珏染微带些不悦的轻声道:“上午的时候怎么去了那个琴会,却那个地方做什么,可是受了委屈?”
他说的是五公主的事吧,墨雪瞳一点也不意外风珏染会知道这件才发生不久的事,对他的了解越多一分,越觉得他的深不可测,这些事如果他想知道,自然就是会知道的。
“没什么,也就只是跪了她一下,参见公主,本就是应当跪下的。”墨雪瞳不在乎的笑了笑,当时是觉得委屈难过,待事过了才发现,参见公主三拜九叩算不得什么大事,唯一不对的地方是地点不对。
那么冷硬潮湿的地方,一跪下去,手足冰冷!
“参见公主应当跪下,怎么没见你跪我一下,我这个王爷难道还不如她一个公主。”风珏染狭儿的凤眸带着些潋滟的风彩,话说的很是不满,嘴角却是不由自主的弯了起来。
见他灼灼的看着自己,却是如同讨糖吃的孩子一般,墨雪瞳不由的瞪了他一眼,道:“难道王爷要我在这里给你下跪不成?”
皇家的孩子果然要不得,一个两个全是优势欺人的主,一个让自己大冬天的在青石板的地面上下跪,另一个因为自己没跪他,也提起要求来了,红唇微嘟,水眸斜睨着他,颇有他敢说,她就敢跟他不客气的意思。
见她娇憨中透着恼意,憋屈的紧的样子,风珏染不由的心情大好,呵呵的轻笑出声:“不用,敢哪让你给我跪啊,下次别去那个什么琴会,就碰不到五公主了,她自小就骄横的很,从来就少教养。”
最主要的是也碰不上白逸昊了,其他人他可以保证墨雪瞳看不上,但是白逸昊,他就不敢保证,只觉得这人还真是麻烦,虽然自己也不怕他,但是正面对上,却是两败俱伤的局势,反被别人捡了便宜去。
这是他绝对不会做的,当然他也可以肯定白逸昊也不会让别人在自己背后成为黄雀,这是两个人相安无事的原因。
谁都知道对方有不弱于自己的实力,又何必拼个俱伤,被别人鱼翁得利的机会。
“五公主是不是喜欢白公子?”墨雪瞳抿嘴一笑,风珏染竟然也会说人骄横,这话说出去相信的没几人,若论起骄横来,这大秦国他说第二,还没人敢称第一。
“她跟白逸昊的关系,还真不是一言能定的,反正父皇一直有意思把两个人送做堆,只是燕国那边一直没什么消息,恐怕是等五妹稍长大些,能担事的时候再说吧。”风珏染眸色一转,懒洋洋的道,故意把情况说的暧昧了些。
真实的情况是白逸昊一直不松口,燕国那边皇后也没什么反应,似乎并不想有着侄女当媳妇,这事就担搁下来了,燕国皇室的事情,宗文帝也不能强求,只希望两个人可以日久生情,两国再结秦晋之好,所以对五公主紧追着白逸昊的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若时间长了,白逸昊喜欢上五公主,相信他自有办法娶她,若他真不喜欢她,宗文帝自付自己也没什么办法可想。
当然风珏染是绝不会那么明确的告诉墨雪瞳的。
墨雪瞳自然听出了风珏染话中的暧昧,自付五公主与白逸昊果然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种关系,所以五公主才会对所有接近白逸昊的女子展现出那么大的敌意,幸好自己没说是白逸昊一定要收的自己,否则就决不是罚跪那么简单。
水眸灵动的瞟了风珏染一眼告辞道:“王爷,时候不早了,我要先回去了。”
看看周围的情况,墨雪瞳忽然觉得不自在起来,虽然这书局里也没什么人,但是侍卫们故意挡在人前,很有几分欲盖弥彰的样子,不知这一向谨慎的风珏染怎么就干出这样的事来。
“好吧,你先回去,以后那琴会不参加也罢,我弹琴不比白逸昊差的。”见她小脸微红,很有些局促的样子,风珏染俊美的唇勾出浅浅的笑意,又特地轻轻的叮嘱道。
只是这话怎么听都有些其他的意思!
这人还真是会自吹自擂,墨雪瞳暗自腹谤,嘴上却笑道:“王爷的琴自然是不差的。”
风珏染这次没再说什么,手一挥,侍卫们让出路,墨雪瞳带着墨玉,墨叶出了书局的门,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前行。
“小姐,方才轩王的侍卫传说五公主下午奔马的时候,摔了一跤,连头也摔破了,方才宫里还传了御医,说五公主气恼的把她那匹最心爱的红色马驹都砍了。”墨玉悄声的把方才得来的消息说给墨雪瞳听,只觉得很解气。
五公主摔跤了?墨雪瞳愣了一愣,脑海里不知怎么的浮现出风珏染方才俊美慵懒的浅笑,不会跟他有关吧!
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五公主是皇后的嫡女,风珏染完全不必得罪她去鼓捣出什么事来,实在想不通,索性不想了,抄录的也有些累,索性闭着眼养神。
正在这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墨叶问道。
“前面好象有一个乞丐晕倒,挡住了路。”车夫赶紧答道。
墨玉掀起车帘,往路上看去,果然看到有个乞丐晕倒在路上,浑身脏兮兮的根本看不出具体情况。
“小姐,我去把他拉开。”车夫跳下了车,走过去就要把人拉起扔在旁边。
“慢着,”墨雪瞳透过墨玉半掀的车帘看了一下,轻轻的道,从身边取出一个荷包,递给墨玉:“去给他。”
“是!”墨玉接过荷包,知道里面有几两散碎银子,走到那个乞丐身边,捂着鼻子推了推,乞丐被推的稍稍动了动,一张被头发掩的严严实实的脸露了半分出来。
墨玉的脸色一变,神色之间多了几分慌张,急回身来到车前,爬上马车,喘着气瞪着眼急急的道:“小姐是荷夏!”
荷夏?娘亲那个失踪了许久的大丫环?墨雪瞳的身子猛的坐起,急问道:“你看清楚了没?”
“奴婢看的很清楚,真的是荷夏,那时候她在夫人房里很得宠,奴婢见过不知多少次。”墨玉的脸色有些苍白,荷夏,怎么会是荷夏,或者说荷夏怎么弄成这样,夫人最得宠的四个大丫环之一,为什么会在夫人没了以后失踪。
“你去叫辆车,把人悄悄带进府,就从后门进去,若有人问起就说我另购了些布匹,不方便从前门进。”墨雪瞳迅速的道。
以往方姨娘自己掌家的时候,自己购置的衣料就是从后门进的府,后来莫姨娘那里也是这样做过,现在她掌家,又是府里的嫡小姐,也这样做,并不会引人怀疑,莫名的墨雪瞳就是觉得这事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
“好的。”墨玉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快速的下了车!
第二百十二 四大公府的玉饰失窃案
( )墨化文是在墨雪瞳用完晚膳后替他整理书房的时候回来的。
进门看到自己书房里亮着灯,灯下白衣女子温柔的笑脸,蓦的眼底闪过一丝晶莹,曾几何时,自己也曾经那么幸福过,有那么一个女子全心全意的为着自己,只是有太多的外因,使得他们之间渐行渐远,最后以致于阴阳相隔。
“父亲,可曾用膳,厨下准备了些热菜,就等着父亲回来。”墨雪瞳放下手中书籍,亲热的迎了上来。
看着女儿温柔的笑脸,心里全是软软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笑道:“方才在外面己用过,这时候却不用再准备了。”
“父亲,您小心点,别把瞳儿的头发都弄乱了,这让瞳儿怎么出去见人。”墨雪瞳捂着被他摸了一下的头,嘟起嘴撒娇道。
看女儿娇俏的面容,小女儿的稚气里带着的亲热,完全不同于才见时的疏离,墨化文不由心情大好,又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的头发,笑着调侃道:“瞳儿怎么会见不得了,我的瞳儿可是最漂亮的,谁也比不过。”
“父亲!瞳儿的头发都被您揉乱了!”墨雪瞳抱怨道。
墨化文却不在意,拉着她的手一起走进书房:“有什么关系,都大晚上了,又不用见什么人,乱些就乱些吧。”
“父亲!”墨雪瞳气的直跺脚。
难得看到平时有些清冷的女儿如此,墨化文哈哈大笑起来。
“谁让瞳儿的头发这么柔顺,摸上去象锦缎一样。”墨化文狡辩道,跟女儿这么一说笑,只觉得绷了一天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下来,心情也好了许多。
坐定在案桌前,拿出带来的案卷,翻开来又不由的叹了口气。
“父亲,今天莫不是就为了这份案卷,所以忙了一天,连回家都这么晚?”墨雪瞳贴心的替他泡了一杯雨前龙井,探过头来好奇的问道。
“前阵子明国府家里进贼,不但东西被盗,连府里的一位年轻小姐据说也不见了;定国公府一位出嫁的姑奶奶回娘家,走半道上也说遇盗,若不是燕王去的快,差点被劫走,前几天你外祖家举行宴会的时候,一个小丫环毙命,昨天平国公家又出了事,连他们家祠堂里都进了盗,里面牌位乱扔,一本家谱也不知道扔哪了。”
墨化文叹了口气,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他是真的头疼,这些事似乎是没有关系,但是总觉得存在着一定的联系,特别这些事情还联系到辅国公府,怎么不叫他心生警惕,当年的事,他虽然不甚明了,却知道自己的妻子一直很紧张,以前在云城只要稍听到关于皇命的事,妻子的眼中总是露出惊惧。
这也是她身子一直不太好的原因吧!那些猜测,因为她一直不说,他也不问,心里却是怀疑!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那样蹊跷事!
那天洛斌也曾来信说起妻子的往事,还特意问起妻子以往的手饰可还在,说老太君想念女儿,想挑几件洛霞当年一直得用的饰品,留着寄物思人,因老太君岁数大,洛斌说最好选些玉制的,玉镯,玉佩之类的,让老太君有个念想之余还可以强身分健体。
墨化文虽然疑惑却还是照办,后来送了些洛霞生前用过的玉镯,玉佩过去,而后洛斌也没有再说什么。
这事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不合常理,再联系这几大公府发生的事,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事是暗中串联的。
以四大公府的势力,又有谁会轻易撼动而且还不露痕迹,自己这个新上任的京兆尹在查,这四家自己的力量也在查,怎么这么多天过去了,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若说真有一个势力可以做的这么没有痕迹。
唯有皇家!
楚王,燕王,还是那位风流邪魅的轩王,或者根本就是……
那个想法让他一时无所适从,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该认真的查,还是装做很勤奋的样子,只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瞳儿,你娘以前有没有留给你什么特殊的东西,比如说玉镯,玉佩之类的?”墨化文沉思了片刻问道。
“娘亲是留了些玉制的手饰给瞳儿,就在以前父亲书房的暗格里,瞳儿来京的时候,因为不知道会怎么样……所以没取,依然在那里。”墨雪瞳眨了眨水眸,笑道。
那里除了她取掉的一只玉镯,其他东西她的确是没有动过这。
瞳儿来京,却没有取走她娘留给她的手饰,是怕自己不接纳她,最后又把她送回云城,所以给自己留下的一条退路吧!
墨化文满心的疼惜,愧疚的道:“瞳儿,父亲以后再不会送你离开,若回云城,也必是我们父女一起回去。”
“瞳儿也不要离开父亲。”墨雪瞳娇笑道,嘟了嘟嘴,娇憨的道,“父亲可不许再把瞳儿给扔在一边,否则以后瞳儿不要理父亲了。”
“不会了,再不会了。”年幼的女儿撒娇的话,莫名的让他的心一疼,他心里清楚的知道,既便现在女儿心无芥蒂,那段时间的遗弃也必然伤她甚深,现在想起来自己当时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如此狠心的留下才失去母爱的幼女。
“父亲问起娘亲的玉饰做什么?莫不是跟这件案子有关?”眼睛灵动的一转,墨雪瞳扯开话题,问道。
墨化文稍稍收拾起心情,打开面前的案卷指着上面的一段划出特别注解的地方道:“明国公府的那位小姐,据说出门的时候收拾了大量的金银珠宝,其中以玉饰最多,这位小姐是个庶女,但很得尤家一位寡居的姑奶奶的心,据说那位没子女,把自己的嫁妆差不多全给了这位小姐。”
“定国公府的那位姑奶奶是以前定国公府老太君最疼爱的女儿,出嫁的时候十里红妆,据说光桌案的角上都缀了许多玉器,你外祖家的那个小丫头,虽说身份不显,却是服饰你外祖母的,据说当日你外祖母身边许多玉器失窃。”
“还有就是平国公府的,因为过年,祠堂里祖宗牌位前供着一些金银手饰,以玉器为主,这些全部一扫而空,似乎有人在查找什么东西,而且这些东西应当是饰品类的。”墨化文皱着眉头道。
再加上洛斌跟他讨要洛霞过去的玉镯,玉佩之类的玉制品,墨化文甚至有八成把握觉得这件东西是玉制的,但是什么样的东西,跟四大公府有关,又是一件顶重要的玉制品,墨化文一时还真想不起来。
摸着头,只觉得想了一天的头钝钝的疼。
“四大公府的事看起来是有联系,不然为什么突然之间爆发出来,如果真如父亲猜想的这样,应当有一件物品流入了四大公府,却又不知道具体是哪家,所以四大公府才会接二连三的出事。父亲或者还可以想想,为什么很少举行宴会的四大公府会轮替着在春节设宴,是不是有人故意设计的,还是巧合。”墨雪瞳想了一下道。
墨化文想不到带着几分稚气的女儿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越发觉得这个女儿聪明伶俐可人疼的紧。
“父亲,您再想想,这些事情突然集在一起,真的是巧合吗?或者是有人故意为之,什么事竟然能带动四大功郧之家,听父亲说,这事似乎也不是近年发生的,那么谁又在追查什么呢!或者说那东西对谁最有利,就是谁最有可能下手。”墨雪瞳又道。
这一番话说的墨化文眼中异彩连连,他心中一直有些怀疑接不上规,被女儿这么清晰的剖析出来,顿时觉得眼前一亮,有些事豁然明朗,四大公府本身的异常,同样也说明了有些事,或者他们也是有些数的,只是这些话却不能对其他人言讲。
所以明国公世子尢月城才会亲自追敌,不只是为了那个失了闺誉的小姐;也因此定国公失口否认,只说没什么大事;辅国公府也采取了同样的态度,只说小丫头见财起意,偷盗之后被同伙杀死;平国公府更是自认倒霉,特地还托人来说不必费心查找,小毛贼他们府里自己抓便是。
自己的女儿可真是个天才啊,既便在深闺也有这样的见识,果然不愧是自己和洛霞的女儿……真是了不起!若是洛霞还在,看到这样的女儿必然是高兴的……
鼻子忽的一酸,急转头侧过脸去,掩去那一时的脆弱!
“父亲,对于此案,皇上是什么态度?”墨雪瞳跟墨化文想到一起去,出了这么档子事,当今皇帝宗文帝又是什么态度,听说之前还因为明国公府的案子把京兆尹换了下来,莫不是也对父亲下了时日限令,若真如此,自己想的又有些不对了。
“皇上没什么旨意,只让我仔细查清楚,切不可委屈了四大公府。”墨化文往椅背上一靠,这也是他弄不明白的地方,皇上既然对这件事那么重视,还把个前京兆尹给拉了下来,怎么自己上来后就不痛不痒的说了这么句话。
不该啊,以宗文帝的态度似乎要更强硬些才是,墨雪瞳也深感不解。
明国公才出一件案子,宗文帝就因京兆尹办事不利撤了,而父亲上去后,其他三个府接二连三的出事,宗文帝反倒不怪责父亲了,难不成,宗文帝希望京兆尹换人,或者说宗文帝根本只是做做表面文章,乐见其事的?
忽尔想到事发当日,风珏染也在场,还有那些人说的话,墨雪瞳隐隐觉得,似乎发现了什么……
第二百十三 后宫路线,太后发话
( )五公主躺在宫中,己恨恨的砸了几件古色古香的瓷器,几下宫女吓得跪在一边,连话也说不出来,看着她们唯唯诺诺的样子,五公主更是恼火,又拿起手边的一个细颈白玉瓶,扔了出去。
“玉儿,不可以任性。”门口传来一声威严的声音,打扮盛重的皇后,带着些宫人站在门口,一脸的不悦。
“母后,母后,你一定要为玉儿作主,一定是那个狠毒的丫头干的,就因为玉儿罚她跪了会,她就故意整出这些事来,竟然把玉儿的脚也摔伤了,她一个小小的三品官吏的女儿,竟然敢如此挑航空战皇家的体面,母后把她叫进宫来,杖毙了她。”
五公主咬牙切齿的骄纵道,这事怎么就这么巧,上午才让那贱人跪了跪,下午自己就被马给摔了,肯定是的。
“玉儿,墨家的那位三小姐下午一直在书局,跟你没有关点关系,再说你的马,她一个官史的女儿怎么可能碰得到,那可都是宫中的御马,有专人服侍。”皇后挥挥手让人都退了出去,坐在五公主的榻前道。
墨雪瞳的行踪并不是什么秘密,下午在,却不料碰上了那位娇横的轩王殿下,据说这位轩王殿下一见之下,惊为天人,不但无礼的阻着人家小姐回去,还让待卫在书局前挡成人墙,调戏人家小姐。
听说那位墨三小姐仓皇跑出去,因为紧张还撞到了路边的一个乞丐。
听到这样的传言皇后是彻底没了脾气,这败家子还可以做的更风流点不!
所以对这位墨三小姐,皇后这时候还有是些同情的,小小年纪就惹上了这位小霸王,这接下来不知道会怎么样,那位可不是肯轻易放手的主,前阵子听说为抢一位花魁还把李尚书的儿子给打了。
那位也算是京城一霸,只是听说是轩王打的,连屁也不敢多放一个,可见这位王爷纨绔到什么程度了。
不过皇后也暗自庆幸,幸好他当时没看到风烟的画像,不然自己手里好好的一位绝色美人就真个浪费了。
“母后,玲月说一定是那个女的干下的,而且还是她让表哥这么对我的,必然是的,我才让她跪下,表哥就过来了,表哥以往从来不管我折腾那些对他倾慕的女人,什么时候会这个样子。”五公主想起玲月的话哪里肯依,扯着皇后的衣袖大哭撒娇道。
“母后一定要为玉儿出气,我不管,表哥对那个女人是不一样的。”
皇后被五公主拉扯的心烦,忙哄道:“好好好,母后一定给你出气,现在不哭了,方才来的时候,母后可听说太子殿下进了你祖母那里,说不得一会还来看看你,见你哭的脸也花了,可是会嫌弃的。”
“表哥一会要过来?”五公主眼睛一亮,猛的坐起,却因为坐的急了点,扯到脚上的伤处,疼的一咧嘴。
“你摔伤了,太子殿下那么有礼的一个人,必然会来看你,况且你们自小情份不同,怎么可能不来。”皇后笑道。
自家女儿心仪白逸昊的事,在宫中算不得什么秘密,既便还有几位公主也对白逸昊有想法,都比不上自家女儿身份尊贵,皇后实际上并不愿意五公主远嫁,但拧不过她自己愿意,所以也就抱着随性的想法。
白逸昊如果不愿娶了玉儿,也是好的,远嫁他方,和亲燕国,虽然尊荣非常,可又哪抵得上在自己身边,至于尊荣与否,自己贵为皇后,以后是太后,玉儿在自己身前,又有谁敢欺负她,轻轻的替她揉了揉伤处,皇后心中暗自思量。
五公主捂着伤处,坐起,忽尔眼睛一转,想到了什么,重新拉着皇后的衣襟道
“母后,燕国大皇子是不是要过来,听说想求我们赐婚,那个墨雪瞳长的不错,把她赐给那位燕国大皇子好不好?把她扔远远的,玉儿以后见不到,就心不烦了。”
燕国大皇子的事还是这几天说起的,不但燕国皇帝,连燕国的皇后,那位曾经的云若长公主也来信暗示说,最好替大皇子赐婚一位公主,二国再结秦晋之好,云若长公主给皇后的信里,还直言最好是五公主。
这让皇后很不满,她并不愿意自己的女儿远嫁燕国,而且既便是要嫁过去,以玉儿尊贵的身份也只能嫁给燕国下一任的帝皇,为什么舍白逸昊取燕国那位大皇子,但是云若长公主的话,她又不能不听,那可是太后的亲生女儿,若是为此得罪了太后,可是得不偿失。
所以这几天她也在物色和亲的人选,公主是不可能的,世家千家赐郡主之名,远嫁和亲却也是符合规则的,既然女儿不想看到那位墨雪瞳,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依了她就是,把那位远远的打发了。
“好,就依玉儿,现在不恼了吧,快点梳洗,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别让太子殿下觉得不漂亮。”皇后打趣道。
五公主娇笑着扶着床柱起身,想到那个女人马上就要被打发的远远的,以后再没办法进京,心里不由的一阵得意,敢跟她抢表哥,也得看自己有没有实力。
环月,玲月被叫了进来,侍候她梳洗。
皇后又稍稍等了会,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带人离开,白逸昊如果过来,自己坐在这里,必然让两个人都不自在,皇上是乐意五公主嫁与白逸昊的,她就算有些不乐意,也不能做的那么明显。
慈宁宫里
太后坐在高位上笑的和乐融融,她是一个看上去很慈和的老人,胖瘦适中,穿一件棕色的衣裳,衣领袖口上面俱绣着复杂的凤纹,只有看得仔细的人才会发现,那件棕色的衣裳上缀满了小颗一色的珍珠,这种珍珠虽小却混圆,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显郡王妃正坐在边上,笑着陪太后说话,两个人正聊起司马凌云跟墨雪敏的那件事。
“镇国侯世子真的和墨府的大小姐两个人私情?这可是不大好了,皇帝前次还跟我说起那位墨大人,说是个端方的君子,能干的很,怎么教出那样的一个女儿。”太后自幼接受的便是良好的大家闺秀的训练,一听之下便对墨雪敏没有半点好感。
“太后,听说当晚在宫里发生的事,许多世家小姐公子都是看到的,当时镇国侯世子与墨大小姐的事己成定局,虽然玉妃的弟弟当时适时返口,但是谁都看得出,这两位可也真是有事,想不到这一出了宫又闹那么一出。”显郡王妃笑道,把这事当做笑话来谈。
显郡王爷是宗文弟的堂弟,又在军中效力,是军中的实权人物,定国公府也是军政之家,两家素来亲厚,太后也喜欢显郡王妃的直爽,因为显郡王妃来了京城后,必会来看太后,于太后面前也说得上话。
“镇国侯世子现在还在刑部大牢里。”太后慈和的笑道,眼里闪过一丝什么,手里一串佛珠缓缓移动,宫里的人都知道太后不管事却极信佛,那串佛珠还是她为皇后时,请高僧开了光的,极是珍贵。
“可不是,这位墨大小姐与镇国侯世子的事可还不是宫里这些,听说两人之前在报恩寺的时候就有了首尾,那时候是被一个富家公子看到的,听说还有个香囊什么的证据,也是的,墨大小姐的身份只是个庶女,镇国侯夫人必不会同意才闹成这样的。”显郡王妃同情的道。
说起这事来,显郡王妃的确是最有资格的,当年这位显郡王妃就曾经猛追过显郡王,因为显郡王身世显赫,而她虽然出身不错,却是当不成显郡王的正妃的,若不是最后显郡王与她情投义合,在太后的慈宁宫跪了一天,太后答应下来,她也是成不了正妃的。
“出了那样的事,镇国侯夫人难道还想以庶女难为正室的理由不让她进门吗!”太后神色间有了些不悦,手中的佛珠重重的按在桌上,对身边的一个老太监道:“一会让皇后下旨,就把墨家大小姐配于世子,功郧之家出了这样的事,丢的也是皇家的脸,既便镇国侯夫人不想认,这次也得给哀家认下。”
太后沉声道,她想的更远,闹出了这么大的事,会使整个郧贵们不安的,开国至今,还从来没有因为女人的风流逸事处理过功郧贵族子弟的,这若是惩戒了司马凌云,以后百姓说起,只会取笑皇家识人不清,皇家的脸面也因此丢掉。
定国公府也是功郧之家,虽说现在人们说起定国公府是后族,但架不住骨子里跟镇国侯府是一样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要把事情压制在最小的范围内,才可以把不良的影响压下。
百姓们只要知道两个人有私情就行了,纵然议论什么,也只是议论两个人私德有亏,却不会再说其他,与皇家的脸上也好看。
“是,奴才这就过去。”老太监跟在太后身边多年,自然知道太后的心意,忙行了礼,退了下去。
“太后,墨府的那位大小姐可真的要谢谢您,您菩萨心肠,才可以修得那样圆满,若不是您,这一对就又成为了苦情鸳鸯了,说不定没过多久,还闹出个殉情的把戏,真真是大家都没脸了。”显郡王妃笑着奉承太后道。
“看,就你会说话,这张嘴跟涂了蜜似的,这多久没见你来,怪不得会想你。”太后也笑了,重新拿起佛珠一个个捏道。
“太后才说的臣妾心花怒放,能让太后惦记着,臣妾这心里就跟开了朵花似的,一层层的往外怒放,前来京的时候,显郡王还不让臣妾来,是臣妾一定要来,只说太后老人家说不定还想见臣妾呢,这话说出来被显郡王取笑了许久,现在得了太后的话,臣妾这出来腰杆也直了,看王爷再说不让臣妾进京的话不。”
显郡王妃亲热的道,一副得意的样子,惹得太后也不由的笑出了声,不由的笑闯道:“这小猴子,可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怪不得这可人疼的,当初显郡王在哀家这里跪那么久。”
“娘娘……”说起往事,显郡王妃的脸一红,难得扭捏了起来。
见她明明是个爽利样,偏作出这种小女儿的娇态,太后笑的差点喘不过气来,只扶着案叫:“上茶,送客,再坐下去,还不得把哀家给笑死。”
第二百十五 风雪夜,佳人美景
( )墨雪敏惶惶难安的时候,墨雪瞳却悠哉游哉的很,仿佛根本不知道府里出了那么档事。
那日午后又下了场大雪,雪下得很大,一片片一团团的,直如棉絮飞舞空中,绵绵不断,四周都裹在这一片雪地里,整个环宇银妆素裹,分外洁白妖娆,墨雪瞳的屋子里烧的暖暖的,边上还放着几个炭炉,上等的银丝炭在里面烧得旺旺的。
己是黄昏时候,天上的雪依然飘飘洒洒的下来,映的那片天地白茫茫的一片。
墨兰进来抖落一身的雪花走了进来。
“外面的雪还没停?”墨雪瞳从书里抬起头问道。
“还大着哪,明嬷嬷方才派人来问,小姐今天晚上要吃些什么,老爷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早使人来说今天晚上有同僚聚会,恐怕没时候回来跟小姐一起吃饭。”墨兰笑着点头。
这几天墨雪瞳一直和父亲一起吃饭,想着今天父亲不在,还真不知道吃什么好了。
墨兰在火炉边搓了搓手,取暖,立等墨雪瞳回话。
见她实在冷的很,墨雪瞳笑着让小丫环倒了杯热水与她喝,随既放下书,站起身来,推开窗户瞧了几眼,只见外面的雪花早己飘风了雪片,天地间只余一片白茫茫的,远处的屋顶也只剩下一个尖,露着些高挑的檐角。
这雪可真不小。
“墨兰,就跟明嬷嬷说今天我们这里不用准备饭了,就给我们准备些肉食,听说还有上午进了些羊肉,鹿肉,不若我们在这里自己烧烤着吃。”墨雪瞳笑着提议道。
“好啊,好啊,奴婢一会还让人带上些果盆来,吃完了烤肉正吃些果子,那味道可真是……对了,小姐,厨房里还有新进的甜果酒,听说味道极好,奴婢也去叫明嬷嬷准备些。”墨玉一听就极力赞成,拍手称好。
墨兰嗔道:“你这丫头,就想着吃,小姐还没说,你倒是淘气起来,竟只想着吃了。”
墨玉偷笑着,撇了撇嘴,却也不敢顶只笑着朝墨叶眨眨眼,很是俏皮可爱。
“有好菜怎能无酒,小姐您等着奴婢跟墨玉一起去。”墨叶也来了劲,被说的心动起来。
左右反正无事,父亲也不在,若真是欢欢喜喜的赏雪烤肉,也是一桩乐事!
墨雪瞳打定主意,就把墨玉,黑叶给派了出来,这里墨兰带着众丫环们把围炉烧起,又使人准备下各种调料,摆上果碟,又煮了上好的茶水备着。
还没等一切备妥,墨玉,墨叶就带着婆子们送肉,送酒来了!
院子里热热闹闹起来,墨兰几个在屋子里卸掉外面的厚衣裳,褪下腕上的金银手镯,挽起袖子拿了肉串在火上烧烤了起来,不一会,房间就就充满了浓浓的烤肉味。
墨玉把酒温了温,替墨雪瞳倒了一杯,墨雪瞳正吃着烤肉,拿起来喝了一口,果然甜润的很,一点不象父亲喝的酒,甜津津的,就着烤肉,很有一番感觉。
因为送来的肉较多,索性把多余的肉分给园子里的丫环婆子,让她们在自己房里也烤着吃,她这边和墨兰,墨玉,墨叶以及许妈妈一起吃着,大家嘻嘻哈哈的难得的嘻笑一番,这才有了过年的感觉。
许妈妈岁数大,稍稍坐了会就有些吃不消,早早的回去睡了,墨玉一个劲的挑墨兰,把个平素一惯稳重的墨兰给灌的有些晕眩,后来也不知哪来的劲,拿手里的壶只灌墨玉,两个人东倒西歪的,手里还拿着个酒壶,极是好笑。
墨叶的酒量是最好的,又是有武艺在身的人,所以虽然喝的不少那两个人少,但基本上脸色没什么变化,把墨兰和墨玉抱回房间睡了后,还能回来陪墨雪瞳。
墨雪瞳起初喝的并不多,就看墨玉,墨叶拉着墨兰打闹了,待得两个丫环全醉回去,还只是吃了个半饱。
墨叶又去取了些鹿肉来,这些墨叶没有串成一条条,而是翻成一块块的在火上烘烤,极为熟练的一边翻动一边洒上调料,竟烤得屋内满是香气,引人馋虫大发。
墨雪瞳拿着手边的果酒,喝了一口,斜着眼睛看着墨叶娴熟的动作笑道:“墨叶,你以前是不是专门烤过肉,这手法可真熟,不知道现在烤的又是什么?”
“奴婢以前跟着主子出外,主子没人服待都是自己动手,奴婢几个当然也是,山上的日子本就清苦,烤肉是最简单不过的事,现在奴婢烤的是鹿排,取的是鹿身上最肥美的地方,切成片,烤出来的肉质会更鲜美。”墨叶笑着答着,递给墨雪瞳一个碟子,把刚烤好的一块鹿排放在里面。
墨雪瞳知道她说的主子是风珏染,想不到他一派娇贵风流的形象,竟然还懂得自力更生!
接过碟子,尝了一口,果然不同于方才的味道,细品起来更嫩,更鲜,更入味一些。
放下碟子,拿起边上的果酒大大的喝了一口,只觉得舒心之极,竟有种轻飘飘的感觉,不由的喟然叹了一声,斜靠着一边的垫子坐了下来。
屋子里极是暖和,外面有大衣裳早己除掉,她只着了件浅蓝色的镂金百蝶羽衣,下身是纯白的片锦边琵琶裙,头上斜簪着一支素雅的白玉钗,四周几片翡翠点眼,缀下细细的银丝流苏,因坐在炉边烤火,映的她的脸红粉粉的,越发显得芙蓉面,勾魂眼,肤如白玉,眸光比以前更加潋滟诱人。
墨叶看着这样的墨雪瞳,也有些失神,这样的如花美人跟自己主子可真是相配。
那般潋滟出来的万种风情,那种娇娇懒懒的魅意,可不是象一套模子里印出来的一般……
“墨玉,跟我说说你们主子的事吧。”墨雪瞳睁着有些迷离的眼,笑着,不知这斜依的样子多了几分媚意,极是惑人。
“主子很自律,练功很刻苦,以前在山上的时候他都是一个人过的,身边也没什么女子,我们这些暗卫也只能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墨叶一边措词一边回答道。
“他以前都是一个人过的?”墨雪瞳奇怪的问。
“主子从小就一个人过的,暗卫只负责他的安全,只要他不曾出现生命凶险,所有的困难都得他自己顶过来,主子练武比我们暗卫还努力,大冬天的穿了单薄的衣裤在冰水边练武,数年来一直未曾断过。”墨叶低下头一边替墨雪瞳烤肉,一边说道。
一个那么小的孩子,就这么拼命的练武,莫名的墨雪瞳似乎能感应到他的悲哀和无奈,生在皇家的孩子为了活下来,一点也不如表面上的风光和招摇,或者生活的并不比自己快乐,这也是养成他邪魅性子的原因吗!
“他就这么一直过了许多年,连他舅家都没人去看他?”墨雪瞳轻轻的问道,那个前世被风珏染杀掉的母族,难道做了什么让他无法忍受的事?跟风珏染交往日久,越来越多的发现,风珏染绝对不是一个冲动的人。
那他为什么那么冲动的斩杀了自己的母族,断了自己母亲一面的所有亲戚,他们对他做了什么?或者说对他的母亲做了什么,以致于让他如此痛恨……
“你就对我这么感兴趣?”低沉中带着暗哑的声音,仿佛从天外传来,墨雪瞳摸着有些发烫的头,抬起眼,果然看到窗前站着的那个绝美的少年,一件没有任何修饰的浅紫色长袍,只披了件银狐轻裘的披风,霜华如雪,华光无双,一双狭长的凤眸中浸润着霞光水色,让人不由的沉醉其中。
“你怎么来了?”墨雪瞳斜睨着他问道,许是因为醉酒,竟一点也不觉得他的出现有多突兀。
墨叶站了起来,恭敬的冲风珏染行了一礼,退了出去,守在外面,把空间留给里面的两个人。
她一直觉得自己前后两个主子是极相配的,不管从相貌还是性格,两人之间都有着极其相似的地方。
“你这里喝酒那么高兴,怎么会少了我。”风珏染慵懒的声音在这宁静的冬夜显得格为具有魅意,他很自然的脱下披风,回手扔在一边的屏风上,随意的坐在她旁边,虽然没有紧贴过来,但距离实在是不远。
墨雪瞳一下子觉得自己的身边多了一股不同于自己的温度,淡淡的男子气息笼在自己身边,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感觉很好。
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酒的原因,她唇上不由的露出几分笑容,一点也不以他的突兀来访来怪,坐直身子,替他倒了一杯酒,抬起水眸娇媚的横了他一眼,问道:“要不要喝些酒,饮酒赏雪可是一番雅事。”
风珏染看着她的脸,目光莹亮中带着笑意,难得好说话的点点头,接过她递过来的酒杯,稍稍喝了一口,说起来这么浓甜的酒,并不是他喜欢的,以往他是一口也不会碰的,现在喝起来才发现,原来甜味也是这么让人心醉。
“怎么想起来烤肉,喝酒?”风珏染放下杯子,拿起墨叶方才没有烤完的鹿排,动作熟练的翻制起来。
“外面雪花飘若柳絮,坐在屋子里烤炉边,看吃肉,边赏雪,难道不应当有些烤肉?”墨雪瞳调皮的伸出青葱玉指往窗外点了点,斜睨着他,仿佛是他故意说煞风景的话一般。
看她难得的在他面前露出娇憨可爱的样子,风珏染心情大好,呵呵轻笑道,忽然靠了过来,极温柔的道:“是,是我不好,问了不该问的话,却是枉费了这绝美的雪境,这如花的美人。”
墨雪瞳被他这么一靠近,下意识的觉得这样不太好,猛的身子往后靠了靠,想离他远些,却不料,后面的几个垫子松子,身子一载,有些控制不住的往地上倒去,幸好这背后就是垫子,只不觉得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