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三五章 三连夺宝
张天元一口气说到了第十三种天价食物,听得那位古籍专家是目瞪口呆。
他以为自己另辟蹊径就可以让张天元投降了,可是结果确实他自己懵了,被张天元那恐怖的记忆力以及博学给震惊到了。
“您先别愣着,还有最后两种没说呢,你好好听着吧。”
张天元笑道:“第十四种是世界上最贵的咖啡豆!
它是kopiluwak印尼鲁瓦克咖啡豆,也叫麝香猫咖啡豆,它产于印尼苏门达腊、爪洼和苏尔维什岛上,年产量仅500磅左右,其价格是300至400美金一磅。
这种咖啡的生产工艺很独特,在印尼的这些岛上有一种有袋类狸猫,这种狸猫喜欢吃咖啡树上的咖啡果。
当地人狸猫的排泄物中挑出比较完整的而且还裹着果肉粘液的豆子,并将其加工成鲁瓦克咖啡豆。
这种咖啡豆通过动物胃中酵素的发酵具有一种独特的风味。
嗯,虽然有点重口味,但你不得不承认,这玩意儿在咖啡豆里头那也是天价了。
第十五种则是世界上最贵的香槟!”
张天元继续说道:“世界上最贵的香槟名叫perrierjouetbelleepoqueblancdeblanc,它采用desblancs葡萄园生产的葡萄酿制,如果当年的葡萄品质不好,葡萄酒的生产就会推迟到下一年。
这种葡萄酒的价格是每0.75升约1000欧元。
好了,说完了,没问题吧?”
张天元话都说完了,结果古籍专家还愣愣地站在那里,跟个傻子似得半天没回过神来。
还是武田晴子提醒了他一下,他才极不情愿地将手里头的宋版书残本递给了张天元。
张天元拿到这东西,那真叫一个兴奋啊。
他还清楚记得,大约2008年的时候,嘉德四季古籍善本总成交超过人民币1000万元。
其中宋《江贽撰少微通鉴节要五十六卷外纪四卷》是拍卖市场上流通次数最多的宋版书,以42万元成交。
自2005年以来,古籍善本拍卖一扫往日的低调,一路高歌猛进,呈现极旺势头。
尤其宋元版古籍,更被喜欢旧书的人视为顶级收藏品。
鉴赏宋元古本是古籍收藏圈内学问最高的,百年前就有“一页宋版,一两黄金”的说法。
中国收藏家协会书报刊收藏委员会副秘书长秦杰说,1996年内地拍市首现宋版书,嘉德拿出了《文苑英华》大书中的(残)一册,虽然只是一册,却是他第一次“上手”精美绝伦的宋版书。
从那时起宋版书的拍卖预展他逢场必到,买不起但看得起。
“非常感谢拍卖会让我们这些喜欢古藉收藏的人有触摸宋版、研究古本的机会”。
秦杰说,当时看到那些珍贵的古书他简直有跪下去的冲动,他的前辈、江浙古籍鉴定专家严保善老先生终其一生都没有触摸过宋版书,可见它的稀缺。
大概400年前的明代中晚期,宋版书就非常金贵,私人收藏者如果拥有宋版书,常引来众人仰慕。
宋元版古籍绝大部分收藏在皇家图书馆。
在宋版书以前,中国没有雕版印刷的书,都是手写,比如敦煌的经文。
雕版印刷术应该产生于公元7世纪左右,在毕昇发明活字印刷前300年。
雕版印刷在那个年代属于皇家或宗教寺庙主持的“文化工程”,以印刷佛道经文、文学家诗文、诸子正史为主。
公元9世纪是个书法全盛时代,200年后的宋徽宗本人更是个书法家,所以那时的雕版实物非常尊重“颜筋柳骨”,是首创的宋体字,每一页上下间距非常精美,开本阔大,纸墨精良,后人望尘莫及。
宋代雕版印刷工艺是先由书法家按印刷大小规格把字写在纸上,再反贴在枣木、梨木版上,拿水均匀一抹就可以拓印、雕刻,再付诸印刷。
这在当时是产业,也形成了写字、雕刻、装订、发行的文化产业。
它对西方影响巨大,可以说在此基础上宋唐文化才开始传播到西方去的。
而到后来,毕昇发明了活字印刷,300年之后,17世纪德国人才发明了印刷术。
宋朝北部的少数民族也一直在学习汉文化雕版印刷。
成吉思汗横扫欧洲时,当时的货币“元钞”就是用雕版印刷的,还带去了汉字版的佛道两教经文,给欧洲人发明印刷术以很大的启示。
明正德年之前,明代人刻书要通过皇室批准。
人们手上读的主要是宋元版古书和通过传世的木板再翻印的明代书。
正德年后出版法律松动,民间雕版印刷书在江南地区风行,但是有些粗制滥造,纸墨不考究,完全是商业目的,特别是书法的时尚转到“赵体”,不再“颜筋柳骨”。
明代中晚期,好多大学问家兴起“校堪”风,针对这类“垃圾书”,开始拿宋版书做原本进行校正,同时编撰《永乐大典》的考据需要找文化原本,皇廷开始在全国范围大量收集宋版书,当时出了一批宋版书的考证学、目录学的“大家”。
清朝乾隆年间编纂了《四库全书》,又在全国范围内兴起一次征集古代典籍尤其是宋版、元版书的热潮,当时民间所有的基本都上贡了,此后的大藏家都以拥有一两部宋版书为傲。
那时民间的藏书家对宋版书也做了比较完整的记录,晚清时形成了著名的四大藏。
“天禄琳琅”是故宫的一座大殿,也是乾隆皇帝藏书的地方,他有若干藏书印号称“乾隆五玺”。
天禄琳琅是其中一颗,乾隆在最喜欢的宋版、元版书上都盖了印记,当时的天禄琳琅“乾隆五玺”印章本印成了书目,加上后来的《天禄琳琅续目》大概有300多种数千册,是自古以来天下宋版书之集大成者。
民国初期,宋版书开始非常多地流失到国外。
1926年前,清室天禄琳琅乾隆印章本在故宫里被封闭保存,那年开始,溥仪以私人赏赐名义,让他才十来岁的弟弟溥杰把宋版书和部分宫廷藏画分批秘密带出宫廷。
当年有文字记录,溥杰大概带出了几十部、上百册宋版书和数百幅中国古代绘画。
溥杰通过西华门外一个遗老遗少的接头点,再把“天禄琳琅”偷运到天津外国租界,卖给外国人,为清朝复辟、建立伪满洲国筹备经费。
这是溥仪在《我的前半生》一书里交待的最大罪行之一。
1931-1937年,国党把故宫里最好的东西,包括剩下的天禄琳琅藏本,全部南运,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古物南迁”。
其中300个大箱的文物被运到美国国会图书馆代管,所幸后来这批文物还给中国宝岛了。
当时大概运走了3000册宋元版书,今天收藏在宝岛“故宫”。
所以1949年新中国成立时,内地图书馆没有一部完整的宋版书。
听到这儿,相信大家也明白张天元的激动了吧,宋版书的珍贵不仅仅在于其精美,还在于其真正的珍贵。
(未完待续。)
第二七三六章 传世哥窑(一)
“接下来轮到我了!”
对于前面三位的失利,虽说雕刻专家觉得有点意外,不过他还是比较自信的。
他总觉得前面三位之所以在斗宝上出问题,纯粹是因为策略出了问题。
很明显,前面三次对赌,完全就是在拼谁的见识更广,而不是拼眼力。
在他看来,张天元不到三十岁的年纪,虽然可以从书本上学到很多东西,可是这眼力绝对没有他们厉害。
既然如此,这事儿就简单了。
“不知道这位专家你想比什么啊?”
张天元笑着问道。
“很简单,今天这场交流会,本来就是考究眼力的地方,你我各自用二十分钟时间去寻找古玩,看谁的漏儿增值更大,谁就算赢了,如何?”
雕刻专家说道。
“嗯,这倒是个好主意,既然是收藏家嘛,那自然考教的就是眼力了,这个我同意。”
张天元点了点头道。
他为什么不同意呢?反正对他来说,鉴定才是老本行,这位雕刻专家自以为选对了赌斗的方法,其实却不知道正好中了他的下怀。
因为是最后一局了了,所以就算是花费二十分钟时间,也没人会反对的,毕竟谁都知道,这是一局定胜负的一局。
如果张天元输了,那么就等于是前功尽弃了,前面三次赢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那雕刻专家输了,那就是彻底输了,没有再翻盘的机会。
而且麻烦的是,不能用刚刚捡漏到的东西,只能是重新去购买,重新去捡漏。
“那就开始吧,我来做这个裁判。”
陈杰克自告奋勇地说道。
“你?你还真没那个资格,在场有的是专家,不如咱们各选两位来做裁判如何?”
张天元很瞧不上陈杰克,虽然知道这人的眼力和专业知识还不错,但人品太差,你指望他能公平对待这次对赌?
那不可能!
“我同意,我们这边就我跟晴子小姐吧。”
西川说道。
“没问题。”
张天元并不在乎对方是局中人,反正今天这么大的排场,他们也不敢乱说话的。
就算西川不要脸,可武田晴子也得注意影响啊。
更何况他也从人群之中选了两位陕州著名的鉴定大师,也算是老朋友了,绝对放心的。
选好了裁判,定好了时间,两人就转身去买东西了。
大约十多分钟之后,两人几乎同时返回。
雕刻专家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因为刚才发生了一件事儿。
张天元跟这个雕刻专家同时看上了一件东西,两个人为此还争了起来。
当是东西的主人要价是五百万,张天元只给出五十万。
雕刻专家出六十万。
这是一件看起来非常漂亮的哥窑瓷器。
而且是一件难得的传世哥窑。
哥窑在中国陶瓷史上有着很高的地位。
在传世品中,哥窑以其风格独特的釉色和哥片及数量稀少为世人所珍。
由于窑址没被发现,历史文献记载也零碎有限,使传世哥窑的身世更加扑朔迷离,备受学术界和收藏界争议,并成为藏家和研究者长期关注的对象。
溯源哥窑之源,源于哥哥洞窑之说,这虽然是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却对了解哥窑的身世有很大的帮助。
有关传世哥窑最早的记载源于元未人孔齐成书《静斋至正直记》说:“乙未冬,杭市有哥哥洞窑器一香鼎,质细虽新,其色莹润如旧造,识者犹疑之,会荆溪王德翁亦云:近日哥哥洞窑绝类古官窑,不可不细辩也。今在庆元见一寻常青器菜盆,质虽粗,其色亦如旧窑......”,始有哥哥洞窑之说。
这也是目前发现的可能是最早的关于哥窑的文献记载,不仅说明该时期“哥哥洞窑绝类古官窑”的稀少珍贵,同时也暗稳了哥窑在元末年仍然有在烧制,庆元时产的“青器菜盆”亦如“旧窑”。
“旧窑”一说,为我们探源哥窑设定了下限,至少在元末之前。
其实从这些就可以看出,哥窑因为稀少而且做工精妙,价钱绝对不会那么便宜的。
甚至卖家只要五百万,本身就有问题,说明这卖家自己对自己手里头的东西不够自信。
这就是捡漏的大好时机了。
卖家也不蠢,他之所以不敢要价太高,但也不愿意出价太低,主要是因为这款哥窑没有紫口铁足的特征。
说起这哥窑的鉴定,还真是有些诀窍的。
如何鉴赏哥窑?
这个话题长期深深的困扰着古往今来的文博界和收藏爱好者,但是,人们依然热情不减,深情不变地孜孜求索。
这就是传世哥窑的魄力。
张天元以前以三件传世哥窑在帝都偶然和一位常出现在媒体的国家博物馆级的中老年张姓女“专家”交流。
她固执地认为无“紫口铁足”及口沿有“凸”边的是现代高仿器,不论这种认知是否出于心态使然,但真正让人很惆怅!
有“紫口铁足”能肯定都是传世哥窑吗?
我们看看故宫博物院和其它博物馆所藏的哥窑,具有“紫口铁足”特征的哥窑,虽然给人以稳重,朴雅之感,但是,品相方面不得不承认欠缺皇家气韵。
而现实中人们将具有“紫口铁足”特征的哥窑器认定为南宋哥窑或元代哥釉,因为南宋哥窑很多具有“紫口铁足”现象。
这与使用修内司的紫金土或南宋黑胎、灰胎有关系。
况且,龙泉哥窑中的白胎青瓷产品大部份并没有“紫口铁足”现象,我们籍此就可以否定它的哥窑身份吗?
“紫口铁足”的形成首先具有形成“紫口铁足”的胎土原料。
宋代哥窑中可以形成“紫口铁足”特征的是南宋修内司的紫金土、龙泉的黑胎土和灰胎土。
而南宋中期成熟的灰白胎哥窑,并不体现出“紫口铁足”特征。
其次,器物型制也是形成“紫口铁足”的因素之一,有些鼎、贯耳瓶等器物的口沿是平整的,即使是使用紫金土或黑土作胎,也没有“紫口”特征。
再次,满釉支烧工艺也影响“铁足”的形成。
最后,器物在满足形成“紫口铁足”的胎土材料的前提下,烧造前将足缘刮釉并采取垫饼垫烧工艺,才有“铁足”产生的可能。
器物在烧造后因凸起的口沿流釉使釉变薄,致使胎色微露,“紫口”的产生才有可能。
(未完待续。)
第二七三七章 传世哥窑(二)
有“紫口铁足”特征的哥窑都是南宋哥窑或元代哥釉,而北宋哥窑由于缺乏形成“紫口铁足”的胎土原料,大都采取垫饼垫烧工艺,底足大多以黑褐色化妆土的形态出现,虽然足缘也有刮釉,但是并不体现“紫口铁足”特征。
因此,鉴定哥窑时,我们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有些器物无紫口铁足。有些器物有紫口无铁足。
有些器物有铁足无紫口。有些器物存在紫口铁足现象。
传世哥窑有北宋哥窑和南宋哥窑之分,北宋哥窑更能体现皇家用瓷的风范和意义。
传世哥窑有瓷胎和砂胎两种,砂胎的构成表现为沉积砂质土和风化石及坩土胎料,含铝元素较高含铁元素较低,胎土细腻,烧造时窑温并不太高,胎质不能被完全瓷化,因此胎骨就显得不那么坚密。
但是,由于是良好吸附性的胎土材料,所以,北宋哥窑胎釉的结合非常致密。
手感若轻,有些器物的胎由于腐殖物经高温焚烧后会出现的细微洞隙。
南宋除灰白胎的哥窑胎骨稍感疏松外,其余大多胎骨显得较为坚密,器物手感稍沉重。
胎土颗粒稍粗欠细腻,这是捣土淘炼胎料过程中重金属含量较高难于击压粉碎或淘洗筛滤欠精细的原因。
关于“凸”边,这点非常要值得重视。
北宋哥窑器物的瓶、盘、洗等器的外口沿韧边或足的韧边多有似“人”或“入”字尖细凸起的特征,有些器物做得非常纤细,北宋风格凸显。
南宋哥窑这方面做得较浑圆,胎壁也稍厚,器型制作的拿、盘、捏、削较传世哥窑器稍欠精细外,哥韵也稍有妥协。
了解这一点就必须理解瘦金体的影响在北宋哥窑瓷器上也不可避免地被应用,这一点在官汝窑器中也表现突出。
并且两者在造型上的呼应有异曲同工之妙,口沿部份的处理相同性很强,具有很强的时代特征和审美趋势,可以说是传世哥窑对北宋官汝窑风格的继承或依附。
“攒沫聚珠”是一种什么自然现象?
早上走在乡间的田埂小径或在山脚下的草丛中,你偶尔会发现草丛里会出现小动物吐出的一小团晶莹剔透串联叠压的唾液。
如果这个现象是“攒沫聚珠”具体而又合理的解释,那么,什么瓷器具有如此特征的表现呢?
文博界和收藏界都会高调的告诉大家是“传世哥窑”。
哥窑的釉色比较丰富,黄釉就有米黄釉、玉米黄釉、浅黄釉、杏黄釉等。
明代陶瓷名著《宣德鼎彝谱》说:“其色皆青,浓淡不一”,因此,粉青釉中有浓淡之分。
深粉青釉由于胎和釉含铁元素较高,经过一定的高温烧造后,在强还原气氛的作用下,产生较大的还原比值,粉青釉色呈色较深,此类哥窑常认为是“官哥不分”的器物。
而淡粉青由于胎和釉含铝较高,在高温烧造后,在较弱的还原气氛作用下,还原比值也较小,釉面更多的呈现浅粉青釉色。
另外还有灰青等,无论釉料的色泽如何,传世哥窑大都是以亚酥光呈现,这是胎与火、火与釉的交辉下,造就了传世哥窑有别于汝、官窑特点的独特的哥片纹。
也形成了传世哥窑的釉面不光亮,似有一层酥光,这有别于汝釉的清丽,官釉的静谧。
由于传世哥窑是一次挂釉,施釉也非常均匀,达到亚面莹润而不涩,酥而不滞,沉静舒畅,却又不失灵逸之势,这种矛盾的体现,致传世哥窑的艺术效果达到极高境界。
传世哥窑胎显得适中而釉层较薄,由于釉和吸附性良好的胎土的结合,微观下釉层不存在明显的釉泡,既然,釉泡在传世哥窑釉面上表现不那么突出,哪又何来“攒沫聚珠”现象呢?
所以,可以肯定的说“攒沫聚珠”不会在北宋哥窑出现,南宋老虎洞成熟期的哥窑有稀疏错落有致的大中釉泡,但是,“攒沫聚珠”的表现并不突出。
而宋末元初的哥窑釉质大都显得浑厚失透,有些器物施釉厚薄不匀,丧失了灵动之气。
有少部分灰胎、黑胎哥窑由于采用类似官窑的石灰碱釉,施釉也较厚,有些器物虽然有金丝铁线的特征,但是,铁线开片较粗而稀,金丝薄且浮,延续舒展状不够严谨,零乱无序。
器表偶有缩釉或棕眼,微观下分布着均衡有序、错纵叠压的细小釉泡,表现着“攒沫聚珠”特征但并不明显。
但是,宋官窑器大部分表现有这些特征,而龙泉瓷“攒沫聚珠”特征却表现也较明显。
所以,不能将具有“攒沫聚珠”特征的器物错误的认为是传世哥窑。
恰恰张天元跟雕刻专家争的这件哥窑瓷器,他不仅没有紫口铁足,也没有攒沫聚珠。
对于一般人来说,没有这两种特点的哥窑,那基本上就被排除在哥窑之外了,甚至很多人会认为那绝对是赝品。
根本没有购买的必要。
比如持有这件哥窑瓷器的卖家就是如此,张天元肯出五十万,他其实已经动心了。
不过旁边有该死的雕刻家在那里跟着竞价,这让卖家心里头就动了别的心思,准备看谁出的价格更高。
张天元没理会卖家,也没理会雕刻专家,他知道这两个人心里头现在都在翻江倒海。
只要价格没有敲定,他就不着急加价。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件哥窑瓷器给确定了。
传世哥窑造型上和北宋后期的官汝窑异常相似,器型多有仿商周青铜礼器或仿良诸古玉礼器,具有浓厚古朴雅韵之气。
陈设观赏器有各式炉、多种双耳瓶、琮式瓶、罐类、农业用具、兵用工具、花觚、执壶等。日用器型有盘、杯、碗等。
文房类有卧足洗、海棠洗、三足洗、棱花洗、葵口洗等。有采用贴塑、捏塑、镂空等纹饰。
两者中有些同一造型的器物的尺寸大小、高度、胎壁厚薄、棱边弧线等非常一致,似乎出自同一工匠之手。
有如此古朴神韵如孪生之国粹非跨朝代所能言喻的,表明了宋代宫廷对用器的品质、尺寸、大小有着极严格的要求。
也进一步说明:商周青铜范模的制造工艺在北宋瓷业已广泛应用。
(未完待续。)
第二七三八章 懂行的和不懂行的
传世哥窑采取垫饼垫烧和支烧工艺,这点官汝窑和官窑也相同,都明白无误地传达了它的时代工艺特征。
采取垫饼垫烧工艺时,在烧造前对足部有实施涂抹化妆土处理。
采取支烧工艺前,器物施满釉,烧造后对支钉的处理比汝官窑讲究,支钉断口大多呈黑色,非常细小平整,有些支钉断口并低于釉面,显然这是总结汝官窑不足之处作出的修正,充分说明在很短暂的时间里传世哥窑创烧于汝官窑后的巅峰之作。
宋末元初,由于战事不断,官府对官家窑场疏于管理,一时之间,出现官搭民烧和民间窑场争相烧造哥窑现象。
器型也相对粗糙,釉面也较涩滞,支烧工艺除较粗糙的圆支钉外,也出现了豆瓣状支钉,支钉断面处理也较随意。
而且,有些器物内里底部甚至也出现圆支钉或豆瓣状支钉,完全颠覆了传世哥窑的灵逸特点。
传世哥窑的产品主要有两种,一种是作品风格和时代特征典型的“金丝铁线”,釉色多为米黄色,传世也较少,异常珍贵。
有些金丝铁线已开至足部釉内深层甚至胎骨中,但往往被垫烧的化妆土覆盖不易被察觉,这是一次成功烧造的最好范例,从而否定了金丝或铁线是人为后补的说法。
另一种是较复杂的单一色细开片的作品,有“鱼子纹”“百圾碎”等特征,这些纹片的产生有赖于窑工对窑器焙烧的澎涨技术掌握的娴熟程度极高,对瓷器的开片工艺已达到随心所欲、日臻完美的境界。
由于传世哥窑器上的裂纹产生的速度是一个缓慢的过程,形成了宽窄不同、深浅不一、纵横交错,变化万千的金丝铁线。
似结有两张网,却各乘其势,绵延不断,在逶迤相连的裂纹熟垢中,有千年的微生物生化遗留的黑、黄、红点色带,过渡自然,超声波清洗都无法涤除。
在微观下,由于晶应力作用所展示的张力光异常自然精美,不容置疑这是历史璀璨的结晶。
传世哥窑中有少部分底部刻有“官”“蔡”“御用”“奉华”的底款,这点和官汝窑一样,传递了同一时代“官”家文化的信息外,也暗隐了传世哥窑诞生于北宋后期的可能。
宋代受道家学说的影响较深刻,传世哥窑因火旺阳盛不宜墓葬。
元、明朝时期,有少数达官显贵受宋代文化的熏陶,将哥窑作墓葬厚重之器外,保留下来的大多为传世之器,存世非常稀少,故为世人所珍,成为重要的收藏对象。
因此,后人多有仿制,有的仿得神形不似,有的仿得形似而无哥韵。
元仿哥窑大都是形体笨拙厚重,制坯不精、釉色涩滞,元风明显。
明仿哥窑始于永乐时期,大都是景德镇产品,胎为白色,釉泡大小晶莹稀疏,器表釉亮,底抹酱釉,迥然没有传世哥窑的哥韵。
传世哥窑的点点滴滴都是极高艺术的体现,由于传世珍品的稀缺和认知的局限性。
有相当部分的老“专家”造成官、哥不分的现象,要改变这种认知,还有待于文博界和收藏爱好者末来的不懈努力,让国粹艺术焕发灿烂光芒,得到良好传承。
通过仔细鉴定,张天元进一步确认了这个卖家手里头的东西应该是一件绝对上档次的传世哥窑。
他心里头的估价在两千万左右。
就这个价,市面上还真买不到。
因为这是最稀缺的米黄色,含金丝铁线的哥窑。
只是这哥窑的金丝铁线相对隐晦,看不太清楚,就更让人怀疑它是不是真品。
当然,这只是不会欣赏的人的观点。
就跟听交响乐,不懂的人听到反正不会觉得好听,估计大多数都会觉得不如流行音乐好。
可是真正懂交响乐的才明白那是多么美妙。
说了这么多,那为什么雕刻专家会得意呢?
其实道理很简单,他觉得张天元被他坑了。
因为张天元最初出价五十万,结果最后买下这看似赝品的哥窑瓷器,足足花费了五百万。
正好是那卖家报出来的价钱。
当是卖家小的脸都快裂开了。
雕刻专家也异常得意。
他在这里虽然浪费了足足十六七分钟的时间。
不过这根本没关系。
因为他完全不需要自己去挑选古玩,去捡漏,他只需要从古贤会的人手里头接过一件东西就足够了。
而且他认为这件东西绝对能够比张天元手中的那件赝品哥窑值钱。
赝品哥窑虽然造型还不错,但就算是古仿,也就价值几十万,甚至几万块而已。
可他手里头这件东西,那可就值钱喽。
“詹先生,这东西您多少钱收的?”
等两人拿着各自的东西过来的时候,就有人问了起来。
“五百万!”
张天元淡淡说道。
“五百万!”
惊讶的叫声分成了两伙不同的人。
其中一伙是不懂的人,他们惊讶是因为这个价钱听起来太高了。
另外一伙则是懂行的人,他们惊讶,则是因为这个价钱实在太便宜了。
要知道,这件哥窑瓷器应该是北宋晚期的传世哥窑,这样的一件瓷器,随随便便就能卖出天价的。
尤其是在国内,这东西太珍贵了。
哥窑瓷的存世量很少,帝都故宫博物院和宝岛故宫博物院收藏的历代宫廷旧藏哥窑名瓷,再加上流散在海内外的,总数也不过300件左右。
而其中北宋晚期的,则不会超过二十件!
1992年,佳士得以1000万港元以上的价格拍卖过一件宋代哥窑八方贯耳瓶,2006年,一件清雍正“仿哥窑八卦纹龙耳宝月瓶”以23.2万英镑成交。
有意思的是,曾经有一件北宋晚期的哥窑瓷器在日本上拍,当是竞拍价超过了一千万美金。
按照当时那个汇率,折合rmb就是六千万还要多不少。
显然这个价钱,对于绝大多数瓷器来说,都是绝对的天价了。
就算今天这件哥窑瓷器估价无法达到六千万,可也绝对不会低于三四千万,否则那就真都是睁眼瞎了。
专家们心里头这么想着,但是并没有说出来。
这东西是好,但究竟谁输谁赢,还必须得等到看了另外一人购买的东西之后才能做决定。
雕刻专家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东西放到了桌上。
这东西相比哥窑瓷器的美,则更为大众所接受。
因为它是一件霁蓝瓷器。
(未完待续。)
第二七三九章 霁蓝釉
这是一只霁蓝描金折枝花卉双牺耳尊,尽管并不是很大,可是艺术品不需要太大,也能体现出其价值了。
款识:“大清乾隆年制”六字三行楷书款。
瓶子为撇口,长颈,溜肩,鼓腹,圈足,颈部置对称象耳。
通体施天蓝釉,金彩作饰,主题纹样为花卉纹,辅以莲瓣纹、折枝花卉纹等,外底青花书“大清乾隆年制”六字楷书款。
清代乾隆时期,瓶、尊等琢器颈肩部常附加各种装饰性的双耳。
除有一定实用性外,还有装饰作用。
便器物趋于平衡协调,同时也增添了器物的美感,时代特征鲜明。
有象耳、鸠耳、螭耳,戟耳、如意耳、夔龙耳、铺方耳、牺耳、贯耳、蝙蝠耳等。
装饰双耳的工艺技法影响了乾隆时期以后各朝的器物。
象与“吉祥”的“祥”谐音,是国运昌盛的吉祥之兆,民间传说太平盛世出白象。
象寓有“太平有象”之意。
霁蓝釉是瓷器釉色名。
中国传统制瓷工艺的珍品。
又称“积蓝釉”、“祭蓝釉”、“霁青釉”。
明、清蓝釉习称“霁蓝”,一种高温石灰碱釉。
其生坯施釉,1280~1300c高温下一次烧成。
色泽深沉,釉面不流不裂,色调浓淡均匀,呈色较稳定。
其釉色蓝如深海,釉面匀净,呈色稳定,后人称其为“霁青”,又因其呈色稳定明亮如宝石,又被举为把它和白釉和红釉并列,推为宣德颜色釉瓷器的三大“上品”。
工艺继承元代传统,延烧不断,主要造型为祭器和陈设用瓷。
清代霁蓝釉瓷器生产历代未断,均有精品传世。
有刻暗花纹的,也有描金彩的,常见造型仍是宫廷祭器和陈设用瓷。
官窑霁蓝釉瓷多有官款,且做工十分精细,民窑也有霁蓝釉瓷多是庙堂所用的祭器,以炉、瓶最多,均无官款,但有年纪年款的。
就算是外行人也应该明白,官窑瓷器的价儿还是要比民窑瓷器好得多的。
而雕刻专家手里头这件东西,便是真正的官窑瓷器,这一点毫无疑问。
“这瓶子绝对是好东西啊,我记得在一次拍卖会上见到过,拍价好像是接近一千万!”
西川笑着说道。
“准确点说是890万。”
张天元淡淡道。
“哦?你居然知道这东西的大概价钱,那这就好说了,我买下这个瓶子,是花费了区区两千块,你觉得怎么样?”
雕刻专家看着张天元,得意地问道。
“呵呵,两千块买这么个瓶子,倒是不算太亏了。”
张天元笑了笑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
雕刻专家脸色大变,他从张天元的话里头,听出了一些不太对劲的味道。
“对,你想说什么,最好说明白点,不要夹枪带棒的。”
西川也说道。
“真让我说啊?”
张天元笑了笑道:“真有点对不住了,到了现在,有些事儿我想也该挑明了。”
“挑明什么?”
这个时候,就连一些支持张天元的人都搞不明白了,以为张天元在故弄玄虚。
“本人姓张,叫天元。”
“张天元!”
“张老师?”
“是咱们走出去的中国第一鉴定大师?”
“何止啊,还是收藏界的第一!”
“老婆啊,快过来看大师了!”
张天元将自己的身份公布,其实也是有原因的。
他选的那件哥窑瓷器,还有雕刻专家选的这件霁蓝釉瓷器,都不容易辨识。
说实话,如果不亮出身份,怕是他说的话,很多人会不相信的。
这就是身份的好处了。
“你就是张天元!”
西川愣了一下,继而脸上就露出了仇恨之色。
张天元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不过大概也能猜到。
在之前,张天元就在富城把古贤会的一伙人全部送监狱去了,西川作为古贤会的人,能高兴吗?
武田晴子的脸色也变了。
她本来还想收买笼络张天元,可是知道这厮的身份,就立即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张天元什么人?
她心里头太清楚了。
这个人是绝对收买不了的,而且还会是他们大东亚博物馆最强劲的对手。
“你是张天元又如何?”
雕刻专家有些不服气了。
“着什么急啊,张老师公布身份,应该是有什么要事宣布吧?”
一听说张天元的身份,这里支持张天元的人就更多了。
千万别忘了,陕州富城可是张天元的老家,他在这里的地位比任何专家教授都要高得多。
“没错,我之所以公布身份,是要给诸位道歉的。”
张天元叹了口气道:“很对不住,这位专家手里头的霁蓝釉是我们公司制作出来致敬古人的作品,原本这个位置上应该有防伪标识的,可惜被不知道什么人给弄没了,然后拿来忽悠人。”
“什么!”
雕刻专家眼睛顿时瞪得跟牛眼睛似得:“我不信,你这么说怎么能让人相信!”
“可惜了,你是雕刻专家,不是瓷器专家,不过我相信如果晴子小姐或者西川教授仔细看的话应该可以发现的,这瓶子的底儿被换过,与周围的色彩有着细微的差异。”
张天元没有理会雕刻专家,而是看向了西川跟武田晴子。
“真是这样!”
武田晴子看了之后,不由惊呼起来。
其实这制作赝品的手段实在是低劣的很,此人应该是用了真正的霁蓝釉瓷瓶的底儿,然后套在了神罗集团生产的霁蓝釉瓷器上面。
于是真品与顶级的技术结合,就铸造了这件几乎能够以假乱真的玩意儿。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张天元指出来,肯定没人能看得出来的。
“这!这怎么可能!”
雕刻专家直接就瘫软在了地上。
“行了,您也别太失望了,我那件哥窑瓷器不也花了大价钱买嘛。”
张天元见雕刻专家已经认输,就不想把自己捡到哥窑瓷器的事儿说出来了。
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他拿着好东西离开也就是了,免得再生风波。
可是他没想到啊,雕刻专家忽然抬头道:“没错,我这是赝品,你那个也是赝品,我这个只花了两千块,你却花费了五百万,还是我赢了,哈哈哈哈。”
张天元看到这厮那得意的表情,不由也笑了起来,这人还真是嫌丢脸丢的不够啊。
“谁告诉你张老师的哥窑瓷器是赝品来着?”
说话的,是张天元请来的瓷器方面的鉴定专家。
此人在哥窑方面的造诣,全国恐怕没人比得上。
(未完待续。)
第二七四零章 神罗秋拍
“不是赝品?”
雕刻专家登时愣住了。
“废话,这可是正经八百的北宋晚期哥窑,怎么会是赝品呢,这东西我相信西川交手跟晴子小姐应该最熟悉了,因为当初同样的一件东西在东京的一场拍卖会上就拍过高价,好像是五千万还是六千万来着。”
陕州顶尖哥窑瓷器专家的话,直接对准了西川跟武田晴子。
西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终究是没有说出来,他其实很想否认,但他毕竟是亚洲古玩协会的理事。
如果睁眼说瞎话,那传出去真就别想混了。
可是他又不愿意承认,于是就直接闭嘴了。
倒是武田晴子叹了口气道:“这个我知道,这件瓷器的确是正宗的北宋晚期哥窑,没什么好争论的了,就这样吧。”
她考虑的就要比西川多得多。
虽然说输给张天元几件宝贝,会让她心疼不已,可是如果古贤会的名声毁了,那以后就甭想继续再从中国人手里弄到好玩意儿了。
“晴子小姐!”
雕刻专家听武田晴子都这么说了,尽管心里头极不情愿,可也没有任何办法。
依依不舍的将自己手中的子冈牌递给了张天元。
这子冈牌如何,就不多说了。
张天元以前就碰到过子刚款的玉雕,陆子冈这个人真得堪称玉石雕刻第一人了。
只可惜他的雕刻手法没能传下来,不然如今的玉雕,必然会有另外一番新气象。
张天元拿了东西,而后拱了拱手,就转身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让柳怜过去将慈禧的那个黄金护甲买了下来,花费了两百万。
“张哥,这还没尽兴呢,怎么就要离开了呢?”
到了外面,柳怜有些不解地问道:“更何况您这一走,岂不是就正中了那些人的下怀?”
“这叫知足常乐。”
张天元笑道:“我如今身份已经暴露,继续留下来怕也是捡不到什么漏了,所以离开是最佳选择,而且我这眼皮子一直跳,总觉得会出什么事儿,这离开帝都也有好些日子了,是该回去一趟了。”
“要回去?”
柳怜看着张天元,明显有些失望。
这些日子跟张天元待在一起,她不仅仅是感觉到了快乐和喜悦,更是长了很多见识。
如今张天元要离开,她才发现自己居然是那么的不舍。
“是啊,老婆孩子都在家等着呢。”
张天元故意提到了老婆孩子,就是要让柳怜断了某些心思。
没法子,咱中国就是一夫一妻制,他现在心里头也只有柳梦寻一个女人,说实话,对柳怜是有点好感,但那谈不上爱,顶多就是英雄惜英雄的那种感觉吧。
“说的是呢,那我就不留张哥你了,不过你下次再来陕州,一定要联系我啊。”
柳怜自然是听出了张天元话里头的意思,笑了笑,没有再坚持什么,而是开始道别了。
“放心,这事儿肯定没问题,我还想去你父亲那里看看全套的顾云美的印章呢。”
张天元笑了笑道。
“那我送送你吧?”
柳怜说道。
“不用了,我直接去机场,那里有我的私人飞机直飞帝都。”
张天元摇了摇头,他这人并不迷信,可是这会儿心里头真是有些不踏实,所以很着急回去。
事实上,就在他跟柳怜道别的时候,帝都某五星级大酒店里面,正在进行着一场高端的古董拍卖会。
此时可谓是宾客如云、座无虚席。
当前的拍品是一件清乾隆青花缠枝花卉纹大罐。
“80万一次,80万两次,80万三次!”拍卖师正最后一次报价,场下的买家神情凝重,无人跟进。
“啪!”拍卖师手起槌落,“80万成交,这件清乾隆青花缠枝花卉纹大罐是您的了,恭喜你。”
拍卖师稍事休息,小心翼翼地将一幅画展开。
“这是清代郑燮的《竹兰图》,起价50万,每次加价10万。”拍卖师环顾四周,静待来宾的反应。
现场虽然人多但秩序井然,真正的买家只是少数几个人,他们也是拍卖师重点关注的对象。
而几个竞争对手也彼此心知肚明,他们表面轻松,但精神却高度集中,时刻都在关注着对手的一举一动。
此时,坐在前排的一名年轻买家开始率先举牌。
“60万……”拍卖师报价。
中间位置的另一名老者不动声色,以静制动,他在等待后排的一位中年贵妇出手。果然,中年贵妇稍加犹豫后跟着举牌,将价格抬升到70万,老者马上举牌跟进。
“68号这位先生出价80万……”
年轻买家无动于衷,懒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像是退出了竞争。中年贵妇注意到这个细节,再次举牌。
“90万!118号的女士愿意出价90万,还有没有更高的价格?”
现场一片寂静。年轻买家和老者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90万一次!90万两次——”拍卖师两次报价后,目光在场内逡巡,分别打量了一下二人,他并不急于做出第三次报价,而是把时间刻意延长,“还有哪位贵宾愿意出更高的价格?清代郑板桥的真迹《竹兰图》,现在是90万……”
这时,年轻买家坐起身子,再次举起手中的牌子。
“100万!1号这位先生愿意出价100万……”拍卖师神情一振,现场发出一阵轻微的惊叹,老者和中年贵妇都面色凝重,他们在权衡还要不要继续跟进。
“100万一次,100万两次……”拍卖师缓缓报着价,目光向下扫视着,现场的气氛顿时凝滞起来……
如果说张天元真得有某种感应,那么这次拍卖会就是他产生担心的直接原因。
这是神罗集团筹备的秋拍。
这些年,张天元从海里头,还有国外弄回来不少好东西。
有些东西他放进了神罗博物馆和龙宫博物馆里面展览。
而有些东西则属于重复性的,倒不如拍卖给国内的收藏家,大家一起交流。
另外,神罗古玩这几年也收购了帝都的好几家拍卖行,组成了一个大型的拍卖公司。
因为神罗集团的信誉足够好,这就使得很多国内外的收藏家愿意将自己手里头的东西拿到这里来进行拍卖。
不过神罗集团的拍卖一般都是内部拍卖。
这一次秋拍,是为了扩大影响力,由集团高层决定,张天元拍板的一次大型拍卖会。
(未完待续。)
第二七四一章 西川正雄
本来像神罗秋拍这样的大型拍卖会,张天元应该到场的,不过他为了参加古贤会的交流会给错过了。
但这也没什么。
神罗集团能人众多,他根本就不用太过担心了。
然而眼皮子不停的跳,让他原本放心的心里头,也是不由得担忧了起来。
跟柳怜道别之后,张天元就去找了展飞和铁柱,然后直奔富城机场,上了飞机就往帝都飞去。
酒店大厅内,拍卖会仍在继续。
“各位来宾,下面我为大家隆重介绍一件拍品——乾隆官窑粉彩鱼虫纹大瓶。”拍卖师点头示意,礼仪小姐捧出乾隆官窑粉彩大瓶,小心安放在拍台边的展示台上。
“这件乾隆官窑粉彩大瓶器型端庄,色彩艳丽,做工精致,经多位专家鉴定,一致认定是乾隆年间的官窑精品,极有可能是制瓷圣手唐瑛的手笔。
这件国宝级文物在建国前流失海外,经过我公司的不懈努力,终于从一位海外藏家手中征集回来,决定以三百五十万元的价格定向拍给帝都故宫博物院。”拍卖师娓娓介绍道。
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拍卖师落槌成交。
之所以这么做,那是因为神罗博物馆的乾隆粉彩已经不少了,而缺少的东西,帝都博物馆那边有。
这东西定向派给帝都博物馆,那纯粹就是想要搞好关系,然后便于藏品之间的交流。
帝都博物馆专家,也是张天元的老朋友林伟德老专家亲自接受了这件藏品,并且向全场所有人致谢。
毕竟这是大家伙儿让着帝都博物馆,不然这事儿还真不好办。
翌日,帝都博馆藏珍品内部观摩研讨会开幕,展厅内已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专家学者,正在观赏琳琅满目的馆藏珍品。
这个时候,从外面来了一个身穿西装,打扮得像个文化人似得六十多岁的老年男子。
看到这人,林伟德愣了以下,不过很快就迎了上去笑道:“老师,您终于还是肯来了。”
“这件乾隆粉彩我在国外就追了很久了,没想到被张天元那小子弄到了手,现在他卖了你个人情,我是没办法得到了啊,今儿人还真不少。”
来人正是林伟德的老师,姓唐,叫唐浩。
“运气而已。”
林伟德笑了笑道:“这么多人也不是给我面子,毕竟帝都故宫博物院的名头摆在那里。”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唐浩领进了展厅。
展厅内,众人正在鉴赏昨日刚刚拍得的乾隆粉彩花鸟大瓶,溢美之词不绝于耳。
唐浩拍拍林伟德的肩膀笑道:“自清呀,像这样的重器,这几年真是不多见呀。”
一位专家眯着眼说:“是呀,不愧是唐瑛的力作呀,弥足珍贵,堪称稀世之宝,不同凡响啊!”
另一名专家也随之感叹:“三百五十万,太值了!要不是定向拍给你们,起码还能翻两三个跟头!林老师,你们这是捡了个大漏啊!”
林伟德连连摆手:“惭愧惭愧,就凭我们这点财力,是没法跟那些大买家竞争的!能拿出这笔钱已经是砸锅卖铁了,再多一分都没可能了!总之,这次总算给咱们博物馆多收了一件镇馆之宝啊!”
众专家纷纷点头附和,发出啧啧赞叹。
“老师,怎么不见师弟呢?”
林伟德回头看向了唐浩,压低了声音问道:“师弟当年不管是天赋还是见识,都远超过我,只可惜走了弯路,但人只要肯回头,还是好的嘛,今天这样的日子里,我真希望他能来啊。”
“哼,别跟我提那个孽障,你知道他现在跟谁混在一起吗?”
唐浩突然冷哼一声道。
“谁?”
“小日本!”
唐浩将手中的拐杖在地上敲打得砰砰作响。
“老师,您多想了吧,日本人也未必都坏啊,最起码在古董方面,他们也是非常爱惜的。”
林伟德苦笑道。
“哼,希望如此吧,他这一次从日本请了个专家过来,估计待会儿会一起来吧,好像叫什么西川正雄,是亚洲古玩协会理事西川正能的哥哥,现任大东亚博物馆副馆长。”
唐浩冷哼一声又道:“这个西川正雄在古玩方面的造诣的确不错,尤其是青三代的瓷器,他最为熟悉,可这人我不喜欢,他总想把咱们中国的东西弄到日本去,这怎么让人放心嘛。”
“西川正雄!”
“那可是个名人啊,整个亚洲都响当当的瓷器专家啊。”
“搞不好比张老师还要厉害吧?”
“单纯从名气上来说,的确比张老师厉害。”
“啧啧,这样的名人居然要来咱们博物馆,真实让人激动啊。”
旁边那些专家听到西川正雄的名字,却是一个比一个激动,都在那里争相议论着。
“哼,小日本有什么好的,没见识。”
唐浩冷哼了一声,有点不高兴了。
那些专家倒也知趣,见唐浩生气,就都闭上了嘴巴,没必要跟唐浩较劲嘛。
毕竟唐浩作为林伟德的师父,曾经那也是名动京师的青三代瓷器研究专家,只是后来得了一场大病,所以渐渐淡出了这个圈子而已。
在通往故宫博物馆的路上,一辆超豪华宾利轿车正缓缓行驶着。
车内,一个身穿小礼服的女司机把着方向盘,西川正雄稳然坐在后座上,拿着唐浩的小徒弟,林伟德的师弟唐汉健给他的图册看着。
他身穿一件日式的上衣,显得十分整齐利索,手上拿着一个常年不离手的沉香雕件。
唐汉健说:“乾隆官窑粉彩花鸟纹大瓶,神罗集团定向拍给了故宫博物院,三百五十万成交,还不错吧?”
西川正雄仔细端详着图册,沉吟片刻说:“你们中国瓷器跨越千年,历代都有巅峰之作!
唯有乾窑才能称之为集大成者!
原料、工艺、技法、烧造,无不精益求精,空前绝后!
再看这个大瓶,体态丰盈稳健,瓷坯洁白细腻,采用唐瑛首创的高岭土高配比的瓷土配方,器物虽庞大但并无变形塌陷。
通体施透明白釉,丰润娇嫩,明亮透彻。
纹饰彩绘栩栩如生,气韵生动,晕染匀称,相得益彰,正是你们国画中‘墨分五色’的最高境界。
只有看了乾窑的东西,才能真正领教什么叫不惜工本,倾举国之力啊……”
(未完待续。)
第二七四二章 瓶子有问题
“够专业,够精辟……”唐汉健听得连连点头。
他很难理解,一个日本人为什么会对中国的东西如此了解,简直就像是亲身经历过似得。
“不过,器型纹饰、釉质色彩固然重要,但终究还是末节。技术分析得头头是道,结果还是免不了打眼,有什么用?古玩是个形神兼备的东西,后代的高仿只能仿其形,却无论如何仿不了它内在的神韵!”
西川正雄放下图册,双手拢在袖子里,感觉很像是电视剧里的日本武士。
“哦?那你说这内在神韵又是怎么回事儿呢?”唐汉健神情关注。
“一件真正的古董都是历经了百年千年的岁月变迁,代代流传,被无数人收藏珍爱,如果有一天,你有幸把它拿在手里鉴赏把玩,会油然而生一种‘往事越千年’的独特感受。
古玩虽然只是一件器物,却又包容万象,蕴藏着数不清的历史信息。
它会让你追古抚今,发千古之幽思,追人生之须臾,深深感悟到沧海桑田、世事无常的变化,这也是为什么古玩会叫人陶醉痴迷,越陷越深,最后难以自拔的魅力所在呀!”
“西川馆长,你说得太好了!”
唐汉健叹服道,“我不得不承认,我达不到你这种境界,我师父唐浩也达不到,那个张天元更达不到。”
“古玩真伪之辨,直觉最关键,可这种本事不是每个人都能掌握的,不光靠努力更要靠悟性!”
西川正雄不再言语,把玩着沉香雕件开始闭目养神。
半小时后,二人乘坐的宾利轿车在帝都故宫博物院正门口停下,美女四级帮西川正雄打开车门,唐汉健从另外一边下车,走到西川正雄身边,说:“我们进去吧。”
美女司机将车停好之后也跟在了西川正雄的身边。
她似乎除了司机之外,还是西川正雄的保镖。
三个人走进博物馆,一群专家闻讯匆匆迎上来,握手寒暄。
林伟德作为东道主,也不好失了礼仪,也上去跟西川正雄握手,非常客套地说道:“西川先生能在百忙之中抽时间来捧场,我们荣幸之至呀!”
“林教授太客气了,贵馆又添了一件镇馆之宝,我是一定要赶来道喜的嘛。”西川正雄嘴上这么说,可是态度却有点倨傲。
或许在他看来,林伟德都不配跟他握手。
他一直看着不远处坐在那里的唐浩。
在场的,只有这个唐浩有资格跟他握手,不过对方似乎并不喜欢理睬他。
唐浩见他看着自己,不由笑道:“西川正雄,我听说你弟弟西川正能此时人在富城,也不知道你们两兄弟这一次来中国想干什么,可是我却没忘记当年发生的事情,别人都以为我是老病复发,可是你们两个应该最清楚具体情况。”
“唐老先生说笑了。
“这可不是什么笑话,举头三尺有神明,不要以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没人知道就没事儿了,有些事儿你可能忘了,但我不会忘记,老天爷也不会忘记!”
唐浩冷冷说道。
“西川馆长,不用在乎那个老东西,就一老神经病,咱们还是去看东西吧。”
唐汉健站了出来,瞅了唐浩一眼,有些不屑,而后回头对西川正雄说道。
“不要这么说吧,他总归是你的师父。”
西川正雄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什么狗屁师父,不是他当年出卖我,我也不会进局子了,哼,就是嫉妒我的才华,简直一岳不群!”
唐汉健似乎很仇视唐浩,直接带着西川正雄就去查看那件乾隆粉彩了。
林伟德走到了唐浩身边叹了口气道:“师父,您也别生气了,师弟他刚刚从牢里出来,肯定心情不太好,估计过些日子就会好起来的。”
“简直是个孽障。”
唐浩说这话的时候,眼角滑落了一滴浑浊的老泪。
林伟德暗暗叹了口气。
说起来,唐汉健可是唐浩的亲孙子啊,闹成今天这样,真是让人叹息。
“伟德,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了。”
唐浩挥了挥手道。
“那好吧。”
林伟德知道唐浩希望一个人静静,再加上他也想去听听西川正雄对那件乾隆粉彩的评价。
所以就跟唐浩告辞,然后走了过去。
此时西川正雄等人已经到了乾隆粉彩大瓶附近。
众位专家都给让出了一条道,请西川正雄靠近了鉴别。
这西川正雄一看到大瓶,脸色立刻凝重起来,他围着大瓶来回转了几圈,不时点点头,像是在琢磨什么想法。
突然,他停住脚步,目光凝注在大瓶纹饰中的那只鱼儿的眼睛上。
他从兜里取出一个高倍放大镜,对着鱼儿的眼睛仔细观察起来。
林伟德看到这里,心头觉得不太对劲,就急忙过去关切地问道:“西川先生有何评价?”
西川正雄似乎没听到,一言不发。
放大镜中的鱼眼里清晰地显示出一个奇怪的印记,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瞒天王”三个字。
西川正雄的反应引起了林伟德及众人的怀疑,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
“西川馆长,你怎么了?”唐汉健关切地问道。
“啊?”西川正雄仿佛突然回过神来,看到唐汉健关切的眼神。
此时林伟德越发的疑惑了,他有些焦急地说道:“西川先生是远客,又是青三代瓷器的行家,您若是看出来什么,尽管说出来就是。”
“对啊西川馆长,该说的您一定要说,不然这些人以为您故弄玄虚呢。”
唐汉健也说道。
“不会是瓶子有什么问题吧?”
有人突然问道。
“不可能吧!”
“别不可能,让西川先生说。”
西川正雄看了看林伟德,忽然笑道:“你们中国人一向不怎么喜欢我们日本人,所以我的话你们未必相信啊。”
“也就是说真有问题了?”
林伟德追问道。
“没错,这瓶子是有点问题,可是我真不能乱说,否则的话,今儿只怕都不能安安稳稳走出这里了。”
西川正雄看似不愿意说,可是话好几次都到嘴边了,如果仔细的观察就会发现,他这完全就是欲擒故纵之计。
就是装着不说,让你们问,感觉差不多了,才会说出来,这样不管出了什么事儿,那就是你们自己的错了,可不怪我。
(未完待续。)
第二七四三章 高仿再现
“汉建,咱们走吧,这故宫博物院好东西是不少,不过有些东西还真没资格摆放进来。”
西川正雄摇了摇头,作势就要离开。
他的这个举动,更是吸引了许多人的围观。
连唐浩都走了过来。
“西川正雄,你这人就喜欢故弄玄虚,有什么问题尽管说出来就是,我倒是要看看,别人都瞧不出来的问题,你是怎么瞧出来的。”
唐浩的声音响了起来。
西川正雄却笑了。
他等的就是唐浩发话。
唐浩的身份和地位都非同一般,只要他说话了,那就有借口了。
“我听说这东西花费了三百多万对吧?”
西川正雄看向了林伟德问道。
“对,而且这些钱都是博物馆方面支付的,算是国家资产。”林伟德解释道:“您要是真发现什么,最好说清楚点,要是没有问题,您这么说可是置我于不仁不义之地啊。”
东西虽然是故宫博物院花钱买的,不过买东西的人却是林伟德。
这要是真出了事儿,他林伟德肯定是逃不了干系的,所以他现在是既生气,又有些担心和焦急。
因为完全不知道这个小日本心里头在想些什么。
西川正雄叹了口气:“按说我真不该多话,可我平生最恨以高仿造假牟取暴利,不知道害得多少人倾家荡产。
更何况,这件东西又非同一般,我实在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呀!”
林伟德顿时吃了一惊道:“你说什么?这东西是赝品?不可能,这可是从神罗博物馆拍来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是赝品呢!”
西川正雄的话,仿佛瞬间踩了林伟德的尾巴。
这是林伟德最担心的事情,也是最麻烦的事情。
“可这的确是件赝品!”西川正雄讲话落地有声,展厅里的人都惊呆了,霎时十分安静,安静得连呼吸都清晰可闻,一旁的林伟德神色有些激动:“你……你可不能口说无凭,得拿出证据!”
“对,西川先生,虽然我们敬重你是行家,可也不能这么信口开河的,您知道您这一句话,可是会害得林教授非常惨的,而且还会败坏神罗集团的名誉。”
旁边有人也不乐意了。
“对,小日本,你今天必须得把话说清楚了。”
西川正雄冷笑一声,而后大声道“我西川正雄再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敢当着唐老先生和各位专家的面信口开河呀!”
唐汉健似乎反而有些兴奋,他急忙问道:“西川馆长,您就快给这帮二货说说,这瓷器到底有什么问题吧,也让他们瞧瞧,谁到底才是这方面的专家!”
“瞒天王这个人我想这里的诸位大概都听说过吧?”
“瞒天王?瞒天王我们当然知道,据说是之前最好的高仿专家!”
“西川先生,您的意思该不会是说这件乾隆粉彩大瓶是瞒天王的高仿作品吧?”
林伟德忍不住问道。
西川正雄笑了笑道:“除了他,还有谁能有这等偷天之巧!”
“你就那么确定?”
唐浩也忍不住问道。
“对。”
西川正雄的表情透着得意和自信。
其他专家也都惊得目瞪口呆,互相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林伟德叹了口气道:“请西川先生继续说下去,说清楚一点,就算是真得仿品,我也要听个明白。”
“刚才大家说得都没错,这件大瓶无论器型款识、釉面纹饰都对,做工之精美无可挑剔,但它不是出自唐瑛之手,而是瞒天王——这个大瓶有瞒天王作的记号!”
西川正雄说话掷地有声,林伟德却听得将信将疑,问:“记号在什么地方?”
西川正雄上前一步,手指纹饰中水波里头鱼的眼睛:“在这儿!用高倍放大镜能看到!”
林伟德急忙取出一个高倍放大镜,手微微有些颤抖,对着水中鱼的眼珠子仔细查验。
突然,他的脸色惨白,眼镜滑落,一屁股坐到地上,汗出如浆。
众人大惊失色,一片哗然,几个专家赶紧搀扶起林伟德,生怕林伟德出事儿。
唐浩也急忙拿着高倍放大镜对准水中鱼仔细察看,鱼的黑蓝色眼珠被渐渐放大到几十倍,三个梅花小篆“瞒天王”忽隐忽现——
“真的是有瞒天王的记号!”唐浩失声喊了出来。
这个事实,让他也有点无法接受。
林伟德气得暴跳如雷,大叫道:“啊!太过分了!你们说这神罗集团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了?!明目张胆地拍假售假,坑人坑到我们帝都博物院头上了!我要去找张天元算账!”
“亏得张天元跟我还是朋友呢,他怎么可以这么做,怎么可以!”
“林教授,您还是冷静点吧,张老师的为人咱们都是知道的,他应该不会这么做,搞不好是被奸人所害。”
其中一个专家劝慰道:“等张老师返回帝都之后,或许就真相大白了。”
“他回来也没用,这东西赝品就是赝品,他不可能变成真的。”
西川正雄笑道。
“这话可不是你说了算,西川正雄,如果你有胆子的话就待在帝都几天,我这就给李明光打电话,让他喊张天元回来。”
唐浩比林伟德要冷静许多,毕竟是见惯了风风雨雨的人了,更何况他曾经被西川正雄坑过,所以根本就不相信西川正雄会这么好心来替林伟德鉴别古玩的真假。
他总觉得这里头有事儿。
可具体是什么事儿,却又不太清楚。
“为什么不敢?”
西川正雄笑了笑道:“别说张天元回来,就算是天王老子回来,我也不怕,正好我在帝都还有点事情要办,一个星期之后才会离开,如果到了那个时候张天元还不回来,那我可不会候着了。”
说完话,他笑了笑,跟唐汉健转身离开了故宫博物馆。
林伟德依然在那里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瞒天王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他的东西又一次出现了?”
“林教授您冷静点,这东西是真是假还很难说了,不要被那小日本给搞糊涂了。”
有人劝道。
“难说?瞒天王的高仿印记你们刚刚也都看到了吧,看到了吧?有那个东西在,这东西怎么可能会是真的啊,你们真当我蠢吗?”
林伟德心里头已经有些崩溃了,他突然间盯住了那件瓷器,冲了过去。
“我要毁了它,毁了它啊,这种东西,根本就不该出现在世上!”
(未完待续。)
第二七四四章 液体黄金
林伟德想要摧毁那件瓷器的举动被唐浩等人给拦住了。
东西是不是假的,单凭那个印记,单凭西川正雄一面之词还很难确定。
林伟德这是当局者迷。
“伟德,这事儿暂且忍着,还是等小张回来之后再说。”
唐浩等林伟德冷静下来之后,才叹了口气道。
“只有如此了。”
说实在的,林伟德刚刚是连死的心都有了,不过这会儿听了唐浩的解释,他已经渐渐冷静了下来。
他相信张天元不会骗他,那么这个事儿背后,肯定有别的猫腻,他反正是看不透。
不过张天元或许可以。
这个事情已经影响到了神罗集团,张天元就算不想出面也不可能的。
实际上,西川正雄抵达帝都博物馆的时候,张天元也已经返回帝都了。
在家门口,他遇到了一位远道而来的朋友。
这是一位慕名而来的藏友。
他带来了一件青铜器,里面还有青绿色的液体。
“进屋说吧。”
张天元瞧见这人不仅带了那青铜器,还有另外一些东西。
口音好像是川州那边的。
川州可是他上大学本科的地方,算是第二个家乡了,听起来川话自然也有几分亲切感。
再加上这人远道而来,总不能拒之门外吧。
人家是看了你的名气,才愿意拿自己认为的好东西来让你看,你若是真拒之门外,怕是以后没人敢再来那东西给你看了。
到了屋内的咖啡厅,张天元让人准备了咖啡,然后才跟那人聊了起来。
“先生贵姓?”
“免贵姓徐。”
“徐先生是吧,你既然来了,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这个青铜器不真,是后仿的,不过也算是一件古仿,倒是值几个钱,你若是想要卖,我可以给你出价五万。”
张天元开门见山地说道。
“五万?”
姓徐的摇了摇头道:“张老师,您再仔细看看,这青铜器里的东西绝对是几千年前的玩意儿啊。”
“你说这个不假。”
张天元笑道:“行内,我们称这东西为液体黄金!当然,这里的‘液体黄金’是对于考古学家而言。
之前在陕州的时候,我也见到过一次。
当时,工人们在古城西凤的一个墓葬内发现一个密封的青铜蒸煮罐,里面的汤仍处于液态。
由于2400年的青铜氧化,汤早已经变成绿色。
在汤内,考古学家还发现了骨头。
你这个汤倒是真的,但青铜器真不对。”
“不会吧张哥,两千多年前的汤居然还能保存成液体的模样?这也太夸张了吧?”
旁边展飞有点激动地说道。
“这算什么,你没听说过的事情多了去了,四千多年前的面条见过没?五千年前的面包见过没?”
张天元笑道。
“我没见过,张哥你给说说呗。”
展飞顿时来了兴趣。
那川州的徐先生似乎也是兴趣盎然。
张天元不由苦笑,你说这是多嘴干嘛啊,又成了免费的讲解员了。
不过真说起来,这些东西也确实蛮有趣的。
无论是中国人、意大利人还是阿拉伯人,都说自己率先发明了面条。现在,这场争论画上了一个句号。
在中国黄河流域的喇家遗址,考古学家发现了距今4000年的面条,其他任何国家的面条的历史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考古学家称沉积锥和碗底之间形成一个真空区,允许面条保留下来。
欧洲发现过一块烤焦的面包。
烧焦的英国面包是在一个大坑内发现的。
一些人认为这个大坑是一个垃圾坑,也有人认为是教徒们放祭品的地方。
到了21世纪,它已经变成一个被水淹没的大坑。
除了烧焦的面包外,上面还漂浮了一些新石器时代的碎片。
面包是在英国牛津郡发现的,年代可追溯到5500年前。
不过这面包并没有装在容器里面,所以是不是五千多年前的面包还是存疑的。
有瓶葡萄酒是在德国发现的,是已知最古老的仍呈液态的葡萄酒。
这瓶葡萄酒的旁边还有其他很多瓶子,但里面的东西早已经失去踪影。这瓶葡萄酒使用了橄榄油防止葡萄酒氧化。
经过了1600年,葡萄酒的酒精已经挥发干净,只剩下蜡状的物质和淤泥。
不过,它的味道仍很浓烈。
在3000年前的爱尔兰,如果想将77磅(约合35公斤)装有牛油的桶储存起来,可选的方式并不多。
考古学家之所以能够发现三千年前的牛油要感谢生活在基尔代尔沼泽地附近的居民,他们将牛油桶沉入泥炭中,结果又忘了将它们挖出来。
2009年,这些牛油重见天日。
在中国陕州一座有着2000年历史的古墓内,考古学家发现了牛肉干。
牛肉干被放置在密封的青铜罐内,已经碳化,变成黑绿色。
这是在中国发现的最古老的牛肉干。
之所以得出牛肉干这个结论是因为青铜罐内的牛肉在经历了2000年后并没有萎缩,说明放入坟墓前就已被晒干。
另外,还有一百多年前的巧克力,虽说这个跟上面动辄几千年历史的食物相比好像有点掉价。
不过,它们仍旧是迄今为止发现的世界上年代最为久远的巧克力。
有证据显示,古代的人已懂得如何制作巧克力,通常是液态。
不过,古代的巧克力很难保存至今。
这种一百多年前的巧克力是在苏格兰发现的,年代可追溯到1902年。
当张天元把自己所知道的这几样存放千百年的古老食物说出来的时候,展飞跟姓徐的都有点傻眼了。
他们还以为张天元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张老师说的话,我信,这东西就五万卖给您了,要不然您再看看我别的东西吧?”
说实在的,姓徐的川州人心里头也明白,这些食物再古老,对于一个古董收藏家来说意义不大。
道理很简单,食物毕竟不是古董,人要拿东西干嘛啊。
“行吧,你拿出来我看看。”
张天元没有拒绝。
这人很好说话,让他感觉不错,所以态度嘛,也是很好。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这就是他的想法。
徐姓川州人取出了一瓷瓶递给了张天元,这瓶子造型没什么特殊的,就是一玉壶春瓶。
玉壶春瓶又称玉壶赏瓶,是中国瓷器造型中的一种典型器形。
流行地区广,沿用时间长,宋以后历代各地窑场均有烧制。
(未完待续。)
第二七四五章 民国仿北宋还带乾隆款
玉壶春瓶的造型是由唐代寺院里的净水瓶演变而来。
基本形制为撇口、细颈、垂腹、圈足。
它是一种以变化柔和的弧线为轮廓线的瓶类。
其造型上的独特之处是:颈较细,颈部中央微微收束,颈部向下逐渐加宽过渡为杏圆状下垂腹,曲线变化圆缓;圈足相对较大,或内敛或外撇。
这种瓶的造型定型于宋代,历经宋、元、明、清、民国直至现代。
唐代时人们多称酒为“春”,后代沿用。
李白《哭宣城善酿纪叟》诗云:“纪叟黄泉里,还应酿老春”,王琦注云:“唐人名酒多带春字”。
又李肇《国史补》上说:“酒则有郢州之富水、乌程之若下、荥阳之土窟春、富平之石冻春、剑南之烧春”。
《武林市肆记》上也记载有海岳春、蓬莱春、锦波春、浮玉春、秦淮春、丰和春、谷溪春等酒的名字。
明代高启《客舍雨中听江卿吹萧》诗云:“恨无百斛金陵春,同上凤凰台上醉”,此处“金陵春”也是酒名。
直至现在,许多酒的名字仍然叫某某春,如景阳春、五粮春等。
这样,我们可以有如下推测:“玉壶春”是一种酒的名字。
而这种酒在当时(宋代)是“江州(或邻近地区)有名的上色好酒”,必有一定的知名度。
那么盛装这种酒的瓶子可能会是某种固定的造型,可能会是撇口、细颈、垂腹、圈足的造型。
因为这种酒长期盛行不衰,酒瓶的形状也为人们所熟悉,久而久之,人们便把这种造型的瓶子因酒而叫做“玉壶春瓶”。
而其形状是否就如同现在所见的玉壶春瓶,因缺乏直接的材料暂时还无法证明。
因此,有专家认为“玉壶春瓶”的名称是因“玉壶春”酒而来。
不过这种说法还有待论证。
不管如何,玉壶春瓶在中国瓷器历史上算是一个非常典型的器型了。
徐姓川州人拿出来的这件玉壶春瓶,在器型倒也没有什么太过特殊的地方。
有意思的是,它上面的绘图。
这个瓶子上绘制的内容,是一幅栩栩如生的房中图。
房中是什么,就不多做解释了,毕竟这东西不可描述。
在张天元眼力,这是艺术,在别人眼力就未必了。
这整个构图惟妙惟肖,甚至连人物的表情都活灵活现,绝对是出自名家之手啊。
瓶子先不去评论,这上面的图,那绝对算是一绝了。
其实这样的瓶子,每朝每代都是有的,毕竟房中对于人类来说,那是传宗接代的大事儿,有些男女在婚前根本就不懂这些,就必须得靠某些东西来提示或者教授。
这东西算是具有一定的收藏价值吧。
是一件民国仿宋青花玉壶春瓶。
玉壶春瓶的造型定型于北宋时期,在当时是一种装酒的实用器具,后来逐渐演变为观赏性的陈设瓷,是中国瓷器造型中的一种典型器形。
玉壶春瓶的基本造型是由左右两个对称的“s”形构成,线条优美柔和。
元代玉壶春瓶承袭了宋代的形制,圈足外撇,体形瘦长。
造型除圆形外,还有八方形。
釉色、纹饰华丽丰富,已从宋代的实用酒器转变为陈设器。
明代的玉壶春瓶和元代清秀瘦长的器形相比,器身有粗壮的趋势,圆腹渐趋丰硕,瓶颈加长,重心下移。
早期洪武时期的玉壶春瓶,还具有元末明初瓷器厚重粗笨的风格,外廓曲线与下腹曲线的转折比较明显,有些憨笨的感觉,比不上元代玉壶春瓶造型的优美与舒朗。
发展到明代中期以后,玉壶春瓶的造型趋于细腻圆润,优美流畅。
明代的玉壶春瓶以青花品种最为常见。
主题纹饰常常以云龙、梅、兰、花鸟、缠枝莲等为主要装饰图案。
这瓶子绝对是高仿了北宋时期玉壶春瓶的特征,只是上面图案与一般的玉壶春瓶不太一样罢了。
瓶子大约二十公分高,并不算太大,放在房间之中倒是不错,就算是躺在床上,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东西不错,两万块如何?”
张天元笑着说道。
“两万块?”
徐姓川州人苦笑道:“张老师,您别开玩笑了,这东西最少五十万。”
“五十万?理由呢?”
张天元笑着问道。
徐姓川州人回答道:“张老师,您看这底部是不是有‘大清乾隆年制’的款识?这可是乾隆年间的宫廷御用品啊,搞不好就是乾隆皇帝和他妃子用过的,这东西您给两万,太不合适了吧?”
“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张天元心里头想笑,这明明从瓶子本身来看,就是民国仿北宋的玉壶春瓶,可有人非要画蛇添足,在上面整个乾隆年间的款。
而且这款一看就是后加上的,粗鄙之作,跟上面的构图完全不搭调。
这位姓徐的仁兄也是够可以的,对瓶子这么不熟悉,居然还敢收藏,真不怕别人把他给卖了啊。
“这是我一位朋友告诉我的,这个款明明就是乾隆年间的,当然,这东西属于房中的用品,可以说难登大雅之堂,我知道张老师您不肯出价,可是两万块也位面太少了点吧?”
徐姓川州人苦笑道。
“兄弟,我看你是个实在人,所以才跟你说实话,这个玩意儿,是民国仿北宋的作品,只是有后来人实在无聊,或者是想骗人,所以才在上面加了乾隆的款,这是坑人的,这东西估计也就是二三十年代的玩意儿。”
张天元苦口婆心地说道。
“真?真的?可是这上面的绘图活灵活现,完全看不出是假的啊。”
徐姓川州人有点相信张天元的话了,可还是不太死心。
张天元道:“谁说过仿品的艺术成就一定就不如真品的?现代许多高仿,单纯论艺术成就,比真品更加出色,可假的就是假的,问题是年代,而不是艺术成就!”
“再说这个款识吧,这明显是仿款!
仿款由明正德年间开其先河,以后无论官窑民窑,仿者越来越多,入清以后。
制瓷技术迅速提高,为仿古瓷创造了有利条件。
加之当时统治者嗜古成癖,使仿古之风更加盛行。
(未完待续。)
第二七四六章 新彩
要分辨仿款和真款,仔细观察款识的风格、笔法、字体、位置、款色和字数、结构,并结合器物的造型、胎质、釉色、装饰等方面互相印证,认真推敲,就可以看出来。
这里面没有多少窍门,只有多看,多记,只要记住了真正的款识,看出仿款还是不难的。”
张天元有心帮这位瓷器方面的门外汉,不愿意这实诚人上当受骗,所以说的比较详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辨别真假要都那么容易,恐怕遍地都是鉴定师了。
款识方面的学问可不是一定半点。
如果真要辨伪,那要记的东西就多了,几乎从古至今所有瓷器的款识风格都要铭记于心。
这样一来,最起码看到了之后,你心里头会有个谱儿。
包括款识的书写笔法、字体结构、排列形式、落款的部位等等,心里头要明白。
历代陶瓷器上的款识五花八门,类别繁多,根据款识特点来断代和辨伪,是鉴定中比较重要的一个环节。
观察款识要注意书法、字体、字数、位置、款色、结构和内容等,同时还应掌握一定的历史知识。
在鉴定中遇有可疑之处,应特别注意,细加推敲,这样才能收到较好的效果。
你比如说宋代五大名窑之一的汝窑,十分著名。
英国达维护特基金会收藏的一件汝窑圆环形火照,上有“大观元年岁次丁亥三月望日将作少监监设汝州资窑务萧服视合青〓初试火照”三十三字款铭,这件带款铭的火照长时期被视作中国陶瓷史上的珍贵资料。
但是,我们仔细推敲就发现了问题。
火照是用来测定窑内温度的,其形状一般都是〓形,下部尖形是为了便于插入放满砂粒的匣钵里钩出。
但这件火照为圆环形,直立插放十分不便,历来窑址中也没有发现过这种形状的火照。
同时把印有瓷窑务官萧服的名字写在火照上,放入窑内去烧,这也不合情理。
此外,火照是十分普通的东西,一般因陋就简利用器坯改做,凡带款铭的都出自工匠之手,随意写成,字迹潦草,而这件火一反寻常,制作规矩,字体工整,决非出于工匠随手之作。
因此,这是一件骗人的假古董。
再以青花写款为例:元代和明初的颜色深厚下沉,有黑色结晶斑点和凝而不舒的现象;尤其宣德时,蓝色中有黑、灰等色杂夹其中。
成化款则舒展清晰,蓝色优美;嘉靖事青中泛紫,十分浓艳;万历以后色调匀净,但发色不深,清初作品也大抵如此。
康熙款色调明快,幽倩艳丽;道光以后则蓝色涣散,浅淡上浮。
还有上浦博物馆收藏有一件宋代定窑白瓷折腰碗,底足刻“凤华”二字款铭,在国内外书刊上多次被发表介绍,一些学者认为“凤华”是宋代宫殿的名称,因此,肯定这是一件宫廷用器。
经过专家的仔细观察和研究,认为这种看法值得商榷。
理由如下:底足上的“凤华”二字刻款处,釉层破裂,说明系后人刻上去的,什么时候刻上去的,现在很难确定。
从字体看,无论是风格或笔划与现在所见其他“奉华”、“凤华”款均不同,特别是“华”字令人注意。
综合其它情况来看,也有不少疑问。
宫廷用瓷质量要求很高,质次的宫廷决不会采用。
这件折腰碗制作工艺上很粗糙,属定窑中一般制品。
定窑采用覆烧,其烧制工艺优点之一是可以防止水平变形,所以定窑器物中盘、碗之类变形较少,但此碗可见变形现象。
定窑的纹印花、划花、刻花极为精致,尤以印花见长,一般精良的定窑器,特别是宫廷用瓷,都有花纹装饰,但此碗全器没一点装饰花纹。
尤其底足的制作特别粗陋,有一部分甚至没有施釉而露胎,这在定瓷中是少见的。
此外“凤华”作为宫殿名称,不见于宋代文献记载。
因此,可以认为“凤华”二字是后人刻上去企图以假乱真的伪款,此碗不是宋代宫廷用器。
当然,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就不一一列举了。
有些东西款识非常逼真,很难辨别清楚,像徐姓川州人这样的外行,那就危险了。
不过他手中的这个玉壶春瓶上的“大清乾隆年制”款识实在是水平太次,太差。
只要稍微仔细一点,稍微懂一点,应该就不会看走眼的。
乾隆朝的官窑年款,有楷、篆两种书体,但以“大清乾隆年制”六字三行篆书款为主。
多数不加圈框。
以青花款为多,还有金彩、红彩、蓝料彩与刻款等。
堂名款之多,较康熙朝有过之而无不及。
人名款中,以“唐英”、“瑶华道人”等有名,唐英为督窑官,瑶华道人为乾隆的王子。
而这件东西也不知道是制款的人脑子抽抽了还是真不知道,居然还在款上加了框。
说实话,能把这东西当真的行家,还真不多。
“可是张老师,款识的事儿咱暂且不说,这上面的粉彩应该不会假吧,北宋时期哪有粉彩啊,就算是仿北宋的,这也太大意了吧?”
徐姓川州人还是不太能接受。
毕竟这东西当初他收来的时候一个都十万块呢,这一下子让张天元说的只值两三万,他肯定是要找理由来辩驳的。
“这仿制的人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不过这个还真不是粉彩,而是新彩。”
张天元解释道:“瓷器釉上彩的一种,旧称洋彩。
光绪年间,先自德国后自日本输入的‘洋彩’亦称‘新彩’开始在景德镇盛行,这种颜料色彩纯正鲜艳,是一种低温釉上彩绘颜料由铜、铁、锡、锰、钴等多种不同金属氧化物制成。
颜色极为丰富,其中部分红色系列的颜色中含有黄金。
例如绿玛瑙红,珠宝红等。
新彩的特点是,绘画程序比较简单,可直接用笔蘸取色料在瓷上作画,表现力较强,可以任意画出浓淡条理,并可随意调配颜色,在画完烧过之后,还可以反复罩色,屡次回炉烧制。
恰是因为有了这种洋彩,瓷上肖像画才开始萌芽。
新彩原名叫‘洋彩’,建国以前新彩所用的色料和表现技法都由外国输入,描绘的纹样也模仿西方,作品粗糙,技术不高。”
(未完待续。)
第二七四七章 鉴宝先鉴人
“建国后,经过一系列的革新和研究,现在我国不仅能自己生产各种颜料而且在表现技法上,吸收我国绘画的没骨法,工笔画法及写意画法,所谓‘洋彩’已经失去了它的涵义,因此叫做‘新彩’。
新彩颜料呈色多性能好,既能手绘又可以印制贴花纸,喷花、戳花等方法,对于描绘人物、山水、花鸟图案都没局限性,因此在日用瓷装饰方面大量使用。
使新彩装饰技法得以丰富和发展,并与现代工艺技术相结合,成为广泛采用的装饰形式。
景德镇现时流行的新彩中除颇有中国写意画风格的扁笔新彩外,还有鲜艳明快的刷花、喷彩,规整秀丽的平印、丝印贴花等。
经过一系列改革创新,装饰格调已形成了景德镇陶瓷艺术的地方特色。”
“啊?不是粉彩啊?”
徐姓川州人急的都快哭了。
可事到如今,张天元也只能实话实说了,就算是对方哭,那也得说。
“你这就叫遇人不淑啊。”
“还望张老师指点。”
“指点不敢当,就随便点拨你几句吧,我是真不希望你这样的老实人上当受骗啊。”
张天元叹了口气道:“入对圈子找对人,鉴定专家比鉴定古玩更重要。
听上面一句话,你可能会问。你这不是给我讲怎么遇人不淑的?怎么扯到圈子和人身上了?
别急,听我慢慢说。
收藏之路能否走的长远,我们要看看路走的是否正确。
而这时的圈子和人,就是给你指路的。
试想他们都指错了路,我们再怎么努力,走的也是一条错路,越往前走是错的越很。
这就是我所说的找对圈子找对人,至于鉴定专家比鉴定古玩更重要。
这个则不难理解,因为不论是圈子也好,古玩也好,都是物,是死的。
而哪些所谓的人、所谓的行家、所谓的专家、却是活的。
我国有句古话,叫做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带你入这个圈子,入这一行的人,他是什么样的人?他的人品怎么样?他的眼力怎么样?
这些都很重要。
譬如举个例子说,他是文博专家?还是古玩生意人?还是国宝帮?亦或是真正的行家?等等这些只能凭你自己来判断,你自己去鉴定他这个人。
过去还流行一句古话,叫跟着啥人学啥人,跟着巫婆学吓人。
官方语言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总之就一个意思,倘若不幸跟了一个国宝帮,别说赚钱了,能不赔钱都不错了。
当然这还算是不错的,要是跟着文物贩子,挖坟盗墓的铲子等等不法之徒,别说古玩收藏之路了,估计迟早有一天都要进局子,挨枪子。
关于鉴定专家真伪的方法,我通过摸爬滚打,也总结了一些自己的鉴定标准。
完全是一家之言,我自己总结的办法。
希望能给你一些帮助,不到之处,还望多多补充。
专家也好,行家也罢。
我大致给他们做了如下分类。
一,低仿专家。
二,高仿专家。
三,官方专家。
四,民间行家。
五,收藏大家。
这五类当中,有个分界线,就是真假之分。
我们首先来区分真假,假专家大概有如下几个特点。
首先,顶的头衔、光环不少,什么收藏协会啦,什么学院派啦,考古派啦,科技派等等顶着各种头衔。
其次,如果说顶的头衔不少会一竿子打趴下许多人,我们在细分,这些顶光环的人,若是收取鉴定费之类的,就是哪些假专家的特点了。
有朋友会问,人家收取点鉴定费,走走穴很正常呀,人家凭什么给你白看,白鉴定呀?
古玩行里有句名言叫过眼即我有,让他看就等于让他拥有了,还要给他鉴定费,大家伙说说这合理么?
第三,爱拽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词,这类专家特点就是爱拽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词,几近乎于打官腔。
譬如你让这类专家鉴定,他们会拽一些器型圆满呀,风格浑厚呀,什么彩工无老韵,釉僵胎湿,款识发色飘浮。
彩工及款识呆板,釉僵胎松包浆浮。
包浆自然老旧,胎釉开门。
什么是彩工无老韵,这有老韵和有无老韵的界限是什么?怎么划分的?如果说这还能凑合让人理解,釉僵胎湿这更让人纳闷了。
釉僵和不僵的标准是什么?僵又是什么意思?不好意思,我听说过僵尸,却不知道釉僵是怎么理解。
至于胎湿和胎干,这个衡量标准是什么?又是拿什么标准来判断胎是干或者是湿的?难道像卖玉米小麦那样量量水分?还有什么器型圆润,浑厚。端庄大气,小气玲珑。
等等这些词语一个个拽入人们的眼帘。
如果你对这些专家产生质疑,他们会说这些是约定俗成的叫法,没有必要咬文嚼字。
可关键是这些专家说的话,听不懂,本来我们就是因为对自己的藏品不懂,才来请教专家的,而哪些假专家,却打着官腔,说着套话,别说闹明白了,听着就更糊涂了,所以我听对方打着官腔,拽着套话,我就敬而远之了。
第四就是变着法的向你兜售捡漏传奇的专家。
譬如说,这类假专家,见到你会向你兜售一些如此的话,什么前天一位江浙的富商朋友,请其去掌眼,在他的帮助下捡了一个漏,赚了几百万芸芸。
还有昨天一位东山的朋友没有请他掌眼,买了几十万的假货等等。
当然这只是最简单的例子,实际生活中,他们要比这奸诈狡猾的多。
粗略的说了假专家的特点,现在我们在来看看真专家。
真专家往往在人品上就不错。
当然这个是前提,人品不行否定一切。
二学识渊博,见多识广,都是摸爬滚打历练出来的。
三脚踏实地,比较务实的。
四不但让你知其然,还让你知其所以然的人。
当然说的这些也只是大概,要因入而异。但这个大方向是不会变的。
至于具体的,这就要我们每个人去悟,去学。
这也正应了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的老话。”
“您这么一说,我开始觉得我那个朋友真有点假专家的样子了,他在我面前总是装模作样,说一些云里雾里的话,我根本就听不懂,哪像张老师您这么直接啊。”
徐姓川州人被张天元说的好像心里头一下子敞亮了。
(未完待续。)
第二七四八章 厕所里打灯笼
送走了徐姓川州人,张天元正准备去跟老婆温存一下,结果就被人找上门来了。
这来的人,正是林伟德和唐浩。
“哎呦,什么风把您二位给吹来了,赶紧里边请,展飞,泡茶,泡好茶!”
“哼,我可不是来喝茶的,张天元,我敬你是条汉子,也是咱们古玩鉴定行里的专家,可是你怎么对我的?”
林伟德没有坐,反而是气鼓鼓地说道。
“伟德,说什么呢,这事情还没定论呢,你犯得着生这么大气吗?”
唐浩拽了拽林伟德的袖子,这才将林伟德拽的坐了下去。
张天元突然冷笑道:“林专家,我把你当朋友,你刚那番话什么意思?最好今儿给我讲清楚了,否则的话我张天元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林伟德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他现在真是有些尴尬了。
张天元平日里待他不薄,真把他当好朋友看待,他这刚出了事儿就上门兴师问罪,真有点过分了。
“那个小张啊,你别跟这倔驴一般见识了,他这是被小日本给忽悠了,所以才会这么生气的,真不是针对你啊。”
唐浩在一旁做和事佬。
“唐老这么说,我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儿,直说吧。”
张天元很不高兴。
这话说的也很硬。
唐浩苦笑不已。
遇到两头倔驴,他能有什么办法,只得将那件被西川正雄说成瞒天王仿品的乾隆粉彩大瓶拿了出来。
“小张,麻烦你看看这东西。”
他没说明这是赝品,也没说西川正雄的看法,只是将东西放在那里,也确实有点考教张天元的意思。
毕竟他跟张天元相交不算太深,关于张天元的本事,他还是一知半解的。
“这瓶子有什么问题吗?”
张天元淡淡看了一眼直接问道:“唐老,我敬你是长辈,就不必卖关子了,你想知道我对这东西的看法对吧?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这东西是真正的乾隆粉彩。”
随后,他看了林伟德一眼又道:“三百多万卖给你,本来是打算跟你们帝都故宫博物院搞好关系,谁知道你们不领情啊,小日本一句话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了,也罢,钱我会如数奉还的,东西我留下了。”
“这!”
唐浩和林伟德尴尬之极,他们没想到张天元的反应竟然会这么大。
不过仔细想想的话就大概明白了。
这东西是张天元鉴定过之后亲自从外面买回来的,现在居然有人说这东西是赝品。
他能不生气?
这就是鄙视他的能力,鄙视他的人品啊。
“不用这这那那了,你不就是怕那三百多万算到你的头上吗,我现在将钱还给你,总没问题了吧?”
张天元已经懒得跟林伟德多说一句话了,除非这人给他道歉。
他是有原则的人,对于不相信他,被人稍微一挑拨就瞬间将矛头指向他的那种人,他实在不愿意继续结交了。
“哼,张天元,我知道你心里头不舒服,觉得你自己不可能犯错,可是你这一次还真就看错了,那上面明明就有瞒天王留下的暗记!”
林伟德也有些火了,冷哼一声道:“要不是西川正雄指出来,我还蒙在鼓里呢,迟早会成为一个笑话。”
“林伟德,你给我闭嘴!”
旁边唐浩本来还想着怎么能让张天元消气呢,这林伟德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嘛。
“呵呵,是谁告诉过你,暗记就不能作假的?”
张天元都懒得生气了,笑了笑反问道。
“这!”
林伟德一瞬间就懵了。
从头到尾,他还真没想过这个可能性,他以为看到了那个暗记,就绝对没错了。
可是现在仔细想想,暗记造假的可能性也非常大啊。
“小张,你也别跟林伟德这家伙一般见识,这家伙被西川正雄的鬼话都给吓住了。”
唐浩笑着说道。
“唐老怕也不信我吧?”
张天元笑了笑道:“算了,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这件乾隆粉彩很快就会拿到神罗拍卖会上正式拍卖的,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东西是真是假了,展飞,送客!”
他站起身子,转身直接就走了。
这些日子,他变得低调了起来,没有在帝都的大型拍卖会上露面,也没有接受过电视台的采访,所以就开始有人怀疑他的能力了。
这可不行。
他要让这些人知道,他张天元就是张天元,只要他不死,没人可以跟他争夺这鉴定界第一的位置。
“师父,您也太给张天元面子了吧,他毕竟还年轻,出点问题很正常啊,别人可以宠着他,捧着他,那叫捧杀,可是我作为朋友,可不能那样做啊。”
出了门,林伟德才道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唐浩有点意外。
“不然您以为呢?”
林伟德苦笑道:“三百多万纵然多,可是我还真亏得起,只是张天元这个朋友,我真不想他误入歧途啊。”
“你倒是重情重义。”
唐浩笑道。
“唉,他以前帮过我不少忙,我这也算是知恩图报吧。”
林伟德叹了口气道。
“只是你这想法不错,但只怕好心做错事了啊。”
唐浩笑着摇了摇头道:“从刚刚张天元的反应来看,我相信他绝对不会看错的,那上面的暗记可能真是被人后来添加上去的,这一点要证明真伪其实并不难,只可惜现在东西已经不在你我手中了,想要验证也没机会了。”
“师父你真觉得张天元说的是对的?”
林伟德疑惑道。
“没错。”
唐浩说道:“你想啊,西川正雄刚刚到中国,第一次见到那件瓷器,他怎么就知道那个暗记在那地方呢?要知道,那东西就算是拿着高倍放大镜也不容易注意到啊。”
“师父您的意思是,那个暗记就是西川正雄弄到上面的?”林伟德瞪大了眼睛问道。
“未必是西川正雄,也可能是他的人,不过这个事儿有意思喽,嘿嘿,张天元绝对不会吃这个亏的,这个西川正雄惹谁不好,非要惹他,简直就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
唐浩嘿嘿笑道:“我听说西川正雄被你们故宫博物院聘为客座专家了?”
“还没确定呢,这一次的事情,说是因为他减少了损失,而他又为博物院带来了一件更好的瓷器,上头都觉得应该对他尊敬点,拉来做专家才能跟张天元的神罗博物馆抗衡。”
林伟德摆了摆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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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四九章 人生第一件藏品(一)
“只怕他这个客座专家本来就目的不纯吧,他要是不得罪张天元,兴许还能成功,可现在完蛋喽。”
唐浩忽然间心情变得非常好。
能期待西川正雄出丑的样子,他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可我还是觉得心里头不太稳当啊,西川正雄那是有真本事的大行家。”
林伟德皱了皱眉道。
唐浩拍了拍林伟德的胸口笑道:“你把心放这儿吧,咱们骑驴看产本,走着瞧!”
……
与此同时,西川正雄入住的酒店里,唐汉健跟西川正雄正在那里一边喝着红酒,一边吃着牛排聊天。
西川正雄的心情看起来不错,吃牛排的手都显得十分轻巧。
“西川馆长,您可真是太牛了,这一次简直就是一箭双雕啊,不仅成功打入到了故宫博物院,而且还顺带黑了神罗集团跟在张天元一把,妙啊。“
唐汉健抿了口酒,笑着说道:“我现在都能想象到张天元那气急败坏的表情,哈哈,上千万的乾隆粉彩突然变成了赝品,他估计连哭都来不及了吧。”
“碰上瞒天王的赝品,算他时运不济!”
西川正雄冷笑道。
那个暗记的事儿,他显然并未告诉给唐汉健。
这家伙也贼着呢。
“可是西川馆长,那瞒天王不是都死了很长时间了吗,怎么突然间又有他的东西蹦出来了呢?”
“谁知道呢,或许是以前的存货吧,毕竟当年瞒天王可是红极一时啊,他制作的那些仿品在市场上可是非常火爆的。
“说起来,这瞒天王还真是贻害深远啊,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在兴风作浪,咱们不得不防啊!”唐汉健突然皱了皱眉道。
“哈哈哈,你想太多了。”
西川正雄心中暗笑,瞒天王亲手制作的仿品并不多,现在基本上都毁掉了,基本上不太可能有遗留的。
那件东西上的暗记,还是他买通了某人弄上去的,他怎么会担心买到瞒天王的赝品呢?
“你这人啊,有时候就是太过杞人忧天这几年不就出了这么一件朱仿吗?不可能再有了。”
唐汉健笑了笑道:“对哦,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对了听说西川馆长你打算捐赠一件大货——康熙官窑五彩大罐给帝都博物院,您真舍得吗?”
“有什么不舍得的。”
西川正雄笑道:“只要能成为故宫博物院的客座专家,以后我做事儿就方便了,这一次损失一件五彩大罐,日后得到的会比这多得多。”
“能给我先欣赏欣赏吗?”
“当然,不过那东西还没送过来呢,你可以先看看照片。”
西川正雄笑了笑道:“三天后,这帝都博物院准备正式聘用我,所以我呢,要特意将这东西拿到当天去捐赠,要让全部的中国人都看看,我们日本人,一点都不记仇!”
“啧啧,这可真是精品啊,单纯从照片上看都让人垂涎三尺呢。”
唐汉健看了那东西,不由赞道。
西川正雄道:“真东西,自然假不了。”
“对了汉建,把这份请柬送到张天元家里去,我要让他好好看看,这世上不是没人治得了他。”
“给那人送请柬,西川馆长,您可得想清楚了啊,这张天元能不招惹还是尽量不要招惹,那小子邪门啊。”
唐汉健皱眉道。
“让你送你就送,哪儿那么多废话?”
西川正雄有些恼火了。
“好好好,我去,我去!”
唐汉健无奈苦笑,西川正雄的话,他还真不敢不听。
……
家里没了别人,张天元终于可以跟老婆柳梦寻偎依在一起,聊聊闲篇。
两人虽然有很多话题可以聊,不过柳梦寻显然最喜欢听的还是张天元的事儿。
“老公,咱们结婚也这么多年了,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第一次捡漏是什么情况呢。”
柳梦寻挽着张天元的胳膊,幸福地问道。
“你真想听这事儿啊?”
张天元笑道。
“当然想了,老公你的事儿我都想听。”
柳梦寻笑着点了点头道。
“也罢,我就给你说说吧。”
张天元的思绪回到了十六七岁的时候。
“记得我进入这行的时候,是那会刚子退学,走上社会的时候,我们就商量着做起了生意。
听起做起来生意,朋友也别误会。
生意不大,那会刚大学毕业一年,虽参加工作,但收入不高,还不是国家公职人员。
我就和刚子商量起做生意的事,起初跑着卖灯泡,帮人推销尿不湿,奶粉之类的,再后来就进一些服装跑着下乡卖。
跑了大半年吧,也没赚到几个钱,只能说比别人上班强一点。
有次闲聊去我朋友开的古玩店。
我朋友就问刚子,我们现在生意怎么样了?
刚子也是不在意的回道:‘生意不怎么样,整天在乡下,和一帮老先生老太太打交道,赚不几个钱。’
我也是向朋友诉苦道:‘农村老太太,老先生能有几个钱呀?只能比上班强一点。’
朋友听我们经常下乡,就建议道:‘你们下乡卖衣服也是卖,不如再做点别的东西……’
‘别的生意?赚钱不?’我则兴奋的问他道。
朋友抬头看了几眼电视说道:‘收古玩怎么样?反正你们也下农村,卖衣服的同时,那些农村老先生老太太的老物件,他们愿意卖你就买。’
我听了他的话就又好奇的道:‘买来,卖给谁呀?我又不懂,别买赔钱了?’
‘卖给我呀,不懂没关系,我可以教你,碰到好东西给我打电话,我对你多少钱可以收,不就行,放心,我保证不让你赔钱。’说完他又瞅了一眼电视。
说来也巧,电视上正播放着华豫之门里有人从乡下几块钱淘来的宝贝,专家给了他几十万。
我看完则好奇的问他:‘这是真的么?干这一行是不是真像电视上说的那样?几块钱收的东西能卖几十上百万?’
我朋友笑笑,这时刚子则给我说道:‘这些事,你以后就会知道是不是真的了?至于收古玩的事,我们回去商量商量,再给你答复。’
说完这事,又闲聊了几句,我就和刚子告辞离开,去逛商场吃麦当劳了。
朋友们这就是我和刚子入行的经历了,至于商量的结果,想必老婆你也已经知道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