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海归怎么了？”
别的案情柳梢可能有些不好开始询问，但有一个细节柳梢记得很清楚：这个女海归在后期的调查中，被警方排除了嫌疑。
“当年警方排除了她的杀人嫌疑，但无法排除她故意做局啊？”
杀人并不一定要亲自动手，她只需要把周元庆引到厕所附近就够了，谁会怀疑一个刚刚从国家回来的姑娘呢？
“你是说，这个李小蝶就是当年周元喜的帮手？”
柳梢愣了愣，如果有人配合的话，哥哥想要杀死弟弟的确会简单不少，或许正是没有亲自动手的缘故，所以当年警方也排除了此人的嫌疑。
“对。”
周先再次扫视了不远处的大律师一眼，后者的眸子依旧没有从墙上的投影屏幕上移开，“当年的周元喜，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有这么一个女人喜欢也正常吧？”
女海归既然选择了回国，自然是会在国内选择自己的结婚对象的，比起其他人，创立了自己的事务所的大律师，竞争力明显强大不少。
再说了，周元喜手里有金沙，不是吗？
他完全可以把这些东西交给自己的女朋友处理，毕竟后者在国外生活求学了许久，在那边有自己的渠道也说不定。
至少，她后来开启了跨国公司就很能证明这点。
“周元喜四十了吧，那个女人估计也不年轻了……两人现在还不结婚，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周元喜只要注册结婚了，新婚妻子是谁都会成帝都的一个大新闻，但鬼妹调查了此人许久，他的婚姻状况一栏永远填的都是未婚。
强大如鬼妹，也没有查出此人身边这个神秘女人的信息，可见两人关系之隐秘。
现在看来，两人在一起或许有些感情因素，但更多只是利益的结合，私底下见面动作亲昵，怕仅仅是为了加深这种关系。
周先怀疑他们甚至连肉体的接触都很少。
所以，眼前这种很奇怪的一幕就可以解释了，周元喜不介意曝光自己和某个女人有亲密关系，但这个人恰恰不能是李小蝶。
因为他怕拔出萝卜带出泥。
“我懂了。”
拿出手机，柳梢点点头。
“查查李小蝶。”
她直接联系了鬼妹，想来这个周先的狂热小迷妹正在直播间里观察着这一切吧。
“收到。”
柳梢瞬间就收到了回复，直接印证了自己先前的猜测。
“鬼妹开动了。”
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柳梢的笑容很灿烂。
两人浑然没有发现，就在他们面前的不远处，有一张清丽的面容上，有两行晶莹的泪珠开始滚落。
苏珊扭过头，静静地看着两人，泪中含笑，“就是她。”
就是李小蝶。
苏珊就算到死都不会忘记这个名字，当年就是她像警方提供了自己的口供，说了周元庆案子的相关情况。
怕警方查出异常，细节她没有作假，但几个关键的时间稍微错乱一下，一切就有可能不一样了，对吧？
要不然警方最后也不会什么也没有查出来，甚至被周元喜误导了把这个案子当做了红衣杀手的最后一案。
“珊姐？”
苦笑着张开双臂，周先满脸心疼。
他知道自己这位干姐姐为什么会哭，李小蝶的曝光正式意味着案情就要结束了，她这是喜极而泣。
所以的憋屈都随着这两行泪水流了出来。
从此以后，苏珊将会获得新生。
“我没事。”
站了起来，轻轻投入某个人温暖的怀抱里，苏珊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恍惚间，她的身子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姐，抱抱你。”
轻轻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周先的声音依旧温柔，手臂却越来越用力。
许久许久，他把一具有些滚烫的身体交给了旁边的某人，眸子里的杀意已经抑制不住了。
轰！
公审现场乱成一片，已经开始有人在指指点点，小声地诉说着什么。
公诉一方的律师突然有了这么大的动静，所有的摄像头瞬间都转移过来了。
网络上蚌埠住了。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站了起来。
“抱歉，审判长阁下，我方要求更换律师。”
目光静静地平时前方，周先冷冷地开口了。
“反对！对方没有相应的手续，当事人也没有持有律师执照。”
不愧是善于抓漏洞的大律师，几乎是在周先的话音刚刚落下，那边的周元喜就举手抗议了起来。
他甚至已经猜到了是周先想要代替苏珊上庭。
“周先！”
扶着苏珊柔弱的身子，柳梢有些焦急了。
情绪激动之下，苏珊这会儿已经开始颤抖了，明显不太适合再来辩护了。
“没事。”
右手轻轻向下拍了拍，周先低下了脑袋凑到了苏珊的耳边，“姐，安心的休息下吧……一切都有天意，对吧？”
他抬起头，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不好意思啊周大律，我这个周小律师，恰恰就有本儿呢。”
“我的律师证编号是……”
周先随口说了个数字，“麻烦帮我查一下。”
某年某月某日某人大四要实习的时候，受不了实习的公司太过无聊的上半生活，直接投奔了自己的干姐姐。
干姐姐哭笑不得地把他在自己的事务所里挂了名，并和他签订了一份君子协定：你四处潇洒可以，但必须给我考一个律师执照出来，就算最基础的那种也行。
她的意思是用繁复的法律条文逼迫某人退缩，但某人答应了。
潇潇洒洒到外面玩了半年，周先才回来，并在当天进行了律师资格认证，拿到了一本实习的律师执照。
苏珊有些哭笑不得。
但谁能想到，命运就是如此奇妙？
周先考这个证只是为了玩，在今天之前更是没有碰过那个证一回。
苏珊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弟弟收心，出了个难题也没有让周先当律师的心思。
但恰恰就在今天，这个律师证就派上用场了，周先就要代替苏珊上场了。
“反对无效，周先有权利代表警方提起公诉。”
女法官的声音波澜不惊，不带一丝感情，可就是这么冰冷的腔调，却让无数人忘声欢呼起来。
已经有身穿白衣的医护人员在法警的打理下冲进了公诉席，开始手忙脚乱地检查已经陷入昏迷的苏珊。
女法官很贴心地对着镜头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营养不良，情绪太过激动导致的昏厥。”
不一会儿，领头的医生就在话筒前轻轻开口了。
“多谢。”
轻声作答，周先对着柳梢点点头，后者比划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后，跟着这一队医护人员走了。
苏珊走了。
“公诉律师，是否准备好了。”
“谢谢审判长，我方已经准备完毕。”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装和仪容，周先的声音十分洪亮。
先前小心翼翼的试探已经结束，贴身的白刃战就要开始，周元喜，你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