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玄幻魔法探灵笔录TXT下载探灵笔录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探灵笔录全文阅读

作者:君不贱     探灵笔录txt下载     探灵笔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一章 往事如风

    很普通的水,一天后拿到的化验报告显示我的猜疑是多余的,我偷偷在地下室病房拿走文继科喂给安溶月的水杯,里面什么异常的物质都没有。

    文继科似乎不太愿意我们过多的接触安溶月,可他在安溶月面前的举动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时而粗暴烦躁时而又轻柔细心,我对这个人越来越看不懂。

    留在钟楼上的指纹显示安溶月到过那里,假设安溶月真的离开过病房,而能接触到她的人少之又少,但从安溶月对医生的仇视和排斥程度看,她即便是在服用药物的情况下也不会温顺的听从。

    但奇怪的是对安溶月最不好的文继科反而成了唯一的例外,一天前安溶月在病房攻击穿白大褂的我们时,我留意到一个很奇妙的细节,文继科同样也穿着白大褂,可安溶月把我们每一个人身上的衣服都拉扯过,唯独没碰过文继科一下。

    也不知道是因为安溶月对文继科的害怕,还是她潜意识中对文继科就没有仇视的敌意。

    越想越心烦,拉开窗帘外面的阳光刺的我眼睛都睁不开,又是一晚没睡我揉了揉倦怠的脸,想要去摸烟发现烟盒已经干瘪,云杜若敲门进来,发现满屋的烟味下意识用手捂着鼻子,我歉意地笑了笑打开窗户。

    因为403宿舍和乔可薇的凶案被新发现的证据推翻,为了查案方便我们向华冠文要了几间房间,在这里设立了一个临时的办公室,云杜若应该是盯着我有些憔悴的脸,样子很关切和担心,我摸了摸下巴上疯长的胡渣,拖过椅子让她坐下,她腹部的伤口虽然不是太严重,可毕竟还没完全愈合。

    她给我倒了一杯水然后帮忙收拾桌上凌乱的资料和档案。

    “你也在看文继科的档案?”云杜若从杂乱无章的文档中拿起一份看了一眼后抬头问我。

    我点点头,不过很快又黯然的摇摇头,喝了一口水淡淡地说。

    “翻来覆去看过很多次了,从他的档案上看不出什么,文化程度低没受过太多教育,身体受过车祸导致语言障碍,而且他的听觉功能很差,是他的大脑受到过创伤遗留的后遗症,对外界刺激反应迟缓。”

    “蒋馨予说过她在雇佣文继科的时候对他进行过反复的测试。”云杜若放下手中的档案资料对我说。“这就是蒋馨予雇佣他的原因,文继科这样的人很难被这里的精神病患者从语言以及行为上潜移默化的控制文继科的行为。”

    “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值得研究的地方,文继科这个人怎么看都很干净,可我总感觉……”我从桌上重新拿起那份档案,深吸了一口气疑惑地说。“总感觉太干净,好像这份档案是刻意要给别人看的。”

    “从接手这个案子,你好像对这里所有的事包括人都持有怀疑的态度,是你把自己绷得太紧了。”云杜若关切地看看我劝慰地说。

    我穿上衣服说满屋的烟味怕是云杜若闻不习惯,关在房间一整晚我头也昏沉的很,南宫怡和太子回局里继续比对三组指纹中最后那一组残缺的指纹,来合德医学院这么久,天天都是为了查案在奔波,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暂时中断,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南宫怡和太子那边的情况,刚好韩煜对上次在鬼市我们遇到的那个人尤为感兴趣,想去再见见那人,在学校就只剩下我和她还不如在学校里到处走走

    合德医学院的规模比我们想象中要大很多,而且实力的确远超出其他医学院,不关是教学质量还是教学设施都更胜一筹,我想这应该和合德医学院的经济实力有关。

    我们围着合德医学院走了一圈,如果抛开发生在这里的事,这所学院的景色足以让人称道,到处都是郁郁苍苍的花圃高树,一眼望去有一种园林的感觉,错落有致的教学楼镶嵌在中间幽静别致。

    围绕学院的主干道两边是枫树,这个季节正是枫叶红的时候,像一条红色的绸缎环绕在学校的四周,从树下走过风穿梭在林间,树叶相互摩擦发出的声音令人心旷神怡,若风再大一些摇曳的树枝下,似火般艳丽的枫叶纷纷扬扬如同叶雨般飘落下来,一路上落英缤纷甚是壮观。

    好久没有这样闲庭信步,和云杜若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谁都不提和案件有关的事心情渐渐好了不少,云杜若走在我的旁边,我都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经意的牵着她的手,她手指在我手心轻微的颤抖一下,我回头去看她,脸上泛起羞红的色彩亦如那艳丽的枫叶。

    好像一切都是那样自然,缘分真是很奇妙的东西,在之前或许我压根没想过会牵着她的手,至少我相信云杜若从一开始并不待见我,她抿着嘴任由我这样牵着微风撩拨起她秀丽的长发,那一刻落在我眼中云杜若是那样的美。

    她手腕上还戴着我送给她的手链,上面的风铃发出悦耳的声音,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我已经不记得了,记得鬼市那人说过我和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当时以为只是神棍一句戏言,没想到那人的话再一次被应验,如果可以,我宁愿永远都像现在这样,安静的牵着她的手一路走下去。

    我担心她的伤口还未愈合,在路边的操场停下来,我和云杜若悠闲的坐在操场边的长椅上,手依旧没有松开,她犹豫了一下头慢慢靠在我肩头,秀发的清香扑鼻而来我惬意的微笑,吻在她额头上,那一刻我感觉永远了整个世界。

    操场上是几个正在打篮球的男生,矫健的身影轻松自如的穿梭在球场上,旁边好几个女生花痴般欢呼雀跃的助威,也不知道她们是在看球还是看人。

    “你上大学的时候就没勾搭过谁?”

    云杜若幽怨的声音在我肩头响起,我嘴角慢慢翘起挂着无奈的苦笑,她终究是一个女人,即便再特别也仅仅是一个不断挖掘你过去的凡人。

    “想过……”我刚把烟放在嘴边,云杜若已经从我怀中直起身,目光变的严峻,那样的目光我见过太多次,她面对嫌疑人审问的时候就是用这样的眼神,我想此刻我在她眼中就是一个需要彻底交代过去的罪犯。

    “面浅,开不了口也就仅仅想想。”我苦笑着对她说。

    “你少来,上次在六道酒吧见到你,可没见你面浅啊,左拥右抱好不快活。”云杜若现在的语气都和审犯人如出一辙。

    “等会,你这话我怎么听的这么酸……”我笑嘻嘻看着她得意地回答。“这么说,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在打我主意了,哈哈哈。”

    “现在是我问你,你只需要回答就可以。”云杜若面无表情的盯着我。

    我点燃烟笑着吸了一口,伸手摸摸她的头,其实她这个样子挺可爱的,再特别的女人好像提及这些问题就会变得和警察差不多,何况她本来就是一个警察。

    “家里管的严,我学法医他已经气的够呛,怎么还敢带一个学法医的女朋友回去。”我无可奈何地回答。

    “家里?他?”云杜若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你……你不是孤儿吗?什么家?他又是谁?”

    “我就算是孤儿也不能靠喝露水长大吧。”

    “哦,你是说收养你的人。”云杜若也反应过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是你养父吧。”

    “不!”我夹着烟悬停在嘴边,斩钉姐铁地回答。“是我父亲。”

    我很少提及过往的事,云杜若见我如此强调养父和父亲的称谓,很好奇地问关于我过去的事,其实不是我不提,只是我到现在也不清楚该怎么去面对他。

    他是我的养父,但我心里从来都把他当父亲,虽然我和他没有丁点的血缘关系,但他对我完全不亚于一个父亲对儿子,我是敬重他的而且还是发自肺腑,是他把我从孤儿院带走,给了我梦寐以求的家和亲人般的温暖。

    可我最终还是忤逆了他的期盼,他越不希望我做的事,我反而越要去做,想想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那个被我称为父亲的男人。

    最后一次见到他是我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站在门外敲门,我知道这个专业他不会喜欢,甚至一直极力的阻止我,他始终都不愿意见我一面,即便那晚我在他房门整整站了一晚。

    临走的时候我多期望能看见他来送我,直到登机的那刻我还在回头张望,试图在穿梭的人群中看见他的身影,结果……

    结果我的电话他再没有接过,算起来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没再回去过,不是不想他而是我不敢面对他失望的目光。

    ...

    ...

第七十二章 残缺的指纹为瘸子跳街舞123打赏皇冠加更

    我很少把情感表现在脸上,云杜若已经不再问下去,我想她应该是看见我表情中的伤感,我极力在回避过往不是想遗忘而是在逃避,我对名利没有太多的追求,随遇而安无欲无求,但我却迫切的想证明自己,哪怕是丁点的建树也好,不是因为我自己,而是我想在他脸上看见认可和赞同。

    “没有就好,以前有也无所谓了,反正那个时候我也不认识你。”云杜若乖巧地笑了笑,又把头靠在我肩头。

    我的思绪被她彻底的打断,难得看见她撒娇的样子,突然发现云杜若的性格很像一个人,想到这里我若有所思地笑了笑,重新看看云杜若那张动人的脸。

    “你的个性其实和我妈挺像的,当然她比你要温柔的多。”

    我亲生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我对他们的记忆很少,我口中所说的妈其实是我养母,但是她却从来没把我当养子看待过,从小给我的都是无微不至的母爱,确切来说应该是溺爱才对。

    那个时候我不懂事,年轻气盛总喜欢固执的和他争执,妈总是和颜悦色的在中间调解,如果说还有谁能让他无可奈何,我想只有我妈了,她就是那样的女人,乖巧、聪明和善解人意,当然她很漂亮,他的固执是与生俱来的,认定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可在她的面前,父亲就犹如千斤坠掉落在棉花中,再怎么也气不起来。

    “你妈妈是做什么的?”云杜若好奇地问。

    “她叫顾安琪,做什么的……”我吸了一口烟一脸苦笑地回答。“我妈好像做的最多的事,就是调解我和父亲之间的关系吧,我父亲这个人固执的很,在他眼里我好像是……”

    “是什么?”云杜若见我支支吾吾,催促地问。

    “瓷器。”

    “瓷器?!”

    “而且还是很名贵的瓷器。”我点点头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他总是喜欢安排我的一切,这样不让做,那样不让做,就连学什么以后干什么,他都事先给我安排好了,总之好像在他眼里,外面的一切对我都是危险的,我必须按照他规划好的去做,他才会心满意足,比如我当法医他就极力阻止。”

    “那你妈一定很忙吧,周旋在你们父子之间,不过听你这样说,他们对你真的挺好。”

    “这个当然,我父亲虽然对我很严格,但对我一直都视如己出,我妈就更不用说了……”我突然叹了口气表情黯然地说。“我有些想他们了。”

    “为什么不回去看看?”

    “他说了,我什么时候不干法医了,再让我回去。”

    “当法医有什么不好的?你爸怎么这样反对你干这个,那你妈呢,她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我估计是因为怕我有危险或者天天和死人在一起忌讳吧,他们都是普普通通的人应该是接受不了,我妈她嘴上倒是没说,但看得出她似乎在这件事上和他是一个意思。”我摊着手有些黯然地笑笑。“不过你哥和韩煜应该和我妈很谈得来。”

    “我哥和韩煜?他们怎么会和你妈谈得来?”

    “韩煜是学道法的,你哥是修佛的,他们两人接触的都是玄学,我妈对风水堪舆很精通,而且名气还不小……”

    啊!

    操场上传来一声惨叫打断了我和云杜若的闲聊,我们连忙望过去,之前一个打篮球的男生痛苦的倒在地上,周围的人想要去搀扶他,刚碰到他的手臂那男生就撕心裂肺的大叫。

    我目光落在男生肿胀的手臂上,他的肩膀无力的低垂无法再移动,肩头有异样突起的肿块,任何轻微的触碰都很剧痛,我看他额头沁出的全是冷汗表情很痛苦。

    他应该是打球的时候不小心摔倒在地造成了肩关节脱臼,我刚想起身去帮他复位,就被云杜若拉了下来,示意我看向另一处地方。

    文继科拖着他残疾的腿一瘸一拐的刚好经过,那学生的惨叫也引起了他的注意,看文继科穿着应该是去打扫病房的清洁,他拿着拖把犹豫了一下后向那男生走过去。

    围在男生身边的同学万分焦急的想要把他送到医务室,可他们的手法明显是错误的,只会给男生造成更大的剧痛和对肩膀关节的损伤,文继科嘴里呜呜的大声喊叫,比划着动作让其他人把男生放下,我和云杜若坐的位置刚好能清楚地看见文继科的一举一动。

    但文继科路过的时候并没有留意到我和云杜若的存在,他半蹲在脱臼男生的身前,脱掉手中打扫清洁所用的手套,一只手扶着男生的上臂,另一只手平展开握住男生的手腕。

    我一愣震惊的注视着文继科的动作,云杜若见我表情突然变得凝重,好奇地问。

    “怎么了?”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专注地看着文继科,那男生无法忍受剧痛叫声很惨烈,可文继科并没有理会他,而是将他手臂慢慢抬起,然后猛然极其快速的用力一拧。

    咔!

    一声清脆的骨节摩擦声伴随着那男生的惨叫,文继科脸上面无表情嘴里继续呜呜的喊叫,手里做着摆动手臂的动作,示意那男生跟他一起做。

    那男生大口喘息应该是剧痛后还没舒服,可他的手臂又可以重新慢慢抬起来,然后咬着牙吃力的移动几下又灵活自如,旁边焦急围观的人都长长松了一口气,那男生满口对着文继科感谢。

    文继科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动容,冷漠的站起身拿起拖把打算离开,就是那一刻我从长椅上无比震惊的站了起来。

    “文继科会关节脱臼复位?!”

    还不关是如此,文继科的复位的手法相当的娴熟,他一上手就准确无误的固定住脱臼的关节,可见他对人体骨骼结构极其的了解,除非学过医学专业的人否则很难像文继科这样轻而易举完成脱臼复位。

    “但是文继科的档案中显示他没有受过医学方面的教育,文化程度也很低?”云杜若也站起来注视着文继科的背影疑惑地说。“会不会是文继科长期在医学院,每天都和医生接触,渐渐耳闻目染自己学会的?”

    “不可能,即便文继科是看会的,顶多也只会知道复位手法,可像他那样如此娴熟的复位技术必定是经过很长时间运用才能掌握。”我摇摇头惊讶的对云杜若说。“这里的学生都有学过骨骼关节脱臼治疗,可是却没有一个施救,不是不会,是没有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们会的都是理论上的,文继科……他之前一定从事过医学方面的工作,而且时间不会很短!”

    “那……那文继科的档案中所记载的……”

    “假的!文继科在故意隐瞒他的过去,越是掩饰什么就说明越是在意什么,文继科不想别人知道他的过去。”我扔掉手中的烟头若有所思地说。“看来文继科和这所医学院一样,也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操场中的人搀扶着男生回去休息,刚才文继科救治那男生的空地上一张手帕被风吹动,那手帕我和云杜若都见过,是她用来擦拭安溶月嘴角的,想必是刚才他蹲下时不小心从衣兜里掉落出来。

    我走过去从地上拾起来,手帕很普通被洗的发白,看来已经用过很久但很干净,我拾起的时候闻到上面有淡淡的香味。

    “这香味……”云杜若眉头一皱,从我手中接过去闻了一下,回想了半天后震惊地说。“这香味我闻到过,就是那晚我在停尸柜中闻到的香味,可是……可是那一次这香味让我很恶心想吐,但现在闻又没有这样的感觉。”

    这样说起来那晚云杜若在停尸柜的时候文继科也出现过,可他是病房管理员,晚上去停尸间干什么?

    想到这里我快步追上文继科,在他身后大声喊着他的名字,可文继科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好像并没有听见我的喊叫声。

    我跑到他身后拍他肩膀,文继科才停了下来,转过头看见是我目光中多少有些诧异,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嘴里呜呜的发出声音,应该是问我有什么事。

    我把手帕递到他的面前,文继科看了一眼表情有些迟疑,然后从嘴角挤出一丝干笑表示谢意,他伸出手接手帕的时候,我的目光落在文继科的手上。

    那是一只粗糙的手,从手掌焦烂干涸蜷曲的皮肤看,文继科这双手曾经受到过严重的烧伤,以至于整个手掌的纹路都模糊不清,特别是他的五个指头,完全都分辨不出指纹的线条……

    我一愣,突然想到在钟楼上发现的三组指纹中,最后一组还未确定身份的是一组残缺的指纹,我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文继科应该是留意到我的目光盯在他手上,快速的拿回手帕后立刻戴上手套转身离开。

    ...

    ...

第七十三章 雨夜脚印

    我在原地愣了很久,云杜若走过来时,我拉着她急急忙忙往回赶,她问我到底怎么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现在我只想证明一件事。

    回去的时候南宫怡和太子已经回来,看见他们两人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南宫怡兴奋异常地说。

    “在钟楼发现的那组残缺指纹的身份已经对比出来了。”

    我茫然地看着南宫怡,事实上我是想让她立刻安排人提取文继科的指纹和残缺的指纹对比,没想到身份已经对比出来。

    “你可能万万没想到这指纹是谁的?”南宫怡意味深长地笑着。

    “文继科!”我脱口而出。

    “……”太子和南宫怡惊讶的对视一眼,太子都有些不淡定。“我们也是刚知道的结果,那组残缺的指纹一直找不到匹配的人,发现文继科完全是无意的,因为你让化验那杯水中的物证,鉴定科顺便提取了上面的指纹,结果发现和钟楼上的残缺指纹完全吻合,可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把今天和云杜若见到的事告诉了太子和南宫怡,我也是在看见文继科的手后才开始怀疑他,没想到真的被证实,之前我们一直想不明白思维完全混沌模糊的安溶月怎么会到钟楼上,现在随着文继科浮出水面,这个谜团可以迎刃而解。

    文继科带着安溶月去过钟楼!

    几乎可以肯定文继科的档案中所有的资料都是假的,到目前为止我们对这个人的了解几乎是空白,学校的人事是由华冠文在负责,我们连忙去行政楼找华冠文详细了解文继科的情况。

    “文继科会关节脱臼复位?!”

    华冠文把嘴边的通心粉一口气全吸了进去,都忘了擦拭嘴角,抬着头用疑惑惊讶的眼神看着我们,好半天才说出话来。

    “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啊,文继科……他,我认识他也有三十多年了,他除了打扫卫生管理病房外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啊。”华冠文把面前的盘子推到一边,依旧茫然地说。“照你们这个说法,文继科还学过医?”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被雇佣的?”我面色凝重地问。

    “学校发生事故那一年。”华冠文一边擦拭嘴角一边回答。

    “这所学校的事故不止一起,我们怎么知道你所说的是那一起事故。”云杜若一本正经地问。

    “哦,就是三十年前精神病患者暴动那一次,莫院长因公殉职后蒋院长接手合德医学院,为了防止再有类似的事故发生,同时担心接触这些病人的医务人员会受到病人的影响,因此我们才特别雇佣了文继科,因为他的身体缺陷能不让他受到病人控制。”华冠文歉意地笑了笑。

    “这么说雇佣文继科的时候,你和蒋馨予都审核过他?”南宫怡问。

    “这个当然,因为那次事故对学校还有蒋院长都造成极大的影响,为了避免重蹈覆辙蒋院长对此极其重视,因此在审核文继科的时候我们充分考虑过各方面的因素,最后一致认为他是最合适人选。”华冠文很认真地回答。

    “文继科的档案里面资料全都是假的,就连他的过往你们都没调查清楚,这还叫严格审查?”我把文继科的档案翻开严肃地问。“文继科分明是有意在隐瞒关于他的一切,既然他不想让人知道,就一定有问题,一个明显拥有多年医学经验的人却当了三十年精神病人管理员,你不认为不正常吗?”

    “其实……其实吧我也算挺了解文继科的,毕竟认识他也三十多年,你们要说这个不正常,我倒是真没发现,他这个人挺勤快做事不用人安排,病房的清洁和对病人的监管也很细心周到,至少这三十年没发生过一起事故。”华冠文想了想很诚恳的对我们说。“而且他又是一个哑巴,听力也不行,平时当然和他交流的就少,何况他也从来没出过错,像他这样任劳任怨还能勤勤恳恳做事的人现在不好找,就算他隐瞒过去,谁都有不想别人知道的过往,只要不影响工作就行,毕竟很多是文继科的私事,我们也不便于过多过问。”

    “按照你地说话,只要是哑巴或者说反应迟缓的都能做文继科的工作,为什么最后选的是他?”云杜若问。

    “胆子大啊。”华冠文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样子很平静地说。“那病房里收治的都是些什么人,你们也知道的,进来之前都是穷凶极恶杀人如麻的凶犯,我跟着莫院长和蒋院长治疗精神病患者多年,莫院长在世的时候说过最多的话就是,不要轻视任何一个精神病患者,他们要么是疯子要么就是天才,病房中那些人我想不止是天才同时也是疯子,没人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事,正常人不要说被他们控制,估计和他们接触的时间长了早晚会被影响,谁还敢做这个工作,可文继科敢啊,他的胆子大什么都不怕,我想换一个人恐怕早就出问题了。”

    每次和华冠文交谈,发现他总是能把一件很复杂的事三言两语就解释的简简单单,而且似乎在他眼里一切都能轻描淡写地说通畅,他总是很亲和力的对我们微笑,每次都感觉从他口中了解到很多事,可再仔细想想其实又什么也没了解到。

    “我看你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严肃地看着华冠文加重语气说。“我们在钟楼上发现了安溶月和文继科两人的指纹,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他们两人很可能和403宿舍和乔可薇的凶案有关。”

    “文继科和……和安溶月?!”华冠文一怔用震惊的目光看着我们,好半天没回过神来,或许是见我们都一脸严肃,慢慢收起脸上地笑容瞠目结舌地说。“安溶月不是被收治的地下室病房,她……她怎么可能会上到钟楼,文继科和安溶月和……和凶案有关?”

    “你好好回想一下,你接触文继科时间不短,有没有发现过他异常的情况?”太子平静地问。

    “异常……还真没有,也谈不上接触有多深,虽然认识他时间不短,可是他毕竟是哑巴,我和他交谈基本也是吩咐对病人监管的事宜,不关是我,因为他这个人很孤僻加上又不能正常交谈,学校里的教职员工和他的接触都很少。”华冠文仔细回想了半天焦灼地回答。“因为他不能说话,经常站在身后也不知道,给人感觉怪怪的,好几次我都被吓到,就像前几天的晚上,哦……就是云警官发生意外的那晚。”

    “发生意外的那晚?”我想华冠文说的应该是云杜若爬进停尸柜昏厥的那晚,连忙追问。“那晚怎么了?”

    “那晚雷雨交加,我循例去精神病院查房,路过供电房的时候顺道过去检查一下,因为十九号大楼里都是精神病患者,一旦停电会引起病人恐慌和狂躁,等我检查完出来刚一转身就看见身后的文继科。”华冠文慢慢回想,看他的表情还有些心有余悸。“当时是晚上突然有人一声不响的站在身后,我真是被吓了一条,我见他这么晚还一个人在外面,叫他早点回去休息,还好那天雷电击中变压器没伤到他。”

    “文继科那晚在供电房出现过?!”我眉头一皱和其他人对视一眼,之前云杜若说在停尸柜中闻到和文继科手帕上一样的香味,那个时候我还没意识到那么多。

    我连忙让华冠文带我们去供电房他看见文继科的地方,那是一处草地因为那晚下过雨泥土变得松软,我们在华冠文手指的地方看见一处遗留在草地上的脚印。

    这个脚印不用鉴证科对比也能一眼看出是文继科的,因为他腿残疾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因此导致脚底磨损异于常人,所以留下的脚印能很轻易的辨别出身份。

    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只显示文继科和403宿舍以及乔可薇的凶案有关,但他在云杜若爬进停尸柜那晚在停尸间出现过,又到过供电房而且脚印站立的位置正好在变压器的前面。

    有人想借用十年前赫连漪死亡的过程来杀我,这已经被我们确定,而这个人要制造这起看似巧合的凶案势必要先启用备用的恒温设备,破坏变压器导致电力中断就是最好的办法。

    但是我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或许就是文继科,他居然还和十年前赫连漪的死亡事件也有关联,一个正常人是不可能在雨夜出现在这里,除非文继科就是那个想中断电力的人。

    我们似乎第一次真正开始解决一切谜团的真相。

    ...

    ...

第七十四章 黄色杜鹃花

    可这些都只是停留在理论上的推断,钟楼上发现的指纹最多能证明文继科和安溶月上去过,但却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证明这两人和403宿舍以及乔可薇凶案有关。

    包括我们在变压器前草地上发现的脚印,也仅仅能证明文继科在那晚出现过,他同样可以一口咬定只是巧合的路过。

    现在的关键是如何证明文继科和安溶月之间的关系,南宫怡在房间中来回走了很久,提出一个很大胆的猜想。

    在安溶月被抓获前一直是随机杀人,虽然她猎杀的目标特性都很鲜明,但是她面对毕竟是男人,会不会在安溶月杀人的过程中一直都有人在帮她。

    “你是说安溶月身边还有一个没露面的帮凶?”太子想了想问。

    “对,至少这个人可以帮安溶月处理一些她无法做到的事,从病房中安溶月对文继科的表现来看,她的潜意识中似乎对文继科没有仇视的敌意,或许她是认识文继科的。”南宫怡深思熟虑地看着我们说。“假设文继科就是安溶月之前的同谋,在安溶月被抓获后文继科篡改简历瞒过审核成为病房管理员。”

    没有这个可能,我摇头否定了南宫怡的这个设想,首先是安溶月杀人的动机是仇视背信弃义的男人,虽然她杀人的目标特性明确,可是男性个体在她眼中是被排斥的,即便安溶月有同谋也绝对不会是一个男人。

    而且从安溶月杀人的手法来说,她拥有的催眠能力超乎想象,从她涉及到的案件过程中就不难看出,所有受害者都是在被催眠后持刀在完全被操控的情况下杀了自己,整个过程安溶月都是一个观看者的身份,她甚至可以看着面前血淋淋的场面还能心旷神怡的喝茶,由此可见安溶月杀人对她来说有多轻松。

    她可以不用吹灰之力就能完全控制一个人的思维和行为,即便她要猎杀的是男人,她也根本不需要有帮手。

    “如果文继科和安溶月之前是不认识的,那他和安溶月又是怎么走到一起,他们之前是什么关系?”云杜若低头沉思了很久,她赞同我的想法。

    从那天在病房中看见文继科和安溶月的举动看,安溶月对文继科是很信任的,可是一个天天对她粗暴和要逼迫她接受治疗的文继科是用什么取得安溶月的信任?

    “时间,别忘了文继科管理地下室病房已经有三十年,也就是说他接触这些病人的时间并不短,蒋馨予雇佣文继科主要的原因是放心他不会被病人所控制。”太子拨动着手中的念珠心平气和地说。“万一有意外呢,有没有可能安溶月早就控制着文继科,只是她受到药物的影响无法完全发挥她的能力。”

    “蒋馨予给安溶月吃的药我看过,那是专门针对精神病重症患者的镇静剂,服用后会陷入混沌和模糊的思维状态,人在那样的情况下是没有逻辑性的,根本没有办法完成任何事,更不用说是对人实施催眠和行为控制之内的精密行为模式。”我摇摇头说。

    “那就解释不通了,安溶月服用药物一直都是蒋馨予在监督,蒋馨予有前车之鉴绝对不会在这方面掉以轻心,一个完全失去能力的人……”

    砰!

    云杜若刚说到一半门被韩煜从外面推开,他本是去鬼市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再遇到上次我们见的那人,可如今他上气不接下气的靠在门口,断断续续地说。

    “黄色……黄色杜鹃花有毒!”

    其他人都很茫然地看着他,不明白韩煜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想起上次我和他看见文继科在花圃偷摘的花正是黄色杜鹃花。

    “我在路上突然想起来,我师傅告诉过我,黄杜鹃花有毒,误食会引起呕吐和痉挛,其花瓣晒干研磨成粉有催吐的效果。”韩煜气喘吁吁的大声对我们说。“文继科之所以偷摘黄杜鹃,就是为了帮安溶月催吐。”

    南宫怡一愣,回头问我为什么不早说文继科偷摘黄杜鹃的事,当时以为是寻常普通的事就没太过留意,南宫怡严峻地说,黄杜鹃是著名的有毒植物,过量吸入时对呼吸、循环有极强的抑制作用,但是在少量剂量下,黄杜鹃的成分可以中和神经毒素并伴有催吐的效果。

    我为自己的疏忽给其他人道歉,再仔细回想上次在钟楼上,蒋馨予监督病人服药离开后不久,文继科便让安溶月喝水,不过已经证实那只是普通的水,我想到文继科的手帕,还有那淡淡的花香。

    他应该是把黄杜鹃晒干后研磨成粉包裹在手帕中,等到安溶月喝水后假装帮安溶月擦拭,趁机让她服用下去,因为安溶月之前服用过镇静剂,而黄杜鹃的气味在中和神经毒素时会产生会产生令人恶心的感觉,这就是为什么安溶月喝水的时候会那么抗拒和排斥。

    云杜若也经历过这样的情况,她在停尸柜中的时候吸入的也是神经控制类气体,因此她闻到黄杜鹃的香味会恶心想吐,再后来路过花圃的时候她因为身体中还有钟慧注射的麻醉剂残留,闻到花香一样会恶心。

    在病房中文继科当着我们的面也在如法炮制的帮安溶月催吐,可见这个行为是一直持续的,安溶月自始至终服用的药物都没有达到过标准,换句话说,安溶月并不是蒋馨予所想的那样,这三十年都处于完全意识模糊混沌的状态,事实上刚好相反,大部分时间里安溶月还是有一些逻辑思维存在。

    但我相信对于安溶月这样的人来说,仅存的这点意识似乎已经足够控制文继科了,在长时间的相处过程中,安溶月一直在向文继科灌输控制他的思维和行为,她需要一个帮她离开这里的助手……

    不!

    安溶月或许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离开这里,何必要离开,出去后又能怎么样,在外面能做的事,在这里她同样也能做,而且更重要的是,永远也不会有人去怀疑一个被收治完全丧失能力的精神病人,而文继科就是她身边最完美,也是最隐蔽的助手。

    安溶月能操控文继科帮她做任何事,即便是杀人也不过是假手于人,403宿舍的凶案只有像安溶月这样拥有超强催眠能力的人才能做到,而乔可薇呢?乔可薇又是怎么被杀的?

    “发现乔可薇跳楼的人不正是文继科!”云杜若眼睛一亮大声说。

    我慢慢抬起头默不作声的想了很久,是的,是文继科,是他第一个发现了要跳楼的乔可薇,可是乔可薇失踪了一晚去了什么地方,她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十九号大楼,而地下室病房正好也在那里,我想那晚乔可薇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同时她也被文继科所发现。

    为了掩人耳目不能直接杀掉乔可薇,因此第二天逼迫乔可薇上了楼顶,为了让所有人都相信乔可薇的死是因为没完成请笔仙而自杀,文继科特意在第一时间通知了学校。

    之前我们怀疑李河君是凶手的时候,就是因为在楼顶的乔可薇曾经有短暂的清晰,但当乔可薇回头的时候看着我们身后瞬间又呆滞漠然,那个时候我们以为是乔可薇被李河君催眠,其实她看的是人群最后的文继科,乔可薇是被文继科催眠的,而文继科当时所掌握的催眠能力,都是安溶月植入他潜意识中,这和聂冰婉催眠宿舍其他三名死者的手法是一样的。

    而我之所以一直对李河君是真凶都持怀疑的态度,就是因为当时在机场审问李河君的时候,开始他一直只承认和聂冰婉之间的关系,但坚称自己并未杀聂冰婉,可后来却一反常态坦承一切,这前后差异转变太大,好像李河君完全是前后两个不同的人。

    那个时候我们没有谁注意到,被安排到机场搬运行李的文继科,现在仔细回想在蒋馨予和华冠文带着李河君未婚妻沈悦赶来时,我们开门出去我无意中正好看见人群中的文继科,而他站立的位置刚好能和房间中的李河君对视,我想文继科就是在那个时候对李河君实施了催眠,可是没有人会对于一个完全不相干的哑巴产生任何的怀疑。

    这应该是最详实也是最真实的案件过程,可听完我说的话后,太子一脸淡泊地看着我,手指停在念珠上,心平气和地问。

    动机呢?就算这一切都是安溶月操控文继科做的,那做这一切,杀是这些人的动机又是什么?

    ...

    ...

第七十五章 高明的手段

    太子提出的问题我想也是其他人一直在思考的根源,抛开文继科和安溶月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就算我们能根据现有掌握的线索大致推断出案件的过程,但还是无法了解文继科和安溶月做这一切的原因。

    403宿舍的四名死者和乔可薇以及最后当成替罪羔羊的李河君,我怎么想这六个人和文继科都没有交集,更不用说是杀人,目前来看这六人被害的手法都是被催眠过,我想文继科应该还不具备这样高超的催眠能力,唯一合理的解释是安溶月把自己的能力灌输到文继科的潜意识中。

    当然这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而且以安溶月混沌模糊的精神状态,她每天能给文继科强加的心理和行为控制都很有限。

    这应该是长时间慢慢积累起来的结果,我想安溶月恐怕从接触到文继科开始,就一直在用每天短暂清醒的瞬间在对文继科灌输能力并且控制他的行为。

    那这样看来,真正主导这一切凶案的主谋应该是安溶月,而文继科不过仅仅是她手中的杀人的工具而已,可是安溶月在被抓获之前虽然杀人无数,但所杀的都是特性很分明的男性,她虽然是随机选择目标可却不是随意乱杀人。

    403宿舍的四名死者还有乔可薇怎么看都不应该满足安溶月猎杀的条件。

    “李河君!”云杜若从椅子上站起来认真地说。“李河君明明有未婚妻,还偷偷和聂冰婉保持长达四年的关系,他也算是背信弃义,李河君满足安溶月猎杀目标的选择范畴。”

    “李河君的行为和经历的确和安溶月很相同,安溶月的男友也是背着她喜欢上其他女人,这才导致严重刺激到安溶月,让她彻底的精神崩溃开始以杀人为乐。”南宫怡点点头沉稳地说。“可是李河君和聂冰婉交往的四年时间一直很隐秘,试想一下,我们都追查了很久如果不是李河君一个不经意的举动露出破绽,我们或许到现在也还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那安溶月又是怎么知道李河君薄情寡义的?”

    太子安静的站在窗边,手缓缓的抬起指着外面很平静地笑了笑对我们说。

    “是十九号大楼。”

    “……”我一愣走到太子的身边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过去,他指着的正是这所学校最神秘也是最忌讳莫深的精神病院。

    我突然恍然大悟,记得聂冰婉在她的日记中提到过,她和李河君交往的四年之所以一直没被人发现,就是因为李河君在白天的时候从来都不会刻意和她见面,一般都会选在晚上,而地点正好就是十九号大楼的精神病院。

    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见面,之前我并没有对这个问题细想过,现在仔细分析其实李河君选择这个地方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担心被人看见也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经常和聂冰婉晚上单独接触被人发现在所难免。

    所以李河君把幽会的地点选在了精神病院,十九号大楼是合德医学院的禁区,入夜后学生是不允许到这里来,医务人员只会在值班室,而李河君的身份能名正言顺的出入这里,十九号大楼里收治的都是精神病人,即便是看见李河君和聂冰婉在一起说出去,谁又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话。

    “可是李河君万万没想到,晚上偷偷去十九号大楼的人并不只有他一个。”韩煜应该是听明白了我话的意思。“白天的时候对安溶月这些重症精神病患者地看管蒋馨予一定很仔细,文继科没有太多的时间和安溶月接触,只有等到晚上他才有机会去见安溶月,他是病房管理员晚上去病房也名正言顺,估计文继科想的和李河君是一样的,就是被人看见谁都不会去相信精神病人的疯言疯语。”

    “安溶月在白天的时候操控文继科给她服用黄杜鹃粉末催吐,导致药效减弱,然后再操控文继科晚上去见她,并且把自己的意识强制性灌输给文继科,长年累月的积累文继科就变成了她运用自如的杀人工具,或者说安溶月占有了文继科的潜意识,文继科其实大部分时间是以安溶月分身的意识形态在存在。”云杜若若有所思地说。

    我点燃一支烟慢慢走回来,淡淡地点点头沉思了片刻后继续说下去,或许是李河君在和聂冰婉幽会的时候发现了安溶月的秘密,不!如果是这样的话李河君知道安溶月一旦清醒后的危险性,他一定会及时向蒋馨予汇报,而蒋馨予到现在也还不知道文继科和安溶月之间的关系。

    可见应该是安溶月发现了李河君和聂冰婉才对,安溶月被收治在地下室病房即便瞒天过海逃过蒋馨予的监察,但是她始终没有再去杀人,又是什么刺激到安溶月再次开始杀戮的呢?

    “你们还记不记的聂冰婉的日记中曾经提到,到最后她无法忍受和李河君之间的关系,所以在晚上和李河君幽会的时候为此发生了争执,她逼迫李河君向未婚妻沈悦坦承一切,她要正大光明的和李河君在一起。”南宫怡抬起头看着我们激动地说。“安溶月之所以精神失常导致猎杀特征明显的男性,就是因为她有过被抛弃和背叛的经历,我想是李河君和聂冰婉的对话重新刺激到了安溶月。”

    对!安溶月之所以这三十年再没犯案,是因为她被收治在精神病院后再不会接触到让她失控的事,她之前猎杀过很多男性,在安溶月的潜意识中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行为逻辑。

    而李河君的聂冰婉之间的争执再一次触动了安溶月潜意识中的节点,她犹如被休眠的杀人狂再一次被唤醒,李河君才是她真正的目标,当然安溶月同样也痛恨聂冰婉。

    这场谋杀应该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筹划和布置,要做到天衣无缝就必须了解精心算计每一个细节,我想聂冰婉听信乔可薇的话,相信十九号大楼下面的地下室是通往阴间的通道,她一个人去地下室等待第十九阶台阶出现的时候,安溶月就想好了如何布置这一切,她要借一直在学校中流传的灵异传闻。

    想到这里我忽然意识到什么,连忙转身在案件资料中翻找,终于找出乔可薇死后遗留手机中的截图照片,画面上钟楼的时间是凌晨四点,而在照片中出现的却是早在两小时前就死亡的403宿舍四名死者。

    这个离奇地问题一直困扰了我们很长时间,我拿着照片慢慢直起身,这个谜团我想应该可以解开了。

    我们在钟楼找到了文继科的指纹,说明他有上去的办法,也知道如何拨动钟的刻度,其实一切都是人为的假象,文继科是可以调整钟楼的时间的。

    为了混淆视听误导我们在调查的时候相信发生在合德医学院的凶案真的和灵异有关,文继科应该是先催眠403宿舍其他三名女生和乔可薇,让她们胁迫当时是正常的聂冰婉,并由乔可薇拍摄下被修改过时间的钟楼,其实那个时候并不是凌晨四点,403宿舍的四名死者那个时候也并没有死亡。

    等到完成布局后,再催眠聂冰婉一个人,借用她以请笔仙为幌子来操控宿舍其他三名死者自杀,并有意让聂冰婉留下手机视频录制整个诡异离奇的过程,好让查案的我们相信死亡和请笔仙有关,最后再杀掉乔可薇故意遗留下照片,让我们看见死亡两小时又出现的死者,来加深我们对案件的错误理解。

    从案件的布局来看,应该是安溶月的杰作,由此可见这个女人的智商有多高明,她明明最想杀的人是李河君,但为了不引起我们的察觉,故意先杀掉五名女生留给我们调查,安溶月应该是知道我们早晚会发现聂冰婉和李河君之间的关系,等到最后在让文继科催眠落网的李河君跳楼自杀,只要李河君一死就变成了畏罪自杀,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死无对证的李河君身上,何况他有充足的作案动机和能力。

    好高明的手段,安溶月为了掩盖真相可以说是煞费苦心,一层又一层用伪装来包裹修饰,若不是文继科百密一疏在钟楼留下指纹,恐怕永远也没有人会想到安溶月的身上去。

    当然,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文继科,他一直出入在我们每一个人的眼前,可是最熟悉的人往往越容易被忽略,他出现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显得很正常,没有谁能去怀疑一个一无是处的哑巴。

    ...

    ...

第七十六章 畏罪潜逃

    至于文继科为什么要杀我,应该是我们在调查赫连漪案件的时候,发现了钟楼上的指纹和李河君不符合,因此重新调查403宿舍和乔可薇凶案,这让文继科意识到早晚我们会发现这些指纹是谁的,从而会开始怀疑到他和安溶月的身上。

    因此文继科要在事情败露之前先除掉我,他在合德医学院足足呆了三十多年,而赫连漪死亡的真相我想文继科是知道的,他就是想利用十年前的意外和巧合来杀掉我。

    想必我们重新回到合德医学院开始调查赫连漪死亡真相的时候,文继科就开始暗地里留意我的一举一动,那晚他看见我去停尸间爬进停尸柜后,知道机会来了,转身去破坏变压器好切断电力供给,可见文继科是知道备用的恒温系统中有催眠的气体。

    他是想我陷入昏迷好第二天借钟慧的手解剖我,可他没想到的是,云杜若居然把我叫了出来,而她在我离开后又爬了进去,事后文继科返回停尸间检查以防万一,我想他应该是听见过停尸柜中云杜若的呼救,他那个时候或许知道里面的并不是我,可事已至此只能顺其自然。

    他应该是检查过停尸柜外面的开关,担心云杜若还能出来,离开的时候怕遗留指纹,因此拿出手帕擦拭,这就是为什么云杜若会在停尸柜中闻到淡淡的花香,那应该是手帕上残留的黄杜鹃香味,可当时云杜若吸入神经类催眠气体,在吸入黄杜鹃香味后产生了恶心的反应。

    “那这个安溶月和文继科胆子也够大的,居然有恃无恐明明都知道我们已经查到钟楼上的指纹,非但没有选择在暴露之前逃离,居然还敢策划新的命案试图杀人灭口。”韩煜冷冷一笑说。

    “文继科和安溶月并非是胆大包天,他们两人狼狈为奸有恃无恐是因为他们相信这么精妙的布局没有人会知晓,更没有谁会怀疑一个哑巴和一个痴傻的精神病人能谋划杀人,如果他们知道一切被发现……”我说到这里猛然一惊,慌乱地说。“糟了!我在操场看见文继科的手,他应该会想到我会把他和钟楼上残缺的指纹联系在一起,就是说他意识到所有一切都暴露,他和安溶月一定会想办法……”

    我话还没说完,门外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开门看见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华冠文,他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断断续续地说。

    “你们赶紧去……去看看,文……文继科不知道发什么……什么疯,把地下室病房……给……给打开,把里面……里面的病人全给放了。”

    果然印证了我的担心,文继科会狗急跳墙试图制造混乱,然后带着安溶月趁机逃出去,这些重症精神病患者都是劣迹斑斑而且恶贯满盈的凶犯,一旦停止服药流窜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南宫怡连忙打电话通知军警对合德医学院戒严,不能任何一个病人离开这里,我最关心的还是安溶月,连忙问华冠文现在是什么情况。

    “文继……科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打开病房……好在学校的安保人员未得……到蒋院长通知,极力阻止文继科,谁知……道文继科打伤其中一名安保人员,强行把病房打开,好在……好在其他安保人员随后赶到控制了局势。”华冠文擦着额头的汗水吃力地回答。“安溶月和其他病人都被重新隔离关押了。”

    听到这里我们都长松了一口气,云杜若连忙追问文继科的情况,华冠文摇摇头失望地回答,当时安保人员都全力防止病人逃脱,文继科趁机逃脱不知去向。

    我们连忙跟随华冠文去现场,好在发现的及时没有铸成大错,蒋馨予第一时间赶过来,面色凝重的检查核对每一名病人,我们看见她满脸虚脱的从地下室走出来,虽然表情很严峻,可看的出她悬起的心也放下,蒋馨予确定的告诉我们,收治的重症精神病人一个也不少。

    并且事故发生后蒋馨予已经通知所有合德医学院值班警卫,任何人不得离开学校,因为合德医学院管理向来极其严格,进出都必须登记验证,但凡非学校学生和教职员工进出都要提前申请,而且出入医学院一共只有四条路。

    而到现在为止,每一条路的值班警卫都报告未见文继科离开过,这说明逃脱的文继科现在还藏匿在合德医学院,他拥有安溶月长期强制灌输的潜意识,同时也拥有安溶月的催眠和心理及行为操控能力,到目前为止他还涉嫌杀害五起命案。

    文继科的危险性不言而喻,如果不及时抓获很难想象他还会干出什么事来,蒋馨予对此也极其重视,向四条路口都加派了警卫严防死守。

    半小时南宫怡调派的军警也及时赶到,在学校外设立三道警戒线,因为文继科在合德医学院呆了三十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极为熟悉,他可能躲藏在任何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南宫怡要求军警对整个合德医学院进行地毯式搜索。

    因为考虑到文继科拥有催眠和行为控制的能力,任何参与搜查的军警都不得擅自行动,一旦发现文继科踪迹需要第一时间通知。

    为了防止在校学生遭遇不测,所有的学生都被要求留在宿舍,没有通知不得离开,每栋宿舍楼下分别由军警设立警戒线。

    对文继科的搜索抓捕一直持续到了晚上,但仍然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因为担心文继科趁夜色掩护出逃,南宫怡要求军警在学校架起探照灯,整个合德医学院变得如同白昼般。

    温近南带着刑警队的几名同事赶回来告诉我们,在搜查文继科的过程中,发现合德医学院的化学实验室门窗被撬毁,里面一片狼藉应该是有人进去过,温近南以为是文继科躲藏在里面,向南宫怡请示下一步该怎么办。

    为了防止进去抓捕的军警被文继科催眠,要求参与行动的人员都不能携带枪支,担心被文继科得到手后果就不堪设想,好在发现异常的化学实验室并不大,南宫怡经过和军队指挥员商讨,打算采用烟雾弹结合高爆闪光弹对里面实施强袭。

    一切准备妥当后,五名精心挑选的战士戴上面罩,对化学实验室扔进烟雾弹后,随即两颗闪关弹丢了进去,我们在外面只看见漆黑的实验室里浓烟滚滚,随着两次刺眼的白光明灭后,战士迅猛的冲入进去,我们焦急的在外面等待着结果,可片刻功夫的时间,实施抓捕任务的战士陆续从实验室出来,报告说里面并没有躲藏的文继科。

    等到实验室里的浓烟渐渐散去,军警开始对里面展开细致的搜索,从文继科出逃后学生都被要求留在宿舍中,这里应该没有人来才对,而且从现场留下的痕迹看应该是文继科仓皇逃窜时来过这里。

    我对此有些疑惑,按理说文继科知道事情败露应该犹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才对,这实验室并不是藏匿的最佳地点,一旦被发现他就会走投无路,而且实验室的位置刚好在很醒目的位置,文继科似乎是目的性很强的来这里。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可以宁愿冒着被抓获的危险偷偷跑回来?

    对实验室的搜索时,在打翻的化学试剂上发现了脚印,经过比对的确是文继科留下的,从现场环境看文继科当时应该很慌张,以至于打翻了很多化学仪器和设备,我们顺着他的脚印,发现文继科最终停在一处存放化学药剂的柜子前。

    柜子的锁被撬开,里面原本摆放整齐的化学物品如今一片凌乱,文继科应该来这里找寻过什么东西,我问蒋馨予这实验室一般都由谁管理,蒋馨予看向华冠文好像除了治疗精神病人外,对于学校的大小事务她一概不过问,华冠文说实验室很普通,一般是给学生做一些医学方法的实验,但因为考虑到里面的化学物质多少都有些危险,因此对实验室的管理也是相当严格,至少向文继科这样的人是没有机会出入这里。

    我原本是认为文继科在这里藏了什么东西,而且还特别重要,逃亡的时候都不忘回来拿,可听华冠文这样说这个想法被打消,从文继科遗留的足迹看,他很清楚和明确自己的目标,我注视着柜中那些被弄的七零八落的化学试剂瓶转头问华冠文。

    “这些化学物品可有登记?”

    “当然有。”

    “立刻核查这些化学物品,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遗失。”

    华冠文听后离开派人找来实验室的管理员,让他按照我的要求清点柜中的化学试剂。

    管理员认真盘点了半个多小时,才站起身把一份清点清单交到我们手中,很诧异的告诉我们。

    这批化学药品中的硝酸铵不见了。

    ...

    ...

第七十七章 危险的对手

    硝酸铵是无色无臭的透明结晶或呈白色的结晶,易溶于水,易吸湿结块,是氧化剂,多用于化肥和化工原料。

    文继科如今是四面楚歌,他冒着被我们抓获的危险跑到这里居然拿走了一大瓶做化肥的硝酸铵,我实在想不到这种化学氧化剂对他能有什么用。

    从文继科目前的举动看他似乎根本没有外逃的打算,他留下来唯一的目的和原因只有可能是安溶月,文继科到现在还想着把安溶月救出去。

    南宫怡立刻调派军警对十九号大楼的地下室病房加派警戒保护,担心文继科狗急跳墙选择铤而走险。

    这诺大的合德医学院要藏一个人的确是轻松,调派了这么多军警地毯式搜查了这么久也没发现文继科半点蛛丝马迹,拖得时间越长我越是担心。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可事实上我们对文继科并不了解,他所有给我们展现出来或者表现出来的都是假的,从心理上讲,要预测文继科的行为就必须先了解他这个人。

    我对其他人说,想去文继科住的地方看看,想多对他这个人有些更全面的了解,云杜若应该是担心我一个人不安全执意要陪我一起去。

    文继科住的地方正是之前发生命案的403宿舍,被闲置的女生院空置了那么多房间,但凡正常一点的都不会选择住在死过四个人的房间里,我都有些懊悔当时明明感觉到文继科的反常却没有调查下去。

    南宫怡也担心就我们两个人万一遇到突发的情况难以应对,特意派了两名武警战士跟随,进到文继科的房间时,他们站在外面警戒。

    文继科把房间收拾的挺整洁,并不像他给我们的邋遢的印象,房间里一尘不染东西摆放井井有条,衣柜中除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别无他物,云杜若在床下找到一个两个一大一小的木箱,拉了一把居然发现很沉重,我和她合力才拖了出来。

    打开小的木箱里面装满了书,这些书都是涉及到催眠以及精神疾病治疗和预防上的,几乎每一页都被细细的写满了注解,可见文继科在看这些书的时候有多专心和认真。

    “看来文继科一直都在偷偷研究催眠方面的知识。”云杜若看了一眼忧心忡忡地说。“至于精神病治疗方面的应该是看来帮助安溶月的。”

    这些都是很高深同时专业性很强的书籍,估计即便是研习这方面知识的学生也很难看懂和看透彻,我翻阅了好几本,从文继科对书中的注解来看,他恐怕已经掌握了很强的催眠能力。

    我一本一本翻看这些书,几乎全都是催眠和精神病预防控制方面的,能把这些枯燥的内容完完全全如此认真地看进去,可见文继科的性格有多沉稳,当我把箱中所有的书都拿出来的时候,目光落在箱底的一本书名上。

    建筑学构造原理。

    这本书明显和其他的书籍完全格格不入,从这本书破旧的程度看,文继科翻阅恐怕不止一次,我拿到手中翻开发现这书也和其他的书籍一样,被文继科用红笔写满了注解。

    “文继科好好地看建筑学方面的书干什么?”云杜若好奇地问。

    我也不清楚文继科的用意,从他的性格来说应该是一个很专注的人,一个能隐瞒秘密三十多年的人做任何事都会有他的目的,即便是看书也一样,我能理解他看催眠和精神疾病预防方面书籍的用意,但实在想不到他看建筑学的书意欲何为。

    忽然一页被折叠的纸张从我手里的书页中飘落出来,应该是文继科存放在里面的,云杜若从地上拾起来,在我面前把那张纸展开,那是一张手绘的建筑图纸,我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这……这好像是合德医学院新修的教学楼啊。”云杜若看了半天认出来。

    我顿时恍然大悟难怪会这么熟悉,这张手绘的图纸上好几次地方被用红笔圈上了标记,我虽然对建筑一窍不通,但怎么看这些标红的地方都是大楼的根基,越看越迷糊完全猜不透文继科到底想要干什么。

    云杜若见小木箱中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转身打开了旁边的大木箱,一股浓浓刺鼻的化学药剂闻到飘散出来,云杜若下意识的捂在鼻前,我的注意力还在那边建筑书上,反复在心中揣摩文继科的心态和想法。

    云杜若在一边翻看木箱中的化学物品,一边在我身后茫然地说。

    “这些都是什么化学物品啊,文继科偷偷存放这么多化学物品到底想干什么?我来看看都有些什么。”

    我听见身后云杜若拿起装有化学药品的玻璃,然后读上面的标签。

    硝酸钾……这个是柴油?这一瓶是……

    云杜若在身后自言自语很疑惑地说,敏化剂是什么东西?

    我本来还在翻阅手中那本建筑构造的书籍,听到云杜若说出的话顿时震惊的愣在原地,连忙转过头去一把拿过云杜若手中的玻璃瓶,上面写着的确是敏化剂,再看看被云杜若摆放在桌上的那些化学物品,嘴角蠕动一下惊讶地说。

    “硝酸钾是氧化剂,而柴油是可燃剂,再加上敏化剂后,只需要再加上一种化学物质就能变成破坏了巨大的**!”

    “还需要加上什么?”

    “硝酸铵!”

    “……”云杜若大吃一惊地看着我好办天才回过神。“文继科偷偷潜会化学实验室拿硝酸铵是为了制造**!”

    我点点头。

    “文继科制造**是为什……”云杜若刚说到一半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文继科之所以还留在这里没潜逃就是为了救安溶月,他千方百计收集这些化学原料制造**是为了炸地下室病房。”

    “不!文继科要炸的地方并不是地下室病房。”我摇摇头斩钉截铁地否定。

    “不是病房?那他要炸什么地方?”

    我抬起手,把刚才从书中飘落出来的那张手绘建筑图放在云杜若的面前。

    是教学楼!

    文继科要炸的目标是新建的教学楼,他在建筑图纸上标红的地方全都是教学楼最重要的承重支撑楼体的地方,这些地方一旦被炸毁,整栋教学楼顷刻间就会坍塌。

    “这个消息必须赶紧通知南宫怡,让她调派军警加强教学楼的警戒。”云杜若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我皱着眉头还凝视着桌上摆放的这些化学药品,在心里思索文继科按理说炸病房才对,为什么好端端要炸教学楼呢,如果说他留下来的目的是为了救安溶月,即便他炸毁教学楼也于事无补,何况组装这些化学**……

    组装!

    我心里顿时一惊,文继科冒着被抓获的危险也要潜回化学实验室偷取硝酸铵,说明他一直没有筹备齐组装**所需的化工原料,所以他才铤而走险去拿硝酸铵,现在他得到了组装**最后的材料,那文继科下一步……

    想到这里我猛然的回头,整个人惊恐的愣在原地,我果然没有猜错,文继科下一步是要回来拿去这些化工原料组装**!

    黑洞洞的枪口就抵在云杜若的太阳穴上,而门口负责警戒的两名武警士兵如今瘫软的躺在地上,文继科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隐藏在云杜若的脑后,只露出那异常明亮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我真的应该好好重新审视眼前这个伪装了三十年的人,或许连他的名字都是假的,我对这个人几乎是一无所知的空白,原以为面对这么多军警的围追堵截,文继科应该如同丧家之犬般狼狈地到处逃窜。

    可真等他站在我面前时,我才意识到他根本一点都不怕,我从来没见过面对如此大的压力下还能泰然处之的嫌犯,那绝对不是我之前看见的那个文继科,他的沉稳和淡然反而让我有些无所适从。

    我看见云杜若在对我使眼色,我想她是准备趁着文继科不备的时候反击,我对着她慢慢的摇头示意她不要乱动,如果挟持她的是别人,但凡我从那人眼中看到一丝惶恐我都会相信以云杜若的身手会力挽狂澜,但是我在文继科的眼中看见的只有近乎于磐石般的坚毅和冷静。

    面对这样的对手我绝对不敢让云杜若以身犯险。

    文继科慢慢抬起手对我比划,他的意思是让我站到墙角去,我按照他的要求向后退,等我到了他认为安全的地方,他把云杜若推到我身边,我一把抱住她将云杜若拉到身后,直视着文继科阴沉的眼睛挡在那黑洞洞的枪口前。

    文继科确定我们对他没有危险后,慢慢退到桌前,把从武警身上抢夺的枪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很平静的坐了下去,时不时用余光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然后当着我和云杜若的面把那些化学原料小心翼翼的组合在一起。

    看文继科的动作很娴熟想必组装**的过程他早已烂熟于心,云杜若好几次想要阻止都被我紧紧的拉住她的手,以我们距离文继科的距离,云杜若即便再身手敏捷也不可能有文继科拿枪的时间快。

    如果云杜若没在这里,我有想过冲过去即便文继科开枪,枪声也会变成预警的提示,南宫怡她们一定会第一时间赶来包围文继科,可是云杜若就在我旁边,我任何冲动的行为都会危急到她的生命。

    ...

    ...

第七十八章 生死与共

    我所想的文继科似乎也想到,因此在他脸上看不到丝毫的慌乱,半个小时文继科便组装好那些一旦引爆就威力惊人的**,他动作是那样的沉稳,甚至还不忘看我一眼,那眼神是无畏的,我怎么看现在的文继科都不像是负隅顽抗的凶犯,反而更像是一名慷慨赴义的勇士。

    “没有结果的,放弃吧,整所合德医学院都已经被军警包围,你是没有机会逃出去的,安溶月你也救不了她。”我看着文继科语重心长地说。“你现在跟我们出去,还能当你是投案自首,你已经做错了太多的事,不要一错再错。”

    “我们知道你是被安溶月催眠控制,所有的事其实和你是无关的,我们可以证明这一切,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云杜若也义正言辞地劝说文继科放弃。

    他说不了话,却用行动告诉了我们他的回答,文继科抬头注视了我和云杜若一眼,把**小心翼翼地捆绑到身上,那一刻我和云杜若都震惊地望着他,这才意识到我们完全错误地低估了文继科,他压根就没有想过逃跑,甚至他根本没想过活着从合德医学院离开。

    他捆绑在身上的**一旦引爆所造成的杀伤力不堪设想,我想到文继科留在那边建筑学书籍中的手绘草图,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离开这里,文继科是打算引爆身上的**来炸毁教学楼。

    我现在已经很明白说什么对于文继科来说都无济于事,他检查好身上捆绑的**后,按上引爆器再穿上衣服,当着我们的面按下了引爆开关。

    “这是利用空气压力原理的引爆器,一旦文继科松开手他身上的**就会被引爆。”云杜若看了一眼后很有经验地对我小声说。

    “不能让他从这里离开,这栋大楼没有人,就算他引爆也不会伤及到其他人,待会离开大楼门口的时候,我会想办法控制文继科,记住,你什么都不要想,能跑多远跑多远。”我压低声音在云杜若耳边很严肃地说。

    “不!我控制他,你跑。”云杜若知道文继科听力很差,用极小的声音态度坚决的回答。

    “现在不是争辩的时候,你再这样我们一个都活不了,按我说的去做。”我皱着眉头加重语气瞪了她一眼。

    云杜若并没有打算听从我的安排,还想说什么,对面的文继科已经穿好衣服,一手拿着引爆器,一手举着枪对着我们做了一个过去的手势。

    我刚向前走了一步就看见文继科的枪口抬了起来,他的眼睛看着我身后的云杜若,他是想让云杜若过去,我舔舐着嘴角目光惊恐地落在文继科手中的引爆器上,他很清楚就这样是出不去的,他想挟持一个人质,但在他眼中明显云杜若看上去远比我要弱小。

    云杜若临危不惧地走了过去,文继科示意她转过身,然后一把抓住云杜若的胳膊,枪抵在她头上对我摇了摇,他是让我走前面离开这里。

    我深吸一口气如履薄冰地走在前面,身后是文继科一瘸一拐的脚步声,我的心提到嗓子眼上,不是害怕文继科引爆**,如果是那样一切倒变得简单,至少我还能落一个因公殉职的名声,指不定运气好还能混上一个烈士当当。

    可我太了解云杜若,她绝对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人,我知道她是在等时机,确切的说在等我们离开这栋大楼,她一定不会让文继科离开这里,即便是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越是接近大楼的大门我的心越是发凉,当我的脚刚一走出大楼的那刻,我听见身后猛烈的纠缠打斗声,伴随着云杜若决绝的喊声。

    “容彦,快跑!”

    我怎么可能扔下她一个人跑,即便我今天能死里逃生,怕是这一辈子也会活在自责和不安中,我转过身去看着和文继科争执的云杜若,她死命地用手紧紧按着文继科拿着引爆器的手不让他松开,而文继科似乎一点都不介意云杜若的反抗,只是很平静和淡定地看着我,手中的枪已经抵在了云杜若的头顶上。

    我心里无力地吃惊,这才是真正最危险的对手,我根本无法了解文继科的丝毫,可他只是短暂的接触我几次后已经知道我的软肋,不愧是学心理的我在想什么文继科一清二楚。

    “够了,我不会走的,今天你在什么地方我就在什么地方。”我大声对云杜若喊,文继科知道我在意云杜若,我若走他手中的引爆器或许暂时因为云杜若不能松开,可是手中的枪却是致命的,看来他很了解我,知道我绝对不会丢下云杜若跑开。

    云杜若被我大声的喊声停止了争夺,我若不走她的反抗也变成了徒劳,我和她一直都被文继科了解得一清二楚。

    云杜若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是气愤还是惊讶,最终还是放弃了徒劳的反抗,文继科面无表情地盯着云杜若的手,直到她从引爆器上慢慢放开,他一点都不慌张好像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文继科对我点点头,示意我继续往前走,我担心文继科会伤害到云杜若,有意保持在炸弹能波及到的范围内,我们一出去立刻就被巡逻的军警发现,立刻涌上来很多人把文继科包围在中间。

    “都散开!不要靠近我们,他身上有炸弹!”我大声地对身边的人喊叫,那**的威力足以把以文继科为圆心,十米以内的一切炸得粉碎。

    军警一听有**纷纷注视到文继科手中的引爆器,虽然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可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向后退!让出一条路!”我看他们都没反应焦急地加重声音喊叫。

    那些士兵面面相觑地对视,应该是担心被文继科挟持的我和云杜若的安全,开始有秩序地向后退并且让出一条路,我回头看了云杜若一眼本想告诉她不要害怕,发现她的眼神很镇静倒是对我充满了担心。

    文继科推了云杜若一把让她继续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快到的时候韩煜和太子还有南宫怡匆匆忙忙地跑过来,见到这情景韩煜慌乱的不知所措。

    “文继科,你不要再一错再错,你和安溶月合谋杀人的事我们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事实上你是被安溶月操控催眠,我们不会为难你,如果你现在投降我保证既往不咎。”南宫怡心急如焚地大声对文继科说。

    文继科连看都没看南宫怡一眼,继续挟持云杜若和我往前走,我和韩煜对视一眼,看见他暗暗对我使眼色,我悄悄看向他提示的那边,是一名已经瞄准文继科做好射击准备的士兵,我想韩煜是在提醒我不要阻挡狙击手的视线。

    “不能开枪!他手中的引爆器已经启动,一旦被击中松手会瞬间爆炸!”我大吃一惊连忙大声提醒。

    南宫怡立刻对埋伏的狙击手挥手示意放弃伏击,并且按照我的话放出一条路来让我们过去,等到了教学楼下面他让我和云杜若先进去,然后举起手中的引爆器再指了指教学楼的门口,我想我明白文继科的意思。

    倘若有人跟进去他立刻就会引爆**!

    文继科从身上拿出两个头罩,一个给云杜若带上另一个丢给我,我停顿了一下把头罩戴了上去,然后听见身后传来大门被关闭的声音,我什么也看不见摸索中触碰到云杜若的手,我紧紧地握在手心,那一刻我突然一点都不再害怕,我感觉到她也用力地握了我一下,相信此刻她也应该和我一眼。

    不知道文继科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在他的推攘下我牵着云杜若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直到被身后的文继科一把抓住衣领,让我们停下来。

    他取下我们头上的头罩,这里的位置我在那张手绘的建筑图上看见过,这里是处于三楼靠近外墙的楼体支撑柱边上,文继科拿着枪示意我们向后退,直到他认为安全的地方才让我们停下来,他一个人站在墙后,那里刚好是一处死角,我想外面的狙击手已经时刻瞄准这里,一旦有机会都会第一时间击毙文继科。

    “你无非是想炸毁这里,现在你的目的也达到了,你想留人质我来,她是一个女人又和你无冤无仇,你放她走我来当你人质。”我挡在云杜若的前面义正言辞地说。“你也是男人,有什么事不要拿一个女人当垫背的。”

    “我不……”

    “住嘴!”我大声呵斥云杜若,从来没用这样重的语气和她说过话,我一脸严峻地看着文继科。“是男人就给句话,你若放她走我保证陪你到底,我想你是了解我的,我答应的事绝对不反悔。”

    文继科用睿智的眼睛幽深地注视我半天,目光落在云杜若的身上,深吸一口气枪口慢慢低垂下去,朝着出口的方向比划一下,他是同意了我的请求,我顿时长松一口气,转身对云杜若说。

    “什么都不要想,马上离开这里,快!”

    “我走了,你怎么办?”云杜若执拗地摇着头,手握得更紧。

    “现在没时间了,你先出去我会没事的。”我言不由衷地对她说。

    “不!我不走,他身上的**一旦引爆……”云杜若用坚定的目光看着我决绝地说。“我和你一样,今天你在什么地方,我就在什么地方。”

    啪!

    我重重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愤怒地推了云杜若一把,大声对她喊着。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我宁愿是你把我从废墟中挖出来,也不想你和我一起死在这里,赶紧……”

    咔!

    我目光震惊地看着手腕上,云杜若淡淡一笑,把手铐戴在我的手腕上,另一头铐着她自己,然后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钥匙从打开的窗户边扔了出去。

    然后嘴角淡淡地翘起,一丝很恬静的笑容挂在上面,抿着嘴很轻柔地说。

    “执子之手……看来那算命的说的也不全都准,我和你怕是不能白头了,不过我可以和你生死与共!”

    ...

    ...

第七十九章 看见的未必是真的

    我木讷地看看云杜若,再张着嘴看向窗外,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终于重重地叹了口气,伸出手去抚摸刚才被我打红的脸,云杜若浅笑地望着我忽然有一种心快要被融化的感觉,即便知道等待我们的将会是什么,可此刻心中莫名的释然和轻松,我伸出手去把她的手紧握在手心,我想即便最后我和她在废墟中被人挖出来的时候,我们也会一直这样牵绊着彼此。

    文继科估计也没想到云杜若会这样做,躲在墙后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忽然发现他的眼神有些游离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但很快那种黯然就被阴沉所代替,他缓慢地靠着墙壁坐在地上,解开的衣服中是随时会被引爆的**。

    我和云杜若还能活着离开这里的机会几乎为零,事实上到现在我对于死亡的感觉最多不过是敬畏,但绝对没有害怕,只是云杜若没有走多少让我有些遗憾。

    事已至此我反而变得轻松起来,牵着云杜若如同文继科那样懒散的坐在地上,还好,口袋里还有烟,我掏出一支放在嘴角,抬头看看对面的文继科,把烟盒递过去,他犹豫了一下居然点了点头。

    我把烟扔到他脚边,点燃嘴角的烟后,把打火机扔了过去,文继科从地上拾起来,看他拿烟的动作他是会抽烟的,可我并没在他的房间中看到过烟头,想必他一直都在克制自己的习惯。

    文继科点燃烟深吸一口,手枪被他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来回拨动着打火机并且敲击在地上,寂静的教学楼中那是我唯一能听见的声音。

    “我有一个朋友,说人死后会重入六道轮回,看样子你心意已决,我们虽然是萍水相逢,过会到了下面好歹也相似一场,做个伴也不会孤单。”我叼着烟冲着文继科笑了笑很平静地说。“人都说死不瞑目,说起来我这辈子也没什么遗憾的,就是最后这起案件,还有些疑惑没解开,不如我们聊聊,我若说的对你点点头就成。”

    文继科偏过头瞟我一眼,吐了一口烟雾五十多岁的人了,很少见到如此睿智明亮的眼睛,他舔舐了一下嘴角,慢慢的朝着我们点点头。

    云杜若靠在我肩头,我们十指紧扣如同一对热恋的情侣紧紧偎依在一起,很难去描绘现在的场景,对面那个浑身绑满**的人明明会危及到我们的生命,可我和云杜若居然还能坦然的如同朋友闲聊般和他交谈。

    云杜若把我们之前推断出来的案情都说给文继科听,我想这些都是证据确凿的事不容他抵赖。

    “这个案件布局的确很精妙,若不是你和安溶月百密一疏在钟楼遗留下指纹,或许我们永远也不会怀疑到你们身上。”云杜若从容不迫的看着文继科说。“你想杀容彦无非是想阻止我们的调查,但是你用的却是十年前赫连漪死亡的意外事故手法,可见十年前你是知道合德医学院发生的那起事故,学校的解释完全是巧合,但我们很想知道到底是巧合,还是和你有关。”

    “对,十年前赫连漪的死亡是不是还另有隐情?”我直视着文继科问。

    他弹着手中的烟灰好半天才转头看我和云杜若,头轻轻的点了一下。

    我和云杜若相视一笑,果然被我们猜对了,我重重的叹了口气。

    “难道赫连漪并不是误入的停尸柜,而是你把她关进去的?”

    “从你布局要除掉容彦的手法看,十年前赫连漪事故的过程你很了解很清楚,我相信知道真相的人很少,蒋馨予为了维护学校的声誉一定会掩盖所有一切,你接触到这件事的机会不大,除非你参与过整件事的过程。”云杜若心平气和的对文继科说。“是你杀死的赫连漪吧。”

    “眼睛看见的未必都是真的,何况你们什么都没看见,一切都是你们设想出来。”

    “那你可以告诉……”

    我和云杜若同时一愣,惊讶地看向文继科,那苍老低沉的声音是从他口中发出的,一个在我们心中根深蒂固的认为是哑巴的人突然开口说话,着实让我和云杜若多少也有些震惊。

    “你……你不是哑巴?!”

    “我说过,眼睛看见的未必都是真的。”文继科深吸一口烟看着我们淡淡地说。“我不说话和我不会说话这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

    什么样的人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我想应该是不愿意过多接触的人,文继科想隐瞒自己的一切,当然不想有太多的人关注他,我想这就是最好的掩饰,至少很少有人愿意和一个性格孤僻的哑巴交流。

    “那到底什么才是真实的?”我慢慢恢复了平静。

    “十年前赫连漪和她宿舍的人去过十九号大楼的地下室,这就是真实的。”文继科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们用低沉的声音说。

    “她们去那里干什么?”云杜若很疑惑的问。

    “等待第十九阶台阶的出现,你们在合德医学院这么久,想必也知道那个关于通向阴间的传闻吧。”文继科吸了一口烟漫不经心的回答。

    我和云杜若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也没想到文继科会突然提及这件事,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看文继科如今的表情很淡定,事已至此他知道自己离不开这里,何况他明明就抱着一心求死的态度,现在他所说的话应该不会再是虚假的。

    你们既然想知道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我就告诉你们……

    文继科又抽了一口烟思绪停顿了片刻后语气冰冷的告诉我们,关于那个通向阴间的传闻,十年前赫连漪宿舍的四个人应该也都听闻过,并且结伴而行偷偷违反学校的禁令去一探究竟,刚好被文继科所发现,那个时候他就在一边偷偷观察赫连漪、钟慧还有孔夏楠和朱婕。

    表面上那是一次学生相互约定的探险,但文继科从赫连漪的眼中发现,她对这个传闻深信不疑,她是来等待第十九阶台阶出现的,当然那一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过了没多久后,文继科再一次在一天晚上发现偷偷前去的赫连漪,那一次去的只有她一个人,赫连漪虔诚的坐在台阶上期盼传闻中的台阶会真的出现。

    文继科当时就在旁边的地下室病房中,赫连漪所说的话全被他听见,她来这里是因为之前她看见了一些离奇诡异的事,赫连漪坐在台阶上如同祷告般自言自语,说她一天夜里下晚自习经过教学楼的时候,看见了破裂的墙体上出现骷髅头和入骨手,她给其他人说没有人相信她。

    但赫连漪坚信自己并没有看错,这个学校隐藏着太多的秘密,促使她更加相信通往阴间的台阶是存在的,她为此许下愿望,若是能顺利地得到派送出国的名额,她愿意用任何事交换。

    “看来赫连漪应该是没有等到那所谓的台阶出现,否则她也不会在没几天后死于一场教学意外吧。”我淡淡一笑取下嘴角的烟对文继科说。“不过我想赫连漪却等到了通往阴间的路,那路就是你为她开启的,想必赫连漪无意中发现了你和安溶月的秘密,因此被你杀人灭口。”

    “我没有杀赫连漪!”文继科用很尖锐的目光回应我。

    “你没有杀?”我眉头一皱,若换成平时他说的话我绝对不会相信,可现在文继科完全没有再隐瞒的必要。

    “有时候真相总是让人难以接受和相信的,比如赫连漪……有谁会相信她的话呢。”文继科把目光从我们身上收了回来冷冷地说。“这所学校里有太多的秘密,我若告诉你们,那十九阶台阶的确是存在的,通往阴间的通道真的会开启……你们会相信吗?”

    我忽然意识到我们之前可能真的忽略了什么,文继科说的很有道理,自始至终我们都认为荒诞无稽的传闻是假的,从来没有真正去思考过倘若这些不是传闻呢?

    我刚想要继续追问下去,抬头看见文继科在地上掐灭了烟头,他的目光中一片死灰,我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时间到了,我该做必须去完成的事。”文继科把旁边的手枪拿了起来。

    “这所学校到底有什么秘密?”我迫切的追问。

    “其实所有的秘密你们每天都可以看见,但从来都没有留意过。”文继科并没把枪口对准我们,而是取出了弹夹,把里面的子弹一颗一颗退了出来。

    “每天都能看见?”我在脑海中快速的思考被忽略的细节,可是还是一无所获,我知道文继科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在按分钟计算,我迫切的想知道最后的结果。“告诉我,到底是什么秘密?”

    “雕像!就是那尊竖立在合德医学院大门口的雕像,这所学校所有的秘密全都在那尊雕像里。”文继科把没有子弹的弹夹装回到手枪中很平静地回答。

    雕像……

    竖立在合德医学院门口的雕像是女娲补天,那是这所学院一直秉承的信念和莫永元遗愿的传承,蒋馨予告诉过我们,竖立这尊雕像的目的是让所有学生都要有舍己为人的信仰,可文继科却说这尊普普通通的雕像隐藏着这所学院所有的秘密?

    ...

    ...

第八十章 纪元

    云杜若也急切地追问文继科那雕像隐藏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她和我一样到如今似乎已经忘记了身处险境,反而知道真相变成了我们唯一关心的事。

    “我若告诉你们,通往阴间的通道就在那雕像里面……”文继科用很冰冷的声音反问我们。“你们会相信吗?”

    我和云杜若木讷的对视,完全震惊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文继科忽然很冷淡地一笑。

    “我说过看见的未必是真的,听到的也未必都是假的,只不过看你们愿不愿相信,就如同赫连漪一样,我说的话谁会去相信呢?”

    “我相信!”我牵着云杜若从地上站起身斩钉截铁地说。

    “……”文继科愣了一下,他分明是对我的回答有些意外,不过我真不是因为投鼠忌器故意拖延他,想必他也从我眼神中看出我的真诚,文继科犹豫了一下,眼神中有一丝希望一闪而过,但很快又黯然下去。“很多事单凭相信又能怎么样……”

    “你和我们出去,我给你保证没有谁能伤害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只要是真相我就帮你证明给所有人看。”我很诚恳的对他说。

    “不用了,结果就是证明真相最好的办法。”文继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他眼睛重新睁开的时候目光中充满了坚定和无畏。“不过真相往往都是需要用血来书写的……”

    文继科的手慢慢抬了起来,他的大拇指就按在引爆器上,我明白他话语的意思,他完全不像是畏罪自杀反而给我的感觉,他是打算用自己的鲜血来印证什么。

    我下意识的蠕动着喉结,把云杜若的手握的更紧,目光就落在文继科手中的引爆器上,以他距离我和云杜若之间的距离,一旦他松开手指,我们会顷刻间被炸的粉身碎骨。

    “不怕,有我。”

    我对云杜若说最后一句话,然后把她紧紧抱在怀中,云杜若没有丝毫惧怕的对我点头微笑,头就埋在我胸前,静静的等待最后一刻来临。

    文继科的手指松开的那一刻,我紧紧搂着云杜若闭上眼睛,可并没有感觉到爆炸强烈的冲击力和爆破声,我惊讶的和云杜若睁开眼睛,看见文继科很平静的把手低垂下去,我突然意识到这个引爆器根本没有和他身体上的**连接在一起。

    至于原因应该是在仓促的时间里文继科无法细致的将**和引爆器连接,而最重要的是,硝铵**极其不稳定任何细微的环境变化都有可能导致爆炸,文继科担心炸弹会提前被引爆,因此故弄玄虚拿着没有连接的引爆器来胁迫我们带他来这里。

    “向后退!”

    文继科突然很冰冷的对我们说,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我和云杜若慢慢一步一步向后退,他身上的**威力虽然巨大,可波及范围却很小,我们已经退出了炸弹能杀伤的范围,我突然意识到文继科似乎并没打算伤害我们。

    就在这个时候,文继科持枪的手抬了起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我们,我眉头一皱很诧异他的举动,刚才他已经把枪里面的子弹都取了出来,如今那枪在他手里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文继科举着枪慢慢向前走了一小步,望着我们说了最后一句话。

    “你们既然相信我所说的话,那我就用事实给你们证明真相,希望我的血不会白流……”

    文继科的半个肩膀已经从墙边露了出来,我顿时反应过来,文继科手中的枪没有子弹,我们知道可外面一直全神贯注瞄准文继科的狙击手并不知道,何况我们已经离开了炸弹波及的范围,一旦文继科暴露在外面,狙击手会立刻开枪击毙他。

    文继科身上的**是没有按照引爆装置的,我离开看向窗外,从文继科站立的角度看,他的头部被遮挡最佳的射击位置就是文继科的胸口,可那里捆绑着**,任何撞击都会触发爆炸。

    文继科明显知道很多我们自始至终都未真正了解的事,他若死了一切都会顺着他永远消失,云杜若想必也猜到文继科的意图,连忙冲到窗边挥舞着手大声喊着不要开枪。

    可是我意识到云杜若这样的举动反而会让外面的狙击手误认为是在呼救,想到这里我一把将云杜若拉回来,顺势倒在地上把她紧紧的压在下面。

    嘣!

    身后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掀起的冲击波迅猛扩散过来,我感觉被很多石块砸中后背,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

    我再一次睁开眼睛是躺在病床上,稍微移动了一下身体都是钻心的疼痛,我这才意识到全身包裹着纱布,看见韩煜和太子还有南宫怡脸上露出放松的微笑,云杜若就坐在我的床边,此刻变成她一再握着我的手。

    还知道痛说明还没有死,我努力从嘴角挤出一丝笑容,云杜若眼圈一红突然一把扑在我身上,她似乎忘记了我的伤口,我痛得呲牙咧嘴可她却毫无顾忌的越发抱的更紧,感觉胸口被她眼泪浸透,那是一种温暖的潮湿好像一直透进我的身体里。

    我淡淡一笑虚弱的抬手抚摸着她的长发。

    “没事,我在。”

    “你这算是因祸得福啊,话说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天天和你在一起,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韩煜翘着嘴角戏谑地冲着我笑。

    “杜若不眠不休陪了你一天一夜,你总算是醒过来了,不然真不知道她要急成什么样子。”南宫怡笑了笑在旁边说。

    云杜若估计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脸一红这才松开手,我笑着抹去她眼角的泪水,太子告诉我爆炸后我被飞溅的石块击晕已经昏迷了快两天,我连忙追问文继科的情况,太子默默的摇摇头他已经当场死亡。

    我很诧异从文继科手绘的建筑草图看,他对教学楼每一个薄弱的环节都了如指掌,可南宫怡告诉我说,文继科引爆的炸弹所造成的损坏极小,对承重的主力柱根本没造成破坏。

    事后勘查现场的警员报告说,从残留的**痕迹中所提取到的化学原料经过分析,发现文继科所组装的**威力根本不可能达到炸毁教学楼的当量,文继科引爆**似乎并不是我们预计的那样想要炸教学楼,可惜如今他已经当场毙命至于真正的原因我们再也无法得知。

    “文继科在死前曾说过一些很奇怪的话,他否认赫连漪的死和他有关,但是听他的语气好像对合德医学院的传闻持有不同的看法。”在云杜若的搀扶下我吃力的坐起身,对其他人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文继科似乎是想告诉我,那些传闻并非都是假的。”

    “……”韩煜眉头一皱疑惑的看着我问。“你的意思是相信这所学校里有通往阴间的通道?”

    “至少文继科想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哦,对了,他还说过,传闻中的第十九阶台阶或许真的存在。”我点点头回答。

    “会不会是文继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用这些话为自己开脱?”南宫怡说。

    “我看不像,文继科当时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也在场,从他的举动和表情完全看不出是一个穷途末路才选择畏罪自杀的凶犯。”云杜若摇摇头很确定地说。“他一直说眼睛看见的未必都是真的,有很多事即便他说出来也没有人相信。”

    “是的,文继科死前最后一句话,是说希望他的血不会白流,他好像是打算给我们证明什么。”我深吸一口气忧心忡忡地说。“可惜我怎么劝他也没用,当时他好像有必死的决心。”

    “好了,文继科到底想表达什么已经不重要,至少他并没有否认403宿舍和乔可薇的凶案,他才是真正的凶手,这案子总算是给侦破了。”南宫怡宽慰的笑着对我说。“其他的事你也先别想太多,好好休息几天,医生说你的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等到身体养好以后,我们再从长计议。”

    在合德医学院修养了两天,我渐渐可以开始下床行走,南宫怡要处理案件的后续事宜先回去,云杜若和韩煜还有太子说陪我出去走走,路过学校门口的时候我停下脚步,抬头望向那尊文继科死前提到的雕像。

    这所医学院所有的秘密都藏在这尊雕像中……

    我脑海里还印刻着文继科那句话,那是一尊硕大高耸雕刻技艺精湛的女娲补天雕像,我实在看不出这尊雕像有什么异常的地方,记得文继科还说过一句很离奇的话,通向阴间的通道就在这尊雕像中,他好像是在暗示着什么,我走过去用手敲击雕像发现是由整块巨石雕刻而成,里面并不是空心的。

    而且雕像的基座也严丝合缝绝对不可能有移动的痕迹,韩煜让我别想太多,或许就是文继科信口雌黄也说不一定,离开的时候我的目光落在雕像下面铭刻的字上。

    上面是合德医学院的校训,而最下面是雕像落成的时间,那年代尤为的眼熟,我记起那是这所学校重新启动新学号的时间,同时也是莫永元遇害身亡的那一年,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什么这所学院所有的离奇和诡异,还有那些无法解释清楚的谜团都是从这一年开始的?

    ...

    ...

关于五月一号活动事宜

    方士于14年4月30号写下最后一个终字,距今马上就一年了,一直承诺送镜子给大家,活动将于五月一号启动,为此特意订做一批传国玉玺送给各位一路相随的书友,具体活动细节和规则近期会公布敬请关注,玉玺一共分两批,第一批上面是篆书受命于天,第二批上面是篆书既寿永昌。

    据说聚齐这八个字的人能上泰山斗天……

    活动之前先开启玉玺预览模式。

    活动会在本人微博第一时间公布,欢迎大家关注!(给叔涨个粉呗,卖萌中--)

    新浪微博:至尊神棍/u/5511356019

    君不贱粉丝官方交流群:450608229

    探灵笔录官方交流群:184108517

    ...

    ...

第八十八章 人肉菜谱今日四更

    齐楚同被抓获已经有三十多年,即便是有模仿者再次行凶作案,为什么这三十年来并没有任何动静,偏偏要在这个时候选择杀害孙欣。

    按照我们的推断,这模仿者是在向齐楚同致敬,可到底是什么原因要让蛰伏了三十多年,难道仅仅因为孙欣在当年的治疗过程中对齐楚同采取了极端的治疗方式,因此帮齐楚同泄愤报复杀人?

    为了更了解齐楚同案件中的详实情况,南宫怡安排人找到当年侦破这个案件的老刑警,华伟强是我们的前辈,我入职的时候他已经退休,或许是因为华伟强之前也是干刑警的缘故,云杜若对华伟强的印象特别深,我也是从局里同事的口中听到过关于他的生平事迹,华伟强之前是警局的刑警队长,刑侦的一把好手若不是被检查出心脏病也不会提前退休。

    华伟强在职的时候破获过很多大案要案,齐楚同的案件就是他侦破的,可以说他是警局传奇人物,快七十岁的人身体还健朗的很,脸上虽然现在已经蓄满了皱纹,可眼睛依旧明亮睿智,亦然精明的猎人,即便再狡猾的猎物也逃不出他那双眼睛。

    “华队,今天请您过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当年你侦破的一起案件。”云杜若把倒好的水态度恭敬的送到华伟强手边。“能不能给我们讲述一下关于齐楚同的情况。”

    “那就是一个变态,干了一辈子刑警也抓过不少凶手,从来没遇到像齐楚同这样令人发指的凶手。”华伟强接过水杯一脸正义凛然地说。“哎!便宜了这个王八蛋了,他干的那些事死一百遍都便宜了他,可最后居然鉴定出他有精神病,也没办法对他量刑,杀了那么多人,竟然还能安然无恙的躺在精神病院。”

    一看华伟强就是那种嫉恶如仇的警察,好像当刑警的人性格脾气都不会太好,云杜若或许是一个例外,华伟强都是七十多的人,一提到齐楚同到现在还愤愤不平。

    华伟强喝了一口水连想都没想就告诉我,可见到现在他对齐楚同的案件还记忆犹新,他对我们说,齐楚同表面上看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至少他不发病的时候很正常,因为齐楚同的个性很内向,不善于和人交往长时间喜欢独来独往,所以身边的同事对他的了解并不深。

    在接手齐楚同案件后,华伟强了解过他所有的过往,齐楚同的精神病因或许和他的童年经历有关,齐楚同的父亲也是脑科专家,算起来齐楚同是子承父业,但他父亲性格很暴躁长期酗酒导致手会间隙性发抖,因此不能再进行手术被医院辞退。

    回家后齐楚同父亲郁郁寡欢,长期责打齐楚同并经常在醉酒后拿着手术刀恐慌他,说要切开齐楚同的脑子看看里面都装的是什么,长期的家暴给齐楚同留下很深的童年阴影,在一次酗酒后他父亲拿刀捅死了妻子,并在恍惚中拿刀切开喉咙自杀,而整个过程齐楚同就在旁边全都看见,因为性格懦弱连哭喊都不敢,等到发现他父母尸体还是因为发臭引起邻居前来。

    “齐楚同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精神受到严重的刺激。”我听到这里若有所思地说。“精神类疾病一般都有遗传的可能,从他父亲的举动看,齐楚同父亲应该也患有精神类疾病,而发生在齐楚同童年时候的凶案很可能就是导致他发病的诱因。”

    华伟强点点头不置可否地说下去,齐楚同父母死后被送到孤儿院,因为性格孤僻的原因,他从小就有抑郁症,长大后选择了当医生,而且专业和他父亲一样是脑外科,这个选择仅仅是因为童年时他父亲灌输威胁他的那句话。

    要切开脑子看看你们到底是什么。

    长期的精神折磨让齐楚同的抑郁症越发严重,演变到最后开始出现精神分裂,他正常的时候,身边的同事对他的评价虽然寡言少语独来独往不合群,但是对人接物文质彬彬很有修养。

    可是一旦上了手术台,当为病人切开颅骨后他就变得狂躁,在抓获后的审讯中齐楚同提到,他每次看见病人开颅后裸露在他眼前的大脑,耳边就响起父亲的呵斥和打骂,他甚至开始出现恍惚,认为那些话全是从病人大脑中说出来的。

    到最后精神分裂导致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在一次手术中彻底崩溃,那手术刀刺死同台的医生和护士后,活生生在手术室吃掉病人的大脑,导致病人当场死亡,在制造这四起命案后,齐楚同开始逃亡,但也是那一次让他发现吃人的大脑会让他平静和满足。

    “这都是什么样的人,也太变态了吧!”韩煜皱着眉头说。

    “想必那个时候齐楚同的精神分裂症就已经很严重,在我们看来他是在吃人脑,其实他的精神意识中他是在吃自己无法抹去的阴影,换句话说他认为自己吃的是他酗酒家暴的父亲。”我深吸一口气淡淡的回答。

    “案发后调查才发现,齐楚同这个变态的行为并不是第一次,在此之前他经常利用自己医生的身份,偷食因脑病死亡的病人大脑。”华伟强点点头对我们说。“病人家属在认领遗体后谁会去检查大脑还在不在,所以至今也无法知道齐楚同到底食用了多少人脑。”

    “然后呢?”太子都有些平静不起来。

    华伟强喝了一口水后继续说下去,齐楚同逃亡后开始四处躲藏,因为他性格内向同时也极其精明和聪明,因此很多次都逃脱了警方的抓捕,在逃亡的过程中因为有过一次吃活人大脑的经历,让他开始迷恋和沉迷这种变态的行为,当然更多是为了满足他精神层面的需求。

    因此齐楚同开始流动杀人,在选择好目标后进行尾随并且观察,确定无误后才会行凶,因为他准备周密从来不留下线索,因此给侦破制造了很多困难,最让人担心的是,在齐楚同杀人食脑的过程中,他渐渐开始并不满足单一的只吃受害者大脑。

    齐楚同病态般的迷恋上食人,因为他性格孤僻唯一的爱好就是烹饪,再加上他所选择的目标都是独居,因此他每次作案都可以从容不迫的切除受害者身上所需的器官进行烹制。

    演变到最后,他膨胀的**导致他迫切的想要和人分享食人的快感,当然那些被害者就成了最佳的人选,因此他会先捆绑受害者,并为其注射麻醉剂,并且在受害者还未死亡的时候,当着他们的面一边进食,一边强迫受害者吞食自己的器官。

    在华伟强被抓获的时候,从他身上搜出一本厚厚的笔记,里面记载的是他的菜谱,每一道都是由人体的一个器官所烹制而成,那本菜谱上记载的菜式几乎涵盖了一个人身上所有的器官,由此可见齐楚同杀了多少人。

    “那他是怎么被抓获的?”云杜若认真的问。

    “运气……完全是运气。”华伟强放下水杯从他的表情看有些心有余悸。“如果不是我运气好,我早就成了他菜谱上的一道菜肴了。”

    华伟强一边解衣服的纽扣一边对我们说,当时提到齐楚同都谈虎色变,为了早日把这个食人魔抓获,警方将齐楚同的照片发放到处张贴,希望能通过这种大海捞针的办法找到齐楚同的踪迹,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有群众打电话报警说在一天夜里在路上看见和齐楚同长相类似的人。

    华伟强立刻带人封锁了那片地区,并且挨家挨户的搜查,华伟强当时负责一栋小区,当敲开一处居民房的时候,开门的是一名中年男子,和平静的问发生了什么事,华伟强拿出齐楚同的照片询问,那男子说没见过,本来打算要离开的时候,华伟强忽然闻到房间中有菜肴的香味,而那个时候快到凌晨,谁会在这个时候还在做饭,当时华伟强完全是因为好奇提出要进屋检查。

    那中年男人并未阻止,等华伟强走到餐厅时震惊地看见被开膛破肚捆绑在椅子上的受害者,而厨房中正在烹制的是被切除薄片的肝脏。

    华伟强立刻意识到身后的中年男人正是齐楚同,只不过他逃亡时间太长,变成的头发和胡须让华伟强第一眼并没把他认出来,华伟强转身刚掏出枪……

    他说到这里已经完全解开衣服的纽扣,在我们面前掀开衣服,在胸口我们看见一处清晰的伤疤。

    “齐楚同早有防备,我一转身他隐藏在身后的手术刀就插进我胸口,后来医生告诉我已经伤到心脏,若再深一点就会切断血管我就必死无疑。”华伟强指着胸口的伤疤说。“其实齐楚同是有机会杀掉我的,不过他太自信,在我倒地的时候已经快因为失血过多陷入昏厥,他说从来没吃过警察……”

    华伟强慢慢放下衣服心有余悸的淡淡一笑,告诉我们可能是求生的本能,在完全失去意识的那刻,齐楚同转身去厨房没留意到他硬咬着牙用尽最后的气力,忍着胸口的剧痛,掏出枪从身后击中了齐楚同的左肩,子弹贯穿他的肩膀,然后华伟强几乎和齐楚同同时倒地。

    等到清醒过来的时候,华伟强发现自己在医院,而齐楚同被后来听见枪声的同事赶来抓获,现在回想起整个过程,华伟强还是有些后怕。

    ...

    ...

第八十九章 模仿作案

    听完齐楚同的回忆,都为面前这位老刑警感到莫名的敬佩,若不是他最后的坚持估计齐楚同还会再一次逃脱,还会被他变态杀掉的人不知道会有多少。

    很难想象心脏被刺中后,还能在最危急的关头开枪击中齐楚同,那是要忍受多大的剧痛和有多大的毅力才能办到的事,华伟强不但是救了自己,同时也救了更多的人。

    “华队,在前天晚上警方在酒店发现一起凶案,死者叫孙欣之前是齐楚同的主治医生,在案发现场孙欣被捆绑在椅子上,大脑被切除并做成了菜肴,尸检后在她的胃里发现未消化的大脑。”云杜若一边给华伟强倒水一边说。“凶手的行凶手法和过程我们认为是在模仿齐楚同,您之前一直负责齐楚同案件的侦破,对他是最了解的,想请您看看现场的照片,能不能提供一些您的看法。”

    “有人模仿齐楚同这个变态?!”华伟强一听很震惊地看了我们一样,连忙掏出老花镜戴在鼻梁上,表情严肃地说。“齐楚同是精神病,好好的怎么会有人去模仿他的手法行凶?”

    我们把现场拍摄的照片都摆放在桌上,华伟强戴着老花镜一张一张认真的查看,他的脸色越来越沉重。

    “如果不是齐楚同被抓获,单看这些照片,我还真不敢确定是不是模仿作案,齐楚同有严重的强迫症,对任何事物都追求他心中的一致,我去过和他有关的所有凶案现场,那根本不像是命案现场,哪怕是一滴血迹都会被他擦拭的干净,即便是用过的餐盘甚至是筷子都会清洗干净整整齐齐的摆放。”

    “听您这样说,这个凶手模仿的手法和齐楚同的一模一样?”南宫怡吃惊的问。

    “不管是过程还是细节都完全一样,不管这个模仿者出于什么心态要行凶,有一点很肯定,这个人一定很了解和熟知齐楚同的过往。”华伟强斩钉截铁地回答。

    “我们也是这样想的,目前齐楚同一直被关押收治在合德医学院的精神病院接受治疗,按理说能接触到他的人应该很少才对。”我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

    华伟强半天没有说话,慢慢从桌子拿起一张照片放在眼前看了很久,他的眉头开始渐渐皱在一起,表情也变得有些惊讶和凝重。

    “放大镜!给我放大镜!”

    华伟强声音焦急地说,我们意识到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异常的地方,立刻紧张起来,云杜若把放大镜递过去,华伟强一把取下老花镜,拿着放大镜对着那张照片看了半天。

    当!

    放大镜从华伟强的手中掉落在桌上,他猛然一下瞠目结舌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瞪大的眼睛看着我们,嘴角蠕动几下后震惊地说。

    这不是模仿作案!

    我们面面相觑的对视,一时间还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是模仿作案?”我一愣好半天才回过神。“那您是什么意思?”

    “这是齐楚同杀人的惯用手法,是他亲自作案的!”

    华伟强这话一出口,我们所有人都从椅子上站起身,用震惊地目光看着华伟强,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齐楚同一直被关押收治在合德医学院的精神病院中,从来没被释放过,他根本不可能有机会作案。

    “您怎么这么肯定不是模仿作案,而是齐楚同亲自杀人?”南宫怡问。

    “你们看这里。”

    华伟强指着照片中一处地方让我们看,那是孙欣被捆绑在椅子上的照片,角度是从死者背后拍摄的,而华伟强指着的地方是孙欣双手被捆绑处。

    在尸检的时候我在孙欣身上找到的唯一外伤也是这里,手腕的淤青显示她被捆绑的时候还活着。

    “你们看死者手腕上捆绑的绳结,这是如意结,说明凶手在行凶的时候从容不迫,也从侧面反应凶手的个性很沉稳和细致。”华伟强严肃地说。

    “可一个绳结怎么能判断不是模仿行凶作案呢?”韩煜皱着眉头问。

    “齐楚同有严重的强迫症,他做任何事都务必和他要求的要一致,哪怕是丁点的细节也一样,我在追查齐楚同的时候,在所有的案发现场都发现,被害者都被用同样的方式捆绑,而且打结的方式正是如意结。”华伟强一本正经的对我们说。“后来我们找心理专家揣摩过齐楚同的行为意识,得出的结论是,他太想和人分享自己变态的行为,和吃人后的满足感,齐楚同需要用一种方式来证明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是自信也是自负,他感觉可以操控任何人的生死,亦如他父亲童年时对他的那种暴戾,如今齐楚同可以施加宣泄在其他人的身上,通过吃掉并且杀死陌生人来满足他精神上的需求!”

    “所以他需要一个和他变态行为一样并且独一无二的标识……齐楚同想证明自己的存在,证明这些被害者都是死于他之手,他想通过某种特殊的记号向所有人宣示他的强大和存在。”我深吸一口气目光重新落在那与众不同的绳结上。“如意结!这就是齐楚同每次犯案吃人后有意留下的标识。”

    “对!我在齐楚同所有的凶案现场都发现被害者捆绑的打结方式都是如意结,但是因为当时案件并没有侦破,这属于绝密的线索,除了办案人员之外根本没向外界透露过。”华伟强点点头表情严肃地说。“在齐楚同被抓获后,因为考虑到案件的恶劣性,担心公布真相会引起恐慌同时也考虑过怕有人效仿,所以对案件的细节都封存起来。”

    “这么说知道齐楚同每次捆绑受害者打结的方式是如意结的只有办案的警察?”太子诧异地问。

    “确切来说知道的人应该只剩下我了,当年参与齐楚同案件侦破的同事相继去世,除了尘封在档案中的记载,只有我知道如意结的存在,而那些档案一般人绝对没有机会能接触到。”华伟强很肯定的回答。

    如果按照华伟强的说法,就算有人模仿齐楚同的手法犯案,但绝对不会知道如意结这个细节,那唯一的可能就只有是齐楚同杀了孙欣……

    可齐楚同一直收治在合德医学院的精神病院,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去酒店杀孙欣才对,想到这里我连忙对其他人说,现在就去精神病院核查齐楚同的情况,为了确认无误我们请华伟强随同我们一起去。

    齐楚同属于重症精神病患者,以他的犯罪前科也是危险性病人,他也被收治在十九号大楼地下室的病房之中,我们赶去的时候刚好是室外活动时间,我第一次走进之前只在钟楼楼顶看见的那处被隔绝的草地。

    自从文继科的事情发生后,南宫怡为了防止还有波折,被调派来的军警暂时并没有撤出学校,对这里的精神病患者守护极其森严,上一次在停尸间见到的蒋馨予,如今穿着白大褂表情凝重的亲自监督给每一个病人吃药,或许是两次事故或多或少都和她有关系,蒋馨予如今脸上看不到一丝放松。

    见到我们走进去,她的脸色不是太高兴,我心里很明白蒋馨予应该把所有发生在学校中的变故都清算在我们的头上,事实上好像自从我们接手调查403宿舍的命案开始,这所医学院就没有太平过。

    “你们又来干什么?”蒋馨予一上来语气就咄咄逼人。

    “我们想了解一下,这里是不是收治了一名重症精神病患者,名字叫齐楚同。”韩煜很沉稳的问。

    “齐楚同?有这个病人,他是严重的抑郁症和精神分裂症,导致的间隙性精神厌食,这个病人一直都是由我治疗的。”蒋馨予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可见他对齐楚同的情况尤为了解,蒋馨予扫视我们一眼。“了解齐楚同干什么?”

    “我们怀疑他和孙欣的死有关,想见见他。”云杜若说。

    “齐楚同和孙欣的死有关?”蒋馨予震惊地看着我们,加重语气很冰冷地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学校发生了这么多事难道还不够吗?齐楚同是这里的病人,难道你们还认为他能离开这里出去杀人?”

    我一时语塞知道蒋馨予对我们抗拒,本想很平和的向她解释,可如今她的状态我估计说什么她未必也能听进去。

    “很多事眼睛看见的都未必是真的,何况我们到现在并没有看见齐楚同,他有没有出去杀人谁能知道呢?”韩煜向来口中不饶人,淡淡一笑意味深长地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蒋馨予有些气愤的看着韩煜。

    “我话是没什么意思,不过安溶月也是收治在这里,可她的指纹却出现在钟楼上,你信誓旦旦认为这里无懈可击,可最终安溶月还是操控文继科杀了那么多人,这才有意思。”云杜若据理力争帮韩煜反驳回去。

    蒋馨予被云杜若的话抵的不知道说什么,应该是云杜若说到蒋馨予最无法面对的事情上,情绪慢慢恢复了平静,转身带我们去看齐楚同。

    当蒋馨予指着一个人告诉我们,那便是齐楚同的时候,我们顿时无言以对的沉默在原地,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可以确定眼前的齐楚同绝对不可能离开这里去杀孙欣。

    ...

    ...

第九十章 善恶终有报

    &nbsp&nbsp&nbsp&nbsp那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头,我们看见的是他的背影,他双手无力的扶靠在把手上,面前一名护士正在给他喂饭,地上散落的是一地饭汁。

    &nbsp&nbsp&nbsp&nbsp“怎么……怎么会这样?”华伟强眉头一皱吃惊的问。“当时抓获齐楚同的时候他还是健全的,怎么现在……”

    &nbsp&nbsp&nbsp&nbsp华伟强也不知道如今齐楚同的情况,不过看他表情明显在华伟强记忆中齐楚同不是这样的。

    &nbsp&nbsp&nbsp&nbsp蒋馨予迟疑了一下,看她样子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让给齐楚同的护士先离开,她的举动让我有些意外,看来她要说出来的话并不想过多的人知道,事实上她或许也并不想我们知道,只不过蒋馨予也很明白,我们不知道答案不会就这么离开。

    &nbsp&nbsp&nbsp&nbsp三十年前……

    &nbsp&nbsp&nbsp&nbsp蒋馨予开始气氛的表情渐渐变得平静和哀伤,慢慢对我们说。

    &nbsp&nbsp&nbsp&nbsp“上次叫你们去我办公室,三十年前发生在合德医学院的那次病人暴动,我已经一五一十把所有的经过都告诉你们,当时参与暴动的人里面就有齐楚同。”

    &nbsp&nbsp&nbsp&nbsp我们都没有说话去打断蒋馨予,难怪她会让护士回避,那场事故或许是蒋馨予这一辈子都不愿意去回想的煎熬。

    &nbsp&nbsp&nbsp&nbsp停顿了片刻后,蒋馨予用沉痛的声音缓缓告诉我们,暴动中莫永元为了防止病人逃脱,不惜点燃酒精把整个病房都烧起来,而病房里的精神病人因为受到刺激,全都变得狂暴相互大呼小叫的逃窜,在骚动中病房的墙壁被推倒,好几个病人被砸伤,而最为严重的就是齐楚同。

    &nbsp&nbsp&nbsp&nbsp他的脊柱当场被端墙砸断,暴动后经过救治虽然命保下来,可却终身瘫痪,从此之后只能坐在轮椅上,即便是吃东西都需要有人喂食。

    &nbsp&nbsp&nbsp&nbsp“这所学校的声誉是我丈夫用生命维护起来的,我不想有人在诋毁这学校。”蒋馨予说到这里看向我们几乎用恳求的语气说。“你们认为如今的齐楚同还有能力离开这里去杀人吗?”

    &nbsp&nbsp&nbsp&nbsp我们都无言以对,毕竟是交过手的对手,我想华伟强时隔多年再见齐楚同心情一定很复杂,真正了解你的人或许不是你朋友,而是你的敌人,因为只有敌人才会去揣摩你的一切,我想最了解齐楚同的莫过于华伟强,虽然在嫉恶如仇的华伟强眼中,齐楚同是恶贯满盈穷凶极恶的变态杀人凶手,可如今看见沦落到这等地步的他,或许这就是报应吧。

    &nbsp&nbsp&nbsp&nbsp华伟强慢慢走了过去,把轮椅转了过来,当我们看见齐楚同正面的时候,华伟强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我们也都震惊地看着齐楚同那张脸。

    &nbsp&nbsp&nbsp&nbsp或许那已经不应该被称之为脸了,至少我很难分辨出五官,所有的皮肤干涸蜷曲的皱在一起,早已愈合的伤口变成我们眼中干硬的疤结,千疮百孔的脸是那样狰狞恐怖。

    &nbsp&nbsp&nbsp&nbsp不光是齐楚同的脸,就连他身上也全是这样的伤痕。

    &nbsp&nbsp&nbsp&nbsp“病房中被永元点燃的大火……”蒋馨予在我们身边声音悲伤地说。“那大火引燃了酒精,整个房间陷入一片火海之中,病人都四处逃窜,可当时齐楚同被断墙压断脊柱,在下面无法动弹,整个人全身被重度烧伤,能救回一条命已经是奇迹了。”

    &nbsp&nbsp&nbsp&nbsp善恶到头终有报,齐楚同作恶多端虽然是有病,可终究还是受到了惩罚,蒋馨予再不愿留在这里,哪怕是一分钟或许是再次提及往事,她把齐楚同交由护士看管后转身黯然的离去。

    &nbsp&nbsp&nbsp&nbsp我不相信蒋馨予!

    &nbsp&nbsp&nbsp&nbsp至于为什么不相信她,连我自己也说不上来,完全是出于感觉,似乎她身上总是有我看不透的东西,像迷雾一般围绕着她,等她离开后,我对齐楚同做了检查,结果的确是蒋馨予说的那样,脊柱断裂导致的瘫痪。

    &nbsp&nbsp&nbsp&nbsp我慢慢直起身,看齐楚同如今的状态很痴傻和呆滞,空洞的眼睛中没有丝毫活力,头偏靠在肩头嘴边还留着唾液,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完成如此精细的开颅手术。

    &nbsp&nbsp&nbsp&nbsp“齐楚同不可能出去杀孙欣,凶手应该是模仿他的手法作案,而且凶手应该是很熟悉和了解他的人,以至于齐楚同能把所有的细节全都告诉给这个人。”我开始环视穿梭在病人中的医生和护士,淡淡地说。“最能接近齐楚同的只会是这里的医务人员,凶手应该是合德医学院的人。”

    &nbsp&nbsp&nbsp&nbsp“如果是模仿杀人,那凶手的心理和精神状态应该和齐楚同相似,那就很奇怪了,为什么这三十多年都没有模仿杀人?”云杜若抿着嘴诧异地说。“偏偏要等到孙欣回来才开始动手,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凶手产生了谋杀的念头呢?”

    &nbsp&nbsp&nbsp&nbsp“孙欣当年采用极端方式治疗过齐楚同,应该是报复。”太子心平气和地说。

    &nbsp&nbsp&nbsp&nbsp“能接触这些病人的医生和护士不会太多,蒋馨予担心有变故,一定在挑选人员方面很谨慎。”南宫怡胸有成竹地说。“我会立刻安排人对这些医生和护士开始调查,或许会有所发现。”

    &nbsp&nbsp&nbsp&nbsp说到这里我忽然发现齐楚同坐在轮椅上,上半身轻微的向旁边在倾斜,他脊柱断裂导致截图,但上半身还是有知觉的,我留意到他这个细微的动作,很好奇的看过去,观察了半天才发现,他的目光一直看着一缕慢慢移动过来的阳光上。

    &nbsp&nbsp&nbsp&nbsp那是从树枝缝隙中穿透出来的阳光,很明显呆滞的齐楚同正在努力的想要躲避,我眉头一皱发现他的嘴角在缓慢的蠕动,长时间的精神药物治疗已经让齐楚同反应和意识变得极其迟钝。

    &nbsp&nbsp&nbsp&nbsp“他好像在说什么。”韩煜也发现了齐楚同细微的变化。

    &nbsp&nbsp&nbsp&nbsp我走到齐楚同身边弯下腰去,在他耳边问。

    &nbsp&nbsp&nbsp&nbsp“你在躲什么?”

    &nbsp&nbsp&nbsp&nbsp齐楚同完全没有意识到身边的我,他涣散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那抹慢慢向他身体照射过来的阳光上,我分辨不出他的五官,可是看他抽搐的嘴角牵扯着那些干硬的疤痕,他分明是在害怕。

    &nbsp&nbsp&nbsp&nbsp齐楚同缓缓抬起左手,动作极其的缓慢,伸出的手指就指着那阳光,还能轻微移动的上半身极力的向一边躲闪,我努力的听着他口中含糊不清的话。

    &nbsp&nbsp&nbsp&nbsp“阴间……阴间的通道……开了!”

    &nbsp&nbsp&nbsp&nbsp我一愣整个人瞠目结舌的看着面前的齐楚同半天没说出话来,我想其他人也都隐约听到他说出的那句话。

    &nbsp&nbsp&nbsp&nbsp我回头看向那抹阳光,那光亮亦然一道被开启的门,明亮的光线从里面透射出来,齐楚同惧怕的不是阳光,而是像阳光一样的光线,而那光是来源于阴间被开启的时候。

    &nbsp&nbsp&nbsp&nbsp我蠕动了一下喉结,又一次从地下室病房里收治的病人口中听到关于阴间,难道齐楚同在地下室的时候见过什么?

    &nbsp&nbsp&nbsp&nbsp阴间的通道!

    &nbsp&nbsp&nbsp&nbsp这个地方自从我们来到这里开始,就无时无刻困扰着我们,我迫切的想知道,如果真有阴间的通道,那这通道到底在什么地方,要怎样才能开启。

    &nbsp&nbsp&nbsp&nbsp我一把握住齐楚同抬起的左手,焦急的问。

    &nbsp&nbsp&nbsp&nbsp“阴间在什么地方?你看见的到底是什么?”

    &nbsp&nbsp&nbsp&nbsp齐楚同手被我握住的那刻,身体抽搐颤抖了一下,他嘴角蠕动的更加厉害,我听见他牙齿相互撞击的声音,很明显他现在很痛苦。

    &nbsp&nbsp&nbsp&nbsp旁边看护齐楚同的护士连忙走过来,用责备地语气对我说。

    &nbsp&nbsp&nbsp&nbsp“病人遭遇过严重的烧伤,手臂皮肤末端神经外露一直无法医治,任何轻微的触碰病人都会剧痛难忍,你这么用力他会很痛苦。”

    &nbsp&nbsp&nbsp&nbsp我这才明白齐楚同为什么会有这样痛楚的表情,本想再继续追问下去,护士应该是担心我们不小心再伤到齐楚同,把他推到一边去,齐楚同那张令人恐惧狰狞的脸又恢复了痴傻和涣散。

    &nbsp&nbsp&nbsp&nbsp“等一下,他手痛……痛了多久了?”身后传来华伟强有些疑惑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不知道,反正我来这里他就这样了,听蒋院长说他之前受过严重的烧伤,具体是什么时候我就不清楚了,你们想了解可以去问蒋院长。”

    &nbsp&nbsp&nbsp&nbsp看护士的年纪应该不会知道三十年前发生在这里的那次事故,华伟强听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看他表情有些愕然。

    &nbsp&nbsp&nbsp&nbsp“华队,有什么问题吗?”我问。

    &nbsp&nbsp&nbsp&nbsp“没……没什么,我就是随口问问。”华伟强犹豫不决的回答,样子有些心不在焉。“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再查阅一下当年齐楚同案件的资料,顺便在好好回想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或许对你们查案有帮助。”

    &nbsp&nbsp&nbsp&nbsp华伟强走的很匆忙,看着他慢慢消失在我们视线中的背影,太子拨动着手中的念珠忽然意味深长地说。

    &nbsp&nbsp&nbsp&nbsp“既然不是齐楚同杀的孙欣,那只可能是模仿行凶,而凶手的动机是泄愤,报复曾经伤害过齐楚同的人,孙欣对齐楚同采用过极端的治疗手段因此被杀,那华伟强呢……”

    &nbsp&nbsp&nbsp&nbsp我看向太子细细体会着他的话,也意识到他话中的意思。

    &nbsp&nbsp&nbsp&nbsp华伟强当年抓获齐楚同,并且还开枪击中了他,如果说是泄愤杀人的话,那为什么华伟强没有遇袭呢?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

第九十一章 掩饰为涅羽va打赏皇冠加更。

    &nbsp&nbsp&nbsp&nbsp从地下室的病房出来,我打算去见见华冠文,一想到他那给人莫名的喜感我就有些想笑,不过现在他似乎麻烦的很,虽然已经证实他没有作案的可能,但他几乎满足了嫌犯所有的特定。

    &nbsp&nbsp&nbsp&nbsp有很娴熟的医学知识和技术。

    &nbsp&nbsp&nbsp&nbsp有很出色的烹饪技术,反正我每次见到华冠文的时候,就没见他吃同样的菜,而且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说真的有时候搞的我都垂涎欲滴。

    &nbsp&nbsp&nbsp&nbsp当然他是没有精神病的,这点倒是可以肯定,否则这所医学院里不知道多少学生要成为他的盘中餐。

    &nbsp&nbsp&nbsp&nbsp去见华冠文其中最主要的是想从他那里了解那晚他去见孙欣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孙欣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刚走到他办公室门外就听见里面的喧嚣声,好像是华冠文在训斥学生。

    &nbsp&nbsp&nbsp&nbsp我们敲门进去,华冠文正背着双手一本正经的对两个学生说话。

    &nbsp&nbsp&nbsp&nbsp“你们到底还有没有素质,知不知道今年多大了,好歹也是大学生了吧,怎么还跟小孩似的,为了争自习的座位在教室里大打出手。”

    &nbsp&nbsp&nbsp&nbsp那两个学生都埋头不语,看他们的侧脸都是鼻青脸肿,听华冠文的话大致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应该是这两个学生不知谦让,为了自习的座位在教室打架,看来下手还不轻,两人衣衫不整遍体鳞伤。

    &nbsp&nbsp&nbsp&nbsp学生血气方刚难免会因为话不投机发火,就是难为了华冠文,就他那肥硕的身体,连走路走快了都会气喘吁吁,训斥这两个学生他还真是不遗余力,一边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一边循循善诱。

    &nbsp&nbsp&nbsp&nbsp看我们进去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华冠文给人感觉挺和气,和我们打过这么多次交道,相互之间也熟络,他指着旁边的沙发说。

    &nbsp&nbsp&nbsp&nbsp“先坐一会,我把这里的事处理完就来。”

    &nbsp&nbsp&nbsp&nbsp跟华冠文打交道就比和蒋馨予要轻松的多,就是他转身对我们说话的时候,我看着他的脸一愣,嘴里没说可心里好诧异。

    &nbsp&nbsp&nbsp&nbsp他的右脸颊肿起一丘小坟,本来就圆胖的脸现在变得左右不对称,给人很滑稽想笑的感觉,他擦汗水的时候不小心触碰到那边肿胀的地方也会呲牙咧嘴的痛,看样子是不小心受了伤。

    &nbsp&nbsp&nbsp&nbsp华冠文有正事要处理,我们也不便打扰,点点头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华冠文做思想工作绝对是一把好手,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方式运用的炉火纯青,开始是各种严厉的训斥和陈述后果的严重性,甚至还能上纲上线提升到人格和品德的高度,听的那两名学生战战兢兢。

    &nbsp&nbsp&nbsp&nbsp等到惩戒训斥的效果达到,华冠文话锋一转脸上又露出和善的笑容,声音也随之变得和颜悦色。

    &nbsp&nbsp&nbsp&nbsp“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还年轻难免会犯错,这个不怕最重要的是知错能改,回去好好反省写一篇深刻的检讨交到你们辅导员那里以儆效尤,这一次我就不作校记处理,算给你们一次机会,但若是再犯就严惩不贷了。”

    &nbsp&nbsp&nbsp&nbsp那两名学生头跟鸡啄米似的不停点,听见华冠文这话那目光中全是感恩戴德的感激,华冠文转身倒了两杯开水,还不忘语重心长的多说了几句。

    &nbsp&nbsp&nbsp&nbsp其中一名学生在接水杯的时候,不小心被烫到,手一滑整杯开水全倒在华冠文的左手上,那学生手背顷刻间被烫好,华冠文很关切的把学生扶到椅子上,一边帮忙擦拭一边道歉。

    &nbsp&nbsp&nbsp&nbsp“是我不小心,你这手是烫伤千万别沾冷水。”华冠文说到这里连忙吩咐旁边的另一个学生。“你们是同学要有同窗之谊,别为了小事发生争执,你赶紧带他去医务室上药。”

    &nbsp&nbsp&nbsp&nbsp等到两名学生出去,华冠文这才长一脸笑意的转过身歉意地说。

    &nbsp&nbsp&nbsp&nbsp“实在抱歉,怠慢各位了,来先喝点水。”

    &nbsp&nbsp&nbsp&nbsp华冠文客气的让我们有些不自在,他重新给我们倒了几杯水,分别亲自递到我们手中,当把水杯送到我面前时,我眉头一皱看见他左手胳膊上全是冒起的水泡,应该是刚才被开水烫伤的。

    &nbsp&nbsp&nbsp&nbsp“这挺严重的,要不你也先去处理一下。”我关心地说。

    &nbsp&nbsp&nbsp&nbsp华冠文被我这样一说才看向他手臂,好像之前他根本没发现似的,无所谓的笑了笑。

    &nbsp&nbsp&nbsp&nbsp“没事,你们找我一定有事,我能帮什么忙尽管说。”

    &nbsp&nbsp&nbsp&nbsp“你脸怎么了?”韩煜好奇的看着华冠文的脸问。

    &nbsp&nbsp&nbsp&nbsp“……”华冠文一愣然后轻轻摸了摸红肿的脸颊,重重的叹了口气回答。“去工地检查工程进展的时候,不小心摔倒给撞成这样的,哎……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学校里发生这么多事,多事之秋人心惶惶的,蒋院长全力监管精神病院,其他所有的大小事务都交给我处理,一个人真是忙的要死。”

    &nbsp&nbsp&nbsp&nbsp华冠文给我们倒好水回座位之前,又折回来把门关上,坐到办公桌前,冲着我们无奈的笑了笑,然后拿出几个饭盒,不用看也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nbsp&nbsp&nbsp&nbsp“呵呵,你们不会介意吧,我是真饿了。”华冠文一脸诚恳的笑着问。

    &nbsp&nbsp&nbsp&nbsp我们摇头示意华冠文随意,他打开的饭盒里又是精心为自己准备的菜,忽然感觉华冠文这个人好真实,想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会遮遮掩掩,至少像他这样的性格绝对当不了凶手,应该没有哪个凶手还能有这么好的心理素质,能肆无忌惮如此轻松自如的当着我们面吃东西。

    &nbsp&nbsp&nbsp&nbsp“国际知名的精神病专家孙欣回国后在酒店遇害,你是最后一个见到孙欣的人,那晚你见她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南宫怡看向华冠文很认真的问。

    &nbsp&nbsp&nbsp&nbsp华冠文刚拿起刀叉一听到孙欣的名字无力的叹口气,对我们说,孙欣是蒋馨予的同学,两人关系甚密,这次回来是打算定居的,原计划和蒋馨予两人要出席一个学术研讨会议,毕竟她们二人是精神病治疗领域公认的双子星。

    &nbsp&nbsp&nbsp&nbsp可那晚学校发生文继科的事,蒋馨予根本无法按时赴约,刚好以前孙欣也在合德医学院有过短暂的停留,主要是因为她选择齐楚同作为研究的病例,因此华冠文和孙欣有过接触相互都认识。

    &nbsp&nbsp&nbsp&nbsp华冠文回忆那晚蒋馨予让他帮忙去见孙欣,一则他也是熟人,二则是相互沟通确认一下参加学术交流会议的相关细节,华冠文去的时候孙欣挺正常的,毕竟是旧友重逢她很高兴,华冠文向她解释蒋馨予未能赴约的原因,孙欣表示理解并和华冠文叙旧闲聊,多是问及关于学校如今的发展的事。

    &nbsp&nbsp&nbsp&nbsp华冠文吃了一口菜,满嘴油腻的对我们说。

    &nbsp&nbsp&nbsp&nbsp“一切都很正常,你们所问的异常我还真没看出什么,至少在我走之前孙欣没表现出奇怪的地方。”

    &nbsp&nbsp&nbsp&nbsp“她有没有说还在等其他人?”太子问。

    &nbsp&nbsp&nbsp&nbsp“应该没有吧……”华冠文想了想舔舐着嘴角的菜汁。“闲聊了一会后,我看时间不早了本想告辞的,孙欣说她倒时差反正也睡不着,让我多陪她聊一会,看她的样子应该没有等人,不然也不会留我。”

    &nbsp&nbsp&nbsp&nbsp“那你离开的时候,孙欣打算干什么?”云杜若问。

    &nbsp&nbsp&nbsp&nbsp“我让她早点休息,因为第二天还有重要的会议。”华冠文很认真的回答。“她说洗澡后就去休息,还让我代问蒋院长好。”

    &nbsp&nbsp&nbsp&nbsp听到这里我心里暗暗有些茫然,按照华冠文的回忆孙欣既然没有等人,那在华冠文走后她明明是去洗澡,可在案发现场孙欣死前是穿着衣服的,就是说华冠文走后没多久,孙欣还未去洗澡凶手就敲门进来。

    &nbsp&nbsp&nbsp&nbsp和华冠文聊完后我们起身告辞,走到楼下我点燃一支烟,回头看了一眼华冠文的办公室,若有所思地说。

    &nbsp&nbsp&nbsp&nbsp“华冠文也有说谎的时候……有点意思。”

    &nbsp&nbsp&nbsp&nbsp“华冠文说谎?”南宫怡看向我很诧异地问。“什么地方他说谎了?”

    &nbsp&nbsp&nbsp&nbsp我指了指脸,淡淡一笑说,华冠文的脸颊红肿绝对不会是摔倒撞成那样的,因为如果按照华冠文地说法,撞成那样会有摩擦,脸上势必会有伤口,可他脸上我仔细留意过,没有看见丝毫的伤痕。

    &nbsp&nbsp&nbsp&nbsp“那他脸是为什么肿成那样的?”韩煜问。

    &nbsp&nbsp&nbsp&nbsp“被手打的!”我抬起手掌对他们说。“验尸的都知道,手掌所造成的瘀伤会因为指头粗细而留下印痕,而且因为指头是不规则的创面,所以造成的红肿程度有深有浅,说简单点,华冠文是被人打了一巴掌,而且根据红肿的程度看,打他的应该还是一个女人。”

    &nbsp&nbsp&nbsp&nbsp“华冠文为什么要说谎?”云杜若疑惑的喃喃自语。

    &nbsp&nbsp&nbsp&nbsp“他自己都说了,现在是多事之秋以华冠文的性格,向他这样随和的人怎么会和别人发生争执,估计是有摩擦吧,他说谎无非是想息事宁人。”我吐着烟雾漫不经心的回答。

    &nbsp&nbsp&nbsp&nbsp“你们……你们说会不会是孙欣打的?”太子想了想意味深长的问。

    &nbsp&nbsp&nbsp&nbsp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毕竟华冠文是单独见孙欣的,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只有他知晓,若是孙欣打的,那华冠文就对我们隐瞒了什么,不过要证明这一巴掌是不是孙欣打的,我倒是知道有人能确定。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892/ 第一时间欣赏探灵笔录最新章节! 作者:君不贱所写的《探灵笔录》为转载作品,探灵笔录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探灵笔录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探灵笔录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探灵笔录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探灵笔录介绍:
关于探灵笔录:
看相的说我是百鬼送子,断我要和死人打一辈子交道。
所以我选择当一名法医,游走在生与死之间的职业,古时候称之为仵作,被视为不祥之人,在三教九流中属下九流行当。
入行这些年,我经历过各种离奇诡异的案件,这些生人勿进的恐怖诡事,我都记录在一本从来不敢公开的笔记里。
我是离阴间最近的人。
死亡是我的名片。
我叫容彦!
一个百鬼送子的法医,一本恐怖灵异笔记,一段生人勿进的诡事,尽在探灵笔录。
>
本书已参加黄金联赛,各位喜欢的朋友记得投票哦!
欢迎加入探灵笔录官方交流群,群号码:1841o8517
喜欢的朋友请关注君不贱微信号:>
探灵笔录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探灵笔录,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探灵笔录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