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不舍得她离开
难道月丫头要离开这里了。
他又不傻,仔细想想也是,自从月丫头回到这个贫困的家里,她出钱为大儿子治病,为妻子拿药调理身体,为他们教训了欺负他家的继母,又修了房子。
为了大儿子和小儿子的前程,现在又花了一大笔钱买下三十亩良田。
她处处为这个家着想,而他们夫妻二人这些年弄丢了她,这些年没有养过她一天。
杨大郎站在黑夜中,眼中的泪水控制不住流下来。
宁月走在前面,没有发觉他的异样,顺嘴回答道,“一个朋友有事需要帮忙,估计三四天就能回来了。”
她善意的没有告诉他们夫妻二人,那个欺负周氏的朱胖子被无罪释放了。
她今天坐车的时候,小声特意交代给车夫,关于朱胖子的事不要告诉杨大郎他们。
如果周氏知道了,肯定会担心朱胖子再来找上门惦记她。
这事她来解决就好,没有必要惊动家人了。
杨大郎听完她的解释,伤心的情绪一扫而空,他借着夜色,赶紧擦了擦脸,还好,月丫头并不是要离开他们。
“回去以后,就麻烦你告诉周婶一声,过几天我就回来了。”
宁月跟杨大郎进了家门,回到她房间里之前,让他向周氏转告这个消息。
杨大郎点点头回了房。
宁月回到自己房里,快速躺下,真累,她歇会儿再去洗澡。
没多久,周氏特意找来,“月丫头,厨房里烧好了热水,快去洗漱。”
丈夫已经告诉她了,月丫头要离开几天,她真舍不得,不过,她没有开口再问。
宁月缓过劲,起身洗了个热水澡才躺下,不久人就睡着了。
第二天,周氏很早起来,她麻利地给煮了一锅瘦肉粥,又凉拌了一个拍黄瓜,等宁月起来,家里人都在等她吃饭。
吃过饭以后,杨大郎带着杨旭去医馆针灸,宁月跟着坐上马车去城里。
周氏站在门口,不舍地向着远去的马车不停挥手。
月丫头只是出去几天而已,她还没走,自己这个做娘的已经舍不得了。
直到马车远去是身影再也看不见,周氏用袖子擦了擦不争气的眼泪,挽着两个孩子的手回了家。
来到县城里,宁月等杨大郎父子在医馆里安顿好开始针灸以后,她就离开了。
杨旭躺在针灸室里,询问心不在焉的自家老爹,“妹妹是不是离开咱们了?”
宁月没有告诉杨旭她要离开几天,杨大郎夫妻俩也没有特意告诉他。
不过,他还是敏锐地感觉到爹娘有事情瞒着他。
直到刚才,见爹一直望着门口方向发呆,他猜到宁月有可能离开他们一家人了。
“她有点事需要处理,过几天就回来了。”杨大郎讲给儿子听的时候,也是在说给自己听。
宁月不知道她只是外出几天,杨大郎他们已经对她很不舍。
她这时候已经在一家便宜的成衣铺子里买了两身男装,又住进了附近一家客栈里。
宁月在房间里换上一身男装,又从空间里取出一些化妆品,拿起眉笔给自己的柳叶眉加粗,又贴上黑色的胡须,然后离开了客栈。
第62章调查
宁月伪装成顾客走进中州大道上的朱记绸缎庄里。
一进门,见一个中年掌柜和小厮在打理布匹,整理货柜,没有其他顾客登门。
小厮见有客人登门,赶快迎上前来询问宁月的需求,宁月向小厮摆摆手,她在店里逛起来。
店里一共两层,一层是中等价位的布匹,逛了一圈,她听到楼上传来讲话声,宁月顺着楼梯向上走,小厮跟在身后服务。
二层卖的是上等的丝绸,宁月拿起一卷简单的丝绸向小厮询问价格,小厮说一千两就可以买走了。
宁月放下布匹,才有空注意到摆放上等蚕丝的角落里,一男一女在那里嘀嘀咕咕,时不时传来女子的欢笑声。
一个矮胖男子的背影,他背对着宁月正和一名大概二十多岁,脸上抹着通红胭脂的女子在说话。
那名女子手中拿着一卷鲜艳的料子,上面印着大红的牡丹花,一看就知道不便宜。
那女子随着男子的嘀咕声不断发出笑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矮个男子借机慢慢靠近那女子,女子因笑声太大,身体晃动一下,没有站稳,那男子伸出他那油腻腻的咸猪手一把将女子给捞进了怀里。
看来这个朱胖子又在勾搭女人。
不过,她可是记得朱胖子已经没有那方面的能力了,他都这样了,还贼心不死。
女子赶紧看向宁月的方向,用力一推,从朱胖子怀里挣扎出来。
宁月转身下楼,临走前询问小厮,“刚才那人不就是朱老板吗?那女子是谁?他不是不好事将近要办喜酒了?”
朱胖子在雍和县是葛个出了名的花心鳏夫,他早年只是一个村里有名的无赖穷小子,却莫名地走了大运,被城里开绸缎庄老板的寡妇闺女给看上了,朱胖子就自愿入赘到女方家里,后来,绸缎庄的老板去世,女方生下一名闺女后也难产而亡。
从此以后,绸缎庄就成了他的,他把绸缎庄的名字给改成了朱记。
小厮送宁月到门口,他年轻的脸上闪过不忿之色,摇摇头低声道,“那位是城南有名的豆腐西施,花娘子,我家老板不会和她轻易成亲的。”
宁月离开朱记,在绸缎庄附近守着没有离开。
这朱胖子和刚才那名女子关系不简单,以朱胖子猴急的风格一定会跟那女子一起出来的。
果然,宁月没等多久,朱胖子带着刚才在店里的那名女子从朱记出来,宁月赶紧尾随在他们身后。
朱胖子带着女子左拐右拐,进了一个院子里。
宁月站在院外,望着熟悉的低矮墙面,这不就是她那次救周氏时来过的地方。
院内。
朱胖子拉着女子刚一进门,立刻迫不及待地把人捞进怀里开始两人缠磨起来。
一阵子后,朱胖子还想更进一步,却被怀中的女子阻止了,“咱们俩的婚事啥时候办理?我家里人开始催了。”
朱胖子正在兴头上,那里会满意停下来。
“好妹子,今晚回家我跟我闺女商量商量,尽快办理。”
朱胖子嘴里哄着眼前的女人,眼睛望着女子白皙的皮肤变得通红,他贪婪的目光舍不得移开。
第63章吃瓜
女子没有如他所愿,而是推开他,“咱们成亲了再说。”
这人在她跟前没有一点实话,要是看他有钱家里又是开绸缎庄做大生意的,就他长得磕碜相,她才没有耐心跟这猴急花心的男人周旋呢。
朱胖子急了,都要到手了,怎么能中断呢。
他赶紧侧身拦住女子不想她离开。
女子倒是十分坚持,“我在家里等朱大哥提亲。”女子不高兴地推开挡在她面前的矮冬瓜,迈着妖娆身姿打开门走了。
宁月正要跳墙进去,听到里面有人出来,赶快躲藏起来。
见刚才进去的女人不高兴地从院里走了出来,头也不回地离去,朱胖子追到院外,女子理都不理她走远了。
“呸,也不看看自己是啥货色,一个被夫家休弃的二嫁女,还想做老子明媒正娶的妻子,做梦去吧!”朱胖子气急败坏地站在门口叫骂了好一会儿才作罢。
宁月见朱胖子气愤地进了院子里,院门咣当一声巨响,从里面给关上了。
这就结束了?这俩人刚才进去的时候可是和谐的很,看来刚才离开的那女子所图也不小。
宁月刚要从隐蔽处走出来,一名身形妩媚的女子大夏天的,在身上笼罩着黑色斗篷急匆匆地推开朱胖子的门进去了。
宁月觉得这名女子很可疑,她不顾炎热,笼罩一件黑斗篷来见朱胖子,很显然,她不想让人认出她。
宁月从隐蔽处走出来,她果断跃上矮墙,跟着进了院子里。
院内的房间里。
朱胖子汗流浃背地扯开袍子,坐在椅子上喝水。
别看他是开绸缎庄的,却抠门得连一件上好的蚕丝衣服都舍不得穿,用蚕丝做的成衣,穿在身上,大夏天也凉丝丝的,非常舒服不说,而且也很清透,几乎能看到人身上哪里长着痣。
朱胖子听到推门声,起身顾不得拢上敞开的袍子,见到来人后,有些恼怒的肉脸上立马露出笑容,“好妹妹,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哥哥想你想得紧。”
“朱大哥,快救救我吧。”女子一进门撤掉身上的斗篷放在屏风上,人就梨花带雨地哭着扑进朱胖子怀里。
朱胖子搂着怀里的人儿,怜惜地关怀,“怎么了?遇到什么难处了?告诉哥哥,哥哥帮你解决。”
怀中的女子拥着朱胖子游泳圈般的腰身,哭红的猫眼凝视朱胖子道,“夫人她诬陷我偷拿了她的簪子,现在非得要我赔她一千两银子,要不然的话,她就告诉老爷,然后把我给发卖了。”
她可不想在进那种地方,她从小就在那种地方生活,后来有人买下她,把她送给了雍和县的县太爷,她才从那个地方成功脱身。
要是府中的夫人在老爷面前一口咬定是她偷了簪子,到时候老爷怪罪下来,真把她给卖了怎么办?
朱胖子伸出短胖的手指头,轻轻擦去女子掉下的眼泪,“你放心,有我在呢。”
就这样,两个人黏糊着放下床帐。
宁月躲在窗下一脸黑线,这朱胖子莫非找了个厉害的大夫,把他给治好了?可当初她下了狠手,他确实应该被废了才对。
宁月百思不得其解,她静等他们结束。
“我身上没有带那么多的银子,明天妹妹再过来取吧。”穿好衣服,朱胖子红光满面地送女子出门。
“那好,朱大哥,我明天再来,你一定要记得准备好银钱。”
女子临走前一再叮嘱朱胖子不要忘记带钱的事。
第64章打听
宁月见他们两人分开,朱胖子和送走女子以后,也离开了院子。
她快步去追刚才离开的女人。
跟在女子身后,来到一家茶楼跟前,宁月没有跟上去,而是选择在外面等着。
不久之后,一身红衣,长相妖艳的女子从茶楼里走出来,她身后跟了一名小丫鬟。
宁月认出了女子,刚才就是她跟朱胖子在一起的。
一辆马车停在她们主仆跟前,小丫鬟扶着女子上了马车,然后小丫鬟再爬上车,马车缓缓离开。
宁月追在马车后面,热的出了一头汗。
粘在嘴巴上的假胡须也有了松动。
她捂着嘴巴,努力跟在马车不远处,半个时辰以后,马车停在一个幽静的胡同里。
丫鬟从车山下来,扶着女子敲开了墙上的木门,很快,门从里面打开,一名婆子露出了头,见到来人,立马换上笑脸,“陈姨娘回来了,快进来。”
等她们几个进了院子后,木门很快被关上。
停着的马车也离开胡同。
宁月围着院子转了一圈,来到前门,望着正门的牌匾,上面写着县衙两个字。
这个朱胖子真大胆,居然给县太爷带了绿帽子了。
她打听出来的消息一点不假,这人真花心,荤素不忌,专找成过婚的女子。
这就好办了。
这个朱胖子绝对不只跟这两个女人有往来,说不好,他还有其他的桃花债。
想起当初他是怎么强怕周氏的,宁月的眼中闪过冰刀,给她等着……
宁月顾不上擦掉脸上的汗水,急忙赶回客栈。
回到房间里,她先用脸盆里的水清把脸给洗干净,然后坐在靠窗户的桌面上休息了半天。
缓过劲后,她有了力气,宁月从空间里取一桶泡面出来,倒上热水,随便对付一顿。
吃过饭以后,她装扮成男子又出了门。
她不顾毒辣的太阳,来到城南打听消息。
宁月在一个很小的茶摊上休息,她要了一碗凉茶,然后向卖茶水的老婆婆打听,“婆婆,你知道豆腐西施花娘子的豆腐摊在哪吗?”
“你找我就问对人了,你看,咱们这条路的斜对面,中间有个肉铺,紧挨着肉铺就是花娘子的豆腐摊。”
老婆婆指给宁月看,“不过,你现在来晚了,花娘子一般在早上出摊卖豆腐。”
然后,宁月又从老婆婆口中得知,这个豆腐西施花娘子脾气不太好,以前她跟一个读书人成了家,后来因为婆媳关系不好被休回家了,这花娘子也硬气,她娘家本来是开肉铺的,也就是她豆腐摊旁边的铺子,就是她娘家的,她爹是个杀猪匠,最近家里人都在催着她成家。
怪不得,宁月听完老婆婆告诉她的消息后,她付钱离开。
宁月特意走到花娘子家的肉铺门口,见档口前摆放着要买的猪肉,两个五大三粗的男子站在肉铺里面,手里拿着刀在麻利的切肉卖。
她没有见到花娘子,估计这时候人在家里。
她不再停留,而是趁着太阳落山的功夫,为明天的事情做准备。
第65抓包
第二天。
天一亮,宁月撩开淡粉色的床帐,起来洗漱后,伪装一番,也就出了门。
她直接赶往朱胖子那个私人小院。
在路上,她买了两个包子充饥。
等到那个小院附近的时候,已经一个时辰以后了。
宁月守在隐蔽处,等待朱胖子和那名女子的到来。
等了很久,她仰头望了望头顶的太阳,已经快到中午了,莫非今日有变,他们不来了?
等的人有些心急,宁月从空间里拿出一个水壶咕噜咕噜喝起来。
这时候,朱胖子边走边四处看,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后,他放心地走回小院里。
这个院子可是他精挑细选的,附近的人家,都是喜欢安静,有点钱买小院备考的读书人。
想起昨天他和县太爷的姨娘翻云覆雨一番,真是别有滋味,成什么亲,他才不成亲,像现在这样就好,有好多个妹妹。
朱胖子得意洋洋地进了屋子,不过,想起要给县令的女人一千两银票,他就肉疼。
但是,这钱不能剩,必须得给,毕竟他要做生意,得有点靠山不是,要不然,他也攀附不上县太爷。
县太爷正经的夫人他够不着,能接近一个姨娘也不错,这次他能够从县衙大牢里平安归来,就是依靠陈姨娘的推荐,和县衙的师爷认识了,这师爷可是县令的左膀右臂,他以后也要跟人家多多来往。
朱胖子坐在椅子上,等待女子陈姨娘的到来。
陈姨娘从茶楼里出来,加快脚步来到小院跟前,她急得满头是汗,还好,今天夫人放她出来筹钱,没有为难她,老爷又有要事在身,没有去她院子里,要不然,也不好脱身出府。
陈姨娘急匆匆地推门进了院子,宁月守在外面,有些着急地望向小巷子的路口处。
当花娘子的身影出现在小巷路口的时候,宁月放心了。
不然,白白准备了很久。
花娘子脚步生风,她今天快要收摊的时候,一个小孩子送口信给她,说朱大哥今天在老地方等她,要先给她一千两银子的聘礼钱,她一听,高兴坏了,她还以为这个抠门的铁公鸡会一直吊着她不成亲呢。
花娘子心情很好,推门进入院子里。
房间里的两人刚闹腾完,陈姨娘披着衣服坐起身,拉着躺着不动的朱胖子要银钱,“朱大哥,快把那一千两银票拿给我。”
朱胖子光着肩膀懒散地坐起身,伸手从被子底下取出提前准备好的一千两银票,他在陈姨娘接走前快速移开,“这里香一个。”朱胖子指着他厚厚的脸皮油腻地说道。
陈姨娘看着朱胖子手中的银票,娇俏地瞪了他一眼,俯身轻碰了下他的脸就离身。
朱胖子不满意,一手制住眼前女子后颈,香个够才罢休。
陈姨娘一把夺过银票,还没有下床,被突然出现的女人手里掂着一根棍子气势汹汹闯进屋里,把朱胖子他们二人堵在床上。
花娘子在门外都快要气疯了,她没有想到,一直跟她说要娶她进门的男人,不但一直吊着她不成亲也就算了,和她相处的时候竟然还和其他女人不干净。
如此的恶心人,眼前这对狗男女,她今天一定要出口恶气,让人来看看这对伤风败俗的狗男女。
第66章抓进大牢
花娘子想到以前的那个相公,也是婚后在外面找别的女人。
心中愤慨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
屋子里乌烟瘴气的,还有一股做完那事留下的怪味。
陈姨娘一见来了外人,下意识地就想遮掩她的脸,可惜,花娘子没给她机会溜走。
花娘子平时干活就是一把好手,她在家里推着石磨磨豆腐,有的是力气。
花娘子气得失去理智,她拿着手中的棍子,对着朱胖子和陈姨娘一顿乱打。
朱胖子疼的喊呼救,陈姨娘也被花娘子给打中了胳膊,痛得她眼泪掉下来。
棍子打在朱胖子光着的后背上,朱胖子扯着陈姨娘躲来躲去,可是,床就那么大的地方,又被花娘子挥动着棍子堵在床头。
他和陈姨娘被打的胳膊黑紫,花娘子这时候气红了眼,已经毫无理智地挥动着棍子打人,嘴里骂着狗男女,她好像看到当初那个前夫和别的女人闹在一起的样子。
叫骂声,喊救命声,乱着一团,周围的读书的邻居都被惊到了,隔壁的路举人正在书房看书,传出的吵闹声打扰到了他。
“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他吩咐侍候在一旁的书童去朱胖子那看看。
附近其他的人家已经让仆人去报了官。
很快,周围好几家的仆人进了朱胖子的院子里,当他们站在屋子外面,看清楚屋里发生的事后,他们惊呆地张大嘴巴。
“我打死你们这对伤风败俗的狗男女。”
宁月趁机混在他们几个人中间来到屋门口。
见这些人惊呆的表情,她赶紧提醒道,“愣着干什么,你们进去也不方便,还不赶紧回家叫女子来。”
各家的书童反应过来,他们还都是没有成家的半大小子,里面还有一名女子只穿着小衣,他们也不好进去。
这时代,清白跟命一样重要,里面有女子衣衫不整,他们真不方便去劝架。
他们慌忙跑回家去,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跟家主禀报他们见到的一切。
路举人听完自家书童带回来的消息后,满脸生气。
真是岂有此理,有辱斯文。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和别的女人厮混,这样的人应该去见官。
路举人平时就是一个很固执的人,他见不得那些男盗女娼之辈。
“听说有人怕出了人命,在听到呼救声后,就报了官。”
书童也不敢相信他在朱胖子屋里看到的一切,对他来说,太震惊了。
“你拿着我的手书去见县令,他看后就明白了。”
路举人执笔很快写好一封信,让小厮送去衙门。
他现在是生员,有事可面见县令,见县令不用下跪,每月有俸银可领。
宁月看了会儿热闹刚出院门,衙门里的官差呼呼啦啦来了好几个,进入了院子里。
不久之后,花娘子和头部受了伤的朱胖子被带走,而陈姨娘也没有幸免。
不过,陈姨娘被带走的时候,已经吓傻了,完蛋了,她和朱大哥的事情瞒不住了。
陈姨娘一脸麻木地流着眼泪走在压着她差役前面。
宁月远远跟在身后,到了衙门。
很快,她得知消息,朱胖子他们三人被关押进了大牢里,等下午才会开堂审问。
她放心地先找了一个地方吃饭。
这两天跑来跑去,真的觉得有点累。
她要是能够吸收到精神力就好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弱。
想起那个拒绝做她男人的冰块,宁月没了胃口。
第67章招供
衙门里,朱县令坐在椅子上,忙着办理公务,差役前来禀报,说是县里路举人的书童求见。
朱县令忙着头都没抬,“让人进来。”
书童被带进来,朱县令抬起头,询问书童路举人的情况。
知道是在备考以后,勉励的几句问明来意,书童把路举人写的书信交给旁边的差役。
朱县令接过信封后,说了几句勉励路举人的话,让人带着离开。
当朱县令打开信封读完信后,脸色很不好看。
他叫来身边的人询问,“今天中午,在平安巷都抓的什么人回来?”
这时候,抓陈姨娘等人的官差头目,急匆匆地前来禀报。
朱县令见他手下的人欲言又止地一脸为难的态度。
朱县令招了招手,官差凑近,跟朱县令禀报了花娘子为何棒打朱胖子和陈姨娘的事。
见自家大人听完禀报,脸色铁青,官差赶紧退到一边,等待吩咐。
朱县令也没想到自己被人给带了绿帽子不说,问题是给他戴绿帽子的人他还认识。
他作为雍和县的父母官,要经常和当地的商户有接触,这个朱胖子,是在雍和县商会举办联谊的会上认识的。
那时候,朱胖子跟在一个大富商身边,那个大富商对雍和县上缴税收这块奉献大,他也就给人家面子,跟这富商聚了一次,在那次聚会结束后,人家送给了他一份礼物。
这份礼物,就是陈姨娘。
这个朱胖子简直胆大包天,欺人太甚,竟敢欺辱到他头上来了。
“前几天这个朱胖子才从牢里放出来,他当时所犯何事?”
官差很快把朱胖子联合葛寡妇给马匹下巴豆导致宁月他们差点出事故的经过给县令大致说了一遍。
这个官差为何这样清楚,是因为赶车的马车车夫正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兄弟。
当初他劝兄弟收朱胖子的钱和解,是因为衙门里的师爷找到他,明里暗里跟他讲他,这个朱胖子跟县令很熟,他不能得罪朱胖子。
朱县令气的撂下手头的公事,跟手下人吩咐,“看来这个朱胖子没少作恶,你去让人再查一查朱胖子的底细,看是否还有其他的苦主和受害者。”
这人不能轻饶了他。
官差明白上司的意思,拱手以后,很快退了出去。
朱县令越想越生气,他后院着火被人带了绿帽子,还被平安巷那帮读书人知道了,他的脸面和威严都没有了。
他咽不下心中的恶气,中午饭都没有吃,直接去牢房里提审朱胖子,他见朱胖子嘴巴死硬,啥也不交代,他手一挥,手下的人执起牢房内的鞭子打的朱胖子皮开肉绽,胆小懦弱的朱胖子顶不住了,把这些年做过的恶事全抖搂出来了。
签完字画押后,受伤的朱胖子被扔在牢房里,朱县令甩袖而去。
宁月中午休息好以后,她去衙门口打听下午开审的情况,却被告知案件不适合公开审理。
想想也对,县令的女人和外男在外面厮混被抓了,县令一定觉得很丢脸,所以,这个县令是不会公开审理朱胖子了。
宁月先回客栈等消息。
刚洗漱好不久,有人在门外敲门。
她很奇怪,谁这时候来找她?
第68章再次救他
宁月披散着长发伸手开门。
门刚打开,脸色惨白,唇色发紫的男子的虚弱男子站在门口。
萧若枫动动嘴,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人就晕倒在前来开门的宁月怀中。
宁月措不及防地看着怀中晕倒过去的人有些傻眼。
谁能告诉她,人在家中坐,曾经口口声声拒绝不愿意成为她的人,现在却主动找上门的狗男人她到底接收不。
宁月关上门,用肩膀架着昏过去的男人放在屏风另外一边的床榻上。
脸无血色,嘴唇发紫,毒侵肺腑,伤口恶化,小命马上要没了。
这人当初不答应做她的人,他以为她出手救了他,体内的毒已经解了一半,以后他应该不会再那么快毒发身亡,自己再想办法找个能治病的大夫就成了。
他想的真简单,这毒厉害着呢。
宁月不再犹豫。
她一把拽掉萧若枫腰带上散发出来的能量玉佩,握在手中闭目吸收这股强大的精神力。
随着她身上的精神力不断增加,只感觉精神饱满,身体轻盈充满力量,她的治愈异能接连跳了两个阶段,直接晋升到了二阶,她怕吸收过度,手中玉佩被毁掉就麻烦了。
于是,她睁开双眼,松开紧握的手掌,掌心里的玉佩色泽暗淡了些,没有以前那么的晶莹剔透,玉佩上的飞龙好像少了原来的磅礴气势,有些萎缩了似的。
宁月觉得一定是她多心了,玉佩是个死物,上面雕刻的龙怎么会有气势呢。
宁月把手中的淡绿玉佩又挂回了萧若枫的腰带上。
她拿起房间里的香炉,放在跟前。
有了精神力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她伸出双手,催动精神力,掌心向下,浓绿的光把床榻上的男人给整个覆盖住。
她手下的光团先是像细密的光线渗进体内,然后又像萤火虫一样聚集起来,照射在体内的伤口处,缓缓包裹,按摩、拉扯、治疗。
体内的黑色毒素一点点被光团给拉扯出来,化作微小的淡绿小气泡夹裹着毒素挤出体内。
宁月额头的汗珠不停地往下落,她不顾脸上被汗水糊住而模糊了视线的双眼,运用精神力把这些带着毒素的淡绿小气泡虚浮着抓在手中,另一只手拿起旁边的香炉,一股脑把手中的毒素扔进香炉里。
从袖口里取出手帕,擦了擦满脸的汗珠,才有功夫观察床榻上躺着的男人。
嘴角恢复了红润,脸色的惨白死气已经消失不见。
宁月从屏风里走出来,坐下来梳头喝茶。
她真不容易,这次,要是没有吸收玉佩里的能量,她的治愈异能进了阶,这病她也治疗不了。
如果没有进阶勉强治疗,她会因过度消耗精神力而被活活累死。
因为进阶的缘故,这次宁月使用过异能之后,没有给累到站不起来。
萧若枫醒来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了。
他刚睁开双眼,放在身侧的手下意识地就去抓握佩剑,抓空以后,才发觉不对。
坐起身下床,发现房间里没有人,他才想起来晕倒之前的情景,他脑海里浮现出宁月的身影。
她...再次救了他。
第69章结果
宁月没有等到萧若枫醒来,她忙着赶往县城中州大道上。
她打算开店的商铺还没有找好,她趁着下午的时间,去看看是否有其他的商铺出租。
中介牙人领着宁月去看了好几处其他不太好地段的铺子,宁月觉得这几次很不合适,各有各的问题。
中介牙人也很无奈,他手中的资源有限,他也很想促成一单生意,可是,眼前的客人看的这几处确实都不满意。
“姑娘,上次带你去看的那处商铺已经被租出去了。”
那次,牙人带宁月去中州大道上看商铺,当时宁月手里没多少银钱了,就觉得太贵,没有租。
现在想租也租不了了。
“没事,麻烦你费心帮忙再找找,最近手头很宽裕,如果有合适的,我买下来都可以。”宁月并不觉得可惜,找合适的商铺需要耐心。
这时候,一队差役经过他们身边,去往路对面的朱记。
宁月和牙人停下脚步,看见差役把朱记里的掌柜和小厮给叫出来,然后门从外面关上,给贴上了封条。
“看来这是朱记得老板犯事了,他的这个绸缎庄地理位置真好,不过可惜了。”牙人收回目光,摇头跟宁月聊天,“这间铺子估计会充公。”
宁月跟着收回目光,觉得朱胖子罪有应得,只是,他的家人是无辜的,不知道这个雍和县的县令是否会网开一面,把这间铺子留给朱胖子的家人。
临分开前,她把所住客栈的地址告诉了牙人。
宁月和牙人告别,看天边的太阳已经落了下去,便不在外面多待。
她回到客栈,刚走进客栈大厅里,听到大厅里吃饭的人群在纷纷讨论朱胖子的案子。
“县里绸缎庄的朱胖子被县太爷给抓进大牢里去了。”
“听说还不是因为花心惹的祸,两年前,把一个去他店里送绣品的妇人给玷污了,那妇人回去以后跳河自杀了,最近被官差给查到了。”
“那朱胖子真可恨,不过,他那唯一的闺女倒是可怜得很……”
宁月听了一耳朵,就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你怎么没走?”宁月推开门见萧若枫淡定自若地坐在她房间的椅子上喝茶,有些不高兴。
他又不愿意做她的人,又不愿意把玉佩给她,却让她白费力冒着生命危险给他治病,想得倒美。
“你的条件我答应了。”
萧若枫侧目,面无表情地同意宁月原先提出的条件。
不过,他的耳朵在说完这话以后,渐渐变成了红色。
宁月一点都不意外,“那行,你回去等我,办完事我去找你。”
他身上的毒只有她能解,不然,就死路一条。
萧若枫没想到眼前的女人在他答应做她的男人后,没有任何反应,还赶他走。
“你不会以为我还要留下你在这里过夜吧?”宁月打开门,示意他走。
变脸真快,萧若枫起身,慢悠悠地离开她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宁月来到县衙门口打探朱胖子的案子。
“已经判下来了,朱胖子被判斩首,除了给朱胖子的闺女留下一间铺子外,剩下的全部充公了,打伤朱胖子的花娘子被无罪释放,而另外一名女子被家主卖了。”
宁月用一两银子,在一个差役口中得知县令对朱胖子判了斩首的消息。
她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
刚回到客栈,就有人急匆匆地来找她。
第70章买铺子
“你怎么找来了?”宁月非常惊讶望着站在客栈柜台前的中介牙人问。
中介牙人满脸喜意,“带上银子快跟我走。”
宁月告诉他银子她已经带在身上。
牙人走出客栈,宁月跟在他身后。
他走在前面,边走边和宁月讲,“昨天下午,咱们不是看到朱胖子的店铺被封了,他的家产被充公了,不过,县令在知道朱胖子家里还剩下一个闺女后,手下留情,那间绸缎庄留给了他闺女。”
“难道他闺女打算出租出去?”
宁月还以为县令被朱胖子带了绿帽子,一气之下连朱胖子家人都不放过呢。
看来,这个县令也可以,办案也讲究点人情味。
法律不外乎人情。
“不是,是他闺女要嫁给一位书生去外地生活了,铺子她也不会经营,就打算卖掉,我记得你说过,如果地段好就考虑买下来,我得到消息后,就来找你了。”
然后牙人就跟宁月讲朱胖子一直跟自己的闺女不对付,他跟自己的闺女经常吵架,他闺女到了嫁人的年龄,他希望闺女能嫁给一个大商人做妾室,而他闺女看上了一个穷书生,于是,父女关系并不好。
在朱胖子犯事以后,他闺女从官差口中,得知了她爹做的那些恶心事,她去牢里看了朱胖子一回,就不再管。
宁月听完八卦,他们来到朱记门口。
门上的封条已经揭下来,门开着。
宁月跟在牙人身后走进铺子里。
见一对年轻男女在铺子里等她。
“我听张叔说你要买铺子,所以就让他去找你来谈谈。”朱胖子的闺女很年轻,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她人不大,却是个有注意的。
“是,我确实打算开个店铺。”宁月确实很满意这间铺子。
“这间铺子是我外祖父留给我的,可是,我和相公都不懂得营生,所以,我们打算卖掉。”柔和的小姑娘直接开价,“这铺子你给五千两银子就是你的。”
牙人和小姑娘身边的年轻男子都很惊讶。
五千两银子要的确是多了。
“我要的真不多,要不是我和相公有要事急着离开此地,这间铺子我能卖到七千两银子。”小姑娘虽然不懂营生,但是,中州大道上商铺的价位她还是知道的。
这可是她外祖留给她和娘的家产。
宁月一点不意外小姑娘的要价。
不过,她也有她的考量。
“我知道你要的不贵,但是,我买了你这间铺子,就是买来一个大麻烦,所以,我最多给你三千两银子。”
宁月砍价一点都不含糊。
宁月见小姑娘犹豫,“你也不用犹豫了,我相信,除了卖给我,别人都不敢买你的铺子,毕竟,得罪了县令,这间铺子谁还敢接手。”
小姑娘知道宁月说的没错,这也是她为何急于把眼前这么好地段的铺子脱手的原因。
她外祖没有去世的时候,跟县里的路举人是熟人,她爹犯事以后,县令能留下这间铺子给她,是路举人从中帮了忙,要不然,以为她爹犯的那些事,她家的家产什么都不剩了。
路举人让家中书童给她带话了,让她尽快把手中的这家店铺给卖了,这间铺子地段这么好,又在县城的商道上,好好经营一番,能赚不少钱。
她其实也很舍不得,但是,留在手中,她也保不住。
第71章不怕麻烦
而且也会影响相公的前途。
“三千就三千。”小姑娘也很爽快地同意了。
亏是亏了,可是,没有办法,她在接在路举人给的消息以后,找了好几家的中介牙人让帮忙介绍买铺子的人,好多想买这间铺子的生意人,他们打听完消息后,纷纷都说不买了。
宁月指着铺子里的布匹对朱胖子的闺女道,“那这些布料你们什么时候搬走?”
小姑娘瞅着宁月眼眸流转,“要不你把这些布料也买下吧。”
这么多的布料,她也没办法再处理掉。
宁月想了想,她知道铺子里还有好多真丝布匹和绸缎,于是,跟小姑娘又砍了半天价格。
到最后,在牙人的惊叹下,宁月一共给小姑娘五千两的银票,买下了这间上下两层的商铺加里面的所有布匹,还连带后面的小院子。
很快,他们去衙门办理了手续,宁月拿到商铺的房契地契时,已经到了下午。
宁月很爽快地付给中介牙人一百两的服务费用。
牙人兴奋地接过银票,这一百两银子可够他一家使用好久。
临走前好心提醒宁月,“听说县令的家人很想从县令手中要走这间铺子,不过,最后没成。”
宁月感谢牙人对她透露如此重要的信息。
财帛动人心,这么一间惹人眼馋的铺子,县令不想要才怪。
只是,没有成,落在她手里。
宁月觉得这间铺子确实买得很值。
至于得罪县令一事,宁月并不担忧。
事情好坏两方面都要考虑。
这间铺子县令没有留给自己,那一定是因为他有所顾忌,所以才没有要。
既然有所顾虑,那就不可能光明正大地给卖这家店铺的人使绊子。
至于暗中,她一点都不怕。
说不好,等时间久了,人家给忘记了呢。
宁月很头铁地想着收起房契地契放进空间里。
回到客栈把客房给退掉,她雇了一辆马车到县里城隍庙门口。
进了庙里,见小乞丐在等她。
“你愿意跟我走帮我办事吗?”宁月叫起躺在茅草上的小男孩跟他商量,“我买了一间铺子,还没有收拾,你可以先去那里待着。”
宁月想收留这个小男孩,可是,他的自尊心有很强,低头瞅着破庙里地板上爬来爬去的虫子,她拧眉道,“你帮我办事,我给发你工钱。”
这环境太差,估计这小孩睡的茅草里面全是虫。
小乞丐没想到宁月这次来见他是要让他跟着走。
他想了想,就点头同意了。
他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每到晚上,他都被铺在地上茅草里的虫子给咬醒。
宁月带着小乞丐买了一些衣服和洗漱用的东西,然后回到中州大道上买下的铺子后面的院子里。
“你今晚烧水洗漱一下,就先在这里住下,我明天来看你。”宁月又留给小男孩一些铜板就匆忙走出院子。
她离家好几天了,有些想周氏他们了。
小男孩望着宁月离去的身影,嘴角勾了勾,以后,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宁月根据记忆,找到萧若枫居住的小院门口。
第72章跟我回家
宁月推门进去,萧若枫正站在院子里练剑。
“如果不想死的更快,我奉劝你这剑还是先别练的好。”宁月顾不上欣赏美男,先阻止人别主动找死。
萧若枫收起手中的剑放入剑鞘里。
“收拾一下你的东西,跟我回家。”宁月一点都不拖拉,她催萧若枫收拾好东西跟她走。
萧若枫拿上手中的剑走到宁月面前,“走吧,我等你多时了。”
见豪言壮语让自己做她男人的女人在面对自己时,一点都不害羞。
最令他好奇的还是她的医术。
他中的毒很特殊,他也是最近才发现,这种毒每次毒发的时候,会令他浑身无力,这样特别危险,她能够救治自己,所以,他放弃挣扎,跟她走。
宁月也没想到萧若枫如此简单,啥东西都不需要收拾,他想得美。
“去,把你经常穿的那几件收拾走,今天没空带你买新衣服。”她一会儿还有事,等忙完着急回家。
离家两三天,已经很想家里人了。
萧若枫沉吟片刻,便进屋收拾。
宁月见他收起东西,便转身抬步走了,临走前安排道,“你在县城门口等我就成。”
她人就往车马市场赶。
来到车马市场里,宁月在中人的介绍下,买了一匹好马,又选了一辆价格合适的车厢,套在马身上。
家里没有车辆不行,她双胞胎哥哥杨旭每天都需要到县里保善堂针灸,长时间租车也不是办法。
现在手中还有五千多两银子,以后在县里开铺子也需要经常出门,缺不了车,家里买辆马车很有必要。
宁月在中人的指导下,在车马市场里平坦的马场上,练习了小半个时辰怎样赶车。
她很快就上手熟练了。
然后,她赶着马车去往城内,去买各种她需要用的东西。
萧若枫左手提着一个小箱笼,右手握着剑身站在雍和县县城门口,等待宁月。
大杨村的姑娘杨春花在县里跟着表姑身边学刺绣,她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回家了,她外祖母过六十岁的生辰,所以,她娘钟氏托人带话,让她回家。
她嫌弃天热,太阳又大,就特意比以往晚走了两个时辰。
她肩膀上挎着一个小包袱,心不在焉地走向城门口,当她的目光扫视到一个白色身影的时候,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一名身姿修长的男子站在太阳光,面如冠玉,剑眉锋利,微波流转的丹凤眼清魅迷人,白衣广袖,一身贵气,好像画中的仙人一样,令人移不开眼。
她目光死死盯着萧若风的方向,小脸微醺,满目迷恋。
萧若枫若有所觉,他干脆移了身影,站在一个买糖葫芦人的身后。
那女子的目光他很不喜欢,自己像被沾染了油腻的脏东西似的,挺膈应人的。
杨春花见萧若枫的身影被卖糖葫芦的高大汉子给挡住,她十分不满地瞪了汉子一眼,搞得人家觉得她有病,“你要是不买,就上一边去,别挡着我做生意。”
汉子不耐烦地赶她走。
杨春花向来脸皮厚的很,她干脆越过汉子,直接走到萧若枫跟前,“请问公子你要去哪里?这边我熟得很,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同路。”
萧若枫眉头紧拧,冷若冰霜地和杨春花拉开距离。
第73章追着我的男人
杨春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她怎么可能因萧若枫的冷淡反应就轻易放弃呢。
于是,她就追在萧若枫身边,不停地问东问西,打听萧若风的家世背景和名字。
宁月赶着马车来到城门口的时间,见到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一名冷峻的男子,面无表情地围着城门口打圈走着,他身后跟个甩不掉的尾巴,那姑娘嘴里不知说着什么,像跟屁虫一样,跟在后面不离开。
宁月在末世的时候,对自己的队友护短得厉害,现在,她的人被另一个女人追着不放,是谁见了都会生气。
她赶着马车直接停在萧若枫身前,“快上车。”
他现在体内中毒不能动武,又被人追杀,不宜张扬,才忍到现在。
萧若枫早就被杨春花给追得不耐烦了,这要是放在以前,有女人这样追着他,早就没命了。
他提着手中的小箱笼麻利地上车钻进马车车厢里,隔绝了令人心烦的视线。
杨春花还没有从萧若枫嘴里打听到他的信息,就被忽然出现的赶车女人给拦截走了,她自是不服气,“诶,你停下,我要坐你的马车。”
从宁月出现在萧若枫跟前和他说话开始,杨春花打心底就特别讨厌这个冒出来的女人。
宁月停下刚走了没几步的马车,坐在马车车厢前,俯身望着站在下面的杨春花直接道,“你是谁?我认识你吗?别说坐我的车,就你刚才一直倒贴我男人追着他不放,就挺遭人恶心的。”
宁月甩了一鞭子,马车立刻冲了出去。
徒留脸色难看的杨春花紧攥肩膀上的包袱绑绳,望着远去的马车咬紧下唇,一双不甘的吊翘眼里能喷出火来。
这么好的男人,她怎么就没有把握住机会让他给溜走了呢。
“呸,不要脸的玩意,一看人家公子就是有家室的人,还上赶着追着人不放,真是伤风败俗。”卖糖葫芦的汉子扛着糖葫芦,站在杨春花骂了这么一句后就走了。
那位好看的公子站在他身后时,生意非常的好,后来,就不行了,都怪这个讨厌的小姑娘一直追着那位公子跑的缘故。
杨春花这时候才发现,城门口好多人已经围着她在指指点点了。
“都给我走开,耽搁我坐车的话,我就撵到你们家去讨钱花。”
杨春花不要脸地推开围观的人群,坐上了回村的牛车上……
宁月赶着马车加快速度往家里赶。
她却不知道,家里已经因为她而闹翻天了。
葛寡妇为了赶宁月离开杨大郎家,她特意为宁月选了一户人家。
这时候,她带着男方直接来杨大郎家里提亲了。
“我说老大媳妇,这方家在咱们雍和县可是出了名的大善人,方公子为人端方,长得又好,家里良田万顷,呼奴唤婢吃喝不愁,你快同意这门好亲事,也好让住在你家的那位姑娘风光嫁出去。”
葛寡妇笑呵呵地一脸无害状,没有了以往的泼妇形象。
搞得周氏坐在堂屋里频频往门口瞧。
她这位继婆婆怎么变好了,今日上门帮月丫头提亲不说,还给她家带了一篮子的柴鸡蛋。
第74章上门提亲
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和善的婆婆。
她的目光从门口方向移回来,放在坐在她对面的男子身上。
这位方公子长得可以,家势也好,和月丫头在一起也合适。
葛寡妇四平八稳地坐在椅子上,她见周氏已经有了松动的意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她也是趁杨大郎和那个厉害的小贱人不在家才敢领着人来的,她来之前已经提前一天打探好了,杨大郎一般会带着大的野种去县里治病,欺负她的小贱人也不知道出去干嘛了,没有在家里。
如果这门婚事成了,她不但可以得到方家给予的五百两的谢媒钱,还可以光明正大地把小贱人给嫁出去,以后,老大家还不是认她搓圆捏扁。
周氏想了想,这婚事关乎月丫头一辈子的事情,马虎不得,还是等丈夫和月丫头回来商量以后再做决定。
“要不你们先回去吧,等相公回来以后,我们再商定。”
周氏心里也急得慌,丈夫带儿子一大早就去县里针灸了,现在太阳快落了还没有回来。
婆母上午来了一趟,下午刚吃过饭又来了。
她快要招架不住了。
葛寡妇一听,就知道又要不成了,她非常的不甘心。
她今天一整天腆着脸,跟周氏好声好气地讲他们家和方家结亲的好处,为了让周氏答应这门亲事,她心如刀割地从家里拿出一篮子的柴鸡蛋送来,可现在,周氏居然又不松口了。
这不是耍她吗。
不行,她必须在杨大郎回来之前,哄周氏把婚书给签了。
要不然的话,她白忙活一场不说,还会因此得罪了方家,就不划算了。
“还等什么,方公子这么好的人我给你带来了,人也见到了,你既然看着合适,赶快把婚事给定下多好,这方公子就是那位姑娘的夫婿了。”葛寡妇急的差点跳起来。
坐在一边手握折扇的方子平安静地呆着,他相信,用不了多久,这门婚事就成了。
他作为雍和县里数的着的大地主的儿子,家里已经有了妻子,他来这里只是为了定一门没有背景的妾室回去而已。
听说,居住在这家的那位姑娘,长得特别的漂亮,所以,他想给带回家里养着。
周氏摇头并不同意,“婚姻大事,不能我一个人做主,等大郎回来再说吧。”
应对一天了,她也累了,不想再和这个婆母多说什么。
葛寡妇见周氏彻底说不动了,她再也掩饰不住心底的火气。
“只要你点头答应这门婚事,方公子就会带着杨旭去京城,让京城里的名医给你儿子治病。”葛寡妇改变说服周氏的方向。
周氏所有所思地想来了想,听上去很心动,可是,月丫头的婚事也很重要。
“不必了,旭哥的病已经好了很多,你们请回吧。”
葛寡妇见向来没有主见的周氏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她,啪的一声响,她拍着方桌一脸怒容地站了起来。
吓得小丫赶快躲到周氏身后不敢吭声。
“老大家的,我看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好话说尽,你却视而不见,看来,这门好的婚事不能让你来做这个主了。”
第75章被逼按手印
葛寡妇气势汹汹地来到周氏跟前,伸手强硬地拉着她到方桌,“快把你的手印按在婚书上。”
周氏并不是目不识丁的女子,她曾经出身于耕读之家,也是识字的。
她看到方桌上婚书的内容后双眸通红,向来软弱可欺的她一下子恼火了,“你们给我滚,滚出我的家门。”
简直欺人太甚,一般人说亲要遵循六礼,为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
可是,这个恶婆婆却直接跳过前面两项,在她没有答应的情况下,硬逼着她帮月丫头和方家签订婚书,更可气的是,这张婚书是私约,官府不认可这种婚书有效,只有官方婚书才是有效的婚书。
也就是说,即使她帮月丫头答应了这门婚事签下了婚书,这张婚书也不具备法律效应,男方成亲后,可以钻空子另娶他人为妻,这明明就是在找小妾,这不是一张真的婚书,这是一张卖身契书,她要是不认识字,月丫头就被坑惨了。
葛寡妇见周氏看出了婚书有问题,她脸色一僵,一不做二不休,扯起周氏的右手往桌上的红色印盒里。
周氏费尽全身的力气用向后撤,不过很可惜,她没有又高又胖的葛寡妇有力气,很快,她的右手就被葛寡妇按在印泥上。
周氏急红了眼,她不能按下这个手印,不然,月丫头这一生就完了。
她一发恨,用力踩了葛寡妇一脚,“你真坏,这不是婚书,这明明是卖身的契书,你居然要卖月丫头为妾,这契书我死都不会签的。”
葛寡妇管不了这么多了,她心一横,一巴掌拍在周氏脸上,周氏瞬间感觉满脸发麻发木,失去知觉一瞬过后,火辣的疼痛感让她捂脸半蹲在地上。
小丫吓得大哭着跑到周氏身边,颤抖着小身子挡在葛寡妇面前,努力忍着狂掉的眼泪骂出声,“你这个坏死的老巫婆,赶快滚出我家里。”
葛寡妇一把拉住小丫,用力向后一甩,小丫的后脑勺撞在身后的方桌棱角上,一瞬间人就晕在地上,很快鲜血从小丫脑袋下来快速流出来。
周氏反应过来,她起身冲了小丫身边,蹲下身,抱起小丫大声喊着,“小丫,快醒醒,小丫,你醒醒。”
不论周氏怎么大声喊叫,小丫紧闭双眼,没有一丝反应。
周氏的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眼泪模糊了她的双眼。
葛寡妇才不管那么多,她拿起婚书和桌子上的印盒走到周氏跟前,用力拉起她的手就要按下去。
周氏的右手抱着小丫,在下面,葛寡妇气恼了,“方公子,快让你的人来帮忙。”
坐在旁边看了半天热闹的方子平起身,来到堂屋门口,对着院子里的喊了一声,“你们都进来。”
很快,呼啦好几个家丁匆忙走进屋里。
“你们几个过来把她们母女分开。”葛寡妇指挥进来的家丁,让他们去拉开占着周氏右手的小丫。
很快,一名家丁夺走周氏怀中的小丫,另外几名拉住了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