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真假难辨
视频里，弗朗大哥坐在办公室里，身边没有旁人。
胡安毫不客气，开场就骂道：“你个渣滓、垃圾，你还有脸来见我？！
“我帮你去掉了身上的胶囊炸弹，送你回长枪党总部，投资你50亿，还让小P给你绑定替身木偶。
“你爹都没我对你好！
“可你是怎么‘报答’我的？！
“派猎杀小队来杀我！！
“你TM还是个人吗？
“对了，你TM就不是人，你是个矮人！
“哈哈哈，一个矮人居然当上了长枪党党魁，真是个笑话，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这么好玩的笑话，必须让全世界都听听，你说是不是？!”
弗朗大哥并没有因为胡安的谩骂和威胁而生气，他淡定地说：
“骂够了吗？骂够了我们谈谈。”
胡安红着脸说：“呸，我恨不得骂死你！看到你就来气，怎么可能骂够？！”
弗朗大哥无所谓地说：“那你接着骂，反正我接下来没啥安排，可以等你。”
胡安却不高兴谩骂了，他说：“像你这样的杂种，骂你猪就是侮辱猪，骂你狗就是侮辱狗，多骂两句就是糟蹋我的口水！
“你想听我骂，我还偏不骂了！”
胡安说完，从冰箱里拿了瓶啤酒，可心情激动下，他一时之间找不到开瓶器。
弗朗大哥提议道：“你可以找根硬点的东西，用杠杆原理撬开瓶盖。”
“要你啰嗦！”
胡安低头找开瓶器，不理会对方。
弗朗大哥也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啤酒，他把啤酒瓶盖卡在桌沿上，“啪”得一掌拍开。
他对着瓶口喝了一口，说：“胡安啊，你的生活经验和社会经验，还是不太够啊。”
胡安没搭理对方，继续低头找着：“咦，开瓶器去哪儿了，刚才还用过来着。”
弗朗大哥大概看出来胡安是故意晾着他。
他也不急，慢悠悠地说：“胡安，有句老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听说过吗？”
胡安抬头撇了对方一眼，随口说道：“这么说，你承认派猎杀小队来杀我了？”
“没有的事，”弗朗大哥矢口否认道，“我就是听说你逃过一劫，想着你心里肯定不痛快，所以想做点什么，弥补一下你心灵的创伤。”
“我呸，你要是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干嘛这么热心弥补我？”
“你这逻辑像极了碰瓷的老头，话说我就不能好人做好事吗？”
“哎呦呦，真没见过脸皮像你这么厚的！哦，对了，矮人皮本来就比人类厚，你是矮人，皮厚正常。”
胡安找到了开瓶器，他撬开啤酒瓶盖，对着瓶口喝了一口。
“啊，舒坦……我说杂种，你这么喜欢指导别人，那你给我个建议，哪家新闻媒体对‘长枪党党魁是个矮人’感兴趣？”
弗朗大哥对胡安的冷嘲热讽浑不在意，他认真地想了想说：
“这种事关长枪党的负面新闻，以前保守党的新闻媒体最感兴趣。
“不过，最近两党合作，而我和黑灯私交也不错，所以他们未必肯接。
“或者你可以找家独立媒体试试。
“要不然，直接在网络上各大论坛里发布也行。
“再找点水军帮忙，把话题炒起来，说不定也能引起民众热议。”
胡安揶揄道：“你挺懂的嘛。”
弗朗大哥点头道：“当然，这方面我是专业的。
“你可以把话题炒起来，我也可以在网络上打口水仗，把水搞混，让大家觉得你曝光的东西是对我的污蔑。
“凭着我在网络上的光辉形象，你觉得民众们会相信谁？
“然后我再弄出一个新话题，转移公众注意力，这样，就没人再关心你说的话了。”
胡安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对方，不说话。
弗朗大哥继续道：“我树立网络形象的过程中，经历过很多次对手的污蔑和造谣，都扛过来了，我不介意多一次。”
胡安大声道：“但我有视频、有证据，都是确凿无疑，经得起检验的！”
弗朗大哥摊手道：“我也有，我的私人医生，他可是有名的医学专家，出具过我是百分百人类的证明。”
胡安气呼呼地说：“你在撒谎，你那证明是假的！”
弗朗大哥淡然道：“视频可以伪造，证据可以做假，网络上真伪本来就很难分辨。
“而民众是无知的、并且容易被误导的。
“大多数网民都缺乏独立思考的能力，让他们在大量掺假的网络信息中找到真相，实在是过于为难他们了。
“不过也不能小看民众，他们面对真假难辨的网络信息，总结出了一个有效的办法。
“那就是，用立场代替真理。
“我是长枪党党魁，站在长枪党立场上的民众，都会无脑相信我。
“而你只是一个偏远星球的国民，连人类联盟公民都不是，有几个民众会站在你的立场上。
“相信我，这场真假之辩，从一开始你就输了。”
胡安不服气道：“你胡扯，事实越辩越明，我捏着真相怎么可能会输，你捏造谣言怎么可能会赢！”
弗朗大哥劝道：“胡安啊，你太幼稚了，有句老话：‘国王拥有撒谎的特权’。
“这话虽然听着很混账，可却说到了点子上。
“古往今来，谣言胜过真相的事情，多了去了，关键是，看谁说的。”
胡安冷笑道：“你不过是个在野党党魁，有啥资格把自己比作国王？
“我可是正儿八经的ZF官员，从古至今，民众没有不信官的！
“要不我们试试，看民众信谁？”
弗朗大哥好像不在意地说：“你要试，我也没办法，百万吨级的核弹都伤不了你，我又能拿你怎么样呢？”
“哈，你承认了！”
“承认啥？”
“承认派人杀我！朝我扔核弹！”
“不可能的，谁敢承认派人杀ZF官员？那可是重罪。我只是听说。”
胡安怒道：“不承认是吧，那就等着‘长枪党党魁是杂种’的新闻满天飞吧！
“不管你怎么混淆视听，只要我一直坚持炒作这个话题，你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弗朗大哥淡定地转移话题道：“话说当年军部，干嘛要在美丽星球，造一栋能抵挡千万吨级核弹的大楼呢？”
胡安诧异道：“你咋知道的？”
“军部有记录啊，出了这种事，我当然会调档案来看看喽。不过，万万吨级的核弹，这大楼一定挡不住吧。”
胡安冷笑一声道：“万万吨级的核弹这么容易拿出来的吗？
“我最近得到一个消息，军部部长绰号‘没肩膀’，你猜他会不会签字同意？”
弗朗大哥很确定地说：“‘没肩膀’肯定不会签字，这是毫无疑问的。
“但军部部长不签字，不代表万万吨级核弹拿不出来。”
胡安瞠目道：“没有军部部长签字，谁敢把万万吨级核弹从仓库里提出来？这可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弗朗大哥点头道：“没错，假设真的有人，没有军部部长签字，就从仓库里提出了万万吨级核弹。
“那仓库管理员，肯定会因为渎职，被军事法庭判刑。
“起步估计是无期徒刑，枪毙也很有可能。
“但我怀疑他会服毒自杀，军部也会乘机把这个丑闻掩盖掉。
“这样，没有审判也没有定罪，就不会影响他孩子考公务员了。
“不过，他孩子应该也不需要考公务员。
“到时候，肯定会有一家企业，看他孩子顺眼，直接送他孩子大量股份，让他孩子一辈子不愁吃喝。”
胡安面色一冷：“你什么意思？！”
第226章 代价和诱惑
弗朗大哥正色道：“我的意思你其实很清楚。
“只要愿意付出代价，就没有搞不定的事情。
“不过，我不会承认攻击ZF官员，这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我知道你在录像。
“我现在跟你说一个假设，假设我要对付你，包括消除网络谣言、以及终极解决你，这个代价，为十分。
“而同时，还有另一个和平方案，只要付出九分的代价，就能达到同样目的。
“那么，我很乐意用更小的代价，达成这个目的。”
胡安叹了口气说：“但如果你不派人来杀我，凭着我们原来的关系，你一分代价都不用出的！”
弗朗大哥说：“别给我下套，你在录像，我不会承认的。
“我再说一个假设。
“假设只要一句‘干掉他，你们站错队的事我既往不咎’，就能让已经到达美丽星球的猎杀小队干掉某个人。
“由此可以吞掉50亿投资，并且可以把事情赖到副党魁身上，就算小P问起来也能解释。
“这么大的诱惑，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有几个人能抵挡得住呢？”
胡安冷笑道：“那你现在明白，天上不会掉馅饼，只会掉陷阱了吧。”
弗朗大哥态度诚恳地说：“是的，我明白了，也愿意为此付出代价。
“最好是付出九分代价解决，实在不行的话，那也只能付出十分的代价了。”
弗朗大哥的话温温吞吞，但威慑力十足。
显然，如果谈判失败，这家伙真干得出灭绝人性的事情来。
胡安想了想，觉得意气用事对他有害无益，不如多捞点实惠。
他说：“你刚才说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你倒是说说，我会有什么样的福？”
弗朗大哥好像松了一口气，他说：
“长枪党副党魁在我回去那天，被莫名其妙地干掉了，现在这个位置空着……”
弗朗大哥顿了一顿，看胡安不作声，继续道：
“现在两党合作，为免黑灯总统出台的新政策损害长枪党利益，经过协商，黑灯答应在他的智囊团里，给长枪党留个位置。
“这个随时可以向总统提建议的人选，总不能派个小喽喽去，我觉得副党魁是最合适的。”
胡安一时之间有些心动。
长枪党不是一般的在野党，它其实已经具备成为执政党的实力。
要不是黑灯总统竞选舞弊，长枪党已经执政了。
若是担任长枪党副党魁，那么等下届总统选举，说不定就能随着竞选获胜，担任人类联盟副总统，可谓前途无量。
再加上眼前就能得到的，出任总统智囊团成员，拥有随时向总统提议的权利。
这身份，这权利，比起一个偏远自治星球、连公民权都没有的元首，简直就是天和地的区别啊。
这样的诱惑，真的很难让人拒绝。
但在深思熟虑之后，胡安还是放弃了出任长枪党副党魁的想法。
因为他想到了K。
K现在身居高位，但也像仆人一样卑微。
弗朗大哥如果要除掉K，可能只要一句话。
没有胡安帮忙，K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而出任副党魁，必然要离开美丽星球，离开乌龟壳一样坚硬的大楼。
到时候，他必须堆出最真诚的笑脸，去看弗朗大哥的冷屁股，并且时刻担心被弗朗大哥一脚踢开。
那样的身居高位又有什么意思，不过是个比K更高级一点的仆人罢了。
胡安已经没法相信弗朗大哥，他也不愿意屈居在这样的人手下。
但胡安也知道，在当前局势下，想要打败弗朗大哥，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拒绝弗朗大哥的和平提议，很不理智。
秉承“打不过就加入”的原则，胡安说：
“弗朗大哥，我看到了你的诚意，愿意和你达成和解。
“不过，出于一些个人的原因，我无法接受你的邀请，担任长枪党副党魁兼总统智囊团成员。
“但我有一个好人选：泰兰德。
“我觉得她能胜任这个职务，而且她就在翡冷翠星球。”
弗朗大哥点头道：“隐居幕后，扶持一个代理人，很不错的想法。
“至于泰兰德，我知道这个美女，来的路上我跟她聊过。
“那是一次很愉快的聊天，她的某些理念跟我的想法很契合。
“而且作为大学校长，她有资格进入总统智囊团。
“所以我并不反对你的提议，只是，我想再确认一下，你真的信任她吗？”
胡安说：“是的，我信任她。”
弗朗大哥笑了：“那就这么定了。现在，我们又是一伙的了。”
胡安无奈附和道：“是的，我们又是一伙的了。”
结束通讯后，胡安立刻联系上了泰兰德。
视频里，泰兰德正身处一栋富丽堂皇的建筑里。
仅仅看她身边领班的服装和气质，就能断定，这必然是家顶级的餐厅。
“泰兰德，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单独跟你谈。”
“稍等……侍从，我需要去趟盥洗室。”
这时候镜头外传来一个声音：“我的真爱，别耽搁太久哦，这瓶刚开封的拉菲，醒半个小时正正好。”
胡安听到“我的真爱”，便想到了“富二代”。
但是随着泰兰德的移动，进入镜头的，却是“富二代”路易二百五的爹--路易二四九。
泰兰德对着路易淡淡一笑，说：“不过是瓶葡萄酒，醒过头，换一瓶就是了。”
路易比出一个赞：“有道理，不愧是知识女性。”
他转头吩咐侍从：“从现在开始，每隔五分钟开一瓶拉菲醒着，直到这位小姐回来。”
泰兰德大概并不清楚这样一瓶拉菲的价格，她毫不在意离开的姿态，似乎赢得了领班的尊重。
在一间有豪华沙发的盥洗室前厅里，确认周围无人后，泰兰德问道：
“胡安，什么事这么急？”
胡安坦然道：“我举荐你担任长枪党副党魁、兼总统智囊团成员。
“弗朗大哥已经同意了，任命很快就会给你。”
泰兰德从容的神态瞬间就消失了，她激动地站起来，在盥洗室前厅里来回走动。
好一会儿，她才平静到能够正常说话，只是，声音依旧颤抖：
“胡安，你，你没开玩笑吧？
“弗朗大哥，我跟他聊过一次，他人挺和气的。
“但是，副党魁，总统智囊团成员，天呐，弗朗大哥居然会答应！
“这，这怎么可能？”
胡安严肃地说：“没有开玩笑，这是用血和命换来的，不是弗朗大哥的恩赐……”
在胡安把整个过程讲解一番后，泰兰德似乎明白了，她谦恭地说：
“胡安，这是你的恩赐，我会尽我所能，报答你，为你争取利益的。”
胡安修正道：“不是为我，是为美丽新世界，是整个美丽新世界在支撑你。
“缺了这个支撑，推你上位的弗朗大哥，分分钟就能把你拉下来。”
泰兰德点头道：“利害关系我知道，但相比美丽新世界里那么多愚蠢的类人，我觉得，胡安，你才是支撑我的关键，所以我绝对不会辜负你的。”
胡安撇撇嘴，他觉得泰兰德的想法有些偏激。
不过他也知道，泰兰德一向如此。
胡安不认为，他能在餐厅里的拉菲被开完之前，教育好她。
反正结果都一样，就由她去吧。
于是胡安结束了通讯。
第227章 拯救大兵罗梅罗
三天后，胡安接连收到了几条讯息。
一条是泰兰德发来的：
“我的任命通过了，路易送我去主星。
“智囊团里的专家们，应该是整个人类联盟里最聪明的人了吧，不知道好不好相处。”
附在讯息后面的，是泰兰德的一张照片。
她身穿定制的高级套装，裙子下摆有些短，完美展现了泰兰德被黑丝包裹的美腿。
背景是路易的私人宇宙飞船。
另一条讯息是K发来的：
“我的任命正式下来了，是中心情报局副局长，不是局长，军衔是上校。
“黑灯那个混蛋，空降了一个大学刚毕业的菜鸟，据说是他小舅子姘头的儿子，担任中心情报局的局长。
“在两党合作的情况下，黑灯还要耍手段，他以为这样就能把中心情报局从长枪党手里夺走，真是幼稚。
“弗朗大哥明确表态支持我，在他的支持下，我已经把整个中心情报局都掌控住了。
“等那个菜鸟上任，我会把他像泥菩萨一样供起来。
“但如果他想插手下面的事情，我就会让他知道，这个局里到底谁说了算！”
讯息后边也附了一张照片，照片里K身穿军装，肩膀上加了红底金色二杠二星的上校肩章。
这上校肩章相比正局长少将军衔--红底金色二杠三星的肩章，只是少了一颗星，似乎区别不大。
但当过兵的都知道，将和校之间的鸿沟有多深。
还有一条讯息是小P发来的：
“弗朗大哥正在执行和我们签订的投资协议，他用投资款收购了一家芯片企业。
“但他的财务在收购款上企图做假账，被我发现了，我泼了他一脸冷水。
“明明只用1联盟币就完成了收购，他居然敢虚报成1亿联盟币，真不要脸！”
胡安对此很重视，他立刻联络上了小P：
“怎么回事？还有，哪家企业能用1联盟币买下来，不会有问题吧？”
小P答复道：“那家芯片企业出了点问题，他们跟军部签订的合同，被弗朗大哥控制的媒体，曝光了行贿受贿的罪证。
“军部签字的人，是前副党魁的铁杆，上吊自杀了，不过有小道消息说，那尸体的脚掌是平行于地面的。
“而芯片企业的老总，被中心情报局抓了起来，直到他家人答应把企业以1联盟币的价格出售，才被放了出去，但据说回家没几天就寿终正寝了。”
胡安夸赞道：“做得好，小P，感觉你消息很灵通啊。”
小P得意地说：“我现在在长枪党总部里人脉很广。
“看门大叔、扫地阿姨、还有端茶倒水的妹子们，有消息都和我说。
“所以弗朗大哥和他手下的铁杆们，做啥事都瞒不过我。”
胡安点点头，又夸了小P几句，结束了通讯。
接着是索罗船长和导航员伯纳分别发来的讯息。
他们说的是同一件事情：
“正在接收弗朗大哥提供的芯片制造设备，即将启程返回美丽星球。”
胡安很兴奋。
这些芯片制造设备应该就是小P讯息里说的。
既然这家企业能跟军部签合同，那设备肯定能生产军用芯片。
看来跟弗朗大哥合作，还是很有利的。
瞧瞧，本想要点鸡蛋的，结果人家把母鸡都送来了。
有了母鸡，还会缺鸡蛋吗？
这下子，精灵小镇仓库里的武器装备，还有生产线，应该都能盘活了吧。
越想越开心的胡安，一个人在办公室里面跳起了尬舞。
结果被冲进来的雅灵撞了个正着。
胡安不尴尬，尴尬的是雅灵。
“对，对不起，老板，我打开房门的方式不对，请允许我出去重新进来。”
“别瞎扯了，什么事这么急？”
“玩家四人组找到洛丽塔了，可是，出了点问题。”
胡安顿时紧张起来：“什么问题？人还好吗？是不是受伤了？我真该让墨丝去的。”
“不是，老板，你别急，洛丽塔人没事，也没受伤，她船上的矮人们倒是有不少受伤的，不过都得到了救治。”
“这就好，人没事就好，那还有什么问题？”
雅灵汇报道：“玩家四人组是在月亮岛找到大帆船的，那是阿凡达的地盘。
“他们和阿凡达们起了一点冲突，在洛丽塔的劝告下，他们放弃了抵抗。
“玩家四人组在通讯器材被阿凡达没收之前，发来最后的消息--请求支援！”
胡安皱起眉头，登录网络，在游戏平台上查看直播。
直播中断了，镜头一片漆黑。
但是评论区却闹翻了天。
被玩家们手动置顶的，是罗梅罗、大喵、柯楠和苍井的联合声明：
“阿凡达们禁止我们的克隆人离开，强迫我们关掉包括学习机、直播摄像头在内的，所有能够提供通讯的器材。
“我们现在已经无法指挥克隆人继续执行任务了。”
联合声明底下一片骂声，都是声讨阿凡达的。
其中，富婆们组织的啦啦队最是激动，她们开出了悬赏。
“一百万联盟币，拯救罗梅罗！”
底下一长串“参加”。
胡安立刻联系集会所看板娘翠丝：
“翠丝，玩家们有啥异动没有？”
“什么？对不起，胡安，我现在太忙了，回头再联系。”
见鬼的回头再联系！
胡安打开监控，查看集会所。
他看到，几乎所有登录游戏的玩家，都集中在那里。
接任务的队伍从集会所门口排出去，在底楼大厅里绕了好几圈。
他们接的都是紧急任务--拯救大帆船。
有单独接的，也有组队的。
由于事先没交代清楚，翠丝大概误以为团队合作上限四人。
在她的指导下，那些组队的，都没超过四人一队。
而玩家们似乎也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于是，组队上限四人，居然莫名其妙地约定俗成了。
而接了任务的玩家们，并没有立刻出发。
由于直播的关系，所有玩家都清楚去月亮岛的路线——必须跨越500公里的海面。
而船，就成了关键。
有玩家提议：“没有船，我们雇辆浮空车吧，也能过水面的。”
立刻有玩家反驳道：“浮空车采用喷气推力，只能越过狭窄水面，过条小河没问题，可那是大海！”
也有玩家说：“砍棵树，我们做独木舟！”
边上一群玩家给那人点赞：
“好主意！”“牛逼！”“你行你上！”“好走不送！”……
一时间，纷纷扰扰，群情激昂。
胡安看得头皮发麻。
这么多玩家去月亮岛，必然会和阿凡达起冲突，打起来很可能会有死伤。
玩家死了不要紧，有替身木偶。
可阿凡达死了不行啊！
那是医药集团的财产，打死要赔的！
赔偿金很贵的！！
第228章 办法总比困难多
胡安可不想惹上医药集团的官司，那可是连矿业集团都怕的家伙。
但是玩家们的热情似乎已经阻挡不住了。
怎么办？怎么办？
或许咨询一下法律界专业人士是个好主意。
而胡安认识的法律界专业人士，只有一个，卡夫卡。
考虑到账户上资金还算充裕，胡安一咬牙，发出了通讯请求。
“你好，这里是没良心律师事务所……”
“我是胡安。”
“啊，冤大头又来啦！老公，别打游戏了，快接客！”
“等一下等一下，我马上就要赢了，最关键的时候。”
“游戏你什么时候不能打？！这可是来送钱的！这么好的冤大头，这世上去哪儿找！你要是把人家气跑了，我跟你没完！”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见鬼，就差一点，唉……你好，胡安，我是卡夫卡。”
“挺悠闲的嘛，看来和全联盟步枪协会的官司稳赢了？”
“不，那官司现在有点小问题，不过你放心，只是一点小问题，我能搞定的，你是来了解官司进度的吗？”
“不，我有些其他方面的法律咨询，是关于阿凡达的。”
“这样啊，那你稍等一下……好了，现在开始计费，你可以说了。”
好吧，和律师谈话要付费，这是常识。
已经习惯付费说话的胡安，迅速把玩家们要去阿凡达领地拯救伙伴的事情，讲了一遍。
他对万一造成阿凡达死亡导致的赔偿，表示了担忧。
卡夫卡很肯定地说：“你的这种顾虑，是完全正确的。
“矿业集团在阿凡达身上吃的亏，全宇宙人都知道。
“从法律的角度说，后续有相似事件，判罚往往会参照之前的官司。
“所以打死一个阿凡达，矿业集团赔多少，你也要赔多少。”
“那怎么办？”
卡夫卡说：“我的建议是，阻止玩家们前往阿凡达的领地。”
胡安叹了口气说：“不行啊，现在群情激涌，如果我那么做，恐怕会导致大批玩家退游。
“这可是我目前唯一保持稳定收入的项目，而且这个计划对我领地的发展很重要。”
卡夫卡淡定地说：“那就只有一条路了，向医药集团提出研究申请，并且获得他们的许可。”
胡安疑惑道：“这个，有可能成功吗？我是说，阿凡达这么贵，他们舍得吗？”
卡夫卡说：“想要获得这个许可，当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过肯定没你想象的那么贵。
“赔偿之所以贵，是包含了惩罚价格在内的。
“而阿凡达本身，在医药集团里面的人看来，就像小白鼠一样，本来就是消耗品，死多少他们根本不会在乎。”
胡安心动了：“是嘛，那么，大概需要多少代价搞定呢？”
卡夫卡提议道：“如果你委托我去处理这件事情的话，大概有个100万就够了。”
看着账户里8，100万的余额，胡安觉得，这个代价倒不算太贵。
“但是你还有空吗？同时处理两个委托，会不会影响全联盟步枪协会的官司？”
卡夫卡自信地说：“不会的，同时处理多个委托，是每个律师都会做的，毕竟这样来钱快嘛。
“而且你看，我还有空打游戏，这说明我的时间还是很宽裕的，你完全不需要为我担心。”
“好吧，”胡安咬咬牙，“那就请你尽快帮我搞定医药集团的许可吧。”
“尽快是多快？”
“当然是越快越好，最好今天就搞定，玩家们可不会等什么许可。”
“那你得加钱。”
“什么？！”
“50%加急费，你需要支付150万。”
“不是，这……”
“要吗？”
“好吧，但是你要保证一定能搞定。”
“这不可能，这种事情，从来没人能保证一定成功，我只能说尽力。”
“这样啊……”
“要吗？还要犹豫一下是吗？这样吧，我给你个优惠，如果你委托我的话，那么这次谈话我就不收费了。”
“这倒是不错。”
“那就这么定了。”
“好吧。”
胡安在卡夫卡发来的委托书上签了名字。
他立刻收到一张账单，150万联盟币，后面附着“如果不支付就会受到起诉”的律师函。
果然，大家再熟，该有的程序一点都不会少。
胡安支付了150万联盟币。
到了傍晚时分。
有些个性急的玩家，已经扛着独木舟，步行出发了。
胡安很怀疑他们能不能走到海边。
而另一些玩家，思维突破了“船”的框框，想到了建造飞行器。
由于条件有限，玩家们只能制作一些类似于三角翼滑翔机的小飞行器。
有些个勇敢的玩家，把着滑翔机从大楼顶部一跃而下，居然真的飞了起来。
但受风向的影响，他们无论如何，都没办法一路飞到东海边。
更不用说，飞到深入海洋三百公里的月亮岛了。
“我们需要给滑翔机加动力！”
“上螺旋桨！”
“还要引擎！”
不得不说，这些数理化拔尖的玩家，理论扎实，办法很多。
他们雇佣手巧的类人，很快就用薄木片打造出了螺旋桨。
但引擎却不是那么好做的。
“拆掉浮空车，把引擎拿出来用！”
似乎没有什么困难，能阻拦这些玩家了。
然而知道洛丽塔没事、又担心玩家伤害到阿凡达的胡安，从一开始的全力支持，变成了暗暗反对。
在他的指示下，浮空车引擎的价格贵出了天际，上升到了宇宙的级别。
这价格如同一盆冰水浇在头上，让激动的玩家们冷静了下来。
“太贵了，富婆都撑不住啊！”
“买引擎这条路走不通了，有人能手搓引擎吗？”
“你咋不说手搓核弹呢？”
……
胡安暗暗发笑。
但很快，他发现，玩家们的智慧是不容轻视的。
“找到便宜引擎了，矮人朋友们为了拯救他们的大科学家，愿意低价供应蒸汽机！”
“好极了，给滑翔机上蒸汽引擎！”
……
半小时后。
“我艹，这坨铁疙瘩真的能飞起来？”
“让开，我来！”
一个勇敢的玩家推着沉重的滑翔机，越过了楼顶围栏。
然后伴随着“啊～”的惨叫声，蒸汽动力滑翔机直线下坠，“啪”得砸在停机坪上。
那玩家光荣地消耗掉了一个替身木偶。
暗中观察的胡安，笑得肚子疼。
就在胡安以为玩家们会放弃的时候，一个稳重的玩家，提出了新方案：
“气球！上气球！用蒸汽引擎配热气球，加上螺旋桨，搞飞艇！”
有个神经过敏的玩家反对道：“万一失控怎么办？到时候变成流浪气球，被西风带吹到大洋对面去，会吓坏那里土著的。”
没人理睬这个玩家，其他玩家都在沸腾。
“有戏！”
“我也觉得行！”
“这里库存的皮草又多又便宜，我们可以用头层羚羊皮缝气球！”
“对，还有人工也很便宜，我们多雇点类人帮忙！”
“好，就这么干！”
……
一个小时后，在落日余晖下，一个庞大的蒸汽飞艇，缓缓升空。
胡安看傻眼了。
人心齐，泰山移，这就是民众的力量啊。
感慨万千的胡安，知道已经没办法阻止玩家们去月亮岛了。
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卡夫卡。
拜托，快点搞到许可吧。
真赔不起啊！
第229章 研究许可
胡安的祈祷得到了回应，卡夫卡的通讯来了。
接通后，胡安通过卡夫卡的眼睛，看到了一个小便池。
胡安有些尴尬，他说：“呃，是不是不太方便，不方便我可以待会再和你联系。”
卡夫卡似乎并不在意，他说：“都是男人，不要管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我们没时间了。”
“怎么了？”
“我正在医药集团总部大楼里，我跟阿凡达事务总负责人--格蕾丝博士联系上了。”
“杜蕾斯博士？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卡夫卡加重语气道：“是格蕾丝，不是杜蕾斯，格~蕾~丝。
“胡安，你一定不能弄错，这对一个女士很不礼貌。
“待会儿如果你当面称呼她杜蕾斯，很可能会让她不高兴，那这事儿就玩完了。”
胡安不在意地说：“好的，好的，我明白了，格蕾丝，带格的蕾丝。
“但这事我已经委托你了，为啥还要我和她当面谈？”
卡夫卡语速飞快地说：“是格蕾丝博士坚持要和你面谈，她说需要确认你们的资格。
“我知道你对此毫无准备，所以借小便的理由出来，抓紧时间跟你通个气。
“这份资料你收下，看看熟，一会儿要考，啊不是，一会儿她可能要问。”
胡安收到了资料，打开后，他看到一篇名为《阿凡达追踪研究报告》的文章，撰写人是格蕾丝博士。
就在胡安看文章的时候，卡夫卡讲解道：
“格蕾丝博士主导了一个关于阿凡达的研究课题，已经持续二十多年了，这方面她是权威。
“我刚才和她谈，说我的委托人--也就是你，对阿凡达很感兴趣，想要加入这个研究课题。
“只要她同意，那你就有理由杀害阿凡达了。
“毕竟研究嘛，总要做些破坏性实验，比如活体解剖什么的，死几个阿凡达很正常。”
胡安一边听，一边看着文章。
文章是论文格式，关键词是：进化、突变、人类化、环境影响。
文章开头简介里写着：
“阿凡达们正在快速进化，他们的体型和相貌特征都在向人类靠拢。
“这种变化，跟人类用了400万年时间，从猿进化到人的渐进式过程不一样。
“它是一种突变。
“发生突变的时间节点，与阿凡达们被大规模迁出潘多拉星球的时间节点相吻合。
“迁出后的新生阿凡达，成年后平均身高只有2米，与原生阿凡达平均3米的身高相比，变化很大。
“而且新生阿凡达的相貌特征也在向人类靠拢，他们的肤色由蓝色变成了浅蓝色，并且还在持续白化中，鼻子也变得更纤细。
“这种突变发生在全星图各个阿凡达定居点，因此有理由认为，突变是离开潘多拉星球后的环境改变导致的……”
卡夫卡还在叙述：“虽然格蕾丝博士在研究过程中，亲手杀死并且解剖了不少阿凡达。
“但她对非研究目的杀害阿凡达的行为，很是反感。
“考虑到有些人假借研究之名，肆意杀害阿凡达，格蕾丝博士说服了医药集团上层，获得了许可审批权。
“所以不说服格蕾丝博士，是绝对拿不到许可的。”
说到这里，卡夫卡压低了声音说：“有小道消息说格蕾丝博士爱上了某个阿凡达，并且和对方发生了跨越种族的爱爱行为。
“注意，这个事情在和她面谈的时候，绝对不能说。
“我之所以告诉你，只是让你知道，格蕾丝博士对阿凡达有多喜欢。”
胡安大致明白了，他点头道：“谢谢你，卡夫卡，你的调查很细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现在，去找格蕾斯博士吧，让我和她视频面谈。”
卡夫卡没有立刻离开小便池，他有些尴尬地说：
“请稍等一下，我还没尿出来。”
“你不是假借小便之名嘛？”
“刚才是假借，但这么待了一会儿真有尿意了。”
“那你快点啊。”
“别催啊，越催尿头越出不来。”
“出不来就别尿了呗。”
“不是，感觉很强烈了。”
“那你尿啊！”
“出不来，它就是出不来。”
“你是不是前列腺有问题，发炎了吧，也有可能是尿结石，或者是肾虚，你夫妻生活正常吗？”
“不是，胡安，你别打岔，你越打岔我越尿出不来。”
“我是在关心你。”
“拜托，别……”
“要不去看看医生吧，我觉得你真的需要看医生，肯定是你一直打游戏坐着的关系，我告诉你啊，坐久了对身体真的不好。”
“求你了，胡安，别说了……”
“行，不说就不说……那我帮你嘘吧，嘘~嘘~”
“我艹，都快出来了，又让你给嘘回去了！”
“不可能，嘘嘘我是专业的，这样吧，我再给你点首歌——高山流水，听听流水的声音应该有用。”
“饶了我吧！”
……
五分钟后，卡夫卡终于尿了出来，水流细小无力，末了还滴了几滴在裤子上。
胡安好心劝道：“你真的需要去看看医生了，这个症状极有可能是睾丸癌，我建议你早点切掉。”
洗手池镜子里，卡夫卡面色苍白，欲哭无泪。
……
进入会议室后，卡夫卡把镜头转给全息投影仪。
于是，全息成像的胡安，直面格蕾丝博士。
这是个中年妇女，身穿没烫过的蓝色条纹衬衫，前襟敞开，里面是米白色汗衫。
她没梳过的棕色短发散乱地耷拉在肩膀上，一副醉心科学研究不修边幅的模样。
对方的随意打扮让胡安也放松了下来。
他大声招呼道：“你好，杜……”
“呵咳！”
卡夫卡响亮的咳嗽，打断了胡安的招呼，也让后者意识到了什么。
于是胡安立刻改口道：“带格子的杜蕾斯……”
“咳咳咳咳”
卡夫卡真的咳嗽了，咳得满脸通红，似乎肺都要咳出来了。
而格蕾丝博士并没有在意称呼问题，或者她已经习惯了。
她直接了当地说：“你就是胡安吧，既然你要研究阿凡达，那必然有一个研究机构，请告诉我，你研究机构的名字。”
胡安哪来的研究机构。
但他脑子一转，想到了一个。
“家里蹲大学。”
“大学，这倒是可以，不过恕我直言，我从没听说过这个大学，是正规的吗？”
“当然正规，这是组织机构代码，请查阅。”
只用了五秒钟，格蕾丝博士就查到了。
“确实是正规的大学，不过居然用野鸡作校徽，你们是认真的吗？”
胡安随口胡诌道：“我们这里风景秀丽、遍地野鸡。
“我们吃野鸡、用野鸡，啊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用野鸡羽毛打扮自己。
“这属于地域特色，请不要用特殊的眼光看待我们。”
格蕾丝点头道：“好吧，我并没有歧视野鸡的意思，毕竟这是一种常见的生物。
“但是，一所不入流的大学我是不会认可的，除非你们那里有什么知名教授，不过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胡安打断道：“我们有知名教授！”
他调出家里蹲大学聘用霍银的合同，但故意模糊了“体育老师”这几个字。
他骄傲地说：“我们聘用了知名学者--霍银。”
格蕾丝没看合同具体内容，这种制式合同她应该也签过，知道里面都是套话。
她专注于霍银的签名，甚至还调出了霍银公开论文上的签名，比对着字迹看。
然后格蕾丝博士略带吃惊地说：“居然是真的！”
“当然，比真金还真，你可以联系霍银教授询问，或者我联系霍银教授，让他亲口跟你说。”
“不用了不用了，霍银先生身体不好，这种小事就不麻烦他了。”
格蕾丝博士的态度好了很多，她道歉道：
“能够聘用霍银先生这样的知名学者，说明你们学校的实力非同凡响，是我孤陋寡闻了。
“现在，我对你们的资格，没有任何疑问了。”
接下来的细节问题，胡安都交给了卡夫卡律师。
三十分钟后，他得到了阿凡达的研究许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