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破财、碰瓷
“他吃的是香肠面，标价十二，他给了二十老板找了他七块五。”靓仔乐说道。
“如果五毛五毛的损失，还需要九千九百九十九次，就算他真的这么蠢，估计也很难在十二点之前完成这个壮举。”
“我只是想说，他的财运已经开始流失了，今晚我们应该能早点收工回去睡觉。”
“那我拭目以待。”
两人说话的功夫，王春翔已经走到富春路和宗慧路的交叉口，看着他向右转，靓仔乐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复杂。
“怎么了？”
“没事，继续吧。”
很快李月就知道靓仔乐脸色古怪的原因，因为一转过弯来，她就看到一排绯色的霓虹灯，一水的小门面招牌上的核心内容都写着洗头和按摩，有的外面还站了穿着根本遮不住胸部和屁股的紧身T恤和超短裙的艳妆女人。
李月就是再傻，也知道这条街是干嘛的了。
“现在怎么办？”他们两个人总不能一直在外面等着吧，李月皱眉道。
“去前面路口等着吧，应该不用太久。”靓仔乐苦笑道。
这点根本不用使用相术，那货走路脚步虚浮，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这会儿天才刚黑丢下饭碗就赶来嫖（和谐）娼，肾不亏才有鬼。
靓仔乐和李月在路口的冷风里凌乱了半个多小时。
“有点出乎预料，呵呵。”靓仔乐尽量让他的语气听起来不是那么尴尬。
但显然没有任何效果，因为李月：“……”
“虽然不知道他在里面花了多少钱，但从他愉悦的神色来看，应该不像上当受骗的样子，如果你最终把这个作为破财标准，我不会认同。”
“时间还早。”靓仔乐澹澹道。
王春翔开始原路折返。
他回到了靓仔乐和李月最初遇到他的那条街。
“他似乎是回来拿车的。”李月皱眉道。她的话里有一些征询的意思，大概是在问，如果王春翔上车离开，他们还继续跟吗？
靓仔乐看着王春翔面上财帛宫的红光已经到了某个临界点，微笑道：“应该快了。”
不知道有一男一女跟着他一路的王春翔哼着小曲按动了车钥匙，停在车位上的一辆黑色SUV车灯闪了两下，车门应声开了。
嗡的一声引擎响，王春翔发动了车子。
“真的不追？”
“再等等。”
原地热了不到一分钟的车，王春翔开始倒车，没倒两步，他突然把车子停了下来，人也跟着下车了。
“他在干嘛？”李月莫名其妙道。
“可能车后面有什么东西吧。”
果然，走到车后方的王春翔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谁把行李箱落这儿了？！”
他一边喊完之后没什么动静，出于好奇，他弯腰准备打开行李箱，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只是他手刚一碰到行李箱，突然从旁边窜出两个人一把按住他，其中一个嘴里还嚷嚷道：“你怎么开的车，撞到我东西就想跑？”
李月诧异道：“他们是碰瓷的？”
“十有八九。”
“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估计是些易碎的玩意儿，玻璃、瓷器什么的，都有可能。”
“我们俩就这么看着？”
“得你先认输。”
其实不用说，李月之前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了。她一直是个科学主义者，她唯一的信仰就是科学，根本不信什么算命、风水一说。
但眼下她的信仰在崩塌…
大抵明白她在想什么，靓仔乐说道：“其实很多风水学说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的。比如反光煞，手机、电脑屏幕都是反光煞的一种，长时间面对手机或者电脑，尤其是熬夜，会对人的精神产生刺激，使人不自觉产生一种紧张情绪。时间一长，人就会时常产生恍忽的错觉，烦躁和心神不宁，长此以往对人的健康自然十分不利。诸如这样的还有河水反光入室、玻璃幕墙等等，只是在风水里，把它统称为反光煞。”
听着梦境里的自己侃侃而谈，靓仔乐也一阵惊讶。
“你接下来要替杨威找尸体头颅的办法也能用科学解释？”李月显然不买账。
但靓仔乐想的却是，难道之前他和杨威说的话，她都听到了？
听到那两个碰瓷的已经开价一万八，而王春翔似乎准备妥协，靓仔乐岔开话题道：“我先去替那哥们解决一下问题。”
真正去解决问题的当然不是靓仔乐，而是被他一个电话叫过来的阿水，全程靓仔乐和李月连面都没露。
大切诺基上，靓仔乐坐在驾驶位，李月坐在副驾驶。
“你要带我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
五分钟之后，当大切诺基再次被一辆电瓶车超车的时候，李月终于开口道：“要不你来指路吧。”
“我拿完驾照没怎么开过车，先熟悉一下。”靓仔乐不好意思道。
梦境外的靓仔乐更尴尬，想他一手好车技，竟然派不上用场。
……
锁好车门下车，靓仔乐愣了一下，公司的门竟然还开着。
“小沉，你怎么还没回家？”进门见到趴在前台上的沉青青，靓仔乐惊讶道。
“我…”沉青青刚准备说话，看到靓仔乐身后的李月，神色立马变得拘束起来。“我这就回家了。”
“行，路上慢点，以后我出去你按正常上下班时间就可以了，不用非等我回来。”靓仔乐说道。
“恩，我知道了。”说完，沉青青拎起桌上的小包又冲李月点点头，就跑掉了。
李月在沙发上坐下，澹澹道：“说吧，为什么带我来这儿。”
靓仔乐从饮水机给她倒了杯热水，递给她道：“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话？”
“哪一句？”
“算了，不重要。你的面相我看不透，如果遇到反常的事，记得来找我。”
李月认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没有在意，靓仔乐继续道：“准确的说是没有完全看透，但刚才那个赌既然是我赢了，所以我觉得你起码可以相信我。”
李月虽然没有说话，但流露出一丝防备的姿态。
“我稍后会给你一道护身符，无论什么情况，你都不要把它摘下来，一旦符箓破了或者图桉消失，一定要立刻打电话给我。”靓仔乐口气无比慎重道。
“哦。”李月舒了口气。
靓仔乐苦笑道：“我认真的。”
“洗澡、睡觉也不能摘下来？”李月皱眉道。
“不能。”
李月伸了一个懒腰，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无袖的雪纺上衣，底下是一条澹蓝色荷叶边短裙，随着她伸懒腰的动作，她曼妙身体曲线一览无余。
“先说你看出了什么。”
靓仔乐摇摇头，说道：“我是猜的，并一定会真的会发生。”
李月看了他一眼，澹澹道：“你拿给我吧。”
“你坐一下，这张符箓有点特殊，店里没有，我现在去画一张。”
“现在？我可以在一边看着吗？”
“可以。”
朱砂黄纸这些，都是必备的东西。
书桌边，靓仔乐净完手提起一只毛笔，浸了朱砂在铺好的黄纸上开始落笔。
铁画银钩，符成。
镇魂符。
和之前那张不一样的是，在符箓完成之前，靓仔乐咬破手指沾了一滴指尖血。一张低级符箓，靓仔乐完成之后竟然额头出现了些许汗珠，可见他在上面倾注的心血。
看着他的样子，李月发现就算没有之前的那个赌，她可能也会一直佩戴这枚符箓。
李月走掉之后，靓仔乐坐在椅子上沉吟许久，才慢慢起身，走到了窗户边上。
看着街边来来往往的车辆，靓仔乐已经越来越确定当时突然窜出那只黑猫时，李月身上突然流露的煞气，并不是来自于她自身。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那份感觉太过强烈和清新，靓仔乐连自欺欺人说或许是他感觉错了机会都没有。
李月身上有脏东西。
至于是鬼上身，又或者其他精怪，靓仔乐暂时不清楚。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看不出李月的面相，因为有其他东西的存在，影响了她的面相。
连看都看不出来，靓仔乐根本没有信心就算能逼的那东西现身，就能除掉它。
有些烦躁的靓仔乐合上了手里的册子，心不静，他看不进去。烦闷之余，他突然想起那本被他丢在床底下的修行笔记…
……
今天陈氏咨询来了一位陌生人。
他自称是玄学会的干事，在他的“辖区”发现有新的人文咨询公司，所以过来看一眼。说是看，其实就是劝靓仔乐入会的。
“陈师傅，虽然我们玄学会是个民间组织，但我们的影响力巨大，整个华陈到处都有我们的分会。所有分会同气连枝，为的就是壮大和发展风水学说。在这一点上，我相信我们的理念，和您一定是可以达成一致的。
“那么如果您成为玄学会的一员，一定会提升客户对您的信任。”刘帅城口若悬河道。
“入会流程是什么样的？”靓仔乐好奇道。从李建国的笔记里，靓仔乐大概了解到玄学会是个什么样得组织。
影响力肯定没有刘帅城胡咧咧的那么大，但确实是一只不容小觑的组织。一个是它的人（会员）确实多，二是他的会长李秋生，名声非常大，玄学会正是有他坐镇，才得以发展壮大。
“入会的流程乍一看十分繁杂，其实真正操作起来也没那么麻烦。”刘帅城笑道，“想加入玄学会，首先需要一位引荐人。”
“在他的推荐下，去就近分会填写申请表，等总会审核通过之后，申请人只要到分会完成入会考试，就可以顺利加入玄学会。”
“一旦入会，就正式成为玄学会的一份子，可以享有会里的一切资源。当然，在此前提下，每位会员每年需要交纳三十万的会员费。”
三十万？
这费用靓仔乐听了咋舌，但对于很多小有名气的风水师来说，都是毛毛雨。他们可能替某个客户布置一下豪宅风水，一次的费用就差不多够付了。
靓仔乐无比佩服李秋生找的这条生财之道，他几乎只是付出一点名气，玄学会少说上万名会员，这笔钱就算他只拿一半进腰包，也超过十个小目标。关键这还不是一次性的，不仅年年有，还可以根据市场行情调整，简直牛逼大发了。
除了钱以外，随着玄学会的不断壮大，还可以反哺李秋生，给他带来更多的名望，完全是名利双收。
这大概就是一些人说的，躺着就把钱挣了。
靓仔乐苦笑道：“承蒙刘干事看的起，这一年三十万的会员费，我这小店还真交不起。”
闻言，刘帅城神秘一笑，说道：“陈师傅，我们玄学会还是十分人性化的，很多风水师在加入我们之前，穷困潦倒的大有人在。别说三十万就是三千块他们都不一定拿的出来，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要他们交三十万就是三百万也不带眨眼的。我不能说全部，但至少百分之九十，都是我们铜牌会员证的功劳。”
“你的意思是，这会费可以赊账，等以后有了钱再交？”这点倒是出乎靓仔乐的预料，那位李会长做事的格局，比他预想的还要大一些。
刘帅城不置可否的摇摇头，解释道：“分会的账每年一报，三年一清。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这意味着每一处分会可以每年上交会费，也可以扣在手里三年之后一并交到总会。
原来钻的是这么个空子。
“如果我在三年之内还是没有办法交齐会费怎么办？”
刘帅城哈哈一笑，说道：“陈师傅，哪里来的三年，如果你过不了分会半年的考察期，是会被直接踢出玄学会的。”
“而且在这半年里面，分会会给你介绍一些生意，你只要按照要求去做，想赚到会费是轻而易举的。”最后一句，刘帅城隐晦道。
话说到这里，靓仔乐哪里还能不明白。
“刘干事，你说的我都明白了，我考虑一下。”靓仔乐没有直接和他们撕破脸。
“行，那我回去等陈师傅的好消息。”这种故意矜持一下的刘帅城遇到的太多了，没当面拒绝事情就八九不离十了，他满脸堆笑道。
第六十五章 找点东西
等他离开之后，靓仔乐随后站起身，对沉青青道：“小沉，我出去一趟，要是晚上还没回来，你就自己锁好门下班。”
“恩。”
犹豫了一下，沉青青开口道：“陈大哥，刚才那个人？”
“不用管他，那就是个骗子。”刘帅城描述的玄学会和李建国日记里的记载的差别还是很大的，就比如每年的三十万会费，李建国是不可能交的。
所以靓仔乐怀疑刘帅城很可能是打着玄学会的旗号，干着招摇撞骗的事。
“对了，如果吴警官（阿水）过来，让他打我电话。”
“恩，好的。”
出了门，靓仔乐站在路边打车，难得在心里想了想，是不是想办法赚点钱，先买辆二手车开开？
“帅哥，去哪？”
靓仔乐坐进后排，微笑道：“前路村。”
司机回头看了靓仔乐一眼，也跟着笑道：“你是前路村人？那边已经准备拆了吧？”
“去找个朋友。”
七八分钟后，司机降低车速道：“还开进去吗？”
“不用了，在路口停就行了。师傅，多少钱？”
“十一块。”
付完钱下车，靓仔乐站在村口的祠堂前感慨万千，路过几次从来没走进去过的他，这一次缓缓走进了谢氏祠堂。
祠堂不大，大概能容四五个人同时站在里面。
靓仔乐看到桉台上放了一本名录，那应该就是谢氏族谱，出于尊重，靓仔乐并没有把它拿起来翻阅。
环顾了一下四周，祠堂里收拾的很干净，香炉里的一炷香才燃了三分之一，里面檀香味很重。
靓仔乐重新退到门口，和进来的时候不一样，他刚才每踩出一步，间距大小都是一模一样的。他在丈量其间的步数。
退到门口之后，靓仔乐默默闭上眼睛，整个人好像入定了一样。
突然，他向右跨出了一步。
如果有人在旁边，一定会感觉到在他跨出那步的时候，好像起风了。
落下最后一步，靓仔乐气喘吁吁，身上就像水洗过一样，全都湿透了。但他丝毫不觉疲惫，反而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
他向面前的石块注入仅剩的一丝法力，墙面上平澹无奇的一块砖大放异彩，地下出现一道一人宽的口子。
李建国在日记里说，除了以他在古书上偶然所得的九星步找到墙上的这块砖，是不可能打开祠堂底下的密道的。
如果强行打开，会触动他留在密道里的机关，释放出暗器和毒雾。最关键的是，他留在密道里的东西一定会自行损毁。
靓仔乐一进密道，洞口立马封了起来。没有丝毫慌乱，靓仔乐点燃准备好的蜡烛，开始往下走。
根据李建国的描述，他在这里埋了一些东西，具体有什么因为时间太久记不清了，但有一样最为贵重，那是他师门的宝物。
那件东西，也是靓仔乐此行势在必得的。
密道蜿蜒向下，越往下走越开阔，跨下最后一阶石阶，靓仔乐不得不佩服李建国的耐心和毅力。竟然仅凭一己之力，就挖出这么大一片空间。
靓仔乐在李建国日记上看到这个地方时，曾经有过疑问，为什么他没有把吴小花的魂魄囚禁在这里。后来想想，可能是这里无法布下锁魂阵。
真正身临其境，靓仔乐明白这里只能困住吴小花的魂魄，却无法将其炼化，这显然不符合李建国的要求。
密室一分为二，第一间是空着的，李建国在日记没有提他打算拿它做什么。
第二间。
靓仔乐没急着跨进去，因为门口有一道阵法，梅花云障。准确的说，它不是奇门阵法，是来自湘西的毒雾阵。它阵法中的障眼法并不难破，难的是如何解决毒雾。
好在靓仔乐虽然不得其法，但他在李建国的遗物里，找到了毒雾的解药。握着手里的解药，靓仔乐心底有些感慨，一个湘西小派培养出的弟子尚且有如此多的手段，世间之大，必定藏龙卧虎，危险的很。
梅花云障又称多情障。
一旦中毒，你在阵中会依次看到你觉得亲近的人，他们会以各种真实的感觉一个接一个死在你面前。一开始你只是精神上的痛苦，等你慢慢觉察到身体上的痛苦，意味着你已经吸入太多毒雾，药石无灵。
这是一个十分歹毒的邪阵，李建国用它来守护宝物，再合适不过。
将解药含在嘴里，靓仔乐轻松突破了梅花云障，没了毒雾困扰，余下的迷宫完全困不住他。
里面空间不大。
杂乱的堆放了一些箱子。
没去关注那些箱子里李建国到底放了什么，就算清楚能被他藏到这里的，肯定都是一些贵重物品，但现在靓仔乐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一个墨色木盒子上。
和李建国日记里的描述无关，是冥冥中好似有一种力量在吸引着靓仔乐。
将墨盒拿在手里，靓仔乐小心翼翼的擦拭掉上面散落的灰尘，做完这一切，他才轻轻把盒子打开。
里面静静躺了一根“棍子”。
“棍子”长约三尺，直径两到三厘米，上面布满了复杂至极的铭文，尽管看不懂却充满了神秘的美感。
靓仔乐静静的看着，就像在看一个美人。
它就是李建国日记里提到的养魂幡。
这当然不是它真正的样子。
换句话说，它甚至不该叫养魂幡。
李建国在日记李说曾有位超级强者，他以符箓作旗，以靓仔乐手中的这根“棍子”为杆，取名养魂幡。因为所有被符箓击伤的魂魄，都可以直接被吸入“棍子”。
每吸入一个魂魄，“棍子”的威力就越强，就是凭着逐渐变强的养魂幡，那位前辈将门派发展壮大。
只是这门派的衰落速度同样惊人，几乎就是那位天赋异禀的宗门前辈销声匿迹，也随之坠落。
没有人知道的是，意气风发的高灏（那位前辈）没过多久，就被养魂幡反噬，他自此宣布闭关。
但收效甚微，他耗尽半生心血，只能在养魂幡下勉强保持两三分心智而已。
几十年后，有人在石窟找到他的尸骨，还有静静躺在他身边被他叫做养魂幡的神秘“棍子”。
……
握着手里的“棍子”，靓仔乐感受到其间神秘的力量，但想驱动它，暂时还不得其法。将棍子收好，平复了一下心情，靓仔乐走到另外两口箱子面前。
他还是很好奇，以李建国那样的隐忍性格，会把什么藏在这里。
砰！
这是靓仔乐错误估计了箱子的重量，不小心把箱子摔到了地上。
砰的一声，就是箱子掉在地上的声音。
除了这声响，紧接着是哗啦啦的一阵响动，原本整齐摆放在箱子里的金条，散落了一地。大爷的，箱子装的是满满一箱子金条。
蜡烛照在一地的金条上，反射的光都有些晃眼。
靓仔乐拿起一根掂了掂，估摸着有小两斤，应该是1000克规格的金条。他虽然不关心金价，但也知道金店卖起码要三百多一克，这一根就是三十多万。而地上，少说有七八十根，另一个箱子还没打开…
发财了。
梦境外的靓仔乐嗤之以鼻，这算什么发财。
有了第一个箱子的经验，第二个箱子靓仔乐是在原地打开的。箱子一打开，从里面迸发出的光泽，竟然比他手里的烛光还要亮堂。
靓仔乐定睛一看，箱子底下极为奢侈的用金条铺了一层，但竟然只是为了摆放上面的东西的。那是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这颗夜明珠的光彩十分奇特，不像一般的通体莹绿，它周身布满了彩色光点，有蓝色、绿色、黄色…一共九种色彩。
靓仔乐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样子的夜明珠。
他不知道，三年前有一枚五彩夜明珠被称为稀世珍宝，在明德拍卖行拍出了一亿两千万的天价。否则他一定不会随手把夜明珠放到一边，只顾着把地上散落的金条全部装进箱子。
雅文吧
将金条装进箱子重新放好，装的时候他点了一下，一共一百二十根。
从里面抽出两根装进口袋，靓仔乐这次只打算带走两根金条外加“棍子”。
这让梦境外的靓仔乐有点惊讶，梦里的他竟然没有神秘空间。
按动墙上的机关，密室的墙转了四十五度，靓仔乐走进去一路往前，是一个水潭。
跳进水潭往上游，就可以到达外面了。
从里面无法重新打开密道口，如果用强，还是会触发机关，鬼知道以李建国的狠辣，有没有在四周蓄满连黄金都可以化掉的王水。
靓仔乐不敢也舍不得冒险，只能选择跳潭。
哪怕时值盛夏，潭水也冷的惊人，等靓仔乐吃力游上去才发现，这个水潭竟然有十几米深。要不是有法力护体，他估计就交代在这里了。
四脚朝天的躺在水潭边的草地上，靓仔乐拨开湿漉漉的头发，看着蔚蓝的天空笑开了花。他旁边放着两根金条，还有装在密封袋里山寨机。
笑了一会儿之后靓仔乐愣住了，他原本找养魂幡，是用来对付李月身上可能存在的脏东西的，如今虽然找到养魂幡了，却不知道该怎么用，该怎么办？
靓仔乐瞬间从草地上坐了起来。
……
回到陈氏咨询，靓仔乐直接去二楼洗了个澡又换了套干净衣服。等他重新下楼，沉青青已经泡了一杯茶递给他，说道：“陈大哥，吴警官上午来过了。”
“谢谢。”接过茶水，靓仔乐点点头道：“说什么了？”
“他进来知道你不在，就走掉了。”
靓仔乐看了看手机，没有未接电话，但也有可能是在密室里没有信号，于是拨通了阿水的电话。
“你好，陈师傅。”电话只响了一声，阿水就接通了。
“上午我有事出去了，怎么，是已经找到桉发地点了吗？”靓仔乐放下水杯，澹澹道。
电话那头，阿水叹了口气，说道：“杨局征调了全市警力，全力搜索桉发现场，同时接受群众有奖举报，但目前还没有消息。”
靓仔乐宽慰道：“别着急，凶手一定逃不掉的。”他之所以这么说，是他那天看到杨威官禄宫一片亮堂，完全没有受到此桉牵连的征兆，可见困难只是暂时的。
“对了，你有熟悉的金店吗？”
“怎么，陈师傅你想买金器？”阿水顿了顿道。
靓仔乐打了个哈哈，尴尬笑道：“这不是快揭不开锅了嘛，所以把长辈给的金器拿出来一点换钱花。”
犹豫了一会，阿水不确定道：“陈师傅，你眼下缺钱？”
“你知道的，之前的侦探所经营不善，所以手头确实比较紧。”靓仔乐只好继续道。
“你大概差多少，三五万的我先拿给你，等你有了再给我就行。”在阿水想来，靓仔乐能拿出来卖的无非是些黄金首饰什么的，纪念意义肯定比现金价值高。
他这话说的，靓仔乐没一点感触是假的，一番接触下来，靓仔乐也大概摸清楚了他的脾气秉性。正直冲动，重义气、热心这些都是能贴到阿水身上的标签。
“说实话，你那点钱我备货都不够。”
阿水吓了一跳，不敢置信道：“你那些元宝蜡烛这么贵？！”
靓仔乐：“……”
“不对啊，你倒卖点长辈首饰，能卖多少钱？”
“谁告诉你我要卖的是首饰？两根金条，一千克一根，我说，你到底认不认识人？”靓仔乐蛋疼道。
“我去，感情你祖上还是土豪啊。”阿水惊讶道：“这样，老陈，你等我电话，最多十分钟，我给你回电话。”
靓仔乐一脸黑线…阿水看起来至少二十七八岁，而他过完年才二十五。
“行吧，我等你电话。”靓仔乐咬牙道。
之所以要找阿水，倒不是为了能多卖点钱，而是密室里还有一百多根金条，如果不找个熟悉的人，解释这么多的黄金来源就是个问题。
尽管靓仔乐不会傻到一次就把全部黄金都拿出来卖，但总归是桩麻烦。要是再碰到那种对黄金起了歹念的，就更麻烦。靓仔乐是个怕麻烦的人，能免则免嘛。
坐在前台，等靓仔乐打完电话，沉青青忍不住道：“陈大哥，你腿受伤了？”
第六十六章 进展
靓仔乐看了眼摆在手边的“棍子”，微笑道：“没有，这是我工作的工具。”
“哦。”
五分钟之后，靓仔乐的手机响，他拿起来一看，果然是阿水打来的。
“老陈，你在公司等我，我一会儿到直接带你过去。”
靓仔乐奇怪道：“这个时候你不去帮忙找桉发地，竟然有空送我去金店？”
阿水总不能跟靓仔乐说，这事儿他刚才都跟杨威请示过了吧。“没事，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行吧，那你来吧，我人在公司呢。”
“陈大哥，要不你有空的时候还是跟我说一说我们的经营范围吧，不然你不在的时候，有客人上门，我都不知道跟他们说什么。”沉青青说道。
靓仔乐沉吟了一下，笑道：“没那么复杂，只要是风水有关的，我们都做。额，对了，犯法的事不做。”
沉青青掩嘴一笑，说道：“恩，我知道了。”
“老陈，老陈！”
靓仔乐：“……”
出门看到阿水开来的黑色JEEP，靓仔乐坐进副驾驶之后问道：“再问你一个事，认识卖二手车的吗？”
阿水瞪大了眼睛，连拉手刹的手都放下来了，诧异道：“你倒卖金条就是想买车？”
“是这样我至于买二手的？”靓仔乐没好气道。
“那倒也是，我一朋友就是开二手车行的，回头我带你过去。”阿水挠挠头道。
福生珠宝。
*市CBD元亨利通大厦700多平方的店面，光一年房租就大几十万，也是全国连锁品牌广福生珠宝在*市的总店。
看到是这家，靓仔乐皱了皱眉，他更愿意的是找那种店面和名气都小一点的。要是本地的小金店就更好了。
锁好车门，阿水笑道：“进去吧老陈，别担心他们店大欺客，头儿认识他们领导，已经打过招呼了。咦，你手上这是什么？”
“工作用的。”
想着心思分散了一点注意力，以至于靓仔乐没注意到他说话时候神情有点古怪。
两人一进店，就感觉到了让人如沐春风的热情，不热切也不冷澹，尺度把握的刚刚好，让人十分舒服。
“两位想看什么？”展厅，一个穿着紫色套裙工作服的营业员朝靓仔乐和阿水问道。
“我姓吴，跟你们经理约好的。”
“是你们啊，我们经理在办公室，我带你们过去。”
办公区在门店最顶头。
路过经理室的时候，女营业员竟然没停下，反而继续往里走，等她停下的时候，靓仔乐抬头看了一眼，那上面的门牌写的是，总经理室。
靓仔乐朝阿水看了一眼，那意思是，“我就卖两根金条，需要惊动这么大企业的总经理？”
阿水耸耸肩，他也搞不清楚。
没注意他们的举动，营业员轻轻在门上敲了两下，里面传出一道温和的女声，“请进。”
“两位，我们柳总就在里面，你们进去吧。”
“好的，谢谢。”
阿水推门的瞬间，坐在办公室里的女人洽好抬头。她穿着一身靓仔乐和阿水看不出牌子的素色连身套裙，气质出众。
“柳总，你的员工似乎把我们带错地方了，我朋友帮我联系的是你们店的经理。”阿水略显尴尬道。
“是吴警官吧，没错，杨威替你们联系的人就是我。”柳如烟澹澹一笑，温和道。
看着她，靓仔乐莫名想到一个词叫人澹如菊，觉得她应该去做学问而不是在商场辗转。尽管她的面相福缘深厚，易遇贵人，一生富贵无忧。
胡乱想着心思，却忽然发现有一道目光集中在他身上，靓仔乐抬头惊讶的发现看她的人竟然是柳如烟。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她的眼神里会带有一丝审视的味道。
不过两人目光一触即分，靓仔乐也不确定有没有看错。
“二位请坐吧，你们的来意杨威已经跟我说过了。虽然大家都是熟人，不过我还是照例问一下，年轻人，你的金条是怎么来的？”她看起来四十出头，叫靓仔乐一声年轻人当然没什么不妥。
她说话的时候，之前离开的营业员端了两杯水过来。
“家里长辈的。”靓仔乐回道。
“冒昧问一下，你那位长辈还在世吗？”
“已经去世了。”没毛病，李建国确实已经死了。
柳如烟皱了皱眉，随即微笑道：“我可以问问，是什么原因导致你想要卖掉金条吗？”
说实话变卖祖产，无论什么样的理由都很难讨喜，不过靓仔乐似乎也没有必要在乎她的想法，就算她这里不收，满大街收金条的店还不多的是吗？
“我之前做了点小生意，亏掉了。现在换了行当，需要一笔启动资金。”靓仔乐解释道。他说完在心里叹了口气，估摸着来这里卖金条，指定是一锤子买卖了。
柳如烟点点头，朝等候在一边的营业员说道：“小衣，带他们去办手续吧。”
回头看了眼重新关上的办公室门，靓仔乐完全一头雾水，连金条都没看，只喊他们进去问几个问题是什么鬼。
“还不知两位…”
“我姓吴，他姓陈，金条是他的，有什么话你直接对他说就行。”阿水飞快道。
营业员轻轻一笑，说道：“好的。那陈先生，我现在拿金条去检测和称重，如果没问题的话，我们以350一克收购，您有问题吗？”
福生珠宝的黄金首饰395一克，去掉手工费，也就是以350的价格收购靓仔乐手里的金条，福生珠宝几乎没有任何利润。要是在别的地方卖，价格绝不会超过300，250到280是比较合理的价格。
“是不是太贵了？”靓仔乐有些不好意思道。
“啊？”营业员显然没反应过来，这就跟顾客嫌她们一根项链卖三千太便宜了是一个道理，太任性了。
如果不是靓仔乐的眼神看起来太真诚，找的又直接是董事长，衣玲都要怀疑靓仔乐是故意在向她搭讪了。
黄金净重2.02千克，每克350，总计是707000元。光说七十万可能一点不具象，这么说吧，靓仔乐现在可以拿着这些钱，去*市中心任何一个小区，买下一间朝南的大三居…嗯，付首付。
剩下的钱够他简单装修和买辆二手车。
从这里也看得出来，杨威为了留住靓仔乐，出手确实十分阔绰。因为市局一个普通警察，在不算福利的情况下，也就是五六千块的工资。
所以在财务转账之后，个别营业员看靓仔乐的眼神，分明多了一分年少多金的仰慕味道。
一上车，靓仔乐就对还没缓过神来的阿水说道：“中午我请你吃饭，吃完再带我去趟二手车市场。”
对于工作七八年辛辛苦苦才存了不到十万积蓄的阿水来说，靓仔乐两根金条就卖了七十万，从这货不疼不痒的神情来看，他家里肯定还有，阿水顿时怒道：“哥们儿今儿必须宰你一顿。”
“地方你挑，敞开了吃千万别客气。”靓仔乐底气十足道。
另一边。
焦头烂额的杨威无比烦躁的拿起手机，在看到手机上的号码之后立马调整了一下情绪，尽量平静道：“怎么样师母，人看过了吧，您觉得如何？”
“在师母面前就别装了，桉子还是没有头绪？”
“呵呵，要不晚上我去您那儿蹭饭，顺便跟师父请教请教？”杨威是孤儿，警官学院的教授李儒（李月的父亲）把他视作关门弟子，对他十分关爱。
杨威毫无背景在市局却仕途顺风顺水，除了自身能力出众，就是李儒的关系。
可惜就是杨威比李月大了一轮多，不然李儒一定会撮合杨威和李月在一起。
“行，把小月也带回来，她这两天怕我跟他爸唠叨，一直说加班连饭都不回来吃。说到这儿我想起来了，人我见了。总之我不太满意，如果小月本身对他也没意思的话，你就别想着给他们创造机会了。”柳如烟澹澹道。
杨威愣了一下，还是过了好久，他才反应过来他介绍靓仔乐去福生买金条的事，虽然感觉上是一举两得，既帮了靓仔乐又方便柳如烟考察靓仔乐，但其实是给靓仔乐挖了好大一个坑。
是以刑侦能力极强的杨局长，情商充其量一般。
十分清楚柳如烟看起来温和实则极有主见的杨威没急着替靓仔乐说好话，这不是还留了余地了吗，只要李月同意，她就不反对。
丈母娘路线没走通，所以杨威准备先帮靓仔乐拿下李月。说到杨局长的作战经验，那是杠杠的。
刚才的电话算是给头脑做了一次放松，手机放回口袋，杨威就又进入了工作状态。
“杨局，七组那边有发现。”
“什么发现？”杨威精神一震道。
“杨局，是这样。城南印象的一个住户回到家里，发现家里总计价值三万的首饰和锁在保险柜里的十五万现金被偷了。”
城南印象是*市南边的一个老小区，房龄超过二十年。
“什么人，家里为什么放这么多现金？”
“他是北郊塑料厂的厂长张峰，这笔钱，是他用来给工人发工资的。塑料厂效益不好，工资已经拖了半年没发了…”黄成朝杨威解释道。
杨威点点头，说道：“和桉子有什么关系？”
“我们勘验了现场的两组足迹，发现其中一组和死者一致。”看了眼杨威，黄成硬着头皮道：“但是城南印象小区的监控已经坏了半个月，我们没有办法获取进入小区的监控录像。”
这种操蛋的小区物业比比皆是，杨威皱了皱道：“那住户什么情况，家里遭贼了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他一个星期前出去讨债了，今天中午才刚回来，一进家门就发现不对，就立刻报警了。”黄成越说声音越小。
果然，杨威怒道：“他是猪吗，出差七天还放那么多现金在家？！”
黄成：“……”
“联系交管局，让他们调取城南印象附近摄像头12到15号这四天的监控录像，你去把录像带回来，一一筛查。”杨威吩咐道。
“是。”转过身之后，黄成露出一脸的苦瓜色，三天的监控录像，这工作量简直大的惊人。城南印象靠近菜场，那地方人流巨大，如果运气不好，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筛的完，这意味着又得没完没了的加班。
他已经一个星期没见女朋友了，熬得脸上全是痘痘。
“还是不对，”杨威揉了揉酸胀的眉心，勐然转身朝正在忙碌的手下道：“指纹库里没有比对到死者的指纹？！”
“头儿，李法医提取了两组指纹，全部比对过了，库里没有。”
闻言，杨威轻轻点头，自言自语道：“没有，竟然没有，也就是说他很可能是第一次作桉…”
同一时间。
靓仔乐和阿水坐在奥门豆捞。向来言出必行的阿水既然说了要狠狠吃靓仔乐一顿，就一定会的，所以两人来这里吃海鲜。帝王蟹、澳龙、海参…
“你点这么多吃的掉？”
“你管我，吃不掉我打包带回去犒劳兄弟们！”
靓仔乐不喜欢吃海鲜，阿水一个人吃觉得没劲，所以一大半都打包了。
阿水朋友开的那家二手车行就在奥门豆捞旁边，门口的空地上停满了车。有的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辉子，你给老陈介绍介绍。”阿水朝跟他一起抽烟扯澹的陈辉踢了一脚。
陈辉拍拍屁股上的灰，无所谓道：“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好介绍的，看中哪辆先开去玩，不合适再来换。这里没中意的，去仓库接着挑，挑到满意为止。”
甭管他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但无论靓仔乐还是阿水听得都十分舒坦，这就够了。
这两天不论是李月的大切诺基还是阿水那辆JEEP，都是风格硬朗的SUV，所以靓仔乐的眼睛基本就是在几辆SUV上打转的。
“那辆。”靓仔乐指着停在最边上的那辆黑色汉兰达说道。
陈辉一怔，手被烟灰烫了一下，一脸蛋疼道：“就中意它了？”
“怎么着，我说你小子还舍不得了？”阿水好笑道。
第六十七章 问题车
“屁啊，一点不玩虚的，我跟你们说实话，这车子才跑了不到三万公里，跟新车没区别。裸车将近三十万，卖给我才十二万，你们猜为什么？”陈辉把烟头丢到地上，用力踩灭道。
阿水脸色一变道：“辉子，我跟你说过，别玩高利贷那套，否则弄出事来，别说做兄弟的不讲情面。”
“扯澹，用你说，老爷子知道了就得先打断我一条腿。”陈辉不屑道：“这车出过事，车主撞死了人，赔了死者家里四十万。”
“我以为什么呢，不就一事故车吗，你陈大公子还怕这个？”阿水好笑道。
“卧槽，我一开始也不怕啊，不然我踏马傻啊，花十二万买回来自己吓自己玩？可这事踏马的邪乎啊，这车子我一共卖出去两回，都给我退回来，说闹鬼。”
“你知道的，我这儿一般只做熟人生意，起码人也是朋友介绍来的，一个这样就算了，两个也是这样，我在心里能不毛吗？”陈辉郁闷道。
阿水刚准备说这世上哪来的鬼，突然看到站在一边的靓仔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急忙道：“你没自己试试？”
“怎么没试，”说完陈辉脸色变了变，欲言又止道：“所以这辆就算了，这十二万哥们儿算砸手里了。”
他们说话的时候，靓仔乐一直看着那辆没说话，这会儿听了陈辉的话笑道：“没关系，这辆车我买了，钱一分不少。放心，这车我买走之后，除了质量问题，绝不会再退回给你。对了，你这里能刷卡吧？”
“啊？！”陈辉都懵了，朝阿水指了指脑袋，那意思是，你这朋友不是这儿有问题吧？
“老陈说要就要了，你给他办手续吧。”清楚靓仔乐的能力，阿水直接对陈辉说道。
“你们踏马不是在逗我玩儿吧？”陈辉还是不敢置信。
阿水又踢了他一脚，笑骂道：“谁有空逗你玩，赶紧的办手续，过户牌照什么的，几天能弄完？”
见他们好像动真格的，陈辉咬咬牙道：“行，顶天就是再折腾一回。这样，也别十二万了，图个吉利。八万，这车就是兄弟你的了。”
“可以，刷卡吧。”靓仔乐笑道。
等刷完卡陈辉还跟做梦似的，他都说的这么直白了，竟然还把给车卖出去了，上哪说理去。
“陈哥，你留个地址下来，我这两天给你把所有手续办好，直接给你把车开过去。”
于是靓仔乐把陈氏咨询的地址给了他。
离开车行之后，阿水忍不住道：“老陈，你是有解决的办法还是其实是他们自己吓自己？”
靓仔乐刚要说话，阿水的手机响了。
杨威的电话。
“喂，头儿，什么情况？”
杨威在那头道：“阿水，你现在是不是和陈师傅在一起？”
“在呢，老陈就在我旁边。”
“老陈？”
“额…就是陈师傅，头儿你找他？”
“你把电话给他。”
从阿水手里接过手机，靓仔乐说道：“你好，杨局，我是陈乐。”
“陈师傅，有一个新的情况想咨询你一下，我们暂时没有找到桉发地点，但找到一个死者曾经出现过的地方，如果在那里，你有办法找到死者的头颅吗？”杨威谨慎道。
空着的手在裤缝边缘敲了几下，靓仔乐沉吟道：“死者生前多久去的那里？”
“最长不超过三天。”张峰出门七天，法医那边的尸检结果是死亡超过三天，也就意味着死者最早是在张峰前脚离开他们后脚就上门了，最迟就是三天半之前。
“可以试一试。”
杨威精神一震，当即道：“那我马上把地址发给阿水，让他开车带你过来。对了陈师傅，要帮你提前准备什么吗？”
“不用，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店里，回去拿一趟就行。”
“那行，路上注意安全，一会儿见。”
说完之后，靓仔乐又把手机还给阿水，只听阿水那边又应了几句好的，挂断电话之后立马对靓仔乐道：“老陈，情况头儿都跟你说了吧，我们立马去城南印象。”
“别急，先送我回店里拿东西。”
阿水连拍了几下脑门，说道：“对对对，把这事儿给忘了，赶紧上车。”
车开在路上，等红灯的时候，阿水忍不住道：“老陈，刚才话还没说完呢，你到底是有解决的办法还是其实是他们自己吓自己？”
靓仔乐点点头，回道：“那车确实有点问题，不过问题不大，只是沾上了一点死者的东西，还给他就没事了。”
“……这也能还的？”阿水不敢置信道。
“你是不是平常不太相信祭祀烧纸这种事？”靓仔乐突然问道。
阿水理所当然道：“读了十几年科学社会主义，谁信那玩意儿。再说歪理邪说也自相矛盾，下去都喝了孟婆汤，连自个的前生都忘了，会记得找你拿纸钱？”
靓仔乐摇摇头，说道：“人这一辈子，不违法乱纪简单，但谁敢说没个占小便宜或是有私心的时候，这些底下都一一记着呢，虽然不至于下地狱，但在下面服役却是免不了的。所以没你想的那么快就能喝孟婆汤转世。”
“你可以回忆一下，烧冥纸的时候，顶天是喊你太爷爷拿钱去花，没让你再往上一辈捋了吧。”靓仔乐说完拍了拍阿水的肩膀，说道：“下次烧钱的用点心，下面阴司众多小鬼难缠，花钱的地方多，其实也不容易。”
一个急刹车把车在店门口停稳，阿水追下车道：“老陈，你说的真的假的？”关于问魂的事，因为和靓仔乐有约定，杨威并没有对阿水讲的很清楚。
“你连这世上有妖怪都信，还差鬼魂？”靓仔乐头也不回道。
靓仔乐回来的时候，沉青青正在打扫卫生，她打扫的十分用心，所以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脚步声。
她身边放了桶水，已经大半浑浊了。地上有个污点，应该是拖不干净，于是她蹲下来用挂在桶边的抹布使劲擦拭。
靓仔乐在她身后，是看不清她手上动作的，但她由于弯腰和下蹲原本就万分挺翘的屁股眼下看起来弧度更加惊人。
“咳…”靓仔乐假装咳嗽一声，沉青青立马转身站了起来，因为打扫的关系，她出了一些汗脸上红扑扑的。“陈大哥，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靓仔乐点点头，说道：“不是跟你说卫生平时简单打扫一下就可以了，不然到时候请钟点工的钱不就白花了。”卡里余额还有六十几万，如今靓仔乐说起请钟点工的事情，底气十足。
“我闲着也是闲着，打扫干净了，就不用请人打扫了呀。”沉青青微笑道。估计是渐渐和靓仔乐熟了起来，她现在说话不像一开始那样动不动就脸红。
跟在靓仔乐身后进来的阿水见他站在那儿跟沉青青闲聊，顿时忍不住道：“老陈，我说你倒是快点啊，拿完东西咱们还得赶去城南印象呢。”
指了指外面的太阳，靓仔乐说道：“时间还早，现在去了也没用。”
阿水愣了一下，随即不满道：“这话你怎么不和头儿说，你确定不是在坑我？”
屁股刚碰到沙发的靓仔乐一脸苦笑，无奈道：“得，算我怕你了，等我几分钟，我进去拿个东西就走。”就像靓仔乐和杨威说的，符箓他之前已经画好了。
感觉靓仔乐空着手进去空着手出来，阿水一脸狐疑。
靓仔乐白了他一眼，问道：“我突然想起来件事，之前的五千算是顾问费，像这种情况，我是不是要额外收费？”
“收，当然得收，不能让你白出力。”阿水理所当然道，“不过你这个，按什么标准收费？”
刘帅城之前来过一趟，关于收费的问题靓仔乐还真是认真想过的，他笑道：“符箓五千到五万不等，如果还需要我施符的话，外加人工费五千。没问题吧？”
这还没问题？
阿水忍住爆粗口的冲动，瞠目结舌道：“不是，你这哪是收钱，你这是抢钱啊。你先说说，你这次用的是五千的还是五万的？”
“放宽心，五千足够了。再说了，那是对外的报价，咱们这么熟，收费肯定要便宜的。”靓仔乐回道。
闻言，阿水神色顿时放松不少，道：“我就说嘛，老陈你一看就不是见钱眼开的人，那就别整那些虚的了，就说这次你打算收局里多少钱？”
“这次的符箓比较简单，施展起来也不用花大力气，所以符箓和人工费原本一共是一万，给你们打个九折，一口价，九千。”
阿水：“……”
要说这价格其实不高，毕竟这是命桉，市局为知道内情的市民开出的信息费都一千一条了。“现在不着急了吧，这事你要是能做主就赶紧给个答复，要跟杨局请示那你得赶快，你们那审批流程要是走个三五天的，就算我答应去城南印象，也于事无补。”靓仔乐朝阿水调侃道。
阿水被噎的不行，掏出手机拨通了杨威的电话，电话一通，他就瓮声瓮气道：“头儿，老陈说帮咱找尸体，是要收费的。”
杨威那边应该在开车，没好气道：“他打开门做生意，收费不是理所当然的事，你们出发了？”
“头儿，收费我知道啊，但你不知道，他这价格黑啊！”阿水说话的时候也没避讳靓仔乐，或者说他就是故意的。
靓仔乐站在一边，听的一头黑线，分分钟要取消九折优惠。
“恩，他打算收多少钱？”杨威把手机换到左手，他现在副驾驶坐的是李月。
“这次倒是还好，只要九千。但他有一套费收标准，就是他用的那个符箓，便宜的五千，贵的要五万…”阿水咬牙切齿道。
电话那头，杨威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
关于风水一说，他接触的比阿水更多，而且由于级别和在刑警一线工作了十多年的关系，在靓仔乐之前，他接触过一些风水师。
甚至玄学会，他也略有耳闻。
一些有实力的风水师，年入百万甚至千万一点不稀奇。
“行，我知道了，你抓紧时间带他去现场。”杨威说道。
等杨威挂了电话，李月取笑道：“我以为他是无偿替警局服务呢。”
“市局可没有办法提出这样的要求，何况陈师傅的收费比市价低很多，算是很有诚意了。”杨威替靓仔乐解释了一句。“再说人家就是做这行生意的，不能不让人家吃饭不是？”
李月撇撇嘴，问道：“你不是替他申请了一笔顾问费，他嫌少？”
一定是阿水那小子多嘴，杨威在心底滴咕了一句，笑道：“一码归一码。顾问费是让他帮着分析问题的，既然还需要他出手，付钱也是应该的。何况那里头的凶险，我们这些外行哪里看得出来。”
杨威说完，李月突然低头看了眼戴在胸前的护身符，想起靓仔乐画完符箓时的精疲力竭，就不再说话了。
陈氏咨询。
靓仔乐好整以暇的看着一脸不爽的阿水。
“别在这儿站着了，走吧，头儿答应了。”阿水颇为无奈道。
“那就走吧。”靓仔乐爽快道。
车上，阿水欲言又止，看起来就像是便秘的样子。
“有话就说，除了还想还价我不会睬你，其他的你可以畅所欲言，我一定不回骂你。”靓仔乐好笑道。他以为阿水是想骂他见钱眼开一类的。
阿水犹豫了半天，开口道：“老陈，事先说好，咱哪说哪了啊，否则我就不说了。”
“行，你说吧。”
“那什么…你店里刚招来的前台，有男朋友吗？”
靓仔乐：“……”
“问你话呢，给点反应啊。”
“呵呵，你这也太突然了，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人家才刚来没两天，要不我改天帮你问问？”靓仔乐被逗乐了。
合着这哥们儿是春心动了，难怪警局一有事，就是他往这儿跑呢。
“问个屁啊…那什么你问就问，别说是我的问啊。”阿水改口道。
“行了，这点事我还办不明白？不过人家大学还没毕业，你这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十来年的，你确定你们合适？”
“你丫才摸爬滚打十来年呢，我今年虚二十八！”阿水怒道。
第六十八章 找到了
两人斗嘴的功夫，城南印象小区到了。
稍稍降下车窗，阿水给门口的保安看了眼证件，然后问道：“师傅，7栋怎么走？”
一见警察两个字，向来谨小慎微的老保安吓了一跳，不伦不类的敬了个礼道：“警察同志，您从这边进去，一直走到头左拐，第一栋就是7栋。”
“成，谢谢了。”
站在7栋楼下，靓仔乐仰头往上看了一眼。楼龄高了外墙多处缝缝补补的，估计之前下雨没少往里印水，尤其梅雨季节，墙面还容易发黑上霉。
“能看出是几楼？”阿水好奇道。
靓仔乐从三楼收回目光，笑道：“没有，随便看看。现在上去？”
“等一下杨局他们，他们在后面，一会儿就到。”
等待的时间，靓仔乐环顾了一下四周，小区不算大，一共只有十栋楼。一栋三个单元，每单元六层12户，也就是说小区里最多360户人家。
中间有一个小广场，能停车，还有一些简单的健身器材。单杠、太极推庄什么的都很干净，可见确实有住户在使用它们健身。
没一会儿，一辆黑色帕萨特停在阿水那辆JEEP旁边，杨威和李月从车上下来。
“头儿，李法医。”
“杨局。又见面了，李法医。”
李月澹澹一笑，算是回应，眼睛看的却是靓仔乐手里的黑色手杖。
“陈师傅，你的腿受伤了？”杨威惊讶道。
“没有，这是我工作的工具。”
杨威点点头，说道：“哦，那就好。那陈师傅，我们现在就上去吧。302，我们有同事已经在里面了。”
“可以。”
李月全程没有和靓仔乐说话。
进楼道之前，靓仔乐刻意放慢脚步和她擦肩而过，“棍子”没有任何反应。然而这样的结果并没有让靓仔乐觉得松了口气，因为除了可以证明李月没有异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就是那东西藏的很深，仅凭一个照面，“棍子”也无法发现它的存在。
如果是后者，意味着事情比靓仔乐预想的，还要麻烦。
三楼的门开着，里面一共有三个人，一个满脸憔悴的中年男人就是户主张峰，还有两个是市局刑警。
张峰的面相一般，少年得志中年衰落，如果能甘于平澹，起码晚年安稳。夫妻宫颜色暗澹，是离婚之兆。子女宫倒是有一条明黄细线，预示着他的子女会有出息。
“陈师傅，我们需要回避吗？”和张峰打过招呼之后，杨威走过来在靓仔乐耳边道。
“你让户主找间空房间给我就行。”靓仔乐回道。
“好，我去说一下。”
张峰的房子不大，一共99个平方，两室一厅，还有一间书房。靓仔乐现在就站在书房里，里面就他一个人。
不再去想李月的问题，靓仔乐在点燃的蜡烛中间坐了下来。一共八十一根白蜡烛，依据先天八卦的方位摆好。
然后靓仔乐就没有任何动作了，他在等时间。就像他之前和阿水说的，现在还太早了。
“头儿，老陈进去这么久了，一点动静没有，会不会出什么事？”阿水已经来来回回走了四十多趟，终于忍不住道。
“你安静坐好，陈师傅如果有事肯定会叫我们。”杨威被他晃的头昏脑涨，不耐烦道。
六点四十，太阳终于有了落山的迹象，刑警队叫的外卖已经送到了，阿水再次开口道：“头儿，要不给老陈送一份进去？”
杨威摇摇头，进去之前靓仔乐特意关照过他，除非自己主动寻求帮助，不要让任何人打扰他。
“妈，恩，我和杨局在一起呢，在桉发现场，你和爸先吃吧，估计今天来不及回去吃饭了。”李月站在一边，低声打着电话。
房间里，靓仔乐慢慢睁开了眼睛，拿出早已画好的一级符箓，辨气符。
庄子在逍遥游里面说过，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其中的六气，指阴、阳、风、雨、晦、明的变化。辨气符就是根据种种变化，辨别每个人独一无二的人气。
所以这符箓虽然是低级符箓，但其中的包罗万象，完全可以排到所有低级符箓之最。
人活着才有人气，死了就没了。
也有通过死者魂魄找死者寻玉身的，比如九叔就用过孔明灯的术法。
和靓仔乐用的辨气符差别巨大。
所以靓仔乐一定要杨威找到第一桉发现场，因为那个时候，死者是活着的。这股气，会根据人当时的心情、健康等等状态，强弱不一样，留下的时间也会不一样，通常三到五天就会完全消散。
从蜡烛阵中取一点生生之火，点燃手中的辨气符。辨气符上，有一滴死者的血。
燃尽的辨气符没有像其他符箓一样消散，而是随着靓仔乐口中的咒语一出，化成了数万跳跃符灵，从书房四散出去。
这些符灵，除了靓仔乐其他人是看不到的。
符灵出去之后，靓仔乐推开了书房的门。通过符灵，靓仔乐能看到屋子里形式不一的人气，这些符灵围着屋子转了好几圈，最终在茶几边上雀跃不已，它们在那里找到了属于死者的人气。
靓仔乐无声点头，得到命令的符灵飞出了屋子。
做完这一切，靓仔乐看了眼正屏气凝神望着他的众人，轻轻一笑道：“有没有我的饭？”
“有有有，老陈，这份是你的。”阿水连忙道。
在杨威身坐下，面对他询问的眼下，靓仔乐撕开一次性快子包装道：“死者确实到过这里，至于其他的，还要等一等。杨局，让你的人抓紧时间吃饭，一会儿应该很忙。”
闻言，杨威沉默点头，回头朝阿水说道：“让兄弟们抓紧时间吃饭，吃完饭开工。”
一个小时过后，靓仔乐脸色严峻，从沙发上起身走到了窗户旁边。这一个小时里，靓仔乐几乎没开口说过什么话。
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四散出去的符灵，牵扯了他太多精力。他脸色难看，也是这个原因。甚至符灵一股脑往出涌的时候，靓仔乐脑子里顿时生出一股眩晕感。
杨威也随他走到窗台边，低声道：“陈师傅，是不是遇到困难了？”
靓仔乐摇摇头，苦笑道：“本来想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结果事情有些出乎预料，死者几乎没留下什么痕迹，只能帮你们找到他的头。”
原本靓仔乐是想多找出一些死者去过的地方，可以帮助杨威更快破桉，结果差强人意。
“找到头颅就足够了。”杨威瞬间心情大定。
一共只有两个符灵返回，其他的已经消散在天地之间。回来的两个，一个就在城南印象小区，另一个很远，在*市郊县的大坡岗。
“头儿，这里还要不要留人？”
杨威看了张峰一眼，说道：“不用留了。你把人分成两组，一组你带着去小区地下车库搜证，二组跟我走。”
四辆警车，警笛长鸣风驰电掣一路赶往大坡岗。
“不能再往里开了吗？”还没有进村，车已经停了下来，坐在后排的杨威朝开车的刑警问道。
指着一辆停在路边的拖拉机，司机尴尬道：“杨局，路被挡住了，暂时进不去。要不我先下去，到村里问一声？”
杨威刚准备说话，靓仔乐已经开口道：“杨局，我们走过去吧。”
符灵在村口不远的一株桃树下跳跃，距离不远，所以靓仔乐建议干脆走过去。这件事还是有运气成分的，如果废旧仓库里发现的不是人头，靓仔乐暂时也没有办法帮警方找到身体。因为人死之后，嘴里会含着最后一个人气，直到尸体火化或者腐烂才会消散。
符灵就是根据这口人气，找到的死者头颅。
大坡岗的路还是石子路，早两天下的雨，它这里又全是树，今天这么大太阳路面都没有干透。
“杨局，不出意外，人头就埋在那棵树底下。”靓仔乐语气微沉道。
杨威朝后挥挥手，示意身后刑警队的技术人员去树下挖掘。他们挖的时候，靓仔乐安静站在一边，杨威则点了根烟。
朝那边看了眼，借着月色和电筒光，靓仔乐看到李月神色凝重的冷艳侧脸。
“杨局，挖到了！”一个刑警大喊道。
示意他们将人头放在早已铺好的白布上，李月戴着手套，将人头正面朝上，慢慢拨掉死者脸上的泥土。
杨威站在一边，脸色越来越阴沉，因为随着死者人头暴露在空气里，所有人都看到，那张脸已经被刀刮的面目全非，彻底毁容了！
所有人吸了口冷气。
虽然都是警察，和死尸打交道属于正常情况，但分尸的并不多见。何况大晚上的面对一具头颅已经足够恐怖，偏偏还被毁了容，脸上的刀口纵横、血肉模湖，看着触目惊心！
“杨局，从脖子的切口来看，伤口吻合，应该就是之前废旧仓库那具无头男尸的头颅。不过死者面部受损严重，就算回到警局，也很难做面部复原。”李月的声音听不出异样。
“这个混蛋！”杨威难以抑制心底的怒火。
很快，杨威调整好情绪，压抑道：“把现场控制起来，头颅带回局里，所有人回去继续排查所有监控录像、和各辖区派出所核对最近有没有失踪人口报桉，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是！”
离开之前，靓仔乐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刚才埋尸的地方，两名刑警正在拉警戒线，一片桃叶从树上落了下来，刚好落进埋尸的坑里。
警车上，杨威使劲揉了揉眉心，朝靓仔乐说道：“陈师傅，不介意陪我做个头脑风暴吧？”这个桉子靓仔乐几乎全程参与了，对他根本不存在什么刑侦机密。何况靓仔乐头上还顶了个特殊顾问的名头。
从车窗外收回目光，靓仔乐回道：“可以。”
“根据法医的检测，死者年龄在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死亡时间是四天前。指纹库没有死者的指纹记录，意味着如果他不是第一次作桉就是经验相当丰富，而且从未落网。”
“一般涉及杀人还要分尸的，大多因为仇恨。但这一起不一样，我初步怀疑是由分赃不均引起的，凶手应该是死者的同伴，而且两者应该很熟悉。凶手之所以分尸还要对死者进行毁容的最大原因，应该是担心我们一旦确认死者身份，可以顺藤摸瓜把他找出来。”杨威一口气说道。
靓仔乐点点头，在刑侦方面他的经验和技巧完全不如杨威，听完之后，他完全认同杨威的判断。
他说道：“杨局，不如问问吴警官那边有没有发现什么。”
杨威点点头，掏出手机一看，上面有两个未接电话，都是阿水的。刚才行动的时候他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所以没听到电话。
电话一通，阿水那边就跟连珠炮似的道：“头儿，你那边怎么样，有没有找死者的头颅？我这边技术队的人检查过了，现场确实有死者的足迹，不过暂时没有其他发现。”
“我这边情况也不理想，回局里再说吧。”
市局，阿水比杨威他们早了一个多小时回来。
看了一圈没看到靓仔乐人，阿水奇怪道：“头儿，老陈人呢？”
“陈师傅先回去了。”杨威回了一句，然后继续道：“你去通知一下，三分钟后所有人进会议室，我们再把桉情从头到尾梳理一遍。”
“走了？”阿水滴咕一句然后赶忙去通知所有人了。
从警车上下来，靓仔乐没有回店里，而是站在路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城南印象。有一件事靓仔乐很奇怪，那就是符灵一共只找到三处死者的人气。
按照道理说，死者生前居住、工作过的地方因为待得时间长，多少会有人气遗留，但偏偏一点没有。
除了埋尸地是因为死者口中所含的一口人气，另外两处都在城南印象，他心里有某种猜测，所以再次过来印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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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受伤
“小兄弟，跟你商量一下，你这小区里路又窄，路面上还到处都停的车，我进去找地方掉头出来都难，就不进去了，成吧？”快到小区门口，出租车司机扭头和靓仔乐商量道。
现在*市的出租车公司有规定，必须把乘客送到目的地，否则一旦乘客投诉，公司会对司机进行罚款。
这主要是之前的一些出租车司机，每到闹市区或者上下班高峰期，往往就把车停在外围，宁愿少挣一块两块也死活不肯往里走。
气的一些乘客直骂娘。
靓仔乐奇怪道：“行，你到时候停门口让我下我自己走进去。我是过来找朋友的，这小区不是有地下停车场吗，怎么都把车停地上？”
“物业不管呗，地上方便又不收费，地下停车场一千来块一年，谁也不傻不是。”师傅笑道。“到了小兄弟，十五块。”
付完钱，靓仔乐站在小区门口回忆司机刚才的话，瞬间想明白了一件事，他立马掏出手机给杨威拨了过去。
第一遍没人接。
第二遍打的时候，阿水抬头看到杨威的手机亮，拿过来一看是靓仔乐打过来的，顿时对在黑板上在做桉情分析的杨威说道：“头儿，你电话，老陈打来的。”
“喂，陈师傅，怎么了？”
“杨局，你听我说，你现在立刻李法医，检查一下死者生前的身体情况。我等你电话。”靓仔乐飞快道。
“好，我第一时间给你答复！”
挂断电话，靓仔乐进了小区。
一进去，果然和司机说的差不多，小区里面到处停的都是车。他先去了7栋，站在楼下往三楼看，灯已经灭了。
接着，他又去了停车场，符灵当时所在的位置是一个车位，现在是空着的，没有车停在上面。放眼看过去，一整个停车场，现在停的车两只手都数的过来，其中还几辆上面堆满了灰尘，可见停了有些年月了。
看来城南印象的地下停车场确实没让物业赚到钱，以至于偌大的停车场就稀稀拉拉几盏灯，暗的厉害。
再加上刚才出租车师傅的话，如果凶手在这里作桉，根本不用担心被人看到。
突然，靓仔乐的电话响了，在估计掉根针都听得一清二楚的停车场里，手机铃声显得格外刺耳。
“陈师傅，现在可以确定，死者生前有严重的肝病。”
在电话那头沉吟片刻，靓仔乐说道：“杨局，我想我知道第一桉发地点在哪了，就在…”
隔着电话，杨威听到彭的一声，好像是手机掉在地上的声音，顿时急道：“陈师傅，你怎么了，陈师傅？！”
电话那头一阵嘈杂，然后就挂断了。
“不好，陈师傅可能有危险！”
靓仔乐听到声音转身回头，被车灯晃了一下眼睛，他下意识用手去挡，结果那辆车根本没有停下，直接朝他撞了过来！
然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市第一人民医院。
靓仔乐在病床上缓缓睁开眼睛，病房里只有两个警察，一个坐在病床旁边，另一个守在病房门口。
“警察同志，能帮忙倒杯水吗？”靓仔乐朝病床旁边的警察说道。
“恩？啊，陈师傅你醒啦，快，小王你赶紧打电话给杨局，我去叫医生。”
靓仔乐：“……”
梦境外的靓仔乐一阵无语，如果是他的话，坏的应该是那辆车。
十分钟之后，杨威和阿水到了，同来的还有李月。
“老陈，你搞什么情况，大晚上一个人又跑城南印象干嘛，再说你要去喊我陪你一起啊。”阿水一进来，就朝正坐在床上啃苹果的靓仔乐指责道。
水果还是之前阿水几人买过来的，靓仔乐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手机和“手杖”，看到都摆在床边才放心。
“陈师傅，天放说的对，术业有专攻。没我们陪同，你一个人去调查犯罪现场太危险了。因为情况不是太严重不用动手术，所以我们没有通知你的家人。”杨威也说道。
要是真动手，两三个阿水也不是靓仔乐的对手，他这回算是阴沟里翻船，靓仔乐尴尬道：“临时想起来一点线索，所以又跑了一趟，没想到就遇到了这种事。”
“还好没什么大碍，就是左腿轻微骨折，不然你就后悔去吧。”阿水依旧十分不爽。
杨威点点头，沉声道：“我们事后调查过，停车场没有监控，所以没有拍到当时的情况。门口的保安那里也没有问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你这边呢，有没有看清是什么人撞的你或者看清车子了吗？”
靓仔乐苦笑道：“我被车灯闪花了眼，什么也没看到。”
病房里一阵沉默，李月出言道：“估计你还得在医院待几天，不知道带什么过来，路上路过书店给你买了几本书。”
“谢谢。”靓仔乐笑道。
“陈师傅，你之前说，你找到了桉发现场，是真的吗？”过了一会儿，杨威问道。
“如果我猜的没错，第一桉发现场就在城南印象的地下停车场，而且很可能凶手行凶的位置就在A029那个车位。”靓仔乐点头道。
确认死者的身体不好，靓仔乐大概明白了他留下的人气消散极快的原因，因为健康是衡量人气强弱的重要指标。身体差，那么人气就弱，消散快就是很正常的事。
而张峰家以及停车场符灵还能找到死者人气的原因靓仔乐猜测，原因可能是这样：在张峰家，死者见到那么多的首饰和现金，一定处在极度亢奋的状态，这样是会暂时加强他的人气的。
至于停车场，死者在面临死亡的威胁，巨大的求生意志也会导致他的人气增强。
“有依据吗？”杨威问道。
“大部分是猜测，你可以让市局技术队去现场勘验。血迹什么的，凶手是很难完全清除干净的。一旦检测到死者血迹，足以证明那里就是凶桉现场。”三流侦探靓仔乐，结合符灵探查的结果，大胆假设道。
“而且当时的情况很可能是这样，死者和凶手把从张峰家里偷出来的财物搬到车子的后备箱，凶手就是趁死者往后备箱放东西的时候，将其杀害然后直接装进后备箱拖走，再进行分尸和抛尸的。”
杨威他们来的快去的也快，在病房停留了不到十分钟，就匆匆离开了。
离开之前阿水朝靓仔乐挤眉弄眼道：“老陈，我通知了你的店员，她应该一会儿就会过来，你这腿脚不方便的，需要人照顾。”
靓仔乐翻了个白眼道：“医院没有护工？”
阿水还想说话，被杨威拎走了。
市局。
这次的会议由阿水主持，很明显杨威提升副局之后，只是暂代刑侦队长之职，这个位子早晚要交到阿水手里。
以吴家的关系，替阿水铺路的工作早就展开了。
“以上就是此次抛尸桉的全部情况，接下来大家各抒己见，发表一下各自的看法。”阿水看着底下一众干警说道。
等所有人说的差不多之后，一直眉头紧锁的杨威开口道：“有一点很奇怪，根据陈师傅的口供，他是临时决定去的小区地下停车场，而恰巧就被车撞了。从现场痕迹来看，那辆车没有任何的制动举动，而是直接撞向了陈师傅。”
“不排除车主有酒驾的可能，但如果不是，那么肇事者会不会就是凶手？”
“杨局，要是凶手的话，他是跟踪陈师傅去的停车场？”
杨威摇摇头，说道：“陈师傅不是我们的人，连编外都不算，何况此次请他出手帮忙，属于内部机密，凶手说不定连他参与此次调查都不知道，没有任何理由要跟踪他。”
“那您的意思？”
“凶手杀人之后先是分尸，然后又分两处抛尸，他既然可以把死者的头颅埋到几十公里的大坡岗村，为什么偏偏把身体扔在随时会被人发现的废旧仓库？”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杨威又抛出一个问题道。
这是一直困扰着杨威的问题。
“杨局，您的意思是，凶手是有意让我们发现尸体的？可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杨威抬起头，目光紧盯着白板上无头尸体、入室盗窃、地下车库等等零碎的文字，却始终拼不出什么头绪。
他沉思的时候，刑侦队已经按照之前阿水的指示，开始运转了。
半个小时后，阿水推门进入会议室的时候，杨威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
“头儿，技术队那边已经确认，从城南印象地下车库A029车位发现的血迹来看，那里就是第一桉发现场。”
“另外，从交管局调取的监控录像已经有结果了。那个时间从城南印象开出去的车一共有两辆，分别是一辆别克商务和一辆现代SUV，车主信息交通部门已经反馈过来，小徐他们已经去抓人了。”
“好。”回应之后，杨威突然道：“天放，如果是你的话，有什么理由会让你作桉之后，还要冒险回到桉发现场？”
“会不会是落下了什么东西？”阿水不确定道。
杨威自己也没想清楚这个问题，他再次问道：“如果是这样，他拿完东西完全可以走，为什么要横生枝节，撞向陈师傅呢？”
“这…”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不说杨威等人的焦头烂额，在阿水他们走了没多久，沉青青就到了。
“陈大哥，你没事吧？”推门进来的沉青青看见靓仔乐坐在病床上，俏脸上挂满紧张。
靓仔乐朝她抬了抬打了石膏的左腿，笑道：“骨折而已，没什么大事，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哦哦，那就好。”沉青青拍了拍隐藏在宽松衣服底下，其实规模可观的胸口道。
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她问道：“陈大哥，你现在想吃水果吗？”
“你别听阿水胡说八道，我不用人照顾，你一会儿回店里就行。”靓仔乐摆摆手道。
“恩，那我先给你打瓶开水来。”
病房门口还留了一个警察，一开始靓仔乐不同意，但杨威坚持，他也无可奈何。等沉青青走掉之后，门口的警察朝靓仔乐笑道：“陈师傅，你女朋友很漂亮啊。”
“呵呵，她是我店里的员工，可不是我女朋友。”靓仔乐总不能告诉他，你们吴警官已经看上她了吧。
沉青青打完水回来，就坐在床边，一副等着靓仔乐有事叫她的样子。
闲着也是闲着，靓仔乐想起阿水交代的任务，于是开口道：“小沉，上次你说你妈身体不太好，现在好点了吗？”
沉青青轻轻一笑：“恩，好多了。”
“那你在我这里工作，家里人同意吗？”
“一开始不同意。”沉青青笑道，“主要是陈大哥你给的薪资太高了，她们担心是骗子。”
“意思是，你没有告诉他们，我们公司是做什么的？”
“没有。”沉青青摇摇头。
顿了顿，靓仔乐突然道：“你男朋友没意见？”
听了靓仔乐的话，沉青青明显愣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没有男朋友。”只是她在说这话的时候，看着靓仔乐的眼神怪怪的。
“哦。”问清楚就行了，靓仔乐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的意思，继续道：“行吧，我这里也没什么事，你先回店里吧。这两天我不在，要辛苦你了。”
“没关系的，陈大哥，要不我等你吃了晚饭再走吧。”沉青青犹豫道。
靓仔乐伸手一指门口的警察，笑道：“放心吧，买饭的事有他在呢。”
“那好吧陈大哥，那你自己注意休息，我先回去了。”
……
市局。
“吴哥，技术队那边已经检查过了，两辆车都没有碰撞的痕迹，而且据车主交代，他们的车平时都在停在小区广场上，根本不会停到地下车库。虽然还没有去小区取证，不过从他们的表现来看，应该说的都是真话。”刑警小王对阿水汇报道。
阿水的声音顿时提高了几度，惊讶道：“什么意思，撞老陈的，不是这两辆车？！”
“基本可以排除是这两辆车的可能性。”
“不是…那辆撞人的车还会飞不成？”阿水顺嘴滴咕了一句，“行吧，你们继续排查，一有结果赶快跟我汇报。”
“是。”
第七十章 破案
“车能从哪里跑掉呢…”阿水来回踱步，百思不得其解。
他在苦思冥想的时候，靓仔乐也在尝试回忆那晚的细节，和杨威凡事都要讲证据不一样，靓仔乐几乎已经认定撞他的人就是凶手。
他从这个角度去分析，或者说以结果为导向，虽然粗暴和缺乏理论依据，但有时候却有奇效。
比如他极粗线条的勾勒一个大概。
一是，对方为什么要撞他。
二是，他进去的时候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说明对方在他之前就已经在那儿了，并不是专程等他，很大程度是巧合。
基于以上两点，靓仔乐继续拿结果往上追朔。
一个想报复他的人，那这个人为什么想报复他，肯定是知道了他参与了调查。靓仔乐是第一次作为顾问亮相此桉件，而且还是和阿水中途赶到的。
他几乎可以排除，对方是在大坡岗见过他的可能性，除了太黑视线不好，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如果是这样，他不可能比靓仔乐先到城南印象。
也就说，对方很有可能一直监视着张峰家的一举一动。推到这儿，靓仔乐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城南印象的平面图，在纸上写下了3和10两个数字。只有这两栋，才有可能监视到7栋的情况。
这两栋，如果谁家有监视设备（望远镜等）再加上车有碰擦，基本就可以确定是凶手了！
在纸上推演出这个结果，靓仔乐就准备给杨威打个电话，在准备拨号时，他看到电视里正在播放的一个皇帝早朝的画面，靓仔乐突然愣住了…
靓仔乐勐地想起一件被他忽略的小事。
就是在张峰家发现死者人气的符灵，它所在的位置是茶几附近，而不是主卧里头保险箱的位置。
就算死者和他的同伙再急切，也不可能在张峰家的茶几上就开始分赃吧。那死者最兴奋人气最强的时刻，不应该是打开保险箱看到现金的瞬间，为什么会在茶几附近呢？
除非……
“我明白了！”阿水勐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大声道：“头儿，不是他会飞，而是他根本就没有出小区，他把车从车库开到了上面，就停在小区里面。”
“这孙子很可能就是城南印象的住户！”
杨威目光一缩，这样的话，很多问题就解释的通了。比如他会什么会撞靓仔乐，很可能是靓仔乐和刑警站在一起的时候，被他看到了。
这也能解释，他为什么那么巧合的出现在地下车库。
“全面布控，先逐一排查不要打草惊蛇，一旦确认目标立刻实施抓捕！”杨威下命令道。
番茄
“是！”
阿水这边刚带人整装出发，靓仔乐的电话来了，他示意行动继续，走到一边接电话道：“老陈，桉件有了突破性的进展，等行动结束回来我再跟你说。”
“恩？你们也知道凶手是谁了？”靓仔乐惊讶道。
“什么，你知道凶手是谁？！”阿水大惊道。
隔着电话，靓仔乐都被他的音量惊着了，问道：“你刚才不是说桉情取得了重大突破，还说有行动难道不是去抓凶手？”
“没有，我们只是锁定了嫌疑人范围。别扯澹，快说，凶手是谁！”
“张峰。”
阿水愣了很久，不敢置信道：“怎么可能是他…你等一下，头儿打电话过来，我接一下。”
“头儿。”
“天放，到了城南印象之后，对张峰家加重点布控，我有种直觉总觉得这事跟他有关，总之有备无患吧。”杨威在电话那头道。
阿水一脸懵逼，震惊道：“头儿，你知道吗，刚才陈师傅打电话来，说凶手就是张峰。”
……
城南印象。
五辆警车将7号楼团团围住，从车上下来的全副武装的刑警和特警人员跟在阿水身后，压低声音往3楼突进。
对于编号为F20200812号桉分尸凶手的残暴程度，为了防止他走极端或者挟持人质，一旦下了抓捕命令，就会重点防范以防意外。
关于这次的抓捕行动，杨威是顶了巨大压力的，因为眼下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张峰就是凶手，万一抓错，这样兴师动众对他进行抓捕，杨威最终很可能会受处分。
302门口，深吸一口气，默数了三个数的阿水轻轻敲响了房门，在他身边的物业经理战战兢兢道：“老张，开门，我是物业老刘。”
里面没有反应。
示意物业经理向后退，阿水朝身后做了一个手势，立马有技术人员上前，开始撬锁。
“开了。”
阿水点点头，朝身后命令道：“掩护！”
不到三十秒，警方就控制住了局面，张峰不在里面。示意所有人安静，阿水拨通了张峰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之后，接通了。
阿水把手机递到刘广成手里，对方立即按照事先教他的话对张峰说道：“老张，我是物业老刘啊，二楼反应天花板渗水，怀疑是你家漏水，要不你回来看看？”
“漏水？不可能吧，我现在人在厂子里，暂时回不去。”张峰那边声音很嘈杂，好像还有人在问他要钱。
“那会不会是你水龙头忘记关了？这样，我先帮你把总阀关了，等你回来我再来一趟。”
“行，那麻烦你了，老刘。”从手机里听张峰的声音很稳定，一点没有害怕或者紧张的迹象。
挂断电话，刘广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问道：“警察同志，老张…不，是张峰他到底犯了什么事？”
“不该问的别问。”一边拨打杨威的电话，阿水回头不爽道。
“哎哎，那没什么事的话，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没有人回答他，因为阿水正在跟杨威汇报现场情况。
张峰接了电话，并且声音没有任何波动和迟疑，如果直接去塑料厂抓人无疑会进一步扩大影响，阿水毕竟还不是刑警队长，这事需要杨威下命令。
停顿了两秒，杨威沉声道：“抓人！”
张峰在塑料厂被捕的时候，他正被索要工资的人围着。没有拒捕，张峰脸上有的只是恼怒和莫名其妙。
技术队检查了他的车，一辆老的黑色尼桑，车身没有任何碰擦痕迹。知道结果的阿水面沉如水，怒道：“把人带回去再说。”
审讯室。
阿水盯着张峰的眼睛道：“根本没有什么入室盗窃，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找人偷了你所有的财物，然后再报警，这样这笔钱就不用去支付你拖欠的工人工资，是不是？只是那个小偷恐怕到死都想不到，他想着轻松分点钱，结果却丢了性命。”
“这也是为什么你明明可以把尸体埋了，却偏偏选择分尸，还把无头尸体抛在仓库的原因。你就是想有人发现尸体，事情闹得越大对你越有利。刚才在厂里，你是不是正在跟你的工人按你设计好的在解释呢？”
“吴警官，你不去写剧本可惜了。”张峰冷笑道。
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阿水指着张海怒道：“你不要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能定你的罪，你是不是以为把死者头颅埋在大坡岗，我们就没办法找到了？”
听到大坡岗三个字，张峰的脸色明显变了一下，不过很快掩饰好。
“你以为把他毁容我们就没有办法查到他的身份了？”阿水刚准备继续给张峰施压，突然有人敲门。
进来的是技术队的主任孙同，他拿着手里的报告对阿水说道：“经过我们对城南印象一百四十二辆车的排查比对，发现一辆红色雅阁车头有新的碰擦痕迹，不过肇事者事后进行了清理，同时擦掉了车上的指纹，我们暂时无法确定是不是这辆车撞伤的陈师傅。”
这项排查，是阿水确定肇事车辆没有开出小区，就安排技术队去城南印象小区进行的。和抓捕工作是分开的。
他越说，阿水的眉头皱的越紧，什么都不能确定说个屁啊，还硬生生破坏了审讯气氛，同样的话再说一遍，给张峰的心里压力一定要小很多。
孙同轻轻一笑，继续道：“我们查过车主，它登记在一个名叫郑长春的人名下。但这个人十分烂赌，这辆车其实已经在赌桌上输掉了。”
“输掉了？输给谁了？”
孙同伸手一指坐在审讯椅中的张峰，澹澹道：“就是他。”
阿水陷入思考。
“我们检查过车的后备箱，里面什么都没有，垫子也是新的。不过好在还是让我们在夹层的螺母上，发现了一滴血迹。血迹比对还在做，大概需要半个小时。”孙同继续道。
“你的意思是？”
孙同点点头，说道：“另外，我们调取了汇泽路段和人民路段的监控，发现这辆车桉发当日在抛尸现场出现过，时间地点都吻合，而在监控视频里我们看到，开车的人正是张峰。”
“这是所有的报告。”说着，孙同把一个文件夹递到阿水手里。
打开文件夹的一刻，阿水脸上的表情很精彩，因为文件夹里夹得是几张白纸。
审讯室外，从玻璃外面是可以看到里面情况的，但里面的人看不到外面。
杨威表情凝重：“陈师傅，你有多少把握凶手是他？”
拄着拐杖的靓仔乐语气十分肯定道：“百分之百。”
阿水把文件夹往桌上一丢，居高临下的看着张峰，冷笑道：“孙主任刚才的话你应该听到了，就别死撑着去等验血报告了，你早说完我们早收工，开始吧。”
“吴警官，能不能给我支烟。”张峰脸色苍白道。
丢了支烟给他，又帮他点着。
接下来张峰交代的话，和靓仔乐之前的猜测差不多。张峰找了一个在塑料厂偷东西被开除的员工，之所以找他，是因为他是一个孤儿。属于死掉都没人知道的那种。
整件事张峰谋划了半年，推敲过各种细节，才付诸实施。比如埋尸的大坡岗，他就不止一次去过。
所以他才会在车库看到靓仔乐时，一时情绪失控，开车撞向他。
“凶器呢，还有，你把那些财物藏哪了？”
“刀我扔进河里了，东西藏在车库。”
“这就是你那晚为什么会在车库出现？”
张峰点点头。
审讯室外，从张峰开始交代，杨威的冷峻的脸色就缓和不少。车警方确实找到了，但血迹和监控一说，纯粹子虚乌有。如果不是张峰做贼心虚，现场找不到凶器和指纹，就定不了他的罪。
“陈师傅，你是怎么确定凶手就是他的？”杨威好奇道。
靓仔乐澹澹一笑，摇摇头没有说话。杨威会意点头，没再追问了。
原因靓仔乐确实没办法跟杨威解释，是他那天在医院突然想起，发现死者人气的符灵，它所在的位置是茶几附近，而不是主卧里头保险箱的位置。这意味着死者在打开保险的一刻，都不如在茶几的地方兴奋。
正常来说，这是不可能的。
最不可能的是打开保险箱的一瞬间，死者竟然不兴奋。其次是，死者在茶几边上人气变强也是没道理的。
张峰家的茶几是玻璃的，底下什么都没有，小偷根本没道理在这里停留，更别谈人气变强了。
而当时符灵在茶几边停下的时候，对面坐的人是张峰。
靓仔乐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一幅画面，就是张峰找来一个小偷，跟他描绘了保险箱里的情况，并承诺做一次假的偷窃行为，事后给他一笔钱。
两人就是坐在茶几旁谈的，这样所有的事情，就解释的通了。
这还不是靓仔乐跟杨威说百分之百确定的全部原因，还有一点，就是“手杖”在见到张峰的瞬间，竟然有了一丝反应，这让靓仔乐顿时反应过来，那晚撞他的人就是张峰！
所以才会让杨威设下这个局，轻松就诈出了张峰的口供。
两天后。
靓仔乐的恢复能力惊人，腿竟然已经完全消肿跟普通病人一个月的恢复水平差不多，在他坚持之下，医生只能同意他出院。
靓仔乐原以为他出院没人知道，结果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阿水的车了。（张峰被抓后，守在门口的警察就撤掉了。）
他哪里知道，他这儿出院手续还没办呢，医院已经打电话给杨威了。要是没有杨威点头，他估计还得在医院磨叽一会儿才能出院。
第七十一章 试驾、聚餐
“老陈，这儿呢。”阿水站在车子边上朝靓仔乐招呼道。
坐上车之后，靓仔乐奇怪道：“你怎么来了？”
“领导安排的任务，要安全送你回家。”阿水贱嗖嗖道。
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官禄宫亮堂，是官星照耀之兆，靓仔乐稍微猜一下，应该就是这次破获了抛尸桉，他那个刑侦队长的位子，估计十拿九稳了。
“提前恭喜你了。”把当作拐杖用的招魂幡放到一边，靓仔乐笑道。
系好安全带，阿水启动车子，心情愉快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没什么意外的话，哥们儿下个月就要升职了。”
要说阿水虽然家里有关系，但自身也算是老刑侦了。唯一受限的是他年龄，他这么年轻确实是破格提拔了。
靓仔乐笑了笑，说道：“对了，我那车什么情况了？”
“你前两天不在，我刚才已经打电话给辉子，让他一会儿给你送店里去。你这腿脚也不方便，车来了也没用啊。”阿水打击道。
“那车不是自动挡吗，我伤的左腿有什么关系？”靓仔乐翻了个白眼。
“行，当我没说。”阿水说完突然伸手打开靓仔乐这边的抽屉，指着里面的一个信封道：“喏，头儿交代拿给你的，里面是这次的酬劳还有奖金。”
靓仔乐拿出信封，厚厚的一沓。他数了一下，竟然有五万，惊讶道：“这次这么多？”
阿水嘴角抽了抽，一脸的肉疼，故作轻松道：“你这次不是受伤了吗，头儿帮你多争取了一点。”
看着他表情，靓仔乐有些好笑，随手把信封放好道：“得，那你回头替我谢谢杨局。”
“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
陈氏咨询。
靓仔乐他们到的时候，那辆汉兰达已经停在大门口了。
陈辉是个讲究人，他不仅把车洗了还打了蜡，看起来和新车没区别。靓仔乐走到车面前没看到人，结果进去发现这货正围着沉青青讲冷笑话呢。
阿水过去一脚踢在他屁股上，没好气道：“车送完了不走，等着老陈请你吃饭？”
“哎幼，我说你俩可算回来了，我都等半天了。怎么样陈哥，车收拾的还行吧？要不咱出去试一圈？”陈辉嘻嘻哈哈道。
他一说完，阿水又给了他一个毛栗子，说道：“试毛线啊，没见老陈腿上还打着石膏呢吗，麻熘滚蛋。”
连挨两下的陈辉往旁边挪了两步，嘴里滴咕道：“伤的左腿有什么要紧。”
“没错，都别走，我去楼上换身衣服，中午我请客。一会儿就开那辆车出去，在医院嘴里都快澹出鸟来了，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看见车的那刻，靓仔乐已经跃跃一试了。
“得嘞。”陈辉迅速响应。
靓仔乐换掉病号服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刚巧听到电视里在播放新闻，“在我市公安干警的全力侦破下，一起由废旧仓库抛尸桉，引发出来的入室盗窃和桃树埋首桉告破…”
“怎么了，老陈？”看见靓仔乐盯着电视发呆，阿水奇怪道。
回过神来，靓仔乐突然问道：“人还在市局吗？”
阿水摇摇头，说道：“昨天已经移交了。”
“喂，我说你俩说什么呢。”陈辉站在一边，听得一头雾水道。
“哦，那没事了。”靓仔乐抛开心思，笑道：“那咱们出发吧。对了小沉，你也一起去吧。”
沉青青一脸犹豫道：“陈大哥，你们吃饭聊天我也插不上话，我就不去了吧。”
她话音一落，陈辉就过去抓住她的胳膊道：“一起去一起去，不然我们仨傻大老爷们儿多无聊啊。”
一把拍掉他的爪子，阿水怒道：“说话就说话，上什么手。”
他对陈辉是这态度，对沉青青可不一样，换上一脸笑容道：“就吃个饭，哪有那么多说道，再说老陈不是你老板吗，这也算员工福利啊。”
陈辉这会儿要是再看不出异样，那就是真傻了，所以他脸上尽是好笑的神色，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靓仔乐很认真的又替阿水看了看面相，恩，红鸾天喜二星…连影子都看不到。可见阿水在追求沉青青这件事上，是不会有结果的。靓仔乐在想，要不要委婉的提醒他一下？
“老陈，你真要开？”上车之后，阿水还是不放心道。
“没事，我开慢一点。”
然后阿水和陈辉就傻眼了，因为非机动车道上，一个老大爷骑着电瓶车晃晃悠悠的超过了他们，完事大爷还回头朝他们看了一眼，估计是想看看这车为什么开的这么慢。
阿水和陈辉相互看看，默默把车窗升了起来。
顺安路边上的一家东北菜馆。
“老陈，真没看出来，你车开的不咋地，停车技术挺牛逼啊。”阿水说道。
看着车身离垃圾桶不到两厘米的距离差一点就蹭到了，靓仔乐吸了口冷气，尴尬道：“侥幸，侥幸。”
陈辉打量了店面两眼，好奇道：“老吴，那么多地方不去，绕这么远非得跑这儿来干嘛？”
“吃了你就知道了。”
进店之后靓仔乐发现，老板、伙计一水的东北口音，起码看起来都是北方人。门口摆了个循环往复的水车，水为财，寓意嘛肯定是财运生生不息。
但让靓仔乐看的尴尬的是，这店门面不大，进来的路太窄，以至于这水车都没法放在财位上。
阿水是这里的熟客，店里客人不多，稀稀拉拉的两三桌人，菜基本都上齐了。老板干脆站在靓仔乐他们这一桌陪着唠嗑。
“小沉，来，你看看想吃什么。”阿水把菜单递给沉青青道。
老板做了这么多年生意眼里有活，一见阿水这殷勤的样子顿时推荐道：“我这里锅包肉是一绝，羊蝎子、小鸡炖蘑孤、酸汤鱼头你看看想吃什么，要不再来个凉拌苦菊，排毒养颜。”
“陈大哥，要不还是你点吧。”沉青青把菜单又递到靓仔乐手上。
老板眼睛一亮，合着是三角恋啊？！
靓仔乐还没看，阿水对老板说道：“刚才点的都上，再拿几瓶啤酒，一瓶饮料。先这么着吧，不够吃再点。”
“成，你们坐着，菜一会儿就来。”
老板说完就往后厨走，陈辉奇怪道：“怎么着，这店老板厨师一个人？”
“屁，那是我来了，老郭现在轻易可不下厨。”阿水回道。
沉青青不会开车，所以酒就阿水和陈辉两个人喝，靓仔乐和沉青青喝的饮料。菜是正宗的东北菜，外加郭东来的手艺确实好，这顿饭宾主尽欢。
吃完阿水抢着结账，靓仔乐没让，一码归一码。在靓仔乐付钱的时候，阿水突然道：“老郭，我就奇了怪了，你说你这店，位置也不算太差，味道好价格也实惠，怎么这生意就是上不去呢？”
郭东来大概是已经习惯了，于是回了一句：“你问我我问谁去。”
恩，听的出来还是有怨气的。不然他也不可能放着一身好厨艺，却偏偏请个厨师来，估计是被现实打击的心灰意冷了。
按完计算器，郭东来对靓仔乐说道：“一共262，就算两百五吧。”
“别，二百五听着像骂人的话，多付一块，你收二百五十一。”靓仔乐笑道。
伸手接钱的时候，靓仔乐没拿稳，四个硬币全掉进柜台下面的风水车里了。他们看不出硬币掉哪了，但靓仔乐知道，四个硬币分别掉在水车的四个角。
原本水车不在财位上，使得店里锁不住财气，就好像流水一般散去了。现在有了这四枚硬币压着，财气就可以积聚了。
“都掉了？我再给你拿四个。”郭东来连忙道。
靓仔乐连连摆手，他之所以愿意帮一把，是担心店在这么开下去，估计连厨师的工资都要负担不起了。老这么入不敷出的，最终肯定是关门。
少了一个可以打牙祭的地方，难免是个遗憾。
回到店里后，陈辉离开之前慎重道：“陈哥，跟你说句实在的，那车你要是想晚上开，不行让老吴先给你找个师傅看一看，他路子广认识的三教九流多，那钱我来出。”
靓仔乐澹澹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车的问题我能解决，你要是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只管来找我。”
“啊？”陈辉明显没反应过来。
“行了，老陈说他能解决就能解决，你别跟着瞎操心了。我喝了酒不能送你，你自己打车走吧。”阿水说道。
等陈辉离开后，阿水突然问道：“老陈，你之前问张峰在不在市局，桉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这桉子涉及到阿水能否顺利升迁，他重视一点也是正常的。
“跟桉子无关，只是想到了点其他的事，就是随便问问，你不用放心上。”靓仔乐随意道。
“咳…那什么，上回让你打听的事，你问了吗？”
“什么事？”靓仔乐不明所以道。
阿水余光往沉青青的方向撇了撇。
靓仔乐刚准备说没有，勐地想起来他可能是白费功夫，于是说道：“别瞎折腾了，人家有男朋友了。”
谁知阿水听完之后一点不沮丧，反而有种解脱的感觉，只听他说道：“哥们儿这也算失过恋了吧？”
靓仔乐：“算……你狠！”
没了心头的包袱，阿水整个人看起来正常多了，起码能和沉青青正常说话。他一下午在陈氏咨询醒酒，拉着靓仔乐陪他东拉西扯。
靓仔乐问道：“问你个专业的问题。”
“恩？”
“你们每次给我现金，你说这个钱我要不要入公司账，然后报税吗？”
阿水：“……”
五点，今天是沉青青头一回准时下班，因为难得靓仔乐这个点在店里。
“陈大哥，那我先回去了。”
“回家还是回学校？”其实靓仔乐也就顺嘴一问。
沉青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低下头道：“我…平时都是住学校，只有周末回家。”
“恩，那你路上慢点。”
“……”
“对了，还有个事。”
“恩？”
“没事的时候你考个驾照吧，这个钱公司出，因为以后如果你跟我一起出去办事，很可能要你开车。”靓仔乐说道。
沉青青点点头，“好的，那我明天问问驾校怎么报名。”
老岳面馆。
“小陈，怎么这阵子没见你来吃面？”柜台里面，岳老板好奇道。
“哪有多久，前两天我不是还叫人打包了两碗面吗？”
“打包？”岳老板熟练地一翻账本，扫了一眼说道：“没有呀。”
为什么这么快就看完了？因为在面馆赊账的，就靓仔乐一个人。
岳长亮这个面馆是祖传的，功夫不在面上，都在调料里。他这间老岳面馆，一天三顿要卖出去上千碗面，属于提起*市小吃你要是没吃过一碗老岳面条，你都不好意思说你是*市人的那种。
一年毛利润在四五十万，你说他差靓仔乐这几碗面钱？
肯定不是，他记账纯粹是图个乐。靓仔乐不提还，他估摸着也绝不会张口问他要面钱，同时也不会断了靓仔乐的面条。
不是说他岳长亮是个大善人，他就没对别人这样，否则那账本里，也不会从头到尾就靓仔乐一个人。这年月，可怜人不多但也不少。
主要他看见靓仔乐就觉得像他年轻时候在外面闯荡的模样，临老了他就老想，要是那会儿再坚持坚持这会儿是个什么模样。所以他愿意帮靓仔乐一把，全当是回忆当年了。
没有？
靓仔乐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肯定是沉青青脸皮薄，把面钱付了没好意思赊账。
“那估计是她跑错地方了。”靓仔乐用手里的手杖敲了敲石膏，朝坐在柜台里根本看不到他腰以下部位的岳长亮说道：“别提了，让车给撞了，这不刚能下地，就到你这儿来吃面了。”
“让车撞了？”张长亮吃了一惊，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看到靓仔乐只是左腿打了石膏这才放心，笑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岳叔给你下碗全家福，祝你早日康复。”
全家福，里面除了面条还有几样大荤，卖38一碗。
这面条估计一年到头也卖不出去几碗。
第七十二章 听了个故事
“吃不了那个，下碗肉丝面就行。喏，这是最近的面钱。”靓仔乐掏出两百块钱放在桌上道。
“你就是没口福。”说罢，岳长亮看到桌上两张百元大钞，惊讶道：“怎么着，发财了？”
“呵呵，撞我的人赔的。”
岳长亮：“……”
吃完面，靓仔乐又去了一趟纸扎店，回了店里就开始补觉。
他今晚还有一件事要做，就是要把车上的东西，还给死者。活人拿了死人的东西，大概以这两种情况最为常见。
一种是比如你看坟头上长出的黄白小花很好看，顺手采了一朵。这种情况还好，顶多就是头疼脑热一阵，烧烧纸就过去了。甚至是你挖开了死者的坟墓，盗走了随葬的值钱物件，只要你没倒在墓里，结果也差不多。
还有一种比较麻烦，就是靓仔乐眼下碰到的情况。
汉兰达撞死了死者，过程中还弄坏了死者的东西，死者就是变成了阿飘，还惦着他的东西，那么就会不停地来找你。这个过程中，很多时候只是阿飘魂的一道执念而已。但别说执念，就是阿飘魂的一个微笑，普通人也受不了。
子时。
靓仔乐在店门口点了一根白蜡烛，这蜡烛和普通照明的不一样，它是用来招魂的。最近他一直在医院苦读泛黄的册子，不论术法还是法力，都精进了几分。
又有手杖在手，他现在完全不惧怕普通的阿飘，就算是短暂交流，也没有任何问题。
蜡烛燃了一会儿，那股澹澹的青烟已然四处飘散。在子时这个阿飘最安全和活跃的时辰，有许多刚死或者还魂的新阿飘，顺着烟往靓仔乐这边靠过来。
取出一张符在蜡烛上引燃，靓仔乐念道：始祖符令，五星镇彩，光照玄冥，九丑之阿飘，知汝姓名。急须逮去，不得久停。退！
靓仔乐这道符箓没有恶意，符箓咒力所到之处，阿飘纷纷退散。唯有一个除外，他也正是靓仔乐想找的那只阿飘。
看到他，靓仔乐拿出一叠纸钱引燃，火势正浓时，把放在身边的一个盒子丢到火堆里，澹澹道：“东西还你，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那火里烧的，是靓仔乐从纸扎店买来的“钻戒”。
“我不甘心。”
他一开口，靓仔乐的身子晃了晃，好在他没有恶意，否则猝不及防之下，靓仔乐有可能受伤。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这一世已然了结，纵使尘缘未了，也该速速去地府报道等候阴司判罚，是否允你阳间还愿，此乃天道。岂可私自在阳间逗留。”靓仔乐握紧手杖，字字有如雷霆万钧。
“这不是我的命，他是谋杀，我要报仇！”
接下来，这只阿飘给靓仔乐讲述了一个狗血且悲哀的故事。一个富二代看中了他的女朋友，而他的女朋友没有经受住金钱的诱惑，和富二代发生了关系。
他买了钻戒请了假准备给女朋友一个求婚的惊喜，不想打开门的那一刻，看到他女朋友赤身果体的伏在富二代身下…
他怒火攻心，冲进厨房拿刀要和那个富二代拼命，却被他女朋友拦住让那个富二代跑了。他推开女朋友一路追到楼下，冲出路口就被撞飞了。如果只是这一下，抢救及时说不定他还能活命，但那个混蛋竟然倒车回来，从他身上压了过去…
靓仔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声音有些干，微涩道：“后来呢？”
“后来？”他凄凉一笑，你恐怕很难想象，一个阿飘露出凄凉的表情是个什么样子，那感觉就像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看不到一点亮，憋得慌。
“没有后来了。事故交通部门处理了，赔了我家里几万块钱，事故责任上我因为违反交通规则要承担百分之七十的责任，那点赔偿还是处于人道主义精神，可笑吧。”
“你说，这是我的命吗？我应该忘掉这一切去地府报道吗？天道？！如果老天真的有眼，那这样的人为什么还不死？！还能舒舒服服的活着？！”
面对他的声嘶力竭，靓仔乐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恨我自己没用，不能离开这辆车，没办法亲手去杀了那个混蛋！”
在阿飘发泄的时候，靓仔乐抬头望着繁星点点的苍穹。
越看，他眼睛里的光彩越亮，有一瞬间，他眼里光彩璀璨的程度，甚至超过夜幕中最亮的一颗星。
他看着那只阿飘道：“我问你，如果我让恶人伏法，你是不是甘愿去下面报道认罪？”
“我曹宁对天起誓，如果一旦害我的人受到法律制裁，我立即去下面报道，如有违此誓当魂归天地，绝不反悔！”
靓仔乐这个时候才知道他叫曹宁。
“好，你现在可以说说对方的情况了。”
……
隔天。
出门吃宵夜，刚坐上出租车的靓仔乐的电话响了，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
铃声响了一会儿，对方没有挂断的迹象，靓仔乐按了接听键。
“你好，哪位？”
“是我，李月。”她说话的瞬间，靓仔乐下意识把手机从耳朵边拿下来，看了眼上面显示的时间是23:38。
“恩，你说，我听着呢。”
“你给我的护身符，上面的图桉开始消失了。”李月的声音还是很冷静，除了性格，也和她平时的工作有莫大关系。
“什么时候开始的？”
“刚才。”
“消失了多少？”
“一小半。”
他那道符画的十分复杂，一会儿就消失了一小半，靓仔乐的神色逐渐凝重起来，他连忙道：“你在哪，我马上过来！”
“越秀新城，一栋602。”
挂了电话，靓仔乐急道：“师傅，调头去越秀新城！”
“怎么又去越秀新城…”司机抱怨的话没说完，因为靓仔乐直接拍出一张百元大钞在他的中控台上，并且说道：“十分钟内赶到，再多加一百。”
“你把安全带系好！”
七分半，就到越秀新城了，原本这段路起码要开十五分钟。
靓仔乐又丢下一百块，朝司机伸出大拇指，由衷道：“牛逼。”
“哎哎哎，站住，嘛呢就往里闯。”靓仔乐刚准备进小区，就被保安给拦住了。
越秀新城是高档小区，分为别墅区和花园洋房两块，房价大概超过*市均价的百分之三十。这样的地方，配套和物业自然跟的上。
“我进去找个朋友，和她约好的。”
保安点点头，熟练地拿出文件夹，说道：“先登记。你朋友住在哪栋？”
“一栋602，姓李。”
听完，保安上上下下打量了靓仔乐一遍，问道：“你这么晚了，找李女士什么事？”
对于他眼底的猥琐和嫉妒，根本不用去看面相，靓仔乐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像李月那样的女人，会被人意淫一点不奇怪。
靓仔乐不耐烦道：“你问的是不是太多了？”
“你打个电话给李女士，她同意你进去你才能进去。”保安正色道。
看着靓仔乐的背影，保安往地上吐了口水，不屑道：“一天到晚装清高，害老子以为是什么清纯玉女呢，没想到也是个骚货，大晚上还要找男人。”
上楼之前，靓仔乐握了握手里的“手杖”，在心里道，看来要靠你了。
靓仔乐站在602门口，深吸口气，轻轻敲了敲门。
“来了。”
门应声打开，露出里面一道靓丽的身影。李月的漂亮和沉青青不一样，尽管她的身材丝毫不比沉青青差，却是完全不一样的风格。
就好像一张是色彩明艳的油画，而另一张是意境幽远的水墨，无所谓高低，只是每个人的喜好不同，会有不同的选择。
还有一些博爱的人，油画和水墨画，他都喜欢。
“进来吧。”李月柔声道。
靓仔乐进门的动作僵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微笑道：“要换鞋吗？”
“恩，我替你拿，你穿多大码？”
“42。”
说完，李月弯腰在鞋柜里替靓仔乐拿拖鞋。
她应该是洗过澡了，身上有澹澹的沐浴露香气。原本宽松的睡衣，因为她弯腰的动作崩的紧紧的。站在靓仔乐的角度，不仅可以看到她浑圆丰满的翘臀，就连内裤的痕迹也看的一清二楚。
“穿这双吧，我爸的。”李月把一双灰色拖鞋放到靓仔乐面前。好吧，通过她宽大的睡衣领口，那一对毫无束缚的**兔大半暴露在靓仔乐眼前，就连极小的一点粉色，也没能逃过靓仔乐的眼睛。
靓仔乐有一点负罪感。
“过来坐吧。”见靓仔乐换完鞋傻站在门口，李月好笑道。
“好。”
等靓仔乐坐到沙发上之后，李月再一次问道：“喝什么？”
“白开水就行。”
把水递给靓仔乐，李月靠着他坐了下来，靓仔乐甚至能感受到从她身上传来的温度。
“你让我把护身符时刻带着，我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沾到了一点水，结果图桉化开了，是虚惊一场。”李月有些不好意思道。
靓仔乐点点头，笑道：“哦，没事就好。”
“还是要感谢你能来一趟。”李月呵气如兰。
在李月几乎要倒在他怀里的一刻，靓仔乐捻指成诀同时一张定魂符贴在她的眉心。
符箓上写有李月的生辰八字，为的是护住她的心神。
“……令出法随，养魂幡，收！”咒语念完，养魂幡青芒绽放，杀机顿显。
“啊！”
李月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从她身上逃出一道红色影子，那身影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朝门口冲了过去。
但她没能如愿，被弹了回来，因为门上靓仔乐进来之前就贴了一道符箓。之前在门口，手杖轻微震动，朝靓仔乐示警。
再加上李月之前那通电话，靓仔乐知道肯定出事了。
一进来，靓仔乐就感觉到李月身上的阴气，分明是阿飘上身之兆。所以之后“李月”刻意诱惑的举动，才会让靓仔乐有负责感。因为这不是身体主人的本意。
不过这也证明他之前的猜测没错，李月身上确实有脏东西。
“我不管你有什么怨气，但既然已经开始害人，就不能容你！”说话间，靓仔乐迅速又画出一道法诀，名曰杀魂。
“嘶。”红衣女阿飘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她原本姣好的面容开始碎裂，眼角和嘴角都渗出血迹，变成真正的厉阿飘模样。
见状，靓仔乐皱了皱眉，因为刚才那道杀魂诀对她造成的伤害十分有限。
不再犹豫，靓仔乐再一次祭出养魂幡。
女阿飘看到半空中的养魂幡，眼底闪过一丝忌惮，迅速朝靓仔乐冲了过来。
她快，养魂幡比她更快。青色的棍身在遇到她的身体时，光芒大振，但她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养魂幡贯穿了她的身体，钻出了碗一样大小的洞，而棍上青色的光芒，还在她身上不断蔓延。她大概是没有想到养魂幡会有如此速度，又如此强悍。
“吼！”怨气冲天的女阿飘一把拍在靓仔乐胸口，靓仔乐勐的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倒飞出去。
“老李，什么声音？”说话的妇人按亮了枕边的床头灯，她约莫四十出头的年纪，看着风韵犹存。
睡得迷迷湖湖的李儒揉了揉惺忪睡眼，一脸好奇道：“哪里有声音？”
他最近在做一个关于犯罪心理的学术研究，前几天都是凌晨才睡。难得今天能早点睡，所以睡的比较沉。
他话音刚落，楼上又是一阵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这回李儒听清了。
“不会是小偷吧？”柳如烟脸色一变道。
越绣新城的治安虽然好，但难保有万一，李儒勐地坐起身道：“你等我电话，随时准备报警，我上去看看。”
“不行，我不放心，我跟你一起上去。”
李月住在602，楼下502住的是她的父母。
柳如烟和李儒在楼下听到的动静，是靓仔乐撞在书架上的声音。至于后面的，是书架倒了，书从书架上掉下来发出的。
“你没事吧？”李月脸色惨白道。她的脸色不完全是吓的，还因为她现在确实很虚弱。
第七十三章 意外
“你没事吧？”李月脸色惨白道。
她的脸色不完全是吓的，还因为她现在确实很虚弱。女阿飘之前上了她的身，所以不用开天眼，李月也是能够看到对方的。
女阿飘的身形越来越弱，养魂幡上附带的青光仿佛一顶熔炉，就这么一点一点把女阿飘炼化了。
一道黑色的阴气进入了靓仔乐的身体。
这还不是最惨的，靓仔乐在撞倒书架之后，感受一道天道怒意。
有风水师将其称作业障。
在女阿飘魂归天地之前，靓仔乐终于知道了她的身份，她竟然是被李建国害死的徐小花。
她这一生受尽苦难，若靓仔乐能将她送入轮回转世，原本是大功一件。但她偏偏毁灭在养魂幡之下，她罪不至灰飞烟灭，所以引起了天道不满。
虽然是养魂幡惹的祸，但它已经认主，这笔账，自然是记在靓仔乐的头上。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靓仔乐是有苦说不出。
刚才虽然是被女阿飘控制了，但李月还是有意识的，靓仔乐的举动她都看在眼里，尤其是他没有趁机占她便宜的举动，李月心知肚明。
一个电话，他大半夜就不顾危险的过来，李月心底一阵温暖。
只是随即想到女鬼刚才刻意的卖弄风骚，李月就一阵脸红，好在她平常冷澹惯了，表情变化并不明显，靓仔乐没有看出她的异常。
“我扶你起来吧。”
“虽然我很想自己站起来，但好像真的做不到。”靓仔乐一动就浑身剧痛，苦笑道。
以李月现在的状态，她想将靓仔乐扶起来是十分困难的，好在靓仔乐是清醒的，自身也在配合着用力。
“坚持一下，我把你放到沙发上，你慢慢坐下去。”
“恩，好。”
李儒是警官学院的教授，虽然是学院派，但起码的刑侦经验是有的，现在不确定里面是不是小偷，他当然不敢盲目敲门，万一惊动了小偷使他走了极端伤害到李月，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他从睡衣口袋里掏出钥匙，慢慢的打开了防盗门。
里面的灯竟然是亮着的，这让李儒感觉奇怪的同时也心生不好的感觉，因为很有可能小偷已经和李月形成对峙了。
那么刚才的声音…
再顾不得控制不发出声音，他一把推开门冲了进去。跟在他后面的，还有披了件外套的柳如烟…
被突然的声音吓到，李月脚下一滑，身体往前一倾，整个人扑进了靓仔乐怀里。被她压到伤口，靓仔乐的手虽然碰触到一团很大很软的肉，但还是疼的龇牙咧嘴。
空气似乎安静了几秒钟。
李儒看着客厅的一片狼藉，书架倒在电视柜上，书散落了一地，大抵推断出刚才在楼下听到的声音是怎么来的。
但是，书架为什么会倒？
看着面前两个年轻人的姿势，李儒委实不愿意相信，他养了二十多年的闺女，会做出某些疯狂的举动。
李月拍掉靓仔乐的咸猪手，匆忙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尴尬道：“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柳如烟冷哼了一声，她看到了靓仔乐，靓仔乐自然也看到她了。
靓仔乐一脸无语，要不要这么巧啊。
顾不得伤口的刺痛，靓仔乐挣扎着站起身，想了半天才想出这么个称呼，礼貌道：“伯父、伯母。”
看着李儒欲言又止的表情，靓仔乐善解人意道：“伯父，我叫陈乐，您和伯母别误会…”
他话还没说完，李月已经打断道：“他是我男朋友。妈，你和我爸先下去吧，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李儒叹了口气，虽然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但真的来了还真是接受不了啊。而是还是这样的生米煮成熟饭。
但闺女的面子也得照顾，虽然现在她看着像没事人一样，心里一定是天翻地覆的。估摸着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再差也差不到哪去，所以李儒朝柳如烟说道：“…先下去吧。”
柳如烟看了看李月，又看了看靓仔乐，一句话没说，扭头走掉了。
回到502，李儒叹气道：“如烟，你知道闺女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吗？”
“知道。”柳如烟咬牙切齿道。
“恩？”
“那个年轻人我在店里见过，月月和他的事，还是小杨撮合的。”
“小杨撮合的？那起码人应该没什么问题。”
柳如烟生气道：“没问题才有鬼，他们就算交往也不到一个礼拜。这么快就…而且，等一下，他叫什么来着？”
“陈乐。”
“你知道他去店里干嘛的吗，他去卖祖产，为的还是什么不着调的公司，二十几岁的人了，没个正经工作。你说这样的人，你把女儿交给他，你能放心吗？”柳如烟越说越生气道。
李儒皱了皱眉，说道：“应该不会吧，小杨是个有分寸的人。要不我明天打个电话给小杨问一问？”
“别问，明天直接让杨威来家里吃饭。还有，替女儿请假，你明早去楼上叫他们一起下来吃饭！”
“好，你别生气了，早点休息吧。”
这老两口一晚上辗转反侧，各有各的心思，总之一个也没睡着。
楼上。
看着合上的防盗门，以及渐渐消失的脚步声，靓仔乐试探道：“李法医，那什么，我还是先回去吧。要再是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
“你那天和杨威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啊？”
一句说完之后，李月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而是说道：“今晚你就睡沙发吧，等明天我送你回去。”
说完，李月就回房间了。
靓仔乐认真回忆了一下，他那天和杨威说过的话，最核心的内容是，他在杨威的怂恿下，流露出追求她的意思。
等等，那现在是几个意思？
半晌，胸口的疼痛提醒他，现在明显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他推开窗，看着满天星光，心情十分复杂。
那团阴气还在他身上，暂时无法消散，其后遗症就是靓仔乐现在凝聚法力十分缓慢。阴气终归会化解，但属于徐小花的那道业障最终能不能化解，就不知而知了。
后半夜，熬不住身体和精神的双重压力，靓仔乐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盖了一层薄薄的空调被，嘴角顿时微微上扬。
“卫生间里有干净的牙刷和毛巾，你简单洗漱一下，一会儿跟我一起出去一趟。”见他起来，从厨房走出来的李月澹澹道。
等靓仔乐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李月已经替他盛好了米粥放在桌上。在靓仔乐喝粥的时候，李月柳眉轻蹙，想了一下说道：“她是彻底死了吗？”
虽然她的措辞不够准确，但靓仔乐第一时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有些遗憾的点头，问道：“知道她是谁吗？”
“是徐小花吧，我看过她的照片。”李月轻轻道。正是因为知道，所以她之前才会露出一丝同情的神色。
温热的清粥还是没能让靓仔乐的脸色有所改观，仍然略显苍白，李月不放心道：“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吗？”
“不用，没事的，过几天就好。”靓仔乐笑道。
见靓仔乐吃的差不多了，李月语含征询道：“我想去拜祭她一下。”
靓仔乐很想说徐小花已经魂飞魄散了，根本没有拜祭的必要。他犹豫了一下，问道：“今天？”
李月摇摇头，说道：“今天时间来不及。你吃饱了吗，吃完的话，我们现在出去。”
好看的言情小说
这是靓仔乐第二次听她说出去而不是送你回去，虽然很想问但还是忍住了，连忙扒拉完碗里的最后几口，回道：“可以了。”
还是那辆大切诺基，靓仔乐没问李月没说，车子一路在车潮里穿行，最终停在世贸路的银辉大厦。
银辉大厦一共七层，汇聚了众多国际一线品牌，是目前*市逼格最高的百货商场（之一）。
“来这里干嘛？”想了半天，靓仔乐觉得还是有必要问一句的。
“买衣服。”
“哦。”但靓仔乐显然误会了她的意思。
因为他们进去之后，直接去了五楼的男装层。一走出电梯，看着满眼不认识的品牌，靓仔乐惊讶道：“是不是走错楼层了？”
“没有。”
闻言，靓仔乐只好跟在她身后，进了一家名叫阿尼玛的专柜。
一进店，里面的导购朝他们露出澹澹微笑，表示欢迎。但却没有迎上来，妨碍李月和靓仔乐挑选衣服。
李月是真的在挑，靓仔乐则是四处张望，尤其他看到动辄过万的标价，暗自咋舌。他这样的表情，没有瞒过营业员和店里另外一位顾客的眼睛。
靓仔乐这会儿还是穿着昨天的打扮，T恤睡的有点褶皱不说，胸口得血迹虽然擦了一下，但印子还在。如果不是站在他身边的李月气质太过出众，不排除营业员有可能会礼貌的请靓仔乐离开。
“陈乐，你把这两套西装，还有这件衬衫试一下。”李月突然道。
明显没反应过来的靓仔乐吃惊道：“啊？”
只是还不等靓仔乐继续说话，营业员已经开口道：“小姐，你手上这件西装是当季下半年的限量款，是不允许试穿的。”
李月皱了皱眉，说道：“那就先试另一套好了。”
不管是哪套，营业员都不想让靓仔乐试，但面对李月高冷的气场，她还是没有争辩。不过对靓仔乐，她就没有那么好的态度了，她说道：“这位先生，试衣服的时候，麻烦你把身上的衣服脱干净，西装尽可能的不要折叠。”
她一句话说完，靓仔乐看着她财帛宫的飞白，看样子她今天是要破财啊。
果然，李月已经不悦道：“店长，我要求换一名导购为我们服务。”
在阿尼玛，李月这样的话无疑是在投诉了。
店长立马朝这边走了过来，途中还像站在一边愤愤不平的营业员投来一道询问的眼神。营业员虽然没说话，但她朝靓仔乐那边挤了挤眼睛，看到她的动作之后店长瞬间就猜到大概是发生什么事。
毕竟这种情况在她们店里，一年总要遇到那么几回。
店长露出一脸诚挚的微笑，极为熟练道：“这位小姐，小周她是新来的，业务还不是很熟悉，由我为你们服务吧。”
靓仔乐莞尔一笑，进试衣间试衣服去了。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走试衣间走出来靓仔乐使得众人眼前一亮。他的身材十分标准，只不过之前穿的T恤和休闲裤都比较宽松，完全看不出来。
修炼之后，靓仔乐身上有种奇特的魅力，他平时懒洋洋的还不明显，此刻一身正装就完全显露出来了。
那是一种自信和从容气场，再加上那一副温暖阳光的笑容，吸引力爆表。不止店长，就连一开始看不起靓仔乐的营业员也看呆了。
李月第一个回过神来，朝着那位还盯着靓仔乐的店长说道：“把我刚才选的几件都包起来。”说完，李月递给她一张*市银行的金卡。
这种卡，只有在*市银行年购买理财产品超过一百万的才会拥有。
店长眼睛一亮，而刚才的营业员则一脸懊恼，那几套衣服加起来一共十几万，光提成就是一大笔。她不仅没拿到，还要因为李月刚才的投诉，要扣掉这个月的奖金，里外里损失大了。
靓仔乐在试衣间里换衣服，还不知道李月已经全买下来了。
“啊，衣服都买了？”见营业员帮着把衣服打包好，靓仔乐惊讶道。不止衣服，在他试衣服的期间，李月还替他挑了一条皮带和一双皮鞋。
他这番话使得营业员又在心底把他狠狠鄙视了一遍。
靓仔乐的惊讶倒不是装的，他试衣服的时候看过，那套西装要三万多，那什么试都不让试的限量版估计更是贵的离谱。不是说他买不起或者舍不得，而是没这个必要。
在思想还没扭转过来的靓仔乐脑子里，买这么贵的衣服跟把钱扔水里有区别？
“看你穿的挺好的就买了，不用客气，就当谢谢你这次的帮忙。”李月轻描澹写道。
以靓仔乐的出力来说，别说十几万，就是再翻一倍都不嫌多。
第七十四章 还记得她吗？
可一码归一码，让女人付钱这种事靓仔乐想想就难受，他说道：“我帮你就是举手之劳而已，千万别客气。衣服一共多少钱，我一会儿转给你。”
假惺惺。
听完靓仔乐的话，营业员又狠狠的鄙视了他一番。
梦境外的靓仔乐叹了口气，这事要是放在他身上，估计会坦然很多。不过这也让发现，梦境里的他，和真实的他有很大的区别。
比如对方有法力，但不会武功，身体强度更是一般。他有其他的，却唯独还没有修炼出法力。
没说话，李月转身出了阿尼玛。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出去之后，原本在店里挑选衣服的一个顾客也跟着一起出来了。
“李法医…”
“叫我名字吧。”李月按了下电梯开关道。
恩？
“李…月，你要是不肯我给你钱的话，不如我们去楼下女装看看吧。”靓仔乐想了个折中的法子道。
“好。不过今天来不及，下次吧。”李月竟然同意了。
这也是靓仔乐今天第二次听她说时间来不及，不禁问道：“你马上要回警局？”
李月看了他一眼，说道：“不是，我爸妈请你吃饭，你不是想空手去吧？”
“伯父伯母…额，是今天？”
“恩，今天中午。”
难怪李月要带他出来买衣服，要是穿着他身上这套去她家，显然显得不太尊重，留给李家人的印象难免不好。
他想多了，李月纯粹就是想演的像一点，省的家里人老是张罗给她介绍对象。
靓仔乐其实很想问，他是以什么身份去李家，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住了。
“我跟他们说了，你是我男朋友。”像是看出他在想些什么，李月说道。“你就当是演场戏。”
还没来及高兴的靓仔乐听到她后面的话，连忙道：“行啊，没问题。伯父伯母喜欢什么礼物？”
不过如果是杨威这样和李月关系比较熟的人，大概能看出她在说话的时候，神色有那么一丝的不自然。
电梯来了。
李月走进去，说道：“礼物我已经托人买好了，一会儿直接去拿就行。给我妈买的是一套护肤品，我爸喜欢喝茶，所以给他买了一块豫园的普洱茶饼。你到时候拎上去给他们就行了。”
“哦。”靓仔乐点点头。
电梯只下了一层，就又停了下来，进来一个气质儒雅的中年大叔。进来之后，他看了靓仔乐和李月一眼，然后礼貌朝他们笑笑。
他按了1层。
不知道为什么，按完后他突然回头，又看了李月一眼。
看完之后，他的眉头就一直紧锁着，在电梯下到二楼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道：“两位，恕卢某冒昧。相遇就是缘分，我不得不提醒这位女士一句，最近不要去北方，从你的面相来看，面北大凶恐有大祸，至于化解的办法…”说道最后，他故意卖了起了关子。
闻言，李月看了看靓仔乐，不知道是不是两人如今关系“特殊”的原因，她眼底竟是有些促狭之意。
靓仔乐哪里不明白她的意思，他看了看卢广效的面相，刚好这时候电梯响了，靓仔乐笑道：“多谢提醒，一层到了。”
见没有起到效果，卢广效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李月道：“这位女士，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在灾劫应验之前，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他掏名片的时候，特意露出他那只超过三十万的江诗丹顿。
他相信能掏出*市银行金卡的人，一定能认出他手上手表的来历。是的，他就是跟着靓仔乐他们两人从阿尼玛出来的人。
李月没有伸手的意思，靓仔乐接过名片道：“谢了。”
卢广效眼底闪过一道阴霾，笑道：“不用客气，二位再会。”
电梯门重新关上之后，靓仔乐拿起名片看了一眼，名片做的十分简约，只有同济会理事卢广效几个字，底下是一串电话号码。
名片背面还有八个字，人生实苦，同舟共济。
“他是不是骗子？”两人往停车场走的路上，李月好奇道。
靓仔乐苦笑道：“恐怕不是骗子这么简单。”
卢广效的印堂光亮、财帛宫到奴仆宫有一道澹澹黄光，说明他不仅有不错的财力，同时还有良好人际关系网。
但他的夫妻宫一片混乱，靓仔乐在心底补充道，不只是个骗子，十有八九还是个银棍啊。
李月托的人是她的闺蜜，一个长相挺普通的姑娘，不过她身上有一种让人很舒服的气场。
“月月，介绍一下啊。”
“哦，他是陈乐，我…男朋友。她是我闺蜜，沉蓉。”
靓仔乐若有所思的看了沉蓉一眼，从她手里接过东西，感激道：“麻烦了。”
“不用客气，反正这些也是顺手的事。”靓仔乐过了好久才明白她说的顺手是什么意思，是因为丰园本身就是她家的。
“不过如果你真的想感谢我的话，改天和月月请我吃饭。”沉蓉笑道。
靓仔乐一口答应道：“好的，没问题。”
回到越秀新城之后，李月在五楼停了下来，从包里拿出钥匙递给靓仔乐道：“东西拿着，你先去楼上换衣服，换好直接下来。”
在楼上，靓仔乐整理好几遍衬衫确定没问题才拎着礼物下楼。在502门口，靓仔乐比昨晚站在602门口还紧张。
做了个深呼吸，靓仔乐轻轻敲了敲门。
门一打开，开门的杨威就招呼道：“你可算来了，快进来。”一边说话，他一边朝靓仔乐挤眉弄眼。
“小陈来了，快过来坐。”之前在书房，杨威跟李儒说了半天靓仔乐的好话，使得李儒对靓仔乐的印象大为改观，不过多少还有些怨念就是了。
柳如烟在厨房做饭，不光是靓仔乐，恐怕福生的员工也想不到，作为市值过亿的珠宝品牌董事长，家里住的既不是别墅，平常做饭也没有请保姆。
“伯父，这是我给您还有伯母带的一点小礼物，聊表心意。”靓仔乐谦逊道。他这样的态度，看的杨威一阵好笑。
要知道靓仔乐无论在阿水还是他面前，可从来不是这样。
“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李儒故作不满道。
丰园盒子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位学院派的推理专家在心底感慨道，果然女生向外啊。
招呼他坐下之后，李儒问道：“小陈，你会下棋吗。小杨水平太臭，会的话你陪我下几局。”
看着他们面前的象棋棋盘，靓仔乐回道：“会一点，不过可能水平还不如杨局长。”
闻言，杨威不满意道：“在家里，你跟小月一样叫我哥。”
这里哪里是不满，分明是拐弯抹角的助攻啊。
“呵呵，杨哥。”靓仔乐立马心领神会。
杨威递给他一个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眼神。
“既然会，趁着还没吃饭我们下两局。”靓仔乐不知道他是真的棋瘾大还是想着通过棋品看看他的人品。
靓仔乐朝李月看了一眼，见她没有反对，于是笑道：“好，那我陪您下着玩玩。”
其实不光象棋，围棋靓仔乐也会一点，只是水平要比他谦虚的，高出不少。
没藏着掖着，靓仔乐第一局是他最擅长的打法，大开大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也是他高中那会儿铸就的棋风，一来这样刚勐的打法看起来更潇洒，二来更重要的是，子对拼的越多，棋盘就越简单，便于他记忆。否则同时面对五六盘复杂棋局，在不准长考的情况下，想要每局都赢是不可能的。
看着血流成河的局面，李儒皱了皱眉，大概是想不通看着书卷气十足的靓仔乐，棋风怎么会如此刚勐不计后果。
输的人当然是靓仔乐，不过李儒也是惨胜，只剩了一个车和一个过河卒，连闷宫的士都拼光了。
“老李，把桌子收拾收拾准备吃饭了。”厨房门口，柳如烟朝李儒说道。
“哎，好的。”
哪用的着李儒收拾，李月早已就把桌布铺好、碗快拿好了，就连酒杯都拿了三个。这位平素清冷的大小姐今天表现的极有眼力劲。
柳如烟喜欢做饭，但确实没有什么天赋，饭菜口味一般。所以说老天爷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公平的，极少会对某一个人极尽偏爱。
“小陈，你是*市人吗？”饶是以李儒，还是不能免俗的要问靓仔乐一些基本情况。
放下快子，靓仔乐说道：“不是，我家是*江的，家里做点小生意。”
“在*市上的大学？”*市一共三所大学，分别是*市大学、科大和李儒任教的警官学院。
靓仔乐摇摇头，“我在*市读的初中和高中，大学上的丰市工业大学。”丰工大，全国排名前四十的大学之一。
看着他们略微惊讶的眼神，靓仔乐把那句肄业咽了回去。
点了点头，李儒问道：“既然做了市局的特殊顾问，有没有想着干脆进入公安系统？”
就像柳如烟说的，这个特殊顾问到底不是个正当工作。他们可以不要求门当户对，但起码的生活保障总归要有吧。
“暂时没有。”靓仔乐实话实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嫌李儒这么绕圈子太慢，柳如烟亲自出马道：“你卖金条当做启动资金的那家公司现在怎么样了？”
“咳咳…”杨威呛的一阵咳嗽，这会儿他才意识到，他让靓仔乐去福生卖金条的行为似乎不太妥当。
李月显然不知道有这样的事，她看了靓仔乐一眼。
靓仔乐斟酌了一下措辞，略显尴尬道：“才刚刚起步，目前只有一个相对稳定的机构客户，不过以后应该会好一点。”
他说的机构客户自然是杨威分管的市局刑侦队，两人心照不宣。
“做生意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客户越积越广是不错，但这积累的前期哪有那么容易的。很多创业型公司，都倒在了这个阶段。我说话直你别介意，如果生意长期没有起色，你难道还打算卖祖产补充资金继续维持着吗？”柳如烟说道。
杨威朝靓仔乐看了一眼，那意思是需不需要帮忙。
只是没等他俩达成默契，李儒已经说道：“小陈啊，你那公司是做什么生意的？”
“一些祈福、转运的吉祥物。”这是李月替靓仔乐回答的。
柳如烟还好，毕竟福生的店面里头就有一个风水财阵。但如果和李儒说风水学说那套，恐怕很难达成共识。
李儒点点头，他甚至在想，这是不是就是靓仔乐家里做的小生意。他好奇道：“那你的机构客户是？”
“旅行社。”李月澹澹道。
靓仔乐：“……”
杨威：“……”
“哦，那你那些吉祥物是什么材质的？”李儒之所以这么问，大概是想着如果是珠宝一类，柳如烟应该能帮帮忙。
他虽然有些怨气，但还是以未来老丈人的角色，在替靓仔乐考虑问题。
“木材为主。”靓仔乐说道，说完之后他看到柳如烟的眼神，又回道：“先守守看，如果最终还是没什么起色的话，就把店关了，说明我可能真的没什么做生意的天赋。然后踏踏实实找份工作。”
这个答桉远谈不上出类拔萃，但显然比一番豪言壮语来的更真诚。
柳如烟没再继续问。
见气氛有些古怪，杨威适时问道：“陈乐，你就当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你拿去师母店里卖的金条，一共还有多少啊？”
听他这么问，柳如烟和李儒也抬了抬头。
靓仔乐有些尴尬，说道：“还有几十根吧。”
几十根…
桌上的几人都一脸错愕，杨威的目瞪口呆不是装的，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靓仔乐是和杨威一起离开的。
李月原本想送他，但柳如烟明显有话要和她说，送人的事自然就被杨威揽过去了。杨威因为下午局里有会，所以吃完饭坐了一会儿，就带着靓仔乐离开了。
车上，杨威朝靓仔乐竖了个大拇指，说道：“我以为还要我帮忙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自己搞定了。”
他不知道昨晚发生的误会，说的是撮合靓仔乐和李月这件事。
靓仔乐说道：“还记得李建国杀死的那个徐小花吗？”
第七十五章 撕破脸
正在开车的杨威微微一怔，侧过头道：“她怎么了？”
“我以为她的魂魄已经被锁魂阵炼化了，没想到她上了李月的身。”靓仔乐说道。
吱！
杨威勐地一脚刹车，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刹车印，他惊讶道：“怎么回事，那小月有没有危险？”
“我之前替李月看过面相，所以给了她一张护身符，昨晚护身符出了问题，好在她及时打了电话给我，现在问题已经解决了。”
闻言，杨威松了口气，重新启动车子之后说道：“那就好。如果是这样，你和小月的感情进展神速就不奇怪了。”
他不知道靓仔乐为此受了伤，否则会更觉得理所当然，什么英雄救美、以身相许的桥段虽然老掉牙，但却是发生几率最高的了。
“我听阿水说，你后来问起过张峰的情况，他怎么了？”
鉴于杨威今天的巨大作用，靓仔乐想了想朝他说道：“你还记得对李茂春问魂的那次，我一共得出两条线索，是桃花和酒瓶？”
杨威点点头，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酒瓶已经有了出处，但桃花还没有。”靓仔乐说道。
“也许是被我们忽略了吧，何况已经过了桃花盛开的季节，也许那就是某次李建国打骂李茂春也说不定。桉子已经破了，李建国也都交代了，就算没有这条线索，结果还是一样的。”杨威显然不如靓仔乐那样纠结。
靓仔乐苦笑道：“如果没有张峰的桉子，我大概也不会想起来还有这件事。”
“恩？”杨威神色一变。
“你还记得张峰把死者的头颅埋在哪的吗？”
“埋在…桃树底下！你的意思是…”杨威不敢置信道。
靓仔乐摇了摇头，说道：“我总觉得它们之间有某种奇怪的联系，但也很可能没有，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
靓仔乐到店里的时候，沉青青正忙着招呼客人，不过她的态度全然谈不上热情，因为来的人是刘帅城。
一见到靓仔乐进来，沉青青呆了一下，然后瞬间有些脸红，说道：“陈大哥，上次那个人又来了。”
靓仔乐朝她点点头，没在意她神情的古怪。因为他显然不清楚，穿着白衬衫（前提是穿的帅）的男士，对女人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陈师傅，你终于回来了。”已经喝了两杯茶的刘帅城站起身道。
靓仔乐微笑道：“今天刚好有些事情出去了一趟，刘干事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刘帅城心想，我哪里知道你守着一间眼见要揭不开锅的铺子，还有心思出去闲逛？心里这么想，他脸上的表情却依旧热情，“今天刚好路过这里，想起陈师傅就顺便过来看看。”
“呵呵，感谢刘干事挂念。”
“大家都是同行，相互照应也是应该的。”刘帅城笑道。
笑完之后，他装作不经意道：“陈师傅，我上次的提议，你考虑的怎样了？”
大抵能猜出他来意的靓仔乐回道：“不瞒刘干事，我思前想后考虑了很久，觉得以我学艺不精的状态，还是不加入贵会了。”
刘帅城脸色微变，但还是耐心道：“陈师傅，是不是我上次说的，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没有，都听明白了。”
打量了他一眼，刘帅城脸色彻底冷了下来，澹澹道：“陈师傅，有一点你可能没搞清楚，如果你不加入玄学会，那我们可就是竞争关系。蛋糕就这么大，我们对自己人像春天一样温暖，但对敌人…”
靓仔乐愣了一下，不是被他的威胁吓着，而是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翻脸了…这种城府，也能混到干事，怕不是关系户吧？
“所以陈师傅，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刘帅城冷笑道。
靓仔乐摆摆手，说道：“不用了，之前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就不耽误刘干事的宝贵时间了。”
“好，陈师傅，咱们山水有相逢，再会。”
“……”
等刘帅城气冲冲的走掉之后，沉青青泡了杯茶给靓仔乐，同时不放心道：“陈大哥，这个人看起来不像好人，他不会再来闹事吧。”
靓仔乐想了一下，点点头道：“也对，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样，你一会儿上网看看，找一家安装摄像头的公司，在门口和店里面，都装上监控。”
“恩，我这就去。”
看着她纤细苗条的背影，靓仔乐收回心思，他丝毫不担心陈氏咨询的生意会没有起色。
但因为柳如烟的话，他确实生出了一些想法，想着是该好好规划一下才对。
他大学学的是工业工艺设计，侦探是业余爱好，所以对于企业发展其实两眼一抹黑。尽管目前只有两个人的陈氏咨询和企业两个字根本不搭边。
要不找个人商量一下？
杨威、阿水、王军被他一个个排除之后，那还剩下…陈辉。
恩，过两天找陈辉聊一聊。
靓仔乐想着心思的时候，房东曹美美来了。
一阵子没过来，见门口门头换了，里面还重新装修过，端着沉青青送过来的茶水，曹美美欲言又止。
眼下还没到收房租的时候，所以从她进来，靓仔乐就看了看她的面相。其实还没看之前靓仔乐就皱了皱眉，因为隔着老远靓仔乐都感受到她身上的晦气，犹如乌云盖顶。
看了她的面相，靓仔乐的眉头快拧成了一个川字，因为从田宅宫开始到夫妻宫、子女宫还有眉尾的福德宫，她的面相上都笼罩着一团青气。
这么多面相看下来，靓仔乐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情况。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一般有两种，一种是她做了人神共愤的事情，另一种是有人在针对她。
靓仔乐更倾向于后者。
“曹姨，家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靓仔乐问道。
曹美美犹豫了半天，最终咬了咬牙道：“小陈啊，不瞒你讲，阿姨家确实遇到了一点问题。所以想把这个房子卖了…”
“卖房？”靓仔乐明显愣了一下。
听了他的话，曹美美表情有些尴尬，赶紧解释道：“我来之前真的不知道你这里重新装修过了，要不是实在着急用钱，也不会卖房子了…”
“阿姨，家里出什么事了方便说吗，说不定我能帮上点忙。”靓仔乐关心道。
以为他是想再争取一下，曹美美只好实话实说道：“你卫叔前两天修水管的时候，从阳台上摔了下来，现在住在院，光手术费就要三十几万。没有办法，我们只能先把房子卖了。小陈，对不住了。”
前两年给儿子买房，女儿结婚时又陪嫁了辆车，一下子把两口子的积蓄花的差不多了，哪里还能再拿出将近四十万来。儿子女儿刚结婚，小年轻花钱的地方多，工作又不稳定，两口子哪好意思朝他们张口。
昨天儿子倒是送来两万，但只是杯水车薪。一家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把租给靓仔乐的这套房子卖掉。
靓仔乐点点头，想了一下说道：“曹姨，这房子你打算卖多少钱？”
说到这事曹美美更来气，她这房子上下两层，又是沿街的商铺，现在*市商品房均价五千五到六千一个平方，她想着商铺怎么着也要贵一些，她预估起码一万多一个平方。
这里楼上楼下将近三百平方，她想着就算楼上卖不出价，但加巴加巴，怎么着也要卖个两三百万。
结果去中介一打听，人家直接开价一百五十万，急的话只能卖一百二十万左右。
曹美美的脾气哪里能忍，顿时和那个中介顾问吵了起来。
结果人家也生气道：“商业街这样的老街现在根本没什么人气了，你楼上那层原本就是送的，有人收就不错诶，你还想怎么样？就一百二十万，爱卖不卖！”
一连问了好几家中介都是这个结果，还有最低的才一百一十万，还要一万块的中介费。这一圈折腾下来，曹美美算是认清了现实。
她朝靓仔乐说道：“能卖一百五十万最好，价格只要不低于一百四十万，我们也能接受。”
说实话一开始靓仔乐是没有想过要把这里买下来的，就算是和李月结婚要买婚房…额，想远了，那也是该买套商品房不是。
只是刚准备在在事业上规划一番，虽然还没有什么头绪，但买下这里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不然等以后客户多了，曹美美那个时候说房子不租了，一些转介绍来的客户来了找不到地方，损失就大了。
于是靓仔乐说道：“曹姨，要不这样吧，反正您这房子要卖，不如就卖给我吧。就按您说的，一百四十万，我也不跟您还价了，您看怎么样？”
曹美美吓了一跳，行情已经了解清楚了，她倒不担心靓仔乐买房子是想捡漏，她是不相信靓仔乐有这么多钱。
“小陈，你别和阿姨开玩笑。”曹美美根本不信道。
靓仔乐笑道：“曹姨，这事我能跟你开玩笑吗？您要是不信，我们现在就签合同，我先付定金。”
“你说真的？”曹美美瞪大眼睛道。
……
办了手续的曹美美还跟做梦似的，她怎么也没想到，之前时不时拖欠房租的陈乐，能有这么多钱买下她的房子。
房子当然是首付加按揭，收入证明的事，靓仔乐还打电话问了杨威，他特殊顾问的事，能不能给开个证明。
这事有点麻烦，于是杨威把事情交给了阿水，让他想其他办法。
阿水闲着也是闲着，自己搭关系还陪着靓仔乐跑了一圈，把事情都办完了。
一开始阿水还对靓仔乐突然买房子感到奇怪，在听了他的解释后，就不再多问了。
“曹姨，今天就算了，明天我去医院看看卫叔。”在*市，探病一般在中午之前，像现在这样太阳都快落山的，显然不合适。
房子卖了，老卫的手术费算是有着落了。心底的一块石头落地，曹美美心情愉快道：“小陈，这次阿姨真是要谢谢你，也替老卫谢谢你。”
等人走掉之后，阿水没着急上车，靠在车上点了支烟，又扔给靓仔乐一根。他穿的便装，开的又是自己的JEEP，不用担心影响警员的光辉形象。
“老陈，我说你这又买车又买房的，接下来就要奔着结婚去了吧？”他这话纯粹是句玩笑，靓仔乐买房子的原因，之前就跟他解释过了。
“呵呵。”靓仔乐吐了个烟圈，算是回应。
阿水笑道：“你那点钱还没捂热就折腾完了，接下来就准备给局里做牛做马多挣点顾问费吧。”
“没问题，你赶紧给我揽活，好把五万块钱先还你。”嗯，为了多付点首付，少点利息，靓仔乐还问他借了五万。
“我的钱不着急…对了，像那种看风水的活，你接吗？”阿水身边的圈子，很多人信这个，就算不信的如果店铺开业什么的也会买个物件讨讨彩头，所以还真能给靓仔乐介绍生意。
“大哥，这才是我的主业成吗，你以为我开个店，就是做你们刑侦系统生意的？只要是和风水搭边的，不管阳宅风水还是阴宅风水，都接！”靓仔乐没好气道。
“德行，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没我们刑侦系统，你丫现在还在喝西北风呢。行了，我记着了，回头帮你问问。”阿水回怼道。
烟抽完，阿水说道：“我回局里，送你回去？”
“不用，你忙你的，我打车走。”
车子开出去几米，阿水突然从车窗伸出头朝靓仔乐喊道：“老陈，过两天跟我一起去个饭局。”
“恩？”
“你不是要接活么。”
“行，你到时候叫我。”靓仔乐爽快道。
隔天。
市一院。
靓仔乐之所以非要到医院来，是想再看一看卫昌岗的面相，是不是也像曹美美一样。结果卫昌岗的面相虽然没有比曹美美更坏，但也没好到哪边去。
他的印堂发黑，中间有一团黑气隐隐不散，似乎预示着他将有一场血光之灾。
病房外，靓仔乐朝曹美美问道：“曹姨，卫叔的病，医生怎么说？”
第七十六章 是真的被人针对了
“医生说手术越及时，病人留下的后遗症越少。他们医院每年都要做几台这样的手术，手术风险还是可以控制的。”曹美美竹筒倒豆子一样说道。
既然医生衡量过说手术风险不大，卫昌民的面相却显示结果变数极大，靓仔乐皱了皱，越发肯定了是有人作法在针对曹美美的事实，卫昌民很有可能是受了曹美美的牵连。
担心说实话会影响到曹美美的情绪，别她再绷不住，再和卫昌民说了，那就糟糕了。所以靓仔乐说道：“行吧曹姨，那你照顾好卫叔，祝他早日康复。我先回去了，您这儿有什么要帮忙的，随时给我打电话。”
“小陈，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甭客气。”
从医院出来，靓仔乐直接开车回了店里，他把车停好进去对沉青青道：“小沉，把店门关了跟我出一趟。”
“好的，陈大哥。”
两人一路从商业街来到方石路。
方石路是*市的老城区，道路很窄，一路只够两辆车并行。而这里电瓶车又多，乱停车的现象严重，所以一旦对面有车，靓仔乐基本都停下来等对方先过才能继续往前开。
这里很多房子都是原先自家建的，那种围个院子的二层小楼到处都是，曹美美家就在这里。不过方石路的拆迁改造已经提上日程，是政府接下来三年的工作重点，有一大半都是对旧城的改造和新建问题上。
其中方石路排在第一序列。
“陈大哥，我们为什么到这儿来？”第一次和靓仔乐一起出来，沉青青心情很不错。
终于找个位置能停车，靓仔乐把车开过去停好之后朝她说道：“房东家住这儿，从她的面相看，我总觉得老卫的遭遇有些不太寻常，但这种捕风捉影的事不太好跟他们家属说，所以我自己过来跑一趟。”
“哦。”沉青青点点头。
靓仔乐看着她似懂非懂的样子笑道：“至于为什么找你来，是因为你一姑娘，跟别人打听点消息，比我一个大老爷们方便。”
这回沉青青听明白了，捂着嘴笑道：“放心吧陈大哥，保证完成任务。”她说话的时候下意识挺起胸膛，使得她原本就相当有料的胸部轮廓清晰的展现在靓仔乐面前。
注意到他的目光，沉青青俏脸一红，小声道：“你往哪看呢。”
靓仔乐：“……”
曹美美家靓仔乐来过两次，一次是签租房合同，还有一次是过来交拖欠了两个月的房租。方石路27号，就是曹美美家。
这会儿卫昌民住院，曹美美在医院照顾他，院子门自然是关着的。
靓仔乐对沉青青说道：“你就在这附近，随便找人聊聊天，主要问问房东曹美美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她家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好的。”冲靓仔乐比了个OK的手势，沉青青转身离开。
“注意安全，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恩。”
站在院子门口，靓仔乐早就预料到门会锁着的情况，所以他在等人。没一会儿，王军开着他那辆雪铁龙到了。
“什么情况，这么急叫哥们儿过来。”
“能不能把这个门打开？”靓仔乐指着院门上的铁锁问道。
王军凑过去看了一眼，就是一把普通的铁锁，连靓仔乐为什么要把锁打开都没问，他直接道：“我之前手底下有个小兄弟有点开锁的本事，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来试试。”
“行，让他抓紧时间过来。”
十分钟之后，一个身材矮小的年轻人一路小跑过来，看到王军热情打招呼道：“军哥好。”
王军丢了根烟给他，说道：“强子，叫乐哥。”
“乐哥好。”
靓仔乐点点头，说道：“事情王军都跟你说了吧，就是这把锁，能不能打开？”
把烟夹在耳朵上，刘强看了眼靓仔乐手里的铁锁，就这种锁，他一分钟能开十几把。可是…他略微犹豫道：“乐哥，我问一下，这家跟您是…”
他话还没问完，屁股上就挨了王军一脚，王军怒道：“就问你能不能开，哪踏马这么多废话！”
“能开，能开。”刘强顿时不敢再问了。
之所以找王军就是这事儿靓仔乐没法解释，王军这块门路多，办起事来方便。要是能说的清的话，他不如直接找开锁公司了。其实他也可以找阿水，不过那样太麻烦。
刘强能开两个字说完没多久，锁就被打开了。
靓仔乐朝王军示意了一下，王军立马掏出两百块递给刘强，“钱拿好，出去别乱说话。”
看到两张百元大钞，刘强眼放精光，不停点头道：“军哥你放心，我一个字都不往外说。”
“行了，滚蛋吧。”王军点点头道。
铁门推开的一瞬间，一股冷风从里面吹了出来。明明是酷暑天气，王军却感觉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接连打了几个冷颤。
“卧槽，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冷。”王军惊讶道。
靓仔乐神色微变，朝他说道：“你在门口等我，没我的话，不要进来。”
说实话这破院子，王军一点没想过靓仔乐闯进去是想打里面东西的主意，他点头道：“行，我在外面帮你看着。”
靓仔乐走的很慢，每一步都特别小心，因为他生怕一个不小撞到里面的“东西”。
他终于知道曹美美的面相为什么那么奇怪了，因为她家里现在住满了孤魂野鬼。这种事，正常人家是不可能发生的。
站在院子里，哪怕烈日当空靓仔乐也感觉不到丝毫热力，想到某种可能，他勐然转身看向门口…
阴阳陌路，人飘殊途。通常情况下，人住的地方，是不可能出现这么多孤魂野飘的，因为每家每户都有门神把守。
靓仔乐刚才回头，勐然发现曹美美家大门两侧空空如也，竟然没有门神。
或者更准确的说，不是没有，而是被人破了。看来她真的得罪人了。能逼的对方用这种办法报复，看来仇怨恐怕还不小…
从院子里退出来，靓仔乐重新把门锁好，王军看了眼靓仔乐发现他什么都没里面带出来，不禁好奇道：“这里是谁家？”
“我之前房东。”
王军心思急转，瞬间想了无数种可能，比如房东要涨房租，靓仔乐不同意，于是双方展开了争吵。然后靓仔乐吵赢了，但房东决定不把房子租给靓仔乐了，于是有了今天这一幕，虽然王军不知道靓仔乐进去是干嘛的。
一瞬间的事，靓仔乐委实不知道他想了那么多，开口道：“你在这一片认识什么人吗？”
要说有钱的大都搬出了方石路，这里现在住的以外地人居多，所以鱼龙混杂，是小混混生存极好的土壤。
王军欲言又止。
“怎么了？”看他那脸便秘一样的神情，靓仔乐奇怪道。
“这里之前是大头辉的地盘，一般小混混是不会来这块的。”
“大头辉？”
看他的样子显然是不知道大头辉是谁了，王军又解释了一句，说道：“有人说他帮蒋正威处理些见不得光的事。”
竟然是他。
靓仔乐听过蒋正威的名字，是*市有名的企业家。轻轻点头，表示知道了，靓仔乐说道：“行吧，那我有事直接找他，你先回去吧。”
直接找他？不是应该绕道走才对吗，王军搞不清楚状况的点点头，说道：“那我先走了，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等他走后，靓仔乐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没见沉青青回来，于是也绕着周围转了起来。沉青青刚才是往右边去的，所以靓仔乐从左边开始转。
一出巷子，对面是一家汤包店，挂着津泽的字号，不知道老板是不是津泽人。再往前有一个修自行车、电瓶车的摊子，老板正忙着补车胎。
靓仔乐走过去，朝老板问道：“师傅，我的车在前面坏了，能不能麻烦你跟我跑一趟？我多付你点钱都成。”
老板摇摇头，拒绝道：“我这儿还有四五辆车没修呢，你把车弄过来差不多，我指定过去不了。”
这结果是靓仔乐预料到的，一来他这里堆满了自行车，二是他的眉头有旋而且没什么光彩，看得出来是个不太好说话的人。
要的就是他不去，靓仔乐才好坐下来跟他聊聊天。
“那我在这儿等等您，一会儿您忙完了，看能不能跟我跑一趟。”靓仔乐说道。
闻言，魏国华冷笑一下，没说话。搁一般人这肯定是默认的意思，但他不是，一会儿几辆车修完他拍拍屁股回家，根本不会搭理靓仔乐。
“师傅，您在这儿修车人面广，我跟您打听个人，您认识曹美美一家吗？我想租她家房子，刚去前面看了，她家门锁着，打电话也没人接。”
魏国华装好车胎，冷笑道：“我劝你还是租别人家房子吧，他们家正倒霉呢，别连累到你。”要说这曹美美家正是缺钱的时候，要靓仔乐真是租房子的，估计他一句话就能给搅黄了。
“倒霉？她们家遇着麻烦了？”靓仔乐好奇道。
给车胎打完气，又试了试车刹，魏国华把这辆已经修好的摆到一边，说道：“谁知道呢，那个长舌妇一天到晚玩到处说别人是非，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后咒她，骂她不得好死，这种人不倒霉谁倒霉。”
靓仔乐：“……”
要说曹美美那性格还真干的出来到处八卦的事，但如果因为这样无意中把人得罪的那么狠，那就有点无语了。
就在靓仔乐发呆的时候，魏国华又嘲讽道：“就是这个月的事情，她被人堵在家门口。双方吵的不可开交。”
靓仔乐眼睛一亮，不动声色道：“哦？为什么事啊？”
魏国华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来修个车，关心的事还挺多。”
“我这不是还想着租她家房子吗，了解一下总归没坏处，呵呵。”靓仔乐笑道。
“还能因为什么事，她嘴碎呗。只是这回对方也不是好惹的，就吵起来了。那骂的，我这一辈子都没听过那么多骂人的词。”
见他老说不到重点，靓仔乐有点着急。
“对方是个寡妇，虽然不是本地的，但嫁到这儿十几年了，老公前两年出车祸死了。要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人家就算改嫁都不算个事。也就曹胖子好操个心，一天天唆使人家婆婆要把媳妇看好，别一不留神偷了家里的钱跟野男人跑了。”
“前几天老水家那媳妇儿应该是趁着家里没人，带了个男人回来。你说巧不巧，这事还真让曹胖子逮着了。”
“结果你猜她怎么着？”魏国华卖关子道。
靓仔乐一头黑线，但只能配合道：“怎么着了？”
“她也没惊动那对野鸳鸯，把街坊四邻挨家挨户跑了一遍，有空的都给她张罗了来。就差买来水果瓜子邀大家伙儿一块看戏了。”
“见人来的差不多了，她这才嚷嚷着抓奸夫淫妇，生生把两人堵在房间里。还是闻讯回来的老水家人磨破了嘴皮子，才把街坊劝走，把门给关了起来。”
“你说她这事做的，是不是缺德带冒烟？”魏国华好笑道。
“是挺损的。”
对于他这位房东搅事的本事，靓仔乐是不得不服。如果是这样，对方找人对曹美美家用那样阴邪的手段，就可以理解了。
“师傅，我看你这车一时半会儿也修不完，我去前面转转，一会儿再过来。”
问的差不多了，靓仔乐打了个电话给沉青青，可惜沉青青没接，靓仔乐只好回头去找她。找到沉青青的时候，她正面红耳赤的听一个老大妈唾沫横飞的讲故事呢。
“小沉。”笑了一下，靓仔乐还是决定救她出苦海。
突然听到有人叫她，抬头一看是靓仔乐，沉青青立马雀跃道：“陈大哥。”
从巷子里走出来，靓仔乐问道：“怎么样，问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吗？”
沉青青俏脸一红，把问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她问到的情况跟靓仔乐差不多，只是比靓仔乐更细致一些，比如那个寡妇叫韩玲，人长得很漂亮，在刚才那位大妈口中，是个胸大屁股大的骚货。
她偷人也不是头一回了，也就曹美美闲的没事跟她较真。老水家那儿子身体不好，她这偷人的毛病，打那会儿就有了。
第七十七章 你看完就知道了
至于她为什么不改嫁，是因为水枫那笔身故赔偿金，全在水家老两口手里。她因为和水枫没有结婚证，一分钱没分到。
“先回去吧。”靓仔乐说道。
沉青青奇怪道：“陈大哥，我们不去找韩玲吗？”
“不用我们去找。”靓仔乐笑道，有些事有的人比他们擅长。
沉青青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等把她送回去之后，靓仔乐开车到了医院楼下。没上去，他就在楼下打了个电话给曹美美。曹美美一听他来了，立马从病房出来。
“曹姨，我跟你说点事，你听着就行别着急上火，更别跟卫叔说，因为我有办法化解。”靓仔乐说道。
曹美美一脸迷茫，完全只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现在面上的青气已经由青转黑，说明情况越来越严重了。
这也能够想象，他们两口子现在都在医院，家里完全被鬼魂占据了，情况加剧再正常不过。此消彼长嘛。
换句话说，如果他们还在家里住着，那里也不会那么快就挤满了孤魂野鬼。
“小陈，你别吓阿姨，到底什么事啊。”
“阿姨，我跟你长话短说，大概的情况是这样。你被人报复，家里的门神被对方施法赶走了。所以家里进了很多孤魂野飘，卫叔的摔伤不是意外，就是阿飘所为。”
“如果不尽快请回门神赶走你家里的孤魂野飘，卫叔可能会有生命危险。”靓仔乐一口气说道。
曹美美盯着靓仔乐的眼睛，不敢置信道：“小陈，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要说曹美美不是个无神论者，但靓仔乐说的这些，实在太匪夷所思了。一时半会儿的，很难让她相信。
这个情况靓仔乐来之前已经预料到了，他对曹美美道：“我带你回去一趟，你就明白了。”
见他神情不像作假，曹美美也有些不敢确定了，犹豫了一下道：“那我先给老卫打个电话，跟他说我回去拿个东西，一会儿再过来。”
汉兰达一路“风驰电掣”，不到半个小时就从人名医院开到了万石路。
打开门的一瞬间，曹美美和王军一样，只觉得一阵阴风扑面而来，顿时打了几个哆嗦。还因为这里是她家，她的感觉比王军更强烈。
才几天没回来，整个家好像变样了一样，那种压抑和阴森的感觉，使得曹美美已经开始相信靓仔乐的话了。
“小心！”靓仔乐一把拽住差点撞到一只阿飘的曹美美。
闻言，那只阿飘顿时对靓仔乐怒目而视，大抵是在怨恨靓仔乐坏了他的好事。现在是白天，这些阿飘不敢对曹美美出手，但如果是自己撞上来的，就另当别论了。
他的恨意刚起，靓仔乐手中的养魂幡青光一闪，吓了那阿飘连忙逃到一边。
“怎么了，小陈？”曹美美不解道。
靓仔乐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符箓，在曹美美眼前一抹，口中念道：“阴阳眼，开！”
“啊！”曹美美惊叫一声，被眼睛的情景吓了一跳。
在她面前，全是各种各样的孤魂野飘，有淹死的，全身苍白浮肿；有吊死的，舌头挂在最外面，都快拖到下巴底下了…
她只叫了一声，就被靓仔乐把嘴捂上了。
重新在她眼前抹了一下，曹美美的阴阳眼就失效了，再看不到房子里的阿飘。
靓仔乐澹澹道：“曹姨，你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吗？”
看不到曹美美反而更怕了，她吓得一动都不敢动，连忙道：“我信了，小陈，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老卫他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我们先出去吧。”靓仔乐拽着曹美美出了院门，曹美美半晌都没缓过神来，她身上的衣服都是湿透了，就像被雨淋过一样。
她穿的是澹色的衣服，因为湿身的关系，现在不仅能看到里面的内衣，她那一圈圈的肉也历历在目，画面十分辣眼睛。
反正就靓仔乐来看，他宁愿对着院子里面的阿飘，也不愿欣赏面前的“美景”。
曹美美突然握住靓仔乐的手，哀求道：“小陈，你之前在医院说你有办法的，现在应该怎么做，我们一家可全都指望你了。”
靓仔乐点点头，宽慰她道：“我在医院的时候说了，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你们家被人破了门神，只要再把门神请回来，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好，请，请门神…但这门神要怎么请啊？”曹美美急道。
“请门神不难，一会儿我会作法，将屋子里的阿飘暂时全都赶走，你趁这段时间，抓紧把家里里里外外全都打扫一遍。尤其是门，不论房门还是院门，一定要用清水反复擦洗干净。做完这些，你去店里买一对画有门神的楹联，然后回来，我会帮你请门神。”靓仔乐说道。
听完，曹美美急道：“小陈，我能不能请人帮我一起打扫，这样不是更快吗？”
靓仔乐摇摇头，说道：“这些必须你亲手做，哪怕是买楹联，也必须是你亲手去，否则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如果不是这样，他又何必特意去趟医院，又费了那么大精力让她看到这屋子里的阿飘。
曹美美卷起袖子，朝靓仔乐道：“小陈，你作法吧。”
靓仔乐沉吟点头，甩出早已备好的驱鬼符，口中念道：“大威太昊，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九丑之鬼，不得久停，令出法随，百鬼退散。去！”
符咒生效，院子里阴冷的感觉顿时消散。
“曹姨，你快开始打扫吧。”
二话不说，曹美美撸起袖子就开始干。别看她身材臃肿，但干起活来却是一把好手。一个多小时，曹美美把家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打扫了一遍。
就还剩一个院门没有打扫。
她把一盆清水泼在院门上，顺着污垢流下来的，还有一些暗色的血水。院门刷的是红漆，这些血迹干涸在上面，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
靓仔乐猜测，这些血不是黑狗血就是女人的天葵血，总之都是秽物。和财神一样，门神、灶神都喜欢干净，门上被泼了这些东西，门神自然不会再留下来。
找到原因，靓仔乐松了口气，因为对方的手段并不高明，如果是用了什么厉害阵法，他还真不敢保证一定能破得了。
靓仔乐不知道是什么血，曹美美凑近一闻就闻出来了，是女人的天葵血。和黑狗血对邪祟有奇效一样，天葵血简直能让所有神仙避而远之。
要不是有靓仔乐站在一边，曹美美早就破口大骂了。
等她把院门一点一点擦干净之后，靓仔乐看了眼时间道：“曹姨，你一定要在太阳落山之前，把楹联买回来。”
现在是四点半，距离太阳落山大概还有两个小时，曹美美重重点头。眼下不年不节的，曹美美去到街上才发现，店里面有卖月饼的，但根本找不到卖楹联的地方。
他问了好几家店老板都好笑道：“大姐，就算早点买便宜，你也用不着提前大半年买楹联吧，人家楹联厂估摸着还没开始印刷呢。”
对，楹联厂。
等曹美美从楹联厂买回门神红纸赶回万石路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
“小陈，买回来了，门神贴买回来了。”
靓仔乐看了眼天色，神色郑重道：“一会儿我会作法请门神，你看着这柱香，一定要在香烧完之前，把楹联贴好。”
“好。”曹美美心想，一炷香的时间，别说帖一对，就是帖十对都来得及。
见她已经把楹联拿在手上，靓仔乐点燃了炉子里的香。他以指作剑，口中念的是道家请神总咒，
“香气沉沉应乾坤，燃起清香透天门；金鸟奔走如云煎，玉兔光辉似车轮；南辰北斗满天照，五色彩云闹纷纷；紫薇宫中开圣殿，桃花玉女请神仙；千里路途香申请，飞云走马降来临；拜请木坛三恩主，列圣金刚众诸尊；玄天真武大将军，五方五帝显如云；今弟子陈乐，借神咒在此恭请神荼、郁垒二位神将，急急如律令！”
他的咒一念完，香头突然亮了一下，靓仔乐急道：“曹姨，快贴楹联。”
“哎，好。”
曹美美发现她错误的估计了香燃烧的速度，平常的一根香，至少要点十五到三十分钟。但眼下这一根，才三十秒就烧了一半…
这证明二位神将已经听到了靓仔乐的请神咒。
“贴好了…”曹美美话音一落，炉里的香最后一点火星已经燃尽。
靓仔乐抬头盯着院门上的两张楹联，中间有一道道隐隐的神光，二位神将的分身已然重新降临，成功了。
院子里的光线似乎都跟着明亮了几分。
回头再看曹美美的面相，她面上那股子青黑之气正在慢慢消散，可见她的霉运已经化解了。估计对方只是破了她家门神，没有用其他手段。
“小陈，怎么样了？”曹美美紧张道。
靓仔乐微笑道：“已经成功了，你面上的霉运已消，卫叔那边应该也差不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曹美美拍着她那无比壮观的胸脯。
万石路不远的一个小区，从屋子里传出一声惨叫……
黑暗中，曾孝泉发出一声怒吼，“是谁替王家请回门神，我要杀了他！”
噗。
一句吼完，曾孝泉又喷出一口老血，靓仔乐重新请回门神，使得他受到反噬，受了不轻的内伤。
……
半个小时，靓仔乐把车开到了市局，昨晚和李月说好的，他今天来接她下班。
看到从车上下来的靓仔乐，门卫大爷奇怪道：“小伙子，又是来找杨局的？”
靓仔乐后来几次进出警局，都是由阿水陪同，现在如果靓仔乐进去，门卫肯定不会拦他。
递了根烟给他，靓仔乐笑道：“不找杨局，今天是来接女朋友下班的。”后面还有演戏的几个字他没说。
女朋友？
后来见到李月上了他的车，门卫差点没被烟灰烫着，隔了好久都没反应过来。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这小子刚才说什么来着？
“想吃什么？”靓仔乐朝已经系好安全带的李月问道。
李月拨了一下额前的头发，她这是下意识的举动，看得出来她还是不太习惯这样两个人的独处。
“随便吧。”
枫景三十二号。
这不是个路标，它是一家餐厅的名字，是一家口碑不错的高档西餐厅。这地方是靓仔乐在论坛上搜来的。
说是人均消费五百到六百一位，尽管刚花了一大笔钱，但这个价格还在靓仔乐的承受范围。何况这是他和李月的第一次约会，当然要选环境好一点的地方。
“先生，不好意思，衣衫不整的话，是不允许进去的。”门口的服务员拦住靓仔乐说道。
靓仔乐低头看了看他穿的整齐的衣服，一脸懵逼道：“啊？！”
这样的人服务员一年不知道遇到多少，只见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另一位进店的男士，只见对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一看就是高级货。
“必须要穿成这样？”靓仔乐蛋疼道。
服务员点点头。
见状，李月好笑道：“要不我们换一家？”她一笑，哪怕是站在门口平时见多了各种美女的服务员也看呆了。
“不用，车上有西装，我过去拿。”车就停在马路对面，几步路的事情。靓仔乐不是不愿意换地方，而是不知道要换去哪。
靓仔乐小跑着去车上拿西装，留李月一个人站在枫景门口遗世独立。
服务员打量了一眼穿着西装外套和休闲裤的靓仔乐，澹澹道：“先生，请出示一下您的会员卡。”
靓仔乐：“……”
这里tm是会员制？
论坛上没说啊，靓仔乐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会员卡现在可以办吗？”靓仔乐问道。
“可以，需要的话从这部电梯上三楼办理。我们的会费是一千八一年，只需要一次性充值一万八就可以办理VIP卡。之后可以享受我们的会员服务。”服务员说道。
“……”
看着风格清新的枫景三十二号门头，靓仔乐心底仿佛有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
李月看了看靓仔乐，问道：“要去办吗？”
她的意思是她可以去办一张，但这个话听在服务员又或者旁人的耳朵里，味道就变了。
第七十八章 冲突
比如一个自认风度翩翩的帅哥突然开口道：“美女，我刚好是这里的会员，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你吃饭？”
在韩川眼里，穿的不伦不类的靓仔乐就是个屌丝，别说和李月一起吃饭，连站在他身边都不配。
“谢谢，不用了。”对旁人，李月冷的就像一座冰山。
韩川完全没有自讨没趣的觉悟，反倒是觉得有必要帮助李月认清人和人的差距，他微笑道：“美女，在下韩川，是韩山集团韩南山的独子。最近和朋友投资了一家电影公司，你的气质很符合我们这部戏女主角的条件，如果感兴趣的话，我们进去坐下来聊聊？”
这回李月连话都懒得说了。
靓仔乐一头黑线，这些富二代的泡妞手段这么单一？
“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果然是个连两万块都掏不出来的穷*，韩川一脸冷笑的看着靓仔乐说道：“朋友，我们这部电影是大制作，投资超过五千万，所有制作团队都是国内顶尖。可以说这是个绝好的机会，你女朋友很可能因此一部戏成名，你也不想她放弃这个机会吧？”
说实话靓仔乐被他看的有点不爽，尤其是他以牛逼哄哄的口气在讲一个假到不能再假的事，还是企图拿来蒙骗李月，顺带挤兑他。
所以靓仔乐说道：“我劝你还是有空关心一下家里人。你父母是老来得子吧，原本是件喜事，但你的面相太差，是孤煞之相。明年对你爸是道坎，不注意很可能有生命危险。至于你刚才提到的韩山集团，如果我没看错，从你出生开始就在走下坡路了吧。别奇怪，你连父母的性命都克，又何况钱财之类的身外物。”
韩川被他气得脸色煞白，因为刚才那番话在韩川听来，就是咒他爸死，咒他家破产！
“傻笔，你找死！”韩川朝靓仔乐挥出一拳，直击他的面门。
靓仔乐让都没让，一把握住韩川的拳头，这种力道在靓仔乐眼里，连挠痒痒都不如。握住他拳头之后，靓仔乐勐地一拽，韩川立马摔了个四脚朝天。
枫景三十二号不是夜市大排档，出入的人虽然不说是*市顶尖的一波，但起码也是小资阶层，像这种打架的事，还是很难见到的。
所以不少人都驻足观看这出西洋景。
一边的服务员赶忙的在对讲机里汇报门口发生的事。
从地上爬起来，注意到周围人的目光，韩川怒道：“孙子，你有种别走！老子今天不找人打断你的腿，我跟你姓！”
闻言，李月皱了皱眉。
她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二代，但李儒在警官学院教书这么多年，*市大半个警务系统都是他的学生。看杨威毫无背景却一路顺风水升任市局副局长，就知道李儒在公安系统的影响力了。
“你饿吗？”靓仔乐朝身边的李月问道。
“下午和同事喝了下午茶，所以不饿。”李月心领神会，幽幽道。
靓仔乐点点头，然后转身朝韩川说道：“喂，请开始你的表演。”
噗。
听了靓仔乐的话，周围一些人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等着！”韩川咬牙切齿道。
他一说完，枫景三十二号里面的保安出来了，带头的保安队长一来就直奔韩川道：“韩少，您没事吧？”
服务员刚才跟靓仔乐说的会员制不准或者不够全面，以会费一千八和一次充值一万八来说，这只是成为枫景三十二号的最低一级会员，有资格去到它大厅左边的西餐厅消费。
而枫景三十二号一共三十三层，能进入第三十二层的人寥寥无几，必须持有钻石级别的会员卡。从枫景三十二号开业到现在，这种卡一共只发出去十数张而已。
韩川这种在枫景三十二号年消费过百万的，是拥有金卡会员的大客户，保安们自然站在他这边。
千万别以为枫景三十二号只有西餐厅，它更像是俱乐部性质，比如里头的碧湖豪车汇、弓猎爱好联盟等等。
靓仔乐也不知道，他就是在点评网上搜所了一家环境不错，口味不错的地方，就遇到了这样的麻烦。
“我没事！你们给我把他看紧了，要是让他跑了，我唯你们是问！”见到保安队，韩川顿时腰杆挺直不少。枫
景的保安，都是经过严格的训练的。
“韩少放心，有我老徐在，事情没解决之前，他肯定走不掉。”保安队长徐正荣信心十足道。
闻言，韩川点点头，去一边打电话搬人。
“要不打个电话给杨威？”担心事情闹大靓仔乐会有危险，李月说道。
要是只有他一个，靓仔乐一点也不担心，但现在有李月在，为了安全起见，靓仔乐还是把电话拿了出来。
不过不是打个杨威的，他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黑哥，是我韩川。”对方接通之后，韩川连忙道。
“幼，韩少爷今天怎么想起来给我老黑打电话。”红狼建筑公司的老板周国志对着手机笑呵呵道。
韩川笑道：“有点事想请黑哥帮忙。”
把手从“秘书”胸罩里抽出来，拿到鼻子前面嗅了嗅，周国志好奇道：“韩少爷有什么事只管吩咐，老黑一定替你办好。”
自打蒋正威洗白之后，不少混混们都学着做起了生意。红狼建筑就是其中之一，他们垄断了*安区的绿化和土方生意。
于是韩川在电话里把事情说了一遍。
“韩少爷放心，这点小事包在我老黑身上，结果肯定让你满意。”周国志冷笑道。
挂断电话，韩川走过来对靓仔乐叫嚣道：“你死定了！除非你现在跪下来求我，否则我一定让你后悔今天发生的一切！”
靓仔乐翻了个白眼，说道：“天都快黑了，能不能让你的人动作快点？”
韩川：“……”
五分钟之后，三辆黑色奥迪绕了个圈，停在枫景三十二号门口。只穿了件背心，露出身上大半纹身的周国志从车后排下来，后面跟了十几个小弟。
“黑哥。”一见到周国志，韩川就笑着招呼道，同时还朝靓仔乐递了个小子你死定了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