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广交朋友
陈乐当然不是无缘无故提起那群戏水女子的,陶方初听或许不会在意,但考虑给他奖赏时,听到的女子二字,多半会浮现在陶方脑海。
钱和女人又是最好的奖赏,相信陶方不会不知道怎么做的。
果然和陈乐料想的差不多。
闻言,陈乐点头道:“多谢陶爷,之前在桑林村,打猎劈柴等等,有很多事可以消耗精力。但做了保镖后,一身气力无处使,贱内昨夜已抱怨吃不消了,如此便好了。”
陶方:“……”
你小子在一个年过四旬,早已松下,即将联想,已然着手在培养下棋钓鱼等爱好的中年男人面前说这个,真的合适?
陶方忽然觉得他夸陈乐聪明伶俐的结论,还是下的太早了。“已经除掉了窦良,没了灰狐的内奸,你觉得我们接下来应当如何做,绕道而行?”
“陶爷,我们一行这么多人,那些马贼想必十分善于追踪,我们即便绕道,在去往邯郸之前,十有八九也会被他们追上。”陈乐说道。
陶方脸色难看道:“依你的意思,什么都不用做?”
“怎能什么都不做,马贼在打石谷埋伏,怎么也要破坏了他们的计划才行。但绕道并非良策,万一横生枝节,就得不偿失了。”
知他说的有的道理,陶方耐着性子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敌人不知我们已经铲除了窦良,他们自持有窦良通报消息,就算有探子跟着,想必也不会太上心。我们不如连夜赶路,等探子发现时,早已找不见我们的身影。”陈乐提议道。
闻言,陶方眼睛一亮,又沉吟道:“可你也说了,那些马贼必定极擅跟踪之能,我们带着这些女子和马匹,脚程要比他们慢上许多,怕是不出几日,就会被他们追上,到那时…”
陶方虽然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已表达的十分清楚,就是他们被马贼追上后,一定是凶多吉少。
这么做,只是治标不治本,没办法真正的解决危机。
陈乐点头道:“陶爷说的不错,所以我们要兵分两路。一路由数百武士,轻装上阵,绕道而行。一路留下痕迹,好叫马贼知道,我们已发现了他们计划,决心绕道回邯郸。发现这一情况,马贼必定悉数追赶。”
“等他们发现上当,至少也是几日之后了,再想回头追击另一路人马,自然也就不可能了。另一路人马,只留少量武士,护送随行的马匹和女子。只需将马匹和车轮裹上软布,方可掩藏行迹。”
“两路人马,武士的数量之所以如此分配,是因为诱敌的那一路,会被马贼追上,人数众多,无论是战是逃,都有抗争之力。”
陈乐侃侃而谈道。
陶方越听眼睛越亮,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道:“你觉得,这头一路人马,由谁带领比较合适?而且大批的武士分出去,随行的武士太少,即便没有灰狐那样的大批马贼,只是一小股,我们怕是也难以匹敌,没有自保之力。”
靓仔乐就等着他这么问呢。
项少龙当初就提议陶方他们连夜赶路,可以甩开马贼,结果后来被马贼追上,项少龙只好化身孤勇者,留下断后,让陶方他们先走。
不过因祸得福的是,项少龙不止没死,还遇到了元宗,学会了墨子剑法,也因为这次断后,去邯郸后名声大噪。
但陈乐并不需要这样的际遇,因此他一开始就决定兵分两路,而且将大批武士派过去,就是担心那些武士会以为,让他们去诱敌,就是让他们去送死。人数够多,又是轻装上阵,还是很大的可能,能够生还的。
当然了,这还需要陶方许之以利,相信陶方清楚该怎么做。
“陶爷,领队之人,我觉得李善就是不错的人选。”陈乐随口提了一个名字,无他,因为他只认识这一个人。
一句说完,他又再次说道:“至于人手不够,遭遇小股马贼的安全问题,陶爷不必担心,一切有我。”
陶方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无比强悍的信心,那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看的陶方血气上涌,顿时拍板道:“好,就这么决定。我去同李善沟通,没有问题的话,我们连夜启程。”
“我在营帐等陶爷的好消息。”
……
回到自己的营帐后,只见美蚕娘和婷芳氏聊的十分开心,不知情的,还以为她们是一对好姐妹,而不是委身同一个男人。
一见陈乐进来,两人顿时不说话了,两双大眼睛,极为默契的,都看向陈乐。
“你们收拾一下,不出意外,今夜就会启程赶路。”目光从她们各擅胜场,难分胜负的俏脸上划过,陈乐开口说道。
连夜启程?
美蚕娘和婷芳氏互相看看,都有些害怕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用担心,只是为了安全考虑,我会保护你们的。”怕将马贼的事告诉她们,会令她们害怕,陈乐隐瞒道。
换成美蚕娘之前的丈夫说这样的话,她是不会信的,但陈乐不同,想到陈乐在市集的表现,她先前的担心,就都消散了。
婷芳氏和她差不多,只是她还是紧紧盯着陈乐。
知道她在想什么,陈乐笑道:“放心吧,我已和陶爷说好,将你讨了过来,你往后就是我的人了。”
“啊。”婷芳氏幸福的叫了一声,投到了陈乐怀里,脸上满是浓到化不开的笑容。
不知陶方安排那些事,需要多长时间,担心时间不够用,抱着婷芳氏滑腻柔软身子的陈乐,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半个多时辰后,躺在软垫上,享受着美蚕娘和婷芳氏按摩的陈乐,忽然听到外头人喊他。“陈兄,陶爷请你过去。”
来的人竟然是李善。
揭帐出来,陈乐就看到李善满脸肃容,与之前和善的模样,大相径庭。看来陶方已经找过他了。
“很害怕?”走到他身边的陈乐开口道。
李善摇头道:“只是有点担心,会辜负陶爷的厚望。多谢陈兄举荐。”
他这么说,陈乐猜测,陶方肯定许诺他诸多好处了,竟让他甘心冒险。陈乐猜的不错,陶方确实这么做了,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危急关头,陶方自是不会吝啬。
而对李善来说,他其实并不抗拒率领众多武士诱敌,只因为在他看来,这比护着陶方等人,同灰狐作战,活命的机会更大。
因此陈乐推荐了他,自己却留下保护陶方一行,李善心底是真的佩服。
陈乐并不领功,谦虚说道:“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李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陈兄,陶爷在帐中等你,还有些细节与你商量,待你们出发,我和其他兄弟,也要启程了。”
“好,邯郸再会。”陈乐点头道。
“邯郸见。”
陶方其实没什么细节要和陈乐详谈,将陈乐找来,只是在坚定一下信心而已。陈乐也确实起到了他犹如定海神针的作用。
这一点无论美蚕娘还是婷芳氏,都深有体会,无论再是汹涌的浪潮,只要有他在,就一定能让潮水卸掉,恢复平静。
兵分两路,连夜启程。
李善他们那边遭遇了什么陶方等人不清楚,但自己这边,在回邯郸的路上,一共遭遇两拨马贼,一次二十多人,一次四十多人。
这些平日里凶悍的马贼,在陈乐面前,就像蹒跚学步的孩提,连陈乐的衣袂都没碰到,就被尽数剿灭了。
为此,陶方一行,还多缴获了数十匹骏马。
马贼来袭的时候,一众女子虽躲在马车中,却还是掀开车帘,目睹了陈乐悍勇的风姿。有了头一次的经历,再度遇到马贼突袭的时候,有胆大的女子,竟是跳下马车,替陈乐加油助威。
两次剿匪,让陈乐在一众武士中,声威大振,已俨然是他们的头目。对于武士们发自内心的对陈乐的敬佩,陶方不仅不觉得不妥,还乐见其成。
陶方已然将陈乐看成了是他在乌氏,自其他仆头中脱颖而出的不可或缺的力量。
有了这样的想法,他对陈乐自是爱护有加,已不满足于,只赏他一个婷芳氏了。一再督促他再去挑拣心仪的女人。
盛情难却。
但她们当中,最美的婷芳氏已被陈乐收入帐中,他对其他的人,实在兴趣缺缺。只是为了成全陶方的面子,又担心伤了这些可怜女子的心,是以在回邯郸的十余天中,陈乐和马车中六十多人,都交了朋友。
只是他们的友情都比较短暂,大多只有一两个时辰,最长的也只有六七个时辰而已。
……
连日赶路,邯郸城已然在望。
邯郸城很大,护城河既深且阔,城高墙厚,极具威严。城外还驻扎了两营赵兵,军营延绵,旗帜飘扬,承担着护城之责。
“终于回来了。”看着熟悉的城墙,宛如死里逃生的陶方,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想到自己为了他的面子,竟是极尽忙碌之能,陈乐就忍不住煞风景道:“不知李善他们如何了。”
果然,听了陈乐的话,陶方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沉声道:“希望他们都能平安归来,这些马贼,着实可恨。”
陈乐不再说话,只是看着不远处的城池。
“陈乐,这次能够平安脱险,你居功至伟,回去之后,我一定向主人禀明。”陶方拍了拍陈乐的肩膀道。
闻言,陈乐谦逊道:“我只是做了身为保镖的分内事。”
对他的态度,陶方十分满意,笑了一下,道:“我去同守城的士兵通报一声,我们即刻入城。”
他是乌家仆头,守城的军士自然认识他,当即放行。
陈乐没有随陶方回乌家,而是被安置在了乌氏别馆,这里形同武士行馆,是乌家用来安置替乌家效命的武士的地方。
临走时,陶方还朝陈乐玩笑道:“今晚就暂且由婷芳氏和你的妻子陪你,待我回去禀明主人,相信主人一定会对你大加赏赐,美人亦是少不了的。”
“陶爷说笑了,我不喜美色。”陈乐回道。
陶方:“……”
别馆之中,虽暂时没有赏赐给陈乐的美人,但并不乏侍女,这些婢女的姿色,纵使比不上美蚕娘她们,却也是精挑细选,姿色不俗。
若是换成了旁人,对她们感兴趣的,大有人在。
不过从陈乐一路行来,只明确将婷芳氏纳入房中,陶方就知道他眼光挑剔,是以只安排了四女伺候陈乐沐浴等等。
这一夜,在别馆舒适的大床上,美蚕娘和婷芳氏守望相助,开了个不错的头,却还是不敌敌人火力凶猛,双双败下阵来。
翌日晌午。
见陈乐已起身,昨晚奉命伺候的陈乐的婢女就迎了上来,其中最为高挑的春盈开口道:“陶公来了,在大厅等候公子。”
这四名美婢,以春夏秋冬命名,分别是春盈夏盈秋盈冬盈。俱都长相甜美,十分讨喜。而且她们按摩的手法很是不错,陈乐不禁想着,一会儿开口,将她们留在身边,向她们学习一下按摩手法。
“陶爷来了多久了?”陈乐问道。
春盈回道:“还不到盏茶的时间。”
看来陶方深知自己难得休息,不会早起,来的比较晚。陈乐点头道:“带我去见他吧。”只听她们说大厅,陈乐连这别馆的大厅在哪,都不知道呢。
“公子请随我来。”春盈连忙应道,并转身在前头引路。
她一走,剩下的三女自是一同跟上。站在她们身后,陈乐看着她们挺翘程度不一的丰臀,却摇曳出近乎相同的幅度,有些好奇,难不成她们都经过严苛的训练?
陈乐到大厅时,陶方坐在椅子上,还有一名婢女被他搂在怀里,一双大手,正旁若无人的肆意游走。
站在陶方身边,还有一个妙龄女子,饶是以陈乐见惯了美蚕娘和婷芳氏这样的美人,却还是不得不承认,此女却是生的十分美丽。
一张精致的瓜子脸,无可挑剔,年龄约莫二八上下,肤白胜雪,身材窈窕,玲珑浮凸的诱人曲线,在她这样的年纪,极为难得。
第十二章 你不会懂的
只看一眼,陈乐就清楚,这女子,一定是乌氏赏赐给自己的。
陶方回去后,必定在乌氏面前,对自己大加赞赏,乌氏正值用人之际,富贵和美人无疑是笼络人心的绝佳手段。
“陶爷。”陈乐喊了一声。
听到声音,陶方脸上不见尴尬,神色淡然的从女子衣衫里抽出手臂,冲陈乐笑道:“陈乐,快过来,我已命人备好了早点。”
陈乐依言坐了过去。
明知他们是为了笼络自己,陶方的态度,却实难令人生厌。况且这种一拍即合的事,陈乐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陈乐,你不知主人对你有多恩宠,她名叫舒儿,是主人赏赐给你的。”陶方一脸暧昧的笑容。
舒儿?
陈乐认真想了想,才想起她是谁。再看向舒儿的时候,眼里已多了几分怜惜,红颜薄命,因为项少龙的疏忽,她死的十分凄惨。
被他这么看着,舒儿俏脸生晕,忙把头低了下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有她在,有些话不方便说,陶方开口道:“春盈,你将舒儿带去陈公子的房中休息。”
“是,陶公。”
等她们走后,陶方笑道:“舒儿是燕王喜送给主人的燕国贵族有名的美人,如今主人却将她赏赐给你,你该知道,主人对你有多看重了?”
只一句话,就能看出这个时代女子的地位了。
陈乐轻轻点头,却没有多说。
陶方十分喜欢陈乐的态度,没有居功自傲,没有夸夸其谈,就像当初分头而行,遇到马贼时,一众武士全都变了脸色,仿佛遭遇了末日,他却神色冷淡的站了出来,挡在所有人身前,就想要袭击商队的马贼,一一斩于马下。
“陶冶,李善他们回来了吗?”陈乐忽然问道。
陶方摇了摇头,回道:“暂时还没有他们的消息。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总归要比收到他们全都死在灰胡手中的信息要好。”
陈乐不太相信李善他们会全军覆没,一百多号人,又没有负累,就算打不过灰胡人马,一心要逃的话,冲出重围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退一步说,在追上他们的时候,灰胡就会发觉上当,与他们拼命一战的可能性不大,调转马头,来追击陶方这一行才是正理。
合理的解释是,冲出重围的武士们,可能受伤了,因此耽误了行程,回来的比陶方他们晚。
“主人也在派人打听他们消息,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陶方说了一句,又道:“主人命我带你回乌家堡去见他,你想和舒儿说会儿话,我在此等你。”
说话的时候,陶方脸上的笑意,男人都懂。什么说会儿话,借着说话的机会,能做的事可太多了。
这货是个妙人。
陈乐想了想,说道:“和舒儿说话就算了,有的是机会,我去同贱内她们说一声,就随陶冶去乌家堡。”
“我在门口等你。”既然他说不需要时间,陶方也不客气,应了一声。
陈乐很快去而复返,安妮被她留在了别馆,有她暗中保护,没有人可以伤到美蚕娘她们。
……
乌氏大宅是城北最宏伟的府邸,叫做乌家堡。四周以高墙厚壁,又引水护在周围,唯一来往的通道,是座大吊桥。周遭全是园林,不见民舍,气势磅礴,堪比王侯。
陈乐随着陶方通过吊桥,由侧门进入乌家堡。一进去,便看到一个宽敞阔大的练武场,足以容纳数千人。其后是一座巍峨大宅,两边宅舍延绵,富丽堂皇。
这是练武场上有多人正在练习剑术、骑术、射箭等等。这其中最热闹的,还是箭靶场,不少人围观左右,不时发出喝彩声。
看到这一幕,陶方脸上的笑容敛去不少,眉头微微皱起。
顺着他的目光,陈乐看到一个头戴红缨冠,身穿武士华服,脚踏黑色长靴的英武青年。只看一眼,陈乐就确定,他的身高,比自己还要高出一些,体型极佳,虎背熊腰,充满男性魅力。
不过这只是以一般人的标准来看,身体受过点数改造的陈乐,对此嗤之以鼻。
此人两眼精光闪闪,眼正鼻直,神色高傲。但他有高傲自负的资本,因为他搭弓射箭,连射三箭,一支追着一支,第一支箭命中百步外的箭靶红心,后来两支箭,先后没入前一支箭的翎羽,练成一线。
如此高妙的射术,却是令人震惊。
就连曾手持冒蓝光的加特林的陈乐,也有点惊讶。
看到陈乐的神色,陶方在他耳边道:“这红缨公子连晋是我死对头武黑招揽回来的,无论剑术骑射皆是府中最厉害的。还好有陈乐你出谋划策,才使得我今趟平安归来,但李善他们那一队人至今未归,武黑已在主人面前大造文章。主人赏识你武勇,将此事揭过,但武黑他们,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先前看到他的时候,陈乐就猜测,他应该就是连晋,现在听了陶方的话,就彻底确认对方的身份了。
见陶方一脸忧色,陈乐说道:“陶爷是需要我当面给他们一个教训还是暗中行事?”
闻言,陶方面上大喜,震惊道:“你有把握?”
“十招之内,我可取他性命。”陈乐看向如被众星捧月的连晋说道。真要取他性命,一招就够了,但为了不至于太过夸张,陈乐改成了十招。
一路行来,陶方已对陈乐的性情,有了长足的了解,知他绝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不说没有把握的话。
他眼下这么说,就是有绝对的把握。
陶方强行压下激动的心情,小声道:“不急在一时,还需从长计议。”
一听他的话,陈乐就明白了,他是将自己当成了奇兵,想在关键时刻,阴对方一把,一招制敌。能在乌家这样一个大族中,从仆役一步步熬成仆头的,当然没有简单角色。
陈乐点头道:“全凭陶爷差遣。”
陶方满意道:“你放心,只要有我陶方一日,绝不会亏待了你。”
对于他的保证,陈乐半点没放在心上,不是知道他会不信守承诺,而是用不了多久,陈乐就会拿下乌廷芳成为乌家孙女婿,地位远胜陶方,哪里需要他的保证。
“多谢陶爷。”
他们说话的时候,一个姿容绝美,身段窈窕的的白衣女子,从人群中跑出,来到连晋身边,亲热的和他说话。
一见到她,连晋忙把手里的弓箭交给旁人,彬彬有礼的与她说话,风度极佳,确是个翩翩佳公子。
陈乐没有掩饰自己的目光,站在他身边的陶方自然可以看的一清二楚,陶方开口道:“这是主人最疼爱的孙女乌廷芳小姐,对连晋颇有点意思,不过主人想将小姐嫁去王室,连晋对此也毫无办法。我们走吧,主人还在等着。”
对陶方说乌氏想将乌廷芳嫁入王室的话,陈乐不以为然。如今掌管乌家的乌氏老了,暂且还不知,他的儿子乌应元已暗中和吕不韦有所联系,存了投奔秦国之心,又岂会将女儿,嫁入赵国王室。
从乌廷芳脸上收回目光的陈乐,转过身,随陶方离开。但两人还未走出几步,忽听背后一道声音道:“陶公,请留步。”
陈乐不清楚声音的主人是谁,陶方却是十分清楚,他有些愕然的转身,一脸不解的看向走过来的连晋和绝色美女乌廷芳。
连晋…好吧,他直接就被陈乐忽略了,陈乐一双神光充足的眸子,目光俱都集中在乌廷芳身上。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她身上的清纯和灵秀,是美蚕娘和婷芳氏那般的美妇人,所没有的。舒儿也很美,但不知是不是身份的关系,身上少了股乌廷芳身上的灵气和动人,微微落了下乘。
只见她一袭白衣,偶有点缀,便分外动人,说是仙女下凡,亦毫不夸张。
大概是陈乐的眼神太过不加掩饰,好在他仪表堂堂,器宇不凡,否则乌廷芳只怕会更生气。这会儿她只是冷哼一声,就没有多余的表示。
连晋也看到了这一幕,神色极为不悦,站在一边的陶方在心底暗笑,忙替他们介绍。
听了陶方的话,乌廷芳瞪着陈乐道:“原来你就是陈乐,爷爷很欣赏你呢!”
她不知道陈乐的身份,连晋显然一早就知道了,武黑必定早就告诉过他,陶方今日会带陈乐来乌家堡。他在练武场射那三箭,未尝就没有下马威的意思。
连晋往乌廷芳身边靠了靠,以示两人的亲近关系,又扭头看向陈乐,微笑道:“在下亦很欣赏陈兄,想见识一番,陶公口中孤身一人,就让马贼闻风丧胆的高手的风范。”
“见识就不必了,刀剑无眼,你不是我对手。”陈乐淡淡的说了一句,丝毫没有把连晋看在眼里。
“你!”
连晋何时受过这种气,他在邯郸四处找人比剑,从未有过败绩,也因此被乌家招揽,还被侯爷赵穆赏识,听了陈乐的话,怎会不怒。
陈乐却像是根本看不到他脸上的怒容,依旧平静道:“多说无益,你若非要一战,那就定个日子,我应下就是了。但我此刻有事,就不奉陪了。”
说完,他转身便走,也不管连晋如何,只给乌廷芳留下一道冷酷潇洒的背影。
连晋原本想拦住陈乐的,但眼底忽的闪过一抹阴毒,真就放任陈乐离开了,也不知他心底在打什么主意。
“装模作样。”乌廷芳冲着陈乐的背影嘀咕了一句,但只有她自己清楚,陈乐说话时的冷酷模样,却像是刻在了她的心底,怎么也抹不去。
她说完就快步跑开,没跑几步,就又转过身,冲连晋比划了一个拳头,神色可爱道:“连大哥,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哼。”
“我会的。”面对乌廷芳,连晋拿捏出一道完美的笑容,极尽宠溺道。
走在陈乐身边的陶方,即便没有看到连晋的表情,听到他和乌廷芳的对话,也知道连晋一定很生气。他小声道:“陈乐,你这么做,无疑彻底得罪连晋了。”
陈乐无所谓的点点头。
见他真的全然不将连晋放在眼里,陶方心头暗喜。他当众和连晋闹了矛盾,往后就只能向自己靠拢,这叫陶方如何不开心。
陈乐若是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暗中摇头,这些女子视为玩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一定不会想到,自己刚刚那么做,哪里是针对连晋,分明是在吸引乌廷芳的注意。
跟在陶方身后,两人入了乌氏大宅,在偏厅见到了这位乌氏之主。
乌氏生的极胖,身上穿的戴的,无一不贵。陈乐他们进来的时候,乌氏正挨在一女子身上,由那女子,为他采耳。
他所处的位置,乃是由三层平台堆叠出的高台,台阶下面,还站了数名武士。见到陈乐他们,乌氏坐了起来,屏退了身边的侍女。
他一双狭长的眸子,盯在陈乐身上,眸中泛着冷光,不悦道:“陈乐,你故意拖延,是不是不敢接受连晋的挑战?”
“陶方说的那些,根本是你和他商量好的假话?”
见乌氏发怒,陶方急忙想要开口,却被乌氏瞪了一眼,只好闭嘴,一脸急色。
陈乐看了乌氏一眼,淡淡道:“这十数名武士,若是围攻连晋,能否取胜?”
乌氏怔了一下,他知道陶方绝不敢骗他,先前之所以那么说,无非是御下之道,恩威并施那一套。眼下听了陈乐的话,乌氏皱眉道:“你想说什么?”
“他们即便联手,也不是我的对手。”陈乐说道:“我之所以拖延,无非是还不清楚乌爷的心意。乌爷赠了我舒儿,我总不好转眼便落了乌家的颜面。”
他没有叫乌氏主人,以后娶了乌廷芳,可以叫一声爷爷,主人就算了。
“主人,不用联手,我这就去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顿。”乌氏还没开口,站在台阶上守卫头领,就脸颊涨红,语气不善道。
乌氏没有应允,反而问道:“你知道是我授意,让连晋向你挑战?”
第十三章 佳人有约
“不知。”陈乐坦诚道。
陶方忍不住抬手擦了把头上的冷汗。
“连晋虽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他终是卫人,非我族类。所以我特意叮嘱他向你挑战,好让我赵人一显威风,没想到你竟没有答应,聪明反被聪明误,还有何话可说?”乌氏冷声道。
“原因我之前已经说过了。”陈乐平静道。
乌氏/陶方:“……”
不过陈乐没有说错,原因他先前确实说过了。
乌氏怒极反笑,一字一句道:“只凭你这几句话,就要我相信你确有本领?”
“既然乌爷认为连晋是块不错的试金石,那我就和他打一场好了,乌爷到时一看便知。”在外头的时候,陈乐就答应了和连晋比试,眼下再答应一遍,没有任何的损失。
乌氏盯着陈乐,很想在他脸上看出点什么,但很快他就失望了,因为陈乐脸上除了平静,再没有其他任何的表情。
“好,大王一直想着,能有赵人折辱连晋,为我赵国挣回一点脸子。便让我乌家安排一个宴会,若你能在大王眼前,击败连晋,我一定重重赏你。”乌氏大声说道。
“多谢乌爷。”
乌氏:“……”
他这口气,难不成觉得自己真的稳胜连晋不成?
从偏厅出来,陈乐一时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陶方已经出现在他身后,小声道:“陈乐,我送你出去,顺便再和你说说连晋的事。”
他已将陈乐看做是自己人,又在乌氏面前大力举荐陈乐,和陈乐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是要将连晋的情况,都说与陈乐听,好叫陈乐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陶公有心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陶方摆摆手道。
两人随即往乌家堡外走去。
一路上,都是陶方在说,陈乐在听,陶方说的都是连晋在邯郸挑战各路剑手的事,事无巨细的,将那些剑手的身份地位,一一点名。陶方不通武艺,能说的只有这些。陈乐偶尔搭话,问些无关紧要的小问题。
事情说的差不多,陶方朝陈乐看过去,只见自己说了这么多,他的神色依旧平静,这让陶方松了口气,和乌氏有所怀疑不同,陶方对陈乐信心十足。
何况陈乐每次在面对马贼时,都是这副平静神情,因此一看到他的样子,陶方心底就生出长足的信心。
“窥斑见豹,看连晋射箭,他的气力速度皆不如我。至于剑法,十年前我已到了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的境界,七国之中,能在剑道上胜过我的屈指可数,但一定不是连晋。”陶方说了这么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陈乐还是朝他宽慰了一句。
你不是用刀的吗?
陶方很想说上这么一句,因为两次杀马贼时,陈乐用的都是刀。但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因为陈乐那句手中无剑心中有剑还是挺唬人的。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陶方连连点头。
他还待再说,却见陈乐的目光,被不远处的车驾吸引,在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后,他压低声音对陈乐道:“这是孝成王最年轻的妹子,雅夫人的座驾。她是邯郸出名的大美人,嫁给了赵括,可以赵括在长平一战中牺牲了。”
赵雅?
终于出现了。
在此之前,陈乐就十分清楚,他一定会遇到赵雅,但对这个堪称人尽可夫的女人,陈乐一开始有点头疼。
因为他也没有把握,赵雅会忠诚于他。
但靓仔乐很快就释然了,他意识到自己走入了项少龙的误区,项少龙高估了他的魅力,又低估了赵雅的放荡,以至于被绿被出卖,只能说是咎由自取。
自己又何必非要将公车改成私车,徒增烦恼呢?
原本缓缓而行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就在陶方觉得奇怪,以为许是赵雅看中了什么要下车采买,可以一睹这烧妇风情的时候,却见一名守在马车旁边的卫士,策马朝他们走了过来。
陶方连忙迎上,被那名卫士请了过去。
只见陶方站在车帘外,里头的人不知说了什么,陶方不时点头,等马车离开,陶方才又走回了陈乐身边。
走过来后,陶方故意没有开口,陈乐也不问,继续往前走。
还是陶方忍不住道:“你就不想知道,她找我说了什么?”
“不想。”陈乐回道。
这场面陈乐一见,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面上虽然看不出什么,心底还是很惊讶的。他虽然经历不少了,也听过有些玩家,喜欢在KTV这样的地方,让妈咪叫上一排长得漂亮身材又好的“公主”,以供挑选。
但见到赵雅这样,以整个邯郸做秀场,坐在马车里,沿着长街,看中谁就选谁的手笔,还是还震撼的。
此情此景,难免让陈乐感叹,这样的“奇”女子,不让她在自己的舞台上发光发热,岂不是十分遗憾?
陶方已经记不得,这是他今日第几回无话可说了,他苦笑一下,说道:“你初到邯郸,还不清楚雅夫人的作风。自她的丈夫赵括死后,这荡妇终日猎取美男作她的入幕之宾,若是满意,就会留下做面首,连晋便是其中之一。我这么说,你该猜到,她找我去是做什么了?”
陈乐拱手道:“恭喜陶爷了。”
“……”
陶方脸色有些发黑,但很快意识到,确是是他自己没有说清楚,只好道:“她看中的不是我,而是你。”
“陶爷以为我应该拒绝还是答应?”陈乐皱眉道。
“你不要被多想,她尽管声名狼藉,但却是不可多得的美人。有机会共赴良宵,为何要拒绝?”陶方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道。
陈乐为难道:“可眼下还是午后。”
“……”陶方说道:“她约你晚上见面,到时我会安排马车来接你。”
“麻烦陶爷了。”
像是觉得聊这样的话题,还是有点尴尬的,陈乐转了话题道:“她是大王的妹子,这般行事,大王难道不知?”
“全城都是密探,大王怎会不知道。只是当年大王中了秦国范雎的反间计,以赵括代替廉颇,又不听群臣谏言,累得四十万雄狮全军覆没,赵括亦战死沙场。也许是因为这样,大王对雅夫人心怀愧疚,对她的作为不闻不问。”
陶方叹道:“也因此,雅夫人对大王仍颇有影响力,你此去千万不要得罪了她。”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陈乐应道。
不到盏茶,两人走到了别馆门口,陶方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只道:“你且进去吧,傍晚时分,我再派人来接你。”
陈乐点点头,道:“陶爷,若是有李善他们的消息,也派人告知我一声。”
见他如此有情有义,陶方用力点头,回道:“好。”
看着陈乐步入别馆,陶方叹了口气,他原先想提醒陈乐一句,晚上要应付赵雅那D妇,回去后好生休息,养精蓄锐。
只是想到舒儿那美丽的面容,美蚕娘亦或婷芳氏那成熟的风韵,陶方自问换成自己年轻的时候,怕也绝男把持的住。
于是他又将这些话咽了回去,不想招致陈乐不快。想他身为乌家仆头,却对手下一个武士,如此小心翼翼,可以说很无奈了。
不过想到他的死对头武黑,在面对连晋时,只怕不会比他好多少,陶方就平衡了。等陈乐胜了连晋…
陶方眼底闪过一道厉光,到那时,他必定一跃成为十二仆头之首,眼下做的这些,就都值了。
与陶方一心只有事业不同,陈乐进了别馆的居所后,就一脸柔情。
任谁对着三个绝色美人,心底也会柔软起来。所谓百炼钢成绕指柔,不是无稽之谈。
“公子。”舒儿弱弱的叫了一声。
陈乐还没开口,美蚕娘已抢先道:“我们已认了舒儿做妹妹,你不许欺负她。”
婷芳氏掩嘴轻笑,却是往美蚕娘身边靠了靠,像是在告诉陈乐,她也是支持美蚕娘的。
“你们何时见我欺负过女人?”陈乐笑道:“出去一趟,身心俱疲,晚上还有一场宴会,估计很晚才能回来。你们替我按按吧,好让我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看到他脸上露出的“疲惫”之色,美蚕娘和婷芳氏一脸心疼,婷芳氏忙道:“妹妹,你和舒儿伺候他宽衣,我去打些水来,给他擦洗身子。”
闻言,美蚕娘和舒儿俱都点头答应。
美蚕娘与陈乐相处日久倒是还好,但舒儿在见到陈乐退了衣衫,露出精壮的身子后,俏脸顿时一片红霞,状若涂丹,霎是可爱。
见状,陈乐的手立马不老实起来。
美蚕娘和舒儿,都成了受害者。
等婷芳氏端着面盆进来的时候,里头的三人,已然打在一起。
……
舒儿是*子,美蚕娘和婷芳氏这两个姐姐,都极为心疼她,极力替她承担,但她们拼尽全力,依旧不是陈乐的对手。
丢盔弃甲,一泻千里。
“陈爷,陶公着我们来为你沐浴更衣。”山中不知岁月,何况还是六座连绵的群山,意犹未尽的陈乐,就听到外头有婢女喊道。
听声音,似乎还是春盈。
乌氏别馆中有许多婢女,陶方特意将生的最美的的春夏秋冬四女指派来伺候陈乐,足见对陈乐的重视。
只可惜他这番心思,到目前来说,算是白花了。陈乐对这四人,并无兴趣。
从床榻上坐起来的陈乐问道:“陶公来了?”
“嗯,陶公说让陈爷先沐浴更衣,他在厅堂等候。”春盈回道。
陈乐记得,陶方走的时候,是说派人来接他,没想到竟是亲自来了。
听到他们说话,本就睡得不算熟的美蚕娘和婷芳氏都醒了过来,二女拖着略显疲累的身子,就想替陈乐穿衣,被陈乐拦住了。
“你们休息吧,我去沐浴,不用你们伺候了。稍后还要去赴宴,晚上不必等我。”陈乐分别在她们白皙的丰臀上拍了一记,激起一阵**。
二女点点头,一左一右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适才拉过薄衾盖在身上,重新躺回去,闭上了眼睛。
见她们再次入睡,陈乐附身在舒儿娇俏的脸蛋上亲了一下,就一跃跳下床榻,晃晃荡荡的走出了房间。
等在门口的春盈和秋盈两人,瞥见那常务,忙低下头,胆子更大的春盈,眼底却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陈爷,冬盈她们已经把水放好了,我们带你过去。”春盈略一抬头,朝陈乐说道。
热水确是可以缓解疲劳,坐入浴桶的陈乐,感受着身体泡在温水当中,舒服的每一个毛孔都好似张开了。
春盈替他擦拭身体,夏秋冬三盈,则帮他按摩。四人配合默契,令陈乐更觉舒爽。
自己的手臂腰背,偶尔被她们柔软弹力的部位看似无意的碰触,她们的心思,陈乐心知肚明。
在春盈又给他后背施加压力的时候,陈乐不禁伸手在她滚圆的翘臀上打了一下,说道:“不要胡闹,陶公还在外头等着。”
被打了一下的春盈娇滴滴道:“陈爷不喜欢我们?”
她看出陈乐不是真的生气,才敢如此撒娇道。
靓仔乐没有说话,言语的力量总是单薄,他伸出右手,顺着她宽松的衣襟,……
点到即止。
一半是因为陶方在厅堂等他,另一半的是因为,陶方是接他去赵雅府上,他确实不好耽误。
“我们明日再伺候陈爷沐浴。”替陈乐穿衣时,春盈目不暇接的打量着陈乐充满力量的雄壮身躯,媚眼如丝道。
陈乐笑了一下,说道:“明日无事的话,沐浴的时间可以长一些。”
……
大厅。
陶方这次没有将某个婢女搂在怀里,他在陈乐出来的时候,目光就集中在陈乐身上,见陈乐龙行虎步,双目有神,以为陈乐回来后,好生睡了一觉,不禁暗赞陈乐聪明。
人家来送他去赴良宵,这份情陈乐得领。
陈乐开口道:“不是说派人过来,陶爷怎么亲自来了?”
“我左右无事,就跑一趟。”陶方笑道。
见他似乎有喜事,陈乐好奇道:“怎么了?”
“李善他们回来了,只折损了三十多人,余下的虽受了些伤,但已经都没有大碍了。”陶方面带笑容道。
第十四章 他一定是个无私的人
李善他们回来,损失相比这一百多人全军覆没,已然说的过去,无疑让武黑,没办法再拿这件事,在乌家面前,搬弄是非。而且李善回来后,声威渐高。
有了他和陈乐这样的左膀右臂,陶方又岂能不高兴。
说着,陶方又把目光转回到陈乐身上,见他穿着一身合寸的武士服,腰悬长剑,整个人显得英武不凡。
陶方暗暗点头,暗忖陈乐的风采,确是胜过连晋多矣,难怪赵雅只看过一眼,连陈乐的身份都不清楚,就约他相会。
若陶方再年轻十到二十岁,或许会艳羡妒忌,但到了他这般的年纪,就只是希望陈乐不要误了大事就好。
马车一路疾驰,在通过一条石板筑成的道路后,一座大宅,已然在望。
这就是赵雅的府邸。
陈乐一到,就被两名美俾引入了这间宏伟的大宅之中。他下车时陶方没有说话,只是在他手背上拍了拍,一切尽在不言中。
“公子在此稍作,奴婢去禀报夫人。”
靓仔乐依言席地座下,端起她们奉上的香茗浅尝了一口,然后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大厅的景象。
大厅布置典雅,墙上挂有帛画,上头画的都是人像,色彩艳丽。厅中铺了张地毯,却极为素淡,和帛画相映成趣。
旁边还有几张柜子,好似多宝阁,上面摆放了诸多珍玩。
桥上的人在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陈乐在打量厅中布置的时候,赵雅其实早就到了,她正躲在屏风后头,小心窥视着陈乐的一举一动。
她虽然被他的男色吸引,却也想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若只是徒有其表,她或许会着人将他赶出去。
但在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她的做法有些多余。
因为角度的关系,屏风在暗处,一道夕照透过窗户照进厅中,使得赵雅看着坐在那儿的陈乐,就像着了一层动人的光辉,令她悦目。
她还从未见过生的如此好看的人,她过往结实的那些美男子,与他一比,都难免相形见绌。这样的人,赵雅又哪舍得真的拒绝。
因此她挥了挥手。
侍奉在一边的美俾顿时明白了主人的心意,朝外头走了过去。
“公子,夫人请你进去。”去而复返的美俾,朝静坐在坐席上的陈乐说道。
陈乐轻轻点头,站起身,跟在她身后,往府内走去。原本在前面引路的婢女忽然站定,出声道:“公子,夫人在里面等你。”
她开口说话,只怕也有提醒赵雅人到了的意思,不然只需做个手势即可。
不过这跟陈乐关系不大,迈步跨过门槛的陈乐,就看到一个体态丰腴的美人,横卧在软垫之上,一只手撑着下颌,一双好似氤氲着水雾的美目,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罗裙纵使足够长,也因为她横卧的姿势,将她雪白的足踝露了出来,再配上她动人的体态,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睡美人图。
许是故意,这小厅没有点灯,只靠着夕阳的余晖,带来一丝明亮。这昏暗的光线,无疑更能释放人内心的欲念。
她实在是个懂的人心的女人。
见她没有开口,陈乐只好继续打量着她。只见她身上绸质的罗裙,颜色极为艳丽,若是换了旁人来穿,难免会给人一种俗气之感。但穿在同样明艳动人的她身上,却极为相得益彰、绚烂多姿。
她的脸型极美,眉目如画,嫩滑的肌肤白里透红,诱人之极。
最令人着迷的,是她从动人的体态中,流露出的那股子慵懒。这份成熟的风情,哪怕同是美艳妇人的美蚕娘和婷芳氏,都难以企及。
她的年纪绝不会超过二十五岁,在这个将女子十三岁说成豆蔻年华的时代,她的年纪显然不占优势,但在陈乐看来,却正是一个女子,最具风韵的黄金年龄。
就难怪项少龙总也忘不掉她,被她绿被她出卖,却还是和她重修旧好。
陈乐笑了笑,开口道:“陈乐见过雅夫人。”
赵雅被他的表现弄得微微一怔,她摆出这副架势,自然是为了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在陈乐面前。
说的难听一点,说是勾引也为过。
她将陈乐的神色都看在眼里,见他初时被自己的美态吸引,但还没等她沾沾自喜,就见陈乐的眼神已恢复正常,好似自己对他已失去了诱惑力,这让赵雅不甘又不解。
“坐吧。”雅夫人娇笑一声,玉手微微用力,支撑身体从软垫上坐了起来,她起身的瞬间,一道白皙幽深的沟壑,像是不经意的展露在陈乐眼前,匆匆一瞥,却令人难忘。
靓仔乐倒是没想过,要另辟蹊径,以什么冷漠冷酷的态度,好叫她对自己难以忘怀,对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又需要多热切呢?
无非是走的累了,正好看到路边有共享汽车,扫码开一段,再靠边停好而已。不过为了下次可以再开,又或者维持信用等等,虚以委蛇还是要的。
陈乐没有立即做坐下,而是说道:“先前在外面时,已经坐过一阵了。夫人有什么话,还是直说吧。只要陈乐能办到的,绝不推辞。”
“你当真不知道,我找你来,是做什么的?”赵雅一双美目打量着他,神色莞尔道。就好像只要陈乐一说谎,她立马就会戳破他的谎言。
陈乐为难道:“我初来邯郸,确是听过夫人的一些传言,只是不知真假,不敢胡乱揣测。”
“哦,你且说说,都听到了哪些关于我的传言。”赵雅眼睛亮晶晶的问道,只是她眼底的光芒,到底代表着情欲还是危险,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陈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我并不想验证此事,因为一旦关于夫人的传言属实,那夫人找我来,便就意味着,关于我的传言,只怕也传入了邯郸。这无疑不是我想看到的,它会大大影响我在邯郸的前程。”
嗯?
“关于你的传言?”赵雅已完全被勾起了兴趣,双手环抱在胸前,使得原本就格外突出的胸口,看着愈发汹涌骇人。
陈乐狐疑的看了赵雅一眼,诧异道:“夫人不知?”
心道若是自己说不知道,他只怕会选择隐瞒,先前说会影响前程,恐怕就算自己逼问,他多半也不会如实说出来。赵雅嗔道:“我只听说了一点,不知真假,难不成都是真的?”
“既然夫人都知道了,我就不必再说了。”陈乐叹道。
赵雅:“……”
“说,你不说的话,我这就命人罚你。”赵雅瞪了他一眼,她的好奇心被勾起,猫挠般的难受,哪里能让他不说。她笑道:“不过我不占你便宜,你且先将听到的关于我的传言说出来,我告诉你真假,你再说你自己的事。”
闻言,陈乐认命般的坐了下来,幽幽道:“他们说夫人…算了,我还是说说自己的事吧。”
赵雅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掩嘴轻笑道:“看来你心中对传言的真假,已有了判断。”
靓仔乐从她轻薄的衣衫和高耸的胸口上收回视线,轻轻叹了口气。
赵雅:“……”
“假若,嗯,我只是说假若,夫人听到诸如我貂蝉在侧、**三千之类的传闻,统统都是假的。”一句说完,陈乐脸上闪过些许为难之色,道:“也不能说全是假话,只是传言略有夸张也是事实。”
赵雅:“???”
她整个人都傻了,这些话不说她从未听过,即便听到了,她也不会当真。她阅人无数,自是清楚男人的成色,哪里会相信这样的话。
“略有夸张?”赵雅迟疑道。
“看来夫人确是不曾听到这些传闻。”陈乐松了口气道:“还是言归正传好了,夫人此趟找我,所为何事?”
你松口气的样子,是认真的吗?
难不成传闻还真有几分真不成?赵雅原来找陈乐来,无非是找他共度良宵。邯郸突然来了如此英俊神武的年轻才俊,她说不动心,只怕没人相信。
但眼下她要做的事,又多了一件,便是验证传闻的真假。她虽不执着于打假,但这似乎是人的天性,总是想要一探究竟。
赵雅眼波流转,媚意天成,娇声道:“你当真不知道,我叫你来是做什么?”
像是见她终于露出了獠牙,陈乐脸色一“白”,有些“惧怕”道:“有人说夫人有些怪癖,以虐待为乐,是真的吗?”
“……”
若非自持身份,赵雅险些爆粗口,她咬牙道:“荒唐,你难道相信这些荒谬之言?”
“夫人娇艳无双,我自是不信的,只是说的人言之凿凿,还说每每从夫人这儿离开的人,无一不步履蹒跚,气若游丝…”陈乐不太确定道。
从她这儿离开的人,若说起色稍差,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她又不是找人回来喝茶养生的。一晌贪欢,能像是飞鸟无痕的男子,屈指可数,何况交手的对象还是她。
可要说步履蹒跚、气若游丝,那就是赤果果的污蔑了。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赵雅没好气道:“难道要将他们身子骨弱的帐,算到我头上吗?”
“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陈乐说道。
“放心?”赵雅好笑的看着他,嗤笑道:“原来你如此狂妄自大。”
陈乐摇头道:“我只是从不妄自菲薄而已。”
此时,太阳的最后一抹余晖,已从邯郸城的最西处落下,未点灯的小厅,陷入一片黑暗,不在说话的男女,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赵雅略显急促的呼吸,无疑能使无数男人,乱了方寸。
但这不包括陈乐,一束光华从陈乐掌中亮起,不知何时,他的手里已多了一盏油灯。在油灯昏暗的灯光里,赵雅明亮的双眸,发出宛如宝石般夺目的光彩。
她的呼吸渐渐恢复正常,意有所指道:“你果真有些不同。”
“其实也没有,只是我喜欢点灯而已,不然若是看不见夫人俏脸上最动人的表情,即便是再快乐的事,也将失去意义。”陈乐坦诚道。
“啊。”赵雅轻呼一声,似有些吃不消他的直白,千娇百媚的瞪了他一眼,说道:“来吧,到我的房中去,那处预备了一席酒菜,我们边喝酒边谈心好吗?”
“愿替夫人孝犬马之劳。”陈乐正色道。
“让你喝酒而已,怎么扯上犬马之劳了?”赵雅一脸不解的看着,但在看到陈乐的眼神后,她不禁啐他一口,俏脸生晕。
所谓喝酒谈心不过是个幌子,为的自然是接下来…
这原本是两人都心知肚明的事,但赵雅没想到,陈乐竟是挑明了,赵雅娇嗔道:“冤家,你当真一点脸面都不给人家留吗?”
“有人以经验教我,如此密事,便就该放下脸面,才能体会到前所未有的乐趣。”陈乐侃侃而谈。
“……”
赵雅微微怔住,半响方才道:“哼,教你这些道理的人,一定不是好人。”
“是不是好人,我无法有定论,但他将毕生经验分享于我,必定是个无私之人。”陈乐不置可否道。
“也不知你哪来这么多的歪理谬论。”赵雅横了他一眼,已率先走到房中的酒席前坐下,又拉着陈乐坐到了她身边。
紧贴着风韵紧致的娇躯,陈乐没有客气,伸出大手,就将她揽进了怀里。
赵雅靠在他胸口,俏脸微微上扬,朱唇轻启道:“酒还没有喝呢。”
……
“你还要喝酒吗?”赵雅无奈道。
两人贴身喝酒,她早已被逗弄的春**滥,可偏生她不开口,他就真的在陪她喝酒。她先前便“不胜酒力”倒在他怀里,他的吻虽如雨点般落下,却始终不入正题。
“来来来,喝完这杯,还有三杯。”
“……”
赵雅一手勾住他的脖子,就朝他吻了过去。此时的她,绝没想过,她会在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颜面尽shi。
他竟然想做她的长辈,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是大王的妹妹吗?
那些三字经…
她还从未跪着…
又遑论还饶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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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我有一个办法
你哈哈,
穷叉叉。
你叉叉,唱日出,穷哈哈,唱日落,哈利波特骑着扫帚飞。什么是快乐星球…嗯,什么是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
赵雅先前也不知道,但她如今已经被转傻了。
“雅儿以后是你的人了。”趴在陈乐胸口的赵雅,有种洗去铅华的柔美,与之前的妖艳妩媚,判若两人。
若是换成旁人,大概会觉得赢麻了,但靓仔乐清楚她的秉性,她既耐不住寂寞,又不敢反抗赵王和赵穆。
后一点还好说,难的是前一点。
陈乐摇头道:“夫人千万不要这么说,夫人请我喝酒,我替夫人治水,戮力齐心,不涉感情。”
赵雅一时怔住,因为她没有完全听懂陈乐的意思,待弄清后,顿时烟波如水,但想明白他的意思,她的脸色不禁又变的十分难看。
这些说起来虽复杂,但在陈乐看来,也只是她的脸色一变再变而已。
赵雅出身贵胄,又生的美艳,纵使声名狼藉,却从未有人如此对她,不管那些男人在背后如何说她,却在见到她时,极力讨好她,想要征服她。
若放在平时,赵雅早已大怒,但一想到那前所未有也不可能再有其他人能带给她这种无与伦比的欢乐,以及那种异样的“侮辱”,赵雅就狠不下心,不消说赶他走人,便是一句重话都不敢说。
她神色凄楚道:“你真就如此讨厌我?”
“夫人误会了,难道我们眼下这般不好?”陈乐说道:“夫人想请我喝酒,只要我有时间,一定赴约。我若没有时间,夫人还可以邀请其他人嘛。”
赵雅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但陈乐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说道:“我虽管不住自己,却希望我的女人能忠于我,因此夫人与我,真的不合适。”
“若我以后一心一意从你呢?”赵雅幽怨道:“难不成你以为,我这里还容得下其他人吗?”
她白皙的玉指,指着更为白皙的胸口,神色凄楚的盯着陈乐。
我不相信。
再说你又不是靠那里容人,不过这话陈乐是不可能说的,他眉头紧锁道:“夫人真是为难我了。有道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夫人生的如此美艳,说不喜欢夫人,那是假话。”
默念陈乐说出的两句词,赵雅眼底渐渐露出痴迷的神色,看的陈乐暗叹一声,自己走的路子虽邪,但要真的征服这些“才女”的心,就少不了这些诗词和高谈阔论。
说到邪路,此刻天色未明,室内的油灯昏暗,却并不妨碍陈乐看清桌案的花瓶里,插着几支色泽光鲜的黄菊花。
“我不管,你来想办法。”听陈乐话锋转变,说出为难二字的赵雅,伏在他胸口撒娇道。
陈乐说道:“想办法需要一些灵感,得做些事,让脑子灵活转动起来。”
片刻后,赵雅不及说错了,一切就成了定局。
大半个时辰后,瞥到窗外泛起鱼肚白的赵雅略显疲惫道:“还没有想到办法吗?”
“倒是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只是太委屈夫人了,还是算了吧。”陈乐叹息道。
赵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她从未想过,**竟然还能…她如今真的身心全都系在他身上,当即道:“不许搪塞,我会暗中助你在邯郸建功立业,我要成为你的正妻之一。”
“我绝不会搪你。”陈乐保证了一句,又道:“暗中助我也不必,以你的情况,一旦被人你帮我,只怕会适得其反,会给我树立更多的敌人。”
他丢了塞字不说,赵雅初时觉得古怪,但随后便俏脸生晕,又神色尴尬伤感道:“你说这些话,是不是仍旧在怪我不懂珍惜自己,不知廉耻?”
怎么说呢,说她人尽可夫,加上两次出卖项少龙,形容成千夫所指,也不为过。但真的看完书,骂她的人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甚至还有人说看到她死的时候,还哭了。
她生在王族,有荣耀和锦衣玉食,也有旁人看不到的龌龊和银乱。有赵括那样的夫君,顶着那么大的压力,又没有孩子,没有任何的寄托,还被赵穆等人觊觎,赵穆又是个善用药物的卑鄙之人,她最终自暴自弃,虽然不至于让陈乐怜惜,但能够理解。
不说她顶不住长平之战死了四十万人的压力,她王兄赵王也顶不住啊,不然赵王又岂会变的悠游寡断,又被赵穆顶。
“以前的事已成了定局,我只在乎以后。”陈乐说道。
赵雅靠在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温柔却坚定道:“雅儿以后只属于你。说说你的办法吧,雅儿不怕委屈,为了你,雅儿什么都愿意去做。”
若非知道她的秉性,陈乐没准真就信了。
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又有多少山盟海誓到头转成空,靓仔乐一个玩了一辈子yin…嗯,是专说海誓山盟的,自然不可能被她几句好听的,就忽悠的找不着北。
陈乐将一条在赵雅眼里,形状极为古怪的衣服拿了出来。在她看来古怪,不过对陈乐来说就稀松平常了,而且不说小丁,就是相比其他普通底裤,这条也稍显宽大了一些。
“这是什么?”赵雅神色古怪道。
她虽然从没见过,但多看几眼,也猜出这似乎是条裤子?但同亵裤比,这也太小了些,若是穿在身上…她的脸颊不禁有些发烫。
陈乐回道:“这是教我应当放下脸面的那位高人赠我的,它是条裤子,是穿在身上的。”
“它和说的方法有什么关系?”赵雅忍住羞涩,面露不解道。
陈乐没有多说,而是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在赵雅的错愕中,一刀划向这条质地特殊的短裤。
“啊。”赵雅惊呼了一声,却看到被匕首划过的裤子,不仅毫发无损,就连一点印子都没有留下。
“怎么会这样?”
陈乐依旧没有回答,而是拿过桌案上的油灯,将短裤放了上去,烧了半天,也没有烧着。
看着赵雅震惊的眼神,陈乐幽幽道:“此物水火不侵,不惧利器,无法破坏。一旦穿上之后,只有它的主人能够打开。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对于这种据说中世纪诞生的黑暗产物,赵雅自然从未见过,但很多东西就是这样,在没看到它之前,或许无法想象或者想象不到,但在看到它之中,立马就会明白它的作用。
“我明白了。”赵雅眼里神采好似暗淡了几分,却是说道:“你将它留下吧,我愿意穿它。”
一开始,陈乐想的是大家精诚合作,出力双赢。但她非要做他的女人,这就让陈乐很为难了。
有人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还有人说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可不就为难嘛。
无奈之下,陈乐只好将选择权又交还给她,眼下她既然做出了选择,陈乐也会尽可能替她考虑。起码不会让她孤立无援的时候,连个帮她的人都没有。
比如她在面对赵穆的时候。
“我会将一名心腹安排在你身边,做你的婢女。在你需要沐浴或是如厕的时候,她会替你暂时解下此物。”陈乐道:“她的剑法不比我弱,有她保护你,我也能放心一下。相信以你的身份,只消你不愿意,应当无人可以逼迫你?”
听他说安排人保护她,赵雅目露感动。这些动了情的女子,有时真的可悲又可叹,这保护她的人,明显还有监视意味,她却只看到好的一面。
没有人能逼迫她吗?
赵雅不禁想到了赵穆,她面上闪过一丝犹豫,但随即神色又坚定起来,她说道:“雅儿会穿着它,替你守身如玉。”
陈乐轻轻点头,说道:“我稍后安排她来见你,有她在,即便面对百人围攻,也可护你周全。”
“怎么会如此厉害?”赵雅惊讶道。
“你不会没有听过,我孤身一人,就杀了马贼丢盔卸甲吧。”陈乐反问道。
赵雅嘤咛一声,恨不得将自己的身体,融入他的身体当中,嗔道:“雅儿自是听过,先前或许还觉得夸大,但经此一夜,我早已相信那些都是真的。”
这也能混为一谈?
一身正气的陈乐真想斥责她胡闹,但到底是到底的自己的女人,陈乐说道:“她与我师出同门,身手不弱于我。只是我继承了门主之位,她如今听命于我。”
“门主?”赵雅神色一动道:“什么样的门派,门中有多少人?”
知道她在想些什么,陈乐说道:“本门早有门规,绝不可将门中弟子,拖入世俗之争的泥潭之中。因此我让她保护你可以,她也会隐去身份,但门派却绝不会成为我争名夺利的倚仗。”
闻言,赵雅俏脸满是遗憾之色。
陈乐在她的肥臀上拍了两记,说道:“天已经亮了,我该回去了,你若…”
赵雅吻住了他的双唇,将他后面的话堵住,很快又推开他道:“我的身子都快散架了,只怕还要歇上几天才能恢复。”
她这么说,对自己的实力和破坏力有清晰认知的靓仔乐,只好将原本要说的话咽了回去,说道:“那我先回乌氏别馆了,你若想见我,只需遣人去通知我一声即可。”
赵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极具媚意的扫了他一眼,咬着红唇道:“你不替将它穿上再走吗?”
陈乐先替她穿了亵裤,又将**裤穿了上去,其间的旖旎,略去不提。
……
他一夜未归,没有人觉得奇怪,只是另陈乐没想到的是,因为晨练,他回来的还是挺早的,没想到陶方已经在了。
“陶爷昨晚一直在这儿?”陈乐好奇道。
别馆之中,有诸多年轻貌美的婢女,他留在这里住上一晚,并不奇怪。
陶方摇头笑道:“我只比你早到一步而已,是有些消息要告诉你。”一句说完,他却卖起了关子,转而露出一抹银邪的笑容道:“那骚蹄子精彩吗?”
如若赵雅没有替要成为他的女人,陈乐大抵不会隐瞒,但既然已经从了她,陈乐自是不会与其他男人,讨论她的私事。陈乐点头道:“雅夫人的酒量很好。”
陶方:“???”
“她叫你去,只是和你喝酒?”陶方诧异道。
“不然呢?”陈乐也一脸不解道。
陶方心底一阵迟疑,不知是陈乐不解风情,还是哪里出了问题,导致他终是没能入赵雅的眼,但此事却是没法言明。陶方摆摆手道:“不提这个了,我今日来,是有一件大事。”
说着,他神色严肃的看向陈乐道:“主人已向大王提出了你和连晋决斗的事,大王非常高兴,定了日子就在后天黄昏。”说到此处,他下意识往别馆后面的居所看了一眼,道:“我看你这几天,最好不要和女人厮混,好养精蓄锐,此战可胜不可败。一旦获胜,在大王面前露了脸,获得主人的认可,你日后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绝无困难。”
好在陈乐不是杠精,不然他将话说的这么满,万一提出想要赵国王后…
陈乐认真点头。
见状,陶方极为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无羡慕道:“如今你成了邯郸最受注目的人物,与主人齐名的以冶铁起家的郭纵,都曾问起与你有关的事。”
陈乐故作惊讶道:“在赵国,还有人的财富,比的上乌爷吗?”
“只有这么一个。”陶方叹道:“郭家采铁制造武器,不但供应整个赵国之需,还供应给周边与赵国交好的国家。赵王对郭纵的恩宠,尤胜主人。”
陈乐没有接话。
陶方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说道:“我此番来,是想让你随我去见见大少爷。”
乌氏老了,不出意外,乌家以后会交到大少爷乌应元手里,陶方便属于乌应元一派。
“好,我进去换身衣服,就随陶爷去见大少爷。”陈乐点了点头。
靓仔乐虽也可算高大,但与项少龙的接近两米,还是有所差距的,只怕乌应元第一眼见到自己,不太可能像见到项少龙那般,心生亲近。
不过这对靓仔乐来说,也不重要就是了。
第十六章 心有灵犀一点通
陈乐快步走进内宅。
美蚕娘她们,之前便听说,他要与连晋比剑。看过他教训焦毒手下以及见过他凭一己之力,解决那些突袭他们的马贼的美蚕娘和婷芳氏,都对他信心十足。
因此她们非但没有任何的担心,还在春盈四婢的帮助下,在帮陈乐缝制新的武士服。好叫他那天,看着更为英武不凡。
“公子,陶公在大厅等你,你回来的时候,没有见到他吗?”一见到陈乐,春盈就连忙开口问道。
陈乐点头道:“我换身衣服,就随他去乌家堡。”
“我们伺候公子更衣。”春盈四人齐声回道。
闻言,靓仔乐不禁叹了口气,这里衣服虽穿起来复杂,但能让他自己动手穿衣服的机会,实在少之又少。
长此以往,他怕是想自己穿一回衣服,都十分费劲。
她们的动作极快,她们当中腿最长的春盈,已取了干净衣衫,来替陈乐更换。在她们四人的配合下,陈乐身上沾了酒气和脂粉香味的衣服,不多时便焕然一新。
嗅着干净衣衫上的清香,陈乐有些感概,他在港岛养成的良好习惯和警觉性,在接连经历了两个古代位面后,都快荡然无存了。
曾几何时,他在见一个女人时,身上还会残留着上一个女人的味道?
真就是由俭入奢易啊,一旦放松下来,再想将习惯捡起来,无疑会变得十分困难。陈乐暗暗提醒自己,一定要居安思危,不忘初心。
“公子,衣服穿的不舒服吗?”见陈乐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春盈不安道。
听到她的话,陈乐摇了摇头,顺手在她的肥臀上拍了两记,说道:“和衣服无关,是我想起些其他事情。”
敏感的地方被突袭,春盈非但不恼,还有些窃喜,俏脸爬上一丝红晕,忙把头低了下去,不敢和陈乐对视。
只是随着她低头的动作,她白皙丰满的胸口,就格外的显眼。
陶方还在外面等着,陈乐没有再度揩油,只是美蚕娘婷芳氏和舒尔俏脸上分别亲了一下,就转身出了屋子。
“我还以为要再多等上一些时间。”熟了之后,像挤眉弄眼这样的动作,陶方也会偶尔为之。
在陶方想来,陈乐昨夜一直面对着赵雅那荡(和谐)女,火气只怕早已被挑起来了,却无法宣泄。眼下到了自己的女人身边,哪里还控制的住。
却不想陈乐真的只换了身衣服,就从里头出来了。
这让陶方心底有些感慨,暗赞陈乐果然是干大事的人,能人所不能。他对陈乐的看中,不禁又增加了几分。
如果陈乐知道他的想法,怕不是会在心里揣测,赵雅美蚕娘婷芳氏舒尔又或者春夏秋冬四盈,哪个更符合他心目中大事的标准?
“既然你已换好了衣服,那我们就快些出发吧,我担心去的迟了,大少爷若是出门,就不好了。”陶方冲陈乐说道。
陈乐微微怔了一下,怎么,你都没有和乌应元约好,就来叫我?
像是看出了陈乐面上表情的含义,陶方小声道:“连晋和大少爷的儿子乌廷威有些关系,乌廷威曾和连晋学习剑术。”
陈乐没有插话,静待他的下文。
“乌廷威很喜欢舒儿,主人去把舒儿赏赐给了你。昨晚我收到密报,说乌廷威那败家小子对你非常痛恨,扬言要杀了你。”陶方沉声说道。
陈乐问道:“陶爷的意思是,连晋在其中调拨?”
“不无这般可能。”陶方道:“但只怕连晋也没想过,乌廷威的反应会如此过激,他可能只是想挑起你们之前的矛盾。若是乌廷威执意要杀你,这对连晋并无好处。”
“为何这么说?”陈乐装作好奇道。
“连晋四处挑战,就是希望惊动大王,可大王一直没有理会他。不止如此,大王还曾私下抱怨,说主人找了个别国剑手,来灭楚国剑手的威风。眼下他终于有机会可以在大王面前表现自己,又如何愿意让人破坏?”陶方幽幽道。
陈乐笑道:“原来他竟是将我当成了垫脚石,只可惜他的剑法差强人意,眼光却连剑法都不如。注定要让他失望了。”
闻言,陶方不禁露出了笑容,他说道:“主人已替你定下了与连晋比剑,到时你便可光明正大的教训他。但乌廷威的身份特殊,没有必要与他闹僵,因此我才想着带你去见大少爷,将此事说清楚,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至此,陶方算是解释清楚了,他为何会今日过来,邀陈乐去见大少爷乌应元。
“好吧,我这就陪你去见大少爷。”他的一番好意,陈乐也不好拒绝,点头应道。
两人再次来到乌家堡。
进门之后,仍是那片大的出奇的演武场,只是今次演武场不像那日那般热闹,只有一些府中武士,在刻苦练功。
绕过那日进去的大宅,陈乐跟在陶方身后,穿过一处庭院,到了一座幽静的院落。
陶方像守在门口的武士禀明了来意,对方让他们稍等,他进去通报。陶方没有反对,转过身看了陈乐一眼,示意他耐心等候。
片刻之后,先前那名武士去而复返,却只请陶方进去,让陈乐在原地等候。陶方虽有些疑惑,但大少爷素来聪明且有主见,陶方纵使有满心的疑问,也只能等进去之后再问。
“陶爷,你先进去吧,我在此等候即可。”陈乐既来之则安之道。
见陈乐没有对这样的安排有什么不满,陶方稍稍松了口气,朝陈乐点了点头,就跟在那人身后,进了宅子。
等陶方进去后,又一名武士走到陈乐身边道:“请陈爷跟我来。”
已看出了其中的一丝不妥,不过靓仔乐艺高人胆大,怡然不惧,跟在此人身后,进了宅子。他没有将陈乐引进大厅,而是从偏厅穿过,到了一处花园。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是什么人想见我?”陈乐出声问道。
回答他的,是两道森寒的剑光。
可惜即便是偷袭,他们的动作在陈乐眼里,也太慢了。一柄长剑出现在陈乐原本空着的手里,面对突如其来的两把剑,他不退反进,身形快如利箭,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长剑刺破咽喉,们丢了性命。
按照计划,由两名武士发起攻击,余下三十多名躲在树后的武士紧随其后,好将陈乐围得水泄不通,叫他无处可逃。
但等这三十几人从树后现身,看到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后心不由的一阵发凉。他们适才想起关于陈乐一人震慑一队马贼的传言。
这人当真如此恐怖?
陈乐锐利的目光,扫过一众武士,锁定在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人身上,他生的与乌廷芳有几分相似,确是个俊秀的公子哥。
“你就是乌廷威?”陈乐盯着乌廷威,语气玩味道。
乌廷威也被他忽然出手,就夺取了两名武士性命的雷霆手段吓到了,他一个只懂吃喝玩乐的公子哥,何曾见过这般血腥的场面。但他脆弱的自尊,被陈乐方才轻蔑的态度,给狠狠的刺伤了,他怒道:“给我宰了他,重重有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三十几人互相看看,俱都大喝一声,朝陈乐冲了过来。
这三十多人,陈乐丝毫没有看在眼里,但就这么杀了他们,只怕连晋就要吓的不敢跟他打了。
陈乐目光的一如之前,完全锁定在乌廷威身上,吓的乌廷威赶忙朝右边闪避。就在这时,陈乐忽然收回目光,也朝右边冲去过,非但没有去追乌廷威,反而同他拉开了莫大的距离。
“不好!”
“上当了,他想要突围,快拦住他!”
“……”
靓仔乐就真像他们说的一般,一心朝右横移,似要脱离他们的包围。而他之前死死盯着乌廷威,导致有武士心神一直牵挂在乌廷威身上,生怕陈乐不管不顾的出手对付乌廷威。
眼下知道中计,想到乌廷威先前说的重赏,他们再无顾忌,全力朝陈乐冲了过来,唯恐这天大的功劳,被旁人抢了去。
见状,陈乐身体在中途诡异的一扭,整个人已朝相反的方向冲出,直奔乌廷威。
擒贼先擒王。
一众武士全都傻了,有几个冲的最快的,更是直接被陈乐的假动作给晃倒了。倒了一个,后面好几个,就像多米诺骨牌一般,倒了一片。
那些冲的稍慢的,反倒停了下来,没像他们摔倒在地,如此丢脸。但不等他们高兴,一群人的脸色就都变了。
因为陈乐手中的利剑,正指着乌廷威的咽喉。
利剑顶端,还有些许血迹。
好在这些血迹,是那两名死去的武士的,陈乐手中的剑,并未伤到乌廷威。
“你敢伤我吗?”乌廷威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身体都忍不住有些颤抖,嘴上确是不认输道。
有些人哪怕死了,那张嘴都是硬的。
陈乐一剑划破他胸口的衣衫,立马有鲜血从破口处渗出,乌廷威痛呼一声,连退几步,靠到背后的大树上,脸色惨白到了极点。
“混账,你怎敢,快放了孙少爷!”
“你若再敢伤害孙少爷,一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众武士见乌廷威受伤,俱都咬牙切齿道。
只是他们说归说,却是不敢轻举妄动,担心刺激到陈乐,让乌廷威受到更大的伤害。
“还有什么要求?”陈乐像是根本听不到那些武士的威胁,朝乌廷威问道。
乌廷威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陈乐却没有就此放过他的意思,说道:“你先前叫他们宰了我,如今落到了我手里,我要你一条胳膊,不算过分吧?”
见陈乐眼里满是冰冷,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乌廷威这娇生惯养的乌家孙少爷,终是崩溃了,颤声道:“不,不要…”
陈乐置若罔闻,举起了手中的长剑。
剑光一闪,乌廷威彻底吓傻了,双腿一软,跌坐到了地上。陈乐这剑本就是做做样子,却忽听一声娇斥,一道银芒快如闪电,朝陈乐刺了过来。
她的剑还未到,香味已至。
靓仔乐还做不到闻香识女人,但他眼力过人,余光一瞥,早已看到突然出手的人,乃是乌廷芳。
面对乌廷芳含怒出手,陈乐嘴角微微上扬,装作不敌,人飞快朝左侧遁去,那是园林深处。见他要逃,乌廷芳哪里会让他如愿,手中长剑招式一变,朝陈乐的后背刺了过去。
而乌廷威手下的武士,没有立即去帮乌廷芳,都争先恐后的朝乌廷威冲了过去。
“廷威少爷!”
“孙少爷,你没事吧?”
心有余悸的乌廷威怒不可遏道:“一群饭桶,全都给我滚!”
不得不说,他真的不是一个好哥哥,她妹妹为了救他,孤身一人去追陈乐,他却没有命武士们去帮忙,反而让他们滚蛋。不过乌廷威并非故意,他只是被气糊涂了,而且他被陈乐先前的一剑,吓的小便失禁,自是不肯让他们留在这儿亦或靠近他。
追着陈乐的背影,乌廷芳手中长剑不断变化,每次都好似只差一点,就可以刺中陈乐,却偏偏无法得逞。
难以言说的郁闷和不甘,席卷了乌廷芳全身,连呼吸都粗重了许多。
便在此时,陈乐忽然转身,在乌廷芳的错愕之下,伸出两根手指,一把夹住乌廷芳的长剑,用力一拉,将长剑拽的脱手,丢到了一边。
乌廷芳也此力影响,人朝前倾,摇摇欲坠。
陈乐跨出一步,从侧面揽住乌廷芳纤细的柳腰,将紧紧的抱在怀里。不止如此,他还在附在乌廷芳晶莹的耳珠边道:“刚刚制住你长剑的手段,叫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心有灵犀一点通?
也不知是他靠的太近,还是她从未被男人如此亲密的抱在怀里,又或者是耳朵里钻进了热气,乌廷芳精致的俏脸,瞬间一片通红。
但嘴里念着他念出的诗句,芳心竟是没有因为他的举动感到生气,反而有种从未有过的悸动。
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的陈乐柔声道:“廷芳,自打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的心就被你占据了,每日心里脑子里,全都是你的影子。”
话音一落,在乌廷芳的震惊中,陈乐已低头吻上了她娇艳的红唇。
第十七章 我能
从未被人碰触过的嘴唇和臀部,一下子俱都失守,乌廷芳心头又骇又羞,一时都忘了该如何反应。
好在靓仔乐这方面经验极其丰富,面对哪怕宛如“冷场”般的局面,也应对自如。乌廷芳在他的引·导下,渐渐迷失,连自己身在何处都忘了。
靓仔乐倒是想再下一城,但园中传来了脚步声,她只好停下。
“有人来了。”他朝忽然失去自己,面露茫然的乌廷芳小声道。
乌廷芳再度被羞涩填满,险些站立不稳,还是陈乐眼疾手快,将她扶住。“待我胜了连晋,便就向乌爷提亲,让他将孙小姐许配给我。”
听着他不容置疑的话,乌廷芳芳心大震,再想到两人先前甜蜜的亲吻,她恨不能扑到他的怀里,与他再次…
只是脚步声越来越近,叫她不得不打消这样的念头。可她一双美目,却是紧紧盯着陈乐剑眉星目的俊脸,一刻也不愿挪开。
此刻在她心里,连晋这两个字,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不得不说,陈乐的闪电出手,已将这娇俏的美人,彻底打蒙了。注意到乌廷芳的目光,陈乐心里一乐,他仍不准备就此放过她,还要再次趁热打铁,让她彻底成为他的女人。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情场亦是战场,似乌廷芳这般,还有着天真烂漫的少女,一旦彻底被一个男人拥有,心底便会永远刻上对方的烙印。
也因此,才会有人将第一次看的如此之重,若是分开就格式化,有这方面的情节的人,一定会大大减少。
明白这个道理的陈乐,自是要快些给乌廷芳打印。
若是换成平时,他也不会如此心急,但有连晋赵穆等人对乌廷芳虎视耽耽…其实陈乐也没太把他们放在心上,最主要的原因,是左右也赶上了,又有什么理由,值得拖下去呢?
片刻后,乌廷芳的脸色已恢复如常,跟在陈乐身边,丝毫看不出,两人之前在园林里,有过亲密举动。
他们往外走,外头的人也正往林子里走,两方人,在途中便遇到了。
只见迎面而来的一行人,居中一人身材雄伟,气度不凡,陶方和乌廷威手下的那些武士,都站在他身边。
不用想,此人就是无乌廷芳的父亲乌应元了。
那大汉先是看了陈乐一眼,又将目光转到乌廷芳身上,关切道:“廷芳,你没受伤吧?”
“爹,我没事,他的剑法真好,女儿胡闹,叫爹担心了。”一边回答乌应元的问题,一边不着痕迹的,替情郎说了句好话。
有乌应元等人在旁边,不然夸了陈乐的乌廷芳,非向陈乐娇嗔邀功不可。
乌应元神色稍缓,先向被人扶着的乌廷威等人喝道:“全都给我滚蛋!”
乌廷威不敢反驳父亲的话,被陈乐那一剑吓傻的他,也不敢去看陈乐,趾高气昂的来找陈乐麻烦的他,带着手下武士,灰溜溜的走了。
等他们走后,乌应元才看着陈乐,朗声道:“当机立断,擒贼先擒王,不止剑法高强,心思又如此敏捷,实在叫人佩服。陶方果然没有看错人,和连晋的决战,我乌应元买你赢。”
经此一役,很明显乌应元对陈乐的欣赏,又多了几分,他笑道:“我要去背面二十里的牧场巡查,陈乐你随我一道去吧。”
听到乌应元的话,陶方嘴角微微上扬,显是为陈乐得到大少爷的认可而感到高兴。
“爹,女儿也要去。”乌廷芳忽然说道。
她一开口,乌应元等人,顿感奇怪,平素让她去牧场转转,她都不愿去,眼下竟是主动提出去牧场,如何不让乌应元觉得古怪。
注意到乌应元等人的眼神,乌廷芳忙垂下俏脸,怕被他们看出什么不妥,玉手不安的拨弄衣角,看着无比娇俏可爱。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陈乐忍不住感慨,有些人明明还是如此可爱的年纪,就轻而易举的有D了。而有的,则还在辛苦的打理飞机场。
人生真就没有任何的公平可言。
乌应元显然很宠爱这个女儿,听到乌廷芳的话,他微笑道:“到了牧场,不准乱跑。”
“知道了爹,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了。”乌廷芳抱着乌应元的胳膊撒娇道。
一行人很快从乌家堡出发,前往乌氏牧场。
因为是去城外,并非是几人成行,不止有陈乐陪在一边,还有一百多名武士随行,保护乌应元的安全。
由北门出城,队伍在草原上疾驰,朝着牧场飞奔。
乌廷芳似乎兴致极高,一路催马疾行,已一马当先。乌应元担心女儿有所闪失,正欲吩咐武士去保护她,陈乐已开口道:“我去保护孙小姐吧。”
说着,他也不等乌应元回话,就一夹马腹,朝乌廷芳追了过去。
看着渐渐消失在眼前的两骑,乌应元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些什么。见状,陶方适时道:“大少爷不必担心,以陈乐的身手,定可护廷芳小姐周全。”
乌应元点点头,收回目光,继续朝牧场的方向行进。
另一边。
陈乐追着乌廷芳的马跑了十余里,到了一处峡谷,乌廷芳在勒了勒马绳,将骏马的速度降了下来。
“廷芳,你是故意甩开乌爷他们,想创造机会,和我单独相处吗?”陈乐打马到了她身边,嘴角噙着笑意道。
一想到此处,乌廷芳的眼眶就有些红了,旋即欲泣。
见状,陈乐一手拍在马背,借力一跃而起,落在乌廷芳的马背上。从后面极为霸道的抱住了她,凑在她耳边道:“我喜欢这样勇敢的你。”
……
“我们耽误了这么久,会不会让乌爷他们担心?”摩挲着她白皙玉臀的陈乐出言问道。
躺在他怀里,享受着情郎柔情的乌廷芳掩嘴笑道:“之前那么大胆,眼下知道害怕了?”
也不知道谁的眼会害怕,陈乐苦笑道:“我只是担心,会对你产生不好的影响。”
勾着他脖子的乌廷芳嗔道:“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哪里会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你娶我过门,自然不会对我产生任何的影响。”
她如此想,靓仔乐自是不再担心,说道:“我一定尽快娶你过门。”
乌廷芳轻轻哼了一声,道:“听说你在别馆居所中有好几个女子陪在身边,还有爷爷赏赐给你的舒儿,等你回去,只怕马上就会把我忘了。”
她虽然很大很挺,但到底还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哪怕开了到底了,也还是会有着这样小女儿才有的表现。陈乐将她搂紧,好似要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他柔声道:“芳儿,你在我心里,是世上最美的女子(之一),我只恨不能时时将你搂在怀里,又怎会忘了你。”
听着他的甜言蜜语,乌廷芳无比满足的在他脸上吻了一下,又开心道:“你放心吧,这是我才知道的捷径,虽然我们耽搁了一些时间,但不会比爹他们慢太多的。”
陈乐点头道:“我替你穿衣服。”
她自己已彻底陷入陈乐为她编织的情网之中,她自是也希望,陈乐对她足够的迷恋。眼下陈乐的举动,无疑让她感受到了对她的喜欢,她岂有不开心之理?
……
两人一路来到乌氏延绵足有数十里的大牧场时,没有见到乌应元等人的身影,乌廷芳小声道:“爹他们一定是去看马匹的情况了,来,我带你过去。”
果真就如她所说,他们赶过去的时候,乌应元正在一众武士的陪同下,检阅着马匹的情况。见他们来了,乌应元的目光,顿时落在了他们身上。
陈乐还没开口,乌廷芳就抢先道:“女儿记错路了,带着他也走错,耽误了时辰。”
见她颇是不好意思的模样,乌应元笑了笑,说道:“无妨,我们也只比你们早到一会儿而已。”
站在一边的陈乐暗自摇头,在心底感叹,女人果然都是天生的好演员。至于为什么有些剧里,一些女演员演技尬的能让人抠出三室一厅,是因为她们根本没用心而已。连台词都不背,完全不了解人物和故事背景,又怎么可能把戏演好。
局面已被乌廷芳化解,陈乐回想来时的路,乌氏牧场三面环水,只有东面是平原,但却有一条大河横在东面的必经之路上,出入全凭一座吊桥。
而乌家更是在此修筑了城墙,让整座牧场,固若金汤。守在牧场外头的,乃是赵国士兵,足见赵王对乌氏牧场的重视。
在这个年代,战马确是不可或缺的战争资源。
乌应元的目光在乌廷芳和陈乐的身上划过,忽然道:“陈乐是头一回来牧场,让我领你四处看看。”
嗯?
不光是陈乐,就连陶方等人,也对乌应元的表现,极为震惊。
陈乐暗自揣测,难不成这便宜老丈人,发现自己和他女儿的关系了?不应该啊,他们一路行来,就算原本身上有些诸如石楠花的味道,也早该消散了。
乌廷芳的发髻如常,即便是有一丝散乱,那也可以解释为,是一路疾驰,被风吹乱的。等等,她唇上的胭脂和脸上的水粉都没了……
乌应元不会这么细吧?
陈乐忙做出受宠若惊的模样,打马跟在乌应元身侧,与他们一起的,自然还有乌廷芳。
三人在牧场中驰骋,乌应元不时向陈乐介绍着牧场的情况,见他神色并无不悦,陈乐暗暗松了口气。
乌应元第一眼便欣赏项少龙,是因为项少龙生的高大,谎称身体里有秦人血统。这让同样有秦人血脉,并且已决心投秦的乌应元,心生亲近。
陈乐却没有这样的优势。
虽然他也打算假称自己是秦人,但还没有机会向乌应元表明。尽管陈乐其实不太在意乌应元甚至是乌家的态度,可乌应元毕竟是乌廷芳的父亲,乌廷芳也是乌家人,和乌廷芳在一起,陈乐还是希望得到乌家祝福的。
不为自己,而是为乌廷芳。
三人来到一处山坡,坡上满是绵羊,看到这些可爱的小动物,乌廷芳心生喜悦,竟是抛下父亲和陈乐,去逗弄绵羊了。
一脸慈爱看着乌廷芳的乌应元,像是随口说道:“芳儿似乎对你很有好感啊。”
陈乐抬头,装作惊讶的看着他。
“这也好,我一向不喜欢连晋,此人城府极深,行事又不择手段,只是他们颇懂讨爹欢心,我也只能忍让。”乌应元叹道。
闻言,陈乐沉声道:“乌爷若是不喜连晋此人,今次与他的比试,我…”他虽没有说完,但他比划的抹脖子的手势,却足以令乌应元明白他的意思。
乌应元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肃容道:“陈乐,你老老实实回答我,你究竟是何出身,是何方人士?”
“我确是桑林村人,只是还有一点旁人不知,我乃是秦人和当地土女所生。”陈乐终于有机会说出自己体内流着秦人血脉的假话了。
他的话音一落,就见乌应元的眼睛亮了起来,半晌,只听乌应元道:“陈乐,若你此次胜了连晋,我将芳儿许配给你,你能一生一世好好爱护她吗?”
这…
陈乐还没找机会主动提呢,没想到他就先说了,一个秦人血统,真就如此有说服力?陈乐当即化身全球通,掷地有声道:“我能。”
第十八章 比月亮还好看
乌应元满意点头,说道:“爹他一心想要讲芳儿嫁入王室,但此事你不必管,我自有主张。我将芳儿许给你的事,除了你我和陶方,再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就是芳儿也不行。”
没想到他对陶方如此信任。
陈乐点点头,说道:“乌爷放心,我绝不会透露一个字。以后若有吩咐,只管差遣。”
闻言,乌应元赞许道:“陶方果然没有看错你,只凭你这份观人于微的细致,将来必定会有一番成就。”
夸赞了陈乐一句,目光扫过牧场,乌应元又叹了口气,颇为伤感道:“只可惜爹他真的老了,看不清如今天下的形式。”
“陈乐,在七国之中,你最看好的是哪一个?”
这应该就算是考验了,心知他倾向于秦国的陈乐毫不犹豫道:“自然是秦国,假以时日,没有人可以阻挡秦国统一天下的脚步。”
乌应元一脸震惊的看着他,愕然道:“我虽是也看好秦国,却做不好像你这般肯定,你可有依据?”
这…
陈乐往后退了一步,朗声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单一一国,无人是秦国敌手,而燕赵之争,便可看出诸国联合抗秦,难以真正实现。因此我断定,秦国最终一定可以统一天下。”
战国后期,秦国力量越来越强,东方六国都不能单独抗秦,公孙衍与洛阳人苏秦,先后游说六国,联合抗秦,称为“合纵”。
秦国用魏国人张仪,劝说各国帮助秦国进攻其它的弱国,叫做“连横”。合纵连横的斗争,持续了很长时间。那时候,各国为了自身利益,时而加入“合纵”,时而加入“连横”,反复无常。
朝秦暮楚的成语就是这么来的。
“好一个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对于赵燕等国乌应元没有过多评价,对陈乐言语中诸国各怀心思,很难形成真正的合纵,也无需言明,他拍了拍陈乐的肩膀道:“幸好你不是我的敌人,反而是芳儿的夫婿。”
他的话显然没有说完,但后面的话已无必要说了,因为陈乐若是他的敌人,不能被他所用,只怕乌应元就要起杀心了。
陈乐笑了笑,想要开口,却见乌廷芳走过来了,他脸上的笑容不减,却是没有开口。
“爹,你们在聊什么,聊的如此开心?”乌廷芳走到他们身边,见他们脸上都挂着笑容,不禁开心问道。
一个是她私定终身的夫郎,一个是她的父亲,他们相谈甚欢,乌廷芳有足够的理由开心。
乌应元大笑两声,说道:“爹还要继续巡视牧场,芳儿你配陈乐四处走走。”
说着,他也不管乌廷芳答应与否,就率先转身走了。
等乌应元走后,身边再无旁人,乌廷芳如飞鸟投林,扑到了陈乐怀中。双手环抱着他的劲腰,眼露媚意道:“爹看来很喜欢你呢,你打算何时向他提亲,那样芳儿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跟在你身边了,芳儿真的一刻都不想和你分开。”
哎,果真少女多情,总是shi。
他们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屈指可数,只是有了肌肤之亲,她便觉得离不开自己了。不过这局面,本就是陈乐一手造成的。他同是紧紧揽住乌廷芳的娇躯,凑在她耳边柔声道:“放心吧,待胜了连晋,振了声威,我便向立刻向乌爷提亲。”
“嗯~”乌廷芳轻快的应了一声,随即仰起头,朱唇微抿,似在等着陈乐的亲吻。
靓仔乐哪里会叫她失望,大嘴霎时吻住了她娇艳欲滴的纤薄红唇。
良久,唇分,陈乐原本想说,我们的婚事,你爷爷可能会反对,但此情此景,他终究是将这些煞风景的话,咽了回去。
只是他不说,乌廷芳却是说道:“我知道爷爷想将我嫁入王室,若是他不同意,我便死给他看。”
见她眼眶发红,陈乐一阵心疼,忙一手按在她饱满的胸口,一手握住她浑圆的臀瓣,好给带去安慰。“不要说傻话,若真是如此,我带你离开乌家,远走高飞便是。”
乌廷芳瞬间转悲为喜,像是私奔是件值得无比开心和炫耀的事,雀跃道:“人家将全部都给了你,你要一生一世珍惜我,不可叫我伤心难过。”
陈乐保证之后,又吻了吻她晶莹的耳珠,用就算旁人有人,也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真的都给我了吗,不是还有一处?”
“啊?”乌廷芳的娇躯微微一颤,弱弱道:“那里真的可以吗?”
“舒儿她们都可以,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乌廷芳白了他一眼,嗔道:“那要等我见过舒儿她们之后,问过确是如此,你才能…哼,不然你休想得逞。”
见陈乐似乎完全不担心她去问,乌廷芳的心不住往下沉,但又想到,舒儿她们可以为他做的,她为何不可以?
一想到此处,她的俏脸就有些发烫,忙转了话题道:“你要小心连晋,他的剑法真的很厉害。他虽然不敢杀你,却是敢重伤或是令你以后无法用武。”
听她的话语里,已彻底将连晋当成了敌人,陈乐或多或少生出些成就感,忍不住在她饱满的粉臀上拍了两记,笑道:“我看过他的剑法,绝不是我的对手。你且放心,我不会大意的,我还要靠着这场胜利,来迎娶你过门呢。”
不知是被打还是因为陈乐的话,乌廷芳嘤咛一声,贴在陈乐的胸口,小声道:“你知道就好,千万要快些娶我回去。”
虽然四下无人,这里的草地又无比丰厚肥美,躺在上面,十分舒适。但乌廷芳毕竟初为人*,还没有完全复原,陈乐也只是陪着她说说话,没有太过出阁的举动。
直到黄昏时分,一行人才从牧场回到了邯郸城。
乌应元和乌廷芳等人回乌家堡,陈乐则在乌廷芳无比不舍的目光中,策马前往乌氏别馆。路上的时候,陶方曾和陈乐说,等他哪天腾出空来,李善他们想见见他。
陈乐自是满口答应。
回到别馆,还未进门,就有一人迎了过来。
“陈爷,雅夫人着你回来后,立刻去她的府邸,她在府中等你,马车已备好了。”来人朝陈乐说道。
她还真是一晚都不休息。
陈乐想了想道:“稍等片刻,我进去换身衣服,便随你去夫人府上。”
“是,小人在此等候。”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赵大的脸色都变了,但以赵雅对陈乐的态度,他又不敢闯进去,只能耐心等着。
陈乐也不是故意的,但他今晚多半不会回来,美蚕娘三人又总是要安慰的。他已经很抓紧时间了,君不知,他一进居所,便宽衣解带,而且朝美蚕娘三人道:“我晚上要去赴宴,你们三人一起来吧,抓紧时间。”
他真的尽力了。
“天都已经黑了。”一见陈乐出来,赵大瓮声瓮气道。
自知理亏,陈乐点头道:“嗯,你将车赶快些吧,我也很挂念夫人。”
赵大:“……”
赵雅府邸。
陈乐一路进到内室后,就见室内一灯如豆,昏黄的灯光,照在美艳不可方物的赵雅身上,凭添几分妩媚和动人。
她身上穿着单薄的裙衫,丰满弹力的身子,若隐若现。她一只手撑在下颌,目光望着窗外,似乎在苦等良人归来。
大抵觉察到门口有人,这艳丽至极的动人美妇,慵懒的转过头,待看清了来的人是陈乐后,她眼底迸发出的光彩,瞬间便将陈乐点燃了。
真是让人一见,便联想到床的女人。
“你终于来了,想煞雅儿了。”说着,她便不顾高贵身份,从席上起身,一提罗裙,朝陈乐扑了过来。
一个高贵美艳的*妇,却好似对自己完全沉沦,大概很少能有比这更让男人感觉有成就感的事了。
猴子偷桃、直捣黄龙、千年杀…嗯,统统没有。
靓仔乐将她揽在怀里,嗅着她的体香,感受着她丰腴弹力的娇躯,柔声解释道:“今晚留下来陪你,总归要花些时间,再陪陪美蚕娘她们,时间就晚了。”
察觉他的温柔,赵雅好笑道:“你倒是诚实呢。”
陈乐的大手,已由她的美背,慢慢延伸到了她挺起的圆臀,开口道:“自然是要诚实的,因为假使你此刻便就拉我去一较高下,若我输了,也情有可原。”
“才不信你,哪次不是雅儿输的一败涂地?”赵雅抱着他的手臂道:“你一定没吃东西吧,今晚的月色不错,雅儿让你准备吃的,我们去花园饮酒赏月可好?”
若是叫曾经与他有过露水姻缘的男人看到这一幕,只怕会大跌眼镜,那个只拿男人当排解寂寞玩物的赵雅,何时会如此不顾身份的讨好一个男人?
她一番心意,陈乐不好拒绝,轻轻点头。
见他答应,赵雅快乐的好似一只再花丛蹁跹飞舞的蝴蝶,赤着玉足,便就站到门口,唤来婢女,让她们去准备酒水和食物。
园中有一座二层小楼。
月挂中天,更是映衬的这小楼独具韵味,见陈乐驻足打量,赵雅笑道:“雅儿已命人备好了酒食放在上头,快随雅儿上去吧。”
被她不经意露出的天真神色弄的一怔,望着欢快的背影,陈乐忍不住感慨,没有人是天生*荡的,就算是狐狸,也是因为自小和狐狸打交道的关系。
如果把黑泽志玲那样嗲声嗲气的女人,丢到东北生活几年,也一定一开口,就是一股扑面而来的大碴子味儿。
到了小楼之中,两人并未相对而坐,赵雅就坐在陈乐身边,伺候他喝酒饮食,乍一看就像个爱极了丈夫的小娘子。
“想什么哩。”把酒递给陈乐的赵雅,见他有些出神,不禁好奇问道。
陈乐叹道:“我在想,你是觉得以前的日子快乐,还是如今的日子快乐?”
“当然是现在!”赵雅想也不想便回了一句,又急道:“没有你的日子,雅儿一天都过不下去。”
伸手轻抚她娇媚的俏脸,陈乐说道:“可我总有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有时说不定还会出远门,到时你该怎么办?”
“我一定会被寂寞和相思折磨死的。”赵雅神色痛苦道。
不,你不会的。如果不是让她穿了**裤,陈乐可以肯定,在没有她的日子里,她纵使真的思念他,也会被其他男人勾引,用以排解寂寞。
“有人说,只有经历了相思之苦,才会更珍惜重逢的快乐。但我知道这样的道理对你没用,你生于王侯之家,锦衣玉食,什么都不缺,又如何能耐得住寂寞?”陈乐笑道。
赵雅的脸色苍白了几分,咬牙道:“你不是已经给雅儿穿了那般的衣物了吗,还是不愿相信雅儿?”
“我相信那条裤子,除了我,没人能褪的下来。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一个简单的道理而已。”一句说完,陈乐抬头看着挂在半空的月亮,缓缓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赵雅之前就试过了,若没有他安排在她身边的侍女帮忙,无论她如何使力,都不能脱下那条裤子分毫。
听他说要讲故事,气氛缓和,赵雅自是欣然答应。
陈乐给她讲了牛郎和织女的故事。
“这便是你说的,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吗?”仿佛看到了幻想出的那道鹊桥,赵雅眼神迷离道。
她说话的时候,人已站了起来,缓步走到小楼的栏杆处,凭栏望月,美不胜收。
“一个动人的故事,两句令人心神俱醉的情话,雅儿从未觉得,月亮竟是如此好看过。”赵雅扭头看向陈乐,眉宇间风情无限。
陈乐看着她因为靠在栏杆上,罗裙一边被压住,使得裙衫紧紧贴在身上,将她圆润挺翘的丰臀,勾勒的纤毫毕现。
仰头饮尽杯中的酒水,陈乐放浪形骸道:“雅儿,我觉得你的屁股,比月亮还要圆,还要好看。”
闻言,赵雅轻轻咬了水润的朱唇,极尽狐媚道:“那你想不想看的更清楚一点?”
这样的要求,陈乐哪里会拒绝。
第十九章 如她所愿
赵雅如今的屁股,可不容易看。
即便是解开或是掀起她纤薄的罗裙,依旧有一条对这个时代来说,属于高科技的产物存在。但这陈乐来说,并不是问题。
只是当陈乐的手,贴上她浑圆丰腴的美臀,正要以指纹,解开这条束缚的时候,小楼外忽然响了侍女急促的声音。
“夫人,连爷来了,快到楼下了!”
这里是赵雅府中的内宅,连晋不用通禀,便已入内,已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好在陈乐早已知晓她的秉性,对这一点,倒是并不意外。
哪怕是靓仔乐,也只能束缚住她的以后,对她的过往,却是无能为力。
知道归知道,陈乐还是做做样子,神色冷淡的看了赵雅一眼。
一碰触到陈乐冷漠的眼神,赵雅的脸色就一片苍白,急忙冲前来通传的婢女斥责道:“快去拦他,说我不想见他。”
应付完婢女,赵雅忙投入陈乐怀里,娇嗔道:“雅儿不知他会来,已让人将他赶走了,你刚刚还未看完呢,不再继续了吗?”
这骚*…
将她浑然天成的媚意看在眼里,陈乐只觉一道*火蹭蹭往上冒,非要在眼里发泄不可。一巴掌拍在她的大屁股上,赵雅娇哼一声,却愈发贴在他身上。
陈乐尚未开口,连晋的声音已在楼下响起,他朗声道:“夫人,连晋好容易来一趟,夫人如何忍心,不叫连晋听一听夫人美妙的声音,便让连晋离开?”
他的态度不卑不亢,再配上他英挺的身姿,确是魅力不俗。但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他的些微魅力,在靓仔乐面前,便如萤火虫同皓月争辉,不值一提。
赵雅忙看向陈乐,同时心头微恼,她好容易才安慰好身边这冤家,眼下连晋又跳出来捣乱,这冤家若是真的负气离开,她该怎么办?
她微微分神,连晋已再次开口道:“今晚皓月当空,美不胜收,夫人一人独处,岂非无比寂寞,也浪费了如此良辰美景?”
赵雅再不敢耽搁,略带不悦道:“费心了,你可以走了。”
像是对她的表现满意,陈乐一招龙爪手…嗯,不太用力的那种,猝不及防,惹得赵雅发出一声轻呼。
这声音自然瞒不过连晋的耳朵,接连被赵雅拒绝,已然面露不悦的连晋,听到这道声音,立时怒从心起,大喝道:“谁在上面?”
这之后,小楼上的陈乐和赵雅二人,就听到侍卫的呵斥和兵器碰撞的声音,几声痛呼后,一阵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
几个呼吸之后,连晋走了上来,后面还跟着受伤的侍卫。
赵雅没想到连晋会如此大胆,只是她见陈乐的神色没什么变化,便向跟上来侍卫道:“退下吧,没你们的事了。”
在楼下与侍卫交手的连晋,看着依旧气定神闲,只是他看向陈乐阴沉怒火的眼神,却是出卖了他装出来的平静。
陈乐表情冷淡的注视着他,连晋终是忍不住心头的火气,沉声道:“是你!”
见连晋如此大胆,赵雅不禁想要呵斥,却是被陈乐拦住了,陈乐松开了揽在她腰臀上的手,淡淡道:“你先回房等我。”
赵雅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雅儿叫人将他赶出去便是,你不必与他发生冲突。”
闻言,见虽有艳名,却从不曾真的向男人屈服的赵雅,竟好似身心都完全系在了陈乐身上,连晋的双眼,险些喷出火来。
“放心吧,即便是我要动手,他也不会同意的。”陈乐笑道:“他难得有机会可以在大王面前展露风头,又如何会允许有人破坏此事?”
想到他们之间即将有一场比试,赵雅轻轻点头,关切的看了陈乐一眼,莲步轻移,出了小楼。
连晋见赵雅从头到尾从未看他一眼,脸色早已铁青,怒哼一声,大为光火。“陈乐,你三番两次辱我,后日的比试,你休怪我手下无情!”
这货怕不是早就对自己存了杀心,这会儿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陈乐平静道:“你活不过后天。”
“……”
“哈哈!”连晋忽然仰天大笑,怒极反笑道:“这正是我想对你说的。”一句说完,他又朝走出不远的赵雅喊道:“夫人,后日我再来,想来你不会再拒绝我作入幕之宾了吧,哈哈。”
他这么说,自然是认为陈乐必死无疑。
看着连晋猖狂离开的背影,陈乐朝阴影里挥了挥手,没有人看清他动作的含义,但一道仿佛融于黑暗的影子,却忽然消失了。
从小楼下来的陈乐,就看到赵雅正站在原地等他,一双美目中,写满了担忧。待陈乐走近,她抱住陈乐的手臂道:“他的剑法很厉害,我都表明了态度,你又何必与他置气。”
或许是觉得气氛有些沉闷,陈乐伸手掏了一把,说道:“这些是你为我做的,你既然从了我,那我终归要替你做些事。”
“先宰了连晋,也好叫那些想打你主意的人,掂量掂量。”
“可是这很危险。”
陈乐淡淡道:“若对象不是你,再简单的事,我或许也懒得去做。可若是为你,便不会计较危险,只有该不该做。”
“退一步说,杀一个连晋,有何危险?”
这算是打一巴掌给颗甜枣了,就算是训狗,也不能一味的打,也是要适时给块骨头的。
听到陈乐的话,赵雅娇躯轻颤,拉着陈乐的按在她高耸饱满的胸口上,无比*荡道:“冤家,你折磨我吧,快!”
“……”
这艾斯爱慕,如她所愿。
翌日晌午。
陈乐从床榻上醒过来的时候,赵雅已然不在身边,她昨晚在洗净了身子后,又乖巧的靠在陈乐身上,让陈乐替她穿上**裤。此刻即便没了她的身影,陈乐也没有在意。
“公子,你醒了,让民女服侍你梳洗更衣吧。”陈乐刚走下床榻,一道熟悉的声音,就在房中响起。
陈乐抬眼看过去,就见赵雅摈弃了平日高贵艳丽的打扮,换了一身极为普通的民妇罗衫,更是全然不见她那些头钗首饰,少了几分珠光宝气。但即便是这般的装扮,依旧难掩她的美艳。
她就像一颗熟透了的蜜桃,身上无时无刻不散发着诱人的魅力。
陈乐打趣道:“平日只享受过你宽衣,倒是不知你会的如此之多,来吧,我该如何配合你?”
赵雅忍不住嗔了他一眼,娇笑道:“穿个衣服要如何配合,只要不动歪心思便好。”
“可若是动了呢?”陈乐附在她耳边道:“你难道不知,自己有多诱人?”
闻言,赵雅美目连转,娇媚无限,咬牙道:“那也不行,还月中着呢。何况雅儿昨晚好似登临仙境,今日要做个纯洁的仙子。”
“……”
靓仔乐也只是玩笑而已,连晋是个卑鄙小人,接连受辱,就算暂时不能对他动手,却绝不会什么事都不做的。
在书里,舒儿惨死,就和他脱不开干系。
这也是乌氏别馆,明明有酷似老王的2号暗中保护,陈乐昨晚还让安妮过去一趟的原因。陈乐现在也急于想知道,昨晚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赵雅的动作有些笨拙,足见她并不常做这样的事,陈乐也不催促,耐心的等着她替自己穿好衣服。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陈乐揽着她的纤腰,开口道:“你又打扮的如此古怪,说说吧,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就知道你聪明。”赵雅凑近陈乐,在他面如冠玉的俊脸上蜻蜓点水般的轻轻吻了一下,说道:“雅儿想让你陪雅儿去街上走走。”
逛街?
陈乐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项少龙就是在陪她逛街时,初次遇到的赵穆,而那时,赵穆早已定下了以色欲陷害项少龙的陷阱。
一想这里,陈乐心底不禁泛起一丝冷笑,他的大手先在赵雅的丰臀上揉了两下,又轻轻拍了拍,说道:“待我先去趟茅厕,再陪你出门。”
听他答应,赵雅妩媚一笑,也不觉他粗俗,应道:“我在大厅等你。”
陈乐转身去如厕。
很快,一道人影出现在陈乐身边。
“昨晚连晋离开后,先去了赵穆的侯府,随即连同赵穆一起,悄然到了乌氏别馆。我听到他们在路上的话,是想要对舒儿她们不利,以此来扰乱主人你的心境。我假装刺客,对赵穆进行了行刺,破坏了他们的计划,令他们狼狈退走。连晋为了保护赵穆,不敢恋战。”安妮言简意赅道。
陈乐点点头,对安妮的能力,他一贯是满意的,只是问道:“伤到他们了吗?”
“没有,只是吓唬吓唬他们而已。”
“嗯,万一连晋受伤,比试只怕要延期,有心人也会把矛头牵扯到我身上,这样就得不偿失了。”陈乐回道。
连晋后天必须死,耶稣也留不住他,靓仔乐说的。
安妮明白陈乐的心意,也比他身边的任何女人,都清楚他真正的实力,对他和连晋之间的比试,没有丝毫的担心。
“有些事要你去做。”说着,陈乐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些话。
等他说完,安妮轻轻点头,又很快消失不见。
回到大厅的陈乐,比之前多了几分神清气爽,好似如厕之后,“如释重负”。
他一步入厅中,赵雅就迎了过来,宛如妻子般道:“雅儿没有命人准备吃食,我们去街上吃。”
陈乐欣然点头。
两人出了府邸,走在长街上,赵雅就像一只从笼子里飞出的小鸟,一路叽叽喳喳,无比欢快。
有美相伴,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一个多时辰,已悄然溜走。
“这条路好像有些熟悉。”陈乐忽然道。
赵雅好笑道:“冤家,这是去乌氏别馆的路。”
别馆?
从安妮那儿得到消息的陈乐,已经不着急回去了,况且他身边还带着赵雅,也不合适。若是乌廷芳,陈乐都不介意她和美蚕娘她们接触。
唯独赵雅不行。
不是因为她名声不佳,是她仍心系赵国,依旧会被赵王和赵穆掌控,以眼下的情况,并无让她和美蚕娘她们交好的必要。
不然有些事,即便陈乐不会透露半字,也担心她会从没什么城府的美蚕娘和舒儿身上,看出什么。
“听说乌氏赏赐了你一名姿色绝佳的燕女,你身边还有另外两名成熟美艳的女子相伴,我自然要去见一见,好做到知己知彼嘛。”赵雅晃着他的手臂撒娇道。
陈乐装出震惊之色道:“你竟然知道她们?”
赵国到处都是赵王的探子,乌家堡内也不例外,安妮就不止一次提醒过他,不过陈乐没放在心上就是了。
这时候如果把这些探子都拔掉,反而会引起赵王等人的担心,乌家还没有准备好,不宜打草惊蛇。
将陈乐惊讶的神色看在眼里,赵雅俏脸上的笑意愈发灿烂,挺起胸口道:“雅儿不止知道她们,还知道乌氏的孙女乌廷芳,亦倾心于你呢。”
仔细观察着陈乐的表情,见错愕愈甚,却没有不悦之意,赵雅再度抱着他的手臂,将饱满的*肉,挤着他的臂膀,感叹道:“连晋对我并无爱意,与你争夺我,不过是想显示自己的魅力而已。殊不知他自己心仪的乌廷芳,早已心系他人。若论情场较量,便是十个连晋,也不是你的敌手呢。”
她很想说,若是在床榻上,成百上千个连晋,也比不上陈乐。但她心知陈乐不喜欢听这些,因此忍住没说。
“这我倒是不知道,也无法衡量,但他的剑法,肯定不如我就是了。”靓仔了笑着回了一句。
“雅儿早就听说你厉害无双,赵国这几年来,还从未出过能以一己之力,战胜突袭而来的马贼的武士呢!”赵雅犹如小女孩一般,雀跃道。
只是并非小女孩就只有天真烂漫这一个代名词,有些女孩,让人看上一眼,便会心生感概,这姑娘好shao。
赵雅显然是后者。
两人有说有笑,走了一阵,乌氏别馆已然在望。
PS:有点事耽误了,再加上突然发现王晶拍了部圣火雄风,张无忌终于去大都找赵敏了,本来想请天假,去看电影的。
但想着打开浏览器却打开了word……
第二十章 机会是自己创作出来的
看到别馆的时候,陈乐略微迟疑了一下,难道他多虑了?
就在他在脑中回忆剧情的时候,他觉察到,一直抱着他手臂的赵雅,身子微微僵住了。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不远处的长街上,有一行人,正朝他们迎面走来。
这行人由十多个武士组成,居中一人身材魁梧,脸上有一道刀疤,看着十分可怖。
待看清了他们的脸,赵雅急忙拉着陈乐道:“我们快走。”
情急之下,她的力气有些大,陈乐硬是生生被她拉的转身。只是她的动作虽快,对方明显是冲着她来的那群人,动作则更加敏捷。
这些人一分为二,将陈乐和赵雅围在当中,其中一人还朝赵雅道:“侯爷请雅夫人过去相见。”
闻言,赵雅无奈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先回去,告诉侯爷,我这就过去见他。”
得了赵雅的应允,那人不屑的扫了陈乐一眼,这才转身挥挥手,一群人再度往回走。
赵雅原以为陈乐会生气的,却发现他的神色极为平淡,稍微一想,她只当陈乐是知道了赵穆的身份。“冤家,雅儿今日不能陪你了,雅儿迟些再叫人找你好吗?”
她的话音一落,陈乐尚未开口,就见先前不屑扫了陈乐一眼的人大喝道:“有刺客,快保护侯爷!”
靓仔乐与人为善,但如果有人非要给他脸色看,他也不会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他之所以不计较,是因为再是难说话的人,也不会跟一个死人计较。
没错,就是死人。
这些原本趾高气昂,护在赵穆身边的武士,包括那个身手最为高强的刀疤脸,一个照面,就被人以利剑割破了喉咙,断绝了生机。
刺客杀十几名武士,比技艺高超的厨子,宰杀十几只鸡还要简单。赵雅吓得用手捂住娇艳的红唇,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是真的。
对方孤身一人,竟是顷刻间就杀光了赵穆身边所有的护卫。
“跪下,我饶你一命。”刺客举着手里的长剑,朝赵穆说道。
她的声音低沉沙哑,透着股子令人窒息的冷漠。
这里是长街,百姓虽被杀人的场面吓退,却不是消失不见,赵穆如何能跪?他这一跪,必定立马颜面扫地,他那些对手,势必利用这一点,在大王面前攻讦他。
赵穆额头沁出了冷汗,袖中的拳头攥的发白,他咬牙道:“昨晚也是阁下?”
“看来你不愿跪。”
刺客没再多说,没有任何停留,一脚踢向赵穆小腹,速度奇快,赵穆不及闪避,就被一脚踢中,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剧痛,当场昏死过去。
见状,刺客却没有就此放过他,而提剑刺向了他的脸,不是杀他,而是在他脸上留下了两个字。
做完这一切,刺客不再停留,奋力奔跑,越过一道围墙,便就不见踪影了。等城中士兵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时,刺客已离去多时了。
看到死的都是赵穆的护卫,赵穆更是脸上血肉模糊,生死不知,领头的兵卫吓的脸都白了。忙抓过一个手下,颤抖着说道:“快去通知乐将军!”
一众士兵,迅速控制住了现场。
……
“你在担心他?”陈乐忽然开口。
沉浸在恐惧中的赵雅连忙摇头,脸色惨白道:“雅儿怎会担心他,只是这刺客太过恐怖了,他想刺杀一个人,谁能拦得住他?”
安妮的凌厉狠辣,让这位锦衣玉食,游走在男人之间,以期获得短暂欢愉的美妇,真的感受到了害怕和对死亡的恐惧。
没错,邯郸城内,有这般恐怖身手的,自然除了安妮等人,再不做他想。先前陈乐让安妮做些事,就是这个。
陈乐摇头道:“若论刺杀,那些躲在暗处的冷箭,比她这么冲出来杀人,要有效的多。造成这般的局面,只能说这位侯爷身边,连一个真正能打的都没有。”
赵雅下意识问道:“你能挡住那刺客吗?”
“能。”陈乐言简意赅。
一句说完,陈乐又淡淡道:“而且对方似乎并不想杀人,只是想给那位侯爷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她在他脸上留下的两个字,就是最好的证明。”
杀赵穆对陈乐来说易如反掌,但就这么杀了他,太便宜他了。安妮那一脚,他以后想硬就不可能了,运气好再活个三五年,运气不好,三个月半年,就一命呜呼了。
再刻上那极度羞辱的字眼,赵穆想在赵国身居高位,也势必难如登天。权势不再,以赵穆平素的行径,日子定会过的十分凄惨。
但陈乐很快发现,事情似乎和他想的有些不太一样。
只听赵雅道:“那是字?”
嗯?
陈乐一眼就认出了这两个简体字乃是贱人。
当包括赵雅在内,却对这两个字极为陌生,不知刺客写的是什么。甚至还有围观者猜测,也许是记号?
靓仔乐:“……”
连文字都尚未统一,就遑论安妮写的简体字了,他们认不出,也是正常的。靓仔乐一举两得的计划并不成功,后一点差点意思,但第一点,肯定是达成了。
经历了如此血腥恐怖的事,赵雅也没了和美蚕娘她们见面的心思,被陈乐送回了府邸。明明别馆近在眼前,陈乐却提出送她回去的举动,让赵雅分外感动。
若非身体实在不允许,她肯定敢动。
“主人。”从赵雅府邸出来的陈乐,看似随意的挥了挥手,等他走到路口时,一道人影已站在他身边,和他同行。
陈乐想了想道:“事情没有达到最佳效果,这样吧,赵穆回府后,一定会加强防备。你每晚随机杀两个护卫,好叫赵穆整日都提心吊胆,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如何保命上。”
“是,主人。”
……
乌氏别馆。
一过家门而不入的陈乐,毫无阻碍的,进了别馆。一入内,他就听到有人在谈论赵穆在长街遇刺的事。
乌氏别馆的规格很高,没有一点身份的武士,是没有资格住在里面的。连晋其实也住在这儿,只是连晋如今鲜少住在这儿,陈乐从未遇到过他。
没有理会这些人在谈论的事,陈乐径直往里走,回了自己的居所。他一踏入房门,就闻到一阵沁人心脾的清香,能令人忘却所有的烦恼和忧愁。
虽然他也没什么烦恼。
美蚕娘三女见他进来,忙把手里的女红放下,朝他走了过来。靓仔乐的手臂够长,胸膛够宽广,他张开双臂,将三女同时搂进了怀里。
贪婪的嗅着她们身上的芳香。
“好人,你的剑顶到我了。”美蚕娘娇哼道。
陈乐身上哪有什么剑,就算有,也在空间里,是不可能顶到她的。
“你作为一个剑客的女人,应该跟我一样,熟悉这把剑,喜欢这把剑,把一切奉献给这把剑。”陈乐幽幽道。
脸色通红的三女:“……”
片刻之后,卧室里响起令春夏秋冬四盈又羞又羡的靡靡之音。
夏盈险些站立不稳,神色幽怨道:“春盈姐,你说公子是不是已经忘记了答应了我们的事。”
秋盈和冬盈也不住点头。
“那我们就想办法让公子记起来。”春盈挺了挺饱满的胸口,烟波如水道。
夏盈忙朝她靠了过去,四女小声交流着什么,不时发出几声轻笑,四人俏脸都红彤彤的,但她们在说些什么,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姐姐救我。”美蚕娘疾呼。
婷芳氏假装累的睡着了,没有对美蚕娘伸出援手。
“妹妹救我。”
舒儿不像婷芳氏那般洒脱,干脆装睡,她连连摆手,俏脸上满是急切和后怕,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哪里有气力帮美蚕娘?
美蚕娘:“……”
陈乐:“???”
他有些不解,这三人加起来,难道还敌不过一个赵雅吗?
也就是赵雅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一定痛哭流泪,雅儿分明已经拼了命了,不许你诋毁雅儿的努力。
一个多时辰后,见床榻上的三女都睡熟了,陈乐和衣走到了屋外,想沐浴一番,换身干净衣服。
他想着,再去乌家堡一趟,他虽然不至于对乌廷芳相思成疾,但这些细微的举动,无疑会让乌廷芳这般的小女生,觉得你很爱她。
只是…
陈乐一走出屋子,就觉得一群莺莺燕燕朝他围了过来,领头的春盈娇声道:“公子,我们替你沐浴更衣。”
盛情难却。
陈乐只好依红偎翠般的,任由她们将他带去沐浴。只是等她们替他除去了衣衫后,陈乐就见到她们正动手脱去彼此的罗裙。
“你们这是何故?”陈乐惊讶道。
春盈横了他一眼,暗嗔他明知故问,却只能红着脸道:“我们怕把衣服弄湿了。”
靓仔乐:“……”
他不禁叹了口气,对于自己到那都是操劳命的事,他显然已经习惯了。人家姑娘们已经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他不好再装作不解风情。
细心的替她们堵上她们此举的漏洞。
等他换了干净衣衫出来,都快申时了,这个时间,让他想去乌家堡的想法,变得有一丝尴尬。
“公子,陶公来了,正在大厅等你。”一位陈乐从未见过的婢女,走到陈乐身边禀报道。这些事,原本应当是春盈四女做的,但她们此刻都睡着了,陶方没见到她们人,只好叫了眼前的婢女,来见陈乐。
陶方来了?
陈乐点头道:“我这就去见他。”
一入大厅,陈乐就看到在厅中踱步的陶方,只见他神色似乎有些焦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陶爷。”陈乐喊了一声。
陶方扭头看到陈乐,轻轻点头,又挥手屏退了那名婢女,朝陈乐道:“陪我去花园走走?”
“好。”知他有话要说,又担心隔墙有耳,陈乐点头道。
两人随即来到别馆的花园之中,说实在的,陈乐在这里住了也有几天了,但从未踏足过这里。
看着满园的鲜花,陈乐不禁心生感慨,他回到别馆之后,不是在床榻,就是在去床榻路上的日子,实在错过太多小美好了。
如果有可能,真想换个活法啊。
但他十分清楚,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他注定是没有机会,去换另一种生活了。不然像春夏秋冬四盈她们,就太过可怜了,这对她们也不公平。
她们也有享受快乐的权利。
“陈乐,巨鹿侯的事,你听说了吗?”陶方沉声道。
他来是为了赵穆的事?
陈乐点头道:“就发生在别馆外头,听说了一些。怎么,陶爷是担心,有人会把罪名,强加到乌家头上?”
“那倒不至于,乌家就是再傻,也不会在乌氏别馆门口动手。况且那样的高手,不消说乌家,便是整个邯郸,在此之前,又有几人曾见过?”陶方摇了摇头道。
听他这么说的陈乐忍不住想到,幸好他当时就在街上,赵雅也在他身边,不然岂不是有人会把矛头指向他?
毕竟他乃是邯郸如今风头最盛的“剑客”,而邯郸城内的权贵们,之前也从未见过他。
以为陈乐在揣摩他的心思,陶方没有隐瞒,说道:“你是否清楚,邯郸真正掌握权力的人是谁?”
他一开口,陈乐就猜到他想说什么了,却是配合道:“不是大王吗?”
陶方压低声音道:“表面上看来如此,但却还有一个人,可以影响到大王的心思。此人才是赵国真正的主宰。”
在逼一个最爱你的人即兴表演……没事,陈乐继续配合道:“竟有这样的事?”
“大王好男色之事,早已天下皆知。据宫里传出的消息,大王每每见此人,都会换上女装,你应该懂我的意思了吧。”
“此人是谁?”陈乐“愕然”道。
“就是巨鹿侯赵穆。”陶方道:“此人心计剑术,俱都不凡,手下更是高手如云。已经隐然是平原君之后,我赵国最有势力的人。”
他这话,如果放在赵穆被行刺之前说,或许还有点说服力。但孤身一个杀手,就令赵穆生死不知,护在他身边的人,更是全都殒命,高手如云,实在有点好笑啊。
第二十一章 失联了?
看着脸色“震惊”的陈乐,陶方再次沉声道:“陈乐,赵雅也是赵穆的女人。”
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没办法,陈乐只好再次做出“错愕”的表情。
将陈乐的神色看在眼里的陶方叹道:“对赵穆来说,赵雅只是他其中一件精彩的玩物,他拥有无数俊男美女,以前压着他的平原君一死,他便再无顾忌。眼下除了主人、郭纵和几位将军外,余子再难入他的眼,赵国的公卿贵族,更是对他敢怒不敢言。”
这之后,陶方又十分感慨的,将长平之战后,赵国国力已大不如前的事,对陈乐说了一遍。也算让陈乐对这著名战役的了解,更深了一层。
“应元大少爷也是因此,而对大王渐渐失去信心。”乌应元之前与陈乐谈了不少对天下大势的看法,还将乌廷芳私下许给陈乐,陶方作为乌应元的心腹,并没有瞒着陈乐。
见陈乐似乎还有些不了解自己的苦心,陶方说道:“你也是男人,应该会懂男人的古怪心里。赵雅虽只是赵穆的女人之一,而且早已不得赵穆宠爱。这也是赵雅这骚蹄子,满邯郸城的找男人,赵穆从未过问过的因由。”
“但你不同,因为赵雅竟是破天荒的两次留你过夜,这必然已招致赵穆嫉妒。应元大少和我俱都担心,赵穆不是无缘无故出现在别馆外面的。”
陈乐很想说,这心态,他是真的不太懂。
不过陶方他们有一点猜的倒是对的,就是赵穆确是冲他来的,而且不是第一回来,昨晚便就来过一趟了,被安妮他们挡回去了。
但这位侯爷显然挺执着,白天竟是又来了。
“赵穆在别馆外遇刺与乌家无关,但赵穆或许会借着明日的比试对付你,连晋与他素有交集,势必会成为他对付你的利器。”陶方叹道:“这原本只是一场比试,或许意义重大,但应该不会出现伤亡的情况。”
“但有赵穆的加入,情况就不同了。连晋若是得他授意,定会全力出手,不留余地。但你若是不甚杀了连晋,赵穆却会在大王面前搬弄是非,治你的罪。”
“这其中的利弊,应元少爷担心你思虑不到,特意命我来一趟,与你说清楚。”
闻言,陈乐面露感激道:“多谢大少爷关心,我知道应当如何做了。”
这未来翁婿之间,还客气上了,但这话陶方显然是不会说的。
对陈乐行事,陶方还是放心的,又提醒道:“这两天没有事的话,你尽量少出门,只消在比试上击败连晋,获得大王的信任和好感,就是赵穆也拿你没办法。到时应元少爷还另有要事同你商量,只是这些,都要等到比试之后再说。”
知道乌应元要找他说些什么,陈乐轻轻点头,没有多说。他也有一个隐秘计划,正在邯郸城中执行,但此事极为隐秘,除了安妮几个,再无人知晓,陈乐也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见陈乐神色平静,似乎并未受赵穆影响,只是陶方仍旧担心他年轻气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隐忍都是在那时的,你在见到赵穆时,表面需装作若无其事,此人虽权势滔天,却心胸狭窄。没有必要,千万不要得罪他。”
“我会的。”陈乐点头。
正事说完,陶方不无羡慕看了陈乐一眼,注意到他的眼神,以为春夏秋冬四盈的事被他知道了,饶是以陈乐的脸皮也有些尴尬。
却听陶方道:“孙小姐是随我一起来的,有些事,应元少爷不想她知晓。她正在马车上等你,因此还请你同我一道,送孙小姐回乌家堡。”
乌廷芳也来了?
这算不算心有灵犀一点通?
陈乐在被四盈使计拿下之前,心里一直想去乌家堡看她的。面对陶方打趣的表情,陈乐硬着头皮道:“乐意之至。”
两人出了别馆大门,在马车上等的无趣的乌廷芳,早已掀开车帘,将头探了出来,四处观望。一见到陈乐的身影,她再顾不上身份,当即跳下马车,如飞鸟投林,朝陈乐扑了过来。
这样多情又勇敢的少女,谁能不爱?
陈乐忙张开手臂,将她揽进怀里,神色极尽温柔。
站在一边吃了一嘴狗粮的陶方不得不感叹,乌廷芳和陈乐站在一起,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令人无法生妒,唯有祝福。
但有人并不能称之为人。
比如连晋。
若不是有安妮等人保护,昨晚一旦让连晋的阴谋得逞,美蚕娘婷芳氏以及舒儿,只怕都难逃他和赵穆的毒手。
“孙小姐留步!”见乌廷芳被陈乐拥着离开,从别馆出来的连晋,大声喝道。
骤然听到连晋的声音,陶方吓了一跳,唯恐他和陈乐,会出现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场面。因为陈乐不仅从连晋手里夺走了孙小姐,就连赵雅也对他极为痴迷,这对连晋来说,无异于夺妻之恨。
但陶方很快就发现,场面并没有像他想的那么严峻。
首先陈乐的神色十分平静,而连晋的眼里,就好像根本没有看到陶方和陈乐,径直朝乌廷芳走了过来。
乌廷芳看到连晋炽热的眼神,心头一慌,忍不住看了陈乐一眼,急忙道:“连大哥,天色不早了,我要赶回去了。”
连晋脸上泛出一道笑意,一脸温柔的注视着她,深情道:“既是如此,就让连大哥送你回去。”
陈乐在一边冷眼旁观,心里有些感慨,这货对付女人手段,都快有自己三成功力了。与此同时,陈乐也在反省自己,因为经历的女人太多,过程太容易,他已经懈怠了。
没了旺盛的斗志。
不然在面对赵雅时,他不会简单的选择让她穿上一条能够守住贞洁的**裤,而是会同她斗智斗勇,让她无论身体还是心灵,俱都沦陷。
尽管之后可能也会达到这样的程度,但顺序不同,差别还是挺大的。
靓仔乐叹息一声,自己终究是变了。
对很多人来说,自己不再是她们心目中的白月光了吧?
只是念头一起,就被陈乐抛到了一边,这会儿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看到连晋温柔的神色,乌廷芳的脸上闪过一些不自然,她摇头道:“不用了连大哥,陶公会送我回去的。”
像是终于注意到陈乐放在乌廷芳腰间的手,连晋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又看向乌廷芳道:“廷芳难道已经忘了我们之间的海誓山盟了?”
他语气中的暧昧,让乌廷芳扭头担心的看了看陈乐,见陈乐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她才稍稍放心,不悦道:“你不要乱说,谁和你有什么海誓山盟。”
连晋却是不再多言,只是收回暧昧的神色,一脸不屑的看向陈乐。
靓仔乐以为他有什么手段呢,等他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思了,只好出声道:“就这?”
如果说连晋的不屑多少带着嫉妒和怒意的话,陈乐脸上的不屑,就是将嘲弄和戏谑演绎到了极致。
一见到他的表情,连晋那张还算英俊的脸,霎时气的通红。他怒道:“希望你明日还笑的出来。”
陈乐不禁有点同情他,连放狠话都不会。在赵雅那儿,两人分明就表明了对彼此的杀心,眼下却说笑不笑的出来的话,哪有威力?
因此真是连表情都欠奉,揽着乌廷芳的纤腰,转身就走。不止如此,他的手还略微下滑,在乌廷芳挺翘饱满的圆臀上拍了一记。
这般羞辱,看的连晋目眦欲裂。
走到马车旁边的时候,陈乐见陶方和一众武士都翻身上马,不禁疑惑道:“陶爷,我的马呢,没有准备吗,那我去别馆牵一匹出来。”
陶方瞪了他一眼,说道:“近日邯郸城内也不太平,你去马车上保护孙小姐。”
陈乐连忙答应。
乌廷芳看着装模作样的两人,俏脸闪过一道红晕,先前被陈乐拍过的臀瓣,隐隐有些发麻,让她险些站不稳。
等两人都坐进马车后,乌廷芳再不用像之前那般,在人前装样子,一个转身,便坐进了陈乐的怀里。
未来孩子的食堂被他掌握,乌廷芳微羞道:“芳儿以前只是仰慕连大哥的剑法,和他之前,全无男女之情。”
她这话不算假话,只是她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其实不太能分清仰慕之情和男女之情的差别。若是连晋不是想左右逢源,既想要功名利禄,又想要女人,只需向陈乐这般干脆利落,乌廷芳怕是早已落入他的手里。
可惜他想要的太多,又没想过半路会杀出陈乐这程咬金,以至于一步落后,步步落后,已彻底失去了乌廷芳对他的情谊。
陈乐双手齐出,惹得她一阵低哼,笑道:“我明白。”
两人在马车,外面又全是乌家堡的武士,陈乐自是不可能真的对她做什么,顶多就是过过手瘾而已。
……
乌廷芳等人离开乌氏别馆不久,就有一名武士造访别馆,来见连晋。那人说明了来意,连晋当即随他离开,去到一处偌大的府邸。
正是赵穆的侯府。
“庸医,一群庸医,滚,都给我滚!”
连晋尚未入内,就听到一声暴怒的呵斥,随即便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屋子的主人,在里头砸了不少东西。
直到里头的声音渐消,先前去请连晋的武士才战战兢兢道:“侯爷,连晋来了。”
“让他进来。”
听到这道声音,连晋眼底闪过浓浓的震惊,因为只是一个晚上不见,他没想到赵穆的声音,竟是嘶哑成这般。
他倒是听说了赵穆遇刺的事,原以为只是传言过于夸张,难不成是真的?
和陈乐的比试在即,连晋整日闭门练剑,一步未出,没想到竟是错过了如此多的事。
“侯爷。”终于进了屋子的连晋,先是躬身问候一声,适才抬眼打量起了赵穆。
见赵穆左右脸颊,都贴了膏药,不禁暗暗乍舌,竟是伤到了脸,那刺客岂不是险些就要了他的性命?
连晋有些理解赵穆的愤怒和嗓音的沙哑了。
不,他根本不理解,以为赵穆对大夫发火,只是因为脸颊受伤,殊不知自打醒来后,赵穆就觉得小腹隐隐作痛。
而他和自己那hua儿,就好像断了联系一般,完全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了。
就是感觉不到,它明明还在,却和不在没有任何的区别。
赵穆想用力感受一下,就感到一阵刺痛,那种针扎一般的痛苦,疼的他冷汗直流,险些昏死过去。
他伤的如此严重,那些大夫却查不出病因,这叫他如何不怒?
“侯爷,那刺客…”
连晋还没说完,就被眼神阴沉的赵穆打断了,他拂袖道:“此事不用你管,本侯问你,与陈乐的比试,你有几分把握?”
“七成。”连晋回了一句,又道:“陈乐自到了邯郸,从未出手,若是见过他的剑法,我的胜算应当会更高。”
赵穆皱了皱眉,显然,他对七成这个数字并不满意。
“你应当清楚此战对你,对本候的重要,许胜不许败。”赵穆面沉如水,目光在看向连晋的时候,微微怔住。
他从未认真看过连晋,此刻忽然觉得,他身材也算高大,面容英俊,一旦获胜,势必会引起大王的瞩目。仍受小腹不时刺痛困扰的赵穆,不禁生出了让连晋代替他,去讨大王欢心的念头。
但在此之前,他必须完全掌控住连晋。
连晋全然不知赵穆心中的想法,他眼前浮现出陈乐那张令人极度厌恶的脸孔,咬牙道:“侯爷放心,我一定会杀了他。”
赵穆点头道:“你回去吧,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我会帮你的。”
帮他?
连晋不解其意,但清楚自己如今和赵穆利益一提,赵穆绝不会害他,连晋当即点头道:“多谢侯爷。”
等连晋走后,坐在椅子上的赵穆,一手按着刺痛又起的小腹,声音冰冷道:“来人,给我把赵雅找来。”
“是,侯爷。”一名武士应声而去。
吩咐完,赵穆原本想要起身,却感觉到小腹的疼痛愈发剧烈,他当即大喝道:“来人,再去给本候找大夫,将邯郸城所有的大夫通通找来!”
第二十二章 香消玉殒
在赵雅来之前,一众大夫就先到了。
几位经验老到的大夫,都对赵穆的病情束手无策,唯有一位稍显年轻的大夫说道:“侯爷的病很复杂,需要静养,我给侯爷开副温养的方子。但在找到解决之道之前,侯爷恐将暂时失去男*能力。”
然后他就被处死了。
回头去想,先前那些大夫是真的诊治不出,还是不愿说,就不得而知了。
赵穆又砸了一遍屋子。
许久之后,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还有大事在身,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阻止他完成自己的计划。
愈发冷静的赵穆,脑海再次浮现出连晋那张脸,这一刻,他已然在心里决定,将连晋献给赵王,让连晋代替他,来讨赵王的欢心。
一念及此,他就开始在脑中盘算如何控制连晋。
他的嘴角的笑容,愈发阴险,最终归于平静,很显然,他已经想到了控制连晋的办法。但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就是确保连晋在与陈乐的比试中,能够获胜。
“来人。”赵穆开口喊了一声。
“侯爷。”
赵穆冷声道:“按照这方子抓药。”
这张药房,是被处死的那位大夫开的。
“侯爷,这…”
“按我的话去做。”赵穆脸色阴沉道。他已经相信那位大夫说的是真的了,而且见了那么多大夫,只有这一人开了药方,赵穆根本没得选。
那人不敢再多言,忙领命出去。
等他离开后,赵穆阴沉的声音再起,语气中满是隐忍的怒意,“赵雅还没来?”
他的话音一落,就有护卫在外禀报,说雅夫人来了。
“让她进来。”
片刻之后,赵雅进了屋子,看到满目狼藉,她的芳心微沉,不知赵穆此刻找她是何意。
赵穆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眼底的痛苦和阴沉一闪而过,开口道:“离本候这么远做什么,难不成有了新人,就忘了本候这旧人了?”
“侯爷找赵雅有什么事,还请直说。”赵雅的目光瞥到赵穆贴了药的脸,忙又将眼睛挪开了,不想与她对视。
赵穆想站起来,好好教训这骚蹄子一顿,但屁股稍一离开椅子,腹部的疼痛,就险些让他痛呼出声,他只好又坐了回去。
赵雅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是看到他稍微一动,就脸色一阵苍白,额头还渗出了些许汗珠,他伤的如此之重?
“我有一事需要你帮忙。”赵穆用力攥紧拳头,想分散一下痛苦,一字一句道。
因为太过用力,他的声音多了几分嘶哑。
赵雅微微怔住,她何曾想过,那个平日里目空一切,又有无数手段折磨她的恶人,竟会落得如此下场?
她说不上同情,只是有些唏嘘。原来即便是他们这些身份尊贵之人,在受了伤,生了病之后,也同是这般脆弱不堪,无能为力。
想到这里,她想到如今身边有真心爱护她的陈乐,她的芳心一阵满足。这种满足,是那些短暂的*欲,永远不可能达到的。
何况和陈乐在一起,她也不缺*欲,不止不缺,还是她从未有过的享受。
“侯爷不会是想让我去找大王,帮你查出刺客的身份吧。”赵雅好看的眉眼,微微蹙起道。
赵穆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道:“此事本候自己会查。你应当知道,明日陈乐与连晋有一场比试?”
从他口中听到陈乐的名字,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袭上赵雅的心头。她极力压制住心头的不安,问道:“侯爷为何忽然提起此事?”
“因为我知道陈乐那小子,迷上了你,有些事,需要你帮忙。”赵穆冷笑道。
赵雅没有说话,但眼里的不安愈浓。
赵穆浑然不在意赵雅的表情,开门见山道:“那场比试,对我至关重要,我需要连晋获胜。”
“侯爷太高看赵雅了,这种事不是赵雅能决定的。”赵雅说道。
“不,你可以。”赵穆阴险道:“我会派翠娘去帮你,你将陈乐约到你府中,喂他服下贞女*,到时若你一个人应付不来,就让翠娘帮你。事后让他睡上几个时辰,就可以了。”
赵雅急忙问道:“为何要这么做?”
“不用担心,只是消耗一些他的体力,让连晋立于不败之地而已。不会有危险的,你帮我完成了此事,再陪连晋一晚,你就彻底自由了。”赵穆承诺道。
陪连晋?
不说赵雅不想,即便是她想,没有陈乐点头,她也做不到。
见她不说话,赵穆因为小腹不时的刺痛,耐心早已不如往日,当即脸色阴沉道:“看来你是真的喜欢上那小子了。”
“如果你不按我说的做,我就会向大王阐明,他就是刺杀我的凶手,嘿嘿。”
“你!”
赵雅脸色大变,极为不甘的看了他一眼。她十分清楚,如果赵穆坚持这么说,为了平息他的怒火,赵王一定会把陈乐抓起来调查。
即便有她证明,陈乐当时和她在一起,赵王恐怕也会因为她和陈乐的暧昧关系,而不采纳她的证言。
最终或许能证明陈乐的清白,但落入赵穆手中,陈乐必定会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思虑再三,赵雅只得妥协道:“你真的能保证,他不会有任何危险?”
陈乐和连晋的矛盾,赵雅是知道的,她担心连晋会借此机会,重伤陈乐。
赵穆点头道:“我向你保证,连晋不会伤他。待此事结束,他就是你的,本候可以保证,只要你不愿意,就没有人会去打扰你们。”
连晋不会伤他,只会杀了他,赵穆在心底补充道。
“好,我答应你。”赵雅心头一阵悲哀,她担心陈乐一旦知道真相,恐怕永远不会原谅她。但为了保护情郎,即便被他怨恨,赵雅也义无反顾。
“但他素来机警,不用你派人帮我,我会按照你的吩咐,完成此事。”赵雅神色愤怒道。
赵穆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好笑道:“翠娘是一定要去的,不然我如何确认,你不会同那小子一起,联合起来骗我?”
赵雅知他素来多疑,与他对视片刻,最终无奈点头。
“翠娘。”赵穆唤了一声。
很快,一个体态丰满,神色妖艳银荡的美妇,从内宅走出,媚声道:“翠娘见过侯爷,雅夫人。”
“事情我已与雅夫人说好,你随她同去吧。”赵穆点头道。
“是,侯爷。”翠娘略微躬身,那高耸的胸口,因为她轻微的动作,便就有裂衣而出的架势,足见其量的可怖。
……
送乌廷芳乌家堡,又折回乌氏别馆的陈乐,还不知道一场针对他的香艳阴谋,已拉开了序幕。
陈乐一到乌氏别馆门口,就看到一辆熟悉的马车。
他还未上前,驾车的赵大就迎了上来道:“陈爷,夫人请你过府一叙。”
这是赵雅的马车。
就难怪陈乐觉得熟悉,而邯郸城中,很多人都认识这辆马车,也清楚马车的主人,是何方神圣。因此不禁有些羡慕的望向丰神俊逸的陈乐。
但在这里目光中,还有一道满是怨恨和愤怒,此人自然是连晋。“再让你得意一天,明日便是你的死期。”
连晋在心底怒吼了一句,从别馆的另一侧离开,他要去趟妓馆,若不发泄了心头愤懑,他根本无心练剑。
陈乐不知他的心思,知道了也不会在乎,他让赵大稍等,进去与美蚕娘三女说了一声,才又出来,随赵大去赵雅府上。
“你来了。”陈乐一进内宅,早已候着他到来的赵雅,就极尽温柔道。
她的神色十分醉人,若换了定力稍差的,只要立时便要拉她*云覆雨,但与她深入了解日久的陈乐,很快在她眼底发现了一丝不同寻常。
尽管她掩饰的很好,却难道瞒得住枕边人。
有多少武大那般的傻子,全无防备的,就喝下金莲端来的毒药?
陈乐在心底叹了口气,果然要开始背叛他了吗?
“你不派赵大去接我,今晚我也是要来的。不抱着你温润丰满的身子,如何能睡的着?”陈乐笑道。
赵雅嗔了他一眼,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道:“你在乌氏别馆中藏的女子,哪一个不是娇艳无双,我若不派赵大去接你,时间一长,只怕你便就将雅儿忘了。”
躲在屏风后的翠娘,听到赵雅和陈乐的对话,心头不禁有些错愕。她没想到,素来高傲的赵雅,在陈乐面前,竟是有如此小女儿的一面。
这个男人,当真有如此魅力?
陈乐在她弹力十足的肥臀上拍了一记,笑道:“酒食还没准备好吗,那我们边zuo边等?”
“我们不是正坐着吗?”赵雅疑惑道。
闻言,陈乐嘴角露出一道邪魅的笑容,右手娴熟的探入她的衣襟之中。
屏风后头的翠娘一头雾水,不知两人在打什么哑谜,但很快听到厅中的靡靡之音,她顿时一阵愕然。
那夸张的声音让她十分不解,很想透过屏风看一眼,却又担心被陈乐发现,隐忍的十分痛苦。
她是吃过猪肉的人,痛苦的程度,要比没有吃过猪肉的人,要多上几分。
大半个时辰后,翠娘已从最初的痛苦,变成了震惊错愕,她有些疑惑,难不成赵雅已经将贞女*喂他吃下了?
这也不对啊。
而且…药还在她身上啊,赵穆不相信赵雅,这药交代了,是要由她下在酒水或是食物里的。这会儿吃食还没备好,她还没下药呢。
错愕之后,翠娘忽然有些明白,赵雅为何会将心思完全系在陈乐身上了,为了他,连得罪赵穆也在所不惜。
翠娘由己度人,暗道若是换成了她,怕也会做出相同的决定吧。
等厅中的声音渐消,外头终于响起了敲门声,一道清脆的女声道:“夫人,吃食准备好了,要端进来吗?”
赵雅娇媚的横了陈乐一眼,怪他胡闹,忙拉过衣衫盖在身前,说道:“端进来吧。”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若是放在平时,陈乐只会当她是累了,可之前既已起了疑心,眼下倒是有些确定,这些饭菜,恐怕有问题了。
不说体内有基因血朱雀血,即便是一身九阳神功,也让他百毒不侵。这些下毒的手段,对他全无用处。
下毒?
陈乐脑子里灵光一闪,瞬间想起来,赵穆会联合赵雅,用什么手段对付他了。应付这样的诡计,对陈乐来说太简单了,那就把糖衣吃掉,把炮弹再打回去嘛。
先前在门外说话的俏婢,端进来几样精致的吃食以及一壶酒水。赵雅眼底的黯然一闪而过,随即化作坚定道:“冤家,你是先喝酒,还是先吃菜?”
“你喂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陈乐笑道。
赵雅拿起桌上的酒水,替他倒了一杯,妩媚道:“你一定渴了,先喝酒吧。”
“好。”
陈乐接过她递来的酒水,一饮而尽。
他喝下酒水后,赵雅还不及替他夹菜,翠娘就走了出来。一见到她,赵雅神色顿变,眼神骤然凌厉,似乎是怪翠娘不该现身。
与此同时,陈乐暗中运力,让自己的脸和皮肤,看上去有些发红。原本清明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
见状,翠娘笑道:“夫人放心,药力会让他的神智陷入半昏迷的状态,只知戳力以赴。他生的龙精虎猛,尚未吃药就如此厉害,看来侯爷的担心不无道理,夫人只怕很快就会需要我的帮助呢。”
赵雅扭头去看陈乐,见他果真就像翠娘说的一般,心思稍定,但立即冷哼一声,显然是对她之前的话,十分不满。
翠娘也不在意,只是脸色娇媚,一双美目,好像嵌在陈乐精壮的身子上,拔不出来。
赵雅还想再说点什么,但人已被陈乐搂住,好似疯狂的陈乐不止抱住了她,还将翠娘也揽进了怀里。
好在他的胸膛足够宽广,哪怕容纳同是丰腴的儿女,也全无问题。
……
隔天。
日上三竿。
赵雅悠悠转醒,睁开眼睛,身边早已没了陈乐的影子,就连翠娘也不见了。
“来人。”赵雅声音干涩的喊了一声。
闻唤,一名婢女走了进来,跪在她身边。
“陈郎呢?”
婢女答道:“回夫人,陈爷睡醒便离开了,还吩咐奴婢,不要叫醒你,让夫人多睡一会儿。陈爷真的很体贴夫人呢。”
赵雅目露感动,但很快被痛苦取代,她又问道:“翠娘呢?”
婢女脸上闪过一丝后怕,颤抖道:“她不堪陈爷伐踏,已香消玉殒了。”
“什么?!”赵雅大惊道。
第二十三章 演戏、宴席
翠娘死了?
赵雅起初吓了一跳,不是为翠娘的死感到害怕,死了便死了,她不至于将一个婢女的死,放在心上。
但翠娘是赵穆派来的,而且赵穆势必还等着翠娘回去汇报,说陈乐服了贞女*之后的反应。
不过赵雅随即就释然了,因为在她府中,一定还有赵穆的人,即便不用通过翠娘,赵穆也会知道昨晚发生的事,只是不如从翠娘口中,得到的那么细致而已。
不再担心翠娘的死,赵雅的脸色,却倏地又变得苍白了几分。陈乐已不见踪影,她担心陈乐已经知道了她下药害的事。
“红儿之前说,那冤家走时,还不忘关心我,应当没有发现?”赵雅在心底抱有一丝期盼道。
……
和赵雅预料的差不多,赵穆一早就到了翠娘被陈乐吵死的消息,他的心情大好。嘴角甚至浮现出一抹诡异的冷笑。
“难怪赵雅那骚蹄子那般迷恋他,原来是会使些虐待人的手段吗?”赵穆以己度人,显然误会了翠娘死的真正原因,只当陈乐和他是同道中人。
赵穆在心底冷笑道:“不管如何,赵雅府中的婢女,见你走时,简直快连站都站不稳,我看你今日的比试,如何胜的过连晋!”
越想越兴奋的赵穆,连小腹的刺痛,都全然忘记了。
被他担心的陈乐,一路摇摇晃晃回了别馆之后,在等婷芳氏将居所的门关好后,神色就恢复如常了。
“陈大哥,原来你是装的,险些吓坏舒儿。”见陈乐的脸上又重新绽放出光彩,拍着自己高耸胸口的舒儿,目露惊喜道。
闻言,陈乐忙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千万不要叫旁人发现了。”
舒儿忙捂住嘴巴,一双美目,却是不停流转。陈乐看看她,又看看美蚕娘和婷芳氏,见她们俱都十分好奇,只好解释道:“有人向我下毒,被我识破了,但我得装作中毒的样子,才好使他们放心。”
“啊!”
听他说有人下毒,三女同时发出一声惊呼,眼里满是担忧。胆子最小的美蚕娘,更是扑到陈乐怀里,紧紧贴在他身上。
感受着她娇躯的丰腴和弹力,靓仔乐食指大动,但别馆之内,恐怕不乏赵王和赵穆的探子,既然已决定演戏,他此刻只好隐忍,压下膨胀的念头。
“不必担心,过了今晚就没事了。”陈乐在美蚕娘的背后轻轻拍了拍,又给了舒儿和婷芳氏,一道安心的眼神。
见他信心十足,三女的心思稍定,陈乐朝她们道:“做戏做全套,你们出去,找别馆的厨房,给我熬些滋补的参汤,给我补充体力。”
他挤眉弄眼没个正行的模样,逗的三女眉开眼笑,彻底忘了先前的紧张。
等她们离开后,一道人影忽然出现在了陈乐身边。
陈乐连头都没回就问道:“怎么,赵穆又有什么计划?”
“赵穆以将行刺的罪名栽赃到主人头上,来威胁赵雅,帮他以银药消耗主人的体力,好在今日的比试上,败于连晋。赵穆还答应赵雅,只要赵雅按他说的做,就会给赵雅自由,以后不再干涉赵雅和主人的事。”
“我应该昨晚就像主人汇报的,但安妮姐说,这些小事主人自己能应付,让我继续盯着赵穆。”
安妮她们跟着自己辗转了几个位面,自然清楚赵穆那些药物,根本不可能对自己造成任何的影响。陈乐忽然道:“赵穆是用药的高手,你和安妮说一声,让她取些赵穆手里的药物,弄清楚成分,制造出一批来,有备无患。”
“是,主人。”
等她走后,陈乐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叹道:“原来是被威胁了吗,哦,不仅仅是威胁,还有利诱。想着以后能和我双宿双飞?但赵穆的话,哪里能信。”
大半个时辰后,美蚕娘她们的参汤还没熬好,春盈就在门外通传道:“陈爷,陶公来了。”
“你进来,扶我下床。”演戏嘛,尤其是在别馆里演戏,有观众的那种,陈乐不禁想飙一飙演技。
春盈忙推开门进来,就看到躺在床榻上,脸色发白的陈乐。她又是心疼又是恼怒道:“看来外面的传言是真的,说你被赵雅那*妇掏空了身子。”
她如今和陈乐有了肌肤之亲,说话就少了几分顾忌。
陈乐“生气”的在她的翘臀上拍了一下,尴尬道:“传言哪里当得了真,我只是酒很多了而已。”
“你身上连一点酒味都没有。”春盈娇嗔道。
见她毫不留情的拆穿自己,陈乐气的“咬牙切齿”,却听春盈妩媚道:“哼,你要是还有力气,人家任你折腾。”
“……”
陈乐心底一阵苦笑,不禁生出了虎落平阳的感慨,那些在家夫纲不振的,有一大半原因,都是如此吧?
被春盈扶着走到了大厅,陈乐就看到,来的不止陶方一人,同来的还有乌应元。两人一看到陈乐的状态,脸上不禁泛出苦色。
互看一眼,都看出了彼此内心的想法,暗叹陈乐果然还是着了赵雅的道,这一定是赵穆的手笔。
乌应元叹了口气,眼里满是惋惜和怨愤。
他怨恨赵穆的卑鄙无耻,也怒陈乐的不知自爱,比试在即,却仍旧如此放纵自己,如何能成大事?
一见他的神色,陈乐就猜到这便宜老丈人在想什么,陈乐有气无力道:“我有些坐不住,两位有什么想说的,不如随我回房,让我靠在床榻上,与两位叙话?”
什么?
陶方当即就要训斥,却被乌应元拦住了,乌应元暗中将乌廷芳许给陈乐,自是对他十分看重。
此事就全当是给年轻气盛的陈乐一个教训吧。
乌应元长叹了一声,冷声道:“我确是有些话要对你说。”
三人见面的情况,几乎在同一时间,就由人传入了连晋的耳朵。闻言,连晋一剑刺向桌上的木雕,迅捷如电,只听咔嚓一声,木雕就被长剑刺中,裂开一道口子。
“连爷好剑法!”
连晋冷哼一声,压抑着心头的怒火道:“今日就是他的死期。”
另一边。
被春盈扶进居所的陈乐,示意她退下,又随手将门关上,在房门关上的瞬间,他脸上的虚弱已不复存在,再度变得龙精虎猛。
他忽然间的变化,看的陶方和乌应元目瞪口呆。
“陈乐,你这是…”陶方不敢置信道。
陈乐言简意赅的,将赵穆的阴谋说了一遍。不过他并没有说他百毒不侵,只说他听到了翠娘的话,找机会将毒酒吐了出来,又装作中毒,蒙混过关。
“原来如此。”听事情还有此曲折,乌应元心思大定,看向陈乐的眼神,愈发欣赏。他只有一个女儿,若是再有一个,陈乐觉得,他可能也会许配给自己。
乌应元:“???”
陈乐咳嗽一声,道:“他们以我中了毒,眼下主动权又回到了我们手里,我便就装作中毒,在比试时,好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闻言,乌应元和陶方相视一笑,内心俱都大快,素来谨慎的乌应元不无担心道:“陈乐,你毕竟没有中毒,伪装中毒,会否会被他们发现破绽?”
“不会的,我听那人说,此毒中毒之初,会让我浑身变得软弱无力,连站都站不稳。但只要休息上几个时辰,体力就会恢复一些,表面上看,和常人无异。”陈乐说道。
他隐瞒了中了贞女*后的真正反应,因为赵穆让他中这种毒,是想让赵雅以及翠娘,联手耗尽他的体力。他不说,无疑是顾忌赵雅的颜面和名声。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点。
他或许可以做到拿得起放得下,却不是真的无情。
听他这么说,乌应元点头道:“这才合理,不然你一直这副模样,连晋纵使胜了,也是胜之不武,就更不用说,还想在大王和公卿面前立威了。”
得知陈乐没事,还反客为主,心情大好的乌应元和陶方又陪着他说了几句,叮嘱了一番,才选择离去。
但一出房门,两人立马换了脸色,愤怒、不甘、遗憾等等全都展露在脸上,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陈大哥,我看到陶公和应元大少爷,十分生气的走了。你没有和他们解释清楚吗?”端着参汤过来的舒儿,好奇问道。
他们都是好演员。
陈乐摇头道:“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舒儿连忙点头,舀了一勺参汤,吹凉后送到陈乐唇边道:“我和两位姐姐,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的。”
喝下参汤的陈乐笑了笑,你们什么都不用说,只端了这碗汤进来,怕是消息就传进连晋和赵穆的耳朵了。
想到赵穆身体遭遇重创,晚宴上还要大失所望,也不知道他抗不扛得住?
对连晋,陈乐确是一点也不担心,一个死人,没什么好担心的,就算担心,陈乐也帮不上忙。即便陈乐想帮他下辈子投胎做头猪,可以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过的无忧无虑,可陈乐真的没有这方面人脉。
……
赵国王宫在邯郸城的中心,四周城墙环绕,紧紧的将它护在其中。护城河既深且阔,将王宫与邯郸城分割,让王宫看上去,宛如一座城中城。
晚宴在王宫的祥瑞大殿举行。
殿中设了百余席,赵王居于上首,两旁各设四十余席,分前后两排,前席坐的是王公大臣,后面则坐他们的家眷武士。
越是靠近赵王的坐席,身份地位自然越是尊崇。乌氏的位置在左边第三席,陈乐跟着乌氏等人进入大殿的时候,大殿之中,比他们先到一步的王宫贵胄们,立马将目光投到了他们身上。
原因无他,一是一身华服,风姿绰约的乌廷芳,确是美艳无双。面如冠玉的陈乐虽也受瞩目,但场中还是男人比较多,他远没有乌廷芳吸引人。二是所有人都清楚,今晚宴席的压轴节目,乃是连晋和陈乐之间的比试。而这两人,又都是乌府的剑手。
见到乌氏入殿,坐在右边第三席,一位穿着华贵的中年人,立马站起身,朝乌氏迎了过来。他就是陶方所说,在财富上可以与乌氏一较高下的郭纵。
“听说陈乐昨晚还与赵雅处鬼混,如此不知轻重自爱,如何能成大事,看来此人今晚必败无疑。”郭纵凑到乌氏耳边说道。
陈乐一阵错愕,这老小子,竟然当着他的面,说他坏话?
在场的众人,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谁人不知,赵王对连晋一个小小卫国剑手,却接连打败诸多赵国剑手极为不满。而乌氏向大王举荐陈乐与连晋比试的意义,不言自明。
此刻郭纵说这样的话,无疑是在暗讽乌氏识人不明,白费心机。
陈乐假装中毒的事,乌应元和陶方并未告诉任何人,乌氏也被瞒在鼓里,郭纵听说的事,乌氏自然也听说了。他眼下既恨陈乐不争气,又对郭纵的小人行径颇为恼火,丝毫不客气道:“你郭家家将武士之中,据说能人众多,不如选出一两个人来,让大家开开眼界?”
郭纵还未开口,又有人到了。
这两人一出场,比先前乌氏到场时,还要引人注意。因为他们一个是脸上伤还未愈的赵穆,一个是艳光四射的赵雅。
换做平时,有这样的场合,赵雅从来不吝展示自己的魅力,只是今日她的情绪,看上去却是不高,如花的俏脸上,还略带疲惫之色。
知道一些内情的人,顿时露出暧昧不清的笑意。
赵穆身形高大挺拔,肩膀宽阔,颇具魅力。脸上带着伤,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男性魅力,只是他的脸色还有些发白,足见他上回遇刺,确是受了重伤。
“廷芳小姐,久违了。”原本向前走的赵穆忽然驻足,神色温柔的朝站在乌氏旁边的乌廷芳问候道。
乌廷芳朝他见礼,态度冷淡道:“见过侯爷。”
一旁的乌氏和郭纵不敢失礼,同时朝赵穆见礼。赵穆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多礼,自称自己不是今晚宴席的主角,不好喧宾夺主。
他的话音一落,大殿中忽然一阵骚动,今日比试的另一位主角,姗姗来迟。
第二十四章 我有一个提议
步入大殿的连晋神采飞扬,还有心思用眼神挑逗场中的年轻女子,足见他对这次的比试,信心十足。
见众人的目光和心思都放在连晋身上时,乌廷芳狠狠的瞪了赵雅一眼,凑在她身边,压低声音道:“你为何要害陈乐,他今日有任何的不测,我都会将这笔账,算在你头上。”
闻言,赵雅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她清楚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也不太在乎旁人如何看她。但那冤家,应当也是这样的看法吧?
一想到此处,赵雅的芳心,就一阵绞痛。
站在一边的陈乐,待看清了她脸上的神色,大抵猜出她在想些什么,却是什么都没有做。更没有去给她一道安心的眼神之类的。
从他的角度来说,对为了想保护他,结果牺牲自己的行为很感动。但感动归感动,他并不需要任何人为他做这样的事。
这个世界能威胁到的人,根本不存在。
眼神挑逗了一圈场中女子的连晋,见乌廷芳和赵雅站在一起,大步朝她们走了过来。到了这里,他先与赵穆乌氏等人见礼,随即就把毫不掩饰的,将目光落在了乌廷芳和赵雅身上。
想到赵穆说,让自己今晚陪连晋的赵雅,忙把头垂了下去,不敢与他对视。
连晋打量着面前梅兰竹菊各擅胜场的两位美人,正欲开口,就听赵穆忽然道:“乌先生若是同意,本候想请连晋坐到本候那一席。”
此话一出,众人顿感愕然,因为他这么说,等若公然向乌氏要人,要将连晋收归到他的门下。
赵穆既已决定将连晋献给赵王,这些事,终归是要做的。
乌氏心中不快,面上却是含着笑意道:“侯爷客气了,若连晋愿意,老夫怎会不同意。”乌氏将选择权又交到了连晋手中,逼他做出选择。
连晋同是心中不快,只因他作为食客,自然要对乌氏忠心,眼下赵穆逼他改换门庭,难免会让他受人轻视。
这事本可以私下解决,不想赵穆却完全不顾及他的想法和颜面,将它搬到了台面上。但连晋又哪里有的选择?
连晋只好咬牙道:“多谢侯爷赏识,连某怎敢不从。”
众人都知连晋已做出了选择,虽不光彩,但因为赵穆的存在,却不敢多说什么,都将目光转到了乌氏身上。
乌氏这一辈子,不知见过了多少大风大浪,洒脱道:“连晋,侯爷如此看重你,你可千万不要让侯爷失望。”
在场的人都明白,今晚的比试,若是最终陈乐胜了连晋,那无论赵穆还是连晋,必定都脸上无光。
等乌氏说完,连晋和赵穆对视一眼,齐声笑了出来。两人的神色都颇为自得,好似今晚获胜的人,是连晋无疑。
在场的人,无一不是人精,想到之前关于陈乐和赵雅的传闻,又想到赵雅和赵穆之间的龌龊,不禁都明白了什么。
众人的神色,都被赵雅看在眼里,她不敢去看陈乐,羞愧的低着头,快步去向属于她的席位。
当的一声钟响,宴席正式开始。
赵王在礼乐声和众妃嫔的簇拥下,年约三十上下的赵王,昂然阔步,走入了大殿。在他身后,还跟着百余名护卫。
赵王相貌堂堂,只是纵情酒色,脸色有些苍白,身子略显单薄。也因此,他作为一国之主,身上的威势并不骇人。
一见他入殿,众人都跪在地上,恭候他入席。
“众卿家都入坐吧。”赵王坐定之后,朗声说道。
众人连忙答谢,待入席后,便有宫女来位众人斟酒。
这时,乌廷芳不知何时已坐到了陈乐的身边,小声问道:“你没事吧,明知今日有比试,你昨日还去那*妇处,真是担心死我了。”
一句说完,她仍觉不满,伸手在陈乐腿上掐了一下。
陈乐朝她笑了笑,摆在桌下的手,顺势摸上了她弹力十足的长腿,压低声音道:“你只管放心坐着看戏,我一定将胜利拿回来,早日迎娶你过门。”
他极富热力的大手,已让乌廷芳六神无主了,说出的话,更是令她无从招架。若这里不是王宫大殿,乌廷芳怕是早已扑到他怀里,任他施为了。
“燕王喜不自量力,派人来攻,为我国大败。廉颇已奉本王之命,率兵为燕,此刻燕王喜怕是连觉都睡不安稳。诸位,共饮此杯,为我大赵灭燕。”
闻言,众人一阵欢呼,开怀畅饮,气氛热烈至极。
“今次伐燕之举能成功,众卿俱都功不可没,但若没有乌先生提供战马粮食,郭先生供应兵器船运,亦无法成事。众卿虽本王一道,敬他二位一杯。”
“大王言重了,这些都是我等分内之事。”乌氏和郭纵全都心花怒放,嘴上却是无比谦逊道。
几杯酒下肚,赵王忽然击掌,大殿之中,霎时礼乐再起。一群姿容俏丽,身段窈窕的舞姬,穿着轻薄艳丽的罗裙,鱼贯而入。配合着礼乐,载歌载舞。随着她们曼妙的舞姿,可以轻易看到*浪玉腿,为她们的舞蹈,增添了一分难言的魅力。
陈乐觉得观感一般,他还是看喜欢邻国下线更低,姿势更内涵的舞团,在舞台上恣意挥洒汗水。
只是坐在他身边的乌廷芳,却以为他已看的入了神,忍不住凑到他耳边,语气傲娇道:“芳儿跳的比她们好多了,你想不想看?”
听到乌廷芳的话,陈乐一阵好笑,她大概是见自己看美女,所以吃醋了。陈乐逗她道:“这自然再好不过,找机会芳儿跳给我一个人看。我觉得这些长褂罗衫碍事的很,芳儿跳的时候,大可不穿,以免影响了轻灵的舞姿。
乌廷芳:“……”
但她很快又笑出了声,暗道这坏人这时还不忘占她便宜,似是对比试毫不担心,看来是有必胜的把握?
他们旁若无人的亲密举动,都落入了连晋和赵穆的眼里,这两个都在打乌廷芳主意的男人,皆是怒火中烧。
只等着稍后的比试,让陈乐付出代价。
一舞跳完,众舞姬相继退场,从她们优美舞姿上收回心神的众人,再度把目光集中到赵王身上,等待着他开口。
在场的人都无比清楚,接下来的节目,才是重头戏。
注意到殿中众人的目光,赵王笑道:“我大赵以武起家,名将辈出。立国之后,非有军功之人,不得授爵,若为此尚武精神,大赵早已灰飞烟灭。”
众人俱都点头。
说完之后,赵王将目光看向连晋,感叹道:“想不到小小卫国,竟是出了个无敌剑手。”
听得出来,赵王对连晋虽欣赏,却对他不是赵人,耿耿于怀。连晋是聪明人,当即起身,走到殿中跪下,朗声道:“大王,连晋心中只有赵国,只要大王一声令下,连晋愿为赵国肝脑涂地,赴汤蹈火。”
赵王看了看赵穆,又看向连晋道:“很好,用人惟才,只要你连晋终于赵国,本王绝不会亏待你。”
连晋大喜,忙不迭点头。
“陈乐何在?”赵王大声问道。
陈乐从坐席上起身,跪拜道:“陈乐见过大王。”
一见到陈乐,赵王的眼睛就亮了一下,他虽贵为赵王,却也从未见过比陈乐还要英俊的人。或许有秀美能超过陈乐的,但却绝没有陈乐身上这股子令人心折的男性魅力。比他粗犷的,英俊则他的万分之一都没有。
赵王心底波涛汹涌,没想到世界竟是真有如此完美无缺的男人。
“你的事本王听过,以一己之力,便就击败马贼百余人,有勇有谋,扬我大赵威名,本王对你十分欣赏。”赵王对陈乐盛赞道。
若他对连晋的态度,还可以称满意的话,那对陈乐,就是无比热情了。这一幕,看的赵穆眉头紧锁,他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赵王的癖好。
而他现在身体受伤,一旦…他根本无法和陈乐争宠。
这绝不是他想看到的事。
因此,他眼里闪过一道厉芒,杀意涌现。
不说赵穆在想什么,陈乐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作为时常被人惦记的存在,陈乐太清楚那些狂热的女人在看他时,眼里闪烁的光彩,隐藏的含义了。
赵王看向他的眼神,和她们是一样一样的。
“靠。”陈乐都想拔剑了。
赵王又满意的看了陈乐一眼,大笑道:“两位都是人中之龙,今次本王要你们来宫廷比剑,正是要立你们为典范,发扬尚武精神,好叫百姓能有力杀敌报国。”
“连晋定不负大王期望。”连晋用力点头道。
“我也是。”陈乐随口道。
赵王笑道:“本王与众卿都已等不及,想看两位的绝世剑法了。今日乃是切磋,点到即止,你们二人中的胜者,本王封他为御前剑士。”
听到还有封赏,连晋眼底迸发出贪婪的光芒,陈乐在一边看着,暗忖这货还真是个官迷。不过想想,他勤勉练剑,为的不就是这一刻?
陈乐摇摇头,表示理解,不是所有人都像他,年纪轻轻的工资就达到三千二…嗯,是对功名利禄不感兴趣。
“大王,臣下有一提议。”赵王说完后,赵穆忽然大声说道。
赵王诧异道:“巨鹿侯请说。”
“大王规定点到即止,他们必定因此束手束脚,我等也很难看到精妙绝伦的剑法,这就与大王的初衷背道而驰了。还请大王三思。”赵穆正色道。
不点到即止?
赵雅吓了一跳,再顾不得其他,慌忙站起身道:“刀剑无眼,王兄说点到即止,是为了保护两个惊才艳艳的剑手,侯爷此言,岂非要将好事变成坏事?”
赵穆突然说话,已经让赵王觉得诧异,此刻再看赵雅的态度,赵王心底浮出些许疑惑,道:“王妹巨鹿侯请坐,本王自有分寸。”
对于赵雅当众反驳自己,赵穆虽然恼怒,却也大为放心,因为赵雅的态度,说明此刻陈乐真的外强中干,着了赵雅的道。
连晋坐在赵穆的席上,说明他是赵穆一方的人,赵王将目光转到乌氏身上,问道:“乌先生对巨鹿侯的提议,有何意见?”
乌氏一方面恼火陈乐不知自爱,一方面又暗恨连晋抛弃乌家转投赵穆,令乌家当众丢脸。这二人若是生死相搏,陈乐不幸战死,乌氏亦觉是他咎由自取。而陈乐若能杀了连晋,则会令乌氏大为快慰。
他说道:“回大王,臣下赞成巨鹿侯的意见。生死相搏,更能激起他们的勇气,也可更好的,契合大王鼓励百姓尚武的想法。”
乌氏的话音一落,赵雅已面无人色,她这时才明白,中了赵穆的奸计。赵穆根本从未想过要陈乐的性命,更遑论会成全她和陈乐了。
她双眼通红,俏脸不知何时,已挂上了两行清泪。
那凄楚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只是因为赵穆和乌氏的提议太过刺激,众人的心思都放在了比试上,嫌少有人关注到这位伤心欲绝的美人。
“好,杀敌正该以命相博,战争之道,亦是生死之道!”赵大激动的大喝道:“连晋、陈乐,本王着你们不必有任何顾虑,展示出自己最强的剑法,获胜之人,就是本王的御前剑士!”
闻言,大殿之上,看戏的众人,神色不禁变得紧张和激动。
便在此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再度响起,只听赵穆道:“大王,臣下还有一个提议。”
若是换了旁人,只怕会引起赵王不快,但赵王对赵穆,确是十分特殊,他毫不为意道:“巨鹿侯的提议一定非常必要,但说无妨。”
“英雄配美人,这两位都是青年才俊,又都尚未成婚。臣下的提议便是,他们当中的胜出者,可在殿中挑选一位美人为妻,如此既有大王赏赐的官位,又有美人在怀,岂不是天大的没事?”赵穆笑着说道。
他们目标所指,自然是乌廷芳。
乌氏的神色变了变,但终究没有开口。
赵王沉吟片刻,便立时笑道:“剑夺美人归,如此一来,此战必定名扬千古。巨鹿侯的提议,本王准了。”
第二十五章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赵王开口,此事立刻变成了定局。
连晋看向乌廷芳,脸上满是难以掩饰的喜色。他与赵穆约定好,乌廷芳先需陪赵穆三日,之后这美人便就独属于他了。
虽是有点遗憾,但相比乌廷芳眼里只有陈乐,连晋已满意的不能再满意。
若是被陈乐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替自己解释一下,自己并没有入乌廷芳的眼,起码…暂时是这样的。
比试开始。
大殿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连晋和陈乐两人身上,落针可闻。连晋瞬间拉开架势,手中长剑遥指陈乐,蓄势待发。
反观陈乐,他从陶方手里接过一柄长剑后,就仗剑而立,目视连晋,说不出的潇洒写意。
连晋不屑的扫了陈乐一眼,只当他在装腔作势,嘲讽道:“陈兄难道害怕了?”
“连兄难道只会逞口舌之利吗?”
“好胆!”连晋呵斥一声,腰腿同时用力,人朝陈乐狂奔而来,手中长剑快如闪电,直刺陈乐要害。
一剑杀了连晋…没有,陈乐迅速后退,避过连晋这一剑。因为陈乐担心他太过凌厉的攻击,会让赵穆将他和那日的刺客放在一起,产生什么不太好的联想。
因为他和安妮,都拥有完全不同于这个世界的剑法。
他和安妮的杀人方式截然不同,但这些差别,在连安妮是如何出手都看不出来的赵穆眼里,是不存在的。
陈乐企图通过后撤,就避过连晋的攻击,但连晋又岂能让他如愿,况且连晋一早就断定,陈乐气力不支,自是全力抢攻。
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拿下胜利,好叫大王和大殿上的王公贵族,知晓他的厉害。
面对连晋追刺来的长剑,陈乐再避。
偌大的大殿,陈乐左闪右避,连晋的攻击虽凌厉莫测,却始终没办法拉近他和陈乐之间的距离,更遑论伤到陈乐了。
“你难道就只会躲吗?”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气,数招下来,连陈乐衣袂都碰不到的连晋,冷声嘲弄道。
连晋的话音一落,顿时引得大厅众人,窃窃私语。就连先前一些看好陈乐的女子,都觉得甚是丢脸。
在他们眼里,陈乐先前的表现,就好似一只猴子,简直可笑之极。
这其中,有一个身形高瘦脸色苍白的公子,脸上的表情最是精彩,恨不能连晋一剑就刺穿陈乐的胸口,将他杀死。
陈乐与他并无仇怨,只因陈乐一入大殿,他身边的女子,心思就全都放到了陈乐身上,连他同她说话都得不到回应。
他少原君何时受过这种气?
丝毫没有在意场中人的嘲笑,陈乐淡淡道:“我若不躲,你可能连我三剑都接不下,又如何能让大王以及在场众人,看清你的剑法呢?”
不能连晋开口,陈乐身体一扭,已运剑朝连晋攻了过去,口中还说道:“第一剑。”
当的一声。
大殿上的众人,终于看到了他们想看的画面,两柄长剑凶狠的碰撞在一起,发出令人心颤的金属相交的声音。
“第二剑。”陈乐举剑再攻,声音平淡。
但对面的连晋却变了脸色,因为他虎口巨震,连剑都快拿不稳了,他实在想不通,陈乐的力气怎会如此之大,难道是天生神力不成?
若真是若此,赵穆利用赵雅消耗他体力的计划,岂非从头至尾都是笑话?
念头一闪而过,连晋已来不及细想了,因为陈乐的剑已经到了。连晋想要躲,却发现陈乐出剑的速度,快的超乎他的想象,他只好横剑再挡。
又是当的一声。
这扣人心弦的声音,配上陈乐之前淡漠的第一剑、第二剑几字,让大殿观战的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第三剑。”陈乐平淡的声音,在静的呼吸可闻的大殿,清楚的传入每一个的耳朵。
“不要!”
听到陈乐的话,连晋脸上闪过巨大的恐惧,惊呼出声,但这是他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几个字,陈乐手中的长剑,毫不客气的抹过他的咽喉,夺走了他的性命。
连晋不是不想再挡,而是他的手臂都被震麻了,根本抬不起来。
砰的一声,连晋倒在地上,失去了生机。
这一声响,不止是砸在大殿的地板上,还似砸在每个人的心上,将所有人都砸的错愕不已。强如连晋,竟是连对方三剑都接不住?
在他们之中,赵穆首先反应过来,他顿时满眼怒火,朝赵雅看了过去。却见像是注意到他目光的赵雅,扭头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一双美目,都系在殿中昂首而立的陈乐身上。
赵穆知道,这次他真的败了。
但他不是轻易放弃之人,看着站在大殿之上,无论长相气度,都远超连晋的陈乐,赵穆心思急转。
他可以送连晋去讨好赵王,为何不可以送旁人去?
念头一起,赵穆看向陈乐的眼神,顿时多了点不一样的意味,眼中的怒火,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待众人都接受了连晋的死亡后,陈乐朗声道:“大王,陈乐幸不辱命,取得了比试的胜利。愿娶乌家小姐廷芳为妻,请大王赐婚。”
闻言,场中众人神色各异,乌家自是开心不已,乌廷芳更是开心的双手掩面,生怕被人看她的娇羞之色。
一些女子,在听了陈乐想要的人是乌廷芳后,不禁面露失望。
素来都要与乌氏争个高低的郭纵,神色复杂的看了陈乐和乌氏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王叹道:“陈乐,连晋真的连你三剑都接不下?”
“回大王,若是正常比试,三十招内,我与连晋难分胜负。只是连晋太过轻敌,才会这么快落败。”不要说三剑,连晋连他一剑都接不下,但真话往往令人难以相信,因此陈乐娴熟的胡说八道。
听了他的话,赵王和众人在略微错愕后,露出恍然的神色,赵王笑道:“好,有勇有谋,本王实在太开心了。来人,赐陈乐一杯美酒。另外,就依你所言,本王为你和乌廷芳赐婚,同时本王着你为我大赵御前带兵尉。”
“谢大王。”陈乐谢恩道。
大殿之上,喝彩声此起彼伏,气氛热烈之极,但这一切,都和提前告别这个世界的连晋,毫无关系了。
至此,王宫的宴席,已接近尾声。
赵雅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好似被人众星拱月的陈乐,但犹豫良久,面上闪过一丝黯然,终究没有朝陈乐走过去。
翠娘死了,她当时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倒是没觉得陈乐没有中贞女*的毒,她想着陈乐天赋异禀,异于常人,这或许就是他没有像赵穆说的那样,成为软脚虾的原因吧。
赵雅越想越觉得是这样的道理,因为平素他们欢好时,即便未吃贞女*的陈乐,她也难以招架。
大抵想到她和陈乐在一起的画面,她原本悲伤的俏脸上,浮出些许红晕,娇媚动人。
谢绝了想要送她回府的几个男人,赵雅在走上自己的马车前,心里生出从未有过的悲伤和落寞。
就在她旋即欲泣时,一道人影出现在她眼里,看到她的时候,赵雅的心跳,像是漏掉了一拍,怦怦乱跳。
那身影的主人,似乎觉察了赵雅目光,扭头朝她看了过来。目光相接,看着赵雅期待的眼神,对方说道:“他知道你是被人逼迫,他不怪你。只是生气你不信他可以替你解决这桩麻烦,要瞒着他。他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会来惩罚你的。”
她的话音一落,赵雅已喜极而泣,在听到她说陈乐不怪她的时候,赵雅眼中的泪水,早已忍不住从眼角滑落。
擦干净眼泪后,赵雅脸色微红道:“我,我想如厕。”
她今日几乎未食未饮,还未上过厕所,因此也忽略了,陈乐还将3号留在她身边,保护和监视着她。
此刻心中的石头落地,以及想到陈乐说的惩罚二字,便忽然有了尿意,她身上还穿着那条裤子,没有3号的帮助,她的裤子是脱不下来的。
“在这里?”3号皱了皱眉。
赵雅连忙道:“我再忍忍,回府邸再说。”
……
王宫的宴会虽结束了,乌家堡却延续了宴席的开心和振奋。张灯结彩,歌舞狂欢。
有人得意,也有人失意。
其中最失意的,当属将连晋推荐给乌氏的武黑,他被乌氏训斥了一顿,被赶出了乌家堡。而他手下的人,都被乌氏赏赐给了推荐陈乐有功的陶方。
陈乐依旧如在王宫一般,被众星捧月。
他随着即将成为他小娇妻的乌廷芳,见了诸多乌家人,这些人大多有血缘关系,长相多少有几分相似,一下子冒出这么多人,一时弄得陈乐晕头转向。
这期间,乌廷芳一直紧紧拉着他的手,一刻也不愿和他分开。除了是因为开心,还因为陈乐和连晋比试时,忽然改为生死相搏,确实吓到她了。
面对这样一个满心都是自己的娇艳美人,陈乐感到无比满足和感动,于是一切都随她心意,陪着她在宴席上,穿来穿去。
“廷芳小姐,主人请陈乐过去。”两人找了个角落,依偎在一起时,陶方这不速之客,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想到乌氏找陈乐,很可能是谈他们之间的婚事,乌廷芳俏脸一红,忙和陈乐分开,朝陈乐道:“爷爷找你一定有要紧事,你快去吧,不要耽搁了。”
她真是恨不能立马就嫁给陈乐,虽然两人早已有了肌肤之亲,但这和两人成亲,有了夫妻之名,是完全不同的。
陈乐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笑道:“好,我这就过去。”
跟在陶方身后,到了一间小书斋,里面不止有乌氏,乌应元也在其中。在乌应元的示意下,陈乐在他们对面坐了下来。
待陈乐坐定,乌氏满意道:“应元已经将整件事都告诉我了,很好,你不但剑术无双,智计更是过人。不然还不知赵穆,又会使出什么阴谋诡计。”
乌氏态度温和,和初见时完全不同,陈乐明白,他应该是已经接纳自己,成为他的孙女婿了。
“应元告诉我,你身上有秦人血统,若换了以前,我必定十分不喜,但如今局势已经变了,我的想法也发生了变化。只觉得与你更为亲近。”乌氏感慨道。
他此言一出,立时让陈乐明白,乌应元应该已经成功的游说了乌氏,让他心里的天平,已朝着秦国倾斜。
“赵穆原本已对我们步步紧逼,如今陈乐获得大王赏识,可使得局面暂时缓解。”乌应元说了一句,又道:“但赵穆诡计多端,一计不成,他必定会再使诡计,不可不防。”
陈乐点点头。
却听乌氏怒哼道:“他们想谋的是我乌家的产业和女人,我乌氏又岂是任凭他们宰割之辈,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爹,你放心吧,这十年来,我早已利用采买之便,布置后路。现已有了眉目,只等有了完整计划,就奉与爹过目,让爹拿主意。”乌应元开口道。
乌氏面露笑意,对自己这儿子,乌氏素来满意。自己老了,儿子看的比他更为长远,如何能叫他不开心?
他称赞了乌应元几句,又朝陈乐道:“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待择个好日子,便就让你和芳儿成亲。我已命陶方在堡内给你准备了居所,你在别馆中的女人,也全都接了过来,往后就住在堡内,不必再回别馆了。”
这…
不止管吃管住,把孙女嫁给自己,还将自己的其他女人,也一并接过来,锦衣玉食的照料。饶是以陈乐的脸皮,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拜谢之后,陈乐跟在陶方身后,离开书斋,朝堡内的后宅走了过去。这里平素哪怕是陶方,也是进不来的。
走了一阵,陶方忽然心生感叹道:“若遇到你的不是我,而是武黑,今日被赶出乌家堡的,就不是武黑,而是我了。”
陈乐摇头道:“武黑生的太过丑陋,即便遇到他,他想让我做他的保镖,我也不会同意的。”
他一说完,陶方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揽着陈乐的肩头,如同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