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秋灵素
李红袖怔住。
靓仔乐吓了一跳，不会真的同意吧？
却见李红袖深深看了他一眼，冷声道：“我不会嫁给你的，你忘了今天的事吧。”
好险好险。
陈乐一脸遗憾和痛苦道：“好吧，我会遵守诺言，不会将昨晚的事，告诉任何人。”
“不是不告诉，是你必须忘掉。”李红袖怒道。
闻言，陈乐苦笑道：“如果我说我根本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你相信吗？”
李红袖很想说她不信，但她自己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不禁对陈乐的话信了几分。她神色不变道：“我不管你记不记得，总之就是要忘掉。”
“好吧，我会先将它想起来，再想办法将它忘掉。”陈乐无奈道。
“？？？”
但不等李红袖再说什么，篝火的余烬旁忽然有了动静，楚留香翻了个身，从草地上坐了起来。
“啊，头好痛啊。”坐起来的楚留香拍了拍宿醉的脑袋，慢慢站起身，环顾四周，应当是想搜寻李红袖和陈乐的身影。
见状，李红袖急道：“你去挡住他，我找地方洗漱一下。”
她显然是不想楚留香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陈乐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想要逗她，他脸色剧变，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些释然和痛苦，说道：“我明白了，你不愿意嫁给我，是因为楚留香对吗，你喜欢他？”
被陈乐说中心事，李红袖连忙想要掩饰，但看到他脸上痛苦的表情，她将原本脱口而出的话又咽了回去，急道：“你胡说什么，我身为丐帮帮主，怎么可能嫁人！他过来了，你快去。”
她说完就转身跑了，陈乐则朝楚留香的方向走了过去。
“楚兄，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陈乐秒切表情，朝楚留香关心道。
楚留香摇了摇头，叹道：“我还从未喝过如此烈的酒，到现在还有些头昏脑涨，让陈兄见笑了。”
“我哪敢笑你。”陈乐哭笑不得道：“楚兄看我好似没事，是因为我昨晚已吐过两回，喝的又没有你多，此刻看上去才比你稍稍好一点。”
这点陈乐没有说谎，他昨夜和李红袖，是只有两日来着。
“李红袖呢？”听了陈乐的话，楚留香叹了口气，在周围没看到李红袖的身影，于是开口问道。
陈乐回道：“李帮主说是找地方去洗把脸，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楚留香点点头，看了眼天色，说道：“还好不算太晚，险些误了大事。”
等李红袖梳洗回来，就见陈乐和楚留香站在一起谈笑风生，原本这种情形，她是绝不会在意陈乐的，她的眼里只有楚留香。
但因为昨夜的事，她不时看向陈乐，就发现他真的生的丰神俊逸，若只论容貌，楚留香在他身边，完全沦为了陪衬。
他的气度亦是不俗，纵使楚留香做够洒脱，也掩盖不住他的风头。看着看着，李红袖的嘴角下意识划出一抹柔和的弧度，但她随即惊醒，面色恢复了冷淡。
“楚兄，既然你们都醒了，那我们接着赶路吧。”收回心思的李红袖，走过后，就径直走到骏马旁边道。
“好。”楚留香点了点头，道：“已耽误了一个时辰，尽早赶路也好。”
一行三人，再次上路。
李红袖翻身上马之后，柳眉轻蹙，大抵是因为动作幅度太大，牵扯到了昨夜的“伤口”。一直注意她的陈乐，忙朝她投过去一个关心的眼神。
注意到陈乐的眼神，李红袖又羞又怒，没好气的瞪了陈乐一眼。
“你们怎么了？”楚留香也翻身上马，敏锐的觉察到身边二人的气氛有些不对，好奇问道。出发之前，他就感觉到了李红袖和陈乐似乎有些不合，他本也不打算说什么。
但昨晚的一顿酒喝下来，让他有了做和事佬的念头，因此才会出言问道。
“没事。”担心陈乐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李红袖抢先说了一句，又摇了摇头，道：“走吧楚兄，驾！”
她已打马前进，楚留香只好跟上，将一时兴起的念头，抛到一边。
近三个时辰后，骑在马上，伸出白皙玉指，指着不远处一座茅草院落的李红袖说道：“那里就是我干娘的居所了。”
“想不到任夫人隐居在如此山明水秀的地方。”楚留香感慨道。
这间屋子，坐落在山下，处在一片竹林之中，周遭没有其他住户，确是十分幽静。楚留香感慨的时候，陈乐偏过头，小声朝李红袖问道：“骑了这么久，你的身体没事吧？”
李红袖没有说话，但也没有给陈乐脸色看。
眼见距离茅屋越来越近，李红袖从马上跳了下来，牵马而行，陈乐二人自然照做。三人将马拴在门口，李红袖推开院门，陈乐和楚留香跟在她身后，进了这间清净的小院。
“弟子李红袖，特来拜见夫人。”
大概是楚留香他们面前，李红袖没有叫干娘，听到她的声音，茅屋里传来一道声音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得到她的同意，李红袖转身朝楚留香他们道：“楚兄，请。”
三人进了茅屋。
“红袖拜见干娘。”当着秋灵素的面，李红袖改口叫了声干娘。
屋里的光线很暗，秋灵素又以轻纱遮面，饶是以陈乐的眼力，也不太能看清她的长相。不过她已毁了容，看了不如不看。
还不如将那美好的向往，留在脑中。
“红袖，这两位是？”见李红袖身边还有两人同行，秋灵素好奇道。
她的声音虽然平淡，但陈乐却十分清楚，她的心里却绝不平静。因为她写信给札木合等人，就是想有人来找她。
那些信，也是她命丐帮弟子送出去的。
李红袖虽然是丐帮帮主，但因为威望不够，丐帮也不是全都听命于她，况且以她任慈夫人的身份，想让人帮她送几封信，实在太简单了。
“这位是楚留香，他是云来客栈的东家陈乐。他们来见干娘，是有些事想问干娘。”李红袖答道。
云来客栈东家？
听到这么个介绍，陈乐忽然想起来，他还有名震江湖的任务呢。不知道解决这桩阴谋，能达成几成的效果。
“在下楚留香，特来拜访夫人。”陈乐思索的时候，楚留香已率先朝秋灵素见礼道。
陈乐只好紧随其后道：“在下陈乐，也是来拜访夫人的。”
“楚留香、陈乐，什么事啊。”秋灵素艳绝天下的时候，楚留香还是个半大孩子，她也是嫁给任慈之后，才偶尔听过这个名字。
至于陈乐，她更是从未听过。
不过这并不要紧，也许是她求助之人掩人耳目的手段，他们都是持重之人，行事谨慎，是应有之举。
因此她看了楚留香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对从未听过名字的陈乐，反而更为上心，皆是因此。
楚留香还未开口，李红袖已替他答道：“红袖本不该来打扰干娘，可是楚大侠与红袖渊源颇深，这次也是因为一些本帮之事，才不得已前来打搅。”
她的话音一落，秋灵素就淡淡道：“帮中之事已与我无关。”
“此事与夫人有莫大的关系。”楚留香急道：“夫人想必认得西门千、左又铮、札木合三位前辈吧。”
“这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骤然听到这三个名字，知道他们却是为此事而来，秋灵素的面色一变，好在她戴着面纱，没人能看清她的脸。“楚大侠怎么会突然问起呢？”
“三位前辈已遇害身亡，就在云来客栈之中。他们都是在收到一封信，离家出走后遇害的。”楚留香说道。
猝不及防之下，听到三人遇害的消息，秋灵素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半晌才道：“楚大侠如此关心此事，莫非与你有关？”
她此刻还抱有一线希望，这三人死了，楚留香他们还来找她，不禁让她觉得，事情似乎还有转机。
“不瞒夫人，江湖上有人认为，他们三位是被我所杀的。”楚留香叹道。
“这么说，楚大侠的武功，在他们三人之上了。”秋灵素平静说道。
陈乐站在一边，将秋灵素的表现和眼神尽收眼底，顿时觉得面前的女人不简单。不过想想也是，她能在和孙学圃相处三月后，毫不犹豫戳瞎对方的眼睛，就可见一斑。
但让陈乐想不通的是，这样一个女人，在被楚留香救了，还恢复了昔日的容貌，却忽然变得软弱，全然不见了之间强大的内心，竟然还自杀了，实在令人费解。
如果说让她在死和毁容之间选择，她宁可选择毁容，也要活下去，不能看出她的坚毅，但戳瞎孙学圃的眼睛，绝对能看出她的狠辣。
这样的女子，在容貌恢复后，却自杀了，陈乐思来想去，是因为被任慈十年感化，又因为遇到楚留香，和他相处久了，心肠变软了？
这两点，无论哪一个，陈乐都要打上一个问号。
因为她虽嫁给任慈十年，却从未同床共枕，一个年过三旬，正往浪尖上迈的女人，没有和谐的生活，被感化的可能性实在太低了。
“我与这三位前辈素未蒙面，更未交过手，况且这三位前辈，并不是死在刀剑之下，他们是中毒身亡的。”
陈乐还没理清头绪，就被楚留香的话打断了。
“楚大侠器宇不凡，不像是会下毒的人。”秋灵素说道。
楚留香笑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夫人这般相信在下。”
他说了这么多，秋灵素已然清楚他是为何而来了，和她想的完全不同。因此，秋灵素不着痕迹的看了陈乐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楚大侠此番特意来找我，是想知道什么？”秋灵素问道。
“夫人最近，可曾写信给他们，说夫人陷于困境，希望他们前来相助。”楚留香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他说话的时候，李红袖目光微垂，像是眼观鼻，鼻观心。
“我没有写过这样的信。”秋灵素毫不犹豫道。
没有？
楚留香皱眉道：“可是在下看过那几封信，署名的确是夫人。”
“只是一个署名而已，你怎么知道信是我写的，莫非你看过我的笔迹？”秋灵素反问道。
“这…”楚留香一时语塞。
其实即便是他没看过，札木合等人肯定是看过的，他们既然前来，足以证明笔迹肯定是没问题的。
但笔迹是可以模仿的，因此听她说没有写过，楚留香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干娘既然说没有写过，想必是冒名的吧。”李红袖忽然说道。
“冒名？”楚留香迟疑道。
一句说完，楚留香忽然看到牌位边放的骨灰坛，他转了话题，朝李红袖问道：“任老帮主的骨灰，是火化的吗？”
“楚兄为何突然问起此事？”李红袖不解道。
楚留香只是觉得信的事有些古怪，但又没有想到哪里有问题，不想继续在信的问题上纠缠，他正好看到骨灰坛，就问了一句。
“香案上的骨灰坛，想必就是任老帮主的吧。”楚留香说道。
李红袖点头道：“是的，丐帮门下，死后都要火化，这是丐帮的遗规。”
“没能见到任老帮主最后一面，实在是遗憾呐。”看着近在咫尺的骨灰坛，楚留香心生感慨道。
让人意外的是，他一说完，秋灵素便接话道：“楚大侠不必遗憾，先夫病榻多年，突然而死，能见到他最后一面的人并不多，你还是赶紧走吧。”
听她有意赶人，但该问的都问了，楚留香也没有坚持，就准备和李红袖一同出去。“多谢夫人了。”
他这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秋灵素其实话里有话。
“我没有帮你什么忙，你不用谢我。”秋灵素摇头道。
就在楚留香和李红袖已打算转身走人时，陈乐忽然道：“夫人，我受孙学圃之托，有一句话想问夫人，不知夫人可否方便？”
孙学圃？
秋灵素抬头看向陈乐，待看清他面上的神色，她叹道：“既然如此，楚大侠，你们出去吧，我有话要和这位公子单独说。”
“好，楚留香不打扰付夫人。”楚留香点了点头，和李红袖走了出去。
第二十六章 她在门后偷听
“楚大哥，这个孙学圃是什么人？”一走到屋外，李红袖就忍不住朝楚留香问道。
楚留香把从孙学圃那儿听来的事，和李红袖说了一遍。
“如此说来，这个孙学圃，竟是还没能忘了干娘？”李红袖惊讶道。
楚留香苦笑道：“男女之事，实在太过复杂，我也不知道。”
闻言，李红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沉默起来。
隔了好一阵，她才说道：“楚兄这次无功而返，小弟也失望的很。”她岂止是失望，她连清白之身，都不明不白的丢了，偏还不知道如何去说。
“害得你陪我白跑一趟，照理说应该请你喝两杯才是，只是陈兄之前的酒力实在太厉害，我到现在都觉得，酒似乎还没有完全醒。”楚留香苦笑道。
一听到酒字，李红袖的脸色顿时变了，她急忙摆手道：“喝酒还是算了，楚兄，你接下来打算去哪？”
“我想先回江南再说。”楚留香想了想道。
李红袖点点头，道：“神水宫那边，如果需要小弟帮忙，旦说无妨。”她到底是想忙的心思多，还是想知道他们一举一动的心思多，就只有她自己才清楚了。
说到底，她担心无花，又担心楚留香。她原本担心楚留香的心思十分纯粹，就是因为喜欢他，但现在又多了一个陈乐。只要一想到这些，她的脑子都快炸了。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楚留香笑道。
李红袖也勉为其难的笑了笑，说道：“楚兄也别对我太有信心，以小弟的武功……”
“哎。”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楚留香打断道：“这和武功没关系，要是像你这样的美男子到神水宫去，那帮婆娘肯定会疯掉的。”
他说话的时候，手还搭在了李红袖的肩膀上，李红袖急忙推开他，说道：“你还是别开我玩笑了，这样吧，咱们分头行动。”
她推开楚留香的时候，还下意识朝茅屋看了一眼，似乎是担心陈乐从里面出来，看到她和楚留香的亲密举动。
“好啊，改天我和无花大师一同拜访。麻烦和陈兄说一声，就说我不等他，先回去了。”楚留香拱手道。
他要先走？
那回去的时候，不就剩自己和陈乐孤男寡女…一想到这里，李红袖的俏脸就忍不住有些发烫，她忙掩饰道：“楚兄放心，我会把话带到的。小弟随时恭候楚兄到来。”
屋内。
“他们都出去了，孙学圃让你带什么话给我，你可以说了。”秋灵素淡淡道。
陈乐摇头道：“孙学圃并未叫我带话给夫人。”
看着秋灵素错愕的眼神，陈乐说道：“难道不是夫人有话对我说吗？”
“你倒是聪明。”秋灵素叹了一句，又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夫人放心，我和李红袖不是一路人，夫人连楚留香都可以相信，完全可以信任在下。”陈乐微笑道。
秋灵素盯着他看了一阵，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见她对自己还是有所防备，陈乐忍不住叹了口气，要知道在剧里，她一遇到楚留香，可是竹筒倒豆子般，把什么都说了。
就因为楚留香的盗帅侠名？
陈乐难得的，对系统给他的名震江湖的任务，多了一丝兴趣。人的名，树的影，属实很重要啊，就难怪那么多人，一生都要为名声所累。
名声什么的，陈乐眼下肯定是没有了，一个云来客栈东家身份，显然不足以让秋灵素信赖他。陈乐另辟蹊径道：“札木合在月亮城育有一子两女。其中一个女儿，名叫苏蓉蓉，她是我的朋友。我这么说，夫人可以信任在下了吗？”
“你喜欢她？”秋灵素惊讶道。
陈乐摇头道：“恰恰相反。”
秋灵素怔了一下，说道：“你却是生的讨女子欢喜。”
一句说完，不等陈乐说什么，她再次说道：“任慈死后，我苟且偷生，为的就是将这不为人知的秘密，公诸于世，不然我秋灵素死不瞑目。”
“夫人心里藏着什么秘密？”陈乐配合问道。
“千头万绪，从何说起呢。”秋灵素叹道。
女人就是麻烦，先前还不肯说，现在肯说了，又说想说的太多了，不知道从哪开始说。这和她们一开始说不要，后来…嗯。
“从那几封信开始说吧。”陈乐开口道。
秋灵素点头道：“没错，那几封信是我写的，是我害了他们。”
“夫人信中提到有困境，是什么困境？”见她说完之后，又陷入了沉思和自责之中，陈乐没办法，只能再次出声道。
向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子打探消息，实在太费时了。
“你可听说汉献帝衣带诏的故事？”秋灵素没有直接回答陈乐问题，不答反问道。
陈乐无奈道：“汉献帝虽然身为皇帝却如同傀儡，非但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主，而且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法保全。”
“这三年来，我夫君虽为丐帮帮主，却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受制于人。”秋灵素语出惊人道。
不过她不知道，站在她对面的陈乐，因为早就清楚事实真相，内心其实波澜不惊。但陈乐不知道的是，他不知道楚留香已经提前走了。
在他想来，有楚留香在李红袖身边，他们虽然就站在外面，但绝对不会偷听。他不知道，因为他和秋灵素说了这么长时间，李红袖已迈步朝这边走过来了。
“谁？”陈乐装作震惊道。
“李红袖。”秋灵素淡淡吐出三个字。
陈乐摇头道：“怎么可能是她？她不是任帮主的干…儿子吗？”
门外头，李红袖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娇躯一震，满脸的不敢置信。她忙矮下身子，将耳朵贴在门上，想听清楚里面的人在说什么。
秋灵素沉声道：“任慈从小将他带大，教他一身武功，他也真是聪明，无论任慈教他什么，他一学就会，而且还有青出于蓝之势。三年前，任慈突然得了怪病，身子日渐衰弱，最后手脚瘫痪，如同一个废人。”
堂堂丐帮帮主，落得如此下场，确实是凄惨了点，哪怕已入过李红袖，理当站在她那一边，陈乐还是不禁有些唏嘘感慨。
并且从内心来说，陈乐也对李红袖想要学习中原武艺的父亲不感冒，如果陈乐是一派之主，面对她父亲这个扶桑人，也绝不会将其收入门下，教其武功。
“任慈帮主，到底得了什么病？”陈乐问道。
秋灵素摇头道：“他没有生病，是中毒。而能有这机会下毒的人，只有一个人，就是李红袖。”
陈乐叹道：“在下与李红袖虽相识不久，但还是难以相信，她会做出这样的事，夫人是不是弄错了？”
门外面，骤然听到秋灵素将自己下毒之事告诉陈乐的李红袖，第一反应竟不是害怕事情暴露，而是担心陈乐知道这件事后，会如何看她。
在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这个占据了她身体的男人，在她心里的地位，竟如此重要。等她听了陈乐的话，神色顿时变得极为复杂。
“我怎么会弄错。”秋灵素无比笃定道。
想想也对，把柄只有一个，她哪里会弄错，只有她的漏洞颇多，倒是陈乐可能会弄错。陈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难以相信的，又何止你一个。”秋灵素感慨了一句，道：“这些年，丐帮上下，谁不说李红袖是世上最孝顺的儿子，不但全力承担帮中所有的事务，就连任慈的起居饮食，也照顾的无微不至。却没想到他这样做，只是为了将我夫君毒死，得到帮主之位。”
先前秋灵素说李红袖下毒的时候，李红袖因为太过震惊，不小心弄出了一点动静，虽没有被秋灵素听到，却没有瞒过陈乐的耳朵。
这里没有其他人，那在外头偷听的，除了楚留香就是李红袖。陈乐虽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但下意识就认为，躲在外头偷听的，还是李红袖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此刻听了秋灵素的话，陈乐开口道：“夫人，实不相瞒，我还是坚持自己的判断。她这么做，一定有难言的苦衷。”
“苦衷？”秋灵素怒道：“她有什么苦衷，需要毒死养父，在此之前，更是将我和夫君软禁，谁都不能见我们。他对外声称任慈身患重病，不能被人打扰，又有谁敢来。你告诉我，是什么样的苦衷，能让他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
门口的李红袖，没想到在秋灵素揭露了她的罪行后，陈乐竟是还站在她这边，为她开脱，她的眼眶不禁有些发红，心里生出一丝感动。
陈乐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
大抵是觉得秋灵素的眼神有些古怪，陈乐忙转了话题道：“夫人，你说她软禁你们，不允许人见你们，那你的几封信，又是如何送出去的呢？”
“是李红袖送出去的。”秋灵素说道。
嗯？
陈乐原本只是随便问问，他一度以为，是丐帮不服李红袖做帮主的弟子，帮她送出去的。却没想到，信竟然是李红袖送的。
这让他有些意外。
“她为何要帮你送信？”陈乐诧异道。
秋灵素道：“因为他需要我的帮助。这三年来，李红袖为了收买人心，支出甚是浩大，可是要在江湖中建立名声，就绝对不能去妄取非分之财。他支撑不下去了，竟逼着我为他想法子。”
“她让夫人为她筹钱？”陈乐惊讶道。
在陈乐想来，这大概不是李红袖能想到的办法，物尽其用，人尽其“财”，这般的做法，十有八九是无花或者石观音教她的。
“我虽改名换姓嫁给任慈，可李红袖知道我的底细，左又铮、西门千富可敌国，沙漠之王札木合就更不必说了。所以我就给他们写了这几封信，想着能趁此机会，脱离李红袖的掌控。”秋灵素说道。
陈乐不解道：“如此说来，李红袖只是求财，但事情却并非如此，为何她非但没有求财，却要了他们的命？”
秋灵素回道：“我也不知道，也许她是受人指使。”
“受人指使？”陈乐装出错愕道：“她已经成了一帮之主，还有谁能指使她？”
“我没有见过她的样子，但有一天突然来了一个人，和李红袖密谈了一个晚上。”秋灵素回忆道：“我当时正好把任慈喝完汤药的碗送出去，却碰到此人和李红袖一起进了小院。我看李红袖对她颇为恭敬，心下好奇，就跟了过去。”
“只可惜他们说话的声音太小，我什么都听不到。期间他们似乎发生了一点争执，但我感觉的出来，李红袖还是服从她的。”
闻言，门后的李红袖一脸惊讶，没想到自己和阿姐见面，竟是被她看到了。
“此人是男是女？”陈乐问道。
秋灵素说道：“是个女人，你怀疑李红袖爱慕她？不会的，我了解男人，也了解女人，他们之间的那种感觉，绝不会是爱慕。”
陈乐对她的话嗤之以鼻，说了解男人，陈乐或许同意，但了解女人，陈乐就不敢苟同了。李红袖这么个女人，跟她相处十年，她都没有发现李红袖的女儿身，还敢说了解女人？
“好吧。”陈乐敷衍了一句。
和秋灵素不同，李红袖听了陈乐的话，想的却是，怎么，以为阿姐是男人吗？以为我是因为喜欢上了对方，才甘愿受人摆布的？
哼。
李红袖不禁在心里冷哼一声，若是陈乐在她面前，她非教训陈乐不可。
“隔天晚上，李红袖就断了一碗参汤来，说是给任慈补身体，他放下汤就走了。因为看到昨晚的事，我担心他在汤里下毒，就用银针检查了一番，发现银针没有变黑，我就汤给任慈喝了。”
秋灵素道：“那时候，任慈每日只能吸收果腹，既然汤没有毒，我实在没有理由不给他喝。只是我没有想到，任慈在喝了那碗汤后，瞬间就毒发身亡了。”
银针试毒的局限性太大了，只适用于一些含硫的物质，比如因为技术落后，正产出来含有硫和硫化物的砒霜。
第二十七章 真相
这些事，陈乐显然没办法和秋灵素说，毕竟他自己的化学成绩也一般，万一讲不清楚，岂不是很尴尬。
“夫人，任帮主中毒后，是什么症状？”陈乐开口问道。
秋灵素眼里有些痛苦和不忍，她回忆道：“任慈在喝了那碗汤后，浑身肿胀，十分痛苦，没多久就断气了。”
“是天一神水。”陈乐说道：“你试不出那碗汤里有毒，是因为那是天一神水。”
见过札木合等人的尸体，陈乐很清楚中了天一神水之毒的症状。
“天一神水，神水宫的剧毒？”秋灵素惊讶道：“他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陈乐叹道：“事情或许比夫人想的还要复杂，几个月前，神水宫的天一神水被盗，札木合等人，也都是死在天一神水之下。这个局，绝非是李红袖一个人就可以完成的。”
“她应该还有其他帮手，又或者…我还是宁愿相信，这不是她的本意，她有不得已而为之的理由。”
陈乐的声音平缓却又无比坚定道：“只要她有足够的理由，就算与整个武林为敌，我也会站在她身边，生死与共。”
门外，李红袖娇躯一震，忙捂着嘴巴，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美目里满是震惊与感动，她从未想过，会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会有人为了她，连命都不要。
“你！”秋灵素气呼呼道：“你这人怎么是非不分？！”
“是非不分？”陈乐摇了摇头，看向秋灵素道：“这个世界从来不是非黑既白，有很多事，仅以是非二字，实在难以一概而论。”
“就拿任慈帮主来说，他对天下人仁慈，却杀了我父母，哪怕他们都是大奸大恶之人，可任慈对我而言，便就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杀父仇人。我即便杀了他，又有何不可？”
秋灵素身子不由自主的退了半步，不敢置信的看向陈乐道：“任慈杀了你父母？”
“……”
“我只是举个例子。”陈乐哭笑不得道。
举例子？
秋灵素稍稍回神道：“可是任慈从小将他带大，传授他武功，乃是他的养父，纵使是有仇怨，他又怎能下此狠手。”
陈乐一开始想说，每天面对杀父仇人，他说不定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怎么杀了对方，跟着学武，或许只是不想被看出心里的仇恨，积累报仇的资本等等。
到最后选择用毒，而不是用对方教的武功，这其中是否有不忍，又有谁知道呢。
不过话到嘴边，陈乐又咽了回去，他说道：“也许就像夫人说的，她背后还另有其人，她服从于对方，只是听命行事。”
秋灵素长叹了口气，缓缓道：“这些谜团，就得你自己去揭晓了，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我只是一介妇人，不想夫君死的不明不白，能做的都已做了。”
“夫人与任慈帮主相濡以沫，却没有自己的孩子，是因为忌惮李红袖，担心她会对孩子不利吗？”陈乐忽然问道。
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秋灵素眼底闪过些羞恼和错愕，良久才道：“你真想知道是什么原因？”
“夫人不想说就算了，我只是随口一问，夫人不必介怀。”陈乐摇头道。
“那你可以走了。”秋灵素淡淡道。
嗯？
这和陈乐想的有点不一样啊，在他想来，她都憋了这么久了，一直没人可以说些埋藏在心底的心事，好容易遇到了自己，不该一诉衷肠…嗯，就是好好唠唠？
而且在剧里，她将任慈是李红袖所杀的真相告诉楚留香，并且将毁了容的脸庞露在楚留香面前时，就已经动了自杀的心思。
这样的情况，她怎么会让自己走呢。
楚留香是比自己更好的倾诉对象？这不可能，无论容貌身材武功才智…不对，在她面前，自己没有楚留香表现的那么顺从和没有主见。
这…
难不成还喜欢奶狗的吗？
陈乐想了想道：“既是如此，那就不打扰夫人清净了。”
他在赌，赌秋灵素不是真的想要他走。
万一赌输了…那就再回来嘛，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以说，靓仔乐简直立于不败之地。
一步、两步，就在陈乐要迈出第三步的时候，一道声音忽然在他背后响起，只听那道略显清冷的声音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人好好说话了，你想听故事吗？”
见好就收的道理，陈乐还是懂的，他微笑道：“洗耳恭听。”
“你难道就不好奇，我为何自从嫁给任慈之后，就一直戴着脸上的面纱？”秋灵素问道。
她这么说，就是想要陈乐看她的脸了。
陈乐摇头道：“我以为夫人脸上的面纱，是任慈死后才戴上的，确是不知，原来夫人在嫁给他之后，就将脸遮住了。是因为夫人的美貌太过倾城，而任慈又是一帮之主，夫人不想替他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是以遮住了容貌？”
听秋灵素说起自己的容貌，站在门外的李红袖也十分好奇，因为她从小到大，也只是听过她的艳名，却从未见过她的美貌。
“你的确很聪明，只可惜这件事你却猜错了。”说着，秋灵素轻轻解开脸上的面纱，将她被毁容的脸，露了出来。
说实话，饶是陈乐已经做好了准备，在看到她仿佛是被烧伤的脸，伤口愈合后，留下的坑坑洼洼又好似结虬的疤痕，还是觉得有些触目惊心。
这样的疤痕，对一个普通人恐怕都是难以接受的噩梦，又何况她这般，原本倾国倾城的女子。
“夫人，怎么会这样？”陈乐语气里的惊愕，不是装出来的。
李红袖听到他们的话，猜出求灵素的容貌一定出了什么问题，可惜她在门外，被门挡着，什么都看不到。
她想挪到窗户边去看一眼，又担心会被他们发现，心里像是猫挠一般的难受。
秋灵素幽幽道：“这十年来，你是第二个见到了我真面目的人。”
“是什么人干的？”陈乐冷声道。
将他的表现看在眼里的秋灵素眼里多了分温暖之意，说道：“一个自以为是天下最美丽的女人，而我当时的艳名比她响亮的多。”
“那时候，我还是醉香楼的一名歌姬，每晚为我而来的客人，能将醉香楼围的水泄不通。左又铮、西门千等人，也是在那时认识我的。”
“那天晚上，我和往常一般，在台上跳舞，忽然有人进了醉香楼，还杀了人。她武功十分高强，醉香楼里的客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秋灵素道：“在她强悍的手段下，客人只能四散而逃。”
“她就那么平静的站在我的面前，问我是不是叶淑贞。”她当年叫叶淑贞，是嫁给任慈后，才改名换姓，成了秋灵素。
陈乐问道：“夫人当年身边高手如云，除非此人拥有绝世武功，才有可能伤及夫人，难道…”
“没错，她正是世上武功最强，最有权势的女人。我被毁容之后，她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最美丽的女人。她就是石观音。”秋灵素说道。
“石观音确实很美，只是这种美让人不敢直视。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了我两个时辰，在那两个时辰里，她的眼睛都没有眨过。她忽然问我，你是情愿毁去容貌，还是让我杀了你。”
“我当时真的愣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也不在意，像是早已料到我的表现，她又说，她三个月后会再来，到时候我如果还是当时的样子，她就会杀了我。”
“她走的时候，在桌上留下了一瓶毒药，是让我用来毁容的。”
两个时辰不眨眼？
陈乐听得头皮一阵发麻，毕竟这种事，哪怕是面对美女的陈乐自己，也自问做不到。这石观音着实是个狠人。
这样的狠人，陈乐忍不住去想，他一开始想着让她和李红袖等人和平共处，共建和谐大家庭的想法，似乎很难成行？
秋灵素痛苦道：“那时候我还很年轻，对生命充满了热爱，我想纵然不再美丽，可只要能活下去，总比死了的好啊。”
等她说完，陈乐感慨道：“夫人于是想到让自己的美丽，永远保存在人们心中，便找来当时天下最负盛名的人像画师孙学圃，来替夫人作画。”
“是我对不起孙先生。”秋灵素再度开口道：“用了石观音留下来的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只知道在那几个月里，有人一直在照顾我。等到我重见光明的时候才知道，时刻在我身旁照顾我的，竟是和我素不相识的丐帮帮主任慈。”
见她的目光看向自己，陈乐说道：“难怪夫人说，我是第二个在夫人毁容之后，见到夫人真面目的人。另外一个，显然就是任慈帮主了。夫人也是失去美貌之后，才决定嫁给任慈的。”
“世上除了任慈，绝不会有男人如此对我了。”秋灵素神色复杂道。
陈乐道：“也许他爱的不是夫人的美貌，而是夫人的灵魂。”
秋灵素摇头道：“你还是太年轻，只有像他那样的成熟男人，才懂得一个女人被毁容后的痛苦，只有真挚的情感，才能减轻她的痛苦。所以他才决定牺牲自己来安慰我。”
说他好就说他好呗，拉一踩一的就没意思了。
“这么说，任慈是因为同情才娶你？”陈乐拿小针扎她道。
“任慈给了我十年的平静生活，现在我又把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已可以平静的死去，再无遗憾。”秋灵素的声音回复了之前的平淡。“你走吧。”
站在门口，听出秋灵素语气里的厌世之意，李红袖吓了一跳，但不等继续听，她的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她急忙转过身，看到背后之人，她眼里的神色，比听到秋灵素不想再活下去还要惊讶。正要开口，她的红唇就被对方捂住了。
对方显然很清楚小院里的一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他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竹林，朝李红袖点点头，率先离开。
李红袖看了眼面前的木门，有心听下去，却只能无奈先行离开。
竹林深处。
一路追过来的李红袖，看到树下的那袭白衣，她低呼道：“哥，你怎么来了？”
无花看了她一阵，在快将李红袖看的浑身不自在时，他才缓缓开口道：“他那晚没有喝醉。”
他这么没头没脑的话，李红袖一时没反应过来，等看到他的眼神后，李红袖才猛的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是说昨晚，他们醉酒之后，做出了一些…
他没有喝醉？
李红袖的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她想到想来时，陈乐那副假装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表现，原来都是装的。
她的俏脸瞬间一片绯红，眼里也氤氲出了一层水汽，若是换作之前，她在知道陈乐是骗她的，一定会用手里的长剑，亲手取了他的性命。
可现在…
念头一动，她就忍不住想起，屋子里面，当着秋灵素的面，他说愿意为了她与整个武林为敌的话。
“哥，你看到了，你为何不阻止。”李红袖又羞又急道。
无花叹了口气道：“红袖，是你将他当成了楚留香，我见他一直想要你清醒一点，本未在意。而且他身边有个武功十分高强的护卫，我也没办法靠的太近，以免被发现一直跟着你们。”
是自己将他当成了楚大哥，主动投怀送抱？
李红袖尴尬的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哥，秋灵素已经将我做的事，都告诉他了。他和楚留香是朋友，楚留香应该很快就会知道，不如我们收手吧。”李红袖不想再在这件事上纠缠，忙转了话题道。
“收手？”无花摇头道：“我们就要成功了，整个武林都要被我们掌握，怎能收手？你不要担心，这些事我会解决的。”
一句说完，无花又补充道：“我见他对你并非没有情义，只要你愿意，他或许会愿意替你保守秘密。”
“哥！”李红袖不依的喊了一声。
“我只是提醒你一声，担心你不知道真相，我走了。”无花留下一句，人已遁走。
第二十八章 这是个秘密
屋内。
陈乐开口道：“夫人已打算追随任帮主而去了吗？”
秋灵素不说话。
“如果我可以恢复夫人昔日的美貌，夫人还是这般，对尘世不屑一顾吗？”陈乐语出惊人道。
只是对秋灵素来说惊人，对陈乐来说，实在不算什么。植皮手术什么的，对安妮她们来说，实在不算难事。
何况陈乐还有拥有基因血，让安妮她们利用血液，帮秋灵素再生皮肤，简直易如反掌。不过陈乐显然不准备这么做，手术能解决的事，就不要用他的血了，他的血还是很珍贵的。
一滴精…哦，这不是用来形容血珍贵的，算了，那没事了。
秋灵素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你能恢复我的容貌？”
“眼下还不能，但终归会有办法的，你相信我。”陈乐说道。
女人常说，太简单得到的东西，男人就不会珍惜。因此她们总是对追求她们亦或对她们好的男人，设置重重考验。
这样的道理，陈乐自然要还给她。
尤其在剧里，她在恢复容貌后，没有高兴多久，就emo了。陈乐当然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就用可以恢复容貌的甜头，一直吊着她好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
也算是给自己找点事做。
如果说在港岛时，见一个爱一个，大可以说他渣。但这么多位面下来，经历了这多，过了这么久，做个助人为乐的人，大概是陈乐在觉得迷茫时，不多的一盏明灯。
闻言，秋灵素眼底的喜色顿时消散干净，无比怒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
“为何不信？”陈乐言之凿凿道：“你的容貌是石观音毁的，她或许有解药，只要找到她，不就好了。”
秋灵素怒极反笑，道：“石观音，就是她毁了我容貌，就算找到她，你觉得她会把解药给你？”
“她当然不会给。”
“你！”
觉得被耍了的秋灵素呵斥一声，人已站了起来，原本想说些什么，但最终都化作一丝颓然，又坐了下去，不再理会陈乐。
陈乐笑道：“夫人何必心急，我的话还没说完。她不给，就打到她给好了。”
一句说完，靓仔乐又在心里加了一句，打屁股什么的，他很擅长的。
“打？”秋灵素不屑道：“她的武功之高，冠绝武林，谁能打得过她，就凭你吗？”
她心里有怨气，又觉得被戏耍了，被她讽刺，陈乐大人有大量，脸上的表情却是没什么变化，说道：“冠绝武林？说这样的大话，问过我身边的侍女了吗？”
“你的侍女？”秋灵素不太确定道。
陈乐点头道：“这么说吧，左又铮、西门千、札木合三人加起来，也不是我家侍女一合之敌。”
激光枪一枪一个，激光炮一炮一群，陈乐没有说谎。
“这…”
见陈乐的表情不似作假，秋灵素说不出话了。
“夫人若是不信，大可再等等。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便带着夫人启程去找石观音，替夫人讨要解药。若是做不到，夫人再做他想不迟。”陈乐淡淡道。
秋灵素沉吟片刻，抬头看向陈乐道：“你为何要帮我？”
“因为我是个好人。”陈乐终究和楚留香不同，对着秋灵素这张被毁容的脸，硬说她是美人。
若是她心灵美，陈乐还能违心的赞她是美人，是心灵美的美人。可关键是，她连心灵也不美啊。
孙学圃一腔热血替他画画，她却在画作完成后，毫无顾忌的戳瞎了孙学圃的双眼，堪称心狠手辣。
“好人？”秋灵素冷淡道：“你以为自己是任慈吗？”
“我当然不是他，我与沽名钓誉的任帮主，还是有很大区别的。”陈乐摇头道。
秋灵素怒道：“你敢侮辱先夫？”
“侮辱？我只是喜欢说真话而已，且不论丐帮如何藏污纳垢，水至清则无鱼嘛。但丐帮长老白玉魔，女干淫掳掠妇女，丐帮上下有多人不知道？”
“可即便有外人想管，但碍于白玉魔这天下第一大帮长老的身份，又有谁真的敢站出来？”陈乐笑道：“任慈的任帮主，又做了什么？”
看着秋灵素的眼睛，陈乐叹道：“夫人不会以为，那些被白玉魔侮辱的女子，没有夫人可怜吧？”
“对帮中兄弟仁慈，又有着如此多的帮众帮着宣传仁慈的名头，真是想不仁慈，都不行呢。”
任慈的骨灰坛就放在桌案之上，秋灵素咬牙道：“你还不是一样，既然知道白玉魔的行径，不也什么都没做，还自称好人？”
“嗯，所以我不是好人。”陈乐坦诚道。
“你！”
秋灵素气的要死，他如此痛快的承认自己不是好人，像是说不过自己，但这岂非是说，任慈也是这样的人？
不等秋灵素说什么，陈乐却忽然正色道：“只要夫人一句话，我便让丐帮灰飞烟灭，让这天下纵使还有乞丐，却绝不敢自称是丐帮之人！”
“你说什么？”秋灵素像是听了什么可笑的笑话，冷笑道：“你要灭了丐帮？”
陈乐却一点说笑的意思都没有，他神色不变道：“剑五，你和剑六走一趟，将丐帮除了司徒静之外，五代以上的长老，尽数铲除。”
他的话音一落，一道声音轻飘飘道：“也包括丐帮帮主吗？”
“不包括。”
“是，主人。”
“等等！”秋灵素虽然觉得眼前的荒谬至极，但内心深处，却是真的有几分信了，她急道：“我答应你。”
答应他什么？
陈乐想了想，哦，是说等他和石观音交手之后，若没有解药，她再想着一死了之不迟。“剑五。”陈乐喊了一声。
“主人，人还杀吗？”
“其他人暂且留着他们的性命，你跑一趟，取了白玉魔的首级。早去早回。”陈乐想了想道。
剑五点点头，转身走了。
直到剑五的背影消失不见，秋灵素才回过神来，她丝毫不觉得看着柔弱的剑五，去杀白玉魔是个笑话。
因为她连剑五是如何出现的都不知道，她离开的身形，更是让她觉得神秘莫测。只凭这可怕的身法，秋灵素就觉得白玉魔不可能躲过剑五的攻击。
秋灵素自身虽无武功，但当年围绕在她身边的，都是绝顶高手，眼力自是不俗。她震惊道：“你身边像她这样的侍女，一共有多少个？”
她先前听陈乐说剑五剑六，这么说，起码有六个？
陈乐叹道：“我虽然很想告诉你，但很遗憾，这是个秘密。”
“……”
“你走吧，我在这里等你，等你解决了这件事，再回来找我。”秋灵素忽然说道。
陈乐环顾了一下四周，屋子里的光线很暗，在此之前，李红袖他们或许还会以为，这是因为秋灵素替任慈守灵，不喜阳光的关系。
但此刻他们应该清楚，这是因为秋灵素被毁了容，本身就不喜欢明亮的关心。因为刺眼的光线，会让她觉得，她脸上的面纱，都掩饰不住她脸上的疤痕。
“不用这么麻烦了，你和我一起走。李红袖就在外面，等我问清楚了事情真相，就带你去大漠。”
一句说完，陈乐又补充道：“我此去大漠，是为了求亲。帮你找石观音拿解药，只是顺便。你若拒绝，此事便就算了，我不强求。”
人就是这样，在毫无希望的时候，或许一心只想着去死。但只要有一线希望，便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速度将求死的意志，扼杀在摇篮之中。
听出陈乐的语气有些意兴阑珊，秋灵素说道：“我可以随你同去，可是我夫君的骨灰…”
“入土为安，埋了便是。”
“好吧。”
陈乐说道：“你在此等着，我去外头找李红袖。”
“如果他承认事情是他做的，你会杀了他吗？”秋灵素问道。
“当然不会。”陈乐毫不犹豫道：“不然我让剑五他们去杀丐帮的人做什么，就算人真是她杀的，她是老子的人，丐帮想要报仇，只管来找我好了。”
“你！”
这已经是第三次，秋灵素怒不可遏了。
但看着他不问对错，就是要护住一个人的模样，秋灵素的心神忍不住有些恍惚，她迟疑道：“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这点倒是不用保密，告诉你也无妨，她是我的女人。”陈乐回道。
“什么？！”
秋灵素娇躯一阵，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李红袖的长相和生活习惯，她呢喃道：“她是女人，我早该想到的…”
只可惜这话除了她自己，没人听到，因为陈乐留给她一道背影，已经推门出去了。
“如果在石观音找到我的时候，也有这样一个男人，挡在我身前，将我护在身后，也许我与他，早已儿孙满堂了吧。”
一滴清泪，顺着秋灵素的眼角流下。
先不说以她的年纪，即便是有了儿子，想要有孙子，也不大现实。其次的话，若真是早点遇到陈乐，可以避免被石观音毁容，以陈乐的身体状况，他们也很难有孩子。
门外。
陈乐一推门出来，就看到眼眶微红的李红袖。
很显然，他先前在里面说的话，她都听到了。
“你那晚没有喝醉？”不等陈乐开口，李红袖就忽然问道。
听到她的问题，陈乐一脸错愕，他一时不太确定，她是不是在诈他。犹豫了一下，陈乐说道：“没有完全醉。”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女人的？”
“从你把头发解开的那一刻。”陈乐说道：“我以前从不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什么叫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在见到你乌黑的发丝滑落的那一刻，我全明白了。”
陈乐还想再说，李红袖一把抹去眼角的泪滴，大吼道：“没错，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要独霸武林，就必须杀了他们。任慈虽然是我的养父，但也是我的杀父仇人，我为父报仇，有何不可？”
看了眼情绪激动的李红袖，陈乐没有说话，而是朝她走了过去，不由分说，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
李红袖还想挣扎，陈乐在她的盛臀上拍了一记，温和道：“我知道札木合他们并非是杀的，你不必将所有的事都揽在身上。我虽然不在乎你杀人，但那样只会让你痛苦，不会快乐。”
“我想就算是你爹的在天之灵，也希望你能过好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整日活在仇恨当中。”
他说话的时候，李红袖就已经不在挣扎，趴在他的胸口，默默流泪。女人还真是水做的，不到片刻，陈乐就觉得，胸口的衣襟都湿透了。
不知道是不是哭够了，李红袖把头抬了起来，就迎上了陈乐温柔的目光。她的俏脸瞬间一片绯红，想要后退，却被陈乐牢牢抱着。
许久，李红袖缓缓说道：“那时候我才三岁，跟着爹从东瀛来到中原。我爹说，中原藏龙卧虎，他很仰慕这里的高手，想向他们拜师，学习武艺。”
“可惜他一片热忱，向中原各大门派虚心求教，结果却被他们视为异类，将他赶走。我爹不得已，只好以下人身份，混入他们其中，偷学各派武功。其实他没有别的目的，他只想证明自己的武士决心。”
这话陈乐还真的不会接，一个曰本人，跑来中原学武，各门派不收，竟然混入门派偷师，还说没有别的目的，只是为了证明武士决心？
这样的人被陈乐遇到，也活不过一剑啊。
好在这时候不需要陈乐说话，他一边保持沉默，一边想着，日后要好好给李红袖洗脑，她自小颠沛流离，没有接受过正确的教育，三观很是成问题。
“有一天，我爹偷学武功被发现了，险些被人抓住，他便不敢再去偷学了，只好回到家勤学苦练。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爹创出了一套独门刀法。”
“将这套刀法练至大成后，我爹开始向那些曾经拒绝他的人，发起了挑战。若是堂堂正正的比武，我爹即使落败，我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可是这些人却无比的卑鄙，为了打赢我爹，他们竟然采用了车轮战。”李红袖语气悲愤道。
第二十九章 最佳拍档
“这其中，包含了一向以仁义著称的丐帮帮主任慈和少林的方丈。我爹先与少林方丈比武，内力损耗巨大，又受了伤，最后惨死在任慈的刀下。”
“我娘得知父亲的死讯，也自尽了。一个邻家的姐姐，带着我们姐弟俩四处求生，吃尽了苦头。”
李红袖双眸泛泪道：“后来哥哥也死了，姐姐年纪太小，连自己都养不活，更没有办法养活我。无奈之下，只好将我送来丐帮。就这样，我结束了自己的流浪生涯，被自己的杀父仇人收养。”
“在丐帮，我每天面对着自己的杀父仇人，心里的仇恨一天比一天深。”
见她的神色愈发悲苦，陈乐只好接话道：“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你成了任慈的干儿子，寄居篱下？”
“这么多年，任慈对你如何？”
李红袖道：“他对我爱护有加，视如己出。可是在我眼里，他依旧是我的杀父仇人。”
“难道说过了这么多年，依然不能化解你的仇恨？”
“我只能说，他是我达成目标的牺牲品。”李红袖咬牙道。
陈乐忽然道：“这目标是你何时定下的？”
“我父母死的那天。”李红袖虽是愣了一下，但很快说道。
“一个三岁的小孩，能定下什么目标，你不用骗我了，真正定下称霸武林目标的，是另有其人吧。”
陈乐叹道：“盗天一神水，杀任慈，杀札木合等人，应该都是他的计划。”
“不用急着反驳我，我不是楚留香，对拯救中原武林的事不感兴趣。我只是担心你被人利用。”
说到最后，陈乐轻轻握住李红袖的手。
李红袖想要挣脱，但挣脱不掉，只好任由他握着。
“你为他做的已经够多了，左右你还没有完全掌握丐帮，就随我一同离开吧。”陈乐说道。
离开？
李红袖连忙摇头，神色坚决道：“在完成目标之前，我不会走的。”
“这又是何必呢，你尚未完全掌控丐帮，就算掌握了，丐帮弟子也绝不可能对你唯命是从。凭你们的实力，想称霸武林，无异于痴人说梦。”
陈乐劝她道：“即便是我不在查下去，可你觉得楚留香会不管吗？他不会的，以的才智，应该很快就会将指使你的人找出来。”
“到那时，他们之前势必会有一战。你真的有信心，那人能打赢楚留香？”陈乐说道：“我担心你们再坚持下去，那人会因此丢了性命。”
陈乐不是危言耸听。
正面交锋，无花确实不是楚留香的对手，还是借着酒壶里的暗格，让楚留香误以为他喝了天一神水惨死，才捡回一条命。
“我…”
李红袖想说什么，但想到之前在竹林深处，无花说话时的坚决，她摇头道：“你不用管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跟你走的。”
话音一落，她想将手从陈乐的手里抽出来，却还是没能如愿。
陈乐笑了笑，正准备开口，一道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只听那人颇为无奈道：“我本不愿打扰你们，只是你们的话，实在太重要了，我这才不得不现身。”
来的人，是楚留香。
楚留香离去不久，忽然想到秋灵素话中的古怪，于是又折了回来，想弄清楚秋灵素到底是何意，没想到刚到门口，就见到陈乐和李红袖“拉拉扯扯”。
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他一开始觉得好笑，还想着一会儿现身，好取笑他们一番。可没等他露面，他就从陈乐和李红袖的对话中，听到了让他极为震惊的东西。
“李帮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楚留香看向站在陈乐身边的李红袖道。
因为楚留香突然出现，李红袖已把自己的手，从陈乐手里抽了出来。
不知他听到了多少，但像是向陈乐表明她绝不会离开的决心，李红袖毫无隐瞒，把事情从头到尾，和楚留香说了一遍。
只是隐去了她和陈乐之间的事。
这期间，陈乐一句话未说，只是坚定的站在李红袖身边。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楚留香不敢置信道。
看的出来，他是真的把李红袖当成了知己，实在不相信，她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良久，楚留香才开口道：“李帮主，只要你答应我两个条件，我便当做没听过你这番话。”他这么说，就是愿意替李红袖隐瞒事情的真相了。
那么他的两个条件，必定十分苛刻。
“你说。”李红袖淡淡道。
“第一，就是你辞去丐帮帮主之位，找个清净之地，静思己过。”楚留香说道。
李红袖抬头看着他，没有对他的第一个条件表态，问道：“第二呢？”
楚留香目光一凝道：“第二个条件更为简单，只要你告诉我，幕后指使你的人是谁。他的计划还没有达成，一定还会有更多人为此而死，我必须要把他找出来。”
“楚兄，我不会告诉你的，你如果想动手，那就动手吧。”李红袖神色复杂道。
楚留香叹了口气，似乎早已猜到是这样的结果，多年的老友，他显然十分了解李红袖的脾性。他开口道：“李帮主，你是女人？”
“啊？”李红袖没想到他会忽然说起这个，意识到他可能是看到了自己先前趴在陈乐怀里，她的俏脸顿时升起一片红晕，却没有说话。
沉默就是默认。
楚留香感慨道：“以前我就觉得你的名字像女人，只当是替你取名字的人，有意为之。却不想你竟然真的是女子。”
“虽然我们已切磋过多次，但这一次，我真的很不愿意和你交手。”楚留香心底的为难，都写在了脸上。
李红袖明白他的意思，他们之前的切磋，都是点到为止，但这次，却绝不是这样。
她没有说话，陈乐忽然说道：“楚兄，不如再给我两天时间，我一定会楚兄一个交代。”
深深看了陈乐一阵，见他的神色并非敷衍，本就不想和李红袖动手的楚留香说道：“好，我相信你。”
但陈乐却没有因为他的一句相信，就如释重负，陈乐说道：“这两天，我希望楚兄不要跟在我们身边，楚兄如果觉得为难，我们借一步说话。”
原本听陈乐说不要跟着他们的时候，楚留香就觉得古怪，因为他既然说了相信陈乐，就绝不会跟着他们。
他原本想说，在聚风楼等他们，两日后见。但听了陈乐后面的话，他点头道：“好，希望陈兄能说服我。”
说完，楚留香就率先转身，往竹林里走去。
陈乐拍拍了李红袖的白皙玉手，说道：“去屋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放心，我有办法应付楚留香，你不想说，没人可以逼你。”
李红袖咬着红唇，没有说话。
“就算想要离开，也要等我回来，不然被楚留香误以为我是在调虎离山，以他的轻功，想要追上你不难。到时候事情败露，丐帮视你为敌，你即便不替自己着想，不替我着想，也该想想你们的计划，恐怕再无实现的可能了。”
“我知道了，你，你小心一点。”李红袖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她已经开始关心自己了，还是在知道是装醉之后，这无疑是个好现象。陈乐点点头，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说好了会在你身边保护你。”
满脸羞意返回茅屋的李红袖，这会儿绝对想不到，陈乐会和楚留香说什么。
……
竹林一角。
楚留香见陈乐走过来，微微一笑，只是笑容里多少有些复杂，他说道：“我和李红袖相处多年，从未发现他是女子，陈兄的眼光，还真是让人佩服。”
先谈女人？
如果是和自己没关系的女子，陈乐陪他聊几句也无妨，但自己的女人，还是算了。陈乐说道：“香帅是当局者迷而已。”
“好一个当局者迷。”楚留香说道：“回头去看，李红袖无论长相名字，诸多习惯，实在和男人有太大的差别。”
陈乐轻轻点头，没有接话。
楚留香转了话题，问道：“陈兄将我叫到此处，一定是有话对我说？”
“不错，这些事，以红袖的性格，她是绝对不可能告诉你我的。”陈乐说道：“只是若是让背后之人阴谋得逞，无疑会牺牲很多无辜的人。”
“札木合他们已然死于非命，这恶人，还是让我来做好了。”
闻言，楚留香诧异道：“你知道幕后之人是谁？”
“红袖之前说的故事，与我查到的，几乎没有偏差，只有一点，她骗了我们。”陈乐说道。
“是什么？”楚留香连忙问道。
他敏锐的觉察到，这一点一定相当重要。
陈乐没有卖关子，道：“就是在她父母死后，他们的那段颠沛流离中，她的哥哥没有死。”
“她的哥哥没有死？”楚留香惊讶道：“你的意思是，那个人是她哥哥？”
陈乐不置可否道：“她的哥哥年级应该不会比她大多少，一个小孩子，很难想出如此狠辣周全的计划。我更倾向于，是她口中的那位大姐姐，指使他们做出了这一切。”
“你都快把我说糊涂了。”楚留香叹道。
“红袖之前说，她爹在和任慈比武之前，已经受了伤，就是因为这样，她爹才会死在任慈的刀下。”
陈乐问道：“在此之前，她爹已经挑战了诸位掌门，从无败绩。香帅以为，这位打败她爹，让她爹受伤，却又不在乎名利的人是谁？”
“这样的人虽然很少，但也不至于没有。此人和这件事有关？”楚留香问道。
“自然有关，因为在李红袖兄妹眼里，他和任慈，都是杀害他们父母的凶手。”陈乐沉声道。
楚留香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他心思急转道：“这样的人，相信少林方丈肯定是其中一位，还有……”
楚留香还没说完，就被陈乐打断道：“我已查明了，当初在和任慈比武之前，红袖的父亲，就是先和少林方丈先比了一场，并且不敌落败。”
“竟然真的是…”楚留香还没说完，又急道：“你说他们竟这二人都视为杀人凶手，可为何他们只对丐帮出手，却没有…”
说到这里，楚留香觉得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他错愕道：“难道说？”
“是的，所以就连我也不得不佩服他们那位邻家大姐姐的心计。将他们兄妹二人，一个送到丐帮，另一个送到少林，既可以学习绝世武功，又能够报仇雪恨。”
陈乐叹道：“等报了仇，掌握着丐帮和少林，想要一统武林，也绝非难事。”
“你有证据？”楚留香急道。
陈乐点头。
他没有，但他知道。而且这是江湖，不是朝堂，所以证据不证据的，无所谓了。
“是谁？”
“香帅以为，少林这一代弟子之中，与红袖年级相仿，最出众的弟子是谁？”陈乐不答反问道。
几乎不用去想，一个名字已出现在了楚留香的脑海。而且此人也正是方丈的亲传弟子。楚留香摇头道：“不，这不可能是真的。”
“楚雄若是不信，两天的时间，足够楚兄找到无花大师，去与他对峙了。”陈乐说道：“楚兄，这次你我依旧分头行动。”
“你去找无花，我会想办法将红袖从丐帮带走，结束这场武林浩劫。”
半晌，楚留香点头道：“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事情交给楚留香去做，李红袖只会以为是楚留香调查出来的，而和无花交手，逼“死”无花的人是楚留香一点关系没有。
等得到无花死讯的似乎，陈乐只消留在李红袖身边，好好照顾她即可。无花都死了，她哪里还会留恋丐帮，到时陈乐说带她去大漠散心，她的大姐姐石观音就在大漠，她一定会愿意去的。
这样的话，陈乐也算是完成与楚留香的约定了，就很完美。
陈乐愈发觉得，和楚留香合作很愉快，事情就楚留香做，女人则陈乐自己收。反正楚留香也不喜欢女人，只觉得她们麻烦，陈乐就勉为其难帮他照顾。
两人简直是最佳拍档。
第三十章 夫人，你想喝酒吗
“楚留香走了。”
孤身一人回到茅屋后，见李红袖和秋灵素都看向他，陈乐开口道。
秋灵素没什么反应，她和楚留香并无交集，却听李红袖道：“他，他有说什么吗？”
“没有，一切都等两日后再说。”陈乐看着她道：“如果你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话，这两天是最好的机会。”
闻言，李红袖俏脸上的神色复杂之极，半晌才摇头道：“我不能离开这里。”
这个结果在陈乐的预料之中，反正去“杀”无花的事，已经交给楚留香了，陈乐此刻心里毫无压力，她愿意走就最好，不愿意走也无所谓。
“没关系，你想留下，我就在这里陪着你。”陈乐的眼里满是柔情道。
注意到他的表情，李红袖心里既是愧疚，又满是感动。她想扑到陈乐怀里，但秋灵素就站在旁边，这个念头一闪而逝，就被害羞掩盖了。
这时，一道声音幽幽道：“我早该想到的，这世上哪有俊秀爱洁的男人，何况还是生在乞丐堆里，你是女人，一切才更加合理。”
说这话的人，自然是秋灵素。
陈乐一早就告诉她，李红袖是女人了，她这会儿当面说这么一句，陈乐也不清楚她的心思。
李红袖转头看向秋灵素，目光与她脸上的疤痕一触即分，她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很恨我，但我不后悔杀了任慈。即便像他说的，杀了人之后，我依旧不快乐，可是我还是不后悔。”
她口中的他，是站在她身边的陈乐。
秋灵素此刻已经知道，她的父亲是任慈杀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哪怕手段卑劣，旁人也说不出什么。
可秋灵素不是旁人。
“你杀了他就算了，为何还要图谋丐帮，只可惜就算你机关算尽，也不可能真的掌控丐帮。”秋灵素沉声道。
陈乐就在旁边，李红袖想说点什么，但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这两天，我们就一直待在这儿？”不再和李红袖说话，秋灵素看向陈乐道。
一阵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陈乐感受着这难得的静谧，笑道：“这里山明水净，待上一辈子都不会觉得腻，又何况只有两天？”
“你可以住在这里，她不行。”秋灵素指着李红袖道。
任慈的骨灰坛就放在桌案上，秋灵素虽然没办法杀了李红袖这个大仇人，却绝不可能和她共处一室。
陈乐点了她的穴道。
没错，靓仔乐连和她解释又或者说服她的兴趣都没有。
“人死为大，你在这里等我，我寻个地方，将任慈的骨灰安葬。”陈乐朝李红袖说道。
李红袖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和你一起去。”
没有在意秋灵素可以杀人的眼神，陈乐捧着桌案上的骨灰，和李红袖一同，出了茅屋。陈乐环视了一圈，迈步朝东边走，李红袖跟在他身边，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沉闷。
“就这里吧，我不通风水，但这里地势平坦，应该不会错。”陈乐忽然站定，指着脚下的平地说道。
李红袖没有说话。
见她不反对，陈乐就从“身上”摸出把铲子，开始挖土。许是心情太过复杂，李红袖丝毫没有注意，陈乐手里凭空出现的铲子。
两铲子下去，陈乐挖了个小坑，就把骨灰坛放了下去，随即开始填土。一直沉默的李红袖忍不住道：“就这样？”
连个坟茔都没有？
“这已经是我能做到最好的了。”陈乐说道。
想到无论如何，这些年任慈终是真的对她视如己出，李红袖咬牙道：“还是我来吧。”
“好。”陈乐将手里的铲子交给她，这本就是陈乐一开始的打算，替任慈立坟，也许能弥补她心里的愧疚。“我去砍棵树，取木头做块墓碑，很快回来。”
任慈之墓。
墓碑上的字，是陈乐刻的，坟头则是李红袖立的，终归是像些样子了。站在坟墓前，陈乐没来由想起那首乡愁。
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
陈乐不止想到了，还念了出来，并且轻轻握住李红袖的手，柔声道：“一切都过去了，报仇并不能让人真正获得快乐，爱才可以。”
“你做的已经够多了，那些称霸武林的事都跟你无关了，我陪你一起开始新的生活。”
紧紧握着他的手，李红袖的身体，不自主的靠在了他的手臂上，喃喃道：“真的可以吗？”
“一定可以。”
陈乐掷地有声道：“这两天时间，是给楚留香的，也是给我们的。我不会逼你，就让老天来决定。”
“两天后，无论你如何选择，我都会支持你。”
虽然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听出他不会勉强自己，李红袖还是点了点头。
“走吧。”陈乐说道。
“真的要留在这里？”李红袖为难道：“干…她也是个可怜人，我不想和她再生冲突。”她原本想喊干娘，但最终还是改口了。
不过之前从未注意过去她们之间称呼的陈乐，眼底闪过一抹亮光，又很快熄灭，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陈乐说道：“之前是因为任慈的骨灰在屋子里，眼下我们已经把他的骨灰安葬了，我想她应当不会再说什么了。”
见他似乎真的不准备离开这里，猜测这是不是他与楚留香约定好的，李红袖不再多说，算是答应。
他们回来的时候，秋灵素还保持着他们离开前的姿势。以陈乐的点穴手法，不到盏茶，就可以对方体会到其中的美妙…划掉，是没人解穴的话，穴道起码十二个时辰后，才会自动冲开。
“红袖，你想喝酒吗？”进了屋子，陈乐丝毫没有替秋灵素解穴的意思，反而朝李红袖问道。
喝酒？
李红袖下意识便想到两人上回喝酒…
她的俏脸不禁升起一片红霞，小声道：“这里哪有酒水。”
“有啊，上次的酒，我们还没喝完。”陈乐笑道。
“那种酒实在太烈了。”
陈乐道：“酒虽然有些烈，但上回你和楚留香喝醉，更多是因为你们喝的太快太急，我提醒过你们的，可是你们自持酒量，全都不信我说的话。”
李红袖默然，她和楚留香的酒量，喝寻常酒水，能喝上三天三夜，虽然也会醉，但那是喝多数十坛之后的事。哪里能想到，只一坛酒，还是三人分着喝，竟然都喝醉了？
不等李红袖说什么，陈乐已将酒坛和酒碗拿了出来，笑道：“走，我们去屋顶喝酒，喝个痛快。”
被他拉着到了屋外，两人脚下轻轻运力，人已落到了屋顶。见他们的身影在眼前消失，秋灵素的眼里简直快要喷出火了。
曾几何时，她被人这么对待过？
哪怕她毁了容，虽嫁给任慈却从未和他同床共枕，任慈对她亦是呵护有加。她发誓，她一定要狠狠教训陈乐，以报今日之仇。
她眼下还未意识到，她的容貌还没恢复，但自杀的念头，已经淡的不能再淡了。陈乐不知道她的想法，他也不是故意这么做的。他虽然清楚，有些心高气傲的绝美女子，最接受不了的，就是旁人无视她。但陈乐还真的没有这么激她的意思。
最主要的，是在陈乐心中，她根本不值得自己花这么多的心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陈乐是真的忽视了她。
屋顶，陈乐替李红袖倒了碗酒，神色关切道：“喝慢一些，就不那么容易醉了。”
“我其实真的想一醉方休。”李红袖感叹了一句，又脸红道：“但我又怕醉了之后，你又趁机欺负我。”
她眉宇间的风情，看的陈乐怔了一下，没想到初为妇人，便能有如此动人的光景。陈乐摇头道：“我的酒量，只怕远不如你和楚留香，只消你不像之前那般喝酒，先醉的人，恐怕是我。”
听了陈乐的话，李红袖的嘴角微微上扬，笑道：“好，那我们喝。”
日落月升。
点穴只是让秋灵素无法动弹，不能开口，却丝毫不妨碍，她可以清楚的听到屋顶上两人的对话。
听着他们愈发亲昵的打情骂俏，秋灵素早已暗骂他们无耻，尤其是陈乐那些令她面红耳赤的话，让她暗斥陈乐道貌岸然。
可屋顶上的声音忽然没了。
“难道他们都喝醉了？”秋灵素好奇想着。
但她的念头刚起，上方就传来一阵轻响，那声音…秋灵素的脸一下子红了，身子也隐隐有些发热。
她虽然十多年未经历过这种事了，但那声音实在太容易分辨了，是以哪怕看不见，她也十分清楚，屋顶上的两人，必定是在拥吻。
盏茶的时间过去，那声音非但没有停止，而且随着李红袖愈发难以抑制的轻*，秋灵素的脸上已通红一片。
她猜出，他们一定已更近一步。
屋顶，李红袖的衣衫已散落在屋檐上，她白皙的身子，似乎可与皓月争辉，陈乐望着她的眼睛道：“红袖，你真美。”
“嗯~”
不知过去了多久，秋灵素从来没觉得时间如此漫长过，她觉得自己浑身猫挠似的难受，在心底咬牙道，怎么这么长时间，都大半个时辰了，还没有结束？
片刻之后，秋灵素的震惊变成了，他…都不用休息的吗？
李红袖是被陈乐从屋顶抱下来的，靠在陈乐怀里的时候，她就沉沉的睡着了。陈乐将她放到了里头的床榻，就走了出来。
出来的时候，陈乐还闻到屋内淡淡的清香，这显然是秋灵素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没有半点浓烈的痕迹。
若是根据闻香识女人的那些理论，她应当是个清心寡欲的人？
但她很明显不是。
陈乐摇了摇头，出了房间，到了大厅，走到了秋灵素面前。
“你混蛋！”在陈乐替她解了穴道后，秋灵素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腰肢，就朝陈乐怒斥道。
好在被点了穴道，身体的代谢，虽不至于完全停滞，但速度确是满了许多，因此秋灵素哪怕几个时辰没动，一朝恢复自由，亦没有汹涌而来的尿意之类的困扰。
陈乐像是没有看到她脸上的表情，问道：“夫人想喝酒吗？”
什么？！
他就是打着喝酒的幌子，和李红袖在屋顶没羞没臊，现在竟然敢问她喝不喝酒？陈乐像是没察觉她的误会，说道：“红袖的酒量有些差，夫人是过来人，应该会比她强？”
酒量和是不是过来人有人关系？
秋灵素暗啐一口，心里已笃定他说的不是酒量，她咬牙道：“我现在的样子，你敢和我喝酒吗？”
一句说完，秋灵素的心跳好似漏了一拍，扑通扑通的乱跳。
听她这么说，陈乐扭头看了她一眼，皱眉道：“你把面纱戴上吧。”
“你去死！”
秋灵素气的浑身发抖道：“我一定会杀了你！”
她说着就要走，不想在留在这里，遭受屈辱。但她刚转过身，手腕就被陈乐握住了。陈乐稍稍用力，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
“哪怕是想杀我，留在我身边也才有机会。不然你怎么恢复昔日的容貌？”陈乐的大手紧贴着她的背臀，幽幽道：“在这里，你或许还有机会对我下毒，等离开了，你还能用什么手段杀我呢？”
“等我帮你恢复了容貌，也许还有高手对你趋之若鹜，到了那时，你玉指所向，说不定就是他们剑锋所指，想杀我岂不是易如反掌？”
秋灵素很想说话，但自己的翘臀都落在他手里，随着他的动作，变幻着各种形状，她不禁呼吸急促，根本说不出话。
“你这样的年级，还有这般滑腻和弹力的肌肤，老天对你真的很是偏爱。”陈乐感叹道。
秋灵素急道：“你快放手，不可以，那儿…”
陈乐听话的放开了她。
脱离了他的怀抱，秋灵素明明应该觉得庆幸，却…没有，她只有庆幸和恨，秋灵素在心底说道。
“在这里待上两天，等事情尘埃落定，我们就启程去大漠。听说石观音就在那里。”陈乐说道。
一句说完，他像是想起什么道：“差点忘了，我百毒不侵，你能杀我的方式，又少了一种。”
第三十一章 一触即发
隔天。
阮莞醒的时候，陈乐正在桌前喝咖啡，听到声音，陈乐回头道：“醒了？”
“这是哪？”阮莞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朝陈乐问道。
“酒店，我家没这么豪华。”陈乐随口应道。
“我们？”
看到她的表情，陈乐说道：“放心吧，我没让你占便宜。先去洗洗吧，我让服务员送早餐上来，你吃点东西再走。”
听他说完，阮莞立马闻到自己身上的酒味，随即从床上爬了起来，起身去卫生间，准备洗澡。
她洗澡的时候，陈乐叫了早餐，不到十分钟，餐点就送了上来。
没一会儿，裹着浴袍，头发湿漉的阮莞站在陈乐面前道：“吹风机在哪？”
“阮姑娘，我说咱能不能稍微避讳避讳，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就够危险了，你还这样，真当我是柳下惠？”陈乐无奈。
只见阮莞虽然穿着浴袍，但透过浴袍宛如深V的领口，不仅能看到她白皙的雪肤，还能看到她酥胸的边缘。
阮莞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尴尬道：“衣服有点大了。再说昨晚你不都没怎么样，这会儿说这些？”
“昨晚那是我想告诉你，有些事，它就和喝酒无关。”陈乐淡淡道。
听到他的话，阮莞的脸色一变，脑子里不禁迸出医院里，她男朋友出轨对象那句“阮莞，赵世永他配不上你”。
她死死盯着陈乐，冷冷道：“你是想说我贱是吗，对，我是贱，我找你借钱，去陪他出轨的对象打胎，我简直不像他女朋友，而是他妈。来啊，不是说忍不住吗，你不用忍，我给你。”
说着，她一把脱掉身上的浴袍，露出白皙但略显纤薄的身子，除了一条白色的底裤，身上再没有衣物。
她潮湿的黑发散落在肩上，与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胸口不大但很挺，一双腿又白又细又长。
陈乐一如他之前那般淡淡道：“word很大，你…想都不要想。”
事到临头，陈乐选择了先退一步，一次和很多次，陈乐选择后者。现在真的做了，陈乐觉得以她的性格，就算不就此退学，两人之间也不可能再有其他交集。
面对这些性格鲜明的年轻人，陈乐就像身经百战的老猎手，显得十分有耐心。
“为什么？”阮莞怔怔的看着他道。
陈乐走过去，弯腰捡起地上的浴袍，披在她身上道：“doidoi，当然是要和爱的人做，我爱你，但你不爱我，还是算了。”
他的话音一落，阮莞猛的扑到他怀里，踮起脚尖，拼命吻向他的双唇。
战事一触即发。
许久之后，看着床榻上的点点落梅，陈乐惊讶道：“你还是第一次？”
“他想要，我没有给，我想把最美好的事，留到结婚那天。没想到他又找到了愿意给他的人。”阮莞说道。
她这个想法挺正常的，好像很多女生一开始都会有，但真能坚持下去的，就不多了。所以如果在高中时期就开始交往的话，其实挺折磨人的，会觉得还真不如没有？
陈乐叹道：“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阮莞抬头看着他，欲言又止。
明白她大概是想说，不想给自己压力之类的话，陈乐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是一早知道的话，应该垫点东西的，这样退房要加钱的。”
阮莞：“……”
虽然知道他在开玩笑，但阮莞还是生气的在他肩膀狠狠咬了一口。
有些情绪光是喊啊是发泄不出来的，让她用这样的方式挺好。陈乐说道：“太美的承诺因为太年轻，你已经上过一次当了，我原本不想说，但思来想去，还是想说一句，我会尽量娶你的。”
“尽量？”阮莞没好气道。
早已准备好的陈乐，占据道德制高点道：“我娶你的时候，你总该先彻底把他忘了吧？”
“我会和他分手的，你自己不也有个大胸部女同学？”
陈乐摇头道：“根本就没有这号人，是我觉察到郑微对我的不轨之心，直接拒绝又太过残忍，胡编乱造的。”
听他提到郑微，阮莞说道：“我们的关系，在郑微面前要保密。”
“保密到什么时候？”
“毕业之后吧。”阮莞不太确定道：“要是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分手了，就正好什么都不用说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一次恋爱的失败，尤其是刻骨铭心的初恋，让她对一时对爱情失去信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陈乐问道：“这岂不是说，我们没机会约会，我也没办法给你准备惊喜，没办法送你礼物？”
这些和赵世永恋爱的时候，就只有她会为赵世永准备，赵世永很少会给她准备惊喜。听到陈乐的话，她神色复杂道：“再说吧，总有机会的，再说你不是常和许开阳他们混在一起吗，就大家一起出来玩好了。”
“也行吧，那礼物我偷偷拿给你。”陈乐说道。
他们其实并不缺乏认知基础，一直以来，阮莞对陈乐的印象都很好，但因为她有男朋友，和他的距离掌控的很好。
所以两人其实又缺乏一定的了解。
等所有的事情说完，躺在床上的两人，气氛便显得有些尴尬。不过这对陈乐来说完全不是问题，他十分擅长化解这种尴尬。
于是不到片刻，套房里再次响起节奏明快的撞击声。
尤其有之前的经验，她享受的情绪更甚，羞涩大减，上次没用出来的虎步，终于可以施展了。
令女俯尻仰首伏，男跪其后，抱其腹，乃内金刺其中极，务令深密，进退相薄，行五八之术，其度自得，y闭张，金叶外溢，毕而休息，百病不发，男益盛，是曰虎步。
这样的方法果然行之有效，先前还有些淡淡疏离的阮莞，此刻趴在陈乐怀里，紧紧抱着他。她小声道：“我想好了，不用刻意隐瞒了，如果真被郑微她们发现，就被发现好了。”
关于这一点，陈乐完全尊重她的意见，隐瞒或者不隐瞒，她开心就好。反正无论郑微又或是她宿舍的其他人，陈乐从来都没有其他的念想。
第三十二章 他是异类
“我可能要令你失望了。”楚留香说道。
早已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的无花自是不信，他只当楚留香是想拖延时间，想其他办法。无花手中的长刀正欲再动，一柄长剑骤然出现，速度又快又急。
一把挑开长刀，并且不依不饶的朝无花攻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将无花吓了一跳，但看到出手之人时，他的惊讶顿消。因为来的人是中原一点红，这个曾经做杀手的剑客，行踪就是这么来无影去无踪。
看清了对方是谁，虽恼他破坏了自己的计划，但无花心头的畏惧却是没有了。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既然知道了是一点红，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无花挥刀横档，挡住一点红朝他袭来的利剑。
但一点红出招极快，一剑连着一剑，无花只好如楚留香之前那般，边打边退，两手交手数招，无花已被逼退了数丈。
无花被逼退，楚留香脚下连点，朝宋甜儿冲了过去，将这傻丫头揽在了怀里。
“你没事吧，甜儿？”
靠在楚留香怀里的宋甜儿摇了摇，道：“我没事，楚大哥。”
听她说没事，楚留香把目光转到了不远处正在交手的无花和中原一点红身上。
无花边打边推，一记横扫，将中原一点红逼退，与他形成对峙。“中原一点红，你什么时候开始，也爱管别人的闲事了？”
中原一点红没有放下手里的长剑，剑尖仍指着无花，没有开口。
“你别忘了，你一直用心良苦的要找楚留香决斗，你若死在我手上，以后就没机会了。”无花朝冷着一张脸的中原一点红说道。
中原一点红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好似是僵的，让人全然看不出他的想法。
“我已经打消此念头了。”中原一点红忽然开口道。
无花诧异道：“为什么？”
“因为某个人，我改变了我的主意。”中原一点红说道。如果陈乐在这里，听到中原一点红的话，一定会觉得非常的奇怪。
因为在原剧里，中原一点红之所以放弃和楚留香决一死战，是因为他喜欢上了苏蓉蓉。眼下他和苏蓉蓉，应当没什么交集，却还是说出了这样的话，靓仔乐只能说，设定的修正能力，是真的强大。
为了不让中原一点红和楚留香为敌，竟是又安排了什么神秘人出现，化解了此事。
“某个人？”无花忍不住皱了皱眉。
看到他的样子，中原一点红说道：“很失望吧，当日大师费尽三寸不烂之舌，始终动摇不了我分毫。而如今，我却因为某个人，要放弃杀楚留香。”
“失望？”无花说道：“这与我何干？”
话音一落，无花已转动手里的长刀，朝中原一点红攻了过去。哪怕是在说话，也盯着他一举一动的中原一点红，手腕运力，长剑后发先至，与无花手里刀，碰撞在一起。
叮的一声，兵器撞击的声音，听得楚留香等人，全都心头一紧。
“楚大哥，无花怎么会变成这样？”宋甜儿惊讶道。
楚留香叹了口气，说道：“或许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只是他有他的理由，我若身在他的处境之中，不一定就会比他做的更好。”
父母惨死，又身怀父亲意志，换做是楚留香自己，也不知该如何抉择。自古忠义两难全，并非是句空话。
宋甜儿听不懂楚留香的话，但站在一边的宫南燕，却因为楚留香这番话，对楚留香的恶感，稍稍减退了一些。
岸边，无花和中原一点红越打越快，刀剑声不绝于耳，不到片刻，两人已经交手数十招，难分胜负。
无花一刀无果，人借力远遁，已退到了湖面上。他以轻功立在泛起微波的湖水之上，紧张之余，又尽显潇洒与写意。
“我今日能碰上大师这样的对手，也算不虚此行。”中原一点红的语气里，难得的多了一分感慨。
这次换无花没有回应他，立在湖面的无花，双脚骤然用力，凭借内力，激起湖面数道浪花。见到水柱，他忽然挥刀斩向它们，被他内力震荡的数颗水滴，宛如暗器，射向中原一点红。
与此同时，无花亦脚下连点，挥动手里的长刀，攻向中原一点红。
却见中原一点红没有半点畏惧，手中的长剑挽出一道剑花，人已朝无花迎了过去。剑刃碰到水滴的时候，中原一点红才惊觉它们竟是有如此威力，竟是震动了他手里的剑，使得他手里的剑慢了一息。
因此，面对袭向脸颊的水滴，中原一点红只好侧身躲避，但他刚避过水滴，无花手里的刀，就刺在了他的左肩。
刺中之后，无花不仅没有收力，反而用力抵着长刀，生生将中原一点红逼退数步。直到两人都落在岸边。
为了避免刀刺的更深，中原一点红在后退时，已用手握住了刀刃。鲜血顿时顺着他的肩膀和手流了下来。
“楚大哥，你快去帮他。”宋甜儿觉得中原一点红是和他们一边的，看到一点红受伤，她忙朝楚留香说道。
楚留香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一点红，你还不死心？”见一点红宁愿手受伤，也不愿失去肩膀伤的更重，无花沉声道。
“除非你我之间，其中一个先倒下。”中原一点红的声音全无波动，身受重伤却完全听不出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
说着，他挣脱无花的长刀，挥剑再度与他对敌。
“中原兄动手的时候，谁去帮他，谁就是他的敌人。何况不出十招，无花也必定挨上他一剑。”见两人再次交手，楚留香终于出声道。
宋甜儿忙向那边看过去，而听到无花会挨中原一点红一剑，宫南燕也一眨不眨的盯着不远处的打斗。
只见中原一点红出剑愈发凶狠，好似完全不惜力，逼的无花节节败退。像是为了还击无花之间的攻击，占据优势的一点红，忽然调转长剑，一把插进岸边的泥沙里，用力一弹，被长剑带起的泥沙，都射向无花。
一如无花射向他的水滴。
眼见无花想要躲避那些泥沙，早已等着这一刻的一点红，没有丝毫犹豫，纵身一跃，一剑刺向无花的胸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宫南燕忽然喊道：“天一神水！”
乍一听到这四字的一点红迟疑了一下，这一分神的功夫，无花瞅准机会，一刀劈在一点红的剑上。在震退一点红后，无花没有发过这次机会，挥刀再次砍向本就受伤，又遭此碰撞的一点红。
眼见一点红遇险，楚留香再顾不得其他，就欲出手搭救。却不想先前出声的宫南燕又挡在楚留香身前，像是比楚留香还着急道：“楚留香，无花说你咄咄相逼，你在调查天一神水，是不是和此事有关？我神水宫的天一神水，是无花偷的？”
“此事稍后再说。”情急之下，楚留香一把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宫南燕，人如离弦之箭，朝一点红的方向冲了过去。
只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无花手里的长刀，已一刀斩断了一点红的左臂，在无花手里的长刀，即将划破一点红咽喉的时候，楚留香的铁扇终于到了，一把荡开了长刀，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一点红。
“中原兄，你没事吧？”楚留香急道。
中原一点红面如死灰，好似没有听到楚留香的话。他的左臂断了，虽不至于成为废人，但武功必定大打折扣，这对于一点红这样的剑客来说，无异于是比死还难受的事。
“香帅，只剩你了。”无花看都不看倒在一边的一点红，朝楚留香说道。
楚留香将一点红放下，面色从未有过的凝重，他沉声道：“无花，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多说无益。”
话音未落，无花已朝楚留香攻了过来。他手里的两把刀，再次结合到了一起，向楚留香发起了攻击。
这一次，两人俱都不再留手，对拼之际，对两人而言，都险象环生。只要稍不留神，就会被对方击败。
上百招后，终究还是心思复杂，顾虑太多的无花一时不察，被楚留香踢中胸口，猛的喷出一口鲜血。
他好容易才站稳，稳住身形后，擦了擦嘴边的血迹，朝没有乘胜追击的楚留香道：“为何手下留情？”
“因为我从不杀人。”楚留香淡淡道。
“哈哈。”无花放声一笑，也不知在笑楚留香，还是笑他自己。笑过之后，他说道：“我今天终于证实了，我不是你的对手。”
“你打算如何处置我？”无花问道。
楚留香看着他道：“我不代表律法，也不是神，没有权利处置你。这世上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有权利夺去另一个人的生命。”
他这样的想法，显然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不过陈乐可以理解他。
“自古以来，江湖之中只怕没有谁有这样的想法。”无花错愕道。
“总有一天，这样想的人会多起来。”楚留香平静道。
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无花问道：“还记得我们是怎样相识相知的吗？”
“酒。”
他的话音一落，无花俯身从竹筏上捡起一壶酒，对楚留香说道：“这是世上最烈最毒的酒。”一句说完，他将壶嘴向下，将壶中的酒水，倒在了地上。
被酒水沾到的绿草，迅速干枯，失去了原本的颜色。
“天一神水！”楚留香惊道。
让楚留香看到了壶中酒水的威力，如花就运力一跃而起，跳到了已靠在岸边的竹筏上。他脚下用力一踏，竹筏迅速蹿出，带着他往湖中飘去。
已看出他的想法的楚留香忍不住道：“你为何不逃？”
“逃？”无花不屑道：“我是个会逃走的人吗？一个人若想要享受成功，必须先学会接受失败。无论多么大的胜利，都不会令我高兴的冲昏了头；无论多么大的失败，也不能令我变得像一只狗一样，夹着尾巴逃走。”
“永别了，朋友。”
无花举起酒壶，猛的灌了口酒，酒一下肚，他顿时喷出一口鲜血，人倒在了竹筏上，失去了生机。
看着这一幕的楚留香，眼里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痛苦。今天他不止永远失去了一位朋友，另一位朋友也受了重伤。
但楚留香清楚，一点红心里的伤，比手臂的伤，更难愈合。
……
“哥！”
床榻上的李红袖忽然惊醒，无比惊恐的大喊了一声，将躺在她身边的陈乐吓了一跳。陈乐忙伸手将她抱在怀里，柔声安慰道：“没事，只是噩梦而已，梦都是反的，不用害怕。”
梦到无花遭遇危险的李红袖，此刻无比的脆弱，需要一个肩膀依靠，陈乐无疑恰到好处的扮演了这个角色。
在心情稍稍平复后，李红袖立即觉察到了不妥。她身上只有贴身的亵衣，质地十分的纤薄和柔软，紧紧的贴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腰臀玲珑曼妙的曲线。
陈乐是从背后揽住她的。
是以靠在她怀里的李红袖，还清楚的感受到，她柔软的臀瓣，正被利器抵着。
她的俏脸一下子红了，呼吸也有些急促。
感受到她的变化，陈乐原本揽着她香肩的大手，微微下滑，探入小衣之中，轻轻的握住两团柔软。
……
里头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无法瞒过和衣躺在外头的秋灵素。声音入耳，她便忍不住暗啐一口，暗骂房中的二人无耻。
不止占了她房间和床榻，让她睡在屋外，竟还不知羞耻的，做着那般的事。
她骂陈乐自然是无可厚非，但李红袖是冤枉的，因为如果有的选…李红袖也不愿趴在床头，手扶在床沿，不敢回头看背后的人。
如今已有经验的秋灵素索性不睡了，只因她十分清楚，那动静没有大半个时辰，是绝不会停止的。
她想安然入睡也不可能。
秋灵素虽然吃猪肉的次数少的可怜，像札木合他们，就都没和她吃过猪肉，那时的她，已懂了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道理。但她在酒楼之中，见过猪跑的次数并不少啊。
她无比肯定，像陈乐这样的，无疑是异类。
第三十三章 送温暖（除夕快乐）
听着里头的声音，秋灵素不禁想起自己吃猪肉时候的情景。对方是一个文弱书生。两人只有一夕情缘，对方就去赶考了，再也未见过。
被伤了心的她并不知道，那书生后来又回来找过她。只是那时候，她已艳名远播，而他却还是一文不名的穷书生。
在喝醉后，他在酒肆大喊，他睡过叶淑贞，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连第二天的太阳都没看到，就长眠地下了。
一个书生，死在荒郊野外，官府并未追查，草草结案。所以连人是谁杀的，都无从知晓。
翌日。
日上三竿。
楚留香到了。
还给李红袖他们，带来了一个无法接受的消息：无花死了。
听到消息的瞬间，李红袖就昏过去了。她昨夜几乎一夜未睡，精神虽然不错，但终究没办法承受如此悲伤的消息。
将她扶回床榻后，陈乐又走了出来。
“我答应的事，已经做完了。”楚留香叹了口气道。失去了一个可以喝酒弹禅的朋友，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陈乐没有问他具体的过程，所以并不清楚他们打出了很多波折，还累及中原一点红断了一臂。
“无花是怎么死的？”陈乐只问了结果。
楚留香回道：“服了天一神水。”
那就没事了。
只要自己不出现，剧情和原剧，就不会有太大的偏差。无花骗了楚留香，酒壶是有暗格的，他根本没有服下天一神水，只是装死而已。
“我会带红袖离开这里，丐帮的事，以后都和她无关了。”说话的时候，陈乐偏头看了眼茅屋，神色温柔。
楚留香嘴角动了动，却还是什么都没说，转了话题道：“任夫人依旧留在这里？”
“香帅不愧是香帅。”陈乐笑了笑，说道：“她也要走了，在她将真相告诉我之前，我答应了她一件事。既然此间事了，该是我去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被他的古怪笑意弄得有些尴尬，楚留香抱拳道：“陈兄，江湖再见。”
“有缘再见。”
看着他的背影，陈乐在心里想到，他们应该还会有见面的机会的。因为楚留香是个爱管闲事的人，无花的事尚未结束，还会牵扯到石观音，他和楚留香，一定会再见的。
事实也却是如此，楚留香与陈乐告别后，放心不下一点红，就暗中跟着一点红，担心他会做傻事。
一点红虽没有自杀，却是自暴自弃，竟是一路放逐自己，到了大漠。这是后话了。
茅屋外头。
楚留香走后，秋灵素从屋里出来，走到了陈乐身边。
“红袖醒了？”
秋灵素摇了摇头，道：“她没有休息好，又经此打击，一时半会儿，肯定是醒不过来的。”
她说李红袖没有休息好的时候，几近咬牙切齿，因为他们没有休息，她就没办法休息。
“都过去了，她会接受的。失去亲人痛苦，只能用亲情弥补。”陈乐想了想道。
“不管用什么补，你都要考虑的她的身体，不要…不要再肆意妄为。”秋灵素咬牙道。
陈乐很想说，若是补肠，当然只能由他来补。只是这样的话，他是不可能对秋灵素说的。他就像没有听懂秋灵素的话，说道：“夫人误会了，红袖在世上，并非只有无花这一个亲人。她还有个阿姐，等她醒了，我们就去找她。夫人也收拾收拾，该启程去找石观音了。”
终于到了这一刻，秋灵素心底对于石观音的恐惧，不禁又冒了出来。对于她来说，那真的是她一生最恐惧和屈辱的时刻。
“你真的有把握可以对付石观音？”秋灵素的声音有些闷。
不止有把握，还有把柄。
陈乐好奇道：“夫人是担心我武功不及石观音，还是怕我被她的美色迷惑？”
“哼，她虽比我年幼一些，但也年近三十，纵使生的美艳，但怕不是也如明日黄花。你身边有李红袖这般的娇俏女人，如何会被她迷惑？”秋灵素冷哼道。
三十岁很老吗，就明日黄花了？
分明是一个女人，最有…嗯，很富于魅力的时候啊，不光是因为历经了时光，此刻已形成了自己成熟又独特的魅力，往往已懂疼人，会的又多，还有什么比这些更好的吗？
陈乐叹道：“夫人何出此言，若夫人的容貌得以恢复，必定会十分迷人。”
“你…放肆。”被他大胆的言语吓了一跳，秋灵素急忙呵斥道。
陈乐：“？？？”
楚留香救了你，你就要抱抱，我要帮你恢复容貌，你就说我放肆，简直欺人太甚。是欺负我长得没有他丑吗？
这么想着，靓仔乐忽然觉得好像也有道理。因为她毁了容，加之任慈的颜又一言难尽，久而久之，她对丑的事物，会心生亲近，也在常理之中。
陈乐“乖巧”道：“夫人不喜欢听，那我就不说了，以免夫人不悦。”
他突如其来的听话，竟是让秋灵素有些不适。
像是看出她的奇怪，陈乐解释道：“这件事终于解决，红袖的伤心又是暂时的，我的心情终归是好的。”
秋灵素暗忖，他和李红袖如胶似漆，心情如何能不好？
只是不等她开口，茅屋就传来声响，听到动静的瞬间，陈乐就丢下她跑了，飞奔进了茅屋。望着他的背影，秋灵素忽然有些落寞，自己的魅力，终究是不在了。
陈乐一进屋，就看到坐在床上，默默流泪，却没有哭出声的李红袖。这样的情景，哪怕是陈乐这种铁石新肠，也看的一阵心疼。
他忙快步过去，将她抱在怀里。
李红袖抱住陈乐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哭诉道：“我没有哥哥了。”
她从没说过无花是她的哥哥，还说她的哥哥，在流浪的时候，就已经过死了。但眼下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陈乐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痕，柔声道：“红袖，你还有我，还有你那位阿姐。你如果想她的话，我陪你去找她。”
闻言，李红袖抬起哭的红肿的眼睛，迟疑道：“去找阿姐？”
“有亲人的陪伴，你心里会好受些。”陈乐抱着她安慰道。
“可是…”李红袖犹豫了一下道：“阿姐她不喜见外人。”
听她这么说，陈乐在她的俏脸上亲了一下，说道：“我又不是外人，是你的相公啊。”
“胡说八道，你才不是我…”李红袖俏脸上生出些许红晕，不好意思再说下去。话说她昨夜都和陈乐喋喋不休了，眼下却还是这般害羞，确是很有意思。
不过她的气色有些差，脸上的红晕，让她的病态看起来更加明显，陈乐说道：“睡会儿吧，我就在这儿陪你。”
三人又在茅屋待了两日。
第一日第二日的时候，陈乐告诉了李红袖，鱼尺素和妩媚的存在。第二日第一日的时候，陈乐又提及了苏蓉蓉。
坦白了此去大漠，除了赔她去见她阿姐，还要去月亮城求亲。
鱼尺素和妩媚，李红袖只是白了陈乐一眼，就坦然接受了。这又不是一夫一妻的年代，皇帝带头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似陈乐这等平头百姓，自然只能效仿。不然让朝廷知道你比皇帝更懂养生，岂不是招来杀身之祸？
但在听到苏蓉蓉的名字时，李红袖的脸色却是变了。她惊讶道：“她是札木合的女儿？”
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的陈乐说道：“是不是都不重要，一切都过去了。”
无花杀了札木合，但无花也死了，确是都过去了。
见她脸上复杂的神色并未消散，陈乐开口道：“这件事只有少数几人知道，楚留香是不会到处说的。你不必担心，找个机会，我会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她一贯通情达理，会明白的。”
……
一辆宽敞的马车上，车内铺了舒适的软垫，哪怕车在行进过程中，也不觉颠簸。坐在车内的秋灵素已重新戴上了面纱，她一会儿看看李红袖，一会儿看向苏蓉蓉，面纱下的表情，十分玩味。
只可惜，让她期待的场面并未出现，李红袖和苏蓉蓉的初见，即便不算亲密，也绝没有要争吵的迹象。
李红袖性子温柔，而苏蓉蓉看似强硬，骨子里却亦是温暖之人。在从陈乐口中得知，李红袖的悲惨身世，苏蓉蓉又怎么狠得下心，与她争吵。
处理这些事，陈乐比秋灵素有经验的多，将李红袖与苏蓉蓉的相处看在眼里的陈乐，顿时觉得，她们成为亲密的姐妹是早晚的事。
因为中午不日。
“主人，前面有客栈，需要停下歇脚吗？”负责赶车的剑三，冲着车厢大声问道。
和秋灵素一样，剑三也戴了面纱，不过她的面纱主要是为了挡风沙，她已做了男子打扮。不然她一个青春靓丽的女人赶车，无疑会招惹不必要的事端。
听到剑三的话，陈乐将目光投向李红袖二人，却见她二人都十分谦让，意思是听对方的。多和谐的场面。
唯有秋灵素不合时宜道：“既然有客栈，就住一晚吧，都赶了一天的路了。”
“姐妹”情深的场面，就这么被她破坏了。
但她既然这么说了，又是几人当中年纪最长的，秉持着尊“老”的原则，陈乐朝剑三道：“剑三，去开两间上好的厢房。你和任夫人住一间，红袖和蓉蓉住一间。”
“你呢？”不等李红袖她们开口，秋灵素就奇道。
“我一人住一间房有些浪费，就在马车上对付一宿即可。”陈乐满不在乎道。
秋灵素一脸狐疑，只是她的脸被面纱遮住看不到，但她眼底的疑惑，还是很明显的。苏蓉蓉没注意秋灵素的神色，她说道：“你很缺银子吗？”
有外人也就是秋灵素在，苏蓉蓉不好说她有银子，怕会影响陈乐的面子，只能如此说道。想她初入江湖时，连半点江湖规矩都不在乎，眼下却连这细小的事，都懂得替陈乐考虑，确是成长了不少。
陈乐笑道：“银子倒是不缺，但往后家里的人会越来越多，花销自然也更大，还是应当节俭一些。”
人会越来越多？
闻言，苏蓉蓉再顾不得秋灵素在身边，嗔怒道：“你还在再娶多少人进门？”
李红袖虽未说话，却是一副与苏蓉蓉同仇敌忾的架势。注意到李红袖的神色，苏蓉蓉忙看向她，两人相视一笑，姐妹关系get。
陈乐虽然是故意这么说的，却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收获。他笑道：“这和娶多少人有何关系，是一旦将来我们有了孩子，人可不就是越来越多。你们可千万不要小看养一个孩子的花销，拿小时候来说，你们若是有奶水还好，没有的话，就得以羊奶牛奶…”
听他竟是说的头头是道，面若桃花的李红袖二人哪里还听的下去，俱都急忙道：“讨厌，谁要同你生孩子！”
“就是，剑三都把马车停下来了，快下车啊。”
秋灵素显然也没想到，这三人的关系，紧紧因为一句玩笑话，就变得如此亲密，旁若无人。她一个外人，顿感一阵无边的空虚和寂寞袭来，心情复杂之极。
走在李红袖和苏蓉蓉身边的陈乐，没注意到秋灵素的异常，毕竟…人类的悲喜并不想通。快走进客栈的时候，剑三已经出来了，她一边吩咐店小二把马车照顾好，一边将手里的钥匙交给陈乐道：“主人，这是天字五号房的钥匙。是夫人让我多要一间房的。”
她口中的夫人，是苏蓉蓉。
陈乐没给她们排大小，剑三也不好自己做主，喊先来的苏蓉蓉大夫人。况且无论是苏蓉蓉还是李红袖，都还未过门呢。
接过钥匙的陈乐看到苏蓉蓉在冲他眨眼睛，就知道这是她的注意。但他真的觉得这一间房有些多余，有她们在，他难道还会老老实实的住在自己的房间里吗？
这里已愈发接近大漠，早晚的温差变化很大，她们都是柔弱女子，靓仔乐身为男人，自然要去开门给她们送温暖的。
但浪费就浪费吧，这点银子，陈乐没放在心上。
但温暖还是要送的。
PS：祝大家春节快乐，新的一年无忧无虑，幸福美满。当然了，温暖也必不可少，→_→
初一初二拜年，大概率没有更新。
虎年一定要大吉吉啊。
第三十四章 分头行事
夜。
天字三号房的秋灵素，听着天字四号房中的动静，辗转反侧。她实在想不通，苏蓉蓉和李红袖单拿出来，都是角色女子，都会被人捧在手心。
同时委身一个男人也就算了，竟然还…
客栈的隔音还是不错的，但秋灵素虽然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可有几个人，还是听得清的。那些入耳的靡靡之音，分明是三个人发出来的。
房间里，苏蓉蓉和李红袖的情况，并不比秋灵素好多少。
李红袖因为之前一直和陈乐朝夕相处的原因，对于在客栈，不能和陈乐同床共枕，倒是不觉有什么。
可苏蓉蓉不同，白天的时候，有李红袖和秋灵素在旁边，她有好多体己话没办法和陈乐说，因此她想着等李红袖睡着后，就过去陈乐的房间，陪他说说话。
可没等她过去呢，陈乐就偷偷溜进了她们的房间。
“你怎么来了？”
“啊，你快出去。”
苏蓉蓉和李红袖几乎同时说道。
李红袖之所以表现的比苏蓉蓉激动，是因为她刚从浴桶里出来，身上的水珠还没有完全擦干，纤薄的亵衣因为沾了水的关系，紧紧的贴在身上，将她浑圆曼妙的曲线，勾勒的无比诱人。
陈乐非但没有出去，还伸出手，一把将李红袖拉进了怀里，照着她的朱唇，就吻了过去。许久唇分，李红袖的俏脸上已是羞红一片，她急道：“蓉蓉，你，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苏蓉蓉也很想出去，但她的丰臀，正被陈乐握在手里呢。
她点头道：“好，我这就出去。”
听她这么说，李红袖稍稍松了口气，感受的陈乐的大手，已经攀上她的要害，扭头看到答应说走的苏蓉蓉，却是一点动静没有，眼见自己就快撑不住的李红袖，顾不得矜持道：“蓉蓉姐，你怎么还…”
“红袖，我也想走，可是他，他弄的我连抬脚的力气都没有。”苏蓉蓉脸色通红道。
看到苏蓉蓉的表情，李红袖微微侧身，就看到陈乐的左手，在苏蓉蓉的腰臀处，不断游走。李红袖暗啐了一口，还想再说点什么，却…
……
这之后，房间里，就全是秋灵素听到的声音。
苏蓉蓉和李红袖并排趴在床上，却是谁也不敢看谁，都把各自惊艳魅惑的俏脸，埋在枕头里。就像鸵鸟，哪怕把屁股翘的再高，只要把脸藏起来，就似乎没事了。
在她们背后，陈乐粗略的看了看，就发现了她们的不同之处。李红袖的身材更为削瘦，骨架也不如苏蓉蓉大，和苏蓉蓉形如磨盘般浑圆却不失挺翘的丰臀相比，她的屁股完全小了一号。
但因为她的柳腰更为纤细，在惊人的腰臀比衬托下，视觉效果却是分毫不差。紧致和挺翘，尤胜一筹。
两人各擅胜场，似陈乐这样的“大”人，自然不可能去做选择，而是全部都要。一碗水端平的他，在一处操作一炷香，便会换到下一处。
这其中的美妙，靓仔乐虽然觉得大家不是外人，却也无法多说，实在遗憾。
翌日。
陈乐三人俱都神清气爽，苏蓉蓉和李红袖脸上虽有些羞意，但明艳却都超过往昔，十分动人。
剑三倒是还好，神色几无变化。最惨的还是秋灵素，她的黑眼圈明显浓重了不少，气色也不大好看，一看就是休息不够的状态。
“夫人似乎没有休息好，是认床难以入眠？”陈乐朝秋灵素关心道。
认床是富贵病，但有这毛病的人，在外头赶路，无疑是件十分痛苦的事。
秋灵素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很明显，她没有休息好，和认不认床，没有半点关系。纯粹是因为…她瞪陈乐那一眼就是在说，你心里清楚。
陈乐一开始是真的不清楚，但看到她的眼神，陈乐就明白了。想她是过来人，又到了站在浪尖上的年纪，确实是为难她了。
但若是再给陈乐一次机会，他会因为顾虑秋灵素，就不去苏蓉蓉她们房间送温暖吗？这是不可能的。
同情她归同情她，自己的事还是要做，这是两码事。
一行人再次上路。
越临近大漠，李红袖的心思愈发沉重，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陈乐，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但总不好表现出自己的先知先觉，所以并未多说。
“红袖，你有心事？”陈乐没问，苏蓉蓉却是忍不住关心道。
这一路行来，她和李红袖常伴陈乐左右，两人的关系，已亲如姐妹，见李红袖的神色有异，她自是忍不住关心。
李红袖确实有心事，她担心就算无花死了，阿姐石观音，也不会放弃称霸武林的想法。在他们兄妹之中，阿姐才是对替父母报仇、称霸武林最执着的一个。
她一心培养无花，就是想打下江山后，交由无花继承。眼下霸业尚未完成，无花却死了，李红袖担心阿姐受此打击，会变本加厉。
原本她心中只有哥哥无花、阿姐和后来认识的楚留香，现如今虽已完全将楚留香从芳心中赶了出去，牵挂的人，却又多了一个。
多了陈乐和苏蓉蓉两人。
这两人对李红袖而言，和家人已无分别。她担心阿姐仍不肯放弃，最终会牵连到陈乐等人。她担心自己会和陈乐他们站在对立面，这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想见到的事，却又无法开口。
她这边如此担心，若是知道，石观音根本在陈乐的计划之内，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只是这样的话，陈乐显然也无法对她说就是了。
不说就不说吧，爱情不就是这样，让人有时痛苦，有时甜蜜，有时又无比快乐的吗。靓仔乐常在大半个时辰左右，就会让李红袖她们，体会到爱情的全部滋味。
“没有，可能就是连日来赶路，太累了。”李红袖摇了摇头，朝苏蓉蓉说道。
听她只是太累了，苏蓉蓉稍稍放心，紧接着又瞪了陈乐一眼，因为相比赶路，陈乐对她们做的事，显然比赶路要累的多的多。
但她们每每事后想狠下心来拒绝他，但当他到了她们身边的时候，首先沦陷的，又变成了她们。
那个冤家，真的是让她们欲罢不能。
忽然被苏蓉蓉瞪了，陈乐一脸的无奈，他尽管知道李红袖的心思，和累不累全无关系，但这会儿也只能把锅背下来了。
“石观音到底在哪？”听着她们的对话，半月来，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的秋灵素忍不住开口道。
她心头烦躁，再无心掩饰她此行的目的，就这么说了出来。
听到石观音三字，苏蓉蓉的神色没什么变化，李红袖却是脸色大变，不敢置信的看着秋灵素。
她急道：“你是来找石观音的？”因为任慈的死，她现在已经不叫秋灵素干娘了，就算她想叫，秋灵素也不可能答应。
没了任慈，她和秋灵素之间的关系，也就不复存在了。
秋灵素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说道：“不错，是他承诺，带我来找石观音的。”
他？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李红袖看向陈乐，脸色有些发白。
看到李红袖的样子，知道她误会了，陈乐心底不免有些心疼，冲秋灵素说道：“别说的好像我要来找石观音打架一样，只是向她求个解药而已，又不是来寻仇的。”
秋灵素轻轻哼了一声，没有多说。
“来找阿…石观音求解药？”李红袖奇道。
见秋灵素没有说话的意思，陈乐只好道：“是关于任夫人脸上的伤。她的容貌，既是石观音的药毁去的，兴许石观音会有解药。”
这…
李红袖心底有些古怪，因为她几乎可以肯定，石观音那里，绝对不可能有什么解药。容貌毁去简单，想恢复却是天方夜谭，否则石观音又怎么会只要秋灵素毁容，就答应绕过她性命呢。
可秋灵素竟是信了，更是不惜远赴大漠，就为了这一线希望。那李红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想到这里，她不禁又有些担心，若是阿姐说没有解药，他们会不会误会阿姐是不想把解药给他们？
应当不会的，相公即便不相信阿姐，也一定会相信我的，李红袖在心底道。
她已和陈乐私定了终身，没有外人的时候，她都是叫陈乐相公。
李红袖道：“我们诚心求药，任夫人的容貌已毁去十多年，相信石观音不会为难我们的。”
“正是这个道理。”陈乐顺着她的话说道。
听相公和妹妹都这么说，虽是不清楚石观音是什么人苏蓉蓉也点点头，道：“一定会的。”
见他们三人达成了一致，不知道多少个夜晚，听他们不顾礼义廉耻的…暗啐他们早已一个鼻孔出气，秋灵素皱眉道：“你们不用一口一个任夫人。”
“任慈当初为了救我，把我带去丐帮，向丐帮宣布我是他的夫人，但我和他并无婚约，亦从同床共枕，行过夫妻之礼。如今他已入土为安，我与他的关系，也该画上句点了。你们还是叫我的名字好了。”
她前面的话，苏蓉蓉和李红袖虽然有些惊讶，神色却也没有太多的变化。因为她们都见过她的容貌，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
任慈那么做，应该都是同情和安慰她，使得她可以活下去而已。只是听到她仿佛是故意咬的极重的夫妻之礼几字，苏蓉蓉二人，却是忍不住俏脸一红。
因为她们和陈乐，还未成婚，却已私下做了真正的夫妻，难免心虚。
陈乐却是半点没有不好意思，他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往后，我便叫你秋灵素好了。”
秋灵素没有回应，此事便就这么定了。
“我也是听人说，石观音就在大漠，至于具体的位置，只能等到了大漠之后，再想办法打听。”
一句说完，陈乐又故意道：“红袖眼下还顶着丐帮帮主的身份，想来让丐帮弟子，打探一下石观音的消息，应该不会太难。”
李红袖自然有办法联系石观音，也知道她在哪。她原本正愁没有机会，可以先联系石观音，将无花以及陈乐的事，和石观音说清楚，忽听陈乐这么说，实在是再好不过的机会。她连忙应道：“好，等快进月亮城时，我先与你们分开，去打探石观音的消息。等有了她的消息，再去月亮城同你们汇合。”
“如此也好。”应了一句，陈乐又看向苏蓉蓉道：“蓉蓉，等到了月亮城，我们住在哪，红袖到哪里才能找到我们。”
苏蓉蓉脸色微红，因为陈乐此趟来，就是来求亲的，她说道：“自然是住在王宫。红袖到时只需到王宫来，我会提前和侍卫说清楚的。”
月亮城王宫如此具有标志性的地方，自是不愁李红袖会找不到。由李红袖借助丐帮打探石观音消息的事，便就定了下来。
因为可以独自去见阿姐，将很多事说清楚，李红袖的心情，比之前轻快了不少。
……
大漠近在咫尺。
李红袖已先行离开，几人中，除了剑三，面对一望无际的黄沙，都难免感觉自己的渺小，与天地的敬畏。
当然，苏蓉蓉更多的还是兴奋，她打小在这里长大，熟悉这里的一切。秋灵素正是看到她脸上的雀跃，心头这才对这片无垠沙漠的恐惧稍减。
因为她见苏蓉蓉的肌肤细腻，白里透红，丝毫不见干涩和龟裂。既然不影响皮肤，黄沙给秋灵素带来的惧意，顿时少了七成。
他们带了足够的水，又有苏蓉蓉这般的向导，还有剑三和陈乐两个绝顶高手跟在身边，秋灵素确实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但她很快就发现她错了，日头当空，他们在沙漠里简直无所遁形，是真的很热，蒸笼一般的难受，她身上的汗水就好像没有干过。素来爱洁的她，觉得身上都快黏稠了。
剑三半点不受日头的影响，陈乐因为内力深厚，自我调节能力很强，苏蓉蓉在他不时将内力输到她体内，环境对她的影响，也微乎其微。
看着气定神闲的三人，秋灵素：“……”
第三十五章 大变活人
月亮城。
入了城，苏蓉蓉稍微给陈乐他们，介绍了一下城内的情况，以及王宫的位置，就害羞的对陈乐说，她在王宫等他，然后先行离开，返回王宫了。
她之所以害羞，显然是因为陈乐去王宫，就是像她的王兄，也就是如今的月亮城大王提亲了。
她这么说，陈乐自是无法反对，他说道：“放心吧，三日后，我去王宫提亲。”
“要三日这么久？”苏蓉蓉说完俏脸顿时一片通红，意识到自己这么说，未免也太迫不及待和不害羞了些。
陈乐笑道：“你总要给我些时间，购置些像样的见面礼。”
聘礼的事，需要商议，一切照足月亮城的规矩。但初次登门，终归要备些礼物的。
听陈乐这么说，苏蓉蓉也不好再催促，她轻轻点头，小声道：“随便准备一些就好，我王兄他什么都不缺。”
果然女生向外，这还没成亲呢，就完全站在陈乐的角度上思考问题了。
“人都走了还看？”片刻之后，一道略带讽刺的声音，在陈乐耳边响起。
李红袖走了，苏蓉蓉也走了，剑三不可能这么和陈乐说话，那会这么说的人，就只剩下秋灵素一个了。
陈乐叹道：“常言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和蓉蓉这一别，有三日见不到，就是九秋啊。这么算下来，可是大半年啊。我多看几眼，岂非再正常不过？”
“……”
秋灵素哼了一声，连同他说话的兴趣都没了。
却见陈乐终于从苏蓉蓉消失的方向收回了目光，其实要说准备礼物，陈乐的空间里，半点不缺奇珍异宝，就连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都比比皆是。
他随便拿出几件来作为见面礼，都足以令苏蓉蓉的兄长震惊不已。
之所以要说三日，纯粹是靓仔乐对求亲之事，天然的有一份抗拒，虽是终究要去做，但能多拖一会儿，总是好的。
“走吧，时间不早了，先找个落脚的地方。”没在意秋灵素的态度，陈乐开口说道。
陈乐刚想到要地方落脚，就见剑三已走了回来，说道：“主人，前面的客栈，是城内环境最好的客栈，我已要了两间上房，这几日我们就在那里暂住？”
“好。”她都说了是城内环境最好的客栈，这陈乐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
既然住的问题解决了，三人身上又没有包袱，就不急着回客栈了。陈乐说道：“如此的话，我们四处逛逛吧。”
“怎么，一路风尘仆仆，连歇脚的功夫都省了，就急着去购置礼物？”秋灵素好笑道。“这里是月亮城，城内的一切，都是月亮城大王的。在这里买的东西即便再贵，对他而言，又有何稀奇？”
“你既是来求亲，为何不从中原带些礼物，也好显得有诚意一些。”
陈乐说道：“礼轻情意重，他是否觉得稀奇不重要，能代表我的心意即可。至于为何不从中原带些东西来…”
他原本想说，为了赶赴大漠方便，只好少带些东西。但话到嘴边，他改口道：“我带了啊。”
“带了？”秋灵素有些错愕。
但她很快道：“你带了，为何还要说购置礼物？”
“礼多人不怪嘛。”陈乐笑道。
“……”
他们说话的功夫，已走到了土城中最热闹的地方。和中原城镇市集区别不大，只是月亮城的建筑，都是以沙石垒成，为了防风沙，高度都不高，看着十分原始。
“来啊，都过来看啊！”
三人走在城中街道，忽然听到一阵吆喝声，有不少人，都朝那么围了过去。不管什么时候，人都是爱看热闹的。
“主人，似乎是变戏法，我们也去看看吗？”剑三扭头朝陈乐问道。
陈乐没急着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了秋灵素。
注意到他的目光，秋灵素说道：“你如果不急着买东西，就去看看好了。”
她摆明对这场热闹，十分感兴趣，她毁容之后，就深居简出，难得出来一趟，她的心情放松不少。也找回了一点昔日的感觉。
最关键的是，一路行来，没有人认识她，她不用担心和在意自己毁容的事被人知道，心情自是好了不少。
就连一开始对石观音没有解药或者不愿意把解药给他们的担心，也淡了不少。以前她觉得，只要把李红袖的阴谋揭露出来，报答了任慈对她的恩情，她也就没了再活在世上的理由。
何况她觉得自己活的实在太痛苦了，早些解脱，也未尝不可。
但这一路向西，她看到了太多太多的美丽风景，感受了无数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以及在面对一望无垠的沙漠时感觉自己的渺小，都令她觉得，她之前生活的一方天地实在是太小太小，这世上还有太多太多事，足以激起人类对生命的热爱。
也许就算容貌不能恢复，她也有了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不过有一点，让秋灵素对生命恢复热爱的诸多事项，一定不包括，她每晚听到的那些恼人的靡靡之音。
“那就过去看看。”陈乐笑道。
剑三在前面开路，秋灵素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明明变戏法的地方为了很多人，但他们一路走到前面，竟是毫无阻碍，十分顺利。
仅从这一点看，秋灵素就无比确定，剑三一定是个高手。
“好，谢谢大家赏脸，下面呢，我来给大家表演一个大变活人的戏法。大变活人，哪一位愿意上来，配合我一起表演啊？”先前吆喝让众人来看热闹的戏法师，见周遭聚集了很多人后，再次出声道。
大变活人？
一听名字，围观的人顿时来了兴致，但上去配合，却是没人自告奋勇。
“美丽的姑娘，愿不愿意来帮帮我？”戏法师冲着陈乐三人的方向问道。
陈乐是男人，剑三是男子的打扮，他这句话，显然是对秋灵素说的。他虽然会变戏法，却没有透视眼，没办法看清秋灵素面纱下的脸，容颜已然尽毁。
不然他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因为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他眼下已经被秋灵素大卸八块了。见到秋灵素陡然转冷的眼神，戏法师吓了一跳，连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忙讪笑两声，把头转到其他方向，继续找人帮忙。
很快，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答应配合他演出，戏法师松了口气，却是不敢再看秋灵素的方向，足见秋灵素之前的眼神，确是吓到他了。
戏法开始。
见戏法师打开一个四四方方柜子，怕是挤一挤，能容纳两三个人。这么大的柜子，做个障眼法的暗格，实在再简单不过了。
这大变活人的戏法，应当就是借助暗格完成的。
那人进去后，戏法师旋转柜子，不知道转了多少圈，等他再次打开柜门后，里头的人竟然凭空消失了。
“不见了，真的不见了。”
“太厉害了。”
“还能再变回来吗？”
听到观众喝彩，戏法师挥了挥手，说道：“稍安勿躁，大家稍安勿躁，我这就把人再变回来。”
说着，他再次关上柜门，和身边的帮手一起旋转柜子，又转了几圈后，再度停了下来，同时打开了柜门。
门一打开，原本“消失”的人，竟是又出现在了柜里。
“哇，真的回来了。”
“这是怎么做到的？”
“你刚刚有没有感觉到柜子旋转？”有人朝配合表演的男人问道。只要他说感觉到了，那就证明他从始至终，都在柜子里面，根本没有消失。
就证明是柜子有猫腻，猜出柜子里有暗格的人，还是有不少的。
却听那人坚定的摇头道：“没有，我完全没有感觉到柜子旋转。”
“啊，没有旋转？”
“难道他真的从柜子里消失了？”
“……”
“好了，我们的表演结束了，一会儿还有其他的表演…”这之后，戏法师说的，大抵就是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之类的话。
看了一个大变活人的戏法，已然心满意足的秋灵素，没再留下继续看。等走出一段后，她忍不住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柜子里有暗格。”陈乐回道。
“可是那个人不是说，他没有感觉到旋转吗？”秋灵素不解道。
那人说没有感觉到的可能有很多，一是他本身就是托，又或者柜子里贴了让他不要说感觉到旋转之类的话等等。
陈乐知道有一些所谓读心术之类的魔术，比如说三个颜色，可以事先预测对方会挑选哪一个颜色。
有些魔术师会用一些很简单的方法，比如在颜色下方写上不要挑选该颜色，否则将颜色拿起来的时候，颜色会喷出来之类的小警告。
哪怕不是托，配合表演的人，大多数都会选择没有警告的那一个，将魔术进行完，不会当场拆穿。
至于事后会不会泄露魔术的秘密，就不好说了。
陈乐笑了笑，没有说话。
秋灵素皱眉道：“你的意思是，他跟他们是一伙的？”
“也许吧。”陈乐随口回了一句。
“不可能啊，他一开始选的是我啊。”秋灵素说道。如果她答应，那就没有之后的男人什么事了，因此她觉得陈乐的推断并不准确。
陈乐说道：“或许他一开始就料准了，你一定不会配合。”
秋灵素怔了一下。
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哪怕有面纱遮挡，也能看出她的眼神里有杀气。她冷声道：“你的意思是，他是故意那么说的？”
嗯？
陈乐适才想起来，那戏法师夸赞她美丽的姑娘来着。陈乐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说，这样的戏法，女子下意识便会拒绝，他之所以问你，只是做做戏而已。”
陈乐的解释还算合理，但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的关系，秋灵素对那位戏法师的观感，愈发的差。若不是他们还在走路，她或许就蹲在地上，开始画圈圈诅咒对方了。
不远处，有个胭脂摊，散发的浓郁香气，被风一吹，哪怕陈乐他们距离那里还有些距离，也可以闻得到。
嗅着空气中飘来的香气，剑三忽然道：“主人，到了这里，不再需要赶车，我可以恢复女子打扮了吗？”
这…
陈乐老有种感觉，经历了几个位面，她们的思维，越来越接近真正的人了。一个机器人，显然不该在意，她是男子装扮还是女子装扮才是。
不确定是不是错觉的陈乐点头道：“好，你恢复女子装扮，我也觉得赏心悦目一些。”
说来奇怪，秋灵素对戏法师赞她美丽，立马心情阴郁，但对于陈乐说剑三女装好看，简直是在她伤口撒盐的行为，秋灵素却是一点反应没有。
不过这会儿，她大概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心里对陈乐的“偏爱”。
猜测剑三应当也是闻到了胭脂的香味，才想到了装扮的事，陈乐说道：“那边就有卖胭脂的，你要不要去挑选一些？”
剑三摇了摇头，道：“不用了主人，剑一说，我们的化妆品护肤品，要比这里的胭脂水粉好很多。”
这倒也是。
不过化妆品就算了，机器人还护肤的吗？只是她们的皮肤，与人类别无二致，陈乐顿时觉得好像也没有哪里不对。
“那些人怎么了，怎么看着像在逃跑似的？”秋灵素没像陈乐他们关注胭脂摊，她环顾四周，看到一群疾行的人，不禁好奇道。
更令她惊讶的是，这些人里，竟全部都是女子，连一个男人都见不到。
陈乐显然没办法回答她的问题。
“掌柜的，请问一下，那些为何走的那么急啊？”陈乐朝身边的茶摊掌柜问道。
“您还不知道吧，大沙漠里，有一个叫沙漠之狐的人贩子，常常在周边小镇劫持美貌女子，最近失踪了很多人，弄得人心惶惶。就连土城也不例外，她们就是去城外避祸的。”茶摊掌柜没有隐瞒，知无不言道。
周边小镇也就算了，连主城也不能幸免吗？
不等陈乐开口，秋灵素已抢先道：“他劫持这些女子，去做什么？”
茶摊掌柜见问话的是个女子，顿时收回了脸上暧昧的神色，叹道：“还能做什么，那些女子被他侮辱之后，会被他卖去妓院或者是大户人家为奴，总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第三十六章 他们难道是在房中练轻功？
“无耻！”秋灵素忍不住骂了一声。
一旁的剑三，眼里也闪烁着极不友善的光芒。
见状，陈乐说道：“反正还有时间，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做做善事，我们将沙漠之狐铲除好了。”
闻言，秋灵素扭头惊讶的看着他，清楚他是来求亲的，没想到王宫尽在眼前，他竟然愿意节外生枝。
像是看出了她眼神的含义，陈乐笑道：“正好借此机会，让你看看剑三的实力，不用整日提醒吊胆。”
“谁提心吊胆了？”秋灵素反驳道。
扫了眼她挺翘的胸口，陈乐笑了笑没有说话。
秋灵素初时不知道他的意思，但她毕竟是过来人，再低头看到自己隆起的胸口后，顿时明白他说的什么。不禁暗啐一口，暗骂他和那沙漠之狐，都是无耻之人。
只是骂归骂，她面纱下的脸，却是有些发烫。这样的感觉，自她被石观音毁容后，已多年未曾有过了。
陈乐完全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他朝剑三道：“你不是想恢复女子装扮吗，快去快回。到时我们跟在你身后，由你去引诱沙漠之狐上钩。”
剑三点点头。
想了一下，陈乐又叮嘱道：“让他将你抓走，等到了他的大本营再动手。我想他的大本营里，势必还有些被他抓住的可怜女子。”
“是，主人。”剑三应道。
等剑三离开后，秋灵素说道：“想不到你还有些侠义之心。”
“没有的事，我只是在想，能被沙漠之狐看上的女子，必定有可取之处。我若救了她们，便是她们的救命恩人。她们之中，或许有愿意以身相许的。既可以做好事，又可以捞好处，何乐不为？”
“……”
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秋灵素一脸错愕的看着他，一时语塞。
陈乐笑道：“我开个玩笑而已，有夫人这样的女子在身边，我又怎么会对这大漠里的寻常女子感兴趣。”
他语气里的调笑与轻浮，听得秋灵素有些不知所措，却有些难言的兴奋，她咬牙道：“你是见过我如今的容貌的，你说这样的话，你敢抱我吗？”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屑和挑衅一些，却根本不知，她的声音听上去，有那么一丝的颤抖。她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静。
让她没想到的是，她的话音一落，人就被陈乐揽进了怀里，还不止如此，陈乐还隔着面纱，在她的红唇上，轻轻一点。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一下。
“你！”没想到他会如此大胆，秋灵素心底有些无法言说的悸动，身子忍不住有些发烫和颤抖，但却是极力压下这些情绪，勉励开口，朝陈乐训斥道。
仍旧抱着她纤细柳腰的陈乐道：“夫人输了，之前的一吻，就当是对夫人的惩罚。”
说着，他就松开了手。
骤然离开的怀抱，秋灵素庆幸之余，心底又隐隐有几分失落。她冷声道：“你当我是苏蓉蓉李红袖那等年轻女子，这么容易被你哄骗吗？”
“夫人虽不再年轻，但对魅力却无碍。一旦恢复了昔日的容貌，只怕魅力会更胜往昔。”陈乐感叹道。
秋灵素沉声道：“女子一旦不再年轻，还有何魅力可言？”
“人的审美是多种多样的，或许有人以年轻女子为美，但女子各个阶段，都有其不同风采的美感。似夫人这般成熟风韵，又如何不美了？”陈乐小声说道。
他的声音小，为了让秋灵素能听见他说话，就不得不离她稍微近一些。两人靠的这么近，秋灵素觉得，他说话时的热气，都快钻到耳朵里了。
她急忙转了话题道：“这沙漠之狐敢如此为非作歹，必定有所倚仗，你让剑三去引诱他，真的不怕出现意外？”
“一般的采花贼都是下九流，如果有意外，一定是他惹怒了剑三，让剑三忘了叮嘱，将他就地正法，让我们无法轻松的找到他的老巢。不然便不会有意外。”陈乐对剑三，显然充满了信心。
即便是对上了石观音，剑三也有绝对的胜算。见多了这片江湖里的绝顶高手，陈乐十分清楚，他们虽然能内力外放，招式威力巨大。但出招是需要蓄力的，只是这蓄力的时间，他们就没办法躲过剑三的激光炮攻击。
天下武功，是不是唯快不破陈乐不清楚，但剑三的快，足以令她无敌于这片江湖。
他这么说，秋灵素就不再说话了，何况她本就是为了转移话题，索性不再开口。
她不说话，陈乐还想再说点什么，剑三已经回来了。
看到剑三的那一刻，秋灵素怔了一下，她实在没想到，陈乐身边的侍女，都拥有豪不弱于她的姿容。
妩媚的鹅蛋脸，精致的五官，肤白胜雪。剪水般的双瞳，里头流转着动人的神韵，一颦一笑，都好似牵动着人心。
实在美不胜收。
注意到秋灵素的神色，陈乐有些好笑，这样风格截然不同，却又难分高下的女子，他身边还有九十八个。
“主人，我们现在去哪里？”剑三没有在意秋灵素的眼神，看向陈乐道。
陈乐道：“我们在明，他在暗。先在城里转一圈，然后往城外走，以你的容貌，他一定会上钩的。”
以前陈乐说这样的话，剑三肯定不会有任何的表情，最多只是点头，回应一句。但此刻她的俏脸上，却满是喜色。
剑三独自一人在城中穿行，不时停下脚步，再周遭的各色摊子前略作停留，陈乐和秋灵素二人，则远远的跟在她身后。
一直到出了城，都未发现沙漠之狐的踪迹。
陈乐此刻已然肯定，确是像那茶摊掌柜所说，整个大漠被那沙漠之狐闹的人心惶惶，但其实对方哪里敢真的在城中掳人。
反而是那些以为出了城，找偏远地方躲起来的女子，怕是沙漠之狐来说，才真叫正中下怀。
“已经快看不到剑三的身影了，我们真的不走快一点？”秋灵素急道。
陈乐拉住她的手道：“我和剑三有些特殊的联系方式，即便不跟着也没问题的，是你不放心而已。”
忽然被他握住玉手，秋灵素想要挣扎，但没能挣脱，就只好任由他握着。她气道：“剑三那么美的女子，也只有你忍心让她去引诱沙漠之狐。”
这…
事情不是你们挑起来的吗？
不过陈乐显然不会与她理论，成熟风韵的女子虽美，却不代表她们会比年轻的女子更讲道理。陈乐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为了找到沙漠之狐的老巢，只能出此下策。况且以剑三的武功，她会被沙漠之狐占到便宜的。”
他们说话的功夫，剑三一路缓缓而行，忽然觉得脚下的沙漠有些细微的动静，等她扭头去看时，一道黑影以从沙石中一跃而出，朝她冲了过来。
此人一身黑衣，脸上还带着面罩，十有八九，就是茶摊掌柜口中的沙漠之狐。
沙漠之狐或许以为他的行踪隐蔽，动作又快，殊不知他的举动，在剑三眼里，处处都是破绽。从听到声音开始，以剑三的反应速度，她有上万次的机会，可以取了沙漠之狐的性命。只是想到陈乐的话，她没有急着动手而已。
她的样子，被沙漠之狐看在眼里，只当她是被吓傻了。这般的情况，在沙漠之狐劫走的那些女子当中，时有发生。
沙漠之狐嘴角流露出一道诡异的笑容，一把将剑三抱起，脚下猛的用力，带着剑三一跃而起，在沙漠上飞了起来。
“不好，剑三被人抓走了。”秋灵素看到一道黑影，以及被他抱着的剑三，忙拽住陈乐的手道。
却见陈乐看着那道声音，嘴角流露淡淡的笑容，竟似有些开心？
秋灵素急道：“你还不快跟上？”
“好。”一句说完，陈乐松开了秋灵素的手，没等她反应过来，他的大手已揽上她的纤腰，轻轻用力，将她揽进怀里。“抱紧我，我们追上去。”
听到耳边的破空之声，人已到了半空，秋灵素再顾不上矜持，忙紧紧的抱着陈乐，生怕自己会掉下去。也担心自己会影响他施展轻功。
不得不说，九阳神功确实很变态，陈乐竟是越跑越快，还完全不觉疲累。这或许也是苏蓉蓉哪怕和李红袖练手，也无法招架的原因。
不过就算没有九阳神功，陈乐被基因血和朱雀血以及改造点数打磨的身体，本就变态到了极点，打赢苏蓉蓉她们的原因，他还真就从来没往九阳神功上想过。
就像一头大象打赢一只蚂蚁，大概也懒得去想，是因为重量还是力气大吧。
刚刚陈乐确实在笑，因为沙漠之狐的出现，无疑意味着哪怕没有楚留香的出现，剧情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
那枚不论是月亮城大王又或者石观音都垂涎的极乐之星，此刻应当就在沙漠之狐手里。为了拿到他手里的沙漠之星，石观音恐怕已假扮普通女子，被沙漠之狐捉住了？
等自己从沙漠之狐手里拿到极乐之星，石观音恐怕就会装成无知少女，跟在自己身边了吧。想到这些，陈乐自然有高兴的理由。
“混蛋，快把你的手拿开！”哪怕人在半空，秋灵素也忍不住怒斥道。
想着心思的陈乐，略微低头，忙把手从她柔软的玉峰上拿了下来，尴尬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习惯了，把你当成了蓉蓉她们，一时忘了。”
住在他们隔壁，几乎每晚都能听到他们房中的靡靡之音，尤其是什么飞了飞了，难道他们真的这么古怪，在房中练习轻功？
若是陈乐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定然会觉得十分古怪。她怎么说也是过来人，难道连其中快乐，都未体会过？
她不说话，气氛难免有些凝重，陈乐想说点什么，却见沙漠之狐忽然降落，带着剑三进了一处偏僻的房子。
那里，显然就是他的老巢了。
“到了。”陈乐抱着秋灵素落在了地上，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去看看。”
秋灵素环顾了一下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她连忙摇头道：“不行，我跟你一起进去。”
“里面可能会有危险。”陈乐说道。
“怎么，你不是还要带我去找石观音吗，面对区区一个沙漠之狐，你都没有信心可以保护我？”秋灵素没好气道。
一想到自己只是一时不察，高挺的*胸，就落入他的魔爪，被他又*又*，她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都不经过自己同意，以为自己可以任他欺负吗。
呸呸呸，想到这里的秋灵素忙在心里道，她是不可能同意的。
“我只是担心里头会有暗器。”陈乐说道：“那好吧，那你跟在我身边，千万不要乱走。”
“哦。”秋灵素应了一声。
有剑三在里面，陈乐其实没什么可担心的，之所以让秋灵素留在外头，是不想有她在身边，影响了和石观音的暧昧。
她是见过石观音的，陈乐多少有些担心。
但随即想到，石观音见她的时候，乃是十年前，而那时石观音顶多只有十六七岁，如今已然二十六七岁，容貌从初时的青涩，到如今的成熟艳丽，势必发生了变化。若是两人天天见还好说，相隔十年，秋灵素一眼就认出石观音的可能性不大。
何况石观音当初和她相见时，盛气凌人，让她心生恐惧。里头假扮成普通女子，被沙漠之狐擒住的石观音，却必定柔弱可怜。两种气质大相径庭，秋灵素想认出她，无疑又增加了不少难度。
就是想清楚了这些，陈乐才同意秋灵素和她一起进去。
陈乐和秋灵素一推门进去，顿时有一根长绳朝他袭击了过来，只是绳子还没到陈乐面前，就被一把利剑斩断了。
“主人，人都在这里。”剑三的声音随之响起。
陈乐点头道：“嗯，将他杀了吧。你辛苦一趟，将他的尸首挂在城门上，震慑宵小。”
“是，主人。”
这两人旁若无人的说话，看的沙漠之狐又好气又好笑，他怒道：“好大的口气。”
第三十七章 房里的是谁？
“我倒要看看，你们要如何杀了我。”沙漠之狐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刀，看着宛如一对璧人的剑三和陈乐，神色极度不屑道。
“哼！”
“啊…”
这两道声音，都是沙漠之狐发出来的，他先是冷哼了一声，就见原本离他还有一段距离的剑三，好似瞬移一般，到了他的面前，一剑抹了他的脖子。
啊是他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声音。
砰的一声，沙漠之狐瞪着双眼，不甘的倒在了地上，还出一声闷响。
随着他摔倒在地，他怀里的一块宝石掉了出来，哪怕是在这光线幽暗的破屋之中，宝石的光辉，亦难以掩饰。
只看一眼，陈乐就清楚，这就是极乐之星。
秋灵素无暇关注这枚璀璨夺目的宝石，她被剑三杀人的举动惊呆了，她无法理解，剑三是如何到沙漠之狐面前的。
这样的轻功，她简直闻所未闻。
和秋灵素有相同感受的，还有另一名年轻女子，不过纵使内心再是震惊，她还是注意到了，从沙漠之狐身上掉下来的极乐之星。
对剑三实力十分清楚的陈乐，自然不觉得她杀沙漠之狐的举动有何奇怪，他蹲在地上，先将掉在地上的极乐之星捡了起来，故意对着烛火看了一眼，然后才将其收进了怀里。
“主人，我先将尸体带走。”陈乐之前让她将尸体挂在城门上震慑宵小，剑三还记得这件事。
陈乐点点头。
等剑三将沙漠之狐的尸体带走后，秋灵素才好似缓过神来道：“这就是剑三的实力？”
陈乐摇头道：“一个沙漠之狐，哪里需要她展示真正的实力。不说这个了，这里还有些被沙漠之狐劫持来的可怜女子，先将她们放了吧。”
他不在意，秋灵素却是不行，因此他动的时候，秋灵素还有失神的站在原地。这还不是剑三的真正实力吗？
那她全力施为的时候，会有多恐怖，就算是任慈他们，恐怕也远非她的敌手吧？
见秋灵素“无动于衷”，陈乐也不在意，他朝着那些被绑在一边的女子走了过去。但还没等他靠近，忽然响起一阵尖叫，一名手持匕首的女子，从旁边蹿出，朝他袭了过来。
陈乐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了一跳”，连忙侧身，躲过她的攻击，并且伸手轻轻一拍，打掉她手里的匕首。
女子被他拍中，一下子失去重心，超前倒了过去。见状，陈乐忙揽住她的腰，想将她扶住。却好似没办法挡住她下坠的力道，只好随她一同倒在了地上。
她在下面，他在上面。
遗憾的是，他还在外面。
被他压着，摔在地上的女子忙一把推开陈乐，眼尖的发现先前掉在地上的匕首，将它捡了起来，再次将刀尖对着陈乐。
她又急又怒道：“恶贼，你休想占我的便宜，我宁死都不会从你的。”
听到她的话，陈乐笑了笑，笑的很开心，因为她就是石观音。
近距离看着她的俏脸，陈乐就发现，哪怕这么近的距离，她的细腻的雪肤依旧无法挑剔。她真的生的很美，哪怕脸上的表情有些着急和愤怒，也丝毫不影响美感。
眉似远山，眸若星辰，唇似点绛，确是不可多得的美人。高高耸起的胸口，因为她生气的状态，起伏十分显眼。她的柳腰纤细，而且弹性十足，刚刚摸过的陈乐，很是有发言权。
“你误会了，我和沙漠之狐不是一伙，我是来就你们的。”陈乐说道。
陈乐脸上的笑容和说出的话，似乎并没有让石观音放松警惕，她呵斥道：“你骗我！”
“假如我想要对你怎么样的话，你觉得你有反抗的能力吗，我又何必骗你呢。”陈乐神色平静道。
“姑娘，他说的是真话，我们确实是来就你们的，抓你们的沙漠之狐已经死了，你们自由了。”石观音还没开口，听到声音走过来的秋灵素，就替陈乐说道。
她一出现，原本还有怀疑的女人们，顿时信了。因为如果陈乐真的是坏人的话，身边自然不可能带着一个女人。
更何况，陈乐已经一一解开了她们身上的绳子。
重获自由后，这些女子全都跪了下来，朝陈乐说道：“谢谢大侠救命之恩。”
“快快请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本就是我辈中人应做之事。”陈乐说道：“我猜你们一刻也不愿在这个地方多待，但此刻天色已晚，不如你们随我一起进城吧。等到了明日，再各自回家。”
他考虑的如此周全，自然没有反对，众女跟在他身后，“浩浩荡荡”的朝土城的方向，缓缓前进。
“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是个好人还是坏人。”走在陈乐身边，秋灵素忽然说道。
说他是好人吧，无论他对自己还是对苏蓉蓉李红袖做的事，都很过分。说他是坏人吧，他带自己来找石观音讨解药，又救了这些可怜女子，这个坏字，秋灵素怎么也说不出口。
陈乐摇头道：“好人坏人不重要，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尽情做自己喜欢的事，拒绝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旁人的眼光于我，没有半点关系。”
“你倒是洒脱。”秋灵素哼了一声。
若是被旁人知道，前任丐帮帮主竟是女子，还和另一名美艳女子，共同伺候同一个男人，丐帮大抵首先便接受了不了，非杀了他们不可。
她这么说，陈乐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靓仔乐对她的态度很微妙，大概就像家里养的小猫小狗，没朋友在的时候，就逗它们玩一玩。有朋友在，可能会连猫粮狗粮都忘记喂。
一行人缓缓走到土城的时候，天都亮了。
城门口，陈乐站定，和这些被救的可怜女子告别。“都快些回去吧，省的家里人替你们担心。”
“谢谢大侠，谢谢。”
陈乐原本还有些话想说，但看到不远处的一幕，就把话收了回来。
他一开始担心，这些女子虽然是被沙漠之狐劫走的，没回来的时候，家人或许会骂天杀的沙漠之狐，但真的等她们回来了，没准又会因为她们丢了清白，而冷落和嫌弃她们。
他之所以把话收了回来，是见到一名女子，正和一对老夫妇相拥而泣，旁边的路人，亦在恭喜他们。
显然这里的民风，和中原大有不同，陈乐自然也就把心放下了。
“主人，沙漠之狐的尸体，我昨晚挂到了城门上，但今日一早，就被城内士兵放下来了。”等那些女子都散去后，剑三走到陈乐身边道。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陈乐看到一具被白布盖着的尸体，那下面放的，显然就是沙漠之狐。陈乐点点头，说道：“走吧。”
“去哪？”剑三没有说话，秋灵素却是忍不住问道。
“累了一夜，自然是回客栈好好睡一觉。”陈乐理所当然道。
听他这么说，因为救了这么多人，原本还有兴奋的秋灵素，那丝兴奋之情，迅速消失的无影无踪，随着而来的，是好似无穷无尽的疲倦。
秋灵素道：“你这么说，我确实累了。”
三人回了客栈，好似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一道倩影，正悄悄跟着他们。秋灵素是真的没有注意到，剑三发现了，但她看到陈乐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她也就不再关注了。
回了客栈，秋灵素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就准备上床睡觉。在房间没有发现剑三的踪影，她也没太在意，因为此刻看上去有些慵懒的她，真的太累了。
只是等她一躺到床榻上，立马就听到隔壁传来了一阵靡靡之音。
隔壁？
房中住的不是陈乐吗，苏蓉蓉和李红袖都不在，怎么还会…想到这里，秋灵素猛的回神，是剑三。
难怪一路都和她同住的剑三，这会儿不在房间。
“这个混蛋！”
听着那恼人的声音，明明很困，却横竖睡不着的秋灵素，忍不住小声咒骂道。
……
秋灵素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起码是大半个时辰之后了。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而且忽然电闪雷鸣，竟是下起了雨。
她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可能是起来的太急了，轻轻哼了一声，因为腰实在太酸了。一觉察到腰酸，她就不禁有些脸红，同时暗啐了一口，又将陈乐咒骂了一顿。
“阿嚏！”
坐在饭桌上的陈乐，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主人，你感冒了？”剑三的语气有些惊讶。以陈乐的身体，确实不大可能感冒，不怪剑三会惊讶。
站在他们身边的小二，虽是不太明白感冒的意思，但先前了陈乐的喷嚏声，他说道：“这位客官，沙漠夜里寒凉，还是要多添件衣服，注意保暖。不然很容易伤风。”
陈乐点了点头，朝剑三道：“没有，可能是有人惦记我。去叫秋灵素出来吃饭吧。”
他们吃饭的时候，外头的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那个一路跟着他们的女子，此刻便就蹲在客栈门口，饥寒交迫的模样，看上去楚楚可怜。
“主人，她还在那儿。”剑三指着那女子说道。
听到剑三的话，秋灵素这才看到门外的女子，只看了一眼，她就把人认了出来，惊讶道：“她不是被沙漠之狐劫走的女子吗？”
她的话音一落，陈乐的神色有些古怪，她竟然真的完全认不出，逼的她毁容的石观音。而且从她的神色和语气来看，竟是对门口的石观音有些同情。
陈乐叹了口气道：“剑三，叫她过来吧。”
“是，主人。”剑三扭着腰臀走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秋灵素总觉得，剑三曼妙的腰肢，扭动的比之前更夸张了几分，挺翘圆臀划出的幅度，也愈发夺人眼球。连她一个女子，都有些羡慕和嫉妒剑三玲珑浮凸的曲线。
秋灵素属于削瘦的类型，以陈乐的眼光来看，胸口最多B+，离C还差着一线。但因为她的肩很窄，人很瘦，哪怕只是这样的规模，在它们的衬托下，亦会显得胸口隆起的十分诱人。
她的柳腰纤细，臀部说不上丰满，但浑圆挺翘。她的身材，自是引得无数人艳羡。但人就是这样，知足常乐的少，永不满足的多。
因此秋灵素自己的身段明明十分诱人，却还会羡慕剑三，不是不能理解的事。
剑三很快去而复返，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一个明艳动人的女子。外头雨很大，她虽极力的躲在客栈的屋檐下面，却还是难免被风刮进来的雨水打湿。
雨水不止淋湿了她的头发，连她身上的衣衫亦不能幸免。
她身上的衣裙，原本十分宽松，但此刻被雨水打湿，就变得无比贴身，紧紧的包裹在丰腴浮凸的娇躯上。
将她前凸后翘的丰满身材，完全展露在陈乐眼前。
陈乐淡淡道：“你为何跟着我们，不回家？”
“我叫琳琅，我，我没有家。”化名琳琅的石观音不知是冷还是紧张，声音有些发颤道。
不过陈乐十分清楚，以她高深的内力，非但不会觉得冷，也不会紧张，她这副模样，是装出来的。她之所以跟着他们，就是为了他“怀里”的极乐之星。
只是石观音若以为能从他怀里偷走极乐之星，就实在是想多了，因为那枚宝石，现在正躺在空间里。
除了陈乐，没人能拿到它。
陈乐叹道：“你就算没有家，也不必一定跟着我们，我先前便说了，救你们，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却听琳琅倔强道：“我的命是公子救的，以后就是公子的人了，不管公子去哪里，我都要跟着。”
“这…”陈乐叹了口气，勉为其难道：“好吧，你非要跟着，就跟着好了。剑三，让小二再添副碗筷。坐下吃饭吧。”
后面一句，陈乐是对琳琅说的。
琳琅依言在空位上坐了下来，陈乐的目光从她的俏脸上扫过，一触即分。他想起了点旁的事，石观音在这里，那红袖去找她，岂不是根本见不到人？
以红袖的性子，应当会留在那里等，直到石观音回去，将事情同她说清楚，才会过来找自己和蓉蓉。
第三十九章 聪明的女人
前文提要：
上章被屏蔽了，写了和琳琅（石观音）鸳鸯浴，之后和剑三开飞机游览大漠。遇到楚留香一行人。
以下正文：
“此事说来话长。”楚留香叹息了一声，却没有细说的意思。
见他不愿说，陈乐也不在意，陈乐没有非要打探别人隐私的癖好。若是对象是美丽女子，或许还能激起陈乐的关心，但楚留香的话，还是算了。
他不说，陈乐却是没有隐瞒自己此行的目的，他说道：“我陪秋灵素来大漠，向石观音讨要解药。看到这里似乎有喜事，就过来凑凑热闹。”
“秋灵素？”楚留香惊讶了一下。因为按理来说，陈乐应当叫她任夫人才是。
陈乐说道：“她自称与任慈并未成亲，还说任慈对帮内宣称她是他的妻子，只是方便照顾她而已。”
闻言，楚留香点点头，显然很理解任慈的做法。果然还是行侠仗义的大侠，能理解另一位仁慈的大侠。
“你们找到石观音没有？”
“还没有。”陈乐摇头道：“我们刚到大漠，人生地不熟，想找一个人，还是很困难的。”
楚留香道：“如果需要帮忙，陈兄尽管开口。”
“多谢楚兄。”
他们说话的时候，作为成亲主角的胡铁花，神色看上去还有些懵，他伸手指着墙上的喜字，诧异道：“焦大姑娘，你怎么知道我会回来，居然还把这成亲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新娘子焦玉也就是这间水栈的东家，横了他一眼，说道：“你说为何，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一个人什么都不带，不回来，难道还要在沙漠里等死吗？”
胡铁花一时冲动答应了和焦玉的亲事，但事到临头，他却临阵脱逃了。可等逃进大漠后才发现，没有水和食物，他在大漠里简直寸步难行。
就在他绝望的时候，他遇到了从中原远道而来的楚留香一行人，但楚留香他们的情况，也不比他好多人。
为了活下去，也为了楚留香这个好朋友，胡铁花只好带着他们原路返回，到了这间水栈。只是没想到，他一回来，等着他的就是成亲。
“好了，相公。”见胡铁花神色复杂，焦玉冲他撒娇道：“你注定是我的人，你乖乖的留下来，和我拜堂成亲吧。我保证，一定会对你好的。”
胡铁花急忙道：“要不还是算了吧，你明白的，强扭的瓜不甜的，勉强是不会有幸福的。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比我更好的人的。”
一听胡铁花不愿取她，焦玉顿时假得不能再假的哭泣道：“呜呜呜~我好可怜，你说过要娶我的，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我丢尽了脸…”
她的话音一落，胡铁花还不及开口，店里的伙计就亮出了武器，一脸凶相的冲胡铁花道：“当初是你说要娶我们当家的，岂容你反悔，我小潘眼里容不得沙子，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替我们当家的，讨回一个公道！”
“有话好说…”
胡铁花的话还没说完，却见叫小潘的伙计根本不听他解释，挥起手里的匕首，就朝胡铁花刺了过去。
以胡铁花的武功，想躲过小潘的攻击，简直轻而易举。可还不等他躲避，一道倩影就扑到了他身前，替他挡住了小潘刺过来的一刀。
这…
“当家的！”眼看自己的刀刺入了焦玉的腹部，小潘顿时吓的六神无主。
应接不暇的变化，也把胡铁花弄懵了，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替他挡刀的焦玉，忙一个箭步冲过去，将快要跌到地上的焦玉抱在怀里。
“大当家的，大当家的！”
“你没事吧，大当家的。”
“你！”胡铁花原本想冲小潘发火，但看到焦玉脸上痛苦的神色，他连忙抱紧她。
“小潘，不要伤害他好吗，算了，虽然他无情，但是我还对他有意，让他走吧。”焦玉强忍着痛苦，楚楚可怜道。
胡铁花紧紧抱着她，情不自禁的轻抚她的脸，心疼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你明知道那一刀，我可以躲过去的啊。”
焦玉摇了摇头，露出心满意足的神色，像是甘愿为了他而死，她说道：“没关系，能够死在你的怀里，我已经很幸福了。我不会再勉强你娶我，我…啊，好痛，好冷…”
“没事，你不会有事的，我会娶你，我娶你。来人啊，快拿金疮药啊！”胡铁花朝焦玉的手下，大声呵斥道。
只是他没看到，他说会娶焦玉的时候，焦玉脸上，露出了一道诡异的笑容。
“想不到这个焦大姑娘，还挺多情的。”看到这一幕的宋甜儿，忍不住出声道。
听到声音，陈乐不禁看了声音的主人一眼。只见宋甜儿扎了个马尾辫，穿着一袭明黄色裙子，但因为她的皮肤有些黑，这样的颜色，非但不称皮肤，还大有将她衬的愈发黝黑的架势。她的眼睛倒是灵动，转来转去的，有几分俏皮。
只是眼睛虽有心灵之窗的说法，可只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显然也无法挽救她的整体颜值。就陈乐的审美来看，她确实生的普普通通。
不过这并非是陈乐看的原因，而是在原剧里，她最终和胡铁花走到了一起。眼下看着即将和胡铁花成亲的焦玉，说话的语气竟是还有祝福之意，这不得不让陈乐感叹，世事多变。
楚留香没有立刻回答宋甜儿，而是看了陈乐一眼，见陈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显是也看出了什么。他这才笑着朝宋甜儿道：“不止多情，心眼也多。”
“心眼多？”宋甜儿一脸不解，急道：“楚大哥，什么意思啊？”
这次楚留香却只是笑笑，没再多说。
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一见他的样子，宋甜儿就知道，就算她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忍不住跺了跺脚，说半截话什么的谜语人人，最令人讨厌了。
和宋甜儿不同，等焦玉被人抱进房间治疗后，剑三小声道：“主人，那把匕首有问题。”
“我知道。”陈乐笑道：“不过这不关我们的事，男人追求女人，可以用些手段。女人想要留住自己爱的男人，用些手段，自然也无可厚非。”
“是这样吗？”剑三问道。
看到她的神色，陈乐没来由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忙改口道：“我说的是普通男人。若是我的话，应当还是会生气的。”
“哦。”剑三应了一声，又问道：“主人，那我们现在离开吗？”
陈乐笑道：“不急，她既然没有真的受伤，没准儿一会儿庆典还会继续呢。”
虽然有些好奇，他这么愿意凑这桩热闹，但剑三自然不会反对，她点了点头，安静的站在他身边，不再说话了。
东家受伤，热闹的气氛顿消，鼓乐早已停了，似陈乐这样的客人，店里的伙计，早已顾不上他们了。
“香帅和新郎官是朋友吧。”和楚留香在同一张桌子上坐下后，陈乐忽然问道。
楚留香笑道：“什么都瞒不过陈兄，我和老酒鬼是多年的好友。”
“难怪香帅坐立不安。”
闻言，楚留香怔了一下，脸上不禁露出一丝苦笑。他看出了焦玉的小动作，虽觉得胡铁花就此安定下来，也没什么不好，但毕竟是有人欺骗自己的好友，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
现在被陈乐点出来，他笑道：“陈兄，失陪一会儿。”
“楚兄请便。”知道他大概是想去找焦玉谈谈，陈乐没有阻拦。
约莫大半个时辰后，楚留香终于等到了“受伤”的焦玉。只见焦玉坐在水栈门口不远处的水车上，一手拿着一个甘甜的果子，一手把玩着手里伸缩的弹簧刀。
这把刀，显然就是她演了那出替胡铁花挡刀的戏的关键。
“不使点手段，你还不知道我焦玉的厉害。”想到得意处，咬了一口果子的焦玉，忍不住面露笑意，小声嘀咕道。
咳。
楚留香轻轻咳嗽一声，朝焦玉走了过去。
听到声音的焦玉，忙捂住“伤口”，装作疼痛的样子，只是她脸色红润，哪有一点受伤的迹象。
“用这样的方法留住一个男人，会有用吗？”楚留香淡淡道。“心都已经不在了，身体不过是躯壳罢了。”
一听楚留香的话，焦玉就知道他识穿自己的小心机了，她也不害怕，说道：“谁说他的心不在了，他只是不想被束缚而已。其实人男人都怕被束缚，所以聪明的女人，想要把男人留在身边，就必须用一点手段。”
“你就怕被揭穿？”楚留香好奇道。
焦玉扫了他一眼，说道：“你以为全天下就一个聪明人吗，还是以为男人都很笨？他心里可能早就知道了，只不过呢，想给自己一个留下来的借口，说服自己放弃自由而已。”
楚留香不得不承认，他有点被她说服了，因为他确实很了解自己那位老友的脾气。他皱眉道：“你确定？”
“当然。”焦玉无比笃定道。
“凭什么？”
“我爱他，很爱很爱他。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知道，他想的是什么，要的是什么，你的整个身心都围着他转。”焦玉神色从未有过的认真，她转头看着楚留香道：“相信我，他和我在一起，一定会幸福的。”
事已如此，楚留香也不好再说什么，但就是觉得怪怪的，这样的话，不该胡铁花对着她的亲朋好友说？
楚留香叹道：“老酒鬼遇到你，不知道是几辈子才修来的。”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道声音喊道：“玉儿，玉儿！”
那人从水栈里出来，看到焦玉后，顿时喜形于色道：“原来你在这里，快吃点东西。”说完后，他似是才看到楚留香，冲他说道：“老臭虫，你也在啊。”
胡铁花这幅样子，即便楚留香想不相信焦玉的话也不行了，他笑道：“你们聊，我去看看甜儿他们。”
“好，快去吧。”胡铁花回道。
快走到水栈门口时，楚留香回头看过去，只见胡铁花拥着焦玉，两人有说有笑，俱都是一脸幸福的模样。他不禁笑了一下，摇头感叹是他自己多虑了。
等他进了水栈，发现陈乐还坐在桌上，像是一直没有离开过。
“这件事，陈兄和在下都想错了。”楚留香走到陈乐对面坐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道。
“哦？”陈乐恰到好处的，露出好奇的神色。
楚留香将先前焦玉对他说的话，又和陈乐说了一遍。
等他说完后，陈乐忽然道：“香帅有没有爱上过一个女人？”
楚留香身边的红颜知己不少，但真正喜欢的女子，却是还未遇到。他可能也遇不到了，因为在剧里，他先是爱上了石观音，后来和石观音分开，最终爱上了苏蓉蓉。
如今有陈乐的出现，这两个女子，已和他全无关系了。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陈乐说道：“我不知道香帅如何想，但如果是我，这样的一份爱，不止不会让我觉得幸福，甚至还会让我觉得透不过气。不要说什么七年之痒，哪怕一天，我也坚持不下去。”
“还好老酒鬼不是你。”楚留香愣了一下，又想到进来之前，看到的胡铁花脸上的幸福笑容，他笑着说道。
一句说完，楚留香忽然正色道：“焦掌柜的在大漠经营多年，或许会知道石观音的下落也说不定。”
他的话音一落，陈乐就知道，他好管闲事的性子又犯了。虽不知道他为何会来大漠，但看的出来，他一定很无聊。
陈乐摇头道：“香帅想必也清楚石观音的为人，还是不要把无关的人扯进来了。”
“谁是无关的人，老臭虫的事，就是我胡铁花的事。”陈乐的话刚说完，一道声音，就在水栈的门口响起。
和他一同进来的焦玉没有出声，但看她的神色，应该是站在胡铁花一边的。不管她心里是如何想的，是不是真的想管这桩闲事，起码表现出来的，是对胡铁花的支持。
她是真的好准了胡铁花的命脉，真是个聪明的女人。
陈乐笑道：“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这是我的事，和香帅无关。”
第四十章 腰酸让人成长
“老臭虫？”胡铁花看向楚留香道。
楚留香笑道：“事涉任夫人，在下很愿意略尽绵力。”
他这么说，无疑在说陈乐说的是真的了，胡铁花只好暂时不再开口。
“今天是东家大喜的日子，香帅不是非要拉着我，说这些煞风景的事吧。”陈乐笑道。
闻言，楚留香连忙道：“不错，是我唐突了，今日乃是老酒鬼和焦大姑娘大喜之日，确是不该说这些，影响了心情。”
陈乐笑了笑，冲胡铁花二人道：“我们等了这么久，不会连两位的喜酒都喝不上吧？”
听了他的话，焦玉看了丰神俊逸的陈乐一眼，顿时觉得他比楚留香顺眼多了，捂嘴笑道：“放心吧，酒水管够，你们想喝多少，就喝多少。相公，你快随我去更衣，我们抓紧时间拜堂。”
“不用这么急吧？”一听焦玉的话，胡铁花下意识说道。
他虽然已经决心娶焦玉了，但听到马上就拜堂成亲，心里还是不免发憷。因此焦玉看陈乐顺眼，他却是越看陈乐这小白脸，越发不顺眼起来。
只是他们夫妻二人的眼神，陈乐俱都没放在心上。穿越这么久，陈乐细想想，他拆的CP就海了去了，参加婚礼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
这才是他如此热衷，要看这出热闹的原因。
等胡铁花被焦玉拖走后，望着他们的背影，宋甜儿小声嘀咕道：“楚大哥，我实在看不出来，焦姑娘喜欢那个老酒鬼什么。”
“你还小，等你长大就懂了，情爱之事，哪有什么道理可讲。”楚留香笑道。
被楚留香说小的宋甜儿不满道：“楚大哥，我哪里小了？”
以陈乐的眼光来看，B确实不能算大，但也达到平均线了，说小好像也不太合理。
楚留香笑了笑，没有就这件事，同宋甜儿争辩。
很快，换了喜服的胡铁花和披着盖头的焦玉，就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这次没再出任何的意外，三拜礼成，胡铁花和焦玉，正式结为夫妻。
焦玉回了新房，胡铁花却留了下来，美其名曰招呼客人，其实就是想拉着楚留香，陪他喝酒。
三人开始喝酒。
陈乐端着酒杯，才发现这热闹看的，好像一点意思没有。连新郎官都不急着回洞房，这洞房自然也就闹不起来了。
不过以楚留香的性子，闹洞房的方式，大概也就是劝胡铁花喝酒而已。眼下胡铁花主动留下来陪他喝酒，确是让他省了好多口舌。
酒过三巡，楚留香旧事重提，又提及秋灵素的事。陈乐真的忍不住感叹，从来没想要，一个人可以好管闲事，好到这样的地步。
陈乐无奈道：“楚兄既然如此有兴趣，那等明日，便随我一同去月亮城吧。”
“好。”楚留香爽快道。
“我也去！”
楚留香的话音一落，胡铁花就紧随其后说了一句。
“你？”楚留香诧异道：“你如今已成了亲，不留在这里…”
他还没说完，就被胡铁花打断道：“老臭虫，你还不知道我吗，我哪里闲得住。你们若是会中原，我自然不可能和你们去。但去月亮城，这热闹我肯定是要凑的。况且我也想见见，那神秘的莫测的石观音。”
神秘吗？
陈乐摇了摇头，他一点没觉得，很紧是真的。但这点，却不足为外人道。
胡铁花说完，楚留香只是笑了笑，大抵是了解这位朋友的脾性，他说的出，就一定做得到，他劝也没用。
还是陈乐打趣道：“只怕胡兄多半是一厢情愿了，胡夫人与你新婚燕尔，又如何会同意，刚刚成亲，就与你分开？”
胡铁花拍着胸脯道：“成了亲又如何，这家乃是我做主。你们先喝着，我现在就去和她说。”说着，他略带醉意，头也不回的走了。
“陈兄似乎很了解老酒鬼的脾气？”看着胡铁花远去的背影，楚留香笑道。
陈乐摇头道：“一个爱喝酒的人，喝到了这样的程度，大多都受不的激的。香帅总不会想着，他新婚之夜，却要新娘子独守空房吧。”
他这么说，就是承认自己是故意激胡铁花的。胡铁花这个时候回了房间，哪里还能再出来喝酒。
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即便胡铁花在大漠遇到楚留香，算得上他乡遇故知，是为一喜。
却也敌不过焦大姑娘的久旱逢甘霖和洞房花烛夜这两喜。
果然，胡铁花这一去，久久不见踪影。
又一坛酒下肚，楚留香笑道：“上次没有机会，与陈兄喝出胜负，此番正是好机会。不知陈兄意下如何？”
若是武功，楚留香大抵没有同陈乐分高下的兴趣，但酒不同，只要陈乐愿意喝，他一定奉陪。
“香帅，不如等解决了秋灵素的事，你我在痛饮一番如何？”陈乐说道。
这样的酒水，酒精度数实在太低了，怕不是从现在喝到天亮，楚留香都不会醉的太厉害。靓仔乐懒得一杯一杯的往空间里倒，开口拒绝道。
端着就被的楚留香怔了一下，颇为遗憾道：“陈兄说的也是，实在不好耽误正事。那今日便早些结束，我让水栈的伙计，替你和那位姑娘，准备房间。”
他口中的姑娘，自然是剑三。
剑三此刻和宋甜儿坐在另一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主要是宋甜儿在说，剑三在听。剑三绝对是合格的听众。
楚留香和宋甜儿比陈乐他们早到这里，水栈的伙计，都是楚留香是他们姑爷胡铁花的好朋友，他说这样的话，并不算突兀。
陈乐也客气，点头道：“那就麻烦香帅了。”
“陈兄客气了。”
一句说完，楚留香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见状，宋甜儿好奇道：“楚大哥，没有酒了吗，你们怎么不喝了？”
跟在楚留香身边这么多年，她太清楚楚留香的酒逢知己千杯少了，是以对楚留香的举动，觉得十分奇怪。
听懂了她的话，也看懂了她脸上表情的意思，楚留香哭笑不得道：“甜儿，在你眼里，我难不成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
“楚大哥，我哪有这样的意思，就是单纯的好奇嘛。”宋甜儿撒娇道。
陈乐见过很多人撒娇，好看的不好看的，年轻的成熟的等等，但他不得不承认，宋甜儿撒起娇来，真的是一点魅力没有。
房间很快准备好，几人各自回房。
剑三就住在陈乐的房间隔壁，等楚留香他们回房后，陈乐就敲响了剑三的房门。不是酒后那啥，进了房间，他就小声说道：“剑三，你回去一趟，告诉秋灵素和琳琅，就说我在大漠中遇到了楚留香，明日回去。”
“是，主人。”
这样的事交给剑三去做，就再合适不过了，哪怕不远处住的是盗帅楚留香，剑三依旧可以做到来无影去无踪。
吩咐完剑三后，陈乐就回房睡觉了。
一夜无话。
翌日。
天微微亮，陈乐就醒了。昨夜没有起风，略显寒凉的气温，十分适合睡觉。若是起了大风，伙计预备的薄衾，恐怕就不够盖了。
不过这对寒暑不侵，甚至还会玩火的陈乐来说，并没有影响就是了。
他起来后，没有急着出门，而是从空间里拿出了一套家伙什，开始洗漱。这一点，他就比不上剑三了，剑三只需开启清洁功能就可以了。
等洗漱完毕，他才从房间走了出去。到了楼下，就看到剑三和宋甜儿，已经坐在楼下了。只有楚留香，似乎还未起床。
日上三竿，三人才等到了终于睡醒的楚留香和扶着栏杆慢慢走下来的胡铁花。和胡铁花一同出现的，还有容光焕发的焦玉。
看的出来，胡铁花昨晚的辛苦，颇具成效。
注意到他们的打趣神色，胡铁花像是老脸有些挂不住，他大手一挥，说道：“既然人齐了，那我们这就启程去月亮城吧。”
闻言，焦玉立马扑到他怀里，抱着他的腰道：“相公，你要早点回来，每日都要想我。你要记住，我时刻在这里等你。”
被他抱住腰的胡铁花倒吸了口凉气，他眼下腰酸的厉害，被她这一抱，都快坚持不住了。他急忙道：“放心吧，我会的。马准备好了没有？”
焦玉白了他一眼，嗔道：“你都说了，我哪敢不准备，一早就命人准备好了。驼车和马匹，都给你们备好了。”
听她这么说，胡铁花忙解开她抱在他腰上的手，说道：“你再去检查一下，小潘他们做事，丢三落四的，我不放心。”
“哦。”焦玉笑了一下，说道：“怎么一夜之间，我觉得你越来越有掌柜的风范了。”
胡铁花有苦说不出。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靓仔乐忍不住感慨，只能说，腰酸让人成长。
准备妥当的一行人，离开了水栈，朝着月亮城的方向行进。
“老酒鬼，你和焦大姑娘说了，我们是去找石观音吗？”走出不远，坐在马背上的楚留香，就朝胡铁花问道。
他们五人，三人骑马，宋甜儿和剑三，都坐在驼车里面。
按照这样的速度…陈乐也不知道，去到月亮城需要多久。他们来的时候，是做飞机来的，完全无法参照。
胡铁花连忙摇头道：“老臭虫，你是不知道这石观音的名号，在大漠中有多恐怖。我要是跟她说去找石观音，她说什么也不可能让我去的。”
楚留香点点头，表示理解，但眉头却是忍不住皱了起来。
他之前没想过胡铁花会跟着，还想着跟焦玉打探一下石观音的消息，此刻看来是不可能了。只能去到月亮城后，再想办法打探。
但面对石观音这样的强者，两眼一抹黑的感觉，无疑并不好。
陈乐适时道：“香帅，此番和我同来的，还有红袖。她已想办法命丐帮弟子打探消息，也许会有收获。”
闻言，楚留香点头道：“还是陈兄思虑周详。”
“香帅谬赞了，只是出了那样的事，我又正好要来大漠，便就带着红袖一起了，纯属误打误撞。”
陈乐道：“等此事结束，从这里回中原，丐帮也当恢复以往的风采了。大漠景色宜人，其实就此不回去也无妨。”
这是他之前答应楚留香的，会带着李红袖远离丐帮。一来一回，一载光景肯定是要的，过去的事，可算是过去了。
楚留香轻轻点头，感叹道：“若不是中原还有香榭和朋友，我也想久居大漠。”
他说这话的时候，忽然四处看看，陈乐只当他是欣赏周遭的风景，没有多想。殊不知，他只是下意识的，想找寻中原一点红的身影。
楚留香就是陪着一点红来的大漠，一路行来，一点红已没了自暴自弃的想法，但不愿再和楚留香同行，楚留香也没有办法，他再坚持，只会适得其反，只好同一点红分开。
“老臭虫，中原有你的朋友，我难道不算你的朋友吗？”听了楚留香的话，胡铁花故作不满道。
知他这么说只是凑趣，他如今已娶了焦玉，自然不缺他一个可以喝酒的朋友。楚留香笑道：“等我再中原呆腻了，再来看你就是。”
“这就最好了。”胡铁花笑道。
见他们说的开心，陈乐想了想问道：“胡兄…”
“不要叫什么胡兄，我听着真不习惯，你还是和老臭虫一样，叫我老酒鬼好了。”陈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胡铁花打断道。
“……”
陈乐只好道：“我们还有多久，可以到月亮城？”
胡铁花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嗯？
看到他理所当然的表情，陈乐又问道：“那我们走的方向对吗？”
“你不是从月亮城过来的吗，难道不认识路？”胡铁花面上的神色，比陈乐还要震惊。
陈乐/楚留香：“……”
他是指望不上了，陈乐无奈摇头，冲驼车喊道：“剑三，你来指路。”
“剑三，好古怪的名字。”胡铁花朝陈乐道：“她是你身边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