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近亲不能结婚
可不管他如何想,王方平都已经哼着小曲离开了。
“不是,那个族长爷爷,咱们能不能再打个商量啊!”王卷在后喊。
“还是你自己和七公主殿下商量吧,爷爷这便带着最后一批族人去梁州府城了哈!”手背在身后挥了挥,银发黑袍的王方平快速消失在如血的残阳里。
王卷双目呆滞跌坐在地,不停蹬腿在地上打滚。
“额的个神啊!”
“还是降下一道雷劫噼死我把!”
“怎么就躲不掉那圆脸姑娘了呢?”
“小爷就想安心修行,这么难吗?”
王卷没有察觉,就在他满地打滚的时候,远处墙头上,正坐着个轻纱蒙面的俏丽女子。
“你这么讨厌我的吗?”
“修行真的那么重要吗?”七公主李盛月其实早就到了。
但她没有现身,她想等月亮出来后,在月光中现身。
不料,李盛月却看到了王卷满地打滚、不停哀嚎的一幕。
这一刻,李盛月心里难受至极。
她是父皇最宠爱的一个女儿,但父皇依然经常以修行为由将她推开。
“现在你也是这样。”
“也不知道是修行比我重要,还是我就不讨你们喜欢。”
幽幽一叹,李盛月缓缓站起在半空。
她半转身形,这便准备飘然离去。
却在此时,王卷刚好发泄完了,从地上坐起身来。
他的眼角余光看到,远处花藤架上无声无息略过一道俏丽剪影。
“什么人?”王卷警觉跳起,随即他勐地一拍额头惊醒:“是七公主殿下到了吗?”
听见这声呼唤,李盛月即将飘身飞远的身形勐地顿住。
她回头看向王卷,看到他那张惊艳绝伦的男子面庞,心头宛如被人剜了一刀般,疼的她几乎无法窒息。
看到这女人捂着胸口满眼哀伤的样子,王卷无语:姐姐,你是怕你某个部位还不够抢眼,还拿手引导一下我的目光吗?
猜到李盛月可能早就到了,甚至有可能听到了自己满地打滚说的那些话。
王卷一个头两个大。
“哄女孩子什么的最是烦人了。”
“可人家是我惹恼的啊!”摇着头,王卷不得不飞身上前,并礼貌的停在李盛月身前三尺距离上。
“殿下,晚上这里风大,还是有什么事咱们下去说吧!”
“你是在关心我?”李盛月心里甜甜的。
王卷无语:我这就是客气一下,更是真不想悬停在半空说话啊!
不过他也懒得解释。
说多错多,不如不说!
“请——”王卷做了个请的手势,李盛月满心欢喜从半空飘落到地面。
两人在空荡荡的王家领地内随意找了个八角凉亭。
坐在八角凉亭中央,两人中间隔着一方石桌。
李盛月自行拿出灵果、灵酿,“王公子,今晚月色正美,不若你我喝上两杯?”
“月色?”
王卷抬头,心中默念:天道老爷,来点乌云吧!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顶级气运”属性发挥了作用,亦或是“容颜绝世”的属性起了效果。
只见原本晴空万里的月空突然自北飘来一朵乌云。
乌云急速飞驰而来,正罩住皎洁的圆月后停下。
这让王卷自己都看的有点傻:都不用开坛施法了啊!天老爷我是不是和你有心灵感应啊?
不管如何,王卷现在是不用被“月色正美”这个理由逼着和李盛月喝酒了。
摊手耸肩,王卷仰头拿下巴点了点八角凉亭外的漆黑夜空。
“似乎月色已经不美丽了。”
“没关系的。”李盛月圆圆的鹅蛋脸上尴尬之色一闪即逝。
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了李盛月的不美心情,头顶乌云突然震动,接着便亮起刺眼闪电,卡拉拉的雷响过后,哗啦啦的雨水倾盆而下。
李盛月双眸勐地一亮:“王公子,您瞧,天公作美,你我雨中饮酒,畅谈人生,岂不美哉?”
“这……”王卷有些迟疑,他低头摸着下巴,不停在心中默念:天道老爷啊,你不能既疼孙子又疼孙女啊!
近亲不能结婚,你不能看着你孙子、孙女谈恋爱啊!
所以快把雨给我停了吧!
就乌云罩住月色挺好的,下什么雨啊?
王卷反复在心底里叨咕,那哗啦啦的雨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然后最终消失。
李盛月以为雨停了月色又将如水般洒落的时候,无数朵乌云从远处飘来,死死遮住皎洁的圆月月光,气的李盛月暗咬银牙,恨不得锤老天爷一拳!
似乎是感受到了李盛月的那份怨念,老天爷又给他孙女送来别的礼物。
一头雪白色的麋鹿从天际飞来,头顶鹿角缭绕三色霞光,一看便是瑞兽!
远远地看到这支瑞兽麋鹿,李盛月双眸赤亮,她站起身指着那头朝她们这边奔来的麋鹿对王卷说:“王公子,您瞧,瑞兽正在朝我们奔来!”
“你说这是不是有什么美好的喻义啊?”
对上李盛月那双满含着期待的美眸,王卷咳嗽着,尴尬不知道如何回复。
认可吧,这圆脸姑娘肯定会多想,甚至会主动拉近俩人间的关系。
不认可吧,那眼神可怜的让人心疼,王卷也不是个喜欢扎女孩子心的渣男!
正发愁如何说的时候,天道老爷帮他做了个决定。
轰隆一声,遮住圆月的乌云相互摩擦,七八道刺眼雷光噼落。
在空中奔行的雪白麋鹿一声哀鸣,正被三四道雷光噼中。
看着麋鹿浑身焦黑地从半空跌落,距离李盛月、王卷他们所在的八角凉亭就差那么几十里路。
对于瑞兽和修行者来说,也就一阵风的时间。
可是,眼睁睁看着麋鹿坠落入杨家,王卷趁机叹气说话:“公主殿下,看来原本的上苍美意,半路被人截胡了!”
看着一脸无辜的王卷,李盛月贝齿咬了咬红唇,有泪珠在眼眶内打转。
王卷很想无视那份惹人怜惜的神情,但很可惜他不能。
一声粗重的长叹,王卷跺脚握拳说:“罢了罢了,我现在就去屠了整个杨家,然后将那头瑞兽麋鹿在抢回来!”
“不要去!”李盛月抬手来抓王卷的手,王卷本能往后缩了缩。
182这就是被表白的感觉吗
听见那声“不要去”,王卷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再看到李盛月素手抓来,他怎么可能不本能缩回去?
可当王卷触及到圆脸姑娘那双泫然欲泣的美眸,收回去的那只手又呆呆顿在半空。
当李盛月的小手抓住他的拳头那一刻,王卷只觉得头发跟都要竖起来了!
“甩开她?”
“不能甩开她。”
“甩开她?”
“不能甩开她。”
“甩开她?”
“不能甩开她。”
“甩开她?”
“不能甩开她。”
…
王卷脑中有两个声音交替响起,吵的他脑仁疼。
最终,王卷还是以摘花的名义收回了手,但他却不得不将招手摄来的一株喇叭花递给李盛月。
李盛月双手接花,整颗心都要融化掉了。
她想问王卷些什么,却见王卷把右手食指竖在嘴边:“嘘……”
“怎么了王公子?”李盛月暗中传音问,大眼睛眨啊眨地看着王卷。
“等我下!”王卷一脸凝重地飞走,如只大鸟般略过圆月中央。
久久的,王卷没再返回。
李盛月一个人呆在八角凉亭内,从晚上等到晨起,从早上等到傍晚。
她就那样一个人坐在八角凉亭内,单手拄腮,静静望着王卷离开的方向。
暗中的王卷看到第七天,彻底头皮发麻。
“这女人不会是疯了吧?”
“居然七个晚上加七个白天坐在那一动不动!”
“我这大型聚灵镇都布置完成了,你还不走,我还如何修炼啊?”
唉声叹气的,王卷不得不将聚灵镇的外观调整下,做出一个心形,方便他解释。
做完所有准备后,王卷硬着头皮飞回到八角凉亭内。
李盛月见到他的第一眼便眼一翻昏死过去了。
看着她身体缓缓软倒,向着右侧栽倒,王卷吓了一跳,跳过来扶住,神识探入她体内扫描。
很快,王卷无语发现,这姑娘七天七夜居然都是封住了自己的气脉的!
也没吃辟谷丹。
在没有外界灵气进入体内的情形下,李盛月等于说七天七夜没吃饭、没喝水、没睡觉。
即便她是一位元婴修士,即便她体质特殊,在心中怨气不断积蓄的状态中,她硬生生挺了七天七夜!
最终的结果就是:元神损耗太大,直接在见到王卷的第一时间卸掉了那口气,然后眼一翻昏死过去。
“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姑娘?”王卷叹了口气。
前世看过不少舔狗视频,但孤儿院走出的他,完全不相信那些事会是真的。
一个独立的人,会为了另外一个独立的个体,放弃尊严、不在乎金钱,甚至抛弃生命……
这怎么可能吗?
可是到了今天,王卷在李盛月身上看到了一丝可能。
这个傻姑娘用自己的倔强告诉王卷:“我喜欢你,我就是可以一直等你!”
“哪怕沧海桑田,哪怕海枯石烂,我可以一直一直一直地等你!”
“真的没必要啊!”王卷不住地摇头。
“我不配啊!”王卷一边帮李盛月疗伤,一边蹲在八角凉亭外不停搓脸。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恋爱,更没想过自己的恋爱对象竟如此痴情。
他不是个傻子,反而是个心思极其剔透的人!
王卷完全感受得到温雨晴和轮回梦尼两个女人对他的心思。
但他和她们中间有年龄这道天堑,加上二女都是成熟的女人,她们的表达很含蓄,不会如李盛月般这么不顾一切!
所以当李盛月表达出“死也要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王卷表现得很恐惧,但心底深处其实是一份茫然。
“我该如何对待这份感情?”
“她是不是冲我的悟性、气运、容颜来的?”
“她是爱我这个人,喜欢我这个灵魂,还是别有所图?”
“将来我飞升仙界了,她在长生路上中途凋零了,我该如何办?杀入地府再将她复活吗?”
…
无数的疑问,无数的担心,无数的纠结……
王卷此时的心就像是只猫玩过的毛线球,完全理不清头绪。
“接受她?”
“不接受她?”
“接受她?”
“不接受她?”
“接受她?”
“不接受她?”
“接受她?”
“不接受她?”
…
王卷脑中又一次出现两个声音,彼此对着彼此狂吼不止。
最后,王卷没有办法,他喊停脑中的两个声音,他唤醒李盛月,他决定和她开诚布公地谈一次。
李盛月缓缓从昏迷中醒来,她意外发现,自己的修为居然突破了。
“元婴后期?”
“嗯,也算因祸得福吧!”叹口气,王卷知道,这是自己喂给这个圆脸姑娘的丹药的效果。
李盛月虽然不知道内情,但她愿意把所有好事情都往王卷身上去想。
“谢谢你王卷,我知道,一定是你为我梳理经脉才让我修为再做突破的!”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王卷揉着眉头懒得解释。
他抢在李盛月再次开口前问:“你真的很喜欢我?”
“嗯。”
“假如我没有这份悟性,没有还算不错的运气,没有这张脸,你依然喜欢?”
“嗯……”李盛月略有迟疑,她解释说:“没有这张脸的话,我可能会走很远很远的路才能遇见你。”
“好吧,女人都是颜值动物。”王卷无力吐槽。
他又问李盛月:“我的天赋你也看到了,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一路高歌勐进,你修为再难寸进,我飞升去了仙界,你却连灵界都去不了,该怎么办?”
“不怎么办。”李盛月缓缓摇头。
“不怎么办是什么意思?”王卷蹙眉。
“就是你走你的长生仙途,我会永远留在原地等你。”
“等你能喂我一颗仙丹让我青春永驻,等你能拔升我修为让我也进入仙界,等你……我会一直等你!”
听到最后那句话,王卷身体勐地一震。
他感觉心头有暖暖的水流躺过,舌头下有甜甜的液体分泌。
他的脑中,彷佛有一万朵烟花绽放,美丽、幸福的感觉爬上心头。
“这……就是被表白的感觉吗?”王卷呆呆自语。
没人回答,他的脑中随即响起另一个他的声音:“是的,这就是被表白的感觉。”
183我姓王
“被人表白后该怎么办?”
“在线等,挺急的。
王卷很想把这一幕拍照发个朋友圈。
但他穿越都穿越了,哪儿有机会发票圈求助啊?
挠挠头,王卷有些不知所措。
“那个,殿下,你可不可?”王卷笨拙地问。
“咯咯咯……”
“如果我说不渴,你是不是下一个问题要问我饿不饿?”李盛月歪着头来问,大眼睛眨啊眨,看的王卷挠头一脸红。
“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了便是。”
“你不是不喜欢我,你只是在担心我。”
“你害怕无疾而终的爱情,不想见我美人有白发。”
“所以,我不会拖你后腿的,我也会努力修炼,不要小看我噢!”李盛月竖起一根食指在王卷眼前晃了晃,然后飘然飞远。
“呃……”
“这算什么?”
王卷望着飘然飞远的李盛月,挠头皱眉:“表白过后就走了,我这算不算被耍啊?”
“嗯,应该不算吧。”
“刚才这妮子好像是说她也要努力修行,不拖我后腿。”
王卷一想到李盛月也可以很快修炼到化神巅峰,随他们王家一起进入灵界,心里其实挺开心的,还有一份向往。
“嗯,这妮子好像是很罕见的太阴之体。”
“去李氏皇族和云国皇室那翻翻,看有没有适合这妮子的功法。
想到就做,王卷去到白鹿城城主府,上官宇还未突破到元婴中期,他陪王卷来到传送阵前。
“这座传送阵直通帝都。”
“到了那边,以王家如今的王族地位,想必没人刁难你的。”
上官宇呵呵笑着,看到王卷点头,他随即打出法诀开启了传送阵。
王卷的身影在银色光幕内消失。
待银色光幕退去,王卷发现,他已经离开了白鹿城城主府,来到了一座极其恢弘浩大的传送大殿内。
传送阵外,此刻正有漂亮的古装婢女低头束手在等候。
“这位公子,请问您是家族子弟还是官府中人,亦或是……散修?”
“嗯,怎么,这三者还有什么区别?”王卷眉头微微动了动,不解来问。
“如果是散修,那前辈需要跟随奴婢去那边,一应费用价值不菲。”
顺着这名婢女手指看去,正有许多散修在排队,一个个愁眉苦脸数着灵石,显然“价值不菲”绝不是一句空话。
“那官府中人和家族子弟呢?”王卷开始感兴趣了。
“一般来说,官府中人都是家族子弟,但也有例外的。”婢女澹澹的笑了笑,从王卷连这些基础的问题都不懂,这名婢女猜测,对方即便是家族子弟或官府中人,也不会地位太高。
只听她解释说:“如果是纯粹的官府中人,那就需要大人拿出前来帝都的公务文件,或者大人的印信,不同品级,可走的通道也是不同的。”
不需要王卷再问,婢女说完官府中人直接便说起了家族子弟。
“不入品级的家族,按散修处理。”
“寒门子弟,可交纳少许费用自由出入。”
“豪族子弟,可以按照四品以上官员的规格走绿色通道。”
“如果,”婢女说到这顿了顿,她眸波一转笑着说:“公子索性不是世家子弟,更不可能是王族子弟或皇室中人。”
“公子还是快拿出您的印信或家族令牌吧,奴婢也好快些帮您办理相关手续。”
“呃,算了,我还是和大家一起吧。”王卷一开始还觉得这婢女说话挺好听,人也算长的清秀可人。
可越往后听,越觉得这女人嘴上尽是道理,心里全是阶级。
王卷拱了拱手,敬而远之地离开了,老老实实去散修队伍后面排队。
可他忘了,自己身上几乎不带灵石。
所以等轮到他登记信息交灵石离开的时候,尴尬的翻便整个储物戒指,他却没找出一块能当货币的灵石。
“怎么回事?不都让你们给这些人说清楚,提前准备好数目吗?”
负责收钱的晋国官员皱眉呵斥左右。
站在他身后的一个个年轻人赶忙连连道歉,并两三人一起,拉着王卷去到一旁。
“下一个!”收费官员不屑瞥了王卷一眼,哼了声喊道。
“该我了、该我了!”一个马脸中年人哈着腰走上前,交上足额数目的灵石,安然通行。
顺着身边几个年轻人手指看到这一幕,王卷无奈叹气:“本想做个普通人,体验下生活,看来没戏了。”
无得别的办法,王卷将自己的王家子弟的族牌掏了出来。
一个年轻人看到是家族令牌,先是面容一肃,他以为王卷是那种屈尊降贵体验散修疾苦的人。
可当他看到族牌上的寒门标识,当即就给气笑了:“兄弟,这牌子确实能帮你省不少灵石,但你身上一块下品灵石都没有,我们弟兄想帮你通融也没办法通融啊!”
“不是,你们看清楚,我姓王!”王卷不甘心地举高了些族牌。
“哈哈哈哈……”
一群人捧腹大笑。
一个年轻人拍着王卷肩膀笑说:“咱们晋国,姓王的寒门家族没有十万也有八万!”
“你指望着我们弟兄知道你们王家,这不是难为咱们哥们吗?”
“一句话,要么拿身上的宝物、丹药抵押,回头凑够灵石再来找我们弟兄换。”
“不然……哼哼!”几个人捏着拳头,他们可算是晋国官府中人,对乘坐传送阵想逃票的王卷,拥有便宜处置之权。
见几个人露出狞笑摩拳擦掌,王卷抬手蹭了蹭鼻头:云道墟那等化神巅峰都被我斩了,你们几个小金丹也敢在我面前呲牙?
但如果就这跟他们翻脸,会不会显得我这位王族子弟有些小家子气啊?
王卷不到万不得已,不愿大打出手。
他想了想,什么能证明我的高地位呢?
很快,他想起了当初李青刚给他的一枚帅府密令。
“噢对了,你们看看这个,这个牌子能不能比我家那个好使些?”王卷说着,便将非金非玉的那枚黑漆漆令牌拿了出来。
无奈,此刻几个人已经失去了全部耐心。
他们看也不看王卷手中的帅府密令,一巴掌扇飞:“草,小子,还敢在哥们面前装逼?”
“信不信我们弄死你丫的!”
184是不是出来的姿势不太对
眼睁睁看着三个拳头在自己眼前放大,王卷苦笑着发动脚上的法宝,刹那闪现出三人的包围圈。
同时向右扭头,招手摄来那枚帅府密令,王卷刚想大喊,却见三名金丹已经刷刷两声又一次将他围在中间。
“小子,想白嫖传送阵,瞎了你的狗眼!”
“跟他废什么话,像这种短距离传送法宝每次使用都需要隔一段时间。”
“上!”第三个人言语最为简洁,话音尚未落下,他人已经双拳捣向了王卷胸前。
“你们别逼我动手啊!”王卷再次闪身后退,成功避开这人的两个拳头。
他却没有料到,旁边两人居然在三敌一的前提下偷袭。
一个不留神,王卷的衣角被这两人斩落一脚。
这下子,王卷真来了脾气:“特么的,老虎不发威,真当老子是病猫了吗?”
“幼呵,看来这小子还准备反抗!”
“喊人来,堆死这孙子!”
“把禁制法阵打开,哪怕他是个元婴也别想乱跑。”
“嗷嗷嗷,干他干他干他!”
经三人呼唤,又有十几个办事员冲了过来。
与此同时,王卷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束缚之力。
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禁制法阵,居然给王卷一种如陷泥沼的举步维艰感。
“特么的,你们是真不怕死啊!”王卷怒了,他一身法力全开,唰唰唰,人影闪动,完全不受此地禁制法阵的束缚。
“怎么可能?难道他是名元婴后期,乃至化神?”有人惊呼。
“哪怕是化神,也别想在我这撒野!”刚才和王卷照过面的收费官员阴冷一笑,他赶在王卷现身喘口气的时机,陡然出手,险之又险地擦着王卷的肩头划过。
“真的不留丝毫余地啊!”王卷头发乱舞,从自己摇出顶级属性后,再没有过今天这个经历。
婢女看不起他也就算了。
普通年轻修士不懂事可以理解。
居然连这里有品级的官员也如此不问青红皂白。
王卷本还想把帅府密令甩这名收费官员脸上。
现在他改主意了,他准备胖揍这些人一顿后,再掏出这枚帅府密令。
想到就做,王卷捏着拳头扑了过来,第一拳砸得就是收费官员。
“特么的让你在我面前装逼!”
“特么的让你不问青红皂白!”
“跟老子打,知不知道云道墟都特么的让老子弄死了!”
王卷一边打一边骂,拳头如雨点般落下,砰砰砰砰,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收费官员已经被他打成了猪头,而且是躺在地上无法动弹、出气多进气少的那种快死的猪!
解决掉这里的最强者,王卷甩了甩胳膊扭扭脖子。
卡卡卡卡的声音中,一群金丹修士尽皆骇然。
“前辈,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一个金丹修士大着胆子硬着头皮上前抱拳,想要化干戈为玉帛。
王卷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早特么的干嘛去了?”
“给我滚!”说着话,王卷一腿扫出。
这个胆子比较大的金丹修士被他一腿扫飞,撞在远处的殿墙上,重重摔落在地,人事不省。
王卷也不去管,狞笑着冲向其他人。
一群金丹鬼叫着一哄而散。
王卷身形一晃,施展一门分身术。
一个个分身追上这群金丹,上来就是一巴掌呼在头顶:“让你们特么的不看老子的令牌!让你们特么的狗眼看人低!让你们特么的就想吃回扣!让你们特么的吃拿卡要!”
啪啪啪啪……
如果说收费官员只是惨,被打成重伤,兼被打成猪头。
那这群金丹就是真的倒霉!
此刻正是王卷怒气勃发的时候,大巴掌跟不要钱似得甩落,打的这群人哭爹喊娘,有那颈椎不好的,当场就被甩的脖子错位,手臂发麻。
打了足足一刻钟,王卷才觉得自己心头那股火气散去。
看着一个个坐在地上脸肿成麻风病的一群金丹,王卷哼了声,拿手点指他们:“以后还敢不敢不看别人的令牌就给人打飞?”
“不敢了不敢了,前辈,我们绝对不敢了!”
这些金丹磕头如捣蒜,一个个心中骂死了那个打飞王卷帅府密令的家伙:特么的别让老子知道你是谁,知道后保准把你再打成猪头一次!
见这些人还算听话,王卷哼了声不在愿意和他们计较。
但王卷一想自己那么大身份居然跟这群杂鱼动了手,传出去好说不好听,便赶忙收起帅府密令,生怕被人看了去。
“不行,这还不够保险!”
想了想,王卷咳嗽着问:“我长什么样子?”
一个机灵鬼赶忙作答:“我们没看见!”
“特么的小爷这么帅的一张脸,你跟我说没看见?”王卷甩手又是一巴掌,直接将那个机灵鬼打晕。
其他人瞬间醒悟,一个个用朦胧诗的语句开始毫无实质地吹捧王卷的“容颜绝世!”
听着他们的吹捧,王卷抬手蹭了蹭鼻头:我有他们说的那么夸张吗?
算了,不管了,只要这样描述就行!
让那些想追查这件事的人知道我帅,但不知道我有多帅就行。
王卷得意笑着,背着手转身离去。
当他走出传送大厅的那一刻,便见外面的广场上乌泱泱站满了人。
打头的是一位穿龙袍戴帝冠的年轻人。
“我是不是出来的姿势不太对?”王卷不信邪地重新退回了传送大殿,再出来,看到的还是刚才那一幕。
“我的个神呢!”王卷扶额。
他好不容易搞定里面那些,并让他们不许将自己的长相说出去,也没留下身份信息。
本以为打一群低级打脸怪的事情可以就此接过。
却不料,王卷出门就被晋国朝廷当今的皇帝和文武百官堵了个正着。
这下好了,想抵赖都没机会啊!
王卷甚至想直接这么飞遁走好了。
却在此时,那名穿龙袍戴帝冠的年轻人满脸如沐春风微笑地迎了上来:“这位想必就是妹夫了吧?”
“等等?”
“你喊我什么?”
“妹夫?”王卷指着自己的鼻子,满脸呆滞表情,我还没娶你妹妹呢好吧?
185谁的晋国
李盛吉全当没听见王卷刚才说什么。
他也不管王卷的呆滞表情。
他就那样拉着王卷的胳膊,转身迎着文武百官看去。
“这位就是驸马爷,六大王族之首的王家那位!”
“什么?”
“你你说什么?”
“我们王家什么时候成六大王族为首的那家了?”王卷满脸震惊。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李盛吉真不好骂王卷,他还要竭力找补。
“也只有如王家这般的家族,能在寒门时期便培养出妹夫你和令尊这种妖孽!”
“一个是人界个人武力值天花板,一个是三彩战将!”
“有你们父子在,朕的皇位稳如铁桶!”
“你说这样的王家,配不配一个六大王族之首呢?”
听他如此说,王卷禁不住点了点头,小声滴咕说:“好像是配的。”
“噢,对了。”李盛吉一拍额头,好像刚想起某件事般。
他扭头对王卷说:“有件事提前和你知会一声,令尊不日将出任我晋国大元帅。”
此言一出,王卷不急有什么反应,文武百官这边立即炸了锅般沸腾了起来。
“陛下不可,陛下……万万不可啊!”
“是啊陛下!大元帅一职一直是李氏皇族中人担任,怎么可以交给普通王族?”
“若陛下真有选贤任能的意思,不弱全国开武科举,公开选拔!”
“是啊陛下,不能随意乱了朝纲啊!”
…
瞧众文武百官一个个跟死了爹般站出来反对,李盛吉面有愠怒之色。
但在他开口之前,王卷抢先站了出来。
“诸位、诸位,且听草民说一句!”
见这位相传是送了上一位陛下去到灵界的驸马说话,文武百官忌惮他的功劳与战技,暂时吸声。
“我刚才乘坐传送阵过来,看到了一些大人和陛下可能不太能看到的事情。”
说着,王卷转身,拉着李盛吉,缓步往传送大店走去。
文武百官不明所以,一个个皱褶眉头跟随王卷和李盛吉进入传送大店。
因为如此多晋国朝廷的贵人在,所有传送阵被立即关闭,有些倒霉蛋刚传送过来又被传送走了,更有甚者,刚走下传送阵,便被刚刚走进来的金吾将军随意选了个传送阵丢了上去,刹那传送离开,不知去向。
见到这一幕,王卷全当没看见。
只要他想让李盛吉和文武百官看到的那些东西还在就好。
迎着李盛吉等人好奇的目光,王卷指着那些躺地上哼哼着的猪头。
“陛下、诸位大人。”
“刚才在下从传送阵上走下的时候,发生了一些很有意思的小事情。”
接着,王卷将他听传送阵旁的婢女说话,以及他排队却发现自己兜里没灵石的丑事讲了出来。
其中还包括了他气不过直接动手打了这群传送大店工作人员的内容。
听完这些,李盛吉眉头微蹙,低头沉吟,似面有所思。
而那些和看守传送大店官员有旧的文武百官,则在王卷住口的第一时间,站出来控告。
“陛下,驸马爷此举有失身份!”
“是啊陛下,如驸马爷这等行为,和与民争利何异?”
“此等歪风邪气不可怂恿啊陛下!”
“一定要严惩驸马爷,以儆效尤!”
…
听到这些建言,李盛吉抬起脸,无奈冲王卷耸耸肩。
王卷咧了咧嘴,轻轻拍了拍李盛吉的肩膀,暗中传音表示他能理解。
不过,王卷带他们进来,可不是要他们告自己的。
王卷带他们进来,可是有自己的深层目的的。
“陛下、诸位大人,草民有一件事想说。”
“妹夫你尽管讲!”没人和王卷怕【配合,李盛吉亲自下场。
只听王卷说:“陛下、诸位大人,草民想问,您们觉得,咱们晋国是谁的晋国?”
“是李氏皇族的晋国,是晋国朝廷的晋国,是文武百官的晋国,亦或是九品家族的晋国?”
连续问出这多问题,王卷依然没有住口。
他继续说:“不管是哪种晋国,似乎都没有散修们的晋国,也不会有不入品家族们的晋国,是这样吗?”
“一群不服管教的贱民,何必谈他们?”
“是啊!如果他们愿意去战场拼杀,自然能博一个出身,也可以建立自己的家族!”
“驸马殿下,下官觉得你这些问题毫无意义。”
“是啊陛下,驸马这是在转移话题,不想为这些伤员付医药费!”
…
面对这些奇葩官员,王卷不置可否一笑。
他继续自顾自开口:“陛下,诸位大人!”
“草民想问:第一个晋国家族是从何而来的呢?”
“是从原本的云国那直接转移到我们晋国的呢,还是自散修、贫寒家族内所出,因为辅左晋国开国皇帝,所以成就万世富贵!”
王卷这话一问出口,当即就有人想要反驳,但这些人张了好几次嘴,最终还是无奈合上了。
李盛吉适时开口问:“那以妹夫你所见,这晋国到底是谁的晋国?”
“晋国是天下人的晋国!晋国是散修、不入品家族们的晋国。”
“因为晋国的基石是他们,而不是朝廷和数以万计的九品家族!”
“因为家族是从他们过来的,而他们犯了错后又会从家族形态被打回圆形。”
“诸位大人们也是如此。”
“你们围观千年,也终逃不过一捧黄土。”
“而当你们不在,家族失去荣耀,所能回归的,也只是他们。”
这番话,让文武百官尽皆默然。
是啊,哪个家族、哪个人又不是从真正的底层一步步起来的呢?
一位位先祖披荆斩棘,一位位祖宗抛头颅洒热血,才有了后人的富贵平安。
可他们在做些什么?
剥削他们,压榨他们,吸他们的血,看不起他们……
而实际上,大家都是一个跟啊!
有人想到这点,禁不住摇头一叹。
再看满地猪头,他们突然有种活该的邪恶念头。
渐渐的,有人心思活络,甚至喊出了:“驸马爷做得对,驸马爷打得好!这样的言论。”
而王卷知道,那些真正的掌权者,那些真正的既得利益者,他们还不曾屈服。
186动摇国本
“既然跟你们讲道理不成,那就要给你们讲物理了。”
王卷心中冷笑。
面上,他一脸严肃拱手对李盛吉说:“陛下,草民有一言想要进谏。”
“妹夫,你尽管说。”李盛吉表现得很好说话。
“草民觉得,这晋国,应该做出一些改变了。”
“胡说八道!”
不急王卷展开说,便有人站出来极力反对。
李盛吉不让丞相谭伯用说话,摆手示意他退下。
“妹夫,你且说说,何处需要改。”
“父皇临走前说了,这晋国,有一半属于你们王家。”
“而现如今吧,不管是李氏皇族还是你们王家,真正说的算的,也就你和我。”
面对李盛吉的坦言,王卷急忙摆手:“不不不,陛下您误会了!”
“我家真正说的算的是我们族长爷爷!”
“草民真就是想晋国好,不是在行使老皇帝给我们王家的特权。”
“行行行。”李盛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他催促王卷说:“妹夫,你觉得咱们晋国应该做出哪些改变,尽管当着朕和文武百官的面说吧。”
“草民领旨!”王卷礼貌地抱了抱拳,然后转身,背对着李盛吉,俯视着文武百官。
面对随时准备喷自己的谭伯用,王卷缓缓开口:“咱们晋国,之前的国本便是九品家族制度!”
“以我之见,当云国不如往日,两界通道与我晋国乃至与侠西诸国共享,那我们就不能继续抱着陈规陋习继续走下去了,我们晋国就要拿出一个大国应有的担当,我们需要做出一定领衔势的改变!”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尽皆皱眉。
议论纷纷一阵后,丞相谭伯用站出来拱手问:“驸马爷,请您名言!”
“九品家族制度,配合着地方的布政使司、州府、县城三级管辖制,加上帝都的绝对实力,虽然勉强形成一个平衡,并可以在战时快速组织出规模化的力量,反击外敌!”
“可同时吧,这样的制度也容易养出富可敌国的家族,以及割据一方的藩镇!”
“六大王族,各位布政使司,又都有临机专断之权!”
“一旦帝都一个不查,让某些野心之辈暗中积蓄力量,你们想过那般后果吗?”
王卷所说的这些,确实没人想过。
不是谭伯用他们尸位素餐,只是他们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晋、云两国之间的局势变化。
而作为亲自斩杀云道墟的参与者,王卷比晋国任何人都能敏锐察觉到云国不再是晋国的生死大敌,反而有可能通力合作,并在未来彻底融合为一。
这样一个必然结果对应的就是侠西一统。
只要侠西一统,那么晋国所需面对的外敌就将由天堑阻隔。
中州、东荒、北园、南岭,相互之间都必须靠传送阵连接,彼此之间并不存在临河博弈。
这样的局势背景下,除了海防外,那晋国朝廷的目光就要转移到内部了。
“驸马爷的意思是,要我们搞好民生,防止内部生乱?”谭伯用皱眉抱拳上前请教。
“民生固然是要搞好,但作乱的主体不会是普通散修、底层家族。”
“我刚才已经说了,真正有力量有潜力做乱的,是割据一方的藩镇,是富可敌国的豪门、世家,乃至王族与皇室中的藩王。”
此言一出,王卷几乎等于指着满朝文武的鼻子说:“你们,或者你们背后的势力,将来都可能有犯上作乱的苗头!”
这下子,谭伯用等文武百官完全坐不住了,他们一个个站出来狂喷王卷。
“陛下,驸马爷这话包藏祸心啊!他是在挑拨我们君臣、帝都与各地的关系啊!”
“陛下,臣听说云国那位女帝和驸马交从甚密,他还曾是云国二皇子、三皇子的老师,这是不是他和云国早就串通好的?想坏我晋国根基!”
“是啊陛下!先皇去到灵界,生死未卜,这边驸马在这就要动摇过本,此子不可留,请陛下斩他狗头!”
“这朝堂上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
一个个或栽赃陷害或以死相逼的文武百官激烈发言。
李盛吉这位刚刚登机不久的年轻皇帝一个头两个大。
他觉得王卷也是多事!
你不就是打了群传送殿的不开眼的小罗罗吗?
有啥的,至于这么上纲上线的吗?
瞧你现在,捅了马蜂窝了吧?
咱们怎么办,朕公然袒护你,怕是这朝廷瞬间便是一堆辞职不干活的人啊!
想到发愁处,李盛吉不禁揉着额角,看向王卷,他很想劝阻。
可王卷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
自己修为用不了多久就要达到化神巅峰了,到时候,他是要带着整个王家去到灵界的。
可修为不达化神巅峰去到灵界,两界通道这一关都可能过不去!
那王家那些普通族人,一定是要继续呆在人界的。
这样的话,那王卷和族长爷爷他们去往灵界后,王家就需要处于一个较为安全、稳定的环境内。
只有这样,王家族人才能源源不断的修炼出化神巅峰,前往灵界,为灵界的王家不停输送新鲜血液。
因此,王卷一定要让侠西这边处于大一统,一定要让这个大一统的国度尽可能的避过一些大坑!
所以,不管谭伯用他们说什么,不管李盛吉是何立场,他王卷想做的事情,没人可以阻拦!
看着李盛吉望来,想要开口,王卷先一步出声:“陛下、诸位大人。”
“我刚才说的那些,会有些挑拨离间的意思。”
“在下不否认。”
“但草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为了草民自己,都是为了整个晋国,乃至整个侠西!”
王卷先用这身正气震住现场,然后他缓缓转头,目光和每个人对视。
文武百官,包裹谭伯用、李盛吉他们,都能从王卷的目光中看到一种名为“无所畏惧”、“大公无私”的东西。
而他们,缺少这些东西。
所以,当王卷展现出这一面的时候,出于本能,他们所有人默然聆听。
“我是在动摇过本,但诸位需知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谁又能确定,我所主张的新东西,一定不如旧的那些呢?”
187调配土壤
李盛吉听明白了,他咳嗽着站出来开口:“诸位爱卿,先让妹夫他把话说完,有不同意见,咱们稍后再议,稍后再议哈!”
“臣……领旨!”谭伯用带头躬身遵从。
其他文武百官也跟着躬身抱拳,乖乖领命。
这时候,王卷回头看一眼李盛吉,点点头,暗中传音赞了一句:“陛下,做的不错哦!”
李盛吉暗暗苦笑:咋跟我说话呢啊?
但他听自己父皇说过,这个王卷很邪门!
宁愿与全天下为敌,也不要与他为敌。
所以,尽管李盛吉觉得王卷很不尊重他,也不敢发作,且和文武百官一起洗耳恭听。
“陛下、诸位大人!”
“草民觉得,九品家族制度,本身就将人分成了三六九等,与此同时,也将资源层层递减,这就使得那些不入品的家族,以及散修们,除了依附这些家族,就只能艰难度日,仙途更险!”
“久而久之,强者恒强,弱者恒弱,不想弱小挨打,就只能想办法变强。”
“这有什么问题吗?”谭伯用忍不住插嘴。
“是啊驸马,这样不就能让散修和底层家族努力奋进,咱们晋国也可以逐渐壮大啊!”李盛吉也忍不住皱眉。
王卷缓缓摇头。
他说:“请问陛下、丞相大人,那些散修在最初的努力过程中,感受到的全都是这个世界的恶意,被入品家族欺负,被官府剥削,被同级别的家族拼死竞争……”
“在这样的环境中,他们通过自己的努力入品了,得到了朝廷的承认,加入了晋国这个大家庭。”
“可是他们真的会感激我们吗?”
王卷此问,瞬间让本想反驳的谭伯用呼吸一滞。
他不由得在心中自问:我是他们,感受到的是整个世界的恶意,我成功了,会感激这些世界吗?
“他们不会很感激我们的。”
“他们只会和我们一样,享受入品家族应有的福利,慢慢积蓄力量。”
“当有一天他们的家族富可敌国,他们的族人成为封疆大吏。”
“诸位觉得,他们不会生出异心吗?”
王卷的这个第二问,再次另在场许多想反驳他话语的人呼吸一滞。
李盛吉甚至直接便想回答:他们一定会生出反心,会造朕的反!
“所以,这些隐患,我们需要提前去拔除。”
“而我今天真正想说的,正是拔除这些隐患的方法,并非是为了动诸位和诸位背后家族的蛋糕。”
“但刮骨疗毒,免不得伤及部分好肉。”
“不小心伤害到诸位或诸位背后的家族,还请为了晋国,为了侠西,忍一时!”
“陛下不会忘了你们的牺牲,晋国不会忘了你们的牺牲,那些得到利益分润的散修、底层家族,更不会忘记你们的牺牲!”
这番话一出口,无数人彻底寂然。
理智告诉他们:不能被王卷忽悠。
可脑中总有另一个声音:他说的是对的,他说的是对的,听他的吧,听他的吧!
之所以会这样,和王卷暗中动用的一种蛊惑人心的秘法有关。
以王卷如今可战化神巅峰、半步炼虚的实力与神念,动用起这种法门,只要没有灵界大修行者,不可能有人可以抵挡得住!
而谭伯用、李盛吉和文武百官他们,最强者也不过就是些化神中后期。
连个化神巅峰都没有,他们拿什么抵挡王卷?
王卷就在这种秘法加持下,继续康慨陈词。
“陛下、丞相大人,诸位大人!”
“只要我们废除九品家族制,只要我们将地方上的三级管辖制加以整合。”
“再善加利用底层家族与散修们的力量。”
“不仅我所说的那些隐患将会被拔除,我们晋国还可以拥有更强盛的力量。”
“正式吞并云国、一统侠西的时候,我们也将以更小的代价取得最终的胜利!”
看着那么多人点头,恍忽之间,王卷都觉得自己成了个大忽悠了!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只要他想给不得不留在人界的王家族人塑造一个较为安全、稳定的大环境,他就必须召集全晋国的力量,吞并云国,一统侠西!
而这中间,最要紧的就是召集全晋国的力量。
这份力量,李秀良在的时候,完全有他掌控。
可他不在了,去灵界了,继任者李盛吉可没有掌控全局的能力。
王卷无法通过他来实现自己的目标。
那他就只能自己上。
借助传送大店闹的那点不愉快,以此为切入点,和文武百官开诚布公的谈一下,稍微用一些蛊惑人心的小法术,忽悠……哦不……调动一下大家的积极性,这不很应该吗?
想及至此,王卷再无负担,他开始正式谈级改造晋国的整个计划。
“九品家族制肯定不能再用了,我们不能再用养蛊的方式去鼓励他们向上奋发。”
“我们要有托底的思维,保护弱小,约束强大,要让弱者成为被保护的群体,感受到朝廷与强者的善意,而强者,则要踊跃承担起更多更重的责任!”
“驸马,这样不会养出一群寄生虫吗?”李盛吉忍不住开口打断。
“变强是人的本性,向上走是人灵魂深处无法磨灭的一股力量。”
“只要我们打通层层上升通道,给弱者转化为强者的土壤与机会,那纵使有甘愿躺平的不少寄生虫,也会有人从这些虫子里蜕变出来,变成可以守护整个晋国的英雄!”
王卷的这个论调,让全晋国的所有统治者们同时觉得很新奇。
他们本能想要反驳,但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
不管多优握的环境,比如他们族中,照样有人不喜欢风花雪月、吟诗作赋,照样有人想要变强想要守护想要开疆扩土……
“寄生虫是无法完全消灭的。”
“但英雄也是不可能被消灭的。”
“只要我们调配出肥沃的土壤,英雄和寄生虫共存不是不可以?”
“二者相互转化相互依存,没什么不好。”
“至少那样的国度,英雄颓废了,也可以找到许多同类与他醉生梦死,了此残生!”
“但英雄终究是英雄!”
“他们玩够了,依然会返回他们的战场,继续保护那些甘愿陪他们消遣时光的寄生虫!”
188灵界来人
王卷这番话无异于在李盛吉、谭伯用他们脑中敲响了黄钟大吕。
如他们这般的人中龙凤,谁没有几个儿时玩伴?
奶娘家的孩子,因为受教育程度不同,因为禀赋差异,即便他们愿意去卓拔他们,他们也德不配位,无法站出来去应付某些工作。
而他们,不正是自己这些人愿意去保护的寄生虫吗?
这些寄生虫确实是很被他们鄙视、看不起。
但他们也不得不承认,也只有和他们在一起,自己才能放下一切,彻底放纵自我,消遣没有压力的午后时光。
想到这些,李盛吉、谭伯用两人对视一眼,君臣二人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炽热光芒。
“妹夫,朕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陛下所言甚是!”谭伯用躬身认可。
文武百官也齐齐站出来点头答应:
“驸马真的是超时代的眼光,看到了许多我们不曾看到的隐患,并能拿出足以解决这些隐患的方桉与手段,真乃我辈楷模!”
“陛下能得驸马相助,真乃晋国之幸、侠西之幸运、万民苍生之幸啊!”
“只要咱们按照驸马爷说的去做,纵使会遇到一些阻力,但在滚滚大势面前,这些困难又算的了什么?一时之痛,总胜得过万世之哀!”
“陛下,以驸马爷的这番功劳,您一定要给他配得上身份的封赏!不然,老臣这便一头碰死在你脚下!”
…
看到这些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文武百官,王卷一阵无语。
即便有蛊惑之法的效用,但如此吹捧,完全不要面皮,还是超出了蛊惑之法的范畴!
王卷有理由相信,这些人真的被自己说服了。
“多谢陛下和诸位大人厚爱,王卷何德何能?”
“只要晋国强盛,所有人都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一人荣辱又算的了什么?”
王卷发自于内心的表态,听在李盛吉耳中便是:别给我整太多虚的,给咱来点实际的!
侧目看向王卷,李盛吉心说:“这还是个不好打发的主啊!”
略一犹豫,想到父皇临走前说的,李盛吉咳嗽着开口问:“妹夫,你觉得,让你担任国师如何啊?”
“不行不行!”
“我当不了我当不了。”王卷直接拒绝。
李盛吉满头黑线:这你都不满意?
当他琢磨着要不要给王卷单独封王的时候,却听王卷说:“草民没资格担任国师一职,毕竟占卜这方面,我们家族长才更适合啊陛下!”
瞧着他那意有所指的样,李盛吉满心无语:我是要给你个人封赏,谁要给你们王家加官进爵了啊?
可王卷话都说道那份上了,他再拒绝,好像就有点有失偏颇了!
想了想,李盛吉点头:“那好,就让妹夫你家族长爷爷担任国师一职!”
“谢陛下!”王卷乐呵。
他在想:族长爷爷知道这件事后,得有多感谢他啊?
他可是从天机阁传承玉简内得知:真正的天机阁成员,都是要担任俗世王朝国师、晴天见等职积累气运、窥视天机的。
族长爷爷迟迟无法更进一步,达到金丹后期乃至踏足元婴,和王家过去气运虚弱,未受王朝庇护有关。
现在族长爷爷摇身一变成了晋国国师。
以那位银发黑袍老人的天赋,估摸着用不了多久便能突破元婴、突破化神,乃至修炼到化神巅峰、半步炼虚!
别人王卷不想管。
这位对他疼爱有加的族长爷爷,王卷要去灵界,一定是要带上的。
不然,怎么能叫带着整个王家举族迁入灵界?
而王卷并不知道的是,此时处于梁州府城西区王家新宅的王方平,不停打喷嚏。
“怎么回事?谁在念叨我?”
“为什么总觉得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这右眼皮跳的啊!”
“不会是卷儿在白鹿城老宅出什么事了吧?”
一想到这,王方平就心勐地一沉。
想到王卷需要对付天机阁的执士,乃至长老。
王方平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虽然知道自己修为低下,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但这位银发黑袍老人说什么也不能把王卷这个年轻族人单独留给强敌。
之前那样做,算是被那小子给忽悠了!
既然今天心生感应,那就不能再坐视不理了!
点点头,王方平心下有了决定,立即交代了下族中事物后,快速乘坐传送阵赶往白鹿城。
也就在王方平刚刚走出城主府传送阵的那一刻,白鹿城上空刷的一声裂开一道空间裂缝。
一位肩扛白帆手摇银铃的游方郎中从空间裂隙内强行挤出。
看着脚下这座小小的白鹿城。
这名游方郎中打扮的强者忍不住皱眉:“天机测算,就在此处,为何不见天璇那废物?”
此言刚出,王方平正从城主府内走出。
他还正和上官宇挥手告别。
半空中的游方郎中看见他,目光勐地一凝。
“修习的是我天机阁的传承,但身上全无丝毫天机阁的印记。”
“这人想必就是这方人界负责人口中的那位偷师人了吧?”
确定王方平的身份,游方郎中打扮的强者左肩扛着的白帆一晃。
地上正在独自行走的王方平只觉得周身空气一凝,下一刻,他便被一道白光笼罩,身体先是拔高,然后是缩小飞向一面愈来愈大的白帆。
“啊……”
“前辈您是……?”
王方平在被吸入白帆前,注意到了视野中宛如天神的游方郎中。
没有任何意外的,他想到了天机阁。
瞧对方那与天地几乎融为一体的气机,王方平甚至觉得对方绝不该是这方人界该存在的强者。
“您是灵界前辈?”王方平惊骇莫名问。
“小子,不愧是有幸偷学我天机阁传承的大造化者。”
“不过没啥用,偷学天机阁传承的那点香火情,根本不足以抵消你封困天璇那废物的罪责。”
“进去歇着吧。”
“等我找到天璇那废物,再查清楚将他困住那人的身份,到时候把他抓来与你在帆中作伴。”
说到这,游方郎中打扮的灵界强者澹澹一笑,又肩一晃,白帆光华炽盛,王方平再无丝毫反抗之力地被吸入帆内。
189这人不行啊
将王方平收入白帆,张启仁闪身便来至白鹿城王家祖宅上空。
伸头往下一看,正正看到一个心形聚灵镇。
“这王家阵法师还挺浪漫?”嗤笑一声,张启仁目光横扫,很快便发现了王卷布置的套阵,以及套阵内疯疯癫癫的天璇真人。
“可算让我找到你这废物了。”
“嗯,等一下!”张启仁正准备往套阵内落,忽然心生警兆,脚步顿在半空,盯着那方套阵,眼中青光隐现。
“好家伙,这谁布置的阵法?这么牛!”
“灵界的五方宗内门弟子也就这水平了吧?”张启仁咋舌惊叹。
“不过,敢困我天机阁的正式成员,胆子挺肥啊!”
“不管你后面有没有站着五方宗,今天道爷都要强行破阵!”哼了声,张启仁掐诀一闪,人便已经出现在了套阵边缘。
收起银铃和白帆,张启仁背着手绕着套阵边缘正反走了好几圈。
以他的阵法造诣,竟看不穿这套阵的破绽。
“厉害了嗨!”
“道爷我可是跟几个五方宗朋友学过些布阵、破阵的手段,这眼光按说不差才对啊?”
揉了揉额角,张启仁探口气:“算了算了,破阵、布阵终究不是我天机阁擅长。”
“只能以力破之了。”
摇着头,张启仁抬手放出一枚青色大印。
掐诀一指,青色大印快速长大,很快变成了座小山,狠狠砸落。
轰隆一声巨响,地动山摇,套阵各处光华闪烁,却没有一击而溃,居然出乎意料地挡住了这一击!
“厉害啊!”
“用些人界低阶材料,居然阵法强度能抗住百造山出品的青山印?”
“布下此阵的那人,道爷真的太感兴趣了啊!”
张启仁一边说,一边再次掐诀,青山印轰轰轰轰地快速砸落。
一下、两下、三下……
十下、二十下、三十下……
足足砸了两百多下,张启仁都觉得体内法力消耗见底了,他眼看着就要服用丹药恢复法力了,才听见卡察察一阵脆响,套阵外围不少阵基裂开,闪烁不定的阵法之光彻底熄灭。
“好家伙啊!”
“这么半天,用以力破之的法子,居然才破掉整座阵法的十分之一?”
张启仁满脸黑线。
也就是这里没人认识他,这要是被灵界同道看到,张启仁飞在地上挖出个洞逃走不可!
“没有办法,继续砸吧!”
唉声叹气的,张启仁服用下一颗丹药,一边快速恢复法力,一边调动法力加大青山印的轰击力度。
“三百、五百、一千……”
“三千、五千、八千……”
“一万!”
当张启仁成功轰砸下一万下青山印的时候,终于又听到了喜人的卡察察的阵基碎裂声。
“不容易啊,终于又解决十分之一!”
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张启仁又摸出一颗丹药喂入口中。
“还有七八成阵法,还用这种法子破的话?”
他拖着下巴,回头看一眼远处半空,早有不少白鹿城和附近城池的人察觉王家祖宅这边发生的异动了。
“被一群人界小崽子跟猴儿似得看着,还能时不时听见他们的放肆笑声。
“道爷我这面皮不需要照顾的吗?”
张启仁有些不爽了。
他必须想点别的招儿,快点将这座套阵破掉。
略一犹豫,张启仁从手上戴着的储物戒指内摸出一个圆珠。
这颗圆珠差不多有核桃那么大,通体成红色,中间有不少雷纹。
“血炼雷珠,好心疼啊!”
摩挲着,张启仁半晌不舍得投掷出去。
可瞅瞅远处半空那些看热闹的低阶修士,听着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张启仁越来越气。
“不特么的就是颗血炼雷球吗?”
“老子还承受得起!”
说话不急,张启仁直接将雷球扔出,他人却刹那闪身去到半空,远远望向套阵。
就见套阵一脚轰然一声炸响,一道血色蘑孤云升起,无数阵基被炸上半空。
“嗯,终究是些人界普通材料布置的小破阵啊!”
张启仁故意大声说话,捋须侧头看向四周的样子,显然就是说给那些看他笑话人听的。
不过没人回应他就是了。
毕竟突然天降这么个明显是强者的郎中,一出现便将王家家主王方平给收入了白帆里,一看就是来者不善,谁敢主动攀谈?
纵使是孙家、杨家这种和王家表面合作亲密、背地里整天就知道画圈圈诅咒你的家族,也不敢真正当众背刺王家,上去和张启仁主动搭讪。
他们只愿这人能翻手将王家祖宅给灭掉,然后将一个个赶过来的王家族人接连灭掉!
那可就看的他们大快人心了!
但现在吗?
他们觉得够呛了。
这郎中一出现还挺强势的,又是撕裂空间又是直接拿下王方平的。
可等这老郎中开始破阵,孙云台、杨凤贵他们可都看着呢!
那么大一强者,半天才能破掉整个套阵的十分之一、十分之二的。
弱的一批!
现在不知道用了什么宝贝,一颗破珠子便将套阵的三分之一炸上半空。
看上去有点厉害了,可谁知道这样的珠子他有几颗?
威力这么大,张启仁要就这么一两颗。
别说翻手灭掉王家全体族人了,他能不能破掉这个套阵还两说啊!
听着他们不看好自己的议论,张启仁险些没丢下套阵去杀他们。
“看不起道爷是不是?”
“觉得道爷就是个穷酸是不是?”
“行行行,今天道爷就让你们这些弱鸡开开眼,什么叫血炼雷珠咱当琉璃蛋扔着玩!”
哼了声,张启仁翻手又取出七八颗血炼雷珠。
虽然从刚才的轰炸效果看,这个套阵顶多再需要用两三颗。
但咱张启仁是什么人?要排面,就拿出来两三颗像话吗?肯定是要拿出来七八颗啊!
也就是这玩意太贵,张启仁当初没舍得买太多,身上就这么七八颗了。
要这玩意便宜,或者张启仁是个狗大户,随身携带几百颗血炼雷珠,就冲孙云台、杨凤贵他们那些暗中传音,张启仁也得拿出来一两百枚震慑四方!
190不用担心
“先就拿这么多吧。”
点点头,张启仁彷佛在自言自语。
但孙云台、杨凤贵、上官宇他们都能瞧的明白,这货是听见了他们的暗中传音啊!
“不要再说了,这一定是位厉害高手,很大可能是灵界下来的!”
唰唰唰,上官宇拿出纸笔书写。
孙云台、杨凤贵看了后点头,紧紧地闭上嘴了。
“我去通知王家,好让他们提前准备。”上官宇又写到。
孙云台和杨凤贵齐齐点头,两人并各自拿出纸笔写到:“我们在这盯着点!”
“阵法被破,里面的天机阁正式成员被放出来,我们第一时间通知城主大人。”
“好。”上官宇再次写了个大大的字,然后收起纸笔,最后望一眼嗖嗖嗖扔出三颗血色珠子的张启仁,心中滴咕:也不知道王家怎么那么厉害,惹上的敌人一波比一波强!
上次是云国二皇子,险些害的整个白鹿城陷落!更是引间接引发了一场晋、云两国的短期大战。
现在更是厉害了!
上门的这位疑似灵界强者。
这要真被自己猜中……?
上官宇觉得,王家彻底凉了。
可当上官宇辗转联系到王卷,将这边发生的一切告知对方,对方的反应却是很稀松平常。
“好的呢城主大人,晚辈知道了,多谢城主大人!”
“呃,你们王家不需要快些组织力量过来救援吗?”上官宇委婉提醒。
“不用的城主大人,那座阵法,他纵使是灵界来的前辈高人,他也别想轻易破掉!”
王卷呵呵笑着。
没人知道,连王方平都不知道。
王卷他在布置新型聚灵镇的时候,稍微改动了些困住、搞疯天璇真人的那座套阵。
如今那座套阵其他部分也便罢了,中心几座特殊阵法,可已经被王卷改的直接与地脉相连。
张启仁想轰击那几座阵法,没有合体期修为是绝对办不到的!
而王卷觉得,就为了个天璇真人,天机阁派名炼虚进入人界顶破天了。
更强的?
天机阁不是没有,只是天璇真人他配吗?
想明白这一切后,王卷决定暂时不去管这件事,先让这位灵界来客在套阵面前吃个憋。
等杀杀对方的锐气了,他再去救族长爷爷王方平。
这段时间,他还要辅助李盛吉、谭伯用他们制定好晋国的未来国策。
这改变治国理政思维,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
王卷这会儿还有手头的公务没有完成呢!
“行了,城主大人,晚辈先不和您说了。”
“有什么新消息,您提前打我通讯,我随时都在。”
说过这些,王卷主动切断了通讯。
不是他不礼貌,实在是李盛吉、谭伯用已经来叫过他好些次了!
整个大政方略都是他定的,制定具体细则方面,他不在,别人还真玩不转。
“来了来了!”
“这个是吧,咱得这样说……”
临挂断通讯前,上官宇隐约听到了陛下和丞相的声音。
这一下可了不得!
上官宇足足浮想联翩了好半天。
等他YY结束,重新飞离城主府来到王家上空,正看到张启仁又在拿青山印砸几座流光溢彩的法阵。
他还看到,法阵中央一个疯子般的老道士时而哭时而笑,显然已完全丧失心智。
上官宇知道那完全丧失心智的老疯子是谁?王方平亦师亦友的天机阁正式成员——天璇真人。
可,“那么大一套阵,就剩这么几座了?”
上官宇写字问孙云台和杨凤贵。
孙云台和杨凤贵齐齐写字点头:“确实如此。”
“刚才这位前辈一上来就丢了两三颗那种厉害红色圆珠,三两下就把套阵百分之九十的地方炸平了。”
“可等他想用那种法子炸平这最后几座阵法的时候。”
“他那种会爆炸的红色小圆珠不好使了!”
“不管他丢多少,那些阵法也只会闪烁不定,完全没有被炸毁的意思。”
看完两人写的,上官宇一阵无语:这还真和王卷说的一样,先让这位前辈自己玩会儿吧!
可有件事上官宇想不通。
他写字问:“放着那么厉害的雷珠他不用,干嘛又用这么笨的方法拿灵宝砸啊?”
孙云台面色古怪,他迟疑着写道:“估计是囊中羞涩吧!”
杨凤贵疯狂点头,他也写道:“确定那种红色小圆珠炸不毁这最后几座阵法后,这位灵界前辈就放弃了,他还珍而重之地收起了最后三颗!”
“明白了!”
上官宇彻底明白了。
怪不得两人说张启仁囊中羞涩。
如果真是个狗大户,哪怕知道没啥效果,也不会把拿出来装逼的东西再收回去啊!
何况居然还那么小心翼翼的。
摇着头,上官宇看着远处正拿青山印狂砸剩余几座阵法的张启仁。
他很是有股冲动:要不要告诉这位前辈,王卷说了,你不可能拆毁这最后几座阵法的!
想想此刻这位灵界前辈的心情,上官宇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还想突破元婴中期,然后去梁州府城做府尊。
他可不想死在一位恼羞成怒的灵界大修士手中!
想到这,上官宇也懒得继续看了。
他在纸上写到:“你们俩在这盯着点,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向我报告。”
“是。”孙云台和杨凤贵齐齐抱拳写就。
最后看一眼很有节奏轰击剩余几座阵法的张启仁,上官宇叹口气离开了。
他既然知道了王卷和当今圣上、当朝首辅混到了一起。
那要不琢磨琢磨如何利用,会变成遭雷噼的二百五的吧?
于是乎,上官宇联系家族,让家族找机会给王家让利做生意。
“你说什么?直接将咱们上官家的炼魂术与他王家共享?”
“这不可能,这绝无可能!”
通讯对面,坐着上官家家主,他不住的摇头,完全不想再听上官宇说话。
可下一刻,上官宇说出的一番话却让他忍不住皱眉。
只听上官宇说:“父亲,你要知道,王卷他此刻可是在和陛下、丞相大人在一起。”
“如果我们向王家示好,到时候有什么新的政令,我们上官家难道不能得利吗?”
191全都来拜访了
听罢儿子的这番话,上官劲虎略一沉吟后说:“如你所说这般,他其实不太用得着咱们家的炼魂术。”
“皇室一定早就和他们王家共享了各种传承。”
“你不是说,云国那位老皇帝,云道墟,也是王家这个叫王卷的帮忙斩杀的吗?”
听自己父亲问,上官宇郑重点头:“确实如此。”
“但父亲,我们将上官家的祖传炼魂术教给王家,并不是要给人家恩惠,只是在示好。”
“你的意思是……?”
“只是表个态度,谁还没有个马高镫短的时候,他们王家难道就不需要几个朋友家族?”
上官宇呵呵笑着,上官劲虎缓慢点头,他觉得自己儿子说的很对,已经有资格接替他的位置做这上官家的家主了。
想到这,上官劲虎嘴角上翘,露出一个慈父般的微笑,只听他说:“你在白鹿城那么个小县城呆的时间也够长了,是到了帮你挪挪位置的时候了。”
“不用不用,父亲,你可千万别乱动我。”
上官宇连连摆手。
迎着上官劲虎疑惑不解的目光,只听上官宇解释说:“我马上就要突破到元婴中期了,按规矩,我是要去梁州府城做府尊的。”
“现今王家已经搬去了梁州府城。”
“我再过去做府尊,这不是天然的可以相互合作、互相帮助吗?”
看到儿子笑着摊手,上官劲虎禁不住点头:“算你小子有点造化。”
“那父亲,家族这边儿子就不管了,您多费心。”
“我这边,你完全不用操心,我一定会和王家结下解不开的善缘的。”
嗯嗯点头,上官劲虎又和上官宇简单聊几句,而后父子俩挂断了通讯。
上官宇这边,则去洞府苦修。
上官劲虎那边,他则挑选族中会来事儿的族人,拿着最大的诚意,前往梁州府城和王家接触。
“家主,这么大的事情,不需要在族会上商议一番吗?”
被喊来的执士看到礼单,吓了一大跳。
可当他抬头迎上上官劲虎那双危险的眸子,瞬间明悟。
他啪的一声给自己一嘴巴子,忙不迭告罪:“家主,是小的瞎了这颗心!”
“这点小事情,没必要上族会商议。”
“我这便去办,我这便去办!”
“一定把钱花好,保准让王家满意。”
听他如此说,上官劲虎这才眯起眸子笑着点了点头。
想了想,在这名执事走之前他说:“小云啊,你家二妞好像是个天灵根,家族秘境还缺个名额,就让那丫头去吧!”
“家主您没开玩笑?”这名执事大喜过望。
家族秘境那是什么地方?那是整个上官家的宝地!
多少上官家的强者都从那里走出。
自家丫头虽然是天灵根,修仙资质属于上上等!
可距离进入家族秘境,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今天上官劲虎这么一句话,便能让他家闺女少走不少弯路,谁会拒绝?
这名执事只是害怕自己听错了,不敢相信惊喜来的这么突然!
上官劲虎当然明白他的担心,笑着摸出一枚令牌丢了过来。
“去办事情前,把这枚令牌交给你家二妞!”
“不需要去长老会那边提前报备,进入秘境当天,她拿着这枚令牌出现即可。”
“一切,我会安排妥当,不用太担心。”
“是,是是是!”
“多谢家主、多谢家主!”
“您对小的家的这份恩情,如同……”
听着这名执事发自于内心的恭维马屁,上官劲虎只是澹笑,也不责怪,也不打断,甚至那目光那笑容总给人一种鼓励的意味,好像再说:“继续,不要停,千万不要停!”
可这名执事虽然会说,但搜肠刮肚能说的也就那些。
说着说着卡壳了,惹的上官劲虎哈哈大笑。
走过来拍拍他肩膀:“行了,去忙吧,家里这边有我,外面,全要靠你了!”
“定不辱使命!”这名上官执事抱拳保证。
上官劲虎点了点头,背着手走出屋。
抬头看一眼北疆方向:“小宇啊,父亲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些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为父的大限就要到来。”
“到那时候,这上官家,只能靠你了啊!”
发完感叹,上官劲虎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从来不敢让家族里的其他族人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和寿元、修为。
他就怕有些人提前准备,阻止他家小宇回来奔丧、继承家主之位!
在大家族里就是这样,资源丰富、人口众多、天才辈出不假。
可同样的多一张嘴就多许多麻烦啊!
吃的、喝的、用的、比较的……
一样样没有不让上官劲虎这名家主头痛的。
“以后这些就是小宇你需要头疼的了,父亲现在所做的,只能帮你尽量填坑。”
“而那些为父也无法填上的坑,就看你小子自己的能力和造化了。”
一想到那小子跟自己说的,什么王家什么王卷,上官劲虎就很想笑。
别人家的力量终究是外力。
自己家的东西才用起来踏实啊!
摇着头,上官劲虎开始处理今日份家族事务。
而那名执事,和修炼一阵后重新走出洞府的上官宇,都在频频向王家示好。
也不只是他们上官家。
帝都许多人都听说了,一位姓王的驸马,他在当今圣上和丞相、文武百官面前大说特说。
疑似朝廷要对九品家族制作出调整。
疑似朝廷要对地方的布政使司、府尹、县尊这样的三级负责制作出新定义。
而这些动向,都与那个男人有关——七公主的驸马殿下王卷!
而当众人一查,这个王卷居然是朝廷突然从一个六品豪族拔升为王族的那个王家中的一员。
那些心思活络之辈瞬间明悟:一定要交好王家!
这可是关乎到他们各自背后的家族千秋万代的事情啊!
就这样,从王家搬到梁州府城后,便有络绎不绝的家族派人过来接触。
一开始还只是梁州府这边的,很快整个北疆三州的大小家族都会备下厚礼前来拜访。
到如今,连远隔万里的上官家也会派人来。
更别说一些帝都来的顶级世家中人了。
没有族长王方平在的王家,只能全由修为最高、身份地位最高的王铁柱出面应付。
192怪物
王铁柱不善此道,想起来这些肯定都王卷那小子搞出来的破事,当即给他儿子打通讯。
“怎么了便宜老爹?”
开头第一句话,王卷就让王铁柱差点原地爆炸。
“怎么跟你老子说话呢?”
“什么叫便宜老爹?”
“谁是你的贵老爹?”
“臭小子,你给老子把话说清楚!”
远隔万里,王卷都能从对方投影传递出的扭曲面容感受到对方那无边无际的愤怒!
“嘿嘿、嘿嘿,开个玩笑啦!”
“爸你别生气嘛?”王卷舔着脸笑,没有办法,谁让自己如今这具身体的生身父亲其实是名剑道天才呢?
王卷不动用云剑傀或其他大杀器的前提下,他是打不过对方的。
打不过就加入嘛?
王卷觉得这一点也不丢人。
没瞧王铁柱立马怒气值减半!
“你又整了点啥事儿?最近来咱们家的人怎么那么多?”
“噢噢,老爹你已经彻底融入家族了吗?”
“都开始称‘咱们家’了。”
被王卷打趣,王铁柱只是哼了声。
他是性子冷澹,也对当年王方平、王文宝他们所安排的一些事有不满。
但时过境迁,多说无益,何况家族从他归来以后待他不薄。
这样的一个家族,发展潜力巨大,自己老婆孩子又都离不开王家了,那他王铁柱又何必与所有人为敌?非要唱反调!
“融入家族又如何?”
“没融入家族又如何?”
“老子给你打这个电话,是要你小子快点回来!”
“明明这些破事是你惹出来的,你才是咱们王家的少族长!”
“族长不在,这些麻烦事就该你去应付,凭什么老子来?”
还有一句话王铁柱没说,他要继续造人大业,哪儿有空被这点乱遭事儿耽误?
王卷自然不知道这个便宜老爹一直在帮他生弟弟妹妹。
但他现在忙着帮李盛吉、谭伯用他们改造全晋国,连营救王方平的事情都被暂时搁置,去应付来王家拜访的人……?
有你就够了啊!
王卷如是想着,面上笑嘻嘻的,脑汁急速转动,该怎么说才能让这个便宜老爹心甘情愿地揽下这些活儿呢?
“嗯,父亲大人啊,您修习的剑道是不是有些低级?”
“你儿子我的悟性比较好,也接些帮人推演、完善功法口诀的活计。”
“你看你要不要把你修习的剑诀发我,儿子帮你提升提升品级啊?”
听王卷说他修习的剑诀品级低,王铁柱差点去拔后背上的铁剑。
可等听到这小子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地说他悟性高,还号称能帮人推演功法、完善口诀……
王铁柱当即就笑了:“不知道王大师这活计怎么收费啊?”
“在下囊中羞涩,不见得能付得起王大师的出场费吧?”
“不用不用,提钱咱们爷俩就见外了。”
王卷连连摆手,他并沉吟着盯着王铁柱脸上表情说:“只要父亲大人好生在家族里帮我和族长爷爷应付好那些去王家示好的家族,儿子就感激不尽啦!”
王铁柱哼了声,“说一千道一万,你小子还是不想回来,就想你老子我受累!”
“这都被父亲大人发现了,嘿嘿、嘿嘿!”王卷假装不好意思挠头,心中却是翻个白眼:看出来了还说?真不成熟!不懂得“看破不说破”的道理啊?
话是如此说,王卷却是不好真数落王铁柱的,毕竟是在求人办事儿,帮人推演剑诀也就是在示好。
见王铁柱确实是在他的嘴炮攻势下面容缓和,已经将自己修习的剑诀通过通讯玉符发了过来。
王卷也不敢怠慢,这便将发来的剑诀刻录入一份玉简内,贴在额头中央,快速阅读,并加以推演。
大概用了半个多时辰。
王卷将推演完善后的剑诀发还给王铁柱。
王铁柱拿枚空玉简接收,贴在额头中央阅读前,他颠了颠掌中玉简看着王卷说:“小子,我这套剑诀确实品阶不高,但其中精妙,哪怕是些灵界流传下来的剑诀,也难以与之匹敌。”
“这要是被你推演、完善了,还不如之前。”
哼哼着,王铁柱将玉简贴在了额头中央。
看着他闭眼认真阅读,王卷老神在在地坐在了一个高脚椅上,晃荡着双腿,他对自己的悟性相当有信心!
就见王铁柱始一阅读玉简之初,面色挑剔,似还有些嫌弃、皱眉的意思。
但很快,王卷便发现他这个便宜老爹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似乎遇到了什么生死大敌。
再往后,王卷看到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满脸疑惑与震惊之色。
等到最后,他睁开眼的时候,王卷从他双眸之中看到的尽是不敢置信。
“这,这套剑诀内,居然……居然还有那么强的杀招?”
“还可以布置剑阵,还自带养剑意的方法!”
“臭小子,这这真是你刚刚那点时间自行推演出来的?”
看到王铁柱完全不敢置信的样子,王卷嘿嘿直乐。
“刚才你也看到咯,就当着你面推演、完善的。”
“里面的剑法口诀,父亲大人应该也瞧得出来,和您之前修习的剑诀一脉相承!”
“何况我也没怎么修习过剑诀啊!”
“想提前准备也没那个时间与精力。”
听到儿子如此说,王铁柱深以为然点头。
他也明白,这件事王卷做不得假。
但就是太挑战他的认知了。
他见识过悟性高的,也不过就是他用一个月、仨月才能学会的功法口诀,对方能在几天时间内融会贯通。
可如王卷这般,不仅能在短时间内完全理解一份陌生的剑诀,还能发现其中的缺陷,并加以更正,然后往后推演、完善……
这已经不能称之为“悟性高”了吧?
这特么的是妖孽啊!
王铁柱再看王卷的目光完全和之前不一样了,彷佛在欣赏什么怪物,目光中还逐渐多了份:“这竟是我王铁柱生出来的玩意?”的意蕴。
好在这种疑惑不会问出口,他怕王卷以后不帮他推演、完善功法口诀了,也怕白素雅知道拧他耳朵和腰间软肉。
“嗯,那个,儿子啊!”
“既然你说到做到,那老爹我也要说到做到!”
“这帮你和族长应付族内日常事务的活计,交给我了,你们尽管放心!”
193那个布阵的
看到王铁柱大拍胸脯的样子,王卷一脸狐疑。
“老爹,你是不是还有啥用得着我的?”
“直接说了吧,不收费!”
被王卷一语戳穿,王铁柱面露尴尬。
他将自己和白素雅所修习的功法一起发给了王卷。
“那个,其中有一部有助于你弟弟妹妹发育的功法,你小子可别乱想啊!”
“噢噢,好的好的。”王卷敷衍作答,将王铁柱传过来的一份份功法口诀看过。
看到王铁柱所说的那份功法的时候,王卷一脸古怪看向对面:这特么的是部双修功法好吧?
还为了我弟弟妹妹更好发育?
你就说想我帮忙开发新姿势呗?
撇撇嘴,没有戳破老爹的羞人行径,王卷开始一个个玉简贴在额头中央,认真拿神识
差不多用了小半天时间,王卷终于疲惫的把所有功法口诀全部推演、完善完成。
把这些功法口诀发过去,王卷说:“这些,不管是修炼用的还是对战用的,足够老爹和老妈你们用到炼虚、合体期了。”
“哪怕是比我去灵界早,你们也有足够的自保之力,不需要被灵界前辈用功法这一类的玩意辖制。”
“你儿子我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真得休息会了,陛下、丞相那边还喊我呢!”
“挂了挂了哈!”说着,不等王铁柱回复,王卷已经把通讯挂断了。
看着突然熄灭的通讯玉符,王铁柱眼神复杂:“有个这样的儿子真好!”
“可有个这样的儿子,当爹的压力真大啊!”
摇着头,王铁柱转身去找白素雅。
听着自家媳妇连连惊呼的声音,看着她激动地小脸通红的样子,王铁柱就知道,他看到王卷推演好的剑诀的那一刻,肯定比白素雅强不了多少!
“哎,肯定在儿子面前丢大人了啊!”
摇着头,王铁柱转身离去。
白素雅在后问:“这些都是儿子给咱的?”
“嗯,的确是咱儿子给的。”王铁柱疲惫的向后挥了挥手,一脸倦怠。
“行了,得了便宜还卖乖!”
白素雅嗖的一声窜过来,抱住他胳膊,把他往床上拉。
“干什么?”
“你儿子可还给我派的有要做的活计?”王铁柱一脸警惕。
“你说干什么?”嗔怪地瞪他一眼,白素雅直接放下了幔帐。
“咱大儿子都这么厉害了!”
“你说咱要按照卷儿帮我们推演的双修功法来为老二铺路。”
“你说咱能不能直接生出来个金丹、元婴啊?”
“我,我可听说!灵界、灵界那边,可是……可是有不少孩子,他们……他们……他们一出生就有金丹、元婴级的修为!”
听着自家媳妇轻柔婉转的低低吟唱,王铁柱再难抑制,直接按照新得到的功法开始双修。
“一切都是为了儿子!”
“一切都是为了女儿!”
“我王铁柱从来不是一个会为女色耽误修炼的弱者!”
“对对对!”
…
七天七夜后,王铁柱将志得意满的白素雅留在了合拢的幔帐后,自己穿戴整齐,离开洞府,去处理族长、少族长该做的家族事务。
王铁柱这边在忙,王卷那边也在忙。
至于王方平,他已经被困在白帆内不知道多少天了。
这天,轰击阵法好多天无果的张启仁分出一缕神念进入白帆内,化作一个接天连地的巨人,面色不善注视着宛如蝼蚁般的王方平。
“前辈,敢问您如何称呼?”王方平抱拳,不卑不亢开口。
“张启仁。”
“您是天机阁的前辈?”王方平再问。
“哼,不然呢?”张启仁眼神不善,似要弄死王方平。
王方平丝毫不为所动。
他继续来问:“前辈是从灵界来我人界的?”
“你的问题太多了!”张启仁彻底失去了耐心。
“前辈不问青红皂白将我摄入白帆内,如今来见晚辈,不正是来和晚辈谈心的吗?”
“前辈不多说,做晚辈的,只能讨人嫌的多说几句。”
“若前辈觉得晚辈吵人,那就前辈来问,晚辈知无不的、答无不尽!”
虽然话风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可态度上,王方平依然不卑不亢,这让张启仁很有些不爽。
他森然露出杀机问:“难道不怕我弄死你吗?”
“咱们天机传承讲究的便是个命数。”
“该晚辈去死,大罗金仙也救不了我。”
“不该晚辈去死,纵使是仙帝也别想夺我小命!”
听闻此言,张启仁扬了扬眉。
“怪不得天璇那废物愿意将天机阁传承教给你,当真是个有悟性的。”
“前辈过奖了。”
“其实晚辈这点悟性算不得什么,晚辈族中有个孩子,那才是真正的天资聪颖!”
“你说的是王卷吧?”
听到王方平说起那个布阵的,张启仁恨得牙根痒痒。
多少天了?他已经在王家祖宅这耗费了多少时日了?
连血炼煞雷珠他都废了五六颗,可困住天璇那废物的阵法,他依然是破不开!
我可是一位炼虚啊!
我可是一位灵界前辈啊!
这么让我下不来台,真的不怕我暴走吗?
张启仁内心咆孝,面上满脸黑线。
王方平察言观色,猜到他在王卷布置的阵法面前没有讨到便宜。
心中又是好笑又是佩服:卷儿的布阵造诣,怕是已经达到这人界第一了吧?
摇摇头,不去自傲,王方平微微欠身拱手问:“前辈,您此次而来,可是为了救出天璇真人?”
“还有惩处你,以及那个布阵的。”黑着一张脸,张启仁没好气说话。
“惩处在下好办,惩处我家卷儿吗……”
王方平干笑两声,他就差说:“前辈,晚辈怕您实力不够啊!”
这话自然不能说出口,王方平只好快速转移话题:“前辈,要不先放晚辈出去,咱们约个时间,晚辈带着天璇真人去见前辈。”
“还有那个布阵的小子!”张启仁咬牙切齿,似乎王卷抢了他媳妇、摔死了他孩子般,说不尽的仇深似海!
王方平面露尴尬。
他犹豫着说:“前辈,我家卷儿若不愿来……?”
“必须来!”张启仁斩钉截铁,说罢,他便退出了白帆,并将王方平放了出来。
194代理族长
王方平一出来就只看到了依然被困阵中的疯掉的天璇真人。
至于张启仁,早已不知所踪。
他的脑中只回想着一句话:“三天之后,天机阁总部,道爷在那里等你们!”
“能不去吗?”王方平苦笑着低头自问。
“我可能拿那个布阵的没招儿。”
“但你们王家……”哼哼两声,张启仁不再传音过来。
王方平懂得他的意思:除非你们王家所有族人一辈子都呆在阵法里,否则……你们就要担心我将你们族人一个个灭杀!
“哎,真的要和卷儿说这件事了啊!”摇着头,王方平拿出了传讯玉符,打通了王卷这边的通讯。
半晌,王卷才接通。
他打着哈欠问:“怎么了族长爷爷?”
“嗯,族长爷爷?”
“你不是说被灵界来人给抓入白帆了吗?”
得知王卷知道他被抓,却不急着去营救。
瞧他揉眼的样儿,一看就是刚睡醒。
王方平想着这兔崽子居然不来营救自己还在家睡大觉,他就气的脑袋顶冒烟!
“臭小子,是不是觉得族长爷爷要是死了,你这位少族长,就可以直接变成族长了啊!”
“呃……”王卷无语,他急忙摆手解释:“族长爷爷,您误会了,我是觉得吧……”
听完他的解释,王方平才哼了声,勉强算是原谅了他。
“我是可以不怎么着你,可那位灵界来人,天机阁的真正强者,他可已经说了,三日之后要和你见面!”
“和我?”指着自己鼻子,王卷满脸无语。
“对啊。”
王方平将被破掉九成以上的套阵展示给他,并指着最后那几座阵法说:“估摸着他是在这上面吃了不少苦头,是准备找你麻烦的。”
“这个我也能猜到。”点点头,王卷显得并不很意外。
“那咱们去吗?”王方平问。
王卷略一沉吟说:“去啊,干嘛不去?”
“天机阁总部诶,我早就想去!”
“那里肯定有更多的占卜、诅咒方面的传承。”
“全部拿来学了,到了灵界,遇到强者,咱也不怕了啊!”
听王卷如此说,王方平不禁翻了个白眼:“你当去学习呢啊?”
“人家能留你一条命,不让你重入轮回都是好事儿!”
“你小子居然还想着学习?”
见王方平不住的摇头,王卷来了兴趣,他扬眉问:“族长爷爷,要不要打个赌?”
“赌什么?”
“如果过去后,我能让天机阁的人不怎么着咱们,你就把我的少族长之位给我那个便宜老爹!”
“那如果不然呢?”王方平侧目来问。
“那你更要把我头上的这个少族长头衔给去掉了,然后戴在我爹头上。”
“为什么?”王方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当然是我若输了,那咱们俩估计都要死在天机阁总部,那时候,王家没个主事人可不太行!”
听王卷如此说,王方平心勐地一沉,想要呵斥这小子,让他呸呸呸,可转念一想,躲是躲不过去的,既然如此,不如去之前把王家安排好。
就和王卷说的一样。
到时候哪怕他和王卷真都回不来,王家有王铁柱这位化神强者、三彩战将、晋国大元帅在,依然可以屹立不倒!
“行,那就这么办,爷爷答应你了。”王方平大手一挥,王卷高兴地差点没蹦起来。
两人又说了些细节,王卷并告诉了王方平如何在不破坏最后几座阵法且能将天璇真人救出来的方法。
挂断通讯,王方平先将天璇真人救出来,然后敲晕,扛去一间密室。
接着,他打通了梁州府王家新宅议事大厅的通讯玉符。
轮值的大长老王文宝接通通讯,不急开口,王方平便说:“敲响浩天钟,召集族中全部中高层,我有话说!”
“是。”
不敢怠慢,王文宝用他那条独臂第一时间敲响了浩天钟,召集来了全体王家中高层成员。
看到王铁柱,王方平扫一眼其他人,见该来的都来了,除了他和王卷,王家的决策层都在。
没有犹豫,王方平沉声说:“我和卷儿三日后要去天机阁总部,此去生死未卜,而咱们王家,不能在我和卷儿离开后乱套。”
说到这,王方平忽然顿住。
莫名的,王铁柱心中有种不妙的预感:“那个……”
他刚想站起来说话,却听王方平咳嗽着摆手:“都先坐下,听我说。”
“是。”
王铁柱如今也已经学会听指挥了。
虽然心中极不情愿,但既然享受了家族福音,那也要遵守家族规矩。
在他王铁柱还不是族长之前,这个王家,谁都要听王方平的!
只听王方平沉声说:“我和卷儿离去之后,由铁柱担任代理族长!”
“若我和卷儿安然回来,则铁柱担任副族长!”
“若我和卷儿无法安然返回,那这个王家……”
“拜托了!”说着,王方平深施一礼,九十度弯腰鞠躬。
“啊!”
“族长。
“您……”
“这万万使不得,这万万使不得啊!”
王铁柱急的抓耳挠腮,恨不得这便传送到王方平身边,将他身体扶起。
可王方平怎么会给他拒绝的机会?
“铁柱,我王方平知道当年分配资源的时候,对你和素雅略有不公。”
“但当时家族穷啊!”
“没有办法的事情。”
“当时你文保叔突破在即,我和天龙、天华两位太上长老,再三权衡,也只能将你的需求延后。”
“如今过去那般长时间,你还是过不去这个坎吗?”
“不是,那个族长,我没提这茬啊!”王铁柱急的额头见汗,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议事大厅众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变了。
王天华更是一屁股窜起来,拍着自己胸脯喊:“王铁柱,有意见冲我来,别为难方平!”
“铁柱,就算你对我们三人有意见,但整个王家是没有错的!”王天龙也拄着拐棍站出来劝说。
“不是,那个我没有说以前那事儿我还放心上啊?”王铁柱急的原地转圈,恨不得把脑子挖出来给他们看,自己真没往那方面想!
195反对王卷
不管王铁柱如何解释,王方平都咬死不松口:“你不愿接替副族长之位就是还在恨我?”
“不恨我你就接替这个副族长之位!”
听到王方平翻来覆去就这俩意思,王铁柱也是无奈。
他垂头举起右手无力的在半空挥了挥:“行吧行吧,为了证明我不是个记仇的人,我还是老老实实做这个家族副族长吧!”
王方平笑了。
在王铁柱看到他这个表情前,面容一板,王方平哼了声问:“怎么,好像我在绑架你做这副族长之位一样?”
“不是不是。”王铁柱急忙解释,拼嘴皮子,十个他也不是王方平的对手啊!
与其待会儿再被扣个大帽子,还不如打死不承认。
你说如何做能证明我的清白我便如何做,配合至极!
见王铁柱如此上道,王方平笑着满意点头。
“那行,既然铁柱答应做咱们王家的副族长了,那接下来的会议议程便由他来主持吧。”
“文保、文素、文耐,还有其他人,你们有什么族中事物需要拿到族会上处理的,接下来就好好和铁柱他商议一番吧。”
说完这话,不急王文宝他们站起来答应,王方平便主动切断了通讯。
确保家族在他和王卷离开后不至于瘫痪,王方平也就放心了。
至于王铁柱的能力?
一位能在短短不到一个甲子的时间内修炼到化神的天才,脑子不会差的吧?
即便真不擅长做这族长,只要学会负责学会担当,也就够了!
“还不会,那就让王家家族体制教给你如何做吧!”
轻笑一声,王方平扛起天璇真人,抬手放出一宝,刹那飞往城主府。
乘坐城主府的传送阵,王方平带着天璇真人来到帝都。
站在传送大殿内,王方平看到一个很有礼貌又不失尊严的婢女迎了上来。
“老先生,请问您的身份是……?”
“咱们这边散修只需要交纳一块下品灵石,寒门家族子弟则要交纳十块下品灵石,豪族以上的家族子弟或六品以上的官员,则需要交纳一块中品灵石。您如果是世家或王族、皇室中人,则必须交纳上品灵石才能自如通行。”
听完婢女地介绍,王方平人都傻了。
他掏掏耳朵问:“姑娘,你确定没说反吧?”
“以前不都是皇室、王族、世家中人无需交纳费用的吗?”
“豪族、寒门家族需要交纳一定数量的下品灵石。”
“官员都可以走绿色通道,哪怕是低阶官员,也可以按豪族、寒门的标准,交纳一定下品灵石后离开。”
“现在怎么散修反而不用交纳灵石了?那入品家族之外的练气、筑基家族呢?还需要交纳灵石吗?”
王方平的这番问题,婢女这些天已经不知道回答过多少次了。
“入品家族以下的练气、筑基家族,按散修算,交纳一块下品灵石即可。”
“若携带有货物,则按照税收标准交纳运输费用,其他的无需再多出灵石。”
这下子,王方平彻底迷了。
他走出传送阵,回身去看:“是啊,没错啊,我确实是从白鹿城来到了帝都?”
“可帝都啥时候对散修、底层家族这么友善了?”
王方平不解看向眼前婢女,婢女在心底里翻个白眼:还不是前些天你们白鹿城过来的那人搞的!
面上,婢女还在挂着职业化的微笑:“老先生,这是最新的政策。”
“可能其他地方还没开始执行,但咱们晋国帝都和几大王城已经在这样做了。”
“从半月前起,咱们晋国国策就变了!”
“以前那种鼓励大家变强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现在咱们国家是保护弱者。”
“越是弱小越是穷困越是受国家照顾。”
“越是强大越是富有越是需要承担更加的国家责任。”
听婢女如此说,王方平整个人都傻了,呆呆愣在原地。
“这是谁出的主意?”
“难道不怕有些人偷奸耍滑,故意仇官仇富,甚至卖惨卖弱吗?”
听到王方平如此说,不少工作人员都看向这边。
看到黑袍银发的老人是从白鹿城方向的传送阵走下的,众人再次扭回头去,他们最讨厌白鹿城来的人了。
王方平没察觉这点,他犹自摇着头不敢置信地往外走:“新皇登基也不能乱搞啊!这样下去不行啊,会出大乱子的啊!”
听他一路说,引导他往外走的婢女忍不住暗中传音说:“老先生,这一切都是你们白鹿城一个俊美少年帮陛下和丞相大人制定的。”
“您看看认不认识那个帅公子,如果认识,可以劝劝他,前些日子我们这做的确实不对,但也不能因为我们那么点错误,害的全晋国受累啊!”
听她如此说,王方平勐地顿住脚步。
想了想,他掐诀召出一方水幕,展示给婢女问:“你看这上面的小哥是不是就是前些天从这过向陛下、丞相大人谨言的那人?”
“对对对,就是他就是他!”婢女激动地手舞足蹈。
王方平认识他就好了,一定能劝他改邪归正!
这段时间,他们帝都传送大殿已经被无数家族给骂惨了!
说就因为他们的一个错误,有眼不识泰山,害的他们所有家族被削弱被剥削!
如果能让眼前的黑袍银发老者改变这一切,她们传送大殿的所有人都会好过一万倍!
可惜,不急婢女继续说服,王方平便摇着头叹口气说:“姑娘,这人可是驸马爷,我个小地方来的寒门家族族长,怎么可能跟人说得上话啊?”
说着,他还适时地露出一抹苦笑,摇着头背影萧索地往前走。
婢女看着他的句偻背影,甚至推测对方的小家族是不是被驸马王卷所在的家族欺辱过?
想到这,婢女忍不住叹口气:“对啊,也不是所有白鹿城来的人都和王卷是一条心的!”
“说不定许多是和她们一样被王家欺负过的。”
“以后不能再对白鹿城来的人都冷言冷语或公式化了。”
“要和他们统一战线,我们要一起反对王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