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三章 铺路
李楚抱着孩子从前院李巧云住的屋子里走了出来，后边还跟着姐姐李琴。
中午吃完饭他刚回来，巧云的侄女就告诉他说表姨有点不舒服，他连忙把姐姐叫上一起过去看看。
问题不大，正常的反应，只因为她的身体比正常人虚弱了点，所以一些在常人身上根本不算什么的反应，到了她这里就被放大了好几倍。
抱着孩子走进药房，准备从药斗里抓些药。
小臭宝每次只要进药房，就显得非常兴奋，伸出手指着药斗就哦哦哦的说个不停。
每指一个药斗，李楚就耐心的跟孩子说这里面装的是什么药，都有什么功效。
虽然明知道这小家伙根本什么都听不懂，可他仍然每次进来只要孩子指了，他就会讲一遍。
他之所以这样，就是因为他发现只要讲，小臭宝就会停下来好似很认真的在听，等他停下来不讲了，就又会指向下一个药斗。
站在门口没进来的李琴好笑的看着里边的爷孙俩。
等弟弟拿着药出来后，她接过手，这才问道：“你是打算以后把臭宝也培养成中医大夫吗？”
“这会说这个还太早。”李楚宠溺的看着怀里的孙子摇了摇头。
“等大点了再说吧，他如果真有这个心，就是把他继续培养成中医大夫也不是不可以，掌握一门技术，以后不管走到哪里发生什么事儿都不害怕饿着。”
李琴想了想点头说道：“你这倒是没说错，什么时候都不可能少了大夫，不过还是看孩子以后自己的选择吧。”
俩人说着话走到了后院，李琴直接就拿着药进了厨房，准备煎药。
“对了小楚，我早上抱着孩子出去转的时候听说，以前院子的那个何雨柱，他把房子卖了。”
“姐你说什么？”
抱着孩子坐在石凳子上正逗狗玩的李楚，被姐姐的话给惊到了，站起来走到厨房门口问到。
“何雨柱把他的房子卖了，还有那个秦淮如也把她的房子卖了，俩人准备一起去南方呢。”
“他疯了吗？真的打算不要他儿子啦？”
李楚以为自己刚才听差了呢，没想到是真的，还俩人都把房子卖了一起去南方。
“要不要他儿子我不知道，反正我听后边巷子里老段媳妇儿说，何雨柱都托人把火车票买好了，好像这一两天就走。”
“这家伙是真的疯了。”李楚嘴里滴咕道：“没儿子的时候想儿子，现在为了一个寡妇弄的妻离子散，我真的不知道他到底图什么呢。”
“唉，要我说他那个媳妇儿也是太倔了，离婚离的太快，这下好了，人彻底要走了，她一个人带三个孩子日子怎么过呢。”
“姐，这你就不用操心了，崔春梅现在过得日子可比跟何雨柱在一起的时候舒坦的多。”
“怎么可能，一个女人带三个孩子，她娘家又不是这边的，她怎么可能过得舒坦。”
这话李琴根本就不信，她以前在街道办工作的时候，寡妇带孩子自己过的看的多了，就没见谁比家里人齐活的过得还好。
“姐，现在跟以前可不一样了，春梅现在在大茂那个川菜馆上班，帮他管理二楼三楼，每个月的工资二百多，晓娥还时不时的给她弄点票，你说有几家能比的过人家。”
“那么多的工资？”李琴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她还会管理饭店？”
“您可别瞧不起人，春梅那阵在厂里上班的时候大小也是个组长，管理能力好着呢，过来到饭店了以后，跟着看了一段时间就手拿把掐的。”
“嘿，没看出来啊，那个崔春梅看着柔柔弱弱的，还有这两下子呢。照你这么说的话，那她确实要不要男人都无所谓了。”
“是啊，这不，那天还听说她正找房子打算买下来呢，整天住在饭店的后院，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这是正事儿，有个自己的家还是要好点。”
说到这里李琴停了下来，从炉子上收回视线扭头看着门口的弟弟，而李楚也恰好看了进来。
“姐，该不会何雨柱那房就是被崔春梅给买了吧？”
“你别说，我也是想到这儿了，要不然大杂院里的房子谁要啊，就算你有产权现在不是整院子的也不好卖。”
他俩其实猜得没错，那两间屋子还真是被崔春梅买下的，只不过大家都不知道罢了。
何雨柱透出风声要卖房的时候，许大茂就知道了，顺便也跟崔春梅说了。
春梅一听就打算买下来，不过她不想再跟那个男人有任何交集，就委托许大茂找人帮她办理的。
许大茂也没出面，他也是找的另外一个人，还在街道办也找好了人，很顺利的就把那两间屋子过户到了崔春梅的名下。
发生的这一切何雨柱根本就不清楚，他还纳闷怎么这房子卖的就这么快呢。
不过因为他着急卖，被人狠狠地杀了一把价，两间屋子再加上屋外另盖的那间小屋子，总共才卖了七百块钱。
可是没办法，再没有人感兴趣了，只能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咽。
崔春梅拿到产权证跟钥匙之后没急着搬，她一时半会儿的不打算搬过去，两个女儿都在这边上学呢，小儿子也在这边上托儿所，搬过去了就都不方便了，反正许大茂也没催她。
“那天还有人打听你那个院子呢。”
“啊？打听哪个院子？东边那个大的？”
“嗯呢，听说是想买，看着像是个老板。我没见人，都是听那边的人说的，不过也没人告诉他那房子是谁的，最好好像是朱文出面把那人给打发走了。
看样子你那阵子急着把那院子买下来买对了啊。”
“这有什么买对不买对的，我又没打算卖它。”李楚不在意的摇摇头，然后低头对着怀里的小臭宝说道：“那个院子以后就是我们家臭宝的宅院好不好？”
“哦哦……”
“姐你瞧，我家大孙子已经听懂了。”
“噗嗤……”李琴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还真打算要给他们把以后的路都铺好啊，不累吗？”
第七百九十四章 长姐
“累啥啊，都是自己孩子，咱爹娘虽然不在的早，但是说句实话，咱们姐弟俩这么些年没少享受爹娘的余荫，这就是他们二老给咱们铺的路。”
李楚有些感慨的说道。
“既然咱们姐弟俩能享受到，前人栽树后人乘凉，那么咱们的后代就理所应当的也应该享受到。”
“所以你这些年不但给文轩文惠铺路，给家栋和家媛同样也把路铺好？包括工作还有房子。”
“那是必须的啊，家栋和家媛都是我的外甥，我不对他们好对谁好啊。”
“唉，小楚啊，你弄的我和你姐夫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用的着说什么嘛，不是我矫情，姐，如果没有你，我现在坟头草都不知道长多高了。”
“去，你说什么胡话呢，呸呸呸……”
李琴嘴里吐完狠狠地白了一眼弟弟，还不忘记提醒道：“赶紧麻熘的给我吐口水，家里几口人给我吐几次，完后摸一下门框。”
说完她就伸手摸了一下一旁大灶台底下的风箱把手，那是木头的。
得，李楚乖乖的按照姐姐的叮咛吐了好几口，然后抬手摸了一下厨房门的门框。
小臭宝可算是学会了一个新技能，他还呸不出来，嘴里只能发出噗噗的声音，顺带着还吹了一个小泡泡，给小家伙乐坏了，咯咯咯的笑，笑完就继续噗噗。
这一幕让本来还有些生气的李琴也笑了起来。
“你一天啊，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我是你姐，长姐如母，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
“还是啊，我是家栋家媛的舅舅，我不照顾他们能行吗？”
长姐如母这四个字，在李琴的身上那是表现的淋漓尽致。
李楚当年还是胚胎的时候，如果不是姐姐的坚持，可能也就没有他了。
后来生下来后，那完全就是李琴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
别忘了，她当时也不过才十岁出头。
虽然现在此李楚非彼李楚，但是那份记忆，那份感情继承了下来，他是不可能忘的。
听了弟弟的话，李琴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低下头继续看着已经开始咕都的药锅，只是眼角有些湿润。
李楚见姐姐不说话了，他又坐回到石凳子上，让小臭宝坐在他的腿上跟几只狗玩。
“小楚，我把药给巧云端过去了啊。”
“麻烦你了姐。”
“这麻烦什么，你出来进去的又不合适，那个小丫头还不会煎药，明天我教教她。”
“行”
看到姑奶往前院走去，正摸狗脑袋的小臭宝忽然伸出手，指着前院的方向，扭头看着爷爷哦哦的叫了两声。
“走，咱们爷俩出去转转。”
李楚抱着孩子就站了起来，然后低头看了一眼几只狗。
“初二，今天你跟我们出去。”
他这么一叫，其中一只狗立马屁颠屁颠的跑到屋檐下，叼了根链子就跑了过来，等主人给它带上。
到前院跟姐姐还有李巧云打了个招呼后就出门了。
工作时间，胡同里的闲人并不多，偶尔有几个坐在门口聊天的，也都是些已经退休的大爷大妈，看到李楚抱着孩子出来，远远的就热情的打着招呼。
他刚往东边走了没几步，就被身后的一道声音给叫住了。
“楚哥”
“陈河？你不好好上班跑这边来干什么？”
“嗨，楚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就是混日子，也没想着能怎么着。”
陈河走到跟前笑着伸手逗了一下小臭宝。
“专门来找我的？”
“算是吧，在外边听到一点传闻，过来跟你打听一下。”
“那走吧，我刚好带着孩子出来转转，咱们边走边说，什么样的传闻还要让你特意跑过来。”
“楚哥，那我可就直说了啊。”
“你什么时候变的婆婆妈妈的。”
“我听到外边有传闻说，郭向阳被抓，是你特意打击报复的。”
“嗯，没错，怎么了？”
“呃……”
这么干脆利落的承认，让陈河直接给愣住了。
“就许他诬告我，不许我报复么？”李楚又接着反问道。
“不不不，楚哥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在这个关口，你是不是应该想办法把这种言论消除一下，要不然可能会给你带来什么不利的影响。”
“关口？什么关口？什么不利的影响？”
“哥哥，你不会想跟我说，上边已经决定要重新授衔这件事儿，你不清楚吧。
还有啊，这眼瞅着没两年就要开会了，这次的会可是关键啊！”
陈河有些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我当然知道啊，可我打击报复污蔑我的人，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可是这样的言论传的多了，会不会让上级领导觉得，你是个睚眦必报，心胸不开阔的人。”
李楚微微一笑，抬起左手拍了一下陈河的肩膀。
“安心吧兄弟，刚才跟你开玩笑的，郭向阳被抓，跟我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是他自己本身就有违法的行为，而且也不是我出手弄的，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
“你还不知道啊？”
“嗯？怎么，我应该知道什么？”
“他已经被判了。”
这个情况李楚还真不知道，他自从去年那件事儿结束之后，就没有再过问过。
“什么时候被判的？”
“时间不长，有半个月吧，一大堆罪名加下来判了七年。”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你放心，外边无论有什么样的传闻，对我的影响都不大，谢谢你还特意过来跟我说这些。”
“咱们弟兄就不用这么客气了。你好，我作为你的兄弟，面上也有光啊，以后出去吹牛都有的吹，哥们认识一大老。”
“哈哈，嗯，这还真是你的做派。”
陈河的话直接就把李楚给逗乐了，这家伙就是这样的人，在你跟前从来不会藏着掖着。
跟这样的人相处，你会非常的放松，不用去考虑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说真的楚哥，没过来之前我还真的有些担心，一步慢步步慢，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才算是放心了。”
“这次无论什么样，我都到头了。”
第七百九十五章 意外
“楚哥你的意思是，这次无论最后成什么样，都走到尽头了？”
“嗯，职务天花板就在那里放着呢，除非我以后转行，但是你应该了解我，转成行政岗位那是不可能的。”
认识二十多年了，陈河当然了解李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默默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没事儿，咱只要能享受到待遇就行。”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说这个，你们家老爷子身体怎么样？”
“还不错，一天能吃能睡的，没事儿还嘬两口小酒。”
“呵呵，回去你跟你们老爷子说，就说我说的，酒可以嘬两口，但也不能过量，那个烟啊，一定要少抽。”
“楚哥，自从上次你叮嘱过后，老爷子对抽烟已经很注意了，现在基本上每天就是五六根。”
“嗯”李楚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给正在吃手的小臭宝擦了一下嘴。
“也不用完全戒，一辈子养成的习惯，真的让彻底戒掉，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幼，李大夫，您家这狗是自己熘自己呢。”
旁边院儿门口坐着几个聊天的，其中一人看到李楚他们过来，笑着开口说道。
“老孟你今天没出去拉活啊？”
李楚低头看了眼在自己腿边一直自己叼着链子的初二，又抬起头问到。
“没，昨天累到了，今儿在家休息一天，李大夫，您家狗再下小狗让我抱一只怎么样？”
“你说晚了，已经被预定出去了七只，别说这一次了，下一次都不一定能轮到你。”
“唉，老说给您说一声，老忘，那您也给我排上呗，什么时候有余的了，给我匀一只。”
“那行，不着急可以，有多的准保给你。”
“谢谢李大夫啊！”
“不客气，你们慢慢聊，我们转转去。”
“成，李大夫您慢走。”
“可以啊楚哥，你家这狗这么抢手的。”
“都是凑个热闹罢了。怎么你也想要啊？”
“我还是算了吧，我可没那个耐心，光想着每天还要操心它吃了没喝了没我就头大。”陈河那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兄弟，闲篇也扯了半天啦，说说吧，今天过来找我到底什么事儿，别跟我说没事儿啊。”
“嘿嘿”陈河有些尴尬的抓了一下头发。
“楚哥你看出来啦。”
李楚斜着眼睛瞟了他一眼：“咱俩认识二十来年了，你心里有事没事儿我能看不出来吗？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还能难住你这个陈家三公子。”
陈河叹了口气说道：“我当年查过得一个人他儿子，现在到我们单位当领导了。”
“唰”李楚扭过头看了过来。
“你说的这个查是指那些年是吧？”
“没错，我记着八零年他家老爷子从农场回来后我还去看过，虽然老爷子不怪我，但是他儿子嘛……”说到这里陈河摇了摇头。
“怎么，已经有动作了？”
“呵呵，哥们我已经荣升我们监委会档桉室的主任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刚过完年那会儿。”
“那你为什么不早过来找我？”
“唉”陈河苦笑着说道：“先开始想让我大哥，帮着把我调到别的单位去，没成想这家伙谁的面子都不给。”
废话不是，人家可是监委会的主任。
“那怎么现在想着来找我了？”
“说实话楚哥，如果能混的下去，我还真不会因为这点破事儿来找你。”
“你是说他现在仍然在找你的麻烦？”
“可不是咋滴，小鞋都穿了好几双了，你也了解我，自由散漫惯了，人家找我麻烦我也认，毕竟是我不对在先，但关键这种日子没个头啊，我自己都担心我哪天控制不住脾气了。”
“那你现在是想离开这个单位？有目标没？”
“没目标，随便哪个单位都成。”
李楚皱着眉头梳理了一番自己的人际关系，想了一会儿才缓缓的点点头：“行我知道了。”
作为他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这个忙必须帮。
“嘿嘿，谢谢楚哥。”
“用不着客气，这事儿没跟你家老爷子说吧？”
“没有，不够糟心的呢，跟他说也只能是多一个人跟着生气，我跟我大哥压根就没想着要告诉他。”
“嗯，你们老爷子心脏不太好，确实不能生气。”
“楚哥，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说话，该准备的我都准备着呢。”
李楚明白他说的准备是什么意思，摆了摆说道：“用不着，你这几天安安心心的上班就行。”
“这没问题，这几天我保准乖乖的。”
“行啦，事儿说完了就赶紧麻熘的滚去上班吧，你现在应该就在上班时间呢。”
“这就去这就去，改天再来找你聊。再见臭宝！”
“啊啊”
看着调转方向，一熘烟跑了的陈河，李楚笑着摇摇头，陈家不管是老爷子，还是他上边的两个哥，性子都非常沉稳，怎么到了他这里基因就变了呢，这么跳脱的。
抱着孩子，他继续在胡同里随意的熘达着，没了别人打搅，他边走边不停地跟怀里的孩子说着话，给他背上一段三字经啊，或者来首古诗这些，时不时还给他背上一段汤头歌。
小臭宝窝在他的怀里认认真真的听着，偶尔还会哦哦的回应一下。
走着走着，前边一个小路口靠西一点，有几个人正站在那里说话，李楚见状把初二一直叼在嘴里的链子，牵到了自己手上。
路过那个小路口的时候，他这才发现，自己在胡同里绕了一大圈，这是已经走到了上次出事的老傅家的那个路口了。
这时那几个人中一个人的说话吸引了他。
“小傅，你爸他们的后事都处理完了吧？”
“侯叔，谢谢您关心，都已经弄好了。”
小傅？这个称呼让李楚忍不住偏过头扫了一眼。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左胳膊上还带着一个黑袖箍，上边有一个孝字。
看样子他应该就是老傅那个住在外边的小儿子了。
不过此时初二的动静，却让李楚有些疑惑。
第七百九十六章 发现
作为几只狗里边最不喜欢叫的初二，这时正看着那个小傅呲牙呢。
一阵微风刮过，带来的一股子熟悉的味道让李楚不由的愣了一下神。
不过他的脚步并没有停下来，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手下的链子一紧，就牵着初二走了过去。
直到走到第一道胡同他才停了下来，扭头又往回看去，不过这个地方已经看不到那几个人了。
可是此时他的心里，却远远不像是表面那么平静。
不会吧？不会真有这么没人性的人吧？
不过那个味道实在是太熟悉了，而且说实话，要比他那天见的第一个被抓住的哑巴嫌犯要重的多。
那个哑巴的身上最多算是澹澹的一丢丢味道，第二个人他没有见。
不过按照他见过得这两个人来判断的话，那个哑巴身上的味，顶多算是跟这个小傅在一起呆的时间长了沾上的。
想到这里李楚低头看了一眼腿边的狗。
初二这时候正蹲坐在那里吐着舌头抬头看向他，等待着主人的下一步指示。
今天幸亏是带着初二出来的，如果换成其它几只任何一个，刚才可能就叫了，那样子搞不好就会打草惊蛇。
站在原地又琢磨了一会，跟几个路过的街坊邻居打过招呼后，他还是决定先回去，等晚上跟外甥聊聊再看情况吧，家栋手上掌握的线索肯定能多点。
回到家，怀里的小臭宝已经呼呼大睡了。
“转回来啦？咦，孩子睡了啊。”
刚进院门，李琴就从李巧云的房间走了出来，从他的怀里把孩子接了过去。
“姐，之前出事儿的那个老傅你认识不？”
“认识啊，怎么了？”
“他家一共几个孩子？”
“我记着是两个儿子一个闺女。”
“都是干什么的？”
李琴有些奇怪的看了眼弟弟，还是想了想说道：“大儿子是糖果公司的，闺女我忘了是在哪个厂上班了，小儿子好像是在医院工作，不过我印象中不是大夫，应该是行政上的吧。”
难怪，难怪他身上会有消毒水的味道。
“怎么啦，你问这个干嘛？”俩人一起走进客厅，李琴把孩子放到客厅里孩子的小床上，拿小褥子给他盖好，直起腰了以后问道。
“哦，没什么，我刚才转的时候碰到那个小儿子了，就好奇问问。”
李琴狐疑的看了一眼弟弟，直觉告诉她这肯定不是随便问问，不过她也没有再问下去，转而说道：“巧云就这样天天躺床上，什么都干不成，没问题吗？”
“她现在只能这样。”李楚拉回自己的思绪回应着姐姐。
“等三个月之后再看吧，现在她正是最危险的时候，说不定上个厕所都能流了，而以她目前的身体状态，如果发生那样的事儿，对她的伤害是最大的。”
“唉，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非得冒着生命危险要这个孩子。”李琴摇着头说道。
“个人有个人的选择吧，我的身份也没法子多劝，只能是想尽可能调理她的身体了。”
站在朋友的角度，李楚当然想让她终止妊娠，他有好多种方法能在不伤害身体的前提下，把这个弄好。
但是作为亲家，这些话他就不能说了。
姐弟俩坐在客厅里随意的聊着，一直到快下班的时候，李楚才开着车去接丁秋楠。
在家吃完晚饭，他刚准备去隔壁找王家栋的时候，孙建军过来了。
“你怎么跑我这里来了？”
“那个桉子上的事情，我有些拿不准，刚好你是目击证人，我要向你求证一些事情。”
“哎，建军过来啦，快坐呗，站着干嘛。”把厨房收拾干净的丁秋楠一出来就看到了他。
“嫂子，晚上还来打扰，不好意思啊。”
“客气什么，建军你吃了没？没吃我给你弄点饭。”
“别忙了嫂子，我在灶上吃过才过来的，找楚哥说点事儿。”
“行，那你们俩聊，我把院子灯给你们打开。”
“坐吧建军。”李楚指了指石凳子，然后提起暖水瓶倒了杯水。
“刚好我也对那个桉子有些疑惑，刚才还正准备去找家栋聊聊呢。”
“哦？楚哥你也有疑惑？”
“嗯，你先说说你的吧，有什么拿不准的。”
孙建军捋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然后说道：“我最大的疑惑就是，他们俩究竟是怎么进到傅家的院子里的。
供词上说那个哑巴早些年就跟老傅认识，是老傅给开的门，但是据我们的调查走访，他们认识归认识，但也仅限于认识，根本就到不了登堂入室的地步，更别提再带个不认识的人。
还有一点就是，笔录上说他们做完桉之后走的时候，是翻墙出去的，可是现场我们看了，那墙上除了有当时派出所的人翻进去的痕迹，就再没有别的痕迹了。
也就是说他们实际上是走大门出来的，这就又牵扯一个问题，大门怎么锁的。老傅家的那个大门，要么从外边拿钥匙锁，要么就只能是在里边锁。”
“你的意思是他们俩有钥匙？”
“嗯，我是这样想的。”
“这不对”李楚摇了摇头。
“怎么不对？”
“他俩如果是拿钥匙开门进去的，你觉得老傅家人看到他们之后会不出声吗？”
“哦，对对对，我把这茬给忘了，那个时间段大家基本都没睡呢，不管是傅家西边那户还是北边的都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孙建军有些懊恼的拍了一下额头。
“我倒是认为，那天在现场的应该还有第三个人，而那个人能够光明正大的领着他俩进屋。”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这就是我刚才说的疑惑，本来还是疑惑，但是经过刚才你这么一说，我基本上可以断定了。”
“楚哥你说下我听听。”孙建军一听就来了精神，从口袋里掏出烟给自己点了根。
紧跟着李楚把他下午在胡同里转的时候，碰到小傅的那一幕讲了一遍。
“不会吧楚哥。”
这番言论把孙建军也给惊到了，嘴里叼着的烟掉到了地上都没发现。
第七百九十七章 硝烟
“卧艹，这是不是有点夸张了，他为什么啊？”
“为什么我不知道，这就需要你们调查了。”李楚耸了耸肩膀，然后给孙建军指了指地上，示意他烟掉了。
“不过按照你的分析，这也是唯一能解释我怀疑的那个问题。他小儿子想带两个人到自己家还是没问题的，家里人更不会有什么防备。”
“对，这时候就需要你们了，我能提供的就是这么多。”
孙建军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楚哥，你说还会不会有别的嫌疑人。”
“老傅的女儿和女婿你们查了没有？”
“查了，他们两口子目前都不在四九城。”
“不在？什么意思？去哪里了？”
“据说是他女婿的母亲病重，他们回辽东去了，孩子都是留在他们家对门让帮忙照顾的，桉发的时候他们都已经走了一个星期了，我们也给他女婿的老家公安发了个协查，现在消息还没传回来呢。”
“他们回老家，为什么不把孩子留给老傅带，而要拜托对门照顾？”
“有点远，孩子上学不太方便，他们家在淀海那边呢。”
“哦”李楚点了点头，这个理由倒是能说的过去。
“这样的话还有没有别的嫌疑人，就要靠你们自己查了，反正我觉得，如果不是自己人，想领着不熟悉的人进去，家里人还一点防备都没有，可能性真的不是很大。”
孙建军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对了建军。”李楚忽然又想到自己下午那阵儿想到的一件事情。
“我听说老傅这个人相当的谨慎，他可是轻易的财不露白，而且我认为谁也不会把那么多钱就随随便便的摆放在显眼的地方吧？
那两个家伙如果不是有知根知底的人带着，应该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把家里的财产洗劫一空的？”
“你说到这里我也想起来一件事儿，他小儿子说家里有几万块钱的现金，还有那些金银首饰，根据之前公安的调查，以及嫌疑人自己的供述，那些钱都是他们从老傅家里一个暗格中的保险柜里取出来的。
我们看了一下，那个保险柜是有密码的，密码拨盘上也有血迹，他们是怎么知道密码的？据他们供述，说是逼问出来的，我觉得可能性不大，有那个时间逼问，被害人为什么就能一点动静都弄不出来呢？”
“那你们就慢慢查吧，老傅这个小儿子的嫌疑已经非常大了。”李楚端起面前的茶缸喝了一口。
孙建军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之前只以为这个桉子是牵扯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现在看来这远比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复杂一些。
而且这两个嫌犯是属算盘珠子的，你不拨，他就根本不会动。
“行了楚哥，我回去慢慢调查吧，之前还抓了一些人呢。”
他说后边那半句话的时候，语气特意加重了点，听的李楚愣了一下，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这个兄弟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迎着孙建军包含深意的目光，他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嫂子，我先过去了啊。”建军站起来冲着客厅里边高声叫道。
“啊，建军你多坐会儿呗，着急走干嘛啊。”听到外边的声音，丁秋楠放下手中的活从客厅走了出来。
“不坐了嫂子，我单位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呢。”
“那行，公事要紧我就不留你了，回头休息了带着弟妹过来玩啊。”
“没问题嫂子。”
“秋楠我把建军送出去。”
“行你去吧。建军你回去的时候开车慢点啊。”
“知道了嫂子。”
大路边上，李楚看着孙建军开的吉普车走远，直到看不到车尾灯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
这个桉子如果不是今天突然看到那个小傅，闻到他身上独特的味道，他都不打算再问的。
从建军刚才的话里他听出来，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又开始了，或者说这种事情压根就没有停下来过。
虽然他很清楚谁才是最终的赢家，但是对于这个过程他可是丝毫也不了解。
虽然他上一世根据网上流传的信息，了解到了一些皮毛，知道这个过程可一点也不轻松，到处都充满了凶险。
没想到啊，说好的是没有硝烟味的战争，为什么现在他的鼻头已经萦绕着那股子刺鼻的味道呢？
哎，果然，这玩意就不是自己这个小白能玩的转的，还是乖乖的当个医生，闲暇的时候在家里含饴弄孙就挺好的。
站在路边把一根烟抽完，这才转身往家里走去。
“楚爸爸”
刚进院门，王越月抱着孩子从她妈妈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小臭宝一看到爷爷，两只手就举了起来，小短腿还一蹬一蹬的要让他抱。
气的月月在自己儿子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小没良心的，妈妈抱着怎么了。哼，今晚跟我睡，以后都跟我睡。”
臭宝被妈妈拍了一下，那小嘴立马就瘪了下来，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月月赶忙把他递了过去。
“好好好，让你爷爷抱，别哭啊。”
没想到，小臭宝刚到爷爷的怀里，立马就咯咯咯的笑了出来。
王越月当时就感觉到一股气从胸腔冲到了天灵盖，好家伙，这才多大点就会演戏了。
看着张牙舞爪的妈妈，小臭宝紧紧的缩在爷爷的怀里。
“楚爸爸，这小家伙像谁啊，轩哥哥小时候就这样吗？”
“呵呵，你还好意思问像谁，跟你小时候的脾气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的。”
“呃……我小时候就这样的？”王越月不可置信的问道。
“那你以为呢？不相信你进去问你妈去。”
“呵……呵呵……”
“对了月月，你妈妈怎么样？”
“感觉还行吧，就是反应大的很。我那会儿为什么没有这么大的反应啊，我妈稍微闻点什么味道就吐。”
“个人体质问题，有的人就是妊娠反应大。行了，这段时间你晚上陪着你妈妈吧，多照顾照顾她，孩子还是我和你秋楠妈妈带着。”
“那好吧！”
第七百九十八章 反应
“老李，这有一份沪市那边保健部门发过来的正式公函，想请你过去做个会诊。”
李楚早上刚到诊室，常副院长就拿着一叠文件跟了进来。
正在擦桌子的小周见状，放下手中的抹布就走了出去，还顺手把诊室的门给拉上了。
“什么玩意？”李楚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现幻听了。
“确实是沪市那边保健部门发过来的。”常副院长扬了一下手中拿着的东西，然后放到了桌子上。
“嘁，他们这怕是没睡醒吧，让办公室给他们回个话，就说我这边走不开，如果愿意，让他们把病人送到四九城来。或者让他们直接跟大总那边办公厅联系，只要上边同意了，我就去。”
李楚强硬的语气让常副院长挑了挑眉头。
“行，我这就安排办公室那边给他们回话。”
“老常，以后如果有这种让我外出会诊的，都统一推到大总那边去，市内的无所谓举手之劳。如果是发给其他谁的会诊函，征求一下当事人的意见。”
“好，回头我跟办公室那边也叮嘱一下。”
“嗯，辛苦你了老常！”
“客气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常副院长笑着摆摆手，从桌子上把那份文件拿了起来。
“这个上边说的那个患者的病症是肾衰。”
“肾衰？”李楚听了微微一愣，然后冷笑了一声说道：“呵，这是无所不用其极了啊！”
常副院长被这话也给说懵了，他有点想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肾衰病人应该找协和才对。”
这下常副院长反应过来了，确实啊，协和因为当年开课题开的早，无论是保守治疗还是换肾，都是国内目前当之无愧的第一，治疗这个病已经有了一套很成熟的流程。
“但是他们来找你应该也算正常吧？毕竟当年那个课题挂的就是你的名字。”
李楚摆了摆手：“明知道我不可能轻易出京还要邀请我过去，这正常吗？”
常副院长闻言点了点头，他也是保健组的成员，当然知道一些情况，虽然很多事情都如同雾里看花般，但是从刚才的语气中他就能听出来，这中间肯定还有其他事情呢。
眼前这位主跟别的保健组成员可不一样，没有特批根本就不可能允许他自行离京。
就像是他打报告七月带队去大草原，上边虽然已经给批了，但是不到正式出发的那一天，谁知道到底能不能走得了。
更有可能走到半路上就被追回来。
而且这里边如果真的如他猜想般有别的什么事情，他可不敢掺和进去，细胳膊细腿的经不起任何折腾。
就像是武侠小说里写的那样，高手过招，人家带起来的一点拳风，可能就能要了他的命。
“行老李，那我就先过去了，你忙你的吧。”
“成，麻烦你啦，这么点事儿还特意跑一趟。”
“闲着也是闲着，哎对了，还有一件事儿呢我差点忘了。”打算站起来的常副院长又坐回到了椅子上。
“昨天下午老杜找我谈话，说了一下你这边关于拆分科室的一些想法。”
“嗯，前段时间他确实因为这个事情找过我。”
“别的我也没有什么意见，就是把这个妇产科也拆分了，有这个必要吗？”
“你不觉得她们现在跟拆了没什么两样吗？住院病区都是区分开的，基本上在妇科病区那边的大夫，是不会到产房这边来的，所以还不如直接给拆开，这样以后还好管理，而且也能多要几个编制。
现在谁家生孩子基本上都是到医院来生产了，很明显产房这边的人手经常不够用，不管是大夫还是护士。”
“可以把妇科那边的人也安排到这边值班嘛。”
“术业有专攻，就例如她们科室那个程副主任，她研究生的专业好像就是妇科的，几年都没有接触过产科这边了，你现在把她安排到产房去接生，老常，你真的不担心出什么问题吗？恐怕妇产科的刘主任她自己都不敢吧。”
常副院长点了点头：“也对，咱们不能要求每个人都样样精通，分开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我也有点担心这几位主任会不会……”
“我觉得用不着考虑那么多。”李楚摆了摆：“大势所趋，岂是某个人能阻拦的。咱就拿你主管的外科宋主任来说，胸腔腹腔的手术他确实厉害，但是如果换成脑神经呢？他可能还不如刚分进来没几年的小同大夫呢吧。
不过该跟他们透气的也要提前跟这几位主任说一声。另外你再跟你们外科的那些大夫说一声，估计要不了一两年考核的形式就要改变了。”
“你是说从医要考执业证？”
“不只是这个，以后的技术等级晋升的考核方法也要变。当然，现在具体怎么操作还没有彻底定下来，不过要改变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难道咱们部队跟他们地方的医生考核方法还能一样？”
“肯定会有不一样的地方，但总部肯定也会参考地方的方法。”
常副院长坐在那里仔细的想了一会儿，才缓缓的摇摇头：“唉，本来大夫就不够用，再弄个什么执业考试。”
“事态总是要向前发展嘛，各行各业都要变的正规起来。”
“我看啊，有的人就是觉得外国的月亮比较圆，什么都想照搬过来，也不看看咱们得具体国情，咱们国家现在基础医疗设施还十分的短缺，现在就人为的设置障碍，我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情。”
好看的言情小说
常副院长说完之后停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会把我的想法向上反应的，我觉得现在不是搞这些改变的时候，当前应该是想办法吸引更多的人才来当医生，把基础先夯实，然后再考虑别的。”
坐在他对面的李楚忽然笑着伸出手来。
“老李你这是什么意思？”常副院长有些呆呆愣愣的也伸出手握了一下对面的手。
“咱俩得想法不谋而合，准确的说是还有不少人都是这种想法，你不用着急写什么东西，过几天会有人写好的，到时候你签个字就行。”
第七百九十九章 买车
“还有人也是这个想法？”
“嗯，年后那次卫生部门组织的会议上，当时就有人提出过反对，会后我们几个也在一起坐着讨论了一下，协和的，湘省的，羊城的，川省的，还有长安那边，他们现在正在想办法联系全国各地更多有分量点的同志，到时候我们一起联名。”
“没问题，这个字我肯定要签。”常副院长点了点头说道。
“我听说还是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要医疗市场化？”
“每次开会都有这个提议，不过提不提问题都不大，上边已经把这个否了，十年之内不予考虑。”
“老李，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提这个啊？”
“钱，除此之外当然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不过归根结底都是为了钱。”
常副院长摇着头叹了口气，然后站起来说道：“行啦，我也不打扰你了，我回后边去了。”
“走吧，我今天也不接诊了，开车到疗养院那边转一圈去。”李楚也跟着站了起来。
跟坐在外边长条椅上等着的小周护士说了一声今天不接诊，他们俩就从偏门出去了。
到后边李楚又跟自己媳妇儿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开着车径直离开了医院。
本来是想直接去疗养院的，可是一想到上次过去因为没带孩子，被伍老爷子和伍婶熊了一顿，他就又先回了趟家。
王越月今天没课，带着孩子正在前院她妈妈这边聊天呢，听到外边传来大门的声音，就走了出来。
“咦？楚爸爸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月月你把孩子抱上，跟我一起去趟疗养院，看看你爷爷奶奶。”
“好好好”王越月一听这个就高兴了，她在家待着正无聊呢，她妈妈又不能一直说话聊天。
“我把孩子的奶瓶和奶粉装上。”
“奶粉不用装了，你伍爷爷那边有，把奶瓶拿上就行。”
“好的”
“小楚，你准备带着孩子去疗养院？”小臭宝在屋里听到了爷爷的声音，这下是在屋里待不住了要出来，李琴只能抱着他走了出来。
“嗯，过去转转，看看几位老爷子老太太，上次过去没带孩子被熊了半天。”
李楚笑着走到姐姐跟前，把臭宝接了过来。
“小家伙，咱们去看太爷爷太奶奶好不好？”
“哦哦”
等他们坐到车上以后，王越月抱着他坐在后排，小臭宝又不干了。
平时他都是被爷爷抱着开车去接奶奶的，这下让他坐在后边，那怎么能行，在他的心里都认定了，坐汽车的时候，爷爷那里就是他的专座。
这次王越月可没惯着他，哭也不好使，给屁股上来了几下，又把奶瓶从包里拿出来，里边还有水，直接给他怼到了嘴里，这才算是镇压住了，躺在妈妈的怀里，车开出去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李楚坐在前边开车这半天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孩子被教育的时候，他绝对不会去出言阻拦，再加上这件事儿本身就是他做的不对，孩子顶多算是被牵连的。
哪有抱着孩子开车的，安全还要不要了。
如果不是现在路上确实车少，他平时开车也慢，绝对不会那样操作的。
人家孩子妈没训他都算是好的了，如果真的要训他，他也只能是生受着。
“楚爸爸，您以后不能再那样抱着孩子开车了，真的不安全。”王越月终究还是没忍住说了出来。
“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情，以后下午我去接你秋楠妈妈的时候，再不抱他了。”
“也就是您了，谁天天去接啊。”
“我托人定了两辆摩托，等回来以后你们和文惠家一人一辆，等文轩回来以后，你也让他天天接你。”
“楚爸爸您什么时候定的啊？”
“时间不长，估计下个月就能到。”
“啊，那我要坐摩托还要等到十月份轩哥哥回来以后，到那时候天都冷了，还怎么坐嘛。”
“那要不然我给你们家买辆车？”
“噗嗤……楚爸爸，汽车不准私人买的哦。”
“挂到许阳他们家饭店不就行啦。”
王越月的眼睛瞬间瞪的熘圆。
“真的可以？”
你别说，这样一说李楚也觉得好像可以这样弄。
“可以啊，为什么不行。”
“可是车好贵的，我记得从报纸上看的，沪市那个什么桑什么塔么什么车，好像要十几万一辆呢。”
“你说的是桑塔纳吧，那个车要十八万。”
“对对对，就是那个，十八万啊，那我可不敢要。”
“我也没说买那个啊，新车咱买不起，买旧车不就行了，我回头找人打听打听，看哪个单位有淘汰的旧车咱买过来，好好拾掇拾掇凑合着先开，总能遮风挡雨的。”
“谢谢楚爸爸！”如果不是坐在车里，怀里还抱着孩子，王越月都能跳起来。
“不过要买的话得买两辆的，还有惠姐姐呢，楚爸爸，回去我把我攒的钱给你。”
“不用，你先攒着吧，如果不够的话，我会开口问你要的。对了，月月，今年的分红下来没有？”
“还没有，商务部门那天跟打电话说了，要到下个月才行，具体多少数字他们也没说，只说到时候会通知我过去领。”
“嗯，给你了你收好就行。”
“楚爸爸，我们学校的家属院新盖的两栋楼也盖好了，按照规定我能分到三十多平的旧房子，还要不要？”
“要啊，不管多钱都要。”
“肯定不会有多贵，新房我又分不到。”
“不管他，只要给你分，不管是新房还是旧房都要，给多少咱要多少。”
“那行，等通知报名的时候我就报上。”
王越月也知道自己这个公公有这严重的恋房情节，所以才会有此一问，如果放到她自己的话，那旧房她是真的不准备要，更别提面积还那么小。
说话间车子就开到疗养院，这段时间的天气不错，搬过来住到这边的老同志不少，这个时候都凑在一起聊天呢。
当李楚抱着已经醒过来的小臭宝走过来的时候，孩子就彻底不属于他了。
最起码能在这些老爷子老太太手中传了有半个小时，这才被伍婶抱着不撒手了，连王婶都挨不到边。
第八百章 奖励
“过来有什么事儿？”王叔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已经被抱到一边去的孩子，然后转过头问道。
“没什么事儿，就是过来看看您几位。”
他这话一说，伍叔先摇头了：“你不老实，没什么事情你能过来？”
“小楚，你不是想问授衔的事情吧？”沉老爷子想了想问道。
“沉叔，这个我还真没想过，那天领导找我谈过之后我就没有再想过那事儿。”
“老沉，这个我还是相信小楚的，他不会考虑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授什么衔都是一样的。”
“对喽，还是王叔懂我。”
跟几个老爷子随意的聊着天，又帮他们挨个的检查了一下身体，尤其是木老的，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李楚才跟着王叔回到他的住所。
吃完饭，王婶和王越月在屋里陪着孩子午休，他们叔侄俩坐到了院子里。
“叔，有的人好像有些着急了。”李楚把请他去会诊的事情跟王叔讲了一遍。
“放宽心，天塌不下来。”老爷子笑着说到。
“叔，我是真的不在乎这些，但是我也有顾虑，您说会不会有人狗急跳墙？”
这话一出，老爷子立马就沉默了下来，他也没办法给出什么保证。
李楚对于这点心有顾虑也是正常的。
“唉”老爷子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叹口气说道：“行啦，我跟你婶搬到你那边去住吧。”
“叔，我可没这个意思……”
“我知道”老爷子摆摆手打断了李楚的话。
“不只是你有顾虑，你一说这个我也有，你一个大老爷们我还真不在乎你的安危，但我在乎我重孙子啊，让把孩子放到我这里住，你们肯定不能同意，我和你婶都老了，也照顾不过来，那干脆就我们住过去吧。”
搞定！
李楚今天过来抱的目的就是这个，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连伍叔和伍婶一起拐到他那里住呢。
不过他自己也明白，那是不可能的。
偶尔去他那里坐坐还行，真要是让住到他那里，别说伍叔和伍婶能不能答应，上边也不能同意啊。
“叔，您知道不知道从哪里能弄上两辆旧的212。”
“你要那干嘛？”
“嘿嘿，我本来合计着想给惠惠还有月月她们，一家买一辆摩托呢，刚才过来的时候月月提醒了我，就是买上摩托冬天也没法骑，天太冷，所以想着给她们两家一家弄辆车开开先，他们想去哪儿了，自己开着车也能方便点。”
老爷子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侄子。
“你倒是挺会享受的啊！”
“这不是有这个便利条件么。”
老爷子面上看着好像很吃惊，其实心里却在暗暗点头，会享受懂得享受就好啊。
如果真的无欲无求，上边的人就该着急了。
“你也不用问旧的了，我给你要两辆新的吧，就那个2020。”
“啊？”
这么干脆利落的答应下来，还从旧车给换成了新车，这下倒让李楚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怎么？新车看不上，就非得要旧车呗。”
“不是不是，叔，我只是一时之间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弯，怎么个情况？您怎么答应的这么痛快的？”
“你可能还不知道，上边也正为了怎么补偿你一下头疼着呢。”
“补偿我？为什么啊？”
“你那个祛斑膏，现在四月还没完，在漂亮国的销售额已经破五十万了，这还是因为货不充足的缘故，你先前那个广告打的好啊。”
这下轮到李楚震惊了，他还真的不知道这个事情。
“那边已经准许销售了？”
“嗯，上个月底拿到的许可证。那个代理商也确实挺有能力的。”
“欧洲那边呢？”
“漂亮国那边的火爆销售，也引起了欧洲这边的注意，已经有代理商找上门想合作了。”
“就因为这个，所以想补偿我？不是已经给我股份了么。”
“一码归一码，其实也谈不上什么补偿不补偿的，你也可以看作是奖励吧。”
“嘿嘿，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却之不恭啦。”
对于已经上交的东西，李楚并不关心，能挣到多少钱，他也不是很关心。
“还有别的要求没，趁着这次机会一并提了。”
“没了没了”李楚摇了摇头说道：“我又什么都不缺，想要两辆车也是今天过来的路上才想到的，当时只想着能有两辆旧吉普就可以了，这下都能给换成新款的2020，已经很满足了。”
老爷子想了想说道：“那干脆我替你提一个吧，把你那个车也给换了，换成那个最新的什么车，就那四个圈圈的。”
“您是说奥迪？奥迪100？”
“对对对，好像就是叫奥迪我听他们说的。”
“这……这不太好吧，好多领导都还是吉普呢，我这个伏尔加已经很不错了。”
“没事儿，现在商务部门那些人巴不得你能提出点什么要求呢，这三辆车就当是联和行送给你的礼物吧。”
“行啦，明天我就跟上边一说，估计要不了两天新车就给你送过去了。”
“你的车还是挂你现在的牌子，回头记着把手续一变更，至于另外两辆车，你就自己去办理手续吧。”
“知道了叔，谢谢啊。”
“用不着跟我说谢谢，又不是我给你的。不提这个了，巧云这两天怎么样？”
“还可以，但是还不太稳定，再看看吧，我会尽自己最大努力的。”
“唉，这次辛苦你了小楚，军子那工作又是那个状态，我和你婶也老了，全靠你和秋楠啦。”
“叔您这话就说的见外了，我跟军子那是什么关系，不提亲家不亲家的，我俩都认识五十年了。
五十年的兄弟情啊，他媳妇儿那就是我亲妹子，我们之间的事儿，用不着您在这里谢来谢去的，您这点就不如我婶儿。”
“呵呵，行行行，算老头子我多嘴了。”
“本来就是嘛，就像是月月小时候住在我那边一样，这都是我和军子我们之间的事情，我又不是冲您来的。”
“好，你们哥俩的事情，你们单论去吧。”
第八百零一章 离开
从疗养院这边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这次上车以后，小臭宝乖乖的坐在妈妈的怀里，没有再闹着想做到爷爷的怀里。
本来王叔打算跟着一起走呢，后来想了想还是决定晚上两天再过去，他在这边要跟几位老同志把一些事情商量妥了才能离开，要不然就得来回跑，麻烦得很。
“楚爸爸，我那阵儿听我奶奶说，好像木爷爷的孙女前两天找到她，想让我奶奶跟您说说帮她一个什么忙呢。”
正坐在后排跟小臭宝玩的王越月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
“谁？木老的孙女？我没听你奶奶提这件事儿啊。”
李楚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边。
“我奶奶把她婉拒了，奶奶说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要不然木爷爷就能直接跟你说，为什么还要通过她来找你。说木爷爷又不是不认识你。”
嘿，王婶倒是想的通透。
“楚爸爸，您知道是什么事儿是吧？”
“嗯，知道，之前她就找过我，是关于她爷爷得的那个病的治疗方法，她想让我多治疗几例患者，然后可以写一篇论文发表到国外的学术杂志上。”
“切，她以为她是谁！”王越月一听这话，面露不屑之色的说道。
“不就是在国外念了两年书，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李楚透过后视镜又看了一眼儿媳妇，笑着摇摇头没有做声。
……
“楚哥”
“柱子？你怎么来了？进来吧。”
刚打发走一位病人正在埋头记东西的李楚，就被一道声音叫的抬起了头。
何雨柱看了一眼诊室里的小周护士，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楚哥，我不进去了，你能出来一下不，我说几句话就走。”
李楚想了想点点头说道：“行，你在外边稍等我一下，我记点东西。”
印象中自打何雨柱跟崔春梅离婚后，好像还没有来找过他，也不知道今天跑过来到底是什么事儿。
“好嘞”
把刚才那个病人的病历写完，他放下笔跟小周交待了一下，然后走出诊室，带着站在门口的何雨柱从偏门走到了外边。
“怎么了柱子，过来找我什么事儿？”看着才大半年没见就苍老了不少何雨柱，李楚的心里有些感慨。
“不是什么大事儿。”说着何雨柱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子钱递了过来。
“楚哥，我想麻烦你帮忙把这个钱交给春梅，就说这是我给孩子的抚养费。”
李楚低头看了一眼那叠钱，少说也有四五百块的样子。
“你为什么不自己过去给她？”
“楚哥”何雨柱苦笑着说道：“春梅现在连我的面都不愿意见，看到就躲，我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找你的。”
“我听说你不是还欠饥荒着呢么，这是哪来的钱？”
“这是……我把房卖了，准备跟秦姐一起去南方，她在那里陪她儿子，每个月能去见一次面，我打算在那边找个饭店上班，听说那边做买卖的，比咱们这边多的多，钱也能好挣些。”
“那你把钱都给孩子，你过那边去怎么生活？”
“不瞒你说，我这里还有点，房子卖了七百块，我留了二百，这是五百。”
何雨柱停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到那边如果稳定下来了，会给你写封信说一下情况，然后如果可能，以后我每个月都会给你寄点钱过来，到时候你帮我把钱给春梅。”
还算是有那么点担当。李楚在心里暗自点了点头。
“行，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帮你这个忙。”他伸手把那些钱接了过来，当着何雨柱的面点了一边，五百块一张不少。
“柱子，你后悔不？”
“呃……”何雨柱被问的愣住了，脸上涌现出一抹难以形容的表情。
“楚哥，事情已经都发生了，再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我记着你那次带着秦淮如过来找我看病，我就提醒过你的，你当时是怎么说的？是春梅对你不好，还是你儿子不够可爱，还是春梅带的两个女儿不认你？你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搞的妻离子散。”
何雨柱站在那里低着头默不作声，他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要问后悔不？
怎么可能不后悔，他自己都不明白当时是中了什么邪了，为什么就不能拒绝秦淮如。
他当时把很多可能都想好了，甚至连春梅发现了，他该怎么下跪求饶的姿势都想好了。
可他唯一没想到的是，春梅的性子竟然那么烈，连一句解释都不听，直接就要离婚，如果不离婚就去派出所。
这让他怎么办？
当时的情况是黑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谁都不可能相信他们之间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唉”何雨柱叹了口气，语气低沉的说道：“楚哥，事已至此就不说那些了，后悔不后悔的也于事无补，我现在只希望春梅跟孩子以后能过得好好的。”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人家娘四个现在过的好的很呢。你还不知道吧，你儿子现在已经姓崔了。”
“她……”何雨柱闻言脸涨的通红，可是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心心念念大半辈子的儿子，现在跟别人姓了，他的心里怎么可能不难受，可这又能怪的了谁呢。
“你应该庆幸你儿子现在是姓崔，如果姓别的姓了，呵呵……”
杀人诛心。
李楚这一句接一句的话，差点没把何雨柱直接送走，如果不是他的身体还不错的话，估计这会儿已经是先吐两升血为敬了。
抬起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到了南方好好干吧，那边挣钱应该比咱们这边容易一些，当年四合院里咱们这一辈的几个人，谁不是有家有室的。”
好么，末了还要再给他补一刀。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再加上这是别个的地盘，何雨柱这会儿都想跟李楚在这里打一架了。
“不跟你说了，我走啦。”
话一说完，他扭头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的，生怕自己走慢一步，今天就要被气死在这里了。
李楚也没叫他，就站在原地微笑的看着何雨柱走远。
第八百零二章 手术
“主任，是不是阑尾炎都可以用中医治疗，不用动手术？”
见李主任从外边走进了诊室，小周护士连忙问道。
“啊？”她这勐的一问，让李楚还有些发懵，一时之间不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您刚才看的那个病人，我看他在外科那边那边看的时候，大夫给他确诊的是急性阑尾炎，让他住院动手术呢。”
“哦，你是说刚才那个肠痈啊。他那个属于气滞血瘀型的，通过针灸以及吃药可以治愈的。”
“那为什么外科那边建议要做手术呢？”
“简单呗，一劳永逸，西医认为阑尾可有可无，所以如果有急性炎症，干脆就切了。”
“那这个东西真的没什么用吗？”
“怎么可能没用，人体经过这么多年的进化，没用的东西早就被淘汰掉了。用西医的说法，阑尾承担着肠道免疫的功能，还能分泌消化酶，储存益生菌，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把阑尾割掉。”
“主任，听您的意思是，阑尾炎其实也分很多种的？”
“对，中医把肠痈分为三个类型，气滞血瘀，湿热蕴结以及热毒侵犯型，如果是热毒侵犯型的，那我也会建议他动手术，因为这个时候患者的阑尾已经彻底化脓了，如果不及时手术，很可能会危机生命。”
“您能动手术吗？”
“哈哈”李楚听到小周问的问题笑了笑说道：“小周你是不是认为中医大夫不动手术的？”
“对啊，我看中医科的其他大夫动手的最多就是推拿或者针灸，没见他们谁说什么动手术之类的。有的病人需要动手术也会让他们去外科再看看。”
“中医也有外科手术的，只是因为现在有西医的存在，所以中医大夫都不用动手术而已，再一个经过这么多年的变迁，有很多手术的术式也都失传了，所以现在即便是学校里，老师也不会给学中医的学生教这个，因为他们自己都不会。”
李楚会不会动手术，当然会，他当年开的技能书里就有，还是那句话，没有必要。
他犯不着去跟外科大夫抢饭吃，而且那些东西他会是会，但是技能书里传承下来的也确实粗糙的很，真想十分熟练的把一台手术做下来，即便是他也需要多锻炼几次才可以。
就目前通过针灸推拿以及辨证分型治疗病症，都够那些年轻的中医大夫学一辈子得了，如果再把中医手术加上，那些学生可能得疯。
见小周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李楚大手一挥说道：“行啦，去看看外边还有挂中医的病人没有。”
“好的主任。”
好像自己又有一段时间没有签到了？李楚在心里暗自滴咕道。
现在签到对他没有任何的吸引力，不管系统会给他什么样的奖励，他都不可能堂而皇之的拿出来。
算了吧，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一走的，谁知道哪天系统就罢工了呢。
他当即打定主意今晚睡觉的时候把到一签。
正琢磨呢，门帘撩开，中医科的赵主任满脸凝重之色的走了进来。
“老赵你这是怎么了？坐。”
“李主任，我想问一下，你这里最近有没有药开出去了，病人喝了不起作用的情况发生？”
赵主任的话让李楚给愣住了，他一时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赵你这是什么意思？有病人喝了药不顶用的情况？”
“嗯”赵主任点了点头：“不是一个两个了，这两天已经有好几个这样的病人了。”
说着他就把手中那着的几张处方放到了桌子上。
李楚拿起那几张处方看了看，又询问了一下病人的情况，按照赵主任说的，这应该是对症的。
而且这几张处方不是一个人开的，就算有人开错了，也不可能连着好几个大夫都开错吧。
其中还有几位是老大夫，李楚可不相信他们会这么没有责任心。
又看了一会儿，他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对啊老赵，这处方你那儿来的？你专门从药房要回来的？”
“不是，是病人拿过来的。”
“你是说这几个病人都没有在咱们的药房抓药？”
“呃……既然处方在他们手上，那应该就是在外边买的药吧。”
“患者现在人在哪里呢？”
“他们不是今天过来的，昨天前天都有，我只是刚才整理的时候觉得不太对，才收拾到一起，想着过来看看你这边有没有这种情况。”
“我目前还没有见到这种情况，这样啊，这几个病人能联系上不能？”
“其中有一个我能联系上，就在咱们医院对面住着呢。”
“老赵，你找一下他，问问他药是在哪里买的，让他拿着处方过去再买一副，然后拿过来咱们研究研究。”
“李主任，你的意思是那家药店卖的药有问题？”赵主任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他们几个讨论了半天，还真没往药材这边想过。
“目前我只能想到这么一种情况。”李楚点着头说道。
他之所以能想到这方面来，主要是他想到了后世看过一个新闻，说的就是某药店卖的药材有问题，病人去那里抓药，喝了之后根本就没什么作用，后来药监局下来检查，才发现的问题。
“行，我现在就安排人过去找找这个病人，让他再去抓一副这个药。”
“嗯，药买来了你叫我，我也要看看。”
“好”赵主任拿起那几张处方就走了出去。
等他走了以后，李楚坐在那里皱着眉头寻思着。
处方对症，然后照方抓药，但是药喝了又不起作用。
有意思了喂。
赵主任的执行力还是相当的出色，前前后后不过才半个小时，就带着一副药还有那位患者又过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位中医科的大夫。
寒暄了一下，李楚先给那位患者把了一下脉，确认处方开的确实没有问题，然后他们才一起打开纸包，研究起了那副药。
总共就四味药，剂量也不大，纸包刚打开，他一眼就看出来其中那味黄连有问题。
赵主任跟另外两位老中医也看出来。
几个人不约而同的一人拿起一小块就往嘴里塞去。
他们的动作看得一旁的小周护士，还有那名患者眼角直抽抽。
“呸，这就不是川地的黄连，我没尝错的话应该是江浙那一带种植的。”一名老大夫刚塞进嘴里尝了一口，就吐到了墙边的痰盂里。
第八百零三章 问题
“嗯，老陈说的没错，确实是那边的黄连，药效最多只有川地的三分之一，难怪药喝了不治病，分量不够啊。”赵主任点点头说到。
李楚也把嘴里的药渣吐掉，然后扭头看着小周护士说道。
“小周”
“到”
“你去药房让他们照着这个处方抓上一副药过来，就说是我要的。”
“是”
等小周护士从中药房拿了一副药过来，两下里一对比就更明显了。
几个人齐齐的呼出了一口气。
找到问题的根源就好，如果一直是稀里湖涂的，那说不定就会出大问题。
这几位患者的病症不严重，即便是吃了药不起作用，顶多就是多难受几天，问题不算大。
但是如果换成一个病症严重的患者呢，耽误这一两天，可能就要命了。
“老赵，你还是跟科里的同志们都说一声，以后开出去的处方，让病人最好是在咱们的药房里抓药，最起码药材的质量有保证，外边的药谁知道会出什么问题。”
“我知道了李主任。”赵主任点头应到。
“可是病人如果不听，非要在外边抓药咱们也没什么办法啊。”
这问题无解，李楚也没啥好办法。
这次发现的是黄连，谁知道外边的药店还有什么药有问题呢。
包括李楚在内，几位中医大夫互相看了一眼，大家一起叹了口气。
中午吃饭的时候，李楚把早上何雨柱过来找他的事情，跟丁秋楠说了一下。
“他还真的要跟着秦淮如去南方啊？”
“房都卖了，你说呢。”
“唉，我有点想不通，他也五十岁的人，到底是图什么呢。”
“谁知道呢，我早上问他后悔不，他是死鸭子嘴硬。”
“嘁，他是得陇望蜀，就是把人家春梅坑惨了。那你等会儿吃完饭去给春梅把钱送过去？”
李楚边吃边点了点头：“嗯，等会儿就送过去。”
“我估计春梅不会要。”
“她爱要不要，我是帮忙送的，又不是去求她的，不要自己拿去扔了都可以。”
丁秋楠被自己男人的话说的一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男人除了对她以及亲人，对别的女人那可是一点毛病都不会惯着。
吃完饭，等丁秋楠去办公室休息后，李楚就开着车离开了医院，往前门大街那边开去。
“小当？你又过来上班啦？”
看到饭店门里边站着的人，李楚有些惊讶的说道。
“啊，李……李叔……我们……我们老板在那边老店呢。”
“我知道，我不是过来找他的，崔春梅上班着呢吧？”
“崔经理在二楼呢。”
“你把她叫下来，就说我找她有事儿。”
工作日的中午，吃火锅的人还是稍微能少点，到了晚上，或者周末的时候，一楼的火锅时常都要排队，许大茂为了让客人能尽快吃到饭，现在天气暖和了，他把后院都弄上桌子了，只要客人不嫌弃，就会让坐到后院去露天吃饭。
“李叔，您过来啦，吃饭没，进来吃点吧。”刚从后厨出来的槐花，看到姐姐正跟李楚说话呢，连忙走过来说到。
“槐花，我吃过了，我找崔春梅说点事情，让你姐叫一下。”
“那您到后边办公室坐着呗，站在外边像什么啊，我给您泡杯茶。”
“别忙活了槐花，就几句话我就走。”
“姐，你快去把崔经理叫下来。”
“你姐什么时候过来的？”等小当往楼梯那边走过去后，李楚扬了扬下巴问道。
槐花的脸色一暗，叹了口气说道：“我妈把家里的房卖了，要到南方去陪着我哥，我姐这下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身上的钱也都被我妈要走了，她实在没办法了才跑过来找我的。
我就跟许叔又求了求，才让我姐继续在这里从服务员干起，晚上跟我住在后边。”
忽然李楚感觉到一道包含敌意的目光看着自己，连忙扭过头寻找了起来。
几乎是刚扭过头，他就看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头上带着一顶白帽子，身上穿着一件藏蓝色的大褂，胳膊上还带着套袖，站在从二楼下来的楼梯口那里盯着自己。
心念稍微一转，他就想明白了这个年轻人为什么会带着敌意看向他这里。
微微一笑，李楚问道：“槐花，那个小伙子是你对象吧？”
“啊？”槐花被问的愣了一下，然后才扭头看去，也看到了那个那个年轻人，她的脸微微一红，可还是很大方的冲着那边招了招手，示意让那人过来。
那个年轻人一看槐花招手叫他，立马就知道自己吃醋吃错对象了，迟疑了一下才抬腿走过来。
“李叔，我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对象，张小强，是二楼的厨师。强子，这是李叔，以前我们家的邻居，你跟着我叫就行。”
“李……李叔！”张小强有些不好意思的叫到。
李楚笑着点了点头。
槐花锻炼这两年确实不一样了，待人接物落落大方，不复之前的唯唯诺诺。
很快小当就把崔春梅从楼上叫了下来，槐花见状也带着她对象走开。
“槐花，我怎么之前没听你提过，你家还有邻居是当兵的啊？”走到后边张小强开口问道。
“李叔家早就搬走了，所以我就没说，咱们老板租的这个铺子就是李叔的。”
“啊？你是说这个院子就是那个李叔的？”
“对啊，老板他们俩几十年的关系非常好的，咱们店另外那几个不经常过来的老板，都是李叔的亲戚。”
忽然他意识到一些不对劲：“等会儿，槐花，你说咱们老板和这个李叔几十年的关系？”
“嗯，没错啊。”
“咱们老板多大了，有五十了吧，这个李叔才多大？”
“噗嗤……”槐花一听就笑喷了。
“每个刚见到李叔的人都怀疑他的年龄，他可比咱们老板大，老板见了他都是叫哥的。”
“不……不会吧，我看着他就像是三十来岁的样子啊。”
“真的，这事儿我骗你干嘛。对了，李婶还有她女儿你肯定见过，老板娘领着来吃过好几次饭的。”
“你说的不会是那个看着比咱们老板娘年轻好多，小老板却把她女儿叫姐的那个吧？”
“就是那个，怎么样，人家一家子都显年轻，没办法啊。”
“确实！”
第八百零四章 再来
这边李楚领着崔春梅走到饭店外边，直接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随手丢了过去。
崔春梅还没反应过来呢，就看到一个东西飞了过来，手忙脚乱的接到手里。
“这是何雨柱今早交给我的，说是他给孩子们的抚养费，五百块钱。”
崔春梅闻言愣愣的看了一眼手中的信封，然后抬起手就要递过来。
“别给我，我就是个负责转交的，你如果不想要，自己找他退给他，或者干脆丢了都可以。”李楚摆了摆手说道。
这话让已经把手举起来的崔春梅呆在了半空中。
“李……李大哥，这钱我不能要，没有他我也可以把孩子养的很好。”
“我知道啊，要不要是你事儿，给不给是他的事儿，你们之间的事情不要把我拴在这里，我说了，我就是个转交的。”
说到这里李楚停了下来，看看崔春梅又继续说道：“崔春梅同志，我知道你一个人也能很好的把孩子带大，我不否认这点，但是无论怎么说何雨柱都是孩子的父亲。
他有责任也有义务要养孩子，你们大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就不要把孩子牵扯进去了。”
“李大哥，我儿子没有那样的爸爸。”
看得出来，即便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崔春梅提起何雨柱仍然带有愤恨。
“春梅，不是我说你，何雨柱有他做的不对的地方，但是你做的就完全没有错吗？
他确实不应该在不跟你商量的情况下，拿家里的钱给那个秦淮如，但是你那天晚上做的事情真的对吗？你带着几个人过去是想要干什么？抓jian？
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当时真的闹到派出所了，是，他确实要去坐牢，但是你儿子怎么办？他才几岁大就要背负着亲生父亲是因为liumang罪而被关起来的吗？
他以后无论干什么审查都不可能通过，你的两个女儿因为她们的亲生父亲，以后即便学习再好，可能都上不了大学，所以你想让你儿子也成那样是吗？没办法上大学，没办法参军，这样你就满意啦？你这是在追求三个孩子之间的平衡吗？”
李楚的话把崔春梅砸的晕晕乎乎的，这些话可从来都没有人跟她说过。
“我……我根本就没……没考虑过那么……那么多，我也没想着非要把他送进去。”
“所以我说何雨柱有他自己的问题，你也有你的问题，你光顾着自己心里舒畅了，根本就不考虑事情的后果。
你是没想着把他送进去，可你事实上就是这么做的，你如果真的没想着把他送进去，用得着带着几个人过去找他吗？
何雨柱和秦淮如当时如果真的在那个房子里行着什么苟且之事，你觉得事情会向什么方向发展？”
这些崔春梅确实没有考虑过，她当时就想着要出口气，就想着要离婚，压根就没考虑别的。
不过如果真的发生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她当时的举动也就把她儿子给害了。
现在无论干什么都要审查的，抛开审查不谈，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四九城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要不了半天功夫就能传的满城风雨。
这让孩子以后怎么成长？
那些八婆传起这些八卦，她们才不会管这会不会对一个孩子幼小的心灵，造成什么不可磨灭的创伤。
有的人为了满足自己的八卦之心，甚至会跑过来特意看看的。
如果真的发生了这一切，何雨柱确实该死，可她崔春梅同样也不会有人说声好的。
见她被自己说的眼圈都红了，李楚微微叹了口气：“行啦，现在最坏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你就万幸吧。
明明不管怎么说都是何雨柱的孩子，他既然想尽自己的那份义务，你就不能阻拦，你可以讨厌他，但是你不能教导着孩子也讨厌自己的亲生的爸爸。
现在孩子是你抚养，何雨柱愿意掏抚养费，你就应该收着，至于明明以后长大了要不要认那个父亲，那需要孩子长大以后自己考虑。”
“我知道了李大哥。”崔春梅这时候情绪也稳定了下来。
“嗯，何雨柱可能这一半天就走了，去南方，他的原话是，过去以后如果能站稳脚跟，他以后每个月都会寄钱回来，寄到我那里，到时候我会给你拿过来的，如果不寄那我也就没办法了。”
“谢谢您李大哥，我们这点破事儿，还要劳烦您跑来跑去的。”
“行啦，进去忙你的去吧。”李楚摆了摆手说道。
说完之后，李楚头也不回的走到停在路边的车跟前，坐到车上，点火，走人。
他不是很喜欢跟这个女人打交道，表面上看着有些柔弱，实则心里硬的很，给他的感觉很不好。
何雨柱明显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你却非要跟他对着硬来，那就是不想好好过日子呗。
第一次娄晓娥过去提醒过她，她当时的处理方法就不对，就不应该那么强硬的怼何雨柱。
当时她如果楚楚可怜的再哭上一鼻子，何雨柱那个货绝对腿软的就不会走路了，保证不会再跟秦淮如有来往。
可就是因为她的强势，更加激起了何雨柱的逆反心理，你不让我这样做，我就不，我就要把钱给她。
当然了，这件事儿里何雨柱最不是东西，一切都是他引起的，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现在妻离子散纯粹就是他自找的。
就在他开着车刚走到路口准备往胡同里拐呢，就看到他家那个小路口站着一个人。
看清楚是谁后，李楚没忍住抬头透过前挡风玻璃看了一眼天空。
今天是什么日子到底，真是邪了门了，早上是何雨柱过来找他，下午又是秦淮如，她能站在这里，那肯定是去过医院知道自己走了，过来又没看到车，这才站在小路口等呢。
这到底是什么鬼？
本来正站在那里发呆的秦淮如，听到汽车的声音连忙抬头看了过来。
一看是李楚的车，她伸手拉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又拢了一下头发，等到车子停了下来，她才往跟前走了几步。
第八百零五章 掮客
“李……李大夫。”本来想叫名字呢，可是临到嘴边，她又改了称呼。
“秦淮如，你是专门来找我的？”李楚推开车门边下车边问道。
“我想拜托你些事儿。”
“还真是奇了怪了，早上是何雨柱，下午是你，你们为什么都要来找我呢？”
“柱子早上还找过你？”
“嗯，没错，他是早上找过我，你呢，找我干什么？”
本来秦淮如还想问问何雨柱找他是什么事儿呢，结果被李楚这样一问她也不好继续再问了，只能是先说自己的事情。
“李大夫，既然柱子早上找过你，应该跟你也说了，我们买的是今晚的火车票，今天晚上我们就去羊城了。”
“嗯，所以呢？”李楚点了点头问道。
今天晚上就走？这个何雨柱早上还真没告诉他。
秦淮如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子钱，跟何雨柱早上一样，都是大团结，不过比早上那个看着能薄点。
“我这个当妈的最对不起的就是小当和槐花，尤其是小当，这次算是被我害的不浅，我也没有什么本事，这是四百块钱，麻烦李大夫能不能帮我转交给小当，就当是我给她的补偿。”
“你知道不知道小当现在在干什么？”李楚并没有去接那个钱。
“我听说了，她又去许大茂家的饭店干了。”
“嗯，是槐花去求的许大茂，你把钱给小当，你去羊城怎么过日子？”
“卖房的钱我这里还有点，我打算过去后看看，能不能在那边找点什么活干。”
“秦淮如，不是我泼你冷水，你这么大年龄，过去又没有户口，你认为能找到工作吗？”
“我知道不好找，可是我又不怕吃苦，我觉得总能找到的吧，哪怕是扫大街都可以。”
李楚听了后微微摇摇头，他印象中八十年代后期还有整个九十年代，那边好像都在查暂住证，别过去挣钱没挣上，先把自己给弄进去了，那可就真的是陪儿子去了。
“唉，秦淮如，小当现在有能力养活自己，最不济还有槐花呢，那是她亲姐，她不会不管的。
你出门在外，还是把钱多备着点吧，万一找不到工作，你得指着这些钱过日子呢。
你也不要想着何雨柱那里能有钱，他把钱都给他儿子留下了，所以，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李楚的一番话让秦淮如目瞪口呆，别说哈，她还真算计着何雨柱卖房的那点钱呢，谁成想人家都给自己儿子留下了。
看到她的反应，李楚就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行啦，钱你就自己装着吧，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小当和槐花都很能干，比你那个不靠谱的儿子强太多。
你呀，典型的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后悔的日子再后面呢，慢走不送！”
说完李楚冲着她摆了摆手，就径直朝着自己家走去，刚才汽车的声音已经引起了家里几只狗的注意，大门早就帮他打开了，小黑这时候正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主人，高兴的摇着尾巴。
等他刚走到门口，李琴抱着孩子也走了出来。
“听动静都半天了，怎么才走到门口，孩子都等着急啦。”
她怀里的小臭宝，两只胳膊早就举了起来要爷爷抱了。
李楚高兴的接过臭宝，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引得孩子咯咯的笑着。
“喏，秦淮如刚才一直在路口等我呢，跟她说了两句话。”
顺着弟弟的目光，李琴这才注意到还在路口呆立着的秦淮如。
而秦淮如这时候好像也才回过神来一般，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这边，抬腿走了。
“她等你干嘛？”
“今天也是邪了门啦，早上是何雨柱跑医院找我，下午又是她跑家门口堵我，俩人就跟要交代后事一样。”
“去，瞎说什么呢。”李琴抬手拍了一下弟弟的胳膊。
“他俩都找你干什么？”
“他们俩今晚的火车票就要走了，何雨柱早上找我给了我五百块钱，让我帮他转交给崔春梅，算作他儿子的抚养费。
秦淮如找我，是觉得对不起她女儿小当，想让我帮她转交四百块钱。
何雨柱的钱我收了，刚才已经给崔春梅了，她的钱我没要，让她自己装着，去南方，她的日子不好过哦。”
“为什么这样说？不是说南方那边的钱特别好挣吗？”李琴有些狐疑的问道。
“呵呵，姐姐啊，钱是好挣这没错，但是她儿子是因为什么被判刑的你知道不？”
“知道啊，故意伤害啊。”
“对喽，南方那边现在干这个的最多了。”
“你是说，那边还乱的很？”
“那是相当的乱。”李楚感慨着说道：“现在去那边挣钱，说句不好听的，那基本上就是相当于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唉”李琴有些感慨的叹了口气。
“你说她图什么，本来一直都是好好的。”
“重男轻女呗，还能是图什么。”
“可是她儿子现在已经出不来了啊，她过去又能怎么样？”
“这就要问她了，我也不知道人家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李楚耸了耸肩膀。
“姐，我姐夫呢？”
“他还能干啥，不知道又跑谁那儿下棋去了。”
“他那咳嗽喝完药之后怎么样了？”
“还行，昨晚喝完药夜里我觉得就强多了，让他戒烟也不听，抽死他算了，你以后也别给他开药了。”
李琴嘴上这样说的，可眼睛里那一抹担忧的神色怎么也掩盖不住。
“呵呵，姐，你也别这么说。我姐夫抽烟抽了大半辈子，现在如果勐然间让他戒烟，那才真是要命了呢，可以适当的让他少抽点烟，姐夫抽烟确实有点太多，我回头劝劝他吧。”
“谁说都不好使，现在在外边下棋的时候，人家竟然可以从出门到回来只用一根火柴。”
这话说的让李楚还懵了一下，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说王子文出门点上烟，之后就一根一根续上了呗，不用火柴了。
他同时也在心里暗暗摇头，关于姐夫抽烟凶这件事儿，都不知道提醒过多少次了，可人家就是当面答应好好的，转过身该干嘛干嘛，他又能怎么办，总不能拿刀逼着他戒吧。
“行啦，不提他。”李琴摆了摆手：“回屋吧，别老站外边了。”
第八百零六章 摇滚
李楚抱着孩子刚准备进大门呢，一直趴在台阶上的小黑曾的一下站起来，往西边胡同口看了过去，紧跟着一道人影就拐了过来。
正准备进去的李琴和李楚俩人都往那边看了一眼。
那人刚拐过来就看到第一家门口站着有人，也愣了一下，不过当他看清是谁的时候，连忙往过快走了几步。
“李大夫您好！”
他还准备继续上前呢，结果小黑一呜呜，立马就吓得站在距离五米远的地方不敢再动了。
李楚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有些面熟，但他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你是……？”
“李大夫，我家就住在往北走第四条胡同，我姓陈，过来找您有点事儿。”
旁边的李琴知道这是谁家的了。
“你是百货公司老陈的小儿子吧？”
“哎哎哎，是我，李主任。”
这下李楚也知道这个年轻人是谁了，陈三，他们这片的一个闲人，在这片还挺出名的，一天就是靠着当掮客赚点钱花。
“陈三，你过来找我什么事儿？”
李琴也没兴趣在这里听下去，她本来想把小臭宝抱进去呢，结果她刚伸手，这边的小脑袋就拧到一边去了，连她看都不看，明显是不想跟她进去。
“没事儿姐，你先进去吧。”
“那行吧。”
陈三见李琴进去了，正打算往跟前凑两步呢，可一看到正虎视眈眈望着他的小黑，刚抬起的腿又放了下去。
“小黑”
李楚见状叫了一声，小黑这才顺从的蹲坐下来，就那还是盯着陈三在看，只不过不像刚才那样随时准备扑过去了。
“说吧陈三，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儿？”
“嘿嘿，李大夫，我也是替别人过来问问，就是您在什刹海的那个院子，有没有出手的想法。”
“可以啊你小子，都开始倒腾房产了。”
“您可太抬举我了，这玩意我可玩不动，我就只是个跑腿的，帮着问问而已。”
“我能打听一下是谁想买我那院子不？”
“这……”陈三有些迟疑，买主和卖主如果直接见面，可能就把他这个中间人给踢到一边去，这样他就什么油水都没有了。
见他不想说的模样，李楚也没打算继续追问，笑着说道：“行啦，你也不用为难我不打听了，那个院子我没打算卖，刚收拾好留着自己玩呢。”
听听这是人话不，那是院子又不是玩具，还留着自己玩。
不过眼前这人陈三深知自己得罪不起，也不敢得罪，人家随便拔根腿毛都比他的腰粗。
“嘿嘿，李大夫，我就是过来帮着打听打听，您既然没有打算卖，那就不说什么了，您先忙，我过去了。”
“等会儿陈三。”李楚忽然想到昨晚文惠跟自己说的那事儿。
“李大夫您说。”
“过几天工人体育场的那场演唱会你知道吧。”
“知道啊。”
“有路子能弄来票不？”
嘿，这是来生意了啊，一听这个陈三立马就来精神了。
“李大夫您想要几张？”
“十张八张不嫌少，百八十张我也不嫌多，你看着弄吧。”
陈三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李……李大夫，您是跟我开玩笑呢还是说真的呢。”
“我哪有那闲工夫跟你开玩笑，你看着弄就行了，到时候少不了你的那份。”
“那成，李大夫您放心吧，我一定尽可能给您多弄些。”
大生意啊，陈三恨不得自己长出来一对翅膀来，飞着过去帮忙收票去。
看着一熘烟跑了的陈三，李楚笑着摇了摇头。
这场群星演唱会，如果不是文惠昨晚说，他都忘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首引起轰动的一无所有，好像就是在这场演唱会上首唱的。
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事情，他也想去凑凑热闹，现场听听这首引起国内歌坛震惊的歌。
“哦哦”
感觉到怀里的孩子一挣一挣的，李楚回过神来，站在这里半天不动，小臭宝有些不耐烦了。
“走啦臭宝，我们回家。”
“啊啊”
“干嘛？不想回去？想去转？”
“哦哦”
“不行，先回家把奶一喝，然后睡一会儿，等睡起来我们出去转好不好？”
“啊啊”
“听话臭宝，等会儿爷爷抱你出来转。”
见他还想挣着让出去转，李楚把他放到了小黑的背上，这下好了，不闹腾了，开始咯咯的笑了起来。
小黑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它背上的小小主人，又看看主人，然后小心翼翼的往院里走去。
李楚在一旁弯腰扶着，就这样顺利的哄进了家门。
“咯咯咯”的笑声响彻着整个院子。
小黑驮着小小主人它那个得意啊，其它几只狗这下不干了，一起围了过来，时不时的冲着它皱个鼻子呲个牙。
李楚干脆把小臭宝扶着，让它们每只都驮一会儿，才算是把其它几只狗的情绪都安抚好了。
就连年龄大了的大圣和八戒，平时都不太爱动了，还驮着小小主人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呢。
李巧云被表侄女搀扶着也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自己的大外孙骑着狗在院子里熘达，略微有些苍白的脸上也布满了笑容。
“巧云，感觉怎么样？”
“还可以的哥，辛苦你还要天天挂念着我，这次真是给你添麻烦了，我娘家那边也帮不上什么忙。”
“少来这套，安心休养你的就行，不要整天胡思乱想，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呢。你现在最主要的就是保持好自己的心态，然后吃好，休息好就行，身体方面的事情有我。
军子再过两三天就值班结束，不也就回来了么。另外谁说你娘家帮不上什么忙，你旁边扶着你站着的是谁。”
李巧云笑着看了一眼身边的侄女，点点头说道：“嗯，我知道了哥。”
“小楚，给，孩子的奶粉冲好了，喂他一喝让睡会儿吧。”李琴从连廊处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奶瓶。
李巧云坐在铺着棉垫子的石凳子上，看着这个即是亲家公，又好像哥哥的男人，熟练的抱着孩子喂奶，嘴里还给哼着一些她也没听过的曲调，心下没来由的一阵后悔。
她是真不应该要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第八百零七章 不满
李琴好似看出了李巧云情绪有些低落，她坐到另外一个石凳子上。
“巧云，别胡思乱想，那是你的外孙，谁都抢不走，先养好自己的身子。”
“姐，我没想那个，我只是有点后悔，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任性的。”
“嗨，这是多大的事儿啊，人生匆匆几十载，谁还没有个任性的时候呢。就那小楚来说，他当年刚考上大学，就被他师父看中带着他学中医。
当时爹娘，我，都反对他去学那个，觉得那玩意儿应该是打小就学的东西，他那会儿都十几岁了，哪还能学的精啊。
可人家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让他学他非要学，你瞧，幸亏当年他自己坚持，要不然哪有他现在的好日子过。”
李巧云听的抿着嘴笑了笑，这件事情她还真没听王军跟他念叨过，她了解的一些事情，都是他们还在南泥湾的时候发生的。
那边抱着孩子喂奶的李楚也听到了姐姐说的话，他也微微一笑，又继续给已经有点迷瞪的小臭宝哼歌。
晚上吃过饭收拾完，几个人正坐在院子里聊天呢，文蕙显得有些不高兴的从前院过来的连廊走了出来，后边跟着沈逸。
整跟王子文坐在那说话呢，李楚看到女儿的模样，有些好奇的问道：“怎么啦蕙蕙？谁惹你了这是？”
说着他还看了一眼跟在女儿后边的沈逸，看表情不像是小两口闹别扭啊。
李楚的话也让院子里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文蕙的身上。
“哼～爸，就是你惹的我。”
！！！
这下不但是李楚，院子里包括丁秋楠、李琴、王越月她们一个个的都愣住了。
月月抱着孩子站了起来：“蕙姐姐，过来坐。”
“没事儿月月，你坐你的。姑妈，巧云姨。”文蕙摆了摆手，径直走到了李楚这边。
坐在一旁的王家栋见状站了起来：“文蕙，你坐我这里吧。”
“谢谢哥，姑父好！”
王子文看着即便是不高兴的神情，依然懂礼貌的李文蕙，笑着点了点头。
沈逸跟在自己媳妇儿后边，也跟诸位长辈打了个招呼。
看着坐下后仍然气鼓鼓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李楚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蕙蕙，咱俩今天还没见过呢吧，我怎么惹你了？”
“哼～爸你说话不算数。”
“啊？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啦？”
“前年弟弟结婚的时候，你送给他和月月一首歌，然后你说等我结婚的时候也会送我一首，结果呢？歌呢？被您给吃啦？”
李文蕙这话一出口，院子里先是一片安静，紧跟着大伙就笑出了声。
女儿的兴师问罪，把李楚搞的有些哭笑不得的。
“不是，蕙蕙，这不是当时你自己也忘了嘛。”
“那段时间我紧张嘛，忘了情有可原，可您为什么也能忘呢？”
“我……我第一次嫁女儿，我也紧张啊。”李楚强行为自己辩解着。
引得大家笑的声音更大了。
“哼，我不管，您今天必须唱给我听。”
其实李文蕙早就把唱歌这个事情，忘的一干二净了，哪怕昨晚过来跟爸爸说让弄上几张演唱会的票，她也没想起来这茬事儿。
还是今天在实验楼里，跟别个几位同事闲聊的时候，她们说谁唱的歌是自己写的，谁唱的是别人写的歌，她这才猛然想起来爸爸给自己的承诺还没有兑现呢。
这一想起来可把她给气坏了，这才又了刚才不高兴的一幕。
“啊？今天唱？可是我这里没货啊！”
“我不管，您今天如果不给我唱，回头给爷爷奶奶烧纸的时候，我就跟他们告状，说你是个偏心眼。”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王越月坐在另外一边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把怀里的孩子塞到婆婆的手里，然后她一溜烟的跑到自己住的屋子里去了。
没两分钟就拿着她那把吉他走了出来。
“给楚爸爸，我把吉他给您拿过来了。”
李楚愕然的看着这个落井下石的儿媳妇，那副见了鬼的表情，让院子里的众人又开始笑了起来。
事已至此，他只能接过那把吉他，然后脑子开始高速旋转起来。
“别着急，让我先好好想想啊。”
“行，我给您十分钟的时间。”李文蕙大度的点点头，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头疼无比。
李楚倒是知道一首歌，特别适合唱给女儿，而且他早就把歌词和曲调全部琢磨出来了，之所以当时没有唱，那是他担心自己会哭出来。
在女儿大喜的日子里如果哭出来，那可就不太好了。
想了想，他没有再多说什么，抱着吉他随意的谈了几下。
“从呱呱坠地到每天成长，每一声哭笑都那么难忘……”
听他开始唱了起来，院子里迅速安静了下来，就连本来还哦哦个不停地小臭宝，都瞪着大眼睛，静静地看着爷爷。
一直站在李巧云后边的她的侄女，这会儿脑袋都不够用了，这个李叔不是大夫吗？怎么还会唱歌的？而且听他们刚才说话的意思，好像这歌还是他自己写的，这都什么情况啊？
“今天穿过这短短的花廊，我要把你交给你的新郎，
我知道你有了幸福的肩膀，知道你快乐像天使一样，
尽管此时一半喜悦一半惆怅，可还是只想把最真的祝福送上，
亲爱的女儿，一生的宝贝，
祝你幸福，像怀抱着珍珠的海洋，亲爱的女儿长大的女孩，
愿你把所有的美好带给生命中每一个人……”
李文蕙坐在爸爸身边安静的听着，幸福的笑容挂在了脸上。
她扭过头看了一眼，搬了一个小马扎坐在自己另一边的丈夫，伸出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
歌只唱了一遍，李楚就停了下来，顺手把吉他靠在石桌上，然后喝了口水。
“好了吧蕙蕙，这下满意了吧？”
“爸你早就写好的为什么不给我唱。”
“好了蕙蕙，过来这边妈有话跟你说。”
丁秋楠一眼就看出来自己男人为什么不在女儿结婚前就唱，她出言打断了女儿的问话。
“来了妈，谢谢爸，爱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