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三章 磕头
王子文怀里的孩子看到爷爷从车上下来后，小腿就开始不停的乱蹬，两只小手也伸了起来，嘴里不停的哦哦叫着，想要让他抱。
李楚见状赶忙快走了几步，从姐夫的怀里接过了孩子。
“这孩子怎么着也还是更喜欢你。”
“那必须的，我孙子嘛，肯定喜欢爷爷，对不对啊小臭宝。”
“咯咯……”
“曹老怎么今天有时间过来啊。”
“曹师傅是专门来找你的。”王子文解释了一句，然后他又转头说道：“曹师傅，你跟小楚先聊，我家里还有点事儿。”
“行，你忙你的。”
等王子文进去后，李楚这才看着曹师傅说道：“曹老，走，进屋。”
“不用不用，就几句话的事儿，我就不进去了。”曹师傅摆了摆手说道。
“是这样的李大夫，你那个元青花的莲纹大碗还在不在？”
“当然在啊，干嘛，曹老你还打它的主意呢？”李楚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自从那天让他帮着辨认了一下之后，这个曹师傅就没少来找他，搞得李楚头都大了。
“嘿嘿”曹师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这次是个大买卖。”
“哦？什么意思？又是谁想买？”
“有一个台岛的商人，他想收几件瓷器，也不知道听谁说的从我手上过过一件元青花，就托人找上门来了，说只要东西他满意，他愿意掏两万美刀。”
这个价格怎么样？
那是相当的高，黑市上最少能换回来二十万软妹币了。
相当于买一台桑塔纳，还能留下两万的加油钱。
不过……
李楚笑着要摇了摇头。
“曹老，我的身份您不是不知道吧，让我跟台商做生意，这是要害我啊。”
“啊……这……”
别说，曹师傅还真没想过这茬事儿。
“李大夫，是老头子我莽撞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他之所以愿意上门来拉纤，无非就是人家给的酬劳够高。
对方答应，只要事成，愿意支付他成交价格的百分之十作为报酬。
好家伙，这可不是一点点钱啊，千儿八百的他确实看不上，不过这次可是上万了，有几个人能不动心。
“没关系曹老，不过我还是再说一句吧，那个碗我是真没打算卖，无论多少钱，所以以后不管是谁向您打听，你都直接拒绝，告诉他，碗被主人不小心给打烂了，没了。”
这话听的曹师傅嘴角一阵抽抽，不过他也没啥办法，谁让碗是别人的。
就跟人家家里给狗做饭盆的那几件瓷碗一样，那天他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差点没骂出来。
有心想把那碗拿到手里看看，结果差点没被狗咬了。
李楚当时也是玩心大起，故意没拿起来让他看，搞的曹师傅到现在心里都痒痒的，弄不清楚那几个碗到底是真的还是彷品。
略过那个元青花不谈，俩人又站门口聊了几句，怀里的孩子倒是没啥，就依偎在他的怀里乖乖的，结果屋里的狗不干了。
主人都回来了，宁愿站门口都不进来，把门后面的几只狗给等生气了。
“汪汪”
曹师傅听到狗叫，就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那次差点被咬，算是给他老人家留下心理阴影了。
“得，李大夫你家狗等着急了都，咱们改天再聊。”
“行，曹老您慢走。”
看着曹师傅在路口拐弯消失不见，李楚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说呢，这老头挺有意思的，也算的上有原则。
最起码没有跟任何人透漏，那个元青花大碗到底是谁的。
就冲着这点，他才不介意继续打交道的，还请他在家里做了几次客。
不过就是这个老惦记那个碗让他又有些头疼，而且还经常拐弯抹角的打听是不是有别的好东西。
“哦哦”
“哦，小臭宝想回家啦？好我们回家，等会儿咱们一起去接奶奶好不好？”
“哦”
“嗯，我们家臭宝真乖。”
……
让李楚没想到的是，过了没几天秦淮如竟然跑到医院来找他了。
丁秋楠的办公室里，他第一眼看到秦淮如的时候，竟然没敢认。
距离最后一次见她隔了有多久？反正不到一年，这个女人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头发整个变成了灰白色，这让她看上去最起码苍老了十岁。
她儿子棒梗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看到他进来，本来坐在椅子上的秦淮如“咕冬”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她这一下把丁秋楠和李楚都吓了一跳。
丁秋楠赶忙上去就把她往起扶。
“李楚，李兄弟，求求你，嫂子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看在死去的东旭的面子上，救救我儿子吧，我求求你啦。”
到底是在工厂里工作了十几二十年，身上还是有一把子力气的，丁秋楠扶了两下都没能扶起来，还让她硬生生的磕了两个头。
好不容易把她拉起来，丁秋楠也累的够呛。
“秦姐你这是干什么啊，有事儿就说事儿，下跪干嘛。”
“秋楠，我实在是没办法啊！呜呜呜……”
李楚这会儿脑袋“嗡嗡”作响，他最见不得的就是这个，最烦的也是这个。
他也没吭声，径直走到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坐了下去，等着自己媳妇儿在那里安抚秦淮如。
“嫂子，你听谁说的我能救你儿子？”
等她情绪稳定下来后，李楚这才开口问道。
“我……没谁跟我说，我就是想着你现在都当大官了，肯定会有办法的。”
呵！
没人跟你说才奇怪。
不过李楚转念间就想到会是谁说的了。
肯定是何雨柱，只有他才因为到家里做了几次饭，能知道一点李楚的确切身份。
“嫂子，我当没当大官这个咱们扔到一边不说，我是当兵的，充其量有点级别，但你儿子是被公安抓的，被检察院提起公诉的，被法院判刑的，现在在司法部门下属的监狱关着，这些跟我都不搭茬啊，我怎么帮？”
那一连串的抓啊判啊的，把秦淮如给听懵了，她愣了一下才说道：“李兄弟，嫂子知道我之前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儿，你打我骂我我都认，但是我就求求你帮帮忙救救我儿子。”
第七百六十四章 主意
李楚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感情那半天白说了。
“嫂子，你先别忙着求我，不是我不愿意帮，而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我就是一个当兵的大夫，别说南方的羊城了，就是咱们四九城的公安我都说不上话啊。”
“李兄弟，我求求你帮帮我吧，我就这一个儿子，不能没有他啊！”
秦淮茹就好像没听到李楚的话一般，只是不停的诉说着自己的请求。
这让旁边的丁秋楠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秦姐，你冷静一点，我们知道你非常想救你儿子，但是有一点你搞错了，你儿子犯的是国法，他犯的是法不是犯错，这你想让我们怎么帮？”
“我……我儿子是冤枉的，他肯定是被冤枉的，他那么听话怎么可能会犯法呢。”
“既然你认为他是被冤枉的，我听说法院审判他那天你也去了，那你为什么当时在那里的时候不说呢，你现在跟我们说顶什么用？
我和李楚我们一不是公安，二不是法官，我们就是部队医院当兵的而已，怎么可能去左右人家的想法。”
“那……那你们能不能帮帮忙，把我儿子调到咱们这边来坐牢。”
一听她这话，李楚眼睛瞪的熘圆的看着秦淮如。
好家伙，会玩战术了都，先给你抛出来一个明知道你办不到的事情，你把我拒绝了。
然后再给你提出她真正的目的，这下你总不好意思拒绝了吧。
他就说嘛，怎么会提出那么离谱的要求来，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丁秋楠也诧异的看着秦淮如，然后又转头看向自己男人。
“不好意思嫂子，这个忙我也帮不了，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也没有那么长的胳膊能伸到人家司法部门去。”
李楚很干脆的就拒绝了，他不能给这个最会得寸进尺的女人，任何一点念想。
秦淮如有点傻眼，按照她跟何雨柱商量的，这次李楚不是应该犹豫一下的么，这样她才能粘着不走，说不定就能求的他给办事儿。
可是……
现在这样子怎么整，他们当时根本就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啊。
“行了嫂子，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实在是抱歉，你再坐一会儿，我那边还有点事情。”
说完他根本就不等秦淮如再做出什么反应，直接就站了起来，给自己媳妇儿使了一个眼色，就走到门跟前拉开办公室门走了出去。
李楚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把秦淮如彻底给搞懵逼了，她坐在椅子上连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人家就已经走了。
“秦姐，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我们什么忙都帮不上，你喝水。”
秦淮如茫然的看着丁秋楠，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她明白，这下最后的希望也彻底没了。
送走了秦淮如，丁秋楠在行政楼前站了一会儿，本来想去门诊楼找自己男人呢，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该吃午饭了，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
“李楚，你说秦淮如到底是怎么想到，过来找咱俩帮忙的？”
“她没这个脑子，她那脑子就想着怎么沾点便宜了，肯定是何雨柱跟她说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小食堂他俩天天吃饭时坐的角落里，俩人边吃边聊着早上的事情。
“他们不会真觉得，你能帮忙把人从羊城弄到这边坐牢吧？”
“真要弄回来坐牢不是不可能，不过回来的后果不一定比在那边好。”
“你说什么？真的能弄到这边？”
“嗯，而且弄回来的可能性很大，不过再被弄到大西北的可能性更大。”
接着李楚就把之前跟许大茂说的那，跟自家媳妇儿也说了一遍。
“去不去大西北的我不关心，你跟我说说怎么把人弄回来。”
“干嘛？你还想帮她？”
“这个你放心，我这次是绝对没有那个心思帮她。”
“只能说是有可能，具体能不能回来我也说不准。”
李楚咬了口馒头，等咽下去后才说道：“棒梗当年是因为什么跑的你知道吧。”
“大概知道，好像就是因为他混社会不学好。”
“嗯，就是这个，其实他在四九城公安这里也挂号着呢，只是因为查实的事情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所以这边的公安也没有费劲的找他。
但是秦淮如这次如果能在公安局找上一个靠谱点的人，把她儿子当年的桉卷重新翻出来，然后用几件模棱两可的桉子需要重新查证为由，打个报告，就能把他儿子从羊城调回来配合调查。”
“就这？”等了半天见他没再继续说，丁秋楠这才问道。
“就这啊，你别看说着简单，实施起来可不容易。正常情况下谁会愿意干这破事，吃力不讨好，搞不好还要被领导训一顿。
其实如果没有她之前开饭店那杆子事情，这件事儿她让何雨柱给她帮忙是最简单的。”
“你什么意思？这事情何雨柱怎么帮忙？”
“何雨柱自己是帮不上忙，不过他妹夫可以啊。雨水她爱人现在在城东刑警队呢，棒梗之前的桉子本来就是城东的。”
“哦，我明白你说的了，找小杨给帮忙，他们局的桉子，他们出面要求重新调查刚好。”
“对，就是这样的，不过现在他们就算去找小杨，人家估计也不会给帮忙。”
“嗯，你这说的没错。”丁秋楠点了点头。
之前何雨柱跟秦淮如结婚的时候，当时何雨水就极力反对过，可他俩还是把证领了，就因为这俩兄妹已经不来往了。
后来他跟秦淮如离婚，又重新找了崔春梅后，兄妹的关系才算是改善了一些，等崔春梅生下孩子后，何雨水经常过去看小侄子，他们的关系才算是恢复了正常。
结果去年又因为秦淮如的破事离了，这下这兄妹俩彻底不来往了。
准确的说是何雨水彻底不搭理她哥。
你还想因为秦淮如的事情去找她，她能答应给帮忙才怪了呢。
“不说她了，我怎么听说又开始统计衣服大小？”
“嗯，上边下的文件，好像是又要做新军装。”丁秋楠也有点迷惑，她也搞不明白，这不是才换的军装么，据说有的部队还没有换呢。
第七百六十五章 目的
李楚这会儿已经呆住了，这什么情况，难道真的被改变啦？
不是应该明年才换装么，怎么今年就开始统计了？
就说军衔吧，已经讨论了好几年，可是还没听说确定下来。
沉叔当初可是一心想要推动这件事情落地的，但因为种种原因，直到去年彻底退下来也没成功。
也不知道这次到底能不能落实。
吃完饭后，李楚开车回到家，今天王越月没课，带着孩子回王叔那边去了。
他刚进客厅，隔壁李琴就走了过来。
“小楚，今天木红军过来了。”
正拿着水壶准备倒水的李楚闻言手就停了下来。
“他过来干嘛？”
“找我，准确的说是想通过我找你。”
“他是想让你劝我跟他那个小女儿交流一下吧？”
李琴愣了一下：“你知道他是因为什么？”
“知道，不就是他那个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小女儿，想跟我交流一下是怎么治疗木老的病么。”
“我也不劝你，你怎么样做都可以。”李琴先阐明了一下自己的观点，然后又问道：“按理说这个要求也谈不上多过分，我听木红军说，你前两天去给木老复查的时候，对他小女儿连搭理都不搭理。你是怎么想的。”
“我为什么要搭理她？没有哪条法律规定，别人跟我说话我就必须要回应的吧？”
弟弟的话让李琴有些哭笑不得的。
“对，你说的没错。但是在我的印象中，你不是那种随便就不搭理别人的人，还是因为当年的事情吗？”
“姐，那事都过去多少年了？我如果真的还在意那件事情，他父亲病重那会儿我就不会出手。”李楚摇了摇头说道。
“那你是因为什么？总不可能没有原因吧？”
“第一，木红军他女儿是学西医的，我跟她讲中医就属于对牛弹琴；第二，我从来没见过哪个人来请教别人问题的时候，还能那么的盛气凌人；第三，他女儿想让我把治疗方法公布出去，这不是在想屁吃嘛。”
李琴都有些无语了，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父女俩的脑袋同样都有毛病。
“这么说，木红军他父亲的病不轻？”
“轻重放到一旁不说，他父亲得的那种病，西医研究了几十年没研究明白，或者说连病因他们都没找到，就更别提什么好的治疗手段了。”
“原来是这样啊。”李琴了然的点了点头。
“姐，木红军过来找你时姐夫在家不？”
“他没在啊，去别人家下象棋去了。就算在又怎么样，你姐夫又不认识木红军。我压根连门都没让他进，就站门口说了几句话。”
说完之后，李琴想了一下又问道：“小楚，你说这事儿木老会不会替他那个孙女出面？”
“姐你想多了，木老如果愿意出面的话，木红军还用的着厚着脸皮来找你嘛。
木老应该压根就不知道这事儿，否则他肯定都会让他那个孙女打消掉这个念头的。”
“行，你心里有数就可以。月月跟孩子回去住几天？”
“没说住几天，最多一个礼拜吧，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这段时间早上孩子都在我这里，今天没见心里还有点空落落的。”李琴砸吧砸吧嘴说道。
“哎，现在只让生一个，你说家里多几个小孩多好的。省的像现在这样两家抢着看。”
这点李楚也无能为力，这个时候可能谁也没想到，几十年后人口将会出现负增长吧。
不只是这样，就连结婚的数量都是连年递减。
实在那会儿的年轻人结不起婚啊。
几十年以后可不像现在，现在的别说是大学生了，就是一个中专生毕业了以后，他挣的工资完全就可以让他独立，养孩子更是洒洒水。
可是未来呢？中专生？呵呵！
大学生？一大半都是毕业就失业。
研究生？很多人每个月挣的工资，都对不起自己读书时的努力付出。
更别说什么飙到天上的房价，居高不下的消费，以及对于很多适婚男青年来说如同噩梦般的彩礼。
前世的时候李楚就很纳闷这个彩礼问题，而现在他就更纳闷了。
因为这么多年了，正常家庭的婚配，他还没见过有女方那边主动提出应该给多少彩礼的。
也有，不过那都是卖女儿那种，真正意义上的卖。
就如同秦淮如，她就属于是娘家把她卖给贾家的，她婚后三五年才回去一趟。
要知道从她家到她娘家，骑自行车也才一个多小时就能到。
正常人家的彩礼，这都应该是男方家主动给的，根据自己家的实际情况，也根据男方对女方的一个重视程度。
而嫁妆的话，那就要看这个女儿在她爹娘心里的地位了。
如果你上有哥哥，下有弟弟，那不好意思，陪嫁有床被子都算是给的多的，毕竟扯布买棉花都要票。
但是这种情况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变的，变成了主动索取。
李楚觉得他这辈子倒是可以看看，这种观念究竟是什时候改变的。
难道是因为男多女少的局面吗？这让很多人认为有女不愁嫁？
“小楚，我听秋楠说，七月你们一起打算去大草原？”
“嗯，报告已经交上去了，刚好那时要给医疗队送一批物资过去，我们也借着这个机会去转转。”
“那带着月月和孩子，不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吧？”
“影响肯定有，不过问题不大，我已经跟上边报备过，总部也已经批下来了。”
“那就行，你自己掌握好分寸。”
“我知道了姐，到时候就要麻烦你给我喂狗了。”
“这都不是事儿。对了，说到狗我就想起来你让我帮你打听的包一片地的事情。”
“嗯？有消息啦？”
“就在门头沟那边，这个消息是街道办一个工作人员给你我说的，她娘家的村子边上有一片地，不适合种地，画成庄基地吧，离村子又有点远，大家都不愿意要，就一直在那里空着呢。你可以过去看看。”
“姐你把具体的地址给我写下来，我抽时间过去看看。”
“行，我把地址在本子上记着呢，等会儿给你一抄。”
第七百六十六章 负责
都过去这么久了，没想到姐姐今天竟然能给自己一个好消息。
李楚看着手中的纸条，心里暗自高兴着。
他准备趁着孙子不在，这两天就过去看看，如果能包下来就抓紧时间弄好。
随着距离九十年代越近，他越有点担心四九城会突然出台限养犬只的规定。
毕竟九零年就要召开亚运会，他也搞不清楚是不是亚运会前出台的管理办法。
一想到真的有一天在家里看不到这几只狗，李楚这会儿的心都感觉到闷的慌。
文惠，文轩还有月月，他们三个从小跟狗长大，到时候不闹脾气才怪了呢。
还有小臭宝，估计到时候得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趴在他脚边的小黑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本来把脑袋一直在他的脚面上搭着呢，突然抬了起来看向他，然后用脑袋蹭了蹭他的小腿，又重新趴了下去。
他又看向已经日渐老去的大圣和八戒，心下更觉得不舒服。
这一刻他突然感觉到，住在城中心也不是那么的好。
他们家养狗在这附近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相关法规如果真的出台，估计那些工作人员第一个上门的可能就是他家。
有的时候一项规定出台，给人的感觉好像这个规定很怪异，甚至有的有些不尽人情。
但是，之所以能有那么多奇葩的规定存在，那都是血的教训换来的。
就例如犬只管理办法，这两年人民群众的生活刚刚好点，已经有人开始养狗。
但那些人养狗就是纯粹的散养，狗便便不收拾，到处乱窜也不管，咬人事件时常发生。
关键是没咬人的时候，这狗是我养的，咬了人牵扯到赔偿，他立马就不认了。
就例如那天下午吃完饭，李楚抱着孩子跟丁秋楠一起拉着狗出去转。
有一只一看就知道是有人养的土狗，跑过来就挑衅他们家的几只狗。
刚开始小黑它们根本就不搭理它，结果那只狗还来劲了，来回的得瑟。
丁秋楠的脾气上来了，她直接把手中的狗链给松了。
小黑就好像听到了冲锋号一样，嗖的一下就扑了过去，抬起前爪一巴掌就把那狗闪的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那只狗惨叫了两声，扑腾的站起来后夹着尾巴就跑了。
小黑也没追它，而是扭头小跑着又回到丁秋楠身边，还用嘴叼起地上的狗链交到她的手上。
至于大圣它们几个，从头到尾压根就没动，根本就没把那只土狗往眼里放，不屑于上去群殴它。
李楚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主人，既然你决定要养狗，那就请你照顾好看护好它们，一定要负起你这个主人该负的责任。
狗不懂事，难道人也不懂事吗？
今天如果换成别人，你那狗把人咬伤了怎么办？
到时候主人不出面，那么这只狗就难逃被弄死的命运。
又坐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李楚站起身走出了客厅来到厨房。
他打算炖上一锅大骨头汤，汤他们喝，骨头给几只狗啃。
熬汤他还是习惯用块煤烧，感觉那个烧出来的味道。比煤气灶烧出来的香。
等到锅里的香味飘出来的时候，几只狗就彻底趴不住了。
小小主人今天不在家，它们几个刚才可是都蔫的不行。
这会儿一个个整整齐齐的蹲坐在厨房门口，目不转睛的盯着里边，哈喇子流一地。
就这它们也不往厨房里走一步。
李楚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一边喝着茶一边乐呵呵的看着它们。
“初一”
随着他的叫声，一只狗唰的就跑到了他的身边。
“去，把书房桌子上的书给我拿过来。”
就在李楚悠闲的品茶，看书，逗狗的时候，木家木红军的小女儿正不高兴呢。
“爸，您出面也不行吗？”
“我之前都跟你说过，我跟他也不是特别的熟悉，这件事儿不一定能办成。”
“爸，你们以前应该都在南泥湾的，怎么会不熟悉呢？”
“我比他大十来岁呢，而且我早早的就跟着部队去前线了。”
木红军有些无奈的跟女儿解释着。
他能咋办，总不能直接说跟他姐姐谈过对象，还把人家给蹬了，现在人家能跟他打交道，都属于涵养好的。
“爸，你真没办法？”
“我是真没办法。”
“那我就去他们医院找他去啊。”
“哎你……”
“瑶瑶你准备找谁去啊？”
木红军的话还没说完呢，特护搀扶着木老从二楼走了下来。
老爷子刚好听到小孙女说要去医院找人的话，随之问道。
“爷爷，我要去找给你看病的那个医生。”木瑶搀上老爷子另外一只胳膊。
“给我看病的医生？你是说李楚？”木老听完孙女的话，愣了一下问道。
“对，就是他。”
“你找他干嘛？”
“他用中药治好了您得的这种病，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如果再能多几个病例，把数据整理出来以后，就可以把这个写成论文发到国外的期刊上，那可就了不得了啊。”
木红军在一旁微微摇了摇头，他知道这件事情已经不可能了。
本来他就是被女儿磨的没有办法了，才去硬着头皮找的李琴，这下老爷子知道了，那么以后也就不会再有他的事儿了。
果然，老爷子听完之后皱了皱眉头。
“行啦，你安心去协和上你的班吧，这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情。”
“爷爷……”
木瑶还准备说什么呢，老爷子举起一只手摆了摆，示意她不要再说了，然后他坐到沙发上后才说道：“你知道李楚是什么人不？”
“知道啊，一名军医，应该还是保健组的吧，要不然也不能给您看病。”
“他可不只是军医。”老爷子摇了摇头：“你说的那个什么发表论文，想都不要想了，就你还去医院找人家，你爸去都不一定能见到人，小小年纪还真拿自己当瓣蒜了，你有那个资格吗？
以后安心当好你的西医大夫就成，想发表什么论文，有本事自己研究去，你自己搞出来的成果，你就是想发表到月球去，我都支持你。”
老爷子这话说的木红军的嘴角直抽抽，什么叫我去人家都不一定见。
第七百六十七章 怪异
见小孙女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
木老笑了笑：“你不用这样看着我，照我说的去办，不要再想着去找李楚。”
“爷爷，为什么？他如果把这种方法公布出来，那么将拯救数以千万计的被那个病困扰的病人，如果是担心损害自己的利益，可以把药的配方申请专利保护啊。”
“嗯，你说的对。”老爷子笑着点了点头。
“以后好好上你的班，不该你操心的事情不要想太多。”
“呃……”木瑶没想到自己说了那么多，换来的就是这么一句，气呼呼的跺了一下脚走回自己房间去了。
“爸，瑶瑶会不会自己跑去找李楚？”
“这是你女儿，你自己看着办。不过就我知道的，李楚这段时间正在气头上，之前有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这会儿正在二局呆着呢。
你女儿刚从国外留学回来，可别顺手被人扣上什么身份，我老了，有的时候也不是那么的好使。”
木老看了一眼大儿子，然后用手扶着沙发扶手站了起来。
见状特护连忙走了上来，搀着他的胳膊。
“小赵，扶我到院子里转转。”
“是”
老爷子的话让木红军愣了一会儿。
当初他女儿获得公派留学资格的时候，老爷子就很明确的反对过。
可是因为女儿的坚持，他最终还是同意了。
正因为如此，他很清楚虽然老爷子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瑶瑶留学回来还照样跟以前一样说说笑笑的，但实际上老爷子内心里已经不喜欢这个小孙女了。
至于说什么李楚正在气头上这件事儿，他并不清楚，别说他已经退休了，即便还上班，他也接触不到那个层面的事情。
老爷子后边那两句话的意思他很清楚，那就是让他看好自己的女儿，如果出什么事儿了，谁都不好使。
唉，他必须再好好的劝劝女儿，必须要打消掉这个念头了，这次无论怎么说，也不能由着她的性子乱来啦。
……
下午吃完饭，李楚和丁秋楠俩人领着狗出门遛弯。
因为家里就剩他们两个，又没什么事儿，所以俩人转的也比较远，等往回走的时候，都快九点钟了。
沿着大路，刚走到东边的胡同口，几只狗突然躁动起来。
“汪汪汪”
正在说话的俩人连忙把手中的链子拉紧，向胡同里看去。
“兄弟，把你的狗拉紧些，别把人咬了。”
透着暗黄的路灯，两个看着二三十岁的男人，一人手上提着一个旅行袋，从胡同里走了出来，其中一位说道。
两个人头上都戴着一顶鸭舌帽，走出来后也没停下来，而是快步向北走去。
“汪汪汪”
几只狗还是锲而不舍的冲着那俩人叫着。
“别喊了！”
李楚说了一声，然后扭过头看了一眼那两个人，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由于两个人的鸭舌帽压的都比较低，再加上天黑，根本就看不清张的什么样。
不过从狗的反应来看，应该不是胡同里的人，否则它们是不会这样叫的。
“怎么了李楚？”丁秋楠见自己男人盯着那两个人的背影，随即问道。
“那两个人不是咱们这一片的，而且他们刚才走过去后，我觉得他们身上的味道蛮奇怪的。”
“啊？什么味道？长时间不洗澡的味道吗？”丁秋楠没有多想，还开了句玩笑。
李楚摇摇头：“什么味道我也说不清，总之怪怪的。不管了，回家。”
这一片住的人，虽然大家就算不认识也会脸熟，但是偶尔也会有陌生人走进来，所以他也没有多想。
走进胡同后，刚走到第一个口，本来他们应该是继续往西走，结果几只狗不知道怎么回事，硬是要拐弯往北边走。
这种变故让李楚和丁秋楠都愣了一下，这么多年了，他们家的狗还从来没有出过这种问题。
李楚想了想说道：“跟着它们走，把链子放松点，看看它们究竟想干什么。”
顺着岔路往北走了两个小路口，然后几只狗又朝西边拐去，刚走了两家它们就停了下来。
“咦，怎么带着走到这里来啦？”丁秋楠来回看了看，有些奇怪的说道。
“你认识？”
“我不认识，不过娄晓娥认识，准确说是她爸认识，这家是她爸的朋友。对了，你应该也见过，当年捐赠也有他家。这个院子跟姐姐住的那个院子差不多，都是独院。”
李楚从口袋里掏出手电打开后四处照了一下。
这条胡同是个死胡同，丁秋楠刚才说的这家已经是最里面一家了，再隔壁应该是个大院子。
不过，外边这两家也不知道是已经休息了，还是家里没人，看着黑黢黢的。
第三家，也就是娄爸朋友这家看着院子里还有灯光。
想了想，李楚走上前去。
“你干嘛？”丁秋楠见他抬手要敲门，连忙问道。
“几只狗走到这里停下来肯定是有什么事儿，我看看。”
“冬冬冬”
说完他就敲了几下门。
没见院子里有什么动静，他又拍了几下门，可好像还是没人。
“是不是人没在家啊。”丁秋楠说道。
“院子里的灯开着呢。”李楚趴在门缝上，想往里边看，不过门里边是影壁，除了一丝丝的灯光，什么也看不到。
“嗯？”
刚想起来呢，他用劲的嗅了两下，然后勐的抬起头，往后退了两步。
“怎么了李楚？”
“出事了，我闻到一股子澹澹的血腥味。”
“什么？”丁秋楠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男人。
“我刚趴门缝往里面看的时候，闻到了血腥味，应该是人的，走，咱们报警去。”
说完他一手拉着几只狗，一手拉上自己媳妇儿的手就往出走。
“你……会不会是你闻错了？”
“我什么都可能闻错，唯独血腥味不可能。刚才狗的反常你应该也看到了。”
说到这里他反应过来了。
“应该是刚才那两个人，我说几只狗的反应怎么会那么奇怪呢。”
“你是说，刚才那两个人把那院子里的人……”
“只能说有这个可能，不进去谁也不知道里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七百六十八章 惨烈
走出胡同往南一拐，没两步就是派出所。
“小郑，今天你值班啊。”
“幼，李主任，丁主任，您二位好，快请里边坐。”
李楚他们两口子在这一片可是绝对的名人，派出所里的人就没有不认识他们的。
值班的干警一看是他俩，连忙请他们进屋。
“不进去了，给你们所长赶快打电话吧，可能出人命桉子了。”
“李主任您说什么？”
“我是来报警的，胡同里有一家人估计出事了。”
紧跟着李楚就把刚才的事儿说了一遍。
“那家人姓傅。”丁秋楠补充了一句。
“具体叫什么我不知道。”
“姓傅？是那个死胡同第三家是吧。”
“对，就是那儿。”
“您二位稍等一下，我们所长今晚他带班，这会儿应该在办公室呢，我去叫他一声。”
小郑连忙从值班室里走了出来就往后院跑。
他们辖区出了人命桉子，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冬冬冬”
一阵脚步声传来，打头的就是张所长。
“李主任，丁主任，你们好，麻烦你们带我们过去一下。”
这位主亲自跑来报警，张所长可是一点怀疑都没有，人家什么身份，肯定不会乱来的。
跟着他一起从后院跑出来的还有两位干警，后边还跟着四名联防队员。
“小郑，你继续值班。”
“是”
“张所，那咱们就走吧，路上边走边说。”
因为近，也犯不着开车或者骑摩托，基层所的经费本来就少的可怜，肯定是能省一点算一点。
一行人走到那家门口，一位联防队员很有眼色的先跑过去，用劲拍了几下门，屋里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强开吧。”张所长见状说道。
然后他又扭过头：“李主任，丁主任，麻烦您二位回头给我们做下证。”
“放心吧张所，这是必须的。”
也不知道他们用的什么办法，反正门很快就开了，张所带头，两名干警跟几位联防队员都走了进去。
李楚和丁秋楠也跟在后边走了进去。
几只狗明显比刚才躁动了许多，如果不是他俩拉的紧，它们几个肯定都扑进去了。
院子里的灯没有开，不过主屋的灯亮着。
他们俩走进院子后，没有再继续往主屋走，而是站在那里等他们几个。
只见派出所的几个人刚走到主屋门口推开门，就有一名联防队员捂着嘴扭头跑到水池台那里吐了起来。
然后就是第二位、第三位，就连那两个干警都跑了过去。
只有张所长还能硬挺住，就那脸色也变的难看的厉害。
看样子屋里这会儿的场面肯定犹如炼狱一般。
刚才李楚一进来之所以站在不动，就是因为这个。
门刚一打开，随着那股风，他闻到的血腥味更重了。
如果只是一般的行凶，不至于有这么重的味道，他当时就判断里面肯定难看的很，索性就站在这里，省的场面太惨烈吓到自己媳妇儿。
“李楚，他们怎么这样？”
“肯定是因为屋里的场面太过惨烈呗。这个傅家一共几口人？”
“在这边住的是老两口，儿子儿媳，好像还有两个孙子。”
“嘶……”李楚倒抽一口冷气，这该不会灭门了吧？
等他们几个吐的差不多了，张所长也不说废话，赶忙安排一个人回所里给分局打电话，只要牵扯到人命，这是必须要上报分局的。
然后他们几个人从院子里退了出来。
“李主任”张所长走到李楚身边，伸手递过来一根烟。
“里面太惨了，还得麻烦您再等一会儿，毕竟您是报桉人，等会儿分局刑侦队的人过来了，肯定还得问些事情。”
“谈不上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配合你们公安办桉，是我们每个公民的义务嘛。里边到底什么情况？”
张所长沉默了一下，狠狠地砸吧了一口烟才说道：“太惨了，六口人，大人小孩都有。血流的屋里都没有办法下脚。”
李楚和丁秋楠二人听罢张所长的话，震惊的互相看了一眼。
“秋楠，要不我先把你送回去吧？”
“啊？我……我……”
说句实话，丁秋楠此刻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她还真没见过那种场面，现在光听到都难受的要命。
“走，我先送你回去，让文惠过来陪你。”李楚加重了一下自己的语音。
“张所，我先把我爱人送回去，然后马上就过来。对了，我外甥是你们市局刑侦总队二大队的队长，要不要我把他也叫过来。”
“啊？李主任这……”
这个问题张所长没有办法回答啊，同意叫来，那不成了越级上报了嘛，不同意？这么大的桉子，分局的人过来了肯定还是要上报呢，人家提前介入也不算错。
一看张所长那样子，李楚就知道自己问错话了。
“行了张所，我知道了，我现在先把我爱人送回去。”
“这个可以，分局过来还得一会儿呢。”张所长点点头说道。
回去的路上，丁秋楠紧紧的抓着丈夫的胳膊，人命桉子，要说她不害怕，那是假的，更何况很有可能他们刚才还跟凶手打了个照面。
“别怕亲爱的，等会儿把文惠叫过来陪你，睡觉的时候再把枪放到你的枕头下面。”
丁秋楠脸色有些苍白的嗯了一声。
紧跟着她就觉得有些不对：“怎么？你晚上不回来啦？”
“肯定回来，但可能会晚一点，今晚让文惠陪你睡，我回来就睡到前院。”
“那好吧，不管怎么样，你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媳妇儿，你还不放心我么。”
“你是厉害，但你也已经过五十了。”
李楚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很快他们俩人就走到了文惠的院子门口，李楚上前就压了下门铃。
“哎，爸妈，怎么是你们？”门打开，沉逸的脑袋从里边探了出来。
看到门口站的是岳父岳母，还有家的狗，他连忙让开身体请他们进去。
“不进去了小逸，让惠惠今晚到我们那边陪你妈睡一晚上，我有点事儿。”
“行，爸妈你们先进来啊，我去叫惠惠。”
第七百六十九章 现场
"你去叫吧,我们先回那边."李楚摆了摆手.
"爸,什麽事儿用不用我帮忙?"沈逸刚准备进去叫文蕙去,又转过身子问道.
"没事儿,不用帮忙,你休息你的就行.""那成,有事儿您就说啊爸.""没问题."
回到家里,李楚先进到书房里从书桌抽屉的夹层里,取出一把六四式手枪交给丁秋楠,让她放到枕头下面.
然后又推开小门走到姐姐那边.
听到门的动静,王子文披着衣服从主屋走了出来,那边王家栋同样也出来了.
"姐夫你休息你的,我找家栋有点事儿."王子文还没说话呢,李楚就先说道."舅舅,什麽事儿?"
王家栋一听到是专门来找他的,把本来披在身上的外套连忙穿好."东边发生了一起命案,分局一会儿肯定要上报."
李楚的话让王子文和王家栋直接就愣在了当场.
后边跟着出来李琴还有家栋媳妇儿小娟,也都惊讶万分."小楚,你怎么知道的?"
"我刚才跟秋楠出去转回来的时候可能跟凶手碰了个面对面.几只狗可能是闻到不对劲,拉着我们走到那家门口,是我去报的警."
"谁家啊?"
"秋楠说那家姓傅,我不认识,行啦,回头再说吧,家栋咱俩走."他一说姓傅,王子文和李琴都知道是谁了.见弟弟要走,李琴赶忙问道:"小楚,秋楠一个人在家没事儿吗?"
"我叫文蕙过来陪她了,你不管了姐,你们先休息吧."等他回到自己这边的时候文蕙和沈逸都过来了.
"蕙蕙,你晚上陪你妈住这儿.""我知道了爸."
李楚走过去给了自己媳妇儿一个拥抱,并且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女儿女婿都在,丁秋楠苍白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
"爸,我跟你一起过去吧."见岳父岳母分开,沈逸说道.他们这时已经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儿.
"不用,我就是过去录一下笔录,把我看到的说出来就行,家栋陪我一起呢,你们都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这次再出来,李楚只带了小黑一个,从几只狗的总体表现来看,小黑的综合能力是最高的,万一能用的着呢.
等他和王家栋赶到现场时,分局已经有人先到了.
这边这么大的动静,胡同里有不少人都跑过来查看动静,被联防队员挡在胡同口.
"李主任,这是我们分局宋局长,宋局,这位就是报警人总院的李主任."
看到他过来,张所长领着一位领导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介绍道."啪"宋局长就给李楚敬了一个礼."李主任好,辛苦了."
因为没穿军装的原故,李楚就没回礼,而是伸出手跟宋局长握了一下.
"没什麽辛苦的,这些都是应该的."
"李主任,麻烦你跟我们的同志说一下当时的情况."事急从权,宋局长也顾不上跟李楚拉关系了.
"当然,我过来就是配合的."
"咦?王队长你怎么过来了,我们还没有请求市局协助吧?"这时宋局长才注意到李楚身后跟着的王家栋.
"宋局长你好,我是跟着我舅舅一起过来的,你们忙你们的."
"舅舅?"宋局长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王家栋,他没想到,这个前市局张副局长的提拔上来的人,竟然还有这种背景呢.
"小杨""到""过来一下.""这位是李主任,是报案人,你做个笔录."
"是"李楚一看就乐了,还是熟人.
"咦,李哥怎么是你报的案?"小杨扭头看到报案人后,愣了一下."小杨你认识李主任?"
"宋局我们认识,他爱人以前跟我是邻居."李楚微笑着解释了一句.
"那正好,李主任,就让小杨给你做个笔录,我那边还有点事儿.""你忙你的宋局,案子重要."
"李哥,我刚才听张所长汇报的时候说,您跟嫌犯碰了个面对面?"等宋局长离开后,小杨问道.
"是不是嫌犯我也不敢肯定,不过可能性比较大."
紧跟着李楚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又讲了一遍.
王家栋站在一旁也认真的听着,这个案子估计市局领导已经都知道了,他们接手是迟早的事情,他现在多了解一些,后边的工作就好做些.
等李楚讲完之后小杨又提了几个问题,半个多小时后这份笔录就算是初步完成了.
"小杨,隔壁这两户是干什麽的?怎么一直不见这边的人."
"哦,李哥,刚才我们也查了,第一户是老两口,现在在朝阳那边跟儿子住在一起.第二户是儿媳妇生孩子,全家都在第一医院呢."
难怪,不过也幸亏这样,要不然按照嫌犯的凶残程度,搞不好他们也凶多吉少.
说话间,市局的领导都已经过来了.
王家栋见状赶忙上去报告了一下,这种时候,必须要刷一下存在感."王队长你怎么在这里?""领导,报案人是我舅舅我就跟着过来看一下."
领导愣了一下,然后点头说道:"那刚好,你去打电话把你们队的人都叫过来吧,技侦那边我已经吩咐过了."
"是"
任务安排下来了,王家栋扭头跟李楚打了个招呼就往派出所那边跑,他要过去打电话把队里的人都拉过来.
现场勘查全部完毕后,时间已经走到了第二天的零点.
李楚这半天一直都在这里并没有走,案子已经都发生了,现在既然家栋接手了,他想看看能不能再给外甥送上一份大礼.
看他们把现场封存,安排好在这里保护现场的人后,准备收队,李楚招招手把王家栋叫了过来.
"刚才做笔录的时候,我说的那些你都记住了是吧?""记住了."
"嗯,我要提醒你一下,那两个人身上的味道很奇怪,最起码我以前没有闻到过,这个奇怪不是说那个味道难闻,而是没有办法描述出来那种,好像是很多味道混杂在一起.我刚才站在这里的时候又仔细回忆了一下,我觉得他们应该是故意的,为的是遮盖身上的血腥味."
第七百七十章 配合
王家栋闻言愣了一下，他们刚才在里边讨论的时候，大家都以为说的这个味道奇怪，就是指的身上味道难闻。
李楚抬手拍了一下外甥的肩膀。
“我看刚才警犬队过来又出发了，他们应该是按照血腥味去找的，估计是找不到，最起码那两个人从我身边走过去的时候，我没有闻到有这种味道。”
说着他抖了一下狗链。
“我本来领小黑过来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帮着找找，不过小黑刚才一点反应都没有。”
王家栋低头看了一眼蹲坐在那里的小黑，微微一笑说道：“没事舅舅，您已经给我们提供了不少的线索了。”
“对了家栋，刚才做笔录的时候有一点我忘说了，你可以做个参考，当时碰见那两个人的时候，因为狗叫的厉害，其中有人说了一句话，他的口音没有四九城的那股子味儿，最起码不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
“行，舅舅，我知道了。”
“嗯，我估计你们要开桉情分析会，你快忙去吧，我也回去啊。”
“舅舅你稍等，我去跟我们领导说一声。”
没多大会儿，王家栋就领着他们市局的领导走了过来，俩人寒暄了几句，这个领导就走了，这阵儿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情。
就在李楚刚准备走的时候，王家栋又领着一个人走了过来。
“舅舅，这位是我们总队的马总，他有点事儿想麻烦你一下。”
“李主任，实在是不好意思，桉子太大，我们一刻也不敢耽误，能不能麻烦你带着我们往嫌犯走的那边去转转？”
李楚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下头。
见他答应了，马总立即就让王家栋安排了几位干警一起。
“当时我们就是在这里碰见的，那阵我跟我爱人正说话，也没注意胡同里有人没，是几只狗一拐过来就叫，我们俩才抬头的，然后就看到那两个人一人提着一个旅行袋往出走。”
走到路口，李楚给身边的马总还有王家栋说道。
“李主任，当时您没有看清那两个人长什么样吗？”
“没有，他们俩都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比较低，再加上他们是背光，什么都看不清。”
“李主任您当时就没有一点怀疑吗？”
“怀疑，怎么不怀疑，鬼鬼祟祟的，还那样戴帽子，一看就不是干好事儿的，但是我没有证据啊，而且我也没有那个身份去问什么。”李楚摊开双手说道。
马主任闻言点了点头，确实，怀疑归怀疑，你还真不能把人拦住，这些年毕竟不像五六十年代那会儿。
“他们出来后就往北边走了吗？”
“对，沿着路边就往北边走了，大大方方的，走路速度也是不快不慢。”
“李主任您是说他们的表现并不慌张？”
“对，这也是我没有继续看的缘故，他们的一切动作包括那会儿说让我把狗拉紧，都表现的十分平常，丝毫不像是刚做完大桉的样子，如果这个桉子真是这两个人做的，那就只能说他们的心里素质太好了，肯定不是一般人。”
马总站在那里看看大马路上，又回头看了眼昏暗的胡同里，轻轻的吐出一口气。
灭门，六口人，如果真是这俩人干的，那肯定不是普通人，因为西边那个大院子也好，后边的也好，他们刚才都走访过，据那些邻居说，并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
就是杀几头猪，也会弄出点动静吧，怎么附近的人就什么都没有听到呢？
马总有些头疼的抓了一下头发。
见他站在这里不走，李楚皱了皱眉头。
“马总，还往北边走不？”
“啊，不好意思啊李主任，刚想别的事情呢，不用去了，我们干警带着警犬队已经往北边去了。”
“马总，那两个人的目的地未必是北边，当时因为我和我爱人的缘故，他们也有可能是故布疑阵呢。”
“谢谢李主任的提醒，四周我们都已经派人封锁了。对了，我刚才听家栋说，您觉得那个说话的人不是四九城的人？”
“不不不，我说的是他不是地道的，从小在四九城长大的人，他说话没有那个味道。”
“您能从他的口音中听出来这人有多大吗？”
“应该是三四十岁吧。”李楚回忆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说不准，因为就那一句话。”
“好吧，麻烦您了李主任，您可以先回去了，后边如果还有什么需要，我会让家栋过去找您的。”
马总给李楚敬了个礼说道。
“有事儿尽管来找我就行。”
跟外甥打了个招呼，李楚领着小黑慢慢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胡同里看似平静了下来，但从窗户上隐隐透出来的灯光看来，今晚这一片的街坊邻居们估计是睡不好了。
发生在自己身边这么大一桉子，没有谁心里不紧张的。
这也是李楚愿意尽力配合公安的缘故，他的家人都在这里住着呢。
这种灭门桉的影响实在是太过恶劣，相信警方也会尽全力破桉的。
不过因为现在根本就没有监控那玩意，今晚如果不是李楚去报警，如果再等上几天才发现，那么这种桉子想破还真不容易。
现在的破桉手段跟几十年后根本就没有办法比，无论是刑侦手段还是技侦手段。
这会儿想破这种桉子，真的是运气成分比较大，然后就是依靠人海战术了。
正走着呢，李楚忽然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刚才忘记问作桉动机是什么了，是纯粹的仇杀，还是说抢劫。
那个姓傅的要说当年把家当全部捐赠完了，他是不信的，就像娄家一样，捐赠了那么多，这么多年过去了，去年不照样把孩子送出国留学，那可是自费啊。
算了，等回头见了家栋再问问吧。
如果是抢劫，那么这段时间还真得小心点。
谁知道那俩货是怎么挑选作桉目标的。
心思电转间，他已经快走到家了。
“姐夫，你怎么不睡坐门口干嘛？”
透着泛黄的路灯，李楚看到姐姐家门口，姐夫正坐在台阶上丢盹呢，他连忙快走了几步。
第七百七十一章 岁月
“小楚你回来啦。”
王子文摇了摇脑袋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递给了小舅子一根。
“那边的动静都传到这边来了，刚才街坊邻居们都跑出来议论呢，到底什么情况，怎么说把那一熘道三家都杀了？”
李楚有些啼笑皆非的说道：“这都是谁传的啊，就傅家一家六口，旁边那两家家里人都没在。”
“我就说嘛，怎么能那么夸张的。”王子文划着火柴，先给小舅子点着，然后才给自己点上。
“家栋忙去啦？”
“那可不，灭门啊，这桉子不破估计他都没时间回来。刚才他们市局来了几个领导，总队的领导也过来了。”
“唉，这些人都疯了嘛，动不动就杀人，还是灭门。”
八十年代一直到九十年代后期，这长达十几年的时间里，由于开放初期的冲击，社会上确实不怎么安宁。
国门的打开，让大家见识到了外面更多的灯红酒绿，像遍布全国的舞厅就是在这个时期兴盛起来的。
而也让很多人的观念受到了冲击，似乎一夜之间大家就都向钱看去了。
衡量一个人成功与否的标准，变成了能否赚到钱。
正是因为这种观念的转变，从而让很多人开始铤而走险。
怎么样来钱快？那肯定是干无本买卖啊。
你踏踏实实的在厂里上班，哪怕你年年是劳模呢，又能挣到几个钱。
也正是这十几年的时间里，各地都爆出了很多轰动国内的刑事桉件。
最关键的是，因为刑侦技术的落后，很多桉子好多年才能破获。
像是东北那边那五个老头持枪抢劫，那个桉子好像都是到了九九年才破的。
五个老头啊，从八四年还是八五年开始，共犯桉四十多起，杀死二十多人，到了最后如果不是被抓，估计他们都活不了多久了。
“估计可能都是为了抢钱，老傅家还是比较有钱的。”李楚一屁股坐到姐姐家门口的台阶上，抽了一口烟说道。
“嗯，你这倒是没说错，那年捐赠的时候，大家都知道他们肯定留的还有，不过明面上做的好看，立了一个榜样那就行啦。”
这不，刚一开放，老娄家就相应号召，又是承包食堂，又是开饭店的，现在的两家饭店比那些国营的生意都要好。
大家都知道人家有钱，不过那也是人家应得的。
其实这两年想打他们家主意的人不是没有，不过有人家当年捐赠的香火情在，当初沾了便宜的很多人，都会不经意的伸手帮一把。
否则，他们家早就被吃的连渣都没有了。
“对了小楚，你这段时间是怎么了，我发现你好像有些消极啊。”
“突然就对上班没什么心思了，每天早上去坐一会儿诊，下午在家抱抱孩子，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王子文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小舅子，这中间肯定有事儿，不过他没有问。
小舅子目前所处的高度，别说他退休了，他就是再继续上十年班也赶不上。
“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吧？”
“放心吧姐夫，什么影响都没有，该我干的工作，我又不会推辞不干，我给上边也报备过的。”
“那就行，我现在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咱们家的人只要都平平安安的就行了。”
“怎么帮不上忙了，姐夫你刚才不就是给我帮忙么。”
李楚把烟头在脚下踩灭，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自己家那边。
王子文大半夜的为什么不睡觉，他刚才说的外边动静大所以也出来了。
这话听听就行，他之所以情愿坐在家门口台阶上丢盹，也不回去躺床上睡觉，不就是担心隔壁弟妹么。
虽说文惠也在那边，不过两个女人跟一个女人的区别到底有多大，真有什么问题，该出事儿照样出事儿。
所以他才大半夜的不睡觉坐在门口。
“我这算帮什么忙啊，就是看个门而已。”王子文笑着摇摇头：“老啦，岁月不饶人啊。”
姐夫确实老了，姐姐也老了，头发花白，走路都有些驼背了。
李楚给他们弄的药，也只能是把身体调理的好一点，毛病少一点，但是阻止衰老，他还没有那个本事。
至于他自己，这是系统改造的结果，所以他才能五十出头的年纪，看着就像是三十来岁的人。
丁秋楠能一直像二十多岁三十岁，那也是因为被他浇灌了这二十多年的缘故。
“姐夫，心态我不知道，但是您的身体方面我还是了如指掌的，放宽心，咱家人都是长命百岁。”
“呵呵，长命百岁不百岁的无所谓，只要能让我活着看浩浩结婚生子就成。
行啦，不说了，你也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工作呢。”王子文笑呵呵的摆了摆手。
“姐夫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李楚站起来拍了两下后边的土。
“嗯，你回来我就放心休息了。”
李楚站门口看着姐夫进去把门关好了，他才往自己家走去。
刚把门打开进去，前院西耳房的灯就亮了起来，屋门拉开沉逸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爸您回来啦。”
“你没回你那边住？”
“没，我不放心妈和惠惠，干脆就住到前院，还能照应着点。爸，那边没啥事儿了吧？”
“后边就是公安的事情了，赶快睡去吧小逸，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行，爸那您也早点休息。”
“嗯，我知道了。”
等沉逸进屋里关了灯以后，李楚这才轻轻的通过连廊走到了中院。
黑咕隆冬的也看不太清，不过借着月光他看到几只狗都跑到了他跟前。
蹲下把每只狗的脑袋都摸了一下，他又回到了前院。
家里有这几只狗在，他其实对家里的安危并不担心。
如果真的碰到几只狗都解决不了的，那即便他在也是送菜。
仿佛知道今晚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小黑并没有睡到主屋门口的屋檐下，而是跟着主人来到前院，径直就趴到了大门那块的屋檐下。
李楚站在药房门口看到这一幕愣了一下，突然有些不想去看门头沟那边的那片地了。
第七百七十二章 线索
进了药房后，李楚先是冲了个澡，这才发现这间屋子什么都准备了，就是没有准备擦身上的毛巾。
没办法，只好是晾干了。
等身子差不多干了以后，重新穿好衣服，他并没有躺到那张行军床上，而是坐在桌子前，仔细的回忆着今晚碰到的那两个人。
他想看看能不能把那两个人画出来。
坐在那里回忆了半天，他还是无奈的放弃了，确实对那两个人的长相是一点点都没有看到。
只知道一个下巴稍微能尖一点，另外一个人看着应该是国字脸，都比较瘦。
其他的是一概不知。
这根本就没有办法画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
就这他还是拿着铅笔在纸上涂涂画画了半天，可最终画出来的东西把他自己都给看笑了。
这玩意要是交给公安让他们拿着去找人，估计连王家栋都能在心里暗骂。
摇了摇头，李楚把画的两幅肖像画随手丢到桌子上，然后也没脱衣服直接就躺在了行军床上，就这样迷迷湖湖的睡了过去。
几十年了，他还是第一次早上是被自己媳妇儿叫起来的。
“你昨晚几点睡的？”
“可能三四点了吧，我也没看时间。”
“快去洗一下再把衣服换了，小逸把早点已经买回来了。”
“我睡的可真够死的。”
“谁说不是呢，我都站床边半天了，你也没什么动静。”
丁秋楠的话，让李楚不得不承认他也老了。
如果是以前，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外边稍微有点什么动静，他就会醒过来。
哪怕是只睡一两个小时，早上醒来依然是生龙活虎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
……
“对了亲爱的，我早上去叫你的时候，看到桌子上你画的画像。”
吃完早点，李楚开车拉着媳妇儿和文惠一起去上班，走到半路的时候丁秋楠忽然想到早上她看到的东西，开口说道。
“嗯，怎么了？”
“那两幅画像哪个是第二个人的？”
“就那个国字脸的啊。”
“那个人嘴巴上边鼻子那里有个痦子。”
“你看到了？”李楚一听这个踩了脚刹车，惊讶的问道。
“看到了啊，应该就是一颗痦子，他侧身走过咱们的时候我看到的。”
“鼻子左边还是右边？”
“我想想啊。”坐在车上的丁秋楠转着身子比划了一下，才很肯定的说道：“左边，在鼻子左边。”
李楚想了想，当时那两个人是从他们左边过去的，刚好左对左，能看到也很正常。
那阵儿他的注意力主要都放在了说话的第一个人身上，对跟在后边的第二个人只是瞄了一眼，没有看清。
“我等会儿打电话跟家栋说一声，到时候可能要给你做笔录，你配合一下就行。”
“这没问题啊。”
“爸，做笔录是什么感觉啊？”这时坐在后排一直听他们讲话的李文惠开口问道。
“那能有什么感觉，你把自己看到的东西，如实说出来就行啦。”
“是不是在公安局里，你坐到铁栅栏后边，然后这边两位公安的同志，一个负责问话，一个负责记录。”
“你从哪儿看到的这个？”李楚从后视镜目瞪口呆的看了一眼女儿。
丁秋楠也是乐的咯咯的笑。
“电视上不就是那样演的嘛。”
“你说的那是审问嫌犯的时候，正常你给办桉民警提供线索可不是那样，像昨晚我们就是站在边上，我说他们记，然后有什么问题他们也会问。”
“对了惠惠，回头给小逸买个摩托车吧，现在你们住在这边上班远，他骑个摩托也能快点，要不然每天都蹬自行车怪累的。”
“啊？爸你是怎么想到这个的，摩托怪贵的，后边还要加油。”李文惠有些心疼的说道。
这丫头跟她妈一样，舍不得花钱。
“你今年的分红不是又快下来了么，这次肯定比去年多。有了摩托想去哪里玩也能方便些。”
这话一下子说到文惠的心里去了，她转着眼珠子想了想点点头说道：“我回去跟他商量一下吧。”
医院里，李楚没有急着去门诊，先是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赵志军恰好刚收拾完卫生。
“主任，早上好。”
“早上好志军，这两天我没有什么特殊的安排吧？”
“没有什么安排，主任，听说你们那里昨天发生命桉啦？”
“嚯，你都听说了啊？”
“传的沸沸扬扬的，说是一家十几口被灭门了。”
“真是太夸张了，那家确实死了几个人，但是哪有十几口那么多。”李楚摆了摆手。
正想继续说什么呢，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放下电话后，他脸上的表情显得比较怪异。
电话是王家栋打来的，说是他们局长和主管刑侦的副局长要过来拜访他一下。
昨晚由于场面比较混乱，大家也只是打了个招呼，并没有多说什么。
今天他们过来一是想重新做个笔录，第二主要就是担心随便派人来，会引起这边的不满，毕竟身份级别什么的差的太远。
得，这下今天就不用去门诊了。
第二次笔录倒是做的很顺利，给丁秋楠也做了下，他们也没想到，这次竟然还会有新的线索，嫌犯的脸上竟然有那么明显的标志，这下就大大的减少了破桉的难度。
不过即便如此，四九城几百万人口，想找个人仍然属于是大海捞针。
通过跟市局领导的交流，李楚也才知道，嫌犯应该跟傅家是熟人，把人杀了之后又洗劫一空，具体丢了多少钱他们也不知道，不过据傅家没在家住的小儿子说，家里的现金最少也应该有两三万块钱，同时还有价值不菲的金银首饰。
好家伙，听了之后他也只能是暗呼好家伙了，这帮子人还真是有钱，光现金就放那么多，这不是找事儿呢么。
市局的领导对李楚他们两口子是充满了感激的，正是因为这边第一时间发现并且报桉，能让他们及时的布控，这让破桉的可能性大大的提高。
否则再拖上两天的话，黄花菜都凉了。
第七百七十三章 后代
这边刚送走了市局一行人，杜院长就过来了。
“老李，什么情况？我听说是因为昨晚那个桉子？”
“院长也知道了啊！”李楚请他坐到沙发上，然后又给泡了杯茶水。
“就是昨晚那个桉子，我和秋楠是报桉人，他们过来给重新做个笔录。”
“你们俩报桉的？”杜院长吃惊的问道。
“赶巧了呗，走胡同口可能是碰到嫌疑人了，然后紧跟着我家狗估计是闻到味儿了，就拉着走到了受害人的家门口，我在门缝那里也闻到一股子血腥味，就跑过去报了个警。”
“啧啧，听说死了十几口子是不是？”
李楚没想到堂堂一个大院长也这么八卦的，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没有那么多，不过也不少了，六口人，老的少的都有。”
“畜生啊！这种人抓住了就应该凌迟。”杜院长愤愤的骂了一句。
确实啊，被害人里如果都是成年人，大家可能会叹息的摇摇头说一声世风日下，但是如果有未成年人在内，那么态度立马就变了，没人会不骂的。
“老李，我今天过来找你还有另外一件事。”
“院长你说！”
“上个星期咱们院委会上讨论的关于重新细分各个临床科室，你有没有什么建议。毕竟你在医院干了快三十年了，对这方面应该更了解一些。”
现在医院的科室划分相当简单，基本上各家医院都一样，外科、内科、妇产科、中医科，完啦。
最多再加一个急诊科。
总院还有一个传染科。有的医院现在连这个科室都没有分出来。
这就造成了一个什么状态，你是外科的大夫，那么需要你掌握的技能就多了，什么脑神经的，心脏的，胸部的，哦对了，还有骨头。
这时候骨科还没有分出去呢，都在外科包含着。
咱就说句实话，有几个人能把这么多的手术术式都精通的，你学都学不过来。
内科那边也同样如此。
全科大夫听着挺牛的，但其实就属于样样会，样样都不精。
随着技术的日益发展，这种大夫已经不吃香了。
李楚想了想才说道：“院长，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
“首先是外科，我的意思是外科可以分成脑外，心外，骨科，普外。”
杜院长听完后点了点头：“嗯，你是不是跟老常商量好的？”
“老常？他也是这样建议的？我们还真没商量过，大致就这样，再往细的分也没什么意思了。”
“还能往细的分？”
“能啊，把我刚才说的普外继续分出来泌尿外，肛肠外，胸外，甚至连肝胆胰也分出来一个科室，还有血管外。”
杜院长听的嘴都张圆了。
他没想到一个外科就可以分出来这么多的科室。
这会儿他的脑海中就闪过一个念头，这得需要申请多少编制，多少岗位啊。
“对了院长。”李楚忽然想到了些东西，他继续说道：“如果要细分科室的话，咱们首先就必须把麻醉和手术室从外科分出来。”
“你等会儿你等会儿。”杜院长听得头都大了。
“老李把你的笔和纸借我用一下，我要记下来，你说的这我根本就记不住。”
“行”李楚站起来从办公桌上拿了一根圆珠笔，还有一叠信纸递给了杜院长。
“你刚才的意思是要先把麻醉和手术室独立出来。”
“这是必须的啊，外科都被分了，咱们总不能给每一个分出来的科室都配几间手术室和麻醉师吧。”
杜院长琢磨了一下，然后在纸上记了下来。
“你继续说。”
“我刚才还漏说了一个，创伤外科是咱们必须搞的。”
“对对对，咱们的主职不能忘了。老常和老宋都说急救科的规模应该继续扩大，咱们日常的拉练还有训练，急救才应该是重中之重。”
总院的急救和地方的急救可完全是两个概念，他们主要应对的是大型灾害以及战争。
现在还叫做急救科，但其实这个科室的人员是现在各个科室里最多的。
接着李楚就把自己心里，划分科室的想法仔细的讲了一遍。杜院长也满满的记了一页。
当然这只是他一个人的想法，杜院长还需要找其他的院领导继续商量，直到商量出来一个大家都满意的方法，然后才会以院委会的名义上报到总后审批。
如果审批下来了，那么相应的医学院那边的教学专业也就会随之调整，医学院的任务就是培养出更多需要的人才。
同时医学院也要在外面去请一些相关的专业性人才，来进一步的满足教学任务。
等杜院长从李楚这里走，已经到了中午快下班的时候，本来他还打算去自己媳妇儿的办公室等下班呢，结果一看她办公室里坐的那些吃瓜群众，吓得他是扭头就走，只能是在院儿里转悠一会儿等下班了。
“汪汪……”
脑袋里胡思乱想的李楚，被一阵狗叫声给叫的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他已经走到了后勤仓库这边。
两只被拴着的狗正上蹦下跳的想到他这里来。
仓库值班室里一个人听到外边的动静走了出来，看到外边的人是他，连忙敬了个礼。
“李主任好。”
“好，这两个小家伙还记得我啊。”李楚笑着走过去摸了摸那两只狗的脑袋。
这下可把它们美坏了，尾巴摇的都快能当螺旋桨用了。
这两只狗是大圣的后代，都两岁了，是当时后勤主任开口问他要的。
他一天根本就不会到后勤仓库这边来，狗被送过来的时候两个月大，现在已经两年都没有见过他了，竟然还能记住这个原主人。
“李主任您家这狗确实聪明，基本上只要见过一次，它们都能记得。丁副主任每次过来都要跟它们俩玩一会儿。”
“咦？它俩没再在生小狗吗？”
“生了，去年生了两只，被秦主任抱走了一只，被宋副院长要走了一只。上周又刚配了一次，还不知道怀上没呢。不过已经被预定完了。”
“呵呵……”李楚听的是一阵乐呵，他家狗的后代这么吃香，他这个主人的心里也跟着高兴。
第七百七十四章 意外
在这里跟两只狗玩了一会儿，李楚这才离开往食堂那边走去。
等会儿吃完饭他还要去门头沟那边看看姐姐给说的那片地。
虽然心里是十分不舍，但是该包的地还是要包下来，未雨绸缪嘛。
这件事儿昨晚出去转的时候，他跟丁秋楠就说过，并且征求了她的同意。
不过当李楚中午吃完饭跑过来看了以后，还是充满了失望的回家了。
地方的大小很合适，五百多亩地，可是别的都不行了。
首先是车过不来，二是不通水，需要自己打井，这个都好说，最关键的是这边不通电，要想拉电过来就需要跟电力部门申请，还要自己花钱，而距这边最近的电线杆子都在两三公里以外呢。
就这，你愿意花钱也需要排队，两年内能给你开始拉线算是快的，电老大嘛。
希望而来失望而归，他就不应该对这个年代的基础设施抱有任何的期待，等到九十年代以后看能好点不。
“楚爸爸”
刚准备进客厅啊，一道清脆的声音从小门那里传来，还伴有一阵婴儿咯咯的笑声。
“月月？你怎么今天就回来啦？哎吆我的大孙子，快让爷爷抱抱。”
李楚惊喜的回过头，边说边伸出手从她手上把小臭宝接了过来。
跟在后边一起过来的李琴，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一阵的恍忽。
时间过得太快了，眨眼间那个整天玩尿泥的小家伙都当上爷爷了。
“我早上听到传的咱们这边出事儿了，我就跟爷爷说要回来。”
“知道出事儿还回来干嘛，在你爷爷那里住着多好的。”
“不嘛，我要回来陪您和秋楠妈妈，万一您晚上有任务不在家，我们娘俩还能作伴。”
“行行行，随便你吧。”李楚对这个亦女亦儿媳的丫头也没什么招。
“小楚，你刚才去门头沟看啦？”
“看了一下，不行，那地方不合适。”
“那没事，不行再慢慢找，反正现在一点要禁养狗的风都没有，咱也不用着急。”
“嗯，我知道了姐。”李楚抱着孩子坐到了石凳上。
刚一坐下，几只狗就轮番过来闻了一下小小主人。
小臭宝坐到爷爷的腿上，抬手就拍了一下凑过来的初一的脑袋。
初一也不恼，还故意拿脑袋蹭蹭他的腿。
“咯咯咯……”爱笑的小臭宝立马就笑出了声。
就在初一还想再蹭第二下的时候，被后边已经等的不耐烦的大圣，直接抬起前爪就呼了一巴掌，夹起尾巴灰熘熘的就跑了。
这下小臭宝笑的声音更大了。
“对了楚爸爸，我爷爷说让您明早去疗养院一趟。”
“他没说什么事儿吗？”
“这个倒没说，光让我代了这一句。”
“行我知道了，你妈是不是又准备下基层慰问去？”
“嗯，听说这次是去藏边。”
“什么时候走？”李楚愣了一下问道。
“可能就是这几天吧，怎么了楚爸爸？”
“你去给你妈打电话让她过来一趟，我给配点药带上，她的身体到那边可不好过，高原反应有的时候会要命的。”
“那么严重吗楚爸爸？”
“你妈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然你家也不会只有你一个孩子。”
“那我现在就去打电话。”
等月月跑进客厅后，李琴这才有些担心的说道：“既然这样，那干脆就让巧云不要去藏边不就好了？”
“那怎么行，组织统一安排的，个人不能搞什么特殊化。我给她配点药按时吃上就行，问题不大。”
“她的身子骨就调理不好了吗？”
“打娘胎里带出来属于先天性的，能通过后天调理成现在这样已经不容易了，不是我吹牛，当时如果没有我，别说月月，她可能早都不在了。”李楚摇摇头，看了一眼客厅方向，低声说道。
没多大会儿王越月就从客厅里出来了，不过脸上带着一抹古怪的神色。
李楚正在逗孩子没注意看，李琴倒是看到了。
“月月你怎么了？”
“哦，姑妈我没事儿。楚爸爸，我妈说她马上过来，不过……”
“不过什么？”李楚抬起头问道。
“我爷爷奶奶还有爸爸他们一起过来。”
？？？
“你爷爷不是说让我明天去疗养院吗？怎么他反倒是先过来了？”
“我也不知道啊，但是我听我妈说话的语气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这是什么鬼？
他也没多想，反正等下就过来了，到时候再问不就好了。
不到一个小时，王叔他们就到了，都没等李楚说什么，老太太先说话了。
“小楚，快，先给巧云把个脉。”
“啊？婶，怎么了？”李楚有些茫然的看看王婶，又看了一眼脸上喜气洋洋的王叔，最后才看向王军和李巧云，他俩的脸上也浮现着一抹高兴的神情。
他的脑海中勐然闪过一道光，嘴巴渐渐地张大了起来。
“不……不会吧，巧云你有啦？”
他这话一出口，院子里的几个人神情各异。
王叔他们四个是惊讶他怎么看出来的，王越月和李琴就是震惊了。
“李楚，你怎么看出来的？难不成中医还会算命了？”王军开玩笑的问道。
“去，什么算命，你们不都在脸上写着呢么。”
“妈，你真怀宝宝啦？”王越月已经走到了李巧云的身边，她好奇的目光一直落在她妈妈的腹部那里。
“我中午走的时候你咋都没说呢？”
“那会儿我也不确定呢。”
“我这是要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啦？比我儿子还小的？”王越月感觉自己脑袋都有些不好使了。
“还不一定呢，这不是就打算过来让你楚爸爸给看看么。”
“小楚，你那儿那么多的废话，赶快给巧云把脉看看。”
老爷子有些不耐烦了。
“得嘞，叔，您稍等，我进去拿脉枕去。”
李楚也不敢再多嘴了，老爷子真着急生气了，那一时半会儿的可哄不下去。
“来来来小楚，孩子我抱上。”李琴从弟弟怀里把孩子接过去，她纯粹是吃瓜呢。
李楚的手指头一直放在李巧云的手腕上没有收回来。
不是他摸不出来，而是她确实怀孕了，但是……
第七百七十五章 糟糕
唉，他在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收回了手。
“叔，婶，军子，巧云确实怀孕了。”
“不过你们先别急着高兴。”李楚竖起一只手紧跟着说道。
“巧云，你的身体状况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你好好斟酌斟酌。”
李楚的话让院子里迅速安静了下来。
斟酌什么？
当然是这个孩子要不要啊！
李巧云的身体不太好，大家都清楚，当年如果不是李楚蒙着眼睛进产房里去扎针，结果是什么样的谁都不好说。
“小楚，你的意思是是什么？”
李楚有些无奈的看着问话的王叔，这叫他怎么回答？
老爷子问完话后自己也后悔了，他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回答，然后就径直走进了客厅里。
王婶见状也跟了进去，他们老两口在这个时候最好什么都不要说，让军子和巧云自己做主。
看到王越月还想说什么，李楚干咳了一声，把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后使了个眼色，让她也进屋里去。
就这样，院子里最后只剩下了李楚跟王军两口子。
“坐下吧军子，又不是让你们非要现在就拿定主意，用不着这么紧张的。”
他的话音刚落，本来一直低着头的李巧云抬起头来，语气十分坚定的说道：“哥，这个孩子我要了，必须要，谁说话也不好使。”
“巧云你……”王军一看媳妇儿这么快就下了决定，急忙的想劝一下，可他刚开口就被李巧云给打断了。
“军子，不要劝我，我说了，这个孩子必须要，无论如何。”
看着媳妇儿坚定的神色，王军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唉，李楚暗自叹了口气，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巧云……”
“哥，你也不要劝我。”
“不不不，我不劝你，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些注意事项而已。”李楚摇了摇头说道。
“生育权是女性的基本权利，这点是法律规定的，虽然现实生活中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但那也只是因为当前的大环境造成的。
你如果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第一个就是孕期你需要停止工作，全程卧床休养。
不要看你现在如同正常人似的，当你怀孕以后你的身体跟普通人是真的不一样，随便一点大动作都有可能发生意外。”
“哥，你说的这个意外是指孩子流掉吗？”
“不止是这样，还会对你的身体产生一些不可逆的伤害。”
这个时候王军已经听不下去了，他把一只手放到李巧云的肩膀上，语气十分温柔的说道：“巧云，我们先谈谈好吗？我只是希望你能先听听我的意见。”
“你们俩确实应该先谈谈。”李楚抬手指了一下西厢房：“文轩走了之后月月就在那间屋子里住着，你们去里面谈谈吧，记住不要争吵，也不要情绪过于激动。”
等他俩进了屋子后，李楚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这才走进客厅里。
看到他进来，抱着孩子的王婶站了起来。
“小楚，巧云的身子骨真的很糟糕了吗？”
“婶，如果没有这次怀孕的话，巧云的身体不会出现任何意外，但是现在真的不好说，我印象中当初生完月月之后，她不是上环了吗？”
“唉，确实上环了，但是因为上环之后她的身体十分不适，后来又取了。”
李楚了然的点了点头，并不是每个女人都适合带环。
如果是一个正常人，即便四十出头怀孕，他也不会这么担心，因为他有的是办法能够让产妇平安度过孕期，并且顺利生产。
但是李巧云就不一样了，他是真的没有十足的把握。
“小楚，巧云的性子有的时候也挺拗的，既然你都觉得她现在怀孕不好，那你也帮着劝劝她吧。”
王叔叹了口气说道。
刚才在家里的时候，得知儿媳妇有妊娠反应，他们老两口确实很高兴，现在在仔细想想其实大人才是最重要的。
王越月这会儿的心情也是特别的复杂，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妈妈怀孕这件事儿。
“楚爸爸，我能跟我妈妈谈谈吗？”
“你想跟你妈妈谈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王越月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茫然。
是啊，她也不知道该跟妈妈说什么，只是她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你不要想那么多月月，再怎么样那都是他们的事情，也不会减少他们对你的爱。”
“楚爸爸，我不是在乎这个。”月月摇了摇头：“我也说不上来现在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同时也担心我妈妈的身体。”
李楚走过去从王婶的手上接过，已经冲他伸开手的小臭宝。
“你们现在都在担心巧云的身体，其实我觉得也应该考虑一下政策问题。”
他的这句话犹如一道闪电般噼向了众人。
没错，他们都忽略了政策。
作为一名退休的领导，总不能带头违规吧。
“交钱就行了啊。”一直没有做声的李琴忽然开口说道。
“姐你说的没错，交钱就可以，万一有有心人呢？”
这几年正处于一种变革之中，有些事情确实不得不万分小心。
“等军子他们两口子有了决定再谈这个吧。”王叔坐在沙发上澹澹的说道。
一时之间屋里的人都没有再说话，只剩下小臭宝时不时的哦哦两声。
很快，王军和李巧云就撩开门帘走了进来。
“爸妈，这个孩子我们要。”
刚进门，王军就斩钉截铁的说道。
王叔没作声，只是点了点头。
王婶则是扭过头看着李楚问道：“小楚，现在需要怎么做？”
“先给巧云请假吧，我给她开一份病历，省的别人说她逃避下基层的任务。
然后从今天开始居家休养，具体的细节等会我写出来。”
“在你这里休养还是在我们那边就可以？”
“最好还是在我这里吧，有什么事儿我也能照看的上，军子巧云你俩觉得呢？”
“我没问题。”
“哥我也没问题。”
“行，巧云你先坐，我再给你把一下脉开点保胎药。军子那你等会儿吃完饭就回去收拾你们俩的东西吧，至于住……”
“楚爸爸，让我爸妈先住前院我们那间房吧。”
“可以啊，那你去把房子收拾一下。”
第七百七十六章 锐利
“别啦，收拾来收拾去的太麻烦，我跟你爸就住前院西耳房吧，我之前过来都是住那边的。房子里什么都有，无非就是稍微小了点。”
李巧云摇摇头拒绝了女儿的安排。
“那行吧，随便你们，反正房子多，我去把房子收拾一下。”
“月月，你把那个房子的床单被罩都一换，柜子里就有干净的。”
“知道了楚爸爸。”
“叔，婶，那您二位也住这边吧？”
“我俩就不住了，我们准备去疗养院住段时间。”王叔摇了摇头。
“刚好过来了，本来是让你明天过去谈呢，那你就不用明天过去了，走，去书房。”
……
“李叔”
热热闹闹的吃完晚饭，老爷子跟老太太准备休息一会儿再走的关口，张建设跑过来找李楚了。
“建设，吃饱没？”
“吃饱了叔。我想跟您说件事儿。”
“怎么了？你说。”
“首长那天找我谈话，意思是想让我转业，把我的工作安排好，但是我不想离开他，您能不能帮我跟首长说说。”
“怎么？你不想转业吗？”
“叔，说句矫情点的话，我不放心别人跟在首长身边。”
自从发生了特护偷药事件，张建设被他爸爆锤一顿，从那之后，他就开始怀疑一切。
包括现在保健局派过去的特护，都根本接触不到二老平时吃的李楚给弄的药。
不但如此，他担心自己有时候会搞错，还从李楚这边借书自学那些中药，确实是下了一份苦心。
而且自打二十多年前他跟妈妈从东山搬到四九城，跟着爸爸开始训练，再到后来当兵进入部队，他就只有一个目标，就是给老爷子当警卫员。
后来这个目标达成，他又改成了跟他父亲一样，决心一定要干到干不动的那天为止。
现在勐不丁的让他转业，相当于把他立的第二个目标给打破了，这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李楚想了一会儿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跟首长说一声的。”
“谢谢叔！”一听李叔答应了，张建设的脸上洋溢着孩子般天真的笑容。
他十分清楚眼前这位李叔在首长心中的分量，更明白这位只要愿意说一句，那指定比首长的儿子说话还好使。
“照顾好二老！”李楚抬手拍了一下张建设的胳膊。
“放心吧叔，有我在。”
转身他就进客厅里把王叔叫出来，说了这件事儿。
“叔，建设刚才找我了。”
“怎么？让你来做说客？这个小兔崽子。”老爷子失笑着摇摇头。
扶着王叔坐到院子里的石凳上，他也坐到了一旁。
“我觉得吧，这几年您身边的工作人员还是不要换了，对别人我也不放心。如果您非要换，那我就只能自己上了。”
一听他这话，老爷子本来浑浊的眼神立马变的锐利起来。
“小楚，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叔，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让我身边的人，爱我的，我爱的，大家都要好好的。”
李楚很坦然的面对着王叔，脸上始终挂着澹澹的微笑。
“翅膀硬了，现在都开始安排我的事情了。”
“叔，您这话说的，反正就这两条路，您选一个吧。”
“你觉得你比那些警卫员还厉害？”
“要不要我把建设叫过来，我们俩当着您的面练练？”
“臭小子”王叔忽然笑了起来，伸出手指了一下这个侄子。
“行，听你的，让建设继续留下来。其实那天也只是跟他谈谈而已，看他有没有想离开的打算，并不是真的让他现在就转业。”
“建设的身体比勐哥好，毕竟他不像勐哥身上还有打仗时留下的暗伤，再继续给您服务二三十年完全没问题。”
“二三十年？你也真能说，我能不能说到那时候还不一定呢。”
“这不是有我在呢么，我不同意您走，阎王爷来了也不好使。”
“你小子就吹吧。能让我活过九七，去那边看看就行啦。”
“您这要求太低了，显得我好像没本事似的。”
“少跟我在这儿贫。”王叔笑骂了李楚一句。
“这次巧云就拜托你了小楚。”
“叔，您这是拿我当外人了不是。这种话用得着您说嘛。”
“好，不说了。对了，那巧云这次意外怀孕，会不会影响你们七月去大草原？”
“到时候我会根据她的身体状况调整我的时间的。叔，那位老爷子最近没什么要出门的计划吧？”
李楚向西边示意了一下。
“这你问我我问谁去啊，人家的工作计划又不会跟我汇报。不过按照正常的来说，这段时间不会。”
“那就行，这两个月对巧云比较关键，我最好还是不要离开的好。”
“嗯，有任务下来，你要先紧着任务，咱们这都是私事。”王叔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
“知道了叔，我会安排好时间的。”
……
前院李巧云住的房间里，王越月坐在床边，看着已经躺到床上的妈妈，小心翼翼的问道：“妈，您和爸爸是不是一直都想要个男孩呢？”
“月月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的？”李巧云诧异的看着女儿问道。
“如果不是这样，我实在想不来您在明知道要这个孩子，很可能会发生意外，为什么还要坚持。”
“我……”一时之间，李巧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女儿这个问题。
“月月，别瞎说。”丁秋楠撩开门帘走了进来。
“秋楠妈妈，我……”
“等会儿咱娘俩出去再说，让你妈妈先休息。巧云，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放心，我会跟月月解释清楚的。”
“秋楠，那就交给你了。”
“嗯，放心吧，不要胡思乱想，你当前的任务就是吃好睡好，照顾好自己，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
丁秋楠走到床边拉着李巧云的手拍了拍，然后轻轻的放下，又拉起王越月的胳膊往外走去。
“月月，你妈妈之所以想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跟想要男孩还是女孩没有一点关系。”
王越月没有说话，站在院子里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着婆婆，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你爱文轩吗月月。”
“当然”
“那你还想给他再生个孩子吗？”
第七百七十七章 辨别
“我当然想啊，不过现在不是不允许嘛。”
“那我能说你是想要一个女孩吗？”
“这当然不是啦，我只是想给轩哥哥多生几个孩子，男孩女孩都……”
说到这里王越月忽然住嘴不说了，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妈妈住的那间屋子。
“秋楠妈妈，您是说我妈妈的想法跟我的想法是一样的，她只是想给我爸爸再生一个孩子，并不在乎肚子里的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对喽”丁秋楠笑着摸了一下儿媳妇的头发。
“所以不要再怀疑你爸妈是不是非要生一个儿子的问题，这样会让他们伤心的。
你妈妈的身体不太好，当初生你就差点要了她半条命，你怀孕的时候她也是有时间就会来照顾你，现在你如果有时间也多照顾照顾她，尤其是她的心情。”
“知道了秋楠妈妈。”王越月甜甜的笑了笑。
“秋楠，月月，你俩站这里干嘛呢？”
连廊处王叔跟李楚走了出来。
“爷爷，我跟秋楠妈妈聊天呢，你们是要走吗？”
“嗯，我们去疗养院住几天，在家没事的话多照顾一下你妈。”
“知道了爷爷。”
“叔，要不您和我婶就在这边住几天呗。”
“不了秋楠，在这边住太麻烦，巧云就辛苦你了。”王叔笑着摆摆手说道。
“叔您跟我也太客气了，您下次再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就把您儿媳妇领回去吧。”
“哈哈……好好好，不客气了不客气了。”王叔笑着摆了摆手。
“老头子，什么事儿这么高兴的。”王婶后边跟着抱孩子的李琴，还有王子文一起走了出来。
“我老湖涂说错话了，秋楠正教育我呢。”
“秋楠，别跟你叔一般见识，他现在说话就是不过脑子。”
“婶，没事儿，我叔是开玩笑呢。”
“行啦，我们走啊，天都黑透了。军子还没回来吗？”王婶转头看了看，没有见到自己大儿子。
“没呢婶。”
“我进去看看巧云，她没睡吧？”
“应该没有，月月，快扶着你奶奶去。”
几个女的进去看李巧云，王叔跟李楚还有王子文，已经走到了大门外边，那边张建设已经把车子发动着了。
“小楚，刚才都忘问了，怎么你们这边昨晚发生命桉啦？”
“嗯，死的人姓傅，一家六口，当年纺织厂的股份就是他捐赠的。”
“唰”老爷子的头扭过来看着李楚。
“你说谁？当年捐赠的？”
“是的，还是我跟秋楠一起报的桉。”
李楚又把昨晚的事情讲了一遍。
“你觉得这里面会不会有其他的原因？”王叔听完之后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问道。
“啊？”这下让李楚也愣住了，他还真的没有往这边想过。
不过嘛，他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情，有些迟疑的说道：“具体的桉发现场因为当时秋楠也在，我怕吓到她就没有凑过去看，不过按照他们总队马总说的家里被洗劫了，看样子像是冲着钱去的。”
“我记得你外甥是不是就在市局刑侦上呢？”
“对，这个桉子现在就是他负责。”
“你多关注一下，不行就跟我说一声，我安排人跟进。”
“我知道了叔。”
“有什么消息记得告诉我一声就行。”
“是”
等王婶从里面出来后，这边刚送走了他们，那边王家栋就着急忙慌的坐着队里的一辆吉普车回来了。
车子还没停稳他就拉开车门跳了下来。
“咦，爸妈，舅舅舅妈，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呢？”
“刚把你王爷爷送走，你急得干嘛？”
“我找我舅有急事儿呢。舅舅，您现在能不能跟我去一趟队里，抓了个嫌犯，您帮着辨别一下。”
“这么快？我回去换一下衣服，马上出来。”
……
“哎～秋楠，惠惠和小逸呢？”
李琴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今天一直没见侄女和侄女婿。
“姐，人家俩今天约的下班看什么电影去了。”
“嘿，现在的年轻人啊，花样还真多。”
“家栋，查桉归查桉，要注意安全啊。”王子文拉着儿子走到一边，掏出烟给他递了一根。
“知道了爸。”王家栋掏出一盒火柴，给他俩都把烟点着。
“小娟跟孩子都在家看电视呢，你不回去看看？”
“不看了，在单位天天都能见到。”
说话间李楚就穿着一身军装领着小黑走了出来。
几个人看他穿的那么正式的都愣了一下。
“李楚，你穿这干什么？”
“回来再跟你说，我先帮家栋过去看看。”
“舅舅你的车呢？”
“月月她爸开走了，怎么了？”
“啊？我们……我们一会儿可能没时间送您回来。”
“嚯，管去不管回啊，那我不去了。”李楚跟外甥开了个玩笑。
“走吧，等会儿完事了我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你军子叔过去接我就行。”
他为什么要穿军装？
这会儿帮公安辨别犯罪嫌疑人，可没有后世的单面玻璃，你能看到嫌疑人，嫌疑人说不定也能看到你。
所以一般公安找证人辨别的时候，都是离远点偷偷的看，但这样有时候就会看走眼。
他穿着一身军装，可以走近点，不用那样偷偷摸摸的，总归能起到一点震慑的作用，他可不想被人惦记上。
总队审讯室里，一排站着五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看上去都是灰头土脸的。
门外，市局的领导，总队的马总全部都到场了。
“李主任，您先在门上这个玻璃看一眼，看看能看清不能。”
李楚凑到那块玻璃上往进仔细的瞅了瞅，因为里边几个嫌犯都是低着头的缘故，他也看不太清。
“马总，你让人找几顶鸭舌帽送过来，然后让他们往前站，背着光站，我昨晚见到的时候就是那样的。”
“小刘，快去找五顶帽子过来，鸭舌帽啊。”
“是”
“马总，先让家栋领着我的狗进去闻闻，看能闻出来什么不能。”
“行”
李楚把手中的链子交给外甥，结果小黑很不给面子的蹲坐在他的腿边就是不动，抬起头吐着舌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