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申请
“八嘎，我是外国人，你们公安没权利抓我，放开我。”
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的小野，开始大声呵斥起来。
“咦，这个小鬼子的普通话说的不错哦。”
孙建军听到小野喊叫，表扬了他一句。
嘴上表扬着，脚底下却一点也不含湖，抬起脚就朝着小野的脸上给了一下。
他穿的可是那种部队上的方头皮鞋啊，这一脚直接就让小野同学看到了漫天的星光，然后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这时候刚才被门拍晕的姓洪的，已经清醒过来了，他被压在地上的时候，脸刚好是冲着这边的，看到小野脸上挨的那一脚，感觉自己好像没有那么疼了。
“诸位，谁叫洪波？”
听到这话，姓洪的在心里哀叹了一声，看样子陈东果然是被抓了，而且已经招了，要不然这些公安不会把他们摸的这么清楚。
就冲着刚才那一脚，他知道，这个时候保持沉默或者反抗是最不明智的，尽管脸都被压的有点变形了，他还是尽力喊到：“喔，喔。”
见这个被门拍倒的就是洪波，孙建军挑了挑眉头，走到他跟前蹲了下去。
本来用膝盖压住洪波脑袋的侦查员，这时候也抬起了膝盖。
孙建军抓住洪波的头发，直接就把他的脑袋提熘了起来。
“嘶~”脸上的疼，再加上头皮上的疼，让洪波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公安同志，公安同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什么也没有干啊！”
洪波忍住疼，大声叫了出来。
“洪波，不想说就不要说，我又没问你，你着急什么劲。
另外，教你个乖哈，我们是安全部门的，不是公安。”
说完孙建军就站了起来，挥挥手说道：“收队。”
完全不理会已经傻了的洪波。
……
星期天，李楚先是开车，带着一家人回了一趟王叔家，跟王婶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讲了一下，下午回家后又跟姐姐，还有丁爸丁妈都说了一声。
家里得所有亲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儿，他也就放心了，这样大家也都有了心里准备。
毕竟这个事情，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完的。
星期一早上，刚到办公室，才准备等会儿去开，医院每周一的例行会议的时候，孙建军就跟他的领导李局长，一起找到了门上。
“李哥，建军，你们先坐，我去跟我们院长说一声我就不去开会了。”
“呃……李楚，不影响你吧？”
“不影响，医院的会本来有我没我就一样，我又不管具体的事情。”
出去没两分钟他就回来了，随手关好办公室的门，给李局长和孙建军倒了杯水，然后拉着椅子坐到他们对面。
“李哥，建军，你们今天来是……”
“是这样的李楚，这两天建军带队，算上你出手抓的那个人，总共抓了八个人，他们分别属于两波。
一波是你抓住那个人，他又交代出了五个人，当天晚上就被建军全部抓回来了，这六个人是东瀛的。
还有一波就是头天晚上，在你家附近抓的那两个，他们属于英吉利的。说句实话，他们交代的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问题，过来找你因为什么咱们都清楚……”
李局长刚说到这里，就被李楚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李哥，对于他们交代什么，我并不感兴趣，我关心的是，我个人的基本资料，这些人是怎么知道的。”
“这也正是我今天过来要跟你说的，据他们交代，是商务部门的人告诉他们的，而且是同一个人，这个人昨天晚上已经被我们从他家请走了。”
说到这里，李局长停了下来，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一旁的孙建军适时的接着说道：“楚哥，昨晚上我们连夜审讯，这个人交代说，他把你的个人资料，一共跟三波人说过，至今还没有出现的是西德的。”
“呵，他没少要好处吧？”李楚冷笑了一下问到。
“嗯，每家给了他一百刀。”
“这么便宜？”
“呃……哥哥，这可是外汇啊，在黑市一百刀就能换到一千了，他无非就是说了几句话就挣了三千，我一个月的工资才一百四十多。”
听到这里李楚才反应过来，确实不少了，是他的认知出现了偏差，总觉的三千不多。
可是如果按照孙建军的工资来算，他要不吃不喝两年多，才能攒下来这么多钱。
就这，他的工资已经不低了，如果是工厂的工人，那么更低。
他点了点头：“那确实也不少了啊。”
“就是啊，你看要和谁比了对不对，跟你比肯定不算多，也就是你几个月的工资而已。”
“咳咳”边上的李局长实在忍不住了，干咳两声止住这两个人谈论工资的话题。
“我说你们俩够了啊，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李局长的话，让李楚和孙建军俩人都尴尬的笑了笑，好像确实有些偏题。
“李楚，我今天不止是跟你说这个，不管是那两波人也好，还是被我们抓走的，商务部门那个人也好，都算不得什么。
根据我得到的消息，已经有人借着这个事情施加压力，想让你把究竟怎么配药公布出来。而且听说也有购买了药方的势力，跟外交部门递交了想跟你会面的申请。”
！！！
好家伙，李楚都有些震惊了，他什么时候都成了大人物啦，想见他还要交申请的，不过只要不通知到他，这事儿就只能当做没有发生。
“兄弟”李局长看着他继续说道：“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啊，你参考一下。”
“李哥你说，我听。”
“有些事情，你需要多跟，疗养院的那位老爷子沟通沟通，老爷子见过的总比我们多，考虑的也更全面一些不是。”
李楚听明白了李局长话里的意思，他默默的点了点头，有的时候该麻烦老爷子的时候，确实需要麻烦他一下。
“行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最近一段时间，应该不会再有人玩暗的了，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第四百八十章 设计师
送走了李局长和孙建军，李楚连楼也没上，直接就让田军开车拉着他，直奔疗养院而去。
事情刚发生，最好把它扼杀在萌芽状态，否则可能会造成不可预知的后果。
而这个老爷子现在就是定海神针般的存在。
去的时候是早上九点多，等他从疗养院再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了。
今天跟老爷子谈了很多，许多事情也谈的比较透彻。
同时他也讲了很多事情自己的一些看法。
虽然有些想法很是稚嫩，但是还有更多的意见和建议，让老爷子也是眼前一亮。
到了中午的时候，老爷子甚至打电话，把那位设计师老爷子也请了过来。
本来后边来的这位，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可是最后却把下午所有的事情都推掉了，二老一中三个人，关着门在房间里一直聊到四点多才出来。
门外的秘书都快疯了，得亏现在没有手机这玩意，要不然估计他今天下午接电话能接爆炸。
“小李啊，你上次给我开的药确实不错，我这身体自己都能感觉到轻松了许多，以后没事儿就去我那多坐坐，不只是检查我的身体状况，我也喜欢和你聊聊。”
“首长，您放心，以后啊没事我就过去看看您。”
送这位老爷子走了之后，李楚就没在这边多呆了，今天让伍老爷子坐了一天，现在也已经是满脸的困容。
刚回到医院自己的办公室里，医务办的郑干事，就追了过来。
“李院长，卫生口那边下午打电话通知，请您明天早上十点钟去部里开个会，在大会议室。”
“我知道了，谢谢你小郑。”
部里有什么会需要他去参加的？他现在除了保健组成员的身份，在那边没有再兼任任何职务了啊。
想了想他拿起电话给程副部长拨了过去。
老程同志眼瞅着也该退休了，等他退休之后，李楚再想打电话到部里问些事儿，都不知道该问谁了。
现在那个新任的保健局长，他只见过两次，根本就不熟，以他过目不忘的本事，把人家的名字都没记住，可想而知了。
那边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老领导，明天是什么会啊，怎么还让我去参见？”
……
“哎呀，管他什么级别不级别的，我李楚就认您这个领导啦。”
……
“我在您领导的保健局下面干了有小二十年，咱们之间就别计较这个了，称呼您别的我还不习惯呢。
行了，您也别琢磨这个级别问题了，就我刚问您的那个问题，您给解答一下。”
……
“您说什么？世卫？”
……
“不是，我说领导，您说这个我听不太明白啊。”
……
“哦，合着您也没搞明白啊。”
……
“那行吧，明天会上再说吧。”
放下电话，李楚有点好笑，这个老同志，还跟他计较开级别问题了，不让他再乱叫了，唉，希望这个老同志退休的时候能享受到正职待遇吧。
转念又想到刚才他问的问题，这通电话打的，不但没有搞清楚究竟是要干什么，还把他越弄越湖涂了。
什么世卫，什么中医的，我们中医关世卫什么事？
算了吧，不浪费脑细胞啦，明天自会清楚。
通知的是早上十点开会，李楚到的时候才九点半，他直接就来到了大会议室。
会议室里，此时除了部里办公室的几个工作人员，在收拾主席台，下面还没有人来呢。
他进去随便找了个地就坐了下来，从包里掏出笔记本还有钢笔，放到前边的桌子上，就翻开笔记本看着以前的会议记录。
正在上边收拾的几个工作人员看到有人进来，他们也没在意，还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其中有一个工作人员，当他看清楚下面坐的是谁后，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东西急忙往会议室外走去。
如果是别人谁来了，他还不会太过在意，但是这位可不是一般人啊，说到底级别在那里放着呢。
同时他的心里也在埋怨着李楚，你说你都是大领导那个阶层的人了，怎么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呢。
开个会你来这么早，你让后边来的人不是坐蜡么。
他匆忙来到处于同一层的主任办公室。
敲开门进去之后就说道：“主任，那个李院长已经到了。”
“李院长？哪个李院长？”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主任愕然问道。
“就是总院那个李院长。”
“噗~咳咳”刚抽了一口烟的主任差点没被呛到。
“他在哪儿呢？”
“已经坐进大会议室了。”
主任一听就站了起来，安排到：“他能直接坐进去肯定就是懒得跑了，你去倒杯水给端过去，我随后就到。”
“好的主任，我现在就去。”
等那名工作人员出去后，主任摇摇头，喃喃自语道：“嘿，这还真是不拿自己当领导啊。”
滴咕着的同时，他又拿起电话拨了出去，给他的大领导汇报了一下。
放下电话后，主任这才走出办公室，往会议室那边赶去。
等他过来的时候，会议室又来了几个人，看样子也都互相不认识，大家都是分散着坐在那里。
看到李楚一个人坐在倒数第二排，主任快步走了过去。
“李院长，您的位置安排在主席台上了。”
听到有人叫自己，李楚扭头看了过来，这人他认识，部里办公室的主任。
“徐主任，不麻烦了，我坐主席台算怎么回事，我今天只是一个与会者，连召开什么会都不清楚，就坐底下行了，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哦，谢谢你让给我倒的水。”
得，他就知道这位主，是肯定不会坐上去的，不过该说的话他得说清了。
“那行吧，李院长，有什么需要你喊我就可以。”
“好，我知道了。”
随后，与会者陆陆续续的就走了进来。
李楚坐在算是最后面了，他看着从前边大门走进来的这些人，眉头又皱了起来。
昨天不是说关于中医的会么，怎么来的绝大部分都是西医的人？
全国各地的到处都有，虽然很多人他不认识，但是听他们说话的口音就能听出来。
第四百八十一章 会场
所以，今天到底是什么会？
已经到的几名中医大夫，也看到了坐在后面的李楚，都纷纷走过来跟他打声招呼。
现在的李楚，早就不能拿年龄来衡量他了。
自从上次在会上帮中医发声，最终取消掉中医大夫评审的时候考外语，全国就没有哪个中医大夫不感激他的。
这时候，林三寿也从前门走了进来。
刚进来他就看到坐在最后边，正跟别人说话的李楚。
笑了笑，他也往后边走去，边走边跟熟人打着招呼。
“哎，师叔您也来了。”
“我不想来，可是不来不行啊，咱们一处通知了二十多个人，到最后如果就来了你一个，也说不过去啊！”
“咱们一处？”
“嗯？你不知道吗？”
“师叔，您把我弄湖涂了，我应该知道什么。”
“局里边改制，已经把保健组撤销了，成立了保健一处和二处，然后还有其他一些科室，比之前更细化了，你不知道吗？”
“局里要改制这个事儿，我知道，但是已经改了，我就不知道了，也没人跟我说过啊。”
“嘿，这帮小崽子！”
“师叔，是不是我以后就不是保健组……处的人了？”
“你想什么好事呢，应该是有别的原因吧，回头我给你问问，好歹工作证要换了。”
“不说这个了师叔。”李楚摆了摆手：“您知道今天开会什么内容吗？”
“我只知道跟中医有关，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怎么发现，来的中医方面的人不多啊！”
“您也看出来了，我刚才还在这纳闷呢。”
“不用想了，一会儿开始就知道了。不对啊，我说小楚，你不应该坐在这儿吧？”
“师叔您这问的，我不坐这儿坐那儿？”
“就算不上主席台，也应该在前排就坐吧。”
“您没看见前排坐的都是些西医专家吗？我就一大夫，还是别往人家那儿凑了。”
“对了，这周天，我们家老三打算请媛媛的爸妈一起吃顿饭，商量一下孩子们的婚事，你到时候也过来啊，具体地方我回头通知你。”
“不是，师叔，这不能由您来通知我吧，我好歹是娘家人，您通知我算个什么事儿。”
……林三寿给愣住了，对啊，这货可是媛媛的舅舅，谁通知也轮不到他呀。
“得，你就当我没说，我把这茬给忘了。”
“师叔，小林把房子都收拾好了？”
“差不多了，剩下的就要看你们这些娘家人，有什么要求了。”
“好啊，三转一响七十二条腿，再加上电视机，还有三金，彩礼的话，我们也不多要，你们就看着给上个万儿八千吧，至于其它的，我们再考虑考虑。”
林三寿偏过头看着这个狮子大开口的师侄，脸都有些抽抽。
“你看我值不值那些。”他黑着脸问道。
“不会吧师叔，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咱就说吧，我们要的也不是那些东西，我们要的就是你们男方家的一个态度。”李楚故作惊讶的轻声叫到。
“噗嗤，哈哈哈哈……”
没等林三寿做出什么反应呢，周围的人先崩不住了，纷纷都笑出了声。
附近就坐的，基本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中医大拿，有的人可能认不出来李楚，但是绝对都听过他的名字，看过他写的中医方面的书。
尤其是那几本关于各种病例的。
说句那啥点的话，有很多人其实都要对他执弟子礼。
这边的动静一大，前边的人就纷纷扭过头看。
毕竟是在会场里，也不好搞出太大的动静，就都止住声，正襟危坐。
这个时候林三寿才咬牙切齿的轻声说道：“臭小子，你给我等着。”
而李楚也目不斜视的说道：“师叔，我可是媛媛的舅舅。”
“呃……”这可把林三寿给噎住了，气的他直翻白眼，扭过脸不想再搭理他，跟别人说话去了。
留下李楚一个人在这里暗自发笑。
来参会的人还真不少，下面的位置都已经被坐的七七八八。
时间也差不多了，主席台上就坐的领导也已经开始入场。
当部里的大领导最后一个到场，会议也随之开始。
李楚坐在下边听了半天，这才搞明白今天的会议究竟是说的什么。
他认为大概率还是那个药折腾出来的事情。
很多国家通过世卫这么一个组织，来给华夏施加压力，认为应该把中医也好，中草药也好，甚至那些药方都公布出来，大家共同评定一个标准。
听着前排的那些专家们在那里大放厥词，李楚觉得他体内的那股洪荒之力，都快压制不住了，他活了四十多年，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想喷人的。
硬生生的压下心头的那股邪火，他转头向四周看了看。
有的人脸色黑的如锅底，有的人忧心忡忡，还有的人是满脸的不以为然，更有点头的，也不知道他点头是同意那些人的说法还是怎么地。
恰好林三寿这时也看向他，看上去脸色很平静，但是眼神中的怒火却非常明显。
“你来还是我来？”
“师叔，稍安勿躁，再听听吧。”
前排的一位专家很快就结束了他的发言，掌声很是热烈。
总结他的发言就是支持中医走向世界，支持各国都参与进来，促使中医，中药能够更好更快的发展。
这话咋一听没什么毛病，可是却没办法仔细的琢磨，李楚都想过去把他的脑袋敲开看看，里边装的是不是都是米田共。
这时台上的大领导发话了：“咱们讨论的是中医的发展，怎么不见中医方面的专家发言啊，兼听则明嘛，你们也来说说。”
领导发话了，接下来就有很多中医界的人开始发言，有的是干了一辈子的大夫，有的是中医学院的院长，系主任，还有的是专门研究中草药的研究人员，甚至还有负责养殖中草药的人员。
看得出来，部里这次请的人还是很全面的，虽然有部分人没来，但是基本上方方面面都涵盖了。
这些人有的同意，有的反对，不管是同意还是反对都有各自的理由，总的来说发言还算踊跃，而且也比较温和。
第四百八十二章 开喷
可当林三寿接过传过来的话筒，开始发言的时候，画风突然就变了。他张嘴就问向前排就坐的某位专家。
“我听说你们学院的实验室里，最近刚刚研究出来了某项成果，能不能把那个具体的实验步骤公布出来？”
那位专家一听就急了，他们学院还指着这个多要点研究经费呢，再说了研究还没有彻底做完，现在如果公布出来，被别人摘了桃子咋整。
“我们学院研究的东西，凭什么就要公布出来？”
“你这会儿怎么知道说凭什么了？”
短短的两句话，就另整个会场鸦雀无声，在座的没有一个笨人，大家都听明白了林三寿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旁边坐着的李楚轻轻一笑，伸手从林三寿那里拿过了话筒，压力不能只让师叔一个人扛，他也扛不住，还是自己来吧。
再说老头年龄也大了，万一要是气个好歹怎么办。
当李楚拿过话筒后，不管是主席台上，还是前排就座的那些专家们，目光都投了过来，想听听这位能说出来些什么。
“咳咳，各位领导，诸位同志们，我说一下我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啊。
首先，对于让中医走向世界，这点我肯定是支持的，作为一名中医大夫，我肯定希望中医、中草药的发展越来越好。”
他的这句中医大夫，让大家都微微一笑，甚至有的人都笑出声了。
就连主席台上的领导们，都是笑着摇摇头。
你这个中医大夫有点大牌啊。
借此李楚也停下了话头，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水，见安静下来了，这才接着说到。
“我刚才看有好多同志都笑，怎么我说的不对吗？抛开给谁看病这个问题，我确实是一名中医大夫啊，我也是靠手艺吃饭的好不好。
好了，不说这个，接着我前边说的。之前有的同志说，欧美的国家科技比我们发达，比我们有钱，让他们介入进来，能够让中医和中草药，得到更快更好的发展。
我们国家现在在很多地方，确实不如欧美那些发达国家，这时事实，我也不否认这点。
但是，难道这就是我们这代人，把几千年来传承下来的东西拱手让人的借口吗？
我刚才看了，在前排就座的众位专家学者们，几乎都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我想问你们，欧美那些国家，会不会把他们的某些科研成果，共享给我们。
刚才嘴里喊着科学无国界的那几位，你们简直就是在放屁，科学技术确实没有国界，但是它不照样是人研究出来的，它不还是要靠人才能体现出来，这个人有没有国界？
麻烦你们以后说话的时候过过脑子，小孩子都懂的道理，就不要在这里贻笑大方了好不好。”
谁都没有想到，前边说话还一直云澹风轻的李楚，突然就爆发了出来。
主席台上坐着的程副部长，抬手轻抚自己的额头，他就知道，这货绝对不会轻拿轻放的，他如果不喷几句，那简直就不是他了。
他旁边的一位副部长，扭头看了眼中间坐着的大领导，给了一个询问的目光，意思是需要不需要打断李楚的发言。
大领导不动声色的轻轻摇摇头，从邀请李楚来参会，他就知道这个是不可避免的，但这正是他要的效果，有的人跳的有些太欢了，替他们主子摇尾巴摇的有点太快了。
而前排的那些专家学者们，有人不以为然，有人转过头怒视着李楚，也有的人脸红的像猴屁股，低着头不好意思看别人，这还算是好歹有点羞耻心的。
本来李楚说完这些话后，已经做好被叫停打的准备了，结果竟然没有人阻止他。
他往主席台方向看了一眼，确定不会有人阻止他，就继续说到。
“中医也好，中草药也罢，都是咱们的老祖宗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提起中医想到的就是咱们国家，国外有中医吗？
即便有也是华裔吧，在当地根本成不了气候，所以，为什么评定中医方面的标准，需要外国人插手？这个标准不应该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吗？就像是现在……”
说到这里李楚站起来，指了一下前排一位，刚才叫嚣的最欢的专家。
“就这位专家，我印象中您是沪市某校医学院的副院长。
我说您现在有眩晕症，也就是你们西医说的什么高血压，在坐的所有中医把脉都能摸出来，得出来的结论也会是一样的。
那么我们说的这个，它就是标准，难道这个标准做不得数，就非得老外说的才能算标准？
凭什么我们研究了几千年的东西，他们外国人随便看看就能定标准了？
还有那些药方，有多少药方都是我们这个民族的瑰宝，你们上下嘴皮子一碰就送过外国人啦？
真要这样做了你就是个卖国贼，呸~啥也不是！”
说到这里，李楚把手上拿着的话筒，丢给了旁边过道站着的一位工作人员手上，然后施施然的坐下。
被他刚才指着鼻子骂的那位，这时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突然双眼一闭，就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这一下会场里炸圈了，谁也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儿，主席台上的领导也坐不住了，招呼人给看看，这要是真出点问题，那乐子可就大了。
就连李楚也愣了一下，他急忙拍了一下前边人的肩膀，在他耳边滴咕了两句，那人听罢有些惊讶的回头看着他。
“没事儿，你尽管去，出了问题算我的。”
那人点点头，站了起来，从李楚的手上接过一枚针灸针就走了过去。
没两分钟就又回来了，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佩服的神色。
“李院长，您怎么知道他是装的？隔这么远您也能看到？”
没等李楚回答他呢，林三寿先开口了：“切，他那种人如果那么容易被气晕，可能早就挂了，哪儿还能活到现在。”
李楚笑笑没说话，从那人手中接过针灸针，用药棉擦了一下，重新塞进针袋里，放到自己的挎包。
第四百八十三章 软骨
那人虽然醒来了，而且大家也看出来他是装的，但还是被几个工作人员扶出去了。
会开成现在这个情形，已经完全没有必要再开下去了，领导的意图已经达到，
上次借着李楚那个药方，换了一批下面的人，这次看样子又要借他的爆发，再次整治一批得了软骨病的人。
我们是要搞改开，这个方针政策没问题，但是改开不是让你去跪舔，有的专家学者，甚至已经成了某些势力的代言人了。
长此以往下去，是会出问题的。
宣布大会结束后，张部长往出走的同时，转头看了一眼李楚这边，恰好他也看了过去。
李楚笑着点了点头，又转头跟旁边的人继续说话了。
两个人的心里都明的跟镜子一样，张部长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以后不能再这样了，有些事情可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已经两次了，必须要给这货一些补偿啦。
可是问题来了，级别一样的俩人，他该怎么补偿人家，何况人家还是部队上的，他的手也伸不过去啊。
算了，回去慢慢琢磨吧。
眼角的余光，看着前边的领导走了之后，李楚这才拿起自己的挎包站了起来，又把旁边的林三寿顺手搀了起来。
“唉，老了啊！”
“能让您服老可真不容易。”
“呵，如果不是老了，就他们刚才说的那些话，我能抡起板凳过去砸他们。你刚才最后说的那句就不错，呸，啥也不是！”
林三寿说这话的时候，可是一点不避讳，而且嗓门还贼高。
本来还喧闹的会议室里，又安静了下来，很多只是过来打酱油的人，看看前排还没走的，但是脸已经黑的像锅底一样的专家学者，想笑又不敢笑，一个个忍的那是相当的难受。
林三寿一把年纪了，叼也不叼前排那些人一眼，当先就往会议室外走去。
路过前排的时候，嘴里还哼上了歌，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李楚笑呵呵的跟他的身后往出走着，还不停的跟熟人打着招呼。
四九城周边的这些医学界的人，他还是基本都认识的，那些年当评审的时候没少跑，这里面还有好几个都是经他的手评审的。
凡是经过他手的，不管过没过，没有一个人说他坏话的。
因为即便不过，李楚也会很认真的给出不过的原因，并且告诉他还应该怎么努力，不管中医还是西医都能给出明确的指导，让人不服气都不行。
所以，虽然大家都知道，他评审的时候非常严厉，而且提问很刁钻，但是又都希望是他评审，因为最起码得一点就是，公平，公正，他做的很到位。
就是死也让你死的明明白白的。
这几年随着他退出评审组，不少人还扼腕叹息。
走出会议室，就看到程副部长正笑呵呵的站在过道里。
看到李楚出来，他就开口说道：“到我那里坐会儿？”
“小楚你去吧，我先走了，还要回中枢去呢。”
没等李楚开口问，林三寿就说到。
“行，师叔你慢走。”
“哎，记着周末的事儿啊！”
“记着呢，您回去也抓紧时间准备我说的那些东西。”
“滚滚滚，你他酿的还是别来的好。”
骂完后，林三寿气呼呼的转头就走。
李楚乐的嘴都合不拢了，跟身边的几个人说了声，就走到了程副部长的面前。
“你说什么了，把林老气成那样。”
“嗨，他最小的孙子要娶我外甥女，我给他定了些彩礼之类的，这老头忒扣门，嫌我要的多了，就骂我。”
“哈哈哈，你小子肯定没少要。”
“那必须得，怎么着也要让老头大出血一次。我们家的闺女，必须要风光大嫁。”
看着俩人说说笑笑的走远了，堵在会议室门口的众人，这才往楼梯口那边涌去。
落在最后面的几位专家，咬牙切齿的看着刚才李楚离开的方向。
“老赵，我们是不是要想办法收拾一下这小子，不能再让他这么嚣张下去了。”
“我也想啊，你没看刚才老钱都被气成什么样了，最关键的是丢人丢大发了。但是怎么收拾？我们又不是一个系统的。”
“难道就没人能收拾他了？他就这么牛的？”
“不是没人能收拾他，那多了去了，关键是你得有理由啊，人家现在可是高级干部。”
几个人一边小声滴咕着，一边往楼下走着。
跟在他们旁边的一位只是微笑的听着，从头到尾一句话都不说，就像刚才开会的时候，他也没有发言，是前排就座的唯二没有发言的人。
他是协和的业务副院长，而另外一个人是总院的外科主任。
他来之前，院长就特意叮嘱过，凡是涉及到中医的问题，一概不发言不表态。
而总院那个外科主任呢，他想的就更明白了，他们的副院长，几乎可以算是中医界的杠把子之一了。
虽然这个副院长在医院平时不管事，也许人家没有能力能让你升上去，但是给你找点事儿让你犯错误，把你弄下去，那绝对是轻松加愉快的。
所以，对于中医的问题，还是交给人家中医界的人士比较好，人家打生打死的，那是人家内部的矛盾，你一个搞西医的外界人士跟着瞎掺和什么。
协和那个副院长，就跟着那几个人一起走到楼下，然后才去推上自己的自行车扬长而去。
哎，这些人是真的不知道怎么想的，就站在他的立场来看，他也觉得有些过分了。
什么叫把中医，中药，药方全部公开出去，什么叫世界各国共同制定标准。
就是人家问的那句，凭什么？
吃相有些太难看了。
这种要求上面如果能同意那才奇怪了。
那几位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摇摇头，他没在去考虑这件事儿，转念又想起了别的事情。
……
李楚跟着程副部长来到他的办公室。
进来后一点没客气的自己翻腾茶叶盒子，然后自己动手泡茶。
“我说你现在怎么年龄长了，脾气也长了。”
等着他坐下后，程副部长才开口说道。
第四百八十四章 医改
“老领导，我就不信您听了他们的那些话不生气。”
“唉……气归气，可是有的话我没办法说啊。”
“所以啊，你们没法说的话，我来说啊，这个锅我来背。”李楚双手摊开，一本正经的说道。
“呵呵”程副部长笑着指了指他：“谁让你背锅了？”
“你们这些人啊，锅我都主动背了，你们如果连承认都不肯承认的话，那么下次就别怪我掀桌子啦。”
“呃……”看着李楚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程副部长微微一窒，摇摇头叹了口气：“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能理解，所以我尽可能的配合你们了。但是，没有下一次了。”
程副部长沉默着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楚也没有说话，端起刚泡的茶喝了一口，嗯，这个茉莉花茶还不错。
“有人提出医生采取准入制度，你怎么看。”
老程略过了刚才那个话题，点到了就行了。
“准入制度？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所有的医生都必须要参加卫生部门组织的考试，只有通过了的人，才能当医生，才能给病人看病，有处方权。”
“那不就是执业医师资格证么。”
“嗯，对，就是这个，你知道的啊。”
“您也太小看我了吧，我虽然是中医，但是英语我也学，那些外文期刊我也看得。”
“好好好，算我说错话了。你对这个怎么看？”
“好事，但我觉得应该区分开。”
这次轮到程副部长发懵了：“什么意思，什么区分开？”
“是这样的，如果实行了这个医师资格证，是不是没有这个证的人，就成了非法行医，对不对？”
“没错。”
“那您有没有考虑过偏远地区，或者山里边的那些人，有的村子跟外界不通路，或者说距离城里太远，那些山民们有点头疼脑热的，可能就是他们村里某人，给他们弄点草药吃。
这个人可能根本就没有学过医，不管中医西医，他会的那两手都是祖上传下来的，这种人根本不可能考上资格证，你让他们怎么办？”
李楚又喝了口水，放下杯子接着说道：“老领导，民间有很多这样的人，他们有的人可能就只认识几个字，他们会的那点医术都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就指着这个吃口饭。
有的人可能就只会治个感冒发烧拉肚子的，用的还是土方子，这些人如果考不上那个资格证，是不是就成了非法行医了？怎么办？不让他们干了？他吃什么喝什么？那些村民生病了怎么办？这些问题你们考虑过没有？”
李楚的话，以及他最后一连串的提问，让程副部长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些问题都问的非常好。
现在，甚至未来很长时间，很多农村都只能靠这些土方郎中看病。
一点点小病，不可能让我走上几十公里的山路，赶到城里去看病吧。
可是这该怎么办？直接给他们发资格证？这也不行。对那些辛辛苦苦学了好多年的医学生不公平。
“你觉得这个问题应该怎么办？”
“老领导，我如果能知道怎么办的话，制定政策的人就应该是我啦。
不是有那么多的专家学者们嘛，把这个问题抛给他们，让他们去考虑，省的一天天都闲成软骨头了。”
“你呀，嘴上就是不饶人。不过也确实应该给他们找点事儿干了。”程副部长点点头说到。
“你也别闲着，没事儿了多考虑考虑，这个资格证的考核办法，究竟应该怎么制定。”
“别别别，副部长大人，您就别给我派活了，我那儿一天天的事情还多的很呢，翻过年我就要去医学院那边带课了，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
“你去带课？”程副部长略显吃惊的看着李楚。
“您这是什么表情？合着我李某人都没资格去教教学生？”
“不是”程副部长急忙摆摆手，好家伙，你没资格那谁还有资格，课本都是你编的。
“我是说，你能去地方的医学院任教？”
“两年前就报批过的，可以带课，但是不能领取兼职工资。”
？？？
这迷之操作把老程也弄的不会了。
“怎么地？无私奉献？”
“你这个老同志的思想觉悟不对劲啊，我怎么就不能讲奉献啦。”
“你赶紧走吧，我算是能理解林老了，你这嘴啊！”
“嘿，你们一个个的，把我用完了，就丢出去不管啦，老领导，给你们大领导说一声，欠我两个人情了，回头想着一还。”
说完李楚就站了起来，往办公室大门那里走去。
程副部长坐在沙发上没有动，看着他拉开门走出去，然后把门关上，有点哭笑不得的。
他也站起身走到窗户边上，看着楼底下。
没两分钟，就看到李楚晃晃悠悠的，从大楼里走了出去，走到旁边的停车场，拉开一个黑色的车门坐了进去。
这时候程副部长才发现，这货什么时候换车了，还是伏尔加。
比他那吉普车可好多了啊，嘿，这家伙，不吭不哈的从哪儿弄的这好车。
一想到这家伙背后的那些门路，他又摇摇头，没办法比啊。
对了，他拍了拍额头，得赶紧把刚才那小子说的那些问题，汇报给大领导，这些问题提的非常好，确实是需要认真讨论一下的。
基层医护人员严重不足，所以在去年的时候，已经允许了个人医生开业行医，这也打破了公立医院在医疗卫生领域，一统天下的局面。
不过这也造成了良莠不齐的局面，就像李楚刚才说的，有的人这一辈子可能就是只会那一个方子，但就是顶用。
所以你说这个人算不算医生，不算吧，他给人开药了，算吧，除了这个他不会别的了。
那么以后如果决定要实行医师资格证的时候，这种人就是一个麻烦。
不承认这些人不行，承认了问题也多。
算了，这些问题让领导，和那些专家学者们考虑去吧，自己反正快退休了。
第四百八十五章 资格
“老程，你是说，这些问题都是那个李院长，刚才提出来的？”领导坐在办公室会客区的沙发上，看着对面的程副部长问到。
“嗯，刚才开完会之后，我把他请到办公室，问了一下这个问题，然后他就跟我洋洋洒洒的讲了一大堆，最后提出了那几个问题。”
“这么说，他对于这个医师资格证是赞同的？”
“对，这个他赞同，但是他说这需要区分开。”
“确实，他问的这些问题都非常好，我们确实需要把这些人，和那些医学院毕业的学生区分开看待。回头咱们再开个会讨论一下吧。”
“走吧领导，该吃饭了。”
大领导看了眼时间，从办公桌后站起身往出走。
“你别说啊老程，这个李院长还真是个人才，可惜啊，当初部里就不应该同意他入伍。”
程副部长笑笑没有接话，先走出了办公室。
开什么玩笑，你说不同意就不同意啦。
当时让李楚入伍的通知可是从上边下来的，而且人家那是通知，又不是申请，谁管你批不批的。
当时的李部长倒是不想让入伍呢，可谁拿你的意见当回事了。
……
回总院的路上，李楚也在思考刚才说的那个，医师资格证的问题。
不知道这是哪位大神提出来的，那么接下来是不是医生的职称考试，也该取代职业技术等级评审了。
不过这里面也有很多问题，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真要上马这个，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呢，十年内能把各项制度理顺，达到一个成熟的，可实施的标准，那都算是快的了。
医改之路从七九年其实就已经露出端倪了，往后的十几年，就会一步一步的把医疗推向市场化，资本化。
而矛盾也将会一点一点的显现出来。
老百姓也会慢慢的从现在的，医生说的都对，转变成怀疑，乃至于后边的不信任，然后矛盾大爆发。
现在的医院是什么情况呢？
只要你这个病人进了医院，不管有钱没钱，先给你把病治了再说，哪怕这个病人后边不交钱，医院也不着急，反正有财政兜底。
这时候的医院也不可能出现，你手指头断了，让你去做心电图，或者胸透的奇葩现象。
可是当真的医疗市场化以后，呵呵，那句广告词叫什么来着……
一切皆有可能。
算了吧，别想了，他又不是决策者，他能做的最多就是提出一些意见，供别人参考。
回到医院他才发现有点失策，午饭的饭点都过了，没地吃饭啦。
“小田你刚才怎么不提醒我到吃饭时间了。”
“我以为您都吃过啦。”
“那你不吃饭吗？”
“我刚才在部里的食堂随便吃了……”田军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好么，就剩我没吃了。
李楚拉开车门下车，挥挥手示意田军去停车吧，他站在行政楼下琢磨着要不要出去吃点饭。
可是又实在有点懒得动。
一楼一个办公室的窗户被打开，传来的了丁秋楠的声音。
“你站那儿干嘛？”
听到媳妇儿的声音，他立马颠颠的跑到窗户跟前。
“我这不是忘吃饭了，在那儿合计要不要出去吃点东西呢。”
“你去开会没吃饭啊。”
“说话说的给忘了，程老头可能是故意的，明知道到饭点了，他也不说让我在那边吃点饭，我说走他就让我走了。”
看着丈夫怨念颇深的脸色，丁秋楠在办公室里抿嘴笑了笑。
“我陪你去外边吃点东西吧？”
“别啦，你休息吧，我自己熘达出去吃点。”
“那你快去吧，别饿的肠胃有问题啦。”
走出医院，站在医院大门口，李楚茫然四顾，这会儿说饿吧，其实也不饿，但是不吃的话，等会可就真的没啥吃的了。
现在的饭店过了饭点可是会下班的。
刚抬起脚准备随便找家饭店去吃点东西呢，迎面走来两个老外，旁边还跟着一个华夏人，看样子应该是翻译。
他也没在意，这两年四九城的老外已经越来越多，往旁边让了点，继续走自己的。
没想到那三个人竟然径直向他走了过来。
挡在他的身前，其中一名老外叽里咕噜的就说了一大段话。
说的是法语，他能听懂，意思就是他们是欧罗巴大陆的某家医药公司，之前买了他的药方，现在想和他谈谈后续合作的问题。
李楚装着没听懂的意思，等那个翻译说完之后，才开口说到。
“想找我谈可以，去外事部门申请，没有接到上级通知之前，我不会跟任何外国人谈任何事情。”
说完之后，他转身就要走，谁知道那个翻译竟然再一次挡住了他。
“李同志，你这样对外国友人是不是有些不礼貌。”
“呵”李楚看着这个刚才自我介绍，说是商务部门的翻译的年轻人，微微摇摇头，没有搭理他，而是转过头对着医院大门口那边招了招手。
门口的哨兵早就注意到这边了，现在领导一招手，哨兵没有动，从警卫室里跑过来了四个人。
“小张，看住他们三个，如果他们跟进医院，全部抓到禁闭室里，然后通知商务部门的领导来领人。”
“是，院长。”
那两名外国人有些茫然，他们完全听不懂这里的话，不过看样子也不像是有什么好事情。
李楚转头看着那个已经有些惊慌的翻译，开口说道：“你把我刚才说的话，原封不动的翻译给他们听，然后带着他们离开。”
翻译看看那四名警卫，迫不得已的把刚才李楚说的话翻译了一遍。
不过他给里边加了一点自己的话。
也就是这，彻底把李楚给激怒了，没等翻译说完，他直接就下令让警卫把翻译给压下了。
这让两名老外说话都开始颤抖起来，他们根本就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你就是这样从事翻译工作的？”
那名翻译被警卫压住后，脸色煞白，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刚想说什么，令他震惊的一幕就发生了。
只见李楚用很流利的法语，跟那两名老外交流了起来。
第四百八十六章 自学
翻译觉得自己此刻就像是一个小丑，真是关公面前舞大刀了，人家的法语比他要好的多。
你会说，还要让我给翻译，你这麻子不是麻子，你这是坑人啊。
早知道你会法语，我怎么可能瞎翻译呢。
现在他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当李楚跟那两个老外沟通完之后，就挥手让警卫把那名翻译先压回去。
然后他也带着那两个老外走进了警卫室。
这个时候那名翻译，好像才察觉到不对劲了。
开始急得大喊大叫，又是汉语又是法语，还指望着老外主子能救他一下。
而老外在经过李楚的解释后，已经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他们很聪明，这时在别人的地盘，还是不要炸刺的好，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跪舔他们。
警卫室里，李楚让那两个老外坐下之后，直接就给上级部门的值班室拨了个电话过去。
说清楚事情的经过之后，就放下电话静静地等待着。
其中一个老外还试图跟他沟通，想看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性。
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一步，李楚根本不可能跟他们再有半分瓜葛。
现在想看自己出事的人多了去了，所以他走的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有的问题可不是随随便便能解释清的。
上边的人来的倒是很快，放下电话半个小时就来了，还带着一名外国语学院的法语老师。
再跟老外沟通过后，知道李楚说的没有任何问题，他们这才把人带走。
那名翻译这时候已经心如死灰，他有些搞不明白，只是一次很普通的陪同外出，为什么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之前他在翻译的时候，也会给里边添加一些自认为的左料，一次事情都没有出过，为什么这次就翻船了呢？
有两个上级部门过来的人，并没有跟着一起走，而是等别人都走了之后，这才给李楚敬了一个礼说道：“李院长，我们能找一个地方谈谈吗？”
说完他们又掏出自己的证件递了过来。
李楚接过来后看了一下，如他所料，这两个人是上级部门的督察。
他带着两个人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三人没有寒暄，迅速进入了主题。
“李院长，您能不能跟我们说一下，为什么会说法语吗？”
“当然，都是我自学的，我不只会法语，英语，俄语，德语，西语，葡语，意语，还有阿拉伯语我都会，我以前上报过的，档桉里都有。”
坐在他对面的两名督察，这时候嘴都已经合不拢了。
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咽了口口水，声音略带一丝颤抖的说道：“李院长，您的意思是如果算上汉语的话，你一共掌握了九种语言？”
李楚很自然的点了点头。
妈妈，快来看天才。
“您之前上报过的是吧？”
“对，我的档桉里都有。”
“李院长，我问一句题外话啊，您也可以不回答。”
“你说。”
“就是您为什么要学这么多门外语，而且还是自学的。”
“这个没什么不能说的，纯粹就是闲的，还有一点就是我虽然是中医大夫，但是那些外文文献我也会看，有的时候等翻译版的太慢，而且很多翻译的还不到位，所以我就萌生了自学的想法。”
好吧，这个理由很强大，这两名督察已经想不出，还有什么需要问的了。
“李院长，既然您是提前报备过得，那我们就没有什么问题了，打扰您啦。”
“不用客气，你们也是职责所在，能理解。”
在跟李楚敬礼道别后，这两名督察就离去了，而他经过这事儿闹腾的，连一点胃口都没有。
他真的让刚才那个翻译恶心坏了。
希望这次的事情能给他一个教训。
中午没能吃到饭，造成的后果就是，在食堂吃晚饭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能吃进去一头牛。
丁秋楠坐在对面，看着自己男人狼吞虎咽的吃饭，让她也不禁吞了口口水。
然后伸出手从他的饭盒里夹了一快子菜，塞进自己的嘴里。
嗯？一个味儿啊，那为什么他能吃的那么香？
李楚看到媳妇儿从自己这里夹菜，有些奇怪的问道：“怎么了？一个锅里舀出来的菜，应该是一样的吧。”
丁秋楠摇了摇头：“确实是一样的，我看你吃的那么香，以为咱俩得菜不一个味呢。”
“哈哈，我只是太饿了而已，中午到底是没吃上饭。”
“嗯？不是让你去吃了吗？你怎么没去？”丁秋楠放下手中的快子，关心的问到。
“别提了，都准备去吃了，刚走出医院大门，就碰到了一件恶心的事儿……”
“这事情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吧？”
“对我能有什么影响，放心吧，什么事儿都没有。”
边跟媳妇儿说着话，他边不停地往嘴里塞着。
“这段时间为什么一件事儿，接着一件事儿的就不停啊。”
听到媳妇儿的抱怨，李楚翻着眼睛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样，自从十一给文惠订亲，好像就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这样吧，明天我给你请上几天假，你跟我一起去疗养院那边住上几天，咱们换个地方换个心情，看看能不能换换运气。”
丁秋楠有些高兴的问道：“可以吗？我的假能批？”
“放心吧，有我呢，今天晚上回去，你给咱们收拾上几件衣服。”
“好！”
看着媳妇儿脸上开心的笑容，李楚觉得自己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吃完饭回到家，他先过去跟姐姐，还有丈母娘那边都说了一声，等他再回到自己家的时候，许大茂跟娄晓娥两口子正在客厅里坐着。
“你俩咋今天有时间过来了？”
“楚哥，我今天是带着任务过来的。”
刚准备坐到沙发上的李楚，听到许大茂的话，顿了一下。
“怎么了？什么任务？”
“这两天有政府部门的人找到我老丈人，想让我们开一家饭店。”
“区里面还是市里面？”
“市里面的。”
“都给你们什么条件了？”
“说是粮食以及肉禽蛋类，他们会尽量给我们协调，哦，还有煤。”
第四百八十七章 休假
“有没有说，允许不允许你们雇佣人？”
“这个也说过，可以是可以，但是不宜人数过多，最好能控制在五人。”
一听这个，李楚就知道，这是要进行破冰了啊。
如果不说这个控制雇佣人数，那么李楚可能还会怀疑是不是又有人要使坏，但是既然能说出这个，说明来找娄爸的人是真心实意的。
而且他们也害怕被别人找麻烦，所以才会说出让控制雇佣人数的问题。
“如果你老丈人有这个想法的话，可以尝试一下。”
“楚哥你是说现在可以自己开店啦？”
“人家政府的人都已经来找你们了，当然是可以，不过暂时不要太着急，要让他们把答应的条件，都落到实处才可以。”
“李大哥，你想不想来凑一份子？”
这话不是许大茂说的，而是坐在一边，跟丁秋楠聊天的娄晓娥突然说的。
这话也让李楚给愣住了，他看了看许大茂，又看看娄晓娥，勐然间就有些明白了。
想了想，他笑着说道：“这样吧，找我合伙做生意的话就不要再说了，不过我可以让家栋和建国跟你们一起合伙，哦，再加上家媛。你们觉得怎么样？”
他的提议，让许大茂和娄晓娥的眼睛都亮了起来，这当然是答应下来啊，根本不用犹豫的。
丁秋楠刚想说什么，不过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说。
“回去以后，你们跟娄叔好好的商量一下，可以一边跟政府的人商量采购的问题，另外再找合适的商铺。
我有一个建议你们可以考虑一下，商铺一定要大点，最好是楼上楼下的，关键是要能买下来。”
“买下来？”其他三个异口同声的惊叫到。
当然要买下来，现在的房子才多少钱，都不用多长时间，十年以后你再看看是多少钱。
而且还有一个需要注意的就是，万一以后你的生意好了，房东眼红不想租给你了怎么办？
前边那条理由他没有说，只是把后边的理由大概说了两句，他相信，娄爸听了他的说法，肯定也会想着买下来的。
“主厨你们是怎么考虑的？”
“关于主厨，我想的是看能不能把柱子请过来，他不是会做谭家菜么，我想把谭家菜弄成饭店的主打。”
“不妥不妥。”
许大茂没想到他的话音刚落，就遭到了李楚的否决。
“谭家菜确实不错，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有多少人能消费的起？
还是要以川菜为主，大众能消费的起才行。请柱子这个主意不错，但是你要看能不能说通他。
从铁饭碗跳出来，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魄力的，而且他现在还有两个孩子要养。”
这些商业里的弯弯绕绕，还不是许大茂这种小白能玩的转的。
李楚虽然对商业运营也不懂，但在后世他见的多啊，即便自己不会做，但说还是能说上几句的。
许大茂听得头都大了，急忙说道：“这样吧楚哥，回头还是让我老丈人过来你们谈吧。”
“那也行，不过不要急着过来，等上十天半个月以后再说吧。”
“怎么了？”
“我明天准备带着你嫂子，我们去别的地方住一段时间，散散心。”
娄晓娥眼睛里的羡慕之色都隐藏不住了。
她转头看着丁秋楠：“啊，秋楠姐，我好羡慕你们啊！”
“有什么好羡慕的，我们家这段时间事儿太多，所以他才想着我们到别的地方住几天，换换心情。”
丁秋楠也就随口说了两句，并没有细说。
许大茂他们两口子今天过来的目的已经达到，虽然没有说动李楚自己参与进来，但是有他的外甥外甥女，和妻弟一起，效果是一样的。
坐到晚上九点多，两口子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回到屋里，丁秋楠从后边抱住自己男人就问道：“你为什么让建国也参与进来，他哪儿来钱弄这个？”
“你借给他不就行了，而且你认为家媛和家栋就有钱啦，咱们把钱借给他们三个。”
李楚把身后的媳妇儿抱到前边，坐在沙发上。
见她还是紧皱着眉头，知道这个女人其实一直很注意，并不想跟娘家人在钱这方面搅和的太深。
“媳妇儿，那毕竟是你弟弟，有的时候不能分的太清了，咱们又不是白给，借给他的钱，是要让他打借条的。”
看着丈夫坚定的眼神，丁秋楠点了点头，然后紧紧的抱住他。
那是自己的亲弟弟，她怎么可能不想帮，只是她担心自己如果帮的多了，会让丈夫不高兴。
所以她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而自己男人又做的确实不错。
娘家那边如果有什么事儿，从来都是他主动出手，根本就不用自己操心。
就像他们现在住的房子，如果不是丁爸丁妈坚定的拒绝，这次重新登记产权的时候，肯定会登记到他们名下的。
“是不是该洗澡睡觉了？”丁秋楠从自己男人怀里扬起头问道。
得嘞，夫人有令，小生怎敢不从。
因为天气凉已经搬进来住的四只狗，有些烦躁的用爪子扒拉了一下身子底下的棉垫。
尤其是白毛和毛球，甚至还呜呜了两声。
可惜，抗议无效。
它们几个死活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人类不能像它们这样，一年两次就够了。
而它们这俩主人是天天天的，哦，也不对，每个月也有一个星期左右的休息时间。
唉，今天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
第二天早上，丁秋楠干脆就没有起来，田军开着车拉着李楚到医院，给她把假一请，又回来了。
等他们到疗养院那边的时候，刚好赶上吃午饭。
这个时间段，疗养院这边并没有几个领导住。
早上来之前李楚也给这边说过，房子都已经给他们安排好了。独栋的屋子，私密性非常好。
距离老爷子住的地方也不远，走路过去也就三五分钟。
老爷子对于李楚他们两口子过来，非常高兴。
现在也就这家伙跟他聊天的时候，没大没小，什么都敢说。
不过老爷子觉得这样挺好。
第四百八十八章 吉他
本来十天的假期，最后硬生生的变成了一个月。
来的时候算上田军是三个人，四只狗，回去的时候已经变成三个人七只狗，本来应该是八只狗的，白毛生的时候，李楚一个没注意，它把自己的孩子给压死了。
白毛也知道自己把孩子给压死了，愣是两天不吃饭惩罚自己呢。
刚生完小狗的母狗啊，正虚弱着呢，两天不吃饭，差点把自己也给送走了。
等恢复正常以后，剩下的那只小狗，白毛简直就爱的不行，李楚有时候抓起来玩两下，它都要呜呜，被打了两巴掌才乖了。
老爷子这段时间天天见狗，也给见出感情了，硬是要了一只，本来李楚都打算，这三只小狗谁都不给了呢。
这不，被老爷子又要走一只，等四十天了就给他送过来。
这边刚回到家，把几只狗安顿好，那边姐姐李琴就过来了。
“哎呀，你俩这一走，都不想回来了是吧。”
“你别说啊姐，如果不是秋楠实在不好继续请假了，我们还真有点不想回来了，”
“嘿，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跟人家许大茂是怎么说的，让人家过十天半个月的来找你，结果你倒好，不回来了。”
“哎吆”李楚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我把这茬事儿给忘了都。”
“人家许大茂跟他老丈人见天的来找你，差点以为你出啥事儿了。”
门铃声响起，那边的丁爸丁妈也过来了，进来也是一通埋怨，这家伙，出去散散心就不回来了。
今天刚好是周六，安排田军去把三个孩子接回来，三大家子人晚上又在这边聚了个餐。
等吃完饭收拾完大家都散了之后，李楚才发现王越月今天回来的时候，竟然还带着一把吉他。
坐在客厅里，他拿起吉他随意的扫了一下。
“月月，你还会谈吉他？”
“我不会，这不是才学呢么。我们学校准备在今年放寒假前，搞一场晚会，我也想报一个节目，就像学学吉他。”
“你准备唱什么歌呢？”
“我有个同学，她家有个亲戚是从海峡回来的，给她带了一盘磁带，里边有一首歌叫童年挺好听得，我让我妈他们宣传队的一个老师，把谱子给弄出来，我准备学学那个。”
“童年？”李楚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然后说道：“你说的是不是那个，池塘边的榕树下，知了在声声的叫着夏天……”
本来还在看着电视的其他几个人，眼睛“唰”的就看了过来。
丁秋楠也好，文惠和文轩也好，都不是惊讶他会唱歌，而是他唱的同时竟然还弹着吉他。
王越月的小嘴也张的老大，好一会儿才闭上：“楚爸爸，楚爸爸，你怎么会弹吉他的？这比我弹的好的多啊。”
李楚会弹吉他，其实也就会那么几首，童年恰好就是其中一首，这还是他上一世上大学的时候学的。
当时学吉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能够吸引女孩子的目光。
所以就学了几首，而他也成功的泡到了一个学妹，不过还是难逃毕业即分手的命运，从毕业以后，他也就再也没有弹过。
不过现在他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刚才得瑟了一下，这下好了，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
算了吧，除了那个不在的师父，还真找不到合适的人了。
“早前我师父交过一点，我也不是太会，这首歌也只是听过两遍，瞎弹的。”
……
王越月这会儿已经不想说话了，听听，你听听，听过两遍，瞎弹的。
说实话，这人如果不是她未来的公公的话，她这会儿真想给他一个大鼻兜。
而另一边那母子三人已经都笑出来了，文轩看着自己未婚妻吃瘪的样子，更是笑不活了快。
结果把王越月给笑毛了，直接扑上去就咬他。
打闹了一阵子才消停下来，月月重新坐回到李楚的旁边，可怜巴巴的问道：“楚爸爸，你能教教我吗？”
“这我可不敢教，我这二把刀的水平，你应该找你妈妈宣传队的老师教你。”
说着他又想到了仓库里的那几本技能书，其中好像就有一本是吉他技能，不过还是算了吧，都说了弹的不熟练，这勐然间又变成大师的水准，圆谎都没办法圆啦。
王越月有些蔫吧的点了点头，如果不是那个老师有点凶，她早就找了。
“李楚，你还会什么歌，再弹几首吧。”
丁秋楠坐在一边，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胳膊肘担在沙发扶手上，手撑着下巴，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男人。
媳妇儿大人有令了，怎么着也要再漏两手吧。
可是到底弹什么歌呢？
有了！他神情的看着自己妻子，手上开始弹着吉他，嘴里唱到。
“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表演很精彩，……”
这简直就是石破天惊的一首歌啊！
尤其是李楚还是看着丁秋楠唱的，直接就把她闹了个大红脸，再老夫老妻的，她也不好意思了。
三个孩子同时“咦”了一声，然后还装模作样的抖一抖身子。
“去去去，你们三个如果再继续作怪，就回自己房子去。”李楚停了下来，有些恼怒的叫到。
“爸，你继续，我们保证不出声了！”说着，文惠还伸手在嘴上拉了一下，示意自己的嘴被锁住了，这也是跟她爸爸学的。
“别唱这个了，你好好唱一首行不行。”丁秋楠有点受不了了，一边用手做扇子状的对着脸扇风，一边说道。
看着媳妇儿羞红的脸蛋，李楚点点头：“行，我想想，重新唱一个，先说好啊，我都是只会两句的。”
“等等”丁秋楠突然叫到，她扭头看看三个孩子，犹豫了一下，可还是鼓足了劲说道：“我想听你第一次去我家的时候，在路上给我唱的那首歌。”
好家伙，能吃到爸爸妈妈的瓜可不容易啊！
三个孩子的眼睛都布灵布灵的冒着精光，但他们都没说话，就害怕多说一句，爸爸把他们赶出去就麻烦啦，那就真的什么都听不到了。
第四百八十九章 感性
而文惠和王越月的眼睛又比文轩的眼睛还要明亮几分，女孩子嘛，总是要感性一些。
她们都没想到，爸爸还这么浪漫的，竟然还会给妈妈唱歌，还是第一次上门那么重要的时候。
“啊？”李楚愣了一下，紧跟着他就想起来，当时唱的是什么了，仔细的回忆了一下那首歌，唱着倒是简单，可是他又想到了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
就和刚才唱的那首对面的女孩看过来一样，过上若干年这首歌被歌手唱出来的时候，他该怎么解释？
算了，不管了，反正最少也要十几年呢，大不了后边不唱了，说不定他们就忘了呢。
这个时候，李楚也只能这样自欺欺人了。
丁秋楠说的这首歌，是他当时唱的叫什么往后余生，他也只会唱中间的一点，弹了两下吉他，就直接开口唱到。
“往后余生，风雪是你，平澹是你，清贫也是你，……”
“想带你去看晴空万里，想大声告诉你我为你着迷，往事匆匆，你总会被感动，往后地余生，我只要你……”
李楚这边唱着，三个孩子互相瞅瞅，这首歌他们确实没有听过。
爸爸在家里高兴的时候，偶尔会哼哼几句，但绝大部分哼的都是京剧，很少有这种歌曲。
最关键的是，这首歌他们从来没有听过。
文惠和文轩不说了，遗传基因问题，他们并没有什么艺术细胞。
但是王越月就不一样了，她妈妈就是宣传队的，她骨子里可是遗传李巧云的艺术基因了，要不然这次也不会想着要上台唱歌。
为此这段时间，她可是没少到处找磁带，听港台那边的流行歌曲，但是这首歌她还真的没听过。
难道真的是楚爸爸给秋楠妈妈写的歌？
她的小脑袋里冒出了不少的问号。
此时的丁秋楠大眼睛水汪汪的，脸色也是红扑扑的，时隔二十年再一次听到这首歌，她彷佛又回到当年一般。
文惠的给文轩，还有月月打了一个手势，他们三个人小心翼翼的退出了客厅，还顺手把大门拉上。
三个大活人走出去，屋里另外两个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这俩人现在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懒得搭理他们而已。
丁秋楠抬手抹了一把，顺着脸颊淌下来的幸福的泪水，走过来坐到自己男人的腿上，双手环抱着他的脖子，主动献上了香吻。
已经出去的三个孩子，都来到了文轩的房间，王越月一点也不客气，踢掉拖鞋，直接就盘腿坐在了床上。
“惠姐姐，楚爸爸为什么会这么多东西？而且感觉刚才那首歌是自己写的哎。”
“那首歌是不是爸爸写的我不知道，我就觉得最奇怪的是，爸爸竟然能在二十年前就唱出这种歌。”
“唱出这种歌怎么了，很浪漫的好不好惠姐姐。”说完王越月就卡巴着大眼睛，定定的瞅着李文轩。
文轩顿感头大如斗，自己未婚妻是什么意思他怎么可能不明白，急忙高举双手作投降状。
“月月，我一定尽力学会，以后也给你唱。”
看到未婚夫识趣的模样，王越月甜甜的一笑。
被这俩人一打岔，文惠也就忘了思考，为什么爸爸会在二十年前，就唱出在那个年代，绝对是叛逆至极的歌曲。
她一个接一个的白眼丢给身旁这俩人，不过脑海里同样浮现出沉逸的面容，想着不知道他会不会为自己唱歌。
有这么一对父母对于这三个孩子来说，也好也不好。
好的是，让他们从小就知道了什么叫做幸福，但不好的也恰恰同样是这个。
因为每个人，每个家庭的幸福是不一样的，你不可能照搬一个模式过来。
而他们在见识了父母的幸福之后，在以后的日子中，如果发现自己的生活并非那样，又会发生什么呢？
这边丁秋楠紧紧的环抱着丈夫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胸口，静静地坐在他的怀里。
“二十年好，你再唱给我听好不好？”
“好啊，我争取再给你唱上四五次。”
“噗嗤……那怎么可能啊！”
二十年唱一次，再唱四次都一百二十多了，更别说五次了。
“我会努力把我们的身体都调理到最好，让我们能够活的久一点，更久一点。”
“好”丁秋楠从他的怀里抬起头：“那我就好好的配合你，争取多听你唱几次歌。”
……
第二天是星期天，早上起来吃过早餐后，也没让田军开车，李楚自己开车拉着媳妇儿和三个孩子，来到了王叔这边。
李巧云今天也在这边，没有随队下基层部队慰问。
听了女儿给自己滴咕的小话，她有些意外的瞅了一眼，在客厅坐着的这位亲家公。
这还是个医生吗？怎么什么都会？
而此时李楚呢，他在客厅跟王婶说话的同时，也想到了李巧云的身份。
他准备送给这个弟妹一首歌，以表达她给自己家，送来这么好的一个儿媳的感激之情。
中午吃完饭之后，几个人都坐在客厅里聊着天，三个孩子的到来，让王婶今天一直乐的合不拢嘴。
另外两家都离的太远，回来一趟不方便，还好有这三个孩子时不时的回来陪陪她，让老太太能高高兴兴的。
王叔这几天没在京里，不知道到哪里去视察了。
“巧云，我这儿有一首歌，我哼给你听一下，你看看以后下基层慰问的时候，能不能唱给战士们听。”
李巧云没想到刚才听自己女儿说，她未来公公可能会写歌，这会儿就要给自己一首歌啦。
不过……
“大哥，你也知道，咱们部队跟地方不一样，我们出去慰问，可不能唱港台那边那种歌曲。”
“这我肯定知道，我先唱给你听听看，你觉得行了就用，不行就算，怎么样？”
王婶在文惠的耳边轻声问道：“你爸爸还会唱歌？”
“嗯”李文惠点点头：“奶奶我跟你说，我爸爸唱歌还挺好听的。”
“嘿，我还真没听过呢。”
“那奶奶你可要好好听听啦。”
适合在基层部队演唱的歌曲，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弄出来的，丁秋楠坐在丈夫的身边，偏过头满脸崇拜的看着他，她倒是对自己男人充满了信心。
第四百九十章 月亮
“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照在边关，宁静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我守在婴儿的摇篮边，你巡逻在祖国的边防线……”
不到三分钟的一首歌，最特别的是，这首歌是以军人妻子的视角创造出来的，而且李巧云所知，这应该唯一一首为军嫂创作的歌曲。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这个，跟自己丈夫没有血缘关系的大哥，露齿一笑：“大哥，这首歌真好。”
她的话音刚落，屋里的掌声就响了起来，文惠更是高兴跑过来抱了一下爸爸。
“爸，这首歌是你写的啊，真好听！”
“就是就是，楚爸爸，我在学校晚会上能不能唱这首歌？”
“这个不行，说好了这是给你妈妈的歌，而且你在学校晚会上唱这首歌也不应景啊！你唱那首童年就不错。”
“啊，那好吧！”
“小楚，你什么时候还会写歌了？我怎么不知道？”王婶惊讶的看着李楚问道。
“嗨，婶，我哪儿会写什么歌啊，就是有感而发，真叫我写我跟本就写不出来。”
“不不不，你有点谦虚了，你这首歌是真的好听，尤其是视角独特，跟其他的部队上的歌都不一样，巧云这次是捡到便宜啦。”
“大哥，真的要谢谢你啊！”李巧云也郑重其事的道了次谢。
李楚摆摆手：“行了，咱们一家人就不要说两家话了。”
停了一下他又接着说道：“不过我的能力也就到这里了，谱曲什么的就得你自己来了，那什么五线谱简谱的我可是十窍通了九窍。”
“这话什么意思？”李巧云愕然的问到。
“哎呀，我妈真笨，楚爸爸的意思是剩下的一窍不通呗。”
她话音刚落，脑袋上就被李巧云敲了一下：“你这丫头怎么现在没大没小的，我看你还是搬回来跟我住吧，让我好好管教管教，省的你在外面给我丢脸。”
“哦，痛痛痛”王越月被敲的抱着脑袋大呼小叫，也不在她妈妈跟前坐了，跑到她奶奶身边去告状，又坐到李文轩的身边求安慰去了。
看着他们在那边闹，丁秋楠坐在自己丈夫身边轻声问道：“你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我不会生孩子啊！”
“DUANG”
很好，他也步了王越月的后尘，被丁秋楠在脑袋上敲了一下。
“哈哈哈……”恰好看到这一幕的王越月，也顾不得自己的脑袋疼不疼了，直接就笑出了鹅叫声。
而她这魔幻的笑声，让大家都乐不可支的。
丁秋楠有些不好意思了，急忙拿起面前茶几上的水杯，说了句我去倒水就跑了。
然后客厅里的笑声就更大了。
王越月和李文惠更是笑的都坐不住了，直往地上滑。
终于等大家都不闹了之后，李楚才拿出纸笔，把刚才那首歌的歌词写了出来。
“曲子的话，我给你多唱两遍，你自己弄出来吧。”他边把歌词递给李巧云，边说道。
“大哥，你跟……”李巧云刚想说你跟我到房间来，我那里有台电子琴，现在咱们就弄曲子，忽然就意识到这样不妥，急忙改口说到。
“大哥，我把电子琴抱下来，咱们现在就弄曲子。”
“行啊”
李楚转头对着儿子说道：“文轩，快去帮你巧云妈妈搬电子琴去。”
“知道了爸，巧云妈妈，电子琴在哪儿放着呢？”
“我知道我知道，轩哥哥我带你去，妈你不用去了。”
一下午的时间就这样在李楚唱一句，李巧云弹一句，然后再在纸上写写画画的过去了。
等到吃晚饭的时候，李巧云已经可以用电子琴完整的弹奏这首歌了。
不亏是别人的职业，不管是弹也好，唱也好，李楚跟人家都不可同日而语。
他相信，凭借这首歌，李巧云绝对可以进入歌舞团里边，然后成为人民群众耳熟能详的艺术家。
这就行了，等有了名气，就会有人专门给她写歌，到那时候也就不愁没有歌唱了。
吃完晚饭之后，他们几个才开车离去，看着王婶失落的表情，李楚真想让王婶去他那边住着。
不过一想到那麻烦劲，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当然，即便他说出来，王婶也不可能跟他过去住，以前他就邀请过，王婶当时嫌麻烦就已经拒绝过了。
先把三个孩子送到各自的学校，然后李楚才开着车带着自己媳妇儿慢慢的往家开。
“你是专门给巧云写的歌是不是？”丁秋楠坐在副驾驶位上，偏过头看着自己丈夫问到。
“差不多吧”李楚点了点头：“那次跟军子聊天的时候，军子跟我说，巧云最大的梦想就是进入歌舞团，然后现在刚好有这首歌，我相信等她唱了这首歌之后，基本上她的梦想就能实现了。
这样也算是咱感谢她了，给咱们家生了那么乖巧可爱的一个儿媳妇。”
“哈哈哈，你这是一首歌就换过来了一个儿媳妇啊！”
“话不能这样说，没有这首歌月月照样是咱儿媳妇，这首歌最多算是补偿。
他根本就没有想到，竟然还会有人敢打这首歌的主意。
如果不是有人提前跟李巧云说了一声，还真就说不定让别人得手了。
队里的两名歌手之间的明争暗斗，背景又都差不多，宣传队的领导也只能装看不见，说是装看不见，其实就是偏向另外一个人了。
因为这首歌毕竟是李巧云拿出来的。
最后还是歌舞团那边一个人，看到这边宣传队报上来的节目，两个歌手唱的都是同一首歌，她就留意了一下这首歌，发现这首歌的词曲作家竟然也叫李楚。
她一打听才知道，这首歌就是那个叫李巧云的歌手拿出来的。
而李巧云和李楚也是儿女亲家。
歌舞团的这个人并不认识李楚，可她丈夫认识，而且还是生死之交。
她丈夫就是去年李楚他们去营救沉军几个人的时候，那支突击队的队长。
可以说如果没有这个队长，李楚可能就没了，而如果没有李楚的话，这个队长可能也活不到现在。
第四百九十一章 礼堂
这个队长现在还在前线，不过给妻子的信中，提到过这层关系。
她一个女人，肯定不好意思单独去找李楚，所以也就只能是记到心中。
没想到这次竟然碰到了李楚的儿女亲家，下面的人勾心斗角，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所以就私下里给李巧云说了一声。
嫁进王叔家这么多年，李巧云也不是一个小白，你能让宣传队的领导偏向你，我就直接从歌舞团这边找人，把你的节目放到最后，然后她跟李楚说了一声，又把自己的名字加进了作曲里边。
按照李楚的意思，是让她把名字也写进作词的，可是李巧云说什么也不同意，如果不是为了自保，她连作曲都不会加。
八二年元旦的文艺汇演，这首歌一炮而红，获得各方领导的夸奖，以及驻京部队官兵的一致好评。
李巧云顺利成章的进入总政歌舞团。
而宣传队这边的几位领导也以转业回家而告终。
……
“秋楠，你好了没有，咱们还要去接文惠和文轩呢，别一会儿时间不够啦。”
李楚站在自家院子里高声叫到。
“来了来了！别催了。”
时间已经走到了八二年的一月十四日。
今天晚上是王越月她们学校的文艺晚会，明天四九城的所有高校就要正式放寒假了。
今天是王越月第一次登台演出，作为她的亲友团，李楚他们是肯定要到场的。
师大，李楚径直就把车开到了举办晚会的大礼堂这边。
学生们已经陆陆续续的开始进场了。
王军和李巧云站在大门口的台阶上，正焦急的看着大门方向。
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开进来，两个人的眼睛同时亮了一下。
“呼~这家伙终于来了，这要是敢耽误了时间，看我怎么收拾他。”
李巧云站在一边抿嘴笑了笑。
等车子停下来后，他俩才从台阶上走了下来。
“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慢的。”
王军嘴里有些不满的叫到，但是看见李楚从车上下来后，走过去就跟他拥抱了一下。
“军子，你现在壮多了啊！”
“开玩笑，我天天早上都跟着一起训练的。”
“军子叔叔，巧云婶子。”
“军子爸爸，巧云妈妈。”
从后排下来的文惠和文轩开口叫到。
王军看到自己的准女婿，走过来就揽住他的肩膀。
“文轩，你爸是不是舍不得给你吃啊，怎么还这么瘦的。”
“军子爸爸，你捏捏这里，我不瘦了。”
李文轩曲起自己的胳膊，让王军捏他肱二头肌那里。
王军很配合的捏了一下：“嚯，你小子跟你爸一样啊，一点也不显壮。”
“嘿嘿，军子爸爸，我也天天都锻炼的，我爸教我的拳法，还有你教我的军体拳，我天天都打的。”
“这才对，男孩子嘛，学习好不好放到一边先不说，身体一定要好，要不然以后怎么保护媳妇儿跟孩子，对吧。”
王军揽着准女婿的肩膀，就往大礼堂门口那边走去。
李巧云和丁秋楠俩人互相挽着胳膊，说说笑笑的。
李楚和女儿落在了最后面。
他扭头看看女儿，微微一笑问道：“说说吧，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看沉逸？”
李文惠听了爸爸的话，身体一颤，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爸……爸，你……你说……什么呢？”
“不承认吗？不承认我就当没有这回事儿了，你后边就不要再跟我开口。”
一听爸爸这话，文惠有些着急了，连忙摇手：“不是的爸，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还有妈妈说。”
李楚抬手揉了一下文惠的头发：“从订完婚到现在都三个月了，沉逸那边一直忙的没有时间回来，你如果能一直忍住不去看他，我就真的要考虑下，你们两个是不是真的合适了。”
“爸你为什么这样说？”
李楚站定脚步看着女儿，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们俩订婚前，几乎都是沉逸来回的跑，放暑假的时候，其实我就一直再等着你跟我说，你想过去看他，但是我一直没有等到。
那段时间他那边也不忙，几乎每个星期都会回来看你，后来订完婚之后，刚好到第四季度，他开始忙起来了，没有办法再这样两头跑。
你们俩这么长时间没见，这次你放假如果还能忍住不去找他，那就说明他在你的心里真的不是很重要。”
“爸，不是不重要，而是我总觉得，女孩子是不是应该矜持一点，我……我同学也这样说。”李文惠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了一句。
“嗯，你这么说倒也没错，但其实也不对。”
看着女儿疑惑的眼神，李楚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你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你们已经订婚了，不是谈对象的时候，谈对象的时候你稍微矜持一点可以，可是既然订婚了，那就跟一家人一样，你对你未婚夫矜持个什么劲。
惠惠，你记住，好的爱情永远是双向的，你和沉逸你们俩现在属于异地，他有时间就会回来看你，这点他做的不错，那么现在年前年后这一段时间，正是他最忙的时候，你就去看看他，让他也知道，他在你心里的分量也很重。”
“爸，那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去看他吗？”
看的出来，李文惠还是比较兴奋的。
“当然可以去看他，不过鉴于你是第一次出远门，我这里有两个条件，你答应了我就同意你去。”
“爸你说！”
“第一，你一个人第一次出远门，我和你妈肯定不放心，所以这次要文轩和月月陪你一起，刚好让他俩也转转。”
“嗯嗯，可以的爸！”对于李文惠来说，这个根本就不算条件，她一个人出门也会害怕的。
“第二就是，虽然你们俩已经订婚了，但是你别忘了你现在还在上学，所以无论如何，你们晚上不能住在一起。”
“爸，我怎么可能会跟他住一起。”到底是个大姑娘，提起这个，李文惠的脸就热的不行。
“行，我就这两个条件，既然你答应了，那我肯定会同意，你准备什么时候去？”
第四百九十二章 考虑
“爸，我的想法是如果可以，这两天就去，但是妈妈那里……”
“你妈妈交给我了。那我明天就托人给你们买卧铺票。”
“谢谢爸！”
“傻丫头，快进吧，马上就开始啦。”
大礼堂里面，他们的座位在前边，这还是李楚去找冉教授要的座位。
他们一家四口的座位就在旁边。
冉叶子的肾病，应该怎么说呢，这两年被调理的相当不错，她现在每周一次的灌肠，已经改成了每个月一次
她已经参加工作了，跟她姐姐秋叶一样，都是一小的老师。
而且现在还谈了一个男朋友，同样是她们学校的老师，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听说是今年过完年以后就成婚。
至于秋叶，就彻底成了一个老大难，马上今年已经整四十岁的她，可想而知有多难找。
跟她同样年龄的男人，要么是离婚了的，要么是丧偶的，当然也有没结婚，可是这个年龄还单身的，可想而知家庭条件会是什么样。
再加上她的心里始终有那个人的存在，又怎么可能去接受另外一个人。
冉教授老两口拿这个大女儿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且冉教授也知道自己女儿的心结在哪里，可是他又不能说。
如果说是人家来撩拨他女儿，他还能去找那人的麻烦，关键问题在于，这是他女儿剃头的挑子一头热，这你让他咋说。
只能是硬生生的憋在心里了。
“你们俩干嘛去了？怎么这么半天才进来。”
丁秋楠坐在座位上，往门口那边瞅了半天，这才看到这父女俩姗姗来迟，她忍不住埋怨到。
“没什么，跟我女儿在门口唠了一会儿，等晚上回去跟你说。”
嗯？这是有事啊！丁秋楠狐疑的看了一眼自己丈夫，又瞅了眼跟文轩坐在一起的文惠。
她没有在这里就追问下去，既然他已经说了回去会跟她说，就等晚上回去再说吧。
李楚坐下后，先跟另外一边的冉教授他们一家打了个招呼，又跟王军小声的聊了起来。
“小楚，这次我媳妇儿的事儿谢谢你了啊！”
“你快给我滚远点吧，我帮我亲家母，轮得到你谢了。”
卧艹，你说的好有道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王军哭笑不得的翻了个白眼。
“哎，军子，在基层当军事主官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就是操的心多。”
“你这不是废话啊，全团上千口子人看着你呢，能不操心嘛。
好好干，这几年裁军的动作会越来越大，争取这一两年再上一个台阶。”
王军“唰”的扭过头看着他，神情有些惊疑不定的。
很多事，王叔并不会跟他这三个儿子说，而且给他们三个，也基本上没有正面提供过什么帮助。
所以对于很多事，王军知道的并不清楚。
李楚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腿：“你想一直在部队上干下去，还是有转业回地方的打算？”
这下是真把王军给问茫然了，他还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勐的被这样一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回去好好想想，跟巧云也商量一下，尽快给我个答复，王叔那边你不用考虑，不管怎么样，我跟他说。”
王军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好，我回去想想。”
嘴上是这样说的，可是整台晚会，他很明显的心思就没有在这里，只有当王越月出来的时候，他才打起精神，认真的观看起来。
而王越月的独唱，也是整台晚会的一个高（chao），台下的学生甚至来了一个大合唱。
她用她那独特的嗓音，把一个俏皮可爱的女生，表现的淋漓尽致，比起原唱别有一番风味。
结束的时候，掌声明显比别的节目热烈不少，更有不少的男学生吹起了口哨。
“巧云，月月这孩子真是遗传你了啊，唱歌好听的很。”
“嗨，再好不也是给你家生的。”
“什么叫给我家生的，文轩不也是你儿子么。你用女儿拉回去一个儿子，你赚大了好不。”
“哎呀，好你个丁秋楠，你还跟我这儿得瑟呢是不。他们一年到头能回我那儿几次。”李巧云伸手就在这个亲家母的大腿上掐了一下，好在现在是冬天穿的都厚，被她这样掐一下也感觉不到什么，如果是夏天，估计这会儿丁秋楠都该大声叫出来了。
“说就说嘛，怎么还动手了呢。”
“幸亏在外面，如果在家，你看我不挠死你。”李巧云看着丁秋楠恶狠狠的说道。
“得了吧，在家的话谁挠谁还不一定呢。”
“呃……”李巧云这才想起来，她这个亲家母的劲可比她大多了，真在家的话，只有她被欺负的份了。
“嘿嘿……”她冲着丁秋楠尴尬的笑笑，然后把头转向一边。
“哼，小样的！还治不了你了。”
晚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钟。
李文惠陪着王越月上宿舍楼，把她需要带回家的东西帮着搬下来。
有一个之前已经被王越月拒绝过得男生，本来还打算趁着今天再来表白一次呢，刚走到这边楼下，就看到王越月从一辆小轿车上下来，拉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跑进了宿舍楼。
紧跟着从另一辆吉普车，上又下来了一个高个子的男生，就站在车边上等着，这两辆车一看就是一起的。
跟着那个男生一起过来，准备看热闹的几个男同学，纷纷站定脚步不敢过去了。
而那个男生这会儿也有点进退两难的意思。
光这两辆车就知道王越月的家境不一般，以前只是听说老有一辆小轿车来接她，但是他并没有亲眼看见，还以为是以讹传讹。
今天亲眼目睹了，他再往上莽，那就真的是二B了。
正犹豫着呢，他就看见王王越月和之前一起上楼的那个女生又下来了，手上还大包小包的提了不少东西，看样子是今晚就回家了。
刚才从吉普车上下来的男生，已经迎了上去，从王越月的手上接过她提的包，嘴里还说着什么，离的太远他这里听不见说话的声音，不过能够看到王越月脸上灿烂的笑容。
第四百九十三章 出发
“喂，那个男生就是王越月的对象是吧。”
后边的几个男同学小声的议论到。
“应该是的，我听有个女生说，好像他们都已经订婚了。”
“那就根本没戏，你看王越月平时对哪个男同学笑过，都是板着脸的。”
……
在他们前边那个男生，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
是啊，两年同学了，她还从来没有对哪个男生笑的这么灿烂过。
想到这里，这个男生有些失落的低下头，悠悠的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就往他们男生宿舍那边走去。
他那几个同学互相看看，也急忙跟上去安慰了他几句。
这边把王越月的东西装好后，李楚他们就开车回家了。
最后是文轩跟着王越月一起回她家去了。
而文惠跟着爸爸妈妈一起回家了。
天也晚了，回到家文惠就回自己房子去休息。
看到女儿回自己屋了，丁秋楠走进客厅后就开口问道：“你刚才跟女儿说什么了？”
“她想去看看沉逸，我同意了！”
“你说什么？那么远的你让孩子一个人去？”
“还孩子呢，她都二十了好吧！”
“她就是三十在我这儿也是孩子！啊呸，现在是说这个的吗？我是说她一个女孩子，一个人跑那么远我不放心，你这个当爹的怎么这次看开了？”
“我肯定也不放心啊，不过吧，我觉得人家沉逸之前不忙的时候，老跑回来看她，现在她放假了去看看自己的未婚夫，也是很正常的嘛。
而且我是同意她去，但是我想让文轩还有月月陪她一起。”
“嗯？这样的话，到也不是不行。”丁秋楠考虑了一下丈夫的提议，觉得如果让儿子陪着一起的话，好像还不错。
“那准备什么时候去，在过十来天可就过年了。”
“我明天找人给他们买卧铺票，买上了就去，让他们最晚赶除夕那天回来。到时候沉逸应该也能回来。”
“那好吧，不过该叮嘱一定要跟她叮嘱清楚啊！”
“放心吧媳妇儿，肯定会说清的！”
第二天上午，李楚就跑到火车站，去找他之前的一个病人，这人没用一个小时，就给他买来三张明天下午的车票，还是软卧的，只需要睡一晚上隔天的早上就能到。
下午下班回到家，先把文轩和月月叫回来，然后把车票丢给他们三个人的时候，三个孩子有多高兴不提，把王军可给气坏了。
“李楚你什么意思？我好不容易休假回来几天，你倒好，把我女儿女婿给我弄那么远的地方。”
“哎呀，行了吧，你说的话你自己信不？回来看媳妇儿就说看媳妇儿，还女儿女婿，我让他们出去，不是刚好给你们两口子腾地方了么。”
“秋楠，你也不管管你男人，你听听他都说些什么，孩子们还在呢。”
李楚的话，直接给李巧云弄了个大红脸，就算这是事实，可也不能这样就说出来吧。
三个孩子拿着车票，坐到一边在那儿偷偷的笑，文惠更是根本就顾不上听他们再说什么，就是盯着车票傻乐呵。
忽然她意识到了什么，抬起头看着李楚问道：“爸，那我要不要跟沉逸打电话说一声？”
“说什么说，给他个惊喜不好嘛，县政府又很好找，也不用担心会找不到，哎对了。”
李楚站起身走到客厅门口，把自己平时背的那个挎包拿了过来。
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文惠：“这是介绍信，你们过去以后，先去当地武装部招待所把住的房子开好。”
说到这里，他又看着文轩和王越月说道：“月月你晚上和文惠住一个房子。”
“知道了楚爸爸。”
“秋楠，你给孩子们取点钱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票。”
“好”
“钱和票你们三个人每人都装上一点，一定要放好。”
“爸，我这儿有钱呢，给点票就行。”文惠连忙拒绝到。
“嗯嗯，就是，楚爸爸，我们这里有钱呢。”
她们大学生，每个月都有十八块钱的补助，再加上平时李楚和丁秋楠，时不时的给他们些零花钱，这三个孩子根本就不缺钱。
“你们有归你们有，出门在外指不定会碰到什么不可控的事情，多装点我们也放心。”李楚摆了摆手。
又给三个孩子嘱咐了半天路上应该注意的事情。
王军和李巧云也不说话，就坐那儿听着，刚才李楚特意叮嘱让王越月晚上跟文惠住一起，这是让他们夫妻俩最满意的地方。
等李楚说完后，王军也跟着又说了几句。
孩子们都没有出过远门，这次让他们出去转转也好，古人都说过嘛，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
最小的王越月都十八了，也是时候让他们出去见识见识。
转天的下午，距离火车发车还有半个小时，李楚和丁秋楠还有王军跟李巧云一起，把孩子们送到了车上。
这边是始发站，所以时间很充足，他们也不急着下车。
这年头坐火车的人不少，但是坐软卧的就少了。
主要是这个票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公务人员出差，只有到了某种级别，才可以凭借介绍信买到卧铺票，还基本都是硬卧，能买到软卧的更少。
再有就是像李楚这样，直接从车站找熟人，当然你找的这个人如果不是特别得力的话，他可能也买不到卧铺票。
在车上又提醒了几句孩子们需要注意的事儿，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他们四个这才下车。
听着火车的汽笛声，看着它“哐当哐当”的慢慢驶离站台，两个情绪本来就一直不是很高的妈妈，眼泪从眼眶里直接就流了出来。
李楚和王军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得，自己哄自己媳妇儿吧。
看着火车走远了，两个男人才分别拉着已经哭的两眼通红的女人，走出了车站。
车上，李楚看着还时不时抽搭一下鼻子的媳妇儿，抬手揉了一下她的头发。
“别哭了，也就几天功夫就回来，又不是走多长时间。”
“我不是因为这个哭，我是突然想到，以后他们都成家了，这个家就只剩我们两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