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岛上轶事
日期:2021年2月12日,星期二
日记:现在,我们正位于热带地区,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热带地区,原本寒冷的气候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我很想给家里人打电话报个平安,可惜我不能,威胁一直潜藏在暗中,这无异于自杀。
在这段旅程中,越是远离家乡所在地,不安感就越是被削弱,就好像天朝藏了什么很可怕的东西一样。
近期的不安感出奇般的全部消失了,爸妈的梦境也没出现太大的扰动,大概调查的事已经告一段落了……
——
故事:
海岛湖上,陈醒天一边练习控制水流,一边写着日记,丁若梦则看着空空在湖里抓鱼。
岛上的景色不是那种让人一看就移不开眼的美好,夹杂着一种萧瑟,一种空旷无垠之感。
说白了这里始终在海上,能适应海水生长的陆生植物并不常见,虽然岛上有一块勉强可以算得上淡水湖的湖泊,可也不足以支撑植被的生长。
海岛湖的面积并不大,堪堪一千平方米,水深最深也只有5米,湖面上漂浮着一层淡绿色的浮游植物。
看似常见的湖泊实则暗藏杀机,因为是海岛湖,水的直接来源只有降雨,湖水也是完全封闭的,没有河流流向大海。
这就代表着,湖泊的富营养化极其严重,以至于陈醒天在湖泊中几乎看不到鱼类,反倒是一些毒抗较高的两栖动物较多。
还有一些水蛇……
陈醒天原本打算用念力排开水下湖玩玩,但他天生对这些长条形的择人而噬的生物感到厌恶,包括一些寄生虫。
虽然事后可以把这些恶心的东西挑出来,可心理上还是有些犯怵。
好吧,他还是老老实实的练习控水得了,至于下水,等水流近不了他的身再说。
控水的学问有很多,比如说水化冰,水化汽,毛细效应,还有陈醒天现在正在研究的肥皂泡。
肥皂泡的产生依靠恰当的表面张力,当一层很薄的水在外力作用大鼓包成一个水泡,事实上它很快就会破裂,因为水本身的表面张力太大。
肥皂水最简单的配方是甘油:水:洗涤剂=1:4:4,在这样的比例下,可以将水的表面张力降到原本的三分之一,也最容易维持肥皂泡的形状。
吉尼斯世界纪录中,捷克国的一个发明家曾创下了将一辆车和275位民众包裹在肥皂泡里的世界纪录,至今未有人打破,当然,放陈醒天这就不好使了。
因为湖水的不流通性导致的富营养化,换句话来说就是臭水湖,什么乱七八糟的物质元素都有,不过正是因为什么元素都有,湖面上居然也飘荡着一层厚厚的油状物,陈醒天可舍不得用帐篷里备用的食用油。
好在丁若梦鬼使神差地准备了一块香皂,因为虽然陈醒天可以直接让水透过衣物从而达到清洗的效果,但是原本的的异味很难去除,现在正好可以用来做实验。
提取一点湖水,析出多余的物质,保留表层的油脂,加一点香皂,加一点胶水,加一点水母分泌物——
效果好极了!
现在浮在陈醒天身前的,是一团极具粘稠度的液体,某种意义上,肥皂泡的性质也取决于液体的粘稠度和延展性,越是黏糊的液体,就越容易把气体关在里面。
眼中光芒一闪,念力发动!
可以看到,球状的液体由四周向内凹陷,慢慢将外界的空气锁在里面。
这次只是很少一部分气体,陈醒天撤去中心的念力,里面的气泡很快上浮并达到液体最高点,并鼓出一个小泡。
慢慢的,越来越多的气体从内部释放出来,泡泡也越来越大,由原本的半球形变为了四分之三球形,将内部的液体包裹了近一半,最终将整个水球围在其中。
看到这样的结果,陈醒天也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这莫不是破天荒第一次吧。
天朝那边是有人在太空里做过有关水的实验是,可谁有会在太空里玩泡泡呢?
在地球上,由于重力的缘故,水只有在下落的时候才会呈球形,而且还会被风吹散,人们只能在平静的水面上做肥皂泡的实验。
在太空中,由于航空技术尚不成熟,一些精密仪器无法做到有效防护,被水浸入以后会造成安全隐患,而肥皂泡的破裂就会溅出一些微小的水滴。
说白了,就是到目前为止只有他能制造并观察这种现象。
陈醒天摇了摇头,念力本身就超前了不知多少年,可以完成多少人类完成不了的重大项目,推动文明的发展速度不知多少倍。
不再想这些,陈醒天把目光对准液体,一分为五,即便如此,每一团还是有拳头大小。
下一秒,这五团液体开始无限膨胀起来,直到大过了人头,大过了身躯,大过了树木,大过了房屋。
就连丛林里的空空和丁若梦也停下了脚步,怔怔地看着湖泊上空的奇妙场景——五团别墅大小的巨大肥皂泡。
以及一个很装哔的盘坐在空中的人影。
好在陈醒天能搞出的骚操作他们见识过太多太多了,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这玩意儿取决于想象力。
这奇幻场景没能持续多久,五个肥皂泡便相继告破,唯一不同的是最后一个肥皂泡告破时持续的时间久了一些,那应该是陈醒天在努力维持肥皂泡的形态。
最终,陈醒天回收到了只有原来四分之三的肥皂水,因为在泡泡状态下的蒸发速度异常快,破裂的时候也有一部分以气体的形式逸散。
吸取了上一次的经验教训,他开始着手寻找解决方案。
首先是肥皂泡的蒸发问题。
在不能控制有关能量(热量)的情况下,也就代表着他短时间无法实现物质在三态间的转化,至少在他控制原子核以下粒子之前是无法做到的。
那么就只能以物理手段降温了。
海岛虽然植被贫乏,但橡树还是能找到的,只不过它们生长在海岛南面,而陈醒天一行人在海岛中央。
为了保护丁若梦和空空的安全,陈醒天只好带着她们一起飞向南面。
……
“哇欧!”
丁若梦张开双臂,感受着微风划过脸庞的畅快感,这是她到这个海岛上最凉爽的时刻了。
“哥,你刚才在做泡泡实验吗?”丁若梦指着和他们一起飞行的一团七彩水球道。
“嗯。”陈醒天看着她被汗水浸湿的脸庞,再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焦阳,皱眉道,“不是让你开空调了吗,咱帐篷可以充电的,不用怕没电。”
丁若梦不好意思道:“我不是怕自己把空调弄坏了吗,能不用就不用嘛。”
陈醒天哪还跟她废话,拂去她脸上的汗水,直接把她手上的空调拆成几大块儿。
“我是带你来旅游的,不是带你来受罪的,要体会到旅游的快乐,就不要吝惜这些身外之物。”
丁若梦被他的表情吓一跳,有些怂,又有些不满:“你不也是一直在受罪吗,飞行的路上也是,搏击灾难也是,直到现在你都还在练习你那些受罪的新技能。”
陈醒天叹了口气:“其实我已经逐渐融入了旅游是角色中了,刚才的肥皂泡也是不带任何目的的创造。”
他连带着三人停在了半空,仿佛明悟了什么似的:“人不能太紧绷,这道理我当然懂,因为过度紧张之后,只会带来心理失常,性格扭曲,会让一个人彻底崩溃,这是我在酣睡中明白的道理。”
好吧,其实陈醒天在扯淡,他发现自己性格走向极端是在第一次杀人时,试想谁会在杀人后没有一丝心理波动,只有变态杀人狂会这样。
对常秋月内心的过度解读,对天朝社会的强烈敌意,对张乾、塔漠八等人仍带有的一丝不信任,以及对平凡生活的抗拒。
这一段时间里,他内心的黑暗被不断放大,这不就是过度紧绷所产生的吗?
如果没有丁若梦和空空的陪伴,他还会更极端,哪怕他已经找到了自己要走的路。
“我向来习惯于自我反思,反思自己身上是否出现了异常,直到这次旅行之前,我居然潜移默化地认为,向偏极端的性格转化是无伤大雅的。
现在回想起来,有些时候,哪怕自己有所思考,也只是瞎子点灯,胡乱摸索罢了。”
陈醒天指着便携空调被拆开后的不同区块:“这一块儿是压缩机,是用来压缩制冷剂的,可以将气态的制冷剂压缩成固态。
这一团是制冷剂,气化时就会吸收热量,冷气就是由这玩意儿产生的。
这是冷凝器……
这是蒸发器……
这是四通阀……”
说了一大堆,丁若梦总算同意开启空调了,陈醒天抹了把虚汗,毕竟是从孤儿院走出来的孩子,有些思想还是比较难转变的。
穷人大多都是劳动者,他们都已习惯了劳动,就好像洗惯了衣服的老妈妈用不惯洗衣机一样。
到了橡胶树所在位置,陈醒天用念力将树冠里的胶乳扯了出来。
这是颜色蜡黄的一坨粘稠胶状物质,这就是高中课本里的天然橡胶,至于为啥说是一坨呢,因为它的流动性实在太差了,念力都很难将其分开。
而且还得迅速将其定型,常温下它很快就会凝固,那时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坨”了。
他从地下的土壤里提取了大量黑色素,并拿这一坨橡胶融合调试,找到了一个恰好可以反射90%以上太阳光的比例。
实践出真理,样例反应整体,陈醒天用很少一部分橡胶做实验,避免了对有限资源的无端浪费。
接下来,他开始提取当地视圈范围内所能找到的一切黑色素,这些黑色素从岩缝中、土壤中、树皮中剥离出来,空气一度被这些黑色尘粒笼罩。
紧接着,山坡上仅有的15颗橡胶树树干上均爆开一个口子,蜡黄色的流浆从里面流出。
陈醒天直接让这些胶乳飞上了天空,场面甚至比之前的肥皂泡还要诡异。
如果真要形容的话,就好像15条被晒黑的黄色长龙像喝了假酒一般在天空中胡乱狂舞。
提取完所有的橡胶,事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因为所有橡胶加起来,质量也不超过10千克,不过勉强够用。
下一刻,面团似的橡胶猛的铺开,像摊煎饼一样摊成了一块遮天蔽日的圆,一个几乎不透明的薄饼圆。
陈醒天心想,如果自己把这么大一摊圆饼带到城市上空,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一群冒牌专家跳出来指证,然后将消息迅速封锁。
只是这么一想,他自己都有些怀疑以前在视频里看到的UFO是不是真的了。
摇摇头,他又带着丁若梦和空空飞离了这里,回到了湖泊上空。
——
海岛西边。
一艘豪华快艇停在了岸边,随后两个人从船上跳了下来。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老朋友道格拉斯,,又到了一年的冒险之际,那么今天,就让我们来探索一下这座环形的美丽海岛究竟藏着多少奥妙吧。”
戴着一顶牛仔帽,身着一件灰色衬衫,腰带上别着登山镐、牵引绳、猎枪等工具,身后还跟着个摄影师,这配置是不是很熟悉?
一身腱子肉,精壮的体格,看样子已经做足了准备,这俩货不是来搞野外生存,就是来探险的。
他们整理好了要带的东西,就朝着海岛中央走了过去。
“嘿,伙计们,看看我发现了什么,那是一直蜜獾!啥?你们不知道蜜獾是什么,平头哥你总知道吧。
杰弗里,把镜头拉进一些,让我看看这可爱的小家伙。唔,看到它头上那撮白毛了吗,这可是它的象征哦。
只是这小家伙体型咋这么小呢?我想大概是它还处在幼年阶段吧,走,我们上去会会它。”
这俩不怕死的货提着猎枪朝着他们口中的“蜜獾”走去。
要知道,蜜獾之所以被冠上“平头哥”的称号,就在于它们是世界上最无畏的生物之一,无论是毒蛇、蝎子还是其他一些极具攻击性的生物,蜜獾都敢去挑衅,并把它们作为食物。
俩人逐渐摸索到它面前,近距离观察它,它正在进食一种岛上盛产的蓝色浆果。
一旁的杰弗里神情有些恍惚:“道格拉斯,你觉不觉得‘平头哥’的样子有些奇怪,他头上的白毛……似乎不是平的啊。”
这下道格拉斯也迟疑了起来,世界上还有一种动物和蜜獾长得很像,可他一下子想不起来了,毕竟他只是一个业余探险家。
“试试它的习性不就知道了,反正只有这么小一只,对我们构不成威胁。”道格拉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对杰弗里怂恿道。
可是当他靠近“蜜獾”到了不到5米的距离,心里的疑惑却愈发被放大。
‘这小家伙都已经发现我了,为什么还没有发起攻击,难道是岛上的新品种吗?’
杰弗里也扛着摄像机到了道格拉斯身旁,近距离的观察“蜜獾”的巨大尾巴,黑白分明的线条,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个纪录片的片段。
‘它们的体长在610mm~690mm之间,眼睛小,后足爪长,前足抓短,两眼间有一条长白纹,尾黑肛门处有两个大大的臭腺……
臭腺……
杰弗里疯狂大喊:“道格拉斯,那可能是只臭鼬……”
“呲!”
还没等他说完,一滩黄色液体喷射在他们两个脸上,然后“蜜獾”抖了抖尾巴,迅速离开了原地。
“呕!”×2
两人随即开启了疯狂呕吐模式,因为臭鼬的味道是世界上最丑的味道之一,这种味道就连一个月不穿的臭袜子和充分发酵粪便一起在锅里混合干煮并浓缩之后都比不上。
知道道格拉斯都吐虚脱了,才有气无力地来一句:“你怎么不早说。”
杰弗里也没力气了:“这些东西不应该你来记住的吗?”
……
得,大哥别笑二哥,俩人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
经过一段时间的整顿,他们又回到海边清洗自己身上的味道,直到所有的味道全部消失(至少他们自己是这么认为的),然后才重新踏上旅程。
说实话,这俩货也是不走寻常路的角色,陈醒天觉得安全的地方,他们偏偏还往那边走了。
“快看!那边那块礁石上!”道格拉斯惊呼,杰弗里迅速把镜头转向崖壁上的帐篷。
“好大的帐篷,这么大的帐篷是怎么被搬上崖壁的?看来这岛上也有和我们一样的探险者,让我们去会会他们。”
道格拉斯喜出望外,他们两个出来探险只携带了简单的设备,帐篷也只是最简单的那种,而崖壁上那一顶一看就设施齐全,说不定还能充电。
只是当他们到了崖壁之下,试着攀登了一下,才明白这崖壁究竟有多陡峭,根本不是人能爬得上去的,至少他们是这么认为的。
又一次吃瘪之后,俩人又重新向岛中央进发。
“唉,看来是时运不济啊,我们这样专业的冒险家居然连连吃瘪,一定是上天在针对我们!
希望接下来的旅途能顺利一些……”
接下来的旅途的确顺利了许多,一路上虽然遭遇了毒蛇和一些野生动物,但都被他们一一化解,在某些方面,他们的确算得上专家了。
直到他们翻过一座山丘……
“看,伙计们!那就是特罗姆兰岛最出名的淡水湖,可惜的是湖泊是内岛湖,同样不能引用,幸好我们自带了足够的饮用水。
我想,和我们一起在岛上冒险的人大概也会去往那个地…方……”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眼前的景象却把他震撼得无以复加。
那是一面遮天蔽日的圆,面积大到足以遮蔽整座湖面还多出很大一块区域,它就这样静静地漂浮在湖面上空,而下方正有五个肥皂泡在不断变大。
无数的语言都无法形容道格拉斯此时的心情,这一幕太颠覆认知,将他长此以往建立出来世界观崩的稀碎。
“那是……什么?”道格拉斯喃喃道。
“我也不知道。”杰弗里也一脸茫然地看着那一块几乎怼到他们上空的巨大圆饼。
“杰,杰弗里,记录下来了吗?”道格拉斯有些口干舌燥。
“记录下来了。”
“画面清晰吗?”
“4k超清,拿给视频专家大概也不会认为这是P的。”
“那就好!”道格拉斯逐渐回过神,看着眼前的场景,眼神逐渐犀利起来,这可能是一个巨大的商机,卖给米国国防部不知道能赚多少钱。
他们不知道的是,当他们看向这摊巨大的圆饼时,就已经被某个可怕的存在察觉到了。
——
圆饼下方,正在扩充肥皂泡的陈醒天突然凝眉,他感受到了淡淡的窥视感,似乎有人在偷窥他们。
一旁的丁若梦看到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就知道,又出问题了。
“小梦,你带着空空暂时躲在岸边遇到情况立马呼救,我会迅速赶回,现在我要去处理一下突发状况。”
丁若梦拉住他的手:“应该没事吧?”
“……别立flag。”说罢便朝着海岛以西的方向飞去。
——
“道格拉斯,你说这是外星人干的吗?”杰弗里心慌。
“据我所知,各国政府可造不出这种东西,应该就是外星人干的。”
过了一会儿,杰弗里又道:“你说外星人会不会发现我们了,我们这样大摇大摆地偷拍他们。”
道格拉斯有些不耐烦:“它们要是发现咱,刚才就把我们弄死了,还用等到现……啊!”
这是他们第三次被打断施法了。
道格拉斯和杰弗里突然感受到一种玄奥力量的控制,以极快的速度向天空激射而去。
半空中的陈醒天冷笑,这就是乱立flag的下场!
只是,当他们飞到半空中的时候,陈醒天也笑不出来了,因为,实在是太臭了。
原本还想和他们聊聊的陈醒天瞬间改变了主意,控制着他们朝海边飞去,他要把他们扔进大海里。
一边飞他一边心想,外国人都这么重口味的吗?居然往自己身上涂屎!?
惹不起,惹不起。
用感知探测了一番,确认了眼神,是不认识的人,当然他也只认识贝爷和德爷,其他小角色都入不了他的眼。
那就没必要手下留情了,顺手拆毁了他们的摄影机(显卡和内存都碎成齑粉的那种),又看到了他们的快艇,把快艇里的备用摄影机也毁了,最后把俩人抛尸大海……
抛尸倒不至于,仍远一点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反正没毁掉他们的快艇已经是最后的底线了,游得回来算他们命大。
来到大海之上,道格拉斯和杰弗里都慢慢停了下来,劫后余生的心理油然而生,不禁有一种大难不死之感。
‘难道是外星人良心发现放过我们了?’
这样的想法刚刚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作用在他们身上,像被架在弹弓之上被弹射出去。
“走你。”
在意识到是俩二货无意间发现他秘密的陈醒天玩心渐起,决定尝试一波人体打水漂。
俩人飞出后,伴随着越来越小的叫声和逐渐散开的臭味,陈醒天心情也好了起来。
不过,为了防止他们像《终结者4》那样翻转式水漂导致死亡,陈醒天还是挺有责任心的稳定了他们的下降姿势。
“啪!啪!啪!啪!啪!啪!啪!”
七下!
陈醒天托着下巴认真反思,入海时的角度再小一点,也许能飞得更远,慢慢向岛内飞去。
第76章 天空见闻
目送两位伪·探险家安全入海,并确保海下无危险生物,陈醒天原路折返,毕竟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只是,在经历了这样的事件之后,他心中的不安开始放大。
是否太过招摇了一些?
他抬头看着无限远处的天空,也许那里正有一只巨大的眼睛(卫星)在监视着自己呢。
陈醒天迅速返回了丁若梦和空空所在位置,万幸他们都没有什么事,就是可惜了他造出来的黑色圆饼,已经被下方的树枝戳出了无数个洞,还有些地方出现了大的破损。
‘如果真有人通过卫星监视的话,大概能看到这么大一个圆饼吧’,陈醒天这么想着。
不过现在的卫星精度还达不到监视人的程度,大的物体还可以,小的物体在画面上会异常模糊。
这次实验有些莽撞了,如果有有心人因为黑色圆盘开始监视岛上的一切,那大概率可以追查到帐篷飞行的轨迹。
当然,顶多能追查到风暴时,再往前就会被风暴云遮住,依照风暴云的范围和移动速度,真要追查,那也是大半年之后的事情了。
陈醒天缓缓降落到地面,看他们的眼神,不厌其烦的解释道:“两个来岛上探险的外国人,已经被我扔海里了。”
丁若梦想说点什么,空空一脸鄙夷地看着他,我咋不信呢?
陈醒天和它大眼瞪小眼:“跟你说扔海里了,死也是被鲨鱼咬死的,不关我的事。”
空空眼里的鄙夷越来越重:‘你还知道你杀过人啊,我现在很担忧那两个探险家的安危。’
丁若梦有多聪明,她一下子就在陈醒天的话中抓到了关键点。不关我的事?被鲨鱼咬死?作为一个天天在家里做阅读理解题的人,完全可以得出其中蕴含的意思——陈醒天杀过人。
她一下子窜到陈醒天面前,竖眉质问道:“哥,你杀过人?什么时候的事?”
陈醒天瞪了空空一眼,不过他本就打算开诚布公,因为以后可能还会杀更多的人,提前给丁若梦一个心理准备也好。
“大前天晚上,咱们的帐篷被人卸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偷走了,我一路追查到了那些人的大本营……”陈醒天把当晚发生的事情详尽说了一遍,并等待例行的责骂。
本应充当责备小能手的丁若梦这次却沉默了,在听了陈醒天对阴郁男罪行的描述后,她也代入如果自己会怎么做。
是否也会代行正义?
社会毒瘤归社会毒瘤,但站在国家的角度,惩戒这些人只需要举报,并等待他们被绳之以法,可那是旧时代的观念了,在某种意义上,陈醒天他们不也是一种社会毒瘤、
一群潜藏在暗中,极有可能对国家带来巨大伤害的超级病毒。
丁若梦深吸了一口气,她不想再做什么圣母了,至少,她不准备再奉行天朝的法律制度,因为天朝在她弱小之时没有给予任何帮助。
“哥,这件事上我支持你,世界在变,我们也在变,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你就能站在这片世界之巅,如果到了那时我还用传统观念来束缚你,那我就是腐朽的顽固派,是会被淘汰的不是吗?”
咸淡的海风从他们脸上拂过,看着丁若梦明澈的大眼睛,陈醒天非但没有愣住,反倒有一丝欣慰,如果这一路上丁若梦都不停地反对他,终有一天他们会分道扬镳。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丁若梦作为陈醒天的道德标杆,让他不至于黑化的那么快,陈醒天也不停向她灌输他自己的行为标准,以便俩人的理念不会相差甚远。
说白了,陈醒天想要立于世界之巅,手上必将沾满鲜血,如果丁若梦接受不了,那就只能淘汰掉。
“我还以为你只会责备我呢,会给我来一句‘哎呀,你怎么能代行正义呢,这有损天朝法律啊’巴拉巴拉的。”
丁若梦看他惟妙惟肖的模仿,小脸微红:“我以前都是这样责备你的?”
“不然呢,当时你数落我和空空,不就扯着个嗓子,跟个黄脸婆似的,我都以为是谁家的老妈子来了。”
“你才是黄脸婆,姐姐我可是天生丽质的美少女。”丁若梦白了一眼,自诩现在可以把陈醒天迷的神魂颠倒。
陈醒天讥笑似的看着她:“你曾经没头发。”
“啊!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丁若梦作势就要挥拳头打他,陈醒天手一抬,她和空空连同自己都离地而起。
“这座海岛位于南半球,准确的说,按照地理的太阳直射理论,咱们现在所处位置刚好是太阳直射点,所以你们才会感觉这么热。
带你们领略一下高空之景吧,现在的云端可是非常凉爽呢。”说着,三人便朝着天上漂浮着的一朵积云飞去。
丁若梦觉得热是正常的,因为海岛上的平均温度已经达到了40℃,岩石滩涂上更是达到了50℃,陈醒天都是直接浮在湖面上,很少落地。
积云所在高度为3000米,那么现在的云层温度就是舒适的22℃,陈醒天一直想带他们到达天空之境,奈何温度一直不允许。
现在的南半球是最适合上天的季节,也许到了撒哈拉沙漠,陈醒天可以尝试飞到卷云层,那里的日最高气温甚至能达到80℃。
回归正题,两人一狗享受着越来越凉爽的微风,来自太阳直射点极端可怕的燥热逐渐消退,事实证明,夏天的南半球只适合在天上飞着。
陈醒天很贴心地为他们调转了视角,看着底下越来越小的海岛,空空不自觉地吐出了舌头,丁若梦则目不转睛地盯着碧蓝色的海岸线。
整座海岛看起来就像一只眼睛,蔚蓝色的海水是眼睑,碧绿色的山脉是眼白,赤白色的滩涂是瞳孔——一座极具大自然宏伟创造力的作品。
陈醒天有些后悔把那俩货的摄影机砸了,不然这样的美景是可以记录下来的。
终于到达积云之上,微凉的风捎动着丁若梦的发丝,说是没头发,实际上这几天陈醒天也额外分出了一份心力为她制造毛发细胞生长蛋白。
现在的她已经有了短发女生的风情,也许如果是长发飘飘的话也许会更美。
感受着太阳直射点对皮肤带来的强烈刺激,外加现在处于半空中,陈醒天为她披上了防晒衣,逆着风飞向一朵法棍状的积云。
这对没做过一次飞机却能上天的丁若梦来说,体验感是绝无仅有的,白云反射的光线明亮而又刺眼,却也带有一丝圣洁感。
对陈醒天,之前独自飞行的孤寂感也被降到最低点,虽然是带着他们上天的,但也好过一个人飞,天才总是孤独的,但他又害怕孤独。
对空空……这货已经口水拉成一条丝了,眼睛呆愣愣地注视着下方,看样子对风吹感到十分的惬意。
他们掠过了法棍积云,这时明显可见云的形态,它们比地上的雾气更为凝实,饱和的水汽就蕴含在其中,说一句天上的棉花糖真不过分。
丁若梦伸手去捞这棉絮状的白云,只是将这些白云打散,并未握在手中,但手掌却有一层水珠。
空空眼馋地盯着这些白云,这东西一看就很好吃,看样子很想去啃一口,陈醒天成全了它。
“嗷~”
随着不断远去的狗叫声,空空一头扎进了洁白的云里,这段时间的练习增加了陈醒天对物体的精控力,他让空空体验了一把百米三秒的天空狂飙。
10秒后,可以看见空空从云的另一头扎出,而这样远的距离,已经超出了陈醒天的视圈范围,此刻的他仅仅依靠视觉操控着空空。
在这么远的距离下,空空在他眼中只是头发丝细的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小店,陈醒天还得依靠近视眼镜才看得清,不仅如此,他甚至难得地做出了大幅度的肢体动作来找回控制的感觉——
只见他双手摆出收紧鱼竿的姿势,身体微微倾斜,就好像真的踩在了地上一般,两臂的肱二头肌和肱三头肌同时发力,像是钓鱼一般把空空逐渐拽了回来。
陈醒天蓦然发现,做出了这样的动作之后,对空空的操控反而更轻松了,就好像真的有了身体力量的加持。
他想起一个典故,把一个身体放松的人和一个随时保持戒备动作的人扔到野外,遭遇危险的概率是完全不同的。
心境的不同导致面对危险时采取的应对手段也不同,身体放松的人会手忙脚乱或者直接僵住,最终被猎人杀死,保持戒备的人神经紧绷,随时面对潜在的危险,轻松接下了暗中袭来的攻击。
再比如拔河的时候,怒吼的一队往往比闷声的一队更有气势,在双方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怒吼的一队更容易获胜。
这些例子无不代表着,不同的心理状态下对事物的掌控程度也是不同的。
陈醒天尝试着摆回原来的姿势——背手凌空,看样子更帅了,同样地,想把空空拉过来的力道却小了很多,还有一种背被压弯了的感觉。
某个灵感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陈醒天没有抓住,他只好先把空空弄过来。
“汪汪汪汪汪!”(你这王八蛋竟敢对我做出这种事,我对这种侵犯狗权的行为表示强烈的反对!)
陈醒天没理它,反倒观察起它毛发上挂着的一串串水珠,这应该是穿过云层之后带上的。
似乎,云里的水雾是处于过饱和状态是,它们在遭遇环境突变时极容易凝结成水珠滴落而下。
雨是由于云遭遇冷空气凝结形成的,而丁若梦手上的水珠和空空毛发上的水珠是因为外物形成的。
那么是否可以说明,在一定外界因素的作用下,可以使空气中的水蒸气凝结成水滴?而这种外界因素,是否可以是念力?
陈醒天伸出左手,对云的一个突出部分做出一个虚握的动作,顿时,那片区域的云产生了一种坍塌现象,但很快就消失了,只是那片区域的饱和度似乎更高了一些。
陈醒天皱眉,那一丝灵感再次乍现,而奥秘似乎就潜藏在云中。
再次虚握,突出的云又变小了一些,大概只有原来的一半,只是这次的云中似乎滴下了几滴雨。
像是挤海绵一样,这次陈醒天换了个手势——拧巴,在虚握的同时转动手肘,让云出现连续坍塌的现象。
最终,那一块云化作了一颗拳头大小的水球,陈醒天看着水球陷入了沉思,他似乎做到了。
“哥,你做到了!?”丁若梦在一旁惊呼。
陈醒天默不作声地看着眼前的法棍云,猛然间做出一个双手向内挤压的动作,顿时,整个“法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着,而“法棍”的中央,有一条水柱倾泻而下。
最终,“法棍”化作一条天河流向广袤无垠的大海,没有留下一丝存在的痕迹,直到这时,陈醒天才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
“我做到了。”
第76章 到达
在某种意义上,固态和液态气态是可以单独归为一类的,因为固体不具备流动性,而液体和气体具有。
液体整体受力点会很稳定,但单独的分子运动却极其不稳定,由于分子的热运动,如果陈醒天想要控制一大团水,就只能从宏观层面设想进行控制,因为依靠他那可怜的8条心力,控制8个水分子就不错了。
这也不得不归功于他持之以恒对念应力的运用,学会调控力的变化,否则液体在他手中仍会像细沙一样漏过去。
同样的,并不是他抓不住气体分子,而是在宏观条件下,气体的受力变化会更加诡异莫测,根本不是一时间的念应力锻炼可以掌控的。
可以这么说,彻底的液体或者气体的掌控,他还要经历相当长一段时间,至少现在的他无法做到。
那么,一定程度上的液体掌控,是否可以转化为对气体的掌控呢?答案是当然的,把气体压缩成液体不就行了。
念力的一大特点是可以代替自然界引力的表达形式,无论是念动力还是念应力,其本质都是引力,只是产生力的质点并不存在质量罢了。
同样地,在宏观层面创造一个针对液体分子的吸引力,或者说是压力,就好像空调里的压缩机一样,强行压缩气体并释放里面的热量,从而达到气化液的效果。
你要说这功能有什么用?
用处可大着呢,有了气化液的使用技巧,陈醒天可以毫无限制地在海下游荡,乃至抵达海洋的极深处,只要能抵挡住足以压碎钢板的重压;上可以携带空气团抵达太空,不用担心空气不足,当然,电离层的问题另当别论。
念力的运用从来都是这个世界上最迷人的,它可不是某些无良小说里简简单单的御剑飞行亦或是精神攻击,它涉及从物理、化学乃至哲学等多个层面。
例如之前陈醒天的起手式就涉及到念力和身体协调、心理暗示之间的关系,而气化液则涉及主观和微观之间的关系。
说到气化液……陈醒天略微沉吟,一个新奇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涌现,既然可以气化液,那么,是否可以反向进行液化气呢?(不是天然气的那个液化气)
吸取了上次只从微观看世界的教训,陈醒天开始充分发散自己的逆向思维,凡具有相对性就都可以逆推。
凝视眼前他能托起最大限度的水球,陈醒天开始反向分散聚集在一起的水分子,这在之后被他成为反引力拆散。
开始还不太明显,渐渐地,浮空的水球周围开始浮现淡淡的薄幕,若有若无的神秘感再次出现。
紧接着,这薄幕好像被触发了什么机关,疯了似的展开,浮在一旁的丁若梦一度怀疑这里是不是又要诞生热带风暴了。
“哥,这是……”
“别吵,一个实验。”
陈醒天完全集中于新方法的尝试,对他来说,求知欲已经完全超越了人类基础的欲望,学到新知识的快乐甚至超过对一段感情的培养。
终于,由云压缩成的水球再次膨胀成一朵白云,只是面积缩水了很多,还有许多雨滴不受控制地向下滴落,甚至于整朵云都有下降的趋势。
陈醒天却没有对此露出失望的神情,如果他一次就能试成,那还不当场升天。
没再管那团云,他回头看了看丁若梦,一脸忧郁地望着他,看来又被他骂惨了,于是咧嘴笑了笑,露出八颗亮闪闪大白牙,的这才让她绷不住笑了起来。
吸取了教训,陈醒天不会在白天出发了,容易被抓拍,不如在阴天或者夜里出发,至于他们这样的个体,卫星暂时不可能拍得到。
不过对于这座海岛来说,这一天产生的异象已经够多了,也不差那么一个,于是在陪着丁若梦和空空在天空玩耍了一个多小时后,陈醒天便把他们送回了帐篷,有空调也不用怕他们热着,然后在天上肆无忌惮的造起云来。
逐渐掌握技巧后,造云对他来说就是手到擒来的事,从海里捞起一大团水球,然后一铺一大片,铺出来的云也不像一开始那样下雨了,唯一的不足就是色相还有些偏暗。
为此,他甚至领悟了一些超临界的知识,毕竟压缩本身就是一个增压的过程。
于此同时,海岛西岸。
“呼,道格拉斯,外星人似乎没把我们怎么样,你说是不是他们没办法杀死我们啊。”杰弗里拧了拧湿透的裤脚,又把外衣脱了下来,长叹一口气。
道格拉斯没理他,都能拿你打水漂还会杀不死你?
可笑。
他检查了一下滞留在岛上的游艇,发现里面除了录音的黑匣子和摄像机,其他设备都完好无损,顿时,一种寒意直冲天灵盖。
没有任何外星人会对窥探他们的土著仁慈,也没有国家秘密机构会对窥探他们秘密的普通人视而不见,这件事哪里都充斥着蹊跷。
道格拉斯回想起一个他不愿再想起的回忆,回忆里有一个全身冒火的人影在他大街上闪过,随之而来的是烧穿了半座城的大火。
然而在事件过后,政府却说是某化学工厂的化工燃料爆炸,他明明看见环绕在人影周围的巨大亮环,感受到来自人影的可怕高温……
“赶紧走,趁那些东西还没改变主意,老子可不想和你陪葬。”道格拉斯骂骂咧咧地回到快艇上,杰弗里还以为他在发什么神经,知道他启动了快艇准备出发,杰弗里才飞快地逃到上面。
道格拉斯死死地盯着他,用异常恐怖的语气说道:“如果不想死,这件事就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哪怕是政府找上门来。”
杰弗里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就好像野兽盯上猎物一般:“你说的那些东西是……”
“不要问,也不要打听,以我们的层次接触不到,也不要去接触,会死的!”
道格拉斯明显已经被吓破胆了,下意识地抬头,他看到了在天空中飞速展开的乌云,示意杰弗里看天上。
杰弗里:“……”
快艇在陈醒天的注视下向远处逃窜,目视他们飞速逃离海岛,他这才松了口气。
要是这俩货还是决定继续偷窥的话,他不介意帮他们消除一下记忆,或者把他们监禁在岛上。
转而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造云上,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这样的快乐了,肆无忌惮的,不用躲藏的,真实的快乐。
天空是他的画板,海水是他的涂料,而他便是天地间的画家,肆意倾洒自己的笔墨。
虽然无法控云,但他至少掌握了布局技巧:如何勾勒一个花纹,如何纵向拉伸云团,如何雕刻轮廓,如何处理云层的深浅变化……
帐篷里,丁若梦把天窗拉开,看着天上一幅幅逐渐成型的画作,拿出手机拍摄,只不过这是陈醒天特殊处理过的手机,至于特殊在什么地方,销毁起来很彻底。
芯片一掐,不怕谁查。
不得不说,陈醒天的想象力是真丰富,天上飘着的剪刀,飞舞的羊驼,维纳斯的雕像,竖起的中指……直到海市蜃楼般的街道。
在作画中升华自己的灵魂,在作画中提升自己的掌控力,向来都是陈醒天最喜欢做的事情。
……
时间到了下午五点左右,陈醒天已经铺满了包括海岛在内的方圆30平方公里的海域。
依靠着大面积的云层遮挡和昏暗的光线,一艘梭形的不明飞行物从一个最不易发现的角度,贴着海面冲出了白云。
看似微凉实则依旧温暖的海风吹拂着帐篷的表面,让人感受着大千世界的美妙。
陈醒天不带丝毫留恋地离开了他的作画之地,肉眼可见的,有些画作早就丧失了它原有的样子,毕竟对流层的情况就是这鸟样。
他难得地打开了帐篷前面的通风口,让海风得以灌进来,这样还可以省去一部分阻力。
“下一站我们就直接越过马达加斯加到南非了,那里虽然动植物众多,同样的蚊虫也多,最重要的那里的风景甚至不如特罗姆兰岛。”
陈醒天直接开口说道,差不多休息够了,那就该干正事了。
“嗯。”丁若梦没说什么,从特罗姆兰到南非还不如之前从印度洋中心到海岛远呢,四个小时应该能到了。
“我们要去德班吗?”
“嗯,德班是南非足球之都,那里的烤肉闻名世界,正好这几天吃鱼肉都快吃吐了,去那里改善改善伙食。”
没错,在之前他们已经商量过在哪个城市登录了,事实上这几年南非的发展速度非常快,尤其是沿海地区,虽然内地经常发生战乱,但他本身不失为非洲最富裕的国家之一。
原本他们计划着先从较贫穷的莫比桑克登陆,然后再从内陆转入南非,这样可以保险一点
但本着多一天进入南非,就能对南非多一分了解的心态,陈醒天最终还是决定直接驶入德班。
于是,陈醒天驾驶着帐篷用了一个小时横跨整个马达加斯加,中途还遇到了刚在马达加斯加北部沿岸登录的熟悉风暴。
跟它打了个照面后,帐篷调转船头,又向西南行驶了一千多公里,终于在几近漆黑的夜空中看到了,那熟悉的,被城市灯光照亮的云。
一条昏黄的,却又闪烁着丝丝光彩的海岸线从海平面升起,那是人类聚居地该有的样子。
转入南非时间20:24,陈醒天等人到达了南非沿岸城市——德班。
自此,南非之行正式开始。
(明后天连更)
第78章 德班的舞蹈
德班,南非夸祖鲁-纳塔尔省的一个海港城市,被誉为非洲最佳管理城市,也是著名的国际会议之都。
可以这么说,如果陈醒天要在这里造反,百分百会遭到镇压,作为南非最繁华的城市之一,不说飞机大炮轰炸,全城的武警出动绝对是做得到的。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陈醒天可不敢再把帐篷停在山谷里了,上次被发现是运气使然,在这里鬼知道非洲人有没有上山刨土的习惯。
同样的,他找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登得上去的崖壁,在上面刨出一个足以把帐篷放进去的山洞,然后再用剩余的碎石将洞口堵住,最后用念应力打磨了一下,隐去了石头被翻动过的痕迹,这才放心离去。
地面上,照亮云层的探照灯和大街小巷里绵绵不绝的霓虹灯,农贸市场商人的叫卖声,海洋公园游人的嬉闹声,城市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流,海岸上生生不息的浪潮……
凝视这样一座城市,陈醒天有一种错觉,仿佛回到了天朝那繁华的大都市,对非洲城市的固有印象被生生击破。
原本的印象里,非洲人都是以部落的形式存在的,他们的城市形态大概也和村落集市差不多,大家都过着以物易物的生活,穿着简陋的衣服,住着土堆成的房屋……
错了,大错特错!
历史总是在曲折的发展中螺旋上升的,人类社会形态也不会一成不变,天朝能在几十年间从小平房摇身一变成为大都市,作为非洲发展典范的南非又何尝不能做到?
陈醒天发自内心的感到震撼,也暗自警醒这些所谓的固有观念,这些陈旧的信息会对他认识世界带来巨大的阻碍。
同时,他也眯了眯眼,这下可不好办了,城市的繁华也就意味着治安管理的现代化,意味着可能需要用到护照,而他们没有护照。
麻烦。
抛去他们自身的能力,现在的他们完全可以定义为“偷渡者”,说不好连酒店都住不了,还得返回帐篷,虽然这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陈醒天找一个隐蔽的小巷子把他们放下来,用提前准备好的黑色假发给丁若梦戴上,把空空装在旅行包里,毕竟一黑一白一狗的组合太具特征性了,很容易成为焦点。
从小巷中走出,他们来到一条直通大海的街道上,络绎不绝的人潮将他们从两天半里荒无人烟的孤寂状态中拉回。
这里是非洲的旅游胜地,放眼望去远不只是皮肤黝黑的非洲人,事实上他们只占了三分之二左右,剩下的十分之一是不同人种的,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
无可厚非的,非洲人有属于他们自己的民族特征——丰厚的嘴唇,下颌骨前倾,卷曲的头发,宽大的鼻梁……完全用于适应非洲无比炎热的环境。
陈醒天看着他们,眼中的颜值雷达迅速扫描,这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实属传统艺能了。
如果以国际审美标准评判,其实非洲人和世界上任何人种都差不多,并没有高下之分。
只是由于科技文化发展落后于其他国家,导致非洲成为近代列强殖民的重灾区,顺带出现的种族歧视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正常人的审美观念。
陈醒天自诩无法接受黑人的容貌,就好像曾经出现在相亲节目里的黑人一度不被人接受一样,但他本身对黑人本身不带任何偏见。
甚至于,他带有很高的期望认为黑人中出现异人类的比例会更高,毕竟固有印象里同样也是黑人相对其他人种更为壮硕。
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在确保自己人走在大街上的回头率不会太高后,陈醒天带着他们走出了小巷。
一个大胡子男人身着陈旧的夹克衫,有些破烂的牛仔裤,背着宽大的旅行背包,包里不知道装着什么,似乎会动,他挽着一个女人的手,女人看起来很纤瘦,头发松散地披在肩上,面部戴有面纱以此遮蔽她的惊人美貌。
事实上这样的装扮,才是娜卡记忆里所说的旅人形象,风尘仆仆,不远万里环游世界的旅行者。
没有载具,没有钱,没有当地亲戚朋友,衣服裤子也很久没洗了,脸上也带有一种饱经沧桑的感觉,当然,只要不是太脏,他们就是人群中最不起眼的一群人。
陈醒天所塑造出来的形象符合从亚洲横穿至此的旅人,他们尝试着穿过人群,他自己则不动声色地查看周围路人的回头率。
街头时不时蹿过一个滑着滑板的脏辫少年,亦或是从海边归来的异地游客,更多的还是本地的黑人同胞。
只是,略微偏高的回头率让他频频皱眉,对比于刚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比基尼美女,他们的回头率居然和这美女不相上下。
陈醒天不信邪,带着丁若梦和空空来到喧闹的夜市。
这里是德班极负盛名的烧烤街,老远就能闻到飘出来的孜然味,陈醒天的背包在疯狂地震动,空空好像被激活了什么狂暴因子。
陈醒天用念力锤了它一下:“别乱动,要吃等会我想办法顺一块,我们暂时没办法搞到当地的货币。”
一想到这里他更头疼了,还得想办法搞到当地的临时身份证,这样才能将带来的黄金兑换成货币,到一些场所也能轻松一些。
烧烤街不止有烧烤,伴随着萨克斯的律动,丁若梦目光转向了墙角演唱的街头乐队,陈醒天也不由自主地看向那里,悠扬的旋律抚平了他心中的烦躁。
既没有流行乐的抓耳,也没有民族乐的地方性,反倒有一种历史的厚重感。
从小对音乐敏感的陈醒天知道,这是古典乐,一种较为严肃的,能引发人深思的音乐,回想起之前查阅的资料,古典乐的确也属于德班的主旋律。
只是吧,在这种吃烧烤的嘈杂之地演奏古典乐,是不是有些串味儿了?
陈醒天拉着丁若梦走过街头演奏者前方,可以看见这是一个小规模的黑人乐团,人数在五个人左右,背后的墙壁上还有关于他们乐队的涂鸦,虽然陈醒天看不懂写了什么。
他们既没有驻扎某家夜店,也没有进入当地的音乐厅,仅仅依靠着街头卖艺就能维持生存,可想而知德班的旅游业究竟有多发达。
陈醒天走到他们跟前的时候,这一曲古典乐刚好演奏完毕,围在场地上拍照的,驻足欣赏的都发出经久不息的掌声,为他们的精彩演出表示赞扬。
有打赏支持意向的人就会往他们的乐器盒里投放零钱,有的是纸钞,有的则是硬币,这些都是南非的通用货币——兰特。
兰特的汇率大约为0.43元,纸钞正面印的是南非伟人曼德拉的头像,在乐器盒里能看到的最大面值是200兰特,已经相当于86块钱了,不得不说这些外国游客真的是财大气粗。
不过回想起他们每充值100米元就相当于648大洋,陈醒天也就释然了,谁让发达国家的人均收入那么高呢?
顺走钞票的想法在他脑海中一闪而逝,他可不想做这种越过道德底线的事,要顺也是去顺那些非法商人的钱。
乐队的鼓手不停行礼,表示对这些大度游客的感谢,随即看到了站在他正前方的陈醒天两人,不禁愣了一下,然后迅速站起身来。
陈醒天都以为他是不是要动手打人了,结果他对着陈醒天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但是陈醒天完全听不懂,任他再厚的脸皮,这样的场景下也不免有些尴尬。
“can
you
speak
English?”陈醒天绷不住了,用还算听得懂的英文问道。
衣着酷酷的鼓手黑人小哥摇摇头,虽然英语是全世界通用的,但实用性和天朝一样,仍有大批民众只会使用当地语言。
正当他要寻求周围人的帮助时,身后的背包又动了。
“啥,你听得懂他们说话?”陈醒天无比震惊。
现在他与空空是直接进行心灵沟通,空空直接告诉他它听得懂这些外国人要表达的意思。
以前他一直以为是因为空空智商足够才能听得懂天朝的语言,毕竟他被抱回家之前一直在看纪录片,但现在陈醒天不确定了,这小家伙似乎能读懂人的想法。
“你说他们想为我和小梦专门演奏一首舞曲!?”陈醒天瞪大了眼睛,在场的人还以为他因为听不懂当地人说的话而生气了。
为什么?
陈醒天拍了拍正要去找翻译的黑人小哥,用手语表示自己能理解他的意思,黑人小哥这才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地解释原因,大概意思如下:
从人群中看到你们的第一眼起,我就被你们的气质所吸引了,明明风尘仆仆,却又夹杂着一丝高贵,明明风格迥异,却也蕴含着一分般配,你们的到来值得我们献上一首舞曲。
陈醒天:“……”
他有些后悔给自己叠颜值buff了,就算戴上了假胡子依旧无法掩饰他那该死的气质,还有小梦也是,戴上面纱反而更迷人了好不好。
出奇的,丁若梦并没有听到空空所要传达的意思,似乎只有陈醒天可以和它隔空交流,他又只好再为一脸迷惑的丁若梦粗略解释了一遍。
看到丁若梦眼中闪着的小星星时,陈醒天就知道,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他也要走这一遭。
“我这无处安放的魅力啊。”
将背包堆放在墙角,陈醒天叹了口气,算是接受了黑人小哥的好意。
“把左手放在我肩上,右手放在我腰间,肩胛骨后收……”丁若梦不厌其烦地为他解释交际舞的跳法,活脱脱一位专业舞蹈家。
虽舞曲为陈醒天所演奏,但舞者可不止他们一对哦,在场的情侣们看到这样一对佳人开始练习,自己也不由自主组合起来。
伴随着小提琴那易于辨识的丝滑颤音,世界有名的圆舞曲《蓝色多瑙河》就此开始演奏。
丁若梦搂着他略显僵硬的腰肢,追寻着乐器的节拍,肆意旋转着。
连带着一旁的4对也会跳交际舞的情侣,在这不合时宜的场合里尽情舞动着,一种荒谬感油然而生。
可是,谁又能否认陈醒天可怕的学习能力呢?
渐渐的,他的腰肢不再僵硬,他的思维不再发散,他的步伐逐渐踩到了乐点上。
他忽视了周围人的眼光,闭上眼睛,追寻内心的那一丝安宁,仿佛与恋人牵着手来到多瑙河畔……
在美丽的蓝色的多瑙河旁,香甜的鲜花吐芳,抚慰这他心中的阴影和创伤,不毛的灌木丛中花儿依然开放,夜莺歌喉啭。
心中的一根弦似乎被触动了一下,蓦然回神,怀里的人儿依旧沉浸在这悠扬的氛围中,而他,也不知不觉迷醉在这如梦般的美好中。
久违的那一份悸动又回来了,既常秋月之后他再一次找回了心动的感觉,那是青春的美好啊!
也许这不是他最想要的那种感情,但绝对纯粹而不含一丝杂质,他再次迷醉在这样的氛围中,不愿醒来。
第79章 欺凌的戏码
日期:2021年2月12日,星期三
日记:我有些记不清楚昨晚上发生什么了,爱情像贪婪的潮水一般将我吞没,所见范围内我的理智全部丧失,以至于增加了一条心力我都没注意到。
这好吗?这不好,一个念力师失去了理智,只会带来无穷无尽的灾祸,我曾设想过自己化身成为没得感情的念力推土机,推平了整个星球的亚子。
好吧,以上属于我个人臆想,不就多一个粘人精吗,我能搞定。
至于左清璇,晾一边就行了,我可没兴趣开后宫,那是被下体支配大脑的人才会干出来的事情。
接下来的目标,宝藏!宝藏!宝藏!管你什么黑水还是什么劳什子佣兵团,大不了全部弄死算了。
——论一个具有自知之明的念力师的自我修养。
故事:
没有护照的陈醒天最终选择了回到帐篷睡觉,反正回去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没必要给自己添麻烦。
唯一不同的地方是丁若梦全程抱着他飞回去的,当然陈醒天完全可以挣脱,可他鬼使神差地并没有。
呵,男人。
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石缝照进了山洞里,还有一种不知道是什么鸟的叫声,颇具非洲亚热带雨林的气息了。
陈醒天很顺滑地掰开丁若梦环住他脖子的双手,甚至没有惊动她,你要问如何做到的?简单,念力透过皮肤作用在肌肉上,强行肌无力,自然就滑出来了。
站在洞口,很装哔的大手一挥,堵住的碎石就崩散出去,浮在洞口周围,陈醒天一步踏出,碎石又缩回并堵住洞口。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就连最轻微的震动都被他抹去了,反正感知里空空没有醒过来,这就是效果。
崖壁之下就是传说中的雨林,迷蒙的雾气笼罩着这绿意盎然的生命之地,阳光时隐时现,露水在太阳的映照下闪烁出剔透的光芒。
飞到这苍天大树的上空,感知扩散开来,再添入几分梦境力,顿时,无以数计的蓝色光点弥漫在视觉中。
小到土壤中不断蠕动的昆虫幼虫,以及寄生在它们身上的更小的寄生虫,大到满森林乱跑的丛林猫、啮齿类,这才是活力四射的绿色星球。
现在是南非时间早上六点,露水还坠于枝头,陈醒天的睡眠时间已经基本定型,只要保证一天7个小时的睡眠就可以做到精力充沛。
他飞到雨林上空,追寻自然的遗迹,与此同时,也借机探查存在于德班的异人类。
说实话,在雨林上空探查属实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因为周围的生物实在太多了,大片大片的蓝色充斥视野,硬要比喻的话,就好像一群人拿着蓝色的探照灯照你的眼睛,而你要在在这些光影中找一抹紫外线。
没过多久,陈醒天放弃了,感觉眼睛干涩红肿,虽然这是心理上的,但不妨碍他去逗松鼠。
夏季是松鼠长得膘肥体壮的季节,尤其在这种植被繁茂、降水充沛的地区,松鼠可以长得比猫大,当然,这并不包括丛林猫,这些家伙大得跟猎豹似的。
陈醒天终于成为了他最不想成为的人,一个支配者。
以前的他总是被那该死的成绩扼住命运的脖颈,然后开始了他不甘的反抗,也就是不听课从而使成绩下滑,这应该也是很多学渣的心声。
然后,他获得了念力……
半小时后,空空和丁若梦相继醒来,有陈醒天这么一个奶爸在,他们的旅行要多舒坦有多舒坦——蚊子近不了身,有抵御高温的设备,还不用考虑住宿问题。
但对丁若梦来说,这些东西都只是身外之物,她的心现在只属于一个人。
“哥,你又出去干什么了?”丁若梦揉了揉还有些困倦的双眼,看向刚从外面回来的陈醒天。
“采风,调查异人类。”陈醒天说得名正言顺的,丝毫没有出去外面玩的觉悟。
丁若梦狐疑地看着他,暂时看不出什么异常,欣然上前,挽住他的胳膊,跟个挂坠似的挂在他身上。
空空就这样看着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自出门以来就没几次看见他们分开过,尤其是昨晚上,单身狗的它表示遭受到来一万点暴击。
“找到了吗?”
“还没有,附近生命体太多,准备去城里仔细探测。”
“听你的~”
……
雨林地区出现降水是最无法控制的,尤其在热带雨林,那里几乎每天都有降雨,德班的状况稍微好一些,三天一下雨,而且今天没有下。
厚重的棉云和天空对半分,让天气不至于那么炎热,街上的游人相比昨晚只会更多,这下就能直观地看到德班的游客状况了。
德班,南非沿海城市,与任何一国的国境线都相去甚远,并不存在某邻国旅客占所有旅客一大半的情况。
作为非洲极具观赏性的旅游胜地,这里聚集了六大洲的游客,所有人种应有尽有,你可以见到裹着头巾,一脸络腮胡的阿拉伯人;皮肤白皙五官立体的欧洲人;热情爽朗,皮肤没那么黑的南美洲人……
经过陈醒天的深思熟虑,他决定不仅要在外表装饰上进行伪装,必要时还要把这惹事的容貌也伪装一下。
于是,在丁若梦不屈的强烈反对下,陈醒天在她脸上抹了一大块泥巴。
“你是魔鬼吗?”丁若梦第一次感觉到生无可恋。
“你有资格说我吗?”陈醒天没好气,现在他的脸上已经糊满了烂泥,在析出水分之后又被他扣下来,整体颜值直线下降20个百分点,就像一个打猎迷路的老农民在山野里待了二十多天摇摇晃晃出来的样子。
“噗~”
陈醒天撞了她一下,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满大街的情侣大概就是这个状态。
削弱了存在感,陈醒天也允许空空从背包里探出头来,当然,它的狗头上也被抹上许多脏泥巴。
效果也的确挺好的,一对旅人夫妇带着一只脏兮兮的宠物犬旅游,也许在其他大都市不常见,但在德班这种非洲城市绝对很寻常,因为南非也是一个发展中国家。
他们走过德班著名的会议厅,走过仍保留着英国维多利亚风格的建筑群,走过南非的国家大剧院,见证着又一个被殖民国家的反抗史和发展史。
1497年,葡萄牙航海家瓦斯科.达伽马在去印度开辟海上香料贸易路线的途中发现了它,从此,葡萄牙人,荷兰人,英国人,陆续到来,而奴隶贩子,捕鲸船,商人与海盗,也经常造访。
可是德班并没有就此屈服,而是在无数次的反抗失败中反思着自己,最终在一代代人的不懈努力下,南非脱离了长达3个世纪的殖民统治,德班也借着非洲最大港口的优势,迅速接手殖民者遗留下的产业,一度发展成为南非最发达的港口城市。
这何曾不与天朝的历史相近,以丁若梦的感性,一次又一次被南非的屈辱过去和带领民族革命先驱的伟大情怀所震撼,就连陈醒天也难免有所触动。
每个民族都有一段波澜壮阔的历史,他们的过往值得尊敬,他们的发展值得深思,但却并不妨碍陈醒天同时进行他的工作。
“一个橙色的,一个玫瑰色的,还有一个灰色的!?什么鬼,要不要这么搞我?”
现在的观测让陈醒天的异能透视体系出现了漏洞,如果把蓝色和红色当做辨别异人和普通人的标准,那前两个渐变色还勉强说得过去,那个灰色就离谱了,这可跟红蓝色没半毛钱关系。
陈醒天现在严重怀疑一些蓝色是不是也只是伪装起来的,他四面八方地眺望周围的游人,企图找出一点点不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小国家来的土包子,没见过世面。
丁若梦摸摸下巴,拍了拍背包:“比如说空空?”
“汪?”(我有异能?)
“这么一来我也说不准了。”陈醒天凝眉看着空空:“现在回想起来似乎你身上的秘密也挺多的。
从我把你带回来开始,我们就能做到正常交流,就好像你身上天然有一种力量让我很容易感知到你的思想,这是针对我而言。
但是,对你来说,大多数人可以猜到你要表达的意思,但并不准确,只有我能准确知道你在想什么,不是吗?”
陈醒天再次展现出了他强大的推断力,回想之前空空在家里的各种举动,陈妈只是惊叹于它的聪明于通人性,却全然无法与它沟通,其他任何人同样如此。
“小梦,你能准确理解空空要表达的意思吗?”陈醒天看向某“挂坠”。
“也许吧?”丁若梦被他说的有些不自信了:“试试不就知道了?”
空空平视陈醒天和丁若梦,开始无差别输出自己内心的想法:那些大自然里的灰兔,四肢强健有力,对危险具有极强的感知力,我很难抓到它们,把它们放大铁锅里炖了,香味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咕咕咕,我肚子饿了。
丁若梦:“兔子…难抓,锅里…飘香,你饿了?”
陈醒天挑挑眉,把空空的想法原封不动地复述了一遍,丁若梦听了大感震撼。
“看来你的确有异能啊,不过似乎只有异人才能勉强读懂你的意思,是大脑的问题吗?”
陈醒天把它从背包里提了出来,8条心力全开,全面扫描空空的意识体颜色。
“嗯,深邃的蓝,被强烈的光线抹平了与普通人之间的差距,看似湛蓝实则深蓝,同时也代表着异能局限性特别大?
有点意思,我开始怀疑之前给你找的路是否是正确的了,那是基因方面的不同,而你现在体现出潜力的反而在脑域方面。”陈醒天沉吟,思考着空空的前路,以及对能力的开发。
忽然间,无意识扩散出去的感知回馈给他了一个有趣的画面,陈醒天不禁露出了诡异的微笑:“现在刚好有一个评估你的机会,跟我来吧。”
……
德班米切尔公园,临海岸边的无人沙滩上,一个消瘦的中年黑人正被一群小混混般的青年黑人团团围住。
“你们为什么跟踪我,我与你们无冤无仇。”(南非语)中年黑人牙齿在打颤,他见过这些小混混。
“跟踪你,你在巴克老大那里欠的债可还没还清呢,你以为时间拖得久就会让老大忘记吗?”一个顶着紫色拖把的鼻环黑人目光深邃。
“你,你们这帮混蛋!我明明只欠了500兰特,你们……你们居然要我还20000!有这么算账的吗?”中年黑人颤抖得更厉害了,一想到自己老友的下场,他就能知道这帮无法无天的小子下起手来有多重。
有个脾气火爆的精壮黑人忍不住了,一脚踹在中年黑人肚子上,中年黑人当场倒地,瘦弱的身躯让他根本承受不住这么一脚,一大口胆汁倒灌而上。
“贝瑞肯你这老东西,我可没这耐心在这听你废话,要么立马交出20000兰特,要么我就把你腿打折。”
显然,这家伙就是拿名叫贝瑞肯的老黑人出气,除了出来旅游的旅客,谁又会随身携带20000块钱呢?况且只是环卫工人的贝瑞肯。
“啪!”
又是一拳,老贝瑞肯刚站起来又趴在了沙地里,看上去很滑稽,可谁也笑不出来。
正当众黑人准备对倒地的他拳打脚踢时,一个穿透性极强的声音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住手!”说话的自然是丁若梦,迎面而来的则是快步上前的陈醒天和终于着地的空空。
众黑人看了看丁若梦,又看了看陈醒天和空空:“???”
“她在说啥?”(南非语)
“管他呢,看样子是一群亚洲佬,敢掺和就连他们一起打。”(南非语)
他们看起来又要动手了,丁若梦这才想起来,这些人似乎听不懂中文。
“stop!”
这下黑人们总算听懂了其中两人面向赶来的三人组,比出止步的手势。
“外乡人不要多管闲事,请立刻离开这里,否则就揍你。”(蹩脚英语)
陈醒天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拳,他可懒得和这群混子瞎哔哔,混合着念力的一拳均匀地作用在挡道黑人胸膛上,直接被揍飞出10米。
“我艹!”(南非粗语)
其中一人见状,虽然害怕陈醒天的武力,但还是忍不住道:“你们知道我们背后是谁,呃~”他也被揍飞出去了,连带着把还站着的黑人全部撞翻在地。
陈醒天掏了掏耳朵,他闲得蛋疼才会去听这无聊的反派宣言,那是蠢货才会干的事情。
黑人混混们见事不可为,纷纷爬起来逃走了,看来今天遇到硬茬了,下次再来找这老东西。
其中一个黑人撂下狠话:“你们等着,巴克老大不会善罢甘……砰!”他飞到了正在逃跑的众黑人前面,再也不敢出气。
就在刚才,听着空空传来的实时翻译,陈醒天眉头一皱,一个滑步上前,又把放狠话的黑人也揍飞出去:“要报复也给我憋着,我这人最听不得别人撂狠话。”
随手吸出鞋子里进的细沙,陈醒天目送小混混们离开视线范围之外,这才转身走向还躺在地上微微喘息的老贝瑞肯。
不得不说,国外的治安确实没有国内好,随处可见的小混混,地痞流氓,何尝不像20年前的天朝,那是一段古惑仔横行的时期。
陈醒天饶有兴致地看着贝瑞肯,说实话,以他的性格,肯定不会花这么大阵仗来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因为只要在感知范围之内,随便制造一点小意外,就足以隔空收拾这些家伙。
可好死不死的,眼前这老家伙的意识体是灰色的啊,这就不得不亲自下场了,某无利不起早的陈大资本家表示很淦。
“空空过来,发挥你作用的时候到了,上吧,皮皮汪!”陈醒天对还有些发愣的空空招招手,这可是大好的测试它异能的时候,可不能浪费了。
……
第80章 失效异人
海浪拍打着苍白的细沙滩原本金色的光泽早已不在,那是因为天上的光源隐去了。
雨林地区的天气总是反复无常的,天空已经出现了明显的黑云,老贝瑞肯见状立即将救了他的两位恩人带到了公园的休息区。
“哗啦啦!”
这不,刚到休息区,骇人的瓢泼大雨就肃然直下,狠狠砸在铁皮筑成的房顶上,如万马奔腾般如雷贯耳。
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有刚从大雨中冲进来的游客,有衣着精致的服务员,更多的还是当地的黑人,只是,他们都不愿接近站在休息厅一角的三个邋遢汉。
“看来咱被嫌弃了啊,不过这也说明我的伪装效果拔群。”陈醒天俯视着全局自言自语道。
随即他看向一旁欲言又止的老贝瑞肯,满脸黑线,刚才在沙滩上交谈的时候,他忽略了一个问题,空空可以当翻译,但只局限于他自己。
这就代表着,他们听得懂贝瑞肯说的话,但是贝瑞肯听不懂他们说的话,空空也无法让贝瑞肯听懂。
说白了,陈醒天他们现在就是一群哑巴,只能接收不能发出,所以他们根本问不了想问的问题。
这就很尴尬了。
陈醒天扶了扶额,原本的导航里是装有南非语翻译器的,可是被那杀千刀的黑帮给踩没了,以他们现在的身份,找翻译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哥,那现在怎么办?”丁若梦猜到了一些其中的猫腻,不过陈醒天不说,她也不会问,跟着想办法。
“还能怎么办,就地取材呗,我们通过英语进行转述,就算有歧义,空空也能给我指出来。”陈醒天摊摊手,要是没空空,这还真比较麻烦。
正当她要去询问在场的黑人,陈醒天拉住了她,指了指正向贝瑞肯走来的一个中年妇女。
老贝瑞肯毕竟与黑帮有染,胆大心细的品质是必要的,在之前的交谈中他察觉到陈醒天听得懂他说的话,但他听不懂陈醒天的,于是他找来了一个信得过的翻译。
“我替贝瑞肯感谢你们的救援,我和他是老相识,你们可以叫我蒂尼安,现在就由我来为你们翻译。”(英文)一个长相平常的黑人妇女很热情的说。
陈醒天不可置否,不过他懒得和他们寒暄,这两个月他说起话来虽谈不上尖酸刻薄,但也能听出话里带刺,肯定不适合用来与陌生人交谈,全权交给丁若梦处理。
……
对话:
贝瑞肯:“能听懂我说话了吗?”(翻译)
丁若梦:“可以了,请问一下你为什么被黑帮追杀,是因为高利贷吗?”
贝瑞肯气愤道:“我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老光棍,没有什么子女,父母也去了黄泉,这些王八蛋看着我好欺负,趁着我宿醉强迫我签下贷款协议。”
丁若梦疑惑:“那如果你第二天把贷款偿清,不就不会利滚利了吗?”
贝瑞肯:“问题是,这些混蛋并没有告诉我,直到半年后我才发现自己被坑了。”
丁若梦皱眉:“南非的黑帮有这么猖狂吗,他们居然还能存在于这样治安良好的大都市里?”
贝瑞肯诧异:“这不很正常吗,全国各地都有黑帮存在,只能怪我命不好,被这群垃圾盯上了。”他看了在一旁沉思的陈醒天一眼,压低了声音:“我建议你们赶紧离开德班,这里的黑帮无法无天,经常有游客消失的新闻,你们帮我一时,但不能帮我一世,还会把自己搭进去,快走吧。”
丁若梦连忙摇手:“不用不用,我们有办法解决这些问题,但这些黑帮却是毒瘤,必须给予铲除。”
贝瑞肯肯定不信,继续劝道:“知道你伴侣能打,但那些黑帮手里可是有枪的,据说与当地警方有勾结,你打了他们的人,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陈醒天嘴角微微上扬,不是因为贝瑞肯小觑了他,而是因为他现在也是有枪的人了,虽然他并不知道这枪的类型,他随意道:“他们不来惹我,我就不会招惹他们,既然帮了人,那我就会帮到底,你放心好了。”
贝瑞肯急了:“你怎么就不听劝呢,我这是为了你们好,我已经烂命一条了,不用帮我,算我求你们了。”
嘿,你不让我帮我偏要帮,而且是无偿的,人有时候就是这么贱,如果刚才贝瑞肯请求帮助,陈醒天还不一定会帮他,甚至会借此机会窥探他的能力。
陈醒天似笑非笑:“帮人帮到底,你就安心等着吧,这些事交给我们来处理,或者我们到你家等着,只要有目击者就可以让这些家伙投鼠忌器。”
贝瑞肯张了张嘴,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说不知天高地厚吧,人家又是来帮你的,说感谢他们的援手吧,他们又根本不可能打得过,只能无奈叹了口气,又是两个被正义感冲昏头脑的年轻人,可怜他已经没有当年那股狠劲儿来,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欺负一下。
贝瑞肯:“罢了罢了,你们爱跟来那就跟着吧,正好我把欠着的人情还了。”他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是决定在半路将陈醒天甩开,德班这么大,他们多半找不到。
德班的主干道清晰可见,分支却多样复杂,一条条小巷就是这辉煌城市的脉络,它们纵横交错,共同勾勒出德班的奇特景象。
事实上,德班的经济远不及香港、纽约等国际大都市,只有天朝二线城市的水准,贫民窟交错与城市之间,形态与天朝的城中村类似,于是才会有四通八达的小路。
陈醒天跟着贝瑞肯穿行在错综复杂的平房之中,明明乡下才会见到的瓦房和土房在这里随处可见,消瘦的黑人用臭水沟里的脏水洗着衣服,时不时飘过来一种奇怪的味道,如同发霉。
黑人居民们麻木的行走在没有地砖的泥地上,眼里没有光芒,仿佛被现实磨平了棱角,一如当今发社畜。
孩童手里攥着几颗弹珠,趴在尚未改建的田埂上,玩着天朝遥远年代的游戏,一种莫名的感受涌上心头,原来这才是纸醉金迷下真实的世界。
这里是鲜有游客的地段,是被繁华抛弃的地段,更大的黑人群体构成了这样的情景,卫生脏乱差,治安两不管,难怪会频繁衍生出黑帮。
走出滨海公园大约有两公里的距离,终于到了贝瑞肯的家,丁若梦见了瞪大了眼睛,这甚至不能被称之为家。
三面围成的砖墙大致圈出一片领地范围,外露的红砖说明没钱刷漆,红色褪色说明砖头的存在年份很久远了,顶上是施工护栏用的蓝色铁皮,很难想象贝瑞肯的生活境况,不怕漏水吗?
前门更是尽显凄凉,原本完好的砖墙被推倒了一大块,空洞的部分是由红色黏土填补起来的,窗户的玻璃碎的很彻底,唯有一些玻璃碴还粘在边角上,可以推测出当时黑帮破门而入的情景,连墙都撞塌了。
陈醒天感知扫过,屋内的景象更是不堪入目,偌大的房子居然没有隔间,吃喝拉撒都是直接在一个屋子里进行的,无论是木桌还是床,都有修补过的痕迹,唯一的插座还被打坏了,只从里面延伸出一节断掉的线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生活得下去的。
德班的居民区充满了南非特有的味道,但同时也与德班快速发展的文化相接轨,这样的情况与拉卡族聚居地有异曲同工之妙,唯一的不同在于这里并没有被开发成旅游胜地。
外加黑帮横行,许多旅客也不愿意来这种不安全的是非之地,陈醒天也颇为奇怪,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哦不第三次接触黑暗势力了,李威算一个,拉卡本地算一个,现在则是国外的黑恶势力,不过照现在这种情况来看,用得着念力战斗的地方貌似也只有黑恶势力了。
正好他手痒了,今天早上对宏念力的测评第一次突破一千大关,也就是实打实的一吨,这可不是小数目了,足以将一辆轻型轿车抬起来,收拾这些黑帮正好可以用来提升战斗技巧。
贝瑞肯邀请他们进家里做客,毕竟如果他不邀请,恐怕陈醒天会做出一直在门外等待的架势。
随行的还有一直为他们翻译的蒂尼安女士,出乎意料的是,陈醒天驱散了她,并且很隐晦地对贝瑞肯使眼色。
蒂尼安有些不放心:“真的不需要我做翻译吗?机翻可是会出错的。”
“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有事情要和贝瑞肯先生私下说,还是不要有外人接触的好。”陈醒天还是那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即便是热心的蒂尼安也只好作罢。
“有问题的话及时找我,我就在他(贝瑞肯)家直走左拐200处。”
见陈醒天要回答,丁若梦急忙捂住他的嘴,狠狠瞪了他一眼,不好意思道:“好的,有问题一定请你帮忙。”
陈醒天回以无奈的眼光,他这么做本就是要给人一种霸道感和神秘感,以此来推动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只是换丁若梦这样敏感的人肯定受不了。
眼看着蒂尼安消失在街道尽头,贝瑞肯关上门,给陈醒天和丁若梦各倒了一杯凉白开和一些自制的面团,这是他唯一能拿来招待的东西了。
随后他坐在了自己的床上,双手交叉:“你打了巴克的人,恐怕他们那边已经在着手调查你们的身份了。”
“我出手很轻,仅仅只是将他们打飞出去,事实上他们身上可能一点伤口都没有,我想巴克应该能猜得出我不好惹吧。”
贝瑞肯虚了虚眼:“我可从来没见过有谁能把人打飞出十几米远,被打的人还毫发无损的,难道这是天朝的武术?你是天朝人?”
这下陈醒天笑了,这对话风格可和刚才截然不同,看来又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
“你怎么不说你在挨打的时候几乎每一击都在卸力,就连酸水都是自己挤出来的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真的吗?”陈醒天也懒得再虚与委蛇,念力附着在脚上,随脚一踩,腐朽的木质地板呗踩出一个洞,可这洞里却散发出一种金属光泽,陈醒天随手一掏,一把突刺步枪出现在手中,他把玩了一下:“这可不像一个普通人能用的东西啊。”
贝瑞肯鬓角有冷汗渗出:“你到底是什么人?”他惊骇于陈醒天的洞察力,居然发现了他潜藏的步枪,那么恐怕这间房子里的其他东西他也能发现端倪。
陈醒天摊摊手:“刚才救了你的人啊,干嘛这么担惊受怕的,我又不会害你。”他又抄起贴在桌子底面的尼泊尔军刀:“要去黑帮复仇不应该拿着这些武器直接去吗?干嘛要装孙子。”
又翻开床板,从里面取出几枚黄橙橙的子弹:“还是说,你想直接潜入黑帮内部,直取敌人首级?”
贝瑞肯懵了,世界上真的有这种集洞察力和推断力于一体的人嘛?
哎,你还真说对了。
动手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瞬间就被压下去了,他可不想被打飞出去,于是他强装镇定:“既然知道我是装的,为什么还要来帮我?”
陈醒天暗里松了口气,终于上钩了,如果再闭着嘴,就只能把茅坑里藏着的手雷挖出来了,他总不可能用手去刨吧。
“因为你的特殊性。”陈醒天言简意赅。
贝瑞肯神经紧绷,这似乎让他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你们难道是政府派来试探我的?不对,你们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南非共和国的人,难道是世界上的神秘组织?”
“确切来说,现在只有3个人外加一条狗,你是我找到的第4个。”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看贝瑞肯还在装,陈醒天还想说什么,忽然,感知中300米范围内涌入一群来者不善的黑人,其中大部分身上都有纹身,有5个人还拿着铁棍。
用脚想都知道,这肯定是和中午动手的一伙的。
陈醒天玩味的看着他:“看来你完了,那些家伙又来找你麻烦了,哦,他们这次还带着球棒,不挂点彩你是别想潜入进去了……”
“……不如动用你的步枪吧。”
这声音充满迷惑性,仿佛要把贝瑞肯内心最深处的秘密给挖掘出来,他郑重地看着陈醒天,这些话多半是真的,陈醒天没必要诓他。
犹豫许久,直到隐约感受到脚步浩浩荡荡的震动声,他看向陈醒天,终于下定决心:“从你旁边的小女孩身上,我能感受到你们不是坏人,但我仍不认为你们有能力趟这趟浑水,必要时我会用枪志愿,事后请你们尽快离开。”
陈醒天也收起那副玩世不恭发表情,贝瑞肯的表现赢得了他的尊重:“在此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有一种特殊的能力,但至少现在用不了?”
“是。”
“很好!”
……
故事:
“二当家,你可不要小看今天早上帮贝瑞肯那个老杂种的那小子,他一拳就把我打出去10米远,看来是个练家子。”
“嗤,把你打出去10米远,那你身上这么一点伤没有,你该不会被一个小毛孩吓破胆了吧。”
“哈哈哈哈……”
开口说话的正是中午被陈醒天一顿胖揍的葬爱鼻环哥,他涨红了脸,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被一股巨力击飞出去那么远,身上却一点伤都没有,不过显然,即便他再怎么解释,这帮混蛋也不会信。
“行了,大家也别取笑他,能把四个人不费吹灰之力打跑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善茬,可不要掉以轻心了。”为首的白衫黑人解释道,不然他们也不会出动这么多人来。
鼻环哥也自动忘记了刚才的事情,心里恶狠狠想到:‘哼,再能打又有什么用,两个旅人罢了,迟早把你们手脚打断,挂在墙上当展品。’
当然,他也就想想,实际状况是他根本不敢靠近那破屋子10米。
白衫黑人摇摇头,这么胆小难堪大用,以后让头把他赶出去吧,紧接着让几个小喽啰去砸门,村里的眼线已经知道陈醒天在里面了。
下一秒,用土砌成的墙面毫无征兆的崩散开,连同几个准备破门而入的黑人一起被砸飞出去,只是,这次被砸飞出去的黑人尽皆重伤,失去了战斗力。
剩下的黑人神情愕然,屋里发生了什么?
紧接着,他们看到一个皮肤沾满泥渍的亚洲人缓缓踱出,用一种睥睨的眼光看向在场的众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威压笼罩在众人心头,连同墙被打塌后掀起的灰尘一起被压在地上。
可怕的视觉震撼力。
陈醒天瞥了已经瘫坐在地上的鼻环哥一眼,讥讽道:“看来是我太仁慈了,我本以为只要不打伤人,就不会被找麻烦了,也许我不太明白你们这边的规矩。”
忽然他咧嘴一笑,说出了让全场骇然的话:“那么我宣布,在场的各位今天如果有谁不断手断脚,那就是我陈某人的失职。
那么就先从你开始吧。”
陈醒天指向鼻环哥,后者露出惊恐的神情,一摊黄色液体从他裤子里渗出。
“不,不要!啊!”
杀猪般的惨叫声从他口中响起,震得陈醒天耳朵嗡嗡的。
“聒噪。”
说罢,鼻环哥的拖把头被强行扯下,并塞进了他的嘴里,然后这货就没声音了,估计是疼晕过去了。
陈醒天动了动脚,刚才踩碎这家伙的手骨有些硌脚,然后他看向剩余的黑人,露出更恐怖的神情:“谁想当下一个?”
白衫黑人强忍着恐惧,对着仍旧愣在原地的人发号施令:“还愣着干什么,全部给我上。”
“来的好。”
俗话说的好,恶人自有恶人磨,今天陈醒天就要当一回恶人。
第81章 前尘往事
呛鼻的烟尘弥散在道路上,时不时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伴随着一些砖墙被打裂的声音,足以证明里面发生着多么激烈的打斗。
然而,烟尘只是给外围人看的,混淆外围人的试听,陈醒天早就做好了瞒天过海的决定,无论是打斗场面还是声音,都被封锁在了烟尘之中,只剩下微弱的乒乓声和模糊的人影,这是为了降低居民报警的概率。
澎湃的念力附着在手脚上,不仅可以充当攻击手段,还可以防御,足足一吨的念力即便因为手掌的面积而削减,也足以将一个成年人撞飞,具体状况就好像一块鹅卵石以火车的速度向你撞来。
如果说之前陈醒天收力只是把人打飞出10米,那现在的力道可以把人打了嵌进墙里,连带着骨头也断了无数根,具体情况可以参考周星驰的《功夫》,主角站在原地把反派小喽啰一个一个打飞的场景。
其中白衫黑人是所有黑人中最健壮的,他拿着杀伤力最大的狼牙棒,即便见识了陈醒天恐怖的战斗力,他还是像鬣狗一般游走在灰尘间,企图依靠尘土遮掩身形伺机偷袭,陈醒天冷笑,你的一举一动全都在我掌控之中。
趁陈醒天转身到与他背对,白衫男闪出灰尘,蓄势一击,用力朝着陈醒天的头砸去。
丁若梦透过已经没有玻璃的窗户,看着陈醒天背后若隐若现的身影突然暴起伤人,即便知道陈醒天能察觉敌人的轨迹,却还是忍不住惊呼:“小心!”
陈醒天眼中厉芒电射,稍稍将头偏开,转而将肩膀暴露在攻击范围内,同时将能聚集的念力全部集中于肩膀。
“砰!”
“乒!”
厚重的撞击声中竟夹杂着金属的形变声,从肩膀部位迸发出的气浪吹得陈醒天的头发往一边荡,肩膀也不由得矮了一截,至于为什么矮了一截,因为泥地被踩陷了半只脚。
下一秒,在白衫男惊骇欲绝的眼光中,陈醒天右腿向后拉伸,一脚踹在白衫男胸膛上,连带着人也飞出去5米。
“哼,礼尚往来……嘶,疼死我了。”
武林高手之风还没坚持一秒就萎了,陈醒天揉了揉发麻的肩膀,刚才的狼牙棒震得他生疼,不由得暗道,宏观念力始终还是有局限性,把目光缩小到收力面,力道也会跟着缩减,特别是狼牙棒的尖刺部分,这个地方能附着的念力会更少,挡住这么个玩意儿几乎就消耗了他五分之一的念力。
至于剩下的五分之四去哪了,废话,掀起灰尘和隔音去了啊。
随手把剩下两个小喽啰手臂拉脱臼,并把他们打晕,陈醒天拍拍手,打完收工。
看着贝瑞肯嘴巴张成了O型,陈醒天露出满意的笑容,震惊就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露出复杂的神色:“你……你的能力是身体硬化?”
“没错。”
贝瑞肯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刚才硬接狼牙棒的一幕惊艳到他了,那一击足以把钢板打出一个凹坑,他深知白衫男的战斗力。
看陈醒天又在扯淡,空空露出鄙夷的眼光,这家伙又开始骗人了,不过这也侧面证明了念力可怕的伪装性。
“现在相信我能帮你了吧?”陈醒天歪头一笑。
“相信了。”他不得不信,能不费吹灰之力把三十多大汉干翻在地的,还硬接一狼牙棒的狠人,这种身体素质,足以挑翻德班的黑帮了。
当然,先入为主的观念加上陈醒天随口扯的蛋让他完全认为陈醒天自身的能力就是身体硬化,连为什么会掀起环装的尘土都遗忘了,他不由得问道:“那你硬接过子弹吗?”
答案当然是没有,硬接子弹这种事傻子才会去干,虽然硬接狼牙棒和硬接子弹二者受力差不多,可是子弹的受力面积小啊,速度还快,能不能截住都是个问题。
“小意思。”
“……”
这下丁若梦忍不了了,她总感觉最近陈醒天飘了,上前揪住他的耳朵:“你还想作,真把自己搭进去了我怎么办?”
陈醒天连忙传音:“一切以忽悠为目的,不要主观带入行不行,我又不是小孩子。”
“这还差不多。”
贝瑞肯看得不明所以,陈醒天趁他还没反应过来,问道:“接下来我打算把德班的黑帮一次性端了,你去不去?”
“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处置?”贝瑞肯指了指四周嵌在墙里和睡在地上的小喽啰,这些家伙不是手断了就是脚断了,全都在呻吟。
“太多了,带一个指路就行,至于其他的嘛……”
倒在地上的众人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拔凉拔凉的,看陈醒天的眼神就跟见鬼了一样,恐怕这大魔王的下一个命令就是抛尸深山。
陈醒天当然知道这些家伙怎么想的,黑帮仗着在贫民窟里治安不好才敢大规模出动,抓一个人这里的居民也不敢说什么,甚至连报警都不敢,生怕会受牵连,所以事实上陈醒天就算把他们全杀了,短时间也不会有警察到访。
顿时,这些恃强凌弱的家伙抖得跟筛糠似的,纷纷求饶,一种荒诞感席卷着在场所有人的心房。
“还真是臭不要脸啊。”陈醒天感慨,摆了摆手:“算了,把他们从墙里地里挖出来,埋草堆里,至于什么时候有人发现,那就只能看天意了。”
……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三人一狗走在贫瘠的小路上,陈醒天手里拿着一张手绘的地图,终点指向一家海鲜集市,处于问话考虑,他并没有让人带路,通过筛选的方式从十几人口中得知了相同的路径,大概就是黑帮的据点。
在陈醒天看来,在以资本为主的国家,黑帮是必不可少的元素,不像天朝那样可以一网打尽,所以他并不像在拉卡族那样除恶务尽,而是秉承敌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当然,如果有利益作为加持,也不是不能动手。
而现在的利益,就是贝瑞肯。
“说说你的过去吧。”陈醒天去美食街给丁若梦和空空买了一些当地特有的美食,悠哉悠哉地晃荡着,全然不像是去打架的。
贝瑞肯实在绷不住了:“你确定我们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着去?这怎么看都不太靠谱。”见陈醒天不说话,他只好无奈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出生在贫民窟里,母亲因难产而死,父亲是一个搬运工,他靠给黑帮运输货为生,也是靠这个养活了我,那时的我还不知道黑帮的概念是什么,只认为是一项体面的工作职位。
那是还是20世纪70年代初,我们南非这边刚争取到独立,国内一片生机蓬勃之势,到处都是欣欣向荣的景象,大家都铆足了劲建设国家。
可是,总有那么一群好吃懒做之人,他们已经受够了被当做阶下囚奴役的日子,也许是心态扭曲的原因,他们总想把自己受到的痛苦转嫁到别人身上,于是他们爱上了欺凌弱小,剥削别人,而这就是德班黑帮的前身。
我的父亲干这份工作干到了我20岁那年,我已经接受了一些粗浅的教育,得知了黑帮给他的工作是违法的,想劝他放弃,可我劝不动他,他已经习惯了,你知道吗,20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和认知,早就已经根深蒂固了。”
贝瑞肯自嘲一笑,他的父亲坠入深渊,连带着他也一起万劫不复。
“后来进入了21世纪,国家的政策在一代代领导人的努力下不断完善,对黑帮的打击力度逐渐加大,父亲从事这份工作的危险性越来越高,直到有一天,他在运输一批毒品的时候被抓了。
我很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制止他的工作,没有在他彻底陷入深渊之前把他拉回来,可我知道已经回不去了,他被抓进了大牢里,五年前在那永不见天日的囚禁之地去世了,死得万人唾骂,毫无价值。”贝瑞肯停顿了下来,眼睛有所波动,可他已经40多岁了,很难再流出眼泪。
陈醒天沉默地听着,这是别人的人生,是千千万万人之中又一个别样的人生,越是倾听,越是心戚戚然:“后来呢。”
“后来啊,这该死的黑帮居然让我顶替了我父亲的位置,不然就威胁着要杀了我,不得已我只能重蹈覆辙,走上了父亲的老路。
可是,亲眼见证父亲入狱的我深知这条路有多危险,今后的打黑行动只会越来越严,不想失去自由的我只能压榨出自己所有的潜质,尽量不让关口的巡警注意到自己。
我麻木地运输着黑帮一茬又一茬的货物,看着周围与我一起的同行换了一批又一批,蓦然发现,好像只有我一个人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搜查,终于,在一次试探中我发现,如果我极力地想要隐藏自己,我会从周围人的感官中隐去,无论是视觉、听觉还是嗅觉上。
这也是为什么警犬也没办法逮到我的原因,我不知道自己是从何时起拥有这种能力的,我逐渐爱上了这种感觉,但同时我也铭记着父亲的教训。”
陈醒天挑眉,接话道:“然后你趁着一次机会跳出了这个死循环,同时依靠这种能力淡出了所有人的视野,以为能过上贫穷但安定的生活,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你的能力逐渐消失了,直到某一次你去酒吧宿醉又遇到了自己的老熟人并被认了出来,然后今天早上被打了一顿?”
贝瑞肯张了张嘴巴,心里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了,虽然和真实情况有所出入,但大致就是这样,你丫是脑补怪吗?
长叹一口气,他终于见识到了陈醒天真正的恐怖之处,“你是怎么知道我有异能力的?”
“我旁边这位会预言。”陈醒天拍拍丁若梦,完美圆上了这个漏洞。
“嗯,这样就说得通了。”贝瑞肯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以他的阅历,恐怕也只有预言者可以知晓他的底细了。
在场的只有空空陷入了二次震惊,它已经不再鄙夷陈醒天说的话了,同样的事件,信息有漏洞,认知有偏差,最终竟能得出一个截然不同的故事,直接隐去了陈醒天真正的能力,这完全是是从另一个角度操盘全局。
陈醒天背对着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同样传音,不过这次是传给丁若梦和空空:“一个外国的老家伙,人看起来精得很,不谨慎点恐怕会出乱子,给他一条假信息,就算出问题也不会对我们有太大影响。”
空空和丁若梦微微点头,要说张乾也很聪明,但他终究只是一个少年,本身不具备威胁性,而塔漠八就一肌肉棒子,天然无害,这样一看下来就只有贝瑞肯城府最深,不得不防。
“好了,应该到了。”陈醒天指了指前面不算繁华的海鲜集市,但高档海鲜却异常的多,恐怕暗中还藏有更多好货,多半是据点无疑了。
贝瑞肯看着海鲜摊,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陈醒天瞥了他一眼,向着前面走去,笑道:“你想刺杀的应该就是巴克了吧?”
“嗯。”
“他在前面大楼第五层从左往右第二个窗口看着你。”
贝瑞肯陡然看向陈醒天所说的位置,果然有一个记忆中熟悉的人看着他,那是他曾经的深渊。
忽然间,他释然了,过去的就都让他过去吧,他拍了拍陈醒天的肩膀,会以一个灿烂的微笑,虽然这个微笑在陈醒天看来怪吓人的。
“靠你了。”
“嗯。”
第82章 激战黑帮
喧闹的市场依旧人来人往,海鲜商人们吆喝着自家的海鲜更物美价廉,飞舞的海鸟盘旋在市场上空,突然,这些海鸟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纷纷四散开逃。
空气中弥漫着肃杀的气息,看似喧闹的市场之中却透露出凝重的氛围,某些看不到的角落,干练的杀手藏匿其中,伺机而动,嘈杂而脏乱的小巷中,大批的打者集结而出。
就连神经不那么敏感的人都能察觉到气氛的不寻常,有些店主已经提前打烊开始收摊了,能在这里开店的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多年来的生意经验赋予他们极强的洞察力,他们本就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
陈醒天等人慢悠悠在市场里闲逛,时不时拎起水箱里的螃蟹看看,又或者到热带鱼商店里驻足,仿佛对产生的变化一无所知。
当然,这只是表象,实际上陈醒天拉着丁若梦靠得很紧,空空也被重新装回到了旅行包里,唯有还不算自己人的贝瑞肯和他们保持了一米的距离,活像一个电灯泡。
似乎是见陈醒天没动静,暗中的人也未动,三个人就这样在市场逛了许久,好像真是来逛市场的,完美发挥了敌不动我不动的道理。
一个小时过去,他们已经绕着整个市场转了两圈,虽然什么都没买。
饶是贝瑞肯这样的老油子也忍不住道:“我们到底是来干嘛的?”他不明白为什么陈醒天还不出手。
陈醒天瞥了他一眼:“把他们耐心磨没了,等他们先动手,这样我就可以用正当防卫作为理由。”
“……有必要这样吗?你可不像是会被警察抓到的样子,还怕上法庭?”贝瑞肯扶额。
陈醒天一沉吟,然后道:“你管我。”
贝瑞肯:“……”
然而事实上,整个市场已经全部纳入了他的感知范围之中,无论是集结在大楼底层的黑帮,还是隐藏在垃圾桶里发杀手,在他眼里完全就是明晃晃的大号光源,根本无所遁形。
看似敌暗我明实则敌明我暗,贸然出手反而会打草惊蛇,还不如一锅端了,反正普通人战斗力也就那样。
大概又过了十几分钟,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一支毒针朝着第三次绕到市场正门的陈醒天飞去。
“叮!”
陈醒天随手一抬,毒针精准地打中了他的手腕……上的手表,然后弹开了。
出手的是一名躲在市场边缘用来倒垃圾的回收站的杀手,他整个人就藏在装海鲜垃圾的垃圾桶里,依靠桶身钻出的两个洞监视外界的状况。
只是没想到目标在机缘巧合之下避开了他的毒针。
不信邪的他再次射出一支毒针,结果陈醒天却好像被石头拌了一下,重心前倾,恰好又躲过了毒针。
这杀手已经忍无可忍了,他在垃圾桶里蹲了一个多小时,期间一直有人往他头上倒垃圾,关键有一个垃圾袋还是漏的,腥臭的鱼汁从他脸上滑落,逐渐发酵。
陈醒天在心里笑了他千百遍,这年头,当杀手也不容易啊,还TM用毒针,这技术哪年就落伍了,真以为自己是古代刺客呢,心里对德班黑帮的评价又下降了一个档次。
许久,杀手射出了第三枚毒针,这一针经过他多次计算,并观察周围的状况,应该不会再出纰漏了吧?
毒针直刺向陈醒天的脖颈,没有任何防御,如果被扎中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这次陈醒天不装了,在毒针飞到距离脖颈20cm处,移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瞬间夹住了它,这一幕参考了火云邪神,逼格满满。
他转头看向杀手所在方位,晃了晃手中的银色细针,目光与杀手对视,眼神深邃而凌厉。
“糟糕!”(南非语)
杀手见暴露了,便不再躲藏,闪出垃圾桶,拿着匕首朝着陈醒天冲过来,丝毫没有在意陈醒天本身具有的危险性。
“注意,毒蝎动手了,海鳗小队准备,盯紧他。”(南非语)代号毒蝎的杀手耳麦中传出嗡嗡声。
战斗一触即发,陈醒天瞬间将丁若梦拉到身后,看着不断迫近的杀手,他随手抄起一块散落在地上的石头朝着杀手砸过去,其上附着着可怕的念动力。
在杀手看来,这是一个如同炮弹般的物体,眼中的骇然尽皆体现,以他不算专业的杀手素质也能看出,被这玩意砸中非死即伤,至少也是一个粉碎性骨折。
半吊子的职业素养让他在半路上极速刹停,并凭借一个砖块砌成的摊位借力转向,然而即便如此,也不足以在这么短时间内完全规避整块石头的感攻击范围。
“砰!”
石头击中了杀手的左肩,肩胛骨以上部位粉碎性骨折,连人带石头一起被击飞出去五米,接连撞塌四个摊位,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直接失去意识。
周围摊贩惊而不逃,反倒持观望态度,毕竟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除了那些闻风而逃的敏感之人,剩下的都还算有些底气,毕竟黑帮收保护费也不是白收的,闹事的是陈醒天,又不是他们,黑帮怪不到他们头上。
只是,他们对陈醒天的表情就颇为玩味了,有些怜悯,又有些幸灾乐祸,陈醒天才不会管这些人想什么,唯一的杀手解决了,剩下的只需要对付黑帮的主要成员就行了。
正想着,地面突然传来微弱的震动感,杂乱无章,看样子有大量人马过来了,摊贩们面色一变,上头那些家伙可从来没搞出过这种阵仗。
离陈醒天最近的摊贩已经开始咒骂起来,催促着他们赶紧离开,言语中不乏贬低咒骂之词,翻译器翻译过来有“你们死定了”,“有多远滚多远”,“外国杂种”……还有各种问候你祖宗十八代的词汇,陈醒天都听得一愣一愣的,果然哪里的粗语都是那么的丰富。
随手把咒骂的摊贩拍在地上,他望向从大楼里涌出的乌压压的人群,保守估计也有100号人。
围观的人终于忍不住四散而逃,看来海鲜市场要变天了。
陈醒天眯了眯眼,转头嘱咐贝瑞肯:“带着丁若梦躲到码头那边,剩下的我来处理。”
贝瑞肯同样看着大军压境般的黑人,眼神凝重,他以前只想着直接斩首,把黑帮老大干掉就行了,从未设想这样荒诞的场景,可是在见识过陈醒天的战斗力之后,他不再认为以一敌百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满心的担忧,最终只化作一句叹息:“你自己小心。”说着便拉着丁若梦迅速朝着码头赶去。
感知着他们离开,陈醒天眼帘低垂,因为有一支黑帮成员同样分流朝着码头赶去。
‘可不要让我失望了。’
黑帮,是资本主义国家永远无法消除的顽疾,他们是城市的毒瘤,替资本家干脏活的工具,他们的存在不合理,却又是一种必然。
德班的黑帮随着历史的潮流形成,又因德班的强盛而无法壮大,虽然全是歪瓜裂枣,数量却很庞大,完全可以给陈醒天练练手。
终于,陈醒天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人数多才有压迫感嘛,这样打起人来才能尽兴,不然要着念力有什么用。
现在的局势就很明朗了,陈醒天所在方位位于码头和大楼之间的集市,伴随着散落一地的杂物,萧瑟而凄凉;黑帮打者们位于楼下,每个人手中都有武器——钢管,球棍,砍刀……应有尽有,气势如虹。
两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颇有一种一人对战千军万马的悲壮感,具体可参考《复仇者联盟4》。
与此同时,黑帮这边,站在人群中一个指挥者问道:“老大,对付这家伙真的需要把所有人马都拿出来吗?”他感到难以置信,以前黑帮寻仇顶多拿出一半的成员,为什么对付一个人要倾尽全力。
“不要问那么多,先把这小子拿下,再去抓贝瑞肯那老家伙……”
“轰轰!”
还没等指挥官说完,两根巨大的支架就朝着人群飞了过来,瞬间砸翻了10人,威力无比巨大。
指挥者眼神骇然,他认出了这是什么东西,这是市场里用来遮阳的支架,因为海风狂暴,经常需要石墩来镇住基座,而现在,这支架连着石墩一起被扔了过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陈醒天犹如失去重力一般,朝着人群暴冲过来,拳风裹挟着可怕的念动力,一拳轰向最边缘的黑帮成员。
穿着破烂牛仔裤的黑人甚至没注意眼前的状况,看似在和自己的同僚吹牛,不想,下一刻视觉却天旋地转,紧随而来的才是肋骨传来的剧痛,以及四面八方和其他人撞在一起传来的痛觉。
牛仔老黑赫然被当做了保龄球,整个人硬生生倒飞而出,一如当时去抓捕贝瑞肯的黑人被揍飞出去的状况,只是这次陈醒天不再留手,用了比以往更大的力气。
霎时间,又倒下去十几个人,指挥者终于反应过来,暴喝道:“愣着干嘛,打他呀!”
黑帮成员终于回过神来,悍然对着陈醒天出手,顿时,各种棍棒刀枪轮番上阵,尽皆朝着他的要害打去,仿佛一瞬间便陷入了绝境。
黑帮成员们也被打出了火气,力气大了不起啊,我们几百号人,硬堆也能堆死你。
密密麻麻的攻击如流水般冲刷而来,几乎是全方位无死角的进攻,这样的攻击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回天无力。
然而陈醒天却异常冷静,顶着铺天盖地的攻击朝着一个方向冲去,那里赫然是支架所在方位。
除去观察丁若梦的一丝心力,剩下8分尽皆用于卸力以及攻击,各种兵器打在他身上却如同打在棉花糖上,携带的动能会瞬间消失,牛顿见了直呼内行。
而陈醒天的一拳却像是飞龙骑脸一般,一招糊飞一个,一拳一个大老粗。
若是从远处来看,就像是卡车闯入人群,撞飞在同一直线上的众人。
不得不说,当人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量变产生质变,就连陈醒天也疲于应付,毕竟攻击频率太快,他又无法堂而皇之使用念力,打得十分憋屈。
终于,他闯到了支架嵌在墙上的位置,大喜过望,抡起地上的支架直接进行一圈环扫,以支架为半径范围内的黑帮成员尽皆被扫飞出去。
“凌天环扫!”
甭管中不中二,喊出来再说。
“裂地劈!”
陈醒天跳起近两米高,猛得挥舞支架朝着地面砸下,顿时大地震颤,地砖崩碎,靠的近的人直接被震晕过去。
“乱披风锤法!”
他抡起支架以下石墩的部分一顿乱砸,碎石飞溅,烟雾缭绕,被石墩砸中的黑人均发出凄厉的惨叫,足以证明这东西的恐怖威力。
三套连招,几乎把整个黑帮的嚣张气焰按在地上摩擦,陈醒天用念力伪装出来的可怕力量彻底震撼了在场所有人的内心。
此刻,两米长的支架在手,没有任何一件武器比它更长,支架连着石墩的重量超过100公斤,也没有任何一件武器比它更重,这完全就是一重型战锤。
强壮之人尚能勉强拿起,又怎么像陈醒天这样尽情挥舞呢,被打中头部怕是会当场去世。
这一刻,所有人都投鼠忌器了,看着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同僚,他们的手脚都在颤抖,可为了显露自己还在设法对付陈醒天,又不得不和他保持距离。
于是就形成这样一种情况——所有人都围着他转圈圈,但没人敢动手,就好像宗教祭祀现场,画面看上去颇为诡异。
陈醒天扭了扭脖子,不再管周围的人这些歪瓜裂枣对他构不成威胁,转而抬头看向站在三楼的黑帮老大,哦,这家伙叫巴克,笑道:“停手吧,把你的手下全打残了可就不好了。”
而此时站在三楼的巴克双手也在颤抖,他终于知道之前30号人一去不复返的原因了。
眼前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只人形暴龙,完全打不过,他只能祈祷派去码头的小队能把他的同伴抓回来,这样才有回旋的余地。
第83章 真相(上)
两道凌厉的目光对视,仿佛要把对方看穿,黑帮老大站在大楼俯视着陈醒天,却如同仰视般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他从未设想过一个人竟能拥有这么可怕的破坏力。
可他不敢让手下继续攻击下去,因为他知道拦不住的,大概僵持了一分钟,巴克道:“好。”
顿时,剑拔弩张的气息减弱了,陈醒天瞟了一眼把他团团围住的黑人们,一部分人惊骇不已,一部分人不甘心,还有一部分伺机而动。
“喀嗒!”
厚重的石墩支架被他倒插在地里,发出巨大的响声,地面出现明显的裂痕,足以证明这一下的力量有多大。
所有人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一部分蠢蠢欲动的人按捺住上前缠斗的心思,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走上楼梯。
走到二楼楼梯口,陈醒天眼神一动,转头看向一旁的铁门,嘴角上扬,这是非得给他找点麻烦才行啊。
感知中,门内还站着20号人,而且看上去远比楼下的乌合之众要训练有素,无论是从他们的姿态,还是内视他们的肌肉强度,这应该是巴克留下的底牌。
可惜,陈醒天不吃这一套。
深吸一口气,他将所有的念力弥散在手掌周围,凑近点看,甚至能看到空气在细微的波动,晦涩的波动感荡漾而出。
想要一次击破铁门,要么将铁皮打穿,要么把铁门连着门框一起击飞出去,需要的力量不是一星半点,陈醒天也想试试,这接近一吨的念力究竟有多恐怖。
门内,众人看着门底缝隙投射出来的两条阴影,已经做好了突袭的准备,只要老大一下令,他们就会破门而出,直取敌人首级,然而,刚才底下发生的可怕动静仍然让他们冷汗直流,这可能是迄今为止遇到过的最强大的敌人,不禁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
令他们疑惑的是,敌人脚下投射出的阴影一直没动过,敏锐之人已经发现了异常。
“注意门把手,敌人可能已经发现我们,准备作战。”
“哐当!”
几乎是连着话音结束的那一刻,一股巨大的力量作用在铁门上,声音大的可以震破耳膜,出奇的,门本身没有产生任何的形变,只是这些家伙也没有机会再注意到了。
挡在过道中间的黑人被门撞飞出去,撞得头破血流,手骨尽断,而在过道两边的则被蹦飞出去的门栓和墙砖打中,在这样的力道之下就如同被大号的橡皮弹打中,过道里传来杀猪般的哀嚎。
全力一击,威力竟恐怖如斯,陈醒天甩了甩震得隐隐作痛的手,暗道不尽兴,将念力附着在身体之上,身体也要承受未能完全被念力转化的反冲力,以他现在的实力,这样的应力突变是无法避免的。
“果然,我只是一个拥有念力的脆皮。”陈醒天暗暗吐槽。
随手把门框捏出形变,他便不再管里面没被砸中的漏网之鱼,这些家伙对他也构不成威胁,悠悠走上三楼,发出“哒哒哒”的脚步声。
然而,这样的脚步声在巴克耳中却如同魔鬼亲临,每一步都踩在他的心上,他已经知道二楼的精英全军覆灭的事情了。
终于,陈醒天从楼梯口冒出,一步步拾级而上,默默地盯着站在中间的巴克,也不在意他两边拿着手枪的保镖。
侧头看了一眼楼下严阵以待的黑帮群众们,一部分胆大的已经从楼梯间跟着他上来了,紧接着回头看向一脸凝重的巴克,似笑非笑:“你真的以为枪支会对我起作用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巴克外强中干,额头渗出的冷汗已经出卖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陈醒天乐了:“那行啊,开枪啊,看看你能不能杀死我,假如我死了,那你的危机不就解除了吗?”
“你就这么想死吗?”巴克越来越没底气,陈醒天漫不经心的态度让他感到吃惊,可他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开……”枪字还没说出口,陈醒天先动了,念力助推后背产生强大的加速度,在别人眼里就好像闪烁一般,再用巧力勾住手枪扣动扳机的弹簧,他瞬间就到达了两个保镖之前。
先用半吊子卦掌左右横推,假装把手枪拍击在墙面上,再用应力从内到外将枪的结构震散,就好像武术大师将内力打入枪支使其破碎,嗯,武打小说一般都喜欢这么玩吧?
然后左右手一起上勾拳,两个保镖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嵌在了天花板里,完美复刻了《功夫》里所有的片段,陈醒天只感觉念头通达,豁然开朗,中二之魂熊熊燃烧。
最后一只手扣住巴克的大脑袋,狠狠朝着墙上拍去,“咚”的一声,墙面出现半个脑袋大小的大洞,巴克早已头破血流,脑袋昏昏沉沉,随时有可能睡过去。
陈醒天怎么可能让他昏过去,一只手掐着他的人中,另一只猛锤他的胸口,硬生生将他从昏迷状态打醒过来。
“巴克老大!”有人惊呼,可没有一人敢上前,陈醒天的战斗力已经深入人心,况且他已经不再留手,每一击都是冲着伤筋动骨去的。
看着自家老大被人痛殴,更多人却只是象征性的围了过来,真正想要上前的却成为了少数,陈醒天感知到了他们内心的漠然,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他不禁撇了撇嘴,内部人心建设不到位啊,难怪贝瑞肯会被他逼得走投无路。
“让你手下撤了吧,反正我捏死你也只是一只手的事。”陈醒天揪着他的头发,巴克不得不立马站起来,因为他不站起来可能头发就被揪短了。
在巴克的示意下,众人才不得不退出了楼梯口,陈醒天这才把他放下来,把那些人赶走只是为了不让他们知道接下来的谈话。
“好了,碍事的人走了,能跟我讲一讲贝瑞肯的情况了吗?”
“呵,原来世界上真的有想你和贝瑞肯这样的怪物,果然我不该贪心去接触这一层次的啊。”巴克捂着头,狼狈地坐在墙角,惨笑一声:“呵,这不就报应来了吗?你是专门来找他的吧?”
陈醒天不置可否,层次不同,被误解了他也懒得解释:“把他以前的所有全部告诉我,结果如果让我满意的话,我兴许会放你一马。”
巴克眼中透出莫名的神色,缓缓道:“事情是这样的……”
——
今天暂时写这么多,明天补上2000字。
第84章 真相(下)
“我创立黑帮之时赶上了国内动乱的时代浪潮,那时南非全国都在镇压叛党,没心思管理我们这些漏网之鱼,于是我拉上一批贫民窟里的同伴趁乱崛起。
那时的德班还没有现在这么繁华,一切都处于迂回的发展状态,嘿嘿,你知道吗,20多年前曼德拉上台的时候,以极高的威望清除了种族歧视的顽疾,可他不知道的是,他既清除了黑人歧视的顽疾,也为南非带来了新的顽疾。
这老家伙在监狱里待太久了,他对南非的国情一窍不通,以为凭着一腔热血就可以重振国风、登顶世界,结果不也成为了资本的走狗?
遵循西方资本主义的道路,曼德拉成功拉大了整个南非的贫富差距,贫的依旧很贫,富的越来越富,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一部分资本家滋生出了新的野心,他们不再依附于表象的财产,而是把手伸向了社会的阴暗面,于是,他们选中了我。
表面上,我经营了一家海鲜市场,每年的贸易额甚至可以在德班排到前五,但事实上,这点微薄的利润仅仅只占黑市利润的零头,私下运输的一些限制级物资,包括毒品、药品、军火乃至脏弹(原子弹)原料……啊啊啊!”
扭曲到不成样子的手指伴随着“喀嗒喀嗒”的骨裂声,巴克发出凄厉的惨叫,外面的群众蠢蠢欲动,听到老大的惨叫立马就要冲进来,陈醒天反身又是一脚,连着变形的大门,所有人都又被推了出去。
“你不会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小算盘吧?”陈醒天轻轻抚摸着他扭曲的脸似笑非笑,揪起他的耳朵:“我有胆子把我的人交给贝瑞肯,就不怕被你的人抓到。”
随即又把他甩在地上,淡淡道:“简要说明贝瑞肯的情况,别想拖延时间,若是被我察觉到,下次断的可就不只是手骨了。”
此时夕阳已经落下,淡淡的星幕悄无声息地垂落在天边,没有多少光芒,漆黑的脸庞越发衬托巴克那凶狠而的眼神,只是这眼神之中还带有挥之不去的惊恐,显然陈醒天比他更狠。
然后,只见巴克半天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颤抖,特别是手,抖得老厉害了,陈醒天眼皮一跳,好像把他整过头了,脸都紫了,这货快疼疯了。
轻咳一声,陈醒天悄悄用念力把一些插在肉里的碎骨头拔出来,然后压迫一些神经得以止痛,巴克这才缓了过来。
陈醒天暗暗嘀咕:“看来电视剧里的刑讯逼供手段不能乱用啊,这老头的耐受性也太低了吧?”
缓了一会儿,巴克看陈醒天实在不耐烦了,作势又要捏碎他的脚骨,这才不得不把脑海里有用的信息拿了出来:“贝瑞肯是组织里最特殊的存在,他父亲死后,我用一些手段逼他走上了和他父亲一样的路,也就是偷运者。
只是近十年来政府也在回收一部分人的权利,对灰黑行业的打击力度也加大了,物资的偷运越来越难,一些化工厂、军工厂的看管越来越严,想要偷运物资,难度成几何程度上升,原本的老引渡者接二连三死去,新继任的又没有老一辈的偷运经验,死的速度更快,由此一来,就逐渐形成了偷运行业的天坑。
可是,在引渡者里偏偏出了贝瑞肯这么一个怪类,老一辈死了他没死,新一辈死了他还没死,甚至一直苟到了现在,从我们这些人的角度看来,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原本我以为,可能是他掌握了一些高深的偷运诀窍,以至于这么多年一次次躲过警方和军方乃至国家特务的搜查,于是我专门安排了一批新人让他教导,可是跟他去执行任务的人要么被枪打死了,要么被抓了,最后回来的只有他。
辗转无数次之后,我终于发现了一些端倪,每次他把货运到这里,除非他主动跳出来,否则我根本发现不了他,他就好像行走在世界阴暗面的一只幽灵,若是一直躲着,永远不会有人发现他的存在,我把这种能力定义为‘主观存在感降低’。”
听他说的和之前贝瑞肯说的大致相同,陈醒天反而皱眉:“主观?你的意思是监控可以拍到他?”
“当然可以,当我发现他的异常后,我便开始研究他所产生的异常机制,我发现,虽然他可以在人群之中把自己隐去,却无法彻底隐身,但无论如何,这样无解的能力给偷运带来了巨大的便利。
不过某种意义上,只要他不是很刻意地去触碰某个人,或者把自己暴露在视觉差很明显的地方,那他的能力就是无解的。”
这时,陈醒天突然笑起来:“如果你把他抓回来后他的能力失效了,你会怎么做?”
巴克稍稍愣了一下,然后道:“这样一来他就没用了,我会……把他杀掉。”
“你迟疑了?”陈醒天戏谑。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巴克不假辞色。
“呵,我只是奇怪,这样一个老家伙,明知监控会暴露自己的存在,如果铁了心不想被人找到,为什么不直接搬离德班不再回来呢?”
“我……”
“得了吧,让他出来吧,这点小把戏还瞒不过我的眼睛,你的话乍一听很合理,实际上却有无数漏洞,无论是你一开始用几个小喽啰去抓他,还是之后的人手近乎翻了十倍。”
巴克的模样依旧凄惨,只不过眼神开始变得深邃:“你猜出来了?”
紧接着,一道身影从走廊的另一头浮现,正是老头子贝瑞肯,以及身前被刀劫持的丁若梦,还有被关在铁笼子里的空空。
丁若梦焦急但又没有多少慌张地看着他:“哥!”
陈醒天叹了口气:“你们,还真是让人失望啊。”他看向巴克身后的贝瑞肯:“我原本还挺相信你的,毕竟你这样的能力如果用好了,甚至可以做到举世震惊。”
贝瑞肯见状摇了摇头:“你不该出现在那片沙滩上的。”随即他脸上又露出了一丝奸诈:“不过,我也要庆幸你出现在了那里,不然我都不会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和我一样的人。”
看他那张丑恶的嘴脸,陈醒天甚至有些想笑:“我应该让他们多揍一会儿再去救你的,不然对不起你这张丑恶嘴脸。”
贝瑞肯收敛了表情:“现在拖延时间还有意义吗?束手就擒吧,不要想着冲上来,我分分钟就可以要了她的小命。”
于是,陈醒天上前走了一步,吓得贝瑞肯顿时接连往后推,脸色微变:“你难道不在乎她的性命?”
“阿巴阿巴?”陈醒天又上前走了一步,恶趣味爆棚。
贝瑞肯心里发狠,作势就朝着丁若梦的喉咙刺去,他就不信陈醒天不在乎,可当刀尖还没刺进皮肤,贝瑞肯的手臂像是被钢铁箍住了一般,寸步难行。
他骤然看向陈醒天,看到的却是一张狰狞到可怖的笑脸。
“你还真是该死啊。”
第85章 真相往往很离谱
贝瑞肯眼神震骇,他难以理解眼前之景——无尽的碎块悬浮在陈醒天周围,微微颤动着,陈醒天眼里闪过的幽蓝的光芒,以及自己难以动弹的手臂。
没给他反应的时间,陈醒天心神一动,庞大的念应力聚集在刀尖之上,没有让刀尖卷曲,而是使用了更保险的方法,直接将刀形变,压秃刀锋,变成一团毫无威胁的铁饼。
同时,悬浮在周身的墙皮碎块接连飞出,精准击打在贝瑞肯的关节和肌肉部位,贝瑞肯瞬间脱力,软倒在地,同时一阵强烈的震颤席卷他的身体,适频的震幅同步了人体器官的承受上限。
“噗嗤!”
贝瑞肯一口老血喷出,然后止不住地往外呕血,显然,陈醒天把他的内脏震破裂了,贝瑞肯彻底失去作战能力。
这一招他最近练习的新招——应力突变·次声波震颤,用来控敌效果完美,不像彻底扭碎器官那么阴狠,又可以有效控制目标。
同一时间,楼梯口的黑帮众人再次一拥而上,且最前排的成员手中都拿有手枪,刚冲入过道便迅速对准陈醒天——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算计。
见状,陈醒天也不装了,眼中的兴奋尽数退却,剩下的只有冷冷的蔑视。念应力实战测试结束,该试试全力爆发了!
面对正前方的身体猛然突转,手里看似抱着某个物体,实际上空空如也,紧接着如同龟派气功的发招手势,手腕相抵推出,顿时,狂暴的念动力骤然爆发而出。
狂暴的劲风于狭窄的过道中上下翻舞,黑帮众人像是突然遭遇台风一般,一瞬间就被击退,并卷入楼梯口,耳畔还回荡着狂风的呼啸声和刺耳的嘎吱声。
也许是起手式的缘故,这看似纯粹的念力推动中竟带有一丝可怕的切割力,导致地面墙面和天花板像是被乱刀犁过一番,到处都是翻卷的痕迹,带来了巨大的视觉冲击。
而首当其冲的黑人们更是凄惨,皮肤表皮几乎遍布着血痕,手上拿着的枪支支离破碎,所有人瘫坐在地上,看着一瞬间大变样的贸易大楼脑袋空白,眼前的场景碾碎了他们的世界观。
搞定了这些杂鱼,陈醒天拍拍手,也没看地上的巴克和贝瑞肯,转身走向丁若梦,摸了摸她的小脸:“委屈你了。”
丁若梦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一下子扑入他的怀中,埋着脸啜泣,尽管知道陈醒天可以保证她的安全,但仍会止不住地害怕。
陈醒天单手环住她,眼神复杂地看着样子凄惨的贝瑞肯,有愤怒,也有费解:“我以为你真的为我们着想,可惜了,何必呢。”
贝瑞肯呆滞地看着他,喃喃道:“原来你自始至终都没有展示过真正的能力。”
陈醒天不接他的茬,沉声道:“你不惜背叛我也要和黑帮继续勾结,看样子巴克许诺了你某种无法拒绝的条件对吗?”
巴克见状想说什么,结果被陈醒天捏住了声带,脑袋被念力提起,又重重撞向了地面,昏了过去。
贝瑞肯面如死灰,自嘲道:“人老了啊,机遇摆在面前,却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可笑不可笑?”贝瑞肯惨然地看着他:“没错,巴克许诺了一个我无法拒绝的条件,相比你也有所推测,没错,就是恢复我的隐身能力。
十年前,我厌倦了帮他们偷运物资的枯燥生活,在赚够了足够的钱后我便萌生了退隐的想法,那时巴克已经察觉到我身上的异常,私底下做了很多布置,就是为了防止我卷了钱跑路,可我仍旧技高一筹,在黑帮无处不在的监视下卷走一笔巨款,功成身退,去到了南非的内陆地区,脱离了巴克的视线范围。
本来,有了这么大一笔钱,足够我花一辈子,想要什么几乎应有尽有,仗着隐身的能力,我也可以去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地方,可实际上我最想做的,就是宅在家里,舒舒服服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再涉险,彻底退隐。
也许是我花了太多的时间去娱乐,我的隐身能力逐渐消失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我本人不怎么喜欢作死,这能力没了也就没了。
但这该死的老天不开眼呐,在我能力彻底衰退的那一年,我被当地的一伙叛党盯上了,这些三观扭曲的杂碎居然盯上了我手中的巨款,企图通过原始掠夺获得一笔起始资金……”
贝瑞肯娓娓道来,陈醒天逐渐了解了事情的原委,看样子贝瑞肯是被夺走了所有的资产,重新变成了穷光蛋,同时又失去了能力,一无所有了。
剩下的也不难猜,不甘心的他最终又回到了德班,企图通过巴克的渠道重新获得褪去的能力。
只是,有一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他心头,陈醒天打断了他的话,问道:“既然你联系上了巴克,那四个小混混为什么还要打你,把你直接带走不是更好,为什么要节外生枝呢?”
听闻,贝瑞肯也有些不解:“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信吗?”他想了想:“或许是巴克想提前敲打我,防止我图谋不轨吧,还真是有老大风范呢。”
陈醒天自然不会相信他的一面之词,更何况贝瑞肯已经辜负了他的信任,还有就是他对外人还是会留一个心眼,之前把丁若梦交给他就有试探的意思,只可惜还是让他失望了。
秉着大胆求证的精神,陈醒天干脆拍醒了昏死过去的巴克,质问道:“你之前派过去接应他的人为什么要打他?”
巴克眼神逐渐恢复清明,一脸疑惑:“什么?我只让查通去把这老家伙带会来,没让他打人啊,之前他皮青脸肿地回来还哭诉说这老家伙带了帮手。”巴克突然惊怒:“难道这小子是间谍?”
此刻的巴克脑中已经脑补出十几种间谍的戏码,认为查通是来搅混水的,这才让外人有了可乘之机。
查通就是那个鼻环黑人,如果不是他,陈醒天也不会乱入到英雄救美的戏码中,顶多暗中跟踪,他虚了虚眼,也认为这个查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份。
不知道就问,恰好,查通就挤在二楼的通道口,显然,他已经从地里爬了出来,不久前赶到了现场,陈醒天干脆用念力把他从人堆里扯出来,提溜到自己面前,逼视着问到:“巴克让你来接人,你为什么打他?”陈醒天已经用感知扫视过,这人没有被改造过,身上也没有摄像头和窃听器,那么他的动机就很成问题。
查通已经抖成了筛子,看陈醒天就像看魔鬼一般,磕磕巴巴道:“我,我只是看这老头的样子邋邋遢遢的,一看就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就,就干脆决定揍他一顿,让他对老大更尊敬一点,还能提升我们黑帮的威名。”
话音刚落,不止陈醒天愣住了,巴克和贝瑞肯也愣住了,这理由骗鬼呢,你特么就是因为看人不爽就把人家打了一顿,这种理由你也说得出口?
巴克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小兔崽子,给老子说实话,你是不是其他组织派来的间谍?!”
查通慌了,连忙否认:“不,不是,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是别人派来的间谍,我对组织忠心耿……”
陈醒天把他扯了过来,淡淡道:“他说的是真的,你说的也是真的,他恐怕真的是这么想的。”
贝瑞肯和巴克转头看着他:“你怎么知道?”陈醒天摇摇头,瞥了耷拉在地上的旅行包一眼,审讯的时候,工具人,哦不工具狗空空可是一直在发挥作用的,这些家伙的心理状态它一定程度上能洞悉,这就相当于半个测谎仪,非常的实用。
“我能测谎。”陈醒天冷不丁来一句,反正他也不指望这些人相信,只是暗暗咂舌,因为查通的理由真的很扯。
他不禁笑了笑,世界上有些事情是真奇妙,表面上在第一层,吃瓜群众看来在第二层,稍微有些想法的在第三层,像他这种的在大气层,结果呢,事实却在地壳层。
你想着这人是不是另有所图,别有用心,结果人家只是单纯的想揍人,可以的,这很黑帮。
得到了所谓的答案,陈醒天也无所谓了,只可惜,贝瑞肯做了错误的选择。要知道,把丁若梦交给他不止是试探,还有一层不破不立的意思在里面:
如果贝瑞肯真心归顺了,那么带着丁若梦一起逃跑,危险程度也相当于被派遣到军工厂偷窃物资,两者本质是没有什么差别的。
但似乎这家伙老糊涂了,潜意识里竟然还是把巴克当做恢复能力的唯一途径,也许其中还藏有一些猫腻,不过他也无所谓了,人生有很多重要的选择,选错了就是选错了,不可能再重来。
看着破败不堪的大楼和横躺一地的伤员,陈醒天叹了一口气,消除这些家伙的记忆又是一项大工程,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贝瑞肯不当人呢。
依靠颜色的不同,他推断出贝瑞肯的能力可能暂时失效了,可推断始终是推断,就算贝瑞肯真的投靠了他,他也没把握真的帮贝瑞肯恢复异能,这样看来,加入黑帮会反而是更好的选择。
这样一来整件事情的脉络也就清楚了:贝瑞肯想恢复异能于是到沙滩与查通接应,查通闲得蛋疼揍了他一顿,陈醒天想测试空空的能力主动和贝瑞肯接触,结果把查通一行人打跑了。
贝瑞肯仅存的善心让陈醒天不要趟这趟浑水,毕竟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人,查通回去后添油加醋说贝瑞肯找了一个强有力的帮手,巴克再三权衡之下决定派出更多人手去抓他,结果不用说,照样被陈醒天操翻。
在陈醒天的分析和游说下,贝瑞肯明显心动了,但仍旧没有放弃原来的目的,在“骗取”了陈醒天的信任之后企图拿丁若梦当筹码,要挟陈醒天就范,结果也显而易见。
陈醒天梳理了一遍思路,发现一个无法避免的信息差劣势,及如果他一开始就暴露自己的真实能力,贝瑞肯说不定真的会改变想法,然而事实是,求稳的陈醒天不可能一开始就直接暴露自己的全部能力,毕竟贝瑞肯没达到让他直接建立伴生梦境的地步,鬼知道这能力究竟能不能恢复?
只可惜,即便明晰了这些漏洞,也无法改变既定事实——贝瑞肯之前有杀害丁若梦的举动,这是陈醒天的逆鳞,谁碰谁死。
事到如今也没办法了,虽然他很想要这能力,但也不是真的必要,如今的他仍在不停变强,不需要潜入一些地方就能搞到想要的东西,这能力只能算锦上添花,不要也罢,有小梦和空空就足够了。
想到这,陈醒天也不再管他,整个德班还有另外两个异人类等着他去看呢,不至于吊死在一棵树上。
轻轻推开丁若梦,开始着手处理烂摊子,说起来,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对付黑帮了,看来他和黑帮还真有缘。
陈醒天暗暗吐槽。
第86章 危机感应与新征程
环顾四周,几十号人躺在楼梯间和过道间,还有一小撮在楼下没受到波及,连上之后赶回来的查通等人,数量已有200朝上,这种数量一时半会儿根本处理不完,而且不出意外的话警方那边也开始有反应了。
“麻烦。”
陈醒天只能眼睁睁看着一部分人逃离海鲜市场,融入人群之中,他也不好得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用念力把这些人摄回来,那样就太狂了。
扫视了破败不堪的墙壁断垣,随手抹平翻卷的墙皮,擦去刀割的痕迹,再把首当其冲的一群人用应力震晕,还有巴克和贝瑞肯,简单快捷给他们套上一层契约枷锁,便风风火火离开。
毁尸灭迹,念力是一流的!
说实话,陈醒天原本想把巴克宰了,但碍于丁若梦也在现场,他也不好得下手,毕竟杀人这种事,能不在人前做就尽量不做。
——
夜幕降临,德班再次回到了灯火辉煌的纷扰之中,仿佛之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车水马龙的街景之上,两个黑影在黑暗中一闪而逝,飞跃一座座建筑物,降临在城市的边缘——
陈醒天托着丁若梦降落在城郊的密林里,掸去伪装用的泥土,也和城市一般焕然一新。
他对着海鲜市场的方向笑了笑,不得不说,一个喜欢没事找事的人生活是不会枯燥的,当然,前提是自己能够应付这些事情,否则就是作死了。
丁若梦看他嬉皮笑脸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好意思笑,明明都已经猜到贝瑞肯有问题,你非得戏那么多,多动症是不是?”
“这不是不确定嘛,一个人在没有做出选择之前,他就处于好于坏的叠加态,你永远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的人。”陈醒天理直气壮。
“嗯?那你拿我当诱饵这件事怎么说?”丁若梦瞪着他。
“对不起,我有错!”
陈醒天当场认怂,这可不能反驳,拿人当诱饵这事本身就不地道,况且他才和丁若梦感情升温,这点情商他还是有的。
“哼,这还差不多。”
陈醒天还想说什么,忽然梦境中的几颗和他绑定的星球出现了一定幅度的波动,这种波动的感觉很熟悉,他顿时眼神凝重起来。
“看来我猜的没错,天朝那边已经有人注意到我了。”
这是之前危机预警时才会产生的波动,和第一次预言时从空空身上产生的波动如出一辙,如果说因为梦境的干扰无法确定的话,事实上空空掉下悬崖的那一刻也有过。
毋庸置疑,那些家伙开始着手调查陈醒天身上的异常了。
丁若梦也猜到怎么回事,隐隐担忧道:“爸妈不会有事吧?”
“应该不会有事,爸妈的脑域被我加密了,往坏了说,即便刑讯逼供也没办法问出什么,当然,他们敢这么干就死定了。
地下室被我填平了,其他的一些仪器都被我暂时转置到了山上的秘密基地,而且还被我埋得很深,他们想探查也探测不到。
至于左清璇、陆星海他们,我也在他们的意识中做了些布局,他们顶多能调查出我购置了大量太阳能电池板,唔,或许还能加上一个雷达隐形图层,其他应该就查不到了。”
没错,陈醒天已经把他能想到的细节全都布置了后手,至于之前的魔术表演,火箭的制作过程,这些都是过去式。但真要细致调查,其实还是能发现一些漏洞的。
李威那边也没有办法,他还没强到可以抹除通话记录,那离谱的打字速度也是一个疑点。
当然,真要查到这种层面,那调查他的人的势力可就真太逆天了点,他可不相信这些人能面面俱到。
丁若梦见状也只能干着急:“现在怎么办?”
“等。”
……
大概过了20分钟,脑海中那种淡淡的危机感逐渐褪去,陈醒天这才如释重负:“看样子他们没把爸妈怎么样…看来我得抓紧时间变强了。”
本来之前以一敌百的场面已经让陈醒天有些膨胀,但是在确认了天朝那边的情况之后,这种骄傲就被一盆冷水泼灭了,看样子天朝那边还是挺危险的。
世界很大,保持理性永远是不变的至理,陈醒天有些放松的神经再次紧绷:“该继续变强了。”
——
日期:2019年2月14日,星期四
日记:德班的旅行挺不错的,繁华拥挤的街道,金光灿灿的沙滩,令人陶醉的碧海蓝天,繁茂葱郁的自然公园,琳琅满目的美食、文化商场,恢弘大气的国际会议厅,除了主流人群换成了黑人,其他并没有什么不同。
上街闲逛的过程中,我特地留意了南非为各国旅客颁发的护照,是一本棕黑色的皮质小册子,在国外,这小东西就是你的身份证明,像我这种的就是黑户。
我本想让巴克帮我搞一个,结果这货一大早就被挂在了新闻上,说他扰乱社会治安,欺压德班公民,那公民被打上了码,呵,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这货进了局子,黑帮也差不多解散了,出于安全考虑,我也没用念力伪造护照,毕竟这东西也是会录入系统的,造假也没用,那干脆就不管了。
……
我已经在德班停留了两天,不能再拖了,所以我决定去找一下剩下两个异人类的踪迹。
然而事实却不尽人意,存在于德班的两个异人都只是普通的上班族,每天为生活而奔波,就好像全世界的亿万社畜。
其中一个是一家药企的蓝领,叫阿里普(大概是这个名字),拿着比普通人高一些的薪水,干着管理层的工作,即便放假了还是要到公司上班,十分的苦逼。
只不过这家伙不显山不露水的,毫无漏洞可钻,感知看不到他有什么异常,本来我是拿他没什么办法,直到他吃饭的时候,终于我察觉到了一些不同之处——这家伙简直就是一无底洞,吃着比别人多出十几倍的事物,居然还能做到胃不涨破。
不信邪,我来到他所在的住宅,在他门口进行窥视,我发现,食物在他胃中的分解速度简直肉眼可见,那么多的能量完全化作生物能储存在他体内。
超级消化力?亦或是超级代谢?我不知道。不过知道了原理之后我也没太在意,这种能力顶多让人的精力更充沛,或者有一些爆发性手段,构不成威胁,还没塔漠八的返祖生猛呢。
阿里普散发的是橙色的,至于另一位粉色的则在一家食品公司工作,干的是会计行业,叫伊织,是一个中年女性。这位就更迷了,平平无奇的外表,平平无奇的工作,平平无奇的生活,一切都是那么平平无奇。
人们总说,平凡之人做好了每一件平凡的工作,那么他(她)终将不平凡,emmm,可我总觉得她没办法和不平凡挂上钩,因为直到现在我都始终不知道她的能力是什么,也许是让人觉得她很平凡(doge)?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下午,我知道我必须走了,旅途还要继续,别人的生活如果没有偏离正轨,那能不打扰就别去打扰。
像贝瑞肯和塔漠八是意外介入,让我能够很自然地接触到他们,但这种情况始终是少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仰和自由,别人没资格去改变,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贝瑞肯在接受了政府的盘问之后回到了他的小屋,那破房子被我打烂了,本来想着等我把黑帮打了就帮他把房子修好,结果这吃里扒外的家伙倒打一耙,现在…呵呵,我只能说活该。
至于政府有没有盘问到什么重要资料,我无从得知,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我不会在德班待太久。
好了,日记暂且记到这里,下一站,埃尔默洛,出发!
第87章 南非内陆现状
日期:2019年2月15日,星期五
数据:
“念控”
【1.念动力:201kg(1156kg)】
【2.念应力:134kg】
“感知”
【1.原感知:223m(446m)】
【2.微感知:液体级(部分水汽)】
【3.超感知:3.8s】
“造梦”
【1.梦境系:1原生+4伴生+35次生】(贝瑞肯等一众黑人)
【2.梦境桥:25.2光天】
日记:
不得不说,二次蜕变后的念力增长真的快极了,如果说四天前天操控帐篷像举哑铃,那现在就是拿着一个榔头,不枉我疯狂一场。
现在的我已经到达埃尔默洛,酷热的太阳总是那么令人生厌,幸好有空调,我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唇盘族,传闻他们下唇能塞下的圆盘越大,就越漂亮,但在我看来这完全是审美观扭曲的表现,真不敢想象他们的祖先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当然,我并没有资格去评价不同种族的审美,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们觉得不好看,也许在别人看来却别具一格,要用辩证的世界观看问题。
不过他们的祭祀倒引起了我的注意——充满怪异色彩的舞蹈,不堪入耳的歌声,浮夸至极的动作,硬要形容的话,就像一群疯人儿在大地上胡乱挥舞着手臂,嘴里还念叨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词汇,仿佛在用自己的生命诠释着上天的不公。
不过这倒给了我一些灵感,现在我的梦境主题是蒸汽朋克,充满了黄昏色彩的工业风,却少了一些原始的黑暗元素,这祭祀就属于神秘学的一种,也许能更好地完善世界观。
这其中也许存在一些问题,似乎心态的改变让我由原本的理想主义变成了现实主义,从杀人那天起,似乎世界观都变黑暗了,虽然未必没有白陈的影响,但是我乐意。
……
故事:
巨大的梭形帐篷于瓦片参差的云彩间若隐若现,越来越多的候鸟成为了它的伴侣,有神情冷傲的雄鹰,成群结队的海燕,虎视眈眈的秃鹳……无论他们是捕食者还是被捕食者,都在谱写着生命的赞歌。
陈醒天一行人终于远离了一望无际的大海,进入了壮阔的非洲大陆,一切都变了,野生动物变得更多了,四周的色彩由碧蓝变得苍翠,甚至有些泛黄,人类的聚集地也仿佛历史倒流了一样,变得更加原始了——
原本发达的沿海城市逐渐化作小城镇、小村庄,这还是在交通枢纽较为发达的地区,若是进入了一些丛林、山脉、草原区域,经常能见到一些衣不蔽体的“原始人”穿行在自己的部落中,这才是普通人对非洲的固有印象,充满了浓厚的非洲味。
而南非最大的原始民族正是和夸祖鲁-纳塔尔省颇有渊源的祖鲁族,几乎遍布南非各地,人口据不完全统计达到了一千多万,他们便是外国人口中的“原始人”。绝大多数关于非洲原始部落的纪录片都是关于祖鲁人的,当然,其他原始民族也占据了一席之地。
某种意义上,非洲原始部落可以类比天朝的小山村,原始民族则可以类比少数民族,陈醒天在天上所看到的,多半都是祖鲁人,也有一些其他民族,唇盘族可以作为其中代表,而内陆地区就属于他们的活动范围之一。
德班就和埃尔默洛位于同一个执政省,也就是夸祖鲁-纳塔尔省,一个是亚热带雨林,另一个则是阔叶林过度到稀树草原,虽然位于同一个行省,景色却是天差地别。
陈醒天跨越了一千多公里,终于来到埃尔默洛城镇边缘,埃尔默洛镇占据了草原和丛林的一大块地区,作为南非一个较为有名的旅游城市,周边的一些地区反而需要保留原始状态,以保证旅游收入。
帐篷在草原上空缓缓飞行,下方是和呼伦贝尔大草原一样的非洲平原,形形色色的野生动物为一望无际的绿色点缀上斑斓的纹理,平添许多生机,陈醒天找了一棵粗壮的猴面包树,把帐篷挂在了上面。
2月的南非内陆同样热得令人糟心,得亏不是撒哈拉沙漠,否则陈醒天甚至不敢把帐篷放在地上。
“我们到了。”
陈醒天从帐篷里游出,悬浮在树旁,顺手将丁若梦和空空放到了地上,他眼睛所看的方向是一片沼泽,有零星几个黑影行走在湖畔。
这是一座几近干涸的湖泊,水位已经下降到水生植物之下,裸露出大片青苔,可以当成沼泽,这里是方圆百里唯一一处水源地,无论是野生动物还是人都在这取水。
而视线的更远处则是群聚的草棚屋,陈醒天飞向更高处,发现足有上千个,其中以圆形和方形为主。
随即他落下地面,脸不红心不跳:“走吧,去问问当地人这片丛林在哪里,我失算了,没想到那么大一块全是树林。”
丁若梦白了他一眼,这家伙明明已经把宝藏的位置记下来了,结果因为在内陆上空辗转多次,又迷路了,埃尔默洛他倒是知道在哪,但是贸然过去只会打草惊蛇,不如先从原始部落问起。
……
湖畔,五个挑着水桶的黑人妇女取完水,正准备回程,其中一个眼神很好,似乎发现了什么。
“哇撒苦木悉里卢嗖。”(不知名语言)(草原那边好像有人。)
“嗒嘞?”(不知名语言)(在哪里?)
剩下四位妇女朝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草原里有两个背包客向这边走过来。
谷
陈醒天老远就听到她们说话,强大的洞察力让他发现这些妇女的发音似乎和南非国语有很大差别。
‘民族语言么。’陈醒天暗道,就像方言一样,南非这边可能还要更严重一些,他拍了拍空空:“靠你了。”
他们很快在沼泽边上碰面,众妇女围着他们两个叽叽喳喳,陈醒天和丁若梦都听得一脸懵逼,这何止是语言不通,连手势交流都不通。
幸好,凭借空空的语言翻译和陈醒天的转述,丁若梦总算是纠正了手势中的歧义,勉强和她们交流起来,五位妇女大致明白了陈醒天等人的来历,热情邀请他们回部落。
这是一个热情好客的部落,妇女们用贫乏的词汇不断介绍着部落里的风俗以及他们特有的文化和美食,热情邀请他们到自己家里做客,陈醒天不置可否。
刚到部落口,就有一大群黑人汉子驻足围观,这些人身上都有他们部落特有的标识——脸上有一些白色的石灰抹成的花纹,而且每个人还不一样;脖子上、手腕上都戴有一些纪念品。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汉子都光着膀子,各个身体都很精壮,手里拿着农具,明显才从田地里赶回,虽然是部落,文明形态却是农耕。
有几个胆子大的黑人小孩凑近观察这他们,眼神里充满好奇,陈醒天没什么动作,只有丁若梦回以一个微笑,把这些孩子看得一愣一愣的——
取决于问话的效果,陈醒天决定暂时撤去面部伪装,也许能对接下来的询问引发不一样的效果,被陈醒天专门生发几天,现在的她已长发及肩,如同仙女,至少陈醒天是这么认为的,效果似乎也挺不错的。
正当大家都还在低声交流之余,一个身形佝偻的老者从陈醒天正对面的一间草屋里拄着拐杖,慢悠悠地朝他们挪过来,一些有眼力见的汉子主动上前搀扶,陈醒天也没有站着让别人找你的恶习,主动上前。
老人费力地抬起头,他看起来已经很老了,脸上的皱纹挤成了一堆,身体似乎是因为缺钙,骨瘦嶙峋颤颤巍巍的,感觉随时都会被风吹倒,出奇的是,他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外来者,你们来洛泽部落有何贵干?”老人先是看了丁若梦,似乎没什么反应,随即看向主事者陈醒天,他用的是一口流利的英语。
还没等陈醒天回答,五位妇女就争先恐后地对老者说明了陈醒天的来意,就好像谁抢了他们老公似的。
老者虽老,威严犹在,仅仅瞪了她们一眼,妇女们就不敢吱声,他示意陈醒天继续讲述来意,陈醒天话里半真半假,也娓娓道来。
老者似乎是部落里的智者,学识渊博,看上去德高望重,即便不是酋长,也和酋长相差不多,部落里发生的事一般都会过他的眼,比如与外来的人交流。
一番恰中,陈醒天得知,他们不是第一批前来探宝的外来者,大概三四天前,也有一伙人途径他们的部落,大约二十人的样子,最重要的是,这些人都是清一色的白人。
陈醒天眼睛微眯,咀嚼这些信息,4天前,出现在埃尔默洛附近,20多人,白色皮肤,如果不是敏感时期,陈醒天或许会把这些人当成旅行者,但是现在嘛,目的也就不言而喻了,甚至考虑最坏的情况,也就是宝藏已经被这帮人夺走了也不一定。
随即陈醒天拿出一张图画,这是丁若梦通过他的描述画的,大约有八分像——这是预言里最后的景象,当然,如果不是没有绘画天赋,他绝对能把画一分一毫不差的画出来。
“你知道这个地方吗?”陈醒天询问,如果能在这里问到,完全可以省去一大把时间。
老者摇摇头,表示他没见过这个地方,本着信息熵的思维方式,陈醒天把村里所有人都问了一遍,然而让他失望的是,所有人都摇头。
陈醒天很头疼,距离语言已经过去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其他画面的片段他已经记不清楚了,只专门记忆了最后一副,也是最关键的景象,现在线索断了,要么自己去找,要么去城里找向导。
可是,陈醒天心里有些疑惑,已经有寻宝者光顾这里,部落真没人知道这个地方?似乎有些不合理,但又感觉不会那么巧合,总感觉自己漏过了什么重要的步骤。
突然,他灵光一闪,凝视视着智者老头,郑重道:“我想让你们部落里的人再回答一次我的问题,不要摇头或点头,口头回答。”
老头有些疑惑,再问一遍是什么操作,难道还能问出花不成?虽然心中有些不悦,但看着陈醒天一脸真诚的样子,他还是调动在场的众人再次回答陈醒天的问题。
“知道这个地方吗?”
“不知道。”
“去过这个地方吗?”
“没有。”
……
洛泽部落北边,稀树草原中央,一个蓬头垢面的黑人青年有气无力地走着,他身上很多地方挂彩了,但伤口都很浅,似乎是树枝刮的,除了一处狰狞的血洞,到现在还在殷殷冒血。
他的眼中满是麻木,看一切的眼神都是那么呆滞,仿佛经历了人生中最大的挫折,正不紧不慢地往回赶。
不知过了多久,青年脚下的路由草地变成了熟悉的土路——洛泽部落的交通干道,他抬了抬脖子,眼睛似乎恢复了一些神采。
忽然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来到他面前:“阿力,你终于回来了,我们找你找了三天,你到底去哪里了?”另一个比青年还要矮一个头的胖青年担忧道,他们的容貌有七八分像,似乎是亲兄弟。
阿力努力笑了笑,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没事,没事,我去北草原打猎,不小心走丢了,现在不是回来里吗?”
胖青年一脸不信,看着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责怪道:“你是不是跟着那些外来者跑了?还有你身上的伤这么那么多?”
面对胖青年的逼问,阿力只能干笑着转移话题:“哎小拉特,那边这么那么热闹,是有什么喜事了吗?”
见阿力不肯说,名叫拉特的胖青年也不再问:“那边又有两个外来者来访,祭司正在和他们谈话……我跟你说,这些外国人长得实在太奇怪了,特别是那个白发女人,五官小得跟狐獴似的,我都快被丑哭了……”
拉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但当他刚说出外来者的时候,阿力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这似乎激起他一些不好的回忆,阿力赶忙道:“管这些人干嘛,我先回去了,我也劝你少去接触这些人。”
不再多说什么,阿力转头往自己家里走,拉特急忙跟上,而这一幕,恰好被不远处的陈醒天看在眼里。
第88章 遭遇
陈醒天眯了眯眼睛,那全身是伤的小子疑点很大,特别是肩膀上那一处贯穿伤,念力感知下的伤口内部呈破碎的裂缝状。这可不像是被长矛之类的利器扎出来的伤口,更像是……
枪伤!?
南非这边情况比较复杂,虽然有持枪证可以持枪,但是开枪必然犯法,而且像这样的原始部落打猎都基本用长矛的,基本也没人用猎枪。
先没管那小子,陈醒天继续询问剩下的人,其中绝大多数人口径皆一致,也有几个说见过这地方的,但是都记不得在哪里了。
眼看着除老者之外所有人都又被问了一遍,也没有什么收获,陈醒天彻底死心了,智者老头见状暗暗腹诽,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探险家,不过还是安慰道:“虽然我不知道这地方,但我相信有句话,那就是心诚则灵,如果你真的很想到达这个地方,不如参加我部落的祭祀仪式,也许主会指引你去想要的地方……”
说罢,很多部落原住民都向陈醒天表示热烈欢迎,他们以前都只见过欧洲或者美洲面孔,面色圆润的亚洲人可算是第一次见,很巧的是他们今晚刚好有一场祭祀活动。
陈醒天则默不作声,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智者老头,丁若梦似乎从他脸上察觉到了什么,并没有多说,而是与老者微笑着交谈起来。
其中一个特别热情的原住民拉了拉丁若梦的衣袖,表示热烈欢迎他们参观自己的住宅,趁着气氛变得更古怪之前,丁若梦拉着陈醒天跟着那个原住民脱离了大家的围观。
“呼,终于出来了。”丁若梦叹了一口气,这可和她在拉卡族那一边是截然不同的感受,果然越是原始的民族民风就越淳朴,在天朝她可没见有人敢把她往家里拉的……呃,除了陈醒天。
想到这,她看了看被原住民抓住的手,连忙慌乱撇开,心虚地看了一眼陈醒天,她怕陈醒天吃醋,谁知他根本没有注意这边的情况,反而一脸眉头紧锁发样子。
“空空,你确定吗?”陈醒天一脸严肃。
“汪!”空空拱了拱背包。
丁若梦多聪明,她一下子就猜出了一些问题:“那老头在撒谎?”
“不全是,空空说这老头的话中带有一些戏谑的色彩,有几句真假参半,多半对这地方有所了解。”陈醒天沉声道,刚才他问话之前,就是考虑到了空空似乎具备语言辨别的能力,于是就从刁钻的角度进行试探。
“看样子,这老头也有一些问题。”他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部落原住民,又仿佛透视一般,看到了正在房屋中包扎伤口的青年。
“也?”丁若梦抓住关键词。
“待会儿再解释,跟我来。”陈醒天拉着她进入了原住民的房子。
……
“哦?你说阿力啊,这小伙子可是部落里的创新户,他是部落里极少数跟着先进派入城发展的孩子。原本我们捕鱼都是下水直接用矛扎的,在他的推荐之下才逐渐用起了鱼竿……
这孩子失踪了三天了,这几天我们一直在找他,一般来说我们基本不会脱离部落范围很远,就算一天之内无法赶回,第二天也应该回来了。
你说你看到他回来了,还满身负伤,正好我看你们的年龄相差不大,我带你们去见见他。”
这个原住民不会说英语,但勉强听得懂英语,还算是勉强可以交谈,陈醒天从他口中得知他叫贺姆斯,是村里和老者一样地位较高的人。
简单参观了一下他的家,较贝瑞肯的贫民屋还要简单一些,但谈不上简陋,毕竟原始部落的住宅肯定以简朴为主调。
在贺姆斯的带领下,陈醒天穿过一片草地来到了阿力的草屋,不得不说,原始部落的风景更亲近自然,一些都与自然息息相关,沿路所见的各类住宅都是就地取材的,出了部落就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而且相比呼伦贝尔大草原更具野性的气息,如果哪一天陈醒天选择隐居,这里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草屋比贺姆斯更小一些,但是墙上的装饰品却出奇的多,最主要的是,这些装饰品的技术含量均高于沿路所看到的。
‘看样子这个所谓的阿力技术力很高啊,能自主发明一些新东西的,思想必然也不会迂腐,就看他知不知道这些东西了。’陈醒天暗道。
“阿力,我是贺姆斯叔叔,听说你回来了,还受了伤,所以特地来看看你,对了,我还带了两个和你一样的同龄人……”
还没等贺姆斯说完,屋内便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似是打翻了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房门终于打开,里面弹出一个胖乎乎的黑脑袋。
“拉特是你啊,我听说阿力受伤了,他没事吧。”贺姆斯好像和这个胖青年很熟,和他攀谈起来,陈醒天默不作声,听着空空翻译。
“阿力他前几天出去打猎的时候被一群外国人劫持了,那些人逼迫他去找一个地方,找不到就弄死他,阿力为了活命只好为那些可恶的外国人带路。
后来这些人好像找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决定杀人灭口,阿力花了好大的劲才逃了出来,他说他不想再见到这些外乡人。”胖青年看了一眼陈醒天,又看了一眼丁若梦,眼中露出厌恶的神色,毫不避讳的对贺姆斯说道。
“看样子我们被嫌弃了啊。”陈醒天背着手,似笑非笑:“不过嘛,得来全不费工夫,就从里面那家伙入手吧。”
阿力的遭遇已经和陈醒天所想八九不离十,这小子肯定接触过宝藏,无论是从他是样子,还是从拉特的转述。
只不过,贺姆斯用当地方言询问了一下他所去的地方和陈醒天要找的地方,结果似乎都惊人的一致,每次询问,他都会复杂地看陈醒天一眼。
“有什么问题吗?”丁若梦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阿力说他受了伤身体不适,现在不想见你们,抱歉。”贺姆斯很委婉的说道,但是话里不自觉地带上一点不耐烦:“你们可以到部落里转转,阿力受了伤,我要带他去找酋长汇报一下。”
这下连态度都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看样子他们把陈醒天也当成了那些人的同伙,就算不是同伙,肯定也有关联。
陈醒天摊摊手,满脸无所谓,随即拉着丁若梦到村子里到处转悠,反倒是丁若梦有些着急:“他们明显误解我们的来意了,我们应该站出来澄清一下。”
“怕什么,出面澄清还要多费口舌,大不了把那小子打一顿,晾他也不敢不招。”
“可既然他知道宝藏地点,为什么不现在去问?再不走的话说不定宝藏已经被运走了。”丁若梦继续追问
“急什么,能到我们手上的一定不会跑掉,真被那些人连夜运走了,我也不差这些钱。”陈醒天拍拍她的脑袋,语重心长道:“其实当我在海上蜕变时,我的心态也跟着发生了改变,这些身外之物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沿途的风景……还有身边的人。”
丁若梦惊了:“你真这么想的?”
“那当然。”
听他这么说,丁若梦顿时心里甜丝丝的,这家伙一直以来展现出的直男性格本来还让他有些小失望,没想到因为感情的进展让他放弃了原有的目标,从而选择了自己,还真是有些小惊喜呢。
但她永远不会知道,背包里的空空照往常一样露出了鄙夷的神色,陈醒天嘴角一抽,辩解道:
‘废话,我最近算了一下,八十亿米元的金银首饰,就算换成纯度最高的,也有好几吨重,拿的完才见鬼了,这波叫弃车保帅。’
“汪!”(呵呵。)
……
傍晚时分,距离洛泽部落五百米的空旷地带燃起了熊熊火焰,一大群身着皮衣皮裙的土著,围着篝火跳起了古怪的舞蹈。
此时的太阳已经落入地平线之下,几人高的火焰给草原点缀上一抹神秘的色彩。
这是洛泽部落的祭祀仪式,相较于陈醒天之前所看到的,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也不过是宰杀几头牲畜用来祭祀神明,以祈求来年的风调雨顺,粮食充足。
陈醒天坐在祭祀场地不远的位置,百无聊赖地看着草地上那一团碳链物质在空气的助燃下缓缓释放自己的热量。
本来,智者老头是想让他们也参与到活动中来的,只可惜,仅仅一个下午,阿力的遭遇便传遍了整个部落,大多数人的目光也变得极其不友善,一部分原本准备给陈醒天参观房屋的人也临时改了主意。
要换作一个不懂当地方言的人在其中,绝对是蒙在鼓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陈醒天绝对是其中的异类。
不过幸好,智者老头之前邀请过陈醒天参加祭祀活动,许下的承诺也不好得再食言,这才没有把他们赶走。
“真是善变啊。”陈醒天拿出一包压缩饼干,随意地嚼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某一刻,部落的方向传来一阵喧闹声,一个缠满绷带的青年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原本围着篝火跳大神的众人也纷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对着青年寒嘘问暖起来,不用猜也知道,这青年就是死里逃生的阿力。
他被众人置于一个特殊的位置,紧,由几个老人对着篝火作揖,然后将烧尽的木炭粉敷在阿力脸上,几个老人又蹦又跳,像是在庆祝着什么,又像是祈祷着什么。
陈醒天紧接着嗑起了瓜子,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这可比之前有趣多了,阿力应该是今天的主角。
不过,这可不一定是他们说了算。
似乎是土著的祭祀惹怒了神明,篝火开始疯狂地扭动,危险的火舌竟如同活过来一般舔舐着周围的一切,众人见状慌不择路,纷纷逃离火舌舞动的范围,可仍然有一批人被火舌舔中,浑身开始燃烧起来,幸好土著早有准备,把事先准备好的水桶倒在他们身上。
然而,这还只是一个开始,那火焰像是被某种不怕火的厉鬼附身了一般,开始呈现出淡淡的绿色,而那火焰的形体,竟也勾勒出一个长满獠牙的厉鬼的样子。
陈醒天停止了这种用念力嗑瓜子的畜生行为,缓慢起身,走向鬼火肆虐的篝火的方向,喃喃道:“今天的主角可不是你。”
第89章 黑水公司
陈醒天将手掌呈七字形上抬,在空气中摩挲着什么,仿佛拂过某种匹练,又仿佛什么也没有,真实情况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条看不见的微粒环带一直从远处的部落延伸到篝火所在地,在陈醒天的操纵下不断输入近篝火之中,正是因为这样,火焰呈现出诡异的绿色。
铜颗粒!
对燃烧的篝火中掺入一些铜粉,经过焰色反应,可将黄色的火焰变为浅绿色,一般情况下是没什么用的,可在这样一个祭祀的场合里,用处就大了。
对于部分空气大微粒的操控,可以变相控制火焰的形态,一条条火舌裹挟着铜粒席卷而出,仿佛恶魔的利爪,鬼神的触须。
气氛由原本的神秘猎奇,变得诡异阴森起来,负面情绪被不断放大,原本还算正义的祈神仪式,现在却如同召唤邪灵。
陈醒天默默地操控着这一切,撇了撇嘴,他也不知道为啥自己总喜欢搞些妖里妖气的东西,或许念力师天生适合扮鬼吧。
他淡淡的看着四散奔逃的人群,更有一部愣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幕,阿力也被吓破了胆,瘫坐在地上,这本来是大祭司为自己大难不死准备的还运仪式,是感谢神灵对自己的保护,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也没干什么啊?
没错,阿力虽是部落里极少数入城学习的人,但部落数百年传承下来的传统仍使他信仰神学,有限的学识他无法理解眼前的诡异。
更可怕的是,有一条火舌仿佛盯上了他似的,一次次朝他纠缠而来,就像一条锁定猎物的毒蛇。
“萨西!”(救命!)
就在火舌即将吞没他的那一刻,一道人影横在他面前,用自身挡住了火焰的去路,阿力骇然了,火焰并没燃烧起来,甚至还因惧怕有后撤之势。
“你到底……”
阿力动容地望着眼前的身影,这显然超出了他的认知,他从未想过,火竟然能够被赋予生命力,而眼前这人,居然连火都会畏惧。
陈醒天随意瞥了他一眼,心里一动,看来效果达到了。
手起滑落,陈醒天继续他的表演,面对着绿色的幽火并作出前推的动作,在旁观者的视角里,在他掌心之中仿佛构成了一面屏障,将这邪异之火倒逼回去。
有火焰触须想要绕过屏障攻击他,却在半途中被一种神秘力量定住,紧接着消散开来。
每靠近篝火一步,火势便变弱一分,那张牙舞爪的触须也就疯狂一分,可却也无法阻止他的前进。
最终,火焰被压回了最初的形态,“噗”的一声,熄灭在柴炭中,一缕青烟都没有升起,好似从未燃烧过。
“呼,搞定了,你去把那老头叫过来。”陈醒天拍抖了抖手腕,就好像自己经历了一场大战一样,对着一旁嘴巴张得老大的阿力淡淡道:“不用这么看着我,我是你们的谷神下派的使者,洛泽这一年干旱无雨、食物紧缺,事实上有妖物肆虐,因此由我出手来解决问题。”
阿力被唬的一愣一愣的,木然道;“妖物是什么?”
陈醒天啧了一声,妖魔鬼怪是中国特有的文化,他也就随便扯扯淡,但好像洛泽部落没有这种概念。
“你就当是灾害的罪魁祸首吧。”
阿力搀扶着同样瘫坐在地上的祭司老头,复述了陈醒天的话,老祭司同样无比吃惊地看着他,一开始他同样不敢相信,可是见如此神迹,也由不得他不信。
“我本来是想帮你们把这邪物消灭,奈何你们竟敢对我不敬,这才略施小惩。”
老祭司连忙摇头:“是我们慧眼不识珠,还请神使勿怪。”
这老家伙眼珠子提溜转,接着道:“还得多谢神使及时出手,这才没有人员伤亡,只是,为什么神使不用我们本部落的语言来交流呢?”
陈醒天眯了眯眼,这糟老头子心思真多:“废话,我又不是神,只是神的使者,需要懂那么多语言吗?怎么,觉得我是冒牌的?”
说着,地上的焦炭以及一些土粒全都漂浮而起,范围超过50米,并逐渐在陈醒天背后形成,组成一个比他高10倍的法相。
他面无表情地看向老祭司,眼中还闪烁着冷厉的幽光,配合着背后那超乎认知的巨大身影,压迫感扑面而来。
老祭司连忙跪倒在地,身体颤抖,叩首而拜:“请神使恕罪。”
“把那些人的信息告诉我吧,我知道你知道那群人的,甚至于,阿力就是你派去的,对吗?”陈醒天把声音也加了特效,是加了特效的空灵回声。
肉眼可见的,老祭司额头有冷汗渗出,身体颤抖的幅度也更加厉害:“神使说的是什么人?我以前接待过很多外来者。”
陈醒天冷笑:“还想打哑谜?告诉你,不要以为那些家伙的空头许诺真可以给部落带来繁荣,等他们找到了东西,说不定还会杀人灭口。
而且,他们与这邪火有关,你若再不说明真相,今后也别想着祈神了,等着被火烧死吧。”
没等老祭司说话,阿力却抢先开口道:“芝曼爷爷,他说的是真的吗?”他仿佛魔怔了般,龇牙咧嘴道:“不要相信那些人,他们是一群暴徒,他们,他们挖到了黄金珠宝,就像,就像强盗见到了美女……”
阿力说话越来越结巴,芝曼见瞒不住,竟只是想抽他几巴掌,陈醒天用念力将他甩到一旁,示意他继续。
“他们长什么样?”
阿力看了摔在地上的老祭司,继续说道:“他们是一群白人,平常的时候就和外国人差不多,但是他们的衣服上都有一个鹰头的标志,他们有枪,他们还开枪打我。”
这好像触到了他的痛处,竟伤心地哭了起来,陈醒天撇撇嘴,掐住了他的泪腺,让他哭不出来:“那个鹰头右边是不是还有一串字母?”
“你怎么知道?”阿力感觉自己贼难受,他虽然内心坚强,但从不介意用泪水抚平心中的伤痛,但这次却这么都哭不出来,也许是神使的力量?
谷</span>
“神前止泣。”陈醒天知道他在想什么,解释道,心里却暗自沉吟,看样子这些家伙是黑水的人了。
没错,一个鹰头外加字母,这是黑水公司的标志,黑水公司是米国著名安保公司,但明眼人都知道,安保只是明面,背地里黑水还经营着雇佣兵行业,而且是通向全世界的雇佣。
即便在十几年前经历了一些挫折,它仍然是屹立于米国巅峰的安保公司之一。
之前左清璇给的资料中,这个公司是重点介绍对象,不仅因为它特殊的体系,还有它那庞大的势力,绝对是一个庞然大物。
“看样子这些家伙也缺钱了啊。”陈醒天虽然对国际上的一些著名公司不感兴趣,但是对于有可能介入到寻宝的势力还是有必要了解的。
陈醒天再次把芝曼摄过来,淡淡道:“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他们是黑水公司的人吧?”
芝曼见陈醒天已经知道了,眼神一黯,垂头丧气道:“我只是给他们提供坐标,他们答应我只要找到了东西就会给我一些分成。”
陈醒天挑挑眉:“所以你就信了?”
“我别无选择,洛泽实在太落后了,你知道吗,直到现在我们才换上电器,可仍然与世外隔绝。
我们缺钱,也缺创新,部落里的人已经信仰老祖宗那一套太久了,久到他们甚至不愿意与外界交融,我去过那些大城市,这里和那些繁华之地没有任何对比度。
我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改变部落的契机,所以我选择了接受。”芝曼和盘托出。
陈醒天压根不吃这一套:“呵,身为一个祭司,居然把酋长的活都给包揽了,你是准备上天啊,话说你们的酋长呢?”
“他跟着另一批人去了,至今没有回来。”芝曼解释道。
“……”
陈醒天彻底无语了,好家伙,这是把自家领导都给卖了,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行了吧,我看这小子还算机灵,这才跑了回来,你们的酋长恐怕凶多吉少了,尝到苦头了吧。”陈醒天讽刺道:“看样子你这祭司也是个反骨仔,现在看来,也许你连神都不信。”
芝曼又跪在了地上:“求神使饶命,您的神迹已经彻底让我折服,我虽然不信神了,但我的心依旧是洛泽是,我对神发誓。”
陈醒天叹了口气,这也算是一个伟人了吧,为了自己的家乡谋出路的,只可惜路子太少了。
“现在你决定怎么办,黑水的人恐怕会杀回来,这小子跑回来了,恐怕会连带着整个部落都遭殃,那些家伙可不是什么善茬,少了一个部落,在这偏僻的地方可掀不起什么风浪。”
这时,阿力又一次抢过了话机:“还请神使帮忙,护我洛泽平安,我愿一生一世做你的奴仆。”
阿力不傻,他知道陈醒天说的是什么,看样子是因为芝曼祭司的错误选择,让部落陷入了空前的危机中,那么,身为部落一员的他,又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陈醒天走到他面前,摸了摸他的头:“你比你们的大祭司纯粹多了,是一个可造之材。”
“我……”
“不用多说,你暂时没达到我的选拔标准,做好你分内的事情。”陈醒天又看向芝曼老头:“你呢?”
芝曼诚惶诚恐:“我,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献给神使,我已经老了,如果神使不介意我这把老骨头,我愿意为你效劳。”
“咦~”陈醒天快吐了,谁要你这把老骨头,都快半个身子入土了。
“我之前也曾相信过一个人,也对他释放过善意,但他转头就背叛了我,所以我深恶痛绝这种行为,我能相信你们吗?”
陈醒天虽然看透了一些事情,习惯抱着最大的恶意去揣度别人,可是,他心中仍旧向往光明,他不介意帮这些人一把。
此时,越来越多的黑人向他这边靠拢而来,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祭司和阿力要跪在地上,但他们感受到了祭司的虔诚,还有之前昙花一现的神迹,也不由自主地跪伏在地上。
“时间会见证我们的忠心。”芝曼眼神也逐渐坚定,眼前这人嘴虽然毒,可他能感受到那藏在深处的善意。
“但愿如此。”
……
祈神虽被中途打断,可是被陈醒天这么一闹腾,也算是有所收获,芝曼和阿力一唱一和简要说明了刚才的状况,只不过隐藏了黑水公司的那一部分,陈醒天也乐得如此。
丁若梦和空空在祭祀期间被安排在部落里休息,现在已经汇合,简单准备了一番,准备向目的地出发。
陈醒天也不再拘泥于隐藏,先前环顾部落,有可以外部通信的工具也暂时被他切断了,不用担心秘密泄露,延续了神使的人设,带着阿力等人向远处飞去。
——
后记:世界上真的有这样苍白的人吗?看起来好病态哦。神使你的审美观真是特殊。
——被丁若梦暴打一顿的可怜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