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我不想写标题
“随你们怎么说吧,我不会跟你们走……”
“啪!”一巴掌甩过来。
尘小禾抬起手臂挡住,青葱手臂瞬间红肿起来,火辣辣的疼。
“嘿!敢挡?老子打死你!”那男人甩完一巴掌还觉得不过瘾,又上来踹尘小禾一脚,被她手疾眼快躲开了。
打女人?你们这帮畜生!尘小禾怒视他们。
“这小娘们有点辣啊……”
几个人将尘小禾团团围住,嘴里污言秽语说着些乱七八糟的……
“少爷,今天在这就办了她,然后扒光了吊到西王那老头子门口,让西王老头子丢丢脸,也让她那个什么未婚夫好好看看她白不白……”
“别过来!”尘小禾从头上拔下发簪。
“呦……想干什么?”
“捅我呀?”
“来……朝着这儿来!”
那男人伸手夺尘小禾的发簪,另外两个七手八脚上来拽尘小禾。
一番挣扎后,寡不敌众,小禾被他们按在地上。
“小娘们,挺嚣张啊?”
“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什么玩意儿?我们公子能跟你玩玩那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尘小禾挣扎着:“我呸!把这机会让给你娘、你奶奶、你姐姐、你女儿,你全家女性……”
“你说什么?”
尘小禾一字一顿道:“我诅咒你们,全家女性生生世世做娼!我今天遭受什么,你们全家女性就要遭受什么!……”
尘小禾知道,被他们抓住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尘小禾唯一能报复的方式,就是学学窦娥。
“善恶到头终有报,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这些死人渣!夜半三更,等我来取你们首级!……”
以为我会哭吗?我已经死过一次,并且正在后悔上一次没给那些万恶的绑匪下诅咒!
“小娘们,牙尖嘴利啊……”
“啪!”一个大嘴巴抽的尘小禾耳鸣眩晕。
尘小禾瞪着这些为虎作伥的禽兽。
“你们生生世世生儿子当太监,生女儿进青楼,永远不会有好下场!……”
一只手又要来扇尘小禾,她一口咬住恶人手指头。
疼的那男人吱哇乱叫。
“松……开!松口!听见没有?不然老子打死你!”
尘小禾:“……”我松开好像你就能让我活似的?
几个人来掰尘小禾的嘴,掰不开。
她使劲用力咬紧牙关,“嘎嘣!”一声,手指头咬了下来。
“呸!”尘小禾一口吐掉。
几个大男人按住尘小禾手脚,她寻找着下一个机会,看是咬掉只耳朵,还是咬掉个鼻子。
“少爷,别客气,您玩够了咱就弄死她!”
刚才还装斯文的小白脸,现在也不装了。
直接脱掉盔甲,当众宽衣解带。
他看着披头散发被按在地上的弱女子阿福,嘴里道:“我刚才好好跟你商量,许你荣华富贵,是你这傻娘们自己不上道!”
“我呸!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能做出这么无耻龌龊之事,你的话还不如粪坑里的米田共值钱!”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说实话,太顺从的,本公子反而觉得没意思!”他变态本应此刻才暴露无遗。
他靠近尘小禾,对那几个说:“你们出去,……”
第十六章,干啥啥不行,编造谎言第一名
老崔咬牙切齿道:“好嘞,公子,她咬掉我一根手指头,公子您千万别对她客气了!”
“我要你教我?快滚!”于自陨按住尘小禾双手,有些迫不及待。
破庙的门板千疮百孔,被从外面关上,还是露着呼啸的西北风。
老崔、老李、老石、老隆、老王,五个恶霸在外边冻得哆哆嗦嗦。
老李:“怎么没动静啊?”
“公子他还没完事啊……”
老隆:“闭嘴!影响公子兴致,你吃不了兜着走!……”
又过了半天,外面又黑又冷。
老王:“哎呀……怎么还没完啊?公子在里面快活似神仙,咱们都要冻成冰山啦……”
他们试图点火,风雪里根本点不着。
柴都是湿的。
挨到天亮了,老隆说:“我怎么觉得情况不对?”
老石抖得像筛糠:“怎……怎么不对了?”
他舌头都冻僵了,身上头上落满了雪,活像个雪馒头。
老隆小声道:“咱们公子万花丛中过,身体那早就玩虚了,怎么可能这么久?”
老李:“就……就是啊……”
老石趴门缝看了一眼,立马吓得咕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唉呀妈呀……”
老隆:“咋的啦?”
老石仿佛灵魂被吓脱壳:“公……公子他脑袋看着我……”
他说的是脑袋看着他,而不是公子在看着他……
其他人赶紧推门?
一看,昨天还完整的太子殿下,现在已经是尸首分了家……
满屋子都是血,只是昨天因为天天冷,他们啥也没闻见。
于自陨的脑袋瓜子死不瞑目,睁大了眼睛,张开大嘴,看着呼呼刮风的门外头。
老李捶胸跺脚:“这可如何是好啊,怎么跟南王交代啊?弄不好咱们几个都得脑袋搬家!”
老石说:“脑袋搬家是小事儿,这是得满门抄斩……诛九族啊……”
老王:“啊……不会真是中了那娘们的诅咒了吧?”
老石说:“……那娘们她说的不是咱们五个,生男的都当太监,生女的都他娘的当娼妓吗?她没说诛九族啊……”
“这这这……尸体怎么撕碎的?”
他们一看,这胳膊朝东,腿朝西,零部件扔了一地。
满地的肠子肚子,伤口不像利器划的,倒像是硬被撕扯成这样的。
老王:“就凭那小娘们?她有这么大的劲儿……”
老隆:“这破庙里昨晚上还有别人吗?……”
他们上上下下打量,昨天晚上没觉得什么,现在只觉得阴气森森。
只见破旧的屋顶随时就要塌下来,一尊泥菩萨上面落满了各个朝代的灰尘和蜘蛛网。
没有别人,也没有狗洞、老鼠洞。
老石:“你们说……那娘们她杀了咱们公子之后……是怎么出去的?”
老王:“不……不会……是个妖精吧?”
老隆:“怎么不会……会!这不明摆着吗?咱们在门口儿,一晚上没挪地方,……她是从哪儿逃出去的?这人肯定是个妖精,没准儿是个长虫精,钻哪个窗户缝儿跑了……”
老李:“那……那咱们给公子收尸?就说……说是被长虫精给害死了?”
第十七章,这集男女主没出场
老崔道:“不能就这么说,咱们还得申明咱们五个忠肝义胆,为了保护公子爷,都受了重伤,……咱们拼命护主,被长虫精打的晕死过去,公子爷这才被害了。”
“之后,咱们还拿出全部身家财产,凑钱雇了个术士,抓住长虫精就地正法。”老崔做了个刀切肉的动作,“已经给咱们公子爷报了仇。”
老李:“对对对,老崔说的对,咱们当时就是身负重伤,都晕死过去了,老崔一根手指头还被长虫精给咬断了,这就是证据!咱们都可以证明啊。”
老李:“咱们还跟术士一起,把那长虫精下了油锅,让术士封印她,惩罚她永不超生……”
老王:“对!那长虫精自作孽,不可活!”
他们五个,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煞有介事,他们自己都差点信了。
老石:“你们说,南王陛下,他他他……能信吗?”
老隆说:“这样,咱们收完尸就找个术士去,让他跟咱们回去作证!”
老李:“好好好!就这么办!还得抓了他闺女,抓了他老娘,抓住他大小媳妇威胁他一顿,让他别胡说八道!”
……
于自陨七零八落的尸体被他们装进个裹尸袋里,驮在太子爷的马背上。
五恶又从当地捉了个姓谭的术士来。
开始说的是给钱帮忙干活,谭术士跟着高高兴兴上了路。
半路上他们五个将谭术士拖进小树林,痛打了一顿。
谭术士抱着头:“哎呦……怎么还打人啊,你们干什么啊?”
老崔:“干什么?老子给你好好立立规矩,老子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别给我胡说八道知道吗?”
谭术士捂着头:“你们到底让我干什么?”
“嘿,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吧?还是缺教训?”
噼里啪啦,这五个恶霸又把孤苦伶仃的谭术士打了一顿。
这下谭术士明白了:“几位大哥,你们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我全听你们的。”
老李拽住谭术士头发,朝他脸上啐了一口,“呸!”
“早这样多好,让爷爷们费力气。”
他们不仅把付给谭术士的定金抢了回去,该顺手打劫了谭术士自己的银两,还有他的法器。
谭术士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大哥们,商量商量把法器还给我吧,那都是我养家糊口,吃饭的家伙事儿啊。”
“滚蛋!”老崔往怀里一揣,“不懂事儿,此去南王府山高路远的。你在一路上连吃带住店,不都得用我们的?这点小破东西,就当盘缠了。”
谭术士哭哭啼啼:“大哥们,我这可是给你们办差事啊……”
老李踹了谭术士一脚:“闭嘴,不然揍你信不信?”
谭术士不吭声了。
他其实没什么真本事,就会跳大神招摇撞骗,但凡有点儿真本事,掐指一算,能算出此劫,早就躲了。
半个月后,他们到了南王地界,这边比西王那边暖和不少,于自陨的那堆烂肉早就臭了。
交给南王之后,老崔、老李、老隆、老王、老石五个人跪在议事厅中痛哭流涕。
第十八章,颠倒黑白来一套
照着提前商量好的词儿,把他们勇斗长虫,差点没殉职的事全都说了一遍,物证是老崔断掉的手指头,人证是那个浑身上下都被他们打肿了的谭术士。
南王将信将疑,在议事厅中逡巡几圈。
于自陨的亲娘龚妃却是跪在一边哭天抹泪。
“大王,您得给咱们儿子做主啊!儿子不能就这么白死了……”
其实南王陛下老婆、小妾成群,儿女众多,多于自陨一个不多,少于自陨一个不少,没事死上个把儿子,老皇帝压根不往心里去。
但是他派于自陨去北境谈合作,归途路过西边就出了事儿,这事儿出的也太蹊跷。
“长虫精?长什么样?”
老崔:“就长得跟个普通女人差不多,咱们才被她给蒙蔽了。”
“哦?过程说详细点。”
老李:“当时天降大雪,下的那实在是太大了……这一路上这个苦啊……但是太子殿下为国为民,日夜兼程……”
南王一瞪眼睛:“说重点!”
老崔一哆嗦,“当时太子殿下在一间破庙中避雪,我们五个就在外面守着,后来那长虫精就变作个女子来勾引咱们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洁身自好,从来不被女色所迷惑,哪怕那长虫精使用各种解数,咱们太子殿下连看都不多看她一眼。”
其他四个纷纷点头。
其实这套说辞他们在一路上已经彩排过无数次,刚才就已经讲了一遍了。现在不过是添油再加点儿醋。
老崔继续说:“后来那长虫精一看用美人计不行,就来硬的,掏出一把四十米大砍刀,跟咱们兄弟就对上了。兄弟们誓死保护太子殿下,可那长虫精不是一般的妖精,她又淫邪,又狡猾,兄弟们都受了重伤。”
“小的也晕死过去,待一醒过来,太子殿下……”
老崔开始抹眼泪:“殿下他就已经牺牲了……”
南王其实根本就不想听这些,他是要知道那长虫精到底漂不漂亮,有多漂亮?
龚妃:“后来你们又怎么捉到长虫精的?”
老崔瞪谭术士。
谭术士说:“我……是我抓到的,下油锅了……对,下油锅了。”
南王陛下:“你们五个斗不过,他一来就抓住下油锅了?”
他心里这个惋惜啊,“为什么不抓活的,带回来让朕审问?”
老隆:“啊,回禀陛下,……其实过程还挺曲折的。……但是属下都怕说多了,您过于伤心,就没有抠细节。她她她……太狡猾,又太恶毒,不杀不足以慰藉太子殿下在天之灵。”
“长虫精?……你们说她善于在荒郊野外勾引陌生男人?她具体长什么样儿,勾引男人的手段说细点儿。”
南王陛下其实心里有点蠢蠢欲动,他后院里各色美女都有,就是这风情万种的女妖精……他还没尝试过。想想就有点小兴奋啊。
老石说:“她大眼睛,特别大,瓜子脸,樱桃小口、柳叶眉,皮肤特别白、腰特别细,……”
“臀部特别翘……”
他回忆着尘小禾的外貌特征说。
“哦?”这一说,南王陛下是更加心里痒痒。
第十九章,圆谎
只有于自陨亲娘龚妃在旁边儿哭天抹泪,“这个杀千刀的长虫精,下油锅都是便宜它了,……”
“你个妇道人家,就会哭哭哭,哭的本王心烦意乱,下去下去,……”
两个丫鬟把龚妃搀扶下去。
南王这才清了清嗓子:“你们说,长虫精是西边的特产?多不多?能不能抓个一只?”
老崔:“啊?……陛下,杀咱们太子殿下的那只万恶的长虫精已经就地正法了……”
南王:“我是说,给朕抓只新的来,要风情万种的,前凸后翘的,眼睛特别、特别大的。”
五个人说谎的人加一个被威逼利诱的术士皆是瞠目结舌。
长虫精是他们编造出来的,世上哪来的什么长虫精?
一个谎话需要无数个谎话来圆,他们为了掩盖保护不利之罪,又给自己创造出个欺君之罪。
老隆:“陛下,这长虫精可遇不可求啊……”
“朕就问,能不能抓来?”
“能……不能……呢?……”老崔支支吾吾。
陛下一甩袖子:“这事就交给你们了,带着这个西边来的术士,去给朕抓了来,模样不能比你们说的那只差,多多益善,最少也得来一只,限期,就十天吧……”
老石:“啊?十天?陛下,走到西边就得半月啊!”
“朕不管,给我日夜兼程、快马加鞭,十天抓不来,你们就是欺君罔上,到时候,哼哼……”南王陛下手攥拳头,虎口一捏,“带上你们九族一道,全都千刀万剐,死后戳尸、刨祖坟!”
“啊!……”五个人面如死灰,如同五雷轰顶。
陛下转身就走,不给他们机会胡搅蛮缠。
谭术士悄悄问前边老李,“我不是南国人,你们陛下说的千刀万剐、诛九族、刨祖坟,不包括我吧?”
老石瞪他一眼:“到时候我先杀了你!”
几个人腿打颤出了议事厅。
老崔:“隆哥,李哥,怎么办啊?”
“咱们上哪找长虫精去?还得眼睛很大很大,前凸后翘,风情万种的?”
老隆:“反正横竖都是死,咱们回西王地界找那小娘们去,她是不是叫什么阿福?”
老王:“对,好像是。”
老隆:“那咱们明天约个地方,一起动身。”
其他人一起说好。
五个人各自带着愁眉苦脸上坟一样的心情各回各家。
谭术士被老隆推推搡搡带回家。
第二日晌午。
四个人带一个术士都到了城门楼,左等右等就差老崔不来。
老石:“哎?崔哥这是怎么了?这种时候都能睡过了?”
老李:“他倒是睡得着,昨晚我睁着眼一晚上没睡,怎么想都是气,都怪那死娘们,好死不死非得杀了太子殿下。”
老王说:“说的是,等我抓住她,先扒皮再说!”
谭术士:“就凭你们?她要真是个妖精,你们一个也别想跑,全得早死早超生。”
“闭上你的乌鸦嘴!”老李举起鞭子,狠狠抽了谭术士几下。
谭术士心里这个恨啊,心想你们都给我等着,等你们全被妖精杀了,我就给你们念永不超生咒,再通通扔进茅厕,变茅厕鬼!
又过了半晌,老崔还没来,几个人决定去他家里抓人。
第二十章,裤腰带和房梁
老李拍门:“开门!开门!开门!”
没人应声。
“有没有活着的?”
还是没人答应。
老石:“哎呀……限期可就十天,崔哥他还墨迹什么呢?别到时候连累大家伙啊!”
老隆一听,心里窝火,他抬起一脚“哐当!”踹在门上。
门从里面插的严实,没踹开。
“兄弟们,一起上!”
四个人哐哐哐撞门。
一边撞一边踹一边喊,“开门开门!”活像四个土匪。
这两片门板饱经重创后终于倒下了。
老隆:“老崔,快出来!”
老石:“崔哥,这事儿耽误不得啊!”
他们闯进宅子里,竟然安静的可怕。
没人?
客厅没人,厨房没人,院子里没人,推开卧房门一看。
一双双脚悬挂在半空中。
“啊!死人啦!……”第一个鬼吼叫鬼的是谭术士。
他哭着喊着向院子里爬。
“啊!啊!啊!……都死了,上吊死啦!”
几个人都是吓了一跳。
只见老崔一家三口全都挂在同一根屋梁上。
僵硬程度,早就凉了。
老崔和他媳妇、儿子都是死不瞑目,眼睛使劲瞪着,朝着屋外一个方向,嘴也张的能吞个小孩一样,舌头从嘴里吐出来。
老王:“老崔他不会一看事儿办不成,就畏罪自杀了吧?”
老隆说:“他死了有个屁用,陛下说了,还得戳尸刨祖坟!死了都不得安生。”
他们砍断上吊裤腰带,老崔一家三口“咕咚咕咚”掉下来。
老石胆战心惊摸着小心肝:“隆哥,你说崔哥是不是妖精杀的?”
老隆眉头拧成麻花:“那个阿福?”
“嗯嗯嗯,她会不会千里迢迢,跟着咱们来了?蓄意报复咱们,……当时咱们可都动手打她了,还让太子殿下那个啥她……”
老隆:“呸呸呸!别胡说八道,没准老崔就是想不开自杀的。”
“老崔他几十年一直吃喝嫖赌,在外头包养了个青楼娘们,把他家里钱都造光了,……”
“他儿子是个脑残,四十好几娶不上媳妇。他不准备聘礼,还想塞他缺心眼的儿子到有钱人家当上门女婿,被人家有钱人家的小姑娘挨家骂出来,……我要是活到他这份上,我早找根绳子上吊了。”
老王:“还有这事儿呢?我平时看崔哥吹牛吹的最响,以为他过得多好呢。”
老石把老崔儿子翻过来,“哎呦,脑残不说吧,这长得可真寒碜点,……”
蛤蟆脸,酒糟鼻,五短身材,三角眼。
黑的跟碳似的,秃头、豁牙牛皮癣。
“就这模样还想当上门女婿呢?这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他要是当的了上门女婿,我老石也能!”
老隆:“滚滚滚!也不看看你自己那岁数,五十好几了当上门女婿?人家缺爹啊?”
老石还不服气:“没准就缺呢……”
老隆:“我看你也是个脑残,做梦想屁吃!我家俩儿二十几相当上门女婿还没塞进去呢,轮得到你?”
谭术士缓了缓,似乎也没那么怕了,他看了眼老崔儿子的蛤蟆脸:“嘿!这儿子完全继承了他两口子的缺点。”
“嘿,相由心生,说的真没错,心眼这么坏,就不配有好脸!”
第二十一章,趁火打劫
谭术士嘀嘀咕咕:“我呸!我看你家那俩八成也是傻子。”
老隆:“你说什么?”
谭术士放大了嗓门:“我说老子英雄儿好汉……”
老石:“隆哥,咱们怎么办啊?”
老隆:“还能怎么办?搜搜,看有值钱的东西没有……要不一会咱们走了也是便宜了贼。”
老石:“对对……咱们跟崔哥共事这么多年,他肯定更愿意留给咱们替他花。”
谭术士白他们一眼,“我敢打包票,老崔他肯定不是这么想的。他还想借你们阳寿多玩几天呢。”
另外四个不理他,开始翻箱倒柜。
老石悄悄去把门板扶了起来,扣回门框上,“稳妥,这下不会被人发现了,兄弟们咱们速战速决。”
“……我的!我先看到的!”
“……是我先拿到的!”
老李跟老隆因为一件女人肚兜打起来了。
老石:“吵什么吵?要不咱们仨平均分吧?看样是真丝的。”
“滚蛋!有你啥事?!”老隆踹了老石一脚。
老李也不让:“这玩意你拿回去怎么跟你老婆子交代,不如给我吧,我光棍一条没人说闲话。”
“那怎么行,好东西凭什么便宜你?”
“滋啦”一声,肚兜碎了。
“给你了,好好的玩意儿,都是你!”老李一放手,老隆立马踹进怀里。
到最后,枕头被子、破鞋、旧蚊帐、油灯、锅碗瓢盆,铜盔甲、马厩里的斑秃马、夜壶、脸盆、木盆……能拿的都被这四个打包卷起来。
东西扔出墙头,老王、老隆、老李翻出去。
老石看了一眼老崔一家三口的尸体。
“隆哥,从外面包袱里找把剪子扔给我。”
老隆:“你要干啥?”
老石说:“我给他们头发薅下来,也能卖钱。”
谭术士小声嘀咕道:“啧啧,你们还是不是人啊?昨天还称兄道弟,今天尸骨未寒,你们就给老崔抄家。”
老隆隔着墙头说:“好好,还是你小子机灵。”
老石接过剪子,刷刷几剪子贴着头皮剪断,一点都不浪费。
他也翻墙出去。
四个在外面喊:“欠挨揍的,你还不快点滚出来!”
谭术士:“来喽!……我活了半辈子了,还从来没见过像你们这么不要脸的。”
谭术士没翻墙出去。
他一脚踹开摇摇欲坠的门板,“哐当!”从正门大摇大摆走出来。
老李:“哎呦我去!想死啊?”
谭术士:“不想!”
老石:“你干啥呢你?这不就让人知道了?”
谭术士说:“知道怎么了?不早晚也得知道吗。”
老石像只耗子一样,眼神飘忽,东看看西看看,没人来:“快走!快走,风紧扯呼。”
谭术士严重怀疑这几个就是毛贼劫道的出身。
这些缺德事干的如此驾轻就熟,还一点负罪感都没有。
谭术士真想问一句,你们祖训是不是有句美德,叫做:有又便宜不占王八蛋。
他们先去牲口市场把马卖了,又找了个废品收购店,把大包小包的东西和老崔一家三口的头发一并卖了。
谭术士还好奇,“头发这东西人人都有,你们收头发干嘛?”
废品店伙计说:“做酱油啊。”
谭术士:“啥?这玩意儿能吃?”
第二十二章,麻袋装钱
老石说:“瞧你那少见多怪的德行,头发渣子能给酱油上色,只要搅碎了,谁也看不出来。”
谭术士直翻白眼,做呕吐状:“奸商!就会弄虚作假!我以后再也不想吃酱油炒饭了。”
东西变卖之后,老李、老隆两个资历最老的厚颜无耻拿了大头。
老石跟老王也分着点。
谭术士干看着:“你们可真缺了大德了!”
然后他们说出了那句在小人界流传甚广的至理名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谭术士:“……”果然,我就知道。
他们往西王府方向出发,越走越冷。
天黑住店,老李说他睡不踏实,有一点动静就睡不着,要求一个人单独睡。
就开了两间房,其他四人只能挤在一间房里的大通铺上。
半夜老隆迷迷糊糊听着有人在哭,“谁啊?这么烦人?”
他爬起来,打开窗户想要吐口水骂街。
就见一行人骑马从楼下经过,开道的小童子沿途撒着银票和碎银两。
“我去!咋还有这么财大气粗的?看来些事儿是该我摊上了……”
老隆看一眼床上呼呼大睡的那仨,生怕吵醒他们,也不穿鞋,一个人蹑手蹑脚下了楼。
“银子啊……”老隆露出得意地笑,爬在地上,一路捡。
那队伍走的缓慢,老隆就跟在队伍屁股后边,人家扔,他就手脚麻利地捡捡捡。
怀里揣不下了,老隆就把裤子脱下来,裤腿扎住,往裤腿里边放。
“嘻嘻嘻……这下发财啦……翠花,等老子回去就给你赎身……”
……
第二天鸡叫,睡在大通铺上的仨人觉着腰酸背疼,起来收拾东西要走了发现少了个人。
老石:“隆哥呢?”
老王:“上茅厕去了吧?”
“不对啊,我醒了就没见着他,茅厕我也去了,里边没人啊……再说了,他鞋这不还在床底下呢吗?”
老李从隔壁屋过来:“那你没看看女厕所?老隆他平时就喜欢假装走错门,跑女厕所偷窥。”
老石说:“要不?我也去看?”
谭术士:“你们这群老流氓!早晚被人揍死!”
老石回来说:“没有,这荒郊野外的破店,里面连个娘们也没有。”
老李说:“那老隆能去哪儿啦?”
谭术士乌鸦嘴一句:“兴许是也学老崔上吊啦。”
几个人开始找,在客栈中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着。
他们三个土匪把人家客栈桌椅板凳都掀翻了。
酒坛子也打碎了。
伙计叫苦连连,“哎呀,快住手啊……”还被老李打了一拳。
这帮土匪没找着,就说人家是黑店,让他们把人交出来,不然就等着吃官司。
正威胁恐吓着呢,就有官差来了。
拿着张画像问谁认识。
老李、老王、老石一看,“他他他……怎么了?”
谭术士指着画像:“这不老隆吗?昨天还跟他们睡一被窝呢。”
官差说:“昨晚上死了,路边冻死的,怀疑是喝多了。”
“喝多了?是喝了,拿了老崔家东西卖了,一高兴他们就换酒喝了。”谭术士是专捡着大实话说。
第二十三章,坏人的噩梦
老李跟他们一打招呼,都是自己人,全是给南王府办差的,两拨人套着近乎,官差带他们去认尸。
只见老隆躺在义庄里,没穿裤子也没穿鞋。
没有明显外伤,一看就是被活活冻死的。
他裤子也找到了,奇怪的是,裤腿里塞满了石头块子。
“骨碌碌”老李把裤腿提起来倒空:“也没见他喝那么多啊?怎么还喝傻了?”
老李掰开大黄牙一看,老隆牙缝里都是碎石头渣子,“他吃这个干啥?”
谭术士说:“不像是吃,像是咬一下,哈哈哈……他是不是把这当成金子啦?”
老石:“你闭嘴!怎么哪都有你!”
没多一会儿,老隆俩儿子来了,二十多大小伙子,来了也不给他爹磕个头,上来就翻看他爹身上有没有啥值钱东西。
一翻没有,这才悻悻道:“叫我们来干啥?直接扔山沟里得了。”
老石指着他们:“怎么说话呢你们,这是不是你们亲爹啊?不孝顺天打雷劈!”
谭术士小声嘀咕道:“呦~你这种作恶多端的,你信天打雷劈吗?”
大小子:“他姓啥,我们姓啥?给他送终,送的着吗?”说完他还翻了个白眼。
老石:“你姓啥?你不姓隆吗?”
肥头大脸的二小子:“听好了,我跟我哥都姓曹,姓隆的爱死爱活都跟我们没半毛钱关系。哥,咱走。”
说完他俩就真走了。
谭术士:“真孝顺,老子英雄儿好汉……”
“老石跺脚骂街,他们不姓隆吗?孽畜!老子都不认。”
老李拍了下他:“老隆入赘的,他俩儿子随母姓,他在他家里就连个奴才都不如,给南王府当差还是人家曹家花钱给他买进去的,别说他儿瞧不起他,家里的狗都比他地位高。”
老石:“那也是他爹啊!”
老王说:“嗨!他老去怡红院喝花酒,他家母老虎撵他好几回了,他跪着求才求回去的,他儿子老婆子天天指鼻子骂他。”
他自己个儿的儿子都不管,别人更没义务管了,老李、老王、老石卖了老隆的马,带着谭术士上路。
接连死了俩人,这下有再大的洁癖老李也不敢一个人睡了,晚上非得开一间房,四个人挤一块儿睡。
半夜满屋子脚丫子臭,打呼噜、磨牙、放屁,熏的老李还是睡不着。
他隐约听见房梁上有动静。
“我死的好惨啊……”
“谁?”
老李朝着那个方向看。
黑漆马虎的,啥也瞅不着。
“李哥,你下来陪我喝酒啊……”
老李捂住耳朵,“不可能,不可能,这是被脚丫子熏出幻觉了。”
“李哥,来呀,黄泉路上好作伴……”
“我不去!”
老李这才听出来了,声音就是老隆。
他用把脑袋瓜子钻进棉被里,也顾不上臭不臭了。
“你赶紧走!……找你相好的陪你去,你找我干啥?”
老隆的声音又幽幽从房梁上传来,“快轮到你啦……一个都逃不掉……太子殿下还等咱们五个聚齐,给他保驾护航呢……”
“太子?”老李想到了于自陨尸首异处,死不瞑目的那颗头颅,浑身一哆嗦。
“太子殿下,隆哥,明天我给你们烧纸,求求你们,行行好,放过我吧……”
第二十四章,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我放过你,谁放过我?”
老李捂着头,屁股露在被子外投哆哆嗦嗦:“老隆,又不是我杀的你,冤有头债有主,你是被冻死的,你去怪老天爷呀……”
“是阿福作祟,咱们都得死……都得死……”
“阿福?破庙里那个小娘们?她不会真是妖精吧?”
却再也没有声音回答他,老隆的声音从房梁上消失了。
老李看其他人睡得跟死猪似的,他一个一个摇醒,“作祟的是破庙里那个阿福,快醒醒,老隆的魂魄回来了……”
可不知道怎么的,老石、老王和谭术士就是不醒。
咕噜声还在,证明他们还活着。
老李战战兢兢挨到天亮,另外仨一睁眼,他就把昨天晚上的事说了。
结果没一个人信。
老王:“咋可能呢?李哥你做梦呢吧。”
老石:“我咋啥也没听见?”
谭术士挤兑道:“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你看我就不怕,我尽被你们欺负了,我可没欺负过别人。”
三双眼睛齐刷刷瞪向他。
老李:“我可是高风亮节,你别胡说八道。敢瞎说我抽死你信不信?”
老石:“没有比我再好的人了,经常无私帮助别人,街坊邻居都知道,有鬼也不会来找我。”
老王:“老子拾金不昧、团结友爱、忠肝义胆、尽忠职守。”说完他还自己给自己竖起个大拇指。
谭术士:“……”要点脸吧?干着最龌龊肮脏的事儿,说得最冠冕堂皇的话,你以为你们嘴上颠倒黑白就能瞒得过老天爷去?
三天后,他们来到了西王府属地的那座破庙,然后向周围扩散,到处打听那个阿福。
打定主意,就算找不到阿福也得找个模样跟她差不离的,她总得有姐姐妹妹吧?一个爹娘生的,她大眼睛,她姐妹大概不会虾米眼。
还真被她们给问到了。
找着阿福娘桂花嫂家。
大失所望的是这阿福离家出走之后就一直没回来。
她娘长得就是个普通老大妈子形象,一口大豁牙,头发没几根,张嘴就骂人。
阿福她也没妹子,就有个狗屁不懂的弟弟。
“你们找傻阿福干嘛?你们认识她啊?告诉她,别回来了,死皮赖脸吃我们家大米!”
要不是大白天,外面一堆人看热闹,老李真想掐死他。
说来也怪,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可大姑娘小媳妇来来回回的过,他们硬是没发现一个长得顺眼的,难不成那阿福是变异的?
回去没法交差就是死路一条。
这仨祸害又出了别的幺蛾子,南王陛下他不就是想要美女吗,咱们去找个模样俊俏身材好的,就说她是妖怪。
老石:“刚才附近怡红院我去过了,全是老大娘,四十岁以下的都没有。”
老李:“要我说啊,这西王跟咱们南王一样好色,他后院一百多个小娘们,模样肯定差不了。”
老石皱着眉说:“李哥,你是说?绑架西王的小妾送给咱们南王?万一威胁不住,她说漏嘴了咋办?”
老王:“那就给她毒哑喽。”
老李老石点头:“我看行。”
谭术士:“我看你们是缺德到没边喽!”
第二十五章,面壁思过
老石摸着斑秃脑袋瓜子:“李哥、老王,咱们怎么绑西王府小妾?混进王府?”
老李:“呸!没长脑袋瓜子,那地儿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吗?”
老石:“那咋办?”
老李一皱眉:“等!街上蹲点去。有钱人家的阔太太哪个不喜欢逛街买买买?”
“对啊,还是我李大哥聪明。”
属于他们仨的时间可不多了。
他们的目标人物,是要有一口纯正西王属地口音,大眼睛柳叶眉,樱桃小口,加上身材妖娆像妖精的顶级美女。
这仨分头行动,老石去了成衣店门口,看着光鲜亮丽的大姑娘小媳妇,无差别流口水。
老王在胭脂水粉铺子门口鬼鬼祟祟地来回转悠。
老李揪着谭术士,钻绣花鞋店里头偷看女人的脚。
伙计一问他们,老李就说等人。
谭术士实在不喜欢看脚丫子。他说:“我去个茅厕,你先自己看。”
老李:“别给我耍花招啊,敢跑我揍死你信不?”
谭术士小声嘀咕道:“谁死谁前头还不一定呢。”
他茅厕里转一圈,吹着口哨回来,就听到有女人在尖声惊叫:“啊!死人啦!”
“啊?要不要念往生咒的?价格美丽?”谭术士跑过去一看,也不是什么正经买卖,死的竟然是老李。
老李冲着一面墙,双膝跪在地上。
他嘴里在滴血,耳朵里在冒血,鼻血狂流,眼睛里也在涌出血。
“这咋的啦?爆肝?上火?人家看美女太激动都流鼻血,怎么这货七窍出血?”
怪就怪在,他跪的还能保持立学平衡,屹跪不倒。你甚至觉得,他本来就该是这个姿势。
谭术士壮着胆子上前摸了摸,“哎呀!没气了。”
“怎么死的?”
小伙计摇头:“就很突然,没人动手。”
谭术士:“他自己就死了?”
小伙计:“那可不!他自己走出来,还慢慢悠悠朝着墙壁就跪,我开始以为他有失心疯,后来他就耳朵鼻子开始冒血,……”
谭术士:“哦哦!坏人已死,是时候逃离魔爪啦!……”
谭术士摩拳擦掌刚要跑路,老王跟老石就来了。
老王揪着谭术士领子,像揪小鸡仔一样,“想跑?”
“不不不,我看见死人紧张,我就去个厕所。”
老石三角眼一横,“憋着!”
谭术士:“哎哎!我就这一条裤子,晚上一块睡你们别嫌臭就行。”
没过多时,老李的尸体被西王府的官差带去义庄了。
老石:“这也太蹊跷了,李哥咋大白天就死了呢?”
“走,你去看看。”老王瞪着谭术士。
“为什么是我?我跟他无亲无故的……”
老王踹谭术士一脚:“我说是你就是你,多一句嘴打掉牙。”
谭术士被他们俩推进义庄。
能来这的都不会有什么值钱东西,有家属的早就被领走了也不会留在这。所以,大白天没人看守。
谭术士被推进去后,老王老石从外头把门一关。
“你们关门干啥啊?”
老王:“少废话,赶紧瞧!”
谭术士不情不愿地到处看看。
“没中毒,血是红的。”
第二十六章,翻墙被狗咬
老王隔着门缝,“再看看,有人打他了不?”
谭术士欲哭无泪:“那我哪儿看得出来啊?”
老石说:“衣服底下摸摸不就知道了,真是个棒槌!”
谭术士手抖:“我不敢啊。”
老石威胁道:“还怕他蹦起来咬你啊?赶紧的,再磨叽就揍你!”
谭术士战战兢兢把手伸老李衣服里,“没伤……”
老李闭着的眼睛里突然“滋滋”一声,冒出两行血泪来。
“唉呀妈呀……诈尸啦!”谭术士抱着头就往门外跑。
“看完了看完了,咱们快走吧。”
老石踹了谭术士屁股一脚:“这怂样?你怎么招摇撞骗的?平时不看死人?”
谭术士抖得像筛糠:“我……平时就卖个护身符,求个姻缘签什么的,死人?多晦气啊,我可不接待死人,除非上顿不接下顿了。”
“怂德行!”老石一巴掌拍在谭术士脑袋瓜子上。
“别打我,怎么总打我?我就小骗怡情,你们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哎,我去!找揍是不是?”老王老石瞪着眼,撇着嘴,皱着眉头子,叮叮咣咣又把谭术士饱揍一顿。
太子身边五大跟班,转眼就剩下俩了,难兄难弟蹲在巷子口,看着夕阳,“老王啊,要不咱俩跑吧。”
“跑哪去?”
“能跑多远跑多远,总比死了强,死了可就啥都没了,老子还没娶过媳妇呢……”
老王:“哼!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不怕诛九族刨祖坟,老子还有家眷呢。”
老石说:“你家黄脸婆生的那不俩丫头片子吗?……撇了,外头再找个娘们给你生俩就是了,没准还能努把力生个大胖小子呢。”
老王:“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四十好几了,说生就能生?你以为老子天天吃的啥?人参还是鹿茸?”
老石:“看看,好好说话怎么还急眼了呢?”
谭术士蹲在一边儿:“我知道了,你不行。”
冬天的夜来的特别早,天说黑就黑。
就算老李没了,其他人该干嘛还得干嘛。
老王今儿还算有点收获,有个模样靠谱的“小妖精”,是胭脂水粉店老板娘的女儿。
打听之后得知,已经被西王府选上啦,就等过了春节就进宫伴驾。
“你说这不就是给咱们准备的吗?”老王蹲在胭脂铺子墙根底下。
老石踩在他背上。
“你别晃,你一晃我就站不稳。”
老王:“赶紧的,老子背都酸了。”
老石艰难地往上爬,终于骑上墙头,刚打算往下跳,发现黑漆漆的院子里,有一双恶狠狠的眼睛,发着幽幽绿光。
“汪!……汪汪汪!”
这狗刚才早听见动静了,但是潜伏着不叫,就等他爬上来才叫。
汪汪示警之后,猛犬“嗷!”一嗓子,跳起来咬住老石的袖子。
老王:“咋的啦?里边有狗啊?”
老石已经被拽下去:“啊!救命!有狗!”
“啊!啊!救命!”
“汪汪汪!”
在老石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谭术士默默地捂住了耳朵。
“我不是见死不救啊,是不想折了我自己。”
过一会,里边没动静了,老王瞅了眼谭术士说:“你踩着我,上去扒头看看。”
第二十七章,事在人为
谭术士摇头:“我不,我又怕黑,又怕狗。”
老王:“那我踩你!”
谭术士:“那好吧。”
谭术士垫底,老王爬上去。
往漆黑的院子里一看,“老石,你还活着吗?活着就吱一声……”
“汪汪汪!”
猛犬扑起来,又把老王也叼下去。
“嗷嗷嗷……汪汪汪!”
“啊!啊!救命!啊!……”
谭术士这次没捂耳朵,而是嘴角轻轻往上一勾,然后就靠在墙上,舒舒服服抱着手臂。
他似乎很享受,已经把一墙之隔的惨叫声当做了某种养耳的音乐。
边听还边用脚打着节拍。
半晌,犬吠声又停止了。
墙里面一个声音道:“大侠,多谢了。”
谭术士道了声:“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尸体处理干净些,再会。”
谭术士在漆黑的夜幕里消失。
他来到了那座破庙,西王府太子殿下被分尸的破庙。
也是尘小禾穿越的阿福,消失的那座破庙。
还是一样的落败和荒凉,只是里面点亮了一盏灯。
油灯底下的干草垛中,坐着个姿容绝世的妙龄女子,正是阿福。
“走!这里冷。”谭术士拨开供桌底下凌乱的干草,手指朝着一个窟窿一扣,地板上出现一颗铁钉。
谭术士拽着这枚铁钉,打开一扇暗门。
谭术士跟阿福先后跳下去。
底下是一间密室,比上边温暖的多。
阿福给谭术士打了盆水,谭术士洗过脸之后,皮肤瞬间变白了。
秃眉变剑眉,罗锅的背挺拔起来。
罗圈腿一下子伸直。
这个在众目睽睽的大街上,也毫不起眼的江湖混混,竟然就因为洗了个脸,瞬间变成了绝世美男子。
他正是禤苎煋。
地下室中还有个男人,他一直默不作声看着禤苎煋洗尽铅华。
到他收拾好了,他才出声。
“禤大侠,怎么样了?”
“该死的都死了,自作自受。”禤苎煋道。
……
当初阿福雪夜踏入这间破庙时,禤苎煋得到消息。
他在千钧一发之际赶到,避免尘小禾受辱。
还直接要了那淫贼于自陨性命。
将他用牲口拖拽分尸,然后又扔回破庙之中。
那五个罪恶的帮凶,禤苎煋自然也不会放过他们,禤苎煋听到他们说要找个术士,就将计就计,打晕真正的术士,来了一出李代桃僵。
禤苎煋跟着五个恶霸离开的时候,真术士正五花大绑,躺在八仙桌底下。
老崔的死,禤苎煋全程目睹。
他表面看上去,是饱受五恶霸欺凌的受气包,谁又能想到,他才是一切的策划者。
他全程没有动手,只是默许一群黑衣人冲进老崔家,杀了他一家三口又用裤腰带吊起来,伪装成自杀,然后按照禤苎煋的吩咐清扫痕迹,弗衣而去。
又在擦肩而过之时,将一张纸条塞进禤苎煋手里,告诉他事已成。
之后禤苎煋像看一场荒诞剧一样,目睹四恶给昔日好友老崔抄家,抄的干干净净。
半夜老隆蹑手蹑脚下楼去捡银票,禤苎煋睁开一只眼睛看着他下楼,又带着微笑闭上那只眼睛进入了梦乡。
第二十八章,幕后
“干了那么多缺德事,还以为老天爷会掉钱给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配不配?!”
老隆的冻死在意料之中,有些人就是喜欢占便宜。
只是没想到,他会贪心到脱下裤子装石头,加速了他变成冰坨子的节奏。
老李可能做鬼也不会知道,他竟然是被脚臭熏死的。
这理由,负责收他的牛头马面可能也得笑瘫痪。
可事实就是如此。
他中了一种奇毒,叫做闻臭归西,需要一定条件才能引起毒发。
臭豆腐、发毛尸体、粪坑里的米田共,都不会引起毒发身亡。只有~脚臭!
产生幻觉,对着房梁说话,就是个毒发的前奏。
老李又是个老色狼,一进了绣花鞋店,就猛盯着女人的脚看。
色,迷惑了他的神经。
别人以为是臭的,他以为是不可多得的香。
禤苎煋都被他的恶趣味给恶心的尿遁了,老李却愈演愈烈,使劲抽鼻子,吸那脚臭的味道。
甚至偷偷把一汗脚姑娘的旧鞋藏起来踹进怀里,又偷偷摸摸出门想自己闻一把,……
贴着墙跟,偷瞟一眼四下无人,老李将那奇丑无比的旧鞋偷偷从怀里拿出来,享受地闻上一口,“呀,这味道真是绝了!”
老李忍不住把鼻子贴在鞋帮子上,越闻越上瘾,越闻越带劲。直到“哐!”一声,鞋子从手中滑落。
他神经麻痹,还在陶醉,膝盖已经不听使唤地朝着墙壁跪了下去。
七窍出血加上脑淤血,老李血流如注,吓坏了鞋店众人。
胭脂水粉铺子的女儿,形似他们形容中的妖精阿福?
呵呵哒,那个就是阿福本人。
尘小禾在禤苎煋一番思想教育之后,亲自参与了为自己讨回公道。
禤苎煋告诉她,怎样才算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人。
不是永远不伤害别人,也不是企图让全世界所有人都喜欢你。
而是让好人都喜欢你敬佩你,让坏人都恨你恨的牙痒痒。
你要除恶扬善,世界上的坏人越少,受到伤害的好人就越少。
你忍让坏人,他们就会继续作恶,今天他们迫害了你,你退一步海阔天空,他们就会变本加厉地再去祸害别人。
此时破庙地下室中第三个男人,他身材魁梧,一脸英气,一身普普通通粗布衣,掩盖不了他浑身散发的贵气。
他有个响当当的身份~东王陛下。
当今世上经历长期割据乱战之后,分为四国,东国、南国、西国、北国。
其中三国都是从他们老子手上继承来的,只有这东国,是近几年才突然兴起的。
它由一批要复仇的仁人志士组成。
国民几乎各个都是身负血海深仇的亡命之徒。
他们有的大仇已得报,有的千辛万苦寻觅不到他的仇人。
作恶多端的小人已经隐姓埋名,可能隐没在其他三国中的任何角落。
东国人对仇人心狠手辣,对朋友却可以两肋插刀。禤苎煋穿越后直接到了东国,物以类聚,英雄惺惺相惜,他很快跟这帮仁人志士成为了朋友。
别人都是寻仇,禤苎煋却是在寻找他的爱人~尘小禾。
第二十九章,千足怪
老李,数十年前还未投在西王府太子麾下。
那时候,他是个采花贼,还有个响当当的江湖名号~千足怪。
他对异性的脚有着独特的喜爱,喜爱到如痴如醉已然发狂,采花、败花,还要把受到迫害的女子双足砍下来烹而食之。
这个恶贯满盈的千足怪并不是无差别犯罪,他不会招惹王侯千金,也不敢觊觎那些泼辣女子。
他的下手目标就是看起来柔顺乖巧,再带着几分面善,稍微有些腼腆,不善言辞的老实类型,这样的女孩子容易拿捏,也好吓唬。
她们大多没有过硬的底牌,被欺负了也只能哭天抹泪,要么歪脖树上上吊,要么就是一杯毒药解千愁,……
有一对兄妹,父母双亡,相依为命。哥哥叫阿宝,妹妹叫阿玉。
阿玉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完全符合老李对受害目标的要求。
由于家里没人撑腰,她跟哥哥从小被欺负到大。
万一有事,她知道哥哥一定会为她出头,可是他们兄妹俩人微言轻,你一次骂回去、打回去,会遭到恶人更加歹毒的报复。
阿玉不想给哥哥添麻烦,所以就算平时受了委屈也总是忍着。
哥哥白天出外打工,妹妹在家洗衣做饭喂鸡养兔子。
这样平平静静的生活,就毁在了一个叫千足怪的变态手上。
那恶棍经过多天踩点之后,知道白天只有阿玉一个人在家。
他潜进民宅,欺辱了阿玉,还恐吓她,不许说出去,不然她这辈子就完了。
阿玉有一双白皙纤细的玉足,变态老李迷恋非常,他这次没有立马砍去,而是看着阿玉一副哭还要憋着哭的怂包窝囊样,就打了别的主义。
这么鲜嫩可口的竹子,他可想多吃几次。
阿玉不敢声张,一个女孩子失了贞洁,就等于被流言蜚语判了死刑,她不仅辱没了门楣,还会害哥哥被人说三道四。
阿玉沉默寡言,挨下了所有。
她食不知味,彻夜难眠,每天咬着拳头一哭就是一整晚。
阿宝眼看着阿玉几天之间就憔悴下去,以为她病了,要带她去看大夫,阿玉却坚决不去。
“阿玉,哥可就你一个亲人,别担心钱,有病咱就治。”
阿玉摇头:“哥,我没病,你去上工吧,早点攒够钱,给我娶嫂子。”
阿宝背上阿宝给他准备的干粮一走一天,回来后,阿玉却不见了。
他发疯一样地寻找,找了几天几夜,就是不见踪影。
阿宝跑去衙门报案,衙门为了证明此地治安良好,想出了个降低报案率的损主义,但凡报案,必须先挨20板子。
那板子又厚又重,一棒槌打在身上立马内出血,第二棒子打上去瞬间皮开肉绽,第三棒子疼的硬汉都得哭爹喊娘。
……20棒子,绝对可以让人伤筋错骨,床上趴半年。
阿宝顾不上那么多了,妹妹阿玉就是他的命。
他敲了衙口的惊堂鼓。“嘭!嘭!嘭!”
挨了一顿毒打之后,阿宝告知大老爷,他妹妹阿玉失踪了,求求衙门帮忙寻找。
一石激起千层浪,未出阁大姑娘阿玉失踪的事,成了当地八婆嘴里茶余饭后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