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一定一定。”李茂很客气地打着招呼。
拿到老王名片之后，李茂这才回到西侧，接受完采访的童宥婷看到李茂从隔壁老王那边过来，也是觉得非常意外：“王总是做实业的，你难道也想涉足这个领域？”
“没有，”李茂当然不会承认，“隔行如隔山，我对他们那些也不懂。”
房地产在未来十几年还是会不断升温的，但是重资产太容易捆住手脚了，顺风顺水的时候，能够以地皮做抵押，以刚盖起来的一两栋楼做担保，通过银行的杠杆，短时间内就能以十几个亿的资金，撬动几百亿几千亿的数额，但其中环环相扣，某个环节出了问题，就会带来多米诺骨牌效应，几个亿的资金缺口，导致几千亿的帝国崩塌。
李茂不想去趟这趟浑水，但跟风去赚一笔，他也不排斥。
只是他实在不想投入太多的精力，如果能够让孙强的金蚂蚁装饰公司，跟着隔壁老王后面捞点东西，也是足够柳云卉一家几代人衣食无忧了。
童宥婷环顾了一下四周，介绍着自己刚才的遭遇：“沪城电视台的记者，估计采访的内容是要上电视新闻的啦，我还顺带介绍了一下咱们麦芒手机，也算是蹭了一波广告啦。”
“你高估他们了！”李茂笑着说道，“他们拍摄的东西，可不会全部播放出去的。”
“怎么可能？”童宥婷根本不信。
“要不然打个赌，如果你顺带做的广告不能被播放出去，那你就让我亲一口。”李茂坏笑起来。
童宥婷哪会这样轻易上当：“少来啦你，如果能被播放出去，是不是你让我亲一口？”
“我可没这么说！”
晚会散了之后，李茂请池玲玲、童宥婷吃饭，顺便把周采薇、褚平和韩冰冰也喊了过来，就在铂金公寓附近随便找了一个馆子，要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间。
这类管子往往环境一般，外面摆上几个桌子，人数不多的时候，就直接在外面吃喝。但毕竟有四个美女，让她们抛头露面的，容易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池玲玲和童宥婷都没有意见，毕竟刚才的晚宴，大家也都没吃饱，这样的场合，原本也不是为了让大家填饱肚子的。
天气还比较冷，包厢里空调打得很高，大家都把外套脱了，挂在椅背上。
李茂环顾了一下，大约就能够判断出各人的身材，不用说，周采薇的是最完美的，身材匀称，修短合度。池玲玲是最丰满的，但中年妇女明显发福了些。
至于童宥婷，偏瘦，苗条是苗条，但总给人弱不禁风的样子，尽管她行事雷厉风行，一点儿弱女子的模样都没有。
韩冰冰，嘛……为了尊重褚平，李茂没有多看，简单扫了一眼，有些拿不准。
褚平和李茂喝白酒，童宥婷喝啤酒，其他三个喝热水。
“冷天也能喝啤酒？”池玲玲是搞不懂这样的操作。
李茂笑呵呵地摆摆手：“她是在米国待的时间长了，那边的人，茹毛饮血的，冬天都喝冷牛奶，跟咱们是不能比的。”
“切！”
童宥婷不屑地冲他就要竖起中指，瞬间又缩了回去：“什么茹毛饮血，说的这么难听。”
褚平窝在角落里不说话，有些羡慕地看着李茂在几个漂亮女人面前插科打诨，被骂了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就觉得比较纠结，一方面觉得这样做实在是不要脸，另一方面又觉得，能够跟女人们谈笑风生，身不能至，却的的确确是心向往之。
他甚至觉得有些恍惚，几年前在春师一起上学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发现他竟然是这样的不要脸呢？
可就是这样的不要脸，换来的却是源源不断的机会！
“我今天又收到了马克发来的邮件，目前他创立的社交网站已经风靡全米各个高校，已经有投资人在跟他接洽了。”李茂举杯向童宥婷敬酒，顺便提了一下小扎的脸书项目。
隔行如隔山，童宥婷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真有这样快捷么？”
这个项目，池玲玲是听说过的，其他人并不知晓，因而一个个非常感兴趣地追问起来。
童宥婷简单跟大家介绍了一下，不过没有提及她跟李茂的打赌，最后耸耸肩膀：“都说咱们这里是个神奇的国度耶，米国那边也是的呢，谁知道这个网站居然这样受欢迎。”
“这个网站有那么多人注册，有什么用呢？”
周采薇不太明白，这不就是一个供大家社交的平台吗，网站的经营者，从哪里获得收益呢？
这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个陌生的话题，但童宥婷经过一番了解之后，还是懂得一些，不过她也说得比较笼统：“注册会员多了之后呢，就是一个潜在的大市场呀。”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也就有市场！
“其实，麦芒科技也可以依托麦芒手机，做一款社交平台，网络时代有些东西是共通的，我们完全可以借鉴他们的经验。”李茂一边吃着一边提议。
童宥婷喝了一大口啤酒，放下酒杯：“你的意思，是模仿马克做的网站？”
“不不，”李茂摆摆手，“米国佬的思维模式跟咱们其实并不同频，所以他们习惯使用的社交平台，我们国人未必喜欢，但咱们可以先做起来，然后重视客户的体验，再根据他们的体验，做出相应的调整。”
“其实国内已经有一些类似的社交平台。”池玲玲补充道。
李茂点点头，眼下使用得最多的社交软件，当然还得是扣扣，扣扣空间也在逐渐崛起，相比之下，其他的软件就差了一些。
等过段时间，“校内网”等网络平台出现，并取得了一定的成功，引来了其他公司和创业者们的兴趣，各式各样的社交平台开始涌现。
直到2009年，微博的出现带来了一个革命性的变化，之后就是微信，各类短视频……
“我觉得，咱们可以做一个依托于麦芒手机的网络平台，然后就像马克逐步放开脸书一样，不管什么人都可以在这个平台上注册，每个用户可以自由发布他们的日常生活，跟朋友之间交流互动等等，然后再根据市场的变化，做出相应的调整。”李茂不慌不忙地说道。
对于社交网络的发展，他是知道一些的，也知道黏住用户的一些手段，但就目前阶段而言，他不能说得太多，“灵感”不能一下子全都喷薄而出，必须细水长流。
况且，十几年后流行的模式，一下子提前到现在来，未必能够产生想要的效果，很有可能类似于穿越前辈“王莽”一下，强行让过于超前的理念，诞生在了尚未开化的土壤上，效果只会适得其反。
可以适当超前，但不能太过超前。
“行！”童宥婷倒是从谏如流，“回去之后我跟几个高管商量一下。”
“我给这个网站平台取个名字，就叫麦田社区！”李茂笑着说道。
童宥婷眼睛一亮：“这个名字不错，米国有个作家写过一本书，就叫做《麦田里的守望者》，很受年轻人的喜欢的。”
“有那么一群小孩子，在一大块麦田里做游戏，几千几万个小孩子，附近没有一个大人！”韩冰冰还忍不住说出里面的一些台词来。
“你看看，咱们就是要多这样进行思想的碰撞，才能迸发出灵感的火花来。”
李茂笑嘻嘻地拍了拍一直沉默不语的褚平：“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去！”褚平嫌弃地让了让。
“靠，你小子最近飘了，是不是年终奖拿得太多了，底气足了？”李茂拿起酒瓶来给他倒满，“不过你也别小富即安，跟着童总好好干，童总将来不得分你点股份？”
童宥婷可不会上当，直接否认：“要分也是分李总你的，怎么会分我的呢？”
李茂撇撇嘴，对于这个总喜欢斤斤计较的小脸女人，他很多时候都讨不到什么便宜，尤其在算账的时候。
“这么说，褚平将来也是老板啦。”韩冰冰冲着褚平灿烂地笑着。
褚平有些窘迫，摇摇头：“李茂，开玩笑的。”
“我可没有开玩笑。”李茂认真起来。
几个人闹腾了一番，又喝了一些酒，才各自散去。
因为临近铂金公寓，所以李茂等几个人就结伴往回走。
走到公寓门口的时候，李茂对周采薇说道：“你先跟韩冰冰回去，我和褚平在下面抽根烟。”
刚才在小包间里，女士比较多，李茂和褚平也就绅士了一番，没有抽烟。
周采薇很理解地点点头：“那你快点回来。”
等两个人走远了些，褚平主动给李茂点上烟：“你刚才是开玩笑的吧。”
“是啊，是开玩笑的。”李茂笑了起来，“不过，如果你干得好的话，适当给你一些股份，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用的，不用的。”褚平老实巴交地说道。
李茂深吸一口烟，然后才慢悠悠地说着：“你知道我为什么故意当着韩冰冰的面说这件事情吗？”
“不知道。”
褚平摇摇头，随即恍然领悟过来：“你是让她觉得，我有很不错的未来？”
“对喽！这样她就会知道，你将来也是一个很有钱途的老板，然后对于你的追求，她可不就容易做出让步了吗？”
“可是，这样一来，她看中的就是钱，而不是我这个人啦！”
“傻缺！”李茂忍不住骂道，“看问题能不能不要这么中二？你能够赚很多的钱，这说明了你的能力，她看中了你的能力，喜欢上了你，有什么问题吗？难道非要人家姑娘喜欢一个不名一文的穷书生，才称得上是真正的爱情？”
“可是，感情一旦跟钱有了关联，就不纯粹了！”褚平还在辩驳。
李茂叹了口气，扔掉烟屁股：“你追求她，就要从她的角度去思考一些问题，感情的世界也不是法外之地，也是建立在现实基础上的，对于她们来说，钱虽然不能等于爱情，但可以过滤掉骗子，证明你有能力给她幸福的生活。”
“所以，你就要多挣钱，然后给两个人幸福的生活？”褚平不愧是钢铁直男，在李茂面前依旧不肯认输。
“妈的，扯***什么？”李茂骂道，“你就说，今天韩冰冰对你的态度有没有好一些吧，你是希望她对你更加热络一些，还是更加冷淡一些？”
这话一出口，褚平无言以对，他自然是希望韩冰冰能够主动跟他多说些话，能够对他时不时地露出笑脸。
“还有，你之前跟她闺蜜康雪琪处过一段时间，现在转过来追求她，这段感情纯不纯粹？银行里卖的黄金，都不可能是百分百纯的，凭什么你的感情就是要纯粹的？”李茂乘胜追击。
褚平沮丧地叹了口气，干脆蹲了下去，像一只被主人训斥的小狗，蜷缩在一角。
“不要把这些问题想得太复杂。”
李茂也蹲了下去，递给他一根烟：“上一段感情，就像是你到商场里买衣服一样，试穿了一件心仪的衣服，但穿上去之后觉得不合身，脱掉重新选一件，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为什么要背负什么心理负担？”
两个人又默默地抽了会儿烟，李茂抬手看看时间，觉得再不回去，恐怕周采薇的电话就要打过来了，赶紧示意他走人。
褚平还在低沉中难以自拔，愁眉不展。
“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李茂拍拍他的肩膀，“有一点你是可以放心的，感情上遇到再大的事情，我都可以帮你出谋划策的，以后咱们多给你们创造机会就是。”
这话刚说完，阴影里就传来了周采薇的声音：“我还以为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原来说的都不是什么好话。”
卧槽！李茂吃了一惊，不知道周采薇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褚平说的“给两个人幸福的生活”！
“你怎么偷听呢？”李茂踩灭香烟，迎着声音走了过去。
周采薇一脸的不高兴：“我可没有偷听，我刚走到这里，就听到你说什么‘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晚上你跟你好兄弟住去吧。”
第566章 小狐狸遇到老狐狸
李茂顿时有些傻眼，不过又有些庆幸，看来周采薇听到的内容，也就仅限于一两句，褚平刚才说漏嘴的事情，她并没有听到。
至于这句玩笑话，男人嘛，跟兄弟们一起喝酒抽烟吹牛逼的时候，经常挂在嘴上的。
他最大的担忧排除掉了，顿时浑身轻松，一路小跑着追上去。
周采薇还不肯释怀，始终板着脸不说话。
李茂知道她这是又发大小姐脾气了，不过丝毫不慌，不少女孩都有类似的毛病，周采薇虽然非常非常漂亮，但其实也不过就是一个从小在蜜罐中长大的女孩，一般女孩有的脾气，她也有。当然，一般女孩都信哄，她也信。
“我哪有什么坏心思？”李茂抢在她身前去开门，同时为自己辩解，“一个善良的，有情有义的男人，能有什么坏心思？”
“切！”
周采薇并没有看出李茂抢先一步是担心被她拒之门外，还以为他抢着要为自己辩解，于是揪着问题不放：“我们都如衣服，穿几天就扔掉呗，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们？
李茂愣了愣，这觉悟都已经这么高了吗？
看着他有些发愣，周采薇冷笑一声：“怎么，无话可说了吧。”
“你要是说这个，我还真有话说。”
李茂赶紧进屋换鞋，不管周大小姐今天高兴不高兴，自己怎么着都得赖在这里不去别的地方，总不能真去跟褚平挤一个晚上，听他絮叨情感失败的痛苦历程吧。
“是这样的，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这句话是古人拿来哄人的。”
先定个调子，这句话不是自己的原创，真要打板子，也应该打这个不知道名姓的古人，打不着他四好青年李茂。
随即他呵呵笑了起来：“为什么说是骗人的呢，你看这世界上，缺胳膊少腿的人，偶尔是能够看到的，比如在公交车上遇到一个瘸腿的，大家还要抢着给他让座呢；只不过，从小到大，我还没有看见过不穿衣服在大街上裸奔的呢，你说说看，是手足重要，还是衣服重要！”
周采薇没有想到他居然还能这样强词夺理，偏偏听来还没法反驳，说是某人在大街上裸奔，那都是网上难得爆出的一个新闻，现实生活中，还真是没有看见过呢。
不过就这样放过他，周采薇绝不甘心：“反正你就是不重视我。”
李茂叹了口气，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你要体谅我，刚才我为什么说这句话，还不是为了哄住褚平？”
“褚平为什么要哄？”周采薇一听这话，更加觉得有些稀奇。
李茂只好把褚平的过往简单介绍了一番，最后一边喝茶一边说道：“他性格就是这样闷骚的，当着人家的面屁都不敢放，人家不在跟前，心里又痒痒的欲罢不能，之前那个女朋友他就追求得痛苦万分，现在还是这个样子，会耽误我交给他的任务的，所以，我不得明里暗里帮着他，时时刻刻宽慰着他？”
“这倒也是！”周采薇被李茂带偏了节奏，点点头，“你们关系那么好，你还是要多帮帮他的。”
“说实话，我都有些羡慕他。”李茂委屈地说道。
“为什么？”周采薇更加不懂了。
李茂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你看，他遇到了困难，还有我能够帮着他想办法解决；我遇到了问题，谁能帮我呢？”
“我呀！”周采薇挣扎出来，大大的眼睛盯着李茂，“无论你遇到什么问题，我都会帮你的。”
“我现在非常想抱着你睡觉呢，都快憋不住了。”李茂又一次把她抱住。
周采薇明白过来，奋力想去挣脱，却始终挣脱不掉，只好无奈地说道：“那，那你也不能不先去洗一洗呀。”
……
同居的日子还真是，痛并快乐着。
帮着做做家务啥的，对于李茂来说，虽然有些繁琐，但并不算是什么大事。
只是这样一来，晚上几乎找不到时间跟柳云卉电话联系，只能发发短信，还要把来信提示音关闭，免得被周采薇听到。
是时候给自己增加一部手机了。
李茂默默地想着，之前从春州工厂拿过三部麦芒一代手机，两部给了老爹老妈，还有一部当做礼物送给了周采薇，干脆给自己也搞一部。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餐送周采薇去公司之后，李茂就找了个由头上了楼。
童宥婷看到李茂过来，招呼他坐下：“正准备跟你交代一声呢，眼下咱们公司的报表，麦芒一代手机上市之后，迄今为止，在新的一年当中，销售数额已经接近了波导，在国产手机中排名已经是第二位。”
成绩是斐然的，但不足也是明显的。
现如今国产手机逐步式微，以诺基亚为首的国外品牌占据的国内市场份额越来越大，已经挤压了国产手机的生存空间。
麦芒手机新上市还算不错，但由于有她的加入，导致一些小的国产品牌是雪上加霜，份额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童宥婷没有注意到李茂的神情，还在一边翻看着报表一边说道：“因为我们的手机喔，有自主的产权，所以比起国产同行来说，有着无法比拟的优势，加上咱们的手机像素比市场上所有产品都要高，所以我相信，三个月之内，一定能够达到国产第一。”
“还是要重视客户体验。”
李茂翘起二郎腿，晃荡片刻说道：“这样，你让人送一部给我试用试用，我就把自己当做一个用户，然后把使用的感受整理出来，提供给研发团队，让他们拿去进行完善修改，争取二代手机出来的时候，能够更加尽善尽美。”
“这个主意不错！”童宥婷根本没有想到李茂包藏私心，立即给秘书褚晓燕打了个电话，让她送一部手机过来。
李茂拿过手机，目的达到，找了个理由就想开溜，却不想被童宥婷叫住：“硅谷的人手已经招募得差不多了，我近期要赶过去一趟呢，你赶紧把你的那系诶设想和方案整理成册，我带过去让他们参考参考。”
“我写的都是中文，他们看不懂的。”
这件事情李茂早就忘得差不多了，童宥婷突然提起，他顿时有些慌：“你什么时候去啊，不用这么着急的。”
童宥婷不知道他是心虚，认真地介绍着：“我打算三月初去一趟的，那边的研发团队当中呢，有不少是国内清北过去留学的，也有一些是岛内过去的，他们都不打算回国发展的，此外有几个米国人，我会尽快翻译出来给他们看的。”
李茂撇撇嘴，这些国内顶级名校出去的留学生，部分还是公费留学的，居然也不守诚信赖在米国不回来，真是一方面不遵守契约精神，一方面对契约精神崇尚得不行。
搞不懂这些人到底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
但另一个原因也是不可忽视的，那就是硅谷的研发氛围的确很好，值得国内学习。
“你是从米国留学回来的，”李茂收起二郎腿，认真地说道，“不妨把硅谷那边研发团队的工作氛围和制度带回来，让咱们这边的研发团队也处于这样的一个环境当中，哪怕只是在咱们公司是这样，咱们不受外面的影响。”
“我也有这样的打算呢。”童宥婷点了点头，“这样的话，以后让两边的人员交流互动的时候，也会更加容易让他们融入新的工作环境。”
“另外我还有一个建议，把公司大部分的资源投入到研发团队中来，只有搞出超出别人一头的新的手机，才能够拿到更多的市场份额，也才能确保利润。”
童宥婷笑了笑：“那这样的话，咱们就暂停今年的分红？”
“分红？”李茂摆摆手，“我建议暂停三年的分红！”
麦芒科技的股东就两个，一个是李茂控股的万金公司，一个是童宥婷本人，李茂也好，童宥婷也好，两个人都不是缺钱的人。
童家是豪门，每年会给童宥婷一笔钱；李茂也不用担心，万金游网络的两款游戏堪称吸金神器，等到魔兽世界上市之后，更是疯狂得没边。
所以，麦芒科技三年不分红，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是个事。
童宥婷没有想到李茂居然这样通情达理，都忍不住要去给他一个拥抱了：“那就一言为定！”
离开麦芒科技之后，李茂正准备去万金游网络，找几个人一起组队刷怪，却接到了孙强的电话。
老孙去年起就兴致勃勃地到沪城来打拼，只可惜人生地不熟，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接到什么业务，好在万金游网络公司收购了广生机械厂，然后就是新建厂房和生活区，老孙的金蚂蚁装饰这才接到了两个大单。
只是随着李茂手头上没有了什么装修事项，老孙又开始为业务发愁。
除了那些可以临时招募的工人之外，金蚂蚁还招募了一些常用人员，人吃马嚼的，一天接不到业务，就等于要多花很多钱。
做生意就是这样，守着自家门店，看着街面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就是没有人过来消费，那种感觉格外难受。更加难受的是，这些人偏偏到隔壁同行家里去消费！
“李总，你上次跟我说，要带我去见一见万珂的王总的，大概什么时间呢？”
寒暄了两句，见李茂始终不提正事，忍不住开口问道。
李茂这才想起来，那时候接到隔壁老王的名片，之后顺口跟孙强提过一嘴，但他也没太当回事，现在孙强问起，他这才觉得，把老孙引荐给老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老王当时主动发名片给他，还邀请他有空私聊，大概率不会是想他给自己介绍一个装修商的，而是想推销一下自己的楼盘。
毕竟李茂的公司里面人员还是很多的，倘若能够号召员工组团来买万珂的房子，那绝对是一大笔资金流。
老王做房地产，还是有着自己独特的一套理念，比起那些贪婪得像吸血鬼一样的开发商来，老王还算比较理性，知道现金流对房地产公司的重要性。
“这样，我先跟王总联系一下，确认一下他的时间。”
李茂先拖了拖，毕竟老王也是一个大老板，不是说见就能见到的，而且，即便见到了，如果只是去闲聊，那也没有任何意义。
“然后，你把公司去年的报表整理出来，再准备几套公司的简介，介绍自己实力的时候，可以适当夸张一些，但要注意不能太夸张。”
孙强不笨，一下子就猜出，李茂这是要带他去见万珂的王总，并且要向他推介自己，顿时来了劲头：“行，到时候我先将样稿让李总您过目审核一下。”
打发掉孙强，李茂摸出万珂王实的名片，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打了过去。
接电话的居然是个女人：“喂，您好，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万金公司的李茂，王总约我这几天见个面的，麻烦告知一下。”李茂猜想着肯定是老王的女秘书。
“好的，请您稍等。”疑似女秘书很礼貌地说道。
片刻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了王实的声音：“李总啊，我等你电话已经很长时间啦。”
李茂随口就是瞎话：“我知道王总是大忙人，一直不敢轻易打扰的。”
“那今天就是有事情喽！”王实呵呵笑了起来，他是老江湖了，岂会不知道李茂的心思。
“就是想看看，王总最近拿的那块地皮，什么时候开发，到时候能不能给我优惠价呀。”李茂知道他猜得到自己的意图，依然说着假话。
他现在还不需要在沪城买房子，真要是为了结婚买套新房，也肯定是要买一套别墅。
“那块地皮正在走手续呢。”
王实半真半假地应付道：“李总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先来我这里看一看我们的设计方案，了解一下楼盘的基本情况，以及几个主打的户型，至于优惠嘛，我倒是可以给李总团购价的。”
卧槽！
李茂心里暗骂，真不愧是个老狐狸，所谓优惠居然是建立在团购的基础上的。
也就是说，如果李茂单独去买一套房子的话，老王居然还不给优惠价呢！
第567章 你不仁，我就不义
电话的两端，可以算是两个时代的人物。
从生理年龄上来看，李茂二十出头，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王实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也是一个摸爬滚打了很多年的老江湖，对于公司的管理来说，经验老道，而且他给万珂制定了一整套的规章制度，所以现如今的老王，实际上已经开始不务正业。
2003年5月份的时候，老王还有余力登上了珠穆朗玛峰，成为企业界的轰动事件。
所以想要打动他这样的老狐狸，三言两语肯定是不行的，没有看得见摸得着的实际利益，他很难松口。
你来我往了几回合之后，两个人敲定了在二月最后一天在万珂在沪城的总部碰个面。
回到万金游公司，李茂立即上网搜了一下万珂公司近期在沪城开发的项目，了解了一下基本情况，然后让人把池玲玲找了过来：“咱们公司去年效益非常好，又团结一致，拿下了魔兽世界的代理权，还准备在纳斯达克上市，是不是给广大员工发点福利？”
池玲玲愣了片刻，一直没反应过来，这不过年不过节的，就要发福利？老板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虽然说去年公司收益还不错，但很多资金都要投向魔兽世界项目上去，毕竟上市募资的一个多亿米元还没有到位呢。
“春节前刚刚发过年终奖的。”憋了半天，池玲玲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李茂知道她的疑惑，示意她先坐下：“是这样的，我过几天要去跟万珂的王总碰个面，他们即将开发的魅力城市楼盘，位置不错，配套也好，加上万珂是个大品牌……”
“你不会要给员工发房子吧！”池玲玲吃了一惊，刚坐下又腾地站了起来。
现如今沪城房子均价在六七千，万珂公司这块地的地段不错，应该达到八千，一套一百平的房子就要八十万，给员工这样的福利，三百个员工就是2.4个亿！
“不是给大家发房子，”李茂笑着摆摆手，“是准备去跟王总砍砍价，倘若我们公司团购他们的房子，价格肯定要砍下来很多的，然后给每个有意愿参与团购的员工，补贴房价的5%，等于给他们发了福利。”
这样一来，池玲玲心里就有了底，倘若能跟万珂砍下10%来，再补贴5%的话，也就是一千万出头，这样算下，公司账面上还是能够承担的。
“要我做什么呢？”池玲玲定了定神，她自己也想在沪城这边买上一套房子呢。
“你按照人尽管做个统计，问问看有谁愿意参加公司团购的，二月底之前把数字报给我。”李茂一拍大腿，起身就走。
为了能够拉到更多的人参加团购，他甚至又去找了童宥婷，童宥婷虽然对他的这一举动有些莫名其妙，但眼下麦芒科技在沪城公司的人员也不多，而且还有一些台岛人士，估计他们在沪城买房子的动力也不够，便一口答应下来。
至于微意咖啡公司，李茂没有去找周采薇，小公司刚起步，今年还要有大的计划，也腾不出钱来发这样的福利。
忙完这一切，过了两天，又找人一起从头至尾看了看孙强带过来的金蚂蚁装饰公司材料，业绩上略微增加了些，对公司施工能力做了不小的艺术加工。
“其实只要能够接到大的单子，施工人员我们是可以找得到的，可能临时还要招募一些其他工种。”孙强自己觉得信心十足。
李茂想了想：“如果对方是个刚入行的，或者是个毛头小子，估计也能糊弄过去，但万珂老王不是容易骗的，而且真要想接到这样的单子，对方万一让你去老老实实地走招投标路子，你能保证一定胜出？”
孙强顿时有些底气不足，这特么谁敢保证？
“所以花点时间和精力去了解一下对手，功课做足，以后遇到问题的时候才能从容应对，总不能指望着一口价就能搞定对方。”李茂闹着性子劝导着孙强。
孙强是个从底层乡镇走出来的装修公司老板，一开始的时候只是一个装修游击队的包工头，因为有姐夫的存在，接到了李茂改造里余镇文化馆的第一个大单，随即跟着李茂逐步做了十几单的门店装修业务，现在又跟着李茂来到沪城。
到了沪城之后，孙强这才真真切切认识到，旁人口中到处是黄金的沪城，对于他们这样的草根来说，是非常不友好的，别说是满地的黄金，就连角落里一块碎转片都捞不到的。
好在李茂给他介绍了一大堆的业务，比如万金游网络公司的装修业务，那么大的一个公司新建改建办公楼、住宅楼，已经让他赚得盆满钵满。
这笔钱比起那些大老板来说，简直是不值一提的，但对于孙强来说，这一年仅仅是接了万金游网络公司的业务，就已经让他赚到了过去七八年才能赚到的钞票！
所以年初的时候，他特意找人盯着柳云卉家，一旦发现李茂，立即向他汇报。当瞧见李茂赶到的时候，他这才装作没事人一样，找了个合适的理由也去拜个年。
感谢归感谢，公司现在越做越大，养着的固定人手也越来越多，新的一年倘若没有进账，那么也维持不了太久。
“李总，怎么办呢？”
真遇到了大问题，孙强还是第一时间把希望寄托在李茂的身上。
“遇到问题不要慌。”
李茂安抚着他：“把有关内容模糊化，到时候也就可以见机行事了，给自己留有余地，进可攻退可守。”
孙强虽然学历不高，但悟性很强，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等到了约定的时间，李茂也拿到了大概的数据，有意向参加团购的万金游网络公司的员工有一百一十二个人，麦芒科技有二十六个人，合计一百三十八个。
而根据自己所查阅的资料，万珂公司拿下的这个地块，所建设的楼盘，一期是提供住宅四百八十套，二期连排别墅九十八套，独栋别墅二十二套。
员工们所购买的当然不可能是别墅，只能是住宅。
万珂魅力城市楼盘，距离万金游公司所在的地方有二十公里，距离麦芒科技所在地有十公里，在别的地方或许远了一些，但在沪城，根本不算个事。
更何况，大家看重的，一方面是这楼盘所处的位置繁不繁华，另一方面是这个楼盘距离的幼儿园小学初中，是不是很远。
要不说万珂公司是国内房地产的领军人物，他们之所以能够拿到这个地块，也是得到了沪城市领导给予的承诺，这附近高档的幼儿园小学初中都会有，而且就在两三年内完善到位。
至于地理位置跟岷航开发区有些远，市政府也拿出了满满的诚意，连接两地的嘉岷高架桥已经在完善前期的各项手续，今年就可以开工建设。
等这个高架路开通之后，从魅力城市楼盘开车过去，也就只需要二十分钟的样子！
到了约定的时间，李茂带着孙强和黄志俊，三个人一齐赶到万珂沪城总公司。
到了之后，隔壁老王显得格外热情，尤其是跟李茂握手，足足有两分钟：“我早就特别欣赏你们这样的年轻才俊，恨不得我晚生二十年呢，跟你们一起闯荡这个世界，那才叫有意思呢。”
李茂心说老王还真是有做大生意的天赋，说起谎话来，脸皮居然一点都不红。
但他也只能礼貌地说着违心的话：“我也特别欣赏王总这样的前辈高人，恨不得我能早生二十年呢，跟你们一起闯荡这个世界，那才叫更有意思呢。”
王实哪会听不出来李茂的话，但他到底城府很深，喜怒不形于色，摆摆手：“李总见笑了，别的不说，起码我晚生二十年的话，肯定捣鼓不出网络游戏来的。”
一旁的助手也很识趣地过来打圆场，招呼着李茂等客人们坐下来，并且泡上上好的绿茶。
“李总，我跟你就实话实说啦。”
王实喝了一口矿泉水，在这样并不温暖的时节，会客室里空调也不显得多么温暖的时候，他依然是喝着凉水，似乎是在向米国的友人致敬：“贵公司去年的业绩非常耀眼，但支出的成本同样很大，我们万珂愿意出资赞助贵公司，照顾友商，责无旁贷的。”
李茂拿过茶杯，不喝都听出来老王的如意算盘声！
这不就是想趁低价买一些万金游网络公司的股票嘛！
如今国内的互联网公司，有很多都选择去纳斯达克上市，一旦上市成功，别的不说，米元肯定是滚滚而来的。
国内的很多老板，之所以把自己的目标放在上市上面，其本质并非是想从市场上拿到投资款项，去完善自己项目的不足，而是想着圈到钱之后，拍屁股走人。
“不好意思，王总，我有难言之隐的。”
李茂神情严肃起来，他肯定是不能赞同老王的意思，但也不想太过于得罪他，以免引发不必要的麻烦：“我们万金游网络公司，已经完成去赴米国到纳斯达克上市的诸多条件，这个时候陡然同意王总的建议，我们提交给米方的方案，就要重新来过，能够融资多少，也要看对方的脸色……”
这话刚说到一半，王实就拍着大腿叫了起来：“哎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事情呢！”
给纳斯达克市场方面递交的材料，必须讲清楚申报企业的最基本状况，除了财务等敏感数据外，公司的主营收入等内容，各个股东参股事宜，也在重点考察之中。
倘若老王这个时候要求参股，必然打乱上市材料里面的数据！
他是懂资本市场的，立马就退了回来：“没事的，来日方长，以后咱们还是有合作的机会的。”
既然老王已经觉得不妥，李茂胆子也就大了起来：“不过呢，我倒是有个跟王总合作的项目。”
王实一愣：“还有什么可以合作的项目么？”
“贵公司新开发的楼盘，叫做魅力城市，共有住宅800套，连排别墅120套，独栋32套，而且这些都是精装修房，我们打算团购一批房子，不知道王总能不能在价码上给点优惠呢？”
谈到自己的主营业务，王实也就自信多了：“这个我们是肯定欢迎的！就是不知道李总打算卖多少呢。”
“如果我们打算团购五十套，王总能给出多少优惠呢？”李茂试探着问道。
眼下沪城开发的楼盘不在少数，倘若万珂王总没有给到李茂心里的底线数据，他宁可荒废掉今天的大好时光。
王实呵呵笑道：“能有五十套的话，我做担保，给你们8%的优惠价。”
李茂想都不想，直接站起来拍屁股走人：“我们刚从隔壁楼盘过来的，人家给的是12%的优惠力度，既然王总给不了那么多的优惠，那咱们还是找别人去吧。”
这是讨价还价的常见手段，李茂虽然觉得自己并不擅长，但板起脸来嘴硬着，对方多少会给些面子。
不想老王却笑着摆摆手：“那就不送了！”
***！李茂心里暗叫，难不成自己还价太狠了？
但应该也不至于的，沪城的房子固然会不断涨价，但对于一家房地产公司来说，盖好的房子要尽快脱手，才能够进入到下一个环节当中去。
只是这老狐狸真是难以对付，但眼下李茂也是骑虎难下，要么认怂留下来，给老王一些让步；要么就直接走人，实在不行去找下家，哪怕下家给的条件更少，也要硬着头皮认下来。
“孙强，咱们走！”
李茂快速起身，招呼孙强走人。
人要脸树要皮，这口气绝对不能松！
孙强二话不说，跟着李茂就往外走，快到门口的时候，终于听到了老王在后面叫了一声：“小兄弟什么急呢，既然你们人来到我们这儿了，有什么话咱们再商量商量嘛。”
李茂心中大喜，知道自己刚才这一出，已经赢得了主动权。
但即便如此，他依然紧皱着眉头转过身来：“王总，我们是团购，据初步统计，打算购买的就有五十几套，我再回去鼓动鼓动，一百多套也是有可能的，王总你自己判断一下，这个优惠价是不是太低了？”
王实笑了笑：“你想要什么价位的呢？”
“是这样的！”李茂清了清嗓门，“如果，我们的团购计划超过一百户的话，还请王总能够把贵公司新楼盘精装修房子的业务交给我兄弟公司，那我们就选择在贵公司团购住房了，优惠价王总看着办就是。”
王实眉毛一挑，立马就明白过来，但他哪里肯就这样松口，笑着说道：“新建的楼盘，到底该怎么处理，我还是要问一问老于的。”
老王已经退居二线，把一线的任务早就交给了年轻一代的掌门人于亮。
两个人通话几分钟之后，王实挂掉电话，面露难色：“于总想要考察一下孙总公司的资质和建筑能力呢！他们年轻一代的想法就是这样简单，符合指标数据的就可以留下，不符合的就只能离开。”
“理解理解。”
李茂站起身来拍拍屁股：“那我们团购的项目，也要认真考察一下魅力城市楼盘项目的户型质量呢，质量不过关的话，我们宁可选择别的公司。”
你不仁，我就不义，你要考察我的资质，我当然也要考察你的能力。
王实愣住了，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这样不买账！
第568章 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年轻人，到底是沉不住气的！
隔壁老王却是这样理解李茂的举动，他赶紧笑着招呼他：“李总不是来喝茶，是来谈生意的吗？”
李茂就坡下驴，转身一拍脑门，又坐了回去，笑嘻嘻地拿起面前的小茶杯：“你看，我把正经事都给忘记了，今天来找王总，是来喝喝茶聊聊天的。”
王实才不会信他的正经事就是喝茶聊天，但作为东道主，还是要礼节性地给客人面子，他抬手看了看手表：“我来给于总打个电话，请他也过来喝喝茶。”
李茂心中雪亮，老王喊来于亮，这就是要谈正事了！
老王自从选定了于亮作为公司总经理之后，一般情况下是不干预他的经营管理的，真正做一个甩手掌柜，专做“不务正业”的事情去了，比如，爬山，找年轻女朋友……
过了半个小时，于亮匆匆忙忙赶来。
王实给两人做了一下引荐，于亮很客气地跟李茂握握手：“虽然不是同一个领域，但万金游网络公司如今可是家喻户晓，两款游戏做得是风生水起，还拿到了米国一款游戏的代理权，看样子超过老陈，成为国内游戏界第一，指日可待。”
“纯属是站到了风口上而已。”李茂谦虚地笑了笑，“哪里像王总跟于总，那是扎扎实实，一步一个脚印做大的。”
于亮有些尴尬，这小子的意思，是咱们辛辛苦苦干了这么多年，还不如他，一脚踩对了地方？
“于总，”隔壁老王立马做起了中间人，“李总这次来，有两个提议，一个呢是团购咱们魅力城市一百多套房子，另一个呢是想介绍他的合作伙伴，金蚂蚁装饰公司来负责咱们魅力城市楼盘的精装修业务，具体的你们自己谈，我不发表意见。”
于亮行事比较果决，立马问道：“不知道李总打算团购多少呢？”
“住宅一百三十八套，联排六套，独栋两套。”
李茂把底牌亮了出来，笑笑说道：“这对于整个楼盘来说，都是非常可观的销售成绩。”
这句话一点都不虚，万珂公司的特点之一，就是成交要快，清盘要快，这样资金可以迅速回流，然后便于下一步拿地。
四百八十套住宅，还没开建就能有一百三十八套圈定买家，还外加八套别墅，这对于于亮来说，也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
“没问题，团购价我们可以提供12%的优惠条件，并且年内就可以交付，二期项目明年上半年交付，万珂的品质是有口皆碑的，这一点李总尽可以放宽心。”于亮立即进入工作状态，就要开始给李茂介绍楼盘的优势所在。
李茂今天来主要不是谈这个事情，忙打断他的话：“具体的，于总还是安排人到我们公司去跟主管经理去谈，我会安排人做好统计统筹，甚至可以提前缴纳定金。”
“爽快！”于亮冲他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年轻一代的企业家，做事就是有魄力！”
提前交定金的事情，李茂一点儿都不担心，万珂的牌子在这里，这不是他们在沪城做的第一个楼盘，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于总就不用恭维我了，”李茂笑呵呵地摆摆手，“我今天主要来，是为来了我兄弟的装饰公司找业务的，他们的实力也是有目共睹的。”
说完冲孙强使了一个眼色，孙强立马会意，把自己带过来的公司简介给了于亮一份。
李茂的这个要求，刚才王实已经在电话里跟于亮简单透露过了，他在来的路上就这个问题已经想好了。
所以于亮礼节性地接过简介之后，只是随意翻了翻，便认真地说道：“不瞒李总，我们万珂有一直合作的伙伴，贸然更换合作伙伴，让我们很为难的。”
李茂没有说话，继续闷头喝了一口茶。
老王泡的是工夫茶，一会儿倒一小杯的，让李茂觉得喝得实在不过瘾，但听人说喝这种茶，就是要一小杯一小杯地喝，不仅如此，喝之前还要先闻一闻味道，再品一品感觉，喉头绕上三圈，最后才能咽下去。
他搞不惯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直接一口咽下去，装模作样砸吧砸吧嘴：“这茶不错啊。”
老王是何须人，招待客人怎么可能不拿出好茶来？
李茂虽然不知货，但反向判断之后就知道，自己这样说肯定没错。
王实呵呵笑了笑：“李总喜欢的话，待会儿带一些回去。”
片刻之间，李茂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倘若于亮真是要回绝自己的话，大可以直接说，本次开发的楼盘，已经有了合作的装修公司，如果贵公司想要合作的话，下次请早。
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说让他为难。
所谓为难，就是看还能给出什么让步条件来而已！
李茂放下小茶杯，认真地说道：“于总，万珂家大业大，就算是在沪城，同时开发的楼盘也绝对不止一个，这个魅力城市楼盘，我看了一下，对于万珂开发的地块来说，只能算是中等规模，如果万珂同时开发的楼盘，都交给同一家装修公司来做的话，有利有弊，于总是前辈行家，不用我说的，这样一个中等规模的楼盘，交给我兄弟来做，不正好可以对比一下吗？”
万珂在沪城有好几个已经开发掉的项目，其中大多是精装修房，李茂来之前查得很详细，这些楼盘中，一共有两个合作的装修公司，都是粤省那边过来的合作商。
用惯一个合作商，好处不用多说，但弊端也是明显的，容易被对手蒙蔽。
现在，万珂在沪城深耕多年，找一个本土的装修公司，一方面，可以给之前合作多年的伙伴一个警醒，倘若不实心用事，万珂随时可以换掉他们；另一方面，也便于综合评判市场行情，为以后的决策提供更加全面的参考。
“老于，我有个建议，你不妨听一听。”一直在泡着工夫茶的老王发话了。
他这两年来已经逐步退出了公司的运营管理，把大权交给了于亮这个职业经理人，自己退居幕后做董事长，优哉游哉的，好不快活。但老王这样的企业家，在放松的同时，岂会真的做一个甩手掌柜？只是尽可能不干预管理而已！
他一直想着万珂能够搞多元化发展，之前公司就是这么来的，后来才专注去做房地产，但兵当老了，胆子变小了，老王深知多一条道路会多一分安全，算来算去，现如今最流行的，最容易赚钱的，就是网络公司！
只是他对于网络来说，也是一个外行，所以一直想找一个合适的小切口钻进去。
李茂是个年轻的小伙，万金游网络公司创办时间也不长，业绩偏偏又非常亮眼，是一个不错的对象。
如果能适当让步，换取跟李茂关系的拉近，没准就能给万珂一个不错的时机。
于亮一听这话，立马恭恭敬敬地说道：“王总，您说。”
“我建议，魅力城市的装修业务就交给这个，这个金蚂蚁公司去做，咱们派专人跟班，保证工程质量就行，至于具体的合作方案，你们自己去谈。”老王给每个人又倒了一杯茶。
工夫茶泡了会儿，终于散发出醇厚的香气来。
于亮顿时就明白过来，他之所以在一众竞争者当中能够脱颖而出，就在于他跟老王经常能够做到同频共振，老王的一个眼神，一句简单的话，于亮都能够领会到他的真实意图。
“王总您这个建议我会考虑的。”
于亮明面上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金蚂蚁装饰的资质和能力，我近期就安排过去检验一番，如果真的达到了施工标准，魅力城市这个项目，就由金蚂蚁公司承接。”
李茂一听这话，就要起身跟于亮握手，表示这个合作基本达成。
但于亮摆摆手：“李总，我话还没有说完，刚才王总也说了，我们要派专人跟班，对施工质量随时进行检查，如果不合我们的要求，这个项目我们随时要换人接手。”
李茂知道他这是先小人后君子，也不在意，反倒笑着说道：“于总尽可以放宽心，万珂的建筑质量我们是有信心的，倘若他的装修质量不过关，我首先是不答应的，我们公司一百多号人团购的房子，要是质量有问题，我都没法跟下面的人交代！”
这句话是实话，万金游网络公司，外加麦芒科技一百多号人要买魅力城市楼盘的精装修房，到时候装修质量有问题，万珂固然是第一责任人，但作为替他们背书的李茂，也逃不掉员工的指责。
于亮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拍着手笑道：“李总这话到位了，那我们就更加放心啦。”
一旁的老王面不改色，也没有任何表情波动：“来来，李总尝一尝这一泡，这工夫茶，是越泡越见真章呢。”
……
两天后，孙强打来电话，约着几个兄弟一块找个酒店喝酒。
他那边带了金蚂蚁装饰的四个负责人，另外喊了黄志俊、褚平等几个从春州来的兄弟。
一桌十个人正好，饭店搞得还很高大上，在岷航区这边算是数一数二的。
“哟，看来孙总这一笔估计能赚不少呢。”黄志俊忍不住说道。
黄志俊全程跟着李茂和孙强去拜会老王的，他虽然一直没有说话，但几个人的对话，他可是听的一清二楚。
算起来黄志俊这时候有些羡慕起孙强来，别的不说，孙强自己做老板，在李茂的介绍下接下了这样的大单子，赚的钱绝对不是两三百万的，而他跟着李茂，一路忙个不停，一年到头也绝对赚不到这样的零头。
天下不患贫，而患不均。
黄志俊碍于李茂在场，也不敢说得太明显。
李茂听出了他话中的酸味，等着上菜的功夫，拉着孙强出去说话。
孙强给李茂点上一根烟：“李总，合同已经签好了，我让人不休息地测算了一下，这笔大单子，公司纯利润估计要达到两千多万呢！”
“宁可少赚一些，质量上绝对不能有问题。”
李茂深吸一口烟，叮嘱道：“咱们不能做一锤子买卖，还指望着以后继续做万珂的业务呢，而且，万珂是行业龙头企业，跟着他们，还会认识更多的大公司，你只有做出了口碑，才能不断赚钱。”
“我明白的，我明白的。”
孙强拍拍胸脯：“而且，我听李总的，以后每年的利润，一半趴在账面上，一半拿出来分红，宁可我少拿一些，让下面人多拿一些，让柳老师多拿一些。”
“账目该怎么走就怎么走！”李茂摇摇头，“你能赚这么多钱，也是一步一步苦干出来的，眼红的人不会少，你要稳得住才行。”
“我明白，我明白。”孙强忙不迭地点头说道。
片刻之后，李茂让他进去，把黄志俊叫过来：“志俊，是不是觉得自己赚得没有孙强多，心里有些失衡？”
“怎么可能？”黄志俊一口否认，但躲闪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
李茂感慨地叹了口气：“怎么会不失衡呢？换了是我，也会失衡的！”
黄志俊被戳破心事，顿时有些慌乱和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只顾着抽闷烟。
“我这次在万珂魅力城市楼盘，拿了六套联排别墅，其中一套就是送给你和海兰的结婚礼物！”李茂喷出一团烟雾，慢悠悠地说道。
黄志俊一愣，沪城一套联排别墅的价格他是知道的，李茂这一出手，显然大大出乎他的预料。
本来，公司的后勤主管在统计打算购买魅力城市房子的时候，黄志俊跟孙海兰还商量了一下，他本人是很想买一套的，但孙海兰觉得有些亏，这个时候买一个小套，万一将来有了孩子，再把孩子外婆外公接过来照看孩子，小三居就显得有些拥挤——总不能指望着老黄头一个老男人来帮忙带孩子吧，但又不能不给老黄头留一个房间，那样岂不是太伤他的心？
为这事黄志俊还闹得有些不愉快，觉得孙海兰有些不理解自己急切想要成家立业的急迫。
但他也知道孙海兰说得的确有道理！可是，买一套大一点的房子，他又掏不出这么多钱来！
现在，李茂居然说要送给他一套连排别墅，那是有四个房间的大房子，而且楼上楼下跟老人保持一定的距离，那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李哥，你这，你这让我怎么说呢？”黄志俊眼眶都有些红了。
在外混混了多年，他不知道遇到过多少窘迫的日子，但都没觉得是多大的事情。
可自从有了女朋友，处了一段时间打算结婚之后，很多烦恼的事情就涌上心头，房子车子彩礼啥的，哪一样不要钱呢？
某次喝酒的时候，他甚至还跟褚平开玩笑说：“兄弟，单身一个人，别提有多爽了，没事找对象结婚干啥？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褚平这个憨憨哪里能够理解这样的痛苦，憋红了脸反驳：“你，你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黄志俊一开始还没有明白褚平这话的意思，两杯酒喝完才醒悟过来，一拍大腿：“你***不知道，肉吃多了也会腻的！”
第569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
说腻了的话，也就只能酒后发发牢骚，酒醒之后看着还算标致的女朋友，他就又把烦恼扔到一旁了。
晚上吃饭喝酒的时候，因为有了李茂的提醒，孙强也不提晚上为什么请客的原因，只是谈着老家的趣事。
但他也没敢提柳云卉，毕竟他公司里的一些人，都知道李茂的女朋友是周采薇，微意咖啡那个漂亮可爱又充满活力的女老板，并不知道李茂其实还有一个女朋友在乡下。
晚上喝完酒回家，黄志俊便屁颠屁颠地把李茂要送一套联排别墅的事情告诉了孙海兰，孙海兰有些惊愕，这件事情，从头至尾李茂都没有透露半个字，陡然就扔下一套联排别墅来，让她顿时觉得头脑中有些发懵，惊喜之下的茫然。
她这样的一个秘书都能够收获一套联排别墅，那么池总这样的总经理，岂不是要一套独栋别墅？
“不会！”黄志俊一口否掉，“李哥只买了两套独栋，我估计是这样安排的，他两个女朋友，一个人一套，怎么可能再送给池总一套独栋？”
“什么？李哥想让两个人，两个人住在同一个小区里面？”孙海兰眼睛瞪得老大，更加觉得不可思议。
距离这么近，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两个人还怎么相处？
关键是，两个女人成了邻居，李茂晚上回家，该回哪边呢？
现在是新社会了，可不时兴搞大红灯笼高高挂的做法，晚上留宿哪边，哪边就挂上红灯笼，这不成了地主老财了吗？
黄志俊喝了酒，头脑有些发飘，但在这方面依然保持清醒，不忘记叮嘱孙海兰：“你，你出去可不要瞎说，这些都是秘密，只有我知道，要是别人知道了，李哥就知道是我泄露出去的了。”
“我用得着你提醒？”孙海兰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白了黄志俊一眼，把他在自己身上游来游去的大手给扔到一边。
当黄志俊搂着孙海兰一边描绘着未来，一边不知道饿汉子饥，只顾着自己吃肉的时候，李茂正跟褚平酒足饭饱散步回家。
吃饭的地方距离铂金公寓两公里，打车很快就能到，孙强也要安排人送，但两个人都觉得，还不如散着步抽着烟消消食。
“我们这次给员工福利，团购万珂魅力城市楼盘的房子，我看名单里怎么没有你呢？”李茂敲了敲褚平的脑门。
褚平躲避过去：“我，还早呢！”
“其实你没有报名也好，你如果报名的话，我还要把你的名字从当中划掉呢。”李茂笑着说道。
“为什么？你觉得我不配买吗？”褚平有些不服气。
李茂哈哈笑道：“你当然不配买，你有钱买吗？”
褚平涨红了脖子想要反驳，但一提到钱，顿时有些气馁，本来他还是有些积蓄的，可惜，自从把里余镇上的口罩加工厂高价转让给自己亲舅舅之后，亲舅舅血亏了一把，打电话给他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褚平心软，他从小到大没少得到舅舅的照拂，所以干脆把这个亏空又自掏腰包补贴给了舅舅。
这样一来，他的私房钱就不多了，一套七八十万的房子，他还真掏不出。
“你知道刚才我喊老黄出去，跟他聊什么了吗？”李茂不理会他的窘样，继续问道。
褚平闷声闷气地哼了一声：“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你特么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立马就会被拉掉，冲进厕所化粪池里去了！”
李茂没好气地说道：“我跟老黄说，他如果跟孙海兰领证结婚的话，我就送他一套联排别墅。”
“你说什么？”褚平愣得停住了脚步，烟夹在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袅袅地升腾起白色的烟雾。
“你如果能跟韩冰冰也领证结婚的话，我也可以送你们一套的！”李茂叼着烟，似笑非笑地说道。
褚平酒意立马散去，拉着李茂的衣服：“你说的是真的？”
“老子一言九鼎！”
“妈的，我现在就去表白！”
“靠！果然金钱能够刺激爱情的诞生。”
……
回到家后，周采薇已经洗完了澡，在客厅一边追着剧，一边装模作样地在做着推广方案——笔记本电脑开着，文档点开，只有寥寥几行字。
“追剧就追剧，干嘛还抱着电脑工作？”李茂没有拆穿她，反倒觉得她有些自欺欺人。
被小小地批评了一句，周采薇有些不高兴：“还不都怪你，如果你晚上不出去吃饭，监督着我做推广方案，没准我早就完成了。”
她虽然聪明伶俐，但也跟普通女孩那样喜欢耍点小脾气，倒是把责任推给了李茂。
“我在外应酬，是家常便饭的，你要习惯啊。”
李茂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两口：“我没在家，你又不好好吃饭了。”
客厅垃圾桶里有削着的苹果皮，还有苹果核，不用问，她是懒得自己做，啃一个苹果了事。
“我最近都有些胖了呢，都怪你，晚上做那么多好吃的，我不得趁机减减肥？”周采薇又一次甩锅给李茂。
李茂给她也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到她的身边：“行，以后我就经常回来，然后做营养餐！”
“可是，营养餐不好吃呀。”周采薇含笑说道。
她也知道自己这是无理取闹，但在自己爱着的人面前，她就是喜欢这样闹腾一番。
“我打算在沪城买一套独栋别墅，已经去万珂开发的魅力城市楼盘看过了。”李茂也不会跟她计较，而是给她介绍起了最近忙活的事情：“这个地方虽然稍微远了一些，但只要高架通了之后，来去还是非常便捷的，而且周边的配套也不错，四周都是万珂开发的楼盘。”
“你什么时候去看的？”周采薇有些诧异，这件事情，她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李茂笑着帮她关掉电脑：“就这两天的事情，我本来是想去给孙强介绍一些业务的，但没想到看到那边的沙盘之后，觉得环境什么的都很不错，就打算买两套了。”
“不是买一套吗，怎么变成两套了？”周采薇有些听不明白了。
对于李茂不跟她商量就准备在沪城买别墅的事情，她倒并不反对，她对房子也没有什么研究，只要从外面看漂亮就行，至于什么小区容积率，什么房子户型结构，什么坐落环境，什么花园面积等等，她并不关心。
而且是李茂为小家庭精挑细选的房子，她哪有不喜欢的呢？
只是说好的一套，为什么要买两套？
“还有一套，当然是给你爸妈，或者我爸妈住啊。”李茂笑着解释，“要不然到时候两家人都挤在一起，也不太方便，至于以后小孩嘛，就让他们轮流带着。”
说到小孩，周采薇脸微微红了下，但这也是躲避不过的话题，她也赶紧喝了一口热水：“嗯，这，这周边有什么好的学校吗？”
“哟，这就考虑学区房的事情了？”李茂坏笑起来，“那咱们干脆就别看韩剧了，早点把去附近学校上学的小人儿造出来吧。”
“别……”周采薇努力抵抗着，“把这一集看完好不好……”
……
三月初，童宥婷启程赴米，李茂忙着别的事情，没有来得及去送行，但答应了回来的时候去接机。
万金游网络公司那边，魔兽世界汉化版的团队已经开始工作，这是一个庞大且复杂的工程，初步算下来还九个月的时间才能够完成，再加上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需要处理，也就是说，魔兽世界在国内上市起码要等到2005年的2月份。
微意咖啡那边启动第一批次的加盟商招募，经过第一轮初筛，有21个客户申请加盟，周采薇的工作重心就转移到对这21个客户资质进行审核中去，一时间也忙得不行，有时候晚上还要加班加点。
不忙的时候，李茂也会跟着她一起去考察加盟商，比对一下各方的综合实力。
按照周采薇的规划，这一期最多接受十五家加盟商，而且彼此之间的距离不能靠得太近。
微意咖啡公司刚起步不久，加上就算是沪城，大家的咖啡文化才刚刚兴起，才刚刚开始发酵，至于别的地方，消费群体还在培育之中。
所以一开始绝对不能贪大，虽然加盟商承担了开发门店的费用，但倘若这些门店的业绩不尽如人意，或者大家投资纷纷失败，便会回过头来反噬原本依赖高校已经发展起来的微意咖啡自营店。
李茂对她这样的战略步骤是认可的，毕竟没有足够的消费群体，开设再多的门店也是枉然。
咖啡这玩意是个舶来品，国人一开始的时候并不能接受，上个世纪九十年代起，星爸爸、雀窝等外资着名企业相继进入国内市场，咖啡消费文化开始逐步普及，但发展得一直比较缓慢。
新世纪之后，随着加入了to，国内经济进一步开放，咖啡市场随之得到了较快的发展。
但要论说达到爆发期，还要再过两年才行。
后来发展起来的一些国内咖啡品牌，也是基于咖啡文化的普及度提高，再加上利用了移动端的便捷性，才逐渐形成了自己的特色和优势。
周采薇这一次事先没有征求李茂的意见，自己经过市场调查，做出了这样的判断，让李茂觉得有些意外。
“不过，你表哥之前说要开一家的，我也答应他了，无论如何要给他留一个名额。”李茂突然想起孙皓月那档子事情，赶紧叮嘱着周采薇。
之所以帮助孙皓月，实际上李茂是别有所图——一旦周采薇知道了柳云卉的存在，而且获悉李茂不可能离开柳云卉，那么她肯定是要放手离去的。
届时周建辉夫妇肯定无条件站在自家闺女这一边。
到时候有孙皓月做内应的话，也能够及时了解周家的信息，并且有人够得上话，总比两边完全中断了往来要好。
看着周采薇自己一个人也能忙得不错，李茂便有意无意地找借口开溜。
“池姐那边很多事情等着跟我商量。”
“麦芒科技有个合作的商家突然提出了材料要涨价，我得去过问一下。”
理由很好找，也不怕周采薇打电话咨询。
万金游网络公司的日常事务的确很多，李茂放权给池玲玲，但池玲玲很自觉，一些事情还是要请示他，所以说要去跟池玲玲商议事务，并不算是撒谎。
至于童宥婷，她现在在米国，一时半会儿旁人也联系不上，就算联系上了，京州那个塑胶壳的供应商，的确在近期提出了涨价的要求，只不过这种事情，麦芒科技有专人去处理，李茂如果提出来要跟过去盯着，也没什么不合适。
谎言的最高境界，是这根本不算是谎言，所以根本不怕别人来核实真伪。
“你又要出差？”周采薇有些不高兴了，她这段时间来忙得头昏眼花的，幸好有李茂陪着，这才舒服一些。
李茂也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这不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嘛！童宥婷去了米国，这件事情我如果不过问，她指定认为我是个甩手掌柜，什么事情都不做，就等着分钱，那样名声多不好听！”
“那你要去几天？”
周采薇也明白他这话是有些道理的，虽然不情愿，但还是默许了，只是希望他能够尽快回来。
“我估计，短则两三天，长则一个星期！”李茂装样琢磨了会儿说道。
他找了个理由准备去京州一趟——主要是去跟柳云卉私会，顺带见一见那个供应商，既没有说谎，又说了谎。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你是跟麦芒科技的人一起去吗？”周采薇多少还是有些警惕心的。
“当然！”
李茂点点头，立马想到一个工具人：“还有褚平呢，我正好带着他去见识见识，如何跟对方进行商业谈判。”
有褚平在，周采薇没由来地放了几分心，就像查岗的人，一旦知道自己男人跟别的男人，尤其是自己也认识的，老实巴交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她就会放下戒备。
殊不知，褚平这样浓眉大眼的人，居然早就背叛了革命。
第570章 梅花三弄，弄饿了
褚平知道自己又一次成为工具人，但这种事情做多了，也就麻木，更何况，李茂要送给他一套大房子，吃人手短，拿人嘴软，老实人褚平还能怎么选择？
倘若有人质问他，他也只能嗫嚅着咕哝两句：“哎呀，你们不知道，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这世界哪来的忠诚，只是背叛的筹码不够而已。
不过，当车上只剩下他跟李茂两个人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提出自己的建议：“你总得想个办法才行，总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是头呢？”
“先维持现状，再根据变化而变化。”李茂开着车，面无表情地回道，“凡事不能算着过日子，船到桥头自然直。”
“既然你目前没有想好办法，那你这次去京州是做什么呢？”褚平有些不理解了，“照我看，还不如趁着周采薇很忙的时候，你帮帮她，你们也好加深加深感情，等到她发现你劈腿，想劈了你的时候，没准还会想到你对她的好。”
褚平说得非常认真，甚至还满脸的愁容，仿佛看到了即将发生的血腥一幕，很为好兄弟担忧。
“卧槽，***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李茂骂了一句，车子拐到服务区：“我跟周采薇的感情，还用的着再培养吗？”
说完下车去厕所方便，留下褚平在风中凌乱，闷了半天，吐出一个字来：“操！”
方便回来，李茂丢给他一根烟，然后自己也点上一根，吐出一团烟雾来，这才慢悠悠地说道：“我就是这段时间天天陪着周采薇，总觉得亏欠柳云卉太多了，正好有个去京州的合适理由，不去白不去。”
服务区的绿化做得不错，不少树上已经绽放开各色的花朵，向阳的一面更加繁茂，飞回来的鸟儿也时不时地掠过天空，到处都充满着生机与活力。
褚平沉默了片刻，他没有想到李茂找理由，甚至把自己这个工具人都带上，也要赶到京州来，并不是有什么正经事。
但对于李茂来说，多陪柳云卉两天，就是一个正经事。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李茂还有一层意思不便跟出品平直说，免得伤害一个***纯洁的心灵，那就是，他既然脚踩两只船，就要踩得稳当，不能厚此薄彼，经济方面如此，恩爱方面也要如此，雨露要均沾才行。
但要把这件事情妥善处理好，李茂心里虽然有个大致的方案，但这个方案能否成功，或者效果如何，还真是个未知数，其中些微细小的偏差，都可能导致结果走向一个不可控的方向。
所以必须要准备妥当才行，为了这件事情能够合情合理合法，他不惜转换国籍，成为一个头顶一块布的中东人。
等自己财富达到一定的程度，估计申请一个小国的国籍，难度就会小很多吧。
两个人一路无话，听着周杰伦的歌来到京州，先是找个酒店住下。
星级酒店的前台非常专业，看着两个男人住同一间房，也没有多想，按照程序帮他们办好了入住手续。
李茂拿着房卡，临走的时候还问了一句：“房间里的东西，都是可以免费消费的吗？”
前台小姐一愣，赶紧说道：“不是的先生，有些，有些东西是不免费的，房间里……”
李茂笑着搭上褚平的肩膀，冲她摆摆手：“没事，不免费的，我自己都带着呢。”
褚平嫌弃地把他的手推开：“你有病吧，没事说这些做什么？”
“国内酒店从业人员就是这样，看到一男一女住一个房间，眼神都有些怪异，看到两个男人，或者两个女人住同一个房间，就觉得很正常。”李茂笑着说道。
褚平不解地问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在很多国家，一男一女住同一个房间，大家觉得才是正常的；两个大男人住同一间房，那才不正常呢。”李茂胡扯道。
“你歪理邪说真多。”褚平知道自己说不过他，但还是觉得他的话没有什么道理。
两个人简单休息了会儿，就跟着麦芒科技的人员一道赶到京州供应商那里。
具体如何去谈，李茂根本不置一词，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并不算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中途休会的时候，褚平一边抽烟一边问：“平时无论是什么会，你都要说上几句，今天怎么哑巴了？”
李茂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膀：“我之前就跟童宥婷保证过，不干预她对麦芒科技的经营管理，所以，有负责的人过来谈判，我为什么要插嘴？”
“那你来了干什么？”
褚平不服气地问道，这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明白过来，李茂今天来到京州，就不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是麦芒科技的独立董事，你继续盯着他们，我有事先撤了，晚上对方肯定会招待的，你就不用管我在哪儿吃饭了。”李茂一根烟抽完，烟头塞进灭烟砂里，拍拍屁股扬长而去。
褚平愣在原地，气得说不出话来。
李茂开车直接拐向汉东教育学院，开到距离学院不远处的一栋快捷酒店的时候，他又办理了入驻手续，要了一个大床房。
估算着应该下课了，李茂这才打电话给柳云卉。
柳云卉听说他赶到京州了，一阵惊喜：“你，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
“我不想打扰你上课。”李茂昧着良心说着瞎话，哄骗这个单纯的女人。
偏偏柳云卉信以为真：“你现在在哪儿？”
李茂忍住笑说道：“我在学院北门西边的如家，8318号房间，我只能待一会儿，待会儿还要去参加一个供应商的接待。”
柳云卉听他这样说，放下东西就赶紧一路小跑过来。
她虽然只是汉东教育学院专升本班的学员，但年纪跟这些通过高考考过来的大学生差不多，加上人实在是眉清目秀，温婉可人，在美女如云的汉教院里都是头一份的。
平素不少男生都非常关注柳云卉，也有个别胆大的给她送过礼物，递过情书，不过钱赵坤这时候就发挥了作用，明着告诉大家，柳云卉名花有主，而且是大家惹不起的主。
汉教院里的男生，绝大多数都是温文尔雅的男孩，内向者还居多数，属于有贼心没贼胆的一类，被这样一吓，虽然依然会忍不住去追着看，关注她的一举一动，但敢于去表白的人，就寥寥无几了。
柳云卉往常在学院里的时候，也都是举止得到，行事有条不紊，不慌不忙，但不少人看到她今天居然小快步地往外跑去，大家就忍不住议论起来。
“这是要出学校吗？难道是她那个男朋友来了？”
“不至于吧，听说她那个男朋友很牛气的，而且已经有了私家车，怎么会不到门口来接她？”
“你们懂个屁，她就是饿了，要出去吃饭。”
……
学院西侧的如家距离北门不远，只有六七百米的距离，沿着这条路上有不少汉教院的学生。
有人看到柳云卉居然跑进了如家，顿时像看到了爆炸性新闻一样，赶紧把编发短信告诉自己那些暗恋柳云卉的朋友们。
柳云卉当然不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被大家传来传去，当她赶到房间的时候，李茂已经洗完澡换好睡衣。
“你怎么突然来了，哎呀，你……”柳云卉刚开口就被李茂一把抱住，堵住了嘴巴。
她还是奋力挣扎开来：“你慢点，我还没……”
“还没吃晚饭？我也没吃呢！等忙完了咱们一起去吃。”
……
李茂的话是不能信的，他忙完了一次，还是没有穿衣服出去吃的意思。
一直等到忙完了第三次，这才伸了个懒腰：“我去冲个澡，咱们出去吃饭。”
柳云卉躺在被窝里，面色还有些潮红未曾退去，她皱了皱眉，轻声说道：“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人家，人家都关门的。”
“晚饭吃不了，那就去吃夜宵。”李茂笑嘻嘻地走进卫生间。
前段时间陪周采薇可不止三次，这会儿接连三次，虽然不能说完全扯平了，但自己也尽力了。
尽力了良心就不会遭受谴责。
等到李茂冲完澡出来，柳云卉也低着头拿着自己的衣服钻进卫生间。
李茂笑呵呵地穿着衣服，心里盘算着带过来的三个小雨衣都已经用完，晚上如果把她留下来的话，是不是再去买一盒？
酒店里当然也有，但总觉得不太安全——单纯指卫生方面，快捷酒店的这些东西，看上去包装盒都没拆开，但谁敢保证没有问题呢？
等到柳云卉洗好澡换好衣服出来，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脸蛋却因为浴后的缘故红得更加厉害。
李茂很贴心地让她坐下，拿起酒店的吹风机帮她吹起了头发。
等她简单收拾完毕，李茂这才拉着她往外走去。
刚走出如家酒店的门，李茂就觉得她秀眉一蹙，似乎有些难受，忙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柳云卉浅浅笑着，有些不好意思，“就是，有些饿了。”
“都怪我，花的时间太长了！”李茂哈哈一笑，挽着她的胳膊，来到隔壁一家小饭馆。
饭馆里还有两桌人在吃饭，看到柳云卉进来，其中一个女生赶紧冲她摆着手打招呼：“小卉，你怎么也来了，这是你的？”
“我是她男朋友！”李茂赶紧主动表明身份。
这个时候，那一桌的另外两男一女窃窃私语起来，也听不到他们说的是什么。
李茂对他们说的内容丝毫不感兴趣，也不在意，打完招呼之后就拉着她坐到一边，让老板赶紧给她先来一份小馄饨，然后再给自己炒两个菜，来两瓶啤酒。
小馄饨吃到一半的时候，那一桌人起来离开，还跟李茂柳云卉打了个招呼。
“你同学？”李茂问道。
柳云卉点了点头：“嗯。”
“他们都知道你有男朋友吧？”
“知道的。”
老板把热气腾腾的菜端了过来，又拿过来两瓶啤酒，给他打开。
李茂倒了一杯，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刚才劳累过度，的确有些口渴了。虽然听人说，那事之后忌讳喝凉的，但李茂也没在意。
年轻的身体就是好，经得起胡乱折腾！这要是换了四十岁的身体，打死他也不敢这样胡来。
“在京州还习惯吗？”李茂一边吃着一边问道。
“蛮好的呢。”柳云卉也不多话，小口吃着馄饨，小声回答着。
李茂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京州这个地方，虎踞龙盘，人杰地灵，别的不说，单就是教育资源，那就是省内首屈一指的。”
“京州的大学的确多。”柳云卉点点头，很赞同李茂这句话。
但她却理会错了李茂的话。
李茂哭笑不得，赶紧纠正：“我的意思是，你如果留在京州工作的话，会更加有利于你从事教育教研，对你个人的前途也是非常有利的。”
来到京州，跟她温存一番固然是题中之意，但再次劝劝她能留下来，也是李茂想了很久的事情。
里余镇毕竟是个农村乡镇，各项资源哪里能够跟京州比较！
只要她同意，李茂相信自己可以搞定工作调动。
柳云卉一愣，已经到了嘴边的汤匙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为难神色：“我，我已经说过的啊，我还是更喜欢留下乡下。”
“我现在在沪城工作，以后到京州工作，你还要留在里余镇上？”李茂都觉得她有些执拗，真不懂这个柔柔弱弱的身躯里，到底为什么会这样转不过弯来！
“我有假期的呀。”柳云卉见他有些生气，赶紧放下汤匙，柔声细语地陪着小心。
李茂实在是无语，又是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啤酒，心里盘算着，她如果还是这样傻乎乎的，那自己只有到镇上即将成立的临港经济开发区去投资了！
用投资提前带动里余镇的发展，也好让她有个不错的生活环境。
他刚想把这些话跟她透露透露，兜里的手机却响了。
李茂以为是褚平打过来的，掏出来一看，居然是童宥婷打过来的，这让他有些纳闷，童大小姐不是去米国了吗？
“你人呢？”
童宥婷什么客套话都没有说，直接冷冷地问道。
她的声音有些大，李茂猜到对面的柳云卉肯定听得出来，他手机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便大大方方地拿给她看：“跟我合作的童总，台岛童家的大小姐。”
“你在说什么？”童宥婷极其不高兴。
“我在陪我女朋友吃饭，你贸然打电话过来，我不得跟她解释一下？”
李茂没好气地说道：“我在京州，供应商哪里出了点事情，你又不在，我不得过来看看？”
“你脑子秀逗了吧？”童宥婷没好气地说道，“你说好的要接机的呢，我回来了，结果你人不见了！”
“什么？”
李茂一愣，今天是童宥婷回来的日子吗？
第571章 假公济私的人
最近虽然不忙，但李茂当时一心想着要搞平衡，甚至不惜暂时离开忙碌的周采薇，也要赶到京州来，哪里会把童宥婷回来的事情放在心上。
当时说好了接机，也就是弥补一下不能送行的愧疚而随口一说，哪知道这个女人居然记得这样清楚！
不仅记得清楚，还有兴师问罪的架势。
这就是李茂所不能容忍的了。
“你怎么能这样呢？”
李茂点上一根烟，不耐烦地说道：“为了京州这个供应商的事情，我不得不亲自过来一趟，因公废私而已，何必斤斤计较？”
童宥婷都气得笑了起来：“好搞笑耶，你因公废私，那为什么这会儿跟女朋友一起吃饭？我跟前去协商的卢工联系过啦，他说你只是陪着去了一趟，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跑没影了。”
李茂心知理亏，他这不是因公废私，本来就是假公济私，偏偏还被对方拿捏，自己只能死撑着找借口：“我是听京州供应商无理取闹，所以想再找一家谈谈的，涉及商业机密，当然不能跟卢工和褚平他们说了。”
“那现在有没有什么结果呢？”童宥婷追问道。
“对方让我明天上午再去谈一下，”李茂继续说着瞎话，“晚上我可不想被京州供应商的糖衣炮弹腐蚀，所以干脆出来找我女朋友吃顿饭，这不算什么吧。”
童宥婷没有想到他的脸皮那么厚，也没有想到他的说辞居然还没法反驳，只好愤愤地问了句：“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呢，有一些情况需要沟通一下，同时我还带来了马克的最新讯息耶，你就不想知道？”
小扎的事业这个时候肯定是顺风顺水，太过完美的，李茂不用她说也能够猜得出来，但既然童大小姐这样说了，干脆给她一个面子和台阶：“哦哦，那我明天下午赶回去，然后我请你吃晚饭，算是给你接风洗尘。”
“尘我今天就已经洗掉的啦！”童宥婷还是不太满意。
李茂笑呵呵地说道：“那就再洗一遍，我帮你搓搓。”
“滚！”
李茂挂掉电话，他之所以敢当着柳云卉的面说这些有些暧昧的话，是因为小柳老师一贯在这些事情上不会多心，越是在她面前肆无忌惮地胡说八道，她越是觉得李茂只是喜欢跟人开玩笑，实际上是胸怀坦荡磊落。
面对不同的人，所采取的策略也要有所区别，不能教条主义，可惜很多直男朋友不懂，以为照搬照抄情场高手的套路就能够无往不胜，往往会碰的头破血流。
“没办法，非催着回去商议重要的事情。”李茂冲柳云卉耸耸肩，“这些人，没有我拍板，他们什么主意都不敢拿。”
柳云卉眼神中藏不住的敬仰崇拜，柔声劝着他：“那你明天早点回去，我，我晚上回学校宿舍了。”
“别呀，晚上就在这陪我，不会影响你明天上课的。”李茂哪能就这样放她回去，刚才虽然已经梅花三弄，但是依然觉得意犹未尽。
柳云卉哪里猜不到他的目的，慌忙摇着头：“不行的，不行的，晚上学校查寝的。”
靠！李茂心里暗骂一声，专升本而已，又不是正规来读书的大学生，居然也管理得这样死板，真是太不人性化了。
他还想再劝两句，结果褚平也打来电话，问他在什么地方，参不参加供应商准备的晚餐，还有晚上回不回去休息。李茂只好胡乱打发了他，告诉他晚上自己就在这边休息，让他不用等着自己。
经过这一番打扰，柳云卉居然已经吃完，擦了擦嘴角：“我要赶紧回去了。”
李茂知道再强留她可能性已经不大了，只好也抽了张纸巾擦擦嘴，招呼老板过来买了单，然后把她送到学校，之后自己返回如家。
第二天一早，就在如家简单吃了点早餐之后，分别给柳云卉和褚平发了条短信，一是告别，一是让褚平坐卢工的车回沪城，他自己则开车单独回去。
刚出京州的时候，接到了柳云卉发来的短信：“慢点开。”
上了高速，李茂哪里慢得下来，等到中途一个服务区下来休息片刻的时候，褚平的电话打过来了：“你，你特么先回去了？”
“咋了？”李茂觉得他有些矫情，“不是让你跟卢工的车一道回的吗，你非要坐我的车干什么？”
“卢工他们一大早就走了！”褚平气急败坏，“我特么哪里来得及跟他们说？”
李茂忍不住想笑：“我一个小时之前发短信给你，难不成他们比我离开得还要早？”
“他们跟你差不多时候出发的，”褚平埋怨道，“只不过那会儿，我还没醒呢！你这家伙办事，实在是太不靠谱了，现在把我一个人扔在京州，算是怎么回事？”
“你着什么急，打车去车站买票回去不就得了？”李茂哈哈笑了起来，“反正你的事情也不多，就当出来旅游一趟了。”
褚平实在气不过：“行行行，以后你别安排我跟你出来打掩护了！”
……
中午的时候，李茂赶到沪城，简单吃饭休息一番，然后赶到麦芒科技。
周采薇外出，孙皓月陪着，李茂也就放心不少。
童宥婷见他来了，招呼秘书跟他倒了一杯咖啡，然后坐到他右手边的沙发上。
她办公室里的布局很简单，除了一张办公桌，就是两个单人沙发，前面一个小小的茶几，此外就是后面一排书柜，左手边一个小茶台。
办公桌很大，但上面乱七八糟的，通常临近下班的时候，由小秘书帮她收拾整理干净，然后第二天继续乱七八糟……
“我这次去米国，从西海岸到东海岸，也是连轴转的呢。”
童宥婷先是叫了一声苦，见李茂无动于衷，然后才转入正题：“中途我还特意帮你去拜访了一下马克，马克的脸书项目现在已经做得非常出色，由于时间关系喔，我没有跟他交流很多，所以也只是简单了解了一番，马克预计，今年八九月份就可以启动A轮融资。”
“发展得居然这样快捷！”
李茂也装模作样地感慨一番：“这真是大大出乎我的预料啊。”
童宥婷秀眉一抖：“你就不想知道，他预计的估值是多少，准备融资多少么？”
“预计的东西，没有太多的参考价值，最终还是要靠专业的评估公司去做。”李茂心里门清，但嘴上却摆出一副并不关心的样子。
“oK！”童宥婷做出个手势来，“既然这样，那马克的事情，就不提了，但是他这个脸书的成功，给了我启示，你之前建议的构建一个社交平台，我觉得要加快速度啦，明天就安排下去。”
“是不是看到了这个平台的重要性？”李茂笑着问道，“被马克的脸书所启发了？”
童宥婷承认地点了点头：“没错的，之前我对社交平台的影响力的确估计不足，现在看来，这是一个一举多得的办法，让麦芒科技未来可以多一条腿走路呢。”
“不过还是不能照搬照抄脸书的模板。”李茂赶紧提醒她。
很多人从米国看到了一些互联网企业的套路，兴致勃勃地觉得完全可以嫁接到国内来，必定对国内市场形成降维打击，但米国佬的思维模式，跟国人的思维模式还是存在较大的差异，不加变通地照本宣科，不用想肯定不会成功。
即便是杭城的杰克马，也不是完全按照米式的模样来做的，这才能够在国内站稳脚跟，进而扩大市场。
“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童宥婷抿了一口咖啡，歪着脑袋问道。
李茂当然有好的办法，毕竟他混了很长时间的类似网站，他厚着脸皮说道：“办法的话，我这两天尽快整理出来，当然也只是我自己个人的一些设想，等人员就位了之后，你可以让他们再对照我的建议做出详细的方案来。”
“那就这样定了！”
童宥婷点了点头，端起咖啡杯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此外，你上次说的新式手机的构思，我跟硅谷那边的研发团队对接了一下，他们都觉得难度比较大，从技术的角度来说，主要是系统很难研发出来，如何将电脑端的内容，在一部手机上展示出来，的确是一个不小的技术挑战呢。”
“难度肯定大，如果不大的话，又怎么配称得上是划时代的产品呢。”李茂笑呵呵地说道。
童宥婷沉吟片刻：“我跟胡师兄陆师兄他们沟通过，你所谓的智能型的手机，他们公司也已经有了这样的策划方案了，你觉得找他们其中一家合作，算不算是一个比较好的路子呢？”
安卓系统和ioS系统是什么时候开始启动研发的，李茂记得并不确切，但如果跟对方合作，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毕竟对方是大公司，麦芒科技在米国籍籍无名，双方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合作的时候，麦芒科技必然处于弱势一方，能够争取到的利益也少得可怜。
更何况，李茂对于智能手机，也只是知道一些皮毛，知道使用的状况，其内在他是一窍不通的。
不论是骨歌还是平果，这些公司的技术人员不仅多，而且能力很强，自己提出的这些概念，没准反倒是助推他们提前推出智能手机来。
“我还是不建议合作。”
李茂想来想去，都觉得合作不妥当。
假如麦芒科技投入巨资，最终依然没有研发成功，所损失的是一大笔钱！
但是一旦研发成功，麦芒手机从此成为世界手机行业的龙头，所得到的将是一大大大笔的钱！
富贵险中求！
李茂心一横，大不了自己从头再来：“科技产品市场，能够独享知识产权还是不要跟别人共享的好。”
“这样的话，成本就要由我们一家承担。”童宥婷知道李茂这个提议的结果。
李茂嗯了一声，站起身来：“这个险值得冒的，做生意嘛，要么大成，要么大败，兵法上说，置之死地而后生，不逼自己一把，怎么能轻易成功！”
“行！”童宥婷也被他感染了，“就依你了！”
……
晚上李茂在公司附近找了一个有沪城本地特色的餐厅订了个包间，等周采薇和孙皓月风尘仆仆地回来，一起赶过去吃饭。
当然，也叫来了从京州坐大巴坐得腿疼的褚平。
褚平心里骂了他好几遍，但还是没有骂出口。
“来，我们大家一起举杯，给童总接风！”李茂笑着招呼大家。
童宥婷这已经是吃第二顿接风宴了，但还是很给面子地跟大家逐一碰杯：“谢谢谢谢。”
没有去过米国的人，对童宥婷米国之行很感兴趣，问东问西的说个不停。
只有李茂觉察到左手边的周采薇有些疲倦，凑近一些拉着她的手，小声问道：“怎么，今天去了几个地方？”
“二十一家终于都跑完了！”
周采薇带着撒娇的口吻：“接下来还要逐一比对打分，然后决定下来。”
“那干脆就不要比对打分了，全部接下来！”李茂摸着她滑嫩的手劝着她。
这样的工作节奏，周采薇都有些瘦了，让李茂无比心疼。
周采薇有些意外：“你之前不是也认为不能贪多的么？怎么现在改变主意了？”
“我是觉得，你这样太过于辛苦啦。”李茂关切地说道。
“那你这两天还不陪我！”周采薇撅着小嘴，气呼呼的。
李茂叹了口气：“我这不是没办法，要去一趟京州见见供应商的嘛！”
听到他这话，童宥婷率先发话：“你见供应商见了多长时间，谈得怎么样了？”
李茂还没来得及回话，褚平又补充了一句：“对方要涨价的要求，答应没有？”
这两个人显然是知道李茂假公济私的，这样一问，他根本说不出什么东西来。
当着周采薇问住他，让他无话可说，无地自容！
但他们显然都忽略了李茂说瞎话的本事，李茂左顾右盼看了看，笑了起来：“我们跟供应商谈妥了，具体的结果，公司的卢工会及时汇报的，我作为麦芒科技的大股东，没有向小股东汇报的道理！”
第572章 网红重出江湖
尽管有人想从中挑拨，但李茂应变能力很快，四两拨千斤地把问题卸掉，旁人还听不出任何问题来。
晚上吃饭的时候李茂跟褚平、童宥婷喝了点酒，便没有开车回去，而是一道打车赶往铂金公寓。
褚平识相地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李茂拉着周采薇坐到了后排。
周采薇已经把李茂没有陪着她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她这个人就是这样，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看上去非常蛮不讲理，但却不太记仇，忘记之后根本没有半点芥蒂，反倒是带着一股撒娇劲儿：“二十一家我们要排除掉六家，需要综合考量的，这次你一定要全程帮我呀。”
“没有问题的。”李茂笑着搂着她柔柔的肩膀，“只不过，你表哥帮你表嫂开的这一家，铁定是进入最终名单的。”
这件事情周采薇当然毫无意见，然而觉得有些好奇：“话说回来，你帮他出了钱，可我这个表嫂，我还没有见过呢，什么时候让表哥带出来让咱们一起看看！”
“这个可以有！”李茂嘿嘿一笑，“嫂子嘛，俗话说得好，好吃……好看不好看，看了才能算，我们也算是帮他把把关吧。”
周采薇没有听出问题来，莞尔一笑：“好看不好看的，表哥喜欢就行啦，又不是要你喜欢。”
前排的褚平都听不下去了：“他的意思是，如果……”
“如果这个嫂子很一般，你表哥又中意的话，我们就要帮着他跟你姑姑姑父说道说道的，绝对不能让老一辈人的眼光，否决了一段美好的姻缘。”李茂猜出褚平没有好话说，赶紧打断他的话。
周采薇一听，非常赞同的点点头：“是的呢，我姑父还好啦，我姑姑这个人，看人往往先入为主，觉得不好，很难改变她的想法呢，她不会知道，感情才是第一位的。”
换了是心理年龄二十岁出头的李茂，肯定会觉得周采薇的这句话无比正确，男女之间，爱情是比死生还要重要的事情呢。但作为一个心理年龄四十岁的中年男人，李茂觉得自己应该站在周美玲的一边比较合适。
没有经历过社会的严刑拷打，哪里知道门当户对的重要。
但这些看破世事的观点，是无论如何不能跟周采薇交代的，这个年纪的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觉得这个观点有半分正确性的。
青春岁月是美好的，但却免不了皮鞭的毒打。
第二天李茂跟周采薇在公司碰到孙皓月的时候，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跟他提了提，孙皓月果然有些为难地答应了：“可以可以，找个合适的时间再说。”
周采薇以为他这是满口同意了，非常高兴地去忙自己的事情。李茂却知道，这只不过是一个没有办法的推说辞，于是向孙皓月投去同情的目光。
这一轮微意咖啡招募加盟商计划实施得非常成功，但申请数超过了计划数，所以不得不要进行考察比对。
微意咖啡公司有一个考察组，有专人对意向加盟商的资质和计划进行详细的比对，然后提交给考察组进行讨论筛选决定。
周采薇有自己的主张，但她还是有些依赖李茂，没有旁人在场的情况下，她会撒娇地要李茂帮她拿主意。
李茂在听她讲述的时候，已经听出了她的偏好，于是顺着她的意思，把不中意的几家点了出来。周采薇见李茂居然跟自己的意见一样，非常高兴：“看来我的眼光现在也不赖嘛！”
十五家加盟商终于敲定，接下来就是装修门店事宜。
按照计划，各个门店的装修必须由公司统一安排，毕竟风格要统一，环境要一致，细节方面更是如此。
而这些门店的装修，无一例外地又交给了孙强的金蚂蚁装饰公司。
老孙为此不得不赶回老家春州好几趟，只是为了招来更多的可以值得信赖的父老乡亲。
沪城本地当然不可能找不到足够的从业人员，但老孙是个重感情的人，总觉得自己发达了，必须要照顾到能够照顾到的老乡熟人，所以干脆多花些钱去回去招人。
对此李茂毫无意见，既然说好了这个公司是交给他去管理，那自己能不多事就不多事，扶上马送一程就行，没有必要什么事情都过问。
更何况，跟万珂的合同，还是要以质量为主，沪城那些从业人员，不少是老油条，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主，用了家乡的子弟兵，多少会让人放心一些。
十五家门店一起装修，这个工程已经不用孙强自己来盯着了，他现在工作的重点放在万珂魅力城市楼盘上。
不过，微意咖啡门店那是周采薇的项目，孙强也不敢掉以轻心，让自己的大舅哥前去盯着，随时向他报告进度情况。
周采薇也会隔三差五去看一看，毕竟这些加盟店的成功与否，是微意咖啡能否跨越式发展的关键节点，她是格外关注。
让周采薇有些失落的是，李茂似乎对这件事情并不在意，既没有去工地，也没有主动过问，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干什么。
等到五月底的时候，十五家门店终于装修完毕，单从外观上来看，跟自营店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风格样貌，一样的门牌LoGo。
李茂要忙的事情不多，他纯粹就是懒得管事，本来的意图就是赚足了钱然后早早退休，养养花钓钓鱼，培养好下一代。
但越是想闲着，越是有很多事情主动找上门。
童宥婷那边研发的第二代麦芒手机已经开始准备做样机，麦田社区也已经搭建完毕。
这个社区因为极为的便捷，每个注册用户都有自己独立的天地，同时还有对外公开和局部公开的功能，很容易在各个用户之间形成小圈子。
当然，一个手机号码只能注册一个用户，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做到了注册用户精确化。
在公共区域，又细分了很多的板块，让志同道合的人可以充分交流。
李茂在设计的时候，参考来了微博、朋友圈和天涯等流行的项目，然后巧妙地掺杂在一起，既显得内容丰富，又不显得臃肿繁琐。
“用户体验感永远是第一位的。”
李茂冲童宥婷介绍着：“所以我们这个麦田社区不能跟马克的脸书一样，比如把他们的优势国内化，形成自己独特的优势，才能黏住国内的用户。”
童宥婷无话可说，麦田社区推广半个月以来，注册用户的数量已经突破一百二万，让她目瞪口呆，毕竟1999年成立的巨头天涯社区，发展到现在，注册用户也没有突破五百万户。
成功者拥有一切话语权，童宥婷耸耸肩膀：“事实证明你是正确的，虽然我至今为止还没有想明白。”
“我们可以再来一个新的尝试。”李茂笑着说道。
童宥婷一愣：“还要再加入什么内容吗？”
“是为了麦田社区能否盈利，做一个简单的尝试。”李茂指了指她电脑画面上的一处地方介绍道，“微意咖啡十五家加盟店六月一日一起开业，这是在沪城立足的关键一战，我们想在麦田社区这里打个广告，对微意咖啡进行一次推广。”
童宥婷明白过来，问道：“打多长时间？准备给多少广告费？”
社交平台一大收入就是来自于广告，平台有了足够大的影响力，带来的广告效应自然会越来越大，想要在此投放广告的公司，理所当然地要掏出一笔广告费来。
李茂认真地摆摆手：“我不是说了，咱们只是试一试，所以，这次就不用费用，如果用户反馈不好，对我们推出广告表示方案，那么咱们就暂缓提出这项计划，如果反馈比较好，那么咱们也就别藏着掖着，开始考察合作对象。”
“切！”童宥婷不屑地鄙视道，“不就是为了小周的公司，想省一下广告费嘛！”
“话可不能这么说！”
李茂严肃起来：“万一大家觉得让人厌烦，会连带着微意咖啡的口碑的，所以微意咖啡实际上是为了麦田社区在赌一把，人家没有问麦田社区索要试验费，已经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了。”
童宥婷想到了他会赖账，但没有想到他居然还要倒打一耙，简单一想，跟这个无赖也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只好点点头同意：“行了啦，咱们也不用说谁沾了谁的好处，就当我跟小周妹子私人交情之间的合作罢了。”
在网页广告弹窗还没有铺天盖地的时候，网页上方出现微意咖啡的广告，大家都没有太在意，不过广告商说，只要从麦田社区点击广告后就可以跳出一个编码，每个用户的编码都不一样。
届时用户用这个编码就可以在微意咖啡一元钱购买一杯中杯咖啡。
这几乎是一个双向的推广。
咖啡爱好者，并非冲网达人的网民为了这点小便宜赶紧去注册麦田社区用户，麦田社区用户则大多知道了有一款咖啡公司的名称叫做微意。
当然，也有不和谐的声音，有人在公共区域发帖抱怨：我们所在的城市，可没有什么微意咖啡，我们下载这个号码有什么用呢？
这是李茂也没法解决的问题，毕竟微意咖啡还没有涉足其他城市。
但这一来，却顺带着把春州这个不知名的三四线城市给推上了热搜。
因为有春州的网民发帖，还晒出了春州微意咖啡店的门牌：我们这里的微意咖啡比沪城的还要早呢！春州才是微意咖啡的发源地！
春州，一个叫春的城市！
友情提醒，老板是一个非常非常非常漂亮的美女，比那些明星要漂亮得多哦。
……
美女老板的效应，甚至比一元购的编码还要热门！
麦田社区的注册用户在蓬勃增长，美女老板的照片也有好事者给张贴了出来。
如同那时候被某个不知名的记者曝光一样，周采薇再一次暴露在大众眼前。
互联网是有记忆的，有人翻出了当年的内容，于是乎有些人不免遐想连篇，说什么周采薇自打火了一把之后，就以此为契机，从学校辞职，开始自主创业，并且得到了某个不知名的大老板的赞助，现在居然把市场开拓到了沪城。
话题炒起来的时候，如同烧开的热水，盖子根本捂不住，水花四溅。
这一次周采薇可不像刚开始的时候那样紧张害怕了，她也有了经验。
而且李茂告诉她，这样的炒作对于公司的知名度而言，是个非常好的事情，只是传言中出资的老板，一定要隐瞒住，越是有神秘感，越是让人心痒痒的。
“已经有很多外地的客户打电话过来，咨询微意咖啡有没有在他们城市推广的计划呢。”周采薇有些小得意，依偎在李茂的怀里，“你说，要不要趁这个机会拓展呢？”
“都有哪些城市？”李茂随口问道。
这些效应在他的预料之中，一个品牌火了之后，自然不会缺少加盟商和合作商。
原本要推广的话，是需要自己去一个一个洽谈的，现在名气上来了，就会有人主动找上门来。
“别的不说，咱们汉东就有好几个城市呢，单是京州就有八个客户来电咨询过呢。”周采薇说道，这些情况她头脑中记得非常清楚。
“京州？”李茂一愣，按照周采薇的策略，率先肯定考虑在京州的高校附近铺开门店，万一有人在汉东教育学院附近，那岂不是不太妙？
周采薇每个门店都是要亲自到现场去看的，真要是撞见了柳云卉，天知道她还记不记得这个女孩！
“京州就算了！”
李茂故作理性地帮她分析：“饭要一口一口地吃，我觉得还是以沪城为中心，逐步向四周扩散，比如，东面的苏城和锡州，南面的杭城等地，京州距离沪城太远了些，还是等这些临近城市开发得差不多了，咱们再拓展到京州。”
“可是，你上次不是说，只要在沪城的加盟商成功之后，就可以复制到国内任何一个大城市的吗？”周采薇有些不理解了，为什么李茂前后说的话会自相矛盾。
李茂记不得自己曾经说过这样的话来，但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资金全都花出去了，不得等资金回笼到一定程度之后，才能大规模推广？”
周采薇想了想，点点头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李茂一颗心才落了地，距离柳云卉进修完毕还有一年，干脆抽空去找一找学校方，看看能不能提前毕业，免得苏城等地很快推广之后，周采薇又要去京州！
当然，他也有备案，倘若周采薇到时候执意要进军京州，那就避开汉东教育学院这个地方！京州高校云集，区区汉东教育学院，并不起眼，很容易应付过去。
第573章 你真不知道，她怀孕了吗？
这样的说辞只能搪塞一时，还是要尽快彻底解决问题。
好在春学期就快结束，这次京州的供应商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但李茂还是以麦芒手机供应端不能出任何问题为由，再次去了京州一趟。
有了上一次的借口，这一次一个人去也就顺理成章。
短时间内来两趟，这次过来李茂甚至连导航都没有开，就直接开到了汉东教育学院门口。
因为错峰放假的缘故，学校门前并不显得格外拥挤，李茂通过范教授跟门卫打了招呼之后，直接把车开了进去，停到了宿舍前。
这一批专升本的学员一共五十人，第一年是集中在学校学习，第二年就各回各校，按照学校布置的任务去学，最后集中考一次试，通过就能够拿到文凭——实际上大家都能通过，学校也不会为难掏钱买单的“客户”。
所以不少学员这一年学习期间，比大学生们还要轻松，只有柳云卉这样傻乎乎的人，格外认真，认真到一些教授都看不下去了。
学员们都知道柳云卉有个男朋友，也有少数人在外面瞥过两次，这次看到李茂开着一辆豪车，吊儿郎当地叼着烟靠着车子在等人，大多数人都是远远地点评一下。
也有酸不拉几的吊丝喷着酸水：
“我们纯情的人，还是败给了土豪。”
“没想到，她竟然也是一个这样物质的女人！”
反倒是有两个胆大的女学员，故意路过的时候还问一下：“你就是小卉的男朋友？”
李茂无所谓，客客气气地打着招呼，如果不是过来搭讪的两个女学员，长得实在是一般，他倒是不介意跟人家互相交换一下联系方式。
男人嘛都是这个德性，自己碗里的再香，也不会耽误他们觊觎着别人锅里的菜，这纯属是对未知世界的好奇，是人类探求知识的源动力。
不一会儿，柳云卉挎着包拖着箱子出现在宿舍门口，李茂这才扔掉烟头走过去帮她提走箱子。
一批东西送完，她又折返回去拿另一批东西。
这一次带的除了被褥之外，还有很多生活用品，什么牙膏牙刷洗衣服，水盆面盆热水瓶，就连小半包面纸都没舍得丢下。
“至于嘛，不留点纪念品给学妹们？”
李茂想着当初自己毕业的时候，能不带走的坚决不带走，绝不给自己添加麻烦。
柳云卉有些不好意思：“这些还有用的，丢了怪可惜的。”
李茂等她坐上车，扔给她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是我投资孙强装修公司去年的盈利，具体多少钱我也没看，密码是你的生日，你帮我保管着。”
“啊？”柳云卉吃了一惊，有些忐忑不安，“大概，大概多少啊？”
“没算，大概一百多万吧。”李茂发动车子。
柳云卉慌忙把银行卡扔给了他：“这么多，你，你自己保管呀。”
“拿回去，我开车呢，不知道要注意安全？”李茂严肃起来。
柳云卉像小媳妇一样，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默默地拿了回去，从包里翻出一个小钱包来，把银行卡塞到了最里层。
“我在外面转手就是很多钱，”李茂一边开车一边解释，“这些都是小数目，但做生意说不准是亏是赚，以后我会让孙强把每年的利润分红都打到这张卡上，你帮我保管着，万一我亏了，回来也好有个落脚的地方。”
类似的话他以前也跟柳云卉说过，柳云卉这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当然，你需要用的时候，直接用，不要打电话发信息问我行不行，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我们的。”
回去的路上，李茂随意找了个问题，说车子出现了什么状况，半途下了高速，在隔壁的吕州找了个修车厂，塞了两张百元大钞之后，修车师傅很抱歉地说：“车子情况有些严重，需要我们连夜抢修一下，第二天一早才能来开。”
倘若是对汽车机械有半点了解的话，都会听出这句话当中的问题来，但柳云卉对这些完全不懂，甚至在李茂强行要开走的时候，她还劝了两句。
“没办法，咱们只有晚上住在吕州了。”
李茂被她劝服了，耸耸肩膀，拿走必需品，打车到临近一个酒店住下。
柳云卉显然不知道这是他故意为之，一路上还在劝着他：“咱们还是，还是安全第一的。”
安全第一，李茂心里暗笑，今天虽然出来的比较匆忙，但依然是要安全第一的。
上次来吕州，还是陪着周采薇来参加函授，但后来双方都觉得这区区学历实在算不上什么，也就不再继续缴费读下去，搞得吕州师院很失望，连续打了几个电话之后，才肯作罢。
一夜多话，但也不能多说。
第二天拿到车子之后，李茂直接将她送回里余镇上，然后简单休息了片刻之后，这才赶回沪城。
沪城各项事宜都在按照既定步骤推进，尤其是李茂最为关心的暴雪公司魔兽世界汉化版本的制作，双方目前还处于蜜月期，合作得非常愉快。
微意咖啡这次十五家加盟店的开业，让本来就已经火热的微意咖啡顿时火遍全沪城。
门店也由自营的大学附近，拓展到了各个商圈——当然，位于万金游公司和麦芒科技公司内部的还不计算在内。
此外，临近城市的合作洽谈也进入了议事日程，正如李茂所说的那样，附近的苏城杭城，都有人主动过来，其中还不乏一些实力雄厚的投资者。
具体还如何应对，李茂没有给她建议，只不过提醒她，越是咱这样的时候，越是要注意总公司的建设，大家都有的东西，绝对不能作为主力，一定要有人无我有，人有我优的拳头产品。
周采薇有些不服气：“咖啡品种而已，怎么可能做到人无我有呢？”
“微意咖啡的定位，一直就是采取轻量化的运营策略，主打的就是快速消费，并且有专门的网站来推动消费。”
李茂耐心跟她解释：“但年轻人们特别喜新厌旧，不加以更新换代，一夜之间就会被年轻消费群体所抛弃的，所以要尽可能地捆绑住年轻群体，不同口味的原材料进行组合，加上网络的宣传优势，很容易创造一个热销的产品……”
半天之后，周采薇这才听明白过来，虽然还是有些不服气，但只是局限于嘴硬：“行，就按照你说的，让研发人员去尝试，到时候不成功的话，责任全是你的。”
话虽如此，实际上周采薇还是听从了李茂的建议。
不仅如此，周采薇还按照李茂的方案，对公司进行精细化供应链的管理，尤其是在下一个准备布局的苏城、锡州和杭城，都洽谈好了供应链方面的合作商。
有着稳定的供应链，不仅能够控制成本，还能够提高效率。
麦芒科技方面，一切工作也在有条不紊地推进，国内麦芒二代手机的研发也已经进入最后阶段，按照时序的话，再过两个月就可以做出样机来，内部测试一段时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就可以推出二代手机。
硅谷方面的研发团队，还在按照李茂提供的方案进行研发，但这对于所有人而言，是一个全新的概念，关键是操作系统如何能够跟设计方案完美配套，是个难度很大的事情。
等操作系统研发出来，还要能够研发出触屏的手机端来，对于研发人员来说，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但好在有了李茂的方案，大家总算是行动有目标，无非是攻关技术上的困难。
技术上的难题可以铆定去攻坚，但设计方案上的跨越性，却是可遇不可求的。
一个夏天就这样匆匆忙忙地过去。
八月底的时候，周边三四个城市的唯一咖啡已经开始有了一级代理商和各个加盟店，周采薇的工作任务比起之前更要繁忙。
有时候甚至要出差一两天，反倒给了李茂一些机会。
还没等李茂抓住机会准备返回里余镇上的时候，他收到了马克.扎克伯格发来的电子邮件。
小扎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忘记了发送中文版的讯息，一列列英文单词，搞得李茂很是无语。
公司里精通英文的人不在少数，但李茂觉得自己搞副业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于是干脆去麦芒科技找童宥婷做翻译。
童宥婷一开始还兴致勃勃地帮忙翻译，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渐渐不做声了。
“搞什么，有什么好话坏话都直说啊。”李茂不耐烦地催促起来。
童宥婷愣了半晌，这才喃喃地说道：“马克说，脸书要启动融资了，对方已经答应了，投资五十万米元，占股百分之十！”
“这说明，我的百分之十，已经达到五十万米元啦。”李茂不由得眼睛放光。
“不仅如此，”童宥婷继续说道，“这意味着，脸书的估值，已经达到五百万米元了！”
短短的几个月前，这个所谓的公司还只是纸面上画的大饼，大家都觉得马克是异想天开，偏偏李茂，也不知道他懂没懂，反而是掏出两万米元来做了投资！
“你那个时候，听懂了马克的话没有？”童宥婷不由得发出质疑。
“没有啊，他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谁知道是什么意思。”李茂耸耸肩膀。
童宥婷有些无语了：“你没听明白就敢投？”
“能够听明白的，肯定不是什么好项目！”
李茂毫不在乎地笑了笑：“我就是没太懂，所以觉得马克的项目值得一投。”
“真是服了你呢。”童宥婷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过，”李茂扭头盯着她，“当时咱们打了个赌，一年之内，马克的脸书估值超过三百万，你就陪我一个晚上的，你不会没有契约精神吧？我听说，你们接受国外思维熏陶的人，都特别讲契约精神的，你总不会是个例外吧？”
童宥婷愣了愣：“当时你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又没有形成文字合同哎，所以，不遵守也算不上是违背契约精神的啦。”
“卧槽！”李茂没想到她居然会这样说，谩骂一声，“难怪人家都说，洋鬼子的话，是绝对不可信的。”
童宥婷脸皮有些发红，但这种事情哪能承认自己食言？
但从小接受的教育让她还是不如李茂脸皮厚，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好在李茂的手机铃声响起，这才给她解了围：“你，你手机响了。”
李茂撇撇嘴，低头一看，居然是叶丽打过来的。
这个名字他差不多都已经忘记了，真是搞不懂这个男人婆为什么这会儿打电话过来。
当着童宥婷的面，李茂也没有回避，自己跟叶丽能谈些什么避人的话题呢？
“叶老师，好久不见！”
他还笑嘻嘻地跟叶丽打着招呼。
不想叶丽却凶狠地质问道：“你现在人在什么地方？”
“我靠，我在什么地方，还需要向你报备吗？”李茂也不高兴起来，他从礼貌的角度，跟她客气一句，但对方不管是谁，倘若用这样的口吻跟自己说话，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当然不用向我报备！”
叶丽厉声厉气地叫道：“那你是不是该跟小卉报备呢？”
“跟她有什么关系？”
李茂不耐烦起来，柳云卉在自己心中，那当然是无可替代的角色，但纵然如此，柳云卉本人也从来没有这样质问过自己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事情。
“她的事情，你难道不知道？”叶丽继续恶狠狠地追问。
李茂一愣，柳云卉能有什么事情，进修完毕，回到学校报到，参加工作和学习两不误，难不成学校把她原有的职务，好像是团委什么岗位的位置，让给别人了？
这些东西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区区一个农村初中的团委职务，算得了什么呢？
不过，按照道理来说，孙有才也不会这样做的，他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物，哪里会因为这个毫不值钱的岗位，得罪学校潜在的大金主呢？
“到底是什么事情？”李茂懒得去猜，直接问道。
叶丽停顿了片刻：“你真不知道，她怀孕了吗？”
“什么？”李茂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她怀孕了，我刚陪她在医院做了检查，准确无误！”
第574章 小门小户的赘婿
这还得了！
李茂赶紧下楼，上车，车子刚一发动，他想了想，摸出手机来跟周采薇说一声：“我今天要赶回春州去。”
“什么事情这样急？”周采薇吃了一惊，早上出来的时候，李茂还是一脸的轻松，没有半点异样，但这会让周采薇明显听出了李茂短短一句话中的慌张、急促和不安。
殊不知李茂这个时候更加慌了，因为他回去的理由并没有想好，只是觉得突然回去，必须跟周采薇打一声招呼，至于理由，电话通了之后，才猛然发现，这玩意在哪儿呢？
周采薇见李茂支支吾吾不说话，心里更加着急：“是不是，家里有人，有人身体不好？”
李茂正在焦头烂额，没想到周采薇居然送来了助攻，当即咳嗽一声，定了定神：“是有人身体查出来不太好，不过不是家里人，是我们学校的，学校的孙校长，人家对我也算是有恩的，我还是要回去看看的。”
诅咒家里人，李茂是不干的，至于孙有才，几年后他的确查出来得了肠癌，手术之后恢复得不错，但架不住自己嘴馋，请他吃饭喝酒的人又太多。
刚开始不喝酒，后来忍不住喝点啤酒，半年啤酒喝下来，还是觉得白酒更带劲……这下好了，不出三年，人就没了。
所以说老孙查出病来，倒也不算是诅咒他。
回头有时间劝劝老孙提前去查一查，没准还能保住他的命。
“人家当初很照顾我的，现在我总不能无动于衷的。”
李茂还在耐心解释，周采薇直接说道：“那是应该的，如果他愿意的话，可以接到沪城来看的，沪城这边医疗水平比春州要高得多呢。”
“好的好的。我去了之后劝劝他。”李茂应付两句，然后挂掉电话，长长呼了一口气，放下手刹……
赶到里余镇家中的时候，屋子里除了杨婶魏兰珍之外，就是叶丽和柳云卉四个女人。
两个长辈脸上都露出藏不住的笑容，这年头未婚先孕的事情虽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隔壁一家甚至是挺着大肚子办的婚礼。
现在柳云卉才两个月的样子，一点儿都不显怀，倘若这个时候顺理成章地办了婚事，大家也瞧不出什么来，等几个月后孩子一出生，什么问题没有。
柳云卉是羞涩无比，头都不敢抬，心里忐忑不已。
只有叶丽，一脸凶神恶煞，柳眉倒竖：“你还有脸回来？”
“搞笑的吧你，不是你打电话让我回来的？”李茂也不会给她好脸色，什么时候轮到她来指手画脚了。
一旁的杨婶和魏兰珍却打着圆场：“他回来是应该的呀，应该的呀。”
叶丽依然气不过，冲李茂一招手：“走，咱们出去说。”
李茂本来不想理睬她，但这会儿两个长辈也没有出去的意思，李茂不方便跟柳云卉单独沟通，只得跟着叶丽屁股后面走了出去。
走到李茂过来的时候住的房间，叶丽随手把门关上，问道：“这件事情，你有什么打算吗？”
“什么打算？”李茂有些纳闷，“当然是生下来啊。”
“那你，什么时候跟柳云卉结婚？”叶丽步步紧逼。
李茂有些不耐烦：“这关你什么事？”
“关小卉的事，就关我的事！”叶丽看出了李茂没有打算承认结婚，顿时怒目圆睁，“你算盘打得精明哈，既不肯跟小卉结婚，又想她把孩子生下来，哪有这样好的事情？你只要不答应跟她结婚，我就劝她去把这个孩子打掉！”
“你特么敢！”李茂终于忍不住了，“我跟她之间的事情，用不着别人来胡说八道。”
“那你去跟她说呀。”叶丽指了指南侧柳云卉的房间。
“我正准备去说，你把我拉过来，你这是耽误正事。”
李茂白了她一眼，转身往外走，拉开门的时候，还是回头冲她说了一句：“小卉有你这样的朋友，我替她谢谢你。”
等李茂再次回到柳云卉房间的时候，魏兰珍赶紧示意杨婶把自己推回去。
杨婶赶紧先扶着她坐到床上，然后把轮椅拿下楼，再上来背着魏兰珍下楼，叶丽见状，也赶紧上前帮忙。
不一会儿，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在李茂来之前，三个女人已经给她讲过很多了，大致意思就是，怀了孩子，正好把婚结了，万事大吉，双喜临门。
现在，李茂回来了，这些话只能由当事人来跟他说了。
只是大家都知道，柳云卉这个脸皮实在是太薄了，所以叶丽才会提前跟李茂说一声。
柳云卉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李茂，却不知道这话该从何说起。
李茂坐到她的身旁，拿过她的一只手来，放到了自己的手心里：“你，感觉怎么样？”
“没，没什么感觉的。”柳云卉有些拘谨和扭捏，她不傻，知道怀孕了意味着什么。
当时叶丽结婚前后，跟她聊私房话的时候，也讲过一些的。
而且，怀孕了就意味着两个人要结婚了！有情人终成眷属，是再美好不过的事情。
一旁的李茂继续说道：“这个，我在沪城的公司，万金游网络公司，已经提交了去米国纳斯达克上市的所有材料，创始人材料上写的是未婚，倘若中途改为有婚，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所以……”
“所以，你不想结婚？”柳云卉一愣，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酒席是要办的。”李茂捏捏她的有些微凉的小手，“一来暂时不能影响公司上市，二来我年龄还差一些，所以目前是不能去办结婚证的，不过我们酒席摆了，大家也就都知道了。”
在乡下男女双方结婚，大家并不是看什么时候拿了结婚证，而是看哪一天摆了酒席。
柳云卉也是个法盲，被他三句两句就糊弄住了，居然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方案，至于结婚证，那就等以后再办。
这件事情跟魏兰珍一说，魏兰珍也觉得没有问题，朴实的农村妇女也没有把人想得太坏。
只不过她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放在这里办的话，你爸妈是要过来的吧？”
男女双方都摆酒席请客了，双方的父母起码都是要到场的，柳云卉父亲过世得早，这是个例外。
这就跟李茂出了一道难题。
自己老爹老娘春节的时候都跟老周夫妇一起吃过饭了，都以为这件事情就已经敲定下来，倘若他们知道自己儿子在外面居然干出这样的事情来，一怒之下真能把李茂腿打断。
“行！我通知他们明天到。”李茂只能采取缓兵之计。
想来想去，也只有给自己叔叔李继民打了个电话，把他约到里余镇来。
李继民到了之后才知道是来让他扮演长辈角色的，顿时觉得很有面子，一口就答应下来。
“不过，这件事情，千万不能跟我爸妈提起。”李茂递给他一根烟，小声提醒道。
“为什么？”李继民一愣。
李茂装作很为难的样子：“他们都不喜欢小柳的，我回去之后再慢慢做他们的工作。”
李继民更加疑惑，自己这个堂哥嫂子，平时都是很开明的，难不成嫌弃人家小姑娘没有爸爸，妈妈还是个残疾？
但既然李茂这样说了，李继民也就不好多问，点点头：“你叔叔我嘴巴那是很牢固的。”
李茂父母虽然没有参加——按照李茂的说法，是他们在沪城有事情，今天拿酒摆席又是临时起意，来不及回来。尽管如此，还是请叔叔李继民过来代表老李家长辈。
这样一来，魏兰珍当然没有什么意见，一口一个“亲家”喊得非常热络。
办酒席所在的场所就放在了文明饭庄，无论是李茂还是柳云卉，在这里都没有什么亲戚朋友的，只是请了学校里所有的同事。
大家一听说是李茂和柳云卉两个人摆酒席，加上叶丽的大嘴巴，于是一个个都明白过来，这两个人是先上车后买票，虽然有些不按流程走，但毕竟摆酒请客，也算圆满。
也有人觉得诧异，男女双方办结婚酒，怎么会安排在里余镇，而不安排在李茂老家所在的万庄镇？
通常情况下，这样的酒席都是在男方家里办的，柳云卉目前一家住在里余镇，这就算是在女方家办的酒席了。
但很快就有人给出解释：“小柳家目前住的这个房子，是李茂花钱买的地皮，盖的房子，所以这里其实可以算作是李茂的家，真要是放在女方家办的话，那不是要到叶家镇去办？”
一帮人七嘴八舌的，显得很热闹，有人提出疑问，也有人能够解释通。
文明饭庄的几个包厢坐得满满当当，柳云卉也是换一套红色的新衣服，叶丽还帮她化妆打扮一番。
她本来就是秀美无比，这一装扮，更是宛如绰约仙子，一帮年轻的男同事无不艳羡不已，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跟李茂说：“当年被你抢先一步，我到现在都还后悔呢！”
但柳云卉刚到学校报到的时候，面黄肌瘦不说，还有些灰头土脸，其他人愣是没有发现这是一块璞玉。
没有李茂慧眼识珠的本事，更没有李茂会捣鼓生意，他们也就嘴上说说，倒也不会真的敢心存觊觎。
几个校领导被安排在最大的包间，孙有才当仁不让地坐在了首席，却硬是要拉着李茂和柳云卉坐在他身边。
“今天你们办事，我要坐在你身边沾沾喜气的。”孙有才的脸红通通的，泛着酱油色的光芒。
“沾喜气可以，”李茂举杯跟他碰了碰，提醒道，“不过，酒还是要少喝，每年去体检一下。”
“瞎说，今天是你们大喜的日子，我能不喝？”孙有才显然没有听出李茂的话外之音，还跟大家打趣李茂，“我们常说，喝别人的酒敞开了干，喝自己的酒眼泪汪汪，小李这是舍不得他的酒呢。”
李茂知道在这样的场合，跟老孙说这样的话，他是死活听不进去的，也只有过段时间再劝劝他了。
今天这会儿李茂也没有什么时间劝，过来敬他酒的人是一批接一批，害得柳云卉也跟着不停地站起来。
席间还有人发烟，李茂咳嗽一声：“要抽烟咱们出去抽，包间里不要抽烟。”
不知道内情的人还有些疑惑，李茂这小子从进学校的第一天，就经常嘴里叼着一根烟，吊儿郎当的样子，他居然劝别人不要在包间抽烟。
直到有知情者捅了捅隔壁，指了指柳云卉，这些人才恍然大悟：“哦哦，不抽，不抽，大家今天都不抽。”
说后还都会心一笑，笑得柳云卉很难为情。
“走，咱们该去别的包间敬酒了。”李茂赶紧拉着她离开这里。
柳云卉如逢大赦，赶紧端起杯子跟着走出去。
刚出门，李茂回头笑着问她：“怎么样，紧张吗？”
柳云卉点点头：“很，很紧张。”
“放松，今天你是女主角，就是这个酒店差了点，委屈你了。”李茂搂着她的肩膀，带着真诚的愧意说道。
柳云卉不知道他的真实用意，忙摇摇头：“没事的，我又不在乎这个的。”
李茂心中有些感慨，柳云卉在乎的是什么，他很清楚，能不能做到，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两个人敬了一圈酒之后，柳云卉就坐回到魏兰珍所在的那一桌。
李茂则拉着程宇锋走到外面走廊上去抽烟透透气。
“没想到，你也有今天！”程宇锋揶揄了一句。
李茂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我还没有到法定的结婚年龄，将来孩子生下来了，能不能顺利落户？”
不管怎么说，从法律上来讲，两个人是没有结婚的，未婚生子，想要安排上户口，是要费点事情的。
当然，这是对普通人而言的，有老程这样的人出面，当地派出所还能不给面子？
但程宇锋也没有一口答应下来，只是为难地抽了两口烟，然后才慢悠悠地说道：“真要落户的话，也不能落户到你家，只能落户到他们柳家。”
落户到柳家，孩子姓柳，在当时当地人看来，那就属于李茂入赘了！
堂堂李大老板，居然屈尊去做一个小门小户人家的赘婿，程宇锋都觉得有些搞笑。
李茂倒不在乎孩子姓李还是姓柳，反而觉得落户柳家也不失为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两个人想得不同，居然还能互视一笑，虽然彼此并不知道对方笑的是什么。
第575章 麦芒时代
酒席摆好了，也就没什么人非议，大家都认定了，这两个人就算是结婚了，虽然也没有举行什么盛大的婚礼，但那不是因为新娘子有孕在身，不能过于劳累嘛！
朴实的人甚至还会帮他想出善良的理由来。
李茂又在这边多住了两天，一来是陪陪柳云卉，毕竟她现在不同往日，需要耐心地多呵护多照顾，李茂甚至都准备再去请一个保姆过来，专门伺候柳云卉。但柳云卉坚决不同意，说她没有那么娇气。
二来是劝劝孙有才跟自己一道去上海查一查——照顾一下老领导是次要的，主要是打消周采薇的疑惑。
当然，孙有才知道柳云卉的事情，李茂也不会让他跟周采薇碰面，稍加安排，让周采薇远远地看到老孙，老孙一开始还不知道自己是被拉过来体检的，更不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工具人。
不过能够到沪城大医院来体检一下，老孙倒是心满意足，报告结果也不错，只是有肠胃炎，还没有恶化成肿瘤。
在沪城玩了两天之后，老孙心满意足，被李茂安排的专职司机给送了回去。
周采薇忙得很，也没时间去跟李茂一道陪他的老领导，随着微意咖啡的名气越来越大，长三角很多城市都有人专程过来申请加盟。
周采薇分身乏术，只能按照李茂的建议，把考察市场的任务下派给了市场部门去做。
微意公司也逐步走上正规化，相关的部门陆续组建，只不过，这样一来，作为掌舵的人，反倒显得更加忙碌，每天要处理的事务非常纷繁复杂。
等到9月底的时候，又传来了两个好消息，马克的脸书估值五百万米元，有投资人掏出五十万米元，拿到了10%的股权。
这也意味着，李茂当时投资的两万米元，现在也值五十万米元了！
但李茂考虑的不是价值翻了二十五倍，而是当初跟童宥婷打的赌。
童宥婷白了他一眼：“那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答应。”
“切！”李茂不屑地哼了一声，“愿赌服输的勇气都没有，还怎么做一个成功的大老板？”
童宥婷一点儿也不怯场：“区区五百万的估值，就想打我的主意，你还真敢说耶。”
“你的意思是，估值达到多少才行呢？”李茂追问道。
他不会干涉小扎的运营，也就意味着，按照历史的进程正常发展的话，脸书估值上千亿米元，那也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童大小姐之前吃了胆子太小的亏，一咬牙：“一年之内，起码估值一个亿米元才行！”
一个公司，在短时间之内做到一个亿米元的估值，童宥婷还真不信有谁能轻易做到。
脸书她看过，也知道发展得比较好，但要说在一年之内就有上亿的估值，那也就太过匪夷所思了。
“没问题！”李茂笑着冲她做出“oK”手势，“一年就一年。”
此外，另一个巨大的好消息就是，万金游网络公司，正式要在纳斯达克上市了！
万金游网络公司立马组团前往米国敲钟，李茂当然也兴冲冲地一起过去。
他难得去一趟米国，童宥婷想了想决定也要跟团走。
“你又不是万金游网络的人，凭什么跟我们的团？”李茂有些不乐意。
童宥婷从来不在乎他的嘲讽，眼神中带着狡黠：“我只是跟你们一个航班走，从麦芒科技走账买机票住酒店，算起来也不是跟你们的团。”
等到了米国之后，大家各司其职，各忙各的事情，除了李茂到处晃悠，纯纯的大闲人一个。
万金游网络公司的事情他没有参与多少，反倒被童宥婷拉到西海岸去，见一见那边的麦芒科技研发团队。
研发团队里面有国内来留学，然后留下的同胞，也有岛内的一些技术高手，更多的还是米国佬。
大家对李茂提出的方案都格外感兴趣，而且这边研发团队的技术能力比国内要高出一截，童宥婷甚至还带来了国内遭遇的一些瓶颈问题，让这边的技术团队帮忙解决。
技术上的能力高低，还真是高下立判，沪城那边团队头疼不已的问题，交给硅谷这边的团队，两天就解决得差不多了。
只是一群对科技充满向往的米国技术员，拉着李茂就不肯他走。
毕竟李茂之前提出的理念实在过于超前，而且是前所未有的概念，技术团队虽然看过一些材料，听童宥婷讲过一些内容，但远不如拉着李茂当面提及。
李茂来之前已经准备得不少，将后世自己所了解的智能手机情形分步骤简单描述一二，他还是本着原始的观念，不能急于将未来太多的信息公布出来，毕竟过早发布的内容，不一定符合这个时代。
最好还是按部就班，一步一步地来，才符合时代发展的规律。
硅谷团队这边负责的一个老外，叫做詹姆斯的中年男人，先是跟童宥婷叽里咕噜了一大堆，然后又凑过来跟李茂说了一通。
李茂哪里听得懂，本来预计对方如果语速慢一点的话，他或许还能听懂一两个单词，但詹姆斯流速的话语，让他完全辨别了个寂寞，啥都不懂，只好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然后扭头问童宥婷：“他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让你再等一周！”童宥婷脸上露出坏笑。
李茂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不是跟我说，来这里只有两天吗，三天后纳斯达克就要敲钟了！”
“敲不敲钟的，又没有说非要你去敲钟不可以的啦。”童宥婷狡猾地笑了笑，“但是，我们这边研发的成果，可是更重要的。”
“凭什么这么说？”李茂有些不服气。
虽然万金游网络跟麦芒科技都是他执掌的万金投资公司旗下产业，并且都是大股东，但对于李茂而言，网络游戏公司才是他注入心血最多的一个，麦芒科技自打成立以来，他就是一个甩手掌柜，偶尔过去开开会，也都是不说话居多，扔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褚平，对于童宥婷这样狡猾女干诈又小气的女人来说，等同于空气。
但话说出口，李茂又有些反悔，这种事情，总不能由自己嘴里说出来，真要是当着童宥婷的面说，麦芒科技对他来说可有可无，远不如万金游网络那般重要，未免也太伤合伙人的强悍的心灵。
脆弱的心灵多受两次打击是无所谓的，一些所谓的强悍的心灵，倘若受到一丝半点的伤害，那可就不是闹着玩的。
“你去不去敲钟，万金游公司都会上市，但我们这里，如果你再多家参与的话，或许最新成果就会研发出来了。”童宥婷说道。
李茂示意自己要点根烟，然后出去溜达了一圈，等到童宥婷跟过来之后，他才开口说道：“只是这样的话，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意思，如果跨越时代的系统能够推出，我们拿出了跨越时代的手机来，改变了手机这个产品的面貌……”
“那你想做什么？”童宥婷看他欲言又止，不由得问道。
李茂摇摇头：“不说了，说了你也做不到，就像当时说好了，马克的脸书估值达到三百万米元，你就陪我一个晚上那样，结果到了五百万米元，你打死都不承认了。”
“你脑子里就想这些事情吗？”童宥婷有些不高兴了，她兴冲冲地想着把麦芒手机做得更好，也知道李茂头脑中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好主意，但每当谈到要点的时候，李茂总是往男女关系方面扯。
“完全不是！”
李茂摆摆手，笑着说道：“这些事情，会刺激我头脑中的多巴胺分泌，也会刺激我的灵感，所以，我提出这样的要求，实则还是为了我们的手机项目着想，唉，为了咱们的麦芒手机能够成为一流的爆款，我哪怕就是牺牲自己的肉体，又算得了什么呢？”
童宥婷啐了一口，脸色明显有些变化：“没个正行耶！”
话虽这样说，李茂还是放弃了去敲钟的机会，留在了硅谷。
在硅谷期间，他自然不会一直停留在麦芒科技这边，而是拉着童宥婷去拜访了一些大名鼎鼎的公司。
这些公司的老板自然不会亲自出来接待，但童家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相关联的企业多多少少他们都能够得上话，因此也满足了李茂的一些愿望。
最后一站就是马克.扎克伯格的脸书公司，马克没有想到李茂会赶过来，兴奋异常，向他介绍着公司的发展状况，以及下一步的打算。
“我建议你可以参与下一轮的投资，目前有很多投资人都很看好我这个项目，起码你天使轮的两万米元，从现在看来，是赚得很厉害的。”小扎兴致勃勃地描绘完美好蓝图之后，力邀李茂加大投资。
这一点有些为难李茂，万金游网络公司纵然顺利上市，但募集的资金每一分都在监管之下，想要捞到自己私人口袋里，要冒着很大的风险，一旦被人所发觉，公司股票价格必然暴跌，到时候损失的不仅是投资人，连带着自己也要贬值很多。
如果说，只要投资一两万米元，李茂这次过来，倒也能投得下，不过眼下的脸书已经不是几个月前的脸书，没有上百万米元，都不好意思谈投资的话。
因为资金管理的缘故，李茂每次来这里，都不能携带太多的米元，哪怕这次公司过来上市，所能够直接提出来的也有限。
当然，如果说是别有所图，事先预计好的，会走正常渠道，提出一大笔外汇资金来，但这次来的目的，显然不够充分。
“你们童家在米国也有项目，能不能挪出两百万米元来？”李茂看着一旁的童宥婷，突然想到一个更好的办法。
眼下用两百万米元，再换取脸书百分之十的股份，绝对是一笔划算得不能再划算的买卖。
“你想做什么？”童宥婷警惕性很高，“你想参与竞价，然后抬高估值，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可告人的目的，就是一年之内脸书估值上亿，然后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占她的便宜。
李茂哭笑不得：“我参与不参与竞价，脸书都会估值上亿的，如果这次不参与进来，以后想要以这点钱拿到这么多的股份，是万万不可能的了！”
但童宥婷一口咬定不行，理由还是不允许李茂参与竞价。
李茂也无计可施，只能怪自己来的时候没有考虑到这一层，否则的话，何至于要看这个小气女人的脸色？
过了两天之后，硅谷团队将国内研发的问题顺利解决，并且将方案通过公司内部邮件发了回去。
詹姆斯拉着李茂：“你说的那个模式，我们也已经有了初步的方案，但你的签证就要到期，所以，我们一旦样机做出来之后，会第一时间发送到沪城去。”
“这么快？”
李茂都吓了一跳，在他看来，不管是安卓系统，还是ioS系统，那都不是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就能做出来的，但麦芒科技在硅谷的团队，用了几个月居然说就能做出样机来，这让他有些愕然。
实则他所不了解的，是研发这样系统的技术难度很高，但策划方案的难度更高，有了他的这个方案，技术上一个一个地攻坚，反倒显得简单了不少。
李茂又认真回忆了一番当初平果手机4的模样，以及一些硬件的条件，比如外壳的品质要求等等。
全新的工业设计，配备的500万像素摄像头，有着100多种新功能，以及ioS系统超强的功能，都让这款手机成为划时代的产品。
现在，这个产品大概率要转换到麦芒手机身上来了。
李茂想完之后，把这些要求转述给了童宥婷，再由童宥婷翻译告知了硅谷的研发团队。
“现在，我们要给咱们这款手机取一个不错的名字！”李茂信心十足，冲着还有一丝疑虑的童宥婷说道。
童宥婷想了想：“你觉得叫什么名字好呢？”
“中文名就叫麦芒时代！”
第576章 几个亿的大生意
这是一个属于麦芒手机的时代，这是一个由麦芒时代手机开创的时代！
这不仅意味着手机领域的革命，也势必会带动很多新模式的产业，购物网站的移动端模式，外卖软件，短视频制作等等，只要抢先一步推出来，保持一个身位的领先优势，都会让自己能够赚得几辈子不用发愁。
倘若是不愿意费时费力，万金公司还可以成为业内最成功的投资公司，在未来大佬创业阶段，果断下注天使投资，就像投资马克.扎克伯格的脸书一样，躺着也能把钱给赚了，还是很舒服的那种。
童宥婷没有想到更深一层，这几天来，她跟团队交谈得比较多，大家都对李茂这个超前的设计感到无比震撼，现在就是要等着时间来解决一个个的难题。
另一边，万金游网络公司正式在纳斯达克股票交易所上市，共Ipo发行了607万股米国存托股票，合作的承销商超额认购了90多万股。开市的时候，股票发行价17万米元，募集到了超过一个亿米元的资金，等到下午收盘的时候，股价收于24米元，涨幅接近40%，让不少业内人士都觉得非常意外。
但李茂并不觉得意外，一来代理魔兽世界这个爆款游戏，就是一个无形的金字招牌；二来国内网络游戏市场蓬勃发展的前景，的确让很多投资人看好；第三，万金游网络公司本来就有两款收益非常不错的游戏项目，盈利能力毋庸置疑！
综合各方面的讯息，投资人自然很看好这个新概念的中资股。
池玲玲打电话过来汇报工作，把股票大致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遍，最后问了句：“两天后我们就要飞回去，你什么时候过来跟我们会合？”
团队目前在纽约，李茂却跟童宥婷在硅谷这里。
李茂知道，池玲玲实际上是有很多事情要跟自己商量。
毕竟当初创业的时候是说好的，公司发展到一定的程度，会给予老员工一些原始股作为激励。公司没有上市的时候，李茂旗下的万金投资公司占股80%，投资成立的合伙人公司众城控股占股20%，现在公司上市，两个投资公司的股权相应地下降。
但不管怎么说，眼下随着公司在纳斯达克上市，这些股权的价值也大大提升。
倘若让老员工拿到众城控股的股份，他们中不少人会一夜之间成为百万富翁！
股权如何分配，哪些人能够拿到多少股份，是大家所期盼早点落实的事情，兹事体大，池玲玲自然要跟李茂商议敲定。
“我明天就过去，今天晚上一个朋友请客吃饭，要去应酬一番。”
李茂约了小扎等几个人一起吃饭，自然是要等到明天才能走。
童宥婷这边的事务处理得差不多了，也是明天过去，她本来可以直接选择从这边飞到沪城，但考虑到李茂完全不懂英文，生怕他在米国给弄丢了，这才不情不愿地要陪着他一起先飞往纽约。
晚上除了小扎和他女朋友陈慧娴之外，还有詹姆斯以及胡明章、陆柄华等几个人。
几个人除了詹姆斯之外，大家都听得懂中文；除了李茂之外，大家也都听得懂英文。所以交流的时候，一会儿是汉语，一会儿是英语，听得李茂有些头疼。
喝酒也是喝的红酒，酸不拉几的东西李茂更加喝不惯，忍不住问酒店里有没有来自国内的白酒，一问还真有，国酒茅台，价格居然比国内还要便宜一些，李茂干脆叫了一瓶。
童宥婷撇撇嘴：“真是搞不懂耶，这种白酒有什么好喝的。”
“你们岛内的人，都是娇滴滴的，当然喝不惯这种酱香型的白酒啦。”李茂针锋相对地回击。
胡明章也是岛内人，一听这话不乐意了：“这话不对哈，我们岛内的高粱酒，那也是非常出名的，而且度数不低呢。”
童宥婷得到奥援，顿时有些小得意：“就是，我们能喝得了白酒，你却品不了红酒，算起来，还是你棋差一着。”
“打嘴炮谁不会？”李茂不屑一顾，“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才知道。”
小扎虽然会一些中文，但这时候还处于初学阶段，对于一些特定的用语还是不能理解：“骡子和马，都是不喝酒的，你把它们，拉出来溜溜，它们也是不喝的。”
他生硬的发音让大家都哈哈笑了起来，陈慧娴赶紧小声跟他解释了一番，他才弄明白：“原来，是骡子是马，说的却既不是骡子，也不是马呀。”
“马克，你们最新融资了几十万米元，看来脸书发展得非常顺畅，我跟几个朋友都已经是脸书用户啦。”
胡明章饶有兴致地问着他：“你预测一下，大概多久能够估值到一个亿米元呢？”
通常情况下，一家公司估值破亿米元，那就已经非常了不得了。
更何况还是一个刚刚成立不久的公司。
听到这个问题，童宥婷脸色明显一变，扭头盯着小扎。
一个亿米元的估值，是她跟李茂打赌的数额。
一年之内脸书估值能够破亿的话，她就要陪李茂一个晚上了。
小扎毫不犹豫，这样的计划他早有了盘算，所以当即就说道：“快的话，我想，五个月就够了，慢的话，也不会超过九个月。”
几个人都不住地点头称赞，直呼出乎意料，又恭维了一番李茂，说他的确是慧眼识英雄，当时就掏出仅有的两万米元来投资给了小扎，现在换来巨额的回报。
李茂嘴上没说，心里想着，区区一个亿米元的估值算个毛球，将来脸书可是几千亿的科技巨头！
到时候自己把手里的10%股权打包出售，换个几百亿，都可以在太平洋上买个小岛了！
“你，就这么确信？”童宥婷迟疑了一番，鼓起勇气来问道。
小扎很自信地点点头：“脸书已经朝着我预想的方向在进步，我刚才说的五个月并非是自己的臆想，而是专业机构推论得出来的，跟我的企划匹配度非常高，我有信心能够将脸书做成全米最好的社交平台。”
李茂这才想起跟童宥婷的赌约，就是以一年之内达到一个亿来定输赢的，顿时得意地冲童宥婷吹了个口哨。
小扎还在那边继续介绍：“你们如果有意向的话呢，我建议下一轮融资的时候，你们也可以参与进来，我保证你们的投资物有所值。”
胡明章和陆柄华听了之后都笑笑摆摆手：“我们哪有那么多的钱？”
估值一个亿，即便是拿出1%的股权出来融资，那也是一百万米元，天文数字了！
心细的老胡忽然想到，童家是可以掏得出这笔钱的，正想问问童宥婷童家有没有兴趣投一下，却发现本来侃侃而谈的童宥婷，这会儿莫名其妙地脸红到了耳根，而李茂则在一旁坏笑。
老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问道：“你们是不是已经在谈加大投资的事情了？”
“不不，”李茂摆摆手笑道，“我们只是在谈另一笔生意，同样是几个亿的大生意！”
第577章 酒要多喝还是少喝？
两个年轻的大老板，谈点几个亿生意，太正常不过，大家也都没有作他想，毕竟这两个人目前合作的麦芒科技总投资额也不小，效益也是令人瞩目，再合作一个大项目，在情理之中。
童宥婷尽管接受的米式思维，让她对这种事情并不扭扭捏捏，但她也绝对不是那种毫不设防、毫不拒绝的那一类人，否则的话，她也不会一而再地去拒绝汉克。
看着李茂在一旁侃侃而谈，童宥婷忍不住回想起自己认识李茂以来的点点滴滴。
这个看似混不吝的家伙，脑瓜里不知道怎么会充满了那么多的奇思怪想，而且在投资眼光上还非常独到，但看上去又像是一个什么都不太在乎，什么都不太费劲的人。
要说到搞投资做实业，童宥婷自小就生活在童家这样的家庭里，耳濡目染之下，又受过系统专业的学习，自认为自己已经是人中翘楚，却觉得始终难以达到李茂这样的高度。
就像一个勤奋的世家子弟，出来闯荡江湖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野路子出身，看上去什么都不懂的家伙，偏偏这个家伙天赋异禀，很轻易地就能达到甚至超过她的高度。
“这个项目，我会认真考虑的。”童宥婷看着大家盯着自己，面不改色地笑着说道。
大家都以为他们的确是在谈什么业务，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一顿饭，除了李茂之外，其他人都不喝白酒，李茂一个人喝着也没劲，只是喝了三分之一。
聚会结束，大家各回各家，李茂看着还有三分之二的茅台，有些觉得可惜。但明天一早就要飞到纽约去，又不能把大半瓶酒带上飞机，索性就扔在这里。
童宥婷看他犹豫了一下，顿了顿：“要不，带回酒店咱们继续喝点？”
“你不是说喝不惯酱香型白酒嘛！”
李茂随口说道，但随即他就反应过来：“你是说，咱们回酒店一起喝？”
“怎么，不相信我的酒量？”童宥婷昂然一笑，似乎还带着挑衅的意味。
李茂心里怦然一动，却装得丝毫不以为意：“那大半瓶也不够啊，干脆，这还有大半瓶红酒，也一起带上。”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各自拎着一瓶酒，回酒店的路上还买了些坚果，然后提溜着到了童宥婷的房间里去。
麦芒科技第二代手机的研发已经进入尾声，比起第一代来，硬件上做出了更新调整，品质在国产机当中已经是数一数二。
很多国产品牌因为手机牌照的缘故，躺着就能把钱给赚了，哪里有这个耐心坐下来慢慢搞研发，还有一些只是一味地模仿国外品牌，交点版权费就能够直接拿过来用，何必费心费神费钱去创新？
殊不知这恰恰是一种温水煮青蛙，等到牌照完全放开，他们再也没法坐地收钱的时候，再想要跳起来蹦跶，却发现自己的腿已经软绵绵的，根本跳不出去了。
这一点李茂是非常清楚的，再过几年，像波导、科健等名噪一时的品牌就会永远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所幸麦芒科技并没有走这样的路子，不管是李茂，还是童宥婷，都坚持要自主研发，甚至已经在悄悄地做起了自己的系统。
两个人一边喝着酒，一边谈着麦芒科技的未来。
“其实咱们做手机，还有一个比较大的隐患。”
李茂同童宥婷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酒之后，慢悠悠地说道：“那就是咱们没有自主生产研发的芯片。”
“这可不是容易做的。”
这件事情童宥婷懂行，立马摇摇头，抿了一口酒：“芯片的研发、生产都是不容易的。”
拥有自主研发的先进的芯片，不仅需要强大的研发能力，而且还需要有足够的生产能力，有些国际大企业能够研发出来，但却无法做到量产——倘若不能量产，研发出来的意义也就有限。反之，能够做到量产却不具备研发能力，一样趴窝。
童宥婷继续喝着酒，看李茂陷入沉思，不由得问道：“目前我们所需要的芯片，完全可以直接购买，价格也还公道，为什么还要自己做呢？”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那些供应商不卖给咱们，那不就糟糕了吗？”李茂又给自己倒了点红酒，交替着喝着。
童宥婷也有样学样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笑着摆摆手：“他们怎么可能有生意不做呢？倘若我们麦芒手机销量再上几个台阶，对于芯片的需求那可是非常大的，到时候供应商们反而会争着求我们合作呢？”
在商言商，童宥婷的话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哪会有面对大单子，却主动不去接的道理呢？
但国际形势的发展变化，却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够说得清楚的。
李茂叹了口气：“这不是有备无患嘛，岛内有很多电子企业，不如咱们自己做，没准还能开辟一条新路，一个合格的企业，就是要多条腿走路，人无我有，人有我优，这样才会立于不败之地。”
“我们洪奇电子就可以做代加工的。”童宥婷莞尔一笑，眼皮已经有些发沉。
洪奇电子当然可以，但可惜的是，目前被童家二房掌控着，而且看上去童家大房并没有夺回控制权的机会。
岛内的一些大家族，在某些程度上还留存着封建的思想，哪一房男丁兴旺，哪一房能够掌控的股权就会多一些。童宥婷哥哥志不在公司，童宥婷身为女儿身，在这一点上就输给了自己的堂弟。
看来，劝说她尝试做芯片产业的事情，还得往后拖一拖，慢慢说服。
李茂挪了挪屁股，跟她靠得更近些，又给她倒了一杯茅台：“最后还有一些，咱们分掉。”
“谁还怕你么？”童宥婷醉意明显，但依然不肯认输，杯子往前一摆。
“果然是女中豪杰！”李茂冲她竖起大拇指，“来，干了！”
年轻男女之间，在酒精的刺激之下，胆子必然比平时要大很多，房间的暧昧气氛也逐渐升温……
……
第二天一早，李茂就被闹钟吵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一旁睡得沉沉的童宥婷，白皙的脸上残存着红晕，黑色的长发散乱在洁白的床单上，像极了古人诗中所说的：明眸秀色，别是天真潇洒。更鬓发堆云，玉脸淡拂轻霞……
妈的！李茂暗叫一声，以后这酒，这酒还是得多喝啊。
闹钟还是响着，童宥婷也醒了过来，看到光着身子坐着的李茂，她倒显得没有那么意外，只是揉了揉太阳穴：“几点了？”
李茂心想人家一个女人都无所谓，自己还怕个球，当即按掉闹钟：“七点了，上午九点的飞机，要抓紧时间。”
童宥婷随即起身，顺手将毯子裹在了自己身上，然后趿着拖鞋走进卫生间。
李茂赶紧把衣服穿好，然后溜回自己的房间。
等到七点半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穿戴整齐，各自提着自己的行李箱上车赶往机场。
因为时间仓促，只能赶到机场去吃早餐。
“昨晚……”李茂还是率先忍不住发话。
童宥婷一边吃着汉堡一边面无表情地说道：“昨晚喝多了，以后还是少喝为妙。”
第578章 陪另一个老丈人喝酒
两人赶到纽约与万金游网络公司的团队会合，没有人会知道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两人都有些疲倦，尤其是李茂，都有黑眼圈了。
“老板这几天一路奔波的，既要关心万金游网络的事务，又要帮着童总摆平麦芒科技的难题，据说还有别的投资业务，这一天天的忙得连轴转，要不是有个年轻的身体，还真不一定扛得住。”
好几个员工都替老板心疼，当然，也暗戳戳地为自己兴奋——回去之后，一旦每个人能够分到一丁点股份，那可就是白花花的票子，而且这几天股价还在往上走，资金每天都在增长呢。
分配方案池玲玲已经让人连夜拿出了初稿，本来她想一见到李茂的时候就拿给他过目，但看李茂一脸倦容，也就作罢，还是等回国之后再向他报告。
又是一路车马劳顿，等回到沪城的时候，李茂直接睡了十八个小时，这才倒过时差，休养完毕。
接下来很多事情就有条不紊按部就班进行。
一是众城控股分配股权的事务，公司方面拿出的初步方案，经过了几轮研究之后终于敲定第一批分配股权的二十八人，这一批人都是万金游网络公司开创时期的元老，以及第二批加盟的许波等人。其中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已经离开万金游的孙皓月！
孙皓月原本就是第一批元老人物，年纪虽然不大，但属于草创阶段就加入团队的一员，后来又是因为李茂的安排才转投微意咖啡，所以他获得其中一部分，大多数人是没有什么异议的。
当然，少部分也难免揣测，说什么孙皓月之所以能够拿到股权，完全是因为他是老板娘的表哥云云。不过议论的都是一般工作人员，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春州过来的人当中，除了黄志俊外，其他也没有人获得股权，包括同样在万金游网络待过一段时期的褚平，他来的时间短，发挥的作用也不大，拿不到股权也在情理之中。
褚平自己倒是无所谓，虽然也有些眼热，但他心里清楚，以自己跟李茂的关系，李茂还能亏待得了他？别的不说，送给他沪城一套连排别墅，那就已经足够说明情况了。更何况，他只要在麦芒科技干好了，到时候公司上市，还能少得了他？
除此之外，万金游网络公司还出了一点点小问题，那就是刘飞人派人来接洽代言费用的事情。
当初李茂找到刚露头角的刘飞人拍摄广告，价格很低，现在刘飞人在奥运会上一举夺冠，名声已经响彻大江南北长城内外，现在找刘飞人谈代言的费用，已经突破千万，对比之下，李茂当初一年增长十万的价格，简直不值一提。
刘飞人的经纪人直接摊牌，如果不加价的话，代言截止到08年奥运会之前就结束了，之后也不再续约，要想08年之后继续合作的话，现在就得把价码再往上提哪怕五百万一年：“五百万一年，对于他现在的身价来说，的确不算高，要知道这些钱并非都进入他一个人的腰包，沪城体育局要分一些，田径总队要分一些，教练团队要分一些等等。”
池玲玲拿到对方的报价之后，第一时间赶过来咨询李茂的意见。
按说公司经营管理方面的一般性事务，李茂让池玲玲自行决断，但资金量超过五百万，池玲玲还是会主动来跟李茂汇报：“公司宣传推广部门的经理的意见，刘飞人现在几乎是全民偶像，是个金字招牌，五百万对于他来说，的确不算高。”
“池姐，”李茂示意她坐下，对方的协议他甚至看都没有看一眼，“做生意从某种角度来说，就是一种豪赌。”
“什么意思？”池玲玲听得一头雾水。
谈广告代言就谈广告代言，怎么还扯到豪赌上去了？
李茂点上一根烟，慢悠悠地分析道：“04年奥运会刘飞人一战成名，现在的名气大得估计只有沪城走出去的大姚能跟他匹敌，但是竞技体育是非常残酷的，我们跟他的合约到08年奥运会之前结束，倘若续签了之后，他08年折戟沉沙，舆论可能会立马翻转，他极可能由全民英雄变成大家斥骂的对象。”
池玲玲愣在原地，觉得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刘飞人在雅典斩获金牌，并不像是昙花一现，之前之后的表现也是有目共睹，而且正处于职业生涯的黄金阶段，4年之后也是当打之年，要说他08年一无所获，池玲玲有些不相信。
“民众就是这样，当你成功的时候，一个个捧你做偶像，当你稍有失败的时候，他们也会立马把捧着的偶像摔到地上，还要狠狠踩上两脚。”李茂有些唏嘘地摇摇头，“当年李宁不就是这样？”
“所以，你赌他08年失败？”池玲玲愣了会儿，才明白过来李茂的意图。
李茂点点头：“竞技比赛，出差错的概率太大了，08年在咱们家门口举办奥运会，刘飞人又是众望所归的体育明星，甚至被某些人抬到英雄的高度，一毫之差，口碑就会反转，加上咱们已经等于薅了他五年的羊毛，也足够了，五年后还需要靠明星代言来维持公司声望的话，公司也就没有什么前途了！”
池玲玲虽然觉得这个赌李茂赢的概率不大，但还是服从地点点头：“好的，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公司做出了决定，很多人都无法理解，万金游网络公司中很多都是年轻人，也有不少刘飞人的粉丝，都觉得公司这样做实在不近人情。
但看到公司发给自己的工资和绩效奖金之后，很快就把这些身外事给忘得一干二净。
跟自己切身利益无关的很多事情，大家其实并不那么在乎。
第二就是微意咖啡的铺开速度甚至有些出乎李茂的预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沪城以及汉东浙东几个中大城市，都已经有了微意咖啡的布点。
这些布点除了一贯的安排在大学院校周边外，也出现在各个城市的商业中心以及写字楼集中的区域。
李茂担心步子跨得太大容易扯到蛋，还是让周采薇放缓了一下扩张的步伐，先把眼前占领的区域消化掉，顺势再扩大影响力，真能站稳脚跟，到时候只会有更多的代理前来洽谈加盟，而且届时公司的话语权也会更大。
周采薇对李茂的建议言听计从，当然不会有任何反对意见。
只是她现在也比较忙碌，经常没有时间跟李茂一起吃晚饭。搞得李茂只能没事就拉着褚平吃夜宵，偏偏褚平现在跟韩冰冰好上了，时间也有限。
第三，孙强跟万珂合作的项目也已经接近尾声，魅力城市一期工程竣工交付，房子一售而空，万珂是个上市公司，行情好的时候支付费用很爽快，也只有这样才能加快二期工程的进度。李茂预定的两套独栋别墅，也已经封顶，年后四五月份就可以交付。
褚平之所以能够鼓起勇气去表白，并且取得成功，李茂估计跟他送给褚平一套连排别墅有关，一方面财壮怂人胆，让褚平有了足够的底气，另一方面，只要答应就能获得沪城的一套别墅，换了无论哪个普通人，都不会无动于衷。
对于韩冰冰而言，她的收入虽然不低，但要想在沪城买一套别墅，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倘若韩冰冰真是因为这套别墅才答应了褚平，李茂也不觉得有什么，人之常情嘛，无可厚非。
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柳云卉，她已经有几个月的身孕，现在已经显怀，已然成为全校同事们的校宠，本来她任教的教室和办公室都在二楼，孙有才都没跟其他人商量，就将两个年级的楼层对调了一下。
大家听说之后，没有一个人有怨言，反倒像是过年过节一样搬运东西，柳云卉自己的东西，愣是一支笔都没有机会自己拿，大家都帮她搬好了。
李茂趁着周采薇出差的机会，自己也忙着去出差——尽管他的出差是夹带着私货。
从米国回来后不久，童宥婷就同意了在里余镇的临港经济开发区投资，麦芒科技涉足电子产业！
这对于童宥婷而言，是轻车熟路的行业，洪奇电子本来就有这样的项目。
麦芒科技里面也有一批原来洪奇电子的老人，框架要搭建的话，几乎就是现成的。
这是一笔几千万的投资，麦芒科技还需要等二代手机上市之后，才能收回尾款，所以目前只是进行了意向性接触，距离真正的签约落地开工，那还有一段时间，此外还需要走几个月的工作流程。
虽然只是意向性的谈判，但李茂还是拿着这个鸡毛当令箭，跟周采薇解释的时候，一切就都顺理成章，毕竟，作为春州市一级的招商局，对新港区新成立的经济开发区招到的一个大的投资项目，也是要全程参与的。
各地的招商引资竞争惨烈，地方上为了能够留住大客商，那可是想尽了办法。
就是前番谈判的时候，身为春州招商局局长的周建辉也出席参加，不过为了避嫌，他并没有跟新港区方面的领导介绍，这个来投资的英俊多金少年，就是自家的乘龙快婿。
不过更高层级的一些人物，比如春州市的分管市长就知道这一内幕。
再次赶到里余镇的时候，已经成为临港经济开发区招商科科长的程宇锋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消息，很快就赶了过来。
程宇锋来的目的就两个，一个催促李茂赶紧定下来签约时间，届时需要多少亩地，总投资多少也就能够有个定数，更为关键的是，程宇锋作为一个背靠大树的年轻人，就做到了科长，想要堵住一帮人的悠悠之口，就要赶紧拿出点成绩来。
“赶紧定下来，到时候上面奖励给我的招商引资奖金，我都可以分你一半。”老程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然后笑嘻嘻地递过来一根烟。
“滚蛋，我还能要你这点奖金？”李茂笑着就要踹他一脚，提醒道，“不好意思，我戒烟了，起码在这里我是不允许人抽烟的。”
柳云卉怀着孩子呢，屋子里时不时有人进出，几个人点上烟，家里很快就是烟雾缭绕，这怎么能行？
程宇锋一听，恍然大悟：“戒，在这里必须戒！”
“具体时间真不能确定，但我可以给你一个大致的时间，半年左右！”
跟程宇锋说这事，李茂也不必藏着掖着，麦芒科技二代手机元旦之后春节之前推出，等到资金回流足够，起码要等到三五个月，到时候可以先签约定下来，再去慢慢选址。
当然，投资签约有时候不一定保证落地，落地了也不一定保证开工。
这也是时代发展的一个通病，很多公司看准一个地方的投资优惠政策过来落户，圈地之后并不急着开工建设，以土地为抵押向本地的银行贷款，就等于不花一分钱拿到了一块地。
等到几年之后，这块地皮升值，再倒手卖给接盘的人，几乎不用什么成本，就能够狠赚一笔。
但这对于地方来而言，却是个很大的伤害，毕竟这么多的土地供应出去了，迟迟不见项目建成，项目不建成，就不会有产出，没有产出就不会有税收，也满足不了就业。
不过，程宇锋是知道这个项目货真价实的，而且他也知道，李茂之所以选择在这边投资，实际上除了想低价拿地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能够就近照顾到柳云卉。
所以，老程顿了顿：“要不，咱们元旦就先签下来，我们可以先出让土地，然后你们用土地做抵押去贷款，贷到款之后，再缴纳相关费用，还能提前办理一些手续，何乐而不为呢？”
这件事情，童宥婷同意下来，已经是给了李茂相当大的面子，李茂也不想就此打乱童宥婷的部署，便应付道：“这个项目，我只是股东之一，麦芒科技是由上次来的童总执掌主管的，我过多干预不好。”
见李茂始终不肯松口，老程也只好叹了口气：“也行，我今天来的第二件事情，我们陈区长，邀请了市招商局的周局长晚上吃饭，听说你在这里，特意让我来请你赴宴。”
“谁？”李茂吃了一惊。
程宇锋已经知道市局的周局长，就是周采薇的父亲，坏笑起来，压低声音：“怎么，到了这边丈母娘家过两天，就不能去陪另一个老丈人喝顿酒？”
第579章 不能吃了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卧槽！
李茂顿时吓了一跳，老周居然也要来了！
跟老周吃顿饭喝顿酒当然不算是什么事，但关键这会儿时机不对。
到里余镇来投资，其目的是很明显的，这个目的程宇锋也知道。老周虽然也来过两次，但明面上并没有公开彼此之间的关系。
这顿酒显然是个私下的活动，到时候老周兴致一高，跟新港区陈区长说漏嘴，没准就会在这一带变成***息。
里余初中的老师们虽然圈子都很窄，但毕竟就在镇上，谁要是听到只言片语，瞬间就会传得沸沸扬扬。
“我就不去了。”李茂犹豫了会儿，摇了摇头，“我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别！”
程宇锋急了：“我都跟区长做保证了，你咋能不去？”
老程自打踏进仕途，就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原来在里余初中的时候，他跟李茂一样，都是吊儿郎当的样子，工作也是以应付为主。但换了工作之后，立马就把前途看得很重，几乎是铆足了劲儿要摆脱二代的标签。
这一次他先是跟领导汇报说要邀请投资商吃饭，还请了区局的周局长一起。搞得领导腾出了很多事情，要亲自参加这个招商接待宴。
但其实他只是空手套白狼，一方面打着李茂的名号约到了周建辉，另一方面又打着周建辉的招牌来召唤李茂，同时把市局领导和大投资商约到区里来。
这一招看上去完美无缺，但最大的漏洞就是，其中一方如果不配合的话，那就穿帮了。
好在老周这边同意，他听说李茂回来了，还有些疑惑，往常李茂赶到临港经济开发区来考察，经开区是会跟新港区跟市局报告的，但这一次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
老周也没有多想，欣然就答应了。
倘若李茂不去赴宴，程宇锋这谎话就没法圆，他当即就急了：“老李，你可不能坑我。”
李茂有些莫名其妙：“我不去吃顿饭，怎么就是坑你了？”
程宇锋脸色一红，他当然不能把自己空手套白狼的事情说出来，憋了半天，只能无奈地说道：“你不去的话，我们区长怎么看我？我们开发区的主任怎么看我？咱们俩的交情，你就看着我出丑？”
“那是你的事。”
李茂白了他一眼，不过眼瞅着老程极为难得地哀求，又有些心软，毕竟当初两个人关系还不错，加上他离开里余初中的时候，还把自己宿舍的家电都给了柳云卉。
“行了，我就破例给你这个面子。”李茂叹了一口气，心里却盘算着，无论如何要在吃饭之前，堵住老周的嘴，让他不要说漏了。
见李茂答应下来，程宇锋这才笑嘻嘻地拍拍胸脯：“放心的，我嘴很严实的，以后你不在这里的时候，柳家这边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直接找我。”
“废话，你在这个开发区，有事我当然要找你。”李茂也不跟他客气。
在赶过去吃饭之前，李茂犹豫再三，还是给周建辉先通了个电话，结果周建辉那边似乎很忙，只是说了一句：“有事晚上再说。”
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听着话筒里“嘟嘟嘟”的声音，李茂都有些拿不准了，在外面转了两圈，抽完一根烟，还特意浑身上下拍了拍，散掉烟味之后才折返回了房间。
柳云卉正在伏案写着什么，见他进来，忙给他搬过椅子，把他的杯子中添了热水。
“晚上，”李茂有些心虚，“晚上区长请吃饭，我实在推脱不掉。”
“没事的，你去吧。”
柳云卉很体贴，轻声地说着：“我没那么金贵的。”
之前大家对她就是无比关照，李茂这次来了两天，什么杂事都不肯她去做，一个劲地让她休息休息，让她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李茂在临港经开区来投资的事情，前段时间她就已经知道了，她虽然不知道李茂的真实意图，但对于这件事情，她也是非常高兴的，这样一来，李茂肯定就会经常到这里来，来到这里之后，就可以一家人团聚。
作为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不希望自己的男人经常能够陪伴自己呢？
更何况是一个怀着孕的女人，腹中的孩子更让她有一种渴望，渴望能够跟李茂长时间地在一起，哪怕只是相互依偎着，什么话都不用说。
但她也知道，李茂现在比之前忙了很多，地方上的人经常来找他，现在居然连区长都要请他吃饭了。
在此之前，区里教育局哪怕来一个临时工，学校上下从孙有才到普通老师，都是格外重视的，这个区长，应该比教育局的临时，大很多了！
李茂能够有这样的成功，柳云卉是发自内心地替他高兴，又怎么会拖他的后腿？
带着三分的愧疚，李茂还是提前出了门，赶到约好的地方。
提前出门，就是要提前遇到周建辉，才方便跟他私聊。
不想当领导的都比较忙，不仅是周建辉，就连新港区的陈区长，一直到晚上六点半还没到，程宇锋带着经开区的主任，老熟人郑海华，外加经开区办公室的一个王主任，四个人一起打牌等人。
等到七点钟的时候，陈区长到了，这是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严肃的面孔在看到李茂之后，就露出了热情的笑容，大家寒暄完毕，陈区长抬手看了看手表，埋怨道：“这个老周，整天忙忙碌碌的，不知道忙些什么。”
然后就要掏出手机来给周建辉拨电话。
李茂心里一想，陈区长跟老周都是春州市的正处级领导，大概率是相互认识的，这样的话，那更是隐瞒住才行。
不过李茂也很清楚，这种事情，只能瞒得住一时，瞒不了一世，现在也只能拖一会算一会了。
没想到电话还没打通，老周就推门进来：“老陈，催什么催啊！”
两个人又是一番寒暄，大家也只能站着笑呵呵地饿着肚子看他们说客套话。
陈区长还要向周建辉介绍一下李茂，周建辉摆摆手：“小李总，我们之前已经见过两次了。”
小李总？
李茂笑着点头打招呼，有些明白过来，老周看来也不希望把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挑明！
领导们寒暄完毕，这才招呼着一个个落座。
李茂被安排坐在周建辉身边，两个人都各怀心事，却都摆出礼貌性的微笑来，搞得李茂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酒过三巡，周建辉起身离席，趁着众人相互敬酒之际，拍了拍李茂的肩膀，示意他出去。
李茂虽然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但还是跟上去。
两个人走到外面，又往走廊里侧走了十几步，周建辉这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李茂：“听采薇说，你在沪城买来了别墅？”
“啊？”
李茂没有料到老周同志居然问的是这个问题，有些懵圈，但还是点点头：“嗯，明年四五月份拿到房子。”
“你们都在沪城那边，要说买房子，那也是早晚的事情。”
周建辉摸出烟来，递给李茂一根：“只是都让你一个人出钱，总归不好，这样，装修的钱我来出。”
“这哪成？”李茂赶紧给他点上烟，“我们正好有个装修公司，让他装修的话，不用花钱的。”
周建辉眉头一皱：“那不行！总不能什么钱都让你出，这样，我送你一辆……”
他刚说到这儿，不由得顿住，李茂现在别说一辆车，一个车队都有了！
“那房子的家电，办酒席的钱，统统我来出。”周建辉想来想去，也只剩下这两个稍大一点的花销。
李茂也不再跟他争：“行吧，只要周叔你高兴，怎么都行，不过，我有个建议，等房子装修好了，干脆你跟崔阿姨都提前退休，搬到沪城去住，不是更好？”
周建辉愣住了，他没有想到李茂居然让他提前退休！
他现在才五十出头，如果能再冲一把，三年之内混个副厅，那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的事情！实在不济，干出点成绩，到时候找机会外放当个一方诸侯，也一样很爽的。
前途一片光明，这时候谈提前退休？
“不不不，我六十岁才退休，现在就退，太早了。”周建辉赶紧摆摆手，“你崔阿姨倒是可以，可以提前去沪城帮你们……”
他本想说帮你们带小孩，但一想这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还是当着李茂的面说出来，实在有些说不出口，瞬间就改口：“帮你们照顾起居。”
李茂让老周提前退休，就是不想他经常参与到这边的事务中来，他的存在，就给暴雷留下了很大的隐患。
周建辉不知道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还是本来就有这个想法，咳嗽一声，主动说道：“今天我过来，是新港区陈区长邀请的，他并不知道咱们俩之间这层关系，在市里面，知道的也仅限于几个市领导，其他人都是不了解的，所以，我希望你也不要点破。”
李茂一愣，爷俩居然想到一块去了！
只不过他还装傻充愣：“为什么不点破啊？让他们知道，不是更好办事吗？”
周建辉一本正经地告诫着他：“你以为的是，陈区长他们知道了你我之间的关系，必然会对你这个项目提供方便，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点，如果他们知道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在谈判的时候提高价码，或者开出更高的条件，他们会以为我以权谋私呢！”
李茂看了一眼老周，心想老周同志还是个好同志呢，换了别人，早就上赶着帮忙去跟地方上讨价还价了，他倒好，反倒避嫌起来。
这样做的原因不外乎两个，一个是老周同志觉得自己还能更进一步，不想有什么污点被人抓住，另一个就是他是一个纯粹的好人！
不管是什么原因，最终的结局是一样的！
李茂只好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行，那我就瞒住不说，一个字都不透露！”
“哎！这就对了！”老周很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
两个人重新回到酒桌上的时候，陈区长很不满意地说道：“你们两个还出去说什么悄悄话？老周，你不会是想挖我的墙角吧？”
春州市有几个市区，每个市区都有自己的经济开发区，春州还有市一级的经济开发区，在招商引资的时候，彼此之间就是竞争对手，陈区长以为老周是劝李茂到别的地方去投资，而且，对于麦芒科技，陈区长也是做了功课的，麦芒科技在春州经开区就有两个标准厂房，并且已经投产，现在麦芒科技要加大投资，真要劝他们还在春州经开区落户，肯定有更多配套的优惠政策！
眼瞅着自己这边下足了功夫，却为别人做了嫁衣，陈区长当然不能容忍：“我们临港经开区可是要土地给土地，要贷款帮贷款的，李总，你可不能吃了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这句话的本意，是让李茂不要再去别的地方看了，但却阴差阳错地有了另一层意思，搞得程宇锋这孙子居然躲在那里偷笑。
妈的！
李茂脸色一转，摆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陈区长，其实麦芒科技真的去别的几家经济开发区考察过，我实话实说，咱们跟其他几家相比，是各有千秋，能给出的优惠也当差不差，但咱们这里的交通条件，是比不上春州经济开发区的。”
陈区长愣了愣神，他没想到李茂来真的，顿时有些尴尬。
李茂也不等他回过神来，直接说道：“但我跟咱们临港经开区的程宇锋科长关系很好，如果说，他能把他杯子中的酒一口干掉，我今天就拍板，别的地方不去了，就去暂令经开区！”
投资商要求招商人员喝酒才肯签约的事情，在当时根本不算是个稀罕事，太常见了。
陈区长一听这话，立马扭头看向程宇锋：“小程，还愣着干什么？”
程宇锋傻眼了，他当然知道李茂这是在搞他，却又没法说出口，只好硬着头皮过来：“好，好，咱们一起干掉！”
想坑老子，没门！
陈区长不高兴了：“哪有这样敬酒的，你干掉，李总随意！”
“我随意，我随意！”李茂坏笑着抿了一口，然后笑眯眯地看着程宇锋。
老程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好深呼吸一口气，然后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地把一杯酒全部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