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无以为报，以身相许
黄志俊来了一会儿，也看到了李茂的车子，猜到他肯定这会儿在里面喝酒，也就没有打扰，直到看到李茂出来，才将车子开过去——这辆车他也有一把钥匙。
李茂上了车，打了个呵欠：“走，去店里看看。”
一路上有些颠簸，黄志俊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的一脸疲态，也就没有说话。
到了镇上门店里，柳云卉这会儿也在，正跟孙海兰一起结算着账目，毕竟11月份就要过去，又到了每个月月底结账的时候。
“咱情况怎么样？”
刚才在车上眯了一会儿，李茂这会精神抖擞，人有时候的确很奇怪，哪怕再累再缺觉，眯缝一会儿之后，往往精神头更足，倘若是呼呼大睡几个小时，反而越睡越困。
孙海兰将账本转给柳云卉，柳云卉没能推辞掉，只好递给了李茂。
李茂简单翻了翻，有柳云卉在这里帮忙把关，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情况还不错，还是跟上个月一样，积压一部分多余的款项，比上限稍微超出一点报过去就行。”
跟程宇铭的春风电器签好的协议，超过五十万之后，返点都是15%，现在能够多出一点，那就没必要报得那么齐全，万一将来哪一天没能达到额度，也好弥补一下缺口，保持这样的最高返点。
只不过这样一来，不可避免地就会让对方提前压货过来，时间一长，程宇铭这样精明的人，迟早会看破。
但李茂也不怕，即便他看破又能怎么样，自己铺设了这么多的乡镇销售路子，他还能舍得舍弃掉？
“走吧，一起回学校。”李茂招呼着柳云卉，他的嘉陵摩托还停在这里，喝酒之后不开汽车，那就开个摩托车。
“我有车子。”柳云卉指了指停在外面的一辆自行车。
“自行车先放这里，我有要事要跟你说呢。”李茂一脸的严肃。
“哦哦，好的。”柳云卉很少看到李茂这幅表情，顿时放下手里的东西跟了出来。
等柳云卉跨上嘉陵摩托的时候，李茂扭头跟她说道：“你写的那篇教研文章，我今天一上午帮忙改了改，已经帮你投过去参加省里面的比赛了，并且联系了一家核心期刊的编辑，对方已经同意采用。”
反正薛卫中也不需要这份功劳，李茂还是觉得由自己代领一下比较合适。
“真的？”柳云卉心里一喜，脸上露出了平常很难看到的笑容。
“不过，能不能获奖还不清楚，而且人家期刊排队等着刊用的稿件很多，没准要等一段时间才能有。”
李茂又打了个预防针，万一发表不了，也好有个说辞，尽管这种可能性很小，毕竟是交过版面费的。
柳云卉哪里懂这些，眨眨眼睛：“没事的，这已经很出乎我的预料了。”
“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我没有跟你商量，就替你做了决定，不知道你有没有意见。”李茂接着说道。
柳云卉想都不想，直接摇摇头：“我没意见的。”
李茂扭头看了她一眼：“你这么傻吗，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呢，你就说你没有意见了？”
说完之后，发动了车子，突突突地响了起来。
柳云卉稍稍提高了声音：“我，你决定的，我没意见。”
“是不是以后我决定的所有事情，你都没有意见？”李茂熄了火，认真地问道。
柳云卉有些不习惯李茂这样一本正经的样子，不过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嗯。”
李茂忍不住叹了口气：“还真是个傻妞。”
“那，那是什么事呢？”柳云卉左右为难，只好问道。
“在投稿参加省里比赛和发给期刊编辑的时候，我把这篇文章的署名加了一个人，不过你还是第一作者。”李茂如实说道。
柳云卉压根不明白第一作者第二作者有什么区别，也不明白署名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有什么不同：“哦哦，好的。”
“你都不问加了是谁？”
李茂心想着还真是个傻妞，说什么都信，说什么都没有疑问，这样单纯，以后还让人怎么骗她？
“是谁啊？”柳云卉老老实实地问道。
“叶丽！”
李茂笑了笑，直接解释道：“我主要是看她对你一直很不错，否则我才不愿意加上她的名字呢。”
“没事的呀。”柳云卉不明所以，也就不以为意。
“你是第一作者，以后不管怎么样，都能有用，她是第二作者，作用小了一点，但也有……”
李茂耐心地跟她讲解着论文作者署名的作用。
尽管他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但柳云卉却是一心想着做一个好老师的，李茂也就只能顺着她的心思，尽可能地在这条路上帮着她一点，至于带上叶丽，纯属举手之劳，也好让叶丽跟柳云卉的感情更深一些，以后他离开里余初中，或者长时间不在的话，也会有个靠谱的人帮忙照应着。
柳云卉听了会儿，终于明白过来，但还是大方地点点头：“我没意见的
，能帮上她的忙就行。”
等李茂重新发动车子，开了一半路程的时候，柳云卉却又问道：“那，能不能再加上邱灵、余荣刚、曹子健他们几个的名字？”
李茂差点没开翻车：“你以为这是封神榜吗，在后面加几个名字，他们就都能位列仙班？”
柳云卉愣了愣，没明白过来，为什么加上叶丽就行，加上其他人就不行。
等到两天后叶丽上班的时候，李茂趁着人少的时候，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叶丽。
叶丽将信将疑地看着柳云卉。
话从李茂嘴里说出来的，叶丽不太相信，如果是从柳云卉嘴里说出来的，那就没得跑。
柳云卉点了点头：“是的。”
“哇塞！太谢谢你了！”
叶丽大笑着冲过去，跟柳云卉来了个熊抱，热情得不得了。
李茂都看不下去了，咳嗽一声，张开双臂：“哎哎，要感谢的人在这呢，你别抱错了人。”
叶丽笑着瞪了李茂一眼：“想吃老娘豆腐，还当着小卉的面，你也太大胆了。”
“挂上你名字的人是我，我这点要求过分吗？”李茂不乐意了。
叶丽笑了笑：“好好，也感谢你。”
“这要是放在古代，人家都是说，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你要怎么谢谢我呢？”
第196章 瞒天过海偷梁换柱
一旁无精打采批改着作业的程宇锋都听不下去了：“就一篇论文而已，你***就要人家以身相许？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就是。”叶丽一听有人帮她说话，顿时来了底气，双手叉着腰，昂首挺胸的。
“没这么便宜的事？”
李茂装作疑惑的样子：“那要多贵呢？要不，咱们砍砍价？只要是钱能够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什么事。”
纵然不羁如叶丽，都没想到李茂居然会这样说，扭头冲柳云卉告着状：“小卉，你也不管管你男人，一张嘴毫无遮拦地胡说八道。”
叶丽这样跟柳云卉调侃过很多次，柳云卉一开始很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现在叶丽还当着几个人的面这样说，她不由得脸微微一红，低下头去不说话。
李茂笑着给程宇锋扔过一根烟：“人跟人还是不一样的啊。”
程宇锋点上烟，问道：“这话从何说起？”
“你看，如果被帮忙的姑娘喜欢这个恩人的话，她会说‘无以为报，小女子唯有以身相许，但如果遇到她不喜欢的那一款，她就说‘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来生愿做牛做马报答恩公，所以啊，哪来的什么报恩，只有现实的算计。”
李茂吧嗒地抽着烟，解释着。
叶丽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别说，还真是那么回事。”
“所以，鲁提辖救了金翠莲，金翠莲压根就不会想以身相许，后来遇到有钱的赵员外，立刻就从了。”李茂一摊双手，“谁让我没有张良鸣家有钱的呢。”
叶丽笑了更开心了，转过头看了一眼低头做事的柳云卉，却摇摇头叹了口气：“这个傻丫头，以后估计还要被李茂骗得团团转呢。”
李茂正得意地笑着，听了这话，却有些尴尬，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上班期间，都好好工作，不要闲聊。”
“卧槽。”程宇锋骂了起来，“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讽刺意味那么浓呢？”
办公室里迟到早退的人不在少数，但像李茂这样自由的还真不多。
还没到双休日，李茂又请来了一天的假，带着孙海兰去春州，跟程宇铭对一对账目，把11月份的货款交过去。
到了收钱的日子，程宇铭基本上都有空，也很热情。
账目并不复杂，将将过了线，程宇铭也不疑有他，安排人将返点打到万家电器的账目上。
“另外两家门店装修得怎么样了？”程宇铭一边主动给李茂点上烟，一边坐到了他的身边问道。
李茂说道：“很顺利，元旦能够准时开业，到时候还要请程总提前备点货给我们。”
“这个没有问题，”程宇铭很爽快地说道，“年底我想请你们几个下面区县的代理和经销商吃个饭，一来感谢各位鼎力相助，我们今年的业绩比周边的同行要好了不少；二来你们大家也认识认识，交个朋友，没准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李茂心想，自己以后是要抢这些人的饭碗的，朋友只怕是交不成了。
“好的，我等程总的通知。”
李茂点点头，随即问道：“另外，有个事情我想问一下，我有两个朋友，一个在春兴市，一个在星华市，他们也想在那儿的乡镇搞两个门店，不知道能不能参照我们这样的模式来合作呢？”
这话要是放到十几年后，大家一听就知道，所谓的“我有个朋友”，基本上都属于无中生友。
这会儿程宇铭还不了解，以为真有这么两个人，但他却摇摇头：“这恐怕不行，你是知道的，春州市下面两个区，新港区和海山区，都没有代理，只有几个经销商，所以你在新港区这样搞是说得过去的；不过，春兴市和星华市，都有县级代理，我要是越过他们发货给你这两个朋友，怎么跟他们交代呢？”
程宇铭灭掉香烟之后，又说道：“这些代理，都是跟我合作好多年的伙伴，我既不能对不起他们，更不能砸自己的饭碗，你说对不对？”
李茂知道他的意思，也明白从其他地方直接从春风电器这里进货，是有些不地道。
但倘若去找那两个县级代理，等于在流通过程中又多了一道关卡，每多一道关卡，到手的利润就会稀薄一些，那样的话就没多大赚头。
“那如果他们从我这里拿货呢？我是卖还是不卖？”李茂试探着问道。
云辉电器和星光电器虽然挂在柳云卉和韩民的名下，但实际出资人和控股人却依然是李茂，这一点他们甚至还签了协议，尽管柳云卉和韩民都觉得多此一举。
程宇铭愣了愣，想了一会儿：“这个嘛，属于市场自由，不过我觉得这样做很不划算。”
“为什么？”李茂给他递过一根烟，也帮着他点燃。
程宇铭抽了一口，笑了笑：“你想想看就知道了，如果你这两位朋友从你那里拿货，在商言商，你不至于做个纯粹的二传手，多少还是要赚一点的，那么他们的进价不就比其他经销商要高一些了吗？进价高了，加上中间多出来的运输费用，卖价就
要提上去，价格上不占优势，在家电竞争白热化的今天，他们岂不是要亏死？”
李茂心想，这话的确是有道理，但有个明显的漏洞，那就是倘若自己的确是做个纯粹的二传手，甚至可以安排人把货物从春风电器的库房拉出来，直接送到春兴市和星华市去，都不用到新港区来转一圈。
这样的话，只需要在账目上做个手脚，当成是万家电器完成的销售，那自然就没有任何的问题。
两个人又扯了会闲话，直到程宇铭接了个电话，这才起身送客。
李茂走出去之后，抬头看了看春风电器的大字招牌，还是觉得进货渠道不能只有这一条，这种瞒天过海偷梁换柱的做法，迟早要被人发现。
孙海兰跟在后面走着，见李茂突然停下脚步，赶紧问道：“怎么，还有事情没处理好吗？”
“对，”李茂点了点头，指了指不远处的七星家电，“跟我一起去一趟那里，拜会拜会他们的经理罗仲春！”
上次来的时候没有遇到罗仲春，只是跟他们副总胡诚聊了会儿，也没有说到正题，今天再去碰碰运气。
第197章 规则是人定的
七星电器手头上有几个品牌的代理，跟春风电器不同的是，他们不仅有大宗家电，也有一些小家电的品牌，类型更多。
走进七星电器，李茂很客气地跟前台小姐说了一声。
在春州市区这些公司里面，还很少有像影视剧里常见的那种剧情，前台一听对方没有预约，就非常职业地抱歉说着“不好意思，没有预约就不能打扰老板”之类的话。
七星电器严格意义上来说，并没有职业的前台接待，而是店里的一个导购，听到李茂要拜访公司老板之后，就去跟副经理胡诚去了一个电话。
胡诚走过来，竟然还记得李茂：“哟，是李总啊，今天运气不错，罗总在呢，不过要稍等一会儿，罗总这会儿正跟两个代理在谈事。”
李茂客气地打着招呼：“胡总你好，今天也是冒昧来访，既然罗总在忙，那我就等一会儿。”
“那干脆去我的办公室坐坐吧，罗总那边一结束，我就安排你们见见。”胡诚很热情地招呼着。
这股热情劲让李茂都觉得有些意外。
他跟胡诚也就是见过一次面，而且还没有能够聊到一块去。
这次不打招呼就过来，本来就已经属于失礼行为，但胡诚竟然丝毫不以为意，比上次要热情许多。
李茂心中暗想，该不会是七星电器最近也面临销售紧张，又听到隔壁春风公司业绩攀升，所以改变了之前的态度吧。
但不管怎么说，对方表露出诚恳态度，自己这边也不能不礼貌。
李茂客气地说道：“那就去胡总那里坐坐。”
胡诚招呼人给李茂和孙海兰倒了茶水，然后寒暄几句，就出去查看罗仲春那边的情况。
等了半个小时，不但没有任何消息，就连胡诚都没有回来。
孙海兰有些坐不住了：“李总，这是什么情况？把我们晾这儿就不管了？”
李茂抽了两根烟，也有些焦虑，但总觉得自己好歹也是一个老板，总不能像孙海兰那样毛毛躁躁，于是故作不在意地摆摆手：“既来之，则安之，对于我们销售来说，最坏的结果，就是货没能卖出去，别的又没有什么损失，那还怕什么呢？”
“还是你见的世面多，沉得住气！”孙海兰都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妈的，这哪里是沉得住气，这分明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李茂心里暗骂着，脸上却不动声色：“成大事者，要有定力！”
不想又等了半个小时，对方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连个来添茶倒水的人都没有。
“走了！”李茂站起来，拍拍屁股。
孙海兰很不解：“不是要有定力吗？”
李茂心里暗骂，嘴上却有着自己的一套说辞：“凡事都要有个度，物无美恶，过则为灾，有个导师曾经说过，真理哪怕往前卖出一小步，真理也会变成谬误，一个小时了，再等下去就不是有定力了，而是傻。”
“果然，读的书多，见识就是不一样。”孙海兰啧啧称叹地抓起小包，就跟着站了起来，心里却想，自己这个老板，年纪不大，说起瞎话来还一套一套的，难怪能成大事。
不想两人刚走到门口，胡诚就冒了出来：“哎呀，李总，罗总那边刚忙完，让我来请你们呢。”
李茂迈出去的腿又只好退了回来，估摸着这***十有八九一直在偷偷观察着自己，否则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这边刚抬腿走人，那边就及时跳出。
不过，要想多一条腿走路，还是要耐下性子，小不忍则乱大谋！
“那就有劳胡总带个路了。”李茂客气地说道。
……
七星家电的老板罗仲春是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微胖，但很精神。
他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就开始出来打拼，从白手起家干起，一直到现在，也算是一个成功人士，起码在春州这样的三线城市来说是如此。
这段时间以来，由于国内家电行业的火并，眼下各大家电总代们的日子并不好过。
刚才罗仲春还在召集下面的两个县级代理，让他们要抓紧实际，利用春节前这段时间冲一冲业绩。
“罗总，李总他们来了。”
胡诚敲门进来说道。
罗仲春放下手里的文件，抬头看了看走进来的李茂和孙海兰，却很自然地冲李茂笑笑：“李总年轻有为啊。”
李茂有些诧异，正常情况下，罗仲春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应该跟胡诚第一次见到自己时的样子差不多，毕竟他这个年纪，属实太年轻了些，压根不像混迹商界的人。
没准是胡诚率先已经跟罗仲春简单介绍过了自己，李茂只能这样觉得。
“罗总三十多岁，也是年富力强。”
李茂也不怯场，直接说道。
罗仲春一愣，旋即哈哈笑道：“我都快五十的人了，你这样说，撒谎也撒得太明显了。”
“这年头不好混啊，”李茂也笑了起来，“诚实话不管用了，再诚实的话，别人都觉得是谎言。”
“你这小朋友，倒是蛮有意思的。”
罗仲春笑着招呼李茂等人坐下，然后说道：“李总的诉求，我们胡总已经跟我说过了，我呢也是个爽快人，既然李总想跟我们合作，我们哪有不欢迎的道理呢？只不过，按照李总上次所说的模式，我们七星电器是不能接受的。”
李茂脸上继续露着职业微笑，心里却暗骂，老狐狸这话说的，既欢迎合作，又不能接受合作模式，究竟是几个意思？
“那罗总是否有更好的意见呢？”
李茂起身，掏出好烟来，给罗仲春和胡诚各散了一根。
罗仲春办公桌上有个烟灰缸，里面有不少烟屁股。
“李总年纪虽然不大，但理解能力很不错。”
罗仲春接过烟来，点上之后，笑道：“我是这样想的，我们其实跟春风电器一样，在春州两个区都没有代理，尤其是新港区，只有一些经销商，李总如果真心想合作的话，不妨以经销商的价格从我们这里进货。”
李茂坐了回去，抽了两口烟，心里嘀咕起来，以经销商的价格进货，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进一次货物就需要不少钱，自己这边已经是捉襟见肘，哪来多余的钱进货？
看到李茂脸上露出一丝犹豫神色，罗仲春笑了起来：“李总，其实，你们跟春风电器之间的合作，我们早就知道，也知道你们的业绩很不错
第198章 女比男大一周
三家公司参与了这次区教育局采购的招投标，达到了需要参标数量的最低要求。毕竟这次的招投标，并没有过多宣传，只是在区教育局的网站上发布了一个公告。
区教育局的网站，常年都难得更新一回，看的人本来就寥寥无几，而且基本上都是教育系统内部的人才会看到，那些电器卖家自然无法得知。
最后就三家公司参标，只不过，这三家公司的投标计划书，都是李茂一个人一手炮制。
除了万家电器的标书有较高的质量外，其他两家标书就显得有些毛毛糙糙，不少地方还有语句语法错误，而且报价也比万家电器要高出不少。
到了正式开标的时候，也就是走过形式而已。
即便如此，形式还是必须要走的，否则会留下硬伤。
因此，云辉家电的“经理”柳云卉跟星光家电的韩民，也要参加这次的开标。
当然，这个消息褚平也是知道的，因为李茂打算带着他一起参加，让他见识见识。
韩民为此还请了两天的假，周日下午就过来，然后住在港口镇上，等着周一下午的开标会。
李茂也只能周日下午过去陪同，安排黄志俊在周一的时候，开车带着柳云卉来区里参会。
临出发前，李茂拉着柳云卉在操场上溜达逛圈。
换在平时，柳云卉是绝对不敢这样由着李茂牵着自己的手走着的，但由于是周日上午，学校里空荡荡的，在校的少数几个人，基本上都窝在宿舍里，没有谁闲得蛋疼会到操场这边来。
初冬的上午，还有一些淡淡的雾气，远处的树木和屋子处在一篇朦胧之中，太阳也比较温和，甚至可以直视。
李茂扭头看了看身旁略微靠后一些的柳云卉，湿漉漉的水气扑在她的脸蛋、发丝、耳垂上，掺杂着一丝丝的香气。
“周一下午，其实也没有多少事情，就是出席一下，我会让黄志俊跟你一起，你也不用说什么，有什么情况，让他去说。”
李茂简单地交代着。
柳云卉早就知道周一下午的事情，听李茂这样说，觉得并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自己也就是去充当一个工具人，便点了点头。
“不过，”李茂突然皱了皱眉，“由于我们是以不同的公司代表身份出席的，所以不能表现得太熟悉，到时候你离我远一点，也不要相互说话，避免被那些专家看出猫腻来。”
“哦哦。好的。”柳云卉有点明白过来，立刻点点头说道，“那散会之后，我就直接回去。”
“你补充得很好，很有天赋嘛！”李茂笑了起来，揽住了她的细腰。
柳云卉慌忙挣脱他的魔掌，前后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人，但脸还是有些红，刚才被李茂拉着手，她已经有些忐忑不安，这会儿李茂竟然还得寸进尺，她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在光天化日之下，跟他有这样亲密的接触。
“我一个同学从星华过来，也是为这事来帮我的，我得去陪他喝酒，所以我下午就直接过去了，明天你跟着黄志俊一块去就行。”李茂也不坚持，说道。
“那你去吧。”柳云卉很懂事地说道。
“你也不问问，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李茂笑了起来，伸手刮了一下她的翘鼻。
柳云卉停下脚步，小声说道：“你去陪他喝酒，那肯定就是男同学啦。”
“聪明！”李茂冲她竖起大拇指，心里却想着，果然还是那个傻妞，谁规定女同学就不能喝酒的？
离开操场，回到宿舍前，李茂跨上嘉陵摩托，悄悄舒了一口气。
韩民是知道自己跟周采薇的关系的，这小子的嘴巴比较大，不像褚平那样好哄骗好吓唬。这样要是被他看出来了，保不齐哪天会一不小心就透露给周采薇。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绝对不能让他看出自己跟柳云卉有半点儿熟悉的端倪来。
以竞争对手不宜太熟为借口，哄住柳云卉这样单纯的小丫头片子，自然不是什么问题。
但像哄住韩民，就没那么容易了。
接到韩民，将他安置到快捷酒店的时候，李茂也把这套话跟他一讲，目的却并不是在评标专家们面前避嫌，而是想让他也跟柳云卉拉开点距离。
毕竟像柳云卉这样的漂亮女孩，谁看了一眼，都会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的，尤其像韩民这样的花花肠子特别多的人。
要做到万无一失，就凡事不能麻痹大意。
韩民不屑地笑了笑：“你这话完全有悖常理，通常情况下，我们生意人在这样的场合遇到同行，虽然面和心不和，但场面上还是要过得去的，彼此热络两句话，或者相互看不顺眼地怼几句，才更像那么回事。”
“卧槽，你怎么不去写小说？”李茂愣了愣，忍不住骂了起来，“你***哪来的那么多戏份？现在我才是导演，你只要按照我的吩咐去演，别的没你什么事。”
韩民还冲一起来的褚平耸耸肩吧：“你看，这就是外行领导内行，我们国家为什么很多事情都办
不好，比如国足一直踢得那么臭，就是外行领导内行的结果。”
“别瞎说，国足这次可是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了。”
在李茂和韩民这两个人当中，褚平还是无条件地选择站队李茂。
“还不是因为请了个内行教练米撸，”韩民嗤笑一声，“所以，你们要请我这样的内行才行。”
“滚蛋，***再废话晚上不请你喝酒。”李茂不耐烦地骂道。
“再内行的专家，也得尊重金主的意见，其实我个人无所谓啦，不过是大家探讨探讨而已，既然你拿定了主意，那就按照你的话去做，我是没有意见的。”
韩民立刻马上改变态度，还训斥了褚平一句：“你呀，我举了个例子而已，但你总是不能透过现象看本质，都快毕业半年了，还是没有一点长进，真让人替你担忧，要是一直这样笨下去，将来恐怕连老婆都找不到。”
褚平被呛了一下，更没有想到韩民这家伙变化竟然如此之快，还能自圆其说，一时间有些发懵。
李茂看不下去了，平时自己欺负褚平就算了，凭什么他老韩也能这样欺负老实人？
“褚平，晚上吃饭的时候，喊上你女朋友吧。”
这下轮到韩民愣了半天，支支吾吾地说道：“啊？什么？褚平，你***都能找到女朋友？”
第199章 王不能见王
韩冰冰也以为李茂这话，是在跟她找话题套近乎，笑了笑：“我能帮你什么忙呢？写教案，还是批改作业？”
“不用，这个已经有人帮了。”
李茂摆摆手，他有时候比较忙，柳云卉会悄悄地帮他做一下。
“想请你帮的忙，是我们万家电器公司的财务问题。”
韩冰冰有些惊讶，她听康雪琪提过一次，好像说褚平的那个有些痞帅，玩世不恭的同学，是在捣鼓什么生意，但具体的她也没有追问下去，而且康雪琪也只是从褚平嘴里听到了一个大概，实际情况也不清楚。
更让韩冰冰惊讶的是，她从家里去公司的时候，就要路过新港大市场。
对于这样一个在港口镇上新建起来的商业中心，生活在这一带的居民都还是比较兴奋的，一些基本的商品就可以在家门口买到，而且还多了一个逛街打发时间的好地方。
“我想起来了，新港大市场那边好像开的一家就叫万家电器。”
万家电器的广告牌早就高高地竖立在门店外围的挡墙上，内容机具现代化，字样也很醒目，是以韩冰冰记忆犹新。
“没错，那就是我们家开的。”李茂笑道，他没有直接说是自己捣鼓的，而是把扛了出来。
韩冰冰啧啧说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富二代啊，难怪……”
她本想说难怪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这话说出去很不礼貌，只好硬生生地改了句：“难怪，谈吐不俗。”
李茂听了这话都想笑，这年头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夸自己的。
不过好容易找到一个专业的财务人员，李茂还是不想放过机会，于是将公司现在扩展到了好几家门店，缺少专业财务做账的问题简单说了一下。
“按照我们的计划，未来一年之内，可能还要再铺设七八家门店，所以，就要进行企业化改造，不能像之前那样，自己拿支笔记记账什么的。”
韩冰冰喝了一口水，想了想说道：“我在公司做的是现金会计，听你这意思，应该是要做总账会计，我没多少经验。”
“这个不要紧，毕竟我们目前只有三家门店，规模也不是很大，你可以选择暂时先帮我们代代账。”李茂也没打算让韩冰冰一直做下去，只不过眼下急需一个人来顶上去，倘若日后扩大到一定的规模，那必须要成立财务部门的，就不是请个外人代代账这么简单。
况且，韩冰冰的业务水平怎么样，他也不清楚，先代账等于试用试用，倘若出了问题，也能及时补救。
“哦哦，那倒没什么问题，我除了本职工作外，本身就帮着一家小公司代账，如果可以的话，我每个周日可以拿出半天时间来，然后月底帮你做一下账。”韩冰冰点点头，爽快地说道。
“那太谢谢了。”李茂摸出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价钱方面我们就不在饭桌上谈了。”
“给个行情价就行，我权当做是帮朋友的忙。”韩冰冰轻轻一笑，露出一颗小虎牙。
“还真谈正事，不是跟美女搭讪啊。”
韩民醉意已经明显，拍拍李茂的肩膀，歪着大脑袋，眼睛迷迷糊糊的睁着：“也对，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你都有周采薇了，估计也看不上其他人了。”
这话一出口，其他三个人脸色都是一变。
康雪琪和韩冰冰都见过周采薇一面，也知道那个女孩是个非常漂亮非常时尚的人，她们跟周采薇相比，不管从外表样貌，还是从气质谈吐，都不是一个层次的。
事实既是如此，但她们愿意当面听到旁人这样直白地说出来，也太伤人自尊了，所以康韩二人均是有些不高兴。
褚平则是觉得，韩民这话太绝对了，李茂尽管有了周采薇，但还是看上了柳云卉，而且单从容颜上来比较的话，柳云卉并不逊色。
被惹得不高兴的两个女孩，很快就找了个理由回去。
褚平尴尬地追过去问道：“我送你……你们吧。”
“不用！”康雪琪直接摆摆手。
韩冰冰还扭头瞥了韩民一眼，对褚平说道：“你还是好好去陪你同学吧，我送送雪琪。”
褚平灰溜溜地回来，就差给韩民一拳了：“你***酒量不行，就少喝一点，一喝醉就胡说八道。”
韩民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他觉得自己今天还算表现不错，起码为了逗两个女孩开心，还讲了一些笑话，不明白这两个女孩为什么突然就不高兴了。李茂这家伙，刚开始的时候，正眼都不瞧人家一眼，偏偏她们也没什么意见。
妈的，难道就因为李茂这孙子比我长得帅？
所以就连周采薇都不能免俗？
迷迷糊糊中，韩民还猜测着。
李茂跟褚平不得已，只好架着他一路走到酒店，也不管他需不需要洗漱休息，直接扔到床上，盖上一条被子，把空调打开。
两个人从小就没学过伺候人。
……
第二天一早，褚平率先到了，先是到李茂房间里转了
转，等李茂洗漱完毕，两个人晃悠着到隔壁找韩民一起去吃早餐。
星华市的早餐比港口镇的要好出不少，但没准这里的陌生感，会让韩民有一种不同的体验。
就像旅游一样，实际上就是从自己活腻味的地方，到别人活腻味的地方去走走看看，反而觉得非常新鲜，生出一种异样的美的感触来。
敲了几分钟的门，才听到里面慌慌张张地喊着：“来了来了。”
等韩民开了门，两个人走进去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韩民嚷嚷着：“你们等会儿，我冲个澡。”
褚平没觉得什么不一样，还在左右看看酒店的房间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但李茂已经看见，床边的垃圾桶里，扔了好多的团成一团的纸巾。
这狗东西，年纪轻轻的就这么不自爱了？
少年不知愁滋味，老来望去空流泪。
不到上了年纪，哪里懂这句话的哲理性！
李茂也不拆穿，赶紧让韩民快点洗漱穿衣走人。
这里的快捷酒店的早餐很拉胯，李茂让褚平带他们去了不远处的一家早餐店：“三个三丁包子，两笼灌汤包，三碗豆腐脑，五个煎鸡蛋。”
褚平还有些发愣：“我们三个人，五个煎鸡蛋不嫌多吗？”
“你一个，我一个，韩民三个，正好。”李茂指了指褚
第200章 偶然的境遇
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反正周采薇也不知道开标的规矩。
“这样啊？”
周采薇果然迟疑了片刻：“那，新港区这边有什么好玩的？”
这话倒把李茂给问住了，这边原本就是个比较大一点的镇子而已，有个毛线好玩的。就算是新港大市场还有点意思，但目前还没开业。
想到新港大市场，李茂又有了主意：“你可以叫个三轮车，带你去新港大市场，那边有我们万家电器准备开业的门店，正在装修，你正好可以去帮我看看把把关呢。”
更为可怜的是，眼下的新港区这边，还没有出租车。
“也行！”周采薇倒没有怀疑，反而很高兴地答应下来。
她听李茂说过在港口区这边新建的商业中心拿了门店，而且是买下的门店，立时就明白这个门店对于李茂从商的意义，现在能够提前去看看，简直再好不过，
只有韩民还在揉揉屁股：“你***踹我做什么？”
李茂挂掉电话：“没事，就想看看你屁股上的肉有没有多一些。”
韩民摸摸屁股：“我最近一直在运动呢，应该不会发胖吧。”
……
到了行政服务中心，李茂等人还在门口遇到了黄志俊跟柳云卉、孙海兰。
因为之前李茂的交代，三人装作不认识李茂一样，哪怕在同一个电梯里，都将头扭到一边去。
同样的话李茂也交代过韩民，所以走进行政服务中心的时候，韩民也故意跟李茂拉开了些距离。
柳云卉戴着一顶宽大的帽子，还戴着一副口罩，低着头看着脚尖。
韩民没能看清楚她是什么模样，也就没了兴趣，反而扭头看了看孙海兰，这女人年纪虽然大了些，但容貌还是不错，五官搭配得比较得体，而且是那种耐看型的。
“小姐，你好……”
韩民忍不住想搭个讪，话一出口，却瞥见一旁凶神恶煞的黄志俊瞪了他一眼，顿时吓了一跳，改了口风：“你好，请问现在几点了？”
黄志俊并不清楚韩民就是李茂的同学，也是来参加开标的，见他刚才举止还有些轻浮，因此没有好脸色地拉了拉孙海兰的衣服，示意她不用理睬这人。
韩民问了个寂寞，只得尴尬地抬起手来看了看手表：“哎呀，都快九点啦。”
黄志俊忍不住一把揪住韩民的衣领：“你狗东西有手表，还要来问人时间？拿我们开涮是不是？”
“我，没有，没有，”韩民吓了一跳，他没想到黄志俊真的在这电梯里动起手来，脸色有些苍白，“我想看看我手表准不准的。”
电梯里除了他们几个人之外，还有来这里上班、办事的其他人，这样一闹腾，影响就太差了，李茂赶紧咳嗽一声：“这里是公共场合，电梯里不要打打闹闹的，注意安全。”
韩民想哭的心都有了，自己这都剑拔弩张了，眼看对方就要动手打人，李茂这***还在这一本正经地跟这个混混讲道理？
能讲道理的，还是一个合格的混混吗？
他正叫苦不迭时，不想黄志俊却松开手来：“是的，知道了。”
什么情况？
新港区的混混，都这么讲道理么？
韩民赶紧松了松自己的衣领，绕到李茂的身后去，小声嘀咕着：“这些人，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开个玩笑，至于嘛。”
李茂扭头看了他一眼，忍住笑，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闭嘴。”
到了开标现场，李茂故意让韩民坐到最前面一排，这样免得他时不时地观察打量出柳云卉的容貌来，将来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的很多地方，所谓的开标流程并不严谨，也不统一，主持人说了一通废话之后，就清楚当地的公证机构对标书进行了检查，做了公证，然后工作人员当众拆封，读了一下三家投标人的名称、价格和其他一些内容……
经过一番并不困难却有些复杂的程序之后，来自新港区的万家电器有限公司拿下这笔订单。
大厅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对此表示庆祝。
不等李茂起身，韩民这***戏精上身，还转过身来跟李茂一伸手：“祝贺你，李总，希望我们以后能有合作的机会。”
李茂很配合地跟他握握手，见他还准备去跟柳云卉他们握手，立马加了点气力拉住他，小声说道：“适可而止，别找麻烦。”
韩鸣一听这话，才又想起刚才一脸凶样的黄志俊，这才没有再去找不痛快。
等到黄志俊带着柳云卉走进电梯的时候，韩民突然惊奇地对李茂说道：“哎，你看到了没有，那个戴着口罩的女孩，我单看她的眉眼和脸型，就知道这肯定是一个绝顶漂亮的姑娘。”
“卧槽，这你都看得出来？”李茂心想这***还真是鹰的眼睛、狗的鼻子、熊的胆子。
韩民摇摇头叹着气：“可惜我刚才第一眼没能看出来，还想着跟另外一个上了年纪的姐姐搭讪，真是瞎了眼了。”
李茂对他这样的花花肠子也是有些无语了，又想起周采薇这会儿还在新港大市场那边，办完了手续之后，跟曹智民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急匆匆地带着两个人下去，挤在嘉陵摩托上，往新港大市场那边开了过去。
到达新港大市场之后，李茂还没停好车，却看到自己的帕萨特也停在那边，顿时汗毛竖立，因为，帕萨特是黄志俊载着柳云卉和孙海兰的，这辆车现在出现在这里，也就说明，柳云卉肯定在门店里面。
而周采薇也肯定在门店里！
李茂不清楚黄志俊为什么会没有直接回里余镇，而是跑这里来了。
他也没时间去想究竟是什么原因，赶紧一路小跑着过去。
在里面负责装修的孙强，却是见过柳云卉的，那会儿还开玩笑说这是老板娘呢。
快到门口的时候，李茂突然拦住跟过来的褚平和韩民：“你在门口守着，如果周采薇过来了，拦住她不要让她进去，然后赶紧通知我。”
褚平也猜出原因，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想，这会儿周采薇十有八九已经在里面了，在外面拦截，也是白搭。
“我们先进去看看嘛。”
韩民有些纳闷，但看到褚平的态度，也只好跟着站在外面。
等李茂走进去一看，黄志俊柳云卉孙海兰三人，的确在参观着门店，他们也不嫌切割机的声音
第201章 产自东瀛的蝴蝶
李茂转身就出了酒店房间，急匆匆地跑下楼去。
听到房间门咔嚓一声关上后，周采薇心里没由来地涌上一股暖流。
女人往往在比较虚弱的时候，受到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关爱，都会不由自主地感动。
找到褚平韩民的时候，这两个人还有些纳闷：“不是去接周采薇的吗，没有遇到人？”
李茂懒得解释，这事情也不好跟着两个家伙解释，不耐烦地挥挥手：“走，赶紧找个地方吃饭去。”
今天是工作日，不过两个人都请了假，唯一不同的是，褚平只请了今天一天的假，而韩民请了两天假，他早就打算在这里过夜，然后第二天早上再坐车回去。
中午的时候，李茂随便找了个饭馆，让炒了几个菜，烧了一个汤，让他们赶紧扒饭。
韩民有些不乐意了：“今天拿下来一个大单子，居然没有酒。”
“也是，值得庆祝一下的。”褚平也有些不能理解。
李茂也不跟他们废话：“中午不喝酒，下午我还有事，要喝酒等晚上。”
反正韩民晚上也不回去，到时候再把黄志俊他们几个人喊过来，好好庆祝一番也不迟，顺便商量一下，万庄镇上的门店，由谁去做这个店长。
“你下午有事，那我下午干什么呢？”韩民有些懵圈。
这倒是个问题，关键是港口镇这边的娱乐项目也不多，李茂忽然想到，韩民除了好点色之外，也就是喜欢打游戏了，于是冲褚平说道：“下午你带他找一家网吧，吃晚饭的时候，我电话通知你们。”
褚平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区文化馆对面就有两家网吧，都是新机子，速度很快的。”
好容易应付了一顿午饭之后，李茂结账的时候，又让老板煮了碗阳春面，然后打包带走，然后又跑到超市，去买了一些东西带着。
再次来到酒店的时候，轻轻地打开门，周采薇已经睡着了。
不知道是开了空调的缘故，还是她从小睡觉就不老实，被子也没完全盖好，只是盖住了腰部小腹的位置。
李茂没有打扰她，安静地坐在对面的床上，看着周采薇发乱的头发如同乌云一样堆积在雪白的枕头上，还露着同样雪白的脖颈，绝美的脸庞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嘴角似乎微微翘起，好像是在做什么美梦，都轻轻笑了起来。
紧身的秋衣贴在身上，明显凸起的胸前随着呼吸缓缓地起伏着，活脱脱一副睡美人图。
盯着看了会儿，李茂都不由得咕咚一声咽下口水，她这身材，也太好了吧。
相比而言，柳云卉个头略高一点，也偏瘦一些，有着周采薇所不及的大长腿，发育程度却稍逊一筹。
纵然颜值这么高的她们俩，也都有各自不足的地方呵。
李茂赶紧倒了一杯水给自己解解渴，却发现电热水壶中的水已经凉了。
没办法，他只好又等了一点自来水，放过去烧了起来。
大概是烧水的声音惊醒了周采薇，她眼睛微微睁开，略显苍白的脸色已经有了一丝红润，赶紧将被子往上拉了一些，盖住自己的上半身：“你，来啦。”
李茂看她醒来，摸了摸快餐盒：“快，我给你带了面条，你午饭没有吃，赶紧来吃一点，这时候千万不能饿着肚子，要不然会更难受。”
周采薇脸一红，猜到李茂肯定知道了自己是什么情况，不过很快她就恢复常态，撒娇似的冲李茂一嘟嘴：“我要坐在床上吃。”
李茂愣了会儿，床上的被单和被子都是雪白的，煮的面条虽然素净，但还是有些油汁，这要是洒几滴到床上，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不过他也就是稍稍想了会儿，就有了主意，脱下自己的外套，往周采薇被子前面一铺，然后又拿起两个枕头往她背后一放：“这样你就可以吃啦。”
周采薇眼睛里亮晶晶的，脸上也露出了调皮的笑容：“我小时候，尤其是冬天，早上起不来，我妈妈就让我在床上吃，就像是这个样子。”
李茂把快餐盒和筷子拿了过来：“啊，你早上起来，不刷牙就吃早饭？”
“那是小时候啦。”周采薇甜甜地笑着回道。
“那也不行啊，不刷牙会嘴臭的，那我可不想亲你了。”李茂笑嘻嘻地说道。
周采薇正在吃着面条，瞪了他一眼：“谁要你亲？”
这一说话，的确飞溅了一些汤汁到了李茂衣服上，这件浅色的羽绒服上立即就显现出深色的油汁来。
“哎呀，衣服都弄脏了。”周采薇赶忙抽出一张纸来去擦拭，但油汁哪里是能擦得干净的，反而弄污了一小片。
李茂连忙阻止她：“没事，我这衣服反正也就打算这几天洗一洗的，放在你那就不怕弄脏。”
周采薇这才吐了吐舌头：“不会洗不干净吧？”
“没事，滴两滴白醋上面就好洗了。”
李茂说着，正好水烧开了些，他拿出刚买来的热水袋，灌了一些进去，拧紧了些，找了条毛巾裹好，然后递
给周采薇：“你放在肚子上，会舒服一些。”
周采薇愣了愣：“你，你还挺会照顾人的嘛。”
“那是，”李茂有些小得意，旋即想到这个问题似乎有坑，立马就换了口气，“这也就是你，一看到你有哪怕半点儿难受，我就急得不行，恨不得能替你难受。”
周采薇咯咯地笑了起来，很快活地擦擦嘴：“好了，我吃完了，看在你今天表现这么好的份上，给你一个礼品奖励一下。”
李茂帮忙收拾好，笑着问道：“哦，还有惊喜，是什么礼品？”
周采薇冲他招招手：“你过来。”
“搞什么，神神秘秘的。”李茂凑近了些，他觉得大概是周采薇知道今天自己要拿下区教育局的大单子，所以买了什么东西来替他庆祝庆祝。
不想周采薇竟然主动在他脸上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一下，然后害羞地笑着躲到一边。
李茂吃了一惊，随即笑了起来，提高了嗓门：“我刚才没注意，再来一次。”
“不来了！”周采薇巧笑倩兮，“你刚才还嫌弃我小时候不刷牙就吃饭呢。”
“小时候的事情，是可以原谅的，再来一次嘛。”
李茂嬉笑着伸手过去，想要趁着她穿着单薄的秋衣抱一下，之前也曾经拥抱过，不过都穿着厚厚的衣服，感触没有那么直接。
第202章 网络游戏很赚钱
周采薇并不肯就范，也想不明白喊这个产自东瀛的蝴蝶干什么，赶紧找了个事情：“对了，你今天这个单子有多大？”
李茂没能得逞，也就只好作罢，一来这会儿周采薇不能太过用力，二来就怕过于亲密接触了，自己忍不住，而她又不方便，到头来受罪的还是自己。
“不到一百万，”李茂坐回到对面的床上，“不过这只是第一批次，接下来还有好几批次呢，总额据说有五百万。”
“那的确是不少呢。”
周采薇坐直了些，又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你准备用什么牌子的家电呢？”
这个问题李茂之前已经想过了，他跟程宇铭有过协议，每家门店的月度销售额是有指标任务的，否则拿不到最高比例的返点，在任务基本能够完成的前提下，那就用七星家电代理的品牌，这样就可以两边都能赚到。
等第二批次采购的时候再看看行情，倘若春风电器的目标任务不能完成，也可以用春风电器代理的牌子来替代。
“七星电器你也谈好合作啦！”周采薇笑了起来。
李茂点点头：“刚谈下来不久，罗仲春很好说话，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尽管七星电器的合作模式跟春风电器不同，但李茂还是觉得能够接受。
当初跟程宇铭合作的时候，自己这边一无所有，现在为了避免程宇铭上楼抽梯，所以不得不选择跟七星电器合作，这样多一个路子，将来也不怕程宇铭变卦而导致自己被掐断进货渠道。
“罗叔叔是我爸爸的战友。”
周采薇眨着亮晶晶的眼睛：“你那天跟我说过之后，我回去跟我爸爸说了一下，他还说要打电话给罗叔叔的……”
李茂愣了愣，他当时也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一开始是以为，七星电器因为销售业绩一般，看到找上门的合作者，是求之不得的。
跟罗仲春谈的时候，李茂料到了他会同意合作，但估计肯定也会费一番口舌，却不料罗仲春非常爽快地答应下来。不曾想到，除此之外，还有这层关系。
等于欠了周建辉一个大大的人情。
“这么大的事，咱爸也不跟我说一声。”李茂笑嘻嘻地说道。
“别乱叫。”
……
下午又休息了三个多小时，周采薇这才起来，她要坐公交车赶回去。
今天因为李茂这边的事情，她请了一天的假，明天还得上班。
李茂把她周采薇到了附近的公交站台，一直把她送上车，并且让她带上换了水的热水袋，这才摸出一根烟来，抽了两口，给黄志俊打了个电话，让他开着车带着刘大伟、徐永光到港口镇这边来吃晚饭，然后又跟褚平联系了一下。
褚平和韩民还在文化馆对面的银河网吧里玩着，李茂直接过去找他们。
还在春州师范上学的时候，韩民就是网吧里的常客，搞得周边网吧的老板都认识他。
李茂跟褚平虽然也去，但没有韩民那么痴迷。
韩民正在砍着《热血传奇，还一边教着褚平：“可以换装备啦，不要总是打鹿啊稻草人的，去打多钩猫、钉耙猫什么的，不然经验会很少的。”
褚平手忙脚乱地：“哦哦，多钩猫在什么地方啊？”
韩民估计玩这个游戏已经有一段时间，角色等级也要高出不少。
“五点钟了，赶紧去吃饭，我还叫了几个朋友，大家一起热闹热闹。”李茂拍了拍韩民的肩膀。
“再玩十分钟。”韩民意犹未尽。
褚平却觉得没多大意思，游戏里的人物拿着刀机械地砍来砍去，他觉得没多大意思。
李茂笑了笑，拉着他抽烟。
网吧里抽烟的人不在少数，甚至有一股浓浓的烟味，大家也都沉浸在砍怪当中，丝毫不在意。
“你不喜欢玩？”李茂问道。
褚平点点头：“看得眼睛花，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喜欢玩这个，我还花钱买了点卡，真是可惜了。”
李茂笑笑：“喜欢玩游戏的人多了去了，这块市场将来可不小。”
“你准备卖电脑了？”褚平没明白李茂的意思，还有些惊讶地问道。
“卖电脑能赚钱，但搞出一款游戏来，更能赚钱。”李茂说道。
这一点褚平还是认同的：“这话不错，一张点卡就要不少钱呢，比如说十块的，要是有一万人个同时万，那就是十万块，多惊人的数字。”
李茂心想你小子胆子就这么大，区区一万人同时在线算个毛，这款游戏推出后，不到一年的时间，玩家就好几千万人，同时在线几十万，公司一个月的收入就五千万。
经营这款游戏的陈老板，因为这款游戏，打造了一个游戏帝国，并且一度成为国内的首富，风头一时无两。
褚平一根烟抽完，遗憾地摇摇头：“可惜，我们不懂，也做不出来这玩意儿。”
李茂想了想，自己的确做不出来，而且，即便是找一款游戏来代理，现在代理的费
用也是水涨船高，就自己手头上这些钱，不够往里面填的。
韩民又玩了会儿，这才念念不舍地下了线。
“咱们到哪儿吃？”
李茂看了看手机，说道：“去褚平他们学校附近，随便找一家馆子就行。”
几个大男人吃饭，的确没有必要太讲究。
三个人挤在一辆嘉陵摩托上，一路突突突地开到港口小学，不远处有一家徽菜馆，门面不大不小的，李茂就拍板决定晚上就在这里吃饭。
店面虽然装修得一般，但拾掇得很清爽，让人比较舒服。
李茂发了个短信给黄志俊，告诉他吃饭的地方。
过了半个小时，黄志俊等人也走了进来。
韩民正跟褚平兴致勃勃地聊着游戏里的趣事，抬头一见黄志俊，顿时吓了一跳，这不就是上午在电梯里凶自己的那个混混吗？
他这么找到这里来的？是来找不痛快的吗？对方四个人，本方三个人，打不过怎么办？
韩民脑瓜中嗡嗡地作响。
而且黄志俊身后还跟了三个人，除了徐永光和刘大伟之外，还有徐高升。
“我让高升也开了辆车过来，防止晚上要用车。”
黄志俊指着徐高升解释着。
李茂点点头：“正好，晚上你们坐他的车子回去，把帕萨特留给我。”
第203章 多喝热水
韩民还笑嘻嘻地走上前去打招呼：“哟，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看着韩民伸过来的手，黄志俊有些怀疑地看了一眼李茂，李茂笑了笑：“都是自己人，这是我同学，韩民，星华市那边注册的公司，就注册在他的名下，还有，将来我们要拓展到星华市去，目前我选择的负责人选就是他。”
黄志俊这才跟他握了握手，但依然对他白天还打算跟孙海兰搭讪一事耿耿于怀。
跟过来的三个人，这么多年都是一直和黄志俊混在一起的，所以一下子就看出来了，黄志俊对这个看似憨厚的韩民没有好感。
偏偏韩民还不知道，热情地去跟大家一一握手：“我在星华市做老师，跟李茂那是铁哥们了。”
刘大伟和徐永光碍于李茂的面子，也都跟他客客气气的，却不经意地对视了一眼。
李茂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两个孙子肯定不怀好意，只不过大冤种韩民这会儿还浑然不知。
等到开喝的时候，几个人应该是约好的，每当韩民拿起筷子准备夹菜吃的时候，就会有人站起来敬他的酒，理由很多很充足。
“欢迎韩老师到我们新港区来，我们是主你是客，先干为敬。”
“韩老师是李哥的朋友，那就是我们的朋友，好朋友来杯酒，加深一下感情。”
“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反正我喝了，韩老师你看着办，如果不把兄弟当朋友，可以不喝。”
……
韩民一开始并没有觉察出有什么异样，反而认为自己成为晚上的焦点人物而感到高兴，但是等到四五杯酒下了肚，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尽管这杯子不大，一口也就四五钱的样子，但什么东西都不吃，只顾着喝酒，而且还是连轴转地喝，他本来酒量就有限，估计跟褚平半斤八两的水平，哪里是这几个混混的对手。
“等等等等，我，我还没吃菜呢。”
韩民伸手拦住敬酒的黄志俊：“好歹让我垫一垫。”
黄志俊哪里肯，牵扯了会儿，李茂都看不下去了：“志俊，好了，点到为止就行了，真把人灌醉，回头吐我一身你帮我洗衣服啊？”
几个人这才嘻嘻哈哈地停止了戏弄，韩民已经冒着虚汗，说什么也不肯再喝了。
“实在不行，那就来点黄酒。”刘大伟还怂恿着，“让老板用生姜红枣煮一煮，不要太好喝哦。”
李茂知道韩民的酒量有限，这会儿已经有些醉了，再搞点混酒一喝，到时候铁定是像死鱼一样，他这么重的人，谁搬得动？
更何况，一般酒醉的人往往都比正常人要沉得多。
热闹完了之后，几个人坐着徐高升的车子回了里余镇，褚平和李茂则将韩民扶到了快捷酒店。
房间都不用另外开，昨天韩民来的时候，就已经开了一个标间，白天的时候，还让周采薇在这里小睡了会儿。
李茂本想另外再开一个房间，但又担心韩民这厮酒醉了会发生什么意外，干脆就让他跟自己一道睡在这个房间里，不过，却没有让他睡周采薇曾经睡过的床。
褚平累得气喘吁吁，看着李茂问道：“我就先回去了，你们不要紧吧？”
“行！”李茂看了看时间的确也不早了，便冲他挥挥手，“早点回去休息，这边有我，不会有什么事的。”
送走褚平之后，韩民竟然一屁股坐了起来，满身的酒气：“幸亏我装孙子装得快，要不然真要被他们灌死了。”
“糙！那你还一直装到现在？你不知道我和褚平扶着你，都累死了。”李茂恨不得踹他一脚。
“对了，你跟他们是一伙的，那么，白天我们遇到的那个戴着口罩的女孩，你也认识吧？”
韩民嘻嘻地笑着，完全不在意：“尽管戴着口罩看不准，但我的眼光绝对毒，这女孩的样貌肯定差不了，比我搭讪的那个姑娘要好出不少。”
李茂看了他一眼，掏出一根烟来递给他。
“行不行啊？”
韩民接过烟，话题却没有被带偏，继续问道。
李茂也不多话，给他点上烟，然后给自己点燃，抽了两口，看韩民还一脸的期盼盯着自己，不由得笑了笑：“你说的没错，这个女孩的确很漂亮，甚至跟周采薇能一较高下。”
“这么厉害！”
韩民想过柳云卉应该非常漂亮，但也只是以为比孙海兰颜值要高出一点，却不想竟然能够极品校花周采薇打个平手，这下不由得更加激动起来：“那，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们哥们感情这么好，你就给我牵个线搭个桥，我感谢你八辈祖宗。”
“谁能想到在里余镇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竟然有这样级别的女孩，妈的，就冲这一点，我以后要经常来。”
韩民还在那里喋喋不休。
李茂半根烟抽完，悠悠地吐了一团烟雾说道：“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为什么？”韩民一愣，脸色大变。
“因为，她是我的女朋友。”
李茂笑了起来。
“什么，你的？”韩民眼睛瞪得老大，张开的嘴巴怎么都合不拢，足足发呆了半分钟，这才咽下一口唾沫，问道，“你不是，你不是已经有了周采薇了吗？”
李茂跟周采薇在一起的事情，他们几个都已经知道了。
“我这个人，比较贪。”李茂轻描淡写地说道，脸上神情也凝重起来。
韩民狠狠地抽了两口烟，然后将烟屁股往烟灰缸里一塞，用力碾压了一下：“算了，当我没说。”
李茂也将烟灭掉：“去洗洗漱漱，准备睡觉吧，明天一早我送你去春州市客运站。”
等到自己也洗完上床的时候，李茂将被子盖在身上，用力地呼吸了一口，还能依稀判断出周采薇身上的香味。
那是一股醉人的芬芳。
李茂想了想，摸出手机来，给周采薇发了一条短信：“好好休息，多喝热水。”
换做在几年之后，多喝热水几乎成了不懂情趣的钢铁直男的用语，但实际情况却是，在女孩子那几天的时候，多喝热水是比较行之有效的办法。
没办法，随着时代的发展，女孩子们的要求也会水涨船高，现在嘛，还能应对。
不一会儿，周采薇回了一条：“好的，谢谢，晚安。”
第204章 我是生理老师
第二天一早，李茂洗了个澡，然后把韩民踹醒，让他赶紧洗漱，然后一起去吃早饭。
吃完之后，李茂开着车将他直接送到车站，给他买了一张去星华市的车票：“回去之后有空的话，去周边几个乡镇转转，过了春节，我就打算在你们那边铺开几个门店了。”
韩民早就把昨晚的事情忘了，拍拍胸脯：“我办事，你放心。”
他判断开这个门店，尽管是李茂出资掏钱，但会让他在星华市负责管理，这样的兼职收入只会比自己眼下的工资收入要高，而要想经常光顾那些小巷子，没有足够的钱是肯定不行的。
有了这笔大的订单，李茂的日子好过多了，又支付了一些装修款给孙强，让他更有干劲。
进入十二月之后，就正式入了冬，宿舍前面的银杏树上的灿烂的黄叶也都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
李茂的宿舍里有空调，但柳云卉没有，从外面进去，里面冷飕飕的。
“我还是让人给你来安装一台空调吧。”
李茂都觉得有些瑟瑟发抖，尤其是刚从自己宿舍里出来，走到柳云卉宿舍当中的时候，这种差异更加明显。
“不用不用！”柳云卉慌忙摆着小手拒绝着，虽然有些怯怯的，但脸上却是丝毫不肯的坚毅。
李茂突然觉得自己要是强行给她安装的话，她十有八九也不会用，摇了摇头谈了口气：“你呀，我们为什么要赚钱，那就是为了改善生活条件的。”
“以后，以后花钱的地方，多呢。”柳云卉脸色微红。
李茂想了想：“那我让人送一台取暖器来，也不贵，我以后到你这里来蹭饭的时候，还能迟到热乎的。”
他把自己需求摆了出来，果然柳云卉就没法拒绝了。
“不过取暖器要注意安全，离开的时候就关掉。”
李茂说道，随即就觉得自己这是多此一举，以柳云卉的性格和处事方法，这件事情根本不用人来提醒，就像她晚上临时走出去，都忍不住要关掉点灯一样。
“上次买的羽绒服，为什么不穿？”
李茂都准备出门了，忽然想起件事来，转身问道。
那天在春兴市的时候，李茂强行带着柳云卉逛了街，买了衣服，就是为了防备这样冷的冬天的。
“新的，留着春节穿。”
柳云卉有些不好意思，都不敢抬头看李茂的眼睛。
“赶紧穿起来，春节的话，我们可以再买一件。”
李茂一瞪眼，严肃地说道：“不然的话，我翻出来扔到学校西边的河里去。”
柳云卉吓了一跳，这么好的衣服扔掉，她才舍不得。
“我先去一趟门店，今天约了人来做账，你就不用去了，在宿舍好好休息，顺便再写一篇论文，上次那篇估计这几天就要刊登了，而且获奖的可能性也大，这对于你来说，是个好事。”
李茂约了韩冰冰今天过来，自然不能让柳云卉过去，用别的理由估计劝不住她，让她安静下来写篇文章，基本上就稳了。
韩冰冰是认识周采薇的，也只知道李茂跟周采薇是一对，倘若让她看到柳云卉，肯定要告诉康雪琪等人，等下次周采薇再过来的时候，就存在穿帮的可能。
凡事不确定的因素，李茂尽量要扼杀掉。
韩冰冰在孙海兰的帮助下认真地计算着账目，专业的财务人员就是不一样，很快就明白过来，李茂这个门店需要做的，并不只是简单的进货出货，除去折扣礼品费用等账目，而是要应付春风电器的合同，要准备阴阳两份账本。
她尽管觉得好奇，但却也没有细问，这样的算法对于孙海兰来说有些费劲，但对于韩冰冰而言，再简单不过。
“你们这个门店，每天的流水竟然有这么多。”
看到李茂进来，韩冰冰吃惊地冲他说道：“简直颠覆了我的观念，我还以为里余镇这边都比较穷呢。”
“穷是穷了点，但不过是跟比较富裕的乡镇对比之下，显得穷困一点而已，实际上我们这里的穷乡镇，放到中西部地区，那都是比较有钱的。”
李茂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再者说了，我们国家近几年随着入世，经济快速发展，我们里余镇的人民群众，也有追求幸福，享受发展成果的权利。”
“呵呵，你该不会是政治老师吧。”韩冰冰忍不住笑了起来。
“其实，我是生理老师。”
李茂调笑着说道：“你生理卫生上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韩冰冰啐了一口：“没个正形！”
李茂心想，这话都是很礼貌的，这要是换了办公室那一帮人，诸如钱留山之辈，那荤段子简直不堪入耳。
“对了，让你帮忙物色一下万庄镇门店的店长人选的，有了吗？”李茂问着一旁正在看做账的孙海兰。
孙海兰笑了笑：“我们店里的其他几个导购，只有李蓉愿意去，其他人觉得，距离远了一点。”
李蓉是跟孙海兰她们一批招用的导购员，为人很热情，就是模样一般。
“行吧，反正试用两个月，到时候效果不错的话，就定下来。”
李茂觉得安排一个熟手过去，也说得过去。
万庄镇是自己的老家，还真不适宜找个漂亮的导购员去当店长。
这要是老爹老娘知道了，没准会有别的心思。
“另外，今天让文明饭庄送几个菜过来，韩会计这么大老远地过来，要好好招待招待。”李茂又吩咐道。
孙海兰点点头，问道：“你也一起吃吗？要不要喊柳……”
“不用不用。”
李茂赶紧打断她的话：“我要去一趟春州，今天春风电器的程总请一些代理商和经销商吃饭，我正好去认识认识几个同行，其他人一个都不要喊了，尤其是我们学校的人。”
孙海兰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李茂为什么要加上这么一句。
以往周末柳云卉过来帮忙盘账目的时候，都会带上她一起吃饭的。
李茂却没有明说，而是说不要喊学校的人，这就有些奇怪了。
“你不知道，”李茂还笑嘻嘻地对韩冰冰解释道，“我们学校有些人，有事没事就过来蹭饭，我开个门店，人吃马嚼的，花钱如流水，能省一分是一分。”
韩冰冰笑道：“那就别到饭店叫菜
第205章 先礼后兵
李茂开着车直接去找周采薇，最近周采薇来新港区这边的频率比较高，李茂清楚这是恋爱中的女孩特有的毛病，尤其是像周采薇这样，从小被捧在手里含在嘴里的明珠，一旦恋爱起来，往往比较容易沉浸其中。
说直白一点，就是有些黏糊。
为了减少她前往新港区的次数，李茂尽一切可能主动去春州找她，比如这次在春州见了面，她就会消停一段时间，不会闹着要来新港区，甚至里余镇上。
包括元旦新港大市场门店的开业，周采薇早就兴致勃勃，提了好几次说要来亲自见证。
可是届时柳云卉前去的概率也比较大，李茂只能二选一，没有两者兼得的好办法。
程宇铭邀请的是晚餐，所以，李茂有一个下午的时间可以陪着周采薇逛街。
到小区北门接周采薇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她背着一个小包站在那里观望，看到帕萨特开过来的时候，兴冲冲地挥挥手：“这里。”
周采薇一身米白色的羽绒服，跟上次在港口镇的时候穿的是一样的，但换了一条泛白的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只高帮的棉靴。
她这次梳了一个简单的辫子，用蝴蝶结一扎，显得活泼可人，还充满了青春活力。
真巧两个年轻人骑着自行车路过，看到路边的周采薇，都不由得盯着看了几眼，差点没撞到路边的路牙上。
待看到李茂的帕萨特听到周采薇的身边，周采薇甜蜜蜜地笑着打开副驾驶位置坐了进去，两个年轻人还对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惋惜的神色：现在的女孩啊，尤其是漂亮的女孩，都是那么物质。
李茂没有留意路人的神情，示意她赶紧系好安全带：“快点，我要加速了。”
“急什么？”周采薇一边拉着安全带，一边嗔怪着说道，“你慢点开，安全第一。”
她觉得李茂估计也是刚拿到的驾驶证，开车技术水平尚不成熟，所以有些担心。
“别担心，我可是老司机！”李茂嬉笑着说道。
周采薇愣了愣，不明白李茂说这句话的时候，为什么会一脸的坏笑。
李茂笑完之后，也觉得自己的语言思维太过于超前，以至于一个笑话讲出来，都不那么好笑。
凡事比时代超越一步的人，往往都是先驱；如果比时代超越好几步的话，那就是先烈了。
“这次还是得谢谢你爸爸，帮我打了个招呼，回头元旦的时候，我去买点礼物送给他。”李茂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淡淡地说道。
周采薇却撇撇嘴：“那你还是别送了。”
“为什么？老周同志两袖清风？”
“你要是拎着东西去感谢他，那就免了。”
李茂头脑灵活，嘻嘻笑道：“那给老丈人送节礼，是不是太早了点？”
周采薇脸一红，啐了一口：“没个正经。”
到了商业街之后，李茂出手很大方，帮她买了两件衣服。
主要是上次在春兴，给柳云卉买了不少东西，这次就算是平衡一下，脚踩两只船，可不得保持平衡？
更何况，老周同志这次也的确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把感谢的礼物从老周身上转到小周身上，也是可以的。
逛完之后，李茂如实地跟她说道：“晚上我要参加春风电器程总举办的一个晚宴，就不陪你一起吃饭了。”
周采薇并不意外，她也知道做生意出去应酬那是免不了的事情，于是说道：“那行，你把我送到小区北门就行。”
周采薇下了车之后，手里拎着大包小包，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站在那里，直到看着李茂的帕萨特开过红绿灯，拐了个弯，再也看不到。
忽然，又一辆车停到她跟前，车窗放下，竟是周建辉：“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做什么？”
周采薇以为自己被撞破心思，头一扭，就往小区大门里走去。
周建辉还在后面喊：“不上车了？”
“你自己慢慢开吧。”周采薇将袋子换到一只手上，另一只手竖起来摆了摆：“就两百米的路，我自己走！”
周建辉有些纳闷，什么情况，以往这丫头懒得很，哪怕在距离家还要几十米的地方，都要赖着上车蹭一段，今天却是坚持要自己走。
李茂不知道后续发生的事情，直接开到了程宇铭定的酒店。
程宇铭请客的地方在海山区中心地带的大洲国际，名字叫得高大上，但李茂总觉得有些土气，不中不洋，不伦不类，只不过闪烁着的几个金色大字，却彰显出一股土豪本色。
这里是海山区比较高档的酒店之一，吃喝玩乐住一条龙，经营理念在当时的确比较超前。
估摸着晚上要喝酒，李茂进去之后，先直接办了入住手续，然后才根据程宇铭报的包厢号码找到吃饭的地方。
他走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好几个人，但李茂只认识程宇铭。
程宇铭见李茂来了，一招手：“来，给各位介绍一下，这就是我们在新港区的经销商李茂李总。”
其他几个人都礼貌地打着招呼，逐一过来握握手，只有一个白白胖胖的矮个子中年男人，特意上下打量了一下李茂。
程宇铭随即也给李茂介绍着，春兴市的代理商戴平，星华市的代理商褚明武，海山区的经销商卢振华，以及新港区的经销商郑安平，也就是那个矮个子男人。
李茂心想，难怪这***还打量了自己一番，原来是同一个地方扒饭吃的，自然就是冤家了。
而且其他地方的代理商，现在看上去彼此并没有什么交集，但等李茂在这两个县市的乡镇布点的时候，他们也会成为直接交锋的对手。
不过现在他们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客客气气地跟李茂互相留了电话号码，寒暄着以后有合作的机会一定要优先考虑对方。
李茂在星华市和春兴市的乡镇开设门店，是以两家皮包公司的名义，从新港区这边的门店大批量进货的模式，压根不会从他们这两个代理那里进货。
这等于动了对方的奶酪，到时候还这么客客气气才有鬼呢。
不过现在大家和气地一起喝酒，也算是先礼后兵。
第206章 区级代理出炉
人很快就到齐了，程宇铭吩咐服务员开始走菜，同时，另一个女服务员已经开着白酒，逐一地给客人们斟酒。
代理也好，经销商也好，那都是摸爬滚打起来的，哪有不能喝酒的。
酒过三巡，桌上的气氛就热络起来，星华市代理褚明武还跟李茂开着玩笑：“李总这么年轻，估计对象还没找吧，这里有不少漂亮的服务员呢，你看中了哪个，可以跟老哥哥我说，我来帮你拉纤。”
李茂笑笑：“这个就不劳烦别人了，我真要看中了谁，自己会主动伸手。”
褚明武嬉笑着冲那年轻的服务员问道：“小姐，你看我们李总怎么样，还能入你的法眼吗？”
那女服务员也见惯了这样的调侃，还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上下看了李茂两眼：“不行。”
“你有透视眼？”褚明武笑着说道，
这话就说得有些直白了，女服务员脸皮一红，都不知道该怎么搭话了。
几个人哄堂大笑起来，包厢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李茂知道这帮老江湖讲起荤段子来，只怕是钱留山等人，都自叹不如，也就没跟着凑热闹。
过了片刻，程宇铭放下筷子：“今天，把大家约到一起来，主要是感谢一下大家一年来的帮助，春风电器能够在行业竞争进入白热化的时候，还能够保持一定的增长业绩，离不开各位的鼎力相助。”
这些都是客套话，大家还是很给面子地鼓着掌。
对一些电器品牌来说，程宇铭是春州地区的代理，而其他人则是下面县区的代理，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另外，还有两件事情，想跟大家聊一聊。”程宇铭继续说道。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大家很清楚，刚才客套完了之后，现在就要转入正题了。
“不久前我又拿下了春花电器的地方总代，希望大家能够继续保持合作。”程宇铭环顾了一下四周，不慌不忙地说道。
春花电器是春州市的拳头企业，也是家电行业赫赫有名的大牌子，曾经一度占据国内空调市场的龙头老大，只不过现在已经开始走了下坡路，有些后继乏力。
李茂心里一动，春花电器果然选择了调整销售策略，只不过这样的调整实在是太滞后了，已经无力挽回败局。
这样一来的话，万家电器跟池玲玲他们的合作也就到头了。
丢掉一个牌子对于李茂来说，并不算是什么大事，更何况这个牌子也翻腾不了几天。
关键是一些账目得赶紧去跟池玲玲他们交接清楚。
不能因为这样的事情，扰乱了万家电器的财务。
“那春花电器原来在春州市的销售部呢？”李茂急忙问道。
程宇铭笑了笑：“当然是裁撤掉，也就是月底的事情了，从新年元旦起，春州地界上，就由我们春风电器代理销售。”
李茂心想，这样说来，池玲玲十有八九就会下岗，而程宇铭花钱代理，也要亏本。
“春州销售部的人员呢，总不能都辞退了吧。”李茂还是试探着问道。
程宇铭呵呵一笑：“这次春花电器可是下了血本，说是壮士断臂也不过分，那些销售部的人员，除了极个别会被总公司销售部留用外，其他绝大多数都要清退，单单就是清退人员，就要花费不少钱呢。”
春兴市的代理商戴平一脸的认真：“春花电器这几年销售业绩下滑严重，原来的拳头产品空调，也被格力等品牌超越，这次改变销售模式，只怕是于事无补。”
李茂意外地看了一眼戴平，这人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没想到眼光还是很不错的，竟然也看出来春花电器已经是积重难返，回天乏力。
程宇铭脸色有些不好，他之所以放出这样的风声来，就是想让这些区县的代理能够帮忙代理春花牌子的电器，一方面拓展销路，另一方面所缴纳的代理费，也能让自己回本。
但不想有人第一个就跳出来反对，而且还是几个代理商当中，年销售额比较高的戴平。
“老褚你怎么看？”程宇铭冲着褚明武一点头，示意让他说几句。
褚明武大大咧咧地：“我没问题，我早就想代理春花牌子了，这个牌子起码我们这一带的人，还是很相信的，我还就不信了，春花电器那么大的体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会有人相信春花牌子的。”
李茂心想反正自己不会去趟这趟浑水，别到时候钱花掉了，拿了一批卖不出去的货积压在手里，那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这些代理商，财大气粗的，亏上几万几十万，也不会伤筋动骨，自己刚刚起步，经不住这样折腾。
程宇铭几乎是逐一地点名问着，不管是经销商还是代理商。
代理商当中，有人很爽快地答应下来，有人犹豫一番，挨不过程宇铭的面子，都答应下来。
就连戴平，在其他县区的代理都答应之后，也讪讪地说道：“既然，大家都觉得春花牌子还值得信任，我老戴也没有意见。”
程宇铭这才面色红泛起来，笑嘻嘻地看着海山区的经销商卢振华，以及新港区的经销商郑安平和李茂，尤其在看李茂的时候，还特意点了点头，意思是老子知道，你***一直跟春花电器有瓜葛，这次看你怎么选。
卢振华挠挠头：“那我肯定是要支持程总的，大家合作了这么多年，没的说。”
程宇铭却摇摇头：“这一次，我想把海山区和新港区也设立分代理，老卢你就做海山区的代理，代理费当然会相应地下调一些，毕竟这两个区人口基数也不大。”
“至于新港区嘛！”程宇铭看了看郑安平和李茂，言外之意就是看你们二位的态度。
李茂装作没看见，摸着手机装作在发短信。
郑安平心里却是翻江倒海。
万家电器在新港大市场那边准备开一家上规模的门店，这一点郑安平是知道的，但他只是一个经销商，不具备代理的权限，不能拿李茂怎么样。
现在，程宇铭代理的春花电器需要一个新港区代理，或许可以借助这次机会，跟程宇铭搞好关系，进而拿到其他牌子的代理，到时候，李茂那边门店开得再大再气派，也只能在他手里讨饭吃。
想到这儿，郑安平立马大嗓门喊道：“我是没有问题的，程总，新港区的代理，无论如何要给我老郑！”
说完看瞥了李茂一眼，生
第207章 时代的一粒灰尘
郑安平很紧张地盯着李茂，生怕他跳出来跟自己争。
但李茂却只顾着发短信，丝毫没有说话的意思。
李茂本来是想着糊弄一下程宇铭，但想了想，还是编了一条短信给池玲玲：“池总，春花电器销售模式新年调整，什么时候方便，我去拜会一下，将款项和货物结清。”
程宇铭等了会儿，看李茂依旧没有表态，便拍了拍桌子：“行，那就交给老郑你来代理，以后合作的机会还要更多。”
这最后一句，既是说给郑安平听的，也是说给李茂听的。
言外之意，春花电器是海山区和新港区代理品牌的第一步，如果这一步走得好，其他的品牌完全也可以参照这个模式。
郑安平一听，激动不已，得意地看了李茂一眼，不想李茂不动声色，还笑嘻嘻地看着手机屏幕，一点儿紧张的神色都没有。
这***是什么情况？郑安平有些摸不准，据他所知，李茂在新港大世界的门店，是花钱买的，而不是租赁的，这一笔就需要不少钱，难不成他投入这么大，只是玩玩票而已？
李茂心里清楚得很，春花电器最多一年就要逐渐退出市场，哪怕是在大本营春州，也开始被对手攻城略地，最后不得不宣布倒闭。
个中原因比较复杂，跟李茂也没有多大的关系，他只是觉得代理春花电器，绝对是一件亏本的生意。
他之前从池玲玲那边进货，都是不花成本的，一个月结一次账，能卖多少是多少，不必考虑代理费用的成本，也不提前压货。
程宇铭今天晚上这顿酒宴的目的已经达到，热情地招呼着大家喝酒。
大家虽然并不太熟悉，但为了基本的礼节，还是逐一去敬了酒。
李茂知道日后少不了要跟这些人打交道，也很认真地应酬着，直到接到了池玲玲的短信：“方便的话，明天上午酒店，就在我们春州销售部见。”
春州销售部按照程宇铭所说，大概率就要被裁撤了，得尽快完成交接，李茂随即回了一条：“好的，不见不散。”
吃晚饭，李茂直接住进酒店，打了个电话给孙海兰，让她把整理出来的春花电器的账本带过来。随后又通知黄志俊，近期将春花电器的家电下架，剩余没能销售掉的全部归档到一起，随时准备送回去。
挂完电话之后，李茂冲了个热水澡，散了散身上的酒气，打开电视胡乱选了个节目看起来。
池玲玲那边却没有这么轻松，一直在加班核算着账目，关停春州销售部，并不是一件简单轻松的事情，人事、财务都需要总公司销售部审核过关之后，才算是真正结束。
而这段时间以来，因为知道了销售部被裁撤的事情，很多工作人员早就无心办公，他们连公司的中层都算不上，年底被扫地出门也是铁板上钉钉的事实。
春州销售部的总经理赵新元是春花电器的老人，也有较深的人脉关系，这次他正好借机回到总公司的销售部去，将烂摊子全都扔给了池玲玲。
“我先去探探路，如果顺畅的话，我到时候再帮你找找人，看看能不能把你也留用到其他部门去。”赵新元走之前，还假装推心置腹地跟池玲玲交底。
但池玲玲也不傻，他们也就在一起共事过几年，交情还没深厚到那个地步，人家夫妻都似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他赵新元自身难保的情况下，又怎么会对她伸出援手。
“多谢赵总了，我会守好最后一班岗。”池玲玲很客气地说道。
赵新元点点头：“对对，不管怎么说，春州销售部被裁撤之前，账目还是要清清楚楚的好，千万不能出什么纰漏。”
这才是赵新元最为关心的事情，因为春州销售部最后哪怕只是出了一点点的问题，都会直接归咎于他这个一把手身上来，到时候好不容易避免被裁员的他，还能不能躲得过去就难说了。
池玲玲别的不说，敬业精神还是有的，在几个员工都没心思加班的情况下，她还是很负责地在盘算着账目。
等到第二天上午，李茂带着孙海兰过来拜访的时候，池玲玲眼圈还有些发黑，一边给自己冲了杯速溶咖啡，一边问道：“你们二位喝点什么？”
“白开水就行。”李茂也不客气，直接拿过两只一次性水杯，拎起水瓶就给自己和孙海兰各自倒了一杯。
池玲玲这段时间来，接待过不少的人，各式各样的都有，点点头：“那我们开门见山，直接谈正事。”
所谓正事，就是春花电器发了多少货给万家电器，截至目前销售了多少，该给的返点多少，剩余的货物什么时间送到什么地方等等。
孙海兰拿着账目逐一地跟池玲玲核对着，池玲玲也时不时地就某个数据提出质疑。
好在这是经过专业财务人员校准的账目，比较清晰明了，一番对比下来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池玲玲便找来财务跟孙海兰对接一下，将货款打了进去，返点再打出去。
事情并不复杂，李茂也跟她谈妥了，在本周会安排人将剩余
的货物发送到他们指定的仓库中。
“其实，跟李总合作，还是比较愉快的事情。”
池玲玲打了个呵欠，喝了一口咖啡，强行压住困意说道：“只可惜合作得太晚了点，否则的话，没准我们这里的销售部还能多支撑一段时间。”
“大厦将倾，独木难支。”李茂摆摆手，“像春花电器这样的大公司，高层的一个决策，就会直接影响到数以百千计的员工的命运，纵然提前几年合作，增加的这点销售额也根本不算什么。”
这句话的确是事实，在春花电器这样大的体量下，十几万二十几万的销售额，压根不值一提。
“时代的一粒灰尘，落到个人头上，没准就是一座大山。”李茂喝了口水，继续说道。
池玲玲重复了两遍，笑道：“没想到李总年纪轻轻，还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
李茂心想，这特么根本不是自己说的，只不过借用一下而已，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说到底，一个品牌的产品销售再厉害，也架不住产品质量的拉胯，你不注意更新迭代的话，时代很快就会将你抛弃。”
第208章 别怪隔壁老王
“比如这手机，”李茂将手里的诺基亚翻了两下，“现在诺基亚的市场份额不小了吧，但如果他一直不求更新，不想着更好地应和客户需求，早晚有一天会被别的公司所取代，而自己的倒闭，就的一夜之间的事情。”
这时候的诺基亚如日中天，大街小巷都有专卖店，很受年轻人的追捧。
要说他会在一夜之间倒闭关门，池玲玲还是有些不信：“手机嘛，还能做到什么程度去？这些大公司，占据了很大的市场份额，也有足够的利润来搞研发，研发的成果再帮助他们稳固市场主导地位，以后很难有公司取代他们的。”
别说池玲玲了，就算是当初的李茂自己，也不会相信会有这么一天，他的想法大概率会跟池玲玲一样，人家卖得好，自然就有钱研发，从而永远地占据食物链的顶端。
李茂也不想过多露出自己超前的“预判能力”，笑着说道：“这种事情，反正就是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做着今天的事情，头脑一定要想到明天会如何，都是要未雨绸缪。”
池玲玲点点头：“这话倒是事实。”
“那么，池总下一步何去何从呢？”李茂带着礼貌的微笑问道。
池玲玲苦笑着摇摇头：“这一步还没走完呢，事情一大堆，哪有时间去想下一步的事情。”
李茂摇摇头：“据我所知，春花电器在各大城市的销售部都要被裁撤，这要是早几年实行，或许还会好一点，起码用不了那么多的人工；只可惜现在才搞，看上去像是壮士断臂，实际上已经病入膏肓，舍弃一条胳膊已经无济于事。”
“你就这么不看好春花？”池玲玲脸色有些挂不住。
她当年入职春花销售部，正值春花电器叱咤风云的时候，大家听到她在春花上班，都很羡慕，觉得找了一份好工作。
可没有想到，短短几年下来，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从内心深处，池玲玲还是希望春花公司能够度过这次难关，跟他们之前几次那样，不断地凤凰涅盘，实现重生。
“还是我刚才说的话，要未雨绸缪，春花的命运就让市场去决定吧，池经理你的命运，还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呢。”李茂又将话题转圜了回来。
“如果可以的话，我先给自己放个假。”池玲玲笑了笑。
“这倒是可以的，毕竟元旦之前这里撤销，等总公司那边核查完毕，也快到春节了，春节前春花电器为了稳定，估计也不会裁员，春节后才会实行，池经理有的是时间考虑。”
李茂点点头，一脸诚恳地说道：“不知道我们公司池经理有没有兴趣呢。”
池玲玲愣了愣，旋即笑了起来：“我这几天遇到了很多人，李总是第一个向我伸出橄榄枝的，我还以为过了三十五岁，就真的无人问津了呢。”
“有真才实学的人，到哪儿都不怕的，你看那些老中医，越老越吃香，我们家以前电线杆子上经常就贴着老中医的广告纸。”李茂嘻嘻哈哈地笑道。
池玲玲心想这人脑回路怎么这么怪异，刚才还一本正经，现在就睁着眼胡说。
“合着李总觉得我就像是那些个老中医？”
李茂摆摆手：“这个比方不恰当，不过呢，我们万家电器目前面临着规模扩大后的一些管理上的欠缺，也的确需要有个人能够居中协调调度，甚至是掌舵。”
这话说的是实话，万家电器以后门店绝对不止三家，而且，云辉、星光这两个公司如何定位，怎么来在制度条条框框的限制下，去钻这个空子，都需要好好调整一番。
这些事情全部由自己一个人来做的话，也太累人，必须请一个职业经理人来打点。
池玲玲的业务水平怎么样，李茂只是知道一个大概，反正比其他人要强不少，而且在自己都快被裁员的情况下，依然能够坚守着最后的岗位，严谨而细致地做着扫尾的工作，就冲这份敬业心，李茂都觉得如果有必要的话，还是能挖过来比较好。
池玲玲却打着哈哈：“真到了没饭吃的时候，就去叨扰李总。”
李茂很清楚，池玲玲毕竟是在大公司待着的，而万家电器只不过是有几家门店的小公司，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看不上。
“我的目标就是，搭建更多的终端销售渠道，尤其是农村地区，那里对电器的需求更旺，等到我们牢牢占据了终端销售渠道，就可以反过来以此为筹码，向代理商，乃至于品牌厂家谈判。”
李茂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所以，我们需要成立现代化的企业，来逐步推进这些战略步骤。”
池玲玲这才坐正了些，脸上那一丝笑意也消失不见。
这还真是一个有想法的人！
而且照这样下去，这家企业将来也不会是小打小闹的那样，而是有一定规模，有较强实力的公司。
“我会认真考虑李总的建议的。”
孙海兰那边也对接好了财务，就等着过两天黄志俊押送多余的货物过来交割，就算是跟春花公司春州销售部的合作画上了一个句号，尽管这个句号并不
太圆。
“你觉得这个池经理怎么样？”李茂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孙海兰愣了愣：“很不错，很漂亮啊。”
李茂咳嗽两声：“我问的是，你觉得她能力怎么样，哪里就问她漂亮不漂亮了。”
“能力？”孙海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反正我觉得肯定比我强，按照老板你的说法，他们这儿都要被裁撤掉了，但人家往那儿一坐，就是有风度，哪里像是一个要下岗的人。”
李茂知道问她也问不出个什么名堂，直接说道：“我已经邀请她加入我们公司了。”
孙海兰有点吃惊：“啊？是去做新港大市场的店长吗？”
李茂摇摇头笑道：“我们以后门店多呢，公司就要相应地设置一些部门，来协调跟供应商、门店之间的业务往来，反正一堆事情呢，我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正巧了，现成的人才就要下岗，我这个时候趁虚而入，说点好话，她不就得从了？”
“挖人就挖人，搞得像偷情一样！”孙海兰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样的道理嘛，你不对自己老婆好，就别怪隔壁老王对你老婆好。”
第209章 只想成为祖师爷
快到元旦的时候，学校里的杂事非常多，李茂这边自己的私事也是一大堆，亏得有柳云卉帮着应付，他自己也是尽可能地跟钱留山等任课老师调调课，争取在半天之内将本职工作干完，然后才能心无旁骛地去做别的事情。
这或许对别人来说比较困难，但对于李茂这样的时间刺客根本不是问题，当年他一个人出去闯荡的时候，曾经一身几职，一样安排得井井有条，只不过人辛苦一点。
上午上完课，批改完作业，李茂正计划着下午的行程安排，不想刘建军却进来，提高了嗓门说道：“马上到元旦了，按照我们学校的惯例，元旦前以年级组为单位，搞个小聚会；放寒假前，全校搞个大聚会，费用由总务处支出，小聚会就放在本周五晚上，大家务必都要参加，不准推三推四的。”
李茂这才想起来，里余初中的确有这么一个不成为的规定，似乎好多年前就确定下来的，孙有才来了之后，也没有改变这个传统。不过吃饭的时候也比较简单，就是大家围坐在食堂里，小聚会的时候，请食堂老杨炒几个菜；大聚会的时候，让文明饭庄派两个厨子过来掌勺——因为大聚会的时候，通常要请上镇上的分管镇长来参加，菜品搞得太拉胯，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因为聚餐的费用是学校出，还有烟有酒，所以根本不用刘建军多此一举地加上那句结尾的话，大家都会兴致勃勃地参加。
两年后孙有才觉得这笔开支完全没有必要，就打算收取每人二十块钱，结果有一般人立马表示不参加了。
但李茂是真有事情：“刘主任，实在不好意思，我周五晚上有事，参加不了。”
刘建军本来多说一句，是想借机拔高一下自己的声望，毕竟这么多年来，也没有人直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回绝他的。
李茂当初参加工作是个新手，被安排了一大堆的事情，手忙脚乱之下，很多事情一步慢步步慢，像这样的聚会也是懒得参加的，更加剧了人际关系的恶化。
不过重生以来，他根本不在乎当年发生了什么，跟谁人有了龃龉，那些都是另一个时空的事情，跟这个时空的自己毫无关系。
现实就是这样巧妙，在人漫长的一生当中，有时候提前遇见某人，或者滞后遇到某事，就能改变人生的轨迹。就像前世的李茂，是校长孙有才批评的典型；而现在的李茂，却是孙有才的大红人。
有鉴于此，刘建军也只好咳嗽两声：“这个，我们年级组十九个人，我另外请了四个校长和齐主任、叶主任，挤挤塞塞的正好两桌人，你要请假的话，那要去跟孙校长请假。”
李茂一听，都佩服老刘这打太极的本事，原本初一年级组聚餐的事情，是由他这个组长召集组织，包括邀请一些校领导参加也是如此，哪有组员请假，让客人批假的道理。
但他又自忖拦不住李茂，只好来了个太极推手，把皮球推给孙有才，到时候老孙批不批假，李茂参加不参加，都不会影响他的权威。
“找孙校长就……”
李茂突然瞥见柳云卉亮晶晶的眼睛似乎在闪烁，并且轻微地摇摇头，便硬生生地换了句话：“就没必要那么麻烦了，我再看看，能不能挤出时间来。”
“能挤的，时间就像水里的海绵，就像胸部的女人，挤一挤总是有的。”钱留山嘻嘻哈哈地说道，浑然不觉自己说话又一次颠三倒四。
几个人于是就把话题转移到老钱的身上，刘建军也趁机加入进去聊了两句，缓解了一下刚才差点出现的尴尬。
等话题淡了之后，李茂才找准一个机会，凑到柳云卉跟前，嗅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味，调笑道：“刚才，为什么摇头？”
“集体活动，”柳云卉抬起头，顿了顿，小声说道，“集体活动，还是不要缺席的好。”
李茂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样子，忍不住想笑，但心里一盘算，这大概也是柳云卉头一次主动给自己提建议，那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能拂了她的面子。
“你是不是想说，经常脱离集体活动，将来人际关系会不好，影响未来发展之类的东西？”李茂笑嘻嘻地问道。
柳云卉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李茂习惯性地摸出一根烟来，心里想着，这个丫头还真是单纯得可爱，人际关系复杂得很，哪里是吃一顿饭，不吃一顿饭就能影响的。像学校的关工委老万头，当年校办厂开得红火的时候，大家无论是谁见了，不得亲切地喊一声“万老板”，现在落魄了，变成了“老万头”。
在走廊上抽完一根烟后，李茂这才返回了办公室，把周五晚上要去检查一下新港大市场的行程调整了一下，让褚平先去，然后尽可能多地拍几张照片，通过电子邮箱发过来。
褚平接到短信之后，没有丝毫犹豫：“收到，保证完成任务。”
李茂翘着二郎腿，心想还是不够发达啊，这要是换了十几年后，直接让褚平开个移动直播，门店装修的情况就能一清二楚。
“也不知道乔帮主现在在干什么！”李茂不由得自言自语起来。
乔布斯这会儿大概还没开始研发iphone手机呢。
“乔帮主？你还在追看《天龙八部？”一旁经过的程宇锋不由得好奇地问道。
黄日华版的《天龙八部几年前就播出了，收视率非常高，每次临近放假，一些电视台就会复播，那自带bg的架势特别炸，收割了一大波的迷弟迷妹。
李茂顺着他的话点点头：“没错，你不喜欢看？”
“我当然也喜欢，不过我更喜欢成为里面的段誉，翩翩公子，玉面书生。”程宇锋侃侃而谈。
这部剧里挑演员也都挑的不错，不过程宇锋跟翩翩公子玉面书生完全不搭，李茂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
李茂摆摆手：“你想做段誉，可惜我只想成为段正淳。”
程宇锋不乐意了：“你***想占我便宜？”
“你想躲了，”李茂嬉笑起来，“我还真不是针对你，而是段正淳段二爷，那可是我辈的祖师爷啊，你想想看，什么凤凰儿刀白凤，修罗刀秦红棉，俏夜叉甘宝宝，还有王夫人马夫人，阮星竹，这些妹子都是人间极品，但在段二爷的出神入化的撩妹技术下，谁能幸免？”
“卧槽！果然是这样，妈的，我还是太年轻了。”程宇锋醍醐灌顶，拍着大腿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