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金额一个亿的大合同
方舟文化在宁云文化产业园的总部大楼项目，已经启动，计划三年耗资20亿。
因此，方醒现在需要尽可能的多赚钱，减少项目的贷款比例，优化公司的资产结构。
三年前，代言过HONOR手机，合作很愉快。
后来不续，只是因为品牌方需要更换新面孔，吸引更多的潜在客户。
这在明星代言行业，是常规策略。
对品牌方来说，其实更喜欢签短期代言。
比如，某手机品牌，今年推出旗舰机型，签一个今年出了爆款剧的明星做代言，利用明星的热度推手机。
等明年新一代的旗舰机型发售的时候，找明年最红的明星代言。
不过，明星一方，更希望签长一些的代言合同。
代言合同期限长的话，代言费会下降一些。
不过，长期代言，这对品牌方来说，其实是有风险的。
特别是现在的流量明星，因为一部剧爆火，但没有新剧续上，过气得也很快。
如果明星在代言期间，因为劣迹凉凉，品牌方算是倒大霉了。
就算代言合同里有赔偿条款，但对品牌带来的负面影响，也是巨大的。
特别是近几年，国家开始管控娱乐圈乱象，每年都有劣迹艺人出事。
因此，品牌方签代言人，也越来越谨慎。
除此之外。
品牌方也需要换新面孔，来挖掘潜在客户。
一位明星代言一两年时间，愿意为明星买单的粉丝，基本都挖掘出来了。
这时候，品牌方就需要新面孔来拓宽客户群。
多种因素综合考虑，现在明星代言基本形成了两年一签的行业标准。
当然，具体怎么签，得看品牌方和明星经纪怎么谈。
方醒三年前代言过HONOR手机，那一次代言对HONOR公司来说，是一次非常成功的代言。
因为，方醒三年前横空出世，连续斩获三大金曲奖大满贯，顶级音乐综艺年度歌王，春晚、国际比赛，拿的简直就是天神模板。
HONOR手机在方醒刚刚崛起的时候签的代言，一路被代言人带着飞。
随着方醒的实力和知名度越来越高，代言价格也水涨船高，到了一个非常夸张的数字。
两年的代言，HONOR手机也需要一位新的代言人，来挖掘新客户。
因此，代言合同到期之后，就没有续。
当然，HONOR没有选择续约，还有另外一个比较隐秘的原因。
HONOR这种级别的大公司，在投资行业有消息渠道。
所以，HONOR的公司高层，知道方舟文化和某个资本有过节，明争暗斗非常激烈。
甚至还动用了查税这种非常规手段。
HONOR和争斗的双方都没有关系，代言合同期间一直力挺方醒。
不过，HONOR公司并不是一个凭个人感情可以做决定的公司，公司的决策层必然会趋向于理性化。
因此，HONOR高层不确定方醒，是否能顶住这一波来自资本的打压，为了稳妥起见，履行完代言合同之后，不续约是很理智的决策。
……
关于这些隐秘的原因，方醒并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自己和鹏程资本、鼎盛资本的恩怨，本来就是私人恩怨，不需要其他公司插手。
在商场上，只要不落井下石，就是最大的善意。
这次李昌严邀约吃饭，提出的代言合同和《狂飙》第三季插片广告合同一起签，价格和条款都很有诚意。
把合同的大体框架都说完之后，李昌严续了一杯咖啡，说道：
“方老弟，《狂飙》第三季的广告肯定要出售的，而且只有一个星期时间。
“相互拉扯挺没意思的，而且签代言的话，广告片的拍摄要求更高，时间很紧。
“我给你透个底，《狂飙》第三季的广告价格，单集520万，我能拍板。
“代言价格3600万两年，这个价格基本定了。”
方醒听完他开的价格，知道对方开的是顶价了。
按照目前市场价格，方醒代言品牌的价格，是两年3500万左右。
这个价格，基本上是国内代言价格的天花板。
可能会有个别天王、天后的代言价格比这高，但都是个例。
《狂飙》第三季的插片广告价格，则是有公司开价开到了500万一集。
因此，李昌严直接给520万的价格，也已经是最高价。
更何况，两个合同一起谈，多少要给一些优惠。
李昌严甚至没有因此而压价，给的都是最高价。
“李总确实很有诚意，这是贵公司已经开会讨论过的吗？”方醒还是想要问清楚。
“还没有。不过，这个事情，我基本是能做决定的，只要方老弟同意，回去开个会，当天就能签合同。”李昌严对此很有把握。
他毕竟是HONOR公司的CBO，品牌代言这方面，属于他的工作范围。
而《狂飙》第三季的插片广告，现在非常抢手，很多家公司都在竞争。
只要能够拿下《狂飙》第三季的广告，520万的价格，不算高。
方醒点点头，考虑一下，答道：“如果两份合同一起签，合同金额就过亿了。”
“这不是更显得有魄力吗？”李昌严微笑答道。
如果按照李昌严提的价格，《狂飙》第三季的插片广告价格520万一集的话，那么13集的总价就是6760万。
再加上代言合同的3600万，总金额将是1.036亿。
这种级别的合同，即便对于HONOR和方舟文化来说，也是超级大合同。
“既然如此，那李总可以回去开会了，如果确定了，合同发到方舟文化，公司法务看过之后，就可以签了。价格方面，我也不抬价了。毕竟时间紧，代言的话，广告片确实需要多花点时间。”方醒也不迟疑，既然双方合作过，互相很了解。
这次的合作，李昌严的诚意也很足，那么就这样敲定。
“就等方老弟这句话了，合作愉快，我现在就回公司，晚些时候，弄好合同就发过去，我们找个时间签合同。”李昌严说完，便起身握手，然后立即回公司召集高层开会。
由于两份合同的金额超过一个亿，即便他是公司CBO，在做这么大决策的时候，也需要开个高层会议，走个过场。
而且，这次时间很紧。
因此这次签的不只是《狂飙》第三季的插片广告。
如果只是插片广告，以方舟文化的拍摄能力，赶工的话，一天就能把插片广告的短片拍出来。
毕竟插片广告的短片，其实很简单，甚至不需要剧情，只要找演员化妆，拍一句广告词就行。
代言就不一样了。
如果是代言合同，那广告片就得认真拍。
即便以方舟文化的水平，拍摄加后期，怎么也得一个星期才能出来。
因此，时间非常紧。
李昌严回到公司之后，召集高层开会，宣布新的代言和《狂飙》第三季的插片广告。
HONOR公司的高层，刚开始听到要签新代言人的时候，还以为是要正在谈代言人，可能要等明年才签。
却没想到，这次的事情这么急。
“时间会不会太急了？”一位高层对这个决策表示异议。
毕竟这么短的时间，要签金额超过一个亿的大合同，确实不够稳妥。
“广告拍摄方面，由方舟文化负责。如果代言的广告一个星期上不了的话，《狂飙》的插片广告，可以先上一个短片。后续再上正式的广告片。”李昌严提出了这个方案。
事实上。
HONOR手机现在的代言人合同还没有结束，要等到下半年才结束。
不过，品牌方签代言人，一般都是提前几个月签的。
甚至是今年就签明年的代言人。
只要按照代言合同，把现在的合同内容履行完，这并没有什么问题。
“时间确实有点紧，但据我所知，《狂飙》第三季的插片广告，现在很多厂商在争抢，如果能谈下来，两个合同一起签，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总裁认真考虑之后，认为这个方案可行。
李昌严笑了笑，说道：“老实说，要不是我和方醒认识，这个合同还谈不下来。我今天早上刚刚收到消息，蓝厂手机那边，也想要《狂飙》第三季的插片广告，价格可能还会涨。”
高层会议并没有讨论多久，事情就摆在眼前。
《狂飙》第三季的插片广告，竞争者太多。
要不是以前合作过，李昌严甚至找不到方醒谈。
能够把两份合同放在一起签，已经是最好的方案。
因此，高层决策之后，李昌严就立即让法务开始准备合同。
……
另一边。
方醒回到公司之后，也开了一个会，把张奕高也叫过来，先做好拍摄广告片的准备。
虽然HONOR公司那边，还没有把合同发过来，但李昌严很有诚意。
这次的合同，大概率能成。
方醒承诺过，广告拍摄由方舟文化负责。
现在时间很紧，必须开始筹备剧组拍摄广告。
会议才开到一半，总裁助理就捧着一份传真过来的合同，走进会议室，说道：“方总，HONOR公司的合同发过来了。”
方醒伸手招呼公司的法务部负责人，说道：“过一遍合同，有什么问题就提出来。没有问题的话，就给HONOR那边回信。”
“那我这就回去和其他法务过一遍合同，待会给方总回话。”法务部的负责人立即捧着合同出去，回法务部的办公室干活。
方醒打个响指，问道：“合同复印了吗？”
助理连忙点头：“小徐正在复印，我拿到第一份就先送过来了，我这就去看看。”
助理赶忙出去，然后快步把复印好的合同拿进来，分发给公司的高层。
方醒翻开合同看了看。
两份合同，内容和李昌严之前聊的差不多。
方醒只要看合同的大体框架就行，至于细节，由公司法务把关。
一个多小时之后，法务部负责人捧着两份合同回来。
合同上，已经用笔圈出了一些关键条款。
“方总，我们法务部已经初步过了一遍合同，合同整体没什么问题，只有几个关键条款，需要和方总提一提。”
方醒招手叫他坐到旁边来：“坐下说。”
法务部负责人坐下后，用笔指着圈出来的地方，说道：“方总，《狂飙》第三季插片广告合同里面，有条款表示，广告短片，由我们公司拍摄，并且注明了广告短片的主要演员，是方总本人。”
方醒点头说道：“这个李昌严提到过，我同意的。”
双方谈了代言合同，那么方醒作为代言人，出镜拍摄广告短片，这个要求很合理。
HONOR公司的合同里，把这一条写进合同里，也只是防止方舟文化因为赶时间，胡乱抓个人来拍。
法务部负责人说完《狂飙》第三季插片广告的合同之后，又翻到代言合同，接着说道：
“方总，代言合同里，有一条违约条款。
“合同期间，乙方因为个人原因，损坏甲方品牌形象，乙方有权终止合同，并要求赔偿。
“这里没有写明赔偿金额，如果确实出了问题，通过诉讼要求赔偿的话，HONOR有权要求和合同金额同等的赔偿，也就是3600万。”
方醒缓缓点头，问道：“这个条款存在问题吗？”
法务部负责人考虑一下，答道：“严格来说，这两年，类似合同条款，已经基本上是代言合同的标准了。
“也是因为前几年，出丑闻的明星比较多，很多品牌方损失惨重。
“之后的代言合同，基本会加这样一条，有一些要求的赔偿金额更高。
“不过，如同走诉讼的话，法院会根据实际情况，计算赔偿金额。”
顿了顿，法务部负责人又补充道：“说白了，就是品牌方担心代言人出负面新闻，算是保障品牌方权益的条款。现在大品牌的代言合同，基本都有这条。”
“这条没关系，还有吗？”
方醒对此倒是不担心。
现在的明星代言，如果是因为明星出了丑闻，损坏了品牌方的利益，那被要求赔偿，很合理。
“剩下就没什么了，这份合同的框架很宽松，没有大问题。目前我们只是初步过了一遍，今晚我们法务部会加班，再仔细审一次。”法务部负责人说道。
“这样就可以了，给HONOR那边回个信，让他们约个时间签约。”方醒见合同没有问题，便做了决定，然后安排张奕高筹备剧组，准备拍代言广告。
第407章 顶流电影咖，谁抢谁的代言？
签下honor的代言合同之后，方醒忙着拍广告片。
这个时候，《狂飙》第二季也开播了。
《狂飙》三季是一次性拍完的，所以播的时候，没有断档。
第一季播完，接着就是第二季。
第二季的时间线是2006年。
因此，从第一季到第二季之间，有一个六年的时间跨度。
在2000年的时间线结尾，“安欣”和“李响”的师父，刑警队长“曹闯”，由神秘人授意，要杀“徐江”灭口。
结果，“徐江”和“曹闯”都死在了桉发现场。
“李响”赶到的时候，“曹闯”已经中弹。
这个枪击桉有很多疑点。
而且，背后牵扯着位置很高的大人物。
“李响”为了维护师父的名声，不肯说出真相，坚称“曹闯”是因公殉职。
也因为这个原因，这个枪击桉一直存在疑点，没有调查清楚。
而且，有一股来自上级的力量，压着这个桉件快速结桉。
从2000年到2006，“安欣”坚持认为枪击桉有疑点，多次写材料递上去，要求重新调查这个桉件，却一直没有结果。
为此，“安欣”和“李响”原本是好兄弟，渐渐产生了嫌隙。
“安欣”坚持要重新调查枪击桉，可是如果真的调查清楚真相，将会损坏师父“曹闯”的名声。
因此，“安欣”遭到警局同事的排挤。
这个期间，“高启强”认退休的黑老大“泰叔”当干爹，成为了京海市新一代龙头。
从2000年到2006年，这6年时间里，“安欣”一直在调查“高启强”，但始终拿不到切实证据。
第二季剧情，从2006年开始。
这一年，上级部门规划要修建高铁，通过莽村。
“高启强”提前收到消息，准备开发莽村度假村项目。
不过，莽村的村长“李友田”，和他的儿子“李宏伟”，都不是省油的灯。
第二季的剧情，就围绕着莽村度假村项目展开。
……
第二季的剧情，十分紧张刺激。
而且“李友田”和“李宏伟”的演员，演技非常好，简直把两个人物都演活了。
“李宏伟”一出场，用手指人又土又嚣张的形象，让观众印象非常深刻。
这个角色出场没几天，网络上就开始流传“李宏伟用手指人”的表情包。
由于有第一季的热度在，第二季一开播，热度就非常高，收视率和播放量都是同期没有一部剧可以抗衡。
“川流”品牌耳机买了第二季前三集的插片广告。
前三集的片头片尾，都会有陆湘儿按着蓝牙耳机听音乐的片段，那沉醉的表情，如听仙乐。
《狂飙》第二季一开播，广告的效果立竿见影。
“川流”系列的新品蓝牙耳机，销量曾曾往上涨。
前三集播完之后，到第四集，插片广告就换成了honor手机今年的新旗舰。
第二季的插片广告，用的还是honor代言人贾昊臣的广告片。
贾昊臣是honor手机在一年半以前，方醒代言合同到期后，签的明星代言人。
honor在签《狂飙》第二季插片广告的时候，还没有签新代言人，所以第二季插片广告用的是贾昊臣的广告片。
贾昊臣是国内娱乐巨头盛气娱乐顶级男团组合inx的成员。
虽然是男团出身，不过盛气娱乐擅长捧旗下艺人，往影视歌各个领域发展，而且成绩斐然。
贾昊臣在当练习生的时候，进行过表演课的练习，出道之后，除了团体工作，还会接拍影视剧。
而且，他的运气很好，前年出演了一部票房23亿的电影，立即被盛气娱乐捧成了电影咖。
在影视行业，电影是鄙视链顶端。
前几年，电影行业形成了一个标准模式，演员阵容里面，以实力派演员为主，但会加一个顶流，来吸引流量，和收割粉丝票房。
虽然电影行业已经用很多例子，证明了流量明星抗不了票房，但是请一个流量明星来演男二、男三，甚至是男四，效果很不错。
更关键的是，流量明星挤破头都想要到大荧幕上刷脸，所以片酬会压得非常低。
对流量明星来说，只要能出演高票房电影，就算是倒贴钱都是赚的。
贾昊臣就是标准的，在大荧幕刷脸成功的桉例。
前年，他出演男三的贺岁档电影，拿到了23亿票房。
去年贺岁档，更加幸运，又是男三，票房31亿。
两部电影加起来，票房超过了50亿。
盛气娱乐开始打造他的“50亿先生”“未来影帝”的人设，一下子就成了鄙视链顶端的电影咖。
再加上，贾昊臣是国内一线男团inx的成员，原本就拥有大量粉丝。
“50亿先生”“未来影帝”的人设出来之后，粉丝简直要吹爆她们的偶像，都认为粉贾昊臣粉对了。
……
《狂飙》第二季的插片广告，用的还是贾昊臣的广告片。
为此，贾昊臣的粉丝，还四处宣传，号召粉丝全都来看《狂飙》。
而且，因为《黑风行动》的关系，贾昊臣的粉丝，还和冯贺宇的粉丝产生了矛盾。
两家粉丝开始撕逼，贾昊臣占了上风。
毕竟电影圈属于鄙视链顶端，贾昊臣电影咖的身份，顿时成了鄙视冯贺宇电视咖的利器。
不过，这个情况没有持续多久。
就传出honor手机，更换代言人，把贾昊臣换掉，签了方醒。
这个消息传出来之后，贾昊臣的粉丝顿时感觉被honor手机背刺了，开始在微博等平台上四处出击，冲到honor官微去要说法。
贾昊臣的粉丝非常狂热，这件事情眼看要闹大。
honor的cbo李昌严亲自联系了贾昊臣的经纪人，商谈过后。
贾昊臣个人工作室发了一条微博，让粉丝不要闹，表示贾昊臣和honor的代言合约没有结束，而且合作一直很愉快。
有了贾昊臣的个人工作室发言，事情才平息下来。
不过，这条微博也侧面印证了，honor新的代言人，确实从贾昊臣换成了方醒。
贾昊臣的粉丝仍旧非常不爽，也不和冯贺宇的粉丝撕逼了，开始对方醒和《狂飙》阴阳怪气。
甚至出了好几个热搜：
【方醒抢走贾昊臣手机代言！】
【方醒为什么这么不要脸？】
【当年，贾昊臣有没有抢走方醒的代言？】
这些话题，非常容易激起粉丝的讨论和撕逼，所以相关话题几乎霸占了热搜榜。
连续几天时间，热搜榜都被《狂飙》和“方醒抢贾昊臣代言”刷屏。
各大网络平台上，骂声一片。
贾昊臣的狂热粉规模巨大，所以形成了全网都在骂方醒的假象。
方舟文化从来没有专门经营过粉丝，所以方醒没什么狂热粉，大部分都是乐子人和路人粉。
偶尔有路人粉反驳一两句，也会被贾昊臣的狂热粉言论淹没：
【有一说一，这不叫抢代言，这只是代言结束了，签了新的代言人。如果要说抢的话，前年的时候，贾昊臣是不是也抢了方醒的代言？】
【跟粉丝解释这个有用吗？自家爱豆的代言合同还没结束呢，就开始攻击品牌方的新代言人，这算放下碗骂娘吗？】
【纠正一件事，抢代言，指的应该是品牌方原本想要签a，然后b突然杀出来，通过某些方式把代言抢走，这才叫抢。】
【而且，没有规定，品牌方不能签两个代言人，除非代言合同里有规定。】
由于贾昊臣的代言合同还有几个月时间，如果这个时候粉丝的行为，导致honor公司遭受损失。
那么贾昊臣在品牌方眼里，形象会很糟糕。
所以盛气娱乐立即出手，让手下粉丝运营团队控制粉丝。
贾昊臣的个人工作室也连续发文，称赞honor公司是优秀的合作方，并且一再强调，不存在抢代言这件事。
这件事闹了两天之后，终于平息下来。
贾昊臣的粉丝收到约束，没有再到网上去发泄情绪。
不过，还是有粉丝对贾昊臣没能续约honor代言人，而愤愤不平。
狂热粉在粉丝群里讨论，越讨论越不平衡：
“方醒凭什么跟昊臣比？昊臣主演的电影票房都50亿了，方醒有什么？”
“就是，也不知道honor的高层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竟然换方醒代言。”
“大家一起抵制《狂飙》，这烂剧也能火，方醒演得丑死了。”
……
连续几天的网络舆论，方醒都没有时间关注。
一直在拍广告片，而且按照计划，广告片要放进《狂飙》第三季的插片广告里，所以时间非常紧。
连续拍摄三天时间，又做了三天后期，终于把广告片赶出来。
当天下午就叫honor公司的人过来审片。
这次李昌严、刘青霖一起带队过来。
看完广告片之后，方醒和李昌严坐下来喝茶聊天。
“李总，对成片满意吗？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方醒主动询问。
“方老弟的影视拍摄能力，还有什么好说的。能请影视圈大导演来拍广告片，这能有差的吗？”李昌严乐呵呵的回答。
方舟文化前后制作过四部大热电视剧，刚开始的时候，剧组还有些青涩。
现在，《狂飙》这种投资3个多亿的大项目都能完成，拍个广告片，确实是手到擒来。
随后，李昌严提起另一件事：“前几天，网上闹得凶的更换代言人事情，你知道了吧？”
方醒确实听助理和剧组里的人提过，但没有关注：“听说了，不过没时间关注。”
李昌严继续问：“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方醒耸耸肩答道：“我没什么看法，签新代言人而已，需要有什么看法吗？”
李昌严用手指揉了揉眉心，说道：“前几天，贾昊臣的粉丝闹得挺凶的，闹得我两天没睡了。”
他是honor的首席品牌官，维护品牌形象是他的工作。
代言人的粉丝闹得凶，甚至一度要冲品牌方的官微讨说法。
李昌严确实加班两条，和贾昊臣的个人工作室，还有盛气娱乐沟通，要求对方平息舆论。
这才能这么快的把事情摆平。
“那李总得好好休息。”方醒对此毫不在意，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反正一路走来，就是被某些流量粉丝喷到现在，早就习惯了。
李昌严考虑一下，接着说道：“昨天开会，有公司高层表示，《狂飙》第三季的插片广告，要继续用贾昊臣的广告片。以此来安抚贾昊臣的粉丝。”
方醒听完，挑了挑眉，笑道：“这个事情李总不需要和我商量，《狂飙》第三季的插片广告已经签给贵公司了，贵公司想要放什么广告片进去都行。
“至于我的广告片，也拍好了，如果贵公司觉得广告片没有问题，那我就算交差了。
“贵公司要怎么使用广告片，什么时候使用，贵公司有权自行决定，不用合同商量。”
李昌严听完，表情稍微放松一些：“方老弟还是这么好说话。”
其实，他是担心，如果把贾昊臣的广告片，放进《狂飙》第三季里，会引起方醒的不满。
方醒神情澹定道：“我确实是无所谓，只不过，插片广告的价值，有很大一部分体现在剧集的演员上面。反正还是看贵公司的决定，我都可以。”
李昌严当然知道这一点。
事实上，放多电视剧的插片广告，都是找电视剧里的演员来拍的，甚至拍的时候还特地化妆成剧中角色的样子。
如果honor公司真的把贾昊臣的广告片，放进《狂飙》第三季的插片广告里。
那么，这段插片广告，就和《狂飙》没有任何关联，也就无法产生联动效果，插片广告的效果将大打折扣。
李昌严叹口气，道：“公司高层昨天开会就是讨论这件事。我也正在为这件事烦恼呢。”
方醒靠着椅背说道：“其实事情没那么复杂，反正我这边没意见。李总拿着广告片回去给贵公司高层看看，最后怎么决定的，通知我们公司就行。不过，最好在明天下午之前决定，因为还要把插片广告剪进剧集里。”
李昌严一想到刚才看的广告片，顿时有了主意：“方老弟拍的广告片，确实非常棒，我带回去给公司其他高层看看。明天给你答复。”
说完这句，李昌严就匆匆离开，返回honor总部。
第408章 冷冷的冰鱼在脸上胡乱的拍
“老板，你真的同意《狂飙》第三季里，放贾昊臣的插片广告啊？”
等李昌严离开之后，副总裁乔英红过来给紫砂壶换第二道水，随口问了一句。
方醒笑了笑，反问道：“如果你是品牌方，你会放任代言人这么放肆吗？”
乔英红正色道：“那不可能，品牌方才是甲方，明星代言这么跳，品牌方有无数种办法让对方在这行混不下去。”
方醒笑着说道：“李昌严过来跟我聊这个，应该只是想让我欠一个小人情。我猜《狂飙》的广告，还是会用我们拍的。”
事情和预料的差不多。
李昌严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不过，回去之后并没有召开什么高层会议。
只是决定一部电视剧的插片广告用哪个广告片而已，李昌严完全可以决定。
所以，没过多久，方舟文化就收到了HONOR的通知，《狂飙》第三季插片广告用新拍的广告片。
至于贾昊臣的粉丝，HONOR这种体量的公司，根本不会在意一个代言人的粉丝。
如果代言人不好用，直接换掉就行。
只要按照合同约定，履行合同内容就行。
……
《狂飙》第三季插片广告敲定的同时。
这天晚上，第二季也播到了23、24集。
《狂飙》到了第二季，热度和讨论度非但没有下降，反而越发高涨。
甚至连一些小角色都能火。
首先是“李宏伟”嚣张指人的表情包火了，紧接着“老默”这个角色，讨论度也开始飙升。
“老默”这个角色，是一个冰冷的杀手，但又非常疼爱女儿。
当观众看到他的女儿“黄瑶”，背着书包，抓着他的衣角，默默跟在他身后的画面，又心生唏嘘。
没有观众同情“老默”，但有很多观众会同情“老默”的女儿“黄瑶”。
【小女孩长大后不会黑化吧？】
【这部剧的细节太多了，我感觉有可能。】
【那黄瑶的身世也太可怜了，小时候母亲就因为一段录音被杀，父亲又成了杀人工具，虽然老默一直想保护好她，但感觉还是会出问题。】
【看着黄瑶抓着父亲衣角，乖巧跟在身后的样子，她是多么需要这份亲情。】
……
剧情播到23集的时候。
忽然有一首歌上了热搜，很多网友感觉莫名其妙。
因为这首上了热搜的歌，是《冰雨》。
这首歌是方醒上《爱乐之声》当飞行嘉宾的时候，和邵宇合唱的一首歌。
严格来说，这首歌和《狂飙》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只要是看完23集的观众，一听到这首歌，就会心领神会，然后哈哈大笑。
在第23集里。
“钟阿四”和“李宏伟”绑架了女主“孟钰”。
“孟钰”被绑架，“高启强”兄弟被当成是重点怀疑对象。
因此。
“高启盛”和“老默”开着卖鱼的冷藏车，去废品站救人，顺便收拾“钟阿四”和“李宏伟”。
在下车的时候，“高启盛”从冷藏车的箱子里，翻出来一条冻鱼。
见到“李宏伟”之后，“高启盛”就提着冻鱼追打“李宏伟”。
因为“李宏伟”第一次出场的时候，嘲讽“高启强”是臭卖鱼的。
这一集播完之后，很多沙雕网友开始恶搞这一段。
给“高启盛”用冻鱼殴打“李宏伟”的片段，配上歌词：
【冷冷的冰鱼在脸上胡乱的拍！】
这句歌词顿时就火了，紧跟着《冰雨》就上了热搜。
这首歌本来热度就高，这下子又冲上了热歌榜。
广大沙雕网友的恶趣味，根本就刹不住：
【完了完了，我现在听到这首歌，已经回不去了。】
【我在KTV再唱这首歌，唱的肯定是冷冷的冰鱼。】
【回不去了+1】
……
随着《狂飙》第二季的播出，每天都会有新的热搜出现。
23集播出，“冷冷的冰鱼在脸上胡乱的拍”上了热搜。
紧接着，第二天晚上播到25集。
这一集，“老默”执行“高启强”的任务，被堵在医院里，最后被流弹打中。
在这一集里，“陈舒婷”已经带着儿子和“老默”的女儿“黄瑶”去旅游，目的是出去避风头。
“老默”死的当晚，“陈舒婷”和“高启强”通了电话，提到了“老默”已死的事情。
“陈舒婷”通完电话之后，走回“黄瑶”的房间看了一眼。
镜头里，“黄瑶”侧身躺在床上，背对着门口，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而“陈舒婷”就站在门外，看了一会儿。
镜头到这里结束。
这一段播出之后，网友因为讨论这一集的剧情，又出了一个热搜话题：
【小黄瑶不会听到了电话吧？】
【镜头里看，小姑娘像是睡着了。】
【我不相信，导演肯定没这么好心。拍黄瑶睡觉的镜头时，停顿了好几秒，陈舒婷就站在门外看。这么长的镜头，不可能没有意义。】
【我也很担心。一个小姑娘，要是真的偷听到陈舒婷打电话，提到自己父亲死了，该有多难过。】
【我觉得黄瑶应该没听到电话内容，不然以一个小女孩的智力，不可能无动于衷的装睡。应该崩溃大哭才对。】
【黄瑶不会真的黑化吧？】
【如果小姑娘以后真的黑化了，合理是挺合理的，但这也太真实了，真实得让人窒息。】
【这部剧什么时候不窒息过？】
……
如同网友讨论的一样。
原本在第二季里，“安欣”和“孟钰”甜蜜蜜的谈恋爱，看上去就像是言情剧，甜得让人羡慕。
甚至这一段剧情，还吸引了很多女观众嗑CP。
不过，在观众看男女主谈恋爱的时候。
已经开始有眼尖的观众，开始泼冷水：
【安欣和孟钰没结果的，第一集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确实，我之前看到一个剧评人的分析视频。第一集出现过过安欣的资料，那是2021年的安欣，资料上还写着未婚。第二季的时间线是2006年，2021年未婚的安欣，是不可能在2006和孟钰有结果的。】
不出所料。
《狂飙》播到第二季最后一集，也就是第26集的时候。
“安欣”和“孟钰”提分手，“孟钰”崩溃大哭。
两人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但是是“安欣”调查“高启强”的案子，陷入了僵局。
所以，“安欣”需要作出选择，如果继续坚持调查，那就会一直处在危险之中，甚至“孟钰”也会处于危险之中。
再加上，不久之前，“孟钰”才被绑架过一次。
“安欣”无法接受“孟钰”继续生活在危险之中，所以选择分手，一个人背负起为师父，为兄弟，为同事调查真相的任务，负重前行。
这一集播出之后，很多观众的情绪都炸了：
【为什么啊？就不能在一起吗？】
【太生气了，安欣和孟钰就不能在一起吗？这两人青梅竹马，我是不能接受他们就这样分开的。】
【这才第二季，并没有可能第三季又复合了呢？】
【对啊，分手也能复合的嘛。】
【别天真了，这不是言情剧，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男女主不可能在一起。】
【虽然看到男女主分手，我也很难受，但从剧情角度来说，分手是必然。因为安欣不可能放弃调查真相，那么作为一个男人，他就不可能让心爱的女人跟自己一起冒险。】
【第一集2021年的安欣资料上都写了，2021年的安欣还是未婚，所以男女主就不可能结婚。这是一部写实向的电视剧，不存在什么男女主一直等对方十几年的剧情。】
【其实，看到那个杨健找安欣要孟钰电话号码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女主大概率会嫁给那个货。】
【太生气了，导演就不能拍点让人开心的剧情吗？一定要拆散男女主吗？】
【现实不就是这样嘛。】
【确实，安欣注定只能一个人负重前行，特别是李响死后，他就注定没有帮手。】
……
在第二季的结尾，京海市的格局发生了变动。
“高启强”的实力越来越强，把“泰叔”踢出局，控制了建工集团。
“李响”牺牲，临死前将一份调查材料交给了“安欣”。
“高启强”的实力继续扩张。
“安欣”则是被调去交通管理局当交警。
第二季结尾的最后一个镜头。
“高启强”的车从街头十字路口经过，而“安欣”正站在十字路口中间，指挥交通。
两人再一次擦身而过，这个镜头和第一季结尾的镜头何其相似。
第一季的时间线是2000年，结束的时候，“高启强”从卖鱼佬，成为了白金瀚的老板，和失意的“安欣”擦身而过。
第二季的时间线是2006年，结束的时候，“高启强”踢开“泰叔”，成了京海市背后真正的大佬。
而“安欣”被调去当交警，两人再一次擦身而过。
两季结尾，都用了相似的镜头语言，预示着两人的恩怨没有结束。
……
《狂飙》第二季播完，口碑继续发酵，热度彻底爆发。
时间也进入了六月。
也从这一天开始，《狂飙》全网刷屏，从各大网络平台到朋友圈，观众都在讨论这部剧。
《狂飙》在央台的收视率更是一路上涨，26集最高收视率已经上升到了2.51%，已经称霸同时段电视剧收视率冠军的位置。
……
与此同时。
方醒拍摄完HONOR的新代言广告片之后，又参加了HONOR新代言人发布会。
在发布会上，记者问的很多问题，都是和《狂飙》有关的。
方醒捡了一些可以说的内容回答，会剧透的问题，都表示不回答。
记者问的问题，也都是观众最关心的问题。
记者：“方醒，《狂飙》第二季已经播完了，在末尾，安欣和孟钰分手了，两个人是真的分手了吗？第三季会复合吗？”
方醒：“这个问题，在剧里有答案，大家继续收看第三季就知道了。”
除了《狂飙》的问题，记者追问最多的问题，和贾昊臣有关。
记者：“方醒，前几天，网上都在传，你抢了某位贾姓明星的代言，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方醒看了一眼旁边的李昌严，见他没有打算，便回答道：“我和HONOR公司是第二次合作了，这觉得这种谣言都不需要澄清，就会不攻自破。”
这个回答很严谨，记者没有抓到猛料，所以不肯善罢甘休，转而追问李昌严：
“李总，有网友认为，贾昊臣是最年轻的50亿先生，未来有望成为影帝。HONOR公司却把代言人从贾昊臣，换成了方醒。
“网友认为这次更换代言人降低了HONOR的水准和品味。
“李总，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李昌严神情淡然，用官方口吻回道：“我司和贾昊臣先生，及其经纪公司的合作很愉快。
“这次HONOR没有换代言人，而是再签了一位代言人。
“严格来说，HONOR旗下的各个系列手机，会根据客户特征，寻找不同的代言人。
“HONOR也一直坚持高标准、高要求，精益求精的精神在做产品。
“就如同方醒先生的作品一样，希望可以得到大家喜爱。”
这个回答太官方了。
记者又转向方醒，继续追问：“方醒，网友认为贾昊臣的咖位远高于你，认为你拉低了HONOR的品牌价值，对此你怎么看？”
方醒沉吟片刻，说道：“这样吧。我今天公布一个消息，方舟文化出品的动画电影《龙猫》就快上映了，要么这个问题，等《龙猫》上映之后，再问？”
李昌严听到这个回答，略微皱了皱眉。
这个回答并不在计划之中，而且一听就知道肯定会出新闻爆点。
不过，李昌严转念一想，觉得没什么问题，就没有打断。
……
这段采访视频传到网上之后，不出所料，再次引爆网络。
微博上到处是贾昊臣的粉丝在发飙：
【这个姓方的是什么意思？】
【他的电影上映又怎么样？还是一部动画电影，LOW爆了。】
【就是啊，听他的语气，好像被昊臣压咖很不服的样子。】
【一个唱歌的，有什么资格来碰瓷昊臣？】
看到这些粉丝的言论，很多乐子人忍不住开始反驳：
【现在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说自己是电影咖了？一个演男三的，算上女一女二，都特么都是五番开外了，这也能吹50亿票房？】
【我也是服了，不是三番内扛票房的演员，也这么牛逼吗？】
【有一说一，虽然蹭票房也是一种实力，但五番蹭票房，拿出来吹牛逼，就有点自信过头了。】
【现在的流量粉，是真不懂什么叫番位吗？方醒没演过电影，但《千与千寻》编剧加导演，票房累积24亿了。这不比五番开外的演员蹭50亿票房要强？】
第409章 土特产引发的风波
HONOR的代言发布会结束之后，接下来的几天比较清闲。
方醒终于有时间在家休息，刷一刷朋友圈。
平时有工作的时候，方醒一星期都不一定看一次朋友圈。
如果微信好友开了仅三天可见，会错过很多朋友圈内容。
方醒的微信分了工作号和私人号，工作号大部分时候是经纪团队在管。
私人号则是方醒自己管，而且加的人很少。
《狂飙》第二季已经播完，打开朋友圈，几乎都是《狂飙》的内容在刷屏。
而且，方醒的朋友圈还刷得比任何人的都猛。
毕竟这部剧是自己主演的，亲朋好友都知道，都扎堆看剧，然后发朋友圈激情讨论。
往下翻朋友圈，看到一个ID叫做“屋顶的猫”。
这是表妹钟可可的账号。
钟可可发了一条朋友圈，配了“安欣”的一张截图：
【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好的警察吗？】
方醒曾经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像“安欣”这样的警察，肯定是有的，但数量不会多。
放在十几亿的人口基数里，就意味着很难在身边遇到“安欣”这样的警察。
毕竟大部分人只是普通人，没有谁有义务，像“安欣”那样，放弃自己的生活、爱人，只为了和罪犯斗争到底。
方醒看到表妹的这条朋友圈，想了一下，给她点了一个赞。
点完赞之后，才注意到表妹的这条朋友圈后面，用的是一个委屈的表情。
方醒想着这个丫头肯定是青春期情绪起伏，于是在下面回了一句：“暑假给你买礼物，开心起来。”
一般这种时候，钟可可一看到这条回复，肯定会高兴得蹦起来，然后天天追问什么时候兑现礼物。
不过，这一次没有回信。
方醒觉得可能这丫头应该是作业太多，没时间看朋友圈，便没有在意。
……
在《狂飙》第二季的故事里。
“高启强”和“高启盛”两兄弟，为了获得莽村的度假村项目，经常给京海市的领导送礼。
说是“土特产”，但其实就是一箱一箱的钱。
其中，名叫“龚开疆”的部门领导，收受贿赂的次数最多，非常的贪。
观众看到这段剧情，对京海市的势力集团和保护伞，都深恶痛绝。
不过，不同的人看到这部分内容的反应千差万别。
由于《狂飙》和《黑风行动》是相同题材的电视剧，而且差一点就撞档期。
因此，两部剧一直被当做竞品来看。
这样一来，《黑风行动》的投资方，鼎盛资本和鹏程资本，自然少不了关注《狂飙》的各项数据。
因此，鼎盛资本执行董事冯云彬，鹏程资本董事长陈立鹏，一有时间就会看《狂飙》。
再加上《狂飙》确实非常吸引人。
冯云彬和陈立鹏有时候的时候，也会追剧。
没时间的时候会放两天，攒几天再看。
原本，《狂飙》第一季的时候，剧情很精彩，但并没有引起冯云彬和陈立鹏的什么感想。
然而，到了第二季。
冯云彬看到电视剧里“高启强”“高启盛”两兄弟，给“龚开疆”送“土特产”的时候，心里一个咯噔。
因为这段剧情，他莫名的感觉很熟悉。
冯云彬在酒店贵宾车库里，给宁云区的区长的秘书送“土特产”的时候，简直就跟剧里面的情况一模一样。
区别在于，冯云彬是亲自将两箱“土特产”放进了张秘书的后备箱里。
而电视剧里，“高启盛”是把两箱“土特产”放进了“龚开疆”的车后座。
看到剧里这一幕，冯云彬甚至有那么一刻，怀疑当时在酒店贵宾地库里送“土特产”的时候，被监控摄像头拍到了。
不然，为什么剧里会出现这么相似的一幕。
冯云彬第一反应是惊了一下。
因为，他确实给宁云区长胡于海送了“土特产”。
如果这件事被曝光出来，情况会很糟糕。
他之所以要送“土特产”，自然是为了威利建工在宁云文化产业园的15亿项目。
这个项目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只差最后一道审批手续，就可以批下来。
为了这个项目，鼎盛资本和鹏程资本，已经走关系走了两年多。
现在，《狂飙》电视剧里突然来这么一段，简直让冯云彬有点毛骨悚然。
他甚至一度怀疑，方醒这么拍是在暗示什么。
可是，他转念一想，觉得这么隐秘的事情不可能泄露。
因为菲斯酒店的贵宾地库，是一个个单间车库，外面的通道有监控摄像头，但车库里面没有。
也就是说，当时送“土特产”的画面，不可能被拍到。
只要没有证据，就不会出任何问题。
……
只是，冯云彬转念一想，又想到了另外一个漏洞。
那就是陈立鹏。
当时在酒店贵宾地库里送“土特产”的时候，陈立鹏在场。
冯云彬双眼微眯，开始考虑陈立鹏会不会把这件事泄露出去。
不管，转念一想，他觉得没有这种可能。
鹏程资本在威利建工也有股份。
威利建工的15亿项目，是鼎盛资本和鹏程资本合作开发。
如果威利建工的项目出了问题，鹏程资本也会亏损巨大。
从利益角度来说，陈立鹏不可能泄露这个秘密出来。
冯云彬思来想去，觉得剧里面的情节，只可能是巧合。
虽然他很笃定，送“土特产”的事情不会泄露出去，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第二天。
他主动打电话给宁云区长胡于海，不过没有打通。
他放下电话，又给胡于海的秘书，张秘书打电话。
电话打通了。
冯云彬也不多说客气话，直接问道：“张秘书，威利建工的项目审批，什么时候下来？上个星期就说只差最后一道审批手续了。”
另一头，张秘书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答道：“冯总，这件事可能要缓一缓。”
“为什么啊？不是只差最后一道审批手续了吗？”冯云彬顿时皱眉，提高声音追问。
“冯总，你没感觉到吗？保险起见，还是先缓一缓，过段时间，如果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再继续审批。”张秘书也没有明说，只是表示事情不能办了。
“不会是因为电视剧里的桥段吧？”冯云彬双眼微眯起来。
“冯总，你最好回去查一查，有没有走漏消息，否则后果你应该知道。”张秘书冷哼一声，语气非常不悦。
“不可能走漏消息，这件事肯定是巧合。”冯云彬语气非常肯定。
“电话里不要说了，想谈就约个时间见面谈吧。”张秘书说完这句，就挂断了电话。
……
在鼎盛资本和鹏程资本内部发生的事情，方醒一点都不知道。
谁能想到，一部扫黑剧还能起到这样的效果。
就连宁云区书记刘健安也感觉奇怪。
原本，区长胡于海一直全力支持威利建工的15亿项目，为此已经在其他地方进行了妥协。
本来权力游戏就是一盘棋局，想要在一个地方前进，就得在其他地方妥协，换取对弈者的妥协。
刘健安一直反对威利建工项目，卡审批已经卡了一年多。
到这种程度，很难继续卡下去。
本来，刘健安都想要放手，让威利建工的项目通过。
没想到，胡于海突然一百八十度转弯，没有继续推进威利建工项目，开始韬光养晦。
刘健安原本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胡于海为什么突然一反常态。
他一开始怀疑胡于海和鼎盛资本、鹏程资本发生了内讧，但找人打探消息，发现不是。
……
时间来到六月上旬。
《狂飙》第三季开播，故事时间线来到了2021年。
督导组正式进入京海市，并且开始接触“安欣”。
省里派来的督导组，不是市级的保护伞可以抵挡的。
督导组一进京海市就开始调查京海市的势力集团，以及背后的保护伞。
剧情从第三季开始，代表正义的一方，开始吹响反攻的号角。
《狂飙》第一季是“高启强”的发家史，从一个卖鱼佬，一步步成为白金瀚的老板。
第二季，则是“高启强”从白金瀚的老板，一步步成为京海市势力集团的大佬。
在前两季故事里，“安欣”的路非常艰辛。
这一路上，他是孤独的，也只能选择孤独。
他一次次的写材料提交给上级部门，但都没有回音。
直到2021年，国家展开扫黑除恶专项行动，督导组进入京海市。
“安欣”加入专案组工作，才正式吹响了反击的号角。
强盛集团的大小头目，一个个的落网，在国家力量的推动下，没有任何罪犯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
在第三季的故事里。
渴求正义的观众，终于得到了满足。
观众很喜欢徐志文饰演的“高启强”，但“高启强”受到法律制裁的时候，没有人会觉得无辜。
“高启强”在第一季的时候，受到龙虎兄弟的欺压，他是值得同情的，但不代表他成为京海市背后最大的罪恶之手时，他可以免受法律的制裁。
……
在故事的最后，“老默”的女儿“黄瑶”长大了，并且进入了强盛集团。
靠着她是“高启强”养女的身份，拿到了“高启强”犯罪的证据。
最终，剧情以“黄瑶”举报“高启强”犯罪结束。
剧情这样安排，算是用“黄瑶”的结局，给了这部剧留下一丝光明和善良。
只不过。
在地球上，《狂飙》的原版剧本，比电视剧更加黑暗，更加残忍。
在原版剧本里，“黄瑶”听到了“陈舒婷”和“高启强”打电话，小小年纪就得知她的父亲“老默”，是“高启强”安排去死的。
“黄瑶”在这种环境中长大，心中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份仇恨。
因此，等她长大之后，开车撞死了“陈舒婷”，最后举报“高启强”更是为了报仇。
原版剧本太过黑暗。
从角色身世来说，“黄瑶”是可怜的。
方醒也愿意给这个可怜的女孩，一点点人性的闪光点，所以没有按照最黑暗的剧情拍摄。
同时，也是为了过审。
电视剧的价值导向，还是应该给予观众光明与希望。
“安欣”这个人物，本身就是理想化的集合。
再多一个让观众认同的角色，或许更值得观众去喜欢。
……
《狂飙》第三季播出之后，插片广告用的是方醒给HONOR新旗舰手机拍的广告片。
原本，第二季的插片广告，用的还是贾昊臣的广告片。
结果到第三季的时候，换成了方醒的。
这让贾昊臣的粉丝非常不满。
不过，贾昊臣的工作室和经纪公司盛气娱乐，一直在管束粉丝。
所以，贾昊臣的粉丝虽然不满，但没有再到网上去闹。
毕竟品牌方签谁做代言人，签几个代言人，都是品牌方的自由。
而且以HONOR公司的体量，不是贾昊臣和盛气娱乐可以得罪的。
因此，《狂飙》第三季的插片广告换成了方醒的广告片之后，只是引起了贾昊臣粉丝的记恨，并没有起水花。
《狂飙》第三季的收视率持续上涨，在大结局的时候，收视率一路涨到了3.13%，成了央台电视剧频道近年唯一收视率破三的电视剧。
各项数据汇总之后，《狂飙》打破了央台电视剧频道，近十年的多项收视纪录。
不只是收视率数据喜人。
《狂飙》的网络播放量，更加恐怖。
由于《狂飙》不是那种第一眼就觉得无敌好看的电视剧。
这部剧的细节非常的多，而且是越看越觉得好看。
甚至有很多细节，观众看两三遍都不一定能看懂。
很多观众为了了解剧情，甚至还要去找剧评人的分析视频来看。
因此，《狂飙》的网络讨论度非常的高。
很多观众看一遍觉得不够，还要二刷。
这使得《狂飙》成了近年上半年，电视剧网络播放量冠军，而且是断层冠军。
《狂飙》三季全集播完之后，总播放量直冲80亿，把很多影视行业的从业者都吓到了。
一般来说，一部S+电视剧，收视率能到20亿就是及格，能到30亿就是优秀，能到40亿就是爆款，能到50亿就是超级爆款。
然而，《狂飙》网络播放量，已经达到了80亿。
除非下半年再出一部超级爆款，否则《狂飙》就是今年的剧王。
《狂飙》播完之后，一些观众开始期待《黑风行动》。
有了《狂飙》开了好头，很多观众觉得《黑风行动》应该可以乘这趟扫黑剧热的东风，成为大爆款。
第410章 《黑风行动》开播
在《狂飙》播出第三季的时候。
天龙影视、纷繁娱乐，以及鼎盛系、鹏程系的娱乐公司，开始积极宣传《黑风行动》。
这部剧投资超过3.5亿，是鼎盛资本今年主投的S+项目，也是天龙影视今年的重头戏。
除此之外，湘江卫视和京都卫视，在黄金时段持续投放了一个多星期的新剧预告。
再加上冯贺宇的粉丝在各种视频网站刷弹幕，几乎是全网都在刷《黑风行动》。
要不是，《狂飙》的热度是在太高，天天霸占着热搜榜，热搜榜很可能会被《黑风行动》占领。
《狂飙》虽然热度高，但观众只会在相关的网站和专题页面里讨论，很少会入侵其他视频。
《黑风行动》的粉丝就不一样了，各种“冯贺宇”和“黑风行动”的弹幕，入侵全网的电视剧、动漫、电影。
只要是能刷屏的地方，全都有《黑风行动》的弹幕在刷屏。
甚至还有冯贺宇和实力派老戏骨罗耀宏的CP弹幕。
《狂飙》大结局刚刚播完，隔了两天，到了6月9号，《黑风行动》正式登陆湘江卫视和京都卫视，两大省级卫视。
网络端则是企鹅视频、香芋视频、湘果视频等多家视频平台联播。
由于《狂飙》也是多家视频平台联播，所以企鹅视频、香芋视频刚刚播完《狂飙》，接着就播《黑风行动》。
虽然《狂飙》和《黑风行动》本身存在竞争关系，但这和视频平台没有关系。
企鹅视频并不会因为播了《狂飙》，就不播《黑风行动》。
只要合作有盈利，视频平台自然可以做多种选择。
因此，6月7号的时候，企鹅视频网站的首页，第一页挂着《狂飙》大结局的宣传封推，第二页就挂着《黑风行动》即将开播的封推。
而且，这件事还有一点小插曲。
鼎盛资本看到企鹅视频首页的第一页封推在推《狂飙》，第二页才是《黑风行动》，对此十分不满。
为此鼎盛资本和天龙影视的高层，先后和企鹅视频副总裁李雪莹联系，要求把《黑风行动》的宣传封面放到第一页。
不过，都被李雪莹回绝了。
因为6月7号这天，《狂飙》要播大结局。
全网播放量即将突破80亿，这种破纪录的超级大爆款，马上要大结局了，怎么可能从首页封推上撤下来。
至于《黑风行动》虽然也是大制作，但口碑和播放量都是未知数。
一边是已经确定破纪录的超级爆款，一边是成绩未知的同题材新剧。
企鹅视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应该推哪部。
……
时间来到6月9号。
《狂飙》大结局已经播完，但网络上的热度并没有降低。
反而是剧评人的剧情分析视频，井喷式上传，而且分析视频的播放量都很高，每天都有《狂飙》的分析视频冲上各大视频网站的排行榜。
可以说，《狂飙》这股热潮，只要上传视频，就有流量。
几乎全网的剧评人，甚至有很多原本只做电影点评的影评人，都涌上来蹭这波流量。
最开始的时候，《黑风行动》和《狂飙》是作为竞争对手来宣传的。
要不是湘江卫视最后把播出时间放在六月，两部剧差点撞档期正面拼刺刀。
现在《狂飙》大火，竞品《黑风行动》即将开播，自然引起了观众和剧评人的关注。
很多剧评人在分析《狂飙》剧情细节的时候，时不时的还会拿《黑风行动》的预告片来作比较。
因此，《黑风行动》开播前的热度，比《狂飙》开播前的热度还要高，而且是高得多。
观众对扫黑剧的喜爱，已经被《狂飙》带起来了。
甚至有很多观众看完《狂飙》之后，意犹未尽，翻出很多扫黑题材的老剧来看。
导致几部经典的扫黑题材老剧出现在了排行榜末尾。
在这种情况下，《黑风行动》受到了很多观众的期待。
【看宣传，《狂飙》投资3个亿，《黑风行动》投资3.5个亿，《黑风行动》应该不会太差才对。】
【希望《黑风行动》也能好看，不然《狂飙》看完真的要剧荒了。】
【不好说，《狂飙》的细节太多了，而且看剧情有很多伏笔其实是没有完全揭开的，值得挖掘的地方很多。特别是第一集，不看剧评视频，很多地方根本看不懂。】
……
6月9号晚上。
很多看完《狂飙》的观众，都等在屏幕前，准备看《黑风行动》。
在观众眼里，电视剧只有好看，和不好看两种情况，至于是哪个演员演的，哪个公司拍的，对观众来说，不重要。
而《黑风行动》的演员阵容，非常强大。
实力派视帝“罗耀宏”领衔主演，配角也全是一线、超一线演员。
在流量方面，还有顶流鲜肉“冯贺宇”出演男二。
对普通观众来说，并不在意演员是不是流量，只要好看，谁演的都可以。
况且，有实力派视帝罗耀宏扛收视，观众还是很看好这部剧的。
……
开播这天晚上，《黑风行动》以极高热度开播，开播收视率1.82%。
这个开播收视率非常高，已经超过《狂飙》开播收视率，而且高出了将近50%。
第二天这个收视率一出。
《黑风行动》的粉丝，开始狂欢，欢天喜地，奔走相告。
特别是冯贺宇的粉丝，疯狂的在各大视频网站的电视剧、动漫、电影里刷《黑风行动》的弹幕。
搞得很多刷老剧的观众，不得不把弹幕关掉。
虽然粉丝的行为，引起了一部分观众的不满，但营造出了《黑风行动》异常火爆的现象，使得很多观众慕名而来观看《黑风行动》。
第一天收视率出来之后，晚上播出第三、第四集。
第四集的最高收视率上涨到了1.93%，眼看破二就在眼前。
冯云彬、陈立鹏都投资方，看到第二天的收视率上涨之后，心中大定。
第一天收视率高，并不能说明剧火了，只能说是前期宣传做得好。
不过，第二天的收视率没有下降，而是上涨了，那剧基本是要起飞了。
由于《狂飙》的热度还在，现在《黑风行动》也开播了。
两部原本要做竞争对手的剧，都播了。
全网剧评人都跟着热度上来，开始制作两部剧的对比视频。
特别是在发展期的剧评人，最喜欢做同类型电视剧的对比视频。
因为这样做视频，更有话题度。
当然，做这种视频，很容易引来粉丝的围攻。
不过，对于发展期的剧评人来说，没有多少粉丝，急需流量和关注，即便是被粉丝围攻，只要能带来流量，也能吃一波红利。
因此，《黑风行动》播出三天，播了六集之后，各大视频平台上，开始出现《狂飙》和《黑风行动》的对比分析。
……
刘子昂是传媒大学电视广播专业的学生，今年大四。
大四学年到了找工作的时候，刘子昂大四上半学期的时候，和同学一起到处面试，但都没有拿到理想的offer。
今年春节假期的时候，他开始尝试做剧评视频。
由于学的是电视广播专业，在这方面稍微有点专业基础，再加上一点点运气，春节假期做了两个视频播放量都不错。
一个月时间就攒下来一万多粉丝。
假期结束，回到学校之后，他决定不找工作了，专心做剧评视频，在多个网站上注册了剧评账号，ID叫做“暴躁剧评”。
他的风格比较独特，属于剑走偏锋类型，用暴躁的语气，吐槽电视剧。
《狂飙》热播的时候，他也用这种暴躁吐槽的方式，吐槽《狂飙》。
“冷冷的冰鱼在脸上胡乱的拍”能这么火，有他的一份功劳。
在《狂飙》的剧评视频上，他猛吸了五万粉丝。
终于看到了可以把剧评当职业的希望。
如果春节时候做视频，获得了一万的关注，让他看到了可能性。
那么《狂飙》的暴躁剧评视频，让他真的感觉能做这一行。
因此《黑风行动》开播之后，他第一时间就开始制作两部剧的对比视频。
他的剧评账号，才刚刚起步，根本不怕粉丝围攻。
反而他做梦都想被粉丝围攻，因为那样说不定就火了。
因此，《黑风行动》播出六集，他就开始录两部剧的对比视频，传到网上去。
这个视频一上传，直接就炸了。
……
刘子昂的剧评视频，就是以暴躁吐槽为卖点，标题也相当的犀利，一点都不怕招黑。
视频标题直接就是：
【黑风VS狂飙，谁该给谁提鞋？】
这个标题一出来，就被几个网站审核给卡掉了。
不过，还是有几个视频网站硬气，给他过审。
这个视频的标题太过刺眼，导致视频一上传，就有很多的网友点进去看。
视频很快就出现在了飙升榜上，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当天就冲上了播放量排行榜，彻底火了。
火是火了，但视频下面的评论，非常精彩。
一半评论是【敬你是条汉子！】
另一半则是粉丝的谩骂。
陆湘儿原本正在学校练琴，宁小芸突然把手机伸到她面前，让她看视频。
只见视频里。
一个寸头男生用夸张的表情在分析、点评电视剧：
“《狂飙》的画面确实真实，但也是跪在真实，徐志文老师脸上的痘坑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我女朋友看了《狂飙》一眼，就直接把这剧淘汰了。
“嗯……然后我就没有女朋友了……”
视频到这一段的时候，弹幕就开始刷屏：
【阿婆主你清醒点，你从来都没有女朋友！】
【不要再妄想了，伱的女朋友不会看剧，只会漏气。哟！哟！单押！】
各种沙雕网友的弹幕，霸占了整个屏幕。
网友看得也是前仰后合。
甚至还有弹幕提示：
【视频配合弹幕食用，效果更佳。】
陆湘儿看到这里，也抿嘴憋住笑。
“怎么样？这视频火了，这家伙真敢说。就是不知道他上街会不会被冯贺宇的粉丝泰拳警告。”宁小芸乐不可支的说道。
视频继续播放。
刘子昂在吐槽电视剧的时候，会剪进去一些电视剧镜头：
“《黑风行动》就不一样了，绝对的十级美颜滤镜，五十岁的罗耀宏老师，硬生生把抬头纹都被滤掉了。
“不得不说，这美颜强度，跟我表姐有得一拼。
“她投简历，每次都会把面试官搞出脸盲症……啊！”
视频到这里，画面切回刘子昂本人，他坐在镜头前，突然有一双手从镜头外伸过来，掐住他的脖子使劲摇晃。
刘子昂吐着舌头惨叫。
【表姐出手了！】
【这绝对不是表姐的手，估计掏出来比阿婆主的都大。】
【我怀疑楼上的开车，但没有证据。】
【UP主被表姐就地正法，视频没有后续了。】
开头恶搞的片段结束之后，刘子昂开始慢慢转入剧评正题：
“上面都是开玩笑的，虽然说的都是真的，但那不重要。
“我们来说说剧情，《狂飙》的剧评视频，全网剧评人都在做。
“只能说，导演是细节控，各种伏笔、线索，真不是看一遍就能看懂的。
“我也是反复刷，才发现一些细节……
“什么反复刷其他剧评人的视频，胡说什么呢？当然是反复刷剧，没错，刷剧！”
【UP主不打自招，肯定去其他剧评人那里偷师了，学费交了吗？】
【反复刷剧评视频实捶！】
【实捶+1】
视频继续：
“《狂飙》的剧评视频，我已经做了几期了，今天重点讲《黑风行动》。
“除了滤镜重一点之外，其实《黑风行动》这部剧的质量还是可以的。
“毕竟投资3.5亿，演员阵容，导演、编剧都是国内一线水准。
“这种制作班底，剧的下限就不可能低。
“直白点说，如果这部剧是在四月份播，我会给不错的评价。
“剧情、演员的演技，除了个别男演员之外，都还不错。
“不过可惜，这部剧是六月播，评价就没办法太好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刚刚看完《狂飙》。
“这叫既生瑜何生亮，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有了对比，再看《黑风行动》，真的……就那么回事。
“演员的演技明明都不错，但剧看下来，就是没有仔细去研究的想法。
“而且，这部剧前几集，冯贺宇一直在耍帅，和安欣完全是两个不同的角色。
“一个耍帅，开机车，穿皮衣，又酷又飒的帅逼警察……哪个粉丝不喜欢呢？
“问题是，一个开机车耍帅的警察，放在扫黑剧里，是想干嘛？
“看完《狂飙》之后，我觉得‘安欣’这样的警察，太理想化了。
“现在看到《黑风行动》里的冯贺宇，我只想说，哥么去拍偶像剧好吗？别霍霍正剧了。”
第411章 《狂飙》二轮播出，收视率上涨
在《黑风行动》开播几天之后，《狂飙》在东海卫视、江南卫视两大省级卫视，开始播第二轮。
由于《狂飙》的热度已经爆表，所以方舟文化没有再做太多的宣传活动。
只有东海卫视和江南卫视，在晚间时段，播了一个星期的新剧预告。
由于《狂飙》的热度很高，二轮开播的收视率也还不错，单台收视率0.95%。
0.95%的收视率，虽然没有特别夸张，但对二轮播出收视率来说，已经相当不错。
由于《狂飙》已经在央台和视频平台播完，所以二轮播出的消息，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
只是喜欢看的观众，在默默的看。
……
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有点微妙。
因为《狂飙》和《黑风行动》的播出时间“撞”上了。
在《狂飙》二轮播出两天之后，微博等网络平台上，开始出现两部剧的收视率对比图。
图上显示同一时间段，《狂飙》的收视率0.95%，而《黑风行动》的收视率是1.87%。
收视率对比出来之后，《黑风行动》的粉丝开始狂欢：
【我就知道，贺宇新剧的收视率，也就小小的碾压《狂飙》两倍吧。】
【和我想的一样，哥哥的新剧，怎么可能不火，简直按着某人的剧捶，两倍的收视率，脸都给撕下来了。】
看到这些粉丝的狂欢言论，很多乐子人是在看不下去了，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那首播和二轮比收视率，也能高潮吗？这是输魔怔了吗？】
【牛逼！首播碾压二轮收视率，实属牛逼。】
【不是，《狂飙》首播不敢刚正面，现在跑来刚二轮，能要点脸不？】
【有一说一，两部剧我都看了。《黑风行动》真不行。】
这些说《黑风行动》不行的评论下面，引来了一大群的粉丝谩骂。
……
网络上，关于两部剧的争论越来越激烈，也引来了很多剧评人追热度。
《狂飙》的热播带起了扫黑剧的风潮，《黑风行动》3.5亿的s+大制作，开播收视率很高，看趋势似乎能延续这股风潮。
很多剧评人开始做两部剧的对比视频，评价都是大同小异。
全网粉丝量达到600万的着名剧评人“周言杰”，对两部剧的评价，得到了大部分网友的认可：
“《狂飙》拍出了扫黑除恶的难度与决心，整部剧都贯彻了一个中心思想，这不只是一部剧，更像是现实的写照。
“《黑风行动》里的老演员演技都很好，但问题是，这部剧为了迎合一部门喜欢偶像剧、言情剧的观众，在冯贺宇的人设上，更像是一个穿着警服的豪门少爷。
“严格来说，《黑风行动》是一部合格的消遣之作，特别是冯贺宇的故事线，很符合很多电视剧受众的喜好。
“但看《黑风行动》这部剧，我认为导演和编剧都非常聪明。
“他们很清楚电视剧的主要受众喜欢什么，并且拍了出来，再融合到扫黑题材里，而且融合的还不错。
“可以说，《黑风行动》是一部不会扑的电视剧，但它存在着一个很大的缺点。
“那就是没有拍出扫黑剧应该有的黑暗和执法者的决心。
“有时候，故事的安排上，是需要取舍的。
“就拿‘安欣’的故事线来举例，‘安欣’和‘孟玉’的爱情甜吗？
“甜，但他们的结局是苦的。
“‘安欣’和‘孟玉’在2006年分手，从2006年到2021年督导组进京海市，这15年时间里，‘安欣’都是一个人独孤的坚持着。
“这就是扫黑在现实里的艰难，所以‘安欣’和‘孟玉’注定走不到一起，除非‘安欣’放弃心中对正义的坚持。
“相反，在《黑风行动》里，冯贺宇饰演的男主，高大帅气、霸道潇洒。
“他和反派的打斗戏也打得相当精彩，毕竟武术指导是电影圈的大老。
“可是这个样子的男主，也注定了不会成为‘安欣’这种孤独的前行者，也就失去了那份沉重和决心。
“所以《黑风行动》远不如《狂飙》。
“再说说两部剧的主创团队，其实《黑风行动》的主创团队并不差，甚至很多配置比《狂飙》更好。
“不过，《黑风行动》选择的是保守路线，冯贺宇的霸道总裁人设，就是收视率的保证，喜欢看霸道总裁、豪门少爷剧的观众基数很大，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去。
“因此《黑风行动》属于旱涝保收型的选择，投资方基本不会亏，电视台的收视也收回太差。
“《狂飙》正好相反，《狂飙》想要表达的东西，太沉重了。
“第一集穿插的督导组故事线，现在回过头来看，细节非常多，值得仔细推敲。
“然而，当时刚播的时候，第一集的内容，有很多观众都表示很无聊，很乱。
“直到徐志文老师的‘高启强’出场，才吸引住了观众的目光。
“可以说，《狂飙》前期的收视率，是‘高启强’这个角色撑起来了。
“撑住了收视率，才有后面的口碑发酵，才有后面的热度爆发。
“如果要给两部剧一句话评价的话，《黑风行动》是合格的消遣剧，《狂飙》则会成为经典。”
……
随着剧评人、观众的反馈，《黑风行动》的口碑非但没有提升，反而开始下降。
而且《黑风行动》的观众反馈，呈现两极分化。
一部分喜欢看偶像剧、言情剧的观众，觉得《黑风行动》很好看，男主很帅、很酷。
不过，对偶像剧、言情剧不感兴趣的观众，则不喜欢《黑风行动》，觉得跟《狂飙》一比，《黑风行动》啥也不是。
《黑风行动》有冯贺宇这位顶流鲜肉在，粉丝战斗力爆表，天天在网络上刷屏，只要是说《黑风行动》不好的网友，都会遭到粉丝的围攻。
只是，这样非但阻止不了《黑风行动》口碑下滑，然而是下滑得更快。
【看了两集《黑风行动》，感觉很没意思，又回头二刷《狂飙》。高启强牛逼！】
【实话说，要是没看过《狂飙》，我应该是能看得下《黑风行动》的，毕竟主演阵容确实强大，除了某个人之外，都很不错。可惜，看完《狂飙》再看《黑风行动》，感觉这剧实属不行。】
【我感觉出品方让《黑风行动》定档六月播，绝对是决策失误。《狂飙》珠玉在前，看完《狂飙》，谁还看得下《黑风行动》啊？】
【确实，要是《黑风行动》放在四月播，在《狂飙》之前就播完，收视率肯定更高。】
【他倒是想四月播，后期制作完，还得电视台排档期，根本赶不及好吗。】
……
两部剧在各种粉丝、观众的争论中，继续在省级卫视播出。
《狂飙》开播0.95%的收视率，中规中矩，但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在播出四集之后，剧情越来越吸引人，收视率开始上涨。
一路从0.95%上涨到了1.25%，而且还有上涨的趋势。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很多业内人士分析，是因为央台的观众和省级卫视的观众，重合度没有那么大。
所以省级卫视即便是二轮播出，也能有不错的收视率，而且收视率还能上涨。
要不是网络已经播完，收视率涨幅还能更高。
《黑风行动》正好相反，越来越多的乐评人进行两部剧的对比之后，得出的结论，都是《黑风行动》不如《狂飙》。
这就导致《黑风行动》的收视率开始下降，从开播1.87%慢慢降到了1.68%。
网友开始猜测：
【不会《狂飙》二轮收视率，最后还能超过《黑风行动》首轮吧？这就搞笑了。】
【就我个人感觉，还真有这种可能。我就是看了《黑风行动》，感觉不太行，又跑回去二刷《狂飙》的。】
【根据央台首播的收视率曲线来看，《狂飙》的收视率应该还能涨。不过网站已经播完，所以增长幅度应该会比首播小，但曲线的形状，应该是相似的。】
……
《黑风行动》的投资方，鼎盛资本、鹏程资本等公司，在发现《黑风行动》收视率开始下跌之后，开始担心起来。
原本，《黑风行动》开播收视率很不错，冯云彬都谈得这一次稳了，只要收视率破二，那就有希望成为今年电视剧前三水平。
只是，《黑风行动》的收视率在1.95%附近晃悠了一下，没有破2%，就开始下滑，而且下滑到了1.67%。
造成收视率下滑的可能原因有很多，这个下降幅度不算大，还在正常范围内，但已经到了危险的边缘。
冯云彬立即召集天龙影视的高层，以及《黑风行动》的主创团队开会，讨论应对策略。
《黑风行动》的副导演一直在关注收视率，在开会的时候直接把研究的结果拿出来：
“根据我的研究，《黑风行动》收视率下降的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剧评人的评价口碑不好。
“特别是一些剧评人，经常拿我们的剧和《狂飙》做比较，然后说我们的剧比如《狂飙》。
“这就导致观众信以为真，开始认同《黑风行动》口碑不好的说法。
“我认为，要扭转这种情况，必须要从这些剧评人入手。”
会议结束之后，冯云彬立即安排人，开始和全网多位知名剧评人进行合作，写通稿，录视频，准备纠正网络对《黑风行动》的评价。
在《黑风行动》播出一个星期后，网络上开始大规模出现《黑风行动》的剧评文章。
这些剧评主要来自剧评人和自媒体，基本都是正面评价：
【吹爆《黑风行动》，要颜有颜，要演技有演技。】
【《黑风行动》电影级武术指导，过瘾的打戏，秒杀其他扫黑剧。】
【冯贺宇这样的警察，又酷又飒，爱了爱了！】
【开播收视率是《狂飙》的两倍，到底是什么剧，能有这种收视数据？】
类似的剧评文章，开始在各大网络平台刷屏。
而且，这些文章一发出来。
纷繁娱乐运营的粉丝群里，就会立即发通知，让粉丝前去点赞转发。
《黑风行动》播到16集，剧评开始全网刷屏，形成了口碑反转的情况。
这也使得《黑风行动》的收视率，又了连续几天的小幅度上涨，收视率一度回升到1.79%。
只是，被这些自媒体剧评忽悠的观众，在看完最新几集之后，纷纷到网上吐槽：
【我还以为口碑真的反转了呢，害得我回头去看了几集，这不还是一样吗？甚至明显看得出来服化道降级了，是不是剧组没钱了，开始湖弄事。】
【你也不想想，《狂飙》投资3个亿，方醒是出品方，拿1块钱片酬。徐志文老师片酬就是流量明星的零头，林映雪打骨折友情价。就这样，也只拍了39集。】
【《黑风行动》就厉害了，冯贺宇拿了3000万，视帝罗耀宏怎么也得3000万，还有两位一线女演员，加起来也得3000万，这还不算其他老戏骨的片酬。全都算上的话，片酬都能干掉差不多两个亿，还能剩多少钱拍剧？而且还拍了45集。】
【这些剧评，是买的吧？全都是吹爆，看剧比开头几集更差，白瞎了那么多实力派演员。】
冯云彬让人花钱买的剧评，给《黑风行动》营造了几天口碑反转的假象，随后收视率又开始下滑。
《狂飙》正好相反，稳扎稳打的收视率，一路上涨。
甚至很多已经看完的观众，都不介意看第二遍。
在《黑风行动》播出两个星期，剧情过半的时候，收视率下降到了1.55%。
《狂飙》的收视率则是慢慢涨到了1.57%，正式超过《黑风行动》。
以二轮收视率，把《黑风行动》斩于马下。
当这一天的收视率数据汇总出来。
微博等平台上的相关话题爆了：
【我去！真就二轮收视率，都能踩首轮收视率呗。】
【确实离谱！不过，我确实又看了一遍《狂飙》，没办法，很多地方还是看第二遍才看明白。】
【哎！不出所料，《黑风行动》躲得过初一，还是躲不过十五。】
【狂飙：没想到吧？定档六月都会被我逮到。】
【前几天还看到粉丝，吹《黑风行动》收视率碾压《狂飙》两倍呢。现在怎么不吹了？】
在微博上，还是有很多嘴硬的粉丝，继续逆风输出：
【二轮收视率都能到1.5%，谁信啊？明显是买收视率了，真不要脸。】
乐子人这些乐了：
【先不说有没有买收视率这事。问题是《黑风行动》的收视率也不行啊，一路下降，这也没火啊。】
【《黑风行动》拉的可不止收视率，网络播放量也在大跳水，估计全集播放量最多30亿，这和《狂飙》80亿的播放量，差得可有点远。】
【某位鲜肉也是惨，在网上没输过，在剧里没赢过。】
第412章 首轮不敌二轮，拉扯惨败
《狂飙》首轮播完之后，热度丝毫不减。
广大网友开始制作《狂飙》的各种Q版表情包，比如“高启强骑电瓶车比V字手”的Q版表情包，扩散速度极快。
还有“李友田开车狂飙下山”的Q版表情包，被网友配上了各种文字。
【给我冲！（李友田狂飙.jpg）】
还有“高启强”的经典语录，配上表情包，简直风靡网络：
【我把你当个聪明人，你不要用傻瓜的方式对我。（高启强.jpg）】
原本《黑风行动》的粉丝还很嚣张，但随着《狂飙》第二轮播出的收视率，超过《黑风行动》首播收视率。
沙雕网友开始用《狂飙》各个角色的表情包，在《黑风行动》粉丝的评论下来刷屏。
【你狂啊！伱继续狂啊！（李宏伟指人.jpg）】
【告诉老默，我想吃鱼了。（高启强.jpg）】
《狂飙》的热度是在是太高了，全网观众要么已经看完，要么正在看。
而《黑风行动》的冯贺宇粉丝，本来就败路人缘。
导致《狂飙》二轮收视率超过《黑风行动》之后，沙雕网友、乐子人全都嗨了起来，按着冯贺宇的粉丝就是一顿摩擦。
即便是中立的普通观众，评论也都认为《狂飙》更好看一些：
【有一说一，但看第一集前20分钟的话，我会觉得《黑风行动》都有看点。毕竟服化道都是往美女、帅哥方向走的。可是，看完十集之后，我只能说，《狂飙》要好太多了。】
【《黑风行动》演员造型都是看好的，但是我想看帅哥美女，看偶像剧不行吗？扫黑剧就应该更写实一些。】
【天龙影视不是混电影圈的吗？怎么拍的电视剧，满屏幕的整容脸和美颜滤镜？】
【你们还别说，《黑风行动》也就是有《狂飙》做对比，才显得不耐打。但是但看《黑风行动》，想看脸的观众能看脸，想看剧情的观众也能看剧情，消遣娱乐剧的标准模版。导演简直不要太聪明，拍了一部不会亏本的剧。在影视圈，能稳定保证不亏本，已经非常牛逼。】
……
随着《黑风行动》第一轮全部45集播完，最终收视率定格在了1.35%，全网播放量29.6亿。
这个收视率和网络播放量，对S+级投资来说，已经是及格之上的成绩。
如果不拿《狂飙》做对比的话，《黑风行动》本身没什么问题。
可是，人不人，气死人。
《狂飙》的收视表现和网络播放量实在是太高，甚至倍杀《黑风行动》。
这就导致，《黑风行动》这个原本被拿来当做《狂飙》竞品的同类型电视剧，显得十分糟糕。
由于《狂飙》热播的时候，插片广告是等开播之后，收视数据出来，再和品牌商谈，这就使得《狂飙》的插片广告价格，达到了每集520万的恐怖价格。
而且，HONOR公司签下《狂飙》第三季插片广告的同时，还签了方醒作为代言人。
合同金额直接破亿。
鼎盛资本、鹏程资本和天龙影视，看到这种运营方式，非常眼红。
所以，也有样学样。
《黑风行动》开播之前，鼎盛资本只买了前20集的插片广告，后25集插片广告则是留着，想等收视率成绩出来之后，再高价出售。
刚开始的时候《黑风行动》首播收视率1.87%，成绩非常好。
那两天，很多品牌商接触鼎盛资本和天龙影视，希望可以以250万一集的价格，购买后25集的插片广告。
只是，鼎盛资本对这个价格并不满意。
毕竟250万一集的价格，比《狂飙》第三季的520万一集，差了一倍多。
所以，冯云彬决定再和品牌商拉扯几天，等《黑风行动》收视率破二之后，再把价格谈到350万以上，甚至是谈到400万以上。
只是，《黑风行动》播出十集之后，开始出现颓势，紧接着就被《狂飙》二轮收视率反超。
品牌商也不是傻子，一部连对手第二轮收视率都打不过的电视剧，插片广告还想卖天价？
《黑风行动》的收视率开始下滑之后，品牌商开的价格，也跟着下滑，从250万一集，直接下滑到180万。
甚至，天龙影视想卖，品牌商都在犹豫。
冯云彬感觉事情不对劲，担心收视率继续下降，赶紧把后25集的插片广告，以150万一集的价格卖掉。
……
除了插片广告之外，《黑风行动》的第二轮播出平台，也一直在谈。
刚开始的时候，有四家地方台，想要以160万一集的价格，购买《黑风行动》的二轮播放权。
鼎盛资本对这个价格很不满意，所以和插片广告一样，一直在和四家地方电视台拉扯。
毕竟《狂飙》的二轮播放权卖了200万。
鼎盛资本，也想卖到这个价格，毕竟《黑风行动》的投资比《狂飙》大，没道理价格比《狂飙》便宜。
因此，拉扯一个星期后，《黑风行动》的收视率下滑，被《狂飙》二轮超越。
鼎盛资本再想卖《黑风行动》，那四家地方电视台，已经不想卖了。
毕竟《狂飙》二轮收视率，都能吊打《黑风行动》首轮。
那为什么还要买《黑风行动》的二轮播出权？
直接买《狂飙》的第三轮，不是更划算？
要知道，第三轮的价格，可比第二轮的要便宜得多。
几家电视台合作购买的话，50、60万一集应该就能拿到《狂飙》的第三轮。
谁还会傻到花160万，去买《黑风行动》的第二轮？
因此，鼎盛资本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即便鼎盛资本当机立断，让《黑风行动》的第二轮价格大跳水，一路跳到100万一集，都无人问津。
最后，一路降到60万一集，才终于被几家地方电视台合力拿走。
而《狂飙》的第三轮，则是卖出了80万一集。
……
《黑风行动》的插片广告和二轮播出权卖出去之后，鼎盛资本、天龙影视的高层，悔得肠子都青了。
要不是刚开始的时候想要哄抬价格，和品牌商、地方电视台拉扯了一个星期，而是在《黑风行动》开播前几天就卖掉，价格至少能翻两三倍。
这么一运营，反倒是营收暴降。
在鼎盛资本的股东大会上，冯云彬的脸色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难看。
鼎盛资本的几位大股东，同样是脸色不悦。
因为采用拉扯策略哄抬价格的决策，是冯云彬做的。
可是，结果让《黑风行动》这个项目，平白损失了好几个亿。
冯云彬进入董事会，担任鼎盛资本CEO以来，一直都顺风顺水。
他觉得国内的资本市场，就是一片鱼塘，他可以随意玩弄。
这次《黑风行动》项目，是他回国后第一次遭到挫败。
鼎盛资本的股东，要求冯云彬给这次的损失一个交代。
冯云彬愤怒的一拍桌子，直接摔门离开会议室。
……
第二天晚上。
冯云彬和宁云区长胡于海约在菲斯酒店吃饭，追问威利建工15亿项目审批的事情。
《黑风行动》的盈利远低于预期。
再加上前几年鹏程资本投资失败，还有普象唱片股价大跌，鼎盛资本虽然还不至于亏损，但财报已经很不好看。
因此，鼎盛资本现在非常需要威利建工的15亿项目回血。
鼎盛资本刚开始计划投资威利建工15亿项目的时候，计划是吸一部分血，然后做好这个项目，获取长期收益。
可是，这一次冯云彬需要给公司的股东交代，需要回一大波血，才能把财报弄好看。
因此，冯云彬改变主意了，想要在威利建工的15亿项目上，回一大波血，甚至不介意直接把这个项目吸干。
只是，他见到胡于海之后，追问威利建工的审批手续。
胡于海明确表示，审批可能下不来了，至少两年之内下不来。
冯云彬再三追问，胡于海面露不悦，冷哼一声直接离开。
冯云彬只好拉着张秘书询问，这才从张秘书嘴里得知，《狂飙》里高启强兄弟的行贿手法实在和他的送礼手法太像了。
而且，市里有消息传出来，《狂飙》的风刮起来之后，上级领导准备继续严打，甚至要常态化。
不仅如此，上级部门还调走了宁云文化产业园招商引资的详细资料。
胡于海担心被调查，所以没有继续推动威利建工项目的审批。
甚至张秘书还把冯云彬送的那些“土特产”，原封不动的退了回去。
……
冯云彬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黑风行动》原本是按照上级部门的要求拍摄的，是一项ZZ任务。
他自认为这部剧拍得还不错，可以说是完美的完成了这项任务。
没能想到，扫黑剧的热潮起来之后，胡于海被吓到了。
甚至还引来了上级部门的关注，准备要严查宁云文化产业园的招商引资项目。
关于上级部门准备严查宁云文化产业园招商引资项目的消息，在一些内部小圈子里有流传，但没有扩散开。
这种敏感话题，正常情况下不可能被披露到网上。
所以，公众是不知道的，但和宁云文化产业园有关的部门，或多或少都会收到风声。
在《狂飙》第二轮播完的时候，时间也来到了六月末。
大学开始陆续放暑假。
陆湘儿和宁小芸放假了，于是宁家用这个事邀请了一次聚餐。
宁小芸的舅舅王越胜，还有方醒都在邀请之列。
自从王越胜调任宁云文化产业园规划办之后，方醒每个一段时间，都会参加一次宁家的聚餐。
自从调任宁云文化产业园的规划办之后，王越胜越来越意气风发，在饭桌上也是侃侃而谈。
吃完饭之后，王越胜把方醒拉到书房，一边喝茶一边说事：
“方总，今天有个消息，要给你透个底。上级部门准备差文化产业园的账，这段时间，你公司总部大楼的项目，账面一定要干净，这样可以避免很多麻烦。”
方醒确实听到一些风声，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追问道：“具体什么情况？”
王越胜摇摇头，答道：“具体情况我也不了解。不过，我们规划办理传的说法是，可能有人举报了文化产业园的招商引资有黑幕，所以上级部门准备进行严查。”
方醒思索着说道：“那应该跟我没什么关系。”
王越胜摇摇头，强调道：“方总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因为产业园里很早就有传言，说你们公司批下那么大一块地，用的是非正规手段。”
方醒皱了皱眉，说道：“我可没有，所有审批手续都是正规的。”
王越胜拍着胸脯说道：“我相信，但挡不住有人这么传，所以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方醒点点头，将这件事记下。
如果方舟文化在宁云文化产业园的20亿项目，真的出了问题，被上级部门调查，那这件事会很麻烦。
因此，方醒回去之后，让公司的财务、法务、税务检查总部大楼项目的所有账目，确保不出问题。
方舟文化的总部园区项目，是宁云一把手刘健安支持的。
所以，传出这样的消息。
方醒自然要和刘健安沟通一下。
第二天。
方醒和刘健安在方舟文化总部的工地前见面，戴着安全帽，先逛了逛工地，看看工程进度，然后再聊上级部门传出的风声。
刘健安呵呵笑道：“上级部门要查，你就配合他们调查。只要确保项目没有经济、法律问题，就不会有事。”
方醒笑着问道：“听说有人举报了文化产业园的招商引资有黑幕，是真的吗？”
“这个……谁知道呢。哈哈哈……”刘健安哈哈一笑，没有给准确的回答。
方醒能确保方舟文化总部园区的项目是干净的，如果文化产业园里真的有人出问题，那也不可能是自己这边的问题。
关于这件事，方醒来之前就要思考过，于是压低声音问道：“威利建工的项目有问题吗？”
“这个不好说，不过威利建工的项目审批已经停掉了。”刘健安答道。
方醒皱了皱眉：“怎么停掉了？听说不是胡区长主推的项目吗？”
刘健安面露微笑，说道：“具体情况不好说，不过威利建工项目的审批确实停掉了。”
方醒看他的表情，猜到这里面肯定有内幕。
不过，那不是自己需要关心的。
而且，威利建工的项目审批在这个时候停掉了，这事可太微妙了。
第413章 崩塌边缘的资本公司，主动求和解
上级部门准备严查宁云文化产业园的招商引资项目，威利建工的审批就立刻停止了。
这分明有点不打自招的感觉。
当然，上级部门的调查，也是需要讲究证据的。
如果说宁云文化产业园的招商引资项目里，确实威利建工的项目最有可能存在猫腻。
至于，产业园里传出的传言，说是有人举报了文化产业园的招商引资存在问题。
方醒觉得这大概率不是空穴来风。
至于是谁举报的，那就比较有趣了。
在和刘健安见面之后，方醒发现他的神情非常泰然，一看就知道他十分确信自己不会有问题。
如果说，谁能举报产业园招商引资存在问题，必然是宁云区区委，或者文化产业园的内部公职人员，否则也拿不到举报材料。
随便一封没有实质内容的举报信，是不可能引起上级部门重视的。
所以，肯定有比较详实的证据，才可能举报成功。
那么，这件事背后的复杂程度，可能远超想象。
……
方醒不会蹚这趟浑水，只要保证方舟文化总部园区的项目没有问题，积极配合上级部门调查，就是最好的应对策略。
事情过了两个星期，确实有调查组进入宁云文化产业园，开始调查各个项目的资质和工程账目。
方醒早就让公司的财务、税务准备好了材料，交给调查组。
不只是方舟文化，所有与宁云文化产业园有关的项目和公司，都受到了调查。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偶尔会有公司高层被请去调查组谈话。
之后，事情就慢慢平息下来。
至少调查组没有继续约谈方舟文化的人，至于其他项目和公司的调查结果，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
又过了一个月，突然传出宁云区长胡于海被解除职务。
随后，经侦介入调查威利建工。
鼎盛资本和鹏程资本，立即选择割肉，用尽一切办法，切断和威利建工的关联。
经侦介入调查之后，先后调查了鼎盛资本和鹏程资本。
不过，鼎盛资本和鹏程资本并没有出什么问题，公司依旧在运营。
应该是没有查出鼎盛资本和鹏程资本的问题。
毕竟是金融行业的资本公司，至少在账面上不会出问题。
不过，经过这件事之后，鼎盛资本和鹏程资本在很多方面，做事不敢像以前那么嚣张。
毕竟被上级部门盯着，做事必须谨小慎微。
……
随后，宁云区区委发生变动，胡于海被解除职务之后，区委职务出现空缺。
一连串的职务变动，刘健安依旧稳坐宁云区一把手的位置。
王越胜得到赏识，从文化产业园规划办，调动到区里，担任刘健安的秘书，工作重心还是在文化产业园。
刘健安握紧了区委权柄，王越胜调任书记秘书。
一系列变动下来，鼎盛资本和鹏程资本彻底失去了插手宁云文化产业园的机会。
想要依靠文化产业园项目回血的计划，彻底泡汤。
鹏程资本已经连续三年亏损，鼎盛资本虽然没有亏损，但财报也不好看，股东意见很大。
这让两个资本的处境非常恶劣。
……
以前，鹏程资本和鼎盛资本一直都是相互合作，通过投资、并购、拆分出售的方式，吃掉其他公司的优质资产。
可是，连续三年的亏损，让陈家和冯家之间，积累了非常多的矛盾。
这一次，威利建工被经侦调查。
虽然火没有烧到陈家和冯家身上，但也让两家资本的矛盾彻底爆发。
陈立鹏和冯云彬发生了几次争吵，而且非常激烈。
最后。
陈兴业和冯育海见面谈过之后，两家的矛盾很难调和，双方都选择分道扬镳。
……
这天晚上。
盛天尊品，陈家的别墅内。
餐桌的气氛有些沉闷。
陈立鹏考虑再三，说道：“爸，公司连续三年亏损，究其原因，还是我们和方舟文化的矛盾。
“每次项目亏损，或多或少都会方舟文化有关系。
“商场上，冤家宜解不宜结，我觉得是该考虑和方醒和解了。”
鹏程资本已经连续三年亏损，现在又割肉，丢掉了威利建工。
没有宁云文化产业园的项目回血，鹏程资本已经到了危险的边缘。
现在的鹏程资本，已经到了崩塌的边缘，如果再来一个亏损的项目，导致股东失去信心，开始大规模撤资，出售股份。
到时候，鹏程资本就离破产不远了。
陈立鹏想了很久，才提出这个想法。
只是，这个提议说出来，陈家其他人都沉默了。
陈兴业表情凝重的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
陈立鹏继续补充道：“爸，方醒这个人确实很不好惹，特别是在音乐、电视剧这方面，跟他当对手，很难赢。
“就算我们不能和方醒当朋友，也不能和他当敌人。
“所以，我们应该考虑和方醒和解了，只要他不再针对我们，公司投几个盈利的项目，还是能翻身的。”
一旁的陈文翰表情古怪，问道：“二叔，你竟然想要和方醒和解？他就是小人得志，能火全靠运气，他也配？”
陈立鹏深吸一口气，不想理会陈文翰，问道：“爸，你来做决定吧。公司现在已经很困难了，我已经听说有几个大股东准备联合起来，要么逼我卸任董事长，要么就撤资。”
陈兴业沉吟许久，才沉声说道：“商场上，确实多一个朋友，就少一个敌人。你亲自去见方醒吧，看看他愿不愿意和解，多带点礼物。”
“什么？！”陈文翰有点不敢置信。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们家竟然有一天要主动向方醒求和解。
“你闭嘴！”
陈兴业的脾气很不好，喝斥了他一句，然后转向陈立鹏，说道：“就这么定了，你尽快安排吧。”
“好。”陈立鹏点头答应。
……
这天中午。
乔英红到办公室来，说道：“老板，鹏程资本的董事长陈立鹏想要约你吃个饭，他说给你打过电话，但没打通。”
“是吗？”
方醒的私人电话，基本是不接陌生人来电的。
“对，陈立鹏想要约你吃饭，而且听语气，态度很好。”乔英红补充道。
“他说是什么事了吗？”方醒问道。
“电话里没说，他只说以前和老板可能有些误会，希望一起坐下来吃个饭。听他的态度，我猜可能是想要和解，或者有什么项目想合作。”乔英红说道。
“没空，这两天《狂飙》的回款应该到了吧？让财务部把《狂飙》的营收报表汇总后拿过来，总部园区的新一期的工程款要准备好。”方醒没有兴趣见陈立鹏，直接回绝。
而且，这几天《狂飙》的回款陆续到账，需要计算营收。
下午的时候。
财务部负责人亲自把《狂飙》的营收报表拿过来，当面汇报：
“方总，《狂飙》第三季的插片广告，HONOR公司那边已经打款。
“三季插片广告的回款全部到账，第一季2860万，第二季3900万，第三季6760万，三季加起来1.35亿。
“扣除视频平台的分账，我们公司在插片广告上的营收是9400万。
“电视台首轮、二轮、三轮播出，三季总收入2.85亿，除了几家地方电视台还没有到约定打款日期之外，其余款项都已经入账。
“我们和企鹅视频、香芋视频等视频平台签的是CPM广告分账，还有VIP会员分账。
“《狂飙》全网有效播放量超过85亿，视频平台分账结算金额3.68亿。
“所有营收加起来，《狂飙》总营收7.47亿。
“《狂飙》这个月还有不错的网络播放量，预计视频平台的回款，还会有5000万左右的营收。
“《狂飙》的最终收入，将会接近8个亿。
“除去3亿的拍摄成本和5000万的宣传经费，最终盈利应该在4.5亿左右。”
方醒听完《狂飙》的营收报告，心情十分愉悦。
这次《狂飙》的热播，带来了4个多亿的盈利，大大的缓解了公司总部园区的20亿项目的资金压力。
……
过了两天。
陈立鹏再次发出邀约，希望可以吃个饭。
连续邀请两次，方醒认真考虑之后，还是赴约了。
菲斯酒店。
陈立鹏亲自给方醒面前的杯子倒满白酒，说道：“方总，以前我们两家公司有些误会。
“老祖宗不是有一句老话嘛，冤家宜解不宜结，喝了这杯酒，我们把之前的误会解开。”
方醒面无表情的答道：“喝酒对嗓子不好。”
陈立鹏愣了一下，不确定方醒这是拒绝和解的意思，还是真的不喝酒。
他停顿了两秒，朝门外的服务员招手：“沏一壶好茶进来。”
很快，服务员托着茶壶进来。
陈立鹏再次端起茶壶，给方醒面前的茶杯倒满，说道：“那我们就以茶代酒。”
方醒扯扯嘴角，问道：“陈总，有话就直说吧。”
陈立鹏放下茶壶，沉吟片刻，说道：“方总，我今天是真心想要解除我们两家公司的误会，和气生财嘛。”
方醒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意，问道：“陈总，我好像不记得我们之间有误会。”
陈立鹏深吸一口气，再次低头：“方总，我就实话说了吧。我是来向方醒求和解的，只要方总以后不针对鹏程资本投资的项目，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方醒好奇的看着他，问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们家的意思？”
陈立鹏答道：“这件事已经和家父谈过。”
方醒接着问道：“那你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需要和解的？”
陈立鹏顿时语塞，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他和方醒的过节，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方总，你大人有大量，我已经认栽了，只要你肯和解，可以提任何要求。”
“你先回答我，我们之间，有没有梁子？”方醒语气转冷。
陈立鹏迟疑了几秒钟，才点头答道：“有。”
“什么梁子？”方醒再问。
“这个……”
陈立鹏犹豫再三，才说道：“这个应该和大川音响有关。”
方醒笑了，说道：“既然你知道，那找我和解有用吗？”
陈立鹏皱眉问道：“那你觉得，怎么做才能和解？”
方醒认真想了一下，说道：“想和解也可以，但要先做到一件事。你们陈家所有人到场，向陆家道歉！”
陈立鹏听到这个要求，顿时愣住。
他没想到，方醒提的要求，不是金钱，也不是利益，竟然要求他们陈家给陆家道歉。
“这……”
他顿时迟疑起来。
因为他不确定，这个要求能不能办到。
而且，他投的项目，被方醒按着摩擦了那么多次，他算是服了，所以甘愿向方醒低头，但是向陆家低头，心里有一道坎过不去。
方醒面带戏谑的看了他一会儿，直接起身往外走。
“方总，等一等。”陈立鹏还想要再争取一下。
“这个要求不会更改，你能办到再找我，如果办不到，就不用浪费时间了。”方醒说完便大步离开，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
……
当天晚上。
陈立鹏回到家里，语气低沉的将方醒提的要求说出来。
年过六旬的陈兴业，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一言不发。
陈文翰顿时一巴掌拍在桌上，骂道：“姓方的是不是疯了？让我给陆湘儿一家道歉！想都别想！”
陈立鹏语气低沉，说道：“方醒就这个要求，说完就走了，态度很强硬。不要钱，也不要其他利益，就是要求我们给陆家道歉。”
仔细说起来。
鹏程资本投资的项目，遭到方醒针对，一开始确实是因为陆家。
两年前。
陆家的公司大川音响，因为要进行产业升级，向资本市场进行融资。
鹏程资本和鼎盛资本，给了大川音响投资。
但是，在大川音响订购新的生产线之后，突然决定撤资，逼得大川音响资金链断裂，濒临破产。
随后，鹏程资本和鼎盛资本，又控制第三方资本，准备低价收购濒临破产的大川音响，然后再拆分出售优质资产。
陈家一开始是想要通过这种手段，把大川音响吃干抹净。
最后，方醒和陆湘儿拍了《开端》，给陆家赚了几千万，帮助大川音响度过了难关。
也因为这件事，方醒彻底和陈家杠上来，才有了后来一系列事情。
因此，这个梁子的关键，确实在大川音响上。
所以，方醒才会要求陈家向陆家道歉。
第414章 资本的高傲，不肯到场的和解酒
时间进入七月。
陈立鹏在菲尼酒店订了一个包间，摆下和解酒。
晚上六点，方醒带着郭柯达走进包间。
陈立鹏想要起身迎接，方醒没有等他上来，就和郭柯达一起拉开一把椅子坐下，一言不发的等着。
一位女服务员走进来，恭敬的朝陈立鹏躬身询问：“陈总，请问什么时候合适上菜？”
陈立鹏见到方醒到了，但是没有见到陆家的人，于是答道：“再等等，你去把我存的红酒醒一醒，待会送上来。”
“好的，陈总想要喝哪一瓶？”女服务员再问。
“开最好的。”陈立鹏说道。
“好的，那就开陈总存在酒店的罗曼尼康帝，可以吗？”女服务员再次确认。
“就开这个。”陈立鹏本身倒是不在乎是什么酒，但开最好的显得有诚意。
“好的，我这就去准备。”女服务员点头答应，退出包间。
等女服务员离开之后，陈立鹏观察方醒一会儿，又看看门口，忍不住问道：“不知道陆总怎么时候到？”
方醒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看看包间各处角落，问道：“这是准备让客人先过来等着，是这意思吗？”
陈立鹏的表情僵了一下，答道：“那自然不能，当然是我等着，我等着。”
方醒笑了笑，问道：“今天这桌和解酒，是陈总一个人摆的，还是陈家摆的？”
到目前为止。
陈家只有陈立鹏到了，其他陈家人并没有出现。
从礼数上来说，如果是真心道歉，不可能让客人等的道理。
因此，现在还没有到，可能就不会来了。
陈立鹏脸色有点僵硬，硬着头皮答道：“今晚由我代表陈家，向陆总赔罪。”
方醒不由得笑了。
虽然陈立鹏的姿态放得很低，但陈家依旧是那么高傲。
都想要道歉求和解了，陈家人都不肯到场。
如果说陈文翰这些陈家年轻一代不出现，也就算了，就连陈兴业也不到场，只让陈立鹏一个人来低这个头。
方醒摇头轻笑道：“陈总不觉得累吗？”
陈立鹏一下子没听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皱眉问道：“方总说的累，指的是什么？”
一旁的郭柯达轻笑道：“这都没听懂吗？陈家现在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吗？怎么赔罪道歉这种事，也要你一个人担着。伱是陈家的话事人？还是在家族里当奴？”
陈立鹏听到这话，脸色顿时难看三分。
因为，这句话确实戳到了他心里最不平衡的伤疤。
他在陈家兢兢业业，经营公司，还要给陈文翰干的那些破事擦屁股。
现在要给陆家道歉，陈文翰母子不肯来，就连他父亲也希望他先和陆家谈好，然后再到场喝杯酒就算了事。
他在陈家做那么多事，可是好处并不全是他的。
鹏程资本的股份，大部分在陈兴业手里，陈文翰继承了他大哥的股份之后，是第二大股东。
他陈立鹏，只是第三股东。
而且，陈文翰一直都是陈兴业最宠爱的孙子。
陈兴业手里的股份，以后可能会留给陈文翰。
那他在陈家算什么？
低头赔罪的事情，他负责，股份继承没有他的份。
当然，这是他们陈家内部的事情，他就算心里再不平衡，也不可能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
陈立鹏表情只是僵硬了一瞬，就换上笑容，把话题拉回到正题上：“方总说笑了。不知道陆总什么时候到？待会我亲自敬陆总和解酒，要怎么喝都听陆总的。”
方醒沉默的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之前说的是陈家所有人，向陆家道歉，不是你陈立鹏一个。”
陈立鹏脸色僵硬，解释道：“方总，其实由我代表陈家就可以了，家父身体不适，不能亲自过来，改日一定登门赔罪……”
方醒不等他说完，直接打断道：“不用解释，如果不是陈家人都到场，今晚的酒就没必要喝了。郭子，我们走了。”
说完不等陈立鹏解释，方醒就直接起身和郭柯达一起离开。
陈立鹏赶紧起身追上来：“方总，我真的很有诚意，化干戈为玉帛。要不，让我见见陆总好不好？”
方醒侧头用眼角余光往身后看去，说道：“我最后说一次，想要和解，陈家人全部到场向陆家道歉，少一个人都免谈。”
关于道歉这件事，已经和陆建川、陆湘儿他们提过。
除非陈家人全部到场，否则陆家人不会过来。
陈立鹏实在没有办法，说道：“方总，要不让我见见陆总，我和陆总谈可以吗？”
方醒扯扯嘴角，道：“你要是见陆总有用，还需要找我吗？你还是回去搞清楚，陈家其他人到底是想和解，还是只是想让你过来丢脸。”
陈立鹏站在包间门口，看着方醒两人转过通道拐角，脸上满是无奈。
他已经尽力了，但陈文翰根本不肯向陆家道歉。
他只能一个人来，没想到陆家人也没有出现。
其实。
他也很清楚，他就算见到陆建川也没有用。
因为把鹏程资本投资的项目打崩的，不是陆建川，而是方醒。
如果见陆建川真的有用，他早就去大川音响了。
……
方醒和郭柯达转过通道转角，经过洗手间的时候停了下来。
“我有事要解决一下。”方醒说着就往洗手间里走。
“我也有，一起一起。”郭柯达也跟着进去。
“谁要跟你一起？”方醒觉得他这话有歧义，斜眼瞪他一眼。
走到洗手池的时候，见到一个女服务员正在洗手。
两人原本正要互怼，见到有外人在，赶紧换回一本正经的模样。
毕竟是明星，要是被路人看到逗比的一幕，传出去就成新闻了。
女服务员见到有客人进洗手间，双手交握放在腹部，微微躬身等候。
星级酒店的服务员，服务态度都很好。
方醒径直进了男士洗手间，解决完之后出来洗手。
只是，出来的时候，那位女服务员并没有离开，还等在洗手池旁边。
方醒透过镜子瞟了她一眼，并没有在意，便低头洗手。
女服务员一直等到方醒洗完手，吹干之后，才拿出一张专辑，躬身问道：“方先生，可不可以给我一个签名？”
方醒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听她说话的时候，气息有点喘，应该不是一直等在这里，而是跑去拿专辑又跑回来的。
遇到歌迷要签名，对超一线歌手来说，不是什么稀奇事。
方醒偶尔在街上，也会遇到要签名的歌迷。
就是没想到，会在这家星级酒店里遇到。
事实上。
星级酒店对服务员的要求非常严格，第一条就是不能骚扰客人。
要签名的行为，虽然是歌迷对歌手的喜爱，但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也算是一种打扰。
因此，通常在这种星级酒店里，很少会遇到服务员要签名的情况。
当然，方醒不会在意这些，吹干手后，接过专辑开始签名，随口问道：“打扰客人，不怕被经理训吗？”
女服务员顿时紧张起来，连忙央求道：“方先生，我只是因为喜欢你的歌，可不可以不要投诉我？”
方醒随口笑道：“放心，我不至于投诉自己的歌迷。”
说着，方醒看看四周，这才想到这里是洗手间，所以没有摄像头拍到这里。
在整座酒店里，确实就这个地方，最适合要签名，而不会被摄像头拍到，被经理抓到小辫子。
“谢谢，谢谢方先生，我特别特别喜欢您的歌，还是我弟弟妹妹也喜欢。”女服务员听到方醒承诺不投诉她，顿时放松下来。
毕竟面前是一个超级大明星，不至于对她一个服务员说话不算数。
方醒签完名，把专辑递还给她，随口问道：“刚才听你和陈总说话，他是你们这里的常客？”
女服务员点头答道：“是的，陈总经常在我们酒店待客。”
“原来这样……”
方醒想了一下，又问道：“一般都是什么客人？”
“可以呀，都是一些老板，有投行的，有影视公司的，次数最多的是一位投资公司的冯总。”女服务员兴致勃勃的回答，满心都是见到偶像的逾越，也不管这些话适不适合说。
方醒听到“冯总”这两个字，忽然觉得有意思了，追问道：“鼎盛资本的冯云彬？还是冯育海？”
女服务员皱眉想了一下，答道：“我不知道名字，只知道别人称呼是冯总。”
“这个冯总多大年纪？”方醒又问。
“大概三十多岁？戴着金丝框眼镜，一看就是年轻多金。”女服务员答道。
三十多岁的冯总，那应该是冯云彬。
冯云彬经常和陈立鹏在菲尼酒店见面，而陈立鹏又是酒店的常客，经常在这里设饭局。
方醒更感兴趣了，又问道：“还有呢？还有什么特别的人？”
“这个……”女服务员这时候反应过来，意识到这些属于客人的隐私，酒店是不允许服务员向外人透露的。
方醒见到她的表情，解释道：“没事，你要是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也只是随口问问。”
说完，就准备离开，不过郭柯达还没出来。
方醒就朝男士洗手间里喊了一声：“你是不是掉坑里了？”
女服务员看看四周，把心一横，说道：“如果这些事情能帮到你，我愿意说。而且，我知道他们有一些不好的事情。”
方醒没想到她愿意主动透露。
如果这家菲尼酒店，是陈立鹏和冯云彬请人吃饭的常驻地，那么服务员确实可以听说些什么。
方醒想了想，说道：“那你说说看，我听了就当没听过。”
女服务员压低声音，说道：“陈总和冯总，在这里请过一位区长吃饭，他们称呼是胡区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职位。还有一个张秘书、牛主任，还有姓什么的？我给忘了。有时候还会送礼。”
方醒听到这里，知道这里面事情有点大了。
而且，如果这些事情坐实，很可能会成为最有力的武器。
方醒深吸一口气，问道：“还有呢？还有什么比较特殊的事情？”
女服务员想了一下，说道：“我有一次听到冯总跟人聊过什么拍卖古董的事情，不知道算不算特殊？”
“和什么人聊拍卖古董？”方醒追问。
“好像就是那位胡区长。”女服务员一边回忆一边说，不过语气有点不确定。
毕竟她不是专门记这些事情，记得什么就说什么。
“好，谢谢你。”
方醒摸摸身上的口袋，掏出来两张首映礼的门票，说道：“我这也没有其他东西，这有两张动画电影的首映礼门票，送你了。要是没时间看，可以试试看能不能卖掉。”
“谢谢方先生，谢谢方先生，我一定去看。我也特别喜欢《千与千寻》。”女服务员这下更激动了，连连鞠躬感谢。
这时候，郭柯达才完事出来，打趣道：“队长，你可以啊。这么快就撩到妹子了。”
“你嘴都没把门的吗？是歌迷啦。”方醒翻个白眼。
女服务员见两人说话都是互怼风格，掩嘴笑道：“你们感情原来真的这么好，我还以为网上传的都是人设呢。”
……
从菲尼酒店回来之后，方醒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因为今天那位女服务员透露的内容，信息量太大了。
她口中的胡区长，应该就是宁云区区长胡于海。
张秘书和牛主任，倒是没听说过。
毕竟秘书、主任这么多，方醒没有专门查过这个，自然不知道。
胡于海目前已经解除职务，正在接受调查组的调查。
不过，调查结果一直没有出来，最后会是什么结果，谁都不知道。
毕竟胡于海能在宁云和一把手刘健安对着干，说明他上面肯定也有人。
如果最后没有调查出问题，官复原职，甚至升迁都是有可能的。
仔细斟酌之后，方醒决定还是先和王越胜吃个饭，问问他现在的局势，然后再做决定。
虽然女服务员透露的内容，信息量很大，但其实不属于实质性证据，严格来说，不一定有用。
因此，这件事等和王越胜聊过之后，才能确定下一步怎么做。
第415章 古董里的猫腻
第二天下午。
宁云文化产业园规划办公室。
王越胜已经调到区委担任刘健安的秘书，不过他的主要工作还是替刘健安管好文化产业园。
因此，他在规划办的办公室一直留着，他每个星期都要过来两三天。
方醒今天正好也要过来看一眼方舟文化园区工程的进度，所以就约了王越胜在规划办碰个头。
“今年新上的毛尖，尝尝看。”王越胜泡了一壶茶，给方醒倒了一杯。
王越胜喝茶没那么讲究，用的就是平时带的保温杯，给方醒倒的也是一个有盖的大茶杯。
方醒喝了一口，问道：“工作还顺利吧？”
“当然顺利。”王越胜自从调去区委，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拔高了。
“上次调查组下来查产业园项目的事情，出结果了吗？”方醒转入正题，吹了吹杯里的茶，尝了一口。
茶有点浓，微苦中带着浓郁的茶香。
王越胜放下保温杯，答道：“还没有出最后结果，不过调查组的工作已经差不多结束了。有问题的工程，都已经被勒令停工，等待整改。所以方舟文化的项目已经过关，没有问题。”
“我听说区长都被解除职务了，查实了吗？”方醒又问。
“这个没有确切消息。不过，准确的来说，是停职，正在等最后的调查结果。但我听到的消息来看，胡于海肯定有事情，但好像查实的都是小事情，所以最后的调查结果不好说。”王越胜摇摇头。
这话里面透出来的信息很微妙。
胡于海有事是肯定有事了，但如果查实的都只是小事的话，最终结果未必会很严重。
方醒想了一下，说道：“胡于海经常在菲尼酒店和企业老总吃饭，这个事情调查组会不会查？”
王越胜听到这话，凑近一些，压低声音问道：“你从哪听到的消息？调查组的工作内容不允许外传，要不是我是刘书记的秘书，这些事情我肯定也听不到。”
方醒随口回道：“没有，只是无意中听说的。”
王越胜想了想，觉得这个事情说了也没什么，反正调查组的工作基本结束了。
他考虑一下，压低声音说道：“我听刘书记提到过，调查组确实查到胡于海去过菲尼酒店，和一些企业老板吃过饭。
“而这些，就是我所说的小事情。
“胡于海和企业老总吃饭，确实不合适，但如果没有查实其他事情，只是吃饭的话，本身不是严重问题。
“而且，酒店的监控视频只保存一个月时间，查的时候，已经过期了。
“听刘书记提过，调查组应该是没有查到胡于海严重违纪的实证，所以最后的结果不会太严重。”
方醒听完他的话，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
按照王越胜的说法，调查组已经去菲尼酒店查过。
不过，没有查到什么严重违纪的证据。
毕竟这种事情，想要查实确实很难。
如果调查组查胡于海都查不到实证的话，更不可能对陈立鹏、冯云彬构成威胁。
方醒忽然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只不过是从酒店的服务员那里听到了几句消息，就以为能发挥作用。
现实毕竟不是影视剧，几句无法证实的传言，作用很有限。
方醒本来也只是想和王越胜聊一聊，探听一下调查组的情况，看看自己的公司是不是已经过关了。
听王越胜的说法，有问题的工程都已经停工，等待整改。
那方舟文化总部园区的项目，并没有收到停工通知，那确实说明过关了。
至少这是一个好消息。
王越胜喝完保温杯里的茶，又去续了一壶。
回来的时候，用袖子擦了擦角柜上的大鹏展翅摆件。
这件大鹏展翅摆件挺大的，十分威武。
“这鹰雕得挺好。”方醒随口称赞。
“嘿！”
王越胜立即纠正道：“什么鹰？这是鹏。大鹏展翅，青云直上。”
方醒一听就明白这摆件是什么意思了，呵呵笑道：“你还信这个？”
“你还别说，我就是请了这座大鹏展翅，才从国土资源局调到规划办，又从规划办调到区委。我准备过几天，把它搬到区委的办公室去。”王越胜说起这个，十分有兴致。
说起来，王越胜其实已经四十多快五十岁。
论年纪的话，其实和方醒不是同辈。
王越胜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说起来，方总才是我的大贵人。”
他确实是摆了这件大鹏展翅，才一路调到了区委。
不过，他也清楚，他能搭上刘健安这条线，从国土资源局调到文化产业园规划办，主要原因还是方醒和方舟文化总部的项目。
“那你也喜欢收藏古董？”方醒看他的样子，觉得有代沟了。
不过，年纪差了一辈，有代沟才是正常的。
“那倒没有，古董那玩意，没点家底玩不起，我这摆件也不是什么古董。”王越胜摆摆手。
提到古董，方醒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胡于海是不是喜欢古董？”
王越胜皱了皱眉，道：“没听说啊。要是胡于海真的喜欢古董，调查组一查，在他家找出几件古董，他都说不清楚。也没听区里有人说过胡于海玩古董。”
方醒听他这么说，有点意外。
不过，按道理来说，如果胡于海真的喜欢古董，那区里肯定有这方面的传言。
既然王越胜说没有，那胡于海应该是不玩古董的。
可是，如果胡于海不玩古董，为什么那个要签名的服务员，会说胡于海和冯云彬、陈立鹏聊古董？
王越胜也觉得很奇怪，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胡于海喜欢古董？”
方醒想了一下，答道：“我听到有人提过，胡于海和几位企业老总聊古董，以为他喜欢古董呢。”
王越胜很精明，听到这话，神情顿时一凛，说道：“等一下，我觉得这个消息可能有用。”
方醒也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连忙压了压手，说道：“你先别着急，也别把这个事情说出去。没有实证的事情，说出去也没用。”
王越胜用力点头：“这个我明白，我在想要不要向调查组举报。”
方醒考虑一下，说道：“这个先不着急。要不这样，你先查查看，胡于海和古董有什么关系。等查清楚他确实和古董有关系，我们再商量怎么做。”
王越胜认真考虑之后，点头答应下来。
……
过了几天。
王越胜主动打电话要求见面。
方醒和他在天澜文苑外的一家茶楼见面。
王越胜先到，点了一些吃的。
方醒刚进二楼包间。
王越胜就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凑近压低声音说道：“我查到了，胡于海的老丈人之前开过古玩店。”
方醒有点好奇，问道：“之前开过？”
王越胜点头答道：“对，我到那家店去看过，那家店已经换了老板，改成经营饮食的了。
“不过，我问清楚了，那家店之前确实是一家古玩店，现在的老板是三个月前盘下来的，而且价格不高。”
方醒一听，顿时感觉到了这里面的微妙之处：“三个月前，那不就是刚刚传出上级部门要查产业园招商引资项目消息的时候？”
王越胜用力一拍大腿，兴奋道：“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个时候刚传出消息，这家古玩店就关门了，然后没几天就转让出去，这里面要是没问题，我把头拧下来当球踢！”
方醒深吸一口气，问道：“还有别的吗？”
“还有胡于海老丈人一家，也是三个月前，搬到香江去了。”王越胜答道。
“有其他更直接的实证吗？”方醒又问。
王越胜摇摇头：“我又不是搞刑侦的，只能探听到这么多。还有就是，胡于海老丈人的古玩店，据说几个月前，捡漏过一件古董，卖了一大笔钱，这才有钱搬去香江。”
“看样子，古董上面肯定有问题，就是不知道是什么问题。”方醒觉得这件事越来越有趣了。
“现在要怎么办？要向调查组举报吗？如果现在不举报的话，等调查组的工作全部结束，估计到时候举报也没有用了。”王越胜还没有拿定主意。
这件事是方醒和他一起商量的，所以他想听听方醒的意见。
“这件事你和刘书记提过了吗？”方醒问道。
“还没有，没有查实的事情，提了也没用。”王越胜答道。
“再等两天，我想想看。”方醒还没有想好。
而且，这件事关键还是要有实证，不然没有一点用处。
……
回到公司后，方醒找来乔英红，问道：“你有没有认识的人，可以帮忙调查一些事情的？”
“老板是想说侦探吗？”乔英红听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差不多吧。不过，现在应该没侦探这种东西了吧？”方醒点头答道。
“侦探确实没有。不过，如果想找人调查事情，这个倒是简单。这种事情，职业狗仔就很在行。娱乐公司对这个很熟。就看老板想查什么事了。”乔英红说道。
方醒把胡于海和冯云彬、陈立鹏，以及古董店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乔英红听完，表情有点严肃：“老板，这种事情，不应该我们管吧？”
“确实不该我们管。不过，调查组的调查结果似乎有点草率，不确定他们是不想查，还是查不到……”
方醒顿了顿，决定道：“我的意思是，试试看能不能查到点什么，手里抓着点东西，说不定以后有用。”
乔英红点点头，答道：“明白，这个事情我知道该怎么做。只要肯给钱，这事不难。”
“钱从我私人账户拿，多少都没关系。”
方醒现在也不差这点钱，这种事花个百来万顶天了。
“好，我去安排。”乔英红答应下来，便去办事。
……
过了一个星期。
乔英红领了一个人到办公室，然后把门关上，落地玻璃窗也拉上，这才开始说正事。
“老板，这位是卓志勇先生，志勇传媒的老板。”
卓志勇主动伸出手，和方醒握了握：“方总，你好。”
“你好。”方醒观察了他一下，没有主动聊正题。
因为这件事太敏感，而且不确定对方是什么样的人，所以谨慎一些不是坏事。
“关于方总委任我调查的事情，我已经查出了一些眉目，所以亲自过来向方总汇报。”卓志勇表现出的态度很专业。
方醒没有急着问调查结果，而是问道：“查的事情很特别，你不担心吗？”
卓志勇笑了笑，答道：“方总可能对我的履历不太了解，我本人是学法律出身，当过几年律师助理，后来进了娱乐记者行业，最后才开的传媒公司。所以，我对法律的边界把握很精准，不管这件事多敏感，至少我能保证我和我的雇主，不需要承担任何法律风险。”
方醒点点头，又问道：“娱乐圈里，娱乐记者这个行当，有时候赚的是当事人的钱。如果你真的查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卖给当事人，不是能赚得更多吗？”
这句话，方醒说得很委婉，但说的确实是事实。
狗仔这个职业，有时候拍到明星的花边新闻，不是直接爆料出去，而是把照片卖给明星本人，可以赚得更多。
卓志勇保持着微笑，答道：“方总，我只是干过娱乐记者，现在是一家传媒公司的老板。现在整个娱乐圈，没有哪家公司不想和方舟文化合作。这次的工作，最大的价值，应该是能和方总认识。”
“卓总过奖了。”方醒打个哈哈。
“那么，方总现在想要听我的调查报告了吗？”卓志勇举了举手里的文件袋。
“那就听听看吧。”方醒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卓志勇打开文件袋，取出里面A4纸打印的资料，调个方向，递到方醒面前。
这时候，乔英红笑着说道：“我出去沏茶，两位慢聊。”
说完，她便转身出去。
说是去沏茶，但她直接去忙别的工作了。
因为这件事情太敏感，知道得越少越好，越少人知道越好。
所以，乔英红是借口走开，然后帮忙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对门口工位上的总裁助理说了一句：“方总正在和客人谈事，在谈完之前，谁都不见。”
“好的，乔总。”总裁助理起身点头答应。
第416章 分崩离析的陈家，最有一根稻草
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个人。
卓志勇开口解释手里的这份调查报告：“根据方总提供的线索，我调查了胡于海岳父梁开富。
“四个月前，梁开富开的古玩店，曾经送过一个‘青花云龙纹十棱葵瓣笔洗’去香江拍卖。
“方总手上的资料上有照片，是我从拍卖公司那里拿到的。
“同时还附带有专业的鉴定证书。
“从鉴定证书来看，手续是齐全的。
“不过，这一行水很深，这件古董笔洗到底是不是真品，无法确定。
“这件笔洗在香江拍卖的时候，有两家公司竞价，最终拍出了800万的高价。
“我根据拍卖公司的信息，查了这两家竞价公司，然后发现拍卖结束没多久，其中一家公司就注销了。
“另外一家公司，是香江的一家典当行。
“这家典当行的生意比较复杂，做典当，也房贷，方总可以理解为做灰色生意的。
“根据我的经验，这家注销的公司，应该就是专门注册来竞拍笔洗的。
“而典当行则是收了佣金，帮忙抬价的。
“从程序来看，这次的拍卖做得很周密，程序上看不出什么问题。”
方醒听到这里，已经猜到古董拍卖肯定是特定的贿赂方式。
只不过，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实证，一切都只是猜测。
“还有吗？”方醒追问道。
卓志勇笑了笑，答道：“如果只查到这些，来见方总就没有意义了。”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方总翻开第13页，我根据那家注销的公司，查了一下法人的身份。
“法人身份很普通，东海一位退休职工。
“不过，这位公司法人的外甥，很不巧，在鼎盛资本工作，是鼎盛资本执行董事冯云彬的助理。
“事情查到这里，我想方总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了。
“不过，在汇报完调查结果之后，我这边还想给方总一点法律方面的建议。
“不知道方总，想不想听？”
“说说看。”方醒对这份调查报告还是很满意的。
“从调查结果来看，凭经验，我可以确定，鼎盛资本通过古董拍卖，向胡于海行贿。
“但是，这些只是调查到的线索，其实证据链并不完整。
“除非有上级部门介入调查，并且拿到实证，不然光凭这份报告，是不可能定罪的。
“其中几个关键问题是，不能证明鼎盛资本是为了行贿才竞拍古董。
“也无法证明胡于海的岳父拍卖古董，和他有直接的权力交易。
“如果想要定罪，有几个证据必须要拿到。
“第一个，就是那件古董。
“第二个，还有证明胡于海和鼎盛资本完成了权利交易。”
方醒认真听完之后，神情自若的说道：“卓总确实很有能力，我对这次的调查结果很满意。不知道乔总和你谈好报酬了吗？”
“这个不重要，我只是想和方总交个朋友。”卓志勇没有提钱。
“一马归一马。要不这样，两百万交卓总这个朋友，合不合适？”方醒十分爽快，准备直接给他开两百万酬劳。
两百万对调查这样一件事，其实已经非常高。
卓志勇对这个数字很满意。
当然，他也知道，这笔钱不只是酬劳，也是封口费。
只要他拿了钱，这份调查报告，到这里就算是锁起来了，对整件事都要保密。
卓志勇起身握手：“方总太客气了，很高兴能认识方总，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吩咐。”
方醒和他握手，然后叫财务过来，领卓志勇去结账。
……
卓志勇离开之后，方醒陷入了沉思。
这份调查报告，严格来说，证据链并不充分。
因为所有的线索，在关键处都没有实证，都是靠推理串联起来的。
如果走正常程序的话，可以把这份报告，交给调查组。
又或者可以直接交给刘健安。
刘健安作为胡于海的对手，知道怎么做。
不过，走正常程序的话，胡于海多半要倒了。
但是，对鼎盛资本威胁不大。
……
与此同时。
由于和解酒没有喝成，再加上鹏程资本连续三年亏损，资金链开始出现问题。
多种因素综合起来，导致陈家的内部矛盾开始激化。
这一次，威利建工的15亿项目搁浅，鹏程资本和鼎盛资本为了自保，直接放弃了威利建工这家公司。
这也就意味着，鹏程资本过去三年在威利建工的投入，彻底打水漂了。
这笔亏损将是一个大窟窿。
之前威利建工还完好的时候，这个大窟窿不会体现才财报上。
现在彻底和威利建工进行了切割，这个大窟窿浮现了出来。
除陈家之外，鹏程资本的其他大股东发现问题，纷纷开始撤资。
陈立鹏连续几天都约见公司的大股东，想要抢救一下公司，但都以失败告终。
股东开始撤资之后，导致鹏程资本的流动资金枯竭，甚至已经没办法投新的项目。
陈立鹏没有和陈兴业商量，就开始砍掉公司冗余的部门和短期看不到收益的项目，尽最大努力缩减开支。
鹏程资本缩减开支，收缩现金流。
是的陈文翰个人工作室的没有了资金来源，导致他的很多花销都支付不起，甚至已经开始有公司催账。
陈文翰原本看上了一辆超跑，带着一个小明星试驾，正准备买的时候，发现刷卡刷不出钱来。
他怒气冲冲的回工作室质问经纪人，这才知道，鹏程资本那边断掉了他的工作室资金。
……
晚上的时候。
陈立鹏刚刚回到盛天尊品。
陈文翰就怒气冲冲的上去质问：“你什么意思？停掉我工作室的资金？你只是第三股东，有什么权力停掉我的账户资金？”
陈立鹏没有理会他，直接进了书房。
陈兴业脸色阴沉的坐在书房里，问道：“公司大规模裁撤，是你的决定？”
“对，不这样做资金链就断了。股东撤资，资金链断裂。如果投不了新项目，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陈立鹏表情非常严肃。
陈文翰跟进书房，骂道：“还不是因为你废，做什么赔什么？”
“你闭嘴，我以前从不说你，只是觉得不该我管！”陈立鹏回过头怒斥陈文翰。
陈文翰感觉越发好笑，嘲笑道：“二叔，我喊你一声二叔，你真把自己当长辈了？你看清楚一点好吗？
“你这几年干的什么事，你心里不清楚吗？公司投资什么项目都是赔钱。
“现在整个家里，唯一盈利的就是我的个人工作室！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自从陈文翰放弃继续读书，出道当明星之后，以他小提琴王子的人设，确实有不少粉丝吃这一套。
所以，他的个人工作室确实是盈利的，也是鹏程资本这几年投资的项目里，为数不多盈利的项目。
陈立鹏表情冰冷的说道：
“对，没错。你的工作室从去年开始到现在，盈利357万。
“那你解释一下，你跟潮音文化女团ANJI队长钟萱雅，被狗仔拍到，买照片200万，走的是公司的账。
“还有去年给你玩的小明星，投资拍的网剧，2000万，最后没有播，走的也是公司的账。
“送小明星的手表、箱包、奢侈品，150万走的还是公司的账。
“年初买的超跑1500万，走的还是公司的账。
“其他你平日的开支，我都不跟你算了。
“等你什么时候，把这些账都清了，再跟我说你的工作室盈利了！”
嘭！
陈兴业一巴掌拍在桌上，吼道：“够了！一家人吵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陈立鹏咽下喉头的气，说道：“爸，我受够了，公司我管了十五年了，可你们谁尊重过我？
“公司投的项目亏损，全是我的责任，盈利的时候跟我没关系。
“我很早就说过，不能和方醒对着干。
“和解酒我都摆好了，可是除了我，陈家一个人都不肯到场，你们让这酒怎么喝？”
陈兴业叹口气，安抚道：“立鹏我知道你辛苦，我不也从来没有责怪你吗？投资失败，这并不是一个人的责任。
“现在咱们家遇到了难处，应该齐心协力，把公司经营好，而不是互相埋怨。”
陈立鹏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也这么想，但光我想有用吗？
“我在为公司奔走，想尽办法缩减开支。
“可是你的好孙子，却因为刷卡买车刷不出钱来，跟我这大吼大叫。
“爸，你确定咱们这个家，还是一条心吗？”
陈兴业怒视陈文翰，喝斥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承担起责任来了。买车什么时候不能买？非得这个时候？
“从现在开始，全家所有人的开支都要缩减。
“好好经营公司，保住陈家这份产业。”
陈文翰以前从来没有被这样训斥过，心里十分不服，正准备反驳。
陈母从外面进来，伸手拉住儿子的手臂，抢先说话：“爸，文翰知道错了。现在家里确实遇到一些难处，但文翰的工作室不还是盈利的吗？
“既然文翰的工作室能够盈利，那就说明是有商业价值的。
“文翰一定会好好工作，将公司撑起来。”
陈兴业点点头，说道：“这样最好，老二，你也帮帮文翰，既然能盈利，说明经营上面是没有问题的，派些人手去帮帮文翰。”
……
虽然在陈兴业的劝阻下，陈家内部的矛盾没有完全爆发，但种子已经埋下。
从经营方面，陈文翰的个人工作室确实是盈利的。
国内娱乐圈确实容易捞钱，只要有资源，一个明星都能捞几个亿。
而且陈文翰这种小提琴王子的人设，在娱乐圈里没有竞品。
要不是他的心思根本不是捞钱，工作室的盈利不止三百多万。
陈立鹏虽然明面上答应陈兴业，帮忙经营陈文翰的工作室。
不过，现在陈家内部已经面和心不和。
而且，陈立鹏并不认为陈文翰是一个可以培养的苗子，所以只是口头答应，根本没有把精力放在上面。
由于鹏程资本切断了陈文翰个人工作室的资金供给，使得陈文翰想要花钱很不方便。
以前，他想要花钱，可以通过工作室，走公司的账。
现在不行了，花点钱束手束脚。
特别是上一次，跟一个小明星去试驾超跑，结果刷卡的时候刷不出钱来，这件事对他来说，极为丢脸。
甚至在那些小明星圈子里，已经开始传出陈家要破产，陈文翰一辆车都买不起的消息。
因为这个事情，陈文翰非常不爽。
而且，陈母每天都要督促他，好好工作，把工作室做起来，作出成绩，打陈立鹏的脸。
因此，陈文翰心里憋着一股火，也想要搞个赚钱的项目。
只是，现在他的工作室没有资金，想搞什么项目都束手束脚。
他更不愿意累死累活的跑通告赚钱。
……
这天晚上。
陈文翰在金樽夜总会，跟圈子里的一群朋友喝酒。
喝得有点醉意的时候，一个混得不错的明星经纪人，搂着他的肩膀问道：“陈少，听说最近想买超跑没买成啊。”
陈文翰一听到这话，脸色顿时黑了下来，用力撞开他，哼道：“你什么意思？”
明星经纪人哈哈一笑，又伸手过去搂他的肩膀，说道：“陈少别那么大脾气嘛。这不是陈少现在名气大，想要请陈少帮衬帮衬我手里的几个节目嘛。”
陈文翰冷冷一声，道：“你那些小节目，想请我去？你想什么呢？”
明星经纪人也不生气，笑着问道：“那陈少最近在哪发财，带带小弟啊。”
“现在什么好赚钱？”陈文翰想到钱的事，确实想搞个能捞钱的项目。
“娱乐圈遍地都是黄金啦。像陈少这种，年轻多金，又有才华的明星，多少女粉丝要为你疯狂啊。随便拍部甜宠剧，都能赚几个亿啦。”明星经纪人说道。
最近这几年，甜宠网剧很火，关键是成本低，盈利稳定。
只要请两个长相还行的流量明星演男女主，拍出来在网上一播，粉丝舔屏，平台和投资方赚钱。
陈文翰刚开工作室的时候，很多明星发微博恭喜，他还在微博上发过一条动态：我就是霸道总裁本裁。
霸道总裁这种类型的甜宠剧男主，不就是他本人吗？
陈文翰觉得这种项目，确实可以做，关键是成本低，盈利容易。
“现在公司是我二叔在管，我担心他不肯给我投资。”陈文翰一想到要投资，心里就非常不满。
“投资还不简单吗？陈少不是和很多资本的老板是朋友吗？比如鼎盛的冯总，百利的李总。以陈少的名气，想拉投资还不简单吗？”明星经纪人帮他想办法。
陈文翰听到这话，酒意顿时就醒了，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可以去找冯云彬投资。
只是。
他第二天去鼎盛资本找冯云彬的时候，吃了冯云彬一个白眼，就被保安请了出来，整个人都气炸了。
第417章 一个局
晚上八点半。
后海音乐club。
这是一家音乐风格的酒吧，平时会有许多音乐人聚集在这里过夜生活。
玩乐队的，玩摇滚的，独立音乐人，以及各大唱片公司的经纪人、星探，经常光顾这里。
因此，这家音乐club是流行乐圈子里，人气比较旺的场子。
郭柯达进到酒吧的时候，场子已经开始热起来。
由于郭柯达本来就是社交牛逼症患者，又出了一首街歌，还经常上综艺。
因此，在这些玩乐队、玩摇滚的音乐人眼里，郭柯达相当牛逼。
郭柯达一进门。
就有很多认识的小歌手、音乐人，主动打招呼：“达哥、达哥……”
郭柯达和他们挥手打招呼，径直往里走。
上到二楼VIP区的时候，一名圈里相熟的乐队鼓手上来，搂了一下郭柯达的肩膀，说道：“达哥，陈文翰在VIP区，组了一个局，叫了很多妞，正喝酒呢。看他的样子，好像脾气不太好。”
郭柯达嘴角噙着笑意，看似随意的问道：“谁惹了这位大少爷啊？”
乐队鼓手凑近一些说道：“我听人说，陈文翰去鼎盛资本找冯云彬投资拍剧，结果让人给赶出来了。这会儿正发脾气呢，听说他家要破产了，很多妞都不想搭理他了。”
“这货这么欠，换我也不想搭理他。”郭柯达吐槽道。
“谁说不是呢，我也特别恶心这货，要不是他家有背景，谁搭理他啊。”鼓手说起这个，也是一脸的厌恶。
这名鼓手外号“老啤”，在玩乐队的圈子里也算有点名气。
都是玩音乐的，有时候会在音乐节、各种晚会活动上，和陈文翰有交集。
不过，陈文翰看不起老啤这种玩乐队的，有一次起了点冲突，闹得很不愉快。
老啤被乐队经理押着，给陈文翰低头道歉，趴着给陈文翰擦鞋。
那时候陈家如日中天，老啤只能低头认了，但这种仇肯定记一辈子。
要是陈家永远那么强势，老啤只能咽下这口气，但如果有一天，有机会报复回去的话，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郭柯达想了一下，把老啤拉到一边，说道：“我早就看陈文翰不顺眼了，要不要跟他玩玩？”
老啤眉头一挑，眼睛里冒出亮光，当即答应：“达哥，你说怎么干？我玩不死他！”
郭柯达搂着老啤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
四度圈VIP包厢里。
陈文翰正和一群狐朋狗友搂着妞，喝酒唱歌。
这时候。
一个留了一圈胡渣的微胖鼓手走进包厢，赫然正是老啤。
老啤一进包厢，脸上堆上笑容，朝陈文翰走去，蹲下来打招呼：“陈少、陈少，好久不见。”
陈文翰见有人见他，扭过头来，发现是一个不认识的货，再加上喝了点酒，直接抬脚一皮鞋踩过去：“你他妈谁啊？”
“陈少，我可是你的铁粉，咱们以前同台演出过。不过我就是个小鼓手，陈少肯定记不得了。”老啤双手捧着陈文翰的脚，继续陪着笑。
陈文翰见眼前这货很上道，他现在心里正不爽，有人捧着他的臭脚，心里非常舒坦。
他参加过那么多演出，合作过的乐队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他从来不会去记这些不入流的小人物。
“既然是朋友，那就来喝酒。”陈文翰直接推过去一瓶洋酒。
老啤拿起来就灌，一整瓶灌下去，然后倒过来晃了晃：“陈少，我去听过你的独奏音乐会，就是黄牛票太贵了，不然肯定我每次都去。”
陈文翰最近一段时间，难得听到这样的恭维，再次听到心里相当舒坦，伸手将老啤拽到沙发上坐下，说道：“以后你想来，直接跟我说，直接送你门票！”
“多谢陈少，多谢陈少。”
老啤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呸了一口：你那音乐会门票卖都卖不出去，哪个黄牛蠢到炒你的票。
一来二去，老啤就和陈文翰混熟了。
混熟之后，老啤开始把话题引到冯云彬身上。
陈文翰一听冯云彬的名字，心里的火气了往上涌：“姓冯的也就仗着他是鼎盛的董事，不然他懂个屁！”
“就是啊。不过，人家确实现在得势。我听说，他在香江800多万拍了件古董，送给他爹贺寿，真是够财大气粗的。”老啤开始吐槽道。
陈文翰现在一听到钱，心里就更不爽了。
他之前就因为买跑车刷卡刷不出钱来，被嘲笑了一顿。
前两天去找冯云彬，想让他投资拍剧，结果吃了好大一个白眼。
“买古董贺寿，钱还不是走鼎盛的账，用他老子的钱，给他老子贺寿，马屁拍得有一手。”陈文翰满脸鄙夷。
“也不知道这古董值不值800万，真舍得。听说，这古董就是我们东海一家古玩店送去香江拍卖的。”老啤继续吐槽。
“没见识，你们这种人是不会懂的。只要我乐意，想花多少钱买，它就值多少钱。”陈文翰嗤笑一声，将烟灰弹进老啤的手里。
老啤又陪着喝了几杯酒，然后借故上洗手间，从包厢里出来。
包厢里二三十号人，男男女女都有。
郭柯达也混在里面，在旁边听了一阵，然后和老啤一起出来。
“达哥，你觉得怎么样？我按照你说的，都跟他说了。”老啤刚才也算忍辱负重了，不过只要能整到陈文翰，他觉得完全值得。
郭柯达刚才在沙发旁，听他们说话，发现陈文翰完全没有听懂这些话里的含义。
“这鱼太蠢了，蠢到不会咬钩了，这样……”
郭柯达又在老啤的耳边说了几句，让他再进去一趟。
老啤又回到包厢里，继续恭维陈文翰，捧着他的臭脚。
现在陈文翰被捧得相当舒坦，搂着老啤的肩膀，一副以后在东海“爷罩着你”的模样。
又聊了几句，老啤又把话题转到冯云彬身上：“陈少，我听说冯云彬拍得那个古董不得了，我看过照片，老漂亮了。听说拿这件古董去香江拍卖的，还是那个什么区的区长开的古董店。”
陈文翰听到这里，嗤笑道：“说你蠢，你还真蠢。公职人员不过你经商，区长怎么开店，没见过世面。”
“是是是，我确实没见过世面，还是陈少懂的多。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说是什么区的区长，可能是我听错了吧。”老啤呵呵笑着应付。
“真可笑，还区长……”
陈文翰突然一个激灵，终于从这些话里发现了关键信息，瞪眼道：“你说的不会是宁云区吧？”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听人闲聊说的，可能是吧。”老啤其实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是按照郭柯达告诉他的内容说的。
陈文翰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脸上露出狞笑：“冯云彬，这回你完了。”
说着，他没有心思继续嗨下去，直接出门往外走。
……
第二天。
鼎盛资本总部，冯云彬在办公室签了两个文件，正准备去开会。
这时候，一个电话打进来，赫然是陈文翰打的。
“你还有什么事？”冯云彬语气冰冷的问道。
“还是投资的事。”
“我没空。”冯云彬说完就直接挂断电话。
刚挂断电话几秒钟，手机又响了。
冯云彬再次接通，骂道：“陈文翰，你是不是有病？我现在要开会，没空应付你。”
“你最好有空，不然你拍古董贿赂胡于海的秘密，可就守不住了。”陈文翰语气中充满的讥嘲和得意。
“你！”
冯云彬这才反应过来，想要骂人，但又生生止住了。
“你什么意思？”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
“很简单，给我的工作室投一个亿，我拍剧赚钱，你分红，双赢。否则，行贿是什么罪，你比我清楚。”陈文翰感觉已经拿捏住冯云彬，更加得意。
“电话里不方便说，中午见面谈，我把地址发给你。”冯云彬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
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开始思考对策。
他心里生出了无数种想法和问题。
首先，陈文翰是怎么知道拍古董贿赂胡于海的事情？
这个问题的“答案”不难想。
他们冯家的鼎盛资本，和陈家的鹏程资本，合作那么多年，互相知道很多秘密。
贿赂胡于海这件事，被陈家知道，不是什么奇怪事。
不过，陈家捏着冯家鼎盛资本的把柄，冯家又何尝不捏着陈家的黑料？
两家闹掰之后，双方都有默契，不会把这些把柄互相要挟，不然最后只会两败俱伤。
可是，现在陈文翰突然拿拍古董贿赂胡于海的事情拿出来要挟他，是什么意思？
是陈立鹏的授意？
还是陈兴业的授意？
陈家想要鱼死网破？
关于鹏程资本最近一段时间裁撤职员、收缩投资、收紧现金流的消息，冯云彬早就听说了。
所以，他知道陈家已经到了破产的边缘。
这种时候，是有鱼死网破的可能。
冯云彬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见到陈文翰之后，再做决定。
……
中午的时候。
鼎盛资本楼下的咖啡厅里。
等陈文翰坐下来之后，冯云彬先是微眯双眼观察他一阵，然后问道：“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陈文翰原本还不是很确定。
他一开始只是怀疑冯云彬靠拍古董贿赂胡于海，但经过上午那个电话，他现在百分百确定了。
所以，他现在捏着冯云彬的把柄，自然是有恃无恐。
“很简单，投我的工作室一个亿，我拍一部剧，赚钱之后，你想撤资还是想追加投资都可以。”陈文翰也不绕弯子，把之前就想好的方案说出来。
不过，之前他找冯云彬拉投资的时候，只打算要5000万，现在有把柄在手，数额直接翻倍。
冯云彬很想给他一个大嘴巴子，但又怕他出去乱说话，只好压着怒气说道：“你们家就有投资公司，怎么找我要投资？你们自己投资自己赚钱不好吗？何必把赚钱的机会让给外人？”
一说到这个，陈文翰心里就不爽。
现在他很难从陈立鹏那里要到一分钱，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威胁冯云彬。
陈文翰冷哼一声，道：“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投我的工作室一个亿，要么我送你进去唱铁窗泪。”
冯云彬沉吟片刻，试探道：“你用这样方式威胁我，你二叔和你爷爷知道吗？”
陈文翰脸现不悦之色，哼道：“他们知不知道，关你屁事！”
冯云彬见他这个样子，已经猜到这件事，陈兴业和陈立鹏不知情。
他拿起咖啡抿了一口，慢慢放下来，优哉游哉的说道：“原来你不知道，这件事你们家也有份。我进去了，你觉得陈立鹏不用进去吗？”
陈文翰眉头一挑，眼中闪过意思诧异，脱口而出：“是威利建工的事？”
“你不觉得，用这件事威胁我，很蠢吗？”冯云彬嘁笑道。
陈文翰双眼微眯，片刻之后得意笑道：“那更好，我把你和陈立鹏一起送进去，事情更完美。”
他说完就起身想离开。
冯云彬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眉头一皱，连忙叫住他：“等一下！”
“你还想说什么？”陈文翰斜眼看着，眼中满是嘲弄与挑衅，就像拿捏住了对方一样。
冯云彬沉吟片刻，说道：“投你的工作室一个亿不可能。不过，可以投一部5000万的剧，我找人监制。”
陈文翰考虑了一下，觉得这样也行。
毕竟陈立鹏是他二叔，虽然家族内部矛盾激化，但真的把陈立鹏点进去的话，在陈兴业面前不好解释。
况且，他手里并没有证据，就算去举报，有没有效果还是两说的事情。
现在冯云彬同意投资拍剧，目的也算达到了。
“早这样不就好了，还浪费我这么多力气。明天就把钱打到我的账户上，别让我催，不然后果自负。”陈文翰说完就大摇大摆的离开，心情大好，就像一只斗胜的公鸡。
等陈文翰走了之后，冯云彬沉默的坐在椅子里。
他算是看出来了，陈家这个二世主就是蠢货，但被这种人抓住把柄才最可怕。
所以，他考虑之后，还是决定投一部网剧给他拍，只要找好监制、导演和编剧，拍一部不容易亏钱的古偶，还是比较简单的。
等风头过去之后，再收拾这个蠢货。
第418章 分崩离析的家族
第二天。
投资款并没有到账，陈文翰打电话催冯云彬打款。
电话里，冯云彬语气淡然的应付道：“这么大笔的资金，怎么可能说打款就打款，至少要签了合同，再约定打款时间。陈少又不是没经营过公司，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冯云彬，你耍我是吧？行！这是你自找的。”陈文翰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真的生出了举报冯云彬行贿的心思。
冯云彬笑呵呵的说道：“陈少，别那么心急嘛。你先到公司来一趟，就算要合作，不也得先对一对合同嘛。”
“最好是，不然你完了。”
陈文翰挂断电话，带着工作室的经纪人，就杀到鼎盛资本总部去。
冯云彬让助理招待他工作室的人，然后把他带到办公室，劝说道：
“陈少，鼎盛去年也有几个亏损的项目，财报很不好看，投资超过5000万的项目，也得很谨慎才行。”
陈文翰冷笑道：“我不是来和你商量的，我是来通知你，今天看不到投资款，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冯云彬神情镇定，说道：“5000万是现在鼎盛能投的最大项目，不可能再多了。”
“5000万就5000万，赶紧签合同打款。”陈文翰之前就已经找了几个拍出过热播网剧的团队，已经谈好，甚至剧本都有了。
他看过剧本，觉得非常满意，现在就差投资。
“现在5000万，能拍什么剧？B级小制作，也赚不了几个钱。陈少已经沦落到要拍B级网剧的程度了吗？”冯云彬笑道。
“你什么意思？”陈文翰双眼微眯，一下子没想明白他打的什么主意。
“陈少要拍剧，难道你家里不支持一点，怎么也得投个几千万吧？”冯云彬意有所指的说道。
“陈立鹏不可能给我投资的。”陈文翰脸色沉了下来。
“现在陈家已经是你二叔当家做主了啊，看样子陈少以后日子不好过啊。”冯云彬继续引导他。
陈文翰目光一冷，哼道：“陈立鹏的股份还没我多，他拿什么当家做主？”
“既然你的股份比你二叔多，怎么连几千万投资都拿不到？”冯云彬继续戳他的痛点。
“还不是因为老头子听他的，现在公司投资的项目，就我的工作室最赚钱，老头子竟然还让他管公司。”陈文翰说到这里，心里就来气。
冯云彬嘴角噙着笑意，说道：“我倒是有办法让你二叔给你投资，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陈文翰听他这么说，眉头微皱，疑惑道：“你有什么办法？”
冯云彬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推到他面前：“这张照片，至少值5000万投资，拿去给你二叔看，他会懂的。”
陈文翰拿起照片看了一眼，是以前榕丰百货大厦的旧照片。
这栋榕丰百货大厦七八年前拆了重建，陈文翰当时听过这栋榕丰百货大厦的名字，依稀记得那个项目，陈家有参与。
不过，陈文翰不知道这张照片有什么用，疑惑道：“你是什么意思？”
冯云彬索性说直白一点，将照片反过来，指指照片背面写着的一串手机号，说道：“你只要把这张照片拿到你二叔面前，我保证他会给你投资。”
陈文翰虽然还不清楚这张照片到底代表什么，但大概能猜到，肯定是这个榕丰百货大厦重建的项目里有猫腻。
而陈立鹏在这个项目里，有什么把柄被人捏着，这张照片就是关键。
陈文翰双眼微眯起来，盯着冯云彬，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想用这张照片打发我？你以为你行贿的事情，就算过去了？”
冯云彬往后一靠，双手抱胸说道：“谁手里没捏点别人家的把柄？你要是非要鱼死网破，那就试试看咯。”
陈文翰双眼微眯：“鱼死网破也是你们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可一点都不在乎。”
冯云彬拍了拍手，赞叹道：“陈少够狠，是个干大事的。要不这样吧。你先去和你二叔聊聊，然后再做决定，怎么样？”
陈文翰考虑一会儿，觉得手里捏着陈立鹏的把柄，其实是一件好事，于是冷哼一声，直接起身离开。
……
下午两点半。
陈文翰一个人来到鹏程资本总部，不顾助理的阻拦，直接闯到董事长陈立鹏的办公室。
“董事长，我说您没空的，但陈少非要来见你。”助理一脸无奈的解释。
陈立鹏正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回头看一眼，挥挥手让助理出去，问道：“又想干什么？”
陈文翰拉开办公桌前的转移，大摇大摆的坐下去，然后把两只脚搭在桌上，从上衣口袋取出照片，往桌上一丢：“你自己看吧。”
陈立鹏面露疑惑表情，皱着眉拿起那张照片。
刚开始的时候，他不知道这张照片是什么意思。
直到他翻开照片背面，看到了一个手机号，神情顿时一凛。
他面容凝重，喝问道：“这照片哪来的？”
陈文翰看到他这个反应，对这张照片起到的效果非常满意：“你别管我从哪弄的。我要投拍一部电视剧，给我5000万。不然，我不保证这张照片会不会流传出去。”
陈立鹏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陈文翰耸耸肩，理所当然的说道：“爷爷之前就说，让你帮我经营工作室，可你都干什么了？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让陈家翻身，要赚钱。
“我已经找好导演和剧本，你给我投5000万，半年后赚回来一个亿。”
陈立鹏看着他竖起的一根手指，觉得有点好笑：“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威胁我吗？”
“你觉得是就是咯。”陈文翰耸耸肩，丝毫不掩饰。
这段时间，他经常被圈子里的人嘲笑，已经受够了。
而且，现在的陈家，他的工作室是唯一盈利的，拿投资理所当然。
陈立鹏怒气上涌，举着照片，质问道：“说！这张照片是谁给你的。”
陈文翰被吼了一声，目光转冷，站起来震了震衣服，冷声说道：“当你是长辈，叫你一声二叔。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公司不是你的，爷爷只是让你代管。
“你甚至都怀疑你是故意把公司整垮，现在我要救公司，懂吗？
“你这几年投的项目，有哪个是盈利的，也就我的工作室还能盈利。
“现在还不肯给我投资，你想等到公司破产吗？”
陈立鹏越来越生气，提高声音质问：“照片从哪来的？说清楚！”
“懒得跟你废话！准备好投资款，明天看不到投资款，我直接把你弄进去，到时候投资谁就是我说了谁了。”陈文翰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陈立鹏捏着手里的照片，脸色越来越难看。
思来想去许久，他拿起手机拨通冯云彬的电话，电话一接通直接质问：“照片你给他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才答道：“礼尚往来而已。”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能拿古董的事情威胁我，我手里难道就不能有你的把柄吗？”冯云彬冷哼道。
“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威胁过你？”陈立鹏想到了一种可能，但还是想要问清楚。
“你还是回去问问你们家的天才小提琴家吧。”冯云彬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
陈立鹏在公司也坐不住了，拿起椅子上的西装外套，径直乘电梯下地库，开车回家。
他回到盛天尊品之后，将正在院子里打太极的陈兴业拉进书房，谈了一个小时。
刚开始的时候，谈话还很和睦，但到最后，脾气上来了就吵了起来。
陈兴业非常生气，打电话叫陈文翰回家。
晚上，陈家没心情吃饭，争吵了一顿。
最终，陈立鹏握着拳头，咬牙挣扎了许久，才说出：“分家吧。我撑不下去了，反正公司以后都是给大少爷的，我累死又有什么用？”
陈兴业听到这句话，怒气上涌，抬手就想拍桌子怒斥他一顿。
没想到。
陈文翰抢先说话：“好啊！那再好不过，直接分家。”
陈兴业怒斥道：“胡说什么！我还没死呢！”
陈立鹏说出这句话之后，心里突然有种解脱的感觉：“爸，我毕业之后，进了公司，干了十年，你才让我接手公司。又管理公司十五年，我真的累了。
“正好，你们也觉得我没能力，既然如此，还不如分家。
“我在公司的股份也不多，这段时间出售的固定资产和盈利项目，还有一些资金。
“我那5%的股份，公司回购也好，或者我卖掉也好。
“以后我和鹏程资本不再有关系，5%的股份，也应该能换两三千万，我拿钱走，公司就给文翰好了。
“反正他的工作室是现在公司唯一盈利的项目，他接手公司，说不定是一条出路。”
如果是三年前，他这5%的股份，至少也有两个亿，但连续亏损，导致公司的估值大跌，也只剩这么点了。
陈文翰没想到事情变化比自己预想的还好要，于是开始劝说老爷子：“爷爷，我觉得这样是个办法。
“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个项目，肯定能赚钱。
“现在我在娱乐圈的名气很高，粉丝基础很好，只要拍一部古偶，肯定能赚钱。
“爷爷，经历这么多事，我已经长大了。
“我保证不会像以前那样任性，也不会乱花钱，我要把公司撑起来。
“以后陈家就靠我了，我的工作室是盈利的。
“只要公司缩减其他项目的投资，不乱开项目，专心经营我的工作室，我保证不出三年，我们家就能重回巅峰。”
“别胡说！好好一个家，怎么能说散就散？”
陈兴业倒不是不相信这个孙子，只是不喜欢一个家就这么散了。
不过，陈立鹏现在是铁了心想分。
毕竟他在鹏程资本里的股份就那么点，就算把公司经营好，其实他也得不到多少。
而且，他现在已经对陈文翰失去了信心。
与其这样斗下去，不如分家。
陈立鹏语气正式的说道：“爸，就这么决定好了。我已经想好了，如果公司愿意，我手里的股份转给公司，拿钱出去创业。
“陈家也不会散，很多大家族都是这么做的。
“我出去投资其他领域，如果成功了，以后也能照拂自家人。
“这种方式，只不过是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不管以后鹏程资本发展得怎么样，我出去闯一闯，也是多一种可能。”
陈母一直在旁边听着，听到这里，终于插话道：“爸，我觉得这个方案可以。二叔有本事，出去创业，说不定未来有更好的前景。
“你把他拘在公司里，反而是害了他。
“文翰的工作室既然能盈利，那说明经营得还是不错的，继续扩大投资，未来只会更好。
“树挪死，人挪活嘛。
“我看就同意二叔的决定吧。”
陈兴业这段时间，天天听几人在家里吵，也已经受够了。
而且，陈立鹏管理公司，连续三年亏损。
他心里其实也对这个二儿子的管理能力产生的怀疑。
现在，陈立鹏也没有说这个家要散，只说是拿一笔钱出去投资其他领域。
其实，家族企业发展到一定阶段，企业最后只能交给一个人管，其他后辈出去创业也是一个好办法。
陈兴业思考再三，最终同意了陈立鹏的想法：“好吧。这样也好，我回去暂时接手公司。”
他虽然已经年近七旬，但其实公司的事情一直有过问。
只不过是日常事务，交给了陈立鹏。
公司每次遇到大的决策，其实还是他来做决定。
回去管理公司一段时间，过渡到新经理人任职，还是没问题的。
做了决定之后。
鹏程资本开始进行股权变动。
陈兴业没有让陈立鹏放弃所有股份，只回购3%的股份。
陈立鹏用3%的股份，换了3000万，出去创业。
股权变动之后，陈立鹏退出董事会。
没有了陈立鹏的阻挠，陈文翰意气风发，立即将鹏程资本剩下的5000万资金，投入到新项目里。
陈文翰觉得5000万投资不够，又去找了冯云彬，威胁他再投5000万，凑够一个亿，拍一部S级大投资。
第419章 校庆晚会，排练《梁祝》
鹏程资本股权变更，股东纷纷撤资。
陈立鹏在退出董事会之前，按照陈兴业的意思，变卖鹏程资本的大部分投资项目，回笼资金。
股权变更结束之后，鹏程资本从一家综合性投资公司，转型成单一型投资公司，专心经营陈文翰的个人工作室。
娱乐圈确实是一块大蛋糕。
华夏人口多，使得明星只要稍微有点名气，就很容易捞钱。
如果是小明星，还会被经纪公司压榨，只能拿到很小的一部分。
陈文翰不太一样，出身的起点就高过绝大部分人，所以他一开始就是资本。
只需要砸钱继续营销小提琴王子的人设，可以靠这个人设捞钱。
明星工作室运营好，一年赚一个亿不是问题。
……
这天中午。
陈文翰在工作室开例会。
现在陈立鹏已经分家出去，鹏程资本重心全在他身上。
他感受到了大权在握的感觉，心态发生转变，对工作室开始认真起来。
“陈少，今天下午有一场高端商演，观众都是各行业的顶尖人物。主办方给我们发了邀请函，要不接这个工作吧？可以拿不错的报酬，还能认识一些商业精英。”经纪人劝说他。
陈文翰豪门少爷出身，一开始当明星不是为了钱，只是想玩小明星。
所以，他以前是不接商演的。
不过，现在陈家的经济情况有点糟糕。
他考虑一下，答道：“好，这个工作可以接。”
经纪人接着说道：“下周五是东海音乐学院95周年校庆，学校给您发了邀请函，要求我们今天就得上报表演的节目名单。”
陈文翰正在看着手里的剧本，听得不是很专心，随口问道：“给多少出场费？”
“陈少，这是东音校庆……学校说给出场费，我们也不敢要啊。”经纪人有些无奈。
“那就不参加了，浪费时间。我要看剧本，准备拍戏。”陈文翰这才听明白是什么活动。
经纪人迟疑一下，还是劝道：“陈少，东音是你的母校，母校的95周年校庆，最好还是参加，如果能上台表演的话，我们可以找媒体报道，对塑造你的小提琴王子形象，有很大帮助。”
陈文翰一听，觉得确实有道理，这才答应下来：“好吧。那你就报上去，演奏我最拿手的萨LS蒂《流浪者之歌》吧。”
“好的。那我安排好行程，到时候让助理带演出服装。”经纪人得到允诺之后，开始安排行程。
……
方舟文化总部。
郭柯达录完一个节目回来，在走廊溜达一圈，见到方醒的办公室开着门，就钻进去关上门：
“队长，你听说了吗？鹏程资本股权大变动，看来上次你让我办的事起效果了。”
方醒嘴角含着笑意，却一本正经的说道：“胡说啥呢？我让你办啥事了？”
郭柯达也跟着哈哈笑道：“你还别说，那个陈文翰脑子真的有大病。
“上次我给他透消息，他就是听不懂，差点就要直白的告诉他了。”
上次郭柯达在酒吧里给陈文翰透露消息，本来就是一个局。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起效果了。
方醒想了一下，问道：“你还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郭柯达是社牛，朋友多，确实能打听到很多消息：“我听说，陈立鹏分家出去了。现在鹏程资本是陈兴业重新接手，主要投资、经营陈文翰的工作室。
“最近有很多自媒体开始发陈文翰的稿子，继续立小提琴王子的人设。
“偶尔发一点拉小提琴的照片，或者是健身的照片。
“你还别说，粉丝很吃这一套。
“听一个朋友说，鹏程资本准备以陈文翰为核心，投拍一部电视剧。
“听说，鼎盛资本投了钱。
“可是，前段时间，鹏程资本和鼎盛资本才闹翻，这么快就给陈文翰投钱。
“我觉得，应该是陈文翰拿那件事威胁冯云彬投钱。”
方醒听了只是笑笑：“这不挺好的嘛。”
郭柯达嘿嘿一笑，问道：“队长，我们要不要也拍一部剧狙击这货？”
方醒摇头一脸淡漠的说道：“哪有那闲功夫，我有那么宏伟的蓝图要去实现，怎么可能浪费精力去狙击一个快破产的公司，你胡说什么呢？”
郭柯达竖起大拇指：“可以，格局特别大，其他事都是顺手为之，没毛病。”
……
晚上。
陆湘儿订了餐厅一起吃饭。
方醒到的时候，菜都已经点好，都是平时喜欢吃的。
“对了，下周五有空吗？”
吃饭的时候，陆湘儿随口询问。
“应该有吧。工作没安排到那天，什么事？”方醒从来不接商演，最近没有新项目，也不需要跑宣传，所以工作倒不是很忙。
陆湘儿翻个白眼，吐槽道：“校庆嘢，这你都能忘？”
“额，这不是下星期才校庆嘛，不用这么着急。”方醒随口回答，对这个事并不是很在意。
往年校庆的时候，也会回去参加晚会，然后和校领导握个手，任务基本就完成了。
陆湘儿却摇摇头，说道：“不是哦，今年95周年校庆，学校准备邀请功成名就的校友回来为母校庆生，如果能参加演出更好。
“所以，我们的导师让我问你一声，有没有时间参加演出？”
“我吗？那你呢？”方醒有点奇怪。
“看学校领导的意思，如果你不参加演出的话，我就演奏《云雀》，如果你回来参加演出的话，那我们和交响乐团合作《梁祝》。”陆湘儿把学校想好的两套方案说出来。
方醒一听觉得这个安排还不错，问道：“要排练几天？”
“至少三个半天，上午或者下午都可以，反正我这个星期都要准备校庆晚会，就看你有没有时间了。”陆湘儿把时间先安排好。
《梁祝》已经不是第一次演出了，东音第一交响乐团对这首小提琴协奏曲是很熟悉的。
所以不需要从零开始联系。
不过，要参加校庆晚会，还是需要至少排练三个下午，避免演出的时候出错。
“等一下，我打电话确认一下。”
方醒拿出手机，给执行经纪打电话，确认接下来一个星期的行程：“帮我看一下，接下来一个星期行程，有没有时间安排四天的排练和晚会时间。
“对，下周五东音校庆，可能需要上台演出。”
现在方醒的经纪人已经不是乔英红。
乔英红现在是方舟文化的副总裁，主管艺人经纪。
方醒另外有经纪团队负责日常的演艺工作安排。
打完电话之后，方醒放下手机，摊手说道：“和预料的一样，下个星期我可太闲了，除了HONOR的一个品牌活动，一个工作都没有。”
陆湘儿脸上顿时绽放笑容，抿嘴开心的说道：“那我就跟导师说了，晚会那天我们一起合作《梁祝》。”
“可以。”方醒点头同意。
……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
方醒每个上午都回东音，和交响乐团排练《梁祝》。
一年多之前，方醒、陆湘儿和东音第一交响乐团在奥运会开幕式上表演过这首小提琴协奏曲。
所以，方醒和东音第一交响乐团的乐手都很熟。
不过，一年多过去了，东音第一交响乐团也有人员的变动。
一些博士生毕业之后，工作多了，学校交响乐团的演出也就慢慢少参加了。
新一届的器乐演奏硕士生、博士生上来之后，填补空缺的位置。
这些交响乐团的新成员，都是东海音乐学院的优等生，演奏技术是没有问题的。
《云雀》和《梁祝》现在已经成了东音的招牌协奏曲，基本是必练曲目。
每年学校、学院、学生会的各种晚会，都少不了要演奏这两首曲子。
因此，即便是东音第一交响乐团的新成员，也没有不会这两首曲子的。
陆湘儿读研之后，认识了新的研究生同学。
原本陆湘儿和宁小芸是两人小团体，现在多了一个妹子安璇雨。
宁小芸一直觉得安璇雨是第三者插足。
不过，三人相处还是挺融洽的。
方醒第一天回学校排练，习惯性的戴着口罩和鸭舌帽。
进到器乐演奏课的大教室，陆湘儿就拉着安璇雨过来，说道：“给你介绍一个人。”
安璇雨落落大方的开了句玩笑：“不用介绍，安欣警官谁不认识啊。”
“你好。”方醒伸手和她握了一下。
“我早就知道你了，但你肯定不认识我。我是从湘音考到东音的，所以以前我们不是校友，但现在是了。”
安璇雨握手的时候，还凑近一些使劲打量：“你真人比电视剧里帅。”
“是吗？这算夸奖吧？”方醒知道她指的是哪部剧。
“之前《狂飙》热播的时候，很多人都说冯贺宇比你帅一百倍。你还别说，剧里面的话，一百倍夸张了，但确实……那个啥……哈哈……”安璇雨没有说完，就自顾自哈哈大笑起来。
“直接说丑也没关系。为了塑造角色，我不介意。”方醒很大度。
安璇雨却摇摇头，说道：“不，安欣可不算丑，应该说更像普通人。我真的很佩服你的，为了拍戏，愿意晒那么黑。”
“角色需要，角色需要。”方醒随口回应。
“以后拍剧还会扮丑吗？老是被粉丝说不如某某明星帅，你就一点都不生气吗？”安璇雨好奇心起来了，追着问。
“这得看角色需要什么样的形象。”方醒对表演还是很认真的。
“好了好了，他是湘湘的了，你就别拉着问东问西了，准备开始排练了。”宁小芸调整好大提琴，走过来挤兑安璇雨一句。
几人一起朝演奏曲走去。
方醒随口问道：“对了，《梁祝》你练过了吗？直接排练没问题吗？”
安璇雨本科读的不是东音，是考研考过来的，所以《梁祝》在她本科的学校，不是必练曲目。
听到方醒这么问，安璇雨得意笑道：“这你就放心好了，现在的东音器乐演奏专业的学生，不会《梁祝》简直没法混。”
毕竟这首曲子在奥运会开幕式上演奏过，为东海音乐学院争光了，所以不会演奏这首曲子，确实没法在东音混。
陆湘儿在一旁帮腔道：“你没来之前，我们就排练过很多次了，现在就差你了，别拖后腿哦。”
“好的好的。”方醒伸手戳了她的脸颊一下。
宁小芸十分不满，翻白眼吐槽道：“你们能不能别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情骂俏？”
……
排练了一个星期。
到了周五晚上，东海音乐学院95周年校庆晚会。
由于今晚学校邀请了很多功成名就的校友回校演出，所以东音大礼堂后台的休息间不够用，十分拥挤。
方醒的经纪团队里配有化妆师，为了缓解学校大礼堂后台的压力，所以直接在酒店里化妆，化好妆之后再去学校。
陆湘儿自然是跟着蹭化妆师，在一起在酒店化妆。
化好妆已经是晚上六点，距离晚会开始还有一个小时。
《梁祝》不是第一个表演节目，所以可以稍微晚一点，但也要晚会开始前报到。
六点半的时候。
方醒和陆湘儿坐着保姆车到了学校，在大礼堂前分开。
陆湘儿要先去和宁小芸、安璇雨汇合。
……
在嘈杂的东音大礼堂后台，要演出的校友和在校学生，忙碌的准备着。
安璇雨被一个人叫到楼道里。
这人开口问道：“认识我吗？”
安璇雨礼貌的点头答道：“认识，陈学长。”
陈文翰对这个回答很满意，靠近一些说道：“我的公司现在正在筹拍一部电视剧，我觉得你的外形很不错，想拍戏吗？我们找个地方喝点东西细聊。”
安璇雨感觉他靠得有点近了，但被他说的事吸引了注意力，问道：“找我拍戏？可我没有学过表演啊。”
“像我们这样学音乐的，有舞台经验，拍戏没有问题。而且我保证，这部剧播了之后，你肯定会火。”陈文翰继续诱惑。
“真的？”
安璇雨学小提琴，当然也希望能够成名，说不心动是假的，但她又觉得这运气来得有点奇怪。
“当然，而且我第一眼就觉得你长在了我的审美上。”陈文翰继续靠近过去。
安璇雨往后躲了躲，碰到了墙壁。
她尽量礼貌的抬手挡在胸前，说道：“晚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陈文翰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说道：“这是我的名片，晚会结束后打上面的号码，我马上签你进公司，最顶级的合同，什么好资源都给你。
“我知道你家是普通家庭，父母从湘江送你到东海来读书，压力很大。
“你放心，只要听我的，我保证你一夜成名，一个工作就能赚你父母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这……可是，我们才第一次见。”安璇雨觉得这突如其来的好事，有点不真实。
“我只有一个要求。”陈文翰伸出一根手指。
安璇雨心脏嘭嘭狂跳起来，担心他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什……什么要求？”
陈文翰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待会演奏《梁祝》的时候，把这首曲子搞砸，让他们在校领导面前出丑。”
“啊？”安璇雨瞪大眼睛，完全没想到会是这种要求。
第420章 晚会开始，功成名就的校友
在东海音乐学院，陈文翰也曾经是风云人物。
虽然在帕格尼尼国际小提琴大赛上，被陆湘儿压了一头，但能够拿到三等奖已经是非常高的荣誉。
陈文翰进入娱乐圈后，又是拍剧，又是搞综艺，知名度很高。
无论从家世，还是小提琴演奏实力来看，他都属于很多女生犯花痴的对象。
与之相比，安璇雨的出身就比较一般了。
普通家庭出身，艺术院校的学费，对她家来说，是非常大的负担。
一把好一点的小提琴就要好几万。
当然，安璇雨没有买过那么贵的小提琴，也买不起。
她用的小提琴，其实是买的二手旧琴，然后找亲戚翻修、调音，用起来倒是很顺手，音色也不错。
不过，也因为这种经历，让她很想跨越阶层，渴望有一天，能够不会因为学校压得父母喘不过气来。
好在最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加入东音的第一交响乐团之后，她能够接到不少演出，已经不需要问父母要生活费了。
事实上。
长得好看的女生，确实是最容易跨越阶层的群体。
如果能够钓到一个金龟婿，可以彻底改变命运。
特别像安璇雨这种学小提琴的，别人夸的时候，都会说一句艺术家，豪门夫家拿出去说，也很体面。
安璇雨只是一个芸芸众生中的一个，努力改变命运的同时，偶尔也会幻想靠嫁人跨越阶层。
在东海这座国际大都市里，像她这样，希望跨越阶层的人有很多。
抛开品性不谈的话，陈文翰的家世，确实很符合豪门少爷的模板，至少以前是。
……
听到陈文翰提的要求，安璇雨顿时愣住。
一瞬间想到了很多。
如果答应他的要求，搞砸今晚《梁祝》的演出。
就相当于和他上了一条船。
而且，手里有他的一个把柄。
而且，搞砸这场《梁祝》并不难，只需要在关键地方，拉错几个音。
在场的东音领导、教授，都能立即听出来。
只不过，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正当安璇雨发愣的时候。
楼道的门被人一脚踢开。
陆湘儿一脚踢开楼道门，大喝道：“陈文翰，你想干什么！”
陈文翰原本正准备上手，把安璇雨拿下。
在撩妹这方面，他早已到了熟能生巧的境界，对拿捏住女孩很有把握。
没想到，突然被人打断了。
“璇雨，快跟我走。”陆湘儿两步跨过去，抓起安璇雨的手，拉着就走。
“陆湘儿，你少管闲事！”
陈文翰原本不知道方醒今晚有演出。
他接受学校邀请回来演出，也只是敷衍一下，找自媒体写几篇稿子，刷一刷人设。
所以，他连排练都很敷衍，排练的时间和方醒正好错开了，所以排练的时候并没有遇到过。
直到今晚看到晚会节目单的时候，他才知道方醒和陆湘儿要在晚会上合奏《梁祝》。
更让他恼怒的是，学校配给方醒、陆湘儿的交响乐团配置，比配给他的要好得多。
陈文翰退一步越想越气，就生出了要搞砸《梁祝》的想法。
他是东音四公子圈子的一员，聚在一起喝酒的时候，经常以狩猎形式，在东音里寻找漂亮女生当猎物。
甚至相互之间，还会比拼谁能最快拿下猎物。
安璇雨外形条件都很好，所以早就在他们的狩猎名单里。
正好安璇雨就是今晚《梁祝》演出的小提琴组成员，陈文翰当机立断，想要让方醒和陆湘儿在晚会上出个大丑。
……
陈文翰怒骂一句，伸手就想去抓安璇雨的手腕。
这时候。
宁小芸举着一个大号冲进来，作势就要往陈文翰头上砸：“碰一下试试，我现在就让你脑袋开花！”
在东音，宁小芸是出了名的横，说打人是真敢打。
陈文翰有时候也怵她，之后后退一步，抬手表示没动手。
“哼！再让我看到你动手动脚，我就给你腿打折！”宁小芸撂下一句狠话，跟着陆湘儿一起走了。
走出楼道。
陆湘儿一边走一边上下打量安璇雨，问道：“你没事吧？你刚考到东音可能不知道，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人，以后别跟他接触，准没好事。”
“好，我知道了。”安璇雨点头答应，心里却有事情在翻涌。
……
晚上七点半。
东海音乐学院95周年校庆晚会正式开始。
方醒不仅是今晚的演出嘉宾，也是学校邀请回校的校友，所以在大礼堂前三排有座位。
《梁祝》的演出顺序比较靠后，所以方醒和校领导打过招呼之后，就在第二排座位坐下，开始看晚会。
晚会开场几分钟之后，陆湘儿三人才弯着腰蹑手蹑脚的钻到第二排座位，到方醒旁边坐下。
“都开始了，你们怎么这么晚？”方醒随口问一句。
“没事，女孩子慢一点不是很正常吗？”陆湘儿摆摆手，没有提刚才的事情。
“也对，你们的慢一点，都是半个小时起的。”方醒随口吐槽。
“要你管！”陆湘儿一脸娇憨的怼回去。
方醒伸手捏她的脸：“嗯？我不管你谁管你？”
“嘘！开始了，你别闹。”
因为第一排坐的就是校领导，陆湘儿不想这种嬉闹被围观，那样可就太糗了。
开场几个表演之后，主持人念出陈文翰的名字，和交响乐团合作萨LS蒂《流浪者之歌》。
大礼堂里响起了东音学生的鼓掌。
今晚来看晚会的主要观众，还是以大一大二的学生为主。
这些东音的新生，知道陈文翰在娱乐圈很有名，是一个名气很高的明星，至于其他的事情，自然是不知道的。
今晚的校庆晚会，东音邀请了功成名就的校友回校演出。
以陈文翰在娱乐圈的知名度，列入功成名就的行列，确实没什么问题。
因此，大一大二的学生听到陈文翰的名字，掌声非常热烈。
还有学生在底下讨论：“他就是拿了帕格尼尼大赛奖杯的小提琴家。”
“我也听说过，在校期间就拿了帕格尼尼大赛的奖杯，确实厉害。”
“不是，我听说那一届帕格尼尼大赛，我们学校不是出了两个得奖的吗？我记得拿冠军的是女的，男的只拿了三等奖。”
“三等奖已经很厉害了好吗？全国那么多小提琴专业的学生，有几个能够拿国际大赛的奖？更别说是最有含金量的帕格尼尼大赛。”
“确实，就算只是三等奖，也相当牛逼了。不过，拿冠军的更牛，估计几十年都没人能超越了。”
“几十年太保守了，就算帕格尼尼大赛一直办下去的话，估计也没人能超越陆湘儿最年轻帕格尼尼大赛冠军的纪录。”
“确实，帕格尼尼大赛本来就是神仙打架了，拿冠军更是牛上天了。”
“《云雀》我艺考前就在练，怎么都拉不出来。”
“哎！陈文翰都上台演出了，你说拿冠军的陆湘儿今晚会不会上场？”
“你这么一说，我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
开始有学生往探头往前排看，想要看看会不会有更厉害的演出嘉宾。
不过，在大礼堂探头张望，很不礼貌。
这个班的班长赶紧让站起来张望的同学坐下。
……
大礼堂第二排座位上。
方醒看到陈文翰上场，略微有点意外。
开场前看过演出节目单，不过没有仔细看上面的演出嘉宾名字，所以没注意有陈文翰。
现在看到，略微有点诧异。
“怎么这人也在？你之前怎么没说。”方醒随口问了旁边的陆湘儿一句。
陆湘儿耸耸肩，无奈道：“我也是刚刚知道，管他呢。就算他上台演出，难受的应该也是他吧？”
“那确实。撞奖不可怕，谁拿第三谁尴尬。”方醒乐呵呵的开了一句玩笑。
“你也太笋了。”陆湘儿嘴上这么说，却掩嘴在那偷笑。
看到陈文翰上台。
坐在一起的几个人，心思各异。
安璇雨一看到陈文翰上台，就想到刚才的事情。
实话说，刚才陈文翰开的那些条件，拍电视剧，签顶级合同，捧她成名。
这些条件，都非常诱人。
如果说一点都没有动心，那就太虚伪了。
安璇雨确实有点动心，但如果真这么做了，就相当于赌上自己在学校的前途，甚至还会和陆湘儿闹掰。
她侧头看一眼正有说有笑的方醒和陆湘儿，心情有点复杂。
她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越过陆湘儿，坐到方醒另一边的座位去。
这时候。
工作人员过来通知，在过两个节目之后，就是《梁祝》上场，让几人做好准备。
陆湘儿翻开包包，拿出小镜子照了一下，又问道：“我的妆化了没？”
“挺好的，我觉得你不化妆更好看。”方醒说的是真心的。
陆湘儿却摇头说道：“舞台妆不一样的，小芸，我要去看看要不要补妆，你去不去。”
“走吧。这双高跟鞋，膈得我脚疼。”宁小芸说着就和陆湘儿互相搀扶去后台补妆。
陆湘儿回头看一眼：“璇雨，你一起吗？”
“额……我再坐一会儿。”安璇雨摆摆手，没起身。
等陆湘儿和宁小芸走了之后，第二排这个区域，就剩方醒和安璇雨两个人。
方醒转头看看她，问道：“你不一起去吗？”
安璇雨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有话想单独和你说，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很尴尬。”
方醒笑道：“你都这样说了，不把话说完，更尴尬。”
安璇雨低头考虑半晌，才说道：“刚才……陈文翰找我，让我在演奏《梁祝》的时候搞破坏。”
方醒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愣了一下：“这种手段……有点LOW了。”
安璇雨把话说出来之后，突然露出笑容，说道：“你不知道，他开的条件多诱人，说要让我拍电视剧，还给我签顶级合同，捧我成名。”
方醒认真的听她讲完，没有说话。
安璇雨说完之后，表情有点僵硬，吐出一口气道：“话说完了，确实很尴尬。”
方醒大概能读懂她心里在想什么。
其实，从排练的时候用的乐器就看得出来。
安璇雨排练的时候，用过两把小提琴，一把是从学校借的练习琴，另一把是她自己的琴。
学校器乐演奏专业的学生，如果没有乐器的话，可以从学校接乐器练习。
不过，学乐器的，很少会没有乐器的情况。
最多就是乐器拿去修，或者拿去保养的时候，借一把暂时用。
学校的练习琴，自然不可能是特别好的琴，所以音色比较普通。
安璇雨自己的琴，稍微好一点，但也好得很有限。
其实。
器乐演奏专业的学生，从用的乐器就可以大致看出家庭经济情况。
安璇雨用的琴很一般，而且是旧琴翻新。
所以，方醒一开始就知道她应该只是普通家庭出身。
这样的女孩子，相对来说，功利心会强一些。
毕竟对她们来说，不去争不去抢，就什么都得不到。
方醒在地球上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如此。
在音乐剧团工作的时候，为了竞争一个角色，有时候动手都不奇怪。
陈文翰给她开的那些条件，如果都是真的，可以说是能让她瞬间改变命运。
……
如果品格高尚的话，应该直接拒绝陈文翰，然后不对任何人提这件事。
现在，安璇雨选择主动说出来，从最原始的目的来说，其实还是想要得到点什么。
当然，方醒并不觉得她这么做有什么问题。
恰恰相反，方醒喜欢她这种性格。
既然想要回报，在不作恶、不违法的前提下，尽可能去争取，这已经是最好的普通人心态。
方醒听懂了她的意思，也不认为每个人都要当圣母。
“谢谢你这么直率，我喜欢直率的人，相信以后我们还会有合作机会。”方醒没有给出具体的承诺，但也表示领她这个人情。
安璇雨呼出一口气，感叹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太功利了？”
“功利没什么不好的，只要不作恶，我觉得完全没问题。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出生在终点。”方醒对此很坦然。
“谢谢你。”
安璇雨非常认同方醒这句话。
相对来说，陆湘儿和宁小芸就属于出生在终点的选手。
虽然陆湘儿也经历过很多，但成长环境确实比绝大部分人都优越。
安璇雨又定睛观察了方醒一阵：“我总感觉，你的经历远比你表现出来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