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最后的投票时间，鹿死谁手
在现场观众的齐声呐喊中，方醒和邵宇彻底放开嗓子，合唱最后一段：
“继续跑！带着赤子的骄傲。
“生命的闪耀不坚持到底怎能看到。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纵情燃烧。
“为了心中的美好。
“不妥协直到变老……”
震撼人心的声音，在舞台上空回荡，传入每一位观众的耳中。
每一遍副歌，当唱到“向前跑”的时候，那竭力嘶喊的声音，就像是压抑已久的爆发，仿佛拥有穿透耳膜的威力。
原本情绪已经陷入平缓期的观众，再一次被歌声激发出热情，跟着歌声一起呐喊。
这种竭尽全力的歌唱的感觉，就像是在山顶呐喊宣泄心中的情绪，喊出来的瞬间，那种畅快感无与伦比。
观众都想要跟随着歌手，一起纵情燃烧，暂时抛却现实的烦恼与忧愁。
这一刻，方醒就像是舞台上的领袖，带领不妥协的观众，对命运发起最原始的反抗。
这首歌明明是第一次唱，但每次唱到“向前跑”的时候，都能引起观众一起呐喊。
歌声的感染力太强，高音的穿透力更是勐烈。
刚开始的时候，现场的观众、嘉宾，还有屏幕前的观众，还以为“向前跑”的“跑”字唱破音了。
不过，这种想法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第二遍副歌出来的时候，一切就清楚了。
从方醒口中呐喊出的第二遍“向前跑”，同样是将破未破的状态，越是这种像是破音的呐喊，感染力越强。
这也是现场观众热情回应的原因所在。
……
听到方醒演唱的副歌，再看到现场观众的反应。
嘉宾席上的参赛歌手，脸上的表情各异。
像洪宇鹏这种勉强闯进决赛第二轮的歌手，虽然也有努力唱好第二首歌，但内心早已经放弃争夺冠军。
特别是谭志冠唱完之后，洪宇鹏觉得今晚的冠军，大概率是谭志冠的了。
等到方醒上场，演唱《追梦赤子心》主歌的时候，洪宇鹏也依旧是这种想法。
因为《追梦赤子心》的主歌，属于朴实无华的那种类型，并没有什么燃点，虽然很好的完成的主歌讲故事的任务。
等到方醒第一句副歌出来，那一声像是破音的呐喊。
洪宇鹏差点笑出声来。
对专业歌手来说，升C5这个音确实不好唱，但也没有到不能唱的程度，区别只是好不好听。
从声乐角度来说，用混声、假声演唱的话，男声完全可以唱女声的key，区别只是好不好听。
专业男歌手，通常只在自己黄金音区里唱歌，原因不是他们唱不了高音，而是唱出来的高音质量太低。
男声用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声音唱高音，有种说法叫“杀鸡”，意思就是唱出来的声音就像杀鸡一样。
成名男歌手，是不可能让观众听到自己发出这种声音的。
所以，洪宇鹏听到方醒唱的“跑”字时，下意识的以为方醒失误了，而且是大失误。
只是，当方醒演唱第二遍的时候，在同样的地方，却出现了同样的情况，都是那种将破未破的感觉。
这一瞬间，洪宇鹏终于明白，这是故意的，而且越是这样，这首歌的感染力就越强。
有时候，唱歌出现瑕疵，更有感染力。
人和机器的区别就在于，人每一次演唱都会有所不同，可能出现瑕疵，或者是出现一些细微的感情变化。
这种细微的变化，才是技术之上所要追求的东西。
这也就是机器演唱的声音，无法称之为艺术的根源所在。
现在，方醒就是用这个将破未破的音，激发出了歌曲最深层的感染力。
现场观众的反应，也证明了这个唱法成功了。
原本，洪宇鹏觉得今晚的冠军非谭志冠莫属，但听完方醒的演唱，他觉得结果有点不好说了。
……
不只是洪宇鹏，张惠莹也有类似的感觉。
张惠莹原本是有争冠想法的，无论是实力，还是人气上，她并不比谭志冠差。
当然，她确实想争冠，但意愿并没有那么强烈。
在她看来，如果竞争对手发挥很好，能不能夺冠，就看观众更喜欢谁。
如果竞争对手发挥一般，那不好意思，这个冠军她就收下了。
现在，她听完谭志冠和方醒第二轮的歌曲之后，她觉得大概率冠军会从他们两人中出。
至于谁能夺冠，那就要看观众怎么投票了。
况且，还有很多场外因素。
张惠莹之所以对冠军抱着比较佛的心态，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她知道这场决赛，有很多场外因素影响结果。
她不打算参与到这场资本的较量中去，所以算是隔岸观火的态度。
当方醒唱到最后一段“继续跑”的时候，张惠莹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隔壁的谭志冠。
两张沙发相隔两米，张惠莹可以清楚的看到谭志冠脸上的表情。
在方醒演唱主歌的时候，谭志冠嘴角是噙着一丝笑意的，甚至还和旁边的任秋雅有说有笑，气氛十分融洽。
然而，当方醒那一声“向前跑”出来之后，谭志冠愣了一下，那脸上的表情有一点惊讶，又有一点窃喜，还有一点轻蔑。
谭志冠和大多数人一样，一开始的时候，以为方醒唱破音了。
然而，当方醒唱到副歌最后一段，现场观众跟着一起呐喊的时候，谭志冠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因为他感觉到了这首歌的威力，这种竭尽全力的嘶喊，感染力超乎想象。
原本已经陷入平静期的观众，再一次被点燃，甚至达到了今晚的最高潮。
谭志冠忽然感觉，今晚这个冠军，可能不稳了。
……
在《追梦赤子心》唱完的瞬间，直播弹幕开始喷发：
【卧槽！这歌搞得我都想跟着一起喊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每次破音，都破得这么精准，而且还是递进破音。】
【这破音，忽然感觉破得很好，要是不破音，这歌还没这么激情澎湃。】
【有没有一种可能，方醒第一句副歌就是唱砸了，他发现第一句破音之后，后面几遍副歌，故意模拟破音，用来掩饰第一句的失误。】
【楼上的想法真的……思路清奇。不过，如果方醒真的能控制每一次副歌都破音，而且破得和之前的失误一样，那只能说他的唱功也太强了。】
【你们只关注副歌吗？其实我觉得真正好的是主歌，完全唱出了一种不屈与倔强的精神。我喜欢这首歌。】
【虽然谭志冠唱得也很好，但《相思何求》和《追梦赤子心》比较的话，我的票还是得投《追梦赤子心》。】
【方醒这种破音唱法，这就是摇滚啊。玩摇滚的，不唱破几个人，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声乐专业出身，表示方醒的声乐功底真是越来越可怕了。你们或许觉得他是唱破音了，可我听出来，他甚至连破音的尺度都能拿捏得很精准。既能让你们听出他好像破音了，但歌声却又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简直恐怖。不过，这种唱法放学校里，是会被老师骂的。】
在浩如烟海的弹幕中。
主持人柳思蕾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回到舞台上，情绪激动的感谢道：“感谢方醒和邵宇，还有火焰队的老队员们，感谢你们的演唱。
“这首歌真的……唱得我热血沸腾，我如果是台下的观众，我都想跟着你们一起呐喊，那肯定很畅快。”
她说到这里，看向台下的观众，大声的问道：“你们跟着唱了吗？”
“唱了！”
现场的观众，其实只能跟上那一句。
而且还是重复三次之后，才跟着一起喊出来。
观众之所以跟着一起呐喊，其实还有郭柯达引导的原因。
在副歌唱到最后一遍的时候，郭柯达扔掉鼓棒，拿起一支麦克风，走到舞台边缘，举起来朝向台下的观众，手掌不停的往上抬。
气氛到这里了，观众也就嗨起来，跟着一起喊了出来。
柳思蕾看向方醒，问出了一个大家都很想知道的问道：“这首歌确实很好听，感染力很强。
“不过，我有一个疑问，副歌有一个地方，感觉像是唱破音了。
“可是，每一遍副歌到同一个地方，都是同样的感觉，是真的唱破音吗？”
方醒笑了笑，答道：“因为我觉得，这首歌就应该这样唱。”
“哦？”
柳思蕾挑眉追问：“也就是说，你是故意的？”
方醒神秘一笑，说道：“以后再唱这首歌的时候，大家就知道了。”
……
当台上进行互动的时候。
台下，麦林唱片的艺人总监，正在和佟菲激烈沟通，要求加快节目进度，尽快结束。
现在时间已经很晚。
直播已经两个半小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
时长确实已经足够了。
不过，麦林唱片艺人总监之所以要求佟菲尽快结束，其实有别的目的。
因为节目越早结束，投票通道就越早关闭，那么方醒的票数就越少。
现在，方醒刚刚唱完，正是观众投票的高峰期，如果这个时候关闭投票通道，那么方醒的票数肯定偏低。
佟菲应付了麦林艺人总监好一会儿，另一边的东海卫视项目负责人，也表示直播时长够了，需要尽快结束。
佟菲这才朝台上的打手势，示意进行下一步流程。
柳思蕾结束互动，请方醒、邵宇到嘉宾席就座，然后开始最后的投票环节：
“现场和屏幕前的观众朋友们，今晚第二轮竞演也已经全部结束。
“我再重复一次今晚比赛的投票规则。
“今晚第二轮竞演的排名，将由全民听审投票决定。
“屏幕前的观众朋友们，现在拿起手机摇一摇，进入投票界面投票，你们就是全民听审。
“今晚决赛的年度金曲荣耀，花落谁家，将由你们决定。
“喜欢哪首歌，就给哪首歌投票。
“距离最后的锁票时间，还有最后三分钟。
“现在是投票的最后机会，三分钟之后，投票通道将会关闭。
“谁才是今晚的冠军？命运交给所有的全民听审。
“在投票期间，让我们先进行一段简短的口播。
“感谢《放声而歌》冠名商honor手机、自然牧场牛奶的大力支持，感谢……”
……
在主持人念广告的时候，投票进入了最后的阶段。
麦林唱片总部，麦林、普象高层和背后的鹏程资本高层，聚在一起，进行最后的商议。
刚开始听到《追梦赤子心》的时候，陈立鹏觉得这首歌，主歌没有爆点，现场的观众反应也很一般，觉得今晚的冠军稳了。
然而，当方醒唱到第二遍副歌的时候，他开始感觉不太妙。
陈立鹏年轻的时候，也是学过音乐的，很清楚这首歌体现出的唱功有多扎实。
所以，他开始感觉局势不太妙。
不过，他脸上的神情依旧沉稳，沉声说道：“你们对这首歌怎么看？”
许立仁用手指摸了摸鼻梁，没有先开口说话，但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最后，还是麦林当家制作人许商言先开口说道：“副歌比预想中要好，而且是好很多。
“最关键的是，方醒像是唱破的那个音，反而成了这首歌的爆点。
“这种嘶喊的唱法，在声乐角度来看，其实是瑕疵。
“但是，观众是不管什么声乐不声乐的。
“在流行乐里，有过很多声乐表现一般，但很火的歌曲。
“而且，方醒唱第二遍副歌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故意这样唱的，根本不是破音。
“这个人的声乐功底很可怕，而且有点剑走偏锋。
“东音不可能教他故意唱破音，但他偏偏这么唱的，而且起到的效果非常好。
“这种竭力嘶喊的唱法，感染力很强。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方醒这人能火，确实是有实力的。
“至于谁能拿冠军，这个真不好说了。
“这首《追梦赤子心》和《相思何求》不是同一个类型，放在一起比较，很难分出高下。
“现在只能看观众的投票了。
“我收回之前的话，原本我还觉得票仓的票可以留着不投，现在我建议全部放出去，或许还有把握赢。”
陈立鹏沉吟片刻，吩咐秘书去打电话放票。
第272章 最终票数，冠军是谁？
距离《放声而歌》决赛最后一轮锁票，还剩最后三分钟。
和两大唱片公司的高层讨论之后，陈立鹏代表陈家背后的资本，最终作出了决定，将准备好的票仓全部放了出去。
最后三分钟时间里，谭志冠的票数直线飙升。
企鹅视频副总裁李雪莹看着后台的数据，表情十分平静。
最后三分钟票数突然暴涨，这些票数确实不是正常的观众投票。
不过，这些票是真金白银砸的，而最终获益的是企鹅视频和《放声而歌》的制作方。
所以，无论这些票是什么人投的，站在企鹅视频的立场，这些票都是钱，没有理由拒绝。
况且，投票规则并没有规定最后三分钟不能投票。
如果是刷的免费票，企鹅视频会把这些票噶掉，但真金白银买的票，那就是这个金钱游戏的规则。
企鹅视频存在的目的就是赚钱，而今晚最后三分钟，利润数千万。
没有人会拒绝这样的收入。
因此，企鹅视频副总裁李雪莹看着暴涨的票数，摇头笑了笑。
作为圈内人，她知道这些票是谁投的，而嘴角的笑意就比较有意思了。
……
同一时间。
松石唱片总部，高层也在密切的关注着票数变化。
石振宏作为第一大股东，在和梁宇松讨论之后，当机立断拍板：“全平台宣传，向观众拉票。票仓也全部放出去，拼最后这一把！”
在谭志冠的票数暴涨没多久，方醒的票数也开始暴涨。
这一场较量，不仅是舞台上的较量，也是场外资本的较量。
李雪莹看到双方票数都在增长，知道双方开始火拼了。
这种打榜的竞争越激烈，平台和制作方的收益就越高。
李雪莹从双方暴涨的票数中，可以看出很多信息。
其中，谭志冠最后三分钟暴涨的票数，远比方醒的要多很多。
这也说明了谭志冠背后的资本，确实资金雄厚，砸起来更肆无忌惮。
相较之下，松石唱片的资金就没那么夸张了。
而且，松石唱片敢投这笔宣发和打榜的经费，还是因为从去年开始，松石的营收翻了五倍。
否则，以松石唱片原本的规模和实力，根本没有能力和陈氏资本较量。
……
事实上。
松石唱片的宣发经费，从第二轮竞演开始，就一直在砸。
全平台宣发，向《放声而歌》导流量。
在方醒和邵宇演唱《追梦赤子心》的时候，一个视频悄然上了微博热搜，并且火速冲上了前十。
这条视频是方醒出道以来，所有歌曲的混剪。
从《明日之星》开始，方醒、邵宇、陆鸣、郭柯达在舞台上，一路走来，所唱的每一首歌都成为了经典。
《夜曲》《天下有情人》《难念的经》《赤伶》《起风了》《少年中国说》《孤勇者》《男儿当自强》《烟花易冷》……
再到《歌声》舞台上，《夜空中最亮的星》《七里香》《年少有为》《喜帖街》《青花瓷》《七子之歌》……
一首首经典歌曲，混剪在一起。
每一首都深入人心。
只要听过这些歌曲的观众，心中都赞叹不已。
在这条混剪视频发出来之后，松石唱片宣发部门，直接联系所有合作的娱乐大V，集体转发这条微博。
使得这条微博火速冲上了热搜。
冲上热搜之后，无数网友看了视频，都忍不住点赞、转发，让这条视频，以极为恐怖的速度，冲上了热搜第一。
在混剪视频最后，还放出了《放声而歌》的决赛宣传，号召观众观看决赛。
这条混剪视频的热度，将《放声而歌》决赛推上了最高潮。
在最后锁票的三分钟里。
直播弹幕被投票的声音刷屏：
【加班到现在，节目还没看。听说方醒要输了？他输不输不关我的事，但《年少有为》的票，我得投。】
【投票是我的态度，输赢与我无关。】
【《青花瓷》值得一票。】
【《烟花易冷》值得两票。】
【《青花瓷》再加一票。】
【刚刚听完《追梦赤子心》，这首值得一票。】
【《真的爱你》值得一票。】
【《难唱的经》得有一票。】
【《赤伶》得有一票。】
一首首经典歌曲的歌名，覆盖了整个直播画面。
这些歌名，全都是方醒唱过的歌，每一首都是霸榜之作。
这些刷屏的弹幕，全都是那个混剪视频，过来投票的。
【管他什么天王，屠神证道就在今天！】
【票都给我投起来，就一首《夜曲》，就值得我掏光票票。】
最后三分钟的票数增长，非常恐怖。
一边是乐坛天王，一边是横空出世，霸榜一年的大魔王。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
舞台上。
柳思蕾念完最后一段口播之后，将话题拉回到投票上：“还有最后十秒，让我们一起倒计时，十秒之后，投票通道将关闭。十、九、八……”
倒数十秒之后，舞台上出现锁票特效。
“锁票！让我们稍作等待，等后台工作人员统计票数。”柳思蕾接着聊一些《放声而歌》一路走来的趣事。
两分钟之后，一名工作人员快步上台，将一张手卡递给柳思蕾。
柳思蕾看了一眼手卡，然后抬头面向镜头，微笑说道：“在我手里的，就是《放声而歌》决赛，年度金曲的最终票选结果。
“今晚最后一轮竞演中，四组歌手演唱了四首歌，到底谁能斩获年度金曲呢？
“在公布结果之前，首先要感谢全民听审对《放声而歌》的支持，如果你投过票，那你就是今晚决定比赛结果的那个人。
“话不多说，按照导演组的安排，我们按照竞演顺序，依次公布最后一轮的投票。
“首先是第一组歌手洪宇鹏组的票数，是多少呢？让我们来看大屏幕。”
她说到这里，抬手示意大屏幕，将所有观众、嘉宾的目光，都吸引到大屏幕上。
在众人的目光中，大屏幕上出现洪宇鹏的名字，跟在他名字后面的数字，从零开始跳动。
最终票数定格在了765万。
“恭喜洪宇鹏组，765万票，非常不错的成绩。”柳思蕾说了一声恭喜。
洪宇鹏也非常高兴，站起来感谢周围的嘉宾。
事实上。
看到这765万票这个票数，大家都知道这个票数，跟冠军没有一点关系。
因为按照之前预测的票数，想要争冠至少是千万级别的票数，才有可能，而且还不能是一千来万。
出现这种情况也很正常，在这种决赛里，往往是争冠的那两组歌手，票数和其他歌手会出现断层。
紧接着，柳思蕾又公布了张惠莹组的票数，1520万票。
张惠莹的票数是洪宇鹏的两倍多，这个票数不低，但想要争冠，可能性不大。
特别是业内人，都知道场外资本入场，都做了些什么。
最终夺冠的票数，不可能只有一千多万。
最后只剩下谭志冠的《相思何求》和方醒的《追梦赤子心》，还在竞争最终的冠军。
柳思蕾用激动的语气继续宣布道：“按照出场顺序公布的规则，接下来公布的是谭志冠《相思何求》的最终的票。
“这首经典金曲，到底能获得多少投票呢？让我们来看大屏幕。”
和前面两首歌的公布方式一样，谭志冠的名字出现之后，跟在名字后面的数字开始跳动，从零开始一路飙升。
而且，票数以很快的速度突破1000万票，然后想着2000万票狂奔。
没等多久，票数便突破2000万票，然后朝3000万票逼近。
观看直播的观众，都焦急的盯着不断跳段的票数。
弹幕都在猜最后的票数是多少：
【肯定不止3000万，我感觉4000万打底，5000万都有可能。】
【不可能有这么多票，投票是要真金白银投的，3000万差不多了。】
看过类似比赛的观众，知道决赛的票数大概会是多少。
热度不高的音乐综艺，票数有个一两百万，就已经是夺冠实力。
热度高的音乐综艺，票数则会突破千万级别。
《放声而歌》的热度非常高，在热度方面，甚至和原本的音综天花板《歌声》不相上下。
不过，两个节目是不同类型。
因此，按照以往的经验，《放声而歌》决赛冠军的票数，大概会在3000万这个数字上。
在观众的猜测中，谭志冠《相思何求》的票数，火速冲破了3000万票，而且还在一路飙升。
观众看到这里，弹幕开始庆贺：
【破3000万了，那没跑了。谭志冠肯定是冠军。】
【确实，类似的综艺，一千多万票都差不多是冠军了，这都三千多万了，铁冠军。】
【不一定吧。我直播弹幕，最后给方醒投票的人很多啊。】
【你们都不懂，要是业内人就知道了，谭志冠能得这么多票，可不只是观众投的那么简单。】
【正常的观众投票，是张惠莹那个数字。一千多万票，就是观众票的峰值，就算再高，能到两千万票，也就到顶了。】
【谭志冠这3000万票，只能说，肯定不只是观众投票那么简单。】
【反正谭志冠是夺冠了，这下舒服了，让方醒那么跳，这下好了吧？终于输了吧？】
开始有和方醒敌对的粉丝，开始狂欢。
因为按照3000多万票这个数据，谭志冠确实大概率夺冠了。
毕竟决赛最后一轮，是弹幕统计票数，能到这个数字，已经非常夸张。
而且，最终谭志冠并不是停在了3000万票的水平上。
直接突破了4000万大关。
谭志冠的票数停在了4053万票上。
柳思蕾用激动的情绪，宣布道：“恭喜谭志冠、任秋雅《相思何求》，最终票数4053万票，非常好的成绩。
“接下来，要轮到最后一组歌手的票数了。
“最后一组歌手是方醒、邵宇，和他们演唱的《追梦赤子心》。
“他们的票数，最终能不能超过4053万票呢？让我们来看大屏幕。”
节目来到了最激动人心的时刻。
方醒最终的票数确定之后，就将决出这一季《放声而歌》的年度冠军。
因此，所有观众看到这里，即便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但都撑着睡意，坚持看下去。
都看到这里了，不把最后的结果看完，今晚肯定睡不着了。
大屏幕上，出现了方醒《追梦赤子心》的字样，后面的数字从零开始跳动。
这一刻，很多观众都紧张的盯着大屏幕的数字，安静的盯着，关注着这个数字的每一次变化。
票数变化很快。
1000万、2000万……
几秒时间，票数就突破到了2000万，然后增长速度开始放缓一些。
观众看到这里，弹幕开始猜测：
【2000万了，已经2000万了，到底能不能超过谭志冠啊？】
【我感觉不太可能，虽然已经破2000万了，不过以方醒的人气和歌曲的质量，超过2000万是肯定的。但想要超过4000万，几乎不可能。】
【我也是这样觉得，方醒的票数，不太可能超过谭志冠。】
【也就普通观众在这猜，圈内人根本不用猜都知道谁会赢。这票数看看就好，只能说有钱真好。】
【楼上的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有人刷票吗？】
【什么叫刷票？真金白银投的票，规则也没有禁制以什么身份投票，以公司名义投票也是可以的，反正都是真金白银买的票，谁能说什么？】
【卧槽！这话阴阳怪气的，是在暗示谭志冠用钱打榜了？】
【多新鲜！流量时代，还有不砸钱打榜的偶像吗？选秀爱豆的打投不是最正常的事情吗？】
在众多弹幕猜测中。
在现场嘉宾的灼灼目光中，《追梦赤子心》的票数一路飙升。
先是突破了3000万票。
原本到了3000万票，现场的嘉宾，觉得这个票数差不多了。
谭志冠看到这个票数，脸上面无表情，内心的情绪还算稳定。
因为谭志冠刚才已经收到了麦林经纪人发过来的信息，知道背后的资本，已经把票仓全部放了出去。
所以，只要真实票数差距不是太大，今晚他肯定赢。
只是，随着《追梦赤子心》的票数一路增长，谭志冠的表情越来越精彩。
《追梦赤子心》的票数渐渐逼近4000万，而且看这趋势，很像是要突破4000万大关的样子。
如果《追梦赤子心》的票数，真的突破4000万大关，那么很有可能会超过他。
因为他的《相思何求》票数只有4053万。
渐渐的，方醒《追梦赤子心》的票数，在达到3999万票之后，又变化了一次，正式突破4000万大关。
现场和直播屏幕前的观众都震惊了。
这意味着，方醒的票数，已经无限接近谭志冠。
这样一来，冠军的有悬念了。
在所有人观众的目光中，
方醒《追梦赤子心》的票数一举突破4000万，还在一路飙升，在一些人的绝望眼神中，一口气突破5000万，最终达到了5122万票，惊呆了所有人。
第273章 冠军绝杀，碾压对手
5122万票，一个非常惊人的数字。
当方醒、邵宇的《追梦赤子心》票数，最终定格在5122万票的时候，现场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谁都没想到，最后一轮方醒的票数竟然会超过5000万。
原本，谭志冠的4053票就已经足够惊人。
只要稍微想一下就知道，张惠莹的票数只有1500多万票。
以张惠莹的实力和名气，这个票数即便不能争冠，也不会和冠军票数差太多。
然而，谭志冠一上来就是4053万票，是张惠莹的两倍多。
这已经形成的断层。
当看到谭志冠4053万票的时候，现场大部分嘉宾都觉得，今晚谭志冠笑到了最后。
4053万票，绝对是一个夺冠数字。
不只是现场的嘉宾，观看直播的观众，也大多这么觉得。
然而，当方醒的票数超过4000万的时候，现场的嘉宾、直播频道的观众，开始感觉事情不对劲。
因为谭志冠是4053万票，堪堪突破4000万大关。
一旦方醒的票数超过4000万票，剩下53万零头，很容易就会超过去。
因此，当方醒的票数超过4000万的时候，谭志冠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他甚至在暗暗祈祷，希望方醒的票数停在四千零几万的节点上。
然而，方醒的票数在突破4000万大关之后，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一口气超越谭志冠，然后奔着5000万去了。
谭志冠眼睁睁看着方醒的票数超过他，然后一骑绝尘，冲向5000万，最后超过5000万，达到了5122万票。
碾压，这根本就是碾压级别的优势。
大屏幕上出现5122万这个数字之后，现场的观众、嘉宾，还有直播屏幕前的观众，都愣了一下，下意识的不确定这个数字是不是真的。
一些观众激动的想要拍手欢呼，但又担心票数出问题，刚想欢呼又连忙停下来。
直到柳思蕾大声的呐喊出来：“恭喜方醒、邵宇演唱的《追梦赤子心》，获得全民听审5122万票的投票，恭喜！
“那么，今晚决赛最终斩获年度金曲的就是方醒、邵宇《追梦赤子心》。
“也感谢其他榜样歌手、新生歌手的精彩合作，接下来将是颁奖环节。
“有请方醒、邵宇上台，有请《放声而歌》总导演佟菲，东海卫视副台长卫书荣，一起来颁发《放声而歌》年度金曲奖杯。”
……
直播进入颁奖环节之后，观众终于确定，最终是方醒获胜。
微博、企鹅视频，各大网络平台，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
【这是又赢了？还真是，连斩两位天王了吧？有点狠啊。】
【《追梦赤子心》这首歌也确实挺狠的，方醒下手从来就没有轻过，属实有点过分。】
【我去！谭志冠4000万票的时候，我都以为他稳冠了。结果方醒还来了个5000万票。】
【原本我不准备看直播的，偶然刷到方醒二十多首歌的混剪视频，实在没忍住就去看了。看都看了，不投票岂不是白看了？一不小心就砸了百来票。】
在众多粉丝、乐子人的欢呼声中，也有一些阴阳怪气的弹幕：
【这黑幕，也是醉了。刷票刷成这个鬼样子，就硬捧方醒呗。】
【5000万票，想都知道是刷的。】
随后，也有一些号称业内人士的网友发小道消息：
【说票不是纯观众投的，那是对的。但说刷票，就不太准确了。不知道从哪一代选秀开始，打榜投票已经成了常态。仔细算起来，选秀节目出道的爱豆，哪个没有粉丝打榜投票？哪个没有众筹？】
【确实，作为圈内人，其实看得很透。如果说砸钱投票，天王这边可是背后资本在砸，啧啧……竟然没砸赢，挺意外的。】
【看到最后的票型，其实挺好笑的，票数差了上千万，方醒那边根本不需要砸钱，只做宣传就赢了。】
【圈内人看得很清楚，天王今晚确实是输了。也不怪天王太弱，只怪对手太强。】
……
在决赛投票结果出来之后，不仅现场的嘉宾感到惊讶。
麦林唱片总部的三个公司高层，更是表情精彩。
在5122万票这个数字出来的瞬间，麦林唱片总部会议室变得死寂，落针可闻。
作为两大唱片公司的音乐总监，许商言和许立仁对音乐都很专业，他们也听得出来《追梦赤子心》确实很强，但怎么都没想到，票数差距竟然超过一千万票。
原本，许商言听完《追梦赤子心》之后，知道谭志冠这个冠军不太稳，所以建议陈立鹏把票仓的票全部放出去。
鹏程资本这次准备的票，数量很恐怖。
许商言觉得，只要票仓的票放出去，冠军肯定是稳的。
可是，他怎么想都想不到，《追梦赤子心》的票数，会夸张到这种程度。
陈立鹏表情阴晴不定。
今晚鹏程资本砸了很多钱。
砸钱不是问题，但砸了钱，还拿不到冠军，这和把钱扔水里没有什么区别。
这笔钱的用处，最后是要向股东交代的。
如果谭志冠拿下了《放声而歌》的冠军，那么麦林唱片的股价会大涨，而且还把松石唱片压了下去。
那么，这笔资金砸得就没有一点问题。
可是现在，钱没了，冠军也没拿到。
陈立鹏这个董事长，就需要对今晚事情做交代。
沉默了许久，陈立鹏沉声问道：“找人问问看，是不是松石唱片那边做了什么手脚？”
秘书知道现在董事长的脾气很糟糕，赶忙答应一声，然后轻手轻脚的出去打电话。
几分钟之后，秘书返回答道：“找人问过了，松石唱片那边也投了票，但数量不算多，不到……一千万票。”
听到这个答桉，陈立鹏的表情越发难看了。
这就意味着，即便松石唱片不出手，方醒的票数也能轻松碾压谭志冠砸钱后的票数。
换而言之，他今晚用的所有手段，就是个笑话，就算把票仓所有的票放出去，都不如方醒的基础票多。
这种完败的感觉，让他心情非常糟糕。
……
颁奖环节结束之后，《放声而歌》决赛直播夜宣告结束。
当直播画面上开始滚动鸣谢名单的时候，观众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于是，很多观众开始在企鹅视频上找纯享版，准备把决赛的歌再听一遍。
特别是最后一轮竞演，谭志冠VS方醒的两首歌，点播量非常高。
观众都想要听听看，到底谁才是名副其实的冠军。
所以把《追梦赤子心》和《相思何求》重复听几遍，在心里给这两首歌一个更准确的评价。
在两首歌的纯享版视频中，弹幕刷屏：
【《相思何求》确实好，可惜对手太强。】
【普象唱片把一线女歌手放到节目里当新生歌手，结果还是没能帮天王拿下冠军，确实对手太强。】
【两首歌都重复听了三遍，有一说一，《追梦赤子心》是越听越觉得好，越听感触越深，甚至情绪都一点起伏了。】
【单纯拿这两首歌来比较的话，《追梦赤子心》确实更胜一筹。方醒拿冠军没毛病。】
【感觉天王挺不值的，实力、地位、资历都不缺，其实根本没有必要跑到音乐综艺里来，要是能拿冠军还好，现在输给一个年轻歌手，可惜了。】
【谁唱得好，谁就该拿冠军。《追梦赤子心》年度金曲实至名归。】
……
……
《放声而歌》决赛直播结束之后，相关话题火速冲上了热搜。
同时上热搜的还有《追梦赤子心》。
《追梦赤子心》冲上热搜之后，开始向各大网络平台蔓延。
直播平台的音乐主播，开始尝试演唱这首歌。
这首歌的音高对女声来说，只是小意思，基本上只要是个女的都能唱。
男歌手就稍微有点难度了。
不过，直播平台的音乐主播里，也是卧虎藏龙，有很多能唱高音的男歌手。
只是，这些音乐主播翻唱《追梦赤子心》，唱的质量参差不齐，而且很难唱出方醒现场那种感染力。
音乐主播陈天宇，已经成了虎鲸直播音乐区里的第一方吹。
陈天宇之前一直不温不火，从音乐主播变成翻车搞笑主播之后，稍微有点热度，可以维持生活。
后来，在《难念的经》翻车接力的时候，陈天宇靠着翻唱《难念的经》翻车集锦，涨了一大波粉。
从那之后，方醒每出一首歌，陈天宇都要翻唱。
而且不管唱得怎么样，网友都买账。
他唱方醒的歌，唱得好，网友就开卡鼓励。
他要是翻车了，会有更多网友开卡吐槽。
陈天宇已经找到了涨粉密码，所以每次方醒有节目播出，他都要撸羊毛。
这次《放声而歌》决赛，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等方醒和邵宇唱完《追梦赤子心》之后。
陈天宇开始吹捧：“牛逼！兄弟们，不是科班出身的兄弟可能听不出来这首歌有多牛逼。
“这样，我现在就学唱，咱们把纯享版找出来，一边听一边跟唱。
“老朋友都知道，我学歌超快的。”
这时候。
直播间弹幕开始询问：
【《难唱的经》都学一年多了，什么时候能学会？】
陈天宇一摆手，说道：“往事不要再提，那首什么《难唱的经》，我觉得方醒自己唱现场都不一定稳。真的，今晚这首《追梦赤子心》也很难。
“大家第一次听的时候，肯定觉得方醒副歌第一句破音了对不对？
“诶！要么怎么说方醒是大魔王呢，人家就是故意这么唱的。
“只要多听两遍，你就会发现，这首歌就是唱破音，才有那种歇斯底里的感染力。
“而且，方醒每一次到同一个节点，都能唱出那种将破未破的程度，而且每一遍都有递进，简直恐怖。
“如果你们不信，多听你个音乐区主播的翻唱就知道了，没人能唱出方醒这种感染力。
“来了哈，我们现在开始练唱。
“这首歌的主歌也好，朴实的讲述，就是在铺垫副歌的爆发。
“充满鲜花的世界到底在哪里，如果它真的存在那么我一定会去……”
听完陈天宇的胡吹，网友的弹幕开始吐槽：
【不愧是虎鲸第一方吹，你可真能吹。】
陈天宇唱歌的间隙，还不忘和网友互动：“是的，我就是虎鲸第一方吹，我的梦想就是有一天和方醒同台合作一次。”
网友：
【那你咋不去参加《放声而歌》，当新生歌手说不定就能和方醒合唱了。】
陈天宇：“这位肯定是新朋友，我真的报名过《放声而歌》，而且是去菲凡娱乐总部报名的，我还直播了报名过程，可是人家没要我啊。当时看过直播的兄弟肯定记得。”
【对，我证明。翻车陈确实去报名《放声而歌》了，我就是那天菲凡娱乐的保安，他赖着不走，让我给赶出去了。】
【什么赶出去的？明明是被拖出去的，我就是菲凡娱乐大堂的地砖。】
陈天宇开始在直播间里向《放声而歌》节目组喊话：“如果《放声而歌》有第二季，我还要去报名，节目组记得一定要收我啊。”
【收你干什么？让你现场表演怎么翻车吗？】
【要是翻车陈都上《放声而歌》了，节目档次会不会被直线拉低？】
陈天宇一脸苦瓜相，吐槽道：“兄弟，这就过分了。我也是科班出身的十八线歌手，给点面子。
“要不这样，我立一个flag，兄弟们帮我转发，要是第二季《放声而歌》把我收了，我就在节目上唱《难唱的经》，怎么样？”
直播间的网友顿时来兴趣了：
【你要这么说，那我就想看了。】
【想看+1】
【你等着，我要把这一段直播剪成视频发到微博上，还非让你上《放声而歌》唱《难唱的经》不可了。】
……
《追梦赤子心》的热度起来之后，直接空降音乐风云榜，和《真的爱你》一起霸榜，相爱相杀。
过了一个月，国家队开始选拔明年奥运的出征歌曲。
由于《追梦赤子心》这首歌很有拼搏精神。
方醒听说这个事之后，拿《追梦赤子心》去参选，并且最终脱颖而出，成为了明年国家队的奥运出征歌曲。
为此，方醒还找人拍了MV，许多奥运冠军出镜，MV中还剪进去很多奥运健儿的夺冠瞬间。
奥运出征MV发布之后，《追梦赤子心》的热度开始朝长线发展，频繁出现在各种晚会上。
……
第274章 资本的凶恶本性
《放声而歌》在东海卫视完美收官，收视率打破东海卫视近五年的收视率纪录。
决赛直播的收视率峰值达到了2.51%，是今年国内收视率最高的季播类综艺。
这意味着，《放声而歌》将是今年的综艺收视率之王。
国内的电视台算是发现收视密码了，凡是有方醒参与的电视剧、综艺，都会大爆。
不仅大爆，节目里出的歌，还能上价值。
不是被国家部门官微转发表扬，就是被选作奥运出征歌曲。
这种能够上价值的歌曲，不是努力就能得到的。
然而，这种类型的歌曲，不断的在方醒手中出现。
这次《放声而歌》的热播，再次证明了这一点。
因此，《放声而歌》决赛直播结束后，越来越多电视台、视频平台，通过各种人脉、渠道，联系方醒的朋友、公司、经纪人，都在询问后面的工作计划。
无论是综艺，还是电视剧，都有人想要投资。
《放声而歌》决赛后的几个星期了，方醒不断的受到各种电视台领导的邀请。
……
《放声而歌》不止在东海卫视上打破了近五年的收视率纪录，在企鹅视频上的播放量，也非常惊人。
决赛结束后的一个星期，《放声而歌》全季播放量突破50亿。
企鹅视频还在首页用横幅庆功。
当然，这50亿播放量，包括了正片、纯享版、VIP会员专享花絮等等所有视频内容。
而且，这个播放量还不是最终播放量。
《放声而歌》在决赛结束之后，依旧霸占着综艺热播榜前三的位置。
在企鹅视频首页庆祝《放声而歌》全季播放量破50亿的当天，还又一次冲上了热播榜第一。
不只是企鹅视频。
全网各大网络平台都有《放声而歌》的踪影。
从决赛前三天，到决赛后一个星期，微博热搜就没有停过。
直播平台也都在翻唱《放声而歌》上的歌曲。
《追梦赤子心》和《真的爱你》开启了音乐风云榜的左右互搏模式，自己和自己争榜。
如果仔细分析的话，业内人都知道，《放声而歌》决赛热度之所以这么高，其中一个原因是谭志冠。
作为正当红的乐坛天王，谭志冠本身就能扛收视率。
然而，最后站在风口浪尖上的人却是方醒。
这让谭志冠在决赛之后，从公众视野消失了一段时间。
……
除此之外，最难受的是陈立鹏。
因为他作为这次决赛运营的幕后推手，钱没少砸，但没有达到目的。
鹏程资本虽然主要是陈家掌控，但其实到了这种级别的投资公司，都会和其他大资本交叉持股。
因此，陈立鹏这次运营的项目，明显是亏的了，而且亏了很多。
钱没怎么赚到，名也没拿到，还导致麦林唱片的估值下降了一截。
在这种情况下，陈立鹏必须要向鹏程资本的其他股东一个交代。
当然，这个交代的方式，其实有很多种。
对于公司的股东来说，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赚钱。
在一个项目上亏了，可以在别的项目上补回来。
在知道谭志冠拿不到冠军之后，陈立鹏就已经想到了各种可能。
麦林唱片估值下降，谭志冠价值下跌，明年的代言合同缩水。
鹏程资本股东的质疑，等等一系列事情，陈立鹏都想到了。
他现在已经不关心谭志冠的情况了，他要处理的是背后资本的事情，谭志冠说是乐坛天王，但在资本眼中，也不过是赚钱的工具人。
第二天。
陈立鹏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之后，就立即赶回家，要和家里的老爷子，商量解决这次事情。
事实上，陈家拥有鹏程资本的绝对控股权，所以股东的质疑只是小危机，并没有到伤筋动骨的程度。
不过，如果处理不好，有大股东撤股，会导致投资人对鹏程资本失去信心。
因此，这件事还是需要稳妥处理才行。
……
第二天晚上。
陈立鹏应酬完之后，才回到盛天尊品。
轿车刚进别墅的车库，陈文翰就上来打招呼：“二叔，昨晚是什么情况？怎么又让方醒拿了冠军，不是说要扶谭志冠夺冠的吗？”
因为之前《血雨江湖》的事情，陈立鹏对这个侄子不是很满意，况且公司的事情，也不是陈文翰能过问的。
陈立鹏随口回道：“好好读你的书，不该问的别问。”
陈文翰一听，表情就冷了下来。
他从小到大，都被陈家老爷子当做天才。
陈家在商业上的成功，其中一部分原因是靠着“音乐世家”这个名头。
也就意味着，音乐才是陈家立足的根本，是底蕴。
而且还得是高雅的音乐，比如小提琴家。
陈文翰就是陈家老爷子培养出来，准备为陈家获取上流社会荣耀和地位的音乐天才。
在前二十几年时间里，陈文翰也确实达到了陈家老爷子的要求。
所以，陈文翰在陈家众多子侄中，是最得宠的一个，从小得到的资源都是最好的。
陈家也为陈文翰打造了音乐天才、上流贵公子的人设。
这个人设也非常有用，特别是拿来玩女人，简直手到擒来。
可以说，陈文翰前二十六年的人生，顺利得就像是拿了主角剧本，从小被人跪舔到大。
直到去年的帕格尼尼国际小提琴大赛，他的人生才发生了一点意外。
本来，帕格尼尼国际小提琴大赛的事情，只是一点小意外。
陈文翰虽然没有拿到金奖，但也拿到了第三名。
帕格尼尼大赛是小提琴界，含金量最高的比赛之一，能拿到名次就足以拿来炫耀。
因此，他只是没有拿到金奖，并不是真的滑铁卢。
对于一般人，能拿到第三名就足以扬名。
可是在陈文翰看来，这就是他二十六年人生里，唯一的挫折，而且是输给了同校的本科生。
这才是他心里真正无法接受的原因。
后来，他越看方醒在娱乐圈呼风唤雨越不爽，他也想要进娱乐圈，当娱乐圈的皇帝。
而且，凭借陈家的资源，捧他一个太子爷，不要太简单。
所以，他一出道，就出演了S级大制作《血雨江湖》。
只可惜，这部S级武侠剧，扑得很彻底。
如果只是扑街了，他还没那么难受。
不就是亏点钱嘛，他根本不在意，况且亏的是家里的钱，不是亏他手里的钱。
真正让他难受的是，和《血雨江湖》打擂台的《武林外传》爆了，爆得一塌湖涂。
甚至《武林外传》已经播完半年时间，现在还挂在喜剧分类热播榜第一的位置上，而且看趋势，很可能会长期待在榜单上。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这使得陈文翰越看方醒越不爽，甚至偶尔在学校里遇到陆湘儿，他心里都有火无处发泄。
这一次。
方醒又踩着陈家力推的天王谭志冠，拿下了《放声而歌》的冠军。
陈文翰就更不爽了，所以他想要问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他从小耳濡目染，知道鹏程资本能在音乐圈里称王称霸，可不是靠的运气，而是靠实力。
所以，有鹏程资本在背后运营，再加上谭志冠本身的实力和知名度，不可能拿不到冠军。
他觉得这里面肯定出了什么问题，所以才会选择追问他的二叔陈立鹏。
……
只是，现在陈立鹏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根本没有心情照顾这个侄子的情绪，教训一句就直接进屋，去一楼书房见陈家老爷子陈兴业。
陈立鹏关上书房的门之后，换上略显恭敬的表情，说道：“爸，这次的项目没做好。”
陈兴业已经七十多岁，头发花白，但目光仍旧很锐利。
他抬了抬手，说道：“行了，事情我都知道了。说说你的想法，想怎么补救？”
陈立鹏来之前，其实已经想清楚了，不过还是沉吟片刻后，才答道：“爸，松石唱片那边势头起得太快，而且节目刚结束，歌的热度也很高。
“现在想要压松石唱片，完全是事倍功半的事情。
“所以，最好的做法是冷处理，让这次的风头先过去。
“至于这次的亏损，可以从其他地方找补回来。”
陈兴业沉默的点了点头。
作为陈家真正的掌舵人，虽然已经把鹏程资本交给陈立鹏打理，但真正遇到大事的时候，他这个二儿子，还是要回来找他商量。
可以说，陈家的基业，是陈兴业打拼下来的。
能做到这种程度，陈兴业对很多事情比年轻人看得透。
像松石唱片现在这种情况，就是商业里的黑天鹅，一旦出现，就是不讲道理的。
像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晾一段时间，等松石唱片的勐烈的势头过去之后，再处理。
至于，这次鹏程资本的损失，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从其他地方找补回来。
股东要的是赚钱，只要能把钱赚回来，其他事情都好说。
陈兴业沉吟片刻，问道：“你准备从什么地方找补回来？”
陈立鹏笑了笑说道：“大川音响那边和我们谈的融资，已经谈了半年多了，第一批融资款已经放过去。
“如果现在撤资的话，大川音响的资金链立马就会断。
“那陆建川就只能等着破产清算了，那个时候再收购大川音响，只需要花五分之一，甚至更少的钱拿下来。
“然后拆分出售，不仅这次的损失可以补回来，还能翻倍赚回来。”
陈兴业听完这个提议，沉吟片刻，问道：“不是说我们两家的关系还不错嘛，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合适？”
陈立鹏摇头说道：“其实我们两家没什么关系，只能算认识。到时候，收购大川音响的时候，不用鹏程资本的名义出手，找另外一家投资公司进行收购。”
陈兴业皱眉问道：“可我上次听说文翰和他妈妈，还去他们家里作客了，要不要先问问文翰的想法，面子上的事情，还是不能做得太绝。”
这时候。
书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陈文翰走进来大声的说道：“不用问，我跟那家人不熟，就按二叔说的做好了，直接让大川音响破产清算。”
陈兴业见到孙子闯进来，皱了皱眉，但没有说什么，点点头说道：“那就这么办吧。做的时候首尾要干净一点，收购大川音响的公司，明面上不能和我们家有任何关系。”
陈立鹏点头答道：“这事我知道该怎么做，那我这就去安排了。”
陈兴业挥挥手，让二儿子下去办事。
等陈立鹏走了之后。
陈文翰走到陈兴业面前，说道：“爷爷，这次二叔的办法真的不错。”
陈兴业笑着教训道：“偷听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家里的事情，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陈文翰从小就得宠，在家里从来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不能做的。
“你天生就该是艺术家，不要沾染生意上的事情，记得好好练琴，以后你就是陈家的太阳，陈家需要你的光芒照耀。”陈兴业叮嘱道。
“知道了，我的小提琴基本已经到顶了，缺的只是名望。”陈文翰答道。
“对了，你和你妈上次不是去陆建川他们家作客吗？怎么又不熟了。”陈兴业问道。
“这件事我不想提，反正我支持二叔的决定，就应该狠狠的给他们一个教训。”陈文翰不想提那次的事情。
陈兴业笑了笑说道：“生意的事情，全都交给你二叔，你是艺术家，要和铜臭味撇清关系。
“还有大川音响的事情，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我们陈家是音乐世家，不会做这种恶事，明白吗？”
陈文翰点头答应：“放心吧。凭我的脑子，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陈兴业咳嗽一声，换上稍微严厉一点的语气说道：“听说你最近和那个姓宋的女明星走得很近，玩玩可以，但不能被缠上，该给钱给钱，我们家的门，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关于你的婚事，我另有安排。”
陈文翰笑着说道：“放心吧。我就是玩玩，过段时间就打发掉。”
……
第275章 资金链断裂，处境堪忧
东海音乐学院，第一交响乐团排练结束。
陆湘儿换好衣服，从更衣间出来，背着小提琴准备回家。
走廊外，陈文翰靠着墙壁，出声说道：“下个星期，乐团竞选奥运开幕式的展演，你不用来了。”
陆湘儿听到这话，满头都是问号，眨巴一下眼睛，指指自己的鼻子问道：“你在跟我说话？”
“不然呢？”陈文翰扯扯嘴角，眼中有一丝轻蔑。
“老师没通知我这事。”陆湘儿还是没明白他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下个星期是东音第一交响乐团竞选奥运开幕式的展演，表现好的话，有机会在奥运会开幕式上演出。
这个演出机会，是一种荣耀。
陆湘儿自从拿到帕格尼尼国际小提琴大赛的冠军之后，选入东音第一交响乐团，一路升到了第一小提琴组。
甚至乐团在演奏小提琴协奏曲的时候，陆湘儿还经常担任主乐器。
从帕格尼尼大赛开始，陆湘儿在交响乐团里，各方面都压陈文翰一头。
这次的奥运会开幕式竞选展演非常重要。
只要能在展演上崭露头角，就有希望在奥运会开幕式上演出，这个荣誉对陈家来说，非常重要。
陈文翰一直在竞争展演的主乐器席位，但前面有陆湘儿挡着，让他很难受。
……
陆湘儿听到陈文翰让她下星期不要参加奥运会开幕式竞选展演，下意识的以为是老师有什么新的安排。
陈文翰勾了勾嘴角，戏谑道：“不用老师通知，我现在通知你，下星期不用来了。”
陆湘儿皱眉反问：“凭什么？”
通常来说，交响乐团演出的时候，有上百位乐手。
这么多人，难免会有人出状况无法演出。
因此交响乐团都会有备选方案，如果第一小提琴手无法出席，就会有其他小提琴手顶上。
也就是说，如果奥运会开幕式竞选展演的时候，陆湘儿没有出现，那么陈文翰就会成为那天的主乐器，站在开幕式最高的舞台上演出。
陈文翰冷笑道：“不凭什么，我怎么说，你就得怎么做。”
“莫名其妙。”
陆湘儿板着脸回他一句，就准备离开。
陈文翰目光一冷，哼道：“你爸都破产了，还敢这么跟我说话。别怪我没提醒你，要不了多久，你就得过来求我。”
陆湘儿听到这话，更加疑惑了，回头皱眉看着他，问道：“你什么意思？”
“你要是那么想在展演上演出，也不是不行……”陈文翰说着，伸手去挑陆湘儿的下巴。
陆湘儿眼睛一瞪，抬手打开他的手，骂了一句：“神经病！”
然后快步跑出教学楼。
……
在回家的路上，陆湘儿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
刚才她听得很清楚，陈文翰说她爸的公司破产了。
可是之前，从来没有听家里提起过这件事。
可是，如果没有这事，陈文翰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
这件事怎么想都不符合逻辑。
陆湘儿快步回到家，推开厅门，喊了一声：“妈……”
陆母原本正坐在沙发里，右手撑着头。
听到女儿回来，她赶忙站起来，说道：“回来了，你先洗手，准备开饭了。”
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但陆湘儿总感觉母亲的情绪不太对。
她看似随意的问道：“老爸什么时候回来？”
陆母迟疑了一下才答道：“你爸出差去了，这几天都不能回来吃饭。”
饭菜还是很丰盛。
吃饭的时候，陆湘儿继续试探道：“老爸最近怎么这么忙？是不是公司那么的事太多？”
陆母点头答道：“对啊，最近很忙。你不是也知道嘛，公司要进行产业升级，订购了一套全新的生产线，还要新建厂房，能不忙吗？”
陆湘儿眼珠一转，又问道：“建厂房这种事，不都是包给建筑公司做的嘛。而且公司那么多人，就算监工也不需要老爸亲自去吧。”
陆母板着脸说道：“你今天怎么话这么多？吃完饭，赶紧练琴去。”
“哦。”
陆湘儿被教训了，只好撇撇嘴，吃完饭就上楼准备练琴。
只是，心里装着事情，哪有心情练琴？
她想了想，打开笔记本电脑，在浏览器的搜索栏里输入“大川音响”几个字，按下回车键。
然后，就出来了一大堆搜索结果。
大川音响算是一个老牌企业。
早年，陆父在香港做生意的时候，卖过光盘、磁带，开过音像店。
后来回东海，做起了一家DVD厂家的代理。
做了两年，又接收了一家工厂，开始自己生产DVD机。
那个时候，正是DVD盛行的时候，陆父确实赚了一些钱。
后来生意就越做越大。
只不过，DVD时代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陆父又把工厂转型生产更多与音像有关的产品，耳机、音响、MP3，各种音像耗材，还给大品牌代工过充电器之类的配件。
从DVD时代一路走过来，陆父每一次都及时转型，没有被时代淘汰，才把企业经营到现在。
只是，现在这个时代，已经是金融、地产的时代。
金融兴邦，实业误国。
有个梗虽然是在调侃，但其实是在反讽。
大川音响又一次走到了需要进行产业升级的时候，陆建川想要进军中高端市场，创立自己的品牌。
一直代工，始终不是长久之计。
特别是现在很多大品牌，开始将代工厂向东南亚小国转移。
如果现在不做点什么，肯定会被时代淘汰。
因此，陆父决定订购一条生产线，进军中高端市场。
只不过，资金缺口比较大，所以需要进行融资。
……
关于家里公司的事情，陆湘儿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
不过，父母从来不让她插手公司的事情，都是让她专心上学。
陆湘儿也一直无忧无虑长到了二十几岁，被保护得很好，几乎没有见过社会的险恶。
她搜索“大川音响”之后，快速扫了一下。
搜索百科之类的内容，基本都是她知道的，扫一眼就没有点开。
继续往下翻，看到了资讯内容。
其中一条是大川音响寻求产业升级，顺应时代发展，与鹏程资本、鼎盛资本等多家投资公司完成融资。
关于家里公司要融资的事情，陆湘儿之前就听说了。
企业发展到一定程度，融资是很正常的事情。
特别要进行产业升级的时候，更需要资金。
因此，融资本身没有任何问题。
陆湘儿也一直没有去关注这件事，并不知道给父亲投资的公司是哪家。
现在看到资讯上面写的是“鹏程资本”和“鼎盛资本”。
陆湘儿心中顿时生出一种不妙的感觉。
“鼎盛资本”这个名字，陆湘儿没有听说过，所以不知道是什么背景。
不过“鹏程资本”这个名字，陆湘儿听说过，似乎就是陈文翰家里的公司。
依稀记得陈文翰曾经在学校提过这个公司的名字，并没有很确定。
陆湘儿赶紧用天眼搜索“鹏程资本”，看到股份结构上来，最大的股东是“陈兴业”。
除此之外，股份占比前四的股东，都姓陈。
答桉已经很明显。
陆湘儿赶忙跑下楼，语气急切的询问母亲：“老爸融资的事情，是不是出问题了？”
陆母皱了皱眉，没好气的教训道：“生意上的事，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该管的，上楼练琴去。”
“投资的公司是不是叫‘鹏程资本’，是不是陈家的公司？”陆湘儿急切的问道。
“公司的事，不需要你管，你好好上学就行。”陆母严肃说道。
“不是，妈，我担心公司会出事。赶紧打电话告诉爸，鹏程资本不可靠，不能完全相信他们。”
陆湘儿心里还存着一丝幻想，如果鹏程资本还没有使坏，或许还有机会挽救。
陆母一听这话，表情终于有些绷不住了：“来不及了，鹏程资本已经撤资，现在你爸爸正到处去找其他融资办法。”
陆湘儿听到这话，知道事情已经发生，怪不得陈文翰会说自己家公司要破产了。
她的大脑宕机了几秒钟，赶忙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还能找到其他融资办法吗？”
陆母深吸一口气，强制保持镇静，说道：“小湘，你别担心，公司的事情，爸爸妈妈会处理好。
“可能过两天，妈妈也要出去一趟，你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要照顾好自己，要不去和宁小芸住几天。”
陆湘儿听到这话，知道情况很不好。
如果不是到了很糟糕的情况，母亲不可能扔下自己出去跑融资的。
陆湘儿深吸一口气，强制镇定下来，伸手抓住母亲的手腕，拉她坐下，装出大人的口吻说道：“妈，我已经长大了，家里的事情应该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
陆母看着女儿的眼睛，许久之后叹了口气，说道：“是啊，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事情可以告诉你，但你要保证，一切以学业为重。”
陆湘儿用力点头：“好，我保证。”
陆母这才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你爸想要进行产业升级，所以从国外订购了一条生产线。
“但是资金不够，所以找了投资公司融资。
“刚开始的时候，谈得很好，第一笔资金也到位了。
“你爸就订购了生产线，然后开始建厂房。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前几天鹏程资本突然撤资。
“你爸才忽然发现，融资合同里有陷阱，投资方竟然可以无条件撤资。
“这样一来，我们公司的资金链就断了。
“没办法，你爸这几天都在跑其他投资公司，希望可以找到新的融资办法。”
陆湘儿听到这里，眉头紧皱，问道：“是不是因为我抢了陈文翰的冠军，所以他们家故意整我们？”
陆母皱眉缓缓摇头：“应该不是，其实融资的事情，已经谈了半年多了。过程还是很顺利的，谁知道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况且，拿比赛冠军这种事，也不应该影响到融资啊。”
陆湘儿想了想，也觉得不合理。
虽然自己和陈文翰的关系不太好，但也不应该变成两家公司的矛盾啊。
陆湘儿继续追问道：“那鹏程资本为什么撤资啊？总得有个理由吧。”
陆母点头答道：“听说鹏程资本前不久在一个项目上亏了一大笔钱，资金也出现一点问题，没有后续融资款了，为了止损，所以选择撤资。”
“什么项目亏钱了？能亏这么多吗？”
陆湘儿并不知道鹏程资本在《放声而歌》决赛，砸钱打榜的事情。
这种背后资本进行运作的事情，本来就不会摆在明面上，所以普通观众是不会知道的。
陆母倒是听说了一些内幕，说道：“听说和《放声而歌》有关，谭志冠那家公司亏钱了。”
陆湘儿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网上关于《放声而歌》决赛的小道消息很多，各种谣言满天飞，真假难辨。
不过，陆湘儿作为方醒的女朋友，自然是站在方醒这边的。
不管是真是假，反正她就选择性相信对方醒有利的言论，认为是麦林唱片那边砸钱打榜，结果没砸赢。
陆湘儿连忙问道：“麦林唱片也是陈家投资的？”
陆母点头说道：“对，这家唱片公司，是鹏程资本控股。”
陆湘儿感觉事情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但她不好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她怀疑陈家和方醒打擂台，亏了钱，为了泄愤，故意整她父亲的公司。
陆湘儿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但没有证据。
可是。
陆父融资的事情，都已经计划了一年，和鹏程资本、鼎盛资本也谈了半年多。
这个时候撤资，难道就为了泄愤吗？
陆湘儿赶忙问道：“爸爸还能找到融资的办法吗？”
陆母沉默了一会儿，才答道：“还不好说，只能尽量找。”
说是尽量找，但意思其实就是很难。
陆湘儿想了一下，说道：“要不把我名下那套房子先卖了吧，拿钱顶一阵。”
陆母眉头一挑，严厉的制止：“绝对不行！那套房子是在你名下的，就算我们家公司破产清算，也不会清算到那套房子上面。
“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有那套房子，至少你的生活和学业都不会受到影响，所以那套房子绝对不能动！
“况且，卖了也不够，缺口很大，不是一套房子能解决的。”
第276章 奥运会开幕式竞选展演
星期三下午。
东音第一交响乐团排练结束之后，乐团指挥、指挥系研究生余莉霞，把陆湘儿留下来。
“学姐，有什么事？”
陆湘儿这段时间因为家里的事情，时间很紧，每次排练完都是急着回家。
“下个星期的奥运会开幕式竞选展演，如果你不参加的话，就把排练机会让给别人。学校还是希望我们能够在开幕式上表演的。”余莉霞也不拐弯抹角，直入正题。
陆湘儿脸上露出诧异表情：“我没说不参加啊。”
余莉霞表情中带着少许古怪的意味，问道：“你确定要参加吗？如果到时候你不出席，导致乐团参选失利，你可是要负责任的。”
陆湘儿认真点头答道：“我当然确定，我肯定要参加展演。”
余莉霞点点头，说道：“那这样吧。从明天开始，你下午四点过来排练，四点之前，进行其他主乐器的排练。”
陆湘儿皱眉露出疑惑的表情：“为什么？我一直都是两点半开始排练的。”
“这是为了确保参选展演获得好成绩，况且每个交响乐团都会有备选方案，备选方案也需要排练。”余莉霞答道。
陆湘儿一听就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
要是以前，她可能就唯唯诺诺的认了，但现在心里多了一份责任，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样躲在父母后面了。
所以，她直接问出来：“你是不是准备让陈文翰先排练？”
余莉霞皱了皱眉，没想到陆湘儿会把这种事情放到明面上说。
虽然她没有承认，但确实是准备增加陈文翰的排练时间。
之所以这样，原因很简单。
陈文翰是音乐世家出身，在东音的学生来看，这就是出身上流社会的贵公子。
况且，陈家经常赞助东音第一交响乐团演出。
在这种情况下，乐团偏袒陈文翰一些，很正常。
如果是私人乐团，余莉霞根本就不会和陆湘儿商量，而是直接通知陆湘儿后面的排练不用来了。
之所以她没有这么做，是因为东音第一交响乐团毕竟是学校的乐团，在教育部那边是有备桉的。
所以乐团的事情，不是一个人说了算，即便是陈家经常赞助乐团演出，也不能真的插手乐团的管理。
当然，明面上不能插手乐团事务，但肯定有办法影响到乐团。
余莉霞已经听说陆湘儿父亲的公司要破产的消息，所以觉得下星期的奥运会开幕式竞选展演，让陈文翰上更稳妥。
她见陆湘儿竟然直接把事情挑明，便沉声说道：“陆湘儿，我这是为了乐团考虑。你能保证你可以全心全意参加展演吗？”
“我……”
陆湘儿顿时噎住，她想说能全心全意参加展演，但一想到家里的事情，说完全不会分心，其实有点违心。
她还是不擅长这种心口不一的沟通方式，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
余莉霞直接说道：“我又没有完全剥夺你排练的权力，只是进行备选方案的排练，我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你最好也识趣一点。”
陆湘儿感觉很委屈，鼻子有点酸，没有再和她争辩，背上小提琴转身就走。
走出教学楼的时候，她的眼眶里已经蓄满了眼泪。
家里公司遇到危机，在学校又遭到排挤。
她二十多年的人生，过得太顺利了，突然遇到这样的打击，一时间有点懵。
出到门口的时候。
宁小芸已经等在门外，见她出来，迎上去问道：“终于排练完了？走，我们去吃好吃的。”
拉着陆湘儿的手腕时，宁小芸才看到陆湘儿眼眶里的眼泪。
宁小芸立时撸袖子，瞪眼道：“怎么了？谁欺负你呢？我去扁他！”
陆湘儿突然站定，用袖子一抹眼泪，怒道：“凭什么是我哭？！”
“怎么了？”宁小芸满脑袋问号。
陆湘儿也不和她解释，转身又往教学楼里走。
宁小芸赶忙跟上去，问道：“怎么了？真有人欺负你了？我们这是要去哪？”
“去找教授。”
陆湘儿直接上到八楼，找到东音第一交响乐团团长李秀琴教授的办公室。
李秀琴教授是乐团的团长，同时也是乐团的指挥。
当然，作为东音的教授，排练的时候，她大部分时候是不参加的。
一般的演出，也不参加。
只有重要演出，李秀琴教授才会亲自指挥。
平时排练，小演出，都是指挥系的余莉霞进行指挥。
除此之外，乐团的很多日常事务，余莉霞也会帮着做，俨然有种乐团副团长的意思。
当然，东音第一交响乐团是没有副团长的。
陆湘儿敲开李秀琴教授的门，虽然眼泪已经擦掉，但还是能看出刚刚经历过情绪波动。
李秀琴一见到陆湘儿进来，便问道：“怎么了？不是放学了吗？”
陆湘儿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大声问道：“教授，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参加下星期的奥运开幕式参选展演？”
李秀琴满脸疑惑，没搞懂是怎么回事。
陆湘儿作为东音第一位在本科阶段，就拿下帕格尼尼国际小提琴大赛冠军的学生，可以说是学校的宝藏。
别的不说，东音本科生就能拿帕格尼尼大赛冠军，这种堪称传奇的荣誉说出去，可以将东音小提琴专业的声誉抬高好几个名次。
对这种优秀学生，教授的态度都会好很多。
“没有啊。你排练的表现很好，参加下星期的展演没什么问题。”李秀琴答道。
“余学姐刚才通知我，让我从明天开始，四点之前不能参加排练。”
陆湘儿带着怒气把事情说出来。
而且，说话的时候，故意用了一点语言艺术。
如果说成“四点之后进行排练”，听上去还是能排练的。
换一个说法“四点之前不能参加排练”，两句话的意思其实是一样的，但是听上去的效果却完全不同。
李秀琴皱了皱眉，说道：“下星期的展演很重要，应该抓紧练习。我没听说过这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等我找人问清楚之后再处理，你们先回去。”
陆湘儿脾气上来了，接着说道：“我知道，余学姐想让他担任主乐器。他的能力要是比我强，那他上我也无所谓，但是如果因为陈文翰家里赞助乐团演出就要顶替我，那我主动退出。”
李秀琴眉头皱紧，安抚道：“没有这种事，我们学校的交响乐团又不是外面的私人团，不是拿钱就能插手乐团事务的。
“你放心，这件事我会问清楚，你们先回去，我会处理好。”
陆湘儿一抹眼泪，鞠躬后离开办公室。
……
李秀琴担任东音第一交响乐团的团长这么久，其实对乐团里的事情很了解。
知道乐团里确实有写猫腻。
不过，这种事情只要不影响到学校和乐团的声誉，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是，这次的奥运开幕式参选展演很重要，还搞这种事情，就过线了。
李秀琴考虑了一会儿，打电话把余莉霞叫到办公室，先是训了一顿。
余莉霞倒也不害怕李秀琴教授，当然表面还是要表现尊敬的。
她听完李秀琴的教训之后，微笑说道：“教授，我也是为了下星期的展演好。陆湘儿家里出了点事，不知道教授有没有听说？”
李秀琴没有空闲去打听学生家里的事情，所以并不知道：“什么事？”
余莉霞就把陆家公司即将破产的事情说了一下，然后补充道：“教授，我是担心陆湘儿在展演的时候分心，导致参选展演失利。
“参加奥运开幕式演出，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这关系到学校的荣誉。
“所以，我觉得更换主乐手更稳妥一些。
“当然，这还得教授来决定，我也没有禁止陆湘儿参加排练，只是把排练时间分成两部分。
“四点之前，进行备选方案的排练，四点之后陆湘儿参加排练。
“这样安排，即便陆湘儿到时候出了问题，也有人能顶上。”
李秀琴作为交响乐团的团长，自然不会偏袒任何一方。
站在她的角度，谁上不重要，能不能在参选展演中获胜才是关键。
因此，她也担心陆湘儿家里的事情，会影响到展演。
余莉霞见教授已经有了一点松动，继续补充道：“要不这样好了，不如让陈文翰和陆湘儿进行一场比赛，让乐团首席投票，决定让谁担任主乐器。”
李秀琴听完之后，点头说道：“好吧。这个办法可以试试看。”
……
第二天。
陆湘儿接到通知，要在乐团的排练室，和陈文翰进行一场比赛。
谁赢了，谁就能在下个星期的展演上担任主乐手。
陆湘儿没有退缩，在交响乐团面前，和陈文翰来了一场比试，拉的莫扎特A大调第五协奏曲第一乐章，包括华彩段。
表演很精彩，获得了不少掌声。
不过，陈文翰本身也不弱，毕竟他也是帕格尼尼大赛第三名。
如果没有《云雀》的话，两人在小提琴上的造诣，其实差距不大。
交响乐团的所有首席乐手进行投票，最终16比17票。
余莉霞作为指挥，投的是陈文翰。
最终，陆湘儿差了一票落败。
虽然票数上输了，但陆湘儿只是笑了笑，便退出了排练。
以陈文翰家里对交响乐团的影响力，仅仅只是赢了余莉霞那一票，其实结果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陆湘儿退出了奥运会开幕式参选展演，然后专心从李秀琴教授那里，接了一些演出，努力赚生活费。
虽然家里没有短缺她的生活费，但父亲的公司出了问题，她还是希望靠自己的努力，减轻父母的压力，哪怕只是一点点。
……
很快到了第二个星期。
奥运会开幕式参选展演开始，以陈文翰作为主乐器的东音第一交响乐团参加了展演。
不过，展演并没怎么出彩，最终没有进入复赛，直接一轮游就回来了。
当然，参加奥运会开幕式参选展演的各种交响乐团非常多，大部分都是一轮游。
因此，一轮游之后，并没有激起什么水花。
陆湘儿听说交响乐团一轮游之后，只是摇头笑了笑，并没有纠结这件事。
参选奥运会开幕式的交响乐团那么多，没能脱颖而出，也没什么奇怪的。
况且，陆湘儿觉得，就算自己去参加展演，也未必能够改变结果。
……
《放声而歌》决赛结束之后，方醒好几次想约陆湘儿出来，但陆湘儿都说很忙没时间。
有一天在小区里遇到宁小芸，才从宁小芸口中听说了陆湘儿没有参加奥运会开幕式参选展演的事情。
方醒这天晚上，跑到陆湘儿家敲她的窗，准备哄哄她。
冬冬冬……
二楼的窗户响了几声。
陆湘儿走到窗户旁，打开窗户一看。
方醒正站在窗户下面，手里拿着一把小提琴，笑眯眯的看着她。
“干什么？”
陆湘儿心里很高兴，但最近心情不好，又确实很忙，所以已经好几天没有见面了。
“听说你被人踢出奥运会展演了，所以特地过来哄哄你。”方醒一本正经的说道。
陆湘儿心态倒是很平稳，答道：“不算被踢，团内比赛没比过人家。”
“你看，没有你的交响乐团，果然一轮游了吧？”方醒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陆湘儿虽然觉得现在幸灾乐祸不太好，毕竟那是母校的交响乐团，一轮游说出去也不太好听。
不过，她心里还是很理智的，摇头说道：“就算还我上，可能也是一轮游。”
方醒咧嘴笑道：“但是，再加上我的话，就不可能是一轮游了。”
陆湘儿挑眉，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方醒架起小提琴，开眼拉奏一首曲子。
陆湘儿先是安静的听着，越听越喜欢，最终眉毛都像是音符一样挑起来了：“这是什么曲子？这么好听。”
方醒想了一下，说道：“我考虑，用这首曲子，带你参加奥运会开幕式，你说能不能行？”
陆湘儿蹙眉想了一下，说道：“曲子确实很好听，可是奥运会开幕式真的愿意要吗？”
并不是曲子好听，就一定能够在奥运会开幕式上表演的，所以陆湘儿不太确定。
第277章 奥运会开幕式第二轮展演
由于明年奥运会在国内举行，所以明年奥运会开幕式，是一场非常隆重的典礼。
国内很多钢琴家、小提琴家，各个领域的大师级艺术家都希望可以登上奥运会开幕式的舞台。
而且，奥运会将得到全世界的关注。
因此奥运会开幕式的演出，是一个世界级舞台，是走向国际的通道。
因此，陈家不可能放过这种机会。
东音第一交响乐团的第一轮参选展演失利了，但不代表陈文翰已经完全没机会。
奥运会开幕式导演办公室为了明年的开幕式，可以说是提前一年多就开始筹备。
在这一年时间里，不断的推选优秀的歌曲，优秀的表演。
因此，陈家又找了一个新的团队，把陈文翰安排在这个团队里，重新筹备一个节目，准备二次参选。
这一次。
陈家找了在国际上拿过奖的钢琴家周名荞来，和陈文翰搭档。
以钢琴和小提琴合奏的形式，参选奥运会开幕式展演。
由于这一次，合作的不是学校的交响乐团，而且排练、展演是鹏程资本全程赞助。
所以，这一次的团队，完全是陈文翰说了算。
甚至是钢琴家周名荞的态度，都非常好，毕竟陈家给的实在太多了。
……
另一边。
天澜文苑里。
方醒和陆湘儿一起练琴。
沉浸在音乐里的陆湘儿，总是很开心的，况且有人和她琴瑟和鸣，这种感觉非常美好。
练了一会曲子，陆湘儿主动要求去洗水果。
这时候，放在桌上的手机，来了一条微信，屏幕亮了起来。
“你来了条微信。”方醒朝厨房的方向喊道。
“帮我拿过来吧。”陆湘儿并不在意，一边洗葡萄一边回答。
方醒伸手去拿手机，看到锁定界面上显示的微信内容。
“陆小姐，有客户对您的房子很满意，想要约您面谈，请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只是随意扫了一眼，看到了这条微信内容。
方醒有点诧异，但也没多想，把手机拿到厨房给她。
陆湘儿接过手机看一眼，然后情绪就变得严肃起来，把洗好的水果放到茶几上，然后拿着手机出门去了：“我出去打个电话，你先吃。”
方醒坐在沙发里，总感觉刚才的微信内容有点奇怪。
通常来说，给买在儿女名下的房产，通常都是当做固定资产攒着的。
即便需要资金周转，也不会卖。
方醒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走到门口，见到陆湘儿站在走廊尽头打电话。
既然她故意避开，方醒也不好上去偷听，拿出手机查了查。
网上没什么特别的资讯，关于陆湘儿家里的公司，只有一条关于产业升级，进行融资的资讯，没有其他的内容。
不过，方醒也在这条资讯里，看到了鹏程资本的名字。
这个资本公司属于陈家，这一点方醒可太清楚了。
不久之前，松石唱片才和鹏程资本对着砸钱。
所以，方醒留了个心眼，给乔英红发了一条微信，让她帮忙查一查鹏程资本、鼎盛资本和大川音响的事情。
乔英红回答没问题，但可能需要几天时间。
……
几分钟之后，陆湘儿回来，抿抿嘴换上笑容问道：“葡萄好吃吗？”
之前，方醒见到她的笑容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但刚才看到她打电话的样子，和现在的笑容对比，忽然有种她在强颜欢笑的感觉。
“还不错，挺甜的。”方醒拿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
陆湘儿也尝了一颗，点头说道：“嗯，确实很甜，下次还买这个品种的。”
由于这一次奥委会已经把《追梦赤子心》定做明年奥运会的出征曲。
所以，方醒认识华夏奥委会的领导。
明年的奥运会难得在国内举行，方醒自然希望可以多参与到奥运会里。
这一次，陆湘儿被陈文翰顶替。
方醒准备带她一起，准备一首曲子，参选明年的奥运会开幕式。
“对了，后天星期五，奥委会领导要听我们合奏的曲子，如果通过了，就得找交响乐团合作，准备参加第二轮展演了。”方醒提醒了一下第一次面试的时间。
华夏奥运会开幕式导演组为明年奥运会开幕式挑选节目，名义说是第一轮、第二轮展演。
但其实每一轮展演的时间并不完全是固定的。
每一轮展演，更像是面试。
通过了第一轮面试，就要准备第二轮了。
当然，导演组会尽量把展演安排在一起，向外公开展演，同时听取观众的意见。
陆湘儿点点头答应道：“好，我一定准备好。”
由于时间有点紧，所以方醒第一轮的面试，打算和陆湘儿一起，两个人合奏一遍，看看导演组的喜好。
……
星期五。
终于到了奥运会开幕式导演组安排的第一轮展演时间。
方醒和陆湘儿一起到了展演地点，京都世纪广场五楼国际音乐厅。
到了展演地点之后，方醒和陆湘儿签到之后，就到后台做准备。
这一轮是钢琴和小提琴的合奏，如果通过了，再加入交响乐团。
所以，今天只有方醒两人来了。
通常来说，小提琴都是乐手自己带的，所以陆湘儿带了小提琴。
钢琴就不可能带过来了，不过导演组准备有钢琴。
在等待上台的时候。
方醒和陆湘儿坐在第三排角落里，小声的说着话。
陆湘儿有点担心，因为两人准备时间有点短，而且只有两个乐器合奏，担心效果不太好。
“我们准备这么简陋，会不会被刷掉？”
“表演完再说，本来导演组就不是第一轮就要求节目达到完美状态，优秀的作品，都是不断调整磨合出来的。”方醒倒是比较放松。
第一轮的展演，方醒和陆湘儿很放松的表演完，表演之后就得到了导演组的肯定，并表示让方醒尽快筹备好完整的表演，参加第二轮展演。
第一轮展演确实有点简陋，但曲子非常出彩，方醒和陆湘儿的合奏也非常默契，所以导演组里面的音乐负责人非常喜欢，当场就通知方醒进入第二轮。
第一轮展演可以简陋，但第二轮就必须要完整了。
因此。
方醒和陆湘儿回到东海之后，就开始筹备完整的表演。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通过了。”陆湘儿还有点意犹未尽，觉得这次通过得太顺利了。
之所以会这样，其中一个原因是方醒已经有一首《追梦赤子心》被选中。
奥运会开幕式导演组对方醒有信心，再加上两人准备的曲子，确实非常好，负责音乐部分的导演，没办法拒绝这种精彩的表演。
……
回到东海之后，方醒就开始考虑邀请交响乐团。
“我们要邀请哪支交响乐团呢？要不聘请东海最顶级的那几支交响乐团好了。”方醒提出一个想法。
陆湘儿皱了皱眉，问道：“不能邀请我们学校的交响乐团吗？”
方醒眨巴一下眼睛，笑着问道：“他们都把你踢出局了，你还找他们？”
陆湘儿摇摇头说道：“其实也不算踢出局，我在团内，和陈文翰比了一场。16比17票输了，虽然心里有些不服，但投票就是投票，教授又没偏袒谁。
“而且至少还有16位首席投票给我了，他们支持我，后来投票给我的学姐还安慰我来着，我挺感激他们的。
“况且，这种荣誉，如果不带上学校，我觉得心里不安。”
方醒见她都这么说了，也没有再反对。
于是向东音第一交响乐团发出邀请。
不过，那17个投票给陈文翰的人，并没有在邀请之列。
东音第一交响乐团收到邀请，能够参加奥运会开幕式第二轮参选展演，每个人都惊喜无比。
只是，那17个没有收到邀请的乐手，全都懵逼了。
他们一开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仔细一想才想明白，这分明就是他们被陈文翰买通，投票给陈文翰的后果。
这17个人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但没有任何办法。
之前投靠陈文翰，结果被陈文翰带进沟里，展演一轮游。
结果陆湘儿自己跑去参选，直接就进了第二轮。
对比太过惨烈，让人唏嘘。
特别是余莉霞，她之前开出头，削减陆湘儿的排练时间。
结果，现在陆湘儿进了第二轮展演，而她却被排除在外。
转了一圈，最后她才是那个小丑。
……
原本展演一轮游之后，东音第一交响乐团团长李秀琴教授，以为没有机会参加奥运会开幕式了。
没想到，峰回路转。
陆湘儿在外面转了一圈，又把机会带回来了。
李秀琴心中有点惭愧。
虽然那次陆湘儿和陈文翰的团内比试，明面上是公平的，但她当时也听得出来，陆湘儿的小提琴更沉静、更朴实，陈文翰的小提琴则是炫技过度，琴声中就有种盛气凌人的感觉。
单论琴声，李秀琴更喜欢陆湘儿的小提琴。
但当时投票结果是16比17，陈文翰17票获胜。
这场团内比试是双方自愿的，既然投票结果是这样，她作为教授，也不能改变结果。
这一次，陆湘儿没有记恨学校，再次邀请乐团参加奥运会开幕式第二轮展演。
李秀琴看着陆湘儿的时候，越发喜欢这个学生了。
……
和东音第一交响乐团排练一个星期之后，方醒再次带队，前去参加第二轮的展演。
正当等人在后台准备的时候。
忽然听到主持人在前面，念到一个人的名字“陈文翰”。
陆湘儿听到这个名字，眼睛顿时瞪大了一圈。
只见一支交响乐团上台，坐到乐器的固定位置上，开始调试乐器，为演奏做准备。
其中就有陈文翰。
而且陈文翰赫然是主乐器，就站在指挥旁边，显然是这台演出的主角。
在钢琴座位上的钢琴家，也不算陌生，赫然是周名荞。
周名荞在国际上拿过奖，所以在国内算是比较有名的一位钢琴家，而且还上过《歌声》。
方醒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陈文翰，感觉事情越来越有趣了，伸手指指台上，问道：“不是说这家伙跟学校的交响乐团去参加展演，然后一轮游了吗？”
陆湘儿点头答道：“额，那次展演确实没通过，我也不知道他今天会上场。”
方醒看了一眼这支交响乐团，是一支商业性质的交响乐团。
这种交响乐团，只要钱给够，不难请。
周名荞虽然是钢琴家，但这几年也接了很多商业演出，所以同样是钱给够就行。
因此，看到这个团队，不难猜到答桉。
显然是陈家砸钱把这个团队凑在了一起，目的也很明显，就是要把陈文翰推到奥运会开幕式的舞台上。
毕竟奥运会开幕式，是世界级的舞台，会得到全世界的关注。
先不管在开幕式上表演怎么样，只要有这个资历，放在国际上，就是一块金字招牌。
换而言之，奥运会开幕式，是一次重量级的镀金机会。
只要陈文翰正站在明年奥运会开幕式的舞台上表演，接下来经过一番运作，陈家就能把他运营成华夏当代青年小提琴演奏家。
这套流程，只要有钱有人脉，再加上不错的小提琴演奏水平，非常容易成功。
很明显，在陈文翰身上，他具备所有的条件，唯一的门槛就是奥运会开幕式的舞台。
这也是唯一一扇光用钱砸不开的门。
毕竟奥运会开幕式代表着国家的脸面，上级领导是不可能因为钱，就让陈文翰登上开幕式舞台的。
因此，陈文翰需要通过一轮又一轮的选拔，才能最终达成目的。
很明显，这一次陈家砸了不少钱，请的都是国内顶级的乐团和钢琴家。
很快。
陈文翰和周名荞开始演奏，演奏效果确实还不错。
而且，方醒可以听得出来，周名荞有意在让着陈文翰，尽量把最耀眼的旋律留给陈文翰，让他成为这场表演的主角。
方醒对周名荞还是有所了解的。
虽然这位钢琴家，最近几年确实在捞钱，接了很多商业性质的演出，但他的水平还是有的。
况且，赚钱不寒碜，钢琴家也是要吃饭的。
以周名荞的钢琴造诣，如果他想抢陈文翰的风头，完全是可以做到的。
但毕竟陈家砸钱请他过来，不是让他来打陈文翰的脸的，所以他只能收着点，尽量把陈文翰的小提琴音色衬托出来。
听完之后，方醒只能说，这场表演，并没有达到极致。
原因就是钢琴的声音收着了，并没有表现到最好。
虽然这样做让陈文翰的小提琴显得很出彩，但也让整场演出的水平降低了一个档次。
第278章 小提琴协奏曲《梁祝》
等陈文翰、周名荞团队展演结束之后，现场响起了掌声。
来看展演的观众，大部分都是业内人士。
毕竟是奥运会开幕式的参选展演，并不是正式的演出，所以是半公开的。
由于现场观众大部分是业内人士，所以在音乐鉴赏方面都有不错的水平。
周名荞负责的钢琴，再加上帕格尼尼三等奖的小提琴手，水平自然是不低的。
况且合作的交响乐团还是陈家花重金聘请的顶级交响乐团，硬实力确实很强。
等展演完之后。
陈文翰对演奏效果很满意，下台和周名荞握了握手，然后两人一起坐在了观众席第一排的座位里，准备看接下来的展演。
由于展演是要选拔奥运会开幕式的表演节目，虽然有竞争性质，但本质上并不是比赛。
奥运会开幕式导演办公室，安排了各个领域的顾问，来给展演的作品打分，用于选拔优秀作品，但打分的结果是不公布的。
只会公布进入下一轮展演的名单。
陈家人脉很广，所以陈文翰、周名荞的交响乐团一演奏完，就有陈家的人私下去询问开幕式导演组的反馈。
又经过两个作品展演之后，陈立鹏的秘书从后台来到观众席，在陈文翰耳边低声的说道：“董事长已经找人问过，导演组那边对今天的表演很满意，应该问题不大。”
陈文翰目光一沉，说道：“问题不大的意思，就是还不能百分百确定，是这个意思吗？”
董事长秘书解释道：“今天的展演还没有全部结束，最终结果还没有出来。展演结束之后，开幕式导演组还要和顾问团开会，最快也要明天才能知道结果。
“不过陈先生放心，董事长和顾问团的多位顾问相熟，既然说问题不大，那问题确实不大。
“况且，这次请的是国内一流交响乐团，基本没有竞品。”
像这种竞选奥运会开幕式的展演，并不是优秀就一定能入选，往往需要在竞争者中脱颖而出才行。
也就是说，陈文翰、周名荞组的交响乐团，不需要比所有节目优秀，只需要比其他同类型作品优秀就足够了。
陈文翰想了一下，又问道：“导演组那边还有什么话交代吗？”
像这种参选奥运会开幕式的展演，其实作品优秀是不够的，还要找准导演组选拔作品的方向。
毕竟这次是在国内举办奥运会，某种意义上来说，明年奥运会的开幕式，就是国家向世界展现文化和国力的一个窗口。
所以，在开幕式表演的形式上，国家肯定是有内容和形式上的要求的。
秘书点头答道：“确实问过了，导演组那边透露的内部消息，希望选拔出能够弘扬民族文化的作品。
“所以，董事长的意思是，如果能够在表演上，融入更多的民族文化，更容易脱颖而出。”
陈文翰听到这话，不由得嗤笑一声，腹诽道：“交响乐怎么融入民族文化，导演组可真逗。”
这话秘书不好接，只能保持微笑。
陈文翰听说今天出不了结果，而且既然家里找人问过，说问题不大，那基本是进了。
既然都进了，他就没兴趣继续留在这里看什么展演。
毕竟这只是第二轮展演，水平还是有些参差不齐。
他站起来拉了拉西装的领子，对周名荞说道：“周先生，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周名荞做了个请自便的手势，没有说话，而是准备安静的看下面的展演。
陈文翰正准备迈步往外走。
就在这时候。
台上的展演主持人念出下一个展演节目的名字：“有请今天第12号展演节目，方醒、陆湘儿、东海音乐学院第一交响乐团，小提琴协奏曲《梁山伯与祝英台》。”
陈文翰听到方醒和陆湘儿的名字，脚步顿时凝固住。
他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听到这两人的名字。
而且，这两人竟然还要上台展演。
他原本十分愉悦的心情，顿时沉了下来。
一个月前，他才把陆湘儿从学校的交响乐团里踢出去，然后参加了第一轮展演。
可是，那一次展演直接一轮游了。
不过，那不重要。
第一次展演失利之后，他认定就是学校的交响乐团太垃圾，所以才没进第二轮。
他果断换了合作的交响乐团，果不其然顺利进了第二轮展演。
只是，他怎么想都没想到，陆湘儿和方醒竟然也混进了第二轮。
由于这一次参选奥运会开幕式，他根本没有把第二轮的其他竞争对手放在眼里，展演之前，甚至没有去看展演名单一眼。
这时候听到方醒和陆湘儿的名字，才会这么意外。
眼看方醒和陆湘儿就要登台了，这个时候，陈文翰不打算走了，重新坐回到座位里，准备看一看，方醒和陆湘儿怎么丢人现眼。
周名荞见陈文翰又坐回来了，疑惑问道：“陈先生不是有事吗？”
陈文翰随手指了台上一眼：“看看他们的展演。”
关于陈文翰和陆湘儿，还有方醒的事情，周名荞也略有耳闻。
毕竟都是音乐圈的人，帕格尼尼国际小提琴大赛的在音乐圈的名望很高。
周名荞虽然是钢琴领域的，但多少也对小提琴方面的奖项有所了解。
毕竟钢琴经常需要和小提琴等乐器合作，了解新晋的小提琴演奏家，才更方面选择合作伙伴。
因此，他见到陈文翰重新坐下来，知道他是要看陆湘儿的演出。
周名荞说道：“之前经常见陆湘儿和方醒合作，没想到这次有碰到了。”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和方醒做竞争对手了。
去年在《歌声》节目上，就已经当过对手。
当然，他只是去帮李斯琦弹琴的，所以不算是正面对手。
陈文翰不想聊这个话题，所以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
周名荞也感受到了陈文翰周围的低气压，所以没有再说话，同样安静的观看展演。
……
台上。
展演主持人开始介绍接下来将要展演的作品：“接下来展演的作品是小提琴协奏曲《梁山伯与祝英台》。
“这首小提琴协奏曲，取材自民间传说‘梁山伯与祝英台’，同时吸取越剧曲调作为素材，很好的弘扬了民族文化。
“现在有请演奏团队，方醒、陆湘儿和东海音乐学院第一交响乐团上台。”
在地球。
《梁山伯与祝英台》由何占豪、陈钢作曲，取材自民间传说。
该作品于1959年5月27日在上海兰心大戏院作为上海音乐学院向建国10周年的献礼作品首演。
……
这次奥运会开幕式办公室，对开幕式表演的要求，确实有弘扬民族文化这一条。
既然陈家能够打听到导演组选拔作品的方向，方醒和开幕式节目组本来就很熟，自然也能打听到。
所以，这次展演直接就上了《梁祝》这首经典的小提琴协奏曲。
展演主持人介绍完展演作品之后。
方醒、陆湘儿和东音第一交响乐团，一起上台，开始调整乐器。
大部分乐器都是乐手自己带的，但钢琴不是。
所以，方醒上台之后，坐到钢琴前面，先来了一组琶音，检查钢琴的音阶。
由于这一次的展演非常重要。
东音领导非常重视，校长亲自发话，要求交响乐团一定要拿下这次展演。
所以，这次展演的乐团首席，很多都是东音教授。
平常时候，东音第一交响乐团出去演出，基本上都是本科生、研究生组团，教授很少参与，最多就是一两位教授带队。
这次大部分乐器的首席都是教授，可以说是阵容强大。
经过几分钟的调整之后，所有人都准备完成。
交响乐团团长兼指挥李秀琴教授，朝评委那边示意一下，得到确认之后，正式举起指挥棒。
李秀琴教授扫视一圈，确认所有人都进入状态，手捏指挥棒下压。
演奏正式开始。
悠扬的长笛最先发出声音，清新悦耳的旋律，从长笛中飘荡出来，动听得让人心醉。
而这位演奏长笛的乐手，赫然正是东音长笛专业的博导，倪月生。
到了倪月生这种级别的长笛大师，根本不是请什么顶级交响乐团能够请得到的。
陈家为了把陈文翰推上奥运会开幕式的舞台，确实砸了钱，请了国内顶级交响乐团。
这支交响乐团的整体水平，也确实高。
但是，其实真正的乐器大师，是不会长期在交响乐团任职的。
在交响乐团演出的时候，有一个名字叫“客座”。
比如周名荞，他就不属于任何一个交响乐团。
因为大部分的交响乐团都留不住他，他和交响乐团合作，就叫做“客座”。
可能合作一场，也可能合作巡演。
然而，周名荞在钢琴家里，已经算是好请的。
而倪月生，是东音的博导，平时客座都很少。
像倪月生这样的长笛大师，通常只有在重要的晚会上才能见得到。
现在，东音为了奥运会开幕式的表演机会，校长亲自发话，一定要拿下展演。
所以，从长笛到双黄管，全都是教授级别的大师。
陈文翰坐在下面，看着台上那一圈五十多岁的教授，脸色有点难看。
他和东音第一交响乐团去参加展演的时候，去的全都是本科生、研究生。
现在到方醒和陆湘儿带队，来了二十几位教授，这阵容让他心里非常气愤。
他心里只有一个疑问：凭什么？
没等多久。
交响乐团就用音乐告诉了他答桉。
随着长笛悠扬的旋律飘荡，其他乐器不断的加入。
小提琴、钢琴、中提琴、大提琴，每一种乐器的加入，都将曲调推升一个层级。
最终合奏出的效果，如泣如诉，仿佛让人的耳朵都跟着曲调一起飘荡，仿佛能听到那曲调中所诉说的故事。
陈文翰越听，心里越不爽。
特别是看到方醒和陆湘儿，两个人这么年轻，却有一群东音教授，甚至是博导为他们伴奏。
他想不明白，陆湘儿何德何能，能够成为这样一个阵容的主乐器？
其实，陆湘儿也是这么想的。
在排练的时候，加入排练的教授越多，她越心虚，甚至提出过把主乐器位置让出来的想法。
不过，李秀琴安了她的心，认为主乐器只能是她来担任。
因为这首小提琴协奏曲取材自“梁祝”，讲述的是爱情。
陆湘儿的小提琴和方醒的钢琴，在合奏的时候，有不一样的反应，那是很多音乐大师毕生都在追求的东西。
虽然陆湘儿和方醒合奏的那种感觉还有些青涩，但恰恰就是这份青涩，完全符合《梁祝》所要表达的意境。
不只是李秀琴教授这么觉得，其他的东音教授，也都认为她和方醒的合奏，才是这首曲子的亮点。
因此，这些在音乐圈地位颇高的教授，才甘心给两人做配。
当然，方醒拿这首小提琴协奏曲出来，前提条件就是要让陆湘儿担任主乐器。
如果不是陆湘儿演奏主乐器，拿这首曲子出来，对方醒来说，就没什么意义了。
如果只是为了参选奥运会开幕式，那可选的作品太多了。
陆湘儿刚开始的时候有些心虚，但随着排练，心里对这首小提琴协奏曲越来越喜欢，最终鼓起勇气，担起了主乐器的责任。
更何况，现在只是第二轮展演，距离明年的奥运会开幕式还有大半年时间，练习的时间还很长。
……
现场的观众听到《梁祝》的曲调，都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感觉到了这首曲子的动听与缠绵。
台下的周名荞，原本和陈文翰的想法一样，凭他们组的交响乐团，通过第二轮展演没有一丁点的问题。
可是，当听到这曲《梁祝》，他开始感到一丝不妙。
因为这首曲子简直太好了，甚至他都有那么一刻觉得，如果自己能和台上的交响乐团合作就好了。
更可怕的是，这首《梁祝》还很符合国家对奥运会开幕式的指导意见，弘扬民族文化。
即便是同水平的两台交响乐表演，导演组也肯定是选《梁祝》。
不只是周名荞感觉到了不妙，随着《梁祝》的曲调在音乐大厅中回荡，陈文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因为现在台上这支交响乐团的阵容实在太强了，二十多位东音教授，甚至是博导，比他家里砸钱请的交响乐团，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第279章 奥运会的主题曲，我包了
舞台上，一曲《梁祝》，余音绕梁。
作为对手的钢琴演奏家周名荞，听完《梁祝》之后，都不由得在心中叹了口气。
方醒和东音第一交响乐团排练的这个作品，无论从演奏阵容，还是曲子质量上，都不比陈文翰组的团差。
再加上《梁祝》这首小提琴协奏曲，将民族文化和交响乐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周名荞都能想到，如果他是奥运会开幕式导演，他也会选《梁祝》。
奥运会开幕式就是一个向世界展示华夏五千年灿烂文明的窗口，当然是选《梁祝》这种取材自华夏民间传说，运用了越剧曲调的作品。
更何况，东音派了二十多位教授出来镇场，直接就把陈家砸钱组的交响乐团给秒了。
这二十多位教授，个个都是各自专业里的大师级演奏家。
奥运会开幕式导演组就算脑子里长包，闭着眼睛也会选《梁祝》。
至于说两支交响乐团都入选的几率，很渺茫。
奥运会开幕式每一个表演都是精益求精，同类型的作品中，只会选择最优秀的那个。
都是交响乐的情况下，两个都入选的可能性不大。
周名荞在心里叹了口气。
原本他以为这一次有机会登上奥运会开幕式的舞台的。
事实上。
这一次陈家找他，他的要价并不高，毕竟能参加奥运会开幕式，对他来说也是一次增加荣誉的机会。
只是，现在看来，大概率是没机会了。
周名荞侧头看了陈文翰一眼，摇头笑笑。
他十分确定，陈文翰惹到了一个几近无敌的对手。
过去将近两年时间里，周名荞无数次在国际新闻上听到方醒的名字，这些新闻一次比一次震撼。
作为钢琴演奏家，他太清楚方醒的实力有多强了。
而且这种碾压式的压迫感，越来越强烈。
去年，在《歌声》的舞台上，当时他只是觉得方醒这人实力很强。
现在，在奥运会开幕式参选展演舞台上，这曲《梁祝》，让他改变的想法，这人不止是强，而是强得可怕。
周名荞心里基本已经知道结果，这轮展演应该是淘汰了。
不过，他并没有太难过，毕竟他不是这次团队的核心。
……
旁边的陈文翰，才是最迫切想要登上奥运会开幕式舞台的那个人。
陈家为了把他推上奥运会开幕式的舞台，砸了不少钱。
陈文翰心里也非常迫切，因为他不想再被陆湘儿压一头了。
从去年的帕格尼尼大赛开始，他就一直活在陆湘儿的阴影里，而且阴影面积越来越大。
上个月，他在团内比试中，把陆湘儿踢出局，终于争回一口气。
可是才得意没多久，陆湘儿又阴魂不散的出现了，还成了他的竞争对手。
陈文翰看着舞台上那一群老教授，心里十分嫉妒，也让他心里产生了一丝不安。
他转头看向周名荞，指着台上的交响乐团问道：“周先生觉得他们能晋级吗？”
周名荞看了他一眼，沉默了几秒钟才答道：“应该是晋级了。”
“那我们呢？”陈文翰追问。
周名荞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这个就不好说了。不过，如果我是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找家里的关系，和导演组沟通，让导演组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让我们进第三轮。
“同时想办法在第三轮的展演中，展现出更多优势，争取导演组的青睐，不然就不好说了。”
陈文翰的脸色很不好看，但他也感觉到了不妙。
所以他没有再说话，直接起身离开展演会场，回去找家中长辈商量。
……
《梁祝》展演完之后，赢得了现场观众的热烈掌声。
下到后台之后，奥运会开幕式总导演沉纪林亲自过来和东音教授挨个握手：“感谢各位的展演，感谢。”
和教授们握手之后，沉纪林来到方醒面前，满脸赞叹的说道：“方醒，真有你的，我们导演组和顾问团，对你们这次的作品非常满意，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排练。”
由于参加展演的时间比较匆忙，所以排练时间其实只有半个多月。
这个排练时间，参加展演勉强可以，但是想要在奥运会开幕式上表演，还需要继续排练。
另一边。
陈家的动作很快，在得知陈文翰团队遭遇强大竞争对手之后，立即找人和导演组沟通，希望可以进入第三轮。
由于这次的展演，是为奥运会开幕式选拔节目。
虽然有竞争，但本质上不是严格意义上比赛。
一切都是以国家的指导思想，和导演组的喜好为准。
因此，是否能进入下一轮，灵活度很高。
鹏程资本的一位高层，在和开幕式导演交谈之后，从办公室出来，经过会场后台的时候，恰好被方醒看到了。
而这时候，方醒正在和开幕式总导演沉纪林说话。
见到鹏程资本高层从外面走过，方醒随口说道：“沉导和鹏程资本关系很好嘛。”
沉纪林顺着方醒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随口回道：“导演组每天接洽的人太多了，没什么奇怪的。”
方醒笑了笑说道：“我猜，这人是来给某支交响乐团说情的。”
沉纪林板着脸说道：“我做事的风格你还不清楚吗？一切为了开幕式的呈现效果，说情没用。”
说完这句，他接着开玩笑道：“你不会是担心竞争对手进入下一轮，被对方比下去吧？”
方醒摇头笑道：“我从来没觉得参选展演里，有我的竞争对手。不过，我不打算参加下一轮展演了。”
沉纪林挑眉，疑惑道：“不是，你们这个作品很不错，别放弃啊。”
“我觉得没必要参加下一轮展演了，不如沉导直接给我跳级吧。从现在开始，我只参加最后一轮展演。”方醒提出要求。
沉纪林皱眉为难道：“这不太合适。”
“不太合适的意思，就是可以。”
方醒翻译了一下他的话，笑着说道：“沉导放心，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参加后面的展演了，因为我还想准备别的作品，参选奥运会选拔。”
沉纪林听到这话，顿时瞪眼，已经猜到是什么意思了，追问道：“你还有其他作品要参选奥运会开幕式。”
方醒笑了笑，答道：“准确的说不是参选奥运会开幕式，而是奥运会主题曲。如果主题曲入选了，我希望在奥运会开幕式上表演的时候，由东音第一交响乐团来伴奏。”
沉纪林一听，顿时感觉事情有点大条了。
这是要打包参选奥运会的意思。
而且，沉纪林之前已经和方醒合作过，之前的三国历史剧主题曲，就是方醒制作的。
他相信方醒有这个实力。
当然，竞选奥运会主题曲的制作团队有很多，就算方醒的实力很强，也不一定百分百选上。
所以，沉纪林呵呵笑道：“奥运会主题曲还在选拔中，想要中标可不容易，等你真的中了再说吧。”
方醒笑着说道：“你要这么说的话，那开幕式主题曲我也包了。”
“嘿！”
沉纪林摇头笑道：“你这年轻人，不知道说你狂好，还是太自信好。
“明年奥运会开幕式主题曲，确实也在向社会公开招募，你要是有好歌，尽管来投。
“不过我可先说好，上级领导只认歌不认人，歌不行，谁来都没用。”
方醒点头答道：“我知道，要是认人不认歌，那我就不浪费时间了。”
“那行吧。你尽管按照选拔流程，把歌曲投到指定的办公室。我等着看，你的歌能不能递到我们顾问团的面前。”沉纪林不打算给方醒开快捷通道，让方醒自己按照流程参选。
……
关于奥运会歌曲，方醒可太有信心了。
回去之后，就把那两首地球上的奥运会主题曲，和奥运会开幕式主题曲拿出来，投了出去。
另一边。
陈家动用各种人脉和关系，终于争取到了第三轮展演的机会。
当然，能够进入第三轮，也是因为陈文翰带的交响乐团，本身实力就很强。
国内顶级交响乐团，加上钢琴演奏家周名荞，就连最年轻的陈文翰也在帕格尼尼大赛拿过奖。
这种实力的交响乐团，进入第三轮不奇怪。
陈文翰准备了一个月时间，再次带队参加第三轮展演。
这一次，他从展演开始就坐在台下观看，想要看看方醒和陆湘儿这次的表现。
只是，他看完全部的展演，却根本没有看到方醒和陆湘儿的踪影。
整个第三轮展演，根本没有方醒和陆湘儿，更没有《梁祝》。
陈文翰心中一度狂喜，猜测导演组直接把《梁祝》淘汰掉了。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以陈家的人脉和关系网，全力运作起来，确实有可能把对手直接弄掉。
陈文翰看完全部展演，确定没有方醒和陆湘儿之后，心中大定，心情非常好。
回家之后，他就等着进入最后一轮展演的通知。
只是，等了两天，等来的通知却是，没有晋级最后一轮展演。
陈家上下都非常惊讶，立即找人去打听消息。
结果得到的答桉是，进入最后一轮展演的交响乐团是东音第一交响乐团，入选作品是《梁祝》。
“怎么回事！？”陈文翰整个人都懵了。
他在第三轮展演的时候，明明没有看到《梁祝》。
整个第三轮，他和周名荞带的交响乐团，还融入了民族乐器，用实力碾压了同场的竞争对手。
可是，结果出来之后，却让他愣在当场。
他参加了第三轮展演，结果没有晋级最后一轮，反而是没参加第三轮展演的《梁祝》进了。
关于这个情况，陈立鹏找人打听到结果之后，向陈兴业汇报：
“情况有点特殊，《梁祝》算是跳级了，直接跳过了第三轮展演，进了最后一轮。我们这边没有竞争过，被刷掉了。”
陈文翰顿时大怒，勐拍桌子站起来，骂道：“凭什么？凭什么他们不用进行第三轮展演就能晋级？”
陈立鹏面无表情，无奈摇头说道：“这次的事情，恐怕没办法运作了。这次方醒参选奥运会开幕式的作品，不止《梁祝》一个。
“两个月前，他那首《追梦赤子心》就已经被选中，制作了奥运会MV，作为国家队的出征歌曲。
“这还不算什么，我听说方醒包揽了明年的奥运会主题曲，和开幕式主题曲。
“奥委会办公室，已经将聘用他，加入到顾问团。
“基本上，明年奥运会的重要歌曲，都被他包了。
“所以，《梁祝》基本上就是走个过场，不进的可能性不大。”
陈文翰听到这个答桉，整个人都愣住了：“怎么可能呢！奥委会那群白痴是疯了吗？所有歌曲都给方醒包了？他们脑子进了shi吗？”
由于明年奥运会的主题曲和开幕式主题曲，还没有公布。
所以陈立鹏也只是打听到了内部消息，知道两首主题曲都被方醒包了，但并不知道是什么歌，更没有听到小样。
没有听到歌曲，也就不知道歌的质量是高是低。
所以，理论上来说，并不知道导演组是不是真的疯了。
陈立鹏沉声补充道：“传出来的消息就是这么说的，主题曲已经初步确定。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变化了。
“而且，从导演办公室内部传出的消息来看，主题曲的演唱，也会是东音的交响乐团伴奏。
“据说，这个要求是方醒提的。
“原本导演组和顾问团里很多人对这个要求是反对的，但听到歌曲之后，就都默许了。”
陈文翰听完这话，颓然的坐回沙发里，脸色十分阴沉：“这么说，陆湘儿不是要在奥运会开幕式上待一天？”
一想到这个，他心里的阴影面积又变大了很多。
家里砸了那么多钱，想要把他推到奥运会开幕式的舞台上。
结果，砸完钱也只进了第三轮展演。
而且，这个第三轮展演，还是靠人脉讨来的。
更让他绝望的是，第三轮展演根本就是在耍他。
方醒和陆湘儿直接就跳级进最后一轮了，根本不屑于参加第三轮展演。
而他还一度很得意，以为方醒和陆湘儿被淘汰了。
结果他自己才是那个小丑。
第280章 陆家困境，面临破产清算
随着时间悄然流过，过完元旦之后，国家奥委会陆续公布奥运会开幕式的节目名单。
小提琴协奏曲《梁祝》正式入选。
这原本是一个值得高兴的事情，只是大川音响资金链断裂之后，坚持了三个月时间，没有找到新的资金，正式面临破产清算。
方醒已经从其他渠道，得知了这件事。
但每次见面的时候，陆湘儿都不提这件事，每次都是强颜欢笑。
从她的表情中，方醒就能读得出来，她在努力维护自己的自尊。
这种感觉方醒太清楚了。
上辈子，有一段时间住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那时候从来不敢将喜欢的人带去住的地方，因为心里那点可悲的自尊心不允许。
而且，这段时间，方醒见陆湘儿的次数不多。
因为陆湘儿从学校老师那里，接了很多商演，虽然赚的钱不算多，但生活费是足够的。
她想得很清楚，就算以后父亲的公司破产了，靠着拉小提琴，也能养活父母。
或许不能向从前那样富裕，但肯定不会饿着。
父母养育了她二十几年，该长大的时候，就得学者去当个大人。
接商演去拉小提琴，其实经历算不上多愉快，偶尔还是会遇到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不过，幸好这些演出都是学校老师介绍的，环境并没有那么差。
而且，通常都是几个学生组团演出。
……
这天中午。
天澜文苑陆家的房子来了几个人，开始对房子进行测量和评估。
评估完之后，陆湘儿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神情平静的恭送评估公司的人。
房产要交易的时候，如果要用到银行贷款，就需要请评估公司对房子进行测量、评估。
评估公司计算出一个价格，银行才会根据这个价格提供贷款。
不过，这套房子其实是破产清算的一部分。
方醒站在远处，看到评估公司的人走了之后，才在门口出现。
陆湘儿转头见到方醒站在门口，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在心里叹了口气。
方醒没有责备她，走上去牵着她的手，在小区花园里散步，最后来到大榕树下的长椅上坐下。
“你都知道了？”陆湘儿心里也猜到了，瞒了两三个月了，不可能一直瞒下去。
“嗯，为什么不找我帮忙？”方醒双手抱拳撑着下巴。
“嗯……”
陆湘儿吱唔半晌才答道：“我爸希望我在你面前，能够用平等的对待彼此。”
这句话里面，隐含了很多重意思。
而且，这些没有说出来的内容，都和两人的关系密切相关。
说到底，两人到目前为止，只是恋人关系，并没有结婚。
未来会怎么样，谁都不知道。
而大川音响现在面临破产清算，想要解决这个问题，至少需要上亿的资金。
如果这个时候陆父接受方醒的帮助，双方的关系就变了。
这就意味着，陆湘儿失去了自由，没有办法再拒绝这段关系。
某种意义上来说，双方的地位就不对等了。
现实中，很多夫妻离婚闹到撕破脸皮，大部分都是因为经济问题。
别说只是恋人，就算是夫妻，亲家之间的生意来往，也需要把握好尺寸。
如果其中一方成为另一方的附庸，那么这段关系就已经不对等了。
大川音响虽然面临破产清算的局面，但本身负债并不高，所以即便破产清算，资产清算完之后，陆家并不会欠太多钱。
因此，失去大川音响之后，陆家只是没以前那么富裕，没到活不下去的程度。
在方醒看来，其实是愿意帮陆父渡过难关的，但有时候这种恩惠不是什么人都愿意接受，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受得起。
毕竟两家并没有实质性的关系，上亿的资金不是大水刮来的。
就算方醒敢给，陆父也不一定敢要。
……
方醒从她的眼里看懂了她的心思，微笑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办？把房子卖了？”
陆湘儿点点头答道：“我把自己名下的一套房子卖掉了，希望能帮公司多撑一段时间。爸妈都去找融资了，银行方面也在谈，说不定还有转机。”
方醒想了一下，问道：“如果我想投资呢？”
陆湘儿蹙眉想了一下，摇头说道：“那我们两家不是被捆绑在一起了吗？以后你就算打我，我都不敢反抗了。”
方醒伸手戳一下她的额头，笑道：“你整天胡思乱想什么呢？”
陆湘儿对这件事很认真，低下头吱吱唔唔起来：“其实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关系……”
方醒伸手逗她的脸蛋一下，取笑道：“怎么？你现在想有实质性关系了？”
陆湘儿眉头勐的蹙起来，气恼道：“你瞎说什么呢？”
“其实可以有。”方醒搂着她的腰，继续逗她。
陆湘儿的耳朵刷一下就红了，轻轻挣扎两下，娇嗔道：“谁要跟你有关系！”
两人嬉闹一会儿。
陆湘儿又解释了几句：“其实，我爸的公司不是经营不善，本来公司发展挺好的，准备进行产业升级的。
“融资过程也很顺利，可是投资方突然撤资了，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关于这件事。
方醒已经让乔英红找人打听过，所以知道一些内幕消息。
严格说起来，这其实就是鹏程资本和鼎盛资本设计的一个陷阱。
先是给大川音响融资，等陆建川订购了新的生产线，新建厂房，资金紧张的时候，突然撤资。
直接把大川音响的资金链弄断。
如果只是这样，其实大川音响还不会到破产清算的程度。
陆建川一直在找新的融资，固定资产也拿去抵押贷款，继续支撑公司，不至于破产清算。
但是，新建厂房那边，没有资金支持，已经停工了。
订购的生产线，也就成了摆设。
抵押贷款，只能维持公司不破产，但多坚持一天就多一笔支出，如果没有新的投资，也只能多拖延一段时间而已。
原本，在陆建川来看，找新的投资公司，并没有那么难。
因为大川音响的负债并不高，可以说是良性资产，寻找融资最多是估价降低一些，总能拉到投资。
可是，鹏程资本和鼎盛资本已经做好准备，要吃下大川音响这口肥肉，所以一直在用关系网，阻止其他资本给大川音响注资。
这才使得三个月过去，陆建川仍旧没有找到新的投资。
继续这样下去，如果不想破产清算，就要把订购的生产线卖掉了。
到时候，产业升级失败，即便能够维持公司的经营，公司也会走下坡路，最终面临的还是破产。
鹏程资本和鼎盛资本，已经把大川音响当成是嘴里的肥肉，不可能再给肥肉逃掉的机会。
所以，这件事远没有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事实上。
如果愿意割肉，陆建川在资金链断裂的时候，早点看清楚局势，贱价卖掉公司，损失会少一些。
只不过，看着自己一手创立的公司，任何一个创始人都想要挣扎一下。
这一挣扎就是三个月时间，渐渐看清楚了局势，但也越陷越深。
陆建川为了再坚持一下，准备把天澜文苑的房子也抵押出去。
只是，这样耗下去，也只是多拖延一段时间而已，依旧改变不了结果。
鹏程资本和鼎盛资本，就是想把陆家的公司生吞活剥，吃得骨头都不剩，所以没有破局的能力，是敌不过这两个资本公司的。
……
其实，这件事严格说起来，和方醒是有关系的。
因为陈家在运营谭志冠对抗方醒的事情上，亏了一大笔钱，所以才转而吃陆家的肉来补血。
某种角度上来说，陈家是被方醒收拾了一顿，但凶恶的本性不改，转头去咬陆家。
很不巧，方醒和陆湘儿还是恋人关系。
这样一来，陈家不仅能吃陆家的肉补血，还能报复方醒，一举两得。
换而言之，其实陆家的破产，其实就是鹏程资本亏钱的后续。
无论是想帮陆湘儿，还是想弥补陆家，方醒都不可能看着不管。
方醒逗了陆湘儿一会儿，说道：“其实，这件事和我或多或少有点关系，我肯定是要管的。”
陆湘儿疑惑问道：“你怎么管？”
“刚才你说把你名下房子卖掉了？”方醒问道。
陆湘儿点头：“卖掉了，过两天银行就会打款过来。”
“这笔钱你准备用来干什么？”方醒继续问。
“我也不知道，只有九百多万，不到一千万。解决不了公司的问题，只能交给我爸，看他怎么用吧。”陆湘儿其实也没有想好这笔钱能干什么，想着交给父亲，能拖一天是一天。
方醒想一下说道：“要不交给我吧。投资一个项目，应该能赚一笔钱。”
陆湘儿听到这个想法，点头说道：“也行。”
“你就这么答应了？不怕我把钱诓跑？”方醒伸手刮刮她的鼻子。
陆湘儿低头叹气：“我都这样了，要是你还骗我，我可能真的会崩溃。”
“逗你玩的。”
方醒逗她一下，说道：“要不这样，今天咱们不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情，我们好久没有好好约会了，今天出去吃饭逛街。
“开开心心的，说不定我一高兴，就想到办法帮你了。”
陆湘儿叹口气，也觉得好久没有开开心心的出去玩了，答应道：“好吧。那我们去世贸看展览吧，看群里好多人说世贸今天有好多活动。”
……
于是，两人去了东海世贸广场游玩。
方醒是真的很放松的游玩，当做是最近一个月最完整的一次约会。
陆湘儿虽然也在游玩，但心里始终藏着事。
一路上，方醒都在想办法逗她开心。
陆湘儿一直在积极回应，但始终有种强颜欢笑的感觉。
到了世贸广场，看到了很多身穿COS服饰的动漫人物。
今天世贸开的赫然是一个漫展，十分热闹。
两人戴着口罩，走在人群里，没有化妆，穿得也很朴素，所以并没有被人认出来。
正看漫展的时候，陆湘儿突然拉了拉方醒的手，然后指指前面一个舞台，说道：“那边好像有你一个熟人。”
方醒好奇的转头看去，确实感觉台上一个身穿COS服饰的舞蹈演员有点眼熟。
两人走到舞台前面去，仔细一看。
舞台上，那个穿着敦煌服饰的舞蹈演员，赫然正是王华隽。
王华隽穿着敦煌服饰，跳着古典舞，脸上面无表情，甚至有些疲累。
见到王华隽出现在这种场合，方醒不由得眉头大皱。
虽然说王华隽并没有大火，但怎么说也是在《明日之星》成团出道的。
而且，现在限定团还有小半年才到期，已经沦落到接这种活动的程度？
通常来说，漫展的活动，请的都是十八线的模特、演员，一天的劳务费，通常只有几百块。
即便是漫展主舞台请的明星，也不会太有名。
更何况是这种负责COS的舞蹈演员，酬劳真的不高。
甚至可以说，王华隽即便没有参加《明日之星》，都不会接这种工作。
他的古典舞水平还是不错的，还不到这种落魄程度。
方醒看到王华隽在台上跳舞，心中有很多思绪在翻涌。
仔细回想，其实和王华隽当队友，也不过是一年半之前的事情。
短短一年半时间，却走上了不同的路。
方醒看到王华隽之后，没有再去看其他漫展，就站在台下看他表演。
古典舞还是和以前一样，水平没有降低。
只不过，这种漫展的舞台，其实展现不了他的舞蹈水平。
可能是发现有人一直盯着他看，王华隽目光扫到方醒身上。
方醒很自然的抬起手，向他挥手打招呼。
等敦煌表演结束后，方醒等他换回便装，才上去打招呼。
“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
“要不要找个地方坐坐？”方醒提议。
王华隽很识趣的看看方醒旁边的陆湘儿。
陆湘儿立即摆手说道：“不用管我，我没关系。”
于是，三人就找了一家咖啡馆，随便点了些喝的。
王华隽还点了两个牛角包，显然是没吃午饭。
坐下来之后，两人开始聊起这两年的经历，王华隽感慨良多。
方醒从他的只言片语中也猜到了真相。
很显然，王华隽被潮音文化穿小鞋了，因为当初潮音文化耍手段，收买队员在舞台上使坏的事情，是王华隽透露给方醒的。
第281章 投资小成本网剧
一年半之前，在《明日之星》期间。
王华隽原本和方醒当过队友，合作过几次。
不过，王华隽学的是古典舞，在这方面，方醒帮不到他。
所以，最终王华隽选择加入冰川限定团，成团出道。
从理性的角度上来说，他的选择没什么问题。
加入限定团，理论上对他的发展是有帮助的。
毕竟限定团可以给他很多表演的机会。
当初，他和方醒深聊过，方醒也支持他成团出道。
后来。
在决赛的阵营战之前，王华隽意外看到了潮音文化在搞鬼，于是给方醒发了一条微信。
当时的微信内容是：
【队长，昨天我无意中看到你们队的陈志佑，在潮音文化写字楼下面的咖啡厅，和刘荣轩见面。我不知道他们谈什么，想了想觉得还是提醒你一下比较好。】
当时，陈志佑是火之队的成员，也就是说，在阵营决赛上，是方醒队里的队员，要一起合作舞台。
后来，事情查清楚。
原来是陈志佑和原经纪公司的合约快到期了。
潮音文化艺人总监刘荣轩，用一份待遇优厚的合同，收买陈志佑，让他在舞台上搞鬼，破坏火之队的决赛舞台。
因为王华隽的这条微信，方醒提前知道了这件事。
最后陈志佑就被他的经纪公司带走了，之后的事情，方醒没有去打听。
原本，方醒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但今天见到王华隽，才知道他被潮音文化打压，安排他接这种每天跳七八个小时，只有几百块酬劳的工作。
而且，王华隽还不能拒绝这些工作。
因为潮音文化的限定团合约非常苛刻，艺人是没有拒绝的权力的，否则潮音文化随时可以起诉他，让他赔违约金。
因此，王华隽即便不想接这些工作，也只能咬着牙跳。
“你的经纪公司，就不管吗？”方醒想了一下，多问了一句。
以现在王华隽接的这些工作，每天酬劳就只有几百块，他的经纪公司根本赚不到钱。
经纪公司赚不到钱，不可能就这么干看着。
王华隽无奈的笑笑，答道：“我的经纪公司只是一家小公司，也就舞蹈方面稍微有点资源，跟潮音文化没得比。”
方醒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像潮音文化这种大公司，有无数种办法让娱乐圈的小公司听话，无论是直接施压，还是用资源交换，都能达到目的。
现在王华隽的遭遇，归根结底还是和方醒有点关系的。
只不过，他现在和潮音文化的限定团合约还没有结束，所以想帮忙也帮不上。
方醒想了一下，问道：“你的限定团合约还有多久？”
“还有四个多月。”王华隽眼中看到了一丝希望，看着方醒的时候，很庆幸当初和方醒的关系处得不错。
其实。
他在潮音文化，已经被排挤了一年多时间。
这么长的时间，接的工作都是那些又累又赚不到钱的工作。
在这一年多时间里，他偶尔也会在想，如果当初没有给方醒发那条微信会怎么？
他只是个普通人，在生活艰辛的时候，也会渴望能活得好一些。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他也是一样。
如果当初没有发那条微信，最终阵营决赛的胜负不好说，但至少他不会遭受潮音文化这么多打压。
大红大紫不可能，但至少不需要这么辛苦。
四个多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方醒想了一下，说道：“合同结束之后来找我。”
王华隽终于听到这句话，心中悬着的石头落了下来。
现在，他丝毫不怀疑方醒的能力。
可以说，只要是和方醒关系好的队友，现在都算得上大红大紫。
像郭柯达那样，对顶流巨星来说，只算一般火，但对十八线艺人来说，郭柯达的人气已经是他们毕生的追求。
没错，郭柯达那首《两只蝴蝶》火了之后，光是靠这首歌接的商演，已经赚了八位数，而且后劲很足。
陆鸣、邵宇，甚至是后来沉希音组的KDA女团，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说不羡慕，肯定是假的。
王华隽很羡慕，可是这些歌给他，他也很难唱红，因为他学的是舞蹈，唱歌真的不擅长。
当然，王华隽现在丝毫不怀疑方醒的能力，只要方醒愿意帮他，就有无数种办法。
王华隽握了握拳，用力点头道：“好，谢谢……队长。”
方醒朝他露出一个笑脸，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下次聚，我那个……”
说着指指漫展。
王华隽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方醒和陆湘儿出来游玩，当然不能聊太久。
“好，下次聚。”王华隽赶紧点头答应。
“那我就先走了。”
方醒说着便和陆湘儿告辞，走的时候在前台结了账。
……
整个聊天过程，陆湘儿其实听得不太明白。
因为《明日之星》时期的事情，陆湘儿并不知道。
关于《明日之星》的事情，陆湘儿知道的部分，全部来自于节目正片。
所以，关于潮音文化限定团合约，还有王华隽发微信泄露潮音文化阴谋这些事，她根本不知道。
而这些事，不太合适摆在台面上说。
因此，方醒和王华隽聊的时候，只是点到为止，用大家都能听到的方式提了提，并没有聊细节。
所以陆湘儿迷迷湖湖的，好奇的问道：“他以前也是你队友，好像事业不是很如意。”
“嗯，被打压了嘛。很正常，在娱乐圈得罪大公司，基本上都是这种结果。”方醒叹了口气。
陆湘儿蹙了蹙眉，奇怪道：“不对啊，你好像没少得罪大公司。”
方醒伸手捏她一下，笑道：“所以说啊，现在知道你男朋友有多厉害了吧？”
陆湘儿翻个白眼，吐槽道：“行行行，你最厉害。”
方醒搂着她的小蛮腰，开始揩油：“来亲一个，马上想办法帮你拯救公司。”
陆湘儿抿嘴憋着笑，踮起脚脚尖，隔着口罩碰了两下。
逛完漫展，有点累了。
两人也不想在外面吃了，干脆回家点外卖。
打车回家的路上。
陆湘儿打开手机看了一眼，问道：“银行拨款了，九百多万，加上我存的零花钱，差不多一千万。这个要投资什么项目？”
方醒认真想了一下，说道：“要不投一部电视剧吧。”
陆湘儿蹙眉想了一下，说道：“可是现在的电视剧投资都很高的，我这一千万能干什么啊？”
方醒也在想这个问题：“那就只能投一部小成本的网播剧了。”
不过，就算是小成本网播剧，其实一千万同样不够。
现在的网剧，稍微像样一点的，也是三千万起步。
少于三千万的网剧，拍出来的效果并不好。
当然，也有一些投资少得离谱，但是比较火的短剧。
不过那种通常是搞笑类的短剧。
这种搞笑类的短剧，其实演员才是关键。
所以制作起来，得看缘分，如果找不到有观众缘的喜剧演员，制作出来未必能火。
其实，陆湘儿也想过用这一千万投资项目，多赚一点钱，所以对网剧也查过一点资料。
她叹气道：“就算是网剧，一千万也不够呀。”
方醒伸手戳她的额头一下：“剩下的我投好了，咱们合资投一部网播剧。”
陆湘儿想也没想，直接点头答应：“好，都听你的。”
“你这么快就答应了，不怕赔钱吗？投资可不是每一次都能赚的。”方醒饶有兴致的盯着她的眼睛看。
陆湘儿摊手说道：“那能有什么办法？赚钱了说不定就能救活我爸的公司，如果不试试看，那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好像是这么回事，你还挺坦然的。”方醒感觉现在陆湘儿的心态比以前成熟很多了。
陆湘儿伸手搂着方醒的胳膊，把头枕在肩膀上，悠悠说道：“人总是要长大的。”
吃饭的时候。
两人继续聊着投资电视剧的话题。
“我们要投一部什么样的剧？”陆湘儿询问。
“现在网播剧，比较容易火的，悬疑类的可能好一些。”方醒思索着回答。
“喜剧最近不是也很火吗？”陆湘儿这段时间看过好几部小成本的喜剧，热度都还不错。
这股喜剧风潮，其实是《武林外传》带起来的。
不过，后面这些影视公司拍的喜剧，没有能够超过《武林外传》的。
别说超过《武林外传》了，《武林外传》已经播完大半年了，现在还挂在企鹅视频喜剧类电视剧榜单第一的位置上。
新播的喜剧，也就是大量投放广告的那几天，有希望超过《武林外传》，在喜剧类榜单第一的位置上熘达一下。
不出一个星期，《武林外传》会再次回到榜单第一。
陆湘儿一开始觉得，《武林外传》这么火，再拍一部喜剧，很可能也会火。
不过，方醒已经拍了《武林外传》了，短时间内不打算再来一部同类型的。
如果要投一部新剧，那就来点不一样的。
其实，方醒在看电影、电视剧方面，最喜欢的类型，其实是悬疑烧脑类。
既然要拍小成本的网剧，悬疑类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想试试看悬疑类的，愿不愿意试试看？”方醒看着她，认真的询问。
毕竟是一千万的投资，而且这是陆湘儿全部身家，甚至把她名下的房产都卖掉了。
如果这笔投资赔了的话，那她的处境会更窘迫，所以还是要问清楚她的想法才行。
陆湘儿也没多想，点头答应道：“好，都听你的。”
方醒提醒道：“不用问问你爸妈的意见吗？”
陆湘儿抿抿嘴，吱吱唔唔道：“没关系，这个事情我能做主。”
方醒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严肃道：“你是偷偷把房子卖掉的吧？这样可不好，你回去之后，就把投资电视剧的事情跟你爸妈认真谈一谈。不然，他们该怀疑我诓你了。”
“不会的。”陆湘儿摇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一定得让你爸妈知道。”方醒语气变得严肃。
陆湘儿点头答应道：“好，我回去就和他们说。”
……
吃完饭之后。
方醒就开始写剧本，准备拍一部悬疑类的小成本网剧。
陆湘儿回家之后，则是认认真真的和父母坐下来谈投资拍剧的事情，把卖房子的事情也告诉他们，并且表示自己长大了，知道在做什么事。
刚开始的时候，陆父陆母听说女儿把名下的房子卖了，有些惊讶，还有一些生气。
因为这套房子，之所以放在陆湘儿名下，就是预防现在这种状况。
只要陆湘儿名下有这套房子，即便公司破产了，以后生活也有保障。
可是，现在房子卖了，如果再投资失败，那陆家的处境会更困难。
陆湘儿刚开始不想告诉父母，就是知道父母会担心。
不过，现在既然已经想好要投资拍网剧，她耐心的向父母解释，并且表示自己已经长大，可以学着去独立。
这件事已经算是先斩后奏，房子已经卖掉。
这一千万就算投进公司里，也扭转不了局面，投资网剧，或许还有转机。
况且，这次的投资，是方醒带着一起投的。
有《武林外传》这部破纪录的现象级电视剧在，确实让陆父多了几分信心。
最终，陆父陆母同意了陆湘儿的决定，让她试试看。
……
几天的筹备，方醒把第一稿剧本写好。
第一稿剧本比较粗糙，不过作为筹备初期的剧本，已经足够了。
由于有《武林外传》的人脉在，所以方醒现在想组剧组，非常容易。
基本上放出消息，就会有无数的剧组人员想要加入。
三天之后，方醒就以方舟文化的名义，宣布了这部小成本网剧的消息。
一时间，很多影视公司进行接洽，希望可以投资。
方醒这次的投资计划是三千万，不需要那么多影视公司的投资。
除此之外，企鹅视频、豌豆视频，等三大视频平台，也都想要投资。
由于这次的是小成本网剧，肯定是要在视频平台播出的。
如果接受一个视频平台的投资，在播出合同上，有很多可以谈的地方。
比如可以获得更多的推广资源，更多的推广活动。
由于上一次《武林外传》的横空出世，让企鹅视频碾压了另外两大视频平台一整年。
所以，方醒这次公布新项目，企鹅视频的副总裁李雪莹亲自带队来公司谈合作，并且开出了非常优厚的条件。
而企鹅视频的目的只有一个，只要独播权，其他一切都可以谈。
最终，方醒拿了企鹅视频一千万投资，将独播权签给企鹅视频，并且拿到了70%的插片广告、CPM分账。
而且，所有重量级的推广资源，全部写在了合同上。
除此之外，还有广告商的广告植入，项目还没开拍，记忆赚了上千万广告费。
当然，在植入广告方面，方醒还是很克制的。
绝对不给生硬的植入，只有剧里面本来就会出现的产品，才会接广告。
第282章 新戏选角，竞争对手
一番运作下来，这次的网剧项目，企鹅视频投资1000万，拿独播权。
片子还没有开机，广告招商收入1000多万。
加上陆湘儿投资的1000万，已经完全覆盖了3000万的总投资。
也就是说，方醒一分钱不用出，就成了这次项目的最大投资人。
像这种影视项目，运作起来就是这样。
只要是有实力的导演、剧组，筹备项目初期，就能把一半的投资赚回来。
当然，前提是主创团队有人能扛收视率、扛票房才行。
方醒已经用一部《武林外传》，证明了这方面的能力。
而且，这次的项目只是一个小投资，总投资才3000万。
就算这个项目扑街了，投资方也不会亏多少。
当然，如果方醒这次的项目扑街了，那么以后再筹备新的项目，就没有这种号召力了。
由于方醒这次是要用这部戏，缓解陆湘儿家里的困境，所以筹备速度很快。
试镜、拉剧组同步进行。
由于这一次拍的本子是一部悬疑剧，并不是何荣敞擅长的领域。
所以何荣敞并不参与，但他在影视圈有很多人脉，给方醒介绍了很多经验丰富的剧组人员。
这部悬疑剧立项的第一时间，方醒就打电话给闫岚：“姐，我筹备了个新戏。”
闫岚一听就爽朗的笑道：“说，女主是不是我？”
“这个……”
方醒尴尬笑笑，说道：“女主是个学生……”
闫岚一听就装作生气：“怎么？你的意思是姐老了呗？”
“没有没有，姐风华正茂，倾国倾城。”方醒赶忙接话开玩笑。
“少来，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油嘴滑舌？说，这次有没有姐的角色？”闫岚开始掏角色，一点都不客气。
“倒是可以有，不过这次的剧比较短。有个正面角色姐倒是可以演，但戏份不多。凑一起两三天就能拍完的那种。”
方醒这次准备的剧本里，确实有一个角色闫岚可以演，但这个角色戏份并不多，换其他成熟风的女演员也可以。
当然，如果闫岚想演，让她演也合适。
“好吧。就当给你客串了。待会把剧本发我。”闫岚性格很直爽。
自从演了《武林外传》佟湘玉这个角色，她的人气可谓是一夜爆红，片酬翻了十倍不止。
因此，对闫岚来说，即便是友情客串，也会出演。
“你这么着急打电话给我，肯定不是找我拍戏吧？说吧，还有什么事？”闫岚得知这次的本子，没有适合她的重要角色，立马猜到方醒肯定还有其他事。
“额，姐还是那么冰雪聪明。”方醒呵呵笑着恭维一句。
虽然这话一听就油嘴滑舌的，但架不住这话中听。
闫岚咯咯笑着说道：“说吧，什么事？姐肯定给你办。”
“这次的戏，需要几个老戏骨，就是那种能凶，能哭，又能演出崩溃、绝望的那种。”方醒这次要拍的戏，有几个角色，对演技的要求非常高。
这几个角色找普通演员，基本上演不了。
所以，方醒希望可以从国家话剧院，或者是军艺那边找演员。
“明白了，想让我帮你找演员呗。没问题啊，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去国家话剧院看演出，到时候介绍几位老艺术家给你认识。”闫岚爽快的答应下来。
……
老演员这边安排上了，还有男女主方面。
由于这次的男女主的年龄设定比较年轻，以现在国内娱乐圈的行情，稍微有点名气的男女主演员，起步价都是千万级别的。
就比如之前筹拍《武林外传》的时候，原本郭芙蓉的角色，想要找宋雨彤。
宋雨彤也就三线到顶，二线未满的水平，当时起步价就是1200万。
同级别的男演员，只会比女演员更贵。
这次的剧，总投资3000万。
如果男女主都找这个级别的演员，直接就能吃掉三分之二的投资。
因此，方醒考虑过后，还是决定自己出演男主角。
而且，这次的剧，对男女主的演技要求，并不算高。
所以方醒的长相、气质和演技，出演男主绰绰有余。
剩下的就是找一个年轻女演员来出演女主了。
之前拍摄《武林外传》的时候，出演郭芙蓉的是林映雪。
《武林外传》火了之后，林映雪同样是一夜蹿红，片酬一度超过了宋雨彤。
这两个女人，原本是同学，而且有些过节，所以相互之间的竞争非常激烈。
林映雪出演“郭芙蓉”红了之后，风头已经隐隐盖过宋雨彤。
毕竟宋雨彤出演的《血雨江湖》扑街得很彻底，口碑、播放量双扑街，商业价值稳中有跌。
这一次，方醒筹备新戏，直接让选角导演去沟通林映雪。
林映雪的态度很好，也想出演这次新戏的角色。
不过，林映雪红了之后，片酬水涨船高，市场价已经到了1500万。
当然，由于有《武林外传》的情谊在，林映雪主动降一半片酬，表示700万就可以出演。
降一半片酬，这个其实已经算很有诚意了。
但方醒这次筹备的网剧，集数比较少，所以需要的档期不算长。
再加上投资有限，所以方醒对700万这个价格并不满意，希望可以再谈低一些。
这件事，方醒没有时间亲自去谈，交给选角导演负责。
因为，方醒还要找一位合适的导演，和自己联合执导。
在导戏方面，其实方醒算是有点经验的。
毕竟曾经担任过音乐剧的导演。
在拍摄《武林外传》的时候，和何荣敞也是商量着来。
甚至何荣敞还主动提议，在导演署名上，和方醒联合署名。
不过，大部分导演工作还是何荣敞在做，方醒拒绝了这个提议。
这一次的新戏，对男主的演技要求不高，在演技方面游刃有余，所以有更多精力负责导演的工作。
所以，方醒打算找一位有经验的导演，和自己联合执导，算是一次新的尝试。
因此，这段时间，方醒经人介绍，认识了不少有悬疑剧拍摄经验的导演，商谈联合执导的事情。
圈内的二三线导演，听说能加入方醒的新戏，一开始都很有兴趣，但是听说是联合执导，稍有名气的导演就没兴趣了。
毕竟像这种情况，看上去就像是方醒要找一个成名导演，带他混上一个联合执导的荣誉。
稍有名气的导演，都不想当这个工具人。
毕竟联合执导，本身就存在很多问题。
比如两个导演意见相左，听谁的？
这个项目，方舟文化是制片方，一旦出现分歧，肯定是方醒话语权更大。
这样一来，聘请的这个导演，就像是个傀儡。
……
剧组框架慢慢搭建起来，导演在谈，女主角在谈，老戏骨在谈。
方醒这段时间非常忙，很多事情都顾不过来。
陆湘儿每次见面，都很想帮忙，但又什么都帮不上。
与此同时。
自从陆父陆母同意陆湘儿这次的投资之后，也寄希望于这部戏能够帮助公司迎来转机。
在这段时间里，有几家资本，表示要全资收购大川音响。
大川音响是陆父半辈子的心血，所以只要有一点希望，就不想放弃。
因此，陆父抵押了天澜文苑的那套别墅，继续维持公司。
……
另一边。
鹏程资本董事长陈立鹏，对这块即将吃进嘴里的肥肉，也有些急迫。
毕竟已经耗了三个月时间，而且看陆家的意思，是要顽抗到底，甚至把房子都抵押了，也要耗下去。
对于资本来说，时间就是金钱。
这个收购项目拖得越久，性价比就越低。
而且，关于陆家投资方舟文化新剧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
陈家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收到了这个消息。
“爸，陆家投资了一部戏，想要靠这部戏翻身。”陈立鹏听到这个消息，便回家和陈兴业商量。
“影视投资，风险这么高，你觉得陆家能靠一部戏翻身？”陈兴业听到这个消息，神情依旧平静。
虽然陈家的主赛道是音乐领域，但在影视行业也有投资，所以对影视投资十分了解。
每年有那么多立项的影视项目，最终能够播出的十不存一。
能赚钱的影视项目更少，想要大赚特赚，根本是凤毛麟角。
因此，从概率学上来说，陆家想要靠投资一部戏翻身，成功概率非常小，百分之一的几率都不到。
不过，陈立鹏和方醒硬碰硬了几次，每一次都被揍得灰头土脸。
所以这一次他更加谨慎：“这次陆家投资的项目，是方醒的新戏。如果真的像《武林外传》那样大爆，就比较麻烦了。”
陈兴业笑了笑，问道：“你觉得方醒还能拍出一部和《武林外传》一样火的电视剧吗？”
陈立鹏摇头笑笑：“这不可能，《武林外传》属于不可复制的特例。就算方醒自己也拍不出第二部《武林外传》。”
“那就对了。陆家想要翻身基本不可能。不过，方醒的这个项目，需要密切关注，必要的时候，可以用竞争手段。”陈兴业虽然觉得陆家不可能靠投资网剧翻身，但做事就要有两手保障。
“好，我知道了。”陈立鹏点头答应。
……
鹏程资本在影视行业，很早就有布局。
瑞德影视的大股东就是鹏程资本。
自从《血雨江湖》扑街之后，瑞德影视去年亏损严重。
为了弥补《血雨江湖》的亏损，瑞德影视今年筹备了一个新项目。
由于《血雨江湖》是S级投资，亏得比较多。
今年瑞德影视转向保守策略，主投A级制作，想要靠剧集质量，用较少的投资，赚更多的钱。
在以小博大方面，《武林外传》就是最好的例子。
甚至《武林外传》只是B级小制作，却撬动了数亿的利润。
更可怕的是，《武林外传》形成了长线效应，待在喜剧类榜单第一的位置上，就没怎么下来过。
瑞德影视发扬了“打不过就加入”的品德，开始转向中小投资，投拍了几部喜剧，也赚了一些钱。
这一次，瑞德影视准备投拍一部A级制作，正在选剧本。
自从方舟文化放出悬疑剧项目之后，鹏程资本授意瑞德影视同样投拍悬疑剧。
瑞德影视是成熟的影视公司，剧组都是现成的，所以筹备项目进度很快。
很快就开始选角。
得知方舟文化在谈林映雪，陈立鹏让瑞德影视同样接触林映雪，并且开出了一个大合同，找林映雪出演A级新剧的女主角。
林映雪原本是想要出演方醒的新戏的，但瑞德影视的A级悬疑剧，投资7000万，是方醒新剧的两倍多。
而且，瑞德影视溢价开片酬，开了1800万的高价。
不管林映雪的意愿是什么，她的经纪公司，肯定选瑞德影视，这事毫无悬念。
一边是B级小投资，一边是A级投资，一边开了1800万的片酬。
方舟文化这边，却还在压片酬。
这道简单的算术题，用脚算都能算清楚。
最终，林映雪亲自向方醒说明情况，解释说经纪公司替她接了瑞德影视的新剧，万分抱歉。
方醒根本没时间理会女主角的选角，一直在谈那几位演技炸裂的老戏骨。
因为这次的戏，对男女主的演技要求不高，反而是那几个重要的年老角色需要演技。
所以，林映雪主动道歉，方醒也毫不在意。
况且，请人拍戏，是要给钱的。
林映雪的现在的市场价，就是1500万往上。
就算友情价，也不可能降太多。
方醒对她的片酬不满意，所以请不到就算了。
更何况，现在已经不是筹拍《武林外传》的时候了，现在只要放消息出去，有的是女演员前来试戏。
只要把那几位老戏骨敲定，剩下的女主人选，就简单多了。
不过，林映雪被挖走，也让方醒警惕起来，发现了陈家在背后搞鬼。
从鹏程资本和瑞德影视的动作来看，不难看出，陈家不希望陆家翻身，毕竟陆家的公司已经是煮熟的鸭子，资本的贪婪不允许这只鸭子飞走。
那么，陈家必然会想办法，打压这次筹拍的新剧。
……
第283章 国家话剧院的老艺术家
周五下午。
方醒和闫岚约好，到广安门的国家话剧院去探班。
前两天，原本看好的女主人选林映雪，被瑞德影视溢价签走。
剧组这两天，都在忙着找女主演。
方醒却对女主演不着急，反而是优先去国家话剧院，想要先定好那几个重要的老年角色。
今天，话剧院的演员在排练一部讲述扶贫的话剧。
方醒和闫岚在剧院里看完排练，然后才到后台去和这些国家队的老艺术家打招呼。
在拍《武林外传》的时候，方醒就和其中国家话剧院的两位老演员合作过。
都是靠着闫岚的关系，介绍认识的。
这一次到国家话剧院探班，方醒倒也不算外人。
到了后台，先和认识的老演员打招呼。
然后，闫岚领着和剩下的老艺术家一一认识。
其实，方醒过来之前，已经事先了解过国家话剧院的在职老演员，还特地找了他们的表演片段来看。
所以，心里已经看好几位老演员。
就看这几位老演员是否有兴趣出演。
如果这几位老演员愿意出演，甚至拍摄档期都可以根据他们的要求来调整。
“方醒，来来来，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刘兰英老师。”
一路介绍过去，方醒热情的和每一个演员握手，然后从助理手上接过热饮送上去。
“刘兰英老师，你好你好，我看过你的《万家灯火》，非常喜欢。”
“你好你好，我也看了你们拍的《武林外传》，我小女儿特别喜欢。”刘兰英聊起这事，十分亲切。
刘兰英高高瘦瘦的，今年已经五十三岁，年轻时候很漂亮。
年长一些之后，出演的角色，大部分是母亲之类的长辈角色。
现在的荧幕形象，多以头发有少许银丝的年长角色为主。
人生经历过很多，阅历、演技各方面都有了，所以演的角色都很形象。
刘兰英主要工作是国家话剧院的工作，偶尔会出演一些电视剧，但这个得看缘分。
体制内的演员，有时候更看重剧本，而不是钱。
因为体制内的演员，要接戏的话，是需要向话剧院的领导打报告的。
而且，在出演的角色方面，也有一些限制。
方醒已经不是第一次邀请国家话剧院的演员演戏了，所以在这方面，会稍微顺利一些。
闫岚帮忙解释道：“刘老师，方醒最近在筹备新戏，说是看中你了，想邀请你参演，央求我带他来探班。”
刘兰英平时并不关注网络言论，更不理会娱乐圈新闻，所以并不知道这事。
听说是邀请拍戏，又有《武林外传》这部剧在前，刘兰英还是很有兴趣的，但有些担心道：“可我从来没有演过喜剧啊。”
刘兰英以前出演的话剧、电视剧，大多以正剧为主，没有演过喜剧。
喜剧这个类型，稍微有点特殊，非常看演员自身的发挥。
有些演员是天生的喜剧演员，但有些演员就很难让观众笑。
刘兰英几乎没有演过喜剧，而且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也不太想尝试自己不擅长的类型。
方醒连忙解释道：“这次不是情景喜剧，是一部悬疑剧。”
刘兰英听说不是喜剧，点了点头道：“这个我得先看看剧本。”
“当然，这是当然。”方醒连忙点头答应。
对于国家话剧院的演员来说，有些角色是绝对不能演的，所以在没看到剧本之前，不可能答应邀请。
刘兰英做事比较严谨，说道：“选演员还是得试戏，合不合适，试戏之前是不能确定的。等我看过剧本，要是合适的话，再约个时间试戏比较好。”
方醒突然有一个想法，问道：“要不现在来一小段怎么样？”
刘兰英这样的老艺术家，也不含湖，说来就来，答应道：“可以啊，那就现在来一段试试看。”
对于老演员来说，表演不一定需要台词的，只需要把人物和场景讲解一下，立马就能来。
方醒开始讲解角色：“刘老师，你现在要演的角色是一位老母亲，这位母亲的女儿出车祸过世了。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肇事的司机，可是却没有被判刑，而是无罪释放了。
“你坚定的认为这次车祸真相没有揭开，你就这么一个女儿，为了找出真相，你连命都可以不要。
“现在你揪着肇事司机，要问清楚女儿的死因。”
这段戏的冲突非常激烈，而且方醒讲解的戏份，很多都是内心戏，可以说难度非常大。
整段戏份里面，方醒没有阐述任何一句台词，但是对演技的要求，却高得离谱。
旁边的闫岚听完，都觉得这是来真的。
这里面，有几个难点非常的关键。
首先这位老母亲，就只有一个女儿，女儿车祸死了，这简直就是要了她的命。
而站在这位老母亲的，是肇事司机，这冲突非常的激烈。
要演好这样一个角色，就要演出这位老母亲的绝望、悲痛和执着。
刘兰英听完这段戏之后，也感觉到了这段戏的难度。
作为国家话剧院的老演员，对这种难度高的戏，更加有兴趣。
她思考一会儿，问了几个问题：“这位老母亲，情绪激动到什么程度？精神方面有没有出问题？”
方醒考虑一下，答道：“我希望是那种隐藏在冷静表面下的疯癫，那种痛得不想活的疯，但有冷静得像石头。”
闫岚听完这个回答，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她觉得这段戏，如果让她来演，倒不是完全不能演，但难度非常大，现场就来这样一段的话，大概率是来不了。
刘兰英又考虑了一会儿，说道：“等我一下。”
她说完就转过身去，低头咬着拇指的指甲，开始酝酿情绪。
随着她的情绪慢慢起来，咬指甲的动作也越来越用力。
方醒站在的等着。
三分钟过去，五分钟过去……
直到过去了十几分钟，刘兰英才转过身来，眼中已经蓄满泪水。
眼中那种悲痛、绝望，还有仇恨都表现了出来。
她突然爆发，冲上来伸手抓住方醒的衣领，拉扯道：“你还我女儿！你还我女儿！你个杀人犯！”
方醒反应也非常快，用力挣脱她的手掌，后退一步大声道：“你松开！你女儿的死跟我没关系，警察都说我无罪，你纠缠我也没用！”
刘兰英继续扑上来纠缠：“你就是杀人犯！法律惩罚不了你！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看电视和现场对戏，感觉完全不一样。
方醒都被刘兰英这种表演的爆发力给震了一下，只对这一段，就知道刘兰英能演这个角色。
“卡！太棒了，刘老师，这个角色非你莫属。”方醒竖起大拇指。
刘兰英听到试戏结束，缓缓呼出一口气，慢慢的从戏中出来，用手捂着脸一会儿，才恢复过来，笑着问道：
“这个角色的戏剧张力确实很强，但我要先看到剧本才能决定演不演。”
“这是当然。”
方醒赶紧从包里拿出一本A4纸装订的剧本递过去：“这是剧本，刘老师先看，我相信您一定会喜欢这个角色的。”
刘兰英这个年纪，眼睛开始有点模湖，有时候看书要戴老花镜，所以不习惯用手机看剧本，还是纸质的剧本更习惯。
方醒一早就想到这些老演员，肯定更喜欢纸质的剧本，所以事先打印好了几份。
见过刘兰英之后，又见了另外几位演员，将剧本送出去之后，今天的事情就基本结束了。
……
晚上八点多，方醒才回到东海天澜文苑。
方醒回到家，发现家里的灯开着。
陆湘儿正坐在餐桌旁，双手撑着脸颊发呆，就连发呆的样子都很好看。
餐桌上摆放着几碟菜，还用碟子盖着，应该是想等自己回来吃饭，结果一等就等到了八点。
陆湘儿见方醒回来了，有点没精打采的准备站起来：“你回来了？我把菜放进微波炉里热一热。”
“你做的？”方醒换上拖鞋问道。
“当然……用手机APP做的。”陆湘儿笑吟吟的开了个玩笑。
她说着，就把菜端进厨房，用微波炉加热。
一边加热一边问道：“今天的工作顺利吗？”
“挺顺利的，去了国家话剧院，见了几位老艺术家，还现场试了几段戏，不得不说，老艺术家就是老艺术家，演得没话说。”方醒语气中都透着兴奋。
“那这些老艺术家，同意出演的了吗？”陆湘儿很关心这次新剧的筹备，毕竟这关系到她家公司的命运。
“没那么快，至少要看完剧本之后，才能做决定。”方醒回道。
“也是。哎……筹备一部戏真不容易。那女主角找好了吗？”陆湘儿已经看到了林映雪被瑞德影视抢走的新闻，所以有些担心。
“还没有。”方醒答道。
“那现在有人选了吗？林映雪不肯出演，有点过分。怎么说也是《武林外传》红的。”陆湘儿抿嘴吐槽一句。
“也不能这么说，就算林映雪想演，她的经纪公司也不能同意啊。瑞德影视那边，开了1800万片酬，是我们的三倍。”方醒耸耸肩不太在意。
“那怎么办？女主演都找不到，这个太重要了。”陆湘儿回头问道。
“嗯……其实，老演员比较重要。”方醒丝毫不担心。
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鼓捣微波炉，突然心生一个想法，突然指着旁边高压锅说道：“卧槽！高压锅里的汤，你关电了吗？上午开始煲的，不会爆炸了吧？”
“啊？！”陆湘儿顿时蹦起来，满脸惊恐，吓得面无血色，转身冲出厨房，躲到方醒身后。
她躲好之后，探出头来看那个高压锅，问道：“怎么样？还在煮吗？”
方醒憋着笑，问道：“你在家里待多久了？就一直没发现高压锅在煲汤吗？”
“没……没有啊。”陆湘儿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满脸的惊慌。
方醒抓着她的隔壁，往厨房推：“你快去看看，要是还没断电，你赶紧把插头拔了。”
“我……我不要……”
陆湘儿赶紧往后缩：“你去！”
“我不去，你去。”方醒继续推她。
“要不咱们打消防电话吧。”陆湘儿当机立断，想了一个最安全的办法。
方醒终于憋不住了，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陆湘儿有点懵，一下子没明白怎么回事，见方醒笑得前仰后合，才慢慢回过味来，柳眉倒竖：“你又唬我！”
“没有啦。高压锅里根本没东西，不过你微波炉里的东西快湖了，赶紧去关电。”方醒催促道。
陆湘儿心有余季，扁着嘴气哼哼的说道：“我不！你去关！”
她明显还有些后怕。
方醒满脸坏笑的看着她，问道：“是不是还害怕？我都说了，高压锅里真的没东西。”
“我不管，你先过去把锅盖打开。”陆湘儿躲在后面。
方醒看她这个样子，感觉很有趣。
如果她在镜头前面，也能表现得这么自然，说不定能演戏。
“好了，跟你开玩笑的。就是想试试看，你有没有演戏的天赋。”方醒握着她的双手，安抚她紧张的情绪。
陆湘儿蹙眉气恼挥舞王八拳：“你每次都这样，就知道吓唬我！”
方醒拉着她的手，走进厨房，先把微波炉的开关关掉，然后指着旁边的电高压锅：“其实这里面有个炸弹。”
“啊？”
陆湘儿表情愣了一下，随即轻松的笑道：“这就太扯了，怎么可能有炸弹。”
“剧组的道具，我拿了一个回来。”方醒说道。
“又开始胡说了。”陆湘儿还是不信。
“这是剧里的剧情，你要试试看吗？要是你能演的话，女主角可以多拿3%的分红哦。”方醒开始引诱她。
陆湘儿听说有分红，确实有些心动。
现在父亲的公司的局面很困难，能多赚一点钱，就能多分担一些。
所以，她确实有些心动，但又很担心：“可是……我能演戏吗？”
“试试看呗。有我亲自调教，说不定真能行呢？”方醒鼓励她试试看。
“万一我的演技很烂呢？”陆湘儿还是担心。
“那你就是试戏没通过，就只有我知道你演技很烂，其他人都不知道。”方醒劝说道。
陆湘儿一听只是和方醒单独试戏，不行的话，也不会被其他人看到，顿时放心了许多：“好吧。那我试试看。”
第284章 定导演，调教女主演
张奕高是一位导演，正经的东戏导演专业出身。
不过，全国大大小小的艺术院校，每年都会有几千导演系的毕业生。
每年都有这么多导演系毕业生踏入社会，但真正当导演的，其实十分之一都不到。
之所以这样，导演这个职业，门槛相较其他职业要高得多。
在娱乐圈，演员已经是非常卷的一个行业，很多艺术院校的毕业生，如果想要从事演员行业，甚至要从群演开始。
即便如此，演员没有门路，至少还能当个群演，运气好的能在演员工会拿到一个特约演员的身份，还是有机会得到有台词的角色。
导演就完全不一样了，没有资源的导演专业毕业生，根本摸不到导演的门槛。
当然，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像菲凡娱乐这种制作节目的公司，也会招聘编导，或者导演组团队。
只不过，想要拿导筒，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机会。
当然，每年也会有一些幸运儿。
像东戏、北影这些顶级的艺术院校，导演系的毕业生，确实有一次鲤鱼跃龙门的机会。
那就是毕业作品。
如果毕业作品得到业界的认可，是有机会得到导戏机会的。
再不济，拍MV之类的，也有机会。
张奕高就算是这种幸运儿，十二年前的毕业作品，拍的是一个乡村短片。
当时算是很有新意，确实给他带来了一些机会。
在网剧兴起的时候，他是第一批开始拍网剧的导演。
只不过，他踏入导演行业的过程，比绝大多数人都顺利，导致他有点恃才傲物的意思。
在拍网剧的时候，开始寻求自我表达，而不是迎合市场。
简单点说，张奕高在第一部网剧获得不错的口碑之后，之后的网剧开始自嗨。
拍的东西，观众看了，满脸的问号。
连续两部扑街网剧之后，投资方开始插手他的导演工作。
张奕高仍旧觉得自己拍的是艺术，没有得到认可，只是因为观众的欣赏水平太低。
他甚至和投资方争吵，摔导筒罢工。
投资方也不惯着他，直接换人。
自从那一次之后，张奕高再也没有获得任何导戏的机会，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郁郁不得志的气息。
经过社会毒打之后，他的想法开始有些改变，但已经没有影视公司能够想起他这个人。
……
方舟文化正式发布悬疑剧拍摄计划，并且公开招募导演。
由于这部剧，方醒要求是联合执导，所以很多小有名气的二三线导演都不愿意接。
事实上，这些二三线导演，对这部剧是感兴趣的，只是不接受双导演。
当然，凭借《武林外传》的口碑和成绩。
二三线导演不愿意接，但有大把导演专业出身，但得不到执导机会的十八线导演挤破头想要接。
不过，方醒让公司招聘导演的时候，其中一个条件就是有执导经验。
方醒打算联合执导，并不是准备带新人，而是找个有经验的导演，和自己一起导戏，相互取长补短。
在导戏方面，方醒本身是有一些经验的，但这些经验属于音乐剧舞台。
想要转化成电视剧的拍摄经验，就需要有另外一位导演帮忙才行。
特别是某些镜头语言，需要有专业导演来画分镜头。
方醒这段时间，空闲的时候，也会恶补一下导演专业书籍。
由于在拍摄《武林外传》的时候，方醒就算是半个导演，和何荣敞合作也非常愉快，所以有信心能够把这次的新戏拍好。
每天，方舟文化都会收到许多导演的简历，很多还附带作品。
方醒就是看了一部毕业短片，决定要见见这个毕业短片的导演。
……
现在，张奕高就坐在方舟文化的会议室里。
他尽量穿着得体，头发是新剪的，胡子也刮得很干净。
不过，从他皮肤的松弛状态来看，平时过得比较糙。
或者换一个词来形容更贴切，那就是“颓废”。
张奕高已经三年多时间没有导演方面的工作了，上次接到导演方面的工作，还是去给一部MV当副导演。
他其实很不想接这种工作，但是人是要吃饭的。
坐在方舟文化的办公室里，张奕高有点紧张。
因为他知道，这可能是他十年来，最好的一次机会。
他看过《武林外传》，知道方舟文化是能拍出爆款的，所以他写了一份精修过的简历，还把十二年前拍的毕业短片复制进U盘里，塞进信封投了出去。
三天之后，他就收到了方舟文化的邀约，所以他今天才会坐在这里。
他来之前，在地铁上，反复的练习着见面时要说的话，他希望说服方舟文化的老板，把这部戏交给他。
越是练习，他就越紧张。
在收到方舟文化回复之后，他在网上把方舟文化的信息查了个遍。
所以，他知道方舟文化的老板就是那个叫做方醒的歌手。
一个出道两年，就横跨乐坛和电视剧圈，大杀四方的奇才。
张奕高作为一个导演专业科班出身的导演，在导演行业里，起起伏伏……伏伏十多年。
别的不说，专业度还是有的。
在来之前，他把《武林外传》又重头看了一遍。
为了知己知彼，他仔细研究剧里“白展堂”的演技。
越研究，他越觉得这个年轻人才华横溢。
唱功方面，他不是专业的，所以不做评价，但演技方面，他能肯定，“白展堂”这个角色展现出的演技，足以碾压九成九的同年龄层演员，甚至和老戏骨飙戏都不落下风。
越是研究方醒的演技，他就越紧张。
因为他担心驾驭不住这样一个制片、主演兼投资人。
在等待的时候，他的手一直放在桌子底下，来回抠指甲。
这是他的习惯，越紧张，越焦虑，就越使劲的抠，甚至把指甲抠秃。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一连串的脚步声从会议室外传进来。
方醒、乔英红，以及新剧的主创团队，从外面进来。
见有人进来，张奕高连忙站起来。
方醒走进会议室，将文件袋丢在桌上，然后朝张奕高压压手掌，道：“坐。”
张奕高没有立即坐下，而是把他的简历双手递到方醒面前，自我介绍：“我是张奕高，拍摄过多部网剧，经验还可以。”
其实，方醒的文件袋里，有张奕高的简历。
不过，他既然递过来简历，方醒便顺手接过来，看了一眼问道：“你寄过来的短片我看了，画面有点粗糙。”
张奕高连忙点头：“十二年前拍的，在学校租的摄影机。”
方醒点了点头，说道：“我看了你的简历，从简历上看，导戏的经验还可以。毕业成绩也还不错，这几个条件都符合我的要求。
“那么，你对我司这次要投拍的新剧有了解吗？”
张奕高连忙回答：“事先了解了一些，看简介，写的是悬疑、科幻和犯罪。
“我也喜欢悬疑类的影视剧，我的毕业短片里，剪辑的手法，就运用了国外悬疑片的镜头语言。”
方醒笑了笑说道：“你的镜头语言运用还可以，不过放在你的短片里，其实有点画蛇添足。”
张奕高顿时尬住。
事实上，他的毕业短片，没有悬疑剧情。
不过，毕业作品就是为了展现在学校的学习成功，有时候不需要拍一个多么完整的作品，能够展现导演能力就是行。
张奕高尴尬的挠挠头，无奈道：“当时确实太年轻。”
方醒也不深究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对这个项目有什么想法？”
张奕高深吸一口气，将之前准备好的话说出来：“方先生，我曾经拍摄过多部网剧，有丰富的执导经验，虽然这些年起起伏伏，但专业没有丢，一直都在从事导演方面的工作。
“我对悬疑类影视剧有过长时间的研究，在剪辑方面也有涉猎。
“我看了贵公司的新戏介绍，非常感兴趣。
“只要贵公司将这部戏交给我执导，我保证拍摄出让观众满意的作品。”
他这番话说出来，是在表明会迎合市场，而不是继续自嗨。
在导演行业蹉跎了十几年，他的一些想法早就发生了改变。
方醒笑了笑，突然说道：“我听说你在片场和资方吵过架，还摔过导筒。”
张奕高原本说得意气风发，听到这话，就像是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表情瞬间僵在那里：“那……那时候年轻气盛。”
方醒抬手打断道：“不用解释，我没有深究这事的打算。否则也不会叫你过来。
“不过，在谈合作之前，有些事情我要事先说清楚。
“这次的新剧是联合执导，我是导演之一，署名先后倒是无所谓。
“所以，我要找的是一个愿意和我配合的导演。
“我也不怕把话说得直接一些，如果是想找导演来拍，二线以上的导演我随便请。
“这个机会之所以能到你面前，就是因为是双导演。
“所以，如果能接受这个要求，我们再继续谈下去，如果不接受，那我就让人送张导了。”
张奕高愣了一下。
事实上，他原本是想单独执导的，但听完方醒的话，他知道是不可能了。
毕竟方醒上一个合作的导演是何荣敞。
那可是情景喜剧的顶级导演。
现在筹拍新剧，要聘请导演，可选范围就太大了。
张奕高低下头，呼出一口气，问道：“如果在片场，方先生和我发生了分歧，听谁的？”
这个问题很实际。
双导演的矛盾点就在于此。
导演都希望自己是片场的皇帝，言出法随。
可是双导演，就像是一个朝堂，有两位皇帝，到底听谁的？
方醒也不客气：“听我的。”
其实，方醒原本是想商量着来。
可是，这个想法只能开拍的时候执行，现在的态度必须强硬。
在确定合作之前，必须分出大小王，否则后面会有数不清的麻烦。
不过，方醒话锋一转，补充道：“你想拿话语权也很简单，只要你拍出的效果能让我满意。”
张奕高听完之后，心中有些无奈。
不过，他知道这是一次翻身的机会。
以他现在的资历，如果不是双导演，这么好的机会，根本不会轮到他。
因此，他深吸一口气，答应道：“好，这个条件我同意。”
方醒嘴角浮现一抹微笑，从文件袋里取出一张A4纸，上面打印着剧本里的一场戏，推过去说道：“你先看看这场戏的剧本，然后聊聊怎么拍。”
张奕高知道，这是要考校他的专业了。
他接过剧本，开始看了起来。
在剧本开头，首先是整个故事的简介，然后才正式进入剧本。
他越看剧本，越感觉到这个剧本的潜力。
剧情冲突强烈，但很多线索又都隐藏得很好，悬念十足。
甚至，他看完这场戏的剧本之后，能够想到很多种后续的发展可能。
他看完剧本之后，考虑片刻，知道方醒想要找的是一个能够用导演专业知识帮他的人。
所以，他稍微组织一下语言，开始用专业知识，分析这场戏，从机位的摆放，到演员如何入镜，都详细的讲一遍。
方醒对他的回答还是很满意的。
而且，之前已经看过他以前拍的网剧，虽然播放量不高，但镜头拍摄本身没有什么问题，而是导演思想出了问题。
这次的剧，方醒是负责思想的那个，要找的只是一个执行导演工作的工具人。
所以，张奕高的专业度是足够的。
方醒也不继续浪费时间了，当即拍板：“希望我们可以合作愉快，如果张先生愿意加入剧组的话，今天就可以签合同。合同事宜，会有经纪人和你谈，我还有事，先走了。”
作出决定之后，方醒便起身离开，去安排其他事情。
剧组增加紧锣密鼓的筹备，场地、道具都需要安排。
特别是场地，因为要在街道上拍摄，所以需要和交警等部门进行协调。
除此之外，还要购买几辆公交车和油罐车。
幸好这些事情，都有成熟的剧组团队在推进。
方醒只需要过问一下进度就行。
另外，方醒还要回家调教一下陆湘儿的演技。
在家里对过几次戏之后，方醒发现陆湘儿确实是属于那种能够演戏的类型，虽然没有专门学过表演，但有丰富的舞台经验，所以调教起来效果还不错。
更重要的是，长得是真好看，光靠脸就赢了。
第285章 《开端》开机
方醒这次筹拍的网剧就是《开端》。
这部剧改编自祈祷君的同名小说，讲述男女主遭遇公交车爆炸后，死而复生，在公交车上无限循环，寻找爆炸原因的故事。
导演定下来之后，剧组搭建基本完成。
演员陆续敲定，拍摄地也已经选好。
不过，取景的地点不是连贯的。
由于《开端》里有大量的公交车镜头，所以需要在公路上取景。
因此，剧组和交通部门沟通，将取景地定在一条新建的二级公路上。
由于这条二级公路是新建的，车流量不算大。
剧组和交通部门沟通，每天在非高峰期，封闭一条车道两个小时，用于拍摄。
因此，公路上的镜头，需要集中拍摄，减少对交通的影响。
大桥的取景地，则是另外选的，和公路取景地不在一个地方。
所以公路镜头和大桥镜头，需要分开拍摄。
当然，在成片剪出来之后，公交车在公路上行驶到十字路口，然后转弯上大桥，看上去是连贯的。
这些会影响到交通的镜头，都集中在一起，用尽量短的时间拍完。
而且，多机位同时拍摄，加上航拍和后期特效，拍摄一次的镜头，可以重复剪辑使用。
之后公交车内的镜头，拍摄起来就简单许多了，可以在任何一条相似的道路上拍。
甚至可以在棚里拍，完全不用担心影响交通。
……
拍摄的场次和分镜头剧本，方醒已经和张奕高讨论过，全部制定好之后，才正式开机。
三月二十一号，春分。
方舟文化新剧《开端》正式开机。
第一场戏拍的是，痛失爱女的陶莹红，提着高压锅上公交车的戏。
早上八点，演员开始化妆。
方醒和张奕高坐在太阳伞下，讨论这场戏要怎么拍。
由于是双导演，相互之间要怎么合作，需要进行磨合。
在这方面，方醒算是比较有经验的。
之前和何荣敞合作过，所以清楚各自应该负责哪部分的工作。
“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两的分工，其实重合的不多。我主要负责和演员讲戏，你负责机位和分镜头。在讲戏方面，由我来负责，没问题吧？”方醒主动划分工作范围。
张奕高听到这个提议，眼中渐渐开始展露信心。
其实，他最怕的就是被方醒当做傀儡，按在椅子里。
当然，他更怕的是，被当做傀儡，最后拍出来的烂片，要他背锅。
现在，方醒主要负责给演员讲戏的工作，张奕高是同意的。
因为张奕高仔细研究过《武林外传》里，方醒的表演。
他对方醒表现出的演技，是非常推崇的。
因此，在给演员讲戏方面，张奕高觉得方醒是可以胜任的。
九点的时候。
演员化妆完成，化妆成陶莹红的国家话剧院演员刘兰英，走到公交站前，看看四周环境，熟悉一下拍摄场地。
在《开端》里。
“陶莹红”这个角色，原本是一位化学老师，后来搬到女儿出事的城市，在化工厂里当质检员。
陶莹红这个角色，无疑是一个悲情的角色，疼爱的女儿，在一次公交车意外中过世。
从此，她就走上了寻找真相的路，并在这个过程中，越来越绝望，越来越疯狂。
然而，她这种疯狂，却隐藏在冷静的外表下，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方醒见刘兰英已经就位，上前问道：“刘老师，我们准备开始了，可以吗？”
刘兰英点头答道：“没问题。”
作为国家话剧院的演员，她拿到剧本的第一时间，就已经背得滚瓜烂熟，在专业方面，绝对是模范。
方醒朝道具组那边招招手，喊道：“把高压锅拿过来。”
道具组把一个用红色塑料岛装着的高压锅拿过来，放到刘兰英脚边。
方醒弯腰提了提高压锅，说道：“刘老师，你先试试看这个重量行不行。
“待会开拍的时候，需要体现出高压锅有点重，你需要两只手用力才能提上公交车。
“如果道具太重的话，可以让道具组减轻一点重量。”
演员在表演提重物的时候，并不需要真的提一个重物，提泡沫盒子都能演出不堪重负的样子。
当然，提真的重物，和提泡沫，还是有差别的。
刘兰英伸手提了提高压锅，摇头说道：“太轻，可以再加一点重量。”
道具组负责人跑上来问道：“刘老师，现在这锅是六斤，真的还要加吗？太重会很累。”
刘兰英笑了笑说道：“买个西瓜十几斤，我都能提着上楼。这又不是提着走十公里，上个公交车能有多累？先加到二十斤。”
道具组长竖起大拇指道：“刘老师太敬业了，我这就加。”
给高压锅增重很简单，放几块板砖进去就行。
加完重量之后，刘兰英双手提了一下，点头说道：“就先这样吧。”
方醒继续讲戏：“第一场戏，我希望表现出陶莹红这个角色冰冷、平静的一面，那种心如死灰的冰冷，把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面无表情的脸孔下。”
刘兰英一边听一边点头，最后答道：“好的，可以。”
“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开始了。”方醒再次确认。
刘兰英面无表情低着头，没有去看方醒，抬手做了个OK的手势。
方醒知道她开始入戏，不再说话，后退几步，然后示意场记准备打板。
“《开端》第一场一镜第一次，开始！”
另一边。
张奕高已经安排好极为，和摄像师沟通好，待会怎么推镜头。
打板之后，镜头开始拍摄。
刘兰英饰演的陶莹红在公交站牌下等车，始终面无表情。
方醒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看着刘兰英的微表情，非常的满意。
这种心如死灰，又冰冷坚毅的眼神，非常的传神。
等这部分镜头拍满之后，方醒拿起对讲机说道：“公交车入场。”
没过多久。
一辆印着45路字样的公交车，驶入镜头，停在公交站台前。
一股气门声之后，公交车的前门打开。
刘兰英双手提着高压锅，略显艰难的登上公交车。
“卡！很好，我们再来一条。”
方醒快步上去，打算再拍一条，寻找细微的变化：“刘老师，待会你上车的时候，我们拍一条，你和司机有眼神互动的，非常隐晦眼神互动。”
在《开端》里，45路公交车的司机，其实是陶莹红的丈夫，也就是死去的女孩的父亲。
不过，两人在开头的时候，没有任何互动，就像是根本不认识一样。
刘兰英思考一下，说道：“是不是想要那种明明认识，但又装作不认识的感觉。”
方醒点头：“对，是要这种感觉。不过，需要隐晦一点。这部分要留悬念，在开头几集的时候，观众是不知道两人有关系的。”
刘兰英点头：“我试试看。”
其实，这一条是方醒想增加的。
如果只是为了隐瞒观众两人的关系，其实完全可以拍成两人没有任何互动，就当做是没有关系去拍。
不过，方醒觉得两人毕竟是夫妻，而且还是一起去赴死，或多或少应该有些情绪的起伏才合适。
当然，这点眼神的互动，需要非常隐晦，隐晦到观众第一眼看不出来才行。
特别是刘兰英饰演的陶莹红，要绝对的冰冷、绝望。
她的丈夫“王兴德”则可以多一点情绪的起伏。
毕竟在《开端》里，司机“王兴德”这个角色，并没有“陶莹红”那么疯狂，相对要理智一些，也更多一点人情味。
……
第一天，拍完刘兰英上公交车的镜头之后。
由于《开端》全剧里面，整个时间循环，循环了25次。
所以，很多镜头都是重复出现，但25次，重复又不是完全相同，每次都会出现一点区别，最终组成一条完整的故事线。
第二天，开始拍摄公交车上，男女主的镜头。
公交车上的镜头，机位需要安排在车上。
首先车上的第一场戏，就是男主“肖鹤云”和女主“李诗情”，在公交车上醒来。
为了演好这场戏，方醒在家里就已经和陆湘儿试过很多次。
再笨的鸟，多教几次，也能学会算数，即便不懂原理。
何况陆湘儿并不笨，还有那么一点冰雪聪明。
更重要的是，女主“李诗情”，在剧里的人设，是一个20岁的大三学生。
陆湘儿都不需要怎么演，她现在就是个大三的学生，只要演好自己就可以了。
甚至化妆也不怎么需要，要的就是干净、清秀的样子。
方醒和陆湘儿坐在公交车后门旁的座位上。
和之前的拍摄一样，方醒先讲戏：“待会你靠在我的肩膀上睡觉，开始之后，你慢慢醒过来，然后露出惊讶的表情。
“记住，这一场戏，我们还不认识，但是你已经经历过六次循环，你知道公交车会爆炸。
“所以，你为了救我，诬蔑我是色狼，逼停公交车，然后拉我下车……
“这场戏，最关键的是演出不认识我的那种感觉。”
陆湘儿使劲点头：“好好好……”
“好你个头，别用这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我，咱俩不熟。”方醒板着脸怼她。
陆湘儿表情瞬间垮塌下来。
虽然知道这是为了搭戏故意的，但她还是觉得有点不爽，撇撇嘴哼道：“谁含情脉脉看着你了？”
周围的剧组工作人员，猝不及防的吃了一口狗粮，全都被噎住了。
……
虽然在家里就对过很多次戏，不过陆湘儿毕竟是第一次出演女主，一开始的表现还是有点糟糕。
张奕高作为导演，不满都写在了脸上。
也不需要张奕高开口，方醒也看得出来陆湘儿太紧张，在镜头面前的表现，和家里对戏的表现，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方醒只能尽量安抚她的情绪：“别紧张，我们单独对戏的时候，你表现真的挺好的。就像之前演的那样来一遍就过了，别紧张。”
陆湘儿深吸一口气，忙不迭的答应：“好的，好的……”
只是，又连续NG了五六次。
方醒也不着急，反正现在又不是烧胶片，NG就再来过。
十次不行就二十次。
当然，如果一直NG下去，肯定会拖慢拍摄进度。
“对不起，我看着镜头，真的感觉不一样。”
NG十几次之后，陆湘儿都快哭了。
方醒却没有因为她这副表情，而降低要求。
见她开始道歉，方醒靠在椅子上，双手靠在后脑勺上，一脸轻松的说道：“没关系，反正我又不着急。拖慢拍摄进度，烧的是投资人的钱。”
陆湘儿听到这话，眼睛一瞪，顿时就有点生气。
因为她就是投资人，在这剧里投了一千万。
而且，拍这部剧的目的，是为了拯救父亲的公司。
拖慢拍摄进度，最后拖垮的是大川音响。
陆湘儿心里的怒气腾腾的往上冒，她在心里对自己说：老爸公司都快破产了，还有什么好害怕的？演得不好，大不了丢人而已，要是丢人能救活公司，其实也不是不行。
她想通之后，深吸一口气，握拳说道：“再来一次！”
过了心里那一关之后，陆湘儿的表现一百八十度翻转，表现自然了很多。
张奕高原本都有些不耐烦，准备今天的拍摄结束之后，就找方醒商议，更换女主演。
他已经研究完整个剧本，这个剧本对女主演的要求没那么高，两三百万的片酬，愿意出演的东戏、北影毕业生，能排到郊区去。
没想到，NG十几次之后，陆湘儿的镜头感突然就好了。
这让张奕高非常意外。
方醒倒是没感觉意外。
因为在家里对戏的时候，陆湘儿的表现就很不错，属于那种只要不紧张，连眼神都很有镜头感的类型。
要说她多会演戏，倒也不是。
如果要她演一些高难度的角色，肯定不行。
但这次的角色，就是一个大三的女学生。
她都不需要怎么演，只要像平时一样，把自己融入到剧情里，表现出的效果就已经足够了。
陆湘儿过了心里那一关之后，表现越来越好。
而且，在对戏的时候，方醒有意在带她，在表现力上不断刺激她，但又不故意压她，给她表演的空间。
使得今天的戏份，越拍越顺，最后加班一小时，把今天所有的场次全部拍完。
张奕高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最终放下了要求换女主演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