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第三次公演（三）
李漱玉正在感慨着，颜然突然凑到了李漱玉的耳边，轻声说：“而且，你别看这位大哥把摄像头怼着我们俩的脸拍。只要一会儿我们表演成功，节目组只会选择装聋作哑，绝对没有把这件事暴光的狗胆，你信不信？”
李漱玉心情复杂地看了颜然一眼。这是成年人都不再害怕大人了么？成年果然好可怕……
“好了，你们俩别亲亲我我了，大家都去等待室了。快走吧！你上次是VIP，有可能最先上场呢！”方语娴招呼两人。
两人相视一笑，快步跑向等待室。
等待室就是一间放了六排长凳的房间，正对着长凳的是一个巨大的显示屏，实时转播舞台上的情况。
当颜然和李漱玉赶到时，其余小姐姐，还有明星学长都已就座，张天意也在台上讲了半天竞演规则了。颜然拉李漱玉座下后，宋星河就开始低声为她们解释刚才说的竞演规则。
这可真是点将台有史以来最为和谐的一次公演：PK制度取消，队伍与队伍之间不再决胜负！
这对于一向喜欢看选手捉对厮杀的导演组来说，委实出人意料，但是再仔细一想的话，却又在情理之中。
为什么？因为有明星学长啊！
人家明星学长来这个节目本就是要蹭热度的。有他们帮忙助阵，最后PK输了，算谁的锅？明星学长之间还要不要脸面了？
所以PK赛制必须取消。
伴随着PK赛制的取消，引入了一个评价榜首座，和明星助力值。
具体规则为：每队表演完毕后，观众将为每一位选手，包括明星学长打分（1－5）。明星学长的分数不公开，但是将除以5后，加在所在队的每个队员的得分上。
第一支公演队伍的得分王，将有幸坐在第一舞台和第二舞台中间特设的高大宝座上。那个宝座没有太多现实意义，但离观众很近，可以跟附近的观众/粉丝们近距离交流互动。
上一场公演的得分王，将指定下一个出场队伍，并在下一场表演结束后发表自己的评语。再和下一场的得分王比较得分。如胜，则继续留在宝座；负，则宝座易手。
最后，每位选手的最终得分最后会按某种比例加成到点赞数中去。因为有许多观众反映上一次公演的得分对点赞排名的影响权重太低，所以这次竞演的得分，将以更大的比例换算成基础点赞数，对最终排名的影响会更大。
赛制发布完毕后，小姐姐们开始骚动起来。这个赛制说是说取消了PK，但其实只是将队伍的PK，变成了得分王之间，以及队内争夺得分王的PK而已。
但不管怎么说，这种赛制让竞争不再那么针锋相对，让表面看起来更加和谐友爱，所以颜然大体上还是比较赞成这种改变——当然，没办法再抢别队的评分了，这点上颜然是非常地遗憾。
“元元学长，你听到这个赛制了没？”颜然回头问元元。
“听到了啊。”元元挠头。
“那如果我们输给了别队的得分王，你知道我们应该怪谁的，对吧？”颜然说。
“难不成怪我？”元元瞪大了眼睛。
“当初是谁死活不肯穿女装，为艺术献身？”颜然理所当然地说。
元元：“……你不怕将来没朋友么？”
说到这里的时候，就听得张天意在屏幕里高喊：“那么第一个出场的，就是上一次排名第一的牟敏卿和她的队伍！”
牟敏卿和她的队友“哇”地尖叫着，起身向舞台跑去。
“诶，没意思，我以为这次也能抢别队的评分呢。”方语娴咬牙切齿地在颜然耳边轻声说。
颜然诧异地看了方语娴一眼。方语娴刚才的语气，不像是知道不能抢分后的遗憾，倒是像不能生啖敌人血肉的愤懑……
她和马莹的竞争已经激烈到这个地步了？
想到这里，颜然不禁回头看了文雪夷队那边一眼。
嗯？为什么马莹正用同样咬牙切齿的表情看着这边？
嗯？文雪夷队的服装很丑啊！难道被针对的不止是我？
颜然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六个队在服装方面待遇差别极大：
牟敏卿队：服装设计颇为精心，每个人的服装都各有不同，风格上和歌曲也非常统一。加上《风一样的女孩》紧凑利落的曲风，可以想象这会是一个非常难啃的硬骨头。
文雪夷队：所有人都是白色长袖加各种白色绿色的短裤短裙，最后为了跟歌曲《闪亮》相配，所有人的胸前再镶点亮晶晶的塑料片就完了，敷衍得好像完事后的男人。
（难怪文雪夷和马莹气色都不太好。）颜然心想。
甘源队：童装，又见童装。穿得一个个跟HelloKitty一样。不过甘源队这次要表演的歌曲《做最可爱的崽》，本来就是可爱到爆炸的风格，这种童装模式反倒和歌曲风格完美贴合。
金鲤队：清一色的完全一样的黑纱连衣短裙，就像是在同一家西方丧服店买的同款一般。颜然注意到金鲤队这身扮相后忍不住直呵呵：全员舞担，穿着一身一模一样的丧服，唱一首难度最高的，由马北阳写的青春励志歌――节目组能把这么多灾难凑到一个队里，颜然都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想像力。这真是绝了！
周茜队：周茜队的服装以粉色调为主。女孩大多为类似婚纱的裙子，十分唯美，男孩（余应琪）穿的是类似新朗的白色西装，整体的感觉非常唯美，也很符合她们队的歌曲《心有灵犀》的甜美感。这是一套合格的服道。
颜然队：就不用再看了。
颜然扫完这一圈后纳闷了。同样的服道组，差距怎么会这么大？就好像服道老师设计完牟敏卿队、甘源队还有周茜队的服装后，身体太累，把其他三队的服装外包给了保洁阿姨一般。
前几次公演怎么没那么多妖蛾子？嗯，第一次公演是既定主题与服装；第二次公演大部分是既定主题与服装。只有第三次公演弹性大，服道老师可掌握的尺度就大了，难道是这个原因？
颜然想到之前找钱老色鬼谈换服装时，钱老色鬼把眼睛朝自己领子里面瞅的情景。
“他没那么大狗胆吧……”颜然扯了一把坐在前排的周茜。周茜回过头，一脸蠢萌地看着颜然。
第114章 第三次公演（四）
一阵响亮的欢呼声隔着屏幕，以及透过等待室的门传了过来。舞台上，牟敏卿和她的队友已经开始表演。
颜然却没有兴致关注这位最强对手了。
“给我出来一下。”颜然朝周茜招了招手。率先出了等待室。摄像大哥想跟上来，被颜然以女孩私事为名拒绝了。
“怎么了？”周茜跟出来，见颜然表情严肃，不由得忐忑不安地问。
“这次公演，你有没有让钱老色鬼……我是说服道的钱老师，占你的便宜？”颜然问。
“呀！你说什么呀！这怎么可能？”周茜满面通红，娇羞无比。
“说实话。”颜然紧盯着周茜的眼睛。
“没有啊！”周茜一头雾水。
“说实话。”颜然说。
“这是实话啊！我怎么可能会为了服装干那种事？”周茜莫名其妙地说。
没有？颜然纳闷了。难道是自己的错觉？不过她倒不觉得周茜会骗她。毕竟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还没退却。更重要的是，据颜然所知，周茜也不是这样的人。
“你阴谋论了吧？就算我同意为服装牺牲色相，我的队友也不可能都同意牺牲色相啊！”周茜说。
颜然一怔。
当钱老师色眯眯地看自己的时候，颜然理解为只要自己肯让钱老师占便宜，钱老师就会帮着换服装——但这可能并不是正常思路。颜然理所当然地认为她应该帮队友们解决这些和比赛无关的琐事，但这种大事，谁会去自己扛？
钱老师要想借服道占便宜，肯定要队里所有人都同意，而只要有一个人不同意就会闹得满城风雨。哪个脑子浸了水的敢这么干？
所以……是自己误会钱老师了？钱老师当时那眼神，只是想过眼瘾？
颜然想不明白。不过颜然知道周茜没撒谎。一来她说得的确有理，以周茜的性格也不可能自己把一切都兜着；二来，凭她对周茜的了解，她周茜还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来。
“对不起。我想我可能的确误会了。最近发生的事情比较多。”颜然向周茜道歉。
“……可是你刚才在质疑我的品性。我是那样的人吗？”周茜气乎乎地说。
“……对不起。”颜然无言以对。
“要不是你是我的克星，我出道后，左右还是躲不过你的话，我真不想理你了。”周茜幽怨地说。
“我是你的克星？”颜然一怔。
周茜脸一红：“我不是那个意思……”
一股略为尴尬的氛围在颜然和周茜身边生成。两人面面相觑，愣在当地。
“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我的意思是我们都不是……那个。”周茜语无伦次地解释。
“我是不是那个，你又知道了？”颜然似笑非笑地问。
周茜惊讶地张开小口，一副可爱至极的样子。
……
“我想我们该回去了。”颜然说。
“对的，对的。队友们还在等我们呢！”周茜如蒙大赦，连忙点头同意。
两人返回等待室的门口。颜然正要推门而入，周茜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像是刚刚回过神来：“刚才明明是你在无端质疑我的品性，为什么反倒像我做错了事情一样？”
颜然哑然失笑，伸手摸了摸周茜的小脸：“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周茜怔怔地看着颜然：“说明什么？”
颜然笑笑不答，推门而入。
颜然和周茜进门时，牟敏卿队的表演都已经接近尾声了。颜然坐下看了两眼，便不得不承认，牟敏卿带队真的很稳，这又是一次完美的演出。
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无论是在网上，还是在节目组里，有很多人都认为金鲤是一个幸运儿，因为她无论唱跳都不行，却一路安然无恙地走到现在，排名从未掉落过甲班。颜然反倒认为，这节目里最幸运的人，天命之子，非牟敏卿莫属。
几大上位者中，颜然就不说了：初选之前丢了自己编曲最依赖的笔记本；初评级被迫跟第二频道的猪队友们同台；踢馆赛碰上贝拉杨；第一次公演带着妖魔鬼怪PK牟敏卿；第二次碰全盛状态的文雪夷；第三次又出了疑似节目组打压，不给服装的事。
文雪夷也是众多霉运集于一身：初露锋芒时负于余应琪；第二次公演，全盛状态却惜败于颜然，重创锐气；第三次公演……看看她们穿的什么玩意儿……
至于金鲤。再评级戊班；第一次公演全戊班队；第二次公演队内撕*，第三次公演，全员一身黑孝……
可以说，除了菩萨般的甘源外，上位者里只有牟敏卿一路顺风顺雨，几乎没有经过任何磕绊挫折。唯一的败绩是第一次公演。但因为那次颜然并不是按正常套路和她PK。所以对她大魔王的声誉并没有太大的损害。
——这若不是运气，什么是运气？
歌曲在高潮之中结束。场内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以女团的歌舞表演而言，占尽天时地利的牟敏卿实在是无人可挡。表演结束观众投票，牟敏卿以4.88分成为当之无愧的王座女孩。
虽说牟敏卿这个分数是算上明星学长辛正的表演分后的总得分，但4.88的成绩仍然让其余的几大魔王，包括颜然在内都有些坐不住了。
“元元学长，学妹我的幸福，便全部托付给你了。”颜然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元元，似笑非笑地说。
周围哄笑声起。最近小姐姐们之间有个游戏，叫做“土味情话撩学长”，谁能把学长撩难堪了，谁就是小姐姐们心目中的英雄。
颜然本来一向是不参加这种游戏的。她突出其来的撩拨让元元错愕了一下，那瞬间的失态顿时让一旁看热闹的小姐姐们大声起哄起来。
不过元元马上就反应过来，应该是牟敏卿队的明星学长辛正表现太好，让颜然感到了威胁。因此苦笑着说：“你要是输了可别拿我当出气筒。”
颜然笑靥如花：“我这么崇拜学长，怎么会拿学长当出气筒呢？”
说罢一笑，用极尽温柔的语气说：“我只会乘你累了睡觉的时候，用枕头轻轻地捂在你的头上，然后用力按住，直到你一动不动为止……”
“噗”周围的女孩笑得前仰后合。
“颜然就是那种一口唾沫一个钉，说得出就做得到的人。元元学长，你危险了。”金鲤说。
“元元学长，我也觉得她做得出来！”李漱玉笑着说。
元元擦汗。虽然知道颜然是在开玩笑，但他也觉得这个女疯子不是干不出这种事来……
第115章 第三次公演（五）
这时，舞台上牟敏卿的王座感言也已经结束，开始点下一位上台的选手。
“我选甘源吧！听说她们的舞台很炸，我也想早点看看。”牟敏卿如是说。
“可是甘源的实力有目共睹，你这个选择，有可能让你很快就从王座上下来哦，没问题吗？”主持人张天意在台上搞事情。
“那就下来呗。”牟敏卿笑着说。
“快走，快走！”甘源起身招呼同伴。
“我猜牟敏卿老早就想跟甘源这老滑头PK了。我猜你也早就想跟她PK了。你敢说不是？”方语娴在颜然耳边轻声说。
颜然微微一笑。的确。自从跟王石生闹翻之后，颜然非常渴望正面破了甘源的不败金身。可惜这次公演不PK了。更可惜这么好的发泄对像，居然被牟敏卿给挑走了。
“等甘源输了后，她估计会点名咱们队去破牟敏卿的金身。我们下一场，可一定要挑文雪夷队呀。”方语娴蛊惑道。
方语娴不说颜然也是要点文雪夷的。一来不点文雪夷有损她大魔王的身份，好像她怕了文雪夷似的。二来“扶方灭马”本来就是她的中短期战略，轻易不会改变。只是看到方语娴这么急不可耐地想和马莹内讧，颜然就有点好笑。其实如果客观评价的话，方语娴虽然很优秀，但在颜然看来，无论是颜值还是实力都稍逊马莹一筹，“蓉文一姐”并非浪得虚名。
颜然低声笑问：“雪姨很厉害的。你就不怕万一咱们输给雪姨，让你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相信你。”方语娴拍拍颜然的肩膀，眨了眨眼，风情万种地说。
颜然一怔，突然有些小感动。想当年在蓉文的时候，方语娴跟她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
就在这时，颜然突然看见金鲤抹着眼泪走进等待室。颜然一怔，起身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问：“怎么了？”
金鲤摇摇头，没说话。
“金鲤，你怎么了？”楚月荷也走上前来。
“呃……好吧，你们聊。”颜然见楚月荷过来了，便准备回自己座位上。要转身时却被金鲤一把拉住：“节目组有个工作人员刚才把网友采访我爸的视频给我看了。”
“然后呢？”颜然问。
“他们把网上说我不好的话都给我爸看了……”金鲤神色黯然。
“……”楚月荷摸着金鲤的手臂，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所以……如果没人给他看，你爸会觉得自己的宝贝女儿唱跳俱佳？”颜然问。
金鲤噗哧一笑。“讨厌！人家难受着呢！”
“马上要表演了，外面全是等待你的粉丝。节目组这时间让你看这种东西，肯定是居心不良，想让你车祸呢！你想让他们得逞吗？”颜然问。
金鲤沉默着摇了摇头。
“从好的一面来看，你爸知道你有名了。都有人采访他了。我没见过你爸，但你是我见过的最乐观向上，最勇敢坚强的女孩之一。由女推父，我相信你爸爸也是同样的乐观坚强。这样的人，才不会被网上的意见所打垮。父母也绝不会因为有人说自家儿女的坏话，而对自己的儿女另眼相看的。所以，不用放在心上，好好表演，就成绩来证明你自己就对了。”
“你是对的。”金鲤点点头，“我会努力的。”
颜然拍了拍金鲤的肩膀。微笑鼓励。
“开始表演了。”不知谁喊了一声。
颜然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屏幕上，甘源队全员大红色主题服装，戴着可爱的兔子等动物的头饰，在舞台上摆好了起手姿势。在她们的中间，则是身穿红色西服的导师魏语冰。
此次甘源队最大的优势，便是她们的明星学长兼舞蹈老师魏语冰。
魏语冰的咖位并不比元元、辛正等人高，但是作为这个节目的常驻舞蹈老师，随着这个节目的火爆，他的人气可是每日都在疯涨。这次公演，不但是他的主场，而且是他的专业演出。他带来的优势，可比其他或歌手或演员的明星学长要大得多得多。
音乐响起，表演开始。
甘源队的歌《做最可爱的崽》，其实是一首非常适合编舞，编曲，加rap，而且非常洗脑提神的很酷的歌。当时六首demo对小姐姐们公开的时候，张天意问大家喜欢哪首歌。大部分小姐姐都提名了这首《做最可爱的崽》，由此可见这首歌的魅力。
但奇怪的是，这首歌在当时粉丝投票选歌的时候却曾被各路粉丝集体鄙视，纷纷弃之不顾。因为从当时公布短短十秒的节选上看，这首歌听上去实在太土，太像广场舞。而粉丝绝大多数都是年轻人，没有谁想让自己的偶像跳大妈舞——哪怕自己都跳广场舞的大妈级粉丝，大概也没有希望自家的女儿（爱逗）跳这种舞的。
因为不酷。
这首歌不酷，其实只不过是因为节目组在公开的时候，把精华部分全部藏了起来罢了。其结果是造成这首歌无人问津，最后被甘源拣漏。
从明星学长的配置，还有当初选歌时对这首歌的遮遮掩掩就可以看出，节目保为了保甘源还真是煞费苦心。
这是一队顶配。有最洗脑的歌，最适合甘源发挥长处的rap，最完美的明星学长，最酷的舞蹈，甚至还凑了一群神队友：大舞担李智贤、天簌美声杜艾嘉、实力唱将徐洁羽……可谓要唱能唱，要舞能舞，要rap更没在怕的。
……集齐了所有可能有的优势。你要甘源还怎么输？
节目表演下来，完成度的确很高。跟之前牟敏卿队的明星学长辛正相比，魏语冰作为舞蹈老师，深度地加入这支舞蹈之中，更是让这个舞劲爆得不像话。甘源表现可圈可点。尤其rap是甘源的强项，唱得相当不错。表演结束后，舞台下欢呼声声振屋顶，气氛嗨到顶点。
“魏语冰老师的表演，给甘源队每个人的加成，比辛正学长最起码多0.1分。”方语娴低声判断。
颜然点点头。一身“神装”的甘源的确很厉害。牟敏卿碰到硬茬子了。
表演结束。话筒交给王座的牟敏卿。她需要对这个表演进行点评。
当然，牟敏卿也没什么可点评的——难道她还能说别人不好？那多不虚伪呀……
牟敏卿：“呃，我觉得甘源她们表现得都非常好……”
废话结束，分数统计。本队最高分：4.66分！挑战牟敏卿王座失败！
最高分得主：徐洁羽！请徐洁羽发表感言，并指名下一个出场队伍！
……
听到甘源队最高分得主居然不是甘源，而是以前不显山不显水的徐洁羽时，等待室的小姐姐们集体怔了两秒钟才爆发出欢呼声。
第116章 第三次公演（六）
空气中泛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这不正常。不是说徐洁羽表现得不好。徐洁羽出身香港的英皇娱乐，这家公司是主打歌手路线的，旗下中外成名歌手非常多。徐洁羽作为英皇这些年推出的新秀歌手，唱功相当扎实。在这次表演中，她承担了歌曲最难部分的演唱，声音稳得跟听唱片一样，完成度很好。
但身为香港人，徐洁羽有一个极大的缺点，就是她的普通话非常不好。和同出身香港的余应琪相比，她就像个外国人一样。糟糕的港普限制了她的成长上限和人气。从节目开始到现在，她的顺位都不高，好几次都是将将过关。
这种人气，怎么会突然一下子干翻绝对C位的甘源上位？
从得分上来看，算上魏语冰加成后的徐洁羽，分数也比牟敏卿少了0.22分，那么不算明星学长的分数加成的话，徐洁羽可能比牟敏卿少0.3分甚至更多。从这个角度来看，徐洁羽的得分没有太大问题。
所以看来是甘源出问题了。
网络上甘源人气选手的泡沫很早就破了。因为甘源几乎没有粉丝，压根没有粉丝后援会。但诡异的是她在打投上却一直很强势，很多选手的粉丝气不过，就嘲讽甘源是“鬼王”，率领阴兵帮她打投。
但跟外面的粉丝不同。节目中的小姐姐们唯一能了解她们人气的地方只有顺位排名，或者出去商务演出的时候看各自的粉丝排场。而粉丝排场这个东西，是可以造假的。
舞台上的徐洁羽受宠若惊。她压根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成为队内得分王，感言什么的完全没有准备，说得结结巴巴，语无伦次。但大家都非常地能理解她。从以往甘源的排位和战绩来看，包括颜然的所有人在内，都认为甘源应该是超高人气王。
但目前看来，显然不是这么回事。
回想一下的话，第一次公演是分组捉对PK，甘源对毫无人气的简澜，甘源胜得天经地义。
第二次公演是对抗性更强的两队PK，比的是整支小队的得分。甘源对的是人气虽高，但实力差劲的金鲤，胜得也没有问题。
所以甘源的真实人气其实一直被掩埋着看不到。直到这次赛制，从队与队的PK变成了队长与队长的PK。占尽天时地利的甘源不但没有打败牟敏卿，反倒被淹没在自家队里没冒出头来。看到这里，大家心里才稍微有了点明悟：看来这个大魔王……水份很大啊！
选下一场出场队伍的环节，徐洁羽点了颜然。这是正常操作，因为不是大魔王，自然愿意看大魔王之间的PK。
颜然一整衣冠：“走吧！我们上。”
这次颜然带的是一支全舞担队伍。
若是舞曲，则是顶配；若是像往常一样用声音取胜，那就是杂牌军。队伍名称“极乐鸟”，是鸟纲下面一个色彩极尽艳丽、擅舞的科，天生的舞者。每个队友都有一个对应的种名，比如颜然是最黑的“华美极乐鸟”，李漱玉是最小的“王极乐鸟”等。
顾名思义，颜然这次的编曲，编舞都只有一个目标：就是要以舞取胜。
《跟我走吧》这首从demo上看，其实应该是比较温柔大方的歌曲，对唱功的要求，在六首歌里也算是比较高的。但颜然魔改之后去掉了很多考验唱功的长音，降低了歌曲的演唱难度，同时让歌曲的节奏变快，也变得更加紧凑。大量舞曲的元素加了进来，使其更适合管云溪进行编舞。
而这次改编，最大的创意是元元学长的定位。
学长的定位其实是件很头疼的事。明星学长（除了魏语冰）外，一般都有自己的工作，能和选手们一起训练的时间很少。
魏语冰不说了。甘源队的舞蹈部分都有他的指导参与，涉入之深，令其他队的小姐姐们发指。
但其他队的明星学长在队里面基本也就是卖卖脸，充当吉祥物的货色。指望学长能表现得多出彩，那是奢望。
牟敏卿队的辛正扮演的角色就是卖脸。小姐姐们跳舞的时候，他坐在一旁装酷，手里打着一个打分牌。一开始分数很低，到最后分数变成100分。象征着女孩们发生了蜕变。很有意义，也不需要他干什么。
元元学长是演员出身，唱歌跳舞并不是他擅长的东西。本来他的意思，也就是像辛正那样，出来露个脸，耍个酷就过去了。但是颜然岂是这么容易打发的？按颜然的说法，就是她要“变废为宝”。
元元是个演员，而且是个虽然很年轻，长得很帅，但演技居然不是很烂的流量演员。所以颜然让他做的，就是把舞台当成话剧进行表演。
歌曲开头的曲风偏晦涩，六个女孩的动作虽然整齐却并不干脆，大量采用了难度系数颇高，需要力量的舞蹈技巧。代表职场流氓的元元学长则穿着笔挺的西装，戴着礼帽，手里拿着不伦不变的扇子，一脸轻松惬意地在女孩身前走过来，走过去，时不时还冲女孩们指指点点，好象在指点她们的样子。
不久，歌曲节奏开始变得明快。女孩们的舞蹈，开始从高难度但晦涩的动作，向铁画银钩的刀群舞转变。以颜然为首，管云溪、方语娴、曲红燕、宋星河这五个女孩的动作整齐、干脆，充满美感。
但这个阵容却出现了一个缺陷。那就是李漱玉。李漱玉刚想和大家一起奋斗，便被一脸坏笑的元元学长给纠缠住了。李漱玉一边试图跟上颜然等人的动作，一面却因为元元学长的骚扰总是慢一拍到两拍。而与此同时，李漱玉又似一颗芳心系在元元学长身上，一会儿看颜然学动作，表情坚毅，回头看到元元时却又一脸难以割舍，纠结得要命。元元则是满脸淫笑，手中的扇子在李漱玉的周围频频游走，象征的意义嘛——这毕竟是正经舞台，碰到身子肯定是不行，甚至是不碰身子也似有不妥。但是隔着打开的扇子，就没那么404了。
又过了一会儿，元元开始试图将李漱玉从刀群舞中拖出来。李漱玉犹犹豫豫，半推半就地被元元拉出好几米远。
好在这时颜然及时发现，率领众姐妹们冲上前去，围在李漱玉和元元身边，一边快速走位一面舞蹈，手指脚尖都指向元元。元元被姐妹们吓住了，拼命挥舞着扇子好象要护住自己。
这时颜然突然停下，出手将李漱玉从元元身边夺走。元元想追上去，却被其他姐妹们用舞蹈动作打回。李漱玉想回到颜然身边，也被颜然用身子拦住，用手揽住。颜然的表情和舞蹈动作都很坚决，而李漱玉的表情无比软弱和犹豫。时不时，还有姐妹从围攻元元的圈子里过来，加入说服李漱玉。
最后李漱玉终于明白过来，投入了颜然的怀抱。元元几次想抢近李漱玉身边，都被其他姐妹给赶跑。最后扇子也掉了，礼帽也落了，头发也乱了，西装也被颜然脱下扔到地上，元元无奈，只得掩面逃走。
歌曲进入尾声。音乐更加响亮，欢快了。李漱玉幸福地在大家的身边，一起跳起了欢快的舞蹈……
第117章 第三次公演（七）
音乐结束。观众掌声雷动，欢笑声，口哨声，呼喊选手和明星学长名字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响彻大剧院。颜然朝李漱玉比了一根大姆指：她今天表演真是太棒了。
这次的舞蹈表演的成分很多，不但内容丰富，难度也非常高。李漱玉的惊人的表现力和动作张力给人留下非常强烈的印象。凭心而论，李漱玉的部分难度是最高的。她不但要熟悉刀群舞动作，还要刻意和伴奏错开一个节拍跳——这就有点类似交响乐的指挥，不但需要提前记住所有细节与音乐情绪，还需要提前通过指挥棒指示出来——非常困难（当然提前动作和滞后动作从难度上讲并不是同一级别）。
因为元元和大家合排的时间并不长，很多东西都是即兴发挥。李漱玉要一边应对元元的即兴发挥，一边要办到上述内容。难度非常大，以至于颜然设计这个情节的时候，曾经担心李漱玉是否能拿下来。
但这个女孩拿下来了。整场表演没有出任何差错。李漱玉对音乐和舞蹈动作的理解与灵动让颜然都觉得震惊。凭心而论，颜然自认这场表演的MVP非李漱玉莫属。
当然，颜然也出色地完成了任务。刀群舞她是领队，手撕CP，棒打鸳鸯的表演也是张力十足。拦住李漱玉的种种动作更是各种霸气和风骚，将帅气与性感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
除此以外，宋星河也是个戏精，她在舞蹈中的角色是大姐大（颜然）的小跟班，是打退元元的主力军。她的整套动作是专门设计的，和其他人都有所不同。而她的表演也是相当出色，表情管理令人令人拍案叫绝。
除此以外，管云溪的部分难度最高，也很有看点。
节目组的事先采访中，颜然队统一的口供是这个舞蹈的主题是反职场的性别歧视，反霸凌。但是表现出来的效果，尤其是颜然千方百计阻拦李漱玉和元元在一起那骚操作，简直是……
元元学长重新上台，捡回了帽子、扇子和西服，和大家站在一起接受观众的欢呼。张天意上来调侃元元学长，说他是男人中的耻辱，引起了哄堂大笑。
分数还在统计中。张天意问坐在远方的牟敏卿的评语。牟敏卿迟疑了一下，笑着说：“表演得真好。尤其是李漱玉，很厉害。元元学长也很给力。完美的表演。”
“她故意把你给漏了。”方语娴站在颜然身边，低声下蛊。
颜然微微一笑。她知道方语娴挑拨她和牟敏卿关系的小心思，但并不在意，因为说实话，她和牟敏卿没有太多交集与交情。
另外，这次评分如果李漱玉评分高于自己，颜然也不意外。因为她的确比自己表现得更好。第一次公演时的能力C2，果然名不虚传。
分数下来，全场最高得分4.90分。王座易手！
最高分得主：颜然！
全场再次欢呼，庆祝新的王者诞生。颜然跟元元以及其他选手一一握手表示谢意。
张天意将话筒递给颜然，让颜然发表感言。
颜然心里有数，这次她其实并没赢。她和牟敏卿的分数相差仅为0.02分，但那是算上了元元的表演得分。元元这次的表现相当出彩，得分上应该是超辛正不少的。另外，李漱玉没超过她，绝对不是因为她跳得不如自己，而是她人气不如自己。颜然想了想，开口说：
“感谢大家的支持。这次的舞蹈动作是（管）云溪和（宋）星河主编，剧情创意是（李）漱玉提出，然后做出最大牺牲的是则甘演反派的元元学长。这支舞蹈能达到这个效果，都是多亏了她们，还有（方）语娴、（曲）红燕的努力和配合。这里要再次感谢一下漱玉，她的舞蹈难度非常大，为了能达到这个效果付出了相当大的努力。我非常感谢她们，也希望大家能给她们多多支持！谢谢！”
其他队友纷纷表示，这支歌曲编曲和剧情构架，还有服装都多亏了队长。互相吹捧完后，张天意让颜然指名下一个出场队伍。在方语娴的注视下，颜然点名“文雪夷”。
点完名后，颜然在张天意的指引下走向王座，接替下牟敏卿。
王座周围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欢呼。王座周围区域是团粉和路人粉的票区，听欢呼声看出来颜然的路人粉势力还是非常大的。颜然微笑着频频挥手示意，偶尔还跟说话大声的粉丝交流一二。
说了会儿话，
文雪夷队上了。
在颜然心目中，文雪夷应该是除牟敏卿外最大的敌人。这次她不知道什么原因，跟自己一样被钱老色鬼阴了一把，但她手上队友，包括马莹和冯锦儿的能力都比较强，《闪亮》这首歌旋律还不错，也适合编舞。老实说，在看她们表演前，颜然是准备了一大堆赞赏的话的。
可没想到，这歌表演下来……
服装就不再说了。编曲平淡如水，明星学长就是个吉祥物，跳舞就是几个女孩在台上转圈圈。看得颜然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以至于表演结束后，颜然都不知道该怎么评论了。
“服装稍微有跟曲风舞风不合，但大家跳得都很认真，舞台下大家也看得很快乐，女团要做的不就是这些吗？雪姨不愧是我们的甜心教主，很甜。张学长很有范，看得我春心……不对，少女心爆发。你们在一起吧。”颜然硬着头皮说。
表演结束，全场最高得分，文雪夷4.41分。攻擂失败。
分数出来时，文雪夷的表情闪过一丝落寞，但立即便恢复过来，依旧是面带春风。
“下一支出场的队伍，我选择周茜队。”文雪夷说。
周茜队一共六位队员：周茜、余应琪、黄雅莲、楚月荷、文静以及顾惊鸿。
除了余应琪、文静与颜然几乎没有过往来外，其他四位都是大熟人了。
因为和周茜、楚月荷还有顾惊鸿的关系，颜然还是倾向于希望这个节目演出成功。但是这样的话又便宜了莲姐。这种矛盾的心态让颜然患得患失，莫名纠结。
然后六位成员一上场，颜然听得场上的欢呼声里，竟然是“黄雅莲”，“莲姐”的声音最大的时候，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这个扑街货，每次公演名次稳步上升不说，粉丝势力居然这么大了？听这呼声，竟是把余应琪跟周茜都盖了下去。这是什么情况？要知道这两位可是妥妥的出道热门选手啊！难道自己将来居然要跟她一起出道？
想到这里，颜然胃都痛了。
未来更新状况等说明
首先要说的仍是多谢大家的支持，讨论。
一本书，如果完全没有人看，没有人讨论的话，哪怕作者打定主意要“用爱发电”，也是很难坚持下去的——因为如果你是单机，那努不努力又有什么意义？你脑子里想的那些场景，自己躺在床上撸的时候想想不就行了？何必麻烦写在网上？
所以，我是很感激每一位读者的评语的。无论是批评还是表扬。是这一篇篇评论给了我继续更新的力量。
但是最近被书友（书评区，还有龙空等地）骂得有点狠，这里集中回复一下：【不是要怼书友】，我真心希望大家能继续鞭策我。我只是做几个我正文里没做到，因为更新压力又没时间往回改的补充说明（这些都是我这本书失败的地方，如有机会，我会在以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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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关于主角。颜然的人设从一开始定的就是【不好说话和不好好说话】。
【不好说话】，是指她不是正常思路，用正常套路说话跟她无法沟通。
【不好好说话】，是指她有自己的语言逻辑，跟正常人不一样。具体体现在她的语言直白不客气。很多话，明明正常说没问题，但从她嘴里说出来会变味，会很伤人。
我要在这里解释一点就是：【作者知道这个主角说话方式有问题】。她在被我创造出来的时候，就刻意地让她成为了金鲤的反面：金鲤唱功为零，专业垫底，颜然唱功无敌，专业强悍；金鲤情商高，颜然情商底；金鲤绝不做人讨厌的事，什么情况下都能明哲保身，但颜然则是跟野猪一样横冲直撞，处处得罪人；金鲤的内心特点是善良，共情强，而颜然内心特点是正直，有担当——但她们俩个会成为最好的朋友，一起出道，一起闯娱乐圈。而且不是滚床单的那种“朋友”。
所以说您认为她这个角色性格不讨喜，这是对的。因为她就应该是这样的一个人。
如果您说不讨喜的主角写了作甚？我没办法反驳。我只能说我会在随后的章节中一点一点提示她黑暗的过去和内心世界，希望您能逐渐认识到，这个女孩也有可爱之处。
但希望一点，请不要上升到作者。不要认为这作者是个垃圾，才写了个这么烂的主角。
因为书里面其他女孩子并不是像颜然这样说话；她在节目里被称为“野孩子”，被很多人讨厌。她给金鲤出的主意，绝大部分是馊主意，被金鲤拒之不用——我想说的是，这个世界是正常的，不正常的只有主角这个人。我能塑造正常的其他人，说明我不是颜然，颜然只是我的一个人物。
当然，我个人很喜欢颜然这个角色。但我失败在将她的性格展开得太慢，以至于只看到一部分颜然的您，认为她很讨厌。这是我认打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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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关于剧情。
这本书我自认为一个失败的地方是剧情进展太慢，我挖的坑，还没来得及填就有人掉下去了。
先认打的是，我因为完全是业余人士用业余时间来写这个故事。所以里面难免会有硬伤，与现实不符的地方。这些我都认。
我想解释的一点是：有些剧情看上去的确不合理，比如颜然要撇开节目组服道老师自己做服装。但是您认为不合理的地方，书中其他人也认为不合理：拿服装事件来说，金鲤、元元、李漱玉，都觉得颜然不可理喻——只不过颜然就这么做了。她做的理由和结果，我在后面的章节中会慢慢铺开。
我的主角没有全能视角。她的一些见解，很多时候可能会被证明并不正确。比如第二次公演她要给金鲤编伴奏，金鲤就告诉她，她的伴奏绝对不能用。为什么？颜然这方面太笨，想不到那么多。
所以不是作者太笨，设计了白痴一样的剧情（我承认有些剧情的确挺白痴的。这个认打。），如果当您和书中其他人都认为颜然的某件事是错的，或者说某件事情有蹊跷的时候，有可能颜然就是做了一件错事，或者这件事其中就是有内幕。
我在最近几章已经解释了一些服道事件的原因。其中一点就是颜然认为钱老师是奉节目组，或者说奉导演之命要搞她，所以以她那野猪般的性格，直接就猪突了。她就是这样性格的人。
如果当时颜然跟节目组，比如跟秦怡副导演商量，会不会得到一个更好的结果？是有可能，但是颜然想不到那里去，也听不进其他人的劝告。
这个剧情完美无瑕吗？当然不是！节目组里面很多弯弯道道外面的人根本无法想象，硬伤肯定老多了。但是不排除这种可能我觉得就行了。小说嘛，总是要写一点不寻常的事。有人说我最近一卷把娱乐圈写得太脏了——我能怎么说？娱乐圈个个白莲花？请注意，【脏】的那两位，马莹和方语娴，都是现实中没有原型的人物。
其他的不想多解释了。解释越多错得越多。如果一本书需要作者开单章解释，那说明作者肯定没写好——是很多地方没写好。我有一些反省，将会在未来的章节中慢慢尝试改进。希望大家能继续包容我的各种缺点，看我未来的改变。
写这单章我最怕的是发表出来后收藏狂掉。但是不写，内心又不太通达。
能不能签约我真不在乎了，能签当然最好，不签也不缺这钱——何况以我这码字的速度，真签了只怕呵呵……
但是我缺少的是大家的评论。每一个评论都是对我的鼓励，希望大家能更多的支持我。
最后说一个大家最关心的更新问题【更新】：
这一直以来我都是靠存稿活的，真正码字速度一天不到一章。
现在我大概还剩二十章左右的存稿。而且最近因为国内复工，积攒了几个月的工作突然压了过来，导致我都忙得没法工作时偷偷码字了……
另外我写书的时候有时候会有遗漏，要返修，所以二十多章的存稿，对于我来说是很重要。
因此从今天开始，我会改成一天一更。如果某天闲了，多码了几个字，可能会恢复一下两更，但这不会是正常现象，希望大家能够理解和支持。
非常感谢！
第118章 第三次公演（八）
颜然的心态先且不说，这个节目表演得的确很不错。
这是一首vocal歌，周茜的粉丝们很有眼光，给周茜这个主唱选了一首非常适合她的歌曲。而周茜的队友里，不但有唱功和编曲能力都不错的楚月荷帮忙，而且有无论是唱功还是台风都超稳的余应琪坐镇。这三人在，整个歌的编曲加演唱都不再有问题。
其他队友中，文静唱功不错，顾惊鸿是个半吊子，但第二次公演在颜然的残酷调教下，唱功也赶了上来，最起码唱这个歌是没有问题了。
只是这黄雅莲……
并不是说黄雅莲不会唱。事实上，黄雅莲唱歌有力度，气息很足。但她是那种无论唱歌还是跳舞都地动山摇的选手，而《心有灵犀》是首小女生歌。
因为是vocal歌，相对来说对舞蹈动作的要求也比较简单。周茜队的表演编了一个小剧情，大抵是小女孩含差带涩地跟心仪的学长表白。舞蹈动作就是伸伸胳膊展示少女的美丽，或者围着明星学长转圈圈，和明星学长眉目传情等小互动。
想象一下，周茜、楚月荷等人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柔情似水，双目含情地跟一米九高的帅哥学长进行着甜蜜的互动，然后黄雅莲像暴龙一般挤了进来，朝帅哥学长抛了个“老娘今天晚上要开荤”式的媚眼……
反正颜然是捂脸了。颜然觉得黄雅莲出现在这个舞台上，就像绿巨人走进了断背山一样画风扭曲违和，令人无法直视。
也不知道台上的明星学长心里是怎么想的……就冲他没有闭着眼睛跟黄雅莲进行互动，在颜然心里，他就是个敬业的好学长。
表演完毕，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黄雅莲”的呼声再一次响彻剧院，喊得颜然头上青筋都出来了。
话筒再一次递给了颜然。观众打分和统计要的时间里，颜然要对这个节目进行点评。这是个非常能增加暴光时长，但也非常容易得罪人的工作，基本要点是只能说好话，不能说坏话。试想一下：颜然若是敢把刚才“绿巨人走进断背山”的想法说出来的话，得得罪多少人？
颜然想了想，举起话筒说：“我们家茜茜长大了。太美了……无论是外形还是声音，看得我心都醉了。月荷、余应琪、文静……都唱得很唯美。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这个歌曲的编排厉害，我个人非常喜欢。这个队人才济济，厉害，真的很厉害。”
顿了片刻后，颜然接着说道：“不过我本以为应琪在这个舞蹈里的角色是跟学长抢学妹，没想到却是跟学妹抢学长，细想的话倒也挺带劲的。不过下次有机会组队再表演这个节目的话，你们可以考虑一下我的建议。会比较有舞台效果。”
台下传来一些尴尬的笑声。颜然仓促之间想出来的笑话，对某些粉丝来说并不好笑，甚至可能并不友好。
在这个节目里，因为人设的原因，余应琪一直是中性打扮。这次公演，剧情设定是小女生对学长的仰慕。大家一个个穿得跟新娘子似的，如此唯美的画风，只有余应琪一身笔挺帅气的白色西装，生生把自己穿成了和同性老婆结婚时的艾伦・德詹尼丝——你说这副形象，跑到1米9高的学长面前，抬着头满眼桃花地看着他是什么感觉？这难道不是为了立人设，连戏剧效果都不管了么？
要说很唯美，倒也的确没错。断背山也很唯美——前提是一开始剧情就是这样设定的。就像一个演员，如果把历史正剧演成了笑话。你能说他很有喜剧天赋吗？
当然，抛开这些的话，余应琪的演出效果还算不错的。余应琪本来就是女生性格，只不过在节目里阴错阳差地立了个中性风的人设，现在这个人设成了她立身之本，甩不掉了而已。所以余应琪的小女生心态什么的都表现得很好。最起码除了服装外没有太大的违和感。
颜然并没有特别地反感余应琪的表演，尤其是在有黄雅莲作参照的情况。她只是把这个机会当成了吐槽大会，想说些不负责任的笑话。但是颜然这一说，却得罪了许多余应琪粉和道德粉。
道德粉先不去提。这是一伙天天口中喊着我佛慈悲，却拿着刀子到处杀人的家伙。
而余应琪粉，就比较微妙了。
喜欢余应琪的粉丝群体人数上不多，绝大部分是女性。她们喜欢余应琪最开始的原因是喜欢她的帅气中性风，这种风格满足了她们心中的某种情结。按理来说，赞扬余应琪表现得像男人，应该能戳中这些粉丝们的高潮点，但事实上并非如此。
余应琪的粉丝喜欢余应琪的中性风，但并不喜欢余应琪像男人。尤其不喜欢别人把余应琪比喻成男人，或把她跟“男人”这个概念放在一起讲。
而且颜然这个玩笑开的时机并不是很对。因为前一段时间，网上刚刚爆出余应琪×骚扰节目中的其他小姑娘，这个黑料让余应琪的粉丝焦头烂额了好外，她们现在最不愿意听的，就是自家偶像和男性的比较。
可惜颜然并不知道这些内幕。她的本意其实是讨好这些粉丝的，没想到一下子捅了一个马蜂窝。当然，这是后话。
点评到这里，颜然本想住口了。但台下观众却一波又一波地呼喊“黄雅莲”的名字，想让颜然评价她的表演。颜然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谁的粉丝，有心忽视，却耐不住被call得多了。于是忍不住又开口了：
“至于莲姐的表演……真是太炸了。Itblowsmymind。”
颜然用的这些都是好词。“blowsmymind”一般的意思是“太炸了，炸爆了，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让人非常兴奋”之类。所以颜然说完之后，引起了莲粉的一阵欢呼。也让有心看现场撕×的观众心中大感失望。
当然等这个节目播出以后，反应过来的各路粉丝就又开始各种乱舞了。这仍然是后话。
周茜队表演结束。全场最高得分，周茜4.82分。
挑战王座失败，但成绩恐怖！周茜都高兴懵了，半天杵在台上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茜队完美谢幕，下一场，也是第三次公演的最后一场：金鲤队的表演，终于来了！
第119章 第三次公演（九）
金鲤这支队伍要表演的节目，是这次公演中最难唱的歌，更搞笑的是，这是一只全舞担的队伍。而且金鲤队的明星学长，偏巧是马北阳，这首歌的作者。
马北阳人如其歌，性格总体上是比较内敛，不擅长作秀的。如果是依他的性格，肯定不会来蹭妹妹们的热度。但公司看好他的前途，加上他新发唱片，公司押着他来蹭热度——以马北阳那软趴趴的性格，就算不愿意，又如何能够拒绝？
原本马北阳心想着，他长得也不算出众，又不会跳舞，过来能干什么呢？干脆帮妹妹们把这首demo编好得了。
所以当马北阳第一次上门，却发现金鲤队已经在颜然的帮助下把早把歌曲编好后，心中那个失落感是难以形容的。
作品永远是自己写的最受青睐，自己的风格最合胃口。颜然编的曲完美吗？肯定不完美。连颜然自己都不喜欢。但是颜然编的曲已经是尽自己最大的可能，把这首歌编得没那么难唱，且适合编舞了。
马北阳又不是舞者，他不会懂颜然编曲时的细小用心。他只知道，他不喜欢这种改编，非常不喜欢。颜然吵闹的编曲风格简直是在要他的命！
当然，马北阳的性格很好。对于颜然的编曲，马北阳第一时间什么也没说。但后来通过多个场合提出修改意见，把颜然做的很多修改，包括方便金鲤找节奏的音叉的声音又改回去了。
因为马北阳对编曲的改动，使得歌曲变得不再适合之前的编舞，胡筹儿不得不删了一些活动量大的舞蹈动作，改为可以一边唱一边跳的轻动作。有一些核心的改动，大到胡筹儿都抱怨再改没法跳舞了，马北阳才同意保留。
这些金鲤都没有告诉颜然。颜然也是直到她们现场演唱的时候才发现。颜然第一反应是“这不胡闹吗？”但再一想是马北阳当面，颜然就无话可说了。
原著作者要改编曲，谁能说不？暴雪要吃书、漫威要改人设、金庸要说鸠摩智的小无相功不是给李秋水当面首的时候偷学的——粉丝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第二次，第三次公演，连续两次都是地狱模式。真是苦了金鲤了……
《不负好时光》本身就是一首特难的歌，金鲤又是一个天赋为零的女孩。好不容易照颜然给的编曲练得差不多了，结果马北阳又过来一通细改……一些改动金鲤连区别都听不出来！
她能唱出来？可能吗？
金鲤那一开口，音准就像在欧洲上空的布尔什维克幽灵一样飘忽不定。节奏不是稍快就是略慢，反正踩不到点子上。如果说黄雅莲的表演是没眼看，金鲤的歌喉是真没耳听……
这首歌的编排也很简单，每个人轮唱两句，一遍遍轮。结果到副歌时，正好轮到金鲤唱——颜然都不知道是谁给她们这个小队的自信，居然认为金鲤可以掌握副歌部分的演唱。
正当颜然准备抠耳朵时，一波波巨大的聒噪声突然自台下响起，却是一群粉丝开始大声吵闹呼喊。巨大的噪音顿时就把金鲤本就不那么自信的歌声给掩盖了过去，连颜然都没怎么听清楚。
颜然朝聒噪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那边有一些黄雅莲的横幅，也有几个其他小姐姐的旗子，鱼龙混杂，难以明辨。
随着金鲤那两句唱完，刚才还叫喊的粉丝们立即就安静了下来。
偶然现象？
颜然眉头一皱。
歌唱仍在继续。不一会儿，又轮到金鲤唱了。这次也是刚一开口，刚才那拨人又开始聒噪起来，完全将金鲤的声音压了下去。等金鲤唱完，那拨人马上又安静了下来。
颜然面色一沉。没错了，这就是一起有预谋地，针对金鲤的行动。
金鲤以唱跳双残的水平，一路高歌猛进到现在，让一些颇有实力的选手的粉丝们羡慕嫉妒恨，颜然可以理解。但金鲤在台上努力歌唱，尽力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大家时，这些人却故意吵闹捣乱，这就非常没有道德底线了！你可以不喜欢金鲤，但有必要捣乱吗？
两轮唱后，马北阳又出来唱了一嗓子。说实话，马北阳的歌，旋律很美，歌词更是独有风味，但唱得是真一般。
马北阳唱了一嘴后，又开始小姐姐们的轮唱。到金鲤那部分时，因为前两次被吆喝声打断，金鲤声音里都带着颤抖，完全失去斗志了。而她的这两句歌词，依旧没能逃过黑子们的喧闹声。
歌曲终于唱完了。颜然面色铁青，心中在想一会儿该如何评价。
张天意先走上台跟马北阳，还有金鲤队的小姐姐们打招呼，让她们自我介绍。轮到金鲤说话时，她接过话筒时已经是泪流满面：
“大家好，我是啥都不怕的顶天立地的金鲤。这首歌是你们给我选的，所以我想你们给我一点时间，我把刚才那句再唱给大家听一下。”
胡闹！颜然从王座上站了起来！
这歌用颜然的编曲，金鲤都没能唱明白，现在她居然要清唱？来来来！就这歌，你让马北阳清唱一遍，看他敢应不？
金鲤！你在想什么？是你的脑细胞都嫌你唱得太难听，全都逃走了么？
颜然目瞪口呆地看着舞台中央的金鲤，流着泪，给自己数着拍子：“一、二、三！用全力去追，时光很宝贵，要珍惜，别浪费。看春光明媚，把一切慢慢体会……”
台上台下响起了一片议论声，起哄声，叹息声，还有呜咽声。
这歌唱得……真是太难听了。就像是很漂亮的水果拼盘，放进榨汁机里绞完后的样子。完全无法从专业角度来评论。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颜然脑子里一片乱糟糟的，连下面各位小姐姐们的介绍都听不进去了。
“好，接下来我们来听听王座女孩对这个节目的评价吧！”张天意说。
颜然一个激零回过神来，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了话筒。
该怎么说好呢？颜然望着台上流着泪，却依旧倔强地站在舞台中间的金鲤，心中沉甸甸的。
犹豫了片刻，颜然拿起了话筒：“呵呵，我要是说金鲤唱得好，台下的梦想助力者们都会鄙视我吧？”
第110章 第三次公演（十）
犹豫了片刻，颜然拿起了话筒：“呵呵，我要是说金鲤唱得好，台下的梦想助力者们都会鄙视我吧？”
台下响起了一片善意或恶意的笑声。
“唱得真烂。我有一个从两岁玩到现在的布娃娃，只剩下一条腿和一只手，两只眼睛也不见了——它都比今天金鲤唱得完整。但是，”说到这里，颜然话锋一转：
“但是金鲤知道她唱得不行啊！多少次她跑到我面前对我说，她对这首歌或那首歌绝望了，但是为了粉丝，哪怕倒在台上她也要唱下去。刚才的表演，大家都知道的，每次轮到金鲤唱的时候，台下总有人大声喧哗去掩盖她的声音，使她的粉丝们无法的清楚她的歌唱。所以金鲤才会明知道自己唱得不行，为了能让给粉丝能听到她的歌声，她还是又重新清唱了一遍。”
“我刚才都要哭了。毫不夸张地说，从来没有谁的表演，像今天金鲤一样让我感动。从来没有哪位选手，为了自己的粉丝，敢像她刚才那样，自己最致命的弱点剥开来给大家看。恭喜金鲤的粉丝们，你们选择了一个看你们看得比自己的脸面都更重要的偶像。然后金鲤啊，我们一起出道吧！”
说完这句话，颜然就把话筒递回给了工作人员。这场表演的其他人，包括明星学长马北阳在内，根本没有评价的必要。
全场沸腾了。
一方面，是台下对之前起哄者的指责；一方面，是其他小姐姐的粉丝不满颜然公然挺另一名选手，认为这是赤裸裸的不公平，以及拉帮结派；一方面，则是颜党（颜然粉丝）的欢呼；一方面，则是鱼丸（金鲤女粉）和村民（金鲤男粉）们感动的呐喊声。
全乱了。
节目组和导师团的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想到颜然会说出这些话来。就算节目里可以把这些不和谐的话剪辑掉，在场1000多名观众，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消息怎么可能掩盖得住？就说话这功夫，没准颜然评论的视频就已经上传到网上了！
王石生在后台气得跺脚大骂当初给他出“王座女孩点评下一场表演”主意的人。
“王导，这也不见得是件坏事……”秦怡硬着头皮地安慰王石生。
“这就是坏事！咱们的节目已经是现象级综艺了。我们还需要火吗？不需要！我们只要平平安安把这节目弄完，变现就行了！现在任何不稳定的因素都是我们的敌人！”
王石生说完还不解气，瞪向王座的眼神中充满了怒火，“这个戏精……以后就不能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
“……”秦怡无话可说，心中庆幸自己不是那个出主意的倒霉蛋。
“……呃，好！大家安静一下，现在公布大家评分的统计结果。最高得分为4.38分，柳梦萦。王座挑战失败。”张天意不再废话。
“谢谢各位梦想助力者！”柳梦萦鞠躬道谢。但是因为之前颜然扔的炸弹，台下仍然一片混乱。水墨山河的粉丝高声欢呼，才总算把场面平静下来。
之前助阵的六位明星学长被张天意再次请上台尬聊。他们在台上有个重要的任务，就是为小姐姐们换装争取时间。这场公演还剩最后一个节目：集体合唱《加油，青春》。
颜然也早在台上台下还炸成一团的时候就悄悄下了王座，回后台化妆室换妆，换衣服。她能察觉到其他小姐姐们看她的目光里充满了复杂又无奈的情绪。她只能装作看不见。
其实类似金鲤这样实力不行，却人气很高的选手，其他选秀节目也不是没有出现过，但无一不是中途或最后一关就纷纷殒落。这一现象被粉丝们称之为“祭天剧本”，意思是节目组为吸引人气养的一头肥猪，等节目快结束的时候宰了肥团。
凭心而论，这种说法有一定道理。因为一方面，节目组肯定不愿意轻易干掉高人气的选手，因为那样会导致大量的观众流失。所以高人气选手一般来说都能走到很后面。另一方面，节目组未必愿意让这种选手最后胜出，因为这样的胜出者会让大众质疑这个节目的水准。所以越到后面，节目组或许会给这类选手制造额外的麻烦。
比如这次公演，节目组不但强迫金鲤带领舞担队唱vocal歌，还在演出前给她看网友采访她父亲的视频，就是在给她正常的表演制造麻烦。
但是这种观点最大的偏颇之处在于：其实对于出线者是否有真才实学，节目组并不是特别在乎。一个才华横溢但人气低迷的选手，与一个要啥啥没有但就是受大家喜爱的选手，节目组最终会倾向于要谁？毫无疑问是人气选手。为什么？因为人气选手短期变现能力强。公司最多是在人气相近的选手中间，选择才华较好的新人。
所以将这个现象冠名为“剧本”，将选手殒落的过错全部推在节目组头上，这是很失偏颇，甚至有点搞笑的。
为什么这样的选手越到后面突然跌落的概率越大？因为水平越差的选手，发挥越不稳定。上场的次数多了，翻船的概率，或者说翻船的次数就更多。发挥失常和演出事故交给在一起，越积越多，到达某一个临界点后，就会引发大众（路人粉）的反感，表现形式就是投票数的暴跌。而投票数的暴跌会引起选手的恐慌，在接下来的表演中更加的不稳定，形成恶性循环，最终淘汰出局。
所以这类选手往往到最后一步殒落的根本原因，还是自己的实力不行，也没有足够的人格魅力，使得自己无法获得肯为自己通宵达旦，捐肝卖肾的铁杆粉丝群。所谓的“祭天剧本”，只是网友倒果为因而已。
因此颜然的这番发言，一半是被金鲤所感动下的冲动之举；另一半，却是因为金鲤这次的表现实在是太惨了。颜然直觉认为这次的车祸可能会将金鲤推到那个让她万劫不复的临界点上。
所以颜然悍然出手，摆明旗帜捞了她一把。
颜然知道她的这番话，对原本十拿九稳的出道位是一个不小的风险。但颜然并不后悔这么做。她是真心认为，最终出道的团里，有金鲤这么个异类的存在会更加美好。
第111章 公演之后
第三次公演最后一场，三十九名选手合唱《加油，青春》。六个C位：牟敏卿、文雪夷、颜然、金鲤、甘源、周茜依次站出领唱。
这是刘文山原创的歌，旋律非常美。难度也不低。高潮部分节目组其他所有人唱主旋律，仅剩的两大高音主唱颜然和周茜唱副旋律。
颜然和周茜两人的声音，在女声合唱中，如同在和风吹过的麦田上翩翩起舞的两只蝴蝶。麦田虽然宽广，却被两只蝴蝶引领着翻起阵阵麦浪，美不胜收，让人心旷神怡。
《加油，青春》是一只温馨的，治愈的歌。很多小姐姐唱着唱着，眼中就泛起了点点的泪花。这次公演结束，下次就只剩十九人了。走到这一步，谁都不容易。这时候，以往的恩怨似乎都烟消云散，所有的人都沉浸在这歌声之中。
演唱完毕后，张天意公布本次公演平均得分最高的队伍，颜然队因为颜然和李漱玉的精彩表现，压过其他小队顺利地拿到了第一。颜然再一次带队走向了冠军。
作为胜利者奖励，颜然得到一款牙膏的短期代言。而颜然全队，则收获一次小灶——导师们将亲自为颜然小队进行一次成团前的突击辅导。
虽然很多小姐姐对今天颜然公开站队撑金鲤而心存不满，但没有任何人敢当面对颜然对质。大魔王终究是大魔王。颜然本身的业务能力和带队的水平已经在三次公演中得到了实践的证明。谁都不愿意得罪她，谁都想成为她的队友——能成为她的朋友就更好了。
李漱玉等队友又是兴奋，又是激动，还有一丝表演结束，服装问题该如何解决的小担忧。但是如颜然之前预测的，节目组什么都没说，连钱老色鬼在内，所有人连P都没放出一个。钱老色鬼看到颜然队穿了一身完全不一样的服装出来表演时，吓得阳都缩到肚子去了，哪敢把这事捅出去？
只有副导秦怡在公演过后，把颜然单独偷偷拉出来，问服装为什么跟彩排时不一样。颜然把真相跟秦怡倾诉了一遍。秦怡听完后怔了半天，脸上露出一副后悔跟颜然说过话的表情：“你知道服道的钱老师背后有人吧？我回去提点他一下，这事就这样过了吧。”
“只要下次公演他不找我麻烦，我才懒得理他。”颜然说。
秦怡不放心地点点头：“你想得通就好。还好你是跟食铁兽娱乐借的服装，不然我也兜不住——不是我说，你也消停会。只要眼睛不瞅你半天，你就必出妖蛾子。以后进了圈子，你这脾气会吃大亏的。”
“好的。秦导大人。”颜然满口应下。
这厮明显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没放在心上啊！秦怡叹了口气，真是心累……
公演完一天，大家都累得够呛，坐上汽车后几乎所有人都开始补觉。颜然更是从泸城大剧院一路睡到鸣笛远航大厦前。
一晃在这个节目里也待了三个多月了，大家都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家。看到鸣笛远航那标致性的帆形建筑，就有一种到家的安全与温馨感。
回到宿舍，还没等小姐姐们来得及坐下，宿舍广播就开始响起，命大家去大训练室。
一脸摸不着头脑的小姐姐们听从吩咐来到大训练室坐好。人齐之后，不一会儿秦怡带着工作人员进来了，还拖来一个大柜子。
“有想猜猜这里面是什么的吗？”秦怡问。
“下一次公演的考题？”
“命题小才艺？”
“好吃的？”葛琼舟举手。
“男朋友？”颜然耸肩。
“……”
秦怡无语了：“……这里面是你们寄存在我们这里的手机。”
“手机？！”小姐姐们惊呼一声后，随即变得兴奋起来。这难道是？
“你们解放了！”秦怡拍拍手掌。
小姐姐们欢呼尖叫起来。
“节目也快到尾声了。接下来的时间里，食铁兽娱乐会跟各位的经纪公司协商这档节目过后，和你们合作的问题。所以手机还给你们，你们有什么想法，可以和你们的公司沟通联系。希望我们的合作不限于这档节目。好吧，大家上前来取走你们的手机吧。”秦怡微笑着说。
这个节目前半阶段，秦怡一直是以很凶的面目出现在大家面前。此时节目将至尾声，秦怡的态度也明显比从前缓和许多。
小姐姐们急匆匆地上前取回她们想念已久的手机。颜然也是如此。她原来那手机老旧不堪，但前段时间刚好做活动拿到一部最新款式的鸿蒙手机，她迫不及待地要把老手机里的东西转到新手机里去了。
不过等拿到手机后，看着大家都急不可耐地给亲人或公司打电话，颜然却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可以联系的人！要这手机何用？
打开手机，除了几个未知的号码外，也没有任何熟悉的人联系她。
一种赚了一辈子钱，到老了却连继承遗产的人都没有的荒凉感油然而生。
“好了。手机都拿到了。没问题的话就解散吧！我相信你们都有很多电话要打，很多事情要做。不过记住一点：严禁在未经节目组许可的前提下，用社交软件泄露节目的细节。违者——你们知道的。尤其是你，颜然！”秦怡注视着颜然，语气森然。
“呵呵。”颜然说。
颜然18岁前忙着练习各种技能，根本没时间浪费。小姐姐们都在用的“饭团”、“彩虹书”等社交软件，她连帐号都没有，秦怡却觉得她是需要担心的对象？
亏我还以为你了解我……
颜然离开了快活热闹的大训练室，一个人悄悄地来到了大厦的空中花园，躲到没人的地方，靠着栏杆看张家湾的美丽夜色，以打发自己难得的清闲时间。
但是身在暴风中心的人，哪怕是不找事，事也会找上她。
“很悠闲？”一个清冷略带调侃的声音从她的背后响起。颜然回头一看，居然是马莹。
“你居然会来找我？真是稀罕。”颜然心里防线突然拉起。
“我到现在没弄明白，你是怎么把之前那个滑稽的服装换了的？我知道你有这个胆子——但是谁给你的设计？”马莹走到颜然身边，学颜然一样用手臂靠在栏杆上，看着外面灯光灿烂的黑夜，若无其事地说。
颜然猛地盯着马莹的脸。
（本卷终）
参考曲目：紫宁等《仰望星空》
第112章 无耻的新境界
“是你在搞鬼？”颜然一把揪住马莹的衣领，厉声问。
当时在后台，周茜跟颜然说没有哪个队伍会同意集体让钱老师占便宜。颜然也认为是自己想岔了。但马莹的出现顿时把逻辑上的空缺给补上了：全队同意色诱当然不可能，但是某一个人通过色诱或别的方式，让钱老师出手毁其他队的服装，却是完全有可能呀！
如果马莹舍得了她那极品的身子，让钱老师铁了心给自己捣乱，那真是找谁都没用了。
法克你马莹。
“你多久没这样碰过我了？啊，还挺怀念的。”马莹神色自若。
“别扯淡。我当初年纪尚幼，可是什么歪念头都没动过！”颜然一哂。
“但是我动过啊！可惜后来发现你是块木头而已。俏眉眼都做给瞎子看了。”马莹撇了撇嘴。
“……”颜然咬牙切齿地瞪了马莹一眼。
哪怕知道这女人嘴里没有一句实话，颜然也还是觉得这样揪着不太妥当，只能恨恨地松开了她。
“少废话。你找我干什么？总不只是为了忏悔吧？顺便告诉你，我不原谅你。”颜然说。
“你生什么气？你不是大展神通，把服装都换了，还赢得了全场最高分吗？拿到是我的队，无论是服装，还是编曲，还是编舞都被弄得一团糟，搞了个全场倒数第二。雪姨气得今天晚饭都吃不下。我的小动作，对你来说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马莹幽幽地叹了口气。
“别胡乱攀扯。我可没你这么无耻。你那队的各种奇葩都跟我没关系。”颜然正色说。
“我知道，像你这么自命清高的人，这些损事做不出来。但是我刚好知道你们队有一个人，她做得出来啊！”马莹整了整衣服，说。
“……方语娴。”颜然顿时明白了马莹话中的意思。大家都是老熟人了，谁能干出这种事，大家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
等等。
颜然请金鲤、楚月荷帮自己设计服装，然后被楚月荷赶到空中花园那晚，曾在花园的偏僻角落里目睹……
当时那名男子背对着自己，颜然没认出来。可是高胖秃头，那不正是钱老师的标识性形象吗？该死的。自己当初怎么没想到？
颜然突然觉得一阵反胃：“我服死你们了。为了一场比赛的胜负，你们至于吗？也不怕脏了自己的身子。”
“还好吧。洗手、漱口就是了。香皂、牙膏和漱口水都是好东西。杀精消毒除异味。”马莹耸了耸肩。
“呕……你有必要跟我说这么仔细吗？”颜然觉得马莹这张脸真的无法直视了。
“呵呵。你这种高高在上，次次拿第一的人，自然不会懂我们这种在出道甚至淘汰边缘挣扎的人的心情。你不屑一顾的馒头，在非洲大陆，就有可能救人一命。所以别用你那虚伪的道德观去审判我们，你没资格。”马莹说。
颜然竟然无言以对。
“我恨你。若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打压我，以我的能力和条件，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像这次，我只是动动手和嘴，就能反击你，让你吃亏，我为什么不做？”马莹反问。
“……把我的笔记本还给我，我就不找你的麻烦了。”颜然说。
马莹神色一滞。愣了半晌才苦笑道：“一定是张羚这个蠢货……”
“别胡乱攀咬别人。有什么冲我来。”颜然冷冷地打断了她。
“放心好了。张羚这种糊逼，我怎么会放下身段去跟她一般计较？笔记本的事我没想你能猜出来。否则我也不会这么理直气壮地来找你了。”马莹说。
“……呵呵，”颜然被马莹这臭不要脸的给气笑了，“笔记本呢？还我！”
“我也想。但是你的笔记本真不是我偷的。听我解释，偷你的笔记本或许是我的主意，但是拿你笔记本的是谁，干什么的，去了哪里，我完全不知道。我也不可能把你的笔记本留在身边当证据不是？你那笔记本，我是真不知道在哪里。”马莹坦白。
“那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快快去死呀。”颜然没好气地说。
“我需要你的帮助。”马莹柔声说。
颜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刚拆穿偷自己笔记本的丑事，这女人居然还有脸求上门来？她是有多不要脸？
“你别这样看着我，要是有别的办法，我肯定不能找你。”马莹顿了一顿，柔声说：“看在我们俩往年的情份上……”
“做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的？你把我的歌谱偷了给陆涤生，让他去注册版权，然后反咬我一口说我偷歌，害得我被开除，害得我妈……你居然好意思跟我提情份？信不信我把你从这里推下去？”颜然咬牙切齿地说。
“喂！歌是陆涤生偷，陆涤生注册的！我只是被强迫着去配合他而已。所以别把这个帐算我头上。”马莹说。
“陆涤生从哪知道我写歌了？还不是你告诉他的？”颜然反问。
“……这倒是没错。是我暗示他你有写歌，并且没登记过版权。可是谁叫你那么讨厌？天天脸上一副‘我什么都会，你们都是垃圾’的样子，让人很难不起意坑你一把啊！”马莹说。
“呵呵。”颜然被气笑了。
“你以为我很容易吗？那次事件，我可什么好处都没捞着，还被屡次被陆涤生要胁，让我当他的玩物。我本来以为可以借这次节目翻身从陆涤生身边逃开，结果却被你这冤家给搅黄了。我要是淘汰了，回去后可就没资本再拒绝陆涤生了。”马莹幽幽地说。
“你活该。”颜然干脆地回应。
“好好好，你对。我不是好人，我活该。但是你忍心看我往火坑里跳吗？”马莹问。
“我可没办法让你出道。我也不想和你，还有方语娴这种人共事。”颜然没好气地说。
“我不是说这个。”马莹顿了顿，说：
“钱老色鬼把我给录像了。我没想到这个变态居然把床对面的电脑中的摄像功能打开了！他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真刀真枪跟他来一发，他就把视频给泄到网上去。”
颜然一怔。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啥都跟你坦白了吧？颜然，求求你，不要让我落在这种人的手里。”马莹低垂着眼帘，轻声说。
在颜然心中，马莹一直是骄傲的小公主。自从认识她以来，颜然就从未听过她那么柔弱无助的声音。这种异样的感觉让颜然不由得心中一震。
第113章 尔虞我诈
实话说，颜然有点心软了。
绝不是就此原谅了马莹，但确实不能接受任何女孩被人强迫着去做那种事——哪怕对方是马莹。
“我能做什么？服装的事秦导盖了，不许再提起。而且那事我也不占理。我手上没有能拿捏钱老师的东西。”颜然叹气摊手。
“我录音了。”马莹说。
“啊？”颜然一怔。
“那天晚上，我录音了。我还诱导他说了很多话，铁证如山。”马莹说。
“那你自己跟他摊牌去啊！互相核威慑不是很好吗？”颜然问。
“你傻呀？他都拿那晚的视频威胁我了，我用音频能威胁得到他？”马莹用一副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颜然。
哦……忘记这茬了。钱老色鬼挺狠啊，你不让我啪，我就抱着你自爆。色鬼当到连自己职业生涯都敢扔上去的份上，也挺……当然，也有可能他是算准了马莹的节操，赌她宁肯失身，也绝不敢冒险败坏自己的名声。
“你们俩挺般配的，在一起得了。”颜然揉着太阳穴。
“可不是嘛，他要再有点钱就好了。”马莹叹气。
见颜然面带惊恐，马莹不由得噗哧一笑：“开玩笑的啦。我是绝对看不上那个老色鬼的。只要你愿意，我的身子永远都属于你。”
“得了吧。”颜然捏着鼻子表示鄙夷，却把“我怕得病”这话悄悄吞了回去。
“你看，我是肯定威胁不到他的。但你可以呀。谁都知道你乐得见我身败名裂，所以你可以拿着这个音频去拿捏他，从他身上要东西。”马莹说。
“等等，这对你有什么好处？”颜然一时有些糊涂。
“明面上的好处没有。但是你从他那里敲诈到了东西后，会激发他保守秘密的欲望，增加他敲诈我的成本。让他三思而后行，不至于头脑一发热就把视频捅出去。如此而已。”马莹说。
颜然皱了皱眉头。马莹说的那个逻辑她能理解，但比较绕，不确定性因素也比较多。不过估计马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把录音文件先给我再说。”颜然向马莹伸出手掌。
马莹深深地看了颜然一眼，拿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的随身听一样的东西，放在颜然手上。
“这就是了。”马莹说。
这么信任我？颜然有些狐疑地看了马莹一眼。
“不然怎么办？我能不给你么？”马莹仿佛是猜到了颜然心中的怀疑，耸肩说。
“……好吧。我很欣赏你的坦诚与信任。我看看我能做什么吧——记住，这不代表我们和解了。我仍然非常讨厌你！”颜然说。
“诶，你就这点情商……真难为你了。”马莹伸手要去摸颜然的头，被颜然扭头避开。
“好，我在宿舍里静候你的佳音。”马莹潇洒地挥挥手，走了。
颜然冲着马莹的背景比了一记中指。
……
钱老师名叫钱康。他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坏人，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更多的是有些小人物的市侩，所谓“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因为这些性格上的缺陷，侥是他有些才华，干这个行业那么多年，也始终没能混也头来。
但他有个远房亲戚，叫王石生。王石生捧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把他招进了节目组，但是招进来之前曾严厉地敲打过他，说不准在节目组里利用“王导亲戚”的身份干混帐事，如被发现，立即赶走！
这几天他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又怕又爽。
起因还是那天晚上马莹的敲门，让他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原来演艺圈真的很乱！原来没什么存在感的服道组，也可以用手中的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权力，还换取星光闪耀的大明星匍匐在身前，任他予取予求。
他觉得自己那四十多岁平凡黯淡的人生，这一晚终于走上了巅峰！
然而第二天，他就走上了更高的高峰。就在这鸣笛远航大厦的空中花园里。不愧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大明星！
当被无数粉丝像女神一般捧着宠着的偶像们，一个接着一个在他的眼前解开衣裳时，他发现那些在梦中都遥不可及的高峰，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难以攀越。
从那一晚起，他仿佛真正成熟起来了。
直到颜然将他重新打回那个可怜可悲的胖秃头。当他用对待马莹和方语娴的眼光，试图驾御颜然里，却被颜然当场骂了回去。
钱康生气了。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自己手里有着掌控她们生死的权力吗？既然不肯从他，那只有往死里搞了。哪怕是颜然找节目组又如何？自己不过是再拿出一套同样糟糕的设计而已。颜然……哼，迟早会脱光衣服求他！
可谁能想到颜然竟然不知从哪里搞了一套其他服装，就这样上场了？而且不但上了，还拿下了全场个人得分王，以及最高得分队伍两项冠军！
这让自己找谁说理去？颜然是不听服道组的调度，可双料冠军就是颜然的王炸！一句“说你的服装不行，要换你又不同意”，就能把他怼死！
公演结束后，他连个屁都不敢放，就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可是他知道，这事瞒不住的。
王导彩排那天有事没来，所以他并不知道颜然队公演的服装和彩排时完全不一样。可秦导知道啊！导演组，舞台、灯光、调度……都知道啊！就算谁都不说，这个节目最后剪辑成片的时候，这个故事该怎么讲，怎么圆，剪辑师肯定会跟导演组沟通啊！这不完了么？
果然没过多久，副导演秦怡就找他谈话了。
听到秦导要找他时，钱康差点尿了裤子。前几天人生巅峰的感觉顿时就像跌进了化粪池，不但逼格全无，而且骚臭不堪。
不过秦导给他带来的却是好消息：颜然同意既往不咎，她也会及时跟相关工作组沟通，把这事抹平了去。不过秦导却狠狠地敲打了自己一番，说要再出现这种事，一定上报给王导，将他严惩。
钱康只得庆幸事情总算揭过。有秦导盯着，这种事情肯定是不能再做了。要想重新找到巅峰的感觉，只能想别的办法……
比如，马莹来的那天，他偷偷地拍了视频……
第114章 诈中诈
敲门声传来。钱康腹下一热：莫不是马莹来了？
钱康急忙在镜子前梳了梳头上仅剩的两绺头发，将它们平摊开，勉强盖住头上闪光的部位，然后快步走到门前，打开门。
颜然阴沉的脸出现在门外。钱康刚刚雄起的部位因为缩得太快，差点收进了肚子里。
“你来干什么？”钱康色厉内荏地问。
“不请我进去么？”颜然问。
咦？这难道是？钱康急忙让出一条路，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颜然似笑非笑地看了钱康一眼，仰着头走进了房间。
钱康将头伸出房门，左右看看没人，这才关上房门，锁死门锁。
钱康搓着手上前。却在颜然冷冷的目光下尴尬地停住了脚步。钱康手上可没有颜然任何把柄，他还没蠢到敢直接霸王硬上弓——而且没记错的话，这个女人可是学过武术的，自己这死胖子能不能打过她还不好说呢！
“嘿嘿，你今天有何贵干？”钱康笑脸皱成一团。
“你在服装上故意扯我们队后腿的事，既然秦导出面要压下来，我就不跟你一般计较了。但是我很不满，你难道就不想表示表示？”颜然坐下来，镇定自若地说。
钱康冷笑一声：“想敲诈我？是你自己自作主张，认为我为你们设计的服装不行而已。真要计较起来，谁对谁错还不一定呢！”
“你知道吗？我觉得你把我们队的服装设计得那么难看，是因为你得了某人的好处，故意要毁我们的表演。你认为我说得对不对？”颜然说。
“胡说八道。我也是有身份有职业操守的人，你这是赤裸裸的污蔑。”钱康当然矢口否认。
“所以文雪夷，我是说马莹队那偷工减料的服装，也不是有人故意拖后腿喽？”颜然问。
钱康冷笑一声，他发现颜然胡乱发难后，心中倒是安定下来了。
“你不要血口喷人。不管你的队，还是文雪夷的队的服装，都是我辛辛苦苦，能给你们设计的最好的服装，你不懂装懂，我只当你年少轻狂。但你看不起我们工作人员，完全无视我们工作的辛苦，让我觉得你这小孩人品不行。”钱康义愤填膺地指责颜然。
“所以你真的为，方语娴找你时，我这个队长完全被蒙在鼓里？”颜然冷笑一声。
钱康脸色微微一变，强笑道：“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6月3号，晚上11点半左右在空中花园靠近电视塔那个方向的角落里行苟且之事的，不是你和方语娴？”颜然笑着问。
钱康腿一抖，直接坐在了床上。一时间汗如雨下。6月3号，正是钱康攀上新的人生巅峰的那个晚上——该死的！颜然怎么会知道？
当晚钱康要在房间里把方语娴办了时，方语娴却说这个房间她信不过，死活不肯在房间里办事。
方语娴是经验老道，钱康则是做贼心虚——因为他是真的偷偷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的摄像功能的。最后两人相持不下，才决定去没有摄像头的空中花园做过了一场。
那个时间，空中花园应该没有任何人才是。难道是方语娴设计他？不对，她没有理由把自己卖了啊？可如果不是她要算计自己，颜然又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我必须要说，太短的男人真不适合从背后进入。你说那晚你都掉出来多少次？这要传出去，你还怎么做人啊？”颜然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地说。
钱康吞了一口口水，他是真的害怕了。一个魔鬼般的念头突然占据了他的心神，他的眼神中闪出一股狠厉之色。
颜然微微一笑，从口袋里取出一把小小的弹簧刀在手里把玩：“哇哦！好可怕的眼神。你是不是觉得我会什么都不准备就直接进你的狼窝？”
钱康绝望了。刚刚起来的恐怖念想顿时化作了灰烬。
“你到底想怎么样？”钱康垂头丧气地问。
“首先，道歉！”颜然冷声说。
“你……你不都知道吗？”钱康艰难地说。
“好吧，告辞。Haveagoodnight.”颜然站起身来。
“不，不，不。请坐。你要我干什么，你说清楚啊。”钱康忙起身阻止颜然，却被颜然手中的刀子吓得坐回了床上。
“你不给我们像样的服装，秦导让我退让一步，好！我不追究了。但你总得给我郑重地道一个歉吧？”颜然语气森然。
“好，好！我对不起你们，不该听马莹的话，去拖你们队的后腿。以后我一定尽心尽力帮你把服装设计得最好最完美。行了？”钱康说。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颜然悄悄地捏了捏藏在口袋里的录音笔。
“行。我可以放过你。但马莹那个贱人我要她去死。”颜然说。
“我完全支持你。我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钱康举双手表示支持。
钱康现在有点相信节目组里的女生们流传的“颜然是个煞星，谁跟她作对谁就倒霉”的说法了。他现在可是把将他拽进这浑水里来的马莹也是充满了痛恨。颜然要搞马莹，他乐见其成。
“马莹也给了你类似方语娴那样的好处吧？偷拍的视频给我分享一下呗。”颜然说。
钱康脸上变色了。这个女人怎么知道偷拍的事的？他只告诉过马莹一个人啊？难道是马莹告诉她的——我是傻了吧？马莹怎么可能会把这种事告诉颜然？
见钱康一副见鬼的表情，颜然微微一笑：“我原来也是出身蓉文的，这个你知道吧？这么说吧，我在蓉文里还有一点人脉。”
钱康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马莹应该是慌了，打电话把事情告诉了蓉文内部危机公关的人。颜然在那里有人的话，能知道这些就不意外了。
话说马莹竟然打电话给公司进行危机公关了？果然敲诈是个技术活，比*片里的难度高多了……钱康暗叹。
“视频呢？在这笔记本里吧？咦，这笔记本不错啊！值不少钱吧？密码是多少？”颜然说。
钱康颓然地报出了电脑密码。颜然打开电脑，找到视频点开一看：确实是挺恶心的，这视频要是流出来，马莹这辈子就算完了。
“这个视频如果你要，可以拿去，但你要给我打马赛克。”钱康垂头丧气地说。
“我会的。这笔记本不错，我拿走了，就当是你的赔礼。我们之间恩怨一笔勾销了。”颜然把笔记本一合，拿起就准备走。
“不不不，你不能拿走它。除非你拿空中花园的视频来换。”钱康惊起想阻止颜然。
颜然挥刀作势要砍钱康，吓得钱康往回一缩。
“我可以给你空中花园的偷拍视频。可是你觉得我会自己不留一份底吗？你、方语娴，还有马莹的把柄永远会在我的手上，多这个视频，少这个视频，对你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区别。马莹这个还不是真干呢！”
见钱康神色阴晴不定，颜然笑着说：“放心吧！你太卑微了。而且冲你身后那位，我完全没兴趣要胁你。你就应该相信我，我说不会威胁你，就绝对不会。好了，再见。”
说完，颜然朝钱康挥挥刀，开门而去。
第115章 斯人已去（上）
和钱康辗转反侧，一夜不眠相反，颜然带着满足的微笑进入了梦乡。这一晚，她睡得很香，很沉。
第二天，颜然一大早醒来时，金鲤和冯锦儿还在赖床。颜然穿好衣服，拿着笔记本，一个人悄悄离开了宿舍。
今天是公演后难得的假期，颜然有很多计划。首当其冲就是去电脑城把她从钱康手里敲诈到的笔记本电脑格式化重装系统。
当然，视频，还有马莹给她的音频，以及昨天晚上在钱康房里偷录的音，这些文件还是要在其他硬件上留一份存底的。
颜然虽然没有用这视频干点什么或敲诈点什么的意思，但是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保留着这颗核武器，可以有效震慑马莹等小人，让他们想坏招对付自己的时候三思而后行。
而且昨天在钱康房间里录的音也可以为自己私换服装开脱。以后要是谁敢把这事翻出来跳，就可以用这个录音来打脸。
至于格式化后的笔记本，因为性能不错，颜然决定重建她的声波工作站系统。她原来的笔记本虽然丢失，但声波工作站软件都是正版的，凭帐号和密码，可以重新在网上下载。
干完这些，回来的时候顺便再去医院探望一下贝拉。最近忙于公演，已经有好多天没去看望她了，不知道给她的任务，她完成没有。
晚上回来还要去刺激刺激马莹，要让她知道，请自己帮忙的代价就是，她能从钱康这虎口逃脱，却走不出自己这狼窝……不对，手掌心。
颜然美美地打着算盘，走到一楼大厅时，却一眼看见在出口附近徘徊的一个意外的身影。
贝拉杨的父亲。
他在这里干什么？等谁？
颜然的大脑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眼泪便开始如断线的珠子一样掉落。
“小颜。”杨父也看到了颜然，急忙走了过来。
“叔叔，贝拉她……”颜然红着眼睛问。
杨父沉默了片刻，这才轻声说：“她走得很安详。”
哪怕早有预感，颜然的脑海里仍然仿佛晴天霹雳打过。两只耳朵响起了尖锐的鸣叫，半晌才重新恢复听觉。
“……她的眼角膜捐献以后，尸体已经于昨天傍晚火化了。临终前，她说你这两天要忙着公演，不能因为她的事分心，一定要我保证，等你公演完才把消息告诉你。所以今天我来了。”杨父说。
“……叔叔，遭受到这这么巨大打击，还要劳烦您特地过来通知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还有谢谢。”颜然强忍住心中的悲伤，对杨父说。
颜然第一次见杨父的时候，他只是偶尔有些许白发，再次相见，他如今已经却已经满头白发，人也仿佛苍老了许多。所以颜然心中虽然悲伤，却不敢在杨父面前表露，生怕牵动他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痛楚。
“你跟我回去一趟吧。贝拉的遗物里面有很多你的东西。她的遗嘱也需要你过目签字。”杨父说。
“她遗嘱里有我？”颜然又是吃惊又是感动。她和贝拉杨的确亲密无间，但相处的日子实在太短。两人几乎是前一天下午刚定下“试用期”，第二天上午贝拉杨就病发。两人此后相处的时间加在一起，只怕连十个小时都不到。
自己何德何能，能让贝拉这么看得起自己？
颜然坐上杨父的车，向他们临时租的房子驶去。一路上颜然有很多想问他，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沉默不语。
到达贝拉家后，只见家里凌乱不堪。颜然进屋跟贝拉杨的母亲见面打了个招呼，又陪她哭了一小会儿，这才被杨父强行拉开，将她引到了二楼的小房间里。
“这里面就是她的房间。里面有些东西原本就是你的，有些东西是贝拉的。现在呢，都归你了。贝拉说她在你给她的设备里面录了一些想对你说的话。还是刻意避开我们录的。你找找看吧，应该在里面。我下去安慰她妈妈了。”说完，杨父揉了揉眼睛，便下楼了。
留下颜然独自一人站在贝拉杨的闺房门口，怔了半晌，才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粉红系的家居装潢。床铺、墙壁、家具……几乎全是粉红色或白色。没想到贝拉杨这么成熟稳重的大美女，内心深处还是这么小女孩。
房间里还有一架钢琴，不大，看上去有点年头，但是做工很精致。琴声侧面用英文花体描着两个烫金的英文名字“BellaYang”。一起相处了好几个月，颜然居然不知道贝拉杨会弹钢琴。
钢琴上还放着一本手写的曲谱，抬头名字叫《YouareeverythingIneed》。歌词是英文的。修改，涂抹的地方很多，看得出是一首原创。颜然试弹了几下，发现旋律很动人，而且可以发掘的内容、技巧都很深。
看来第二次公演组队时，贝拉杨说自己不会谱曲，真是太谦虚了……
和床相对摆设的是她的书柜。书柜上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自己和她一起去泸城游玩时拍的双人照。书柜里面的书，大部分是英文的和声乐方面的。一小部分是休闲小说类。颜然随手翻了翻，还是霸道总裁爱上我之类的，颜然完全没脸看的小说。
书柜里还有一个粉红的相册，打开看时，是贝拉杨从小到大拍的各种照片。从照片上看，贝拉杨真是从小美到大。
可惜这么如花似玉的女孩，竟然……
颜然摇摇头，把心中的悲痛甩去一些，开始干正事。
她之前给贝拉杨留下的录音设备都放在床上，颜然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它们。只是出于一些自己都说不清楚的原因，颜然将它留到最后才处理。
颜然为贝拉杨写的歌，录在了新的鸿蒙手机里。颜然打开手机，输入4536251解锁失败。
改密码了？颜然一怔。
试着输入【Bella】，不行。
【bellayang】，不行。
【BellaYang】，仍是不行。
颜然心中一动，神使鬼差地打了一个【yanran】。
开锁了。
颜然打开“录音”应用，里面一共6个文件，其中有两个是颜然事先录入的试唱小样和伴奏，其他的没有命名，颜然只得一个个听过去。
第一个文件，是贝拉杨用颜然的伴奏录的歌声，完美。
第二个文件，是贝拉杨的清唱版本，依旧完美。
第三个文件，是贝拉杨弹的这首歌的钢琴曲……还是完美。
第四个文件，颜然一打开，手机里面传出了贝拉杨虚弱的说话声：
“然然，我本来想坚持到你下次过来时亲自跟你说，但是我想我坚持不下去了……”
颜然手一颤，按下了“退出”键。
第116章 斯人已去（下）
颜然直到这时候，才明白自己真的还有做好听贝拉杨遗言的心理准备。
放下手机。颜然深呼吸了几口气，又走到钢琴前，坐下，照着贝拉杨的曲谱反复弹了好几遍，又坐在钢琴前发了半天的愣，这才起身再一次走到床边，将手机拿起。
再次点开那个录音文件。听得出来贝拉杨的声音很虚弱，精神也很不好。全文前半段是中文，但后半段改成了更为熟练的英语，大概是因为她中文虽好，但毕竟太累。她当时的体力，有可能连中文都已经支持不下去。
幸好颜然上辈子英语基础非常扎实，贝拉杨的遗言，她都听懂了：
“然然，我本来想坚持到你下次过来时亲自跟你说，但是我想我坚持不下去了……我知道你会怪我不跟你见最后一面。但是，我不能在这么重要的关头让你放弃比赛。我希望你带着我的那份念想，把比赛走完，完美出道。
“……咳咳，你写的歌好美。歌词也好，曲也好。我哭了好多遍。谢谢你给我写的歌。你是上天赐给我的最后一件礼物。谢谢！”
“……我的病是在我极其苦闷无助的时候得的。所以有事一定要想开点儿。世上的事情，除了生死，都是小事。如果有人宠、有人爱你，你就乖乖的做个幸福的小女人；如果没人宠、没人爱你，你就勇敢的做个坚强的大女人吧。你比我坚强，这些对你不会是问题。”
“……不要为我难过，病到这个阶段，我已经不怕死了。但我怕的我辜负的很多人。”
“我最牵挂的和无以为报的则是我的贝壳（粉丝）。他们对我那么好，我舍不得他们对不起他们啊。我死后，他们应该大部分会聚在你的旗下吧。我坚信你会是一个优质偶像。所以请替我善待他们，尽量不要让他们失望脱粉，好吗？”
“……咳，我的死，最对不起的是爸妈。我爸妈就我一个孩子，我死后爸爸妈妈怎么办啊？我妈的身体和精神状况都不是特别好。”
“他们在美国打拼，因为我的事放弃了在美国的一切回来了。可是国内并没有他们的位置，也没有其他近亲了。我知道下面这个要求有些勉为其难：你没有爸妈，我爸妈没了孩子。我走了后，你能时不时帮我陪陪他们二位？当然，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如果你不愿，就不用勉强，千万不要把我的话当成负担。”
“最后，我最遗憾的是没能和你在一起。Baby，youareeverythingIwant，andeverythingIneed.（我想要的只有你，我需要的也只是你）
临到走了还要亏欠你那么多……一想到没办法把亏欠的还你，我就心如刀绞。但是最近，随着生命渐渐走到终点，我也想开了。欠就欠吧。”
“最后，我身后的事，希望你和我的爸妈一起处理。再见了，如有来生，我再用我的所有来报答你。”
颜然愣了半晌，看了看钢琴架上放着的《YouareeverythingIneed》的曲谱，默默地流着泪，将录音重播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杨母在门外敲门，问她午饭吃点什么，颜然才如梦初醒。打开房门，颜然把手机递给杨母：“阿姨，这里面有贝拉的一段录音……”
杨母把手机推回颜然手里：“贝拉临终前说，那段录音只属于你。我和她爸都不愿违背她的遗愿，所以这个手机你拿着吧。你再待一会儿，等我把饭做好了，一起吃完饭，我给你看贝拉的遗嘱。”
颜然怔了怔。录音里贝拉的软语恳求又回响在脑海里。
“……我跟您一起做吧。我挺会做饭的。”颜然脱口而出。
杨母愣了一下。
“也好。我们一起做吧。”杨母一笑。眼中泪光莹莹。
……
颜然回到远航大厦已是傍晚。回去后第一件事就是把马莹叫了出来。
因为涉及之事太过私密，两人没敢在走廊上说，一路走到空中花园的幽静处，马莹才低声问：“你跟钱老师谈得怎么样了？”
“他手中的视频文件被我骗走了。如果他下次再威胁你，你就要他出示视频文件。他应该拿不出来的。如果他真能拿出备份，你再跟我说。”颜然说。
视频是用笔记本电脑拍的。有一种小概率钱老师怕不保险，又用其他硬件备份了一个。但是概率不大，首先这是双刃剑，钱老师自己的脸也在视频里，发到网上非常不安全；其次他也没想过笔记本会被人抢走。而且颜然让他知道，他的各种把柄都在别人手中。在这种心态下，他应该嚣张不起来。
“你是怎么办到的？”马莹大喜过望。
“与你无关。”颜然说。
“那……我之前给你的随身听，你可以还给我了吗？”马莹小心翼翼地问。
“呵呵，你想得真美。”颜然说。
马莹轻叹一声：“总得试一下，不是么？”
顿了一顿，马莹接着说道：“不过还是感谢你。让我脱离了钱老师的魔爪。不然我真是……”
颜然讽刺地说：“你也别忙着感谢我。你的这些黑料我可全留着，一帧没删。说不定以后我也会拿来要胁你跟我上床呢！”
马莹深深地看了颜然一眼：“如果是你的话，那就不算要胁……”
“打住！”颜然断然打断了马莹的话。刚从贝拉杨那里回来，她实在是没心情听马莹那种似假非真的话。
马莹捂嘴娇笑：“你呀，就是脸皮太薄了。”
颜然下意识想反击她“就是脸皮太厚”，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好了。我要说的说完了。解散吧。”颜然兴致索然地挥了挥手，说。
刚走出几步，马莹突然在背后喊住了她：“颜然！”
“还有什么事？”颜然问。
“哪怕一直以来跟你作对，我的内心深处都一直都很敬佩你的才华和人品……我真的服了。我马莹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跟你作对了。”马莹说。
颜然挑了挑眉毛，没有回话。
“还有。你这性格我觉得……挺难的。相信我，没有多少男人愿意找一个像你这样又臭又硬，硬件条件却吊打他们的女人。所以如果以后，我是说十年，二十年后，你若始终找不到适合你的男人——你知道我的电话的。不管在哪里，不管我那时候有没有对像，有没有结婚，我都随叫随到。”马莹平静地说。
颜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空中花园。只留马莹在原地轻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