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是她太心急了
其实，有了这么多的好手来用，她岂止是行事方便，简直是可以在京都非皇宫和部分世家内宅之外的地方为所欲为。
莫灼华莞尔：“嗯。”
她本来还担心自己没有人可用会给顾璟拖后腿。
不曾想，她祖母竟是直接送了她这么多的暗卫。
“娘子，你准备什么时候再去戳穿莫云华的真面目？”顾璟捏着茶盏，轻笑着问。
他想，她应该不会让莫云华欢乐许久的。
“现在还不是时候。”莫灼华垂眸。
莫云华还没同顾瑾成亲呢。
待他们成了亲，一切尘埃落定，她再将莫云华此前所作所为的证据送到顾瑾手上的效果才会是最好的。
“嗯。”顾璟并未继续询问。
……
翌日，莫灼华和顾璟正在花园中赏花，云嬷嬷就笑着走了过来。
“奴婢给殿下和王妃请安！”
顾璟并未言语，是莫灼华笑道：“嬷嬷快起。”
云嬷嬷依言起身，不等两位主子开口，她便主动道：“此前府中并无女主人，殿下也不喜处理琐碎内务，这管家之权便落在了奴婢身上。
现下，王妃既已同殿下成亲，奴婢也该将这府内的一切事宜都交由您来管了！”
她对殿下所迎娶的这位主母极为欣赏，她想早些将这王府中的掌家之权交托给莫灼华，让其成为名副其实的宸王府主母。
莫灼华望向了顾璟，见他笑着颔首，她便温声道：“好。”
在梦中，她并未完全掌管过五皇子府的内务，现在，云嬷嬷既然主动开口了，她也就来者不拒了。
梦中的她不仅浅薄无知还执着于同莫云华为敌、不择手段地算计莫云华。
所以，她并没有足够的能力和精力来掌管五皇子府的内务。
现在的她，早就不复梦中那般愚钝，她想打理好宸亲王府的内务，帮顾璟一起谋夺那本就属于他的储君之位。
比起梦中那样被顾璟宠着、纵着的无知金丝雀，她更想成为一个可以同他并肩而立的人。
见她应了，云嬷嬷便将府中的库房和账房钥匙都给了她。
“王妃，账簿都在账房当中，您是去账房查看还是拿到主院来？”她恭敬地问。
“我去账房吧。”莫灼华毫不犹豫道。
她要尽早去账房，将这府中的所有账簿都瞧了。
言罢，她便直接站起了身。
见状，顾璟的眸中就闪过了一丝无奈。
“娘子，当务之急，是让这府中的大小仆从来拜见主母吧？”他略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道。
莫灼华闻言一怔，明媚的丹凤眼中霎时闪过了几分淡淡地尴尬。
“咳，夫君说得是。”
是她太心急了。
“云嬷嬷，劳烦您将府中的仆从都召集到正厅。”她避开顾璟那含笑的眼睛，直接转向了云嬷嬷。
被她这么一点名，一脸慈爱欢喜地望着她和顾璟的云嬷嬷才正了正神色，很是郑重道：“是！奴婢这就去唤人。”
待云嬷嬷离去，顾璟才柔声道：“灼华，日后为夫可将自己和整个宸亲王府都交给你了。”
第468章他们怎么会放过我？
他本是想将她娇养在府中，但现在，他很确定她并不愿意当金丝雀。
所以，他就只能改变主意了。
他会竭尽所能地去保护她，也会让她的才智有用武之处。
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会在背后默默地支持她。
莫灼华自知他此言是真要将府内的事务以及他的安危都交付于她。
她正了正神色，极为肃然道：“我不会辜负夫君的信任。”
在梦中，他护了那糊涂愚蠢的她几年，现在，她要来护着他了。
顾璟就那么笑盈盈地同她对视，许久，他才展颜一笑：“我相信你。”
这一笑，若春花绽放般绚烂美好，倒是让莫灼华好一阵恍神。
他这皮相，当真是顶好的！
尤其是那双桃花眸，眸光流转间便映出千种风情，万般魅惑。
见莫灼华痴迷地望着自己，顾璟眸中的笑意就越发深了。
他有心调侃她两句，又恐她脸皮子薄受不了，便生生将这份冲动给压了下去。
良久，莫灼华才自个儿回过神。
都不用顾璟开口，他只用了一个饱含深意的笑意便让她臊得粉面发烫。
“咳，夫君，这府中除了云嬷嬷，可还有旁的管家？”
言罢，她便直直地望着顾璟，等着他回复。
她这倒不是什么明知故问。
梦中的她太废了，导致她对着生活了几年的五皇子府其实并无多少了解。
她是真不知道这府中除了云嬷嬷之外还有没有旁的管事嬷嬷或者管家。
顾璟知道她是想尽快谈及正事来打消尴尬，他也不拆穿她，很是配合地摇了摇头。
“并无。”
他这府中的内务此前都是由云嬷嬷来打理的。
“哦哦！”莫灼华颔首。
如此便好，她还怕这府中此长期管家的仆从多了会不好接手料理呢。
“不过，这府中也不是从一开始便没有管家和管事嬷嬷的。”顾璟微微扯唇，明润的桃花眸中闪过几分幽光。
在他刚刚立府的时候，皇后和淑妃等后妃和他父皇可没少往他这塞人。
但他们的人，在三个月内可就陆续死完了。
而后，他们便又想方设法地往府中送人。
他明着都收了，但那些个人依旧没能在五皇子中活过三个月。
如此几次之后，他们才不再继续往他这府中塞人。
“嗯？”莫灼华扬眉。
他这话，明显是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隐情。
见她果然好奇，顾璟就温声将过往的事情都给她讲述了一遍。
待听罢，莫灼华面上的笑容都彻底消失了。
她沉默了许久，就在顾璟都不禁有些暗自紧张，以为她会嫌弃他手段狠辣之际，她才蹙着眉头道：“他们怎么就不肯放过你？”
顾璟的母后被害，自个人也有了腿疾，怎么那些个人还要这般算计他？
她算是知道五皇子冷漠阴鸷、毒辣无情的传闻是怎么来的了！
他呀，处理那些新思不正的眼线居然都能成为旁人诽谤他的铁证！
呵，这皇后和淑妃等人当真是无耻，欺人太甚！
“放过？他们怎么会放过我？”顾璟无奈苦笑。
第469章莫伤了性命
只要他还活着一天，皇后和淑妃等人就不可能会放过他。
哪怕，他父皇早已将他继承大统的资格给剥夺了。
思及此，顾璟那半敛着的眸中就闪过了一道幽光。
莫灼华何其聪明，他这么一说，她立马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一句蠢话。
她微微抿唇，颇为不好意思道：“是……是我失言了。”
他的出身就注定了他会永无宁日。
别说是如今储君未定了。
便是真的昭德帝立了储君，那储君也顺利继位，他的存在依旧会让其如鲠在喉，欲除之二后快。
“无妨。”顾璟温声道。
“王妃，老奴已经将府中的所有仆从都传唤到了正厅！”云嬷嬷恭敬道。
她早就知道莫灼华要在今日对着府内的仆从们进行训诫。
所以，她一早便命众人候在了一起。
这不，顾璟和莫灼华才说完没多久，她便将这阖府上下的仆从都遣到了正厅去。
眼下，也就差将莫灼华给请到正厅了。
莫灼华笑着点头，随后便对着身旁的顾璟柔声道：“夫君，我先去正厅了。”
他腿脚不便，她就不麻烦他陪着她一起去正厅了。
闻言，顾璟先是一愣，那双惑人的桃花眸中飞速地闪过了一丝受伤，随后，他便言笑盈盈道：“好。”
莫灼华温柔地望了他一眼，满眼都是缱绻情意。
“等我回来。”
她会尽快回来的。
“嗯。”顾璟颔首。
虽然他们才成亲几日，但他却发觉自己已经无法容忍自己的身边没有她的陪伴了。
若是可以，他想每时每刻都同她呆在一处。
哪怕不说话，只是静坐着也是极好的。
莫灼华很是不舍地又瞧了他一会儿，这才在云嬷嬷和暗香她们的调笑声中快步离去。
待她离去，暗一便出现在了顾璟的身边。
“王爷，那日的火盆，是七皇子动的手脚。”
闻言，顾璟面上的笑意在一刹之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微微抬眸，淡淡地瞥了暗一一眼，那眸中暗藏的杀意和戾气就将暗一吓了一激灵。
不等顾璟责问，他便主动跪下请罪。
“是属下无用！”
虽然那火盆是在他陪着顾璟前去迎亲的时候被七皇子寻到机会做的手脚，但总归是他这个暗卫统领做得不够好。
若是他安排得当，就不会让七皇子有可乘之机。
“呵……”顾璟掀唇，露出一抹嗜血而残忍的笑。
“你若是真的知错了，便让七皇子大婚当日将那日的事还回来。”
顾瑜不想让灼华安然过门，那他也不会让顾瑜的新娘子好过！
而且，据他所知，那未过门的七皇子妃是他那七皇弟的心爱之人呢。
“是！属下一定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
那七皇子暗害他家王妃，那他便让那七皇子妃在大婚之事颜面尽失！
“莫伤了她性命。”顾璟想了想道。
这王婧若是真的死了，后面可就不好玩了。
“是！”暗一继续恭敬领命。
他可不认为他家主子此举是因为心软。
在他看来，他家殿下心中多半是在谋划些什么。
第470章日后，还是由您来担任府中的管家
莫灼华一边往正厅走，一边听着云嬷嬷给她讲述府内的基本情况。
待她到正厅门口之时，她已然将这府中的各项事务及人员情况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她笑着说：“嬷嬷可真是对这府中的大小事务了若指掌呀！”
不仅如此，云嬷嬷还是个不藏私的忠仆。
她才刚同顾璟成亲几日，云嬷嬷便毫无保留地将这府内的事务都一五一十地讲述给了她。
“王妃说笑了，您是府中的主母，奴婢合该将这府中的大小事务都禀给您呢。”云嬷嬷微微垂首，很是恭敬。
她现在所做的都是分内之事，她可不敢冒领功劳。
“无论如何，我都该谢谢嬷嬷。”莫灼华的声音又柔和了几分。
云嬷嬷越是如此恭谨，她便越欣赏云嬷嬷。
“嬷嬷不愧是先皇后身边伺候过的女官，您的处事之道可比奴婢好太多了。”暗香适时地开口。
同莫灼华这个主子一样，她个人现在也很喜欢云嬷嬷。
“是呀！嬷嬷这通身的气度都够奴婢学上半辈子了呢！”花影很是崇敬地望着云嬷嬷。
云嬷嬷面对着主子不卑不亢，行事有度，又极为清醒恭谨，当真不是一般的嬷嬷和仆从可以比拟的。
在她看来，也就只有平宁大长公主身边的乔嬷嬷可以同云嬷嬷相提并论了。
便是她所欢喜的暗香姐姐也是不如云嬷嬷周到的。
被她们这么夸赞，云嬷嬷眸中的笑意都深了几分。
但她还是不敢居功。
她轻轻一笑，说：“你们折煞老奴了！这都是为人仆的基本准则了！”
说完，她才又望向莫灼华。
“说个不敬的话，自先皇后薨逝，王爷便是在奴婢的照料下一点点长大的。”
说着，云嬷嬷的眼眶都红了几分。
她其实，也是有些逾越的。
她亲眼看着那么小的殿下一点点长大，竟是无形中便将其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样去看待。
她尊敬他，想帮着他将这偌大的王府给打理好。
现在，他娶了他心爱的姑娘为妻，她便想将手中的权柄尽数移交给这位刚进门的主母。
她想给够新主母颜面，希望主母能将王府打理好，能将她缺爱的阴鸷殿下给温暖了。
思及此，她便又强忍住了眼泪，继续说：“如今，他总算是娶亲了，奴婢只盼着他同王妃您和和美美的，早些诞下小主子呢！”
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盼着顾璟和莫灼华能早些诞下麟儿。
莫灼华感受到了云嬷嬷内心那翻涌澎湃的情绪，她温柔而郑重道：“嬷嬷放心，我会将这府内的事务打理好，让夫君无后顾之忧。”
至于孩子……
那就只能看老天爷想不想给了。
“奴婢多谢王妃！”云嬷嬷老泪纵横道。
她看得出来，这位主子也是真心待她家殿下的。
她想，一定是先皇后在天有灵，才将这位身世坎坷却又极为美丽聪慧的贵女送到了她家殿下面前，还让他们成就了姻缘。
“嬷嬷，日后，还是由您来担任府中的管家。”莫灼华在即将踏进正厅的时候说。
第471章奴婢会协助暗香姑娘
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府中的管家得由云嬷嬷来担任。
暗香虽然聪颖周到，但她到底年少了些，怕是难以在短时间内让这王府中的管事们认可。
云嬷嬷微微一愣，随后就笑着说：“奴婢老了，王妃还是让暗香姑娘来担此大任吧！”
说完，她又急忙解释：“奴婢会尽心尽力地协助暗香姑娘来管理府中的大小事务。”
她知道莫灼华的考量，但她还是觉得暗香比她更适合当这王府中的管家。
毕竟，暗香才是王妃的陪嫁丫鬟。
也就只有暗香来当管家，这府里府外的人才能更清楚地认识到莫灼华在宸亲王府中的尊崇地位。
莫灼华和暗香对视一眼，而后，她便对着暗香说：“还不谢谢云嬷嬷？”
暗香连连颔首，对着云嬷嬷欠身行礼。
“多谢嬷嬷！”
见状，云嬷嬷却是欠身还礼。
“暗香姑娘和客气了！您是王妃的陪嫁丫头，该得是您来掌管府中的内务。”
说着，她便又抬眸望向了莫灼华。
“暗香姑娘可是平宁大长公主仔细调教过的丫头，奴婢相信她一定能将协助王妃将整个王府的庶务给打理好。”
这话，是对平宁大长公主和暗香两个人的肯定。
“嬷嬷这话倒是折煞了奴婢！奴婢到底年少，经的事少，若日后有什么做得不对的，还得劳烦您指教呢。”暗香温声道。
云嬷嬷越是客气，她就越发尊重这位掌管庶务多年的老嬷嬷。
“好说。”云嬷嬷含笑道。
顿了顿，她又说：“暗香姑娘实在是太客气了。”
不得不说，这平宁大长公主是真的会调教丫头。
这暗香年岁轻轻便已经是沉稳谨慎、行事有度了。
她相信，暗香能就当好这王府中的管家。
说话间，莫灼华便已然走进了正厅。
她这一进来，那厅内密密麻麻的奴仆们便跪了一地。
因着今日是她第一次正式召集这府内的仆从，所以，她并未让人起身。
她就那么挺直了背，迈着端稳自信的脚步往上首的主位走去。
待她在暗香和云嬷嬷的搀扶下坐好，她才微微抬手道：“都起身吧！”
众仆从连连谢恩起身。
这时，云嬷嬷以及亲自将花影刚刚沏好的茶递给了莫灼华。
她拿起茶盏吹了吹茶雾，便缓缓道：“本王妃初来乍到，对这府内的诸多事宜都还不甚了解，对诸位也都还陌生。”
说着话，她便放下了茶盏，抬起了头。
“所以，还请这府内的管事们先来说说自己姓甚名谁，又负责着些什么。”
话音落下，那些个仆从便面面相觑。
不多时，他们就齐齐望向了云嬷嬷。
显然，云嬷嬷才是这府中最有权势威望的管家。
云嬷嬷在众人的视线下很是恭敬地对着上首主位的莫灼华行了大礼。
随后，她才一五一十道：“奴婢云晓，此前担任府内管家一职，替王爷打理府内的一切庶务。”
莫灼华微微颔首，笑着让云嬷嬷起身。
而后，掌管着账房的刘三便上前一步。
第472章原来如此
“奴才刘三，承蒙王爷和云嬷嬷赏识，做了账房，此前是这王府中的账房管事。”
莫灼华对刘三是有印象的，她知道他也同云嬷嬷一样是顾璟的心腹。
所以，她对他也很是客气。
待刘三禀报完毕，其余的二十四个大小管事也同他和云嬷嬷一样，向莫灼华这个新主母见了礼。
“本王妃知道各位都是王爷的心腹，所以，本王爷打算让各位继续向之前一样各司其职，将这王府内的大小事务都处置好。”莫灼华抿了口茶，温柔而又不失威严道。
顾璟和云嬷嬷在之前可没好清理这府中的管事。
所以，到现在还能安然无恙留在府中的都是可信之人。
听着这话，这些个大小管事们才算是舒了口气。
“奴婢（奴才）谨遵王妃命令！”众人齐齐行礼领命。
“除此之外，暗香也将担任这府中的管家，同云嬷嬷一起总管这府内的大小事务。”莫灼华继续道。
闻言，那些个方才还毕恭毕敬行礼的仆从们便是一惊。
他们纷纷望向了莫灼华身边站着的暗香。
这……
这么年轻的姑娘真的能取代云嬷嬷，将这王府内的庶务都打理好吗？
莫灼华和暗香哪里不知道这些个仆从们的小心思，但她们两个都未曾多言。
倒是云嬷嬷，主动对着莫灼华说：“王妃，还请您将奴婢降为副管家！”
她知道，莫灼华是想这中一下，继续保留她管家的头衔。
但这府中绝对不能有两个管家。
不然，众人的心可就不齐了。
她是不会同暗香去争夺什么，但难免旁的老奴仗着自己的资历老、人脉广就以她的名义去给暗香姑娘难堪。
莫灼华微怔，随后便顺着云嬷嬷的话说：“好，既然嬷嬷如此说，那本王妃便只能将您降为副管家了。”
云嬷嬷笑容灿烂道：“是！”
话音落下，她便对着暗香行了一礼：“日后，奴婢会尽心尽力地辅佐暗香管家来协助王妃料理府务！”
暗香很是感激地还了礼。
随后，莫灼华便又对这府内的所有仆从进行了一番训诫。
这一来一去，半个时辰的时间便过去了。
待她将一众仆从打发走，她便带着暗香和云嬷嬷等人去了账房查账。
她是信得过刘三和云嬷嬷的，看账也不过是想对这府中的各项收支和一些人情往来的惯例有了数。
见她看账看得又仔细又快，云嬷嬷便不禁暗暗心惊。
这位哪里像是从小山村才接回京都的侯府千金？
她分明就是那种自幼便被家中仔细教养着长大的世家嫡女！
就她看账看得如此快和好，便不是一般的大家闺秀可以企及的。
莫灼华自知云嬷嬷和刘三被她看账的速度给惊呆了，她似是不经意道：“这是祖母亲自教的。”
闻言，瞪圆了眼睛的云嬷嬷和刘三才连连颔首。
原来如此！
她这看账的本事竟是平宁大长公主亲自教的！
可见，这位王妃当真是平宁大长公主心尖尖上的存在了！
毕竟，整个永安侯一脉，也就这位和那位庶出的莫七小姐得了平宁大长公主亲自教养！
第473章真的是暗卫去办的
暮色西沉，莫灼华才将这账房内积攒的账簿都看完。
在她合上最后一本账簿的时候，暗香便递了一杯温茶给她。
“王妃，快喝茶。”
说着话，她便已经招呼花影和月影给莫灼华捏肩了。
莫灼华呷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这才缓缓道：“王爷的私产可真是不少呀！”
她一直都知道继承了先皇后娘家嫁妆的顾璟很有钱，但今日这么仔细一瞧账簿，她才惊觉自己从前竟是小瞧了先皇后的嫁妆！
顾璟名下的庄子和铺子便有百十个！
不仅如此，这京都许多的酒楼和花楼居然也都是他名下的产业！
思及此，她的黛眉就轻轻一蹙。
不对，这花楼不可能是先皇后的嫁妆！
那么，他名下的这些个花楼是从哪里来的？
她才想着，一旁的刘三就颇为慌张地望向了云嬷嬷。
触及他的目光，云嬷嬷就笑了。
“你呀，如实告诉王妃便是！”
她家王爷可是全然信任这位王妃的。
不然，他也不会容许他们将他名下所有的私产账簿都一并放在府中的账簿当中。
闻言，刘三才拱手道：“王妃所见之私产，多半都是王爷这些年在暗中置办的。”
“嗯？”莫灼华捏着茶盏的手一紧。
他不是不良于行还不得昭德帝待见吗？
而且，那皇后和淑妃等后妃不也一直在暗中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吗？
他到底是怎么置办的私产？
刘三擦了擦额角的汗，恭敬道：“王妃的疑问怕是得有王爷来为您解答。”
他倒是知道他家主子是如何在暗中积攒了这么多家底的，但他不敢说呀！
见状，莫灼华便了然了。
“嗯，本王妃知道了。”
既然如此，她就回去问顾璟。
这下，刘三霎时就舒了一口气。
还好！
这位主母是个心地良善又待人宽和的。
不然，他这把老骨头今天说不定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毕竟，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见刘三这样，云嬷嬷就无奈地瘪了瘪嘴。
这老东西！
竟是连她的话都信不过？
她都说了，如实说便好，他居然还不敢说实话？
……
莫灼华回了主院之后便同顾璟一道用了晚膳。
待他们两个沐浴更衣，将所有仆从都遣退，她才低声问顾璟：“你是怎么置办的那么多私产？”
她母亲和祖母给她备的嫁妆已然是极其丰厚的了，但她嫁妆里的庄子和铺子加在一起居然都不及他名下的铺子多！
闻言，顾璟就宠溺地笑了笑。
“我便知道，你会问这个。”
“嗯，我现在是真的很想知道你是如何避开皇后和淑妃耳目的。”莫灼华如实道。
据她所知，皇后和淑妃在宫外宫内的眼线可都不少。
“让暗卫去办便好。”
他从不出面，她们又怎么会知道那些东西都是他的？
“呃？这么简单？”莫灼华表示不信。
若皇后和淑妃如此好瞒，王媛就不会被算计了。
“真的是暗卫去办的。”顾璟正了正神色。
随后，他才又在莫灼华的注视下将他前些年的暗地里的所作所为娓娓道来。
第474章很快就会有小主子
待听到他数次落入险境又绝地求生之后，莫灼华的心情就变得无比沉重。
原来，他这么些年过得要比她和旁人所熟知的都难！
若非是他多智近妖，怕是早就折在皇后和淑妃的手中了。
见她眼含热泪，满是心疼地望着自己，顾璟就不禁心下一软。
他伸手抚了抚她的柔嫩的脸颊，柔声道：“没事的，都过去了。”
不仅如此，他还会在不远地将来将她们曾经赋予他的苦难都加倍地还给她们！
“夫君，你……你的处境比祖母和我想的还要难上许多。”莫灼华咬唇，忍着眼泪，如实说道。
她祖母给她说顾璟这么些年步步惊心、处处小心，她也能想的来他的出身会给他带来后妃和皇子们的忌惮和算计。
可她们再怎么想，也没料到这皇后和淑妃等人会如此阴险，对那么小的他便那般穷追猛打。
“傻丫头……”顾璟伸手擦掉了莫灼华眼角的泪。
“娘子，我此前那么多年的确是不易。
我一次又一次地满怀期望地去求医问药，可我这腿，却始终无法好。
就在去岁，我本来都已经绝望了。”
说到这，他便凄然一笑。
虽然他尽量将自己的痛苦给描述地简单，但莫灼华还是通过他那双桃花眸中蕴藏的阴霾和失落中窥见了他曾经所承受的巨大痛苦。
她的心也不由地跟着疼了起来。
“你别说了，我……我都知道。日后，无论是什么，我都会陪着你一起去面对。”
她伸手握住了顾璟的大手。
她的目光温柔而坚定。
对视良久，顾璟眼眸中和心底所笼罩着的阴霾都在一瞬之间消散了。
“好。”他颤声道。
因着太过激动和欣喜，他整个人都在轻颤。
莫灼华在略微犹豫了一刹那之后便直接将他给揽在了怀里。
她这么一抱，顾璟和她都沉默不语了。
许久，在顾璟心绪平复之后，她才又温声道：“你的腿，一定会好！”
她相信空蝉大师的话，也相信天道捍卫者的能力。
毕竟，天道捍卫者已经帮着她解了她二哥和三弟身上的控制。
“嗯！”顾璟颔首。
而后，他突然将准备退出他怀中的莫灼华给摁在了怀里。
他嗓音沙哑而魅惑道：“娘子，夜色已至。”
他的气息均匀地喷在莫灼华的耳后和脖颈上，直接让她软了身子。
她才在想着要怎么将这羞人的话给说出来时，细细密密的吻便已然落在了她的脸上。
原来，他竟是在她不知不觉间便已经捧起了她的脸。
端着汤羹的云嬷嬷面上的笑容灿烂。
“看来，咱王府里很快就会有小主子了！”
第475章宫门口相遇
见云嬷嬷如此开心，羞涩不已的暗香也不禁露出了几分笑意。
“是呀，王爷和王妃感情极好，过段时间，府中便能有小主子了呢。”
说着话，她还抬眸望了望门口。
“那……嬷嬷，您和暗香姐姐是不是该去寻寻可靠的奶嬷嬷了吗？”花影犹豫了一刹那，还是说了出来。
既然府中很快就要有小主子了，那她们也该早些将稳婆和奶嬷嬷寻好。
闻言，暗香便无奈一笑，低声嗔道：“你这丫头！怎的是个急性子？”
她家主子才同王爷成亲几日，便是真的有小主子，那最快也得十个月后呢！
被暗香这么一斥，本就有些犹豫的花影顿时就红了脸。
也是，她好像是有些太心急了。
此时，云嬷嬷却温声道：“花影姑娘说得不错！是该早些备好奶嬷嬷。”
“呃？”暗香和花影她们皆是一惊。
怎的这云嬷嬷也会赞同花影的傻话？
云嬷嬷知道她们在想些什么，只笑道：“有备无患嘛！王爷身份特殊，这王妃若是真的有了身孕，可得万分小心得护着王妃和小主子。”
说着，她的神色都变得凝重了。
她们府中寻稳婆和奶嬷嬷都得比旁人多费些心思。
暗香眸光微动，随后便郑重地点了头。
“嬷嬷所言极是，是该早些预备稳婆和奶嬷嬷。”
说完，她又神色冷凝道：“万不可让王妃所生的小主子被歹人调换。”
她家主子近些时日过得太过顺心，竟是让她逐渐忘了她家主子身上所发生的悲剧了。
她家主子，明明是永安侯府最为尊贵的嫡出大小姐，却生生被歹人害得在那偏僻的小山村中磋磨了十四载！
若非是大长公主执意去寻人，她家主子的一生怕是都要葬送在李家村了！
随着这话，云嬷嬷和花影她们的神色都变得肃然了几分。
“若是可以的话，还请暗香姑娘往大长公主府跑一趟。”云嬷嬷沉默了许久后才说。
她想，那位德高望重的大长公主应该是能在短时间内就寻到可靠的稳婆和奶嬷嬷的。
暗香会意，连连点头。
“嗯，嬷嬷放心，我会去寻大长公主说此事。”
大长公主那般疼她主子，一定会在此事上极为上心。
……
莫灼华同顾璟日日腻在一起，赏花、煮茶、对弈，好不快活。
这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极快，一晃，便到了九月底。
此时，诸位适龄的皇子都已成亲。
这一日，昭德帝突然命皇后在太极殿中摆了家宴，将顾璟他们这些已经成家分府的皇子们连同皇子妃都唤到了宫中。
顾璟不喜喧闹，却也不得不和莫灼华一起前去赴宴。
宸亲王府的马车才到宫门口，便又一道暗藏杀机的声音在他们耳畔响起。
“五皇兄和五皇嫂来得可真是巧呀！”
暗香将车门打开，莫灼华这才瞧见面带微笑的七皇子顾瑜。
她眉头微蹙，正待开口，就听得顾璟冷声道：“是吗？我怎么感觉七皇弟是专门在此等候我呢？”
第476章激怒他对你有什么好处？
顾瑜眸光微动，随后就轻笑道：“皇兄说笑了，我不过刚到。”
说着话，他便又转身唤刚刚下了马车的王婧。
“阿婧，来给五皇兄和五皇子请安。”
面对着心爱的女子，顾瑜的声音都温柔了几分。
王婧微微颔首，随后便缓步走到了顾璟和莫灼华面前。
“见过五皇兄、五皇嫂！”
顾璟的面色一如既往地冷，莫灼华却是欠身还礼，随后亲自将王婧给扶了起来。
“七弟妹太客气了。”
“长幼有序，我合该给皇兄和皇嫂请安。”王婧不疾不徐道。
虽然都是王家的嫡女，但王婧的脾性，不，应该说是看起来的脾性，却比长房的嫡女王媛好多了。
她皮肤白皙，面容温和娴雅，举止优雅，端的是清流书香之家的嫡女风范。
莫灼华在暗自打量王婧，那王婧也在打量她。
待瞧清楚莫灼华那张明艳绝伦的脸，王婧就不禁有些恍神。
她怔怔地望着莫灼华。
许久，她才含笑道：“我今日才算是知道了为何大家都说皇嫂像皇姑祖母了！”
平宁大长公主在年轻时可是艳压群芳的存在。
此前的莫灼华是美，却远远没到摄人心魄的程度。
现在的莫灼华，早已不复她印象中那蜡黄枯瘦的模样。
她肤白如雪，乌发如云，明媚的丹凤眼中蕴着三分睥睨一切的傲气，娇艳欲滴的红唇勾出了三分笑意，当真是明丽华贵。
莫灼华的唇角微扬，并未将王婧的赞扬给当真。
她现在只想早些结束这场并不怎么和谐的寒暄。
“啧，好生热闹。”
这道漫不经心的声音成功吸引了莫灼华在内的所有人目光，她们循声望去，就瞧见了轻佻地摇着折扇的六皇子顾琰。
顾瑜眉头一跳，随后就扯唇道：“是呀，好生热闹。”
他还当顾琰早就进宫了呢。
不曾想，这顾琰来得竟是比他们都要晚。
顾琰瞧也没瞧顾瑜一眼，径直走到了顾璟身边。
“五皇兄自成亲之后，这气色和脾性都是越来越好了呢。”
说罢，他还飞快地瞥了面色不虞的顾瑜一眼。
若是从前，顾瑜这厮怕是早就被他这面冷心更冷的皇兄给赶走了吧？
听着他这意有所指的话，顾瑜俊脸上的笑容就是一僵。
但很快，他就若无其事道：“是呀，我也这么觉得。”
他瞧着，顾璟这历来惨白的面上竟是有了些许血色呢。
想来，是这乡野山村长大的侯府小姐比一般的仆妇更会伺候人吧？
见顾瑜竟是在暗自打量莫灼华，顾璟的目光霎时间便冷了几分。
他直接将莫灼华拉到自己的身后，对着一旁的宫人道：“还不起轿？”
因着腿脚不便，他在宫中是可以坐马车和轿子的。
“是……是！”宫人连连颔首，随后便赶忙将这煞神夫妇给抬走。
待轿子走远，顾琰才走到顾瑜身旁，低声道：“你何必呢？不停地触怒五皇兄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不等顾瑜回答，他便一下将折扇收好，对着一旁面容沉静无悲无喜的谢歆道：“我们也该早些往太极殿赶了。”
第477章好狗不挡道
谢歆眸光微动，随后便自顾自地往前走。
见状，一旁的顾瑜就快步追了过来。
他侧身拦在顾琰面前，勾起三分不怀好意的笑来。
“啧啧，我怎么瞧着这谢家嫡女不过如此呢？”
呵，皇后倒是好本事，逼着名满天下的谢三小姐嫁给她儿子。
可这又能如何？
这谢家小姐显然未曾将她的好儿子给放在心上呢？
不等顾琰回话，他又兀自道：“皇兄倒是好脾性，若是我娶了这般无礼之人，我可不会像你这般纵着她！我必然要让她好好学学为妻之道！”
顾琰面色微变，冷冷地瞥向了顾瑜。
“说够了吗？”
眼见着顾琰竟是动了气，顾瑜的心中就越发得意了。
他自以为他方才是戳中了顾琰的痛处，想继续用此事是刺顾琰几句。
但他到底还是忌惮着他这不阴不阳的嫡出皇兄的。
所以，他很快就压制着自己内心的窃喜，赔笑道：“够了。”
“哼！”
顾琰冷哼一声，又深深地望了顾瑜一眼后才快步离去。
待他走远，顾瑜就对着身旁的王婧说：“阿婧，你瞧，他也就只能在我身上发泄自己的怒气了呢！”
王婧眉眼低垂，柔声道：“夫君，人多嘴杂，你可莫要再胡言了。”
说罢，她还抬眸望了望不远处的宫人和侍卫。
“无妨，他们不敢胡言的。”顾瑜很是自信道。
皇后是个蠢的，这宫中的宫人可多是他母妃的耳目。
便是这些个宫人中真有皇后和贵妃的人，那他母妃也会及时发现并将其清理干净的。
见他如此自傲，王婧的眉头就微不可见地一蹙。
她这夫君，似乎是有些太过轻敌了。
据她所知，这宫中的能人还是不少的。
不说旁的了，便是那膝下只有一女的宋贵妃，就足以让淑妃头疼不已。
她犹豫了半晌，终究还是柔顺地点了点头。
……
顾璟和莫灼华到太极殿的时候，昭德帝和皇后等人还没有来。
但皇子皇子妃和公主们却差不多到齐了。
“五皇嫂和皇兄倒是恩爱。”七公主突然起身。
推着顾璟的莫灼华微微一愣，随后便笑道：“七皇妹说笑了。”
说着话，她便继续将顾璟往那属于他们夫妻两个的席位推。
见状，七公主的眉头就是一皱。
她直接，快步走到了他们身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素问五皇嫂长于乡野，今日一见，我才算是知道了这乡野长大的女子有多会伺候人呢。”她笑吟吟道。
此话一出，这殿内的人皆是一惊。
七公主这话，着实是说得太过刻薄难听了！
宋敏刚想起身，就被八皇子给拦了下来。
“娘子，你且看看五皇兄如何应对吧。”他压低了声音道。
宋敏循着他的话望过去便瞧见顾璟的脸色已经黑到了极致。
见状，她顿时就放松了下来。
也对，灼华都同顾璟成亲了，也该让顾璟来护着灼华。
抱着这样的心思，她对着八皇子点了点头。
“好狗不挡道。”顾璟冷冷道。
说完，不等七公主反应过来，他又极尽刻薄道：“德妃就是这般教你规矩的？看来，父皇该为你母妃再请个嬷嬷教教规矩。”
第478章废了她的右手
闻言，七公主的一张俏脸就黑到了极致。
“你骂谁是狗？”
见她竟是如此蠢，顾璟连搭理她都不想搭理了。
他很是嫌恶地扫了七公主一眼。
“原来，你不仅没有规矩，还蠢。”
他的语调薄凉且刻薄，生生让七公主的一口银牙都险些咬碎。
“灼华，走吧，不必理会这等蠢货。”
莫灼华连连颔首，随后就直接绕开面色缤纷的七公主，继续往前走。
见状，七公主眸中的怒火一下子就蹿了起来。
她直接冲过去扯住了莫灼华的衣袖。
“你不许走！”
莫灼华挑眉，随后便直接伸手将七公主的手给拂开了。
“七公主殿下，还请让开。”
在手被拂开的一瞬间，七公主娇俏的脸霎时间就有些扭曲了。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莫灼华。
“你……你个贱妇居然敢推开我？”
说着话，她竟是抬起了手。
眼瞧着她的巴掌就要落在莫灼华的脸上，她却突然跌倒了。
“嘶……”
这一摔疼得七公主倒吸了一口凉气，也将她身后跟着的宫人吓得不轻。
那些个宫人立即手忙脚乱地将七公主给扶了起来。
“顾诗涵，你再敢口出狂言，我便命人割了你的舌头。”顾璟冷冷地盯着七公主。
“呵，你敢！不不过一介残废！我可是父皇最为疼爱的公主！”
七公主美眸微眯，极为不屑道。
说到最后，她竟是极为骄傲地抬了抬下巴。
哼，她待会儿就要向她父皇告状，让他好好地罚这对贱人夫妻！
顾璟怒极反笑：“好，很好。”
说完，他直接对着身后的暗一吩咐：“废了顾诗涵的右手。”
方才，她是想用右手去打灼华的。
暗一颔首，随后便面无表情地走向了七公主。
眼瞧着顾璟的侍卫竟是真的要对她动手，正在暗自打着小算盘的七公主才算是慌了。
“你……你放肆！本宫可是父皇最疼爱的公主！”
说着话，她就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无他，这暗一的眼神太过骇人了。
她总觉得他是真要废了她的右手。
“属下只听宸王殿下的命令。”
暗一在捏住顾诗涵的手腕时冷声说了这么一句。
而后，随着“咔嚓！”一声，便传来了顾诗涵惨绝人寰的惨叫声。
“啊！疼……”
见状，顾诗涵身后的宫人们却是被吓傻了，半晌没有动作。
一旁的其他皇子皇子妃和一众公主也怔住了。
“啧啧啧……今日可真是热闹呢！”
众人循声望去就瞧见了面带三分笑意的顾瑜夫妇和他们身后的顾琰夫妇。
“你们还在发怔？还不赶紧去请太医？”顾瑜颇为好心地提醒着七公主身后的宫人。
那些个宫人连连颔首，随后便飞快地往外跑。
此刻，疼得龇牙咧嘴的顾诗涵也算是回过了神。
她死死地咬着牙，狠狠地瞪着顾璟和莫灼华。
“你……你们给本宫等着！父皇……父皇不会放过你们的！”
“哦。”顾璟极为冷淡地应了一声。
显然，他并未将顾诗涵的话给放在心上。
第479章你大可以当着父皇的面再说一遍
他既然敢当着众人的面让暗一废了顾诗涵的右手，就不怕他父皇追责。
“你居然不把父皇放在眼里？”七公主大惊。
她知道她这个皇兄素来桀骜，但她怎么也没料到他居然敢这般蔑视她父皇！
“你现在才知道吗？”顾璟很是厌恶地瞥了顾诗涵一眼。
眼瞧着七公主被顾璟气得说不出话，顾瑜只得一边在心中暗骂她蠢笨如猪，一边对着王婧说：“阿婧，你先扶七皇妹去歇息吧。”
他可不想再瞧着顾诗涵在这丢人现眼了。
王婧深知自家夫君在想些什么，她连连点头，随后便去扶顾诗涵。
见状，顾诗涵的眉头却蹙了起来。
未免她再作妖闹笑话，顾瑜不得不温声劝道：“七皇妹，五皇兄素来就是这么个脾性，你就不要再同他争辩了吧？”
说着话，他的眸光都变得严肃了几分。
触及顾瑜眸中的冷意，顾诗涵才柔顺地任由王婧搀扶着她往前走。
“五皇兄，不管如何，七皇妹终究都是你的亲妹妹，你这般一言不合便命人行凶怕是不妥吧？”顾瑜稍微犹豫了一刹那，还是问了出来。
“呵，她若不是我的皇妹，断的可不就是右手了。”顾璟微眯的眸中迸出了一抹杀意。
若非是顾忌着顾诗涵到底是皇家公主，是他所谓的血亲，他可就命暗一取她的项上人头了！
饶是顾瑜早就知道顾璟素来阴鸷狠辣，听到这话还是愣了一瞬。
原来，他方才竟是对顾诗涵那个蠢货动了杀心吗？
见顾瑜也被顾璟的杀气吓到，顾琰的唇角就掀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不愧是以狠辣无情著称的五皇兄！
纵观整个乾国，也就他五皇兄敢这般当着众人的面毫不避讳地去惩戒备受他父皇宠爱的七公主了吧？
顾诗涵这蠢货今日算是踢到了铁板。
想着，他便对着一旁尤自疼得面容扭曲的顾诗涵说：“七皇妹，你母妃就没告诉过你，莫要招惹五皇兄吗？”
要知道，他这五皇兄从很早之前便不再忌惮恐惧他父皇了。
便是他那一心想将先皇后所生嫡子除去的母后想动顾璟都不敢太过直接的下手。
顾琰的语气平和淡然，但顾诗涵就是听出了几分嘲笑的意味来。
她柳眉一皱，很是不客气道：“没有！我为何不能招他？”
说罢，她便气鼓鼓地望向了顾璟。
“他不过是个残废！而我，则是父皇最宠爱的公主！”
此言一出，莫说是顾琰了，便是方才还顾全大局护着顾诗涵的顾瑜都彻底被顾诗涵给惊得瞪圆了眼。
“放肆！”顾琰气得直接黑了脸。
“谁许你这般说五皇兄的？看来，五皇兄只命人断了你的手还真是太良善了。”
“六皇兄，你……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顾诗涵红了眼圈，双眸含泪，不可置信地望着顾琰。
顾璟可是一言不合就命人废了她的右手呀！
他怎么能觉得顾璟良善呢？
“呵，你大可以等父皇来了，当着他的面将你方才的话再重复一遍。”顾琰似笑非笑道。
第480章你才放肆
他父皇是看着不怎么器重他五皇兄，但他父皇也绝对不会容许顾诗涵这般辱骂他五皇兄。
“说就说！”顾诗涵冷哼一声道。
说的就像是她父皇会维护着顾璟那个残废一样！
闻言，顾琰反倒是不气了，他很是平静道：“那我便等着皇妹给父皇诉说方才的事了。”
“哼！”顾诗涵又白了顾琰一眼，随后便又狠狠地瞪着顾璟和莫灼华夫妇。
对此，顾璟和莫灼华却表现得极为淡然，他们两个淡然自若地喝着茶。
不多时，昭德帝和皇后以及一众后妃便到了。
众人纷纷起身迎接。
待昭德帝在上首主位坐定，他便望向了顾诗涵。
“朕听闻你同你五皇兄起了冲突？”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极具压迫感。
“是。”顾诗涵咬着唇应了。
“你为何要招惹你五皇兄？”
“父皇！您……您都不关心一下儿臣的伤势吗？”
顾诗涵先是一愣，随后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炸了。
她瞪圆了眼睛，很是受伤地望着昭德帝。
她怎么都没想到，她父皇居然会在得知一切的情况下这么责问她！
是的，在她父皇开口询问她的时候，她便很肯定他早已知道了这殿内发生的一切。
昭德帝龙眸微眯，冷声斥道：“朕竟不知你是如此地骄纵无礼！”
顾诗涵浑身一颤，险些晕了过去。
他……他居然说她骄纵无礼？
她的手都被顾璟那个残废命人给废了啊！
“儿臣怎么就骄纵无礼了？”她咬着牙，忍着眼泪问。
今日之事，分明就是因为顾璟和莫灼华那两个贱人欺人太甚！
不然，她又怎么会同他们吵起来？
“德妃，诗涵不知道她哪里骄纵无礼，你知道吗？”昭德帝并未搭理顾诗涵，他微微转首，看向了一旁早已面露惊慌的德妃。
在顾诗涵不知死活地质问昭德帝的时候，德妃便知道坏事了。
果然，陛下直接问向了她。
“陛……陛下，诗涵年岁尚小，您……您莫同她计较！”她赶忙为顾诗涵求情。
说罢，她才又对着顾诗涵厉声呵斥：“跪下！还不给你父皇和皇兄赔罪？”
虽然德妃一直在努力给顾诗涵使眼色，但后者却压根没有理会她。
只见顾诗涵“蹭”一下起身，径直冲到了顾璟和莫灼华跟前。
不等莫灼华和顾璟有所反应，她便直接将桌子给掀了。
一下子，满桌的美味珍馐和茶、酒都散落在地。
若非是暗一和暗香两个反应快，及时将各自的主子给拉开，只怕是这地上的碎片和菜肴、茶、酒便要污了他们的衣衫了。
顾璟急忙仔细地将莫灼华从头到脚瞧了一遍，确认她安然无恙，这才冷着脸道：“放肆！看来，本王只废你一只手还不够！”
“呵，放肆？本宫瞧着你才放肆呢！父皇还在上面坐着，岂容你在这发号施令？”
说着，顾诗涵的下巴还往上抬了几分。
她的话音方落，就有一个茶盏砸在了她的额头上。
“啊！”
她捂着额头，一回首，就瞧见了铁青着脸的昭德帝。
第481章未免下手太过狠辣
“朕瞧着你才是真的放肆！”
说罢，不等顾诗涵反应，他便直接对着德妃说：“还不将她带回去？”
德妃眉头一跳，随后便连连点头。
“是！臣妾这就将诗涵带回去！”
话音未落，她便快步朝着呆愣在原地的顾诗涵走去。
“你莫要再胡闹了。”她低声说道。
眼瞧着自家母妃的眼中竟是带了几分哀求的意味，顾诗涵这才极为不情愿地点了头。
而后，她便被德妃拉着出了太极殿。
待她们母女离开之后，昭德帝才又对着皇后道：“是朕往日太过骄纵这丫头了！”
闻言，一直以来都盼着顾诗涵失宠的皇后却是一点儿都开心不起来。
她是盼着顾诗涵失宠，但她更盼着顾璟彻底被昭德帝厌弃呀！
现在，顾诗涵因着顾璟才在昭德帝这失了宠，她只觉得顾璟对她和阿琰的威胁极大。
“是呀。”皇后掐着自己的手心，言不由衷地应了一声。
所幸，昭德帝一心想着要如何惩戒顾诗涵，并未太过在意皇后的反应，这才让皇后轻易地躲过了他的审视。
“好了，开宴吧！”他垂眸想了许久，还是没能想到如何惩罚顾诗涵，便暂且搁置了此事。
众人连连颔首，随后，这场家宴才算是正式开始。
约莫过了两刻钟，昭德帝才又对着酒足饭饱的众人道：“朕最见不得的便是骨肉相残！你们可别让朕失望！”
听着这话，顾瑜和其余几个心怀不轨的皇子们明显一愣。
但很快，他们就一起道：“谨遵父皇旨意！”
昭德帝龙眸微眯，就那么慢慢地将这殿内的人都扫视了一遍。
许久，他才对着顾瑜温声道：“你今日做得很好！”
今日，当诗涵同阿璟当众起了冲突之后，可就只有阿瑜站出来调节。
虽然，他最终并未劝阻诗涵胡言，但他也算是尽心了。
顾瑜连连拱手，很是谦和道：“父皇谬赞了！这是儿臣该做的事！”
他早就知道他父皇厌恶骨肉相残，所以，他此前才会忍着对顾诗涵的不满来拦阻劝慰那蠢货。
如今，他父皇果然因着此事夸赞了他。
他可真是有先见之明啊！
思及此，表面谦卑温和的顾瑜不禁心下得意。
“没什么该做不该做的，你做了，便是比那些个只会隔岸观火的人强上十倍。”
说着话，昭德帝又冷冷地扫了八皇子等人一眼。
对此，八皇子等人却并未什么大的反应，只自顾自地喝着茶。
许久，昭德帝才将目光给收回来。
“阿璟，诗涵是被朕给宠坏了，这才会口出狂言，你就莫要同她计较了。”
他望向了顾璟。
触及自家父皇的目光，顾璟那微垂着的桃花眸中便飞快地闪过了一丝冷意。
“哦。”
听着顾璟冷淡的回应，昭德帝就不禁叹了口气。
很快，他便又话锋一转道：“那丫头是不对，可你作为兄长，下手也未免太过狠辣了！”
“呵……”顾璟冷笑，并未多言。
见状，昭德帝的眉头就狠狠一跳。
他这儿子，是当真不将他这个皇帝给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