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问本宫？”平宁大长公主瞪向了莫溯。
“你好好想想，真不知道本宫为何要让你跪着？”
莫溯垂首，低声道：“不知。”
他是真的不知道。
“乔嬷嬷，你不是心疼他吗？你来给他提醒提醒。”
闻言，乔嬷嬷就说：“溯少爷，送信！”
听到“送信”，莫溯的脸色霎时一变。
他算是知道他祖母为什么来这么一出了。
原来，是那事败露了。
他自知理亏，也不敢辩驳，直接低头道：“孙儿知错。”
平宁大长公主蓦然将目光挪到莫溯身上。
“知错？你知道你错在了哪里？”她问。
她不觉得莫溯这臭小子是真的知错了。
“孙儿不该帮着云华递信。”莫溯十分诚实道。
他其实也觉得他帮着那两人传信有些不合适，但他着实是可怜云华。
若是没了他的帮助，云华的亲事可怎么办？
毕竟，他父亲早先就已经说过了，永安侯府只有一个大小姐莫灼华。
他父亲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性子。
所以，云华是真的不可能再有机会再次成为永安侯爷府的小姐了。
“既然你觉得不该，那你又为何要帮她？”平宁大长公主的声音都沉了几分。
她以为他是不辨是非才会帮莫云华，不想他竟是明明白白，什么都知道的情况下去帮莫云华。
平宁大长公主本就是极其威严的人，此刻再一发怒，那气势便更是迫人了。
即便是莫溯见惯了大世面，也被吓得脊背冒冷汗。
“祖……祖母！孙儿不明白，云华明明是在侯府长大的，您们为何要如此苛待她？侯府也不是只能有一个大小姐啊！”
莫溯也不知怎的，突然就这么冲动地将他一直以来想说的话给说了出来。
他是真的不明白。
“放肆！”平宁大长公主顿时气红了眼。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侯府是可以有两个大小姐，问题是她配吗？”
“她怎么就不配了？她秀外慧中，她怎么就不配成为永安侯府的大小姐了？”莫溯很是疑惑。
他觉得云华完全就是一个合格的贵女啊。
她端庄娴雅，聪明玲珑，虽不及谢歆和宋敏拔尖，却也可以同王媛相提并论啊！
“混账！她心思不正，连侯府正经的小姐都敢算计，本宫岂能容她？”
平宁大长公主再三抑制情绪，也无法将怒火压下。
她第一次失态了。
她将手中的茶盏砸到了莫溯的头上。
“你滚！你给本宫滚！本宫没有你这般拎不清的嫡孙！”
“溯少爷！您快躲躲！”
莫溯自幼习武，他若是想躲，必然是可以躲开这个茶盏的。
但他偏生不躲。
那精致的青瓷茶盏就这么砸在了他的额头上，殷红的血就这么顺着他的额头滴落。
“溯少爷！”乔嬷嬷惊呼。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她家殿下竟是真的对溯少爷动了手。
“快请大夫！”乔嬷嬷对着一旁吓愣的小丫鬟喊道。
“不用请。”莫溯冷冷道。
这么点伤，他还是能抗住的。
比起他的心痛，这么点伤就完全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