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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人间穷鬼     快穿之被降级了怎么办txt下载     快穿之被降级了怎么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出轨丈夫变“情敌”05

    在主任的介绍下,几人双双入座。

    邵勋心情复杂,他当初要何立尧结婚本就存着一个想甩掉他的意思。

    是以何立尧从相亲到结婚,他都以吃醋做借口避而不见,也一直不清楚何立尧传说中的老婆到底长什么样。

    没想到这个世界这么小,居然让他们三个人以这种奇怪的关系相遇了。

    吃饭时付苼当然不会闲着。

    主任给他们安排的座位很有意思,他们四个人订的饭店记得私房小包间,不多不少就四个人的份。

    邵勋坐在进门右侧的那一方,左手边是主任,右手边是何立尧,而付苼则是坐在了他的对面。

    “你觉得我腿够长吗?”付苼看了看圆方桌的边长,又开始算起了自己的大概腿长。

    [应该够吧?]

    1973的应该够,那就是够了

    明面上不好动手动脚的,但是一旦到了桌底下,那可就说不准了。

    付苼踢开了脚上的低跟鞋,腿慢慢伸直,直到碰到对面男人的裤子布料,才将将停住。

    她抬头往桌上看了一眼,邵勋面色如常,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主任的重点在邵勋身上,何立尧则更不用说,两人正和邵勋在商量这次合作的事,关注点都不在她身上,

    付苼的胆子也顿时大了起来,脚顺着裤腿往上划。

    一点一划之间,情趣尽显。

    邵勋并不是没有察觉到桌下的动静,他那时正在听主任讲具体的课程安排要求,腿上的触感使得他陡然一僵,耳边也像是装了语言屏蔽器,将主任的话以及其他声音拒之耳外。

    脑海里只默默构想着,付苼的脚是如何滑上,是如何在他腿上游走挑逗。

    “…这个我们大概的思路就是这样的,您看哪儿还有不对吗?”

    主任和何立尧还在等着邵勋的答案,桌底下那只煽风点火的脚却在邵勋腿间猛然一顿,引得邵勋猛然吸气,眼神骤然看向付苼。

    ???

    收敛点?

    但是邵勋的信号付苼没有接收到,付苼还在安安心心啃着碗里的排骨,感受到邵勋的视线,连头也没抬。

    邵勋转头动作做得突然,连主任和何立尧都被他的动作惊了一把,都顺着他的视线往付苼的方向看去。

    何立尧顺着视线看到付苼,在心底暗暗乞求着饭局早点结束,好结束这个修罗场。

    “怎么了?是我学校有什么问题吗?”主任还出处于懵逼状态。

    “不,不是,我觉得挺好的,”邵勋收回思绪,赶忙回答道。

    接下来的话题邵勋都潦草带过,三人也都结束了工作上的话题,开始低头吃饭。

    邵勋这几天想付苼得紧,哪儿经得起她的撩拨,自付苼触碰到他腿的那刻起,他就有了想躺人足下的冲动

    这一得空,邵勋就马上不顾及餐桌礼仪,左手向下探去,捏住了在自己身上煽风点火的那只玉足,握在手心揉捏。

    比起两人之间情意绵绵,何立尧就单纯得许多了,他现在还在担心邵勋会不会生气,等饭局散了要怎么哄他。

    四人在餐桌上吃得心思各异,唯一单纯点的可能就是学校主任了,一心只想着项目成功,根本没注意到其他三人之间的暗流涌动。

    散伙后的三人似乎进入了一个恶性循环。

    付苼对邵勋冷漠,邵勋因为何立尧对付苼得而不惜而对他爱搭不理,而何立尧因为邵勋对他的态度,对付苼也冷淡。

    “你说何立尧是不是有毛病啊,是他带我去见邵勋的啊,干嘛现在对我这么冷淡?”付苼忍不住抱怨。

    虽然之前也不怎么热情,但也不至于把她当空气吧?

    [他不是冷淡,只是忙。]

    忙着想办法哄邵勋。

    付苼傲娇一声轻哼,自言自语道:“管他的呢,反正完成任务又不需要他喜欢,我只要看好他攻略邵勋就可以了。”

    何立尧算个什么?被虐对象而已。

    离付苼的傲娇言论还没过去太久,付苼就接到了被虐对象的电话:“老婆,今天妈打电话过来,说是让我们晚上回家吃饭。”

    何立尧说的是他那边的母亲,他从小父亲逝世,是母亲将他带大的。

    委托人的父母都有自己的工作,自己吃饭都是潦草解决,除非过年过节,不然一般不会让他们回去吃饭。

    而何立尧母亲则已经退休,空闲时间多,要不是委托人在结婚之前就和何立尧说好不和父母住,恐怕何立尧就要接何母过来一起住了。

    “好。”

    付苼轻声答应,委托人和何母关系不算太好,从小的接触层面不同,委托人十分不能接受何母的旧社会理念。

    从她和何立尧结婚伊始,便一直催着付苼生孩子,语气中还透露着几分必须生男孩的意思。

    也是委托人怀孕了,何母才消停了不少,但何立尧又不让她搬来和他们一起住,何母心里因孙子带来的喜悦又消散得干净。

    “立尧今天上班累吧?快去客厅歇着,妈今天给你做了辣子鸡,马上就好,”儿子回家,何母脸上的笑多了不少,一开门就急着关心自己儿子。

    何立尧微微点头,“还好。”

    母亲心里哪有还好这个词。

    何母的脸立马垮了下来,“好什么啊,你看你都瘦了。”

    她又看了看何立尧身后的付苼,停留一瞬就撇开视线,只言未语。

    何立尧转头叮嘱付苼:“我去厨房里帮忙,你去房间里待会儿吧,客厅里味道呛,你受不了。”

    何母虽然爱在外吹嘘自己儿子多了不起,但实际生活上节俭到了铁公鸡的地步。

    例如就现在这样,厨房炒菜不开抽油烟机,整个味道从厨房里蔓延出来,整个屋子都是辣子鸡的呛鼻味。

    “妈,你怎么这个态度啊,”何立尧无奈道。

    之前她好歹还维持下表面功夫,自从上次他拒绝何母想搬来和自己住后,她对付苼的态度就跌落谷底,时不时还冷嘲热讽一番。

    一听儿子维护付苼,何母就不乐意了,“我什么态度啊?我态度怎么了?”

    “您态度能不能好一点,你这样我夹在中间难受,”何立尧选择了卖惨,可何母并不买账。

    “那她对我态度能好点吗?我不就是想搬过去照顾你们吗,她怎么不准啊,她怎么就没想过你夹在中间难受?”

    想到自己不能和儿子一起住,何母心中的怨愤又多了几分,声音也不受控制的加大。

    “妈,你小声点。”

    老房子隔音效果不好,万一付苼听见了心里总有隔阂。而且不和老人一起住是他们结婚前就说好的,这次何母提出搬过去,他根本就没和付苼讲,根本怪不到人家。

    何母瞪了他一眼,专心料理菜了,只是嘴里时不时冒出几句埋怨:“要是你没和那男人搞在一起就好了,不然哪会娶她啊…”

    娇贵小公主一个,说又说不得,骂又骂不得的。

    “妈…你别说了。”

    听见何母翻旧账,何立尧无奈求饶。

    何母“哼”了一声,脑里突然想到什么,眼神突然警惕,“你现在没和那男的还搞在一起吧?你现在都结婚有孩子了,虽然我不怎么喜欢曲凝眉,但是那个姓邵的,在我眼里比曲凝眉还不如。”

    “妈,没有,”何立尧心虚的看向一旁,不敢直视何母的眼睛。

    他现在的确和邵勋还在一起,不过有了曲凝眉和孩子,何母才对他放松了不少。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不然到时候被发现了,他可就完了。

出轨丈夫变“情敌”11

    Xun:凝眉,是我错了,你理理我好不好?

    Xun:今天的天气很不错,要不要出来一起走走?

    Xun:这几天好想你,你什么时候能出来见见我?

    …

    邵勋的信息日日不落,每天比新闻联播还准时,无一不是在道歉乞求原谅。

    [执行者不回他的消息吗?]

    有时候作能使感情更深,但是作过头对方没耐心了,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当然要回啊,你先给我看看任务指数。”

    【邵勋:99%】

    【何立尧:0%】

    差一点邵勋的进度条就满了。

    FS:我们今天见个面吧,我有事情和你讲。还是上次的咖啡厅,下午两点。

    发了十天的单机消息终于有了回应,邵勋在沙发上一蹦三尺高,“啊啊啊啊啊,她回我了!”

    他像只没了束缚的小鸟,连鞋都顾及不上穿,飞快地跑向卫生间,开始研究自己应该做个什么新发型。

    等他看清楚镜中的自己时,脸上的笑容破裂出一丝丝裂痕。

    这哪儿来的捡破烂的?

    那天付苼的冷静一下把他打击得体无完肤,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只知道他从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抱着酒瓶子找醉。

    公司那边他请了一个月的假。这十天他的范围就缩小到了客厅和卫生间。饿了就点外卖,吃饱了就想付苼,再按住自己话说的那种手,给付苼发几条信息。

    十天下来,他不仅头发油得乱糟糟的像一团鸡窝,没有剃的胡子也蒙的疯长,比桥洞底下的流浪汉还不如。

    邵勋扯开衣领,低头吸了两口气。

    他馊了。

    对比起邵勋那边的手忙脚乱的捯饬,付苼则是悠闲的画眉毛。

    她现在肚子里的孩子月份大了,人也懒了起来,别说化妆了,连敷面膜都嫌麻烦。

    付苼到咖啡厅时,邵勋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咖啡厅的服务员刚好也是上次那个,付苼一出现在门口,他就浑身一紧,连还没打完的哈欠都强迫性的吞进肚里,眼神紧黏付苼,仿佛付苼是什么重点危险人物。

    上次的泼水他还记得,这次又是相同的地点,相同的人物,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相同的事件发生了。

    “你来了,”邵勋站起来走到付苼那边,替她拉开座椅,笑得谄媚。

    待付苼坐下,邵勋才慢慢开口:“要喝点什么?不如就上次的卡布奇诺怎么样?”

    付苼高冷的一点头,允了邵勋的提议。

    今天天气阴,太阳躲在云层后迟迟未现身,玻璃窗映着两人的倒影,咖啡厅里放着节奏舒缓的纯音乐,一片和谐。

    服务员端来咖啡时两人正静静的坐着,付苼脸上平静,邵勋倒是有些急切,又有些不安。

    奇怪中又夹杂尴尬的气氛使得服务生一头雾水:说是要吵的话,两人之间太过平静,说是和好,但两人间气氛又不融洽。

    “我…”邵勋缓缓吐出一个字,却说不出下文。

    他双手在大腿上紧张不安的搓动着,嘴唇上也有浅浅的几个牙印。

    “我想好了。”

    付苼苦笑着望向邵勋,眼底的情绪邵勋看不出是失望还是什么,但他下意识的就觉得心慌。

    他回去后止不住的胡思乱想,付苼不回他消息,是不是默认这段感情结束了?

    同时他也在后悔,当时就不该听付苼的两人分开一段时间让她静静。他的身份特殊,能陪在她的身边已经很不错了,怎么还想着其他的天方夜谭呢?

    “我想和何立尧离婚。”

    店里刚好放起了《致爱丽丝》,甜蜜悠扬的音节带着邵勋的心情一起跳跃。

    “真的?”他咽咽口水,看着付苼一脸的不确定。

    她真的想好了?不是在骗自己?

    付苼的笑不像是作假,但如果是真的,那他的爱情就真的可以算是绝处逢生,在煎熬与死去的边缘,被突然一把推向天堂。

    付苼歪歪脑袋,像是没懂他这么问的用意,一脸迷惑,“我有什么骗你的理由吗?”

    的确,她是没有骗邵勋的理由,因为她才是这场游戏的主控方。

    邵勋眼里慢慢涌出了一种叫做欣喜的光。嘴角慢慢地往耳根处靠近,最后停在了最大位置,开始傻笑。

    天堂的滋味真他妈好。

    邵勋傻呆呆的笑了几分钟,最后沉脸问道:“那你…可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付苼现在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八个月了,她真的舍得离婚,让自己的孩子没有父亲吗?

    “当然是跟我了,”付苼说得理所当然,边说还边瞟了邵勋一眼,似乎没理解到邵勋这么问的用意。

    她生的难不成还跟着何立尧?

    邵勋脸上又荡漾出灿烂的笑,别的都没再问。

    只要结局是自己想要的,过程不论黑白,他都不关心。

    “只是…我现在想离婚有点难,而且我有点怕…”付苼丧气道,浑身像是被抽去了力气,瘫靠在靠背上,偏头看向窗外,留给邵勋一个忧愁难解的侧脸。

    [执行者不是说不离婚吗?]

    之前还在说不离的,才过几天怎么就变了?

    “我是说的不离啊,可是又没说一直都不离,而且我现在也不是马上离啊…”付苼无奈道。

    她完成任务离婚是肯定要离的,不过是早晚的事罢了,她现在虽然不至于马上离,但说说总没关系的吧?

    “怎么了?”邵勋突然紧张起来,眼神锁住付苼紧紧不放,生怕一个不注意付苼就将自己丢下。

    “你知道何立尧的母亲吗?”

    那个封建迷信的老太婆?

    邵勋点点头,他怎么可能会不认识,要说他和何立尧最大的敌人的是现实,那他们走过最大的坎就是他妈。

    高考前夕,何母发现了他们的事情,硬生生把何立尧锁在家里一个月,若不是因为高考,何母可能得把何立尧锁一年。

    那时他们的唯一一次交流。就是他用玩具直升飞机给何立尧送了一封情书。

    高考结束后何立尧没了大担子,也有了底气和何母叫板,最后以死相逼才让何母不再锁着他。

    “她对我肚子里的好像很重视…”付苼摇摇头,眼神无助的看着桌面,眼睫垂下,又表明自己的立场,“我想离婚,我也想要孩子。”

    “你可以起诉离婚的,到时候由法官来决定,”邵勋眼神坚定,藏在桌下的手也伸出来盖在捏着咖啡杯耳把的手上。

    “可是起诉了也不一定判给我啊,要是判给何立尧,我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吗?”

    付苼想得周全,现在法律虽然在子女问题上优先考虑女方,但总免不了一些例外,例如…

    “而且我现在和你在一起,已经算作婚内出轨了,如果被他们找到了证据的话,要孩子就更没希望了…”

    付苼反握上邵勋的手,冰凉的手心微微带着点汗意,完全与自己肌肤触碰不同的另一种触感传来,与之而来的还有微微的颤意。

    邵勋久久未应,付苼空出一手,伸手向前触碰到黑软的发丝,顺着方向缓缓抚摸。

    “我不是要和你分开,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办马上就离婚而已,家里的财政大权都由何立尧掌握,我什么也不知道…”

    付苼说着说着就带了些哭腔,后面居然还小声的抽噎。

    “我们想想办法,总能解决的,”邵勋按住在自己头上拨弄的那只手,紧紧握在手心,认真且坚定的说道。

    只要她愿意,他一定会给他一个想要的结局。

出轨丈夫变“情敌”12

    转眼之间,何母已经在医院住了半个月了,期间何立尧一直和她提出让何母过来住,都被她以各种借口搪塞了过去。

    今天付苼还没起床,就被何立尧不断地进进出出给吵得睡不着觉。

    “你在干嘛呀?”付苼半撑起身子,揉揉睁不开的眼皮,小声问了一句。

    而何立尧似乎没听到,还在背对着付苼,弄着手里的东西没回头,付苼忍住被吵醒的起床气,又问了一遍。

    在衣柜前翻找的男人顿了顿,等了片刻,他才转头问道:“我们家之前新买的床单都在哪儿呢?”

    “你要床单干嘛?”没睡醒的付苼脑子还没有开机正常运作,下意识的就问了回去。

    他们家的床单换洗都是由她一个人负责的,何立尧不过问家务,自然是神仙难自治——一问三不知了。

    不过他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付苼内心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果然,何立尧下一秒说的话让她又惊又气。

    “我准备今天把次卧收拾出来,明天把妈接回来住,”何立尧丧气的关上了衣柜门,“床单放哪儿的?”

    付苼不答反问:“你怎么都不和我说一下?为什么都不和我商量商量?”

    一声不吭的就把人接过来,虽然是他妈,但付苼心里还是膈应得慌。

    “我这不是在和你说了嘛,”何立尧语气有些急。他今天还得去学校守早读课呢,再磨蹭下去,学校都得放学了。

    付苼负气闷进被子里没理他,何立尧又瞥了一眼手表,发现时间快来不及了,只匆匆留下了一句“你把次卧收拾好吧,我明天接妈回来”,就出了门。

    “靠,你说何立尧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付苼在被窝里疯狂揉搓睡得乱糟糟的头发,发泄着心里的不满。

    委托人什么看人的眼光啊,这种男的也敢嫁。

    [不知道,要不你什么时候带何立尧去医院检查一下?]

    万一真是脑子有坑呢?1973回答得严认真。

    被吵醒又被气了一遭的付苼彻底没了再睡的心情,只得撑着沉重不堪的眼皮,拖着似石千斤重的腿,开始起床忙活。

    何立尧是个没脑子的,床单明明都被他翻得露出了一大半,却偏偏还在问床单在哪儿。

    “叮铃~”

    付苼还在和被套艰难的作斗争,眼看成功的曙光就在眼前,却被门铃声打断。

    “谁呀?”

    怎么按门铃都不挑个好时辰,非得在她忙的时候按啊。付苼撇下被子,一脸黑线地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中年妇人,带着细细的金丝边眼镜,染成褐色的头发细致的盘在脑后,一身拼接式的黑色小皮裙,脚上是一双黑色粗跟皮鞋,手间还挎着一个D家的四格戴妃包。

    看起来有点不好惹,事实上也真的不好惹。

    “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只好来你家找你了,”女人保养得宜的手在付苼面前轻挥两下,示意付苼让开。然后躬身在鞋柜里找出拖鞋,换鞋进了门。

    “啊?我刚才在换床单,手机可能没听见,”付苼不好意思的笑笑,走过去挽住女人的胳膊,带着她到沙发坐下,才又问道,“妈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来人正是委托人的母亲范馨兰。

    曲母点了点她脑袋,问她:“你婆婆是不是生病住院了?怎么也不给我们说说?”

    不然他们不去医院看望,倒显得是他们礼数不够了。

    付苼趴在曲母肩上,替自己洗脱不及时告知的冤枉,“我也想啊,可是她不让我们说啊。”

    何母心里的弯弯绕绕真够匪夷所思的,她去医院的当天,何母就同她三令五申,她得病的事绝对不可以告诉任何人,曲家父母当然也包括在列。

    “诶,不过妈你是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是像电视剧里那样,在医院偶遇?

    “我是听他们说的,说是我女儿在医院住院,她的好婆婆正日夜不休的照顾着呢。”

    ???

    曲母怕不是主语说反了?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他刚好住你婆婆家那个小区,”曲目眼珠转过来,来眼角停住,审视付苼,“你真的没事?”

    付苼今天在家穿得随意,一套普通的家居服,头发没有绑,发丝因为静电黏在衣服上,乱糟糟的一团。

    若不是衣服还足够干净,头发的状态尚可,她真的可以称得上是邋遢了。

    付苼摇摇头,轻抚自己鼓起的大肚皮,“我真没事。”

    她现在除了肚子上有个负担,其他的都还好。

    “那就好,可能是外面传错了吧,”曲母轻抚着戴妃包上的花纹,脸上轻松了不少,但突然想到一句话:空穴不来风。

    既然出事的不是付苼,那住院的该不会是何母吧?

    “你婆婆呢?”

    “肝癌,中期。”

    “啊?”曲母惊呼,她不过是随口问问,没想到何母真得病了?还这么严重。

    “她住哪个医院啊,晚上我和你爸去看看她。”

    “别了吧,她不让我对外说,你们别去看了,”付苼想了想,又接着道:“而且她明天就出院了,你有空来我们这坐坐就成。”

    付苼存了自己的小心思。

    曲家父母都是知识分子,何母对他们这种文化人有种发自心底的小惧怕,要是曲母能经常来,就算何母再怎么作妖,想必也翻不起什么大风浪。

    曲母乍一听何母要和他们一起住,霎时愣了半瞬,沉思片刻后还是开口问她:“她搬来和你们一起住,是你的主意还是立尧的主意?”

    他们结婚前说好不与父母同住是摆在明面上说的,怎么突然就变了?

    付苼不懂就算了,可她是过来人,知道婚后与公婆同住之间产生矛盾影响婚姻的可能性有多大,而且就何母那种人,她也喜欢不起来。

    “他提的。”

    曲母皱着眉头想了好久,好几次看着付苼欲言又止,心里对何立尧多了几分不满。

    …

    为了何母的出院,何立尧居然还在高考倒计时7天这个关键性时刻,请了一天假。

    [执行者你不是邵勋有约会吗?]

    现在已经九点一刻了,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可是我得去接何立尧他妈出院啊,”付苼不以为然,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她知道1973想说什么,直接回答:“我会和邵勋讲的。”

    付苼坐在副驾驶上,眼睛一直看向窗外,偶尔拿出手机来看时间。

    “你在看什么?”何立尧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付苼头也不抬的回答。

    何立尧昨天给她布置收拾次卧任务圆满完成,再加上今天早上她主动的早早起床,为接何母回来准备这准备那的,何立尧对她的态度比起之前都好了不少。

    但她现在并不想理他。

    眼看左上角的时间离约会的时间差不多了,付苼的手指才点开对话框,敲下一行字。

    FS:今天不能见面了,何立尧带我去接他妈出院了。

    邵勋早在咖啡厅等得心急火燎,听到信息提示下意识的划开锁屏一看,顿时黑了脸。

    艹,何立尧个拖后腿的。

    邵勋把手机往桌上一丢,端起桌上的冰水狠狠喝了一大口,内心不断咒骂何立尧这个隔横在他和付苼恋爱道路上的绊脚石。

    又是几口冰水下肚,邵勋也慢慢冷静了下来,拿起手机又给付苼发信息。

    Xun:那明天可以吗?时间地点都不变。

    付苼嘴角划出一抹讥笑,可以吗?当然是不可以了。

    Fs:他把他妈接来和我们一起住了,我想大概可能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就不能见面了…

    Fs:我到医院了,不聊了。

    [执行者你这是…]

    1973发现它的执行者又骗人了,现在离医院明明还有十多分钟的车程,在梦里到了吗?

    “我这是给邵勋时间,让他冷静一下,再做好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我的准备,”付苼得意解释,顺便冷静的时候对何立尧多生出些怨气,到时候她出主意可就简单多了。

出轨丈夫变“情敌”13

    工作日办理出院的比周末的要少,但依然排着长长一条队伍。

    何母的手续都是何立尧亲自去办的,从找医生开出院证明,到结算费用,医保报销,都是他一个人忙活,而付苼则是负责和何母收拾东西。

    “妈,这些东西都要拿回去吗?”

    付苼看着摆了一地的生活用品,瞠目结舌。

    何母这是真把医院当作自己家了吧?

    大到木摇椅电饭锅,小到鞋油,无一落下的拿到了医院,付苼大致比了一下,何母住院时间只有人家的五分之一,东西是人家的五倍还多,这要搬回去,怕是车都要来回多跑几趟。

    “当然啦,这些都是要用的,”何母敷衍的回了一句,又偏头和病房里的长发老太太嗑瓜子聊天,没有半分想要来帮忙的意思。

    瓜子皮裂开的声音与何母时不时的笑声传来,气得付苼想骂娘。

    窗外的太阳从东边一直爬到顶端,付苼才把东西收拾好了一半。

    “你收拾快点啊,等下立尧都办好手续回来了,”何母坐在病床上催促道。

    和她聊天的老太太已经出去吃饭了,她呆在病房里闲的无聊,只能挑付苼的刺了。

    “好…”付苼回答得有气无力。

    这个老太婆就是想搞死自己吧?她肝癌又不是瘫痪,收拾东西居然全都要挺着个大肚子的儿媳妇来?

    何立尧办完手续回来时看到的是这一幕:他的媳妇在认真的收拾东西,精致的侧脸逆着窗外射进来的阳光,鼻尖沁着水珠,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咕哝着什么,灵动可爱。

    发丝从耳后跑至脸侧,女人反手一划,黑发又被固定在耳后,露出娇小圆润的耳廓。

    一看门外的是何立尧,何母从床上一跃而起,快步走到了何立尧面前。

    “立尧,都办好了?”

    “啊,”何立尧这才从付苼身上移开视线,“没有,人太多了,下午再去。”

    他本来也是预计一个早上处理完所有事的,但是医生那边出院的病人太多,等医生把何母的病历整理好时,已经临近饭点,他就直接去了食堂打包饭菜,等下午再办理出院手续。

    “凝眉,过来吃饭了,”何立尧将饭菜放在桌子上,朝付苼那边喊了一声。

    付苼还蹲在地上对着何母那一堆东西发愁。何母抠门,不管是有用还是没用的,她都舍不得丢,这也增加了付苼不少的工作难度。

    她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腿,双手撑膝,想要直起身来,却脑子忽然一胀,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想要喷涌而出。

    然后眼前一黑,只听到何立尧一声慌张的叫喊。

    “凝眉!”

    付苼这一倒把何立尧和何母都吓得不轻,特别是何立尧,眼睁睁的看见付苼倒在自己面前,上前扶住付苼的手在颤抖,身上更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何母就刚开始还算冷静,她不喜欢付苼,没有多注意,但后来突然想起,付苼肚子里还有着她的亲亲孙子,何家的血脉,何母顿时比何立尧还慌张,扯着嗓子喊“医生!医生!”

    何母的病房离护士台和值班室近,一听何母撕心裂肺的大喊,中午值班的医生和护士立马跑了过来。

    先是和着何立尧搬到床上,再是测血压测血糖,还有医生拿着一个小手电筒正看付苼的瞳孔。

    被何母的声音喊过来的不止医生护士,还有一群恰逢饭点正当闲的病友家属,他们不敢进病房,就守着病房门口的走廊,窃窃私语。

    “这晕倒的是那老太太儿媳妇吧?今天我看不还好好的吗,怎么说晕就晕了?”

    “肯定是被累着的呗,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东西那么多,她儿媳妇收拾一上午了。”

    “真的假的?她儿媳妇不还是老师吗,长得一表人才的,要是是我,我供着还来不及呢。”

    “害,你不知道,那个老太太可嫌弃她儿媳妇了,她儿媳妇这么热的天还挺着个大肚子给她送饭,她还天天说她儿媳妇这不好那娇气的…”

    “所以说人再好有什么用,谁架得住别人鸡蛋里挑骨头啊。”

    何母在何立尧他们抬付苼的时候就远远让开,现在站的位置离门口说近不近说远不远,门边看热闹的病人家属说的话一字不落的进了她的耳朵。

    听着她们说得越来越离(zhen)谱(shi),何母的脸都黑得和锅底有得一拼了,在被人讥笑的刺激下,她心里对付苼的紧张一点点的流失,最后消失殆尽。

    “滴…”

    付苼手腕处的血压器传来提示声。

    “低压???高压???”

    “再给她测个血糖,”医生有条不紊的发出指令。

    付苼意识刚刚回笼,就听见有道沉稳的声音正在发号指令。

    都说十指连心,付苼才刚刚眼皮才刚刚睁开一条细缝,就被手指尖的针刺给痛得一激灵,眼睛顿时睁大。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做什么?还有我为什么要遭这种罪?

    护士一取完血样,何立尧就扒开了围在付苼周围的护士,挤了进来。

    他握住付苼的手紧紧贴于脸上,脸上全是庆幸,平时温暖的手掌现在泛着冷意,付苼甚至还能感受到他身子的颤抖

    “我是生完孩子了?”付苼有些断片。

    [不是,你只是晕了还小下而已。]

    “哦…”

    脑子断机时长与恢复时长不成正比,等付苼真真正正回过神来时,医生护士已经走了。

    付苼没什么大碍,和上个世界晕倒的她一样,是普通的低血糖,外加了因为长时间的蹲姿而引发的低血压。

    知道付苼没什么事,何母的脸色并没有好转,还隐隐有几分更深更黑亮的意思。她心底还莫名升起了几分不满:保不齐付苼就是装的,故意让别人觉得自己虐待她。

    何立尧的态度就比何母好多了,他刚才真是被吓坏了,现在付苼一动他就紧张得不得了,连午饭都是他亲手微颤着送到付苼嘴里。

    “妈,你和付苼先在病房里休息会,地上的东西你们别弄了,等我办完了出院手续我回来收。”

    眼看已经接近上班的点,何立尧拿起放在一旁的资料出了门,留下付苼和何母面面相觑。

    “你说何立尧他妈怎么这么不待见委托人呢?”付苼不想和何母尬聊,只好找向了1973。

    [或许是觉得你抢了她儿子吧?]

    1973最近增长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知识,说话也比之前懂事多了。

    “可她儿子也不能一直不结婚陪着她吧?当初可是她忙着求着给她儿子找媳妇呢。”

    曲家父母之所以能认识何立尧还安排付苼相亲,可不就是何母奋力找红娘介绍的结果嘛,

    [可能是因为她当时只是不想让何立尧和邵勋在一起吧,然后随意找了个家世好的委托人,之后见委托人怀孕了,又开始嫌弃了。]

    1973说的并不无道理,但是付苼觉得何母之所以选定委托人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家世,而是好拿捏。

    委托人性子温和单纯,前二十多年过得顺风顺水,压根不知道什么叫人心险恶,骗起来可谓是再简单不过,真正是个做同妻的不二之选。

    [你觉得何母也参与了骗婚?]

    “嗯,八成是。最后两成是即使不参与,但是也知情。”

    付苼这边跟1973聊得正开心,何母却是坐不住了。她一直都是个跳脱性子,要是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也就罢了,可偏偏不是,让她安安静静的别人坐在一起,她真的是忍不住不说话。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何母虎着个脸,细眯眼瞧着她。

    “还好,没什么事的,妈你不用太担心。”付苼直接结束了话题。

    想和她聊天?也得看她愿不愿意吧。

出轨丈夫变“情敌”14

    何母的出院手续没有耽搁太长的时间,何立尧办好手续后,就先送付苼和何母回了家。

    进门前付苼瞅着何母那心满意足的脸,内心疯狂祈祷,希望何母能够安安分分过日子,清清白白做自己,最后再少关注点她,别破坏他工作。

    “妈,我们给你收拾的是那间次卧,就在我们对面。”

    何立尧留下一句话,示意让付苼带何母去看看房间,自己转身又去了医院,替何母搬剩下的东西。

    听见自己住的是次卧,何母心里更满意了。

    她记得上次付苼说要把次卧给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住呢,现在还不是成她的了?一个啥都不懂的小孩子住什么次卧,这次卧就该给她住才对。

    “哎呀,你们这个花盆怎么这么摆啊,”何母一进次卧,就开始了她的挑三拣四,“这样摆风水不好,真的是…”

    “这个台灯怎么买这样的啊,不好打理,还有这个椅子,这个床单,都不行…”

    从花盆的摆放到床单的质量不行,何母是把能挑拣全挑了个遍。付苼听烦了,只好躲进主卧里,戴上耳塞给自己阻断一切外界声音。

    昏昏沉沉的睡了个好觉,付苼才睁眼,就看见一张放大的脸在自己眼前,把付苼吓得猛一激灵,愣住没说话。

    是何母。

    “立尧去学校了,今天晚上我们吃什么?”

    何立尧东西才刚把东西给她搬完,就接到了学校的电话,急匆匆的去处理事情了。

    “不知道…”付苼摇摇头。

    她知道她也不敢讲。依照何母的性子,要是点外卖的话,肯定得把她说个三天三夜。

    “那你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菜,随便做点就成,反正我也不挑,”何母碰了碰她胳膊,守在床边等她起床。

    ???

    何立尧不是说何母来了还可以顺便照顾自己的吗?可现在似乎并不是这样,怎么还得要自己去照顾何母了?

    [你可以自信点,把‘似乎’两个字去掉。]

    付·不够自信·苼:老子被骗了。

    今天去接何母出院,付苼都没去菜市场买菜,冰箱里只剩了些青菜西红柿,最后付苼把冰箱翻了一个底朝天,才勉强找到了一块上次做辣子鸡剩的鸡胸肉。

    行吧,肉少它也是肉不是?

    煮饭时何母一直在旁边看着,付苼大张旗鼓瞅了她好多眼,见她真的没有要过来帮忙的意思,付苼只能认命单兵上阵。

    色泽透亮的大米倒进电饭锅内胆,水龙头才刚刚打开放出一支水流,何母就阴沉着脸问道:“你就煮这么点饭?”

    付苼:黑人问号脸.jpg

    她上次去何母家的时候看见何母吃得也不多啊,而且现在还是做晚饭,能吃多少啊?

    [她是不是中午没吃饱?]

    1973刚说出这个可能,就被付苼否定,“她今天中午可是吃了两大碗饭呢,没少吃。”

    那是…?

    “你不吃饭?就算你不吃,这点饭我和立尧的都不够,”何母抱着手,靠在墙上指责道。

    自己不吃就算了,还不想让别人吃饱。

    “他晚上不是不回来吃吗?”付苼有些摸不着头脑,现在又要回来了?

    1973也不消停,居然开始唱起了歌:[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付·很多问号·苼:“你闭嘴。”

    最近几天的1973有点怪怪的,不仅不会只问为什么了,有时候还会出言调侃。

    “他是不回来吃饭啊,难道你就不知道给他送到学校去?”

    付苼挑眉,敢情是在这儿等着她呢,沉默着没说话。

    窗外的灯光星星点点,付苼的反应何母自然是不满意,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又开始讲她以前的“丰功伟绩”。

    “我以前怀着立尧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不仅白天去上班,晚上还要做零工给他那个死鬼老爸还债…”提起何立尧那个早死的父亲,何母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何立尧是遗腹子,何父好赌,在外欠下了不少赌债,何母跟着他没少过苦日子,后来外面的赌债还不上,债主又逼得急,何父选择了跳河自杀。

    何父一死,家中的开支和何父的债务全落在了何母身上,何母只能怀着孕一天到处打工,也是何立尧还算是个争气的,出来工作后才将赌债还完。

    何母的突然难过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便又恢复成了之前刻薄尖酸的模样,“所以不就是让你送个饭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就是从小养得娇惯,现在才怎么懒!

    何母正说在兴头上,付苼不准备接话上赶着找骂,只默默的往锅里加了一杯米,淘米煮饭去了。

    送就送吧,她还可以抽空和邵勋见一面呢。

    家里菜少,付苼也难为无菜之满汉全席,只能简单的做了一个西红柿鸡蛋汤,炒了一大盘青菜和一小盘的糖醋鸡胸肉。

    装菜的时候付苼同何母又有了分歧。

    付苼是准备三样菜一种给何立尧装一点,糖醋鸡胸肉分成三份给他装一份。可何母就不愿意了。

    “立尧他上班那么辛苦,只有这么点肉,你把肉给他带去吧,我们在家吃素菜就可以了。”

    “为什么?”付苼问道,声音也忍不住提高。

    何立尧辛苦难道她就不辛苦了?

    中午才晕倒过,晚上又辛辛苦苦的给他们做饭,结果连肉都吃不上?她可专门是为了能吃上点肉,特地做的糖醋鸡胸肉而没做辣子鸡呢。

    听到付苼反问回来,何母立即答道,“他挣钱辛苦,给他多吃点肉怎么了?”

    “那我还怀着孩子呢,我就不能吃点?”付苼被何母给气笑了,合着她就是个保姆?连点肉都不能吃了?

    听见付苼提起孩子,何母心里也软了半分,但是再看到桌上的西红柿鸡蛋汤一片一片的黄色,她的心顿时恢复了硬度。

    不是还有鸡蛋嘛?少吃一顿肉又不会死。

    何母声音比之前小了些,但依旧不肯退让,“你吃鸡蛋不也一样的吗?你快给他送过去吧,都这么晚了。”

    “那他也可以吃蛋啊。”

    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的站在桌子旁,谁也不肯退步。

    最后还是何母担心时间太晚,松口妥了协。让付苼吃属于她的那一份,剩下的都给何立尧送过去。

    肉没吃多少反而被气饱了的付苼站在电梯里,看着电梯壁上自己的倒影,狠狠踹了几脚。

    “你说何立尧他妈干的这是什么事儿啊?怎么会有这么偏心的人,委托人之前不知道还受了好多委屈呢。”

    付苼眼眶微红,不知道是在为自己委屈还是替曲凝眉不值,眸光水亮,波光潋滟。

    这次的1973没像之前那样沉默。

    [或许她之前太爱何立尧了吧,从何立尧小就养成的习惯,下意识的举动而已。]

    何母为了抚养何立尧好好长大吃了不少苦,她没有改嫁而是选择的一个人养大何立尧,家境不好她也总把最好的留给何立尧,给了何立尧最完整优秀的母爱,久而久之的也就成了下意识的习惯。

    “1973你最近懂事好多哦,”都不经常问为什么了呢。

    付苼揩去眼角的水光,拍拍脸颊打起精神。她只是经历太少,上个世界又被宠着结束,突然遭受不公平待遇,有点委屈罢了。

    [你不给邵勋打电话吗?]

    之前她说想和邵勋见面来着。

    “对哦,”1973不提起她都要忘了,付苼从包里拿出手机,拨通了邵勋的电话。

出轨丈夫变“情敌”15

    邵勋已经在沙发发呆一天了,他今天的心情可以用三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日他妈(此处的“他”单指何立尧)。

    不仅截胡他和付苼的约会,还给了他一个叫做“长时间不能和付苼见面”的技能暴击,震得他是毫无还手之力,当场出局gameover。

    “叮铃铃~”

    还以为是付苼电话的邵勋连名字都没看,直接接通了电话,“喂?”

    对面传来的却不是付苼清甜温和嗓音,而是有些粗糙的男嗓,“喂,邵哥你接到我电话这么激动啊?”

    对面一阵哄笑,又传来了一道男声,“邵哥你怎么最近都不来doe了呢?我们都好想你啊。”

    “是啊是啊,今天出来玩玩呗?”

    打电话的是邵勋之前在圈里的朋友,一直心照不宣的每周六在doe约的。自从在doe喝醉被付苼带走后,他就没再去了。

    “算了吧,等下次,”邵勋语气低落,随意推托了几句,就丢开了电话。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付苼和付苼怎么离婚摆脱何立尧那个绊脚石,以前的活动他根本就没兴趣,那些人也在有了付苼后而索然无味。

    手机还没有息屏,又再次响了起来,原本优雅动听的钢琴曲在邵勋耳里成了不合时宜打断思绪的噪音。

    “喂?”邵勋语气不耐,暴躁开口。

    而电话对面的付苼则是一头雾水,拿开手机特意确认了一下自己没打错号码,才又把手机贴到耳边。

    “怎么这么大火气啊?谁惹着你了?”

    付苼的话像是一个开关,顿时关闭了邵勋的怒气。

    “没…没有,”邵勋心里有些激动,他刚才还在想付苼怎么不给他电话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你现在可以出来见一面吗?”付苼出了电梯,正在边走边等出租车。她算了算时间,语带可惜,“不过可能不会见太久,你要是没空的话就算了。”

    不过邵勋哪里肯放过这个见面的机会?

    “我可以的,我们在哪里见?”邵勋飞快的下了沙发,去卫生间照镜子,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不妥。

    “奶茶店吧,大概一个小时后见。”

    …

    付苼到学校门口时刚好晚自习上课,重点学校管得严,外来人员一律不准入校,就连家长进校都得由保安打给学生班主任,确认后才能进校。

    “曲老师,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付苼还没走进保安亭,里面的保安大爷就笑嘻嘻的喊道。

    “我来给立尧送饭,”付苼松了口气,她之前还担心进校麻烦呢,没想到保安和委托人认识,现在但也少了给何立尧打电话的麻烦。

    保安大爷站起身来,趴在窗边瞅了瞅付苼手里的保温桶,“曲老师对何老师可真好,给你开门,你直接进来吧,”说着保安大爷摁下了开门的按钮。

    自动门从右边缓缓向左推进,付苼和保安大爷道了声谢,往何立尧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等她到了却看见何立尧的办公位上空无一人,还是问了旁边的老师才知道,何立尧现在正在替一个老师守晚自习,要去班上找。

    高三一向是所有学校的重点照顾对象,教室也都是最方便学生进出的。付苼慢悠悠的爬上二楼,站在何立尧班上的窗户边往里看。

    何立尧没讲课,他正坐在讲台上写着东西,没注意到窗外的付苼,倒是那几个不听话的学生,听见脚步声正在往窗外看是不是教导主任来了。

    这一看,刚好和付苼的视线对上。

    “何老师,你媳妇来了,”刚开始上晚自习,班上大多数人都还没进入学习状态,那男生这么一吼,大半个教室的学生都齐刷刷的窗外看。

    何立尧也停下了手中的笔,看到窗外的付苼时,眼神微动,有些不敢相信。付苼怀孕这么多个月以来,还是第一次来学校。

    “安静,”何立尧蹙眉在班上扫视了一圈,着重瞪了两眼最先起哄的那堆人,给了个你完了的眼神。

    “你怎么来了?”何立尧走进,才注意到她手上提着的保温桶,“给我的?”

    尽管在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何立尧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今天付苼在医院晕倒,虽然医生说没什么大事,但是孕妇是累不得的,没想到付苼居然还给自己送饭。

    看着付苼累了一天有点憔悴的脸色和干燥起皮的嘴唇,何立尧突然想到了喝醉酒之后的那个早上。

    付苼也是这样,替他准备好一切,带着爱意与悄无声息的付出而来,柔柔地望着他。

    “嗯,”付苼点点头,和他解释“你今天中午没吃多少,担心你饿。”

    今天没下雨,说谎话不会被雷劈吧?

    何立尧往教室里看了一眼,有些迟疑。高三这个特殊阶段,学校对老师奖得厉害,批评得也厉害,他今天是帮其他老师代课,突然离开万一主任来了,有些说不开。

    付苼哪里会不知道这些?善解人意的跟何立尧道别,“我先回去了,保温桶记得带回来。”

    说着牵起何立尧垂在身侧的手,把保温桶放在她手上。

    “谢谢,”付苼还没来得及拿开的手被何立尧握住,她抬眼一看,直直落入了何立尧漆黑的情绪复杂的眼珠里。

    似感动,似愧疚,似爱意。

    在何立尧的目光中,付苼迈着并不那么轻松的步子,消失在了楼道口,不过他转身的时间,接着就是一声尖叫。

    何立尧猛地一惊,心里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他快步跑到楼梯口,就看到付苼躺在地上捂着肚子,而她身下,是一摊暗色的印迹。

    “1973,你说我今天是不是不宜出门啊?”付苼躺在地上疼得站不起来,眼眶蓄满了透明的液体。

    先是在医院晕倒,现在又是不小心踩空了摔倒,怎么看都不像是幸运日子。

    1973现在没有心思开玩笑,而且不停的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你忍住,何立尧已经打电话了!]语气焦急得不像一个莫得感情的系统。

    诚如1973所说,何立尧反应能力能强,迅速的拨打了医院电话,冷静的告知了具体地址。

    “凝眉,凝眉!”

    救护车没来,何立尧不敢乱动,只能紧张的握住付苼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她的名字。

    何立尧好像体会到后悔的滋味了。如果他没有帮同事代课,那是不是付苼就不会给他送饭,也不会…

    “他好聒噪啊…”

    付苼现在疼得没力气开口,只能靠着意识与1973聊天,得以转移注意力。

    “委托人的孩子不会保不住了吧?”她好歹算是怀了几个月的娃,要是就这样没了,付苼觉得真是罪过了。

    [任务里没有要保住孩子这一条,委托人不用担心,孩子的有无不会影响到任务评定。]

    1973又恢复了之前的没有情商的模式。但付苼现在已经疼到脑子一片空白,根本没心情再去注意1973。

    就在付苼以为自己快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救护车终于来了。

出轨丈夫变“情敌”16

    何母赶到医院的时候付苼还在抢救室,何立尧正站在抢救那几个大字前,头抵着墙壁。

    付苼已经进去一个小时了,现在仍没有和动静。

    “她…她现在情况咋么样?”何母慌得声音都在发颤,她的大孙子居然在一天之内发生两次意外,把她的心都要吓出体外了。

    “不知道,还在抢救。”

    何立尧摇头,额头蹭着白墙,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白色,医护人员把付苼抬上担架时他看得清清楚楚,那一大块鲜红艳丽的红色。

    何母缓缓点头,瞥见何立尧被鲜血染红的衣角,刚刚有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那…孩子呢?”

    付苼出的血应该不少,这样孩子还保得住吗?

    何母一提孩子,何立尧仿佛就是被踩中了痛脚,急急的吼了一声:“妈!”

    他现在都后悔和付苼结婚,让她怀孕了。他和付苼结婚是因为邵勋,但是让付苼怀孕却是他自己的主意。

    他是读书人,怎会不知“纸包不住火”这句人人皆知的道理?他就是结婚越久越担心暴露,也可能是是付苼的关心太过细致,他居然萌生出了想要离婚的想法。

    之前离婚先不说邵勋,就连何母那一关他都过不去,于是他就动了让付苼给他生个孩子的心思,用孩子去应付何母。

    这样离婚后何母也不会急着要孙子催他再找,而邵勋那边,他有信心应付。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邵勋居然会移情别恋和他分手,整盘计划就此被打乱,事态完全往他操控不了的方向发展。

    何母却是不死心,还在继续问他:“孩子怎么样了?能不能保住啊?”

    何立尧已经没力气回答何母了,他在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坐下,低着头不说话。

    两人齐齐坐在手术室门口,各有所思。

    “你给她爸妈那边打电话了吗?”何立尧不让她问孩子,她就突然想起了曲父曲母。

    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看就是他们的错,到时候对方要是怪罪下来,他们就只能听对方的指责,一点能反驳的能力都没有。

    “啊?”手术室门口的灯光有点刺眼,刺得何立尧刚睁开眼睛,就连忙闭上,“我忘了,我现在给他们打吧。”

    “等等,”何立尧的手被何母制住,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做事也都漫不经心,纰漏百出。

    “等会儿再给他们打吧,你先别管那边,我帮你打,”何母笑得假笑着拿回双手,侧过头庆幸。

    还好还没给他们家打电话,现在打电话无非是多两个人担心,引得他们被骂,一向骄傲爱面子自尊心爆棚的何母,自然是不准舞自己收到这种待遇。

    早讲晚讲不都是一样吗?不急于这一时。

    …

    付苼的手术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而邵勋还正给付苼不停的打电话。他匆忙开车往学校赶,但是恰好遇上了下班晚高峰,到奶茶店时比预定里的时间晚了十多分钟。

    他在奶茶店一直没等到付苼,心中急得像是有千万只蚂蚁正在他心上缓缓爬动,啃蚀咬食。

    “诶,你还不走吗?我们要关门了,”一个长发女人走到邵勋身边,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可惜。

    她在学校门口开店好多年了,像邵勋这种来等了半天还没有等到人的,她见得多了。

    无非又是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再被抛弃的可怜人。

    邵勋呆滞的走出了店门,抬头望着黑漆漆的夜空,他又开始想付苼了。

    这次他依旧执拗的认为是自己的错,再不济就是何立尧的,而付苼则是被清清白白的摘除在外。

    “哎呀,你快走吧,天都这么黑了,”长发女人关好了店门,看见他立得笔直,就站在店门口,一动不动地望着天。

    说完还狐疑的跟着望向天空,嗯,明明没什么嘛。

    “你说何老师他老婆没什么事吧?”一个女学生正和旁边的男孩八卦。

    “说不准,”男孩边走边嗦了一口手中的粉,含糊不清道:“听说他老婆是从楼梯上摔下去的,肚子里的孩子我看悬。”

    何老师?老婆?孩子?

    三个词条串在一起,邵勋下意识的想到了付苼。

    “等等,你们刚才说的何老师是何立尧何老师吗?”

    被拦下的两个学生对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

    这么黑的夜晚突然被陌生男人拦下,女学生瑟缩的躲在了男孩身后,抓住他衣服下摆。男孩子胆子大。点点头回答:“对啊,就是他,怎么了?”

    “我是他的朋友,我在这儿一直没等但到他,想问问他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听见邵勋说自己是何立尧的朋友,两个人放松了警惕,女孩子从男孩身后站出来,怯怯开口:“何老师没什么事,出事的是何老师老婆,她从楼梯上摔下来了,现在还在医院抢救呢。”

    出事的是付苼?

    邵勋踉跄往后退了几步,心中不是滋味。他宁可是付苼恼他迟到不理他,也不愿意听到这样的结果。

    最后他蹲在了街边,抱头闷声哭泣。

    邵勋的反应太过激烈,两个学生不由得面面相觑,有了一个共同的疑问:他不是何老师的朋友吗?怎么听见人老婆出事了哭得这么伤心?

    所有的黑暗都会迎来光亮。

    等长发女人再去奶茶店开门时,门口坐着一个熟悉的人,“诶,你怎么还在这儿?昨天没回家吗?”

    坐在地上的男人缓缓抬起头,憔悴的脸上挂着几根泪痕,他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站起身离开了。

    一夜的思考,邵勋只确定了一件事——他要尽快让付苼和何立尧离婚,不计任何代价。

    …

    又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付苼皱着鼻子吸了吸,医院的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难闻。

    房间里静悄悄的,付苼手一抬起,就被上面缠绕住的线给扯住。

    付苼左右偏着脑袋看着周围的情况,迷惑地拢起眉头。

    这里是医院没错,她注意到旁边的第二医院标志了,只是这里和普通病房有些不一样。

    这里住了不止四个病人,病床周围都摆满了她不认识的机器,时不时发出“滴滴”的叫声。

    她又把视线放回了自己的手上,左手还是输液,右手食指指尖夹着贴着一个不知名导片,纤细的手指尖被包裹得像个胖娃娃。

    “我现在是在哪儿?”付苼放弃了思考,她她才刚刚醒过来,实在不宜动脑。

    [医院的icu。]

    “哦…”怪不得和普通病房不一样呢。

    付苼闭上眼睛,开始回忆自己空缺的了那段记忆。

    她记得她是在给何立尧送饭,送到后她又下楼梯准备去找邵勋,再然后…她一脚踩空了?

    付苼沉浸在一脚踩空的恐惧中没走出来,icu那边的大门就突然打开,一群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涌了进来。

    “凝眉。”

    何立尧和何母也来了。何母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不久。付苼不由得心里一慌,心中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看付苼嘴唇起皮,何立尧赶快从桌子上拿下水杯,拆了一根吸管凑到付苼嘴边。

    干燥的口腔有了水的滋润,付苼觉得整个人都好了不少,用着仍然嘶哑粗粝的声音问道:“孩子怎么样了?”

    她刚只顾着自己,倒是还没关心孩子的问题。

    提到孩子,一旁的何母顿时背过身去,但是她的背影出卖了她,付苼看她抬起的手肘就知道,何母是在擦眼泪。

    何立尧深吸一口气,顾左右而言他,“医生说你醒了就可以转回普通病房了,等你到了普通病房,我再告诉你?”

    虽然何立尧只字未提孩子,但付苼隐约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下意识的往肚皮上方摸去,只触摸到了一片空气。手再慢慢往下,她才摸到了医院有些粗糙的病号服布料。

    孩子没了?付苼心下一沉。

出轨丈夫变“情敌”17

    医院icu的探视时间有限,何立尧又一直在逃避着孩子的话题,直到探视时间结束,付苼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这孩子不会是死了吧?”付苼怅然道。

    委托人的孩子是被何立尧推下楼梯死的,难道现在她来了,就是给何立尧送饭摔下楼梯死的吗?这孩子和楼梯的孽缘未免太深了吧。

    [不知道…]

    这个问题1973无可奉告,它知道付苼在icu是因为她进icu时还醒着,只是不记得那段记忆了而已。

    孩子是付苼在麻醉过后才动手术取出的,它当时正随着付苼的昏迷而休眠,也不知道孩子的去处。

    “看何立尧那个态度,孩子八成是死了…”

    房顶上的灯管正对着付苼,射出的白光仿佛一道道炽热的正义光影,无声的炙烤着她。耳边的机器还在“滴滴”地响,明明是比1973还单调的电子音,付苼却觉得它带着比1973复杂的情绪,是一声声指责。

    如果她下楼梯小心一点,那孩子是不是也不会死?那个孩子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何立尧说的话果然没错,付苼醒来后的第二天,就被转入了普通病房。

    “孩子呢?”负责替付苼转病房的护士一走,付苼就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她昨天已经愧疚了一晚上,现在只是想等一个最后宣判而已。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何立尧从兜里掏出烟盒,抽了一根出来,就被突然进来的护士教育了一通,才记起这是医院,又缓缓的将烟塞了回去。

    “孩子在重症监护病房,”长期捏着粉笔而干裂的手指紧紧握住烟盒,圆润的棱角在手上印出一道道红痕。

    孩子没死?

    付苼一夜的压抑情绪顿时烟消云散,吐出口气:还在就好。

    虽然她对没有像上个世界龙晓晓那样多的爱,但是好歹是一条人命,如果真的是因为自己没有了,她心里总会有个结。

    她还没有轻松多久,就被何立尧的下半段话给又推回愧疚世界,“不过情况不太好,医生说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何立尧还是抽出了那根烟,夹在手里出了门,只留付苼和何母在病房。

    [你可以不用这么自责的。]

    “嗯?”

    付苼还在愧疚世界垂死挣扎,企图找个好点的理由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

    [在原来的世界里,这个孩子本来就是活不下来的,换而言之,你的到来还让他摆脱了直接死亡的命运,即使最后他不能存活,他也应该谢谢你,是你多给了他几天的生命。]

    1973尽量把自己的安慰说得官方化,不带一丝私人情绪。

    好像也是?

    如果不是她,孩子早在一个月前就死在了何立尧手里,根本见不了现在的太阳。

    付苼的手术刀口每天都要换药,医生端着护理盘来的时候,她还在不停的倒吸凉气。

    在icu时她还不觉得,等她一到了普通病房,腹上的刀口就传来隐隐约约的痛。虽然轻微,但是让人不能忽视忍受。

    那个医生是个人美心善的,上药不能打麻药,她就一直和付苼讲话分散注意力,聊着聊着的,她突然说起了何母。

    “那个是你妈妈吧?”

    医生看着也是个结了婚了,和付苼解释道:“我在医院看得多了,能天天这样守着自己的还是只有自己亲妈,婆婆根本都不可能这样天天守着。”

    “不是,那是我婆婆。”

    付苼尴尬解释,在心底默默吐槽:天天来医院看她就是对她好了吗?如果是真的对她好,怎么还会让她大晚上的出门送饭?

    在1973的开导下,付苼解开了责怪自己不小心的心结,但这个心结一解开,她对何母的埋怨也渐渐涌出水面。

    如果何母不让自己晚上送饭,那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避免了呢?

    “啊?”医生轻呼一声,手上的动作不小心加大,激得付苼倒抽了口气,“不好意思啊,她天天来医院看你,我还以为是你妈妈呢。”

    女医生是个有故事的,提起婆婆她就满脸无奈,说话也就酸溜溜的,像是打翻了醋缸。

    “那你婆婆对你可真好,我要像你这样,我婆婆来看我一眼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又接着感叹:“你老公对你可真好,天天忙上跑下的。”

    女医生越说越起劲,付苼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扯出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她能怎么说?跟着女医生夸何立尧夸何母?她怕雷劈她做不到。

    能觉得何母是好婆婆,能把骗婚的何立尧看成是好男人,就女医生这看人的眼光,付苼觉得她可能知道她为啥婚后生活不幸福的原因了。

    只是女医生的话引得付苼沉思:她住院也有几天了,怎么就没看见委托人的父母呢。曲母听见个谣言都会匆匆赶来,这次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没来,着实有点反常。

    医生看付苼不太想讲话,还以为她是痛着了,立马放轻了手上的动作,加快速度换药。

    等女医生走后,付苼才静下心来理思路。知道委托人出事情,曲父曲母即使再忙,也应该过来看一眼,除非是他们不知道,所以才一直没有动作。

    为什么不告知委托人父母呢?

    几个月的相处,纵使付苼对何立尧的印象不好,但是她知道,何立尧绝对不是那种会忘了告诉委托人父母的人,即使当天晚上忙忘了,之后也会打过去的。

    [会不会是何立尧怕委托人父母责怪?毕竟你也是因为给他送饭才摔倒的,要是…]

    1973都说不下去了,何立尧再渣再骗人,但他不怂,这些事情上,他还是行得正坐得端的,不至于做出瞒着委托人父母这种事。

    除开何立尧,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何母了。

    何母虽然瞧不起委托人,但对委托人的父母,对她的家世还是很忌惮的。要说是何母怕曲父曲母责怪,这倒是说得通。

    付苼转头打量着坐在窗边看风景何母,眼神锐利,她有些事情,或许该提前做了。

    “妈,你知道我手机在哪儿吗?”付苼问向何母,咧着嘴朝她笑,把何母看得心里发毛。

    何母打量了她一眼,现在的年轻人哦,只知道玩手机,手机离一天都受不了。她指了指付苼床头边的柜子,又转头看风景去了。

    抛开何立尧骗婚这些事,他真的算个好男人,大事小事都顾及得到。例如付苼还以为手机会没电时,你开机却是满格,显然是何立尧特意充的。

    付苼一开机,就被手机上不断弹出的消息给闪花了眼。

    而消息的发件人都来自于同一个男人,邵勋。

    付苼大致的把记录翻了翻,从最刚开始的问她在哪儿,到后面的道歉求原谅,再到后面的问她情况怎么样。

    哦?邵勋也知道她摔倒住院的事?

    接下去的就是邵勋的吐槽懊悔和自责,基本上都是一两分钟一条,看来她住院的这两天,邵勋都没睡觉。

    付苼消息还没看完,邵勋的新消息又来了,只是这次的有点意思。

    Xun:你和何立尧离婚吧,我们想办法让他净身出户就行了。孩子归你。

    上钩了?

    付苼捧着手机诡异一笑。

出轨丈夫变“情敌”18

    邵勋已经等了两天了,越等心越慌。付苼迟迟没有回他消息,他别说付苼的情况了,就连付苼住哪个医院都不知道。

    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自我安慰,付苼没事,付苼没事,付苼…那么好的人为什么会有事??!

    “啾咪~”专属于付苼的消息提示音响起。

    FS:真的吗?

    邵勋揉揉眼睛,定睛一看,立马回复。

    Xun:当然是真的。你几天都没有回我消息,现在身体怎么样?等出院了你就去和何立尧离婚吧,以后我养你。

    一长段文字发来,由此可以见得,邵勋这几天到底是等得有多难受,才让他这么一个发消息字数都有严格的男人频频破例。

    FS:我刚从icu转出来,孩子早产。还在重症监护室里,情况不太好。

    FS:你说的帮我让何立尧净身出户是真的吗?我现在太难受了,恨不得马上离婚。

    “你说邵勋会怎么帮我让何立尧净身出户?”付苼没管何母嫌弃的眼神,把手机捏在指尖一晃一晃的,颇有兴致的问着1973。

    会和她想的一样吗?

    付苼这边饶有兴致,可对面才刚刚放下了心的邵勋却有点怪异。

    他想打退堂鼓了。

    无可厚非,他发消息是是想出来了一个不那么光彩到成功率接近百分百的计划,但当时是因为太担心付苼,一时被冲昏了头脑。

    现在得知了付苼无事,再付苼问起他却有点退缩了。

    Xun:我还没有想好…

    呵,男人。

    看到消息的付苼轻嗤,敢情这邵勋还是个国家一级退堂鼓演奏家呢,这么会打退堂鼓。

    [现在成送分题都不用说了,他连答案都没有,怎么和你的一样?]

    付苼翻了个白眼,同1973分析邵勋的心理:“我敢保证,他发信息的时候绝对想出来了一个好办法,只是现在听到我没死,退缩了而已。”

    [那他是不准备帮你了吗?]

    “不,他现在会帮我的,只是他现在不想想他之前想好的那样帮而已,”付苼简短的回了一个“哦”,把手机置于胸前,闭上眼想着要怎么样刺激邵勋一把,才能让他真正的义无反顾。

    半晌,付苼睁开了双眼,承载着算计与目标的眼睛炯炯发亮。

    付苼又抓过手机一看,邵勋或许是心虚亦或是自知理亏,没敢再发消息过来。

    FS: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你可以帮我吗?

    FS:我想让何立尧净身出户,你不是之前和他在一起过吗,你手上有没有什么证据?如果有的话,我就可以起诉他国内出轨,这样孩子的抚养权肯定会落到我手里。

    邵勋看到消息猛地一惊,这怎么和当初自己想的办法一样?只是他和何立尧在一起时保密工作做得严格,连一张暧昧的照片都没有留下。

    Xun:没有。

    哦豁?付苼挑眉,这个结果在情理之中却在她的意料之外。不过想想也是,若不是两人处处留心,就何立尧对邵勋的态度,想不被人看出端倪都难。

    但方法总比困难多,没有在一起的证据又怎么了?证据不都是人创造的吗?

    FS:我有个好办法,就是…

    付苼发出后很快就收到了何立尧发过来的“?”,但她没接着回,而且等了几分钟,做足了纠结的样子,才不急不躁的给邵勋回信息。

    FS:这个办法你可能接受不了,但是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FS:就是…你能不能再和何立尧在一起?等有了证据你们就分开,到时候我就可以离婚了。

    邵勋愣住,这个方法和他最后确定的方法不谋而合。只是…他真的要对何立尧做得这么绝吗?

    他还记得和何立尧闹崩的那天,何立尧眼底满满的失望与痛楚,如果自己为了让他离婚再去伤害他一次,这样真的好吗?

    这个决定太难,邵勋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空不停移动,但却没有打下一个字。

    早就猜到邵勋会是这个反应的付苼没有生气,而且懂事的选择了退让。

    FS:这个我也只是想想,你先考虑考虑吧,我现在还在住院,还不急。

    这招以退为进付苼运用得炉火纯青,邵勋当场就开始了心疼,对自己懦弱犹豫多了几分指责,但也仅仅如此。

    付苼俏皮一笑,又开始了她的下一次计划,约见面!

    FS:你可以抽空来见我一面吗?

    被约见面的邵勋当然是激动不已,可又想到付苼还在医院,他的热情之火就被浇灭了一大半。

    医院有付苼是没错,可那里还有何立尧,还有一个战斗力堪比洪水猛兽的何母,这两尊大神在医院,他们见面真的无异于老虎头上拔毛。

    但付苼却一点都不担心,在她眼里,邵勋根本没必要怕何立尧和何母,一个对他爱而不得,一个怕被他抢走自己的儿子,这样算起来,邵勋才是他们三个中的操控局势者。

    FS:你在何立尧没在的时候来就可以了,何母也不会傻到当场拆穿你是何立尧男朋友的身份,没什么可担心的。

    FS:前两次都没有见成,难道你就不想我吗?

    提到前两次见面,邵勋怒气填胸,被何立尧截胡了两次的他对何立尧可谓是愤恨不已。当即就同意了付苼的见面,没有一丝犹豫。

    “1973,你说,我告诉委托人母亲我在住院怎么样?”

    到时候何母的隐瞒被拆穿,依照曲母一生气就怒火冲天的性子,两个人应该会很好玩吧?

    要是再加上委托人那个护犊子的父亲,恐怕更得有一场好戏看了。

    [万一何母和委托人父母讲过呢?那不是就翻车了吗?]

    付苼眨眨眼,也是。

    不过那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她的最终目的又不是看曲母和何母吵架。她的目标可是其他人呢。

    顾忌着何母在,付苼也不好直接给曲母打电话,只能选择了发短信,只是曲母忙着工作,也不知道会不会在第一时间看到消息。

    剩下的都是等待。

    没过多久,曲母那边就回了消息,问付苼有什么事情。

    FS:我今天出icu了,医生说可以正常进食了,我好想吃你做的板栗鸡啊。

    收到信息的曲母差点连手机都拿不稳了,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可付苼哪里敢接啊?一听电话铃声响,何母就一直在往这边看,要是接了还指不定会怎么样呢。

    FS:妈你发短信吧,我婆婆在,不好讲电话。

    这下曲母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她女儿住院进了icu何母电话都没有来一个,那肯定是故意不想让她知道。

    要是让何母知道了付苼在电话,何母闹她是不怕,但是万一吓着她女儿,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曲母:板栗鸡太油,等过几天我给你做,告诉我你在哪家医院,我马上和你爸去找你。

    “1973,一起看好戏哦?”

出轨丈夫变“情敌”19

    曲母虽然看着温婉柔弱,但在付苼的事情上,从来都是风风火火雷厉风行。

    得到了付苼医院地址的短信,她立马就去找了曲母,也不管曲父是在开会,直接让他请了假开车和自己往医院赶。

    “凝眉到底怎么了?”现在快到饭点,路上堵得很,曲父也得了空闲,开始问起了缘由。

    曲母这时本就牵挂着付苼心急如焚,遇上堵车更是气急,曲父这一问,曲母憋了好久的眼泪顿时挣扎跳出了眼眶。

    “你知道你女儿受了多大委屈么?”

    车窗贴了防窥膜,但曲母还是顾忌着形象,硬生生憋了一半泪回去,然后泪眼婆娑的看向曲父,“你知不知道,你女儿住院了,今天才从icu出来?”

    “什么?”曲父先是不敢置信,但曲母不是拿女儿开玩笑的人,后来就慢慢的转变成了愤怒,握住方向盘的双手慢慢收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的女儿出这么大的事居然现在才告诉他们?曲父察觉到了不对劲,急忙问她,“谁告诉你的?”

    曲母现在已经收拾好了情绪,恢复了平时的优雅,神色淡淡地回答道,“还能是谁,难道是何家那个老虔婆吗?是今天女儿告诉我的。”

    想起付苼的短信,曲母是又气又笑,“你知不知道,凝眉她都不敢和我打电话,发短信还只敢说她想吃我做的板栗鸡了,都不敢问我们为什么没去看她。”

    曲母心底的酸意又涌上鼻尖,“你说她要是不给我们发这个短信,我们就一直不去看她,她得多寒心啊。”

    她的女儿从小都是样样为别人着想,有什么委屈都是自己受着,让她和何立尧结婚也是看着何立尧为人机敏通事故,哪成想到他们居然看错了人!

    几次吞吐间,曲父的情绪也稳定了下来,沉沉开口:“这次一定要让他们给我们个交代。”

    如若真的故意瞒着不说的话,他们这个亲大不了不结罢了,何立尧再优秀再有前途又如何,一件事看全人,这样的男人真不值得他女儿托付。

    付苼一直在病房里,不知道详细的病房号,唯二清楚的医院名和科室名称还是看的icu的标识和给她换药那个医生的胸牌。

    曲父曲母一路问着,终于是找到了付苼的病房。曲母先是站在门外往里瞧了瞧,确定了里面的人是付苼后,也没敲门,直接就打开门走了进去,杀得何母个措手不及。

    “亲…亲家母,你怎么来了?”何母脸上的表情僵硬至极,连个微笑都扯不出来,她现在心里只有三个字:全完了!

    她同时在心里咒骂,肯定是何立尧那个臭小子,都说了让他别管付苼父母那边的事情,让她来处理就够了,非得硬插一手。

    曲母冷哼一声,“我不来连我死在这儿都不知道!”

    曲母这一句说得太过震怒,何母脸上的笑顿时挂不住了,脸色阴沉得可怕。

    付苼住的这个病房是三人间,其他两位病人的家属看到这情况顿觉不妙,都立马抱着孩子带着孕妇出了病房,默默地为他们腾出吵架的地。

    “好了,凝眉还在这儿呢,注意点,”曲父从曲母身后走到付苼床边,经过曲母旁边时刚和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注意点。

    “对不起,是爸爸来晚了,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曲父的声音低沉又磁性,带着他那个年龄阶段特有的苍老,但却更多了几分男的魅力。

    付苼摇摇头,给了他个安心的笑,手上也快速的给手机息屏,放至一边,在息屏的最后一刹,一条消息框弹了出来:我到了。

    曲父在那边安心关爱女儿,用不着曲母上场,曲母就直接把炮火对向了何母。

    “你不应该给我们个解释吗?”曲母火药味十足,“我女儿是在哪儿摔的,怎么摔的,什么时候摔的,为什么摔了你不给我们打电话。一个一个问题的解释吧。”

    何母不愧是教音乐的,一长大段话说话下来,连气都不带喘的,就像一把机关枪,“秃噜秃噜”地往外冒子儿。

    原来曲母这么暴躁?付苼幸灾乐祸地往何母那儿瞧了一眼。

    原来总是头向着天走的何母塌了肩,低垂着个脑袋,面如土色,连说话的的音量比平时的都减了个半,要不是付苼听力好,还就真的听不清她说的什么。

    “凝眉她就是下楼梯不小心摔了,她那个时候在给立尧送饭…”何母回答得唯唯诺诺,心中却是气愤不已,不就是仗着自己是个老师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表情是藏不住话的,何母在心底怎么想自己,曲母也能猜个七七八八,她又追问,“她为什么要去给何立尧送饭?”

    曲母向前走进几步,弯了弯腰身,凑近何母,明明是穿着温柔文雅的人,此刻说话却异常暴躁,“你让她送的?:”

    声音大得何母抖了一抖,“我…我是…”呆呆的站在那里,“我”不出个所以然来。

    曲父还在温柔地问着付苼的情况,他对这女儿放养偏多,本以为结婚后她能幸福顺遂的过一辈子,现在看来却是有点难了。

    宽厚的大掌捏着比它白几个度的的手,拇指在付苼手背的淤青处不断摩挲,轻按缓揉。

    “馨兰,你吵到凝眉了,”曲母和何母闹得不可开交,但是这里是医院,得适可而止。曲父出声制止,曲母立刻就停了嘴。

    这时病房门被“叩叩”敲响,曲母还以为是其他床病人的朋友来探望,还在解释:“你找哪个床的啊,他们刚才出去了。”

    男人一手提着果篮。一手抱着鲜花,在四人的视线中,把鲜花放在了付苼的床边,才开始自我介绍。

    “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何立尧的同学,这次是听见他老婆在医院住院,特意过来探望的。”

    “你就是邵勋吧?立尧经常和我提起你,”付苼躺在床上,笑吟吟地问道。

    “谢谢你来看我,劳你破费了。”

    “应该的,”邵勋对上付苼笑意横生的视线,不谋而合的开始了即兴表演。

    为人温和有礼貌,说话也不卑不亢,曲家父母立刻在心里给邵勋打了个高分。曲母也热情的招呼:“快来这坐。”

    在房间的一个被四人心照不宣忽略的地方,何母原本黑得难看的脸更黑了,再加上她那愤怒的呼气,付苼都在担心何母会不会突然一下燃起来了。

    邵勋刚到时何母心里还有点庆幸,病房里有外人在曲母总得顾着形象,对她温和点了。邵勋背对着她走向付苼和付苼说话时,她还在纳闷,这个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但也没做他想。

    等付苼“邵勋”那两个字吐出唇边,邵勋转过身来让她看清楚原貌时,何母觉得整个天都塌了。

    这与她对曲家父母的畏惧不同,她对邵勋的惧怕是来自灵魂深处,镌刻在她每一寸骨髓上的,而并非她对曲家父母的那种阶级性畏惧。

    邵勋他…这是来做什么?

    他和何立尧断了吗?

    会不会…?

    何母打住了思绪,强迫自己不乱想。

    何母可以堪称五彩缤纷的表情被付苼尽收眼底,她无奈摇头,“坏人果真是由坏人来磨的。”

出轨丈夫变“情敌”20

    何立尧还没走到楼道口,就已经从裤袋里摸出了打火机,拇指一滑,火苗便迫不及待的窜出,与孤单的烟杆相遇,白灰色的烟雾在何立尧脸周缭绕,最后再淡淡散开。

    似乎所有的医院都是一样,无论在哪都是不隔音的,住在走廊尽头的那对夫妇交谈清晰的落入了何立尧耳中。

    “老公,你说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啊?”

    “听你的,你生的孩子该你来取。”

    “…”

    明明是很普通的家常对话,何立尧却听得入迷。手上闪亮着的细碎的光慢慢爬上皮肤,像个恶作剧的孩子,恶趣味的咬了一口。

    “嘶,”何立尧甩开燃烧得只剩短短一截的烟蒂,背靠着墙看着对面贴着的孕婴海报,有些恍惚。

    那就是正常夫妻的相处吗?会一起讨论孩子的名字,会打情骂俏,会一起畅想未开。

    如果他和付苼也是这样就好了。

    对面海报上的婴儿笑得娇憨可爱,何立尧看着看着,慢慢地也跟笑了,不断和墙壁触碰的背脊波动出一个好看的幅度,不知是证明这想法的可笑,还是在鼓励这想法的可行。

    不知笑了多久,何立尧才慢慢停下,

    拿出手机看了看,往食堂的方向走了。

    邵勋还在病房里和曲母聊天,娃娃脸和进退得宜的处事方式博得了曲母不少的好感,两人聊得尽兴,病房里的其他几人倒是成了背景板。

    “你是立尧的同学,那今年应该也不小了吧?有对象了吗?”

    曲母是真的喜欢这个孩子,边聊天她边可惜的看了几眼付苼,早知道就不让她这么早结婚了。

    “还没有,不过有喜欢的人了,”邵勋羞涩抿嘴一笑,巧妙的打住了曲母接下来的话题。眼睛却是含情脉脉地看着付苼,毫不掩饰自己的爱意。

    接受到视线的付苼立马瞪了回去:这么多人在呢,收敛点!

    邵勋听话的移开了视线,看着神色慌张的何母,脸上笑得更甜了。

    “妈…”何立尧推开门,就和五人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他怎么会在这儿?

    “爸妈,你们也来了,”何立尧点点头,提着饭菜往屋里走。

    曲父曲母异口同声的冷哼,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夹在二人中间的邵勋倒是春风满面,和他熟稔的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啊,立尧。”

    何立尧颔首,视线不去看他。

    何母怒气滔天的眼神太过热烈,何立尧疑惑的向他她那边看了一眼,未曾做声。

    “凝眉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给我们打一个电话?”曲母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问了出来,把何立尧震在原地。

    鲜少开口的曲父也在帮腔,虽然语气没有曲母那样呛人,夹杂着一股让人难以忽视的威严。

    曲父不喜欢以权势压人,一直都是温和谦让的,现在这样,何立尧就算是个傻子他也知道,曲父生气了。

    “什么?”

    这句疑问彻彻底底点燃了曲父怒火,大掌在右侧桌面上一拍,站起来怒吼:“你还装糊涂!凝眉早产住院进icu,你连个电话都不给我们打,是把我们当死人了吗?”

    曲父的怒火来得快速而猛烈,最后几句他是说得咬牙切齿,要不是曲母在旁边拉着他,他怕是忍不住要动手了。

    “当然不是!”何立尧急忙回答,但仍旧是一脸迷糊,眼神直率真诚的望着曲父曲母,并无半点心虚。

    空气安静了半响,何立尧才反应过来,眼神直逼何母,“妈,您不是说你来打电话通知爸妈吗?”

    何母早在曲父大吼时就已经吓得五魂没了三魄,现在更是缩在墙角瑟瑟发抖说不出话来,眼神乞求的看着何立尧。

    “我…我忘了,”只是这话没人会信。

    “这事不怪立尧,怪我,”何母眼睛一闭,哆哆嗦嗦的开始讲前因后果。

    “是我和他说的让我给你们打电话,但是那时候凝眉在动手术,而且又是晚上,我就想着这么晚了你们来了也是干着急…”

    “那你就没想过我女儿要是有了什么三长两短,我连赶过来都来不及吗?”曲母一针见血,崩溃吼道。

    然后又调节好情绪,继续讲道:“幸亏我女儿没事,不然张秋月,你就是个杀人凶手!”

    曲父把曲母搂在怀里,不断的劝着她,眼神看着何立尧母子,显然是气还没消,“那为什么我女儿出icu了,你都没有打过电话过来呢?”

    要说之前是怕他们担心,这个理由曲父勉强接受,但付苼都出icu了还不打电话,这就有得说了。

    何母低着头,目光闪烁,看着地面瓷砖上的花纹,飞快地转动这脑袋,想要想一个听着不那么离谱的借口。

    房间里气氛沉重,何立尧和曲父曲母的关注点全在何母身上,这倒是便宜了邵勋。何母的落魄样他没兴趣,他关注的重点只有一个,那就是付苼。

    两人仿佛是在另一个小世界,开始肆无忌惮的眉目传情,爱意绵绵。

    “妈,你快说啊,”何立尧无奈恳求,何母做出这种事他的确不知情,但是他的身份摆在那儿,夹在两家之间身份尴尬。

    这两天付苼住院,何立尧因着愧疚,一直在衣不解带的照顾着,睡眠不足再加上没有好好打理,何立尧两天之间仿佛老了十岁,略显沧桑的脸上满是为难与恳求。

    何母疼儿子,看何立尧那张有着她从未见过的别样神色的脸,心顿时软了下来。

    她受点委屈没什么,但是何立尧不能。

    “凝眉给何立尧送饭是我喊的,我怕你们生我气…”

    “妈,你怎么能这样呢?”

    何立尧是又气又无奈,他万万没想到何母不打电话的原因居然是因为这个。何立尧嘴上埋怨,心里却松了口气,他对付苼的愧疚似乎不那么深了。

    何母话已至此,曲父曲母也没了什么好说的,心里再气也只能吞进肚子里。毕竟何母是付苼婆婆,闹得太过以后付苼不好受,夹在他们两家人中间里外不是人的。

    一场闹剧终于结束,邵勋也有眼力见的提出了离开,“伯父伯母,我还有点事,我就先回去了。”

    “立尧,我也先走了,”邵勋脸上还挂着温柔和煦的微笑,看着何立尧眉眼弯弯。太久没见过邵勋这样温柔的笑,何立尧一下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他。

    这两天发生的事耗尽了他的全部精力,现在猛一看见邵勋,他脑袋里原来设想好的冷漠视而不见通通都化为泡影。

    他的心似乎还在跳。

    不知道两人关系的曲母站起来不舍挽留,“在这里吃了午饭再走吧,伯母和你聊得来,我们再多聊聊。”

    这样就不用想何立尧和他妈的那些破烂事了。

    “不了,我还有事,等下次我再和伯母好好聊。”

    到时候聊的,可能就是他和付苼的婚事了。

    邵勋嘴角挂着几分得意的笑,虽然这次来和付苼没说上几句话,但给曲母留下了好印象,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就在房门关上那一瞬,他留给了何立尧一个似是而非的笑。

    快点离婚吧,何立尧。

出轨丈夫变“情敌”21+22

    吃过饭后,何立尧又被医生喊着去办手续。

    医院下午人比之前少了不少,更何况才刚到上班的点,排队的人不算多。何立尧排在队伍后,无聊的看着手里的单子。

    从大厅角落里跑出来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男孩,小孩长得很虎,肥墩墩的低头向前跑着。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女人,许是追小男孩得久了,累得气喘吁吁。

    “你别乱跑,妈妈等下找不到你了,”年轻女人歇住了脚步,站在中央朝小男孩喊道。

    她今天是来陪小孩打针的,只是没想到小孩死活不打针,一到门口就到处跑。她出门时又穿了一双高跟鞋,实在是追不上。

    小男孩头朝后面望,脚下却没停住脚步,一不小心,就撞上了人。

    何立尧看单子正看得入神,突然被打断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腿上因受到撞击而带来的疼痛让他更是不爽。

    他低头看着那个有点肥滚滚的罪魁祸首,拿出了他当班主任时的威严,怒视着小男孩没说话。

    好在小男孩是个懂脸色的,一看情况不对立马换了副模样,用因为怕打针而哭得湿漉漉的眼睛回视着何立尧,礼貌乖巧的道歉:“叔叔,对不起。”

    说完还眨巴眨巴眼睛,嘟起了嘴。

    “好的,没关系,”既然道歉了,何立尧当然也不会与一个小孩计较。

    小男孩像逃命似的跑回了年轻女人身边,猛的扑进她怀里,刚才那个叔叔太可怕了!

    这个小插曲何立尧没放在心上,他转过头又继续排着队,只是在转头的那一瞬间,他看见了一个不该再看见的人——邵勋。

    那边的邵勋似乎也发现了他,眼神一直黏着他不放,两个人便在行色匆匆的人群中,隔空相望。最后还是窗口办理手续排到了他,他才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

    “我们复合吧。”

    何立尧上楼梯的脚步停在半空,停了几秒才慢慢放下,“你…你说什么?”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何立尧整颗心都随着沉重有力的脚步声慢慢提起。

    “我说,我们复合吧。”

    何立尧猛地一转身,俯视着邵勋,眼里有愤怒,有不甘,在愤怒与不甘的背后,还藏着不可置信的激动与欣喜。

    “那你的小情人呢?”何立尧讽刺一笑。

    曲凝眉那天晚上他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就沙发和地上的狼藉,他也能把他们当时的情况脑补个七七八八。

    他嫌坐电梯太挤,反正楼层也低,他就走的楼梯。邵勋抬步走到和他同一层楼梯上,静静的看着他,与他只有一步之隔。

    两人四目相对,就站在楼梯上对视着,周围的气氛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粉丝色,有些暧昧。

    何立尧忽地想到什么,满脸通红。

    他和邵勋在一起时,邵勋借口着说影响不好,甚少与他在外有过这样令人遐想的动作。但是现在…何立尧心下一动,他不会是来真的吧?

    继而心又一沉,他刚刚说的话是不是有些过了?卷翘浓密的睫毛垂下,遮住了何立尧眼里的慌张。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何立尧数不清他和邵勋已经吸气呼气多少次,邵勋脚步一动。

    他要离开了?何立尧心里不免惋惜。

    “唔…”

    …

    何立尧踉跄回到病房时,付苼还在看邵勋报告进度。

    在邵勋走出病房几秒后,她就收到了邵勋发来的信息。

    Xun:我会帮你的。

    会帮她?那意思就是,邵勋愿意再和何立尧在一起,给她制造把柄了。

    何立尧状况不对,付苼就当没看见,但是她装瞎不代表何母也会。

    何立尧嘴唇红肿,脸上也带着薄薄的一层潮红,她又不是没经过,哪里会猜不到?更何况何立尧一进病房就去了厕所,心里的八分确定也就成了十分。

    他们两个果然没断!何母恨恨咬牙。

    “1973,现在进度怎么样了?”

    自她住院以来,他还没有问过1973进度的消息,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变化。

    【邵勋:100%】

    【何立尧:30%】

    “何立尧的居然30%了?”付苼有点惊讶,她的大招还在后面呢,怎么进度就这么快了?

    [我查了一下记录,进度增长是你在动手术的时候涨的,本来是有40%的,但是今天降了10%。]

    “唔…好吧,不过现在已经很不错了。”任务进度明显,付苼的心情也快乐了不少,连降下去的10%都没放在心上。

    早晚都是她的,她不急。

    等何立尧从厕所里发泄出来时,何母正恶狠狠地睁着他,而他的媳妇却柔柔弱弱躺在病床上,阖目养神。

    “你跟我出来下,”何母恨了他一眼,走到了他今天待过的那个楼道间。

    “你是不是和那个男人还混在一起?”

    今天邵勋来时付苼的话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什么“何立尧经常提起”,呵,他还真的是敢!

    再加上现在何立尧的样子,何母觉得,这真的是要闹翻天了!

    “妈,我们没有,”何立尧解释垂眼看着地面,像是个被教导主任抓住错处的学生,不过何立尧比犯了错的学生更理直气壮,因为他真的没和邵勋在一起。

    今天邵勋是提起过复合,但是他没答应。

    他觉得他和邵勋之间关系有必要改变一下,既然这次分开邵勋还来找他复合,那说明邵勋心里还是有他的。

    仗着喜欢胡作非为可不只是女生的特权,既然邵勋喜欢,那他借此改变两人的关系也不为过。

    “你当我信?”何母戳戳他的胸膛,扯着他的手摸上他红肿的嘴唇。

    何立尧刚才在厕所已经用冷水敷过了,比起开始是消退了不少,但仍红着,被何母拿着手粗鲁的一碰,何立尧忍不住“嘶”的一声吸气。

    见何立尧吃痛,何母勉强放了手,“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说不信骗谁呢?”

    何立尧:我真的没骗。

    “你和凝眉安安稳稳过日子不好吗?她这次为了给你送饭摔下楼梯,给你生下孩子,你就不能好好守着她吗?”

    何母又开始了她那一套劝好好过日子理论,何立尧连忙打住:“可是我不爱她。”

    付苼是好,无论是在性别还是在家世上,都远远超出邵勋一大截,但他就是不心动怎么办?

    这次付苼摔倒,他心里除了愧疚还是愧疚。根本没有男女之间爱情,根本没有!

    “但是爱情能当饭吃吗?”何母老话常谈。

    她已经好多年没见到何立尧这幅不听劝的模样了,上一次似乎还是何立尧上高中的时候,而那一次…也是因为邵勋。

    何立尧没吱声。

    这番对话他似曾相识,记得那时的他义无反顾的说着可以,而这次,他却说不出话来…

    ——————22——————

    那天在医院见面过后,邵勋就对何立尧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其实说是邵勋对何立尧展开的,倒还不如说是付苼,因为所有的计划步骤都是她一手完成,而邵勋,只是个执行任务的npc罢了。

    孩子在icu住了一个多月,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被转进了普通病房。

    “我今天有点事,你一个人去医院吧,”何立尧接了个电话,把手里的东西全塞给了付苼。

    FS:他已经过去了哦,你加油!

    付苼看着手机默默出神,何立尧已经和邵勋暧昧一个多月了,两人的感情比起之前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饶是付苼才是他们背后的推动者,也不由得感叹:谈恋爱的感觉真好。

    收到信息的邵勋立马又理理领带,握紧了手里的捧花。今天要是成功了,付苼过不了多久就能和何立尧离婚,到时候…邵勋提起一个弧度好看的笑,等着何立尧的到来。

    邵勋和何立尧约定的地方是一家咖啡厅,何立尧赶到时找了一圈都没发现邵勋的影子,心中不由得打起不安分的小鼓,有点心慌。

    “你是何立尧先生吧?”一个服务员打扮的男人拍了拍何立尧的背。

    “我是,”何立尧回答得迟疑,他没来过这家咖啡厅,按理说不应该有人认识他才对。

    “我是邵勋先生的朋友,他要我带你到一个地方去,他在那里等着你。”

    这熟悉的套路…何立尧想起了前几天不经意看到的付苼的肥宅剧。里面的男主角似乎就用的这个套路,在教堂和女主求婚。

    所以…何立尧咽了咽口水。

    等他被带到真正一座教堂前,见到门口捧着花束微笑等待他的邵勋时,他才真的确信:邵勋想和他求婚。

    带他来的服务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邵勋把花塞进他怀里,牵着他往教堂里走。

    “等等,我衣服…”

    今天他本来是要去医院看孩子的,穿着也很随意,虽然还是穿着他常年喜欢的白衬衫,但是和邵勋的精心打扮比起来,实在太过潦草。

    邵勋轻笑,带着他去了教堂侧边的一个小房间,“快点换吧,我的小王子。”

    八月份的太阳正毒,邵勋迎着太阳对他笑语晏晏,脸上的笑比天上悬着的太阳,更是明亮几分。

    教堂里放的还是老套的《婚礼进行曲》,何立尧被邵勋牵着一步步走向宣誓台。

    他刚才去换了一件白色的西装,河邵勋的黑色西装同款不同色。

    “何立尧先生,你是否愿意携手邵勋先生共度一生,尊重他,爱护他,不论贫穷与富贵,不论健康或疾病,不论顺境或逆境,你都愿意照顾他直到永远,你愿意吗?”邵勋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教堂。久久不散。

    虽然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捧鲜花,没有亲人的祝福,但何立尧清晰的听到自己从胸腔中发出的和电视剧里一样的台词。

    “我愿意,”声音还有着点点哭腔,鼻尖和眼尾也都泛着一层薄红。

    邵勋从宣誓台上的戒指盒里拿出一枚细细的素圈,缓缓推至何立尧的指根。

    不大不小刚刚套牢。

    何立尧又学着邵勋的模样,照着台本上磕磕绊绊的念道,“邵勋先生,你是否…你愿意吗?”

    何立尧的眸子闪着亮晶晶的光,等着邵勋的答案。邵勋微微一笑,脸上笑意正浓,“我愿意。”

    相同款式的素圈被套在邵勋左手的无名指根,两人十指相扣,紧握着不放。

    “我…你怎么会突然想到求婚?”

    两人坐到观众席的第一排,十指紧扣肩靠着肩地悠闲坐着,何立尧望着台上的宣誓台,那里仿佛还站着他和邵勋的影子,。

    “就是突然想了呗,”邵勋说得随意,这是付苼给他安排的,他不过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npc而已,哪儿能知道付苼怎么想的?

    不过有件事是需要澄清一下的,“这是结婚,我们老夫老妻了还需要求婚吗?”

    说着用右手推了推何立尧的脑袋。

    “不需要,”何立尧低头看着晃他们扣在一起的手,像个小孩子般甩来甩去,“不过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天。”

    有最庄重的教堂,他最爱的人,在进行最神圣的仪式,说出这世间最美的情话,做出最让人安心的保证。

    他年少时的爱情,有了最圆满的结局。

    两人在教堂坐了一整个下午,等夜幕四垂,邵勋才催着何立尧去换衣服回家。

    趁着何立尧换衣服的时间,邵勋又悄悄溜回了教堂,在为数不多的几个花篮里翻找着自己早上放的微型摄影机。

    “不是说走了吗?你怎么又到教堂来了?”

    何立尧换好了衣服没见着邵勋,又一路找了回来。手里正握着微型摄影机的邵勋突然一僵,咬咬牙捧着花束对何立尧道:“我想拿点花回去,不然可惜了。”

    “可是你不是不喜欢花的吗?”何立尧不解,何立尧还记得大学时情人节他送邵勋花,被吐槽了好一阵,说那是女孩子才喜欢的东西,他并不感冒。

    邵勋一愣,他小时候长得像女孩子,常被同龄人调戏说是花姑娘,他那时年纪小,还不懂花姑娘的含义,讨厌这个外号后,就顺便讨厌起了花。

    他没想到何立尧还记得,但为了不暴露摄影机,他只能硬着头皮回道:“这是我们婚礼的花,我拿几朵回去做纪念怎么了?”

    这理由找得邵勋自己都没理由反驳,而何立尧则是一样,温声应道:“好。”

    …

    何立尧刚一打开门,就听见付苼的声音从饭厅传开,“老公,你回来得刚好,我们正准备开饭呢。”

    吃饭时何立尧忘了摘下手上的素圈,手才刚扶上碗,就被何母注意到了,“你这手上戴的什么?还怪好看的。”

    “没…没什么,就我的商场的会员卡送的礼物,”何立尧紧张的摸上素圈,一边悄悄地偷看着付苼的反应。

    何母年纪大不懂这些好糊弄,但是付苼可就不一样了,万一察觉到了什么…

    出乎意料的是,付苼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往他这边看,只认真的吃着饭。

    没注意就好,何立尧不由得松了口气,他现在才和邵勋和好没多久,可千万不能被这些外人给影响了。

    而付苼正在和1973吐槽,“你说他都不能编一个好点的理由?商场的会员卡能送这么贵的东西嘛,这可是花了委托人小一万块钱呢。”

    [是他不识货,别太生气了。]

    与此同时,邵勋正躺在沙发上,把今天偷拍的视频从摄影机里导入电脑,再给付苼发过去。

    “叮咚~”

    付苼偷偷在桌下划开了手机锁屏,看到一个又一个的压缩包,会心一笑,眼神直往何立尧身上跑。

    “怎么了?”何立尧被付苼看得有点心虚,不自主地摸摸脸颊,“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付苼摇摇头,给他夹了一块排骨,贤妻人设上线,“没有,就是看你脸色不太好,肯定是最近太累了,你多吃点饭。”

    贤妻良母人设太久没上线,何立尧还有点不习惯,但只要不是怀疑他,就没有什么值得他费神的。他含糊应了一句。

    倒是低头吃饭的何母还抬头看了她一眼,摇摇头没说话。

    她当然懂素圈戴左手无名指的含义,只是不好说罢了。何立尧她现在管不了了,只能随着他去,只希望他能好好守住这个秘密,别让付苼发现。

    而她,还是趁还活着的时候,多看看她孙子吧。

出轨丈夫变“情敌”23

    Xun:你还不和他提出离婚吗?

    邵勋忍不住又催促付苼,距离上次他和何立尧在教堂结婚,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了。

    前半个月付苼借口说证据不足,又让他拍了好多他和何立尧的亲密照发过去,但是直到现在,付苼迟迟没有动作。

    FS:再等几天,你别急。

    [执行者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婚啊?]1973都替邵勋着急了。

    付苼给孩子兑好奶粉,用手腕处试了试温度,见合适了才塞到孩子嘴里,逗趣道:“安安,我们明天就看爸爸的好戏啦。”

    安安就是那个早产的男孩,在医院住了两个多月的他现在看起来和其他宝宝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瘦小一点罢了。

    “我想想时间啊,如果时间快的话,大概就这半个月吧,”付苼食指点着下巴,看着孩子笑得灿烂。

    她把孩子交给何母,走进书房打开电脑,插上一个银灰色的u盘,一个个文件夹按着名称上的时间顺序排列,付苼握着鼠标滑上滑下几次,有些纠结。

    “发哪组照片比较好?”付苼舔了舔下唇,牙齿无意识的撕咬着死皮。文件夹里都装着邵勋拍的照片或者视频,从婚礼到两人约会,无一遗漏。

    最后付苼还是选择了一组何立尧和邵勋的日常照,图中的两人正肩并着肩,低头在柜台前选购东西,唯二劲爆的两点就是他们紧扣在一起的手,和柜台前标幅上的四个大字——“****”。

    她把图片发给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最后还补充了一句,贴的时候注意遮住脸哦。

    等她做好的所有事情,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何立尧新开学带的高一新生,教学任务没有高三那样重,除了邵勋约他出去,其余时间基本都能按时回家吃饭。

    “等等,我们坐下来聊聊。”晚饭过后,何立尧喊住了正准备去洗碗的付苼。

    “妈,你也坐下。”何立尧表情严肃,似是要宣布什么大事。

    但何立尧迟迟没开口。就在付苼和何母等得不耐烦时,他突然望向付苼,面色凝重的说了一句话:“我们离婚吧。”

    ???

    何立尧他在想屁吃?她都还没提呢,他居然先提了?

    付苼被惊在原处还没做出什么动作,何母就先吼了出来:“我不同意!”

    何母怒瞪着何立尧,手掌重重一下拍在大理石餐桌面上,发出有点闷的“啪”的一声。

    何立尧没理会她的反对,只又同付苼说了一遍,“我们离婚吧。”

    “他怎么突然就说离婚了?是我装贤妻良母装得不好吗?”付苼委屈,她为了这个人设可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何立尧居然还想离婚?

    拥有众多影视剧经验的1973终于有了回会答的题,[也不是很突然。你没发现这半个月他对你的态度和之前有些不同吗?]

    哦?

    付苼细细回忆,最近半个月何立尧虽然还是照常到点就回家,但是对她的态度倒不似刚出院那会儿那么好了,在家都经常避着她,原来是早有警告。

    也怪不得她偶尔有几次发现何立尧窥视自己的目光,其中混杂着纠结和愧疚,她起初还以为是何立尧仍对她摔倒的事念念不忘,从来没往离婚的方向上想。

    也是,无论换做是哪个同妻,也不会觉得自己的丈夫想和自己离婚的,毕竟他们可是需要自己这个他们所认为的“生殖工具”与“保护伞”。

    “为什么?”付苼上半身向前一倾。双手紧紧握住何立尧带着素圈的那种手,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何立尧先是一愣,有些愧疚,但最后爱情还是战胜了道德。

    他抬手把自己的手抽出,没有回答原因,还是重复着那句话“我们离婚吧”。

    “不行!不行!”

    何母直接站起身来,抡起膀子就往何立尧身上招呼,何母虽然患病,但身子骨依旧强健,一下一下的落在何立尧身上,五六下过后,何立尧也忍不住闷哼。

    娘心都是肉长的,何母慢慢的也停下了手,瘫坐着看着他,脸上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她以为有了孩子之后何立尧就会收心,还傻傻地期盼着他的二胎,却没想到何立尧居然想离婚!

    “妈,你先冷静下,”何立尧叹了口气,语气里带了恳求。何母气累了,闭着双眼摆摆手,让他离自己远点。

    话题又回到了付苼和何立尧的身上。

    “凝眉,我知道你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

    [但是我们不合适…]

    1973昨天晚上和付苼看了一期渣男语录视频,现在何立尧一开口,1973下意识的接了下一句。

    “但是我觉得我们不合适,”何立尧全美无缺的复述出了1973的所有字,然后又开始念起了好句好段。

    “我们在一起经历了时光四年的磨砺,从你的二十三岁到现在的二十七,从我二十八到现在的而立之年,我们在不断地融合,碰撞…”

    “…在那三年里,我以为我是爱你的…”

    被故作文雅的句子荼毒得不成样子的付苼出言打断,“但是你现在发现,那不是爱,只是对婚姻、对妻子的一个责任对吗?”

    [执行人你没说完,还是对一个家庭的责任。]1973骄傲开口,呵,它昨天被渣男语录恶心到了,可是记得明明白白的呢。

    “闭嘴。”1973乖乖地开启了静音模式。

    何立尧被付苼打断,脑中原本想好的句子也止在嘴边。半晌才吐出一个“嗯”。

    呵,渣男!

    付苼还没忘记她的人设,努力隐下脸上的鄙夷,换上了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她还担心不够逼真,特地在咬了一口嘴里的软肉,硬生生逼出几滴眼泪来。

    “就真的要离婚吗?能不能不离?”付苼指尖攥着围裙,眼眶里的泪一滴接一滴的流下。

    何立尧侧过脸,不再看她。

    何母早在付苼打断何立尧的话时就去了次卧看孩子,何立尧大了她管不了,只能把精力放在孙子身上了。

    “那安安怎么办?”付苼捂住嘴,悄悄地打了个哈欠,她现在是哭不出来了,还是不谈感情说说正事吧。

    听到安安,何立尧终于放松了些,“你离婚了带着孩子不好过,孩子给我吧,你随时都能来看。”

    “家里的房子钱全部都给你,我只要孩子。”何立尧语速飞快,像是把财产留给付苼,他就能安心似的。

    果然是存的这个心思。付苼冷笑,想让孩子转移何母的注意力,然后自己和邵勋双宿双飞?

    只可惜孩子不能给你,房子和钱不能给你,就连邵勋爱的,也不是你。

    “嗯…你等我好好想想。”付苼快速转身,连忙往主卧走去。而她身后的何立尧又加了砝码,“你还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我都给你。”

    回应何立尧的是“砰”的一声关门声。

    “艹,渣男!”

    付苼抚住心口,靠在门板上大喘气,她差点都要抑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爆骂何立尧一顿了。

    “不过我刚才哭得还不错吧?”她可是为了艺术献身,狠咬了好几下呢。

    [不错,起码不是干嚎,但是执行者你就真的把孩子留给他吗?]

    “留给他?除非明天星际联盟自毁,不然就是做梦。”

    付苼缓匀了气,扑倒在床上坏笑,“等明天就有好戏看了,他到时候哪里还有功夫想着孩子?”

    到时候何立尧怕是自顾不暇呢,何立尧突然提出离婚,里面恐怕是少不了邵勋的功夫。

    不过既然邵勋敢插手打乱他的计划,就得做好接受惩罚的准备,她可是真情实感的哭了那么久,总得连本带利的找回来。

    她翻了个身望着曾经被何立尧泼了酒而留下污渍的墙壁,心中对邵勋的结局有了另一个计划。

出轨丈夫变“情敌”24

    清晨,校园里的花草沐浴在初晓的阳光下,泛着一层好看的金色。

    平时无人问津的公告栏也在这样一个完美的早日,迎来了它这一年里,最值得骄傲的时刻。

    一堆学生围在公告栏周围,对着上面的照片指指点点,时不时地有几声疑问和不可置信的声音传出。

    “你们在干什么呢?”张平走到公告栏前,厉声吼退了那些早到还不去教室的学生。等他好奇地往公告栏上一看,脸色就如同老式胶片机,“唰”的一下变黑。

    公告栏是被贴了三张五寸左右的照片,照片上的其中一个人他认识,正是他昨天才在晨会上点名表扬了的高一班主任——何立尧。

    而照片的周围的公告栏空白处,还被红色油漆喷上了几个大字:

    “何立尧是txl!”

    张平现在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气,愤愤地扯下公告栏上的照片,气冲冲地回了办公室。

    虽然何立尧现在带的是高一,但他依旧是早早的到了学校,此时正在班级讲台上坐着,准备到点儿了守着学生早自习。

    只是他总觉得今天的学生都怪怪的,每个进来的学生都用着一种怪异的眼光悄悄窥视着他。他右手覆在左胸口处,轻拍了拍。

    心跳这么快,不会出什么大事吧?

    “何立尧,你跟我来办公室!”张平在办公室没找到人,只能来班上找了。

    “好的主任,”何立尧立马跟了上去,走时还不忘给几个正在幸灾乐祸坏笑的学生一个警告的眼神。

    新一届的就是麻烦!

    “把门关上,”张平坐在办公椅上,愁闷的看着何立尧,嘴里更是一直叹气。

    他大学实习时教过何立尧半个学期的物理,何立尧也算是他的学生,本来看着他大好前途光明无限,却没想到何立尧干出这种事。

    “你来解释解释吧,今天早上我在公告栏看到的。”张平把手中的照片放在办公桌上,一张一张在何立尧面前摊开。

    “我…”何立尧一把抓过,捏在手里,颤抖着的双手带着照片都在空气中缓缓抖动,“这是在哪儿来的?”

    为什么他和邵勋在一起会被偷拍,还会被洗成照片出现在主任手里?他来来回回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是谁会做这么无聊的恶作剧。

    他是人民教师,最需要注意的就是品德端正,容不得一点污点。这些照片若放在常人身上还无所谓,但对于何立尧,就是一把直刺心脏的刀,而何立尧,半分抵抗能力也无。

    而张平接下来的话更让他觉得五雷轰顶,“是我在公告栏上拿下来的。”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何立尧一眼,言外之意不外乎就是,有很多人看过了。

    张平还没有等到何立尧一个合理的解释,手机铃声就开始上线。

    “喂,校长,”张平还以为校长是有什么急事,语气带着几分讨好。

    但随着对面的声音怒气越来越大,他的脸色也愈发沉重,中途还抬起眼皮看了何立尧一眼,意味不明。

    何立尧在办公室里等着抓肝挠肺,张平那个眼神让他莫名感到背后发凉,他甚至脑海中有个最差的猜想,他该不会是…完了吧?

    十几年的寒窗苦读,将近十年的努力工作,就在这一刹那,化为泡影。

    最后结果正如何立尧所猜想的那样,他真的完了。

    “你今天可以回去了,”张平挥挥手,脸色差到极点,看到何立尧还愣在原地,再想起刚才校长说的话,张平一口怒气涌上心间。

    “你知不知道你这次闹得有多大?不仅是学校公告栏有你的照片,就连教育局的公告栏上都有?现在上头已经下了命令,让你停职等调查。”

    说是等调查,但证据都摆在众人眼前了,谁能保得了他?就算是他岳父也不成,更何况人家还不一定愿意保。

    何立尧如何倒是其次,张平真正担忧的还是自己,何立尧捅出这么大个篓子,即使他不需要背负连带责任,但他手底下的人出了这种事,影响他的晋升倒是有可能。

    张平此刻怒气滔天,何立尧也只得低垂着头,慢慢地往校外走去,一路上还接受到了来自学生,老师甚至清洁阿姨的异样眼光。

    他走到了公告栏前,上面的照片被张平拿走,但用红色油漆写的字自然大喇喇的在那儿,鲜红的颜色在日光的照射下,愈加明亮耀眼。

    “麻烦让让,”一个清洁工提着铁通走来,手上还拿着工具,开始认真的处理着公告栏上的油漆。

    “唉,txl怎么了嘛,都是喜欢,又不是见不得人,人…”清洁工在那里嘀嘀咕咕的讲着些什么,说出断断续续的话却让何立尧如同醍醐灌顶。

    是啊,txl无罪,他有罪的不过是他婚内出轨而已。

    那要是,他已经离婚了呢?

    学校的时何立尧没告诉邵勋,在这件事情里,他和邵勋都是受害者,他自然将邵勋排除在了嫌疑人之外。

    他现在要做的,不过就是静观其变等待时机,从整个事件背后的操盘者手中,抢过主导权。

    家里的付苼还在兴致盎然的喂着孩子早饭,她边喂边和1973嘚瑟,“你看着吧,今天过后,何立尧肯定要受大打击。”

    到时候何立尧也没工夫处理离婚的事情,在他人生遭遇最大打击的时刻,她温柔的陪伴着他,等他陷入低谷深处,她这道唯一的光再来狠狠踩一脚,任务自然圆满完成。

    [可为什么我觉得不一定呢…]

    1973觉得它的执行者把何立尧长得太过于简单了,虽然何立尧是个恋爱脑,但是不至于什么都能力都没有,任由付苼欺压。

    “哼,你看着吧,就算明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他何立尧也不可能翻出我的手掌心。”

    何立尧回家仿佛就像一个没事人似的和付苼打招呼,看得付苼是一愣一愣的。等付苼给孩子喂完饭后,何立尧牵着她的手把她带进了书房。

    “凝眉,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何立尧牵着她的手,和她一同站在书房墙壁上挂着的结婚照下。照片中的付苼笑得拘谨羞涩,而何立尧确是木着一张脸,两人搭配在一起,着实有些不搭。

    “什么事啊?”付苼轻笑着问他,内心却狂喜。

    他急了他急了,他终于来找我帮忙了!

    “你可不可以给我们学校领导打个电话,就说…我们自己离婚了。”何立尧小心翼翼看着付苼,生怕错过一点她的表情变化。

    说他们离婚了?付苼皱着眉头,想着何立尧这样做的用意。

    他不会是想洗白说自己单身,他和邵勋只是自由恋爱吧?

    现在的法律条文虽然还不规定男女至上,但是LGBT这些小众群体的力量还是不容小觑。

    如果何立尧因为取向问题而受到惩罚,那LGBT群体肯定不会坐视不管,这时何立尧就有了最大助力,学校即便想辞退,也会因为当时他们的的合同而遭受阻拦。

    这样想想,这个计谋倒真的是完美无缺。

    [我就说吧,何立尧还不至于蠢笨到那个地步。]

    好歹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那么多年的人物,要是这么点事何立尧还应付不过来,那他可不就白混了嘛?

出轨丈夫变“情敌”25

    时间滴滴答答的流走着,自何立尧问出口后,付苼就再未发一字,何立尧等着也有些泄气。

    “发生什么事了吗?”付苼缓缓地问了一句。作为始作俑者,她当然知道何立尧求助于她的原因,不过她就是想听听,何立尧对这次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何立尧本就心烦气躁,虽然是他求助于付苼,但付苼这样一问,他还是有点不耐烦。

    而且事情太过特殊,他也怕付苼察觉到什么,只能含糊带过,“学校里出了点事,你就帮我和领导说说吧。”

    这个还叫出了点事?

    付苼反握住男人牵她的手,乖乖答应,“好啊,”顺便还告诉了男人一个新消息,“反正我明天就要回学校上课了,但是我会讲的。”

    得到了确定的答案,何立尧不由得松了口气,只要付苼说她与自己已经离婚,外界对他的异样眼光就要少很多,最后即使还有那么一部分人对他鄙夷不屑,那也不足为惧。

    至于付苼说的回学校上课,他倒是没多问,付苼离生产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要换做其他老师,早回去上课了。

    有了确定的答案,何立尧也松了神,刚好此时邵勋的电话又打了进来,他朝付苼点点头,转身出了家门。

    “1973,我不想和他装了。”

    什么跌入低谷再来打击一次什么的,真是费心又费力,她现在只想给何立尧致命一击,从此再无爬起来的可能性。

    付苼的手机一次接一次的响起,拨打电话的是曲父曲母,他们应该是知道了何立尧的事情,电话才打的急促。

    不过付苼并不想接,她这时正在给我脸上擦霜抹粉,力求画出一个最自然的憔悴妆。

    现在何立尧出门了,正是对付何母的好时机,而对付何母最好的办法就是,请出曲父曲母。

    果不其然。在付苼拒接第二十七个电话之后,手机终于停了下来。门铃声也随之响起,她听见何母去开了门。

    “你儿子呢?”曲母火气有点冲,说话夹枪带棒的。

    她今天一上班就听到同事在讨论何立尧,她还以为是何立尧得了什么好职称,结果一问,呵,居然是他txl!

    想她当初还高高兴兴的和同事炫耀,说自己找了一个不管是品行还是相貌,都一顶一好的女婿,现在想起来,真是啪啪打脸。

    家中女儿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也无心上课,直接找其他老师代课,连忙奔往付苼家。

    “妈,”付苼从房间里走出来,拉住曲母的手,不停的给她使眼色,让她别再说了。

    何母还没搞清楚状况,还笑着给曲母报上何立尧的行踪,“立尧刚刚回来了一次,现在应该在学校上课呢。”

    这不答还好,一答可就不得了。曲母本身就还在气头上,因着付苼她才勉强压下了吞天骇浪的怒火。

    何母这一说,付苼给曲母的怒火封印立马解除,曲母怒火登天,猛烈之势像是要毁天灭地。

    “他还上课?他都被停课了还上什么课,我看是在和他的小情人卿卿我我吧。”

    这还真是,付苼默默地在心底给曲母点了个赞。

    何立尧出门是为什么她不知道,但她知道何立尧现在肯定是和邵勋在一起,从曲母打第一个电话来开始,她就在心里有了计划,当时就打电话给邵勋,让他拖住何立尧早点回家。

    小情人?该不会是…

    何母脸色骤然一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曲母看她这样,还有什么不知道,摆明了就是做贼心虚。

    她带着付苼在沙发上坐下,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哽咽问她,“你都知道了?”

    付苼点点头,脸上的笑在妆容的映衬下,黯淡憔悴,曲母看着更加心疼,仿佛又给胸腔中的怒火浇了一桶油,隐隐有翻天之势。

    “这事你不该给我们一个解释吗?”曲母厉声吼道,吓得何母一怔,脸色与付苼的有的一拼。

    “这事是我们家立尧的错,”何母的认错态度积极,但这也并不影响她为何立尧辩解洗白,“但是这不是男人的通病吗?他回来了我一定好好说他,让他和断得干干净净的!”

    想当年何立尧他父亲也还不是出轨,同为女人,忍忍不就是了吗?

    男人的通病?付苼扯扯嘴角,这要是男人的通病,上个世界的龙霄怎么没这样?龙霄可是把她放在心尖上捧了一辈子呢。

    何母这话曲母听了也火气大,直接举了个例子,“我家老曲怎么没这样?你还在为你儿子开脱呢?”

    “我没,这事的确是他做错了,出轨是他不对,我不会护着他的,”何母说完,又小声的问道:“亲家母,你说的那个停课是怎么回事啊?”

    因为何立尧出轨就被停课?这是不会过分了?其中有没有曲父曲母做的手脚?

    停课二字成功的让曲母又记起了那些不堪入眼的照片,“你家儿子和那个狗男人的照片都被贴到学校公告栏上去了,就连教育局都有他做那些腌臜事的照片,你说停不停课?”

    什么?那岂不是…何母面如死灰,刚才做好的心理建设陡然倾塌。

    曲母紧接着嘲讽道,“你家儿子硬不起来就算了,还非得糟蹋我家凝眉?我告诉你,这事必须得离婚!”

    她有抱住付苼。低声哄道,“听妈妈的,我们离婚好不好?那种男人配不上你。”

    曲母现在对何立尧母子是憎恶与气愤,对付苼就只剩下了自责愧疚与怜惜。

    如若她当年不急着催付苼结婚,在结婚之前把人彻底看清楚,她的宝贝女儿也不至于受这种委屈。

    “我没事的妈妈,昨天他已经和我提出离婚了,我也答应了,”付苼说话带了一点鼻音,“不过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罢了。”

    “什么?”曲母猛地一下推开她,看着付苼确定她说的真假,她女儿都还没提何立尧居然就提了?这是把她女儿当什么了?

    何母听见付苼交代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心里暗道要完,昨天晚上何立尧还特意来次卧劝过她,让她别插手离婚的事,至于孩子,他肯定会争取过来的。

    但今天闹出了这么大的事,孩子…还能留给她吗?何母越想越心惊,连忙摸出手机,给何立尧打电话。

    只是现在的何立尧正在邵勋的温柔乡里醉生梦死,电话一响就被邵勋挂断,继续着他们的交流大业。

    曲母听完昨天的事情经过后,果然不答应,“孩子不能留给他!”

    她看到照片时就隐隐觉得,以何立尧的性取向,和付苼结婚定不止被何母逼婚那么简单。何立尧主动离婚后还想要要孩子,让她心里的猜测更真了几分。

    说不定,他当初结婚的目的就是为了孩子,而她的凝眉,则是沦为了何立尧需要的一个生殖工具而已。

    “那是你辛苦怀胎生下的孩子,绝对不能不要,”曲母又担心付苼会觉得孩子以后会是个拖累,开始劝她,“如果你实在不想带,可以留给我和你爸爸,反正我明年就要退休了,还可以陪陪我。”

    不管孩子是她和付苼谁带,都绝对不会留给何立尧,合了他的意。

    当天,曲母就带着付苼和孩子回了家,至于何母的阻拦,曲母一个眼神过去,何母立马歇气。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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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被降级了怎么办介绍:
付苼是星际联盟里最高等的执念收集者,不过她最擅长的不是收集执念,而是骂人。
骂得人家气急攻心直接投诉的那种

就当付苼骂哭第23611个委托人时,她突然接到上级通知,让她作为执行者去各个世界完成执念。

从最高等收集者变成最低等的执行者?

付苼表示:不,我不要!

上级微笑:不,你要,听我的好吗。快穿之被降级了怎么办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快穿之被降级了怎么办,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快穿之被降级了怎么办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