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再做“扶哥魔”19
卫清扬浑浑噩噩地走到饭桌旁坐下,像个机器人一般,开始了他的动作。
就连吃饭时夹菜,也是毫无生气地夹着自己面前的,一口饭一口菜,如此重复。
“哥哥!”付苼摔下筷子,不满地吼道。
但卫清扬仍像无所察觉一样,还在持续着他的动作,单调而机械。
付苼深吸了一口气,把他面前的那盘已经被他夹得少了三分之一的菜拿开放到一旁,冷眼望着他。
卫清扬终于有所动作了,他抬头静静地看了付苼一眼,伸出手又将那盘菜端回自己面前,埋头吃了起来。
“哥哥你能不能别这样,”付苼将菜又一次端来,只不过这次是端到了自己面前。但对卫清扬仍然毫无作用,他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另一道菜上,丝毫不理会付苼。
“你这样到底是欺负谁呢?”卫清扬这态度真是惹恼了付苼,她这次比之前做得更绝,直接端起桌上的菜,全倒进了垃圾桶里。
“我没欠你什么吧,叶寒冰怎么对你了你去找她啊,对我冷暴力做什么?”
“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为了叶寒冰那个女人值得吗?”
不过就一拜金的女人,心思还不怎么正,卫清扬喜欢了几年难过一下是可以接受,但是好歹也得有个度吧,像这样臭着脸冷暴力给谁看呢?
付苼越想越气不过,最后直接将筷子往地上一扔,气冲冲地跑出了家门。
被震耳欲聋的关门声惊了一瞬的卫清扬看了眼门的方向,最后缓缓地伸出双掌掩住了自己的面庞。
然后就是微弱的哭声,再慢慢过渡到嚎啕大哭。
卫清扬向来是情绪来得快去得慢,他哭了十多分钟,都还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他不过是在找个发泄的缺口罢了。
几年的欢喜付之东流,不仅如此,他自以为的默默守护还被嘲讽。
无论是哪一件,对他都是放血割心。
“吧嗒,”门被人从外面开启。
卫清扬哭得正在兴头上,他只死命抑住自己的咽喉,让它不要再发出令他羞愧难当的哭声。
他本不该这卑微的。
精心为付苼挑选的粉红色小兔子拖鞋出现在他视野,他顾忌着脸上的泪痕与可能红肿地双眼,不敢抬起头来。
粉色拖鞋的主人蹲了下来,紧接着,就是一罐接一罐的不同种类品牌的酒,被放在了卫清扬视线范围内。
“我听说情场失意的人就是脸皮薄,而这时候最重要的,就是递给他一瓶酒。”
付苼强撑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卫清扬不自禁恍了恍神,他抬头看着带着淡淡笑意的给自己递酒的付苼,眼泪如同开了闸的洪水,喷涌而出。
他也没研究手里拿的到底是什么酒,直接开了瓶盖,对着瓶口咕咚咕咚地大口往肚子里灌。
直到一瓶酒见底,他才醉醺醺地与付苼坦言:“我其实没有多难过,我就是气,我气我自己的眼光怎么差,我气我怎么被她骗了这么久,亏我还想给她一个安稳的家,让她不…”
卫清扬说得含含糊糊,付苼没听清。
她凑近卫清扬,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等着他继续酒后吐真言。
“她不仅现在骗我,她以后还骗我…”
“她一点都不爱我,所有的都是她骗我的…”
后面卫清扬再说了些什么,付苼已经无暇顾及了,她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卫清扬那句话:“现在骗他,以后也骗他。”
他怎么知道以后会被骗?
其中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猫腻?
付苼装作故作不解,她温柔又好奇地问向卫清扬:“你怎么知道她以后还骗你啊,她骗你什么了?”
醉酒的卫清扬早已把警惕抛之脑后,他伸出手来指着付苼,两坨绯红的双颊和迷离单纯的眼神撞入付苼眼里。
“我就是知道,”卫清扬眼尾微红,他噘着嘴看着付苼,委屈又不满,活像个不被相信的孩子正与大人闹脾气。
“她骗我钱了,骗了好多好多钱呢。”
这下付苼可以肯定了,卫清扬的确是有什么秘密瞒着她。
他不是一直在默默守护叶寒冰吗,即使用钱也不会用太多,更何况也不是叶寒冰骗的他,所以他到底有什么秘密?
“叶寒冰怎么骗你了,她骗了你多少钱啊,我们去找她要回来。”
卫清扬趴在桌子上,下巴垫在桌面上,又哭又笑地开口:“你找不到她的,找不到的…”
付苼还想问点什么套一点话,可卫清扬已经趴着睡了过去,纵然付苼大声喊叫大力推动,他也毫无反应,只有鼻息间忽长忽短的酣睡声,还在理会付苼。
什么具体的都没问到,付苼叹了口气,顺手在旁边拉出一张椅子坐下,审视又探究地看着卫清扬,大脑快速转动,要怎么样才能使卫清扬自己把秘密乖乖送上。
“1973,出来聊聊天,”付苼叫出了很久未与她说话的1973。
说起来1973近来也怪,平时都是时不时地与她逼逼两句问问题的,最近怎么这么安静了?
[聊什么?]
付·想被帮助·苼:怎么这么冷淡,我是被抛弃了?
“聊聊你最近为什么话这么少,”付苼故意一诈,“你该不会犯了什么错,被惩罚了吧?”
1973立马给付苼甩了一段电子哔哔音,边放边说:[我没有,即使犯错被惩罚我也会带上委托人你的。]
狠人…狠系统。
调侃完的付苼没忘记自己把1973叫出来的本意,她正色道:“你说为什么他能那么确定,以后叶寒冰会骗他呢?”
[那你为什么能确定他说的是真的呢?]
“酒后吐真言啊。而且之前几个世界你不也看到了,灌醉了酒套话还蛮有用的。”
[那还有酒后胡言乱语呢,委托人你别太自信,我下了。]
1973电子音刚落,就发出了一道比平时声音更大的电子音。
“1973?”付苼急忙喊了一句,然而并没有得到回应。
一堆怪事摆到付苼面前,她心如乱麻,只能挑起最重要的那根,细细地开始理。
她并不觉得卫清扬的那些话是胡言乱语,卫清扬知道叶寒冰以后会骗他,知道以后…
付苼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她震惊地看向熟睡的卫清扬,瞳孔微微张大。
卫清扬他该不会是…
拒绝再做“扶哥魔”20
卫清扬从床上醒来时,外面天色已经漆黑。醉酒并没有给他留下头痛的后遗症,他摇了摇脑袋,光脚踩在地上出了房门。
客厅的窗帘没有拉上,不知道从哪里射进来的灯光照进了饭厅,让他依稀能分辨出家居的轮廓。
醉酒前的画面一帧一帧地涌入脑海,卫清扬慢步坐到中午他坐的那个位置上,手肘抵在桌上,用手掌支住额头,内心满是对付苼的歉疚。
无论叶寒冰对他做了什么,那也始终是他与叶寒冰两个人之间的事,不该对付苼那样的。她还筹划那么多事情,帮自己准备表白,按理来说,她也是受害者。
最应该怪的,只有叶寒冰。
“吧嗒,”饭厅的吊灯骤然亮起,亮堂堂的一片,白色的大理石桌面上卫清扬的倒影也变成深黑,与桌面形成鲜明的对比。
“哥哥,你头痛吗?”
卫清扬循声看去,付苼正站在开关旁边,手还保持着打开开关的动作没变。他给付苼买衣服的时候没买过睡衣,现在付苼还穿着以前的、略微陈旧的、还泛黄的睡衣,正静静地看着他。
“我…”卫清扬才说一个字,付苼就走进了厨房,紧接着就是水龙头被打开的接水声,还有一声按钮被按下的声音。
几分钟后,水开了,声音从厨房传到饭厅,打上卫清扬的鼓膜。
“哥哥喝点温水吧,”付苼从厨房走出,手里还端着一个玻璃杯。
“你不生气吗?”卫清扬看着眼前那杯清澈透亮的温水,声音闷闷道。冷暴力有多伤人他是知道的,付苼她就不生气吗?
两盒曲奇饼干被放在了卫清扬面前,与之一同而来的,还有付苼带着浅浅睡意的声音,“是挺生气的。”
付苼坐到他对面,“不过后来想想,哥哥难过也是应该的,被喜欢的人欺骗那么久,换我我也会难过,所以也就不生气了。”
“而且生气也不该生哥哥的气啊,都怪那个叶寒冰,要不然哥哥也不会这样,”付苼无奈努嘴,面上释然又可惜,手上已经在帮卫清扬拆开饼干的包装袋,推至卫清扬面前。
“中午…对不起。”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是我哥哥嘛,哪里需要说这些,”付苼无所谓地笑笑,开始试探性地问向卫清扬,“不过你说叶寒冰骗你钱了,是什么时候呀?”
卫清扬头猛然一下抬起,眼底混杂着震惊与惶恐,身上的颤抖引得他手中玻璃杯中的水都一直在荡起波澜。
他假笑着道:“我说过吗,她没骗过我钱,可能是你听错了,或者…或者是我说胡话了吧。”
卫清扬说得磕磕绊绊,眼睛也移开视线,不敢看着付苼,他盯着饭桌左边地面上的图案,心神不宁。
好在付苼也很给面子的顺着他的话往下接,“也是,哥哥和叶寒冰一点都不熟,怎么可能替她花钱,肯定是喝醉酒了乱说。”
她嘴上相信了卫清扬的话,心底冷哼,这个卫清扬还真是不会骗人,硬是把她心底七成的判断,愣是增加到了八成。
…
五一假期很快就结束,付苼和卫清扬也回到了学校,等着他们的考试成绩。
毫不意外的是,成绩一到手里,卫清扬又被叫进了办公室,与他一起去办公室的,还有付苼。
被卫清扬拉着走到了办公室门口,付苼都还没搞明白,这次进办公室的怎么还有自己。
她好歹在这个任务世界已经认真学习了两个多月,这次的成绩比以往的哪次都要好,为什么还要叫她?
付·怕老师·苼:任务不易,苼苼叹气。
“这次的成绩你们有什么想法吗?”老吴指关节叩着桌面,坐在椅子上转来转去,轻松惬意。
“我会继续努力的,”卫清扬说得铿锵有力。
“我也会。”
老吴还没开口,一粒粉笔头倒是从她手中抛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然后直击卫清扬额头。
“你成绩比上上次考试退步了三十多名,你还好意思说好好努力?”
“但是我比起上次考试,进步了一百多名呢,”卫清扬说得坦荡,丝毫不介意自己上次考的是全年级倒数。
老吴瞪了卫清扬一眼,冷冷说道:“都全年级倒数几名了你还不进步一点,你是要直接退学提高我们班的升学率?”
紧接着老吴对卫清扬又是一顿狠批,才摆摆让他出去。看着卫清扬逃离办公室激动又开心的背影,付苼莫名地有点酸。
等卫清扬走后,老吴才一脸欣慰地望着付苼,语重心长地与她讲道:“你这次的成绩我看了,你要是能一直保持着这个劲头,到时候高考说不定还能考个一本。”
“啊,好,”害怕得要死的付苼囫囵点头,立马应道。
“高考的辛苦我都是知道的,”老吴满意地点点头,话音一转与她说道起了卫清扬,“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可以抽点空出来劝劝你哥哥,你哥哥他现在我感觉像是破罐子破摔,一点上进心都没有,这样下去不行。”
“啊,好,”付苼现在可算是明白老吴把自己叫来的目的了,敢情不是为她的成绩,而是9340卫清扬?
一堆老生常谈地鼓励话之后,付苼终于在上课预备铃的解救下,逃离了办公室。
“老吴今天上午还和你说什么了?”
卫清扬经历了两天前的醉酒后,已经慢慢调整好心态,恢复了往日的活力。他把碗里的大片卤肉夹进付苼碗里,迫不及待地好奇问道。
“她让我好好劝劝你,让你别破罐子破摔,好好学习,”付苼没好气地白了卫清扬一眼,开始重复起老吴的话。
她也想让卫清扬好好学习,以后有个能养活自己的工作,别让卫父卫母再逼着她“扶哥”了,但问题是卫清扬一点都听不进去。
借着叶寒冰这件事,她昨天劝了卫清扬整整一天,但卫清扬不是捂着耳朵不听,就是借口着有事把她赶出房间,她满肚子的心灵鸡汤毫无用武之地。
卫清扬扯扯嘴角,抱着碗小声嘟囔:“她和你说这个干嘛啊,我本来就是个破罐子了,摔了就摔了吧,也没什么好可惜。”
???
付苼:你是没什么好可惜的,但是委托人可惜啊。
拒绝再做“扶哥魔”21
卫清扬毫无斗志,付苼又开始与他讲起了大道理:“哥哥你得想想以后啊,你现在不努力,以后怎么办?”
“难道你就想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一生吗?”
“为什么不想?”卫清扬满头问号,看着付苼不解道:“我觉得这样很好,想要这样过下去不好吗?”
“我没有你们那样的大斗志,我脑子里没有学习,我只喜欢游戏,只喜欢玩,你懂吗?”
付苼强撑着的笑渐渐垮掉,“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你别劝我了,”卫清扬咬咬口腔内壁的软肉,看着付苼脸上纠结又欲言又止的表情,火气“腾”地一下爆发。
食堂里吵吵闹闹,加上付苼的表情与他的话,他脑子仿佛是被注入了铁铅,撑得他要爆炸。
他猛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手在身侧激烈的挥舞着,想要给自己的不适找一个缺口,他表情狰狞地朝付苼嘶吼:“你管好你自己不久行了吗,为什么要来管我?”
“我这也是为你好,你…”付苼后半段话没能说出来,她劝卫清扬好好学习的确是为卫清扬好,但不是没有存私心。
她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自己。
“为他好”这样的句子仿若一个从天而降的砝码,压在了卫清扬本就想要爆炸的头颅上,又一次地刺激到了卫清扬。
他双手叉腰,在原地踱了两步,开始真正的爆发,“为我好为我好,我这样就挺好的,别说其他的了好吗?”
“你不就是怕以后爸妈找你拿钱养我,不就是怕他们把你嫁给老男人吗?”
卫清扬半点不顾周围人向他投来的震惊目光,话不过脑子地就吼了出来。
付苼迷惑地眨了眨眼,拿钱养卫清扬她懂,嫁给老男人这是什么操作?
话一出口,卫清扬脑子一怔,他刚刚说了什么?那些还未发生但是有可能发生的事,他就这样说出来了?
他舔舔嘴唇,无力地坐下,望着呆愣地看着他的付苼,轻声道:“清禾,我说的那些事…”
那些事他都不会让他们发生的。
“你别说了,”付苼双眼通红地望着他,眼眶里像盛着一池春水,随着她一眨眼,满满当当的池面就随之一荡,最后再晃晃悠悠地平静下来。
而左眼像是承受不住,波面抖动几许,最后溢出眼眶一滴。
付苼对他挤出一个笑,本就饱满的水立马争先恐后地流出,“是我错了。”
虽然事情没搞明白,但这个时候,哭就对了。
她慌乱地伸手去扯桌上的纸巾,途中手臂还有意无意地碰倒了装着筷子的塑料镂空桶,她把脸上的泪擦干净,与卫清扬露出一个抱歉地笑,转身离开了食堂。
为了怕卫清扬追上来不好收场,付苼一出食堂门,就转身走进了食堂后的接开水点。现在这个时间,住校生都在忙着吃饭,偶有几个过来接开水的,倒也不影响她思考。
卫清扬现在好不好好学习她已经无暇顾及了,她想的是,要卫清扬怎么乖乖地吐出他的秘密。
“好巧啊,你也在这儿。”
思绪被打断,付苼不由得抬眼看向来人,她现在还没空去纠结褚来为什么像在她身上监控的事呢,他怎么又来了。
褚来清了清嗓子,装作没看见付苼打量且不善的目光,他在付苼旁边的空地坐下,转头看着她道:“其实我觉得,对付卫清扬的话,你哭就够了。”
他怎么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付苼皱了皱眉头,质疑他的提议:“要是是之前,我可能还会想着哭一哭逼他说出实情算了,但是今天中午,他那样的态度让我打消了哭的想法。”
从她到这个世界以来,大部分时间卫清扬都在对她好,弄得她都快要忘了,卫清扬之前对她可不是这副模样。
她要是真把卫清扬逼急了,事情没问出来还算事小,万一让卫清扬对她的态度变回了以前,那可就事大了。
她可不敢冒这个险。
“那你现在有什么好办法吗?”褚来眉宇间笼上一层愁绪,无奈问道。
连哭都不行了,她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卫清扬说出原委?
“没有,走一步看一步吧。”
…
没有追上付苼的卫清扬丢魂失魄地回了教室,他木木地坐在凳子上,看着自己右边的空位,怅然若失。
今天是他的不对,付苼那样是为他好,他知道的。只是他对于学习实在是提不起兴趣,被卫父卫母还有周围人念叨了十多年,他心里早对劝他学习的话语产生了抵抗情绪。
中午付苼讲的那些话,就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心里对于劝学的所有抵抗情绪,所以他才忍不住发火,还慌不择言地说出了那些话。
也不知道付苼会如何想。
他烦闷地抓抓头发,注意力一直在黑板上挂钟与教室门口间游走,心里的焦急随着秒钟的走动,一下一下地咯噔增长。
“叮铃铃——”
卫清扬所期待的上课铃声终于响起,而付苼仍没有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他从桌肚里拿出手机,又开始给付苼拨电话,而这次如同前几次一样,铃声不过刚响起,就被对方挂断,原本悠扬曲调也突然中断,变成了令人厌烦的嘟嘟声。
“好了,现在开始上课了,请同学们把注意力放到课堂上来,谢谢。”任课老师警告地看了卫清扬一眼。
玩手机被逮住的卫清扬悻悻收好手机,又继续往教室门看去,付苼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
她不会出什么事吧?
卫清扬一颗心骤然被吊起。
“所以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我的想法?”付苼凑近褚来,脸与脸只有十公分不到的距离。
褚来干笑两声,将头转开,心虚问道:“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在背对付苼的那一刻,褚来紧张地呼了一口气,飞快地眨动眼睛,想要借此平复激动的心情。
“我觉得你应该懂的,举个最明显的例子,给卫清扬准备表白那天,你怎么会突然问花还要不要?”付苼目光如炬,盯着褚来不断上下起伏的背部,像是要层层剥开他的血肉,看看里面住着的,到底是谁。
“我就是想…”褚来原本要说出口的话戛然而止。
他身后的付苼脸上带着看穿一切的笑,轻蔑地吐出了一句话。
“你想做什么呢,1973。”
拒绝再做“扶哥魔”22
“你想做什么呢,1973?”
褚来身躯乍然一震,他略微颤抖地结巴道:“你…你说什么呢,我不是1973。”
他眼睛紧紧闭上,嘴唇抿得发白,付苼她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啊,自己怎么这么快就掉马了?
“你怎么知道1973就是个东西呢,万一他不是个东西…是个数字呢?”付苼强忍住笑意,尽量使得声音正经且严肃,逼问着褚来。
“你你你…你才不是个东西!”褚来被惹恼,生气地转过身,委屈地看着付苼。
好歹也共事几个世界了,付苼她怎么这样说自己?
“哦,那你是个东西?”
付苼这下是真的忍不住了,放开声音大笑起来,全然不顾褚来黑得彻底的脸色。
“你能不能不要笑了?”褚来乞求问道。
她已经笑了快五分钟了,现在还在捂着肚子大笑,真不怕笑出什么毛病来。
“付苼!”
“执行者!”
褚来忍无可忍,他红着脸蛋不满地看着付苼,上下起伏地胸膛不断地从鼻腔里呼出怒气。
又隔了一分多钟,付苼终于止住了笑,她扯扯被她捂皱的衣摆,开始问起了正经事:“你怎么会突然变成褚来啊?”
她入职星际联盟这些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系统可以变成人的这种事。
褚来白了她一眼,撑着下巴望着她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
付·有被气到·苼:“那你一本正经地说个锤子?”
她还以为他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曲折原因呢,结果就这,就这?
可真是浪费表情,付苼假笑.jpg
“是你自己问我的嘛,”褚来委屈无辜地扯扯付苼衣角上的装饰细线,无节奏地拉扯着。
“系统前不久经历了一次卡机,等我恢复过来的时候,我就发现我可以操控褚来的身体了,而你那边我也同样能够接受到数据,”褚来在付苼眼前比比划划,给她理着大致过程。
从那次卡机过后,他就过上了褚来付苼两边跑的日子,一边要看着付苼有没有违规的操作,一边又要替褚来好好维持生活的常态,真是累到虚脱。
在辛勤的两边跑的同时,他还要想办法帮助付苼完成任务,此间种种,真是毁了他的系统后半生。
他本来是准备做好事不留名,帮了付苼就潇洒地回到她身体内,哪儿知道付苼如此火眼金睛,居然提前把他的计划是错了。
“那原来的褚来呢,你就不打算换回来?”付苼挑眉一问,1973现在占据了褚来的身体这么久,那原来的褚来去哪儿了?
“换回来,为什么?”褚来惊奇地看着付苼,没理解到她这样做的原因。他现在变成褚来,不是能更好地帮她完成任务嘛,不正好堵了她嫌弃自己没用的嘴吗。
“我的意思是,那原来的褚来,现在还好吗,不会因为你的存在,他就被抹杀了吧?”付苼仰天扶额,失望地摇摇头。
1973真是坚守本智商,即使他变成了人,智商依旧低得感人。
“哦,”褚来点头了然,他轻描淡写地说道:“原来的他死了,不然我也不会能进到他的身体里来。”
“正常死亡还是…?”
这也倒怪不得付苼想要刨根问底寻个缘由,虽然这里对她来说只是区区一个任务世界,她不需要对这里的人或其他抱有任何感情。
只是要是真是因为她们而夺走人的生命,甚至还抢夺人家的身体,她真的有点于心不忍,甚至可以说是不能接受。
褚来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和她解释:“当然是正常死亡了,他是因为心脏病突发,才在家里死亡的,不然我也不可能做出伤人性命,夺人身体的事情来啊。”
虽然他只是一个系统,但他还挺有原则的。
“那就好。”
付苼皱眉沉思,知道褚来是1973,付苼心里也没了那么多的防备,过了半晌,她才突然问道:“你是多久发生卡机的?”
会不会和卫清扬有变化是在同一时间?
“我想想,大概就是…就是卫清扬发烧的那个时候吧,你正在和卫父卫母吵架,那个时候系统就有些不正常了。”
他当时还以为是系统又出了什么大bug,还正担心会不会被主系统回收呢,结果就让他碰上了这样的天降的好事。
卫清扬发烧?付苼斜眼看了一眼正在无聊地玩地上石子的褚来。
她可能已经知道1973卡机的原因了。
…
付苼和褚来呆了一整个下午,两人商量着决定好了每天的定时定点交流时间,他们才在下午的放学铃声响起后,各自分开。
至于被他们遗忘了一个下午的卫清扬,他还在郁闷地往食堂走,他虽然现在一点进食的欲望都没有,但是在教室里等着也无可事事,只能随波逐流,跟着大部队来到了食堂。
没有了付苼陪伴着的晚饭,卫清扬吃着像是味同嚼蜡,原来最爱的饭菜现在被放至舌面,接触到上面的味蕾,也只感觉是毫无味道,难吃至极。
他像是完成任务一般,慢吞吞地将饭菜往嘴里送,然后木然地牙齿上下咬合几十次,再吞咽进食道。
像游离在世界之外的卫清扬没有注意到,就在他的右手边不远处,坐着一个眉眼舒颜,正在观察着他的女孩,而那个人,正是付苼。
她今天下午与褚来聊得痛快,但其实她早在褚来坐在她旁边时,她就已经拿出手机,给班主任老吴说身体不舒服,很轻松地便请了下午与晚自习的假。
本来想回家的她在食堂门口看见了卫清扬的背影,下意识地就抬步跟了上去,然后一直在注意着卫清扬现在的情绪变化。
卫清扬现在魂不守舍,是因为自己吗?
付苼按捺下心中的好奇,在卫清扬即将吃完之前,偷偷地溜出食堂,回了家。
等卫清扬在学校捱完几个小时的晚自习后,他飞快地跑回了家。
他自己有八九个小时没见到付苼了,他现在心里又急又慌,从刚开始的给付苼打电话被挂断,到现在打电话没人接。
卫清扬心里已经脑补了千万个关于付苼的可能性,是赌气还好,万一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他一打开家门,就大喊道:“清禾。”
拒绝再做“扶哥魔”23
卫清扬的声音回荡着漆黑的客厅里,他忽而记起,现在已经很晚了。
他蹑手蹑脚地在玄关处换了鞋子,轻手轻脚地走到了付苼房间门口,偏头凑上去听了片刻。没听到任何声音的他心里有些不安,他摸上了门把,轻轻向下一按。
门把手的尾端只在空气中划过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就此被卡住。
她回来了。
卫清扬不禁松了一口气,他想要敲门的手也在半空中收回。
这么晚了,别打扰她了。
他在门口静默了半个多小时,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
确认了付苼没在外面就好,至于她生气的事情,卫清扬觉得可以缓缓。人都在一个家里住着的,又在一个学校读书,寻个机会道歉也不难。
只是卫清扬的这个想法,可真就大错特错了。
第二天他起来时,在在客厅厨房都没有见到付苼的身影,而她的付苼的房间门没有再锁上,卫清扬打开一看,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的房间里,空无一人。
他连早饭都来不及吃,急匆匆地洗漱后,他就飞奔到了学校,等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时,他右边的位置,仍旧空荡。
时间滴答滴答地终于到了晨读开始的时间,卫清扬心心念念地付苼,也终于出现在教室门口。
付苼素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就顶着这样一张勿cue勿扰的脸,让卫清扬身旁的空位不再空荡。
而在她从门口走进到坐下的一整个过程中,她的目光没有在卫清扬身上停留过一秒,就仿佛卫清扬是一团空气,并不值得她为此停留。
“清禾…”
付苼才刚一坐下,卫清扬就轻声叫她,但付苼只漠然地看了他一眼,用着毫无波澜情绪的声音提醒道:“晨读已经开始了。”
说着,她就拿出了英语课本,将书立在桌上,阻断了卫清扬想要再说些什么的信号。
而刚一下课,卫清扬就想抓紧时间与付苼道歉,但他没想到,他才一转过身面对着付苼,与此同时一摞书就横在了他的眼前,它们用自己坚实的身体,阻隔了他与付苼。
“清禾,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卫清扬小心翼翼地将书斜推开一点,他趴在桌上就着那点就着那点缝隙,讨好问道。
“我怎么样了?”付苼一记眼刀飞过去,卫清扬瑟缩了一下身子,皱着眉头继续问道:“你能不能理一下我?不要这样…”
“呵,”付苼冷笑一声,伸手将被卫清扬推歪的书重新摆正,“说得好像我没理你一样,那就是了吧,我还是不要理你了。”
自知说错话的卫清扬懊恼不已,若不是现在还在教室,他真想跪在付苼面前,狠狠地扇自己两耳光,怎么他说话做事总能戳付苼怒点呢?
只是现在为时已晚,等他再想补救时,付苼已经像是一个回音接收瓶,任凭卫清扬如何自说自话地道歉,付苼都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
付苼上课有厚书遮挡,下课有厕所避难,对卫清扬不停地投过来的和解的信息全都与自己隔断。在嘈杂纷扰的教室里,她小小地一方座位,独有一片安然自在。
两人的冷战一直持续到了半个多月后的月考当天,这时候的卫清扬还在习惯性地在付苼面前道歉求原谅。
而这次的付苼对他的话不仅没有置之不理,而且将书推开一点,与他说道:“你既然是不需要我养,那你就给我看看,你是怎样不需要我养的。”
正在走神的卫清扬乍一听付苼说话,全身都紧绷了起来,他僵硬地转过头,对上付苼冷淡的眼神,紧张到说话变得结结巴巴:“什…什么?”
这半个月以来,他与付苼一直都像是他的单机交流,没想到这时候却突然得到了回应。
付苼叹了口气,漠视他道:“请你给我证明一下,你要怎么不让我养。”
说完,付苼也不等卫清扬反应,又将那一摞书推至原位,阻隔在两人之间。
将话听清楚又反应过来的卫清扬并没有多高兴,他萎靡不振地趴在桌上,唉声叹气。
这时候让他证明自己不用付苼养,无非就是要他这次考试考个好成绩,但是他最近别说复习了,就因为着冷战,他连上课都没心思听。
他能考出个什么成绩?
卫清扬眼睛左转右转,最后选择出了教室。
条条大路通罗马,能拥有好成绩的也并不是只有认真学习。
这次考试只是普通的月考,怕影响高三学生的情绪,学校也没有组织布置专门的考试,而是直接抽晚自习的空当,在教室里考。
考试时间很快便在“沙沙”的书写声中过了一半,卫清扬警惕地往左右看了看,确定老师还没有来后,将原本放在桌面上的左手慢慢索索地伸到了桌下,小幅度地动着,头也时不时地往下看着什么,像只做贼的小老鼠,胆怯又心虚。
他的动作能瞒过并没有到来的老师和认真考试的同学,但是却瞒不了付苼。自卫清扬手刚伸下去的那一秒,她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从左边桌下隐隐透出来的光。
作为一个在卫清扬的资助下拥有了手机的付苼,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她轻蔑地看了一眼,对卫清扬这种扶不上墙的烂泥彻底无语。她是逼得紧,但是考好考坏总得自己做吧,没想到卫清扬直接选择了作弊,也不知道到最后是骗得了谁。
抄至兴头上的卫清扬没注意到付苼的目光,他还正对着试卷奋笔疾书,他今天去找了一个之前认识的朋友,和他一起买了一份实时答案。
答案一点点地被发出来,卫清扬的注意力全被手机屏幕上的密密麻麻地手写字给吸引去了,对于外界的事物根本无暇顾及。
就在他快要写完第一个大题时,一道沉厚地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高三了作弊还有意思吗?”
卫清扬被吓得浑身一抖,原本拿着手机的左手也顿时一松,掉落在地。
他惊恐地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穿得西装革履地教导主任,明明是在开着适宜温度的教室,他额头上却忍不住冒出一层细汗。
教导主任见他愣着,便亲自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手机,深邃地眼睛往屏幕上瞟了一眼,颇有兴致地看着卫清扬。
还是个买答案的大群,这不就是给他抓作弊送人头嘛?
真好。
拒绝再做“扶哥魔”24
付苼到家把门打开时,就就看见家里灯火通明,玄关处也多了两双属于中年人的鞋子,再有客从厅里传来的电视剧声和被掩盖在其下隐隐约约地交谈声,付苼不难想到,是卫父卫母回来了。
她没准备上前与他们打招呼,只悄悄地关上门,换好鞋往房间走。
卫父卫母正坐在沙发上甜蜜地打情骂俏,见她回来了两人也丝毫未收敛,就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把她当成了空气。
“你哥哥呢,他怎么没回来?”卫母伸头往付苼身后望了望,等确定了付苼身后没人后,她一把推开卫父,坐直了身子问道。
以往都是卫清扬先付苼一步到家的,即使是后来两人关系变好,也是一同回家,现在怎么付苼回来了,而卫清扬还不见影子呢。
付苼毫无感情起伏地与卫母说道:“哥哥今天考试作弊,被教导主任叫走了。”
“什么?”
“怎么可能?”
卫父卫母齐声震惊道。
卫清扬有几斤几两他们心里还是清楚的,卫清扬就算成绩再差,但他这么多些年也拖过来了,要作弊根本不用等到这个时候。
而且他们也就是逼得紧,可从来没有用成绩威胁过卫清扬什么,卫清扬的作弊来得有些莫名。
莫非…其中有什么隐情?
卫父卫母对视一眼,卫母把战火对准了付苼,“是不是你作弊嫁祸给你哥哥的?”
卫清扬不爱学习不至于作弊,但最近一直认真学习的付苼可就不一定了,而且卫清扬最近与她关系这么好,代她顶罪也不是不可能。
卫母怀疑得有理有据,不过几秒钟付苼组织语言的时间,她在心里就给付苼定了罪:卫清扬的作弊肯定就是因为她,其中必然有她的原因!
“我没有,是他自己作的弊,关我什么事?”付苼要被这对夫妻的脑回路给气笑了,在得知儿子作弊后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骂儿子,居然是在帮儿子推脱责任。
真是世上绝无仅有,惊世骇俗呢。
“不可能!他对自己的成绩一向都不重视的,怎么会想到作弊?”卫母愤愤然道,她仍是不敢相信自己的乖儿子居然会作弊。
卫父握紧了卫母的手,厉声道:“你给我过来!”
听话的付苼乖乖走过去,但她留了一个小心机,与他们隔着一米半的距离。
她刚才大致算过了,要是卫父卫母突然对她动手,她有足够的时间能开门跑出去。
见付苼还算听话,卫父无意识地拍着卫母的手背,想着下一步的动作,片刻后,他又继续对着付苼发号施令:“跪下!”
他像一只暴怒的狮子,恶狠狠地盯着付苼,仿佛要将她拆吞入腹。
但付苼知道,她眼前这只看似威猛霸气的狮子,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她望着卫父旁边黑着脸的卫母,甜甜一笑:“我为什么要跪啊?”
为什么要跪?卫父也不知道,他只是觉得这样卫母会比较开心而已。
卫母坐在一旁神色凝重,看着付苼没有什么动作,既不阻止也不说让继续。
“让你跪你就跪,哪里来那么多为什么?”卫父不难道,他可是父亲,让她跪一下怎么了,养她这么多年,难道跪一下都不可以了?
而付苼还真就觉得不可以,她收起脸上的笑,郑重地与卫父道:“没有理由就想让我跪,还真的就不可以。”
虽然老祖宗说的“跪天跪地跪父母”并不丢人,但这样的毫无缘由的跪,她不会接受。
卫父被付苼拒绝得彻底,轻蔑地态度与语气无一不在挑战着他做父亲的威严,他被气得吹胡子瞪眼,震怒道:“老子是你爸,让你跪一下怎么了?”
父令大过天,难道这样的话她都不懂吗?
“我不想跪,”付苼打了个哈欠,与他们道别:“我得去睡觉了,明天还得上课呢,晚安。”
“你给我站住,你哥哥还在外面没回来,你就这样安心的睡得着?”
付苼刚伸出的一只脚立马收回,她转头朝卫母点点头,“睡得着啊,他又不是小孩子要我担心,我为什么睡不着?”
她刚一说完,就迈着轻快的脚步,往房间走去。
“砰!”
付苼抬眉,迎接来了卫母的怒吼,“你给我就在这儿,等到你哥哥回来为止!”
“现在也才11点,很多早你别给我去急着去睡!”
“那我去看书不行吗?”付苼退而求其次。
“不行,你就给我在这等!”也够恨恨地指着付苼脚下的那块地板,不容反驳道。
付苼的成绩与卫清扬的比起来,不过就是玻璃与金刚石的对比而已,一个女孩需要那么好的成绩做什么,到最后不还是其他的红军孩子出头吗?
“我想…”
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付转头往门口一望,笑容浅浅,回来得正是时候。卫清扬回来了,就看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让自己看书。
“儿子,快来妈妈看看,最近我不在家,你过得怎么样啊,有没有什么不开心的?”听见开门的声音,卫母早就循声而动,立马跑到门口,扒着卫清扬左看右看好一阵。
然后她才拍了拍卫清扬的肩膀,抱怨道歉:“学校有事你也不提前说说,尽要我们担心。”
卫清扬委屈道:“我也想啊,可是主任把我手机收了,妹妹又没手机,根本联系不上你们。”
他说得可怜兮兮,委屈巴巴地拉着卫母身上大衣的腰带,示意她给点反应。
卫母果然没让卫清扬失望,她立马拍拍胸脯,也不问卫父的意见,直接保证道:“明天请假,我和你爸给你再给你买一个去。”
“还有妹妹…”卫清扬看着卫母身后的付苼,悄悄地朝她做了个鬼脸。
卫母轻哼一声,牵着卫清扬的手带他往客厅走,嘴里替他委屈:“她都不等你就回来了,你还记着她这个白眼狼,白费你对她那么好。”
卫父也在旁边横插一脚,“可不嘛,养她十几年,让她做个事都不行。”
???
付苼迷惑,难道下跪这种事,真的就如同吃饭喝水那么普通吗?
“妈,你别这样讲…”卫清扬又望着一脸嫌弃地付苼,“妹妹快点回房休息吧,不早了。”
“爸妈你们也是。”
不等卫父卫母再说什么,卫清扬就背着书包,扒开了黏在自己身上的手,回了房。
“你给我们说说今晚的事啊,”卫母还没死心,她还是觉得卫清扬这次的作弊与付苼有关。
但卫清扬已经进了房间,回答她的只有一声关门声。
拒绝再做“扶哥魔”25
卫父卫母回了家,付苼想再维持与卫清扬之间冷淡的关系也再无可能,她只能认命地与卫清扬坐到了饭桌上。
吃饭时卫母还是没忍住问起了昨晚的事情,她像个要帮卫清扬伸张正义的正义使者,在一旁说道:“清扬,你昨天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卫母面上是柔和地问着卫清扬,但她还是时不时地把想要将人切割剁碎地目光往付苼身上放,无声地怨怪付苼。
“没人欺负我,不就是个作弊嘛,”卫清扬毫不在意地喝了口牛奶。
“真的?”卫母还是不信。
卫清扬无奈地看着卫母,一脸生无可恋,“真的真的,你儿子为还没那么弱吧,你怎么总想着我被人欺负?”
付苼瘪嘴,感觉嘴里的咸菜突然没了味,卫清扬可不就是弱嘛,靠着妹妹养的男人,呵。
“那你被逮住了有什么惩罚吗?”卫父突然问道。
现在卫清扬正值高三的特殊时期,一中又是出了名的爱劝退学生,要是这次借口说卫清扬作弊影响不好或是太严重,把他劝退了怎么办?
“哦,没啥大事,”卫清扬摇摇头,沾沾自喜地说道:“就是说让叫家长,不过我说你们没空,推掉了。”
隐瞒了事情的卫清扬偷偷松了一口气,其实他本来不能这么简单就推脱掉的,但好在答案群里的人他认识大半,在教导主任的严(sui)刑(yi)逼(xun)供(wen)下,他把人全都说了出来。
再加上由着付苼成绩好,老吴对他态度也好了一点,在教导主任面前帮他说了不少好话,教导主任才松口不让他叫家长。
不过检讨是少不了的。
想到这里,卫清扬又小心谨慎地偷看了一眼付苼。他昨天才被付苼要求证明给她看自己不需要她养,而晚上自己就作弊,付苼她肯定是会生气的。
卫清扬视线又在卫父卫母身上转了一圈,内心乞求他们能在家多呆几天,让自己和付苼的多点接触。
但是当务之急还是要证明给她看,自己是能养活自己的。
…
“清禾,走吧,”卫清扬站在门口,紧张地捏着肩上的书包背带,目光闪烁地看着她。
现在再不出门肯定会迟到,卫父卫母又还在饭厅,付苼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乖乖地跟在卫清扬身后出了门。
防盗门一关,付苼脸上原本浅浅地笑意瞬间消失,她轻瞥了卫清扬一眼,直接绕过他往电梯走。
“诶,妹妹你等等我啊,”卫清扬的庆幸还没持***,他就抓着肩带,朝付苼追了过去。
幸好有电梯,也幸好他赶上了。
“清禾,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卫清扬抓着付苼的衣角,委屈地摇了摇。
“别和我说话,爪子拿开,”电梯内空间只有那么点大,付苼只能尽量地与卫清扬拉开一小段距离。
只是她刚往左走,卫清扬也便跟着她往左走,她往右,卫清扬也跟着往右。任凭付苼手上的力气如何加大,卫清扬都紧捏着她衣角不松手。
“我错了我错了妹妹,你别和我生气了,”眼见电梯门打开,卫清扬又急忙道歉,他紧紧地拉着付苼,小跑着跟上她。
“你要我怎么不生气,你成绩差不想努力就算了,你怎么还作弊!”付苼被拽得难受,索性放弃了再往前走,转身朝卫清扬吼道。
卫清扬他这哪里是烂泥扶不上墙,他压根就是不想上墙,只想在那泥沟沟里呆着。
“我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我保证我下次绝对不会了,”卫清扬松开手,竖起三根手指举到耳边朝付苼发誓。
话音刚落,他急忙又捏住那片衣角,生怕付苼一下就消失在他眼前。
“你还想有下次?”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卫清扬跟着付苼慢慢走在路上,他看着付苼头顶的发旋,小声讲道:“我可以养活我自己的,虽然我成绩不差,但我可以进工厂嘛,那里又不要学历。”
“不行,”付苼仰头制止他这个想法。
工厂的活又苦又累钱又少,就算是卫母同意让他去,那么点工资等到他结婚生子的时候,肯定还得找她要钱。
卫清扬必须得给她去找个既轻松钱又多的工作,即使只能二者选其一,那也必须得保证后者。
只是他成绩差又没上进心,除了会打游戏就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难不成他还去打游戏赚…赚钱吗?
似乎还真可以?
付苼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上下打量着卫清扬,像是发现了一块值得人探究的宝藏。
她怎么之前都没想到呢,条条大路通罗马,读书也并非是卫清扬唯一的选择。
而兴趣是人最好的老师,有兴趣的光辉属性加成,卫清扬说不定还真会努力。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把压在她心里的重担全都吐出体外。
“怎么了…”卫清扬被看得头皮发麻,哆嗦着声音问道。
她不会又要生气吧?卫清扬拉着衣角的手又攥紧了几分。
“没事,去学校吧,”付苼摇摇头,她现在只想去找褚来商量商量,看看1973能不能用褚来的记忆,给她一点建议。
两人一路磨蹭到学校,踏进教室门的那一刻,晨读铃声刚好响起。虽然老吴还没来,但班上的同学已经规矩地坐好,面前都摆着一本摊开的书。
卫清扬屁股才刚沾到凳子,老吴就搂着一摞试卷从走廊走到了教室,她站在讲台上往下巡视一圈,最后视线定格在了卫清扬身上。
她嘴角微动,皱着眉在想着什么,最后她带着怒气说道:“卫清扬,你今天给我站在后面听课。”
亏她昨天晚上还极力在教导主任面前为卫清扬求情,哪成想今儿一早卫母居然给她打了电话,语气虽不至于指责她,但话里话外就两个意思:
一,卫清扬绝对不可能作弊,是他们冤枉人了;二,就算卫清扬作弊了,也不应该留着卫清扬那么晚回家。
要不是她师德师风还摆在那里,她真想当场理论回去。都被人逮到了还替孩子狡辩,这样无理取闹的家长活该教不出什么好孩子。
至于付苼,或许是捡来的?
老吴一语成谶。
拒绝再做“扶哥魔”26
在全班人的注视下,卫清扬慢吞吞地走到了教室最后一排,在角落里规矩站好。
老吴见他态度还算端正,心中因为卫母而升起的怒火也渐渐平息。
她将手中的试卷放在讲台上,双手撑在两边,开始挨个地念试卷上的名字。
“卫清扬,零分。”
老吴第一个就念出了卫清扬的名字,把试卷重重地拍在了讲台一角,铁制的台面被收到外力,内空的讲台发出了“嘭”的一声。
“你们给我记住,不管成绩如何考试大小,都不能给我作弊!”老吴厉声喝道,声音威慑又吓人。
接下来又是一个个的名字从老吴嘴里而出,台下充斥着各种的惊讶与惋惜,直到老吴念到付苼的名字和分数,台下一片哗然与不可置信。
102分?
他们看向付苼的眼神瞬间变得怪异起来,不少人脑海中都涌出同一个想法:付苼她的成绩,该不会是作弊的吧?
毕竟她哥哥都作弊了,而且她就在旁边,在他们的认知中,付苼不作弊的可能性…
为零。
坐在卫清扬前面的两个男生已经激情开麦:“卫清禾可真能,兄妹两个一起作弊,最后推哥哥出去挡枪。”
“可不是,真够恶心人的,和她哥一样,作弊的*子。”
“都被教导主任抓住了都没什么惩罚,会不会是卫清禾她…嘿嘿…”
“这样想想他哥被推出来还不算最可怜,这样能为自己付出的妹妹,我也想要一个…”
两个男**笑着对视一眼,其中意味心照不宣。
而站在他们身后的卫清扬早已被气得脸色青黑,他双手捏着塑料笔杆,向中用力一折,最后发出“啪嗒”一声,笔杆应声而断。
付苼让自己给她一个证明是为自己好,而他不仅没有向她证明,反而是又做了另一件错事,还牵连上了她。
这本应该是她努力得来的应有的成绩,应该骄傲地收到夸赞,却因为他而蒙上作弊的冤名。
愤怒、愧疚、自责一齐涌上心头,他心中的那根弦便如同他手中一分为二的笔杆一样,从中间陡然而断。
他自上而下俯视着那两个还聊得起劲的男生,右脚猛然向前一踢,两人顿然连着桌子一起被踢倒在地。
“你!”其中一个男生爬起来,用手指着卫清扬。
“你们那里安静一点,”老吴蹙眉看了下角落,嘴里警告道。
卫清扬为什么会踢那两个人老吴心里有点数,左不过是因为他们说了付苼罢了。
那两个人本就是个嘴臭的,老吴一直想收拾却没有时间,现在有了卫清扬代劳,老吴便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看着正走上来的付苼,心中不乏有几丝惋惜,明明是自己的努力,却因为别人而饱受质疑,不免太过可惜。
但又想到那句“时间是最好的试金石”,老吴心里才宽慰了不少,时间会证明一切,外界的眼光看法不用在意。
付苼倒是一点都不介意自己身上的目光,她浅笑着接过老吴手中的试卷,对上老吴期许赞扬的目光,她轻声说了句:“谢谢。”
虽然她不介意其他人的目光,但是老吴能在一众质疑中选择相信她,就很值得人尊敬了。
台下的讨论还没有停,老吴清了清嗓子,朝着台下厉声管制道:“都说什么呢,安静两个字不懂吗!”
卫清扬看着面前的两人吃瘪地将课桌扶起,收拾着地上散落的课本,他心里并没有好过多少。
愧疚之手仿佛已经越张越大,再将他包裹进手心,让他无法逃脱。
他本来就是回来赎罪,要对付苼好的,现在居然又…卫清扬胸口仿佛有千斤巨石,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中午放学卫清扬被老吴叫进了年级办公室,他手机里的QQ群人数实在太多,虽然大部分卫清扬都能说出名字,但其中还牵连到了几个年级尖子生,年级上还在确认排查。
学校对这次的作弊很是重视,他们好不容易才在卫清扬这里找到一个源头,他们想顺着这个点,将背后的学生和产业链一网打尽。
卫清扬不在,付苼去找褚来就方便得多,两人一起去食堂吃完午饭,又走到了上次的开水房。
“你快点用褚来的角度看看,我想让卫清扬去打游戏赚钱行不行,”付苼说得兴奋又激动,她现在就像之前世界的任月音,双手握拳垫在下巴上期待地望着褚来。
若不是付苼身后没有一条尾巴,倒还真有点像一只化了形的小狗。
“你要让卫清扬去做职业的肯定不行,”褚来立马摇摇头,不赞成付苼的话。
正当付苼小脸一垮,即将上线郁闷模式时,褚来话锋一转,道:“你可以让他去当一个小主播,到时候火了也挺赚钱。”
主播?付苼食指敲着脸颊,思索着哪里不对,
等她纠结一番后,还是选择了…做!
目前只有这一个机会,成败对半分,万一她和卫清扬运气就是这么好,一下就火了呢。
两人又讨论了一番需要做的准备,一条条地列在纸上后,两人才就此别过。
付苼捏着手里的纸,心中慢慢安定。现在有了短期努力的方向,剩下的就是努力了。卫清扬做主播硬性要求大部分用钱就能满足。而纸上写着的、最重要的一条就是——
让卫清扬有主观意愿做游戏主播。
不然要是卫清扬不答应,他们再努力也不过有锅无米,毫无成果。
付苼回到教室时,不知道卫清扬是去吃饭了还是还在办公室,属于他的座位依然空荡荡的。
她现在为了计划心急如焚,付苼便就转身往年级办公室走去,她还没到门口,便在三四步的距离开外,听到了办公室里传出的老师的痛心疾首的声音。
“现在的学生…怎么就会…会这个样子!”李老师看着卫清扬列出来的一串名单,捂着胸口久久不能平息。
作弊就算了,这个居然还能形成一套完整的产业链,负责每个环节的人都井然有序分工明确,真是震惊了他们这老一辈的眼。
少年强则国强,他不评判成绩,单就品行而言,他只希望像这样的孩子,能够少一点。
再少一点。
拒绝再做“扶哥魔”27
老师还在办公室里惊叹着,而其中还夹杂着卫清扬的抖露。付苼在门边偷偷往里看了一眼,转身去了楼下的小超市。
卫清扬回到教室时,已经累得精疲力尽。虽然他只是用嘴说说哪个号是哪个人,但是老师们还要查证,遇到一些用小号加群的,更是难以辨认。
“你吃饭了吗?”
看见卫清扬疲倦地摇头,整个人一副累得说不出话的样子,付苼把刚才去小超市买的面包塞进了他手里,还贴心地替他撕开了包装。
一个面包一瓶牛奶下肚,卫清扬脸色都好看了许多,他看着没再同他生气的付苼,不由得笑了起来。
他还是更喜欢这样的相处的模式,桌面上横在他与付苼间一个多月的书已经被搬到了另一边,现在的他与付苼,是完完全全的零阻挡,与之前并无二致,
卫清扬神色轻松,付苼便纠结着与他说起了正事,“我有个关于你的建议,你要听听吗?”
建议?
卫清扬手中的牛奶盒被压扁,变扁的同时吸管头上还有几点白色的牛奶飞溅而出,掉落在卫清扬的手指上。
他撇开视线,神色紧绷,略有些慌张地问道:“你说吧,什么建议啊?”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付苼与他正经说话,脸上没有一点笑容,而每次说的话也字字诛心,还都不是什么好事。
“你别紧张,我又不是说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付苼缓解他情绪道。
她不过是想提个建议而已,卫清扬至于这么害怕吗,自己这是给他留下了什么黑暗阴影啊。
付苼摇摇头,从桌肚里扯出纸,又抓过卫清扬的手,细细地替他擦去那些白色星星点点的不透明液体。
付苼边攃边说道:“我知道是我太急了,不过我都是担心你,所以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不会生你的气的,”卫清扬柔声说道,付苼也是为他好,他怎么会生气呢。
“那就好,”付苼轻握住他的手,“其实我昨天也想了很多,我觉得是我逼你逼得太紧了,而且还用错了方法…”
“没有,你不用这样的,你也是为我好,”卫清扬立马安慰着正处于自责中的付苼。
这件事归根究底是因为他,付苼她根本不用自责,该内疚的人,应该是他。
见前面的铺垫已经差不多了,卫清扬的反应也在她的意料之中,付苼握住他的手突然收紧,目光灼灼地看向他,语气里是说不出的认真:“哥哥,你去打游戏吧。”
???
让他打游戏?
卫清扬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给砸得头晕目眩,他不过就做了下弊,没想到还能因错…得福?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与付苼确定道:“真让我打游戏?不是骗我的吗?”
“真的,不过…”付苼话说一半便停住,大有一副你快多问问的意思,而卫清扬也乐得于捧场,“好妹妹,你快告诉我,不过什么?”
付苼看着他没说话,明明是饱含笑意的眼睛,却把他看得背后发凉。
她不是故意逗他的吧,能打游戏的条件就是好好学习?卫清扬脸色慢慢垮掉。
“好啦,不逗你了,”付苼伸出右手捏着他的脸颊,告诉他道:“你打游戏可以,但是我希望你能直播打游戏。”
“你让我去做游戏主播?”卫清扬理解了付苼的意思,眉头慢慢向中拢起。
他虽然平常吹牛吹得挺厉害,但他几斤几两他自己还是知道的,做游戏主播…有点不够格。
但付苼的眼神足够炽热,他只好硬着头皮与付苼打哈哈,“妹妹你对我游戏技术这么有信心啊…”
他自己都没信心呢,卫清扬眼神闪烁,犹犹豫豫好久,才与付苼说道:“可是我技术真的不好,我应该不行的…”
拒绝了?
付苼无语,褚来不是说做游戏主播是每个男生心中的梦吗,就这,就这?
连白日梦都算不上吧?
“你都没有试过,怎么知道自己不可以呢?”付苼两手将卫清扬偏着的头扳正,让他与自己对视,“我觉得你可以的,相信自己好吗?”
卫清扬还在犹犹豫豫地没有答案,座位旁却传来了一道鄙薄的男声。
“呦,兄妹两个又在讨论什么作弊方法呢,让我们也听听啊,”庞彬丝毫没有顾忌着这里是教室,班上还有很多正在紧张地复习,高声嘲讽道。
正在组织语言不知道怎么拒绝付苼好的卫清扬思绪被打断,他厌恶地看着庞彬,眼中怒意涌动翻滚。
但庞彬丝毫没将他的发怒放在眼里,他在望着卫清扬东走几步西走几步,看卫清扬的眼神仿佛就像在看一只动物园里的猴子。
还是一只丢脸的坏猴子。
就在卫清扬怒气将要爆发的前一秒,庞彬把视线投向了付苼,他痛心疾首地摇摇头:“果然基因这个东西是改变不了的,虽然表面上纯洁,但骨子里还是和浪·荡的**。”
???
突然被cue的付苼看着庞彬一脸不解,这自恋的男人什么时候良心发现,去捐猪脑了?
“庞彬,你什么意思!”
事情牵扯到付苼,卫清扬再也坐不住,他站起眼眉向下看着比他矮出一截的庞彬。
庞彬丝毫不甘示弱,虽然他人矮,但他仍倔强的仰起头,与卫清扬卫视,嘴里还不断地吐出一些不堪入耳的话语。
“怎么,兄妹两个商量龌龊事被我发现了,要恼羞成怒了?”
“庞彬,你说话别太过分了,我和我哥哥聊天,怎么就龌龊事了?”付苼忍无可忍,与庞彬辩驳道。
庞彬这时才把视线投向付苼,轻蔑又嘲讽,“我差点还忘了你了卫清禾,你才是真的不要脸。”
“我以前还真的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是这种的人,啧啧,”庞彬用着露骨又恶心的眼神在付苼身上上下扫视,脸上还挂着**的笑。
“你的好成绩来得开心吗,良心都不会痛吗?”
“哦,也是,毕竟你推你哥哥出去挡枪了,痛的是他,你应该只会开心吧?”
“呵,不要脸的*子。”
卫清扬这时要再忍得住就不是他了,他直接隔着桌子,一拳打在庞彬嘴角。
“你给老子闭嘴!”
拒绝再做“扶哥魔”28
庞彬伸手摸着嘴角,脸上依旧是带着嘲讽的笑,“怎么,真是恼羞成怒了?敢做不敢认的*子!”
卫清扬一把抓住庞彬的衣领,咬牙切齿地与他说道:“这件事和我妹妹没关系,没关系你听到没有?”
“卫清禾她没有作弊!一人做事一人当,作弊的是我,和她没关系!”
他是他,付苼是付苼,为什么要把他做的错事强加上付苼呢。
“呵,别狡辩了,”庞彬漠然地一根根扳开卫清扬的手指,向后退了一步,才继续问他:“你撒的谎以为我们会信?你问问班上的同学,他们有几个人会信卫清禾没作弊?”
“你信吗?”庞彬随手拍拍坐得离他最近的那个男生,像个好奇宝宝似的与他确认道。
他又接连问了好几个同学,得到的结果除了是沉默,就是摇头。
他们不信。
卫清扬的心像是被绑在了高空,而现在猛然下坠。
“你看吧,他们都不信,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同学的否定回答大大增长了庞彬的嚣张气焰,他伸手戳着卫清扬胸膛,活像个地痞流氓,正欺负着软软弱弱的小白兔。
庞彬的话就像一把锤子,不仅锤开了卫清扬保护自己内心的那道防护罩,更是在他的心上用力锤击敲打。
他终于是忍不住了,在庞彬又一次戳上他的胸膛时,他左手握住庞彬的右手手腕,右手冷漠地将那根食指向左一推。
“啊!!!卫清扬你给老子放手!”庞彬的惨叫撕裂天地。
出于人的本然,他伸手戳卫清扬用的一直都是右手,现在被卫清扬这样一弄,右手食指就以一个并不大的度数的角度贴近手背,看起来怪异又瘆人。
“哥哥,哥哥你放手啊,”付苼被庞彬的叫声吓得回过了神,连忙制止卫清扬道。
卫清扬才刚刚闹出作弊这一出,现在要是又多上一个打人的名头,那可真是在退学道路上越奔越远啊。
付苼的话并没有起到什么安慰效果,反而如同一桶汽油,毫无保留地泼向了卫清扬的怒火。
庞彬右手被卫清扬拿捏住,早已成了一个说不出话的嘶吼机器,而刚刚还大胆地摇头的那些正义同学,却只在座位上呆愣愣地看着,毫无动作。
“哥哥,你快点放手,求求你了!”付苼在一旁心急如焚,她又不敢碰上卫清扬的手,生怕又刺激到他,让他下手更狠。
现在又是在中午课间,高三这层的走廊上别说老师了,就连同学都没几个。
不知过了多久,卫清扬或许是看够了庞彬脸上的痛苦,听够了他的痛哭嘶吼,他像从地狱走出来的魔鬼一般,阴恻恻地开口:“你还不知道道歉吗,嗯?”
早已哭得稀里哗啦地庞彬打了个嗝,抽噎着恳求:“我…我错了,你就放…放过我吧,对不起呜呜呜呜…”
“还有我妹妹,道歉!”
“卫清禾…对对对不起,你就让你哥哥高抬贵手,让他放过我吧…”庞彬鼻涕一把泪一把地道歉。
他是真的后悔了,和他一样想法的人那么多,他为什么非得当那只出头鸟,来遭这个罪呢?
庞彬嘴里还在边哭边嘟囔着:“对不起…我错了…”
“哥哥,你就放了他吧,”付苼这次说得毫无之前的心急,庞彬在她心里也算罪有应得。
至于卫清扬,要是被退学了的话,可能去当游戏主播的可能性更大?
她动了动已经站酸了的脚跟,等着卫清扬的下一步反应。
卫清扬还处在怒火当中,他瞪着哭得鼻涕都流出来了的庞彬,心中的厌恶缓慢上升。
作弊的是他,庞彬即使再有不服,说他也就够了,为什么要牵扯付苼?
这样嘴碎又话多的人,活该经历一点痛苦,还有他被罚站时坐在他前面的那两个人,应该经历一下。
卫清扬越想越远,手上的力气也慢慢减小。
庞彬看准了机会,一下挣脱了卫清扬的手,他向后一退,泪眼朦胧地用没有遭受到摧残的左手向前一推。
他的手是搭在他与卫清扬之间的那张课桌上的,他如此一推,课桌向后倒去,推着还在晃神的卫清扬一起,齐齐向后倒去,
“哥哥,”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付苼根本来不及反应,她伸手想要扶住向后倒的卫清扬,但是还是慢了一步,伸手时只触摸到一片空气。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张课桌结结实实地压在了卫清扬身上,而最让她心惊的,是卫清扬向后倒去时,还带倒了后面的课桌,而卫清扬的后脑勺,正磕在了课桌的棱角上。
霎时间,鲜血缓缓流出。
庞彬的哭嚎班上的同学还能冷眼旁观,但是卫清扬无声的鲜血却给了他们当头一击,立马有人哆哆嗦嗦地打着120,还有的人直接跑去了办公室。
鲜血没有流出的那一秒,谁都可以是局外人。
“哥哥,”付苼一把掀开压在卫清扬身上的课桌,蹲在他身边想要将他扶起。
“头…好晕…”后脑勺的疼痛让卫清扬疼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眼前也变得模糊,双耳也在嗡嗡地作响。
他双手找到支撑点,想要爬起来,只是他的手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力气,他想用力都难。
再然后,他慢慢地失去了意识。
直到坐上救护车,付苼还在惊恐未定地看着自己指尖的鲜血。
刚刚医护人员将卫清扬抬上担架后,她看着自课桌棱角流至地上的那滩血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在血迹上摸了一下。
这好像是她执行任务以来,第一次经历这么血腥的场面?
她在内心疯狂的呼唤1973,在三分钟后,她终于收到了回应。
[执行者,我刚刚在…卧槽,卫清扬受伤了?]
1973正想解释它这么晚来的原因,但同时又读取到了付苼那边的数据,不由得爆了句粗口。
它不过就是陪着褚来父母吃了顿饭,没看着付苼这边的情况,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你自己翻数据吧,我现在担心的是,卫清扬会不会死啊。”
[别担心,按照偶像剧的套路来讲,这种的最多失忆。]
阅剧无数·1973上线。
内心惶惶不定·付苼:我更担心了好吗?到时候我还得重新刷好感,日。
拒绝再做“扶哥魔”29
卫父卫母赶到医院时,卫清扬还在抢救室里抢救。付苼平静地坐靠在椅背上,而在她旁边,老吴在心急火燎地打着电话。
老吴现在可谓是分身乏力,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班上的孩子会出这么大的事,还一次都是两个。现在卫父卫母她是联系上了,可是庞彬的家长,她却一直没有打通电话。
“我儿子她怎么了?”卫母的声音从走廊那头传来,与之一同而来的,还有焦急的高跟鞋和皮鞋走在地板上的声音。
“妈妈,”一看见卫母,付苼立马就站了起来,眼角也憋出了几滴泪,“哥哥还在抢救室。”
卫母在原地恨恨咬牙,她一把拉过老吴,指着她道:“你这个老师怎么这么狠心啊,我不过就是打电话说了一下你,你居然就任由你的学生把我儿子打成这样?”
“我不是,”老吴有口难言,她当时也没在现场,怎么就成了卫母嘴里的共犯了呢。
“你不是什么不是,我看你就是,”卫母心中怒火滔天,她现在已经把所有的罪责都怪在了老吴身上,正在用尽全力泄愤。
卫父相对于卫母而言,就要冷静许多,他没顾忌着这里是医院,已经从兜里掏出烟盒,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开始烦闷地抽了起来。
见老吴在卫母的指责下毫无还手之力,而占了上风的卫母已经变本加厉到要动手的地步,他腮帮子鼓起,大吸了一口,然后把烟蒂随意丢在地上,朝老吴问道:“打清扬的那个人在哪里?”
他用着平时的说话的音调,在走廊里只有付苼能清晰地听到他说什么,老吴和卫母还在动手的边缘徘徊,根本无暇理会他。
谁都不知道下一秒是卫母先扯上老吴的头发,还是会扇他的耳光。
“心兰,够了,”卫父上前分开被卫母单方面扭成一团的两人,对卫母加重语气道:“我们不应该怪吴老师,打人的又不是她。”
“但是她…”被拉开的卫母不依不饶地抱怨道。
打人的虽然不是她,但是她但凡要是能早到教室一点,她儿子还至于被人打吗?
而且打人的还是她教出来的学生,她也有连带责任。
“好了,”卫父给了卫母一个闭嘴的眼神,好言好语地同老吴道歉:“不好意思啊吴老师,我内人听到清扬出事了有点急,情绪有点失控,抱歉了。”
老吴低头整理着身上的衣服,随意的应了两声。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卫母都这个样子了,卫父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卫清扬也是。
她又一次将付苼排除在了卫家之外。
“吴老师,不知道打人的那个孩子…”卫父尽量将语气放自然,不让老吴听出其中的厌恶与憎恨。
庞彬?老吴抬头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他也在做手术呢,手指都被卫清扬扳断了。”
“既然你们都来了,那我先去看看庞彬,”老吴朝他们点点头,无视卫母仇视的目光,昂首挺胸转身向另一边走去。
庞彬与卫清扬的情况相比,自然是卫清扬的要严重些,不然她也不会守着卫清扬而不是庞彬。
但是现在卫父卫母都来了,态度还是这样,再加上庞彬的父母一直联系不上。
于情于理,她现在都应该去看看庞彬。
老吴走得潇洒,卫母的咒骂也随之而来,她一屁股坐到付苼身边,与她讲起了老吴。
“你们那个班主任就是那样副德行啊,早知道当初就不塞钱送到她那个班上了。”
“一副装清高的样子,背后指不定收了多少钱呢。”
“打你哥哥那个人家境很好吗,她怎么这么护着他?”
付苼又抹了一把泪,眼睛红通通地望着卫母摇头,内地里却是在和1973吐槽。
“她哪只眼睛看出来老吴护着庞彬了?我都跟到医院来了,她还是和我一起守着卫清扬,庞彬那边都没人管呢。”
1973似乎是看穿了一切,[现在在她眼里,只要老吴和学校不把庞彬开除,那就是护着庞彬。]
这是它最近借着褚来的身体恶补家庭伦理剧得来的结论。
不过就以它阅剧无数的眼睛来看,卫母她最后,肯定还得放大招,说不定还要去庞彬家里和学校大闹一场。
见付苼这副啥都不知道的模样,卫母无奈地摆摆手,终于歇了音。
“你一点都不如你哥哥,好歹两年多同学,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卫父双手叉着腰,正对着抢救室门口,浓眉紧锁,等待着医生的好消息。
没有了卫母和老吴的撕扯打闹,抢救室门口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只有从付苼嘴中传出的小声地抽泣声,在这个不大不小的空间里,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
“哎呀,你能不能别哭了,听得我心烦,”卫母最受不得这种清净的氛围,开始找起了付苼的茬。
卫清扬又不是死了,她在这哭哭哭的,是在哭丧不成?
付苼急忙擦干脸上的泪水,委屈道:“我就是担心哥哥…”
“有啥可担心的,你哥哥福大命大,又不会死,”卫母撇撇嘴,不自在地说道。
她已经丝毫都不记得自己当初在车上发出的扯心裂肺的哭嚎,也忘了她刚刚开始对老吴焦急的逼问和内心里不断地求神信佛。
“对了,你哥哥被打的时候你在场吧?”卫母换了个话题。
“在的…”付苼捏着衣摆,小声说道:“当时我就在哥哥旁边。”
“那你快和我们说说当时的情况。”
“你就在旁边怎么不帮着你哥哥?”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男一女。
男声焦急地在问着当时的现场状况,而女声则是开始了新的一轮责怪。
付苼在心底默默地鄙夷着卫母,一个当母亲的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可真是不把女儿当一个人。
“当时我来不及…”付苼自责地叹了口气,“他们动手太快了。”
“都怪我,要是我能早点阻止他们就好了。”
付苼这样的话成功地取悦了卫母,但这也并没有消除掉卫母对她的责怪。
“还知道怪你啊,那你还算有点良心。”
“不过吃自己哥哥的用自己哥哥的,必要的时候什么忙都帮不上,不知道他对你这么好有什么意思…”
付·懵逼·苼:没意思,可真没意思。
不过你要是以后不找自己拿钱养卫清扬的话,那就更没意思了。
拒绝再做“扶哥魔”30
洁白空荡的走廊里,少女的声音在浅浅地回荡着。
“大概就是这样了,然后后面同学就打了急救电话,吴老师也来了,”付苼立直没多久的身体又瘫软在座椅上。
“真的就是这样?”卫母恨恨道。
如果事情真如付苼若说,那那个庞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就算是卫清扬先动的手,但先撩者贱,他说出那样的话,被打也是他应得的。
付苼连忙点头,“是这样。”
星际联盟作证,她中间真的没有添油加醋地多说什么,她只是把庞彬说的那些话和卫清扬生气的原因,少说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省去了那一点点,她就可以置身事外,不被卫母给扣一个牵连有罪的帽子了。
“清扬当时怎么就这么温柔呢,都被人指着鼻子当着全班人骂了,居然还只是扳人家的一根手指头,”卫母开始替卫清扬不值。
照她的想法来看,卫清扬就算是把庞彬的十根手指头都扳断扳折,甚至是砍了都有理的。
谁让庞彬骂人呢?
卫父倒是低头沉思着,没与卫母一起大开脑洞吹着自己的想法,他比卫母的理性,也不信什么先撩者贱的说法。
先动手的是卫清扬,那他就占了一大半的错,就算他最后伤势比庞彬严重,照法律上来看,他也是不占理的。
现在还不知道庞彬那边伤势如何,如果对方要求赔钱的话…
卫父越想越远,最后直接联系上了一家律师事务所,开始提前做准备。
卫清扬被推出来的时候还是昏迷状态,卫母才不过看了他一眼,眼泪就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开始替自己脱离了生命危险的卫清扬,进行着她自己口中的“哭丧”。
而付苼只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努力做一个透明人。
早知道还不如不来呢,她留在学校还能多上几节课,多做几套题。
付苼式假笑.jpg
[但是你不来的话,卫母会骂死你的。说你没良心,不替自己哥哥去死去受伤就算了,连看都不看一眼。]1973一语中的。
付苼的心情并没有因为1973的开导开心多少,她现在开始愁起来了卫清扬不答应去做主播的事情。
直到卫清扬昏迷前,他都没有要对做主播这件事情有松口的迹象。
付苼这一闲下来,就开始着她的乱想,她迫不及待地想与卫清扬商量,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只是卫父卫母特意为了卫清扬请了假,她现在别说是与卫清扬独处了,她凑到卫清扬身边说句话都难。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一个多月后,卫清扬的伤势有所好转,卫父卫母也被逼着会公司上班后,付苼与卫清扬才得了能坐着好好说话的机会。
“哥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付苼小心翼翼地将水杯递给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问卫清扬情况。
“我没事了,放心吧,”卫清扬现在头上的伤已经大好,没有了疼痛的刺激,他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付苼愣愣点头,规矩地坐在病床旁边,不知道要怎么和卫清扬说起游戏直播的事情。
安静的局面没有持续太久,卫清扬叹了口气,问道:“你知道庞彬他现在怎么样了吗?”
他醒来后这么久,卫父卫母都一直避免在他面前提起庞彬,即使有时不小心说到,也是由卫母恨恨骂过两句草草结尾。
现在他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也不知道庞彬那边怎么样,他的手…还好吗?
他希望是不好的。
“还好吧,听说已经出院了。”
庞彬在医院住了差不多一个月,但由始至终都没有见到过他的家长,老吴联系不上他的家长,后来问庞彬他也不肯说,后来的出院还是老吴帮忙弄的。
“那学校那边…”卫清扬试探问道。
打人是他的不对,先动手的人自然是有错,要是学校追究下来…再加上他之前的作弊,会不会被退学啊?
毕竟一中退学率是出了名的高。
他虽然是不爱学习,但他好歹在高中混了两年,要是连个毕业证都混不到,那也太亏了吧。
“给你和庞彬都记了一次大过,不过…”付苼皱了皱眉头,才告诉了一个对卫清扬而言是好消息的消息。
“不过庞彬他自己申请退学了。”
卫母去学校闹了好大一通,胡编乱造了好多假料,甚至还请去了媒体,硬是用实力把所有罪责往庞彬身上推,把原本要被退学的卫清扬保了下来,成了与庞彬一样记大过。
卫清扬脸上立马露出欣慰的笑,又假惺惺地问道:“为什么啊?”
“不知道,”付苼摇头,这件事她也想不明白,庞彬成绩处于中上水平,高考虽不能说能考上一本,但是二本还是稳稳的了。纵使是被记过,但也不至于放弃读书而退学啊。
难道其中还有什么猫腻?付苼的第六感隐隐觉得不安。
“退学了就好,”卫清扬满足地点点头,又开始与手机里的游戏作斗争。
付苼犹豫良久,最后才问卫清扬道:“哥哥,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那个事吗?”
“什么事?”卫清扬第一句就让付苼心凉了半截。
但下一句,就让付苼满血复活。
“游戏直播那件事吗,我已经买好直播要的东西了,今天可能就要到了,你记得帮我拿一下快递。”
“算了,等我后天出院再拿吧,你可能搬不动。”
???
惊喜来得太突然,付苼喜出望外,她压制住自己上扬嘴角,故意调侃卫清扬道:“你不是说你不做嘛,怎么突然想起要做了?”
卫清扬像看傻子一般瞟了她一眼,凉凉道:“不是你劝我?谁让我最听妹妹的话呢。”
他说得无奈,但语气里带着的笑意,掩盖不住。
什么为了付苼都是假话,他其实还是为了自己。
上次庞彬的当场嘲讽无非是因为他弱,即使后面付苼用实力证明了她没作弊,但他自己肯定还是会是同学们口中的笑资。
即使现在表面友好,但保不齐往后哪天就开始嘲笑他了,他得努力赚钱,到时候那些憨批无地可讲。
拒绝再做“扶哥魔”31
直到付苼与卫清扬打开那一堆堆直播器材,她仍还有些恍惚。
卫清扬真的就这样答应了,她现在离任务完成,就差了一个高考和卫清扬大火赚钱了。
安装直播器材全由的卫清扬动手,而付苼只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时不时地还与正在陪褚来父母的1973聊天,汇报着这边的进度。
“那所以,就这样开始了?”付苼指指亮起的电脑屏幕,有些不可置信。
做主播可真是没门槛…
“那我先出去了,不打扰你了哥哥,你加油哦,”还不等卫清扬回答,付苼就一溜烟儿地溜出了卫清扬的房间,开始回到自己房间,拿出高中生人手一本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开始看了起来。
卫清扬都开始努力了,她有什么理由不学习?
时间就在付苼的学习与卫清扬的直播游戏间流逝,而他们也迎来了高三上学期的期末考。
两人考完最后一堂考试,慢悠悠地走在冬日的校园里。
g市的冬天不算太冷,雪花也与这个城市无甚关联,卫清扬盯着那些手忙脚乱正提着大包东西回家的住宿生,突然有些替他们感觉到累。
“你这次考试怎么样,有信心再上升一百名吗?”卫清扬伸出手揉了揉付苼披散着的头发。
冬天干燥的天气引得头发丝上满是静电,卫清扬这一揉,立马有几根头发黏在他的手上,不肯让他离开。
“没信心,”付苼认命地给出了否定的回答。
她前几次考试都以年级排名一百一百的速度稳定上升着,只是她到底是现在才接触这些东西,再有委托人的记忆与她的努力加成,她成绩现在也已经到了瓶颈期,很难再有上升的空间。
付苼现在的目标就是稳定住现在的成绩不下滑,这样对她来说,也未尝不算是一种进步。
更何况她现在有信心替委托人考一个一本大学,现在她也不算太着急。
“没关系,你现在已经很棒了,”卫清扬努力在脑中回忆,他记得以前付苼似乎连大学都没考上来着,现在这样的分数,也是她从未有过的。
只要自己不在高考前一天馋嘴说要吃东西,她肯定能有一个不一样的、不会英年早逝的人生。
“嗯,”付苼把他的手拿开,一边理着自己有些杂乱的头发,一边问他:“哥哥你的直播怎么样了?”
她最近都忙着复习考试,对卫清扬的直播都没怎么关心,刚开始时直播数据差,现在应该会好一点吧?
“还好吧,”卫清扬垂下脑袋,不敢直视付苼。
直播效果还是与刚开始一样,人数寥寥无几,甚至还有比之前更差的迹象。
最近直播间不知道怎么突然多了一群人,天天对他进行谩骂侮辱人身攻击,他拉黑后又换其他的号进来。
他现在还是小透明一个,自然不会自恋地以为那是他的黑粉,而且那群人还都知道他的本名和一些其他个人信息,像是在现实生活中认识的人。
只是他想遍了他的交际圈,似乎都没找到有人有足够地动机这样对他。
“其实现在…”
“那就好,哥哥你加油喔,”付苼亮晶晶地眼睛望着他,里面满是鼓励与信心。
卫清扬只瞥了一眼,就又缩回了自己的壳里。他刚刚还想告诉付苼直播间近来发生的事情,就被付苼的鼓励给堵了回去。
“哥哥你刚才说什么,其实什么?”
“没什么,”卫清扬快步向前走,将付苼丢在了身后。
她那么相信自己,还是不说了吧。
有事情?
付苼看着卫清扬反常的举动和不自然的神态,心里默默给他下了个定论。
“哥哥,你等等我,”付苼小跑着追上卫清扬,走着快速的小碎步,与卫清扬并肩走回家。
他们不知道的是,家里有一个惨烈的局面,正在等着他们。
先进门的是付苼,她一进门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玄关处摆着卫父和卫母的鞋子,显然他们是已经出差回来了。按照以往的这种情况,他们听见开门声,理当出来接卫清扬才是,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爸,妈,你们回来了?”卫清扬大大咧咧地走到客厅,听到自己的房间里似乎传来了细微的声响,立马抬步往房间里走去。
只是他才刚走到房间门口,整个就愣在了原地,隔了片晌,他才悲痛地喊道:“爸妈,你们这是做什么?”
正在厨房喝酸奶的付苼听见声音,也往卫清扬房间门口走去,等她看到房间里情况的那一秒,整个人也如同刚才的卫清扬一样,愣在了原地。
房间里可以用一片狼藉来形容,而房间地上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卫清扬前不久买回来、亲自搬回来的直播器材。
现在它们全被卫父卫母砸烂,零散地丢在了地上。
黑色的器材与雪白的地板,鲜明的对比刺痛的不仅仅是卫清扬的心,还刺痛了付苼刚刚还在欣喜任务即将完成的希望。
“爸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卫清扬踢开脚边的不知道是哪个支架的断臂,沉痛地问道。
卫父只失望地看着他,开口的是卫母,她愤怒地回答道:“为什么这么做你还好意思问我们?你看看你在家都搞的什么东西!”
她和卫父是工作忙,对卫清扬没有多少时间管教,大多数时候都是宠着卫清扬随着他的意思来,对他打游戏也没怎么管过,但是他怎么敢想把打游戏当做工作呢?
“我搞什么东西了,我不就是打一下游戏吗,有什么问题吗?”
卫清扬现在不止是心痛器材,还有对卫父卫母不声不响地砸烂他的东西,摧毁了他死死坚持的游戏的怨恨。
“问题大了去了,平时你打游戏玩玩我们不管你,但是不代表你就可以肆意妄为!”卫母目眦欲裂,她坐在卫清扬的床上,手里用来砸直播器材的锤子一下一下地落在床上,发泄着她心里的怒火。
“我怎么就肆意妄为了,我是把家产败光了还是把房子打游戏输了,我就好好地打个游戏,你们至于这样吗?”卫清扬心中的怒火也压抑不住,他直接与卫母反驳道。
卫母像是被卫清扬的话刺激到了,她拿着锤子的手狠狠向前一扔,砸在了墙壁上,发出了“咚”的一声。
一直站在一旁看热闹的付苼看见卫母这激烈的反应,不由得挑了挑眉头,心中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别真是家产没了吧?
拒绝再做“扶哥魔”32
付苼有这破产的猜测也并不是空穴来风,就她这几个月的观察来看,卫家似乎也不怎么缺钱。
虽然给她的钱少,但是给卫清扬的钱,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按理来说这样的家庭应该早就给卫清扬留下了老婆本,即使没有,也不至于连卫清扬的房子都要靠妹妹挣钱买的地步。
前后差距这么大,付苼觉得只有一个可能:卫家肯定出了什么事,变得没那么富裕了。
而现在卫母的反应,恰恰是无声地证明了她之前的猜测。
卫家可能真的没钱了,但具体是没钱到什么地步,付苼就没能力猜测了。
“不管怎么样,你们也不应该砸我的东西,这是对我的不尊重,”卫清扬没有被卫母的动作吓到,而是又继续说起了他们的不对。
“我是你妈妈,你是我养大的,东西是拿我的钱买的摆在我的家里的,我怎么不能砸了,”卫母气极,对卫清扬说话也不客气起来,已然没有了往日的宠爱模样。
卫父看到两母子闹得不可开交,在旁边开口劝架:“清扬,你别这样说你妈妈,她也是不想你就此荒废下去,你是学生,学习才是你的第一任务。”
“他哪里还记得自己是学生,怕是脑子里只有游戏,要和游戏过一辈子了。”
卫父的劝架并没有让卫母的怒火有所压制,反而是让卫母觉得自己找到了友军,开始嘲讽道。
“我又不是没有学习,我没有读书吗,我逃课了吗?”卫清扬两手一摊,开始与卫父卫母有理有据地讲了起来。
他一出院就回了学校,没有迟到没有早退,就学习态度来说,是没有什么可挑刺的。但是他似乎忘了还有成绩…
“就你那点成绩,你还好意思说你学习了的?”
一说到学习成绩,卫母就是满肚子的火,卫清扬成绩差让她在单位多了不少的笑话,都在说她教不好儿子,成绩居然这么差。
卫父听到成绩,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他十分有眼力见的选择了闭嘴。
“对,我成绩是差,但是我成绩差就不代表我没学习啊,就像那些开公司的,虽然一年亏个几百万多少万的,但是它也是开公司了啊。”
卫清扬是一点都不能理解卫母这没有结果就否定过程的说法,虽然他也没怎么有过程。
卫母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蹭”的一下从床边站起,向着门边的卫清扬冷笑。
“儿大不由娘了,现在尽会说些歪理来堵我了,”她拍拍身上因为砸东西而沾上的灰尘,边走边说道:“反正东西是拿我的钱买的,我砸了就是砸了,以后我也不会给你钱去买了,你要想买就自己挣钱吧啊。”
她一把推开挡着她路的卫清扬,站定在了付苼面前。
付苼看热闹看得正起劲,热闹主人公一下就到了自己面前,她还愣愣地没反应过来,原本举在嘴边的酸奶也没来得及放下。
“啪,”卫母没说话,一巴掌就打在了付苼脸上,冷眼看着她。
倒是卫清扬,一把就拉过了付苼,将她护在已经身侧,“你这又是干什么?”
明明是他与卫母之间的事,怎么又扯上付苼了?
卫母第二巴掌没扇到人,脸也冷了下来,“我打她啊,怎么了?”
“你一出院就搞这些东西,她不仅不阻止,还帮着你搞这些东西,她也有错。”
她刚刚就气得想打人了,只是卫清扬她好歹宠了十八年,舍不得下手,但是付苼可就不一样了。
她不心疼。
莫名其妙就被打的付苼摸着自己脸颊,狠狠喝了一大口酸奶,又继续着之前她问过的那个问题。
“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啊,呜呜呜呜…”
卫母冷笑地看着付苼,“怎么,我养了你十几年还打不得你碰不得你了?你哪里有半点福星的模样啊你,早知道…”
“心兰,说够了没有?”卫父打断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他从房里走出来,制止地看着卫母摇了摇头。
然后他把卫母挡在身后,和付苼解释:“清禾,你别多想,你肯定是我们亲生的。你妈妈她只是被你哥哥的事情气到了,不怪你的。”
卫父立马把卫母拉回了自己房间,只留兄妹两个在卧室门口,一个泪眼汪汪,一个满眼心疼。
“对不起啊清禾,都怪我…”卫清扬小心翼翼地开始道歉,说着他又看了卧室里的惨状,懊悔道:“要是我出门的时候锁住门就好了。”
“没关系吗哥哥,”付苼善解人意的属性又一次开启,“东西被毁了还可以再买嘛,妈妈不给钱我们可以自己去赚,你不用担心的。”
看着付苼那张信心满满的脸,卫清扬拒绝的话没说出口。
暴怒过后,他其实内心是有点庆幸的。直播间的谩骂已经让他有了要退缩心思,但是他又不敢直接同付苼讲。
现在卫母砸了东西,他就有足够的理由不再做直播了。
但是现在…
卫清扬摸了摸付苼的头发,朝她点点头。
他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先答应她吧,买设备不是一笔小钱,卫母又放言说不再给他钱。他们要凑够钱再买设备,还是有点难度的。
说不定…她就因为凑不够钱放弃了呢。
…
但付苼远没有卫清扬所想象的那样容易容易放弃。恰逢现在放了寒假,她便一大早就拉着卫清扬出去兼职发传单。
如此过了半个月,最先坚持不下来的不是付苼,反而是卫清扬。
“妹妹,我们还要发多久传单啊,”卫清扬坐在台阶上,疲惫地喝了一口矿泉水。
“大概…再要半个月就够了,”付苼低头拿出手机算了算这半个月以来两个人挣的钱,给出了一个并不那么准确的答案。
“啊…”卫清扬现在是真泄了气,他看着手里一块钱一瓶的蓝色包装矿泉水,陷入了沉思。
这种矿泉水要是放以前,他是看都不会看一眼的,而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他和付苼买这种矿泉水都为了省钱,批发了两箱在家里,作为他们每天上班的水源。
挣钱真的好累啊,卫清扬无语望天。
耸立的高楼将天空分成了一个个小块,而他则是在其中的一个小块下面,羡慕着上面的天空。
他从来没有想过挣钱的辛苦,花钱也都是大手大脚,现在这样一兼职,他顿时后悔以前的做法。
要是他之前能把卫父卫母给的零花存一点下来就好了,但凡他是存一点,如今也不会落到这个街头发传单的地步。
只是这世界上没有如果。
拒绝再做“扶哥魔”33
卫清扬还在望着天空怀疑人生,付苼却是找到了一个解决问题的快捷方法。
虽然她和卫清扬都没钱,但是不妨碍别人有钱啊,例如…褚来。
1973掌握了褚来的身体后,自带沙雕属性的它很快便一反褚来在家冷淡的常态,靠着撒(e)娇(yu)卖(feng)萌(cheng)与褚家父母打成了一片,很快便成为了他们的掌中宝,日子过得好不潇洒惬意。
在日子过得舒舒服服的同时,他的零花钱,自然也不会少。
付苼大概算了算买东西还需要的钱,给褚来报了一个数字,不过几天,便收到了来自褚来的转账。
看着余额里还算满意的数字,付苼得意地抢过了卫清扬手中的矿泉水,一把扔进垃圾桶里,“别喝了,不做了。”
“啊,怎么了,”卫清扬面上焦急,内心却是激动万分,付苼她这是坚持不住想要放弃了?自己这是终于要结束凄凄惨惨戚戚的悲惨生活了?
他看着付苼那张还带着汗意的脸,焦急地等着一个答案。
但在付苼长久的沉默中,卫清扬却又泄了气,付苼似乎没那么多容易放弃?他转正了头想起了其他的可能。
刚刚才问过付苼还要多久才能凑够钱,现在她又突然说不做了,不会是要去换个挣钱多的工作吧?
那万一…比这个更累怎么办?
卫清扬又慢慢地转过去头,不好意思地劝付苼道:“妹妹,其实这发传单吧,它也挺好的…”
好就好在它(一堆脏话)。
卫清扬怕付苼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他立马抓过放在一旁的传单,朝付苼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妹妹,赚钱不能说辛苦的,有付出才有收获嘛。”
只是在他看来,这付出与收获不成对比罢了。
付苼看着卫清扬这一番举动不由得好笑,“你真这么觉得的?”
“嗯嗯,我真这么想的,我现在挺爱发传单的。”
“那你继续在这里发吧,我不做了,”付苼把手里擦汗的纸团抛进垃圾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收工。
“妹妹你怎么…”卫清扬见状,连忙上前拦住她,
“哥哥,我们有钱了,不需要发传单了,懂?”付苼抬眼看了他一眼,也不管他有没有反应过来,拿着东西就往负责人那里走去。
而在她的身后,反应过来了的卫清扬还在激动确认:“你说真的?我们真的有钱了不用打工了?”
“妹妹你可真厉害,你在哪儿弄来的那么多钱啊?”
卫清扬自言自语了半天,付苼都没有回答他,慢慢地,卫清扬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大胆又有“点恐怖的想法,他的声音也小了下去,沉闷说道:“妹妹,你老实告诉我,你别是去做那种事情了吧?”
付苼言笑晏晏地转过身来,问道:“哪种事情啊?”
这个卫清扬怎么这么能脑补呢,若不是她赶时间,让卫清扬去做个国产编剧或许还行?
“就是…就是那种啊,”卫清扬手忙脚乱地比划起来,却半天都没解释个所以然出来。
那种出卖身体还可能出卖灵魂的事。
他虽然是想快点结束工作,但是如果要付苼去做这种事的话,他还是发传单吧。
发传单挺香的。
见卫清扬委屈焦急地都快哭出来了,付苼叹了口气,与他解释道:“如果我们是想的同一个那个事情的话,那我是没有做的。”
“那你是哪儿来的那么多钱?”
“借的啊,找褚来,”付苼摊手耸肩,转身结束了这个话题。
褚来?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卫清扬站在原地看着付苼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
因为春节放假,原本计划的给卫清扬买直播器材也推迟到了春节后。可能卫父卫母真是遇到了什么大难题,整个春节不仅没有去上班,就连在家也都是愁眉苦脸,看谁谁不顺眼。
而这个谁,不仅包括了付苼,还包括了一直受宠爱的卫清扬。
“这都几点了你还不起床,你在家赖什么呢?”
“就勤快了那么几天,还以为你转性子了呢,没想到还是这副德行。”
“你能不能主动做点事啊,书也不看活也不做,就等着我们来伺候你了?”
卫母的骂声在房间里一句接一句的响起,而卫清扬别说是回话了,就连眼神,也没有施舍一个给卫母。
上次卫母砸东西之后,卫清扬便再也没同卫母说过话,完全就是将卫母当成了空气,而像现在这样的卫母自说自雨的情况,每天要在这个家上演数十遍。
吃饭时卫清扬也是冷着一张脸,不管卫母的唠唠叨叨,只管闷头吃菜。
“来,清扬,吃点你最爱的虾,”卫父无视卫清扬那张不想与他们说话脸,夹了一只虾放到卫清扬碗里。
卫清扬只淡淡瞥了一眼,伸手将虾夹回了盘子里,“我不爱吃虾。”
不爱吃虾?这话连付苼都不信。
要知道卫清扬可是为了虾连饭都可以不吃饿人,只要是虾,无论是哪种做法,他都来者不拒。
更何况他碗旁边,还摆着一堆虾壳。
“啪,”卫母将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拍。
付苼偷偷瞧了一眼卫母的脸色,再看看卫清扬的态度,心里暗道:怕是第三次世界大战要爆发了。
“你不喜欢吃虾你刚刚吃的是什么呢?你对我和你爸爸有什么意见啊?”
这么多天卫清扬的冷漠她可算是受够了,常言道是可忍孰不可忍,她现在可真没那好脾气陪卫清扬来演“子恶母柔”的游戏。
卫清扬没说话,甚至连头都没抬,三下五下地刨了几口饭,扔下筷子就往房间的方向走。
“你说话啊,你这什么态度呢卫清扬,你给我站住好好说清楚!”
卫清扬脚步都没顿一下,仿佛戴上了耳机播放着音乐,隔绝了外界的声音。
其实他是真的想戴一个耳机的,只是他的耳机在前两天惨遭卫母的毒手,不幸阵亡。而这两天商场也没开门,他都没地方买一副新的。
“艹,卫清扬你给老娘站住。”
“砰,”这是瓷碗砸在卫清扬身上再掉落下来砸到地面上的声音。
“你有完没完,到底要做什么?”
卫清扬转回了身子,朝卫母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