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新世界
转眼一些日子过去,茶馆和农村的房子和地就都卖出去了。
常四爷知道何严的打算后十分的舍不得,俩人就好好的喝了一顿酒。
然后何严就在康顺子和奎子都愿意的情况下,就把他们也都给带上了。
……
……
……
“这里省略好几章。”
不知过了多久,当何严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感觉有点颠。
何严睁开眼睛一看,就发现自己在一辆马车里。
刚要坐起来看看窗外,这时候脑中就响起了“叮”的一声。
“叮~”
“现有新世界穿越大礼包一份,请问是否开启?”
何严熟练的道:“开启。”
“叮,由于这个新世界剧情只有两年,所以新世界大礼包减半。”
“奖励原主射箭技能(高级),满语技能(顶级),储物戒指加大半立方米,原主记忆一份(看完消失),技能二选一,请选择?”
“属性面板以更新,可以查看。”
何严心道:“选射箭。”
何严看满语应该用不上,就选了喜欢的射箭。
接着脑中就出现了关于射箭的技能。
在接受完后,何严就点开属性面板,先看看这次的情况再说。
接着属性面板就出现在眼前。
世界:大清盐商。
姓名:阿克占。
年龄:42岁。
配偶:没有。
技能:射箭(中级)养玩花鸟鱼虫技术(顶级),放电影技术(高级),电影拍摄技术(高级),日语(中级),赌术(顶级),太极刀法(高级),水窖修建技术(顶级),寻水脉技能(顶级),养殖技能(高级)酱油,醋制作技能(顶级),中医技能(中级),西医及药剂学技能(高级),军事装备制作(高级)中文写作能力(中级),电子设计技能(高级)种地(顶级),游泳(顶级),情报收集与分析(初级),特务装备使用技能(高级),扎纸裱糊(顶级),破案(高级),厨艺(高级),太极拳(顶级),太极剑(高级),古董鉴别(高级),做旧(高级),机械设计(中级),钳工(高级技师),英语(顶级),战斗经验,神枪手(高级),乐器演奏(顶级),软饭硬吃,果树种植(顶级)。
物品:储物戒指,黄帝内经。
何严看完了心道:“大清盐商?”
“这世界可以,不过这怎么把自己给弄成阿克占了。”
“就是让我成为老包也行啊,妻妾成群的。”
“这成了阿克占,上来脑袋上就顶个大雷不说,也不知道这老兄怎么混的,这么大年龄了,到现在连个老婆都没有。”
“不过这倒也是个好事啊,没有家眷,处理起头上这雷也就没有顾及。”
“要是想要女人的话,扬州瘦马出了名的,今后弄一个,或者弄几个玩玩都可以。”
接着何严就又点开了记忆看了一下……
何严看完记忆后,就向车外看了一眼,问:“我们到哪了?”
师爷何思圣道:“东翁,就快要进扬州城了。”
“好。”
说完何严就坐在车厢里,回忆了一遍剧情后,就开始琢磨起对今后的安排。
何严想了一会,也没想好怎么把身上的三件皇差给解决了。
第一件事好说,查清楚上一任两淮盐政,为什么会在面圣的前一刻自杀。
这个办第三件时一起办了行。
第二件事也好说,让盐商捐输100万两。
这个只要使劲逼盐商们交钱就行了。
而第三件事就难办了,那就是查清楚现在扬州运库里,应该有的1000多万两帑银在不在,如果少了,那就查清楚钱都去哪了。
这事其实就是乾隆时期的,三大案之一的两淮盐引案。
这件事要是想查清不难,难就难在这事牵连甚广,怎么处理才能平安的解决了这个案子。
别的先不说,首当其冲的就是一个国舅高恒。
这货是已故的慧贤皇贵妃的弟弟。
这皇贵妃是高恒的姐姐。
他还有三个妹妹,大妹妹嫁给了鄂尔泰的二儿子,鄂实。
其他两个不重要。
他还有两个叔叔伯伯,7个堂兄弟。
最厉害的一个高晋做到了两江总督。
而他还有四个儿子,其中老四还娶了顺贵人的姐姐。
他还有一堆的侄子,就光高晋就有三个儿子,老大做到了吏部尚书。
三儿子也得势了。
从此可见,就光这一个国舅,盘根错节的,就有多大的势力。
自己要是把这个案子办了,就光得罪着国舅一家,自己基本也就不用混了。
而这案子原本应该是由国舅傅恒办的。
那傅恒是谁啊,那是皇后的弟弟,第一国舅,一等忠勇公,领班军机大臣,保和殿大学士,太保等。
他可以说是,只要乾隆不想弄他,别人再多人也不敢弄他。
而这个案子本来是乾隆三十三的事,这个世界里硬是给弄成乾隆四十一年的事了。
本来和珅在这案子发生的时候这时候才16,还在读书呢,根本就没他的事。
这世界硬是加大难度,把他也给参合进来了。
就这情况,何严是说啥也想不出来,怎么才能完美的解决这个事。
不过何严也不怕,虽然自己没混过官场,自认为自己要当官的话,那估计也是个,没多久就得被人给弄死的货。
这阿克占原先也是个领兵打仗的将军,对怎么混官场也没啥经验,在当广东巡抚的时候,才干了二十七天,就让羊城十三行的商人们给坑了。
一下从一个从二品的巡抚,给弄成一个不入流的驿丞。
而他的风格就是处理事情就是勇往直前型的,乾隆也是看中他这一点,就让他来办这个案子。
何严从他这也学不到多少官场经验。
不过不就是一个和珅吗。
实在不行,正常的朝堂上斗不过你,大不了我作弊,自己直接弄死你。
不就是案子吗,不行我辞官,或者跟阿克占的结局一样,去伊犁养马去。
再大不了,我还能跑路呢。
不就是官场吗,不就是国舅吗,不就是满朝文武吗,不就是瘦马吗,爷来了。
第七十六章:盐商子弟
过了一会后,随着马车进入了扬州城,何思圣道:“东翁,我们到扬州了。”
何严一听撩开车的门帘子,就看到了扬州城。
随着马车进城,就看街道两旁各种商铺林立,在树荫下叫卖着的小贩,街道上行人如织,很是热闹。
何严道:“不愧是扬州,很繁华啊。”
何思圣微笑道:“是啊。”
“这扬州不愧从唐代起就是大都会了。”
这时候何严看到有一个买烟的铺子:“停车。”
“吁……”
何思圣问:“怎么了东翁?”
何严道:“有个卖烟的铺子,下车买点烟抽去。”
何思圣一听就跳下马车,一边扶何严下车,一边问:“您怎么想起抽烟了?”
何严一边下车一边道:“突然想抽了。”
接着何严从车上下来,
何思圣跟着何严一起去买烟。
过了一会后,何严挑了一种适合自己口味的烟,连着烟袋锅一起买了后,一边抽一边就回了车上。
“驾。”
随从继续赶车,何严把窗帘绑上,就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车外的扬州市井。
而这会扬州盐商中的三大总商的公子正在街上快乐的飙车呢。
马德昌,马总商的公子,一边使劲的赶着马,驾车跑在前边,一边喊着让路人让开,是不是还回头让落在后边的跟上。
而在后边的就是汪总商和鲍总商的公子,汪雨涵和鲍渐鸿。
他们俩赶一辆车,鲍渐鸿赶车,汪雨涵就站在车上喊:“快,快点,快呀。”
“加把劲,快,快点。”
过了一会后,他们飙的正爽的时候,正好就跟何严的马车走个顶头。
“吁~!”
两边一看都赶紧停车,差一点就撞上了。
何严这发现急刹车了,坐稳后就用烟袋锅子撩开门帘一看,就看到对面情况了。
这时候停下车的马大珩,在把车停稳后,拿着马鞭,对着何严这边一边挥着,一边骂道:“哪来的泥腿子,敢扫本少爷的兴。”
何严后边马车上的三个随从一看,赶紧就跑过去,其中一个一把就抓住马大珩的鞭子。
汪雨涵和鲍渐鸿在后边一看就都使劲喊:“大珩,打他,打他!”
“干什么呢,松开!”
“大珩,你打他!”
“松开。”马大珩一边喊一边玩抽回鞭子,一看抽不回来,就自己跳下车,两只手一起往回拽道:“撒手,放开!”
何思圣看这情况,回头看一眼何严。
看着他们的车上插着盐商的旗呢,何严道:“盐商子弟,真嚣张啊。”
马大珩这时候一指何严怒道:“亏你这么大岁数,不长见识。”
“我告诉你,我爹是总商,你敢动我马少爷试一下。”
“呵呵。”何严一笑,然后就下令道:“把他们三都给我拿下。”
随从们一听,抓着马大珩鞭子的随从一拉鞭子,抓住马大珩的胳膊,一下就把他给擒住了。
其他两个去抓鲍渐鸿和汪雨涵。
就在马大珩骂何严的时候,汪雨涵就拿出了她的弹弓,对着何严的脑袋就射。
一直在何严马车上的随从一看,直接挡在了何严前边,抬手护住自己的脸,这弹弓就打在了他的胳膊上。
去抓汪雨涵和鲍渐鸿的随从这时候也跑到俩人车下了,一看这情况,伸手就抓俩人。
俩人一看就在车上躲,看俩随从在车下够不着他们,汪雨涵笑道:“来啊,来啊,抓不着吧。”
俩随从一看,直接就跑上马车,鲍渐鸿还反抗了几下才被按住,汪雨涵一个女扮男装的姑娘,直接就被抓住了。
马大珩一看何严敢抓他们,怒道:“你竟然敢抓我们,你这是找死呢!”
汪雨涵喊道:“就是,赶紧放开我们,要不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何严对随从问:“没事吧?”
随从撸起袖子一看,胳膊给打紫了道:“我没事,大人。”
何严点下头,跳下马车就去捡起汪雨涵射过来了金弹珠。
这时候扬州府的捕快跑过来,一看汪雨涵三人被擒了,立刻跑过去急道:“干什么呢!”
“赶紧放开,一帮大人欺负几个孩子,你们还要脸吗。”
随从没看他们一眼,继续按着。
捕快们一看不听他们的,立刻就抽出刀道:“叫你们赶紧放开,没听着啊?!”
“放肆。”何思圣向前走两步,摊开手伸向何严道:“这是新来的盐院大人。”
捕快听了看一眼何严,然后笑道:“哎呦,就他?”
“他要是盐院大人,老子还是和中堂呢!”
“赶紧把人给我放开,然后跟我去衙门,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何严道:“你们是眼里只有总商的公子啊,还是眼瞎啊,马车都不会看?”
捕快一听就看向何严的马车。
古代马车的装饰是有等级的,捕快一看,还真是从三品的马车啊。
这下捕快信了,没人会为了马车的装饰犯法,更何况这还是在自己等人没注意的情况下,主动让看的。
捕快一看这情况,立刻就都收起刀,然后单膝跪地,一抱拳惶恐道:“小的们有人不识泰山,还请大人恕罪。”
何严道:“起来吧。”
“谢大人。”
“带上他们仨继续走。”何严说完就转身上车了。
站起来的捕快们看这情况,互相对视一眼,谁也没敢说话,就维持秩序,把让老百姓都退开,把道让开。
何严上车后,何思圣去赶后面的马车,三个随从押着还在叫喊,挣扎着的总商公子就跟上。
何严听着他们还在喊,可见扬州的盐商有多嚣张了。
何严清楚,这些盐商都背后有靠。
比如那马大珩他爹,马德昌马总商,他就跟京城里的和珅有往来。
汪朝宗的老丈人,四大总商之首的萧总商,他经营多年,整个两淮地区的官场,全都被他给买通了。
汪朝宗那更是天子故交。
只有鲍总商,全程都没什么靠山,不过他也是各方面打点的明白。
要不这样,上一任的两淮盐政也不会就因为他们不交捐输,就硬是被他们给活活逼死了。
弟七十七章:捐输
没过一会何严就到达了盐院衙门。
在何严出示了关防印信和吏部文书后,上一任盐院也死了不用交接,直接就上任了。
马大珩三人直接找个房间就关起来,何严就开始四处看看。
何思圣带着随从就开始往屋里搬行李,然后把物品都拿出来,按处摆放。
就在这时候,三家总商和知府衙门都已经先后知道消息了。
汪朝宗的老婆萧淑贤一听自己闺女被抓了,在听了是怎么回事后,立刻就对着汪朝宗怒道:“你看看,你看看,都是你平时惯的。”
“现在她都敢当街打人了,还正好打的就是盐院大人。”
“这新任盐院刚来,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备点什么礼物好啊?”
汪朝宗劝道:“夫人别急,不用备礼,我这就去盐院衙门,不会有事的。”
萧淑贤道:“不会有事?”
“又不是没有前车之鉴,就说高恒当盐院的时候吧,我爹就是送礼稍微迟了一点,后来那是花了多长时间,多大功夫才给弥补回来啊。”
“这次人家一来就打人家,不备份厚礼,能完啊?”
汪朝宗道:“高恒那是国舅,还是太平盐政,不一样。”
“这次来的这个京城的人送信来说了,他从来不拿不占。”
“而且这次他是带着差事来的,送礼也没用。”
“你放心吧,我有办法。”
萧淑贤道:“行行行,那你就赶紧去吧。”
汪朝宗一听转身就出门了。
鲍以安这时候正在家里吃鸡蛋呢,听到儿子当街打盐院大人,放下碗就站起来怒道:“这个浑小子,怎么敢干出这种事了,他这是活腻了。”
“还看着我干什么,赶紧备轿,去盐院衙门啊。”
“是。”管家一听立马就去备轿。
马德昌家也是同样的情况,知道情况后就赶紧出发来盐院咱们。
而何严刚把衙门前后都走了一圈后,第一个到的竟然是扬州义知府。
扬州知府一看到何严就一展开袖子,行礼道:“下官拜年新任盐院大人。”
何严道:“起来吧。”
扬州知府站起来道:“不好意思啊大人,手下一时疏忽,惊扰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何严道:“行了,没出什么事,以后手下好好管管,下回再冲撞了谁,就不一定能有我这好脾气了。”
扬州知府抱拳笑道:“谢谢大人。”
接着何严就和他一边闲聊,一边喝茶。
过了没一会,汪朝宗就过来了。
汪朝宗一走进后堂就站住,然后伸出双手合在一起,躬身低头走到何严面前行礼道:“总商汪朝宗拜年大人。”
何严微笑着道:“这就是汪总商,不用多礼。”
汪朝宗又双手一抱拳道:“犬子少不更事,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何严道:“好说。”
“汪总商先坐的,看二位都来了,剩下那两位应该也会过来,咱们就一起等一会吧。”
“给汪总商上茶。”
“谢大人。”汪朝宗又一礼道,然后就坐下了。
过了一会,马德昌和鲍以安就也来了。
俩人来了后也是赔罪,何严道:“行了,都坐下吧。”
“本官初来上任,今天你们上门拜访也不算正式见面,就都不用太拘谨了。”
“虽然今天不是正式见面,不过四大总商来了三位,人也算挺全了,我就给你们说点事。”
汪朝宗抱拳道:“阿大人请讲。”
何严道:“你们应该都知道,上一任的尹如海尹大人死了,他是在进京交捐输的时候死的。”
“捐输没交上,所以在我来的时候,皇上就把这差事交给我了。”
“限期一个月,各位对这件事怎么看啊?”
汪朝宗看着何严,鲍以安和马德昌听了都看看汪朝宗。
最后沉默了一下后,还是鲍以安最先开口道:“禀大人,这捐输的事,不是我们不想交,现在我们实在是没钱啊。”
马德昌道:“是啊大人,您刚来,可能还不了解情况,现在两淮盐业私盐泛滥,导致我们官盐卖不动,积压了很多货,这就也导致我们的钱都回不来,所以现在才没钱的。”
何严道:“这不是我不信你们啊。”
“这天底下谁不知道盐商有钱啊,这要说你们没钱,你们说谁能信啊?”
马德昌要说话,不过一看到何严手里捏动的金弹子,一时开不了口了。
何严看他们不说话,问道:“怎么都不说话了?”
“这是真没钱的意思啊?”
“还是有钱的意思啊?”
鲍以安是个急脾气,他看其他俩人不说话,他就道:“大人,确实是没钱啊,我们没骗您。”
“我们每年朝廷,官府的支应是一样都不敢少。”
“而今年的盐也确实积压很多,就光是积压在仪征码头上的就有几十万斤。”
何严道:“其他地方呢?”
“都说说,你们都积压了多少?”
汪朝宗道:“萧总商他在九江压了引盐得有十万引。”
“还在安庆压了有五万引。”
“马总商在湖北压了得有七八万引。”
“最多的是鲍总商,这江西建昌府压了得有十三万引。”
何严问:“那这些引盐卖了多少钱?”
汪朝宗道:“算上仪征码头的,再加上我刚才说的在各地方积压的,一共加起来值八九百万两银子。”
何严道:“看来还是汪总商经营有方,没有积压。”
“怪不得孩子弹弓随便射的弹子都是金的。”
汪朝宗一听站起来道:“这都是犬子年少无知,瞎胡闹的。”
“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弄的金弹子。”
何严道:“你都不知道这是哪来的,那我就更不知道了。”
“不过我就知道,这一颗随便射出来的金弹子,够一般人家过半年的了吧?”
说着何严抬手向下摆动道:“坐下吧,我没要说令郎的事。”
“我要说的是,我这一来你们就跟我哭穷,可我看到的并不是这样啊?”
“先是金弹子,鲍总商和马总商都有积压,汪总商卖的这么好,捐输应该是没问题吧?”
第七十八章:事缓则圆
汪朝宗一听急道:“大人,您不会是想让我一个人把捐输交了吧?”
“我虽然是把盐卖了,但我一下子也抽不出来这么多银子啊。”
“而且这捐输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啊。”
“这不合理啊大人?”
何严道:“这当然不合理了,我啥时候说让你一个人把捐输交了?”
“我的意思是,按照每人所得盐引来分摊,你那份肯定是没问题吧?”
“这样你再说没钱,这就说不过去了吧?”
汪朝宗一时无言。
何严看他这样道:“既然汪总商已经没什么说的了,那咱们就说说这积压下来的盐的事。”
“你们刚刚一直说因为盐卖不出去,这才没有钱。”
“所以我想,既然汪总商有办法卖盐,那你就帮鲍总商把他在建昌的盐给卖了,你看怎么样?”
“这样鲍总商不就有钱了吗。”
鲍以安一听帮他卖盐,建昌的盐一直就难卖,要是真能帮他卖了,那可真是好事啊,那交捐输也就交了。
鲍以安站起来对汪朝宗抱拳,高兴笑道:“那我就在这谢谢汪总商。”
汪朝宗一听就撇过脸去。
何严又看向马德昌道:“马总商提出因为私盐泛滥,所以引盐不好卖。”
“私盐的事我们今后再慢慢说。”
“建昌积压的引盐只要卖了,如果马总商的钱不够的话,到时候鲍总商就先借给马总商一些怎么样?”
鲍以安和马德昌一听就相视一眼。
三个总商心想,这下要坏呀,这捐输要躲不过去呀。
何严继续道:“不过由于皇上给的期限太短,等到这盐卖出去,也不知道要用多少天。”
“所以我想,给你们五天时间,所有盐商先一起凑70万两银子出来,把这次捐输分成两批,先送过去一批。”
“我跟皇上请旨宽限几个月,你们看怎么样?”
汪朝宗道:“大人,这件事我们决定不了,需要我们盐商在务本堂集体商议一下才能决定。”
“否则就算我们答应了,盐商们都拿不出钱来,那也没用啊。”
何严笑道:“你们四大总商,三大总商都在这了,还找谁商量啊?”
“另一个没来的总商?”
这时候盐院的书办进来道:“禀大人,衙门外两淮盐运史卢大人,各位官员,还有盐商们听说大人到了,都前来拜见。”
“不知大人怎么安排?”
何严道:“让他们都到大堂吧。”
“是。”书办答应一声,然后就下去了。
何严道:“刚说到他们,正好他们就来了。”
“咱们继续说,另一个总商呢?”
汪朝宗道:“萧总商由于年龄太大,已经有几年都不理实务了。”
何严道:“那不就是你们三个说了算吗?”
汪朝宗道:“大人刚来,可能对我们盐商的运行还不是很了解。”
“我们盐商有事都是由首总召集我们总商,还有运商们在务本堂商议决定。”
“现在四大总商中的首总就是萧总商。”
“虽然我们总商,特别是首总有在盐务运行上有一定的决定权,但这捐输毕竟不是规定的税收,而且全靠公心的事,由大家自愿。”
“所以这种事还是要商议这来。”
何严点点头道:“那好,那咱们就先聊到这。”
“你们也先去大堂吧。”
四人站起来,鲍以安忍不住的小心问道:“大人……那您看犬子?”
“本来今天到了扬州我心情挺好,结果先是碰上了几位的公子。”何严说着看向马德昌问:“不知马总商的公子怎么称呼?”
马德昌道:“犬子马大珩。”
何严笑道:“那就没错了,就是令郎了。”
“他说我这么大岁数了不长见识,现在我算是长见识了。”
马德昌赶紧道:“大人您放心,我回家后一定好好教训他,今后对他严加管束,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鲍以安道:“我也是,我也是。”
汪朝宗道:“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何严道:“算了,一会完事后就都领回家去吧。”
“捐输的事,你们能多上点心就行了。”
三人行礼道:“谢大人。”
接着加上扬州知府,他们四人就去大堂了。
何严点上烟,问何师爷道:“你感觉怎么样?”
何思圣道:“还要再看看。”
何严笑道:“那就再看看,”
接着等抽完烟后,几个随从就给何严换上了官服。
去到大堂,何师爷喊:“盐院大人到。”
大小官员和所有盐商们都低下头。
何严走进大堂,卢德恭一展袖子低头道:“两淮盐运史卢德恭,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
何严道:“都抬头吧。”
众人一听就都抬起头,看向何严。
何严看着他们穿的衣服,都是布的不说,还都旧的洗掉色了,包括卢德恭都这样。
何严道:“本官一到扬州就见识到了这里的繁华。”
“不过看各位的打扮,这日子过的都有些清苦啊?”
卢德恭道:“回大人,清苦倒是不至于,也不像外面传闻的那样飞光。”
何严一笑道:“行了,各位就不用在我这哭穷了。”
“刚才三大总商已经哭过了。”
“在你们来之前,我跟三大总商还有宋知府聊了一会,不知他们有没有把聊的内容告诉各位?”
卢德恭道:“大人,刚才他们已经说了。”
“这捐输的事确实像他们所说的一样。”
“由于私盐的价格只有官盐一半,升斗小民们图便宜,所以就都买私盐。”
“这也就导致了官盐卖不出去。”
鲍以安手下的马老板可怜兮兮的道:“禀大人,像鲍老板,马老板,汪老板这样的总商家大业大,还撑得过去。”
“像我们这些小商小贩,本来日子过的就苦,再这样下去的话,那非得卖房子卖地不可啊。”
众人齐道:“是啊,是啊。”
何严看着他们笑道:“你们是小商小贩?”
他们一听还真点头。
何严看向卢德恭问:“卢大人,既然有私盐,那以前都不剿吗?”
卢德恭道:“回大人,剿。”
“不过由于贩卖私盐有利可图,所以私盐一直就剿不尽。”
第七十九章:运库亏空
何严微笑道:“好。”
“本官今天初到,对这里的情况也确实不太了解,那就先不说捐输的事了。”
“走吧,去运库看看去。”
何严说完就往外走。
众人一听何严要看运库,一下脸色就都变了。
官员们和盐商们都看向卢德恭和三个总商。
卢德恭和三个总商业互相看一眼后,就赶紧跟上。
由于运司衙门的银库由盐商代管,所以银库钥匙就在四大盐商和卢德恭手里,银库也在盐商议事的务本堂。
何严坐着轿,没多久就到了。
这时候已经不需要其他人跟随,他们都已经散了,只有三大总商和卢德恭跟随着。
何严走进务本堂,就看上首的案子上供着一碗盐。
卢德恭看到茶几上放的钥匙,就过去拿起来道:“萧老爷子这是早到一步啊。”
“大人请吧。”
何严看向他示意的地方,就直接往里走。
卢德恭打开运库大门,何严走进运库就看箱子里,架子上放的都是银子。
何严问:“总共有多少?”
卢德恭道:“大概有三四百万两。”
何严道:“大概?”
马德昌道:“大人,库银一共有三百七十二万八千一十六两五分四厘。”
何严拿起一个银锭,一边看一边道:“这不对啊,这扬州运司的库里至少应该有一千多万两啊。”
“这怎么才这些?”
卢德恭道:“大人,下官来扬州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过,运司衙门有上千万两的帑银。”
“这是皇上告诉我的数。”何严看向卢德恭道:“难道是皇上记错了?”
“这……”卢德恭一脸疑惑的看向其他人。
马德昌道:“阿大人,自从两淮盐政运使司的库银,由务本堂代管以来,每一笔进账,每一笔花销,都有案可稽呀。”
“皇上说……一千多万两银子,可这等等花销,大到南巡接驾,小的到运司衙门的养廉钱,红心钱,程仪,别敬,规礼,等等不虞之需,都要从这里出啊。”
何严道:“也就是说,或是接驾,或是陋规,这些银子都花出去了?”
马德昌点头道:“都花出去了。”
何师爷道:“大人,这天下的银仓,粮仓,盐仓,能有几处的库银跟报上去的账单符合。”
“有不少地方,恐怕亏空的份额还不止如此。”
何严道:“也就是说,现在能有这么多,就已经不错了?”
何师爷道:“不错。”
“大人,学生有个计较,不知可行不可行。”
何严道:“说。”
何师爷道:“不如您就替各位总商担些干系,朝廷急需兵响,不如就把库银的银子先押解进京,等总商们有了银子,再补进运库里来,您看怎么样?”
何严满意道:“这到是个好主意。”
“啊……”鲍以安一听就先着急了,他还不知道说什么,就一脸无措的看向其他人。
何严问:“鲍总商有什么话要说?”
鲍以安继续一脸不知所措的看向何严。
卢德恭道:“大人,运司衙门的银两一向为朝廷所关注,一次提取一百万两,短时期难以补足,日后怎么腾挪呀。”
何师爷道:“盐台大人,你是朝廷命官,西南征剿,朝廷急需军饷,难道真分不清轻重缓急吗?”
卢德恭不说话了。
何严冲着装银子的箱子抬抬手,里边的银子都是用托盘装着的,三个托盘正好一层。
何师爷一看何严的手势,他就拿起一托盘银子,结果就看下边根本就没有银子。
何师爷一看这情况,立即就又拿起另一个托盘。
卢德恭和三个总商一看暴露了,都是一撇嘴。
何严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四人没一个说好的。
何严走到卢德恭面前问:“这里到底还有多少银子?”
卢德恭只好老实道:“九十七万三千二百两。”
何严道:“一千多万两就剩个零头了?”
卢德恭低头不说话。
“走吧,出去说。”何严说完就走出银库。
卢德恭四人一看就都跟着出来了。
他们锁好银库,到大堂都站好。
何严对卢德恭问道:“这么大的亏空为什么不上报朝廷?”
卢德恭一点不慌道:“阿大人,银库的出入,一向是由盐院尹大人,签批的。”
“下官只是,代为操办。”
何严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些我都得去问尹大人?”
“现在他开不了口,所以你们就有恃无恐,一推二五六,随便怎么说,我就都得听着,是这意思吧?”
卢德恭低头不说话。
何严道:“这些烂账今后再算。”
“三百九十二万两,扣除九十七万两,也就是说,还有几乎三百万两是在你们盐商手里吧?”
“那就先拿出一百万两,把捐输交了吧。”
汪朝宗道:“大人,恐怕不能这么定啊。”
何严道:“为什么?”
汪朝宗道:“这些钱是盐商的本钱。”
何严道:“等等,你们的本钱是运库的帑银?”
“你们行盐都不用本钱的吗?”
汪朝宗道:“不是的大人,今年的情况特殊,说到底还是私盐的事。”
“如果大人要是把这笔钱给提走了,那我们盐商就没钱行盐了。”
“我们无力将盐运到各处引岸,也就是销售地,那今年的淮盐也就瘫了。”
“如果今年的淮盐瘫了,那明年的正税,杂税,就都收不上来。”
“那时损失将达到千万两之巨。”
“还不止这些,两江,湖广,河南边,这几个省都指着淮盐,如果淮盐过不去,那的老百姓就都只能吃淡食了。”
“俗话说,油是精神,盐是气力。”
“老百姓吃不上盐就没有力气干活,那地丁税,恐怕也就难收齐了。”
“到那时候,这几个省的总督,布政使,巡抚,恐怕一个个,都得来找大人的麻烦了。”
何严道:“按你的说法,要是没有这淮盐的话,那我们就得亡国灭种了?”
汪朝宗道:“那到不至于,那老百姓就只好去吃私盐了。”
“私盐本就泛滥,这下,那就更如同洪水猛兽了。”
“等到来年就算是有了本钱,两淮的盐业也断难恢复。”
第八十章:三家训子
鲍以安道:“哎,老汪这话算是说到根子上了。”
何严道:“看来这比钱是怎么都动不了了?”
汪朝宗道:“动不得呀。”
马德昌道:“大人,当务之急,还是要剿私盐,私盐剿了,官盐也就旺了,捐输自然也就有办法了。”
“就像大人先前说的,盐商们都是有一颗报国之心的,这手上有了银子,谁……谁不愿意给朝廷的呐。”
何严道:“说来说去就是私盐。”
“那好,这的钱我就先不动,我倒要看看,这的盐枭到底有多厉害。”
“实在不行我就先把这九十七万两,你们再凑三万两,先交上去,然后你们再还上。”
“要是到时候这比钱不见了,或者你们盐商要是敢说出,三万两都拿不出来,我倒是真想看看,你们的脖子到底有多硬。”
说完何严就走。
三大总商一看就要跟上,他们还得去何严那领孩子呢。
何严在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转身道:“对了,把运司库银的拿来,我回去看看。”
卢德恭道:“大人,账本被尹大人带走了。”
何严一听啥也没说,转身就继续走。
三大总商跟上。
等回到盐院衙门后,三大总商直接领孩子回家。
何严一边配合随从们给更衣,一边道:“看来尹如海在驿站烧的那一本东西,就是运库的账本了。”
何师爷点头道:“应该是。”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这尹大人的死,应该就是因为这运库1000万两的亏空,再加上收不上来捐输,逼的他走投无路,这才在驿站自杀的。”
何严赞同道:“没错。”
“不过咱们今天第一天过来,刚到就跟他们斗了一阵子,这扬州城咱们还没好好看看呢。”
“事再急也不差这一天半天的,今天捐输的事就先放一放,咱们就先去好好逛逛这扬州城他。”
何师爷道:“好的大人。”
“走,出发。”何严换好衣服后,带着何师爷就逛扬州城去了。
汪朝宗家里,萧淑贤坐在大堂的椅子上,身边放着鸡毛掸子,正等着爷俩回来了。
就在她看到汪朝宗和汪雨涵一进来,立刻就抄起鸡毛掸子,气势汹汹就直奔汪雨涵去了,嘴上还恶狠狠说着:“回来了啊!”
汪雨涵一看就吓的,一下就躲到汪朝宗身后道:“爹快救我呀!”
萧淑贤道:“今天谁也救不了你。”
汪朝宗道:“这顿打你是躲不过去了。”
“你也确实该好好挨顿打了。”
汪雨涵一听,诧异的抬头看汪朝宗道:“爹你怎么也……”
还没等她说完,萧淑贤就已经走到她身边,一把抓住她后,就把她给拽进大堂,按趴在茶几上后,拿着鸡毛掸子,对着屁股就一通狠抽。
一边抽还一边骂道:“你真是出息了啊,竟然敢当街打人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的!”
汪雨涵被打的,疼的叫唤道:“娘,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爹,救我啊!”
萧淑贤道:“今天你就是把你姥爷叫来了也没用!”
最后汪雨涵被打的,屁股都坐不下了,萧淑贤才让她站着去。
这萧淑贤打完了,汪朝宗就又拿出金弹子问道:“说,这金弹子哪来了?”
汪雨涵哭的梨花带雨,稀里哗啦的道:“爹,那不是金的。”
汪朝宗道:“这不是金的是什么啊?”
“这分量,我还不知道。”
汪雨涵道:“这是铅的,外边包的金箔。”
“在全五爷那买的。”
汪朝宗一听就咬了一下看看,看确实是铅的,皱眉道:“全五爷?”
“他那能卖什么好货色?”
“多少钱一个!”
汪雨涵道:“一两银子四个。”
“四个?!”汪朝宗惊了,无奈的喊:“一百个都不够!”
“你可知道,一两银子,够买一石大米的。”
汪雨涵委屈道:“可是他们都买了。”
汪朝宗气的咬牙切齿道:“你们这是在挖盐商的祖坟!”
汪雨涵一看他爹真怒了,就不说话了。
萧淑贤问汪朝宗道:“新来的盐院大人怎么样啊?”
“没有为难你吧?”
汪朝宗道:“在雨涵这事上他倒是没为难什么,不过他一来就开始催缴捐输。”
“而且来势汹汹,如果我们要是不交的话,我看他就要往死里整我们盐商。”
萧淑贤皱眉道:“这次的盐院又不是善茬啊。”
汪朝宗道:“也可能是被皇上逼的太紧了。”
“看他今天这做派,他应该是在收集能弄死我们的东西。”
“就比如金弹子这事,孩子们冲撞了他,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他看重的是咱们雨涵射他时,用的是金弹子这一点。”
“再加上他一来就看运库,看过后知道有那么大的亏空,他都不查,不问,不发难,就只象征性的问了一句这是怎么回事后,直接就过去了,就是一个劲的只催缴捐输。”
“如果我们这捐输不交的话,那估计他就会威胁我们。”
“要是还不交的话,那他可能就要对我们盐商下手了。”
萧淑贤问:“那你准备怎么办啊?”
汪朝宗道:“我已经派人去了解西南战事的情况了。”
“如果那边现在真的是急缺粮响的话,那不用他催,我们都得交。”
“否则的话,那我们就真是找死了。”
萧淑贤点点头,然后又看向汪雨涵道:“回屋养你的屁股去。”
汪雨涵一噘嘴,就捂着屁股回屋去了。
马德昌家里,就在萧淑贤暴打汪雨涵的时候,他也在家训孩子呢。
马德昌看着马大珩道:“你能耐啊,还敢说盐院大人没见识了,你有见识啊?”
马大珩道:“爹,不就是一个阿克占吗,至于吗。”
马德昌气道:“至于吗?”
“你说至于吗?!”
“滚,给我滚回屋去,给我好好想想,到底至于不至于。”
“想不明白,不许出屋,不许吃饭。”
马大珩一看自己爹暴怒了,也不说话了,一低头,乖乖的就回屋去了。
而最温和的就要数鲍以安家了。
这主要是何严没指出他儿子,具体干了什么冲撞的事,那也就是没事了。
所以鲍以安就很平常的教训几句后,这事就算是过去了。
第八十一章:汪总商出力
他们怎么训孩子何严不感兴趣,何严就带着何师逛逛扬州城。
在街市逛了一圈后,何严就租了条船,顺河游览两岸风光。
白天看风景,吃过晚饭后,天黑了,就又去小秦淮看风景。
……
到了第二天,何严就让何师爷去通知缉私营,让他们去剿私盐去,并让他跟着去。
何严自己就在家跟盐院咱们里人聊聊,跟他们了解盐商,盐官,和本地的一些情况。
结果这缉私营剿了两天什么也没剿到。
主要是他们也不想剿,缉私营管带带着缉私营的400多人,就在树林里面一待,该打牌的打牌,该喝酒的喝酒,就等着回去后,收盐商们的好处。
而这些人里,就只有一个兵丁蒋成是真心办事,跑上跑下,发现私盐就去禀报,看管带不下抓,就着急道:“大人,不能再等了,再等他们就跑了。”
管带不高兴道:“你是管带,还是我是管带?”
“这叫兵法懂不懂?”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下去待着去。”
蒋成一听这话他也没招,就只好干着急的回去待着去了。
何严这边一听管带回来说,去了一天连根毛都没剿着,看着管带道:“400多人去了,毛都没剿回来,这一天是不是光喝酒打牌了?”
管带道:“小的不敢,实在是那些盐枭太狡猾,小的带兄弟们守了一天,真是一个盐贩子都没看到啊。”
何严道:“行了,明天继续剿去。”
“是。”管带抱拳答应一声,然后就出去了。
何严道:“就这么办事,私盐不泛滥才怪。”
何师爷道:“大人,这未必是缉私营没用,也许这事就是盐商和私盐贩子们的你请我愿。”
何严道:“这我知道。”
“你的建议?”
何师爷道:“我觉得捐输这事的重点不在于私盐,想要他们把捐输交上来,我看重点还是在汪朝宗的身上。”
“只要他愿意交,那捐输就不是问题了。”
何言道:“现在还不用找他,继续剿私盐。”
“明天你跟他们一起去,我看他们还敢不尽力。”
“是。”何师爷也不知道何言是怎么想的,既然何言已经下令了,他也就只好答应,照办。
而汪朝宗家里,就在卢得恭的亲家纪晓岚给卢得恭送来盐和茶作为提醒后,汪朝宗接到消息后,他就立刻派人去西南打听情况去了。
今天去的人送回消息告诉汪朝宗,西南那边确实缺粮饷,汪朝宗知道后,知道这捐输是必须得交的,立刻就做安排。
而汪朝宗的老婆萧淑贤今天也没闲着,她正忙着给汪朝宗选妾呢。
她看上了自己养的戏班子里,今年刚满16岁的婉儿。
在特意招过来看看后,在晚上汪朝宗给她按摩时,她就提出来问道:“你觉得咱们家春和班那个婉儿怎么样?”
汪朝宗一听就不说话。
他自从上次萧淑贤为了要儿子,把他关在房间里跟她足足折腾了三天后,才把他给放出来,他的心里就开始有些阴影了。
萧淑贤看他不说话就问:“你怎么不说话啊?”
汪朝宗道:“你让我说什么呀?”
萧淑贤道:“我就不明白了,你们男人怎么那么爱往小秦淮跑?”
“干干净净纳个妾不好吗?”
“一房不行就纳两房。”
汪朝宗微笑道:“我呀,我就守着你。”
“有你一个人收拾我就够了。”
萧淑贤一笑道:“竟说好听的。”
“你不想我可得想。”
汪朝宗道:“其实女人就那么回事。”
萧淑贤道:“你想什么呢,你以为真让你快活啊?”
“我是想着咱们汪家没个儿子,这香火怎么续。”
汪朝宗道:“先不说这事。”
萧淑贤道:“现在不说,你以后拿什么说?”
汪朝宗道:“我有那么老吗?”
萧淑贤看他就是不答应,今天也不想跟他说这事了道:“算了,算了。”
汪朝宗一听,心里立刻就松了口气,按摩都更有劲了。
就在汪朝宗给老婆按完摩没多久,外边街上已经没什么人的时候,突然一堆蒙面人抱着一堆干草,就堆在了盐商齐老板的七姨太家的墙外,然后就用火把给点燃了。
等到齐老板的七姨太发现走水了,让人打开大门查看的时候,这帮人一下就都冲进去,然后就开抢。
七姨太看着自己的东西被抢走,那是心疼的哭爹喊娘,最后在这帮人在把她家值钱的东西都抢走后,她更是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何严这边晚上没事,正在跟何师爷在院里子喝酒闲聊呢,突然就听见外边有敲锣的声音,同时有人喊:“不好了,走水了,快救火啊。”
何严一听走水了,立刻就让人过去看看去。
等去看情况的随从一回来说,是齐老板家七姨太家起火了,家还被人给抢了。
何严笑道:“抢的好,这机会不就来了吗。”
“这捐输他们也该交了。”
到了第二天,何严就让人把盐商和官员都召集来了。
何严听书办说人已经都来了,就去大堂。
何严走进大堂,走到书案前站住,看着他们道:“昨晚锣响了一夜,听说是哪位老板家走水了?”
齐老板一听抱拳道:“启禀大人,是小的七姨太家,昨晚走了水。”
何严问:“损失不小吧?”
“还行。”齐老板一听笑着打打哈哈道:“四,四百两。”
众人一听都知道他撒谎,就都笑了。
何严看着他笑道:“四百两,不少啊。”
齐老板看着何严一点都不相信的表情道:“大,大人,小的就这点家当啊。”
“富甲一方的盐商就这么点家底啊?”何严说着就看向,正在笑呵呵看热闹的宋知府道:“宋知府,你说呢?”
“呵呵。”宋知府一笑道:“一场大火就损失400两,不少,不少。”
“胡说。”这时候齐老板的七姨太,模样惨兮兮的就从外边进来了,她一听四百两就不干了,站在大堂门口说完后,进来就一把抓住齐老板的前襟,一边打一边道:“齐世璜,你个没良心,挨千刀的你,让猪油蒙了心了。”
“老娘那十几匹的蜀绣苏绣,四箱子的衣服,法兰西的胭脂水粉,英吉利的嵌金珐琅雕花镜,还有两盒子的首饰……”
第八十二章:谢大人恩典
齐世璜一听他这七姨太哗哗的往外报家底啊,赶紧道:“求求你别说了。”
马德昌一看七姨太打到他身边来了,就一边开心的笑着,一边凑热闹的伸手去拦。
七姨太一看他拦着自己,一甩胳膊就把他给扒拉开道:“一边去。”
齐世璜一看就在大堂里赶紧跑啊。
“你还跑。”七姨太看他跑就继续一边追着他打一边骂:“你个没良心,挨千刀的你,我让你跑,我让你跑!”
齐世璜往汪朝宗身后躲,这时候汪朝宗也没用,也直接被七姨太给推开。
接着齐世璜就被抓住,赶紧就弯腰护住自己脑袋。
七姨太看抓住他了,这下就是连踢带打的骂道:“四百两,我让你四百两,我让你胡说八道,四百两,四百两是吧。”
“我让你胡说八道,居然敢说四百两。”
众人看的一阵笑。
何严看着也很开心,很喜欢这个七姨太,笑道:“夫人,夫人。”
七姨太打的是头发凌乱,一听何严叫她,她就暂时停下来,看向何严。
何严道:“看来齐老板家损失不止四百两啊?”
“四百?”七姨太说着就用手指戳齐老板脑袋道:“大人,你问问他姓齐的,他哪一房的妆奁每个万八千的。”
齐世璜一听这句话,赶紧就一把捂住七姨太的嘴道:“别说了,这是大堂,这是大堂!”
七姨太使劲拿开他的手,看拿不开就用嘴咬。
齐世璜疼的一松手,七姨委屈的都要哭了,又打他一下道:“怎么着,东西被抢了还不能说呀?!”
这看的众人哈哈哈大笑。
齐世璜道:“丢不丢人呐,丢不丢人呐。”
“丢什么人呀?”七姨太说完看众人都在笑,也不继续闹了,委屈的一边往外走一边抽泣道:“东西被人抢了还不能说了啊?”
“又不是偷来抢来的,丢什么人呀?”
何严看她走了笑道:“各位,你们前天不还在这跟我哭穷那吗,那样子好像都过不下去了一样。”
“这才两啊天,齐老板就露馅了?”
齐世璜一听就低下了头。
何严继续道:“朱老板,听说你喜欢养马。”
“可是扬州这水土养马不容易,你硬是养起来了。”
“拆了多少民房,平了多少良田,才有了你家的牧场?”
“陆广达陆老板,你虽然没靠谱功名,可是喜欢聚集高人雅士,你家里收藏的字画是价值连城啊,没错吧?”
“洪老板,尹老板……”
尹老板一听道:“我们这些算什么呀,您不能这柿子光挑软的捏吧?”
何严看向鲍以安道:“鲍总商,听说你就爱研究点新鲜吃食。”
“你们家的鸡蛋,连下蛋的老母鸡喂的都是长白老人参的参沫。”
“一个鸡蛋就值一两银子?”
鲍以安道:“是燕山的苍参。”
何严道:“哦,是苍参。”
“大人有所不知,各种参我都试过了长白山的老人参药性的太大,不成,鸡吃了他掉****以安一说起吃的就来劲,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可这说着说着他反应过来后了,说话就开始发虚,声音越来越低了道:“第二天他一个蛋都不下。”
“您猜怎么着?”
“第二天她开始打鸣了……”
何严笑道:“那是药力有点猛。”
“各位,既然咱们都已经把话说开了,那我就再问一遍吧,这捐输是不是该交了?”
“……”
众人一听何严这话,没有一个开口的。
何严看了他们一会后,看他们就是不说话,笑道:“算了,既然各位都不开口,那我也就知道各位的意思了。”
“前天汪总商说的对啊,这捐输毕竟不是税收,还是要看各位的公心的。”
“既然各位不愿意,那我也就不逼你们了。”
“何师爷。”
何师爷道:“小的在。”
何严道:“给皇上的请安折子可以写了,顺便写上,各位盐商们生活奢靡,汪总商公子当街用弹弓大人,用的是金弹子。”
“齐老板七房姨太太,没房妆奁都有万八千的。”
“朱老板,陆老板,尹老板,鲍总商等的情况都写上。”
“最重要的是汪总商说的,捐输不是税收,全凭公心。”
“臣无能,各位盐商全无公心,但西南战事又急需军响,臣只得先把运库中仅剩的九十七万两银子,先行送往京城,以解燃眉之急。”
“臣自知无能,自向皇上请罪,请皇上再选能臣,署理两淮盐务。”
在这的不管是盐商还是当官的,听见何严的话都是一身冷汗。
就这折子递上去,盐商们全无报报效之心,就算皇上不觉得他们一点报效之心都没有,不直接弄死他们,他们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要是因为这是,皇上要是就因为他们没有报效之心,那就没活路了。
而官员们怕的就是运库的亏空了,这运库1000多万两就剩这么点,皇上一定会严查,不查清楚不会罢休的,那他们就都得死。
卢得恭第一个站出来,笑着打圆场道:“大人,我对他们的家底还是有些了解的,按照大人前天提出的,先凑出来七十万两交上去的办法,我觉得他们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是不是啊?”卢得恭说完就问盐商们。
汪朝宗在盐商中第一个站出来道:“还请大人原谅,盐商们不是没有报效之心,前天是我说错话了。”
“大家伙说说看,咱们在五天时间里凑出70万两银子应该是没问题吧?”
马得昌道:“五天时间虽然有点紧,不过我想大伙都想想办法,五天应该还是能凑齐的。”
何严问:“能吗?”
众盐商道:“能。”
“一定能。”
何严道:“我可没逼你们。”
马得昌道:“都是公心,朝廷有事,我们都想出力,谁还没有一个报效的心呢。”
盐商们点头道:“对对对。”
何严道:“那好,那我就再给你们5天时间。”
“五天之内必须凑齐70万两,这是最后的期限。”
众盐商行礼感激道:“谢大人恩典。”
第八十三章:总商吵架
何严道:“既然分两次送,那就还有三十一万两银子筹集的事。”
“前天我在提出分两次缴纳捐输时,我还说了关于引盐积压的问题,那就是由汪总商,帮鲍总商把他在建昌府积压的引盐卖掉。”
“本官也是赏罚分明的人,既然汪总商把建昌的引盐卖了,那今后建昌的引案就归汪朝宗所有了。”
鲍以安一听就惊呆了,其他人也都惊呆了,没有一个说话的。
引岸就是盐商的根本,如果没有了引岸,他们就没了销售区,没了销售区,他们就算是有收盐和运盐的盐引,他们也没处卖去。
他们看何严都动他们根本了,这太狠了,所有就都惊呆。
而何严原先还想过,不光动鲍以安的盐引,让盐商们很汪朝宗掐。
还想把马得昌积压有引盐的引岸交给鲍以安去卖,让他们互相掐去。
不过这样容易弄巧成拙,让他们反倒团结起来。
毕竟不是谁都像鲍以安那样的脾气,看汪朝宗抢我引岸了就不高兴,只会对汪朝宗发脾气,马得昌倒是就会去保自己的引岸,没功夫给鲍以安和汪朝宗他们挑拨离间去了。
不过就算是他们一致对付自己也没用,两淮盐务自己说了算,引岸给谁也是自己说了算。
到时候谁再敢积压引盐,那就把他的引岸给别人,到时候看哪个盐商还敢为了多挣钱,去勾结私盐贩子,去卖在不用交税的情况下,比引盐挣钱的私盐去。
这样可以打击私盐,不过也是治标不治本,不能根治私盐,没啥意思。
就只现在这样,只把鲍以安的引岸给汪朝宗,让他们自己斗去也就够了。
虽然这招挑拨离间也会给萧总商给破了,只会让他们都斗一段时间,不过何严也不在意。
他们要是真敢跟自己来劲话,今后发生的事多了,自己想要弄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把他们四大总商都抄家灭门的弄死。
不管是什么时候,古时也好,现代也罢,商人和其他方式成为有钱人的有钱人,都屁都不是。
在卢得恭逼尹如海的时候还说,说盐商吃软不吃硬,那是他尹如海不够硬。
高恒在这的时候,这帮盐商怎么不敢吃软不吃硬。
盐引案是怎么发生的,不就是因为高恒太嚣张,在卸任的时候告诉盐商们说,他就是回京了,也会照顾他们的。
就这一句话,弄的盐商们不把新任盐政放在眼里,气的新任盐政直接就把盐引案给揭开了。
高恒又能怎么,不还是死了吗。
这次换成卢得恭给盐商们撑腰,一起把尹如海往死路上逼,最后弄得尹如海死在要见皇上的时候,掀开了盐引案,派自己来彻查。
这次卢得恭是必须死,自己也不喜欢他,四大总商,那就看他们的表现了。
这样一想,最后何严也就选择了只动鲍以安的一个引岸。
何严看他们这样道:“行了,没有别的事了,都回去吧。”
众人就这么沉默的走出了盐院衙门。
等到了外边,汪朝宗,马得昌,鲍以安,还有几个鲍以安手下的运商,就一起去汪朝宗老相好,姚梦梦那里了。
等他们到了姚梦梦那后,汪朝宗看鲍以安一脸的不高兴,首先开口道:“老鲍,江西行盐,确非是我意愿。”
“盐院大人这么安排,也实在是出乎意料。”
鲍以安手下的吴老板道:“咱们都是靠引岸吃饭的,拿了人家引岸,那就是砸人家饭碗呐。”
“现在一个个都醒了?”汪朝宗听了他的话气的,说着就一拍桌子怒:“当时为什么连个屁不敢放?”
“遇着难事,一个比一个躲得远。”
鲍以安生气道:“不管怎么样,我们也应该一致对外。”
“今天引岸这个事,你这不是砸我饭碗吗?!”
汪朝宗气的站起来道:“这引岸又不是我想要的,你冲我来什么劲啊?”
“从盐院出来你就对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就你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你以为我想要啊?”
鲍以安道:“那你不要不就完了?”
汪朝宗道:“你以为这事我说了算啊?”
马得昌劝道:“好了,大家都少说几句,不要吵了。”
“咱们现在还是先说说这捐输的事吧。”
汪朝宗道:“这捐输有什么可说的,你们敢不交吗?”
鲍以安道:“那你把我们叫过来干什么?”
汪朝宗道:“我把你们叫过来,不就是想和你说说引岸的事吗,咱们之间别因为这事再生了间隙,那就不好了。”
鲍以安道:“废话,把你的引岸给我,你乐意啊?”
汪朝宗气的站起来道:“那就别聊了,都回家吧。”
“不聊就不聊,走。”鲍以安站起来说完后,他转身就走。
马得昌一看赶紧叫道:“老鲍,老鲍,别这样。”
他一看鲍以安不理他,直接就走了,回头又对汪朝宗道:“朝宗啊,这事你确实不该要他的引岸,这样弄不是让大家人人自危,都不安生吗。”
汪朝宗气道:“还要让我再说一遍吗?”
“这事是我说的算的吗?”
“行了,你也走吧。”
马得昌一听摇摇头,然后就也走了。
汪朝宗看他们都走了,就往姚梦梦的塌上一躺道:“一帮蠢货。”
姚梦梦坐到他身边,给他扇风问道:“这次的盐院大人不好对付啊?”
汪朝宗道:“不好对付。”
“这不就把我们给挑拨了。”
“头疼啊。”
姚梦梦道:“那我帮你按按啊?”
汪朝宗道:“不用了,我在你这躺一会,想一想,累了我兴许就睡一会。”
“我也就在你这能睡个踏实觉。”
姚梦梦道:“好,那我就在身边陪着你。”
接着汪朝宗就在塌上躺着想事,姚梦梦就在他身边伺候着。
俩人认识二十多年了,姚梦梦一直就像嫁给汪朝宗,可汪朝宗就是不要她,还一直对外说,姚梦梦是他的人,别人不能碰,谁碰他跟谁急。
两人就这么维持着,这妓女和嫖客,外加红颜知己的关系。
第八十四章:献瘦马
就在他们几个在姚梦梦那吵的时候,何严这边在他们走后就回后衙,开始写请安折子。
这请安折子上任是必须写的,其实就是跟皇上报平安的,告诉皇上自己平安上任了,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就也顺便一起说了。
今后定期就要写一次,说明自己的安全,有事还是顺便说事,没事就请个安就好。
何严这写好后,确认了一遍没问题后,就交给何师爷道:“发走吧。”
“是。”何师爷接过奏折后,就去驿站发出去。
而在他到了驿站后,在把何严奏折的弄完了,他就直接又给和珅写了一封信,把何严这边的情况都写上后,就在驿站一起发走。
鲍以安这边生一肚子气的从妓院出来,回家后下人看他回来了,就给他端了一碗他喜欢吃的鸡蛋。
鲍以安一看鸡蛋就更来气的道:“鸡蛋……”
“拿走,我以后都不吃鸡蛋了。”
夫人问:“老爷,你怎么了?”
鲍以安道:“把所有人都叫过来,我要问问,到底是谁把我吃鸡蛋这时说出去的?”
没一会他家里的人就都在院子里站好了。
鲍以安生气的大声喊道:“说,是谁把我吃鸡蛋这事说出去的?”
“老爷我不就是吃个鸡蛋么,你们用得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出去说吗?”
“还说我家喂鸡用的是长白山老参,丢人,显眼。”
“我宣布,从此以后我都不吃鸡蛋了……我改吃鸭蛋。”
鲍以安发了一通火,可是引岸还是要丢,捐输还是要交。
他没什么办法,心里有火,他就又去厨房做饭,剁肉发泄去了。
而通过今天这个事,盐商们和卢得恭也都意识到,何严并不是个像前任盐政尹如海那样的,是一个他们可以随便拿捏的盐政。
这就让他们开始重视起来,想要讨好何严了。
包括冷静下来的鲍以安,他都去找郑东心去,想要郑东心给他画一副画,然后送给何严。
毕竟他也不想何严今后再找他的麻烦。
转眼两天过去。
这天晚上,卢得恭和马得昌一起来到何严这,就邀请何严去小秦淮的鸣玉坊。
何严一听也不拒绝,带上何师爷就一起去。
等到了后,在一个房间坐下,春十三姨在上了茶后,何师爷道:“久闻春十三姨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风姿错约,超凡脱俗啊。”
春十三姨笑道:“呵呵,何大人见笑了,奴家呀,现在可是霜打的茄子,蔫了。”
何师爷道:“听说十三姨有三宝,莫非卢大人有心,今日请盐院大人来鉴宝?”
春十三姨笑道:“哎呦,我那可是上不了台面的小花活,怎么经得起盐院老爷的法眼呢。”
马得昌道:“那你就请大人在这干喝茶呀?”
“马老爷,奴家怎敢,您听。”
随着春十三姨的话音落下,琴声响起。
卢得恭看何严在安静的听琴,就贴道:“大人有所不知,屏风后面的程乌师,他可是春十三姨的三宝之一呀。”
“寻常人花多少银子,也是听不到啊。”
“就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弹呐。”
何严听了点点头。
卢得恭看何严不说话,也就安静的听琴了。
等到一首曲子弹完,卢得恭笑着问何严道:“大人觉得怎么样?”
何严道:“你让我领兵打战行,让我听琴我就不懂了。”
“这个你倒是可以问问何师爷,我看他听的是十分陶醉。”
听琴听的摇头晃脑的何师爷一听何严的话笑道:“弹得确实不错。”
马德昌陪笑道:“既然大人不喜欢听琴。”
“春十三姨,那就上你的第二宝吧。”
春十三姨笑道:“好的。”
“紫雪。”
随着春十三姨的一声召唤,紫雪就走了进来。
何严看着进来的紫雪就打量着,一边看一边心道:“流水的盐院,铁打的紫雪啊。”
“尹如海在任的时候,就是她伺候的。”
“传闻瘦马都被调教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十分的知进退,可知进退这特点她是一点都没有。”
“看电视剧的时候,这货是一点都不安分。”
紫雪走到何严的面前站好,施礼道:“紫雪见过大人。”
何严点点头。
马德昌看何严不说话,就只打量着紫雪,就看卢德恭。
卢德恭冲他眨眨眼,
马德昌一看就对何严就陪笑道:“大人,您觉得这紫雪姑娘怎么样?”
“如果大人要是喜欢的啊,那马某人就做个顺水人情。”
“春十三姨,紫雪姑娘的身价钱,只管到府上去拿。”
春十三姨笑道:“多谢马总商,多谢马总商。”
卢德恭笑着道:“大人您看,盐商们还是恭顺的。”
何严摆摆手笑道:“算了,还是看看第三宝吧。”
原本还担心何严会收下的何师爷一听,立刻就一笑,表情多云转晴。
其他人一听就楞了一下,脸色就僵了一下。
马德昌微笑道:“紫雪姑娘大人没看上啊?”
何严没说话,就看向他。
马德昌一看继续道:“这春十三姨的第三宝,那就是姚梦梦了。”
“不过大人,这姚梦梦是汪总商的相好,从来不让别人要她的。”
何严道:“不让看吗?”
马德昌道:“那不是。”
“春十三姨。”
“大人您稍等。”春十三姨笑着说完就对紫雪道:“去把梦梦叫来。”
紫雪一听又看何严一眼后,就去叫姚梦梦去了。
没过一会,姚梦梦就抱着一把琵琶过来了。
春十三姨介绍道:“大人,这就是姚梦梦了。”
姚梦梦施礼道:“姚梦梦见过大人。”
何严看了看她道:“你就是姚梦梦啊?”
姚梦梦道:“是大人。”
何严道:“我刚听马总商说,你跟汪总商的关系不一般?”
姚梦梦想了一下道:“回大人,汪总商是偶尔来我这里,在我这休息一下,和我说说话。”
“要说特殊关系,就是认识的时间长了,也许有些感情吧。”
何严笑道:“不能紧张,既然你是汪朝宗的红颜知己,我自然不会夺人所爱,我没那爱好。”
“看你拿着琵琶来的,那就给我弹一段吧。”
第八十五章:开始养鸡
姚梦梦一听笑着问:“不知大人喜欢听那段?”
“或是什么样的曲子?”
何严道:“来一首轻快的吧。”
“是,大人。”
姚梦梦说完想了一下后,就开始弹起了一首轻快的曲子。
马得昌和卢得恭对视一眼,那意思是,看何严这架势,今天这拉拢没成功啊。
何严看到他俩的对视心道:“你俩当我傻啊。”
“明知道皇上下定决心让我来查运库的亏空,自己还收瘦马,自己往坑里跳,我是有病啊。”
“再说了,自己虽然没玩过瘦马,到全世界各地的女人,哪个地方的我没玩过,更别说本地的了。”
“就用这个考研我?”
“当我没见过世面啊?”
等到一曲结束,何严就结束了这次献瘦马,带着何师爷就回府了。
到了第二天上午,天上下着蒙蒙细雨。
何严躺在屋檐下的躺椅上,喝着冰镇桃汁,看着书,惬意的很。
何严道:“现在我这现在就是缺个瘦马在身边伺候了。”
正在凉蓬下整理自己书的何师爷一听道:“大人,这事可不是能开玩笑的。”
何严笑道:“说说而已。”
“我就是想要,我还不会自己买吗。”
这时候随从进来道:“大人,鲍总商来了。”
何严道:“让他进来吧。”
“是。”随从答应一声就出去了,很快鲍总商就被带了进来。
鲍总商抱着一个盒子进来,看见何严就跑过来笑着道:“阿大人。”
何严道:“鲍总商有事?”
鲍以安一听就把盒子放地上,然后打开就从里边拿出一幅画,一边展开,一边讨好着笑道:“大人您看,这是郑东心的墨宝。”
何师爷就喜欢书画,一听是郑东心的墨宝,立刻就跑过来了。
等到鲍以安把画展开到露出提字后,何师爷一看就说:“大人,这画要不得啊。”
鲍以安听了就一愣,一脸懵逼懵的问:“怎么了?”
“这千真万确的,真的是郑东心的真迹,我昨天亲自去求来,看着他画的啊。”
何师爷道:“这画上提的竹苞二字,拆开来看就是个个草包。”
“啊?”鲍以安一听又懵了,赶紧就低头看看。
何严笑道:“行了,我也看出来了,你老鲍跟我一样,都是个粗人。”
鲍以安一听立刻点头哈腰的讨好笑道:“是,大人说的太是了。”
“我没想到,这个郑东心,他竟然……”
“大人,我家里还有别的,我这就回去换一副去啊。”
何严道:“算了,我一个粗人也不喜欢画。”
“不过我对你那个鸡蛋倒是挺有兴趣的,我倒是想尝尝。”
鲍以安一听高兴笑道:“这个好办啊。”
“这画我现在就拿回家烧了去,鸡蛋您是想吃做好的,还是?”
何严道:“你也说过,你素来喜欢专研新鲜吃食。”
“你就换这样的做几个送来我尝尝,再拿几个鸡蛋过来就行。”
鲍以安点头笑道:“您放心,我一定拿出我最好的手艺给您做。”
“那我就先告辞了?”
何严道:“去吧。”
鲍以安一听就高兴的走了。
何师爷看鲍以安走了,就摇摇头道:“可惜了一副画了。”
何严道:“你很喜欢画啊?”
何师爷道:“身为一个文人,喜欢书画很正常。”
何严道:“你说刚才我要是收下了这幅画的话,今后这幅画传到了后世的话,这是不是也是个故事啊。”
何师爷道:“那您就贻笑千古了。”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后,鲍以安拎着一个食盒就过来。
何严看他来了道:“来的挺快啊。”
鲍以安笑着道:“大人的事,那老鲍我肯定不敢耽误啊。”
说着他就从食盒里拿出一碗蒸鸡蛋道:“大人您先尝尝这个,我平时最爱吃的就是这种做法的了。”
何严看着这一碗白嫩的蒸鸡蛋,接过勺子就挖了一勺尝尝,这一吃味道还挺好。
何严点点道:“不错,挺好吃。”
鲍以安一听何严满意,一边扒着鸡蛋一边笑道:“大人喜欢就好。”
“您再尝尝这煮鸡蛋,这种吃法是最能尝出这个鸡蛋本身的味道的。”
等到他剥完后,何严结果来就尝了一口,然后满意的点点头。
接着何严就把鲍以安用各种方法做的鸡蛋都尝了一遍。
何严吃完道:“挺好,你这怎么喂鸡的办法能不能告诉我?”
鲍以安一听何严要喂鸡的办法,立刻笑道:“这有什么不行的。”
“大人喜欢就行。”
接着老鲍就把他是怎么喂鸡的经验都告诉给何严了。
何严听完了道:“老何,一会让人去买几只老母鸡去,还有苍参,我也养几只。”
鲍以安微笑道:“大人既然喜欢,要不我把我养的鸡给大人送吧,您就省的再喂一段时间了。”
何严道:“这个就不用了,我正好练练怎么喂。”
鲍以安点头道:“那好,您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那就随时叫我,我就过来。”
何严道:“好。”
鲍以安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就不打扰大人了。”
何严道:“回去吧。”
接着鲍以安就走了。
何师爷看他走了,好奇的问:“大人,真的好吃啊?”
何严笑道:“真的挺好的。”
“快叫人买鸡和苍参去吧。”
何师爷听了一点头,立刻就叫一个随从去买鸡和苍参,剩下的三个去垒鸡窝。
刚才他看着何严吃的香,他确实挺好奇的,也真的想尝一尝,看看是什么味。
从此开始,何严这盐政衙门的后衙里,就开始养鸡了。
到了晚上,汪朝宗家里。
萧淑贤道:“真没想到啊,这马得昌献瘦马他没要,倒是收了鲍以安的几个鸡蛋。”
“看来这阿大人喜欢吃啊。”
“你说咱们送点什么去?”
汪朝宗道:“什么都不用送,明天只要咱们盐商们把70万两捐输银子送过去,那就行了。”
萧淑贤道:“捐输是捐输,那是朝廷的公事。”
“咱们私下送是咱们的,两回事。”
“别咱们不送,过后他在找你的麻烦,得不偿失。”
汪朝宗道:“你要是实在想送的话,那你就准备,然后我去送。”
第八十六章:找汪朝宗
萧淑贤一听他这话道:“还是算了吧,你当我不知道啊?”
“以前你这么说的时候,每次我给尹大人准备完的礼物,你都是给送到姚梦梦哪里去了。”
“不是我说,你要是真喜欢她,那就把她给纳回来,我一点都不反对。”
“我巴不得你多收几房,好给我们汪家续香火。”
“你看那些小商,他们本钱不如你,年年都当新郎官。”
“倒是你,就一个姚梦梦,忙活了这么多年,缠头金珠送了不少,到现在还是青不青蓝不蓝的,这叫算了什么事呀。”
“别说咱们汪家的脸,就连我爹那边,萧家都脸跟着你一起丢尽了。”
汪朝宗道:“这跟丢脸有什么关系?”
萧淑贤道:“怎么没关系呀?”
“我告诉你啊,以后你少在那个姚梦梦的身上瞎耽误功夫。”
“听人说,这个女人长的小脸蛋,尖下巴,蜂腰细腿,不是个能生养的样子。”
“都说的些什么呀。”汪朝宗看她越说越来劲了,说着就直接出房间,躲出去了。
萧淑贤气的,拿汪朝宗没招没招的,让他纳个妾难死。
转眼到了第二天。
今天正好是五天期限到了。
上午三大总商就把七十万两银子送到了盐政衙门。
何严看着盐院衙门院子里的一堆箱子,自己就挨箱看了一遍。
等到何师爷领着人,查点完毕,确认数量和银子都没有问题后,何严满意道:“很好,现在第一笔捐输就齐了。”
“接着来就是剩下的31万两银子了。”
“这样吧,等到我送上去的折子皇上批下来了。”
“到时候我这边派人送银子,汪总商就也出发去建昌吧。”
“是,大人。”汪朝宗应道。
何严道:“马总商,这次护送银子进京的事,我准备让你送,你看怎么样?”
马得昌抱拳道:“谢大人恩典。”
何严道:“好了,事说完了,大家就都先回去吧,出发的日子我再通知大家。”
三大总商一听就都走了。
这时候何严发出的奏折,正好也在今天到了京城。
皇上看过后,看先送70万两也可以,就在何严的奏折上朱批了一个可字。
和珅家里,何师爷给和珅的信也送到了。
这时候和珅正在自己家花园里写字呢,刘全恭敬禀告道:“老爷,扬州马德昌,马总商,孝敬老爷的东西送到了,这是礼单。”
和珅:“他什么事啊?”
刘全道:“他说阿克占在到了扬州后,做事顾头不顾腚,怕他捅了马蜂窝,惹来麻烦。”
和珅一听不高兴道:“威胁我......不识抬举的东西,不听了。”
“青麻头那边有什么信?”
刘全:“青麻头信上说,盐商手里有一本账册,是关于云库亏空去向的。”
和珅一听道:“账册在哪啊?”
刘全:“应该在那帮盐商手里。”
“他们靠这个保命呢。”
和珅想了想道:“这不是一本账册,这是一桶炸药,弄不好要把朝廷上上下下炸的鸡犬不宁。”
“这让我想起了,王亶望捐监案……最后闹得甘肃的衙门都开不了张。”
“想办法把账本弄到手,毁了也行,就是不能落到阿克占手里。”
刘全一听就赶紧去安排了。
转眼两天过去,这天何严刚把下边报上来的盐务都处理完。
突然就有一个将军打扮的人,带着几个兵就进了盐院衙门,还没进后衙就喊:“阿克占,阿克占,敢到老子的地盘来,你给我出来。”
何严一听这喊声,心里一笑道:“得,漕运总督穆兴阿来了。”
接着就看穆兴阿走进来,看到何严后,就开始跟何严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然后就突然冲上来。
何严跟他亲戚友好的摔了一跤后,就对何师爷去弄酒菜,自己在这跟穆兴阿叙着旧。
等到酒菜都弄好了,何严笑着道:“来尝尝这个鸡蛋,我最近刚从一个总商那得来的,人参喂出来的鸡蛋。”
穆兴阿一听毫不客气的就夹一筷子,吃了后笑道:“味道还真不错。”
“不过军门啊,我以前记得你从来不收礼啊。”
“我得提醒你,在这繁华的地方,对这方面你可千万要小心,这钱能杀人啊。”
何严看他关心自己笑道:“放心吧,别的我没要,就要了几个鸡蛋,还又喂鸡的配方,我自己养。”
“在这方面,我还不至于。”
穆兴阿一边吃,一边点头笑道:“那就好。”
何严道:“我问你,你手上现在的这些兵,靠的住吗?”
穆兴阿道:“运河上下的不敢保,人多眼杂,还有青帮夹在里头。”
“清江浦这三千人马,是我老穆一手带出来的。”
“军门随你怎么用。”
何严举起酒碗笑道:“好,有你这句话,你老哥的心里就踏实他,干。”
穆兴阿举起酒碗笑道:“干。”
接着俩人就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直到穆兴阿喝的不省人事了,何严就给他弄卧室睡觉去了。
到了第二天,何严带着何师爷就去汪朝宗家。
汪朝宗一听是何严来了,赶紧就出来迎接。
汪朝宗道:“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请赎罪。”
“大人里边请。”
何严道:“不用客气。”
说完三人走进客厅,坐下后,上完茶,汪朝宗问:“不知大人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何严道:“在我这次来扬州时,皇上就特意交代,在盐商中有个汪朝宗,说你人情练达,是个明白人。”
“如果我到了这边遇到什么难事的话,不妨就听听你的见解。”
汪朝宗道:“不敢,大人有什么事尽管说。”
何严道:“自从我来到扬州后,最先听到的事就是你们说私盐泛滥,这事我没忘。”
“今天我来找你,就是想说这剿私盐的事,不知道你怎么看?”
汪朝宗道:“这个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不管到什么时候,总是小人多过君子。”
“只要贩卖私盐是有利可图,那就有无知小民趋之若鹜。”
“恐怕大人就是把扬子江杀的一片血红,这私盐也是禁不干净。”
第八十七章:剿私盐
何严道:“你说的没错。”
“卢德恭说过,私盐的价格只有官盐的一半,所以百姓们喜欢买私盐。”
“根据我这些天的了解,这剿私盐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而治本那就要把盐价降下来。”
“而盐价中包含了税收等项,根本就降不下来,所以现在也就只有治标了。”
何严没说的是,想要真的消灭私盐的话,那就不光是私盐的事了,那是这个盐务的事。
盐价之所以高,那是因为除了税收,还有陋规,成例在里面。
要想降低盐价,那就得消除这些陋规和成例。
这整个两淮盐务的官场就都要动。
同时还要改变盐引法,比如说改成票盐法,去除总商,所有人只要有本钱就可以以票行盐。
再加上取消引岸,盐商们哪都能卖,互相竞争,盐价自然就下来了。
这样私盐贩子们无利可图,再加上他们可以正常行盐了,光明正大,不用担心被剿就可以挣钱,谁还去贩私盐,私盐自然也就没有了。
没有了私盐,官盐就卖的多,官盐卖的多,税收自然也多。
而盐价下降了,老百姓买盐也就便宜了。
当然票盐法时间长了一样没用,还是跟盐引法一样,在盐商们的竞争中,慢慢的行成新的垄断。
这样无非就是换了一批盐商而已。
所以何严经过这几天的琢磨,觉得乾隆之所以不懂这两淮盐务,是因为现在这种状态还很好。
如果要是动的话,这两淮盐务干系着天下四分之一的赋税。
就像乾隆让阿克占查盐引帑银时说的那样,那么多人痛陈盐务之弊,他为什么装聋作哑,假装不知?
因为投鼠忌器,他怕伤了大清的钱粮命脉。
而乾隆知道阿克占的脾气,还特意嘱咐,扬州是最肥的差事,也是水最浑的地方,办事不可以过于操切,要拿捏好分寸。
就在这种情况下,就连乾隆都不敢轻易去动,何严决定还是君臣同心吧。
否则乾隆都不动,光自己一个两淮盐政能动个啥?
而且就算乾隆支持自己动,自己也真没能想出来一个完美,或者说好的,替代盐引法的办法。
票盐法也不过只是解一时之痛,长期看还不如盐引法呢,无异于饮鸩止渴。
盐引法的弊端它都有,而且还更多,好处它是一点都没有。
这样何严当然不会跟何师爷和汪朝宗去说。
汪朝宗道:“确实是这样。”
“不过大人要真是能剿几个盐枭的话,敲山震虎,那也是好事。”
何严笑道:“好,你要你愿意支持就行。”
接着何严就问了汪朝宗,最近盐枭们的动静。
正好明天扬州最大的盐枭白龙帮就要行盐,而且还是铁三拳亲自带队。
而汪朝宗也愿意出钱,拿出银子来犒劳何严借来的,去剿私盐的弟兄们。
他还愿意出力,让他侄子旺海坤带着人,一起去帮忙剿私盐。
事情说完了,何严带着何师爷就回去了。
何严这走了,可汪朝宗又开始犯愁了,在客厅里驴拉磨。
他这帮了何严,何严是高兴了,可这就是在跟盐商们作对了。
就不说别人,就光他老婆萧淑贤,在知道这事后都不高兴了,质问他你到底是哪伙的?
还是不是盐商了?
汪朝宗也就只好给她解释,这事不能拒绝。
萧淑贤听了也就随他去了。
到了第二天。
何严上午就让何师爷去通知缉私营,今天全体出动剿私盐。
等到何师爷回来后,何严就带着他也亲自前往瓜洲。
就在何严到了和穆兴阿定好的地点后,何严一看好家伙,剿个盐枭大炮都用上了。
何严笑道:“老穆,这家伙事够齐全的。”
穆兴阿也笑道:“那肯定的,给军门办事,那就必须得尽全力啊。”
何严道:“今天白龙帮碰到咱俩,那是他们倒了血霉。”
“走,去缉私营那看看去。”
“走。”
俩人说完,队伍就开始向缉私营移动。
这时候缉私营那边现在,都已经悠闲的躺在地上开始放懒了。
还有人已经脱了衣服,光着膀子开始在河边玩水了。
当他们有人看到穆兴阿的旗帜是,他们还在疑惑,这是谁来了。
当他们看清楚穿着便装的何严是,立刻就都跟见了鬼一样,吓的赶紧就都站起来,该穿衣服的穿衣服,该拿兵器的拿兵器。
当何严走到他们面前时,他们才将将站好。
何严看着他们冷笑道:“都挺自在啊?”
管带赶紧一头汗的道:“大人,我们这也是看平静无事,到这里再加上巡街累了,就休息一会。”
何严道:“行了,就别在我这扯了。”
“我现在算是知道了,上次我叫你们来剿盐枭,你们为什么什么都没剿了。”
“瓜管带,从现在起你被革职了。”
瓜管带一听扑通就跪下了道:“大人我错了,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求求您了大人。”
何严道:“回去等候发落吧。”
瓜管带磕头,悲伤的大喊道:“大人,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何严摆手手,立刻过来两个兵就把他给拖走了。
何严道:“还有谁不想干的,现在就也可以脱衣服走人。”
缉私营听了没有一个动的。
这时候蒋成站出来,冲着何严一抱拳,十分紧张的道:“禀,禀大人。”
“我们缉私营的人,也不都是像瓜管带那样的废物。”
“弟兄们,还有志气的,就都向前一步,让大人看看,我们盐勇,也都是一条不怕死的汉子。”
缉私营的人一听对视一眼,然后就一齐向前一步。
这时候缉私营的人就都面貌一新,跟刚才的他们简直判若两人。
何严看着他们这样,满意的笑着点了点头道:“好。”
“本来我今天还想让你们站一边看看,这仗究竟是怎么打的。”
“不过看你们现在的样,也都是有志气的,那一会盐枭来了,你们就也都一起上的。”
蒋成一抱拳道:“必不让大人失望。”
“必不让大人失望。”缉私营齐声喊道。
接着穆兴阿就开始进行部署。
第八十八章:老丈人帮女婿
穆兴阿这边很快就部署好了。
这时候白龙帮那边的船队也出发了,在出发前,白龙帮的人收到了马德昌的报信,说今天危险,让他们小心行事。
铁三拳挺好毫不在意道:“就缉私营那些废物,他们要是真敢剿我们,我就把他们给剿了。”
说完后,他们就这样毫不畏惧的驾船出发了。
就在铁三拳的人快到的时候,汪海昆带着几十号人也赶到了江边,然后在穆兴阿的安排下埋伏了起来。
而成天闲着没事,听说汪海昆今天过来剿私盐,就偷偷跟过来的,汪雨涵,马大珩,鲍渐鸿,还有婉儿,在跟着过来后,就在河边找了一片视野好,又隐蔽的芦苇,蹲在里边躲起来就兴奋的准备观战。
而消息也是从他们这走漏的,不过他们也就只知道今天何严剿私盐,所以马德昌也就只能知道这么多了,不耽误何严的事。
倒是汪海昆帮忙剿私盐这消息一泄露后,汪朝宗被盐商们在背后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就在这帮熊孩子躲好后,很快白龙帮的船队就来了。
汪海昆看到后就来禀报道:“大人,白龙帮的船队到了。”
何严道:“那就准备吧。”
“是。”汪海昆听了答应一声,然后就回自己位置去了。
随着白龙帮的十二艘船进入视野,随之又进入炮击区域后,穆兴阿一挥手,指挥看到立刻令旗一挥,二十门大炮就是一轮齐射。
“通通通……”
白龙帮的人面对突然的炮击,一下就被打蒙了,惊慌失措的就开始想办法躲避。
铁三拳拿出刀,站在甲板上就喊:“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一个在他身边的盐匪道:“老大,快跑吧。”
铁三拳又大喊:“大家不要慌,不要慌。”
他话音还没完全落下呢,这时候一个炮弹就打在他身边,吓得他也不喊不要慌了,自己也赶紧跳进水里逃命。
随着船上的人都跳进了水里,都开始往两边岸上游,何严这就停止了炮击。
何严大致数了一下,这次白龙帮出动了有200多人。
随着他们游到靠近岸边的位置后,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弓弩手们就开始射击。
随着箭雨射出,不断有盐匪被射中,射死。
原先在开炮时,汪雨涵那四个熊孩子还兴奋的,蹦着高的拍手叫:“开打了,开打了。”
这会他们看到盐匪不断的射死,河水都开始出现红色,尸体漂浮在河面上,他们就开始怕了,脸都吓白了。
婉儿抓着汪雨涵道:“我们快走吧。”
汪雨涵点点头:“嗯。”
然后四人就往后跑,找了一片更茂盛的芦苇荡躲了起来。
随着开始有盐匪上了岸,蒋成一看这不能再看着了,再看盐匪就都被射死了。
立刻就拿着,兴奋的一挥道:“兄弟们,我们上场的时候到了,杀啊!”
“杀!”
缉私营的人大喊着,跟着蒋成就冲上去。
弓弩手一看他们冲了,就都停止射击,退到了后边。
汪海昆那边看盐匪上来了,就也带着人跟盐匪拼杀在一起。
过了一阵后,白龙帮的人除了几十个被抓的,剩下的一百多号人就都成了尸体,或在河里,或在岸边。
就在盐勇们在挨个检查尸体,检查到铁三拳的时候,铁三拳突然暴起,打伤一个盐勇后就赶紧跑。
穆兴阿的副官道:“大人,那边跑了一个。”
何严看着去追铁三拳的盐勇道:“让他们回来吧,这个就不追了。”
“去把蒋成给我叫过来。”
“是。”身边副官答应一声,赶紧就传令。
等到蒋成过来了,何严看着他道:“我看你今天得表现不错,想要把缉私营交给你来管,能不能管好?”
蒋成听了一阵惊喜,不敢迟疑,立刻一抱拳,喜出望外的兴奋道:“能。”
何严笑道:“好,那缉私营就交给你了,你以后就带着缉私营剿私盐吧。”
“是,大人。”
“去吧。”
穆兴阿看蒋成走了微笑道:“这回军门手上有兵了,今后再有事就好办了。”
何严笑道:“没错。”
接着缉私营留下打扫战场,何严和穆兴阿,何师爷,还有穆兴阿手下的兵就都回去了。
到了下午,午休时间刚过,蒋成就来盐院衙门,对何严道:“禀告大人,武器,船只,私盐我们都弄回来了。”
“尸体也都处理好了。
“请大人示下。”
何严道:“抓到的盐贩子好好审一下,看看他们的盐都是从哪来的,都跟谁有勾结。”
“至于武器,船,还有盐就都归你们了。”
“盐卖了以后,就都作为奖励,你们缉私营分了。”
“当官的和受伤的多分,以后就都这么办了。”
蒋成一听以后缴获的私盐都是他们的奖励,高兴笑道:“是,大人。”
“我一定把他们知道的都问出来。”
何严笑道:“去吧。”
何师爷看蒋成走了后,就对何严问:“东翁是下定决心要剿私盐吗?”
何严道:“你有什么看法?”
何师爷道:“我觉得既然皇上没叫您查两淮盐务,那您最好还是不要涉及的太深为好。”
“就比说尹如海尹大人,虽然他表面看着是被捐输和运库帑银的亏空给逼死的,可这亏空总不能都是他落造成。”
“可他为什么宁愿一死也不敢上报,肯定就是因为亏空后面的人。”
“如果大人涉及的太深,那就很容易引火烧身,特别是剿私盐这种容易拔出萝卜带出泥的事,还是慎重为好。”
何严一笑道:“我知道,这事我有思量,你放心吧。”
何师爷看何严这一点不在意,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就一脸发愁的叹息一声。
而汪朝宗的老丈人萧裕年,他在知道了汪朝宗帮忙剿私盐这事后,为了解决汪朝宗现在这种和盐商们离心离德的状况,就把盐商们召集到了务本堂。
以他的威望,定下了建昌府引岸,由汪朝宗和鲍以安去竞争,看谁这次能把建昌府积压的引盐卖掉,谁卖的多,建昌府的引岸就归谁。
反正何严定下的是,因为汪朝宗帮忙卖了建昌府积压的引盐,才把建昌府引岸给汪朝宗,到时候真要是鲍以安卖的多,跟何严说这引岸还是鲍以安的,这也说的过去。
汪朝宗和鲍以安,还有马德昌听了都觉得合理,没有问题,就都赞成,没有反对的。
第八十九章:送上门来
转眼到了晚上,铁三拳在多了一下午,趁着天黑,在给自己画了妆后,他就去了马得昌家。
马得昌这时候在家里,自己没事正在喝酒呢,看他来了就让他坐下。
铁三拳因为自己被剿了,这会正气不顺呢,把刀往桌子上一放就坐下。
马得昌看他这样心里就高兴,自从他知道铁三拳被剿的事后,他就一直在琢磨着怎么能利用他,一脸委屈的对他道:“这瓜洲渡这事,是汪朝宗指使干的,与我无关呐。”
“我贩私盐,哪回不是经你的手,你要是失了口,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知道这会你气不顺,那你别跟我来劲那。”
铁三拳这会除了早饭,一天没吃饭了,在狂吃了几口后,听了马得昌的话,停下筷子就生气道:“白龙帮没了,我的命也差点搭进去。”
马得昌直接就往报仇上引他道:“行行行,刀在你那,你把我杀了算了。”
“不过你要是把我杀了,你还怎么报仇啊?”
铁三拳一听这话,就继续低头吃饭。
马得昌道:“我给你指条正路吧。”
“这回呀,是阿克占从外边调的兵,汪朝宗给支的响,是他们不容你。”
“你贩私盐,盐勇要抓,水师要剿,虽说是无本的买卖,可是江湖上,官府上,你谁都得打点,你一年到头还能剩下几个?”
“这终归不是正路啊。”
“你记住啊,这个世上只有银子才能生银子,只有银子才能报仇。”
“我有的是钱,就是缺一个能够保住银子的人。”
铁三拳有想了一下道:“马总商,你的银子,我替你保定了。”
“哎。”马得昌一看三言两语就把铁三拳给搞定,那起酒杯就笑着跟他干杯。
铁三拳一点不给他面子,拿起酒杯,直接就自己喝了。
马得昌一看他这样,就一脸的无奈。
到了第二天上午,皇上批复的折子到了。
何严看到上面的可字后,对着何师爷道:“行了,皇上同意了,去把他们都召集过来吧。”
“是。”何师爷一听就去了。
过了一会后,收到通知的官员们和盐商就都到了。
何严走进大堂,在众人都施过礼后,何严道:“今天把大家都叫过来就一个事,通知大家,我的折子皇上批了,已经同意了我的提议。”
“我决定两天后,捐输银子送出。”
“马总商和汪总商都回去准备准备,准备出发吧。”
卢得恭笑道:“恭喜大人,完成捐输指日可待。”
三个总商也都站起来笑道:“恭喜大人。”
鲍以安道:“大人,我有个事想说。”
何严道:“说吧。”
鲍以安道:“哪个,我和汪总商昨日商量了一下,我们想进行一下比试,谁要是能把建昌府积压的引盐卖了,或者是谁卖的多,建昌府的引岸就归谁。”
“不知大人觉得这个方法行吗?”
何严道:“行。”
“这建昌府的引岸本来就是奖励给汪总商,奖励他卖出引盐的。”
“不过要是这样的话,毕竟汪总商也卖了积压的引盐,如果汪总商要是输了,毕竟也出力了,不是有些委屈吗。”
汪朝宗一听抱拳道:“没事的大人,这事我是同意的。”
“如果我要是输了的话,我绝无怨言。”
何严道:“那就好。”
“那就依你们说的办了。”
“谢大人。”汪朝宗和鲍以安一起高兴谢道。
何严道:“谁还有事吗?”
“没了。”四人道。
何严道:“那好,那就散了吧。”
接着在四人走后,何严回到后衙就按照安排好的,让随从去给穆兴阿传信,让他的人可以开始护送银子去京城了。
转眼两天过去。
这天上午在宜兴码头,何严带领着扬州的大小官员,还有盐商们,就来给马得昌送行。
何严对马得昌道:“马总商,这次护卫捐输上京,任重道远,多保重。”
马得昌笑着一抱拳,对着众人笑道:“阿大人放心,我一定会把银子安全送到的。”
“阿大人,诸位,都请回吧。”
众盐商道:“保重啊。”
马得昌抱拳一礼,然后就转身上船了。
接着汪朝宗和鲍以安也相继到了码头。
何严看着俩人笑道:“祝你们这趟行盐顺利。”
“谢大人。”汪朝宗和鲍以安笑着回应,然后他们就也坐着马车,带着自己的人就出发了。
何严回到盐院衙门的后衙,换好衣服,来上一大杯冰镇桃汁,凉爽过瘾后就往躺一起一躺,对何师爷笑道:“行了,这回咱们可以安静的休息一段时间了。”
何师爷一听高兴笑道:“大人不查账本了?”
何严道:“账本要查,不过要慢慢查,不能着急。”
“你不是一直都提醒我吗,不要对两淮盐务参与的太深,那我正好就休息休息,喘口气。”
何师爷一听何严终于不再玩命的参合两淮盐政了,立刻就高兴了。
何师爷在赔了何严一会后,就回房间,又给和珅写信去了,然后就出去发出去了。
到了晚上,何严知道铁三拳今天不出意外的话,就会来找他报仇,就在房间里等他。
就在何严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书等他的时候,铁三拳穿着夜行衣,蒙着面,拿着刀,就悄悄的摸到了何严的房外。
就在他推开门的时候,何严就听到了有动静。
何严不动声色,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铁三拳慢慢推门进来,在靠近到何严一定距离后,突然就大喊一声道:“阿克占,我铁三拳来给我白龙帮报仇了。”
说完他就一刀砍过来。
何严一边站起来,一边抬手就把书扔向铁三拳。
铁三拳一刀砍在书上,继续向何严砍过来。
这时候何严右手胳膊上已经戴上了在五月槐花香里弄来的袖箭,冲着铁三拳的腿就手指一握,一枚沁满麻醉药的箭,嗖的一下就射出,扎在了铁三拳的腿上。
这时候铁三拳刚迈了一步,正抬刀砍向何严,再加上距离近,他根本就躲不开。
何严射完一箭后,向右一侧身,就躲开了他这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