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姜主任的第一个项目
“虫子，你还养不养虫子了，都养有什么？”
说话的是乔秀容，毕业后回到家乡做了一名初中生物老师。
“乔老师准备帮虫子卖虫子？那可都是他的心肝宝贝啊！”
“啥心肝宝贝，那是试验！”解开心结的姜翀山回了一句，“告诉你们，我正式开始养虫子了，目前有中华虎甲，还有我新发现的一种蝇，最近准备扩大生产，大家帮帮忙啊！”
“你真的以养虫子为生了？不把虫子当老婆了？”
说话的是他同宿舍的同学李明宇。
“没办法，其他也不会干啊！”
乔秀荣说到：“那给我邮寄两头中华虎甲吧，我要养在班里让学生们观察用，有黄粉虫了也邮寄一些。”
“好嘞，乔老师给个地址，明天我就发出去！”
“多少钱？”
“咱的感情能用钱来衡量吗？”姜翀山发了一个发怒的表情，“你告诉你的学生们活体一头十块，树脂标本一个十五就行了！”
“虫子你变了，一副奸商的嘴脸！”刘新房出现了，“也送给我两头就不是奸商了！”
“……”
和同学们聊了会后，姜翀山跟刘新房私聊了起来。
“新房，你们那检测下虫粉的蛋白含量多少钱？多久能出报告？”
“你看你都需要检测什么项目了。”
“就粗蛋白和粗脂肪含量，其他没啥必要。”
“两项的话原价二百八，你给二百，样品到的话四个小时出结果。”
“好，明天我给你发过去。”
结束聊天后，姜翀山就又一次的进入了试炼所，开始了修炼，现在，他已经能运行四个周天了。
第二天一早，他骑着摩托车来到了斧坡村，装了些虫粉，用两个小玻璃缸分别装了些虎甲，用塑料盒装了些准备淘汰掉的黄粉虫，又将最近做成的虎甲标本带上后，就往市里驶去。
因为黑虎岭乡没有快递公司。
到快递公司给刘新房和乔秀荣发了快递，并将快递单号发给他们后，他就回到了家里。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村里，没有回来，既然今天到市里了，那一定要回家一趟，最起码给父母做顿饭。
当他回到斧坡村的时候都下午四点多了，先是撒了点水，然后继续分离无头虫。
一直做到十一点，他才简单的冲洗了下准备休息。
第二天下午，他就接到刘新房和乔秀荣的电话，说东西收到了，乔秀荣在电话里一直感谢他，说给的太多了，她替同学们说声谢谢。
而刘新房说晚上就能出报告，到时候先给他发电子版的，纸质版的明天出来后给他邮寄过来。
当他拿到检测报告时，他自己都感觉到有些意外。
“粗蛋白......66.8%”
“粗脂肪......18.6%”
“VBN......53mg/100g”
他可是查过相关资料，知道这数据代表着什么意思。
那就是自己的虫粉能和顶级鱼粉媲美！
“虫子，你这蛆粉可以啊，你是怎么养的？”
给姜翀山发过检测报告后，刘新房就打来了电话。
他们是一个专业的，姜翀山做的毕业设计他也知道，所以，对这个含量也感到意外，知道这数据代表什么意思。
“哈哈哈，运气好，运气好！”
“牛，还真让你养出了好虫子！就那两头虎甲都很精神！”
挂了电话，姜翀山一时间难以平静自己的心情。
他知道无头虫要比普通肉芽好，但没想到好这么多，这样的话，自己就有在全村推广养殖无头虫的信心了。
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联系采购商，一旦有人愿意采购，那自己就可以开始推广了，这将是自己上任以来的第一个项目。
接下来，他根据薛白浩提供的电话号码和地址，来到了位于中和市东郊的中和新元商贸。
这是一家专门经营鱼粉、肉骨粉、豆粕、麸皮的企业，他委托薛白浩买的麸皮就是从这里来的。
中和新元商贸占地面积很大，足足有五十多亩，里面有好几个大仓库，工人们装货卸货干的热火朝天。
在门口，他给负责销售的郑经理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到了。
郑仓是中和商贸的老人员了，接到姜翀山电话的时候，他刚开完会。
他来到大门口，远远的就伸出了手：“欢迎姜主任莅临新元指导工作。”
“郑经理客气了。”姜翀山也伸出了手，“贸然来访，没有打扰到郑经理吧？”
“看你说的，我们是做商贸的，顾客就是上帝，你过来，就是给我们带来挣钱的机会，怎么会打扰到我们呢？走，去我的办公室，刚好有朋友给我送来一罐好茶叶，姜主任来的正是时候。”
郑仓一开始是新元商贸的一个送货工，但十几年下来，不但成为了销售负责人，还在公司占有一定的股份，不得不说他待人接物有自己的一套。
薛潮勇那里虽然要货量并不大，但十几年来，他们之间依然保持着很好的关系，所以，当薛潮勇给他打电话说他们的村主任要过来，他还是比较重视的。
尤其是这么年轻的村主任。
来到郑经理的办公室，寒暄了几句，姜翀山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郑经理，今天冒昧来访，我是想问下贵公司是否有虫粉的需求。”
“虫粉？什么虫的粉？蛋白含量多少？”
随着鱼粉价格上涨，很多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肉骨粉和各种虫粉。
肉骨粉非常容易感染沙门氏菌，同时由于脂肪含量高，容易滋生各种微生物，虽然价格低，但对于很多幼年期的家禽家畜来说，能不用还是不要用肉骨粉的好。
对于虫粉来说，除了蝇蛆粉，其他虫粉的蛋白质都达不到要求。
但蝇蛆养殖户却不多，所以也无法大量采购。
姜翀山从手里的提袋里掏出了检测报告和一小袋虫粉：“这是虫粉的检测报告，郑经理可以看一下，我还带有一些样品，郑经理可以检测一下，要是不放心，郑经理也可以亲自去我那里取点样。”
将仓接过检测报告，简单了扫了一眼。
什么？粗蛋白含量六十六点八？
不会是骗自己的吧？
他看了下出具报告的单位，这家检测机构他是知道的，在省内是最权威的，所以，只要是他们出的报告，不会有假。
除非他仿造！
但对方每个检测报告都有编号，自己可以在对方的官网上查询真伪。
如果姜翀山仿造，那他不可能不知道这数据能从官网上查到。
难道这报告是真的？
17.注册公司
姜翀山也看出了对方的迟疑。
于是他笑着说：“郑经理，咱都是自己人，看丑不丑，这有编号，您可以上网查一下。”
“那就不好意思了！”郑仓点点头，起身来到自己的电脑面前。
这是一定要查询的，毕竟非常重要！
打开检测公司的官网，输入这个检测报告的编号，点击确定。
竟然是真的！
就连送检方也写着：中和市环峰县黑虎岭乡孤寨村。
他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将目光投向了那一小袋虫粉。
由不得他不激动。
因为据他们了解，中和市那家肉鸡养殖企业公司接到了个大订单，下一步将会有个企业加农户的模式，饲料需求量将会大增！
同时准备将配套的饲料厂独立出来，那各种原料的需求就会大增。
自己也去找过人家，其他原料由于价格透明，货源充足，所以，自己公司没有什么优势。
要是姜翀山这里的虫粉符合要求，价格合适，量也够，那自己公司就有很大的机会能跟对方全面合作了，这将是公司发展的一个契机！
“姜主任，你这里能提供多少的量？”
“目前的话一天不到一吨，过上一个月，每天能提供三吨以上！”
“姜主任，那样！”郑仓沉思了下，“这个样你留下来，要是蛋白含量没有大的波动，那明天我带人去孤寨重新取样，如果符合要求，我们公司和你签订长期供货合同。”
“现在就看姜主任报什么价了！”
姜翀山笑了笑：“郑经理，都是自己人，我也就直说了！”
郑仓点点头：“姜主任说！”
“价格就按照同质量的进口鱼粉到港价的九折来算，我们开普票，如果要专票的话贵公司出税点，郑经理看咋样？”
本来姜翀山是想报到港价的，毕竟他们是内陆城市，中和的进口鱼粉价格会根据要货量贵上百分之十五到三十。
但自己要的是长期的客户，所以，就又让了百分之十！
“可以！”郑仓点点头，有些激动，他没想到姜翀山能让这么多。
如果自己公司中有足以媲美进口鱼粉质量的虫粉，并且价格比进口鱼粉的到港价还低，那一定能打败其他竞争者的，到时候可以跟对方谈其他原料的捆绑销售。
“姜主任，就这么说定了，如果我们合作，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我们可以先款后货的。”
从新元离开，姜翀山松了一口气。
自己对虫粉的质量非常有信心，有了新元的合作，自己就能开始推广无头虫的养殖了。
姜翀山离开后，郑仓第一时间就把虫粉送到了检验科，下午，结果出来了。
粗蛋白含量百分之六十六点七，粗脂肪百分之十八点七，VBN52毫克每一百克！
虽然跟姜翀山送来的报告结果有些细微的差别，但这个差别是正常的。
第二天一早，郑仓就带着检验科的人来到了孤寨，参观了姜翀山的大棚，现场取了六个样后，他们就急匆匆的回到了公司进行检测！
“姜主任，您在村里不，在的话我去找您签订合同吧！”
临近中午，郑仓就又打来了电话。
现场取了六个样，粗蛋白含量均高于百分之六十六点五，这说明姜翀山这里的虫粉质量非常好，当他给老板汇报过后，他老板当即表示要将这里的虫粉包圆了，哪怕目前没有销路也要都买回来。
“我在村里，郑经理什么时候过来？”姜翀山笑着说到。
“我们现在过去！”
“好，那我在大队部等郑经理！”
签了合同，郑仓当即表示要将姜翀山那里的五吨多虫粉拉走，并根据今天进口鱼粉的到港价给姜翀山结了款。
这是毕业以来姜翀山收到的最大一笔款，足足有七万来块钱！
这段时间可是把自己的积蓄给掏空了，不但从田子奇那里借了三万，还为了节省花费，已经开始给无头虫添加煮过的杂草和树叶了。
这七万来块钱一到账，可算是缓解了他的经济压力。
今天晚上要加个班，将三日往上虫龄的无头虫全部分离出来，明后两天让卫长军和薛白浩来帮忙烘干粉碎和装包。
估计这两天还能再出五吨多的虫粉，这就又是七万块钱！
不过现在需要做的就是通知两委会成员明天来开个会。
他要开始推广无头虫的养殖了！
“虫卵多少钱？”
当姜翀山讲过自己的想法后，常全顺点了支烟问到。
同时在心里有些不以为然：还以为这个年轻的村主任有什么能耐呢，谁知道竟然也玩起了卖虫卵的小把戏。
这都是他们玩剩下的！
“虫卵不要钱！”姜翀山摇摇头，“不过我要补充一点，要是谁不好好养，或者用其他虫子来浑水摸鱼，我会停止供应虫卵，并且不收购这一家的虫子。”
“这是肯定的，不过我想，咱村的人不会这么做的。”王白桦说到，“一块钱一斤回收的价格会不会高了？就你说的用草和树叶都能喂，这成本没多少啊！你可不要赔钱！”
姜翀山摇摇头，笑着说：“这价格我核算过了，赔钱到不至于。”
自己用酒糟和麸皮的成本是一块二左右，一吨干粉需要四吨活虫，成本都近万了。
而这几年，同质量的进口鱼粉价格没有低过一万二的，所以，一块钱一斤收，自己的所有成本不会高于八千五，所以，自己是不会赔的。
“那我报名！”赵泽根说到，“反正我在家又没啥事！”
“我也报名！”卫长军说完这句话，就不再吭声了。
王白桦说到：“那样，一会我吆喝吆喝，今天晚上在篮球场开全员大会，看有多少人报名！”
“姜主任，我建议你注册一家公司，这样的话会正规一些！”闫新民说，“要是效益好，对外也好宣传！”
“这两天我就去注册！”姜翀山点点头，“收购方要求开增值税专用发票，到时候需要闫书记帮帮忙，帮我们认定个一般纳税人！”
昨天中午和新元签订合同的时候，郑仓也建议他注册个公司，还给他说了注册公司有什么什么好处。
而闫新民的爱人在乡里税务所工作，所以，姜翀山才会这么说。
不过闫新民对此却很谨慎：“只要符合要求，认定起来很容易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一会我们用大喇叭吆喝一下，赵委员也写个告示贴出来，今天晚上七点在篮球场上开个全员大会！”
18.一起来养虫
晚上七点，天微微黑，篮球场上聚满了人。
对于山村人民来说，晚上几乎没有什么娱乐活动。
一般到了八点多，整个山村都是黑的，除了篮球场上的两个照明灯。
所以，当大喇叭吆喝说晚上开全员大会的时候，全村老少都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
那些老人们搬着小板凳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聊着天，而写完作业的小孩们则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十分兴奋。
“我问志潮了，他也不知道开会内容。”
“我知道，听说是翀山要在村里推广什么虫的养殖。”
“不会吧？火星村前几年养牛的事大家都忘了？”
“姜志潮的孙子不会这么干吧？”
“难说，这人不能只看表面啊！”
“我咋听说他免费给我们提供，养好后他回收呢？”
“给你免费提供种，那不吃饲料？别到最后卖的钱还不够饲料钱呢！”
“勇潮，你知道啥不知道？”
这群人看到走过来的薛勇潮后问到。
“翀山不提供饲料，说是这虫子得喂草和树叶，不用加饲料什么的。”薛勇潮回答，这是儿子告诉他的，“也不过是卖一把力气，再说了，咱这里会缺草和树叶？”
其实儿子还告诉他，姜翀山说，杂草和树叶喂养过后，残渣还能当成土鸡的饲料。
说明了这种虫子还有其他功效。
对于这个说法，他深信不疑，因为这段时间从斧坡村拉回来的养殖残渣土鸡都非常喜欢吃，现在补的料比以前少了一小半了，产蛋率也没有减少。
他还听儿子说，这几天，姜翀山都卖了有十几万了。
所以，他在想，要不把新搭建的鸡舍改成养那种虫子的地方？
“勇潮，你还知道什么？”
“就是，你儿子和翀山走的近，他没说啥？”
就在这时，姜翀山几人从大队部走了出来。
姜翀山笑着喊到：“老少爷们，通知的开会时间到了，我看也来的差不多了，有没到的回头都告诉他们一声，我们也不能一直等他们！”
他扫了一眼，篮球场上来了有大概一百来人，估计在家的都来了。
“不等他们，回头他们问了再说！”
“也没别人了吧？其他人都不在村里住。”
“翀山，今天是开啥会？我听说你想带大伙发财？”
“翀山，你只给老少爷们打了招呼，这奶奶婶婶嫂嫂都看不见？”
现场一阵闹哄哄的场景，犹如赶集。
不过姜翀山也不着急，只是笑着看着大家。
在开会之前，王白桦就给他交代过了，说开全员大会不要太要求纪律，毕竟都是老人和孩子。
姜翀山不说话，现场的声音也逐渐低了下来。
“今天，就是想跟大伙说一个事情。”
接着，姜翀山就开始给大家讲解无头虫养殖的事情。
从养殖池的搭建到饲料的制备，从防备逃逸到虫料分离。
这些东西对于做了一辈子农活的人来说都不算个事。
接下来，就是大伙最关系的事情了。
“我免费给大家提供虫卵，一般情况下四五天就能进行虫料分离了，到时候我以一块钱的价格回收。”
“不过丑话说到前头，谁要是不好好养，或者掺和其他虫子，那我会停了这家的虫卵，并且不再收购了。”
“那饲料上要是生蛆怎么办？你收不收？”
篮球场上有人喊了一声。
姜翀山一看，是崔朝阳。
他笑了笑：“没事，生蛆了正好给无头虫加点饲料！”
这点他做了实验，专门弄了个小盒子放在室外，一开始是有苍蝇来产卵，不过他发现普通苍蝇产的卵都成了无头虫的食物这才放心。
“翀山，你说让我们怎么养，我们听你的！”
“就是，问那么多干啥？都是自己人，翀山会坑咱？”
这时候发声的都是早五姓的人，他们对崔朝阳曾经跟姜翀山竞争村委会主任都有些不满，在他们看来，孤寨领头人必须是早五姓中人。
再说，一百多年过去了，早五姓早就把他们当成了一家人，所以，他们认为，自己人是不会坑自己人的。
而后五姓中的大多数人也没有什么意见，毕竟这么多年来，无论是姜志潮还是薛浪潮都是个合格的带头人，所以，一部分后五姓人也声援了起来。
“翀山是咱村的第一个大学生，白祥也给他在市里买了房，就咱村这个穷山僻壤，人家回来当这个主任有啥好处？”
“就是，就是！”
“翀山，叔支持你，你要多给我们指点指点啊！”
看着眼前的群众，姜翀山有些感动，一开始的那一丝紧张也消散掉了。
营地村那个垃圾处理项目自己顾不上，现在就由常全顺和崔朝阳去折腾吧，自己要先做好无头虫的养殖，让群众们增加些收入才是第一位的。
又过了一会，看到没有人再说其他了，姜翀山说到：“那行，这两天回家先整理养殖地点，这两天我会一家一家去的，看有养殖条件了我就提供虫卵，那今天就这样？”
篮球场上的群众陆陆续续都回家了，不过还有一些人留了下来。
“翀山，我娘家有个侄女马上就大学毕业了，等她回来你们见见？”
“拉倒吧你，翀山长的这么俊，会缺对象？不过要我说，找对象得找贤惠漂亮的，我有个外甥女，下学后一直在南方工作，这些年往家寄了不少钱，见过世面，长的也漂亮，最近要回来家发展，要不奶奶给你说说？”
“我看赵四家里的娇娇不错，你们是一起长大的，也知根知底，跟你挺合适的。”
随着大多数人的离开，篮球场瞬间变成了相亲现场！
那些嫂嫂、婶婶大娘、奶奶、老奶辈的人都开始替姜翀山的终身大事操起了心。
卫青山看不下去了：“一群吃饱了没事干的老娘们，还不赶紧回家？翀山的事他自己会解决的！”
“我说卫青山你啥意思？”
“就是，你媳妇家的侄女我可是见过，要模样没模样，要文化没文化，能配得上翀山？”
“哈哈，你跟翀山是一辈的，这是要差辈？你问过长军没？”
“对了，长军不是也没对象？咱也帮长军瞅瞅？”
“长军，跟着你翀山叔好好干，媳妇的事包给我们！”
虽然人少了，但篮球场上依然热闹非凡！
19.王白桦的担忧
第二天，姜翀山就送来了一些新鲜出炉的虫卵。
前五姓是第一批支持姜翀山的，毕竟这是自家子弟做的事情，肯定是要支持的。
其中四老爷、薛老师、王白桦、卫青山和薛勇潮家里都提前做好了准备，就等着姜翀山送来虫卵了。
将虫卵投进铺着塑料膜的池子，添加煮过沥干的杂草树叶后，就等着几天后出虫了。
虽然这样会比用麸皮和酒糟长的慢一些，但这成本低啊！
所以，姜翀山就让大家用这些东西来养，要是有群众想提高效率，那自己再告诉他们可以添加麸皮、麦糠、酒糟之类的饲料。
同时，自己还要试验寻找其他饲料！
下午，姜翀山来到了孤寨村下面的葡萄谷。
这里名义上是个自然村，但其实就一户人家，也就是薛白浩家的老院，姜翀山小的时候，乡里让撤村并村，薛勇潮才搬到孤寨。
薛勇潮一家就在老院里养鸡，围墙里只有饲料房、育雏室和生活的地方是砖瓦结构的，青年鸡和产蛋期的鸡是在大棚里养殖的。
院子里还有一个用石棉瓦简单搭建的棚子，为的是给土鸡补料，让它们产蛋和休息的地方。
“翀山来了！”
蔡秋莲看到了姜翀山后打了个招呼，然后朝轰隆隆响着的饲料房里喊，“掌柜，翀山来了。”
姜翀山赶紧说到：“秋莲奶，别喊了，让我爷忙吧，我就是来送虫卵的。”
“那咋会行？来了先喝点水，前两天婷婷送来了件凉茶放在了冰箱里，我去给你拿一罐啊！”
说着，就去屋里给姜翀山拿了一罐王老吉。
姜翀山也不客气，接了过来：“秋莲奶，我把虫卵给你们放大棚里。”
说着，把塑料箱从摩托车上搬了下来。
“来，用车推去，搬着太沉！”
来到了前段时间刚建好的大棚，姜翀山看见薛白浩和张婷婷小两口正在给大棚一侧铺着塑料膜的池子里加杂草树叶。
“我给你说了不要让婷婷干重活，你是不是想挨打？”
看见张婷婷用三指木叉挑着杂草往池子里放，蔡秋莲怒了，顺手抄起了笤帚。
“妈，没事的，适当活动活动有好处。”张婷婷放下木叉赶紧拉住了蔡秋莲。
蔡秋莲余怒未消：“现在最关键了，你好好歇着，指挥他干就行了，要不以后就别来鸡场了。”
“好，我听你的。”张婷婷笑着说到。
上周张婷婷有些不舒服，一检查，是怀孕了，所以蔡秋莲才会这么紧张。
薛白浩无奈的看着老妈，自己也不想让媳妇干，但她非得试试，这第一叉还没挑进来，就被老妈看见了，他去哪说理啊！
“来，把这虫卵放进去。”姜翀山忍住笑，从塑料箱里取出了几块布满了虫卵的酒糟和麸皮块。
不一会，这一箱二十多块虫卵就放好了，姜翀山和薛白浩一起把杂草和树叶铺上去。
告诉了薛白浩注意湿度后，薛勇潮带着满身的灰尘从饲料房出来了。
一出来，他就不让姜翀山回去了，说晚上叫上王白桦和卫长军在他家喝两杯。
“虫子，我能添加鸡粪不能？”进了屋，薛白浩就问道，“鸡粪里营养的物质还是比较多的。”
“可以啊！”姜翀山点点头，“不过你要注意的是要先发酵一下，然后加点锯末增加透气性的话会更好。”
薛白浩笑了：“那就行，明天我就再挖个坑，用塑料膜盖上让鸡粪发酵！”
“对了，要是我让鸡吃这无头虫，产蛋率会不会更高一些？”
“你可以试试，我认为会好一些！”
正说着，王白桦和卫长军一起过来了。
看着他们俩热火朝天的说着话，卫长军问：“聊啥呢？”
“我在问虫子要是让鸡吃无头虫的话产蛋率会不会更高一些。”
“你傻啊你，虫子收购价都一块了，你让鸡吃？”卫长军白了他一眼，“我也要喝王老吉！”
“在冰箱里，自己拿，给桦哥也拿个。”薛白浩说，“鸡饲料的成本都一块多了，要是吃无头虫效果好的话还不如用无头虫！”
“你那样，先给土鸡添加一些，看看效果，笼养鸡先不要用，万一出问题了不好，而土鸡反正是散养的，平时也不少吃虫，应该没事。”姜翀山沉思了下说到。
他知道无头虫是好的饲料，但毕竟没用过，万一出事的话薛白浩家里损失就大了，所以，他建议让先喂土鸡。
“那我给几只土鸡做个标记，先喂它们，看看有啥区别！”
姜翀山点点头：“嗯，做个对比的话最好了。”
不一会，薛勇潮就忙完了，而蔡秋莲也炒了几个菜，让爷几个喝了起来。
然后她带着张婷婷回家了，毕竟这里是鸡场，微生物什么的都多，要是影响了自己大孙子的发育那就不好了。
两杯酒下肚，王白桦说：“翀山，你给我说实话，这个无头虫真的有销路？”
没等姜翀山开口，卫长军说到：“桦爷，你就放心吧，现在担心的是量小，给对方供不上货！”
姜翀山和新元签订合同的事情卫长军是知道的，并且第一车货还是他开着自家的轻卡送过去的。
在新元卸货的时候，他可是听见了那个郑经理跟他们老板说还是有点少什么的。
王白桦还是有些不信：“要是全村人都养上的话，那可是能养很多的啊，真的能卖出去？”
“能！”姜翀山说到，“我又不卖活虫，等无头虫长好的话，我会烘干粉碎的，四斤活虫才出一斤的虫粉，到时候一装袋，没有多少的。”
王白桦点点头：“那就行，我知道你是好心，但记住，一定要挣钱，不要白干，你能给大伙找个事做就已经很好了，要是不挣钱的话不好。”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担忧，但既然姜翀山这么说了，王白桦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不过他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定帮姜翀山监督好那几户喜欢偷奸耍滑的人家，姜翀山不知道那几户人是啥样的，他可是知道的。
“桦叔，有个事得麻烦你一下，我出面不合适。”姜翀山说到。
“啥事，你尽管说！”
“我想用下学校对面的老大队部，来烘干粉碎无头虫，一是这个院子我该掏多少租金，二是我需要一两个人来干这个活，一天一百五，你看咋样？”
“不咋样！”王白桦摇摇头，“那个院子空了这么多年，你想用就用，不给钱也没人说啥。这人我帮你找，但不要理工，要包工，计件给工资，都是自己人，要是不好好干你能咋办？”
20.稀罕
因为从姜翀山读初中后，姜白祥就带着他去了县里，后来又去了市里定居，所有，他跟村里的人都不是太熟。
虽然每年过年姜翀山都会回来，但毕竟十年不在村里居住了，要是找的人磨洋工，姜翀山也不好处理。
薛勇潮说了一句：“要我说这活交给卫松山两口子算了。”
“对，让我叔我婶干吧，他们肯定能干好的。”卫长军说到。
卫松山是卫长军的亲叔叔，年轻的时候在山坡上滑了下来，右腿断了，虽然尽力医治，但最终还是瘸了。
本身家里就穷，再加上瘸了，所以，没有人愿意将闺女嫁给他。
不过虽然他是残疾人，但卫松山却有一把子力气，干活也麻利。
这么多年，他一直跟着卫青山干活，十几年前，从外面跑来了一个痴痴的女子，村里做主让卫松山和她成了家，也算是有了个伴。
后来有了儿子后，就买了辆三轮车，在乡里拉起了客，也在山里放了十几个蜂箱，算是增加点收入。
虽然说依然清贫，但过的也算有滋有味。
现在有一个儿子上小学三年级。
不过这几年，随着山里的人外出，再加上私家车越来越多，他的生意非常开始不好了起来，尤其是从去年开始。
“松山很合适。”王白桦点点头，“人老实能干，现在跑三轮车生意也不好，干这个挺合适的。”
虽然他想推荐其他人，但既然薛勇潮提到了卫松山，那就不再提别人了。
“明天早上我去给松山哥说说！”姜翀山点点头，他们这样一说，他也发现卫松山其实挺合适的。
卫长军说：“一会我回去给我叔说说吧，他肯定愿意干的。”
第二天一早，姜翀山正在给群众指导如何建养虫池的时候，卫松山来找他了。
见到姜翀山，皮肤黝黑的卫松山笑了：“翀山，你放心，哥肯定给你干好，我听大军说你要用学校对面的老大队部，那我这两天先打扫打扫，检查下电路和换个锁！”
“不急，不急，咱先说说工资的事情！”
“工资的事不急，回头再说，我带着你嫂子先去打扫那个院子了！”
说完，卫松山一高一低的走了。
这几天，整个村子都是忙碌的。
有了前几家的样板，后面想养无头虫的群众弄起来快的多了！
一时间，整个村子都弥漫着烟火气，因为大家都在煮杂草和树叶。
养殖无头虫的人多了的好处是，村里的杂草两天之内都被人拔完了，看起来整洁了许多，很多人开始上山割草薅树叶。
不得不说老一辈人是真的能干，虽然大家干的热火朝天，但还是有些人担忧姜翀山会不会收购。
学校对面的老大队部在卫松山两口子的收拾下干净了许多，这是几年前，当乡里统一建新大队部的时候，那里就荒废掉了。
卫松山夫妇将老大队部打扫的干干净净的，还让姜翀山去买了两盘新电线给替换了上去。
之后，他让卫松山天天去斧坡村，教他如何使用烘干机和粉碎机，让他在大棚里试着做了两天。
第四天，姜翀山观察了下，第一批群众养殖的无头虫已经长大后，他就带着卫松山去把烘干机和粉碎机拉到了大队部。
简单调试了下后，他就开始指导群众开始虫料分离。
“无头虫有避光性，目前日光比较强，中午的时候将上层的杂草和树叶掀开，它们就会往下钻，然后在池子一角搭建个阴凉的地方，撒上点水，等再掀开一层的时候，没地方去，它们就会自己往那个地方移动，我们要注意观察，量大些的时候就用小铲子将它们铲出来就行了，这样，就把虫子分离出来了。”
“当然，这种分离方式比较粗略，肯定不会那么干净的，但简单省事。”
“还有一种方法是晚上用灯光照射，它们肯定会往黑暗的地方跑，我们可以将塑料膜折起几个棱，等它们越过这个棱，那边就是比较干净的无头虫了！”
“分离出来后，在水里洗涮一下，注意不要让无头虫长时间泡在水里，那样会把它们淹死的。”
“洗涮过后，摊开晾一下，就可以送到老大队部了，只要不是太湿，我都会回收的，大伙放心，我当场给钱。”
讲完后，姜翀山又在自己家里做了示范。
这两种方法都很简单，所以，大多数人一看就会了，只有极个别的会让姜翀山再讲一遍。
从提供虫卵开始的第五天，姜翀山哪里都没去，就在大队部等着大伙送无头虫。
第一个过来送的是卫长军。
由于在姜翀山那里帮过忙，所以，卫长军知道这活该怎么办。
“你过过秤，要是没钱的话就算了。”
姜翀山瞪了他一眼：“说的都是屁话，说好的一块钱一斤就一块钱一斤！”
“一百三十六斤！”那边，卫松山过了秤后说到。
“我给你转过去了，你收了！”听到卫松山报的斤数，姜翀山就给卫长军发了个红包。
“一百零三斤！”
“一百一十二斤！”
“这个多，一百三十一斤！”
“四十三斤！”
“......”
一上午，共收购了三千来斤，姜翀山估计，今天能收到四千斤。
那些养殖无头虫的群众在姜翀山的要求下，每家都有六个小池子，为的就是每天都有产出。
但从上午的斤秤上就能看出来，有的人用心养了，有的人还比较怀疑，只是随便养养，毕竟给他们提供的虫卵数量大致都一样。
他估计这几天都是这个数，不过等群众们收到第一批的钱之后，那以后养殖的热情就会高涨许多。
果不其然，随着第一批送过去的群众收到钱，大家的热情都高了不少。
要是养的好的话，一天都能挣百十块钱了，这对于农村的群众来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要知道，平日里他们种地采药材一年能挣三五千都不算少了。
随着消息的传出，其他村的人都感觉非常稀罕：养虫子也能挣钱？还不用投本？
一时间，过来孤寨走亲戚的人是越来越多了，一开始姜翀山也乐见其成。
毕竟每家每户一天产出一百来斤都是极限了，要是能扩展到其他村，那自己就能收获更过的虫子了。
随着二代金翅蝇的增多，自己村里肯定不能容纳那么多的虫卵，必须要想其他办法了。
不过后来姜翀山想了想，并不太情愿让其他村的人来养，因为他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
有句俗话叫“升米恩斗米仇”，在自己村还可以，出了自己村，人心就很难把控了。
除非自己变得强大后才会好一些。
21.公司成立
现在，每天能产出三代金翅蝇的虫卵大概有一百八十万个！
之后每天还能增加大概九万个！
对，没看错，就是一百八十万个！
要是都养活，那平均一天都能产出一万来斤的活虫。
一个月后，每天大概能提供七八吨的虫粉！
当然，这只是理论的数据，虽然无头虫的生命力非常强，但养殖它们的饲料却是个大问题。
密度大的话，它们肯定会抢食，密度小的话，所需地方和精力就要大的多。
孤寨周围的杂草已经没啥了，群众不得不上山去割草，所以，现在急需帮无头虫寻找另一种物美价廉的饲料。
姜翀山发现，已经有群众开始将鸡粪猪粪添加到养虫池里了，但这有能有多少呢？
将新装好的十吨虫粉给新元送过去之后，姜翀山办理的营业执照也下来了。
给姜翀山送营业执照的闫新民感叹到：“姜主任，我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无头虫竟然能有这么大的效益！”
闫新民来到黑虎岭乡也有十一二年了，一开始只是大学生村官，前几年，由于媳妇考到了税务所，正好黑虎岭乡有个定向公务员的编制，而乡里就剩下他这一个村官了，所以他就通过考试考了个编制，算是在这里定居了。
虽然有了编制，他依然还是孤寨的大学生村官，也在乡里挂了个企业办副主任的职，但就这没有一家企业，只有个体户的穷乡僻壤，企业办的副主任能干啥？
所以，他平日里还是比较清闲的，而姜翀山注册的“孤寨农业循环发展有限公司”是他管理的第一家企业。
自从姜翀山开始养虫后，他的工作改变了些。
乡里主要领导开始问起了他孤寨养虫子的事情，就连县里也有人过来问，所以这段时间他几乎天天来村里。
一种名叫野心的东西开始在他心里蔓延。
“闫哥，看似红火，但问题不少啊！”姜翀山苦笑着说道。
闫新民有些疑惑：“有什么问题？我看群众们的积极性都很高，你这里也能卖出去！”
“主要是饲料问题。”
姜翀山开始给他讲无头虫养殖的瓶颈。
要是用麸皮来养，那成本就高了。
要是用树叶杂草来养，那不够用啊，不至于让群众把山上的草都拔光吧？
闫新民陷入了沉思，他对这些东西不懂，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姜翀山。
“那你说说这无头虫还吃什么？我去帮你问问！”
“只要是有营养的东西它都能吃，甚至鸡粪猪粪牛粪都能吃！”
“我知道了！回去就帮你问问！”
送走了闫新民，姜翀山将公司的章放在大队部，就给市里一家打印店打了个电话，让他们给自己做个牌子，对方说明天下午就做好了！
然后给田子奇打了个电话，让他下次给自己带过来！
谁知道，第三天一大早，田子奇就杀了过来，同时来的还有孟平卉和孙义强！
“好你个虫子，成立公司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给我们说，咋了，是怕我们让你请客？”
“诺，这是花篮，今天必须吃你一顿不可！”孙义强指了指车上的两棵发财树。
孟平卉没有说话，只是笑盈盈的看着姜翀山。
“好了，好了，我算是怕了你们！”姜翀山摇摇头，“现在准备是来不及了，我们中午去乡里吃饭吧，我让饭店准备一桌特色的菜！”
“走，带我们去看看你的养虫大计！”田子奇急不可耐的说到，“我告诉你，要是让孙行长满意，以后你就不会被钱卡住脖子了！”
孙义强赶紧摆摆手：“去去去，什么孙行长，田总就不要埋汰我了！”
孙义强是在省城财经大学读的书，正好去年中和市商业银行改制，成了“中和银行”，需要大量的人员，经过笔试和面试后，他考上了。
他看向姜翀山：“虫子，你开户行是哪的？要不在我们那里开个户？前段时候刚给了我两个对公账户的开户任务，田总帮我完成了一个，另一个你帮我完成呗！”
“我还没有办开户行，那就去你那来个吧，你们那进出款方便吧？”
“方便，我们对接了绝大多数的银行，进出款都方便！”听到姜翀山答应了，孙义强非常高兴，这样的话，自己就能提前完成任务了。
“那我明天去找你！”姜翀山随口说到，在他看来，反正对公账户是肯定要开的，在哪开不是开呢？
“我看过了，今天是个好日子，我带有红绸子，我们去弄个剪彩仪式！”田子奇有些兴奋的说到，“虫子，你把那几个兄弟都叫来，我们热闹热闹，等以后你发达了，这可是珍贵的历史时刻啊！”
虽然姜翀山认为田子奇有些小题大做，但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于是就给贺白舟、卫长军和薛白浩分别打了个电话。
想了想，他又给王白桦、闫新民和两位学长都打了个电话。
等贺白舟到了孤寨，时间都来到了十一点，人也齐了，田子奇招呼他赶紧过来，一起剪彩。
随着欢快的音乐声的响起，“孤寨农业循环发展有限公司”正式成立了！
姜翀山、薛浪潮、王白桦、李国强、张新顺、贺白舟、卫长军、薛白浩、闫新民、田子奇、孟平卉和孙义强一起剪了彩，孟平卉的司机给大家拍了照。
公司目前只有两人，姜翀山是法人兼总经理，占股百分之九十九，而薛浪潮则是监事，占股百分之一。
说白了，薛浪潮就是来应个名的。
他没有儿子，只有一个捡来的女儿，所以，为他养老送终肯定是前五姓其他人的责任，在事情还没有到这一步的时候，姜翀山主动将这事揽了过来。
接下来，就是给姜翀山开业礼物了。
田子奇和孙义强带来的是一对元宝树和一对发财树，寓意非常好。
孟平卉送来的是一盒毛尖，他知道姜翀山喜欢喝绿茶。
薛老师送的是一根钢笔。
闫新民带来了一本《公司法》和一叠省里市里下发的关于特色养殖种植的文件。
王白桦是在乡里订了一篮十二个的大面包，寓意发财的意思。
贺白舟带来的是李云芬绣的一副花开富贵。
卫长军和薛白浩俩人一人提了两瓶酒。
不说这礼物的贵重与否，看到他们在仓促间都给自己送来了礼物，姜翀山非常感动。
22.借
等了快两周，也没接到姜翀山的电话，张荣祥有些坐不住了，因为仓库里存储的鱼粉和虫粉只有三四天的量，已经到了存储的警戒线，并且从明天开始，虫粉就会减少不少，这每天百分之二十五的缺口去哪里补？
难道真的高价买进口鱼粉？那样的话，不说自己没有什么利润，公司高层也不允许有这么高的成本。
一开始，他信心满满的等姜翀山给他打电话，在他看来，最多三天，姜翀山就会着急。
他认为，姜翀山短时间内找到新采购商的可能性极低，除非他捂住不卖！
他决定，让小李去探探口风。
这样那般的给小李交代过后，小李来到了孤寨村。
来到养鸡场，他就给正在晾晒鸡粪的薛勇潮打了个招呼：“勇潮叔，最近咋样啊？”
“小李来了！”薛勇潮放在铁锹，“还是那样啊，现在的行情还算平稳，终于能放点心了。”
小李笑着说：“据我们公司研究，最近鸡蛋价格不会出现大的波动，上车价会稳定在一百九到二百之间，零售价的话会在五块左右！”
上车的都是标箱，也就是一箱三百六十枚，四十到四十二斤，这样算下来，价格会稳定在四块五到五块之间。
“这样最好了，老百姓不觉得太贵，我们也能挣点钱！”薛勇潮笑着说，同时从口袋里掏出烟。
“勇潮叔，今天我过来是有件好事要给你说一声。”小李接过烟，点着后说到。
“什么好事？饲料又有活动了？”
“对，又有活动了，不过这次的活动比较特殊。”
看到薛勇潮用心的在听，小李继续说：“你也知道，最近鱼粉一直涨价，所以为了减少成本，并且与养殖场加深合作，特推出了蝇蛆养殖计划。”
“咱的鸡粪是养蝇蛆的好原料，只要养殖场能提供蛋白含量在百分之六十以上的蝇蛆，我们按照活虫一比零点五，虫粉一比三来给养殖户提供最新配方的雏鸡全价料，这省下的可都是钱啊！”
“还有这好事？”薛勇潮有些不相信。
一吨全价料大概三千块钱，也就是说，如果自己养的话，那一斤活虫就划到了七八毛？
“叔，我会骗你？”小李笑着说，“如果勇潮叔想养的话，我们可以签订合同。”
“你看，我刚建了个大棚，等这一茬青年鸡上笼后我就再养一茬，所以，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去干那了。”
虽然不知道小李的真正目的，但薛勇潮还是拒绝了，在他看来，贸然去干自己不熟悉事情的话，风险太大，再说了，小李说的听起来不错，但真正养起来问题肯定不少，到他们来收购的话能不能按照合同来算账还是两可。
他担心的是，等养出来了，到时候人家以成品跟一开始约定的不同过来压价什么的，那自己不就只能吃亏了？
他们可不是姜翀山，昨天自己给他送去了第一批无头虫，姜翀山二话不说全部要了，价格就是他一开始说的一块钱一斤。
也有一些家户养殖的无头虫一看就没有那么好，但姜翀山依然收购了，并给他们讲解了些注意事项。
别人用树叶和杂草，而自己一家却没空去弄那东西，所以，他们养殖无头虫的主要原料就是鸡粪！
薛勇潮五十岁了，这看得见的收入和挂在远处的大饼能一样？
自己又不是小年轻！
“勇潮叔，你可以这样啊。”看到薛勇潮有些不信，小李也不是太在意，“上次我听说你们村有人在养这东西，你可以从他手里收购啊，要是你不想垫钱，那这样，你给他谈价格，然后给我说一声，这差价我给你现金或者补成全价料都行！”
薛勇潮这才明白，原来对方的目的在这啊！
上次听儿子说姜翀山没有跟他们谈拢，这是他们想让自己来当说客来了。
可是人家姜翀山的收购价都一块了，你七八毛想买走，想啥呢？
“那我这两天去问问！”
虽然有了计较，但薛勇潮暂时不想跟他们闹得那么僵。
毕竟自己不是太了解情况，再说了，自己这一茬雏鸡还要用他们的料。
不过他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那就是等雏鸡上笼换料的时候，就不再跟这一家合作了，饲料厂多的是，自己没必要跟这种人来往。
听到薛勇潮说去问问，小李放下了心，他认为这事稳了。
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那行，我等勇潮叔的电话！”小李说，“咱的料还有多少？”
“既然你来了，那这两天就多给我送点吧。”薛勇潮想了想，“你直接给我送两吨吧！”
那批雏鸡再有半个月就上笼了，两吨足够了。
小李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于是高兴的说到：“行！回去我就安排送货！”
等小李走后，薛勇潮给姜翀山打了个电话，将这事给他说了一声，最后他说到：“翀山，这可是饲料厂，人家出的价格可比你回收的价格低啊，你这样收不会赔钱吧？”
“勇潮爷，你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姜翀山说，“赔钱的生意我肯定不会干啊！”
“那就行！”薛勇潮说，“你多注意点！别被坑了。”
挂了电话，坐在对面的郑仓问：“姜主任，什么事？”
今天姜翀山来到了新元，一方面是联络一下感情，另一方面是想寻求其他方面的合作。
随着群众开始大面积养殖无头虫，姜翀山也发现了问题，那就是用杂草和树叶养殖无头虫的效率有些低下。
效率高的只有卫青山、卫松山和薛潮勇三家。
经过原因分析，他找到了答案：除了管理用心，那就是他们的饲料和别人的不同。
卫青山卫松山兄弟俩在杂草和树叶里加了一部分麸皮，虽然成本有所增加，但产量却提高了。
而薛潮勇他们家则没空去割草薅树叶，更没空去蒸煮，所以他们用的是鸡粪。
经过高温杀菌和发酵后的鸡粪里的营养物质让无头虫更加容易吸收，所以效率不低。
最近自己做了好几组试验，也找到了另一种效率还可以的原料，但没有渠道，就想到了新元！
“没啥事。”姜翀山心思一动的说到，“郑经理，我看这虫粉你们都没有出手，要不我给你提供一个客户信息？”
“行啊！”郑仓说，“要是多个客户，那敢情好！”
“乾顺饲料最近高品质鱼粉的需求量不少，我有他们采购部张经理的电话。”
23.饲料问题
姜翀山对张荣祥的做法，他是十分不齿的，自从上次谈过后，他就不想搭理对方，但没想到张荣祥竟然不死心，还想通过薛勇潮来坑自己。
所以，就想让郑仓来对付他。
“不过这个人有些不地道，上次过来想四千八来收购虫粉，我都顾不住本！”
“你啊你！”郑仓笑着摇摇头，“我知道了，要是能成交，我再请你喝酒！”
郑仓也是人精，他听出来了姜翀山的意思，不过他也不在乎那么多，现在高质量的虫粉是卖方市场，所以，他有大概率能和对方谈妥，这样的话，还能提前挣点钱，至于其他小手段，他也不在乎。
再说了，他就不会耍其他手段了吗？
要是都不耍手段的话，那这以后也会是个长期客户，乾顺饲料虽然也不大，但比起以前的百明饲料大的多。
“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姜翀山笑着说，他本来就没打算瞒郑仓。
“中午不要走了，我让厨房收拾收拾那两条大黑鱼，你带来的这两条鱼一看就是野生的，今天哥借个光，咱哥俩喝两杯！”
“那我就叨扰郑哥一顿了。”姜翀山也不客气，“那事？”
“没有问题，包在老哥身上！”郑仓大包大揽的说到，“再有半个月就要收麦子了，到时候我让人去找你，价格你们谈！”
“行，这两天我就去腾地方！”姜翀山点点头。
今天，他来找郑仓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让他帮忙找下收麦秸杆、玉米秸秆、花生壳的人。
这些东西蛋白、脂肪和糖的总含量在百分之七左右，无头虫应该能很好的将其吸收！
这段时间，姜翀山用了很多东西来试验无头虫养殖。
其中就有家里去年存下用来烧火的玉米秸秆，经过简单粉碎糖化后的十斤玉米秸秆，用了十天时间，前后加了三次无头虫的卵，最后竟然产出了四斤多一点的无头虫！
这个比例着实不低了！
正常来说，无头虫是无法消化吸收粗纤维的。
但蛋白、脂肪和糖类却是能消化吸收的！
当然，如果不糖化，按照玉米秸秆的营养来说，出四成就相当于把秸秆里的营养成分全部吸收转化了！
而不是自己认为的比例。
同时这让他对以前麸皮和酒糟的使用方式产生了怀疑！
因为酒糟和麸皮中总营养含量更高！
为此，他从准备让薛白浩拉走的饲养残渣取出来了十斤又做了实验，发现即使产出了百分之三十的无头虫，这饲料依然还能用！
虽然第三次使用的试验结果还没有出来，但第二次产出了三斤的无头虫后，第三次放进的虫卵依然孵化出来并开始了生长！
要是无头虫的消化吸收能力真的这么强，那就能用作物秸秆来替代杂草和树叶做为无头虫饲料，最起码大部分替代掉！
毕竟只用杂草和树叶生产的效率有些低，群众的劳动量会大增，再加上养殖的人多了的话，肯定会有人破坏周围的植被的。
要是用这东西，成本是增加了，但效率却能提高的更多。
拿麦秸杆来说，收麦秸杆的人运到隔壁省的造纸厂一吨大概是四百，但由于路途遥远，刨去运费和损耗的话，在当地三百肯定是能收到的。
玉米秸秆和花生壳大概也就这个价。
经过简单糖化后，按照百分之四十的产出率来算，一吨麦秸杆能产出八百斤的无头虫！
就是按照只吸收消化蛋白质，产虫率百分之三十来算，一吨麦秸杆也能产生六百斤的无头虫！
一吨虫粉需要四吨活虫，最多需要十三吨多一点的各种秸秆，要是自己用秸秆来养，成本也就四千左右，即使加上糖化和烘干粉碎的成本，也不会高于五千！
这利润可是不低啊！
他想的是要是这东西可行，那自己就收购秸秆，然后粉碎糖化后按照一吨三百五的价格提供给群众，当然，他是不会从群众那里收钱的，等到他们将无头虫送过来的时候扣除掉就行。
就按一吨糖化过后的秸秆出六百来斤无头虫，那毛利润就是二百四五，还能省掉他们去割草薅树叶的时间和精力。
要是糖化好的话，生产效率更高！
这样的话，生产效率会提高不说，还能更紧密的跟群众联系起来。
同时，他还想建造个生产基地，为以后虫卵的增多打个基础。
要是作物秸秆能用的话，那这个基地就会是集秸秆糖化、无头虫养殖、无头虫烘干粉碎、虫粉装袋为一体的养殖基地。
当然，群众那里他依然会源源不断的提供虫卵，做这个是以防万一。
姜翀山从包里掏出标着一号和二号的两个小袋子：“郑哥，我今天还带了两个样，想让贵公司帮忙化验下其中的主要成分！”
这两个样分别是粉碎并简单糖化后的玉米秸秆和养殖过无头虫的玉米秸秆残渣！
他想确定下经过无头虫消化吸收后，玉米秸秆主要成分的变化。
不光拿来了这里一份，他也给刘新房寄过去了一份。
郑仓点点头：“这是小事，一会我送实验室！”
他巴不得能多给姜翀山帮些其他忙呢，因为这样的话，他们之间的联系会更加紧密。
前两天他们报名参加了中和百明实业下属的百明饲料的原料招标会，新元中了三个标的。
其中优势最大的就是虫粉，他们提供的虫粉以最高的蛋白含量，比较合适的价格获得了供货资格：以到港价的110%，不低于65%的蛋白含量给对方供货，再中不了标那就说不过去了。
因为平日里，他们拿到货的价格都是到港价的115%以上，在加上合适的利润，他的这个价格优势非常大！
还有就是两个月后，他们将给百明供货，初步预估，一开始每个月他们要提供给对方一百来吨虫粉，随着百明实业的公司加养殖户计划的推广，以后用量会越来越大，所以，对于姜翀山的扩大生产，他们是持支持态度的。
吃完饭，姜翀山打了个车就回到了村里，他要去寻找能够合适的地方了。
这个地方需要交通便利、比较空旷，这样可以省掉很多麻烦。
他心里已经有了好几个地方，不过最好还是去再看看，看这几个月有没有什么变化。
晚上，将新的虫卵块送到群众家里，谢绝了喝两杯的邀请，他就又急急忙忙的回到了斧坡村。
因为识海里的金翅蝇这会非常兴奋，他要回去好好研究下这是怎么了。
24.再出试炼所
“嗡嗡嗡嗡~！”
盘坐在试炼所内，他的神识刚沉入识海，那对金翅蝇就感受到了。
它们在姜翀山的识海里飞舞者，非常着急，一股兴奋忐忑的思维传入了姜翀山的脑海中。
虽然金翅蝇不会说话，但姜翀山还是明白了它们的意思。
原来，它们即将进化了。
也就是说，它们将从不入品进化到一品下阶虫宠！
据《金翅蝇要诀》记载，正常情况下，持续的喂养红齿苋，金翅蝇就会进化到一品下阶，虽然很难再次进化，但这次进化后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进化后，雌蝇的触角将会退化，感知范围会变得非常小，是真正的“无头苍蝇”，但产卵的效率将会增强！
这效率会体现在两方面，一是产卵量将会从以前的三百个提高到六百个，整整翻了一倍，二是卵的雌雄比将会是三比一，比起以前的一比一来说，二代的金翅蝇生产效率会更高。
同时二代三代金翅蝇的进食效率也会大增，孵化后，只要营养够，最多两天就能收获了，同时，吸收效率更高。
这对于准备用秸秆来养殖无头虫的姜翀山来说，是个非常好的消息，代表着金翅蝇进化后，用糖化的秸秆来养殖的话效率会增加不少，成本也会有所降低。
而雄蝇的口器将会进化出一个存储囊，作用就是给雌蝇提供食物，这样的话，雌蝇就能专职来进行产卵了。
更重要的一点是，进化后，金翅蝇会理解姜翀山的一些指令，并通过传承的方式传递给二代三代金翅蝇。
虽然能传承的内容非常少，但让其主动从食物里爬出来还是可以做到的。
至于其他指令则很难传递下去。
但对于姜翀山来说，这一点就足够了，因为三代无头虫养殖的最大难点就是虫料分离，无论的用日光还是用灯光，所耗费的时间都会非常长，如果它们能自动分离的话，就能省下很大的力气了。
不过现在却有个问题需要姜翀山来解决了。
那就是金翅蝇的进化需要借助媒介！
《金翅蝇要诀》中记载，金翅蝇进化最好的物品是红齿苋的种子。
有了红齿苋的种子，金翅蝇自己就会吞食并在四个时辰内完成进化，成功率几乎为百分之百。
虽然这两头金翅蝇进化只需要两个红齿苋的种子，但这就让他非常为难了。
别看他带出了两株红齿苋并已经成活，还分成了几十株种在了大棚里，但由于外界灵力的缺失，那几十株红齿苋叶片下沿红色的条纹变的有些暗淡，要是不仔细观察，很难区分出跟马齿苋的区别。
他也用神识感受了下，外界种植的红齿苋所含灵力大概是试炼所内红齿苋灵力的半成左右。
别说通过无性繁殖获得的红齿苋还没有开花，即使开花有了种子，他也不敢让金翅蝇用啊，万一因为灵力不足进化失败的话，那金翅蝇就很难再有重新进化的机会了。
要想让金翅蝇进化，唯一的方法是再次来到试炼所外面，去采摘外面生长的红齿苋的种子。
那就需要自己再次的冒险了。
挣扎了半天，他想先观察观察！
将试炼所的门开了个小缝，他观察起来外面的情况。
离上次出来差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虽然外面看起来像是黄昏，但外面的情况和上次有了很大的区别。
首先，是外面的花几乎都没了。
虽然上次他没有仔细的看，但也能看到外面有许多的各种颜色的花，尤其是他采摘红齿苋的那块，那里有一种类似现实世界苜蓿的植物，长着一簇簇红色的小花蕾，但现在，花不见了，随之而来的是一个个垂下的小荚果。
远处虽然也是绿油油的，但却没有了各种各样小花的点缀。
上次的那丛红齿苋的面积又大了点，同时他发现绝大部分也都已经挂了果！
虽然这种蒴果比较小，但仔细观察的话，还是能看到的。
这都挂果了，肯定会有种子的。
同时，他还观察到了很多植物上的虫茧，有的挂在植物叶片下面，有的挂在茎上面，他还在地面上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土堆，仔细一看，里面是很多虫茧。
看来外面的环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观察了一大会，除了几头巨大的蚊科昆虫和几头小飞蛾外，他没有发现前两次见到的那种金环毒蜂，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据玉简记载，普通金环毒蜂的成虫就是一品下阶的，普通人挨上一针必死无疑！
没有了威胁，那自己可以试一试！
不过这种蚊子也需要自己防范，因为他已经分辨出来，这是玉简中记载的墨斑蚊，这种蚊子可是有毒性的，并且吸血能力很强，被其叮咬过后，伤口会持续出段时间的血。
虽然也是不入品的，但修真界的蚊子会是普通蚊子？
不说毒性大小，单单就吸血就够自己受的了。
还好，自己从卫长军那里拿过两个防蜂面罩，还没有用过！
卧室里有干活穿的迷彩服和胶鞋，都穿上！
劳保手套也得戴上！
穿戴整齐后，拿了个蛇皮袋，将蛇皮袋的口往下翻了翻，这样更容易装东西。
之后又拿了一把小砍刀：因为他担心这些植株到了结果期，茎开始木质化，不好薅。
然后他又在门缝里观察了半天，没有再发现任何一头虫子，就连刚才看到的墨斑蚊也不见了踪迹，这才决定冒险一试！
三步并作两步，瞬间他就冲到了上次采摘红齿苋的地方。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修炼，姜翀山的身体素质有了一定的提升，无论是速度、耐力还是负重都比以前强了不少。
就连睡觉也比以前少了很多。
以前一天睡八个小时还是觉得瞌睡，现在四个小时就足以保证他一天的精力了。
到了地方，他没多做停留，左手拿着蛇皮袋，手一揽，将一丛红齿苋放在蛇皮袋里，然后右手用小砍刀将这丛红齿苋割下。
把这几丛红齿苋割完后，他又顺手把那高高的苜蓿砍下了几株，然后一溜烟的又跑回了试炼所。
前后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就大功告成了，上次还引起了几头金环毒蜂的注意力，这是却没有惊动任何一头虫子，这让他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25.进化
采集回来后，他第一时间进行了观察和分类。
红齿苋种子成熟的标志是蒴果顶端开盖，而那种苜蓿的植物是荚果，不开裂的，所以，一些红齿苋的种子已经洒到了蛇皮袋里，他先清理的就是蛇皮袋里散落的种子。
然后拿出两个红齿苋的种子，放在试炼所内的饲养盒里，投喂给那两头金翅蝇。
红齿苋的种子是类似等边三角形的，边长大概只有两毫米，整体呈亮红色，三个角都有微微的凹陷。
这两头金翅蝇看到红齿苋的种子后，翅膀发出兴奋的“嗡嗡嗡”的声音，姜翀山能感受到他们非常高兴。
由于金翅蝇是舔吸式口器，所以平时进食的时候是将红齿苋在外先消化一部分，然后再将溶液吸入体内，但红齿苋的种子却是固态的，从常理上看，短时间内很难将其融化。
姜翀山想观察一下他们是如何进食红齿苋种子的。
只见两头金翅蝇将红齿苋种子藏于自己身下，然后趴在上面一动不动，姜翀山用神识感知了下，发现红齿苋种子的灵力正在减少，并且种子的颜色也没有了那么鲜红。
观察了一会，姜翀山感到有些无趣，这个过程需要八个小时，所以姜翀山开始忙起自己的事情了。
他先把红齿苋和苜蓿分类整理好，然后观察哪些种子成熟了需要收集，哪些未成熟需要继续生长，哪些茎叶已经开始落败需要去除掉……
根据仔细观察，然后和所学知识的对比，他大概知道了红齿苋的蒴果成熟的标志是开裂，而这种苜蓿的植物成熟的标志应该是荚果果皮木质化并变成黑褐色。
未成熟的则准备放在营养液里让其继续成熟！
经过整理，他收集了一小把的红齿苋种子和十几个成熟的荚果。
他将这些种子收集起来，然后回到大棚里，拿来了一些透明的玻璃缸，注入营养液后，他准备将采摘的红齿苋和苜蓿种在里面。
为了提高成活率，他将两种植物都剪成了一小段一小段的，再放进营养液里。
至于那些种子，他则又来到门口，用小耙子和小铁锹弄了些外面的土，撒上点营养液，然后再用小的塑料花盆来种植！
这次他吸取了教训，没有将这些植物给带出去，因为带出去就带不进来了。
他想的是，试炼所里的灵气比外面充足多了，在里面进行繁殖总比在外面繁殖好的多。
可惜的是，宝蓿的种子不多，一个荚果里只有三到五枚种子。
做完这些，他累的不轻，休息了一小会，又观察了下那两头金翅蝇后，他就盘膝而坐，现在他已经能运行五个周天了，一旦能运行七个周天，自己就能进入炼气期二层，到时候就可以学习法术了。
他对那个名为“雨露均沾”的法术可是垂涎了许久。
五个周天下来，身体内和精神上的疲惫一扫而空，重新变得神采奕奕！
他出去看了看时间，距离金翅蝇开始吸收红齿苋种子的灵力已经过了七个小时了，再有一个小时，金翅蝇就会进化完全，他非常期待。
闲着无事，他继续浏览起了试炼所里那个写着“基础”架子里的玉简。
这段时间，他可是学习到了很多知识，其中大部分是试炼所内三十六种虫子的饲养办法和注意事项，只是受困于层次低，所以，一天只能浏览一个玉简。
他发现，这些知识只是进入到了他脑海中，但实际操作的时候，还需要自己对照。
也就是说，需要自己好好理解。
不过有了这些知识的打底，再加上和上学时所学的对照，他的进步会快的多。
当他将灵力注入到这个玉简里时，他心头一喜，今天拿到的这个玉简名字是《试炼所之植物大全》。
当这些知识一瞬间注入到他脑海中时，他的识海一阵荡漾。
坐在那里，他仔细的回想起那篇“宝蓿”的文章。
玉简中记载的“宝蓿”就是他采回来的那种苜蓿，这是试炼所内长的最多的植物。
和红齿苋不同的是，这种宝蓿可谓是试炼所里的一宝。
首先，它的花期间隔时间比较短，开花一个月结果，果实成熟后七天左右就能再次开花，花是那些喜欢采蜜和食用花粉的虫类很好的饲料。
其次，由于它的根能固定灵力，所以很多钻地昆虫喜欢在它的根部活动。
还有一点，宝蓿是御兽宗很多食草类宠物的优质饲料，其营养价值高，所含灵力易于吸收，能让食草类宠物快速生长和晋级！
最重要的一点是，它能聚集灵气，每一株算是一个小小的聚灵阵，再加上根部的固灵作用，如果大量种植，能保证一地的灵力越来越多！
据说，这是修真世界中一位神农派的大能为了吃到御兽宗九品灵玉蜂的蜂蜜和顶级百灵牛的牛肉而专门给御兽宗培育出来的。
想到这里，姜翀山若有所思。
苜蓿这种植物他虽然没有研究过，但做为农学类的学生，其基本情况他还是了解的。
现实世界中有种苜蓿叫紫花苜蓿，是一种优质的牧草，虽然具体数据他没记住，但也知道其中蛋白含量、维生素含量非常高。
要是自己能培育出来，种植在孤寨周围，哪怕和红齿苋一样灵力消散百分之九十五，也是值得的。
他相信，如果大量种植，用不了几年，孤寨就会是现实世界的“洞天福地”，绝对不差于很多“天然氧吧”！
不过这些都扯远了，现在最重要的是金翅蝇的进化！
就在这时，金翅蝇发生了变化。
雌性金翅蝇的两个触角开始萎缩变小，而雄性金翅蝇口器下方出现了一个小泡泡。
不一会，这两头金翅蝇动了。而姜翀山感觉自己跟他们联系的更加紧密了！
他脑海中出现了一阵脑波：“主人，我们晋级了！”
当然，它们依然不会说话，但姜翀山从它们传递过来的信息中听出了这些！
接着，姜翀山开始跟他们沟通了起来。
它们晋级后有了很多变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它们的后代能更加高效的吸收他们需要的营养。
还能给后代传递长成后就主动爬向干燥的地方时，姜翀山知道，自己养殖金翅蝇的事业将有一个质的飞跃！
现在要做的就是重新建无头虫养殖基地，并且寻找低价的饲料！
26.家家户户弄养殖场
第二天上午，姜翀山就接到了郑仓的电话。
“姜主任，化验结果出来了，第一个样粗蛋白3.8，脂肪0.7，糖2.3，其他都是粗纤维。第二个样几乎都是粗纤维，蛋白脂肪和糖的含量非常低！”
“谢谢郑经理了，回头来村里我请你喝酒！”
“你太客气了，只要你能抓紧时间生产，其他都好说！”
这个电话证实了姜翀山的猜测，那就是无头虫能吸收除粗纤维以前的营养物质，远远高出他以前估计的百分之六七十！
这样说的话，各种秸秆能成为无头虫的饲料，要是再经过糖化，那蛋白含量和糖含量会更高，生产效率也相应的提高不少。
姜翀山记得曾经看过一篇文章，说经过糖化后秸秆的蛋白含量能高达百分之四十，糖含量高达百分之三十，但那需要苛刻的条件，成本太高了，对他来说很不现实。
而普通糖化，成本增加不了多少，却可以将蛋白含量提高到百分之十左右，糖类也能提高到百分之十左右，脂肪含量提高到百分之一点多，这就够他用了！
就按照综合利用率百分之二十来算，那出虫率就会高达百分之一百以上！
这是什么概念？
一吨糖化过后的秸秆能养出一吨的无头虫，就是加上糖化的成本，这秸秆的成本也不会高于三百五，但产出能高达两千元，哪怕效率低一半，也能出产一千元，简直是捡钱嘛！
所以，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赶紧建设糖化秸秆的地方，然后收购小麦秸秆，开始养殖无头虫！
所以，这两天他把自己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这上面，就连试炼所里红齿苋和宝蓿都没太上心，只是看到它们在营养液里生了不定根后，就让它们自己生长了。
其中红齿苋绝大部分都生了不定根，但宝蓿只有百分之十左右生了不定根，其他看样子是活不了了。
还好，那些荚果几乎都成熟了，总共种植了一百三十多枚宝蓿种子，只有几个没有发芽。
经过几天的考察，他决定将糖化和生产基地放在营地村。
因为那里有个废弃的选矿厂，里面有五间平房，两个大仓，还有个地磅，虽然是坏的，但他也找人看了，花上两万块钱就能以旧换新装个六十吨的，那这就不用自己再去建了，只需要简单拾掇下就能用！
当时对方用的是集体的地，所以，他们撤离的时候，因为欠了村里三万多的租地款，这个厂就成了村里的财产了。
他又召集了两委会，然后以一年五万块钱的费用将那个选矿厂租了过来。
这个价格是他坚持要给的，村里其他人都说给一万意思意思算了，但为了避免麻烦，姜翀山还是签订了合同，同时将老大队部包含在了里面。
之后，挂了一个“孤寨农业循环发展有限公司生产基地”的牌子。
随着第一批一品下阶无头虫卵的产出，姜翀山开始给这段时间养殖比较好的群众提供这虫卵，并告诉他们一定要在饲养池一角留下干燥的地方，方便无头虫主动爬出来！
在营地村那个生产基地，粉碎机，加湿器都已经买了过来，养虫池和糖化池也挖好了，就连糖化用的微生物姜翀山也找到厂家。
在新的地磅装上去后，就等着收购小麦秸秆了。
五月底，齐君省从南向北开始了小麦收割，中和市一部分地方也已经开始了。
郑仓介绍了几个收秸秆的人，听说中和本地收购价是三百，那些小户就不愿意往外地卖了：多跑一趟就能多挣点钱啊！
尤其是那些没有打包机的人是最踊跃的，一周时间，姜翀山这里就收购了近千吨，不但将这段时间卖虫粉的钱都投了进入，又从田子奇那里借了十万！
不但新买了两台粉碎机，还买了四台秸秆打包机，用以将暂时无法糖化的秸秆打包放好。
“白桦叔，谢谢了！”
第五天，见到王白桦又领来了三位工人，姜翀山感激的说到。
这都是经验不足惹得祸啊！
一开始他只带着卫松山夫妇俩过来干活，但第一天就顶不住了，没办法，他就给王白桦打了个电话。
王白桦也不含糊，当天下午就带来了三人，说好了一天二百后就开始干起了活。
随着第二天送来的秸秆继续增多，郑仓帮他联系了一位以前做秸秆生意的，将人家的四台打包机买了过来。
第三天，他紧急联系了粉碎机经销商，又让送来了两台粉碎机。
卫长军、薛白浩和贺白舟都过来给他帮忙了。
同时，又通过王白桦找来了五人，并请求他继续招人。
田子奇来取无头虫的时候被这场景吓了一跳，姜翀山向他借了十万！
卫长军、薛白浩和贺白舟也都纷纷解囊，爷爷听说后，送来了三万块钱，就连四老爷都送来了两万块钱！
这天，老爸将出租车租出去了，带来了七万多块钱的同时，吃住在了这里。
第四天，他开始让车在外面卸货，因为厂里放不下了，还有安全隐患。
这天，村里也来了几人给他帮忙！
第五天，他给田子奇打了个电话，又借了十万块钱！
第十天，又借了田子奇十万！
第十三天，孟平卉听说后，送来了十万块钱！
当时间进入六月中旬，忙碌的日子终于过去了，还好姜翀山经过了修炼，要不然，肯定累趴下了！
这半个多月，他一共收购了接近三千吨的小麦秸秆，加上机器和人工，投资过百万！
其中，从田子奇那里借了三十万，孟平卉那里十万，卫长军八万，贺白舟三万，薛白浩五万，爸爸妈妈那里接近八万，爷爷三万，四老爷两万，再加上自己这段时间卖无头虫收入的近四十万！
王白桦共帮他找了十二名工人，经过沟通，在承诺缴纳五险一金后，最后留下了四位年轻人长期跟着姜翀山干！
不留人不行啊！
四台打包机，一天只能打一百来吨，光打包就得半个多月了，更别说还得粉碎和糖化，所以，姜翀山的目的是一个月内将这些秸秆入仓。
还有就是安全问题。
现在最远的草垛距离厂里足足有七八百米，要是谁操个坏心，一把火过来，什么就都没有了。
新来的四人表示，这段时间就住在厂里，白天干活，晚上看着草垛。
还好这是条独路，姜翀山去买了两个帐篷往最外面一扎，让他们晚上住在这里，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随着姜翀山开始收购秸秆，并告诉群众他提供饲料，款项从虫卵款里扣的时候，尝到甜头的群众纷纷表示要扩大规模，好好养殖。
一时间，家家户户都腾出了不小的地方弄起了无头虫养殖场，可是羡慕坏了周围村的群众。
27.双猫独狗
这段时间，新的虫卵让群众们都非常感兴趣。
因为能省去虫料分离的时间，姜翀山还教他们在周边弄上一点水，在无头虫爬过的时候就能大概清洗一下，所以效率进一步提升了。
第一批获得新虫卵的是这段时间养的比较好的群众，平均主义要不得！
至于以前没有好好养的群众则暗自后悔：谁让自己以前不上心，养的不好呢？要不自己家也能用这新培育出来的品种了！
再加上姜翀山这里又弄了饲料，能省去割草蒸煮的时间和精力，所以，大家的热情更高了。
姜翀山经过慎重考虑，宣布不对外供应虫卵，这让孤寨村这段时间空前团结，大伙出门都昂着头！
也是，在家的有五十来户群众，都养有无头虫，多的一天收入两千多近三千，少的一天也能挣三五百，怎么会不傲呢？
最让人意外的是薛勇潮，本来计划订鸡苗的，这看到无头虫的收入，直接取消了原定的计划，将新大棚全部用来养殖无头虫，现在他们家提供的无头虫是最多的了，一天接近三千斤！这还不带薛白浩试着喂养土鸡的那一部分！
已经有人来问他建个大棚得多少钱了！
对于这一点，姜翀山也是乐见其成的，毕竟自己的目的就是为了给群众增收！
随着收购秸秆告一段落，姜翀山终于能简单了松了一口气了。
晚上，他依然住在斧坡村，因为那里是他的基地，除了有二代金翅蝇的种笼，还有自己种活的红齿苋，交给谁都不放心。
至于营地村那里，卫松山表示他可以住在那里看着。
但说实话，姜翀山还是不放心，于是他将自家那头怀孕快生产的大黄给送到了营地村，也算是给卫松山壮壮胆。
大黄是条土狗，也就是中华田园犬，高有半米，已经五岁了。
平日里大黄豆被栓在院子里的枣树上，有陌生人进家它都会大声吼叫，但只要一家人一声令下就会趴在地上。
到了黄昏，就会把它的绳索解开，让它去外面疯一圈，一般情况下，天黑之前就会回家。
在将大黄送过去的第六天早上，卫松山兴奋的给姜翀山打了个电话。
“翀山，大黄生了，生了一只小牙狗！”
姜翀山不能理解卫松山为何会如此兴奋，但他还是第一时间赶到了营地村。
见到姜翀山，卫松山还是很兴奋：“翀山，这是独狗啊！”
“我看看！”
在都是养虫池的那个大仓一角，姜翀山见到了大黄。
许是早就闻到了姜翀山的气味，大黄抬起头往姜翀山的手上蹭了蹭后就又躺下了。
姜翀山将目光投向了那条小牙狗。
这条小牙狗闭着眼睛，身上的毛软软的，但个头不小，比起一般刚出生的小土狗要大一些。
它身上的毛以黄色为主，背部有些黑毛。
还有鼻子和嘴周围是黑色的，耳朵尖也是黑色的。
是条很典型的土狗！
但跟其他土狗不一样的是，其额头中央的沟更加明显，这条沟两边的毛是黑色的，相比来说硬一些，看起来比较凌冽。
这说明这条狗比较厉害！
只一眼，姜翀山就喜欢上了这条狗。
“翀山，这是独狗啊！”卫松山羡慕的说，“这可是我们村第一条独狗，你可算是中了头彩！”
姜翀山有些不理解，虽然这条狗看起来很不错：“松山哥，什么是独狗？”
“双猫独狗是我们这自古传下来的说法，一般情况下，这狗一窝都会生四到五条，要是只生一条，那说明这条有四五条狗的智慧和战斗力，你看，这可比普通的狗大了一圈，猫也是一样的，生的越少越好，所以说有‘双猫独狗，越过越有’的说法！”
“还有个说法那就是‘独猪穷，独狗富，独猫起大屋’，也是这个意思，反正就是好事，代表你的运气好！”
对于姜翀山家里这条大黄生了独狗的事，卫松山可是极为羡慕的。
这可是十里八乡的第一条独狗啊！
同时，更坚定了要好好给姜翀山干活的心思。
还有，这么多年来，虽然大家对他都不错，但更多的是一种怜悯，只有姜翀山放心的将这里交给了他。
这里，姜翀山可是投资了百十万的，这让他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养殖基地里这几天忙的不行，看完狗，卫松山就去指挥着那四人干活去了，拿他的话来说，这几个小年轻浑身力气，就是好偷懒。
姜翀山知道，他这是把这事当成了自己的事情。
对于卫松山的心情他能理解，毕竟这么多年在村里他一直感觉抬不起头！
听老人们说过，年轻的时候，卫松山干活可是一把好手，还会说话会来事，别看是家里的老小，但上面的哥哥姐姐都听他的。
要不是出了那场事，卫松山一定的村里的风云人物。
所以，他的心气肯定高！
对他来说，小时候不少跟着卫松山一起上山玩，再加上是前五姓中人，又是大军的亲叔叔，所以，能让自己放心的将这里交给他。
有了卫松山的兢兢业业，姜翀山能省下很多事情了，毕竟对他来说，很多事情他是顾不上亲力亲为的，有的就是顾上，他做的应该也没有卫松山好。
比如管理这四个小年轻。
“懒驴上套屎尿多，你是喜欢上茅坑的味道了吧？再偷懒，我给你爸打电话！”
“你爸是西角的国庆吧，好好干，你爸那个病没事的，好好养就行，你要是不好好干，他一生气，那就不好了！”
“你对象家我了解，为啥你丈母娘不往下说？那是她想考察你，看你正干不正干，正干了才能往下走！”
“你那个嫂子太厉害了，你要好好干，挣钱了自己去市里县里买房，别跟她这样掺和，她还会去市里县里找你的事？”
“今天把这堆干完，中午我给你们做酱骨头，要是看不完，你们看着我吃酱骨头！”
“光会摸老子的烟，现在不能抽，草太多，一会我给你！”
由于卫松山跑了段时间的三轮车，所以认识的人也非常多，这四个年轻人家里的情况他都知道，所以，无论是讽刺、吓骂还是其他，这四个年轻人都听他的，反而跟比他们只大个三五岁的姜翀山有些疏远。
看来找卫松山来帮忙是找对了！
他现在想该怎么给卫松山加工资了。
他们几人在忙着打包秸秆，姜翀山则开始给养殖池里的无头虫雾水，保持湿度，并将爬出来的无头虫收集起来，简单清洗下，放到塑料周转箱里，下午让他们去烘干粉碎。
28.每个人都有优点
回老家也有半年了，姜翀山都已经适应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中午，他就在养殖基地吃的饭，卫松山一大早炖的那些大骨头上的肉煮的都脱落了下来，切成片凉调一下，就着白水面条，吃起来非常香。
“没想到松山哥还有这手艺，不错不错！”吸溜着面条，姜翀山忍不住赞叹。
“就是费伙食费啊！”卫松山心疼的说，“哪有天天让我们吃肉的，现在的肉还这么贵！”
“这都是小钱。”姜翀山不以为意，“只要大家好好干，我是不会亏待大家的，你们谁有合适的人还可以往这里介绍。”
“姜主任，都需要啥人？”
这是王恒亮问的，他是四人中年龄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岁。
他是黑虎岭村人，家里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哥哥家有两个小侄子，嫂子很厉害，有些不讲理，姐姐在中和大学读大专，王白桦将他介绍过来时说过他家里的事情。
姜翀山笑着问：“你那里有合适的？”
王恒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我姐姐马上就毕业了，现在也不好找工作，要是这里缺人的话能不能让我姐姐过来？”
“你姐不是大学生吗？会来干这活？”姜翀山还没有说话，卫松山就先说到。
“咋不会？”王恒亮的声音变的很低，“前几天她朋友圈里发有信息，说是参加了很多招聘会，都找不到合适的。”
“你姐姐是学什么专业的？”姜翀山问到。
现在大学生就业是个问题，自己这里还缺一个行政类的人，要是合适的话，可以让她来试试。
“她学的是市场营销。”王恒亮回答，不过又赶紧说到，“我姐可能干了，要是她过来，这里的打扫卫生做饭什么的活都能干！”
山里的女孩子能吃苦，但出门见过世面后会不会变就不知道了，所以，姜翀山说：“可以，你给她说说，不过你要给她说明我们现在的情况，别骗她。”
王恒亮赶紧摇摇头：“不会的，不会的，那姜主任是同意了？”
吃完饭，卫松山就回到了村里，下午群众们就会过来送无头虫了，他要去盯着，自己那个媳妇干不了这活。
这里，则交给了四个小年轻，反正晚上回来是要验收的。
而姜翀山则来到了斧坡村，一边收虫卵，一边想着如何规划。
他这是一开始没有规划好啊！
一开始，自己也只是做试验，没想到过以后发展的事情，但自从虫卵开始增多，和新元签订合同后，自己这里发展的有些快了，快的自己都没有心理准备。
即使在营地投了过百万，也是赶鸭子上架，没有一点规划。
虫卵基地在斧坡村，距离村里有三公里，收购无头虫的地方在孤寨，距离营地这里有五公里，这样说起来，干什么活都浪费时间和精力。
他现在考虑的是如何将这些地方合理化利用起来。
营地那里做为生产基地是确定的，那里地方大不说，周围还有能扩张的地方。
要是将老大队部做为办公区的话，还说的过去，只不过需要自己好好整理整理了。
要是那里收购无头虫的话，就不太方便了，到时候烘干和粉碎分两个地方？
但要是让群众往这里送无头虫的话那就有点远了，村里的人老的老小的小，跑这么远不合适。
但还送到那里的话势必影响自己的工作效率，两头都有人烘干粉碎装包？
一时半会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让他有些头疼。
自己还是缺人啊！
卫长军他们能用，但最好少用，毕竟自己这是开公司了，他们偶尔帮个忙还可以，这天天给自己干算啥？
愁人！
这时，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管理和规划上的短板。
有心找人问吧，但觉得找谁都不合适！
田子奇的店开起来了，最近非常忙，昨天的朋友圈显示他带着一票钓友在沙阳县的大沙水库钓鱼，说是准备大战三天。
孟平卉也不合适，最近她那里刚开了几家新店，也忙的不可开交。
自己跟孙义强并不是太熟，再说了，他不认为孙义强能给自己帮多大的忙。
将今天第二批的虫卵收集好后，他又回到了村里，下午六点群众就会过来领取了。
姜翀山新买的二手面包车在老大队部刚停好，就听见了闫新民的声音：“姜主任，忙着呢？”
下了车，姜翀山就看见闫新民站在院子里。
“闫哥来了，又过来取素材了？”
闫新民笑着说：“就是过来看看，顺便给你说一声，有可能下周县农业局会来我们村做个调研，来跟你商量商量怎么接待。”
姜翀山疑惑的问：“怎么会突然来调研呢？”
“不突然，一点都不突然！”闫新民摆摆手，“你忘了咱村的那个公众号？我发在上面的文章被县里领导看到了，他们问起了这事。”
姜翀山这才想起来这事。
那个公众号是乡里统一让申请的，每个村都有，一星期最少发一篇内容，搞的大家怨声载道的，后来就荒废掉了。
闫新民却坚持了下来！
虽然发的都是没啥营养的内容，有时候一个月才发一篇，但总归没有被自动注销掉！
自从姜翀山的公司成立后，闫新民也上了心，他几乎每天都来村里拍个照片、和群众聊聊，然后整理些内容后发到公众号上。
看到闫新民这么兴奋，姜翀山有些赧然，因为村里那个名为“孤寨风采”的公众号他几乎不看，也就上次听闫新民提了一嘴后才简单的浏览了一下，但说实话，里面的内容他只记住了一个“热烈庆祝孤寨农业循环发展有限公司成立”的标题。
不过随即他说：“那是好事啊，这两天我就让大伙把村里打扫打扫！”
“咱这次不弄这些虚的了。”闫新民摇摇头，“要是他们来，就带他们看最真实的情况，当然，要是那个新元能配合过来付款和拉货的话最好了！”
“这好办，我们现在每两三天发一次货，只要你能提前一天得到消息就行了。”
“这没问题！”
这时，姜翀山心思一动：“对了闫哥，你给嫂子打个电话，今天晚上就在这吃饭吧，我有些问题想请教请教。”
“哈哈，你不说我也要在这里蹭饭，你嫂子去省里学习了，孩子在县里，这两天我是孤家寡人！”
29.准备扩张
这边收完活虫后，卫松山让他媳妇继续往烘干机里添加无头虫，他则和姜翀山一起发放虫卵。
闫新民也饶有兴趣的和他们一起做登记。
偶尔跟群众聊上两句，再去拍些照片。
今天卫长军去给孟平卉送蜂蜜了，这会还没回来，姜翀山就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路过哪了买几个菜。
又给王白桦打了个电话，但王白桦说有事在外面，就不来了。
晚上，他们三人在大队部闫新民的宿舍吃的饭。
喝了两口酒，姜翀山问：“闫哥，你见多识广，我现在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你看我该咋办？”
“啥事这么郑重啊？”
“就是公司里的事。”
姜翀山将自己遇到的困难一五一十的给闫新民说了说。
闫新民笑了：“原来是这事啊，你这问题我也发现了，这两天琢磨了琢磨，你看这样咋样？”
自从姜翀山跟新元签订合同后，闫新民决定结束以前摇摆的心态，开始向姜翀山靠拢。
因为他认为，崔朝阳是没可能胜利的。
不说前五姓的势力大小，就姜翀山能想办法给群众增收这一点来看，他就值得自己结盟。
自己才三十三岁，离公认的四十二副科线还有八九年的时间，所以，自己要努力争取一下，不能学其他干部整体混日子等退休。
要是孤寨的养虫大计真的行了，那自己一定会有机会的。
前提是自己也参与进来，最好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通过公众号去宣传孤寨是自己深思的结果！
而发现了姜翀山这里的问题后，他想了很多，也问了别人，最后才有了个主意。
本来自己想的是找机会给姜翀山说的，没想到姜翀山这么快就来问自己了。
于是他说到：“公司现在的结构非常不完善，我建议你先完善公司的结构！”
“首先，是人员缺失！”
“要想发展，一定要有足够的人员，现在，就你和卫松山他们几个人，你就不说了，他们几人可以说是生产人员，你现在缺的是行政管理和财务人员。”
“不要说你现在规模小，没必要找行政和财务，但我要说，就是规模小，才应该一开始就划分职责，确定基本架构，等发展大了，就不会那么混乱！”
“一开始，行政人员可以负责行政、人事、统计等工作，等公司大了，再招人细分。”
“财务负责公司的资金往来，弄清楚支出和收入，将各种花费分清条目，这样能避免违规！”
“至于你刚才说的那些问题，我认为也好解决！”
“老大队部虽然旧，但简单整一下也能当成办公室，花不了多少钱，这里可以当成公司总部，还是个有特色的公司总部，我相信，随着我们的宣传，肯定会有很多人来参观的，到时候这会是我们吸引人的一个地方。”
“你说的孤寨和营地的距离，这也好解决！”
“你现在是早晚两次送虫卵吧？那以后还按照这个点来，不要让群众过来这里领虫卵和饲料了，你可以上门，一边送饲料，一边送虫卵，每天只需要早晚转上两圈，这不就解决了？”
“还能更透明的管理，比如今天回送出去五千斤饲料，群众都签个字，上下有个你规定的误差，等到营地时一对就行了，如果出现问题能第一时间发现！”
“要是顾得上的话，也可以收活虫！”
“今天我也看到了，群众们送来的活虫是真不少，多的三千来斤，少的也有大几百斤，这样来收虫子的话工作量会非常大，所以，最好还是让他们送到营地，你可以这样做，那就是送到的话一斤加五分，来收的话是原价，我相信，他们是愿意往营地送的。”
“你别说都是老人和孩子，只要你能继续带他们发家致富，劳力问题好解决！”
“这两天我走访群众的时候，得知很多人有意愿让在外打工的年轻人回来，到时候，这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姜翀山也听到了很多人想把在外的子弟叫回来，毕竟在外打工一个月挣七八千都非常难，而在家，做的好的话一天就有千把的收入，只不过很多人担心姜翀山不持久，所以还在犹豫。
看来只要自己能持续的收购活动，那就能打消大家的担忧，让群众回流。
“斧坡村那里我认为你不要动，虽然有些麻烦，但要给人神秘感。”
“我建议你把那个大棚周围的地都租了，圈起来，也不要挂牌，谁问起来，你就说这虫子是从那里培养出来的，这样的话就能让人感觉到很神秘，提高公司的吸引力！”
“不过这样的话你需要招的人最少需要五个，两个行政、一个财务、两个送虫卵和收活虫的，这能负担起吧？”
“负担起来没有问题！”
“没问题！”姜翀山点点头。
现在自己一天收的无头虫能出四吨左右的虫粉，最近跟新元的结算价都过一万三，平均每天的利润大概在两万块钱左右。
自己在营地那里的养殖池一天也能出产个一吨多的虫粉，每天的总利润三万多，招些人没有一点问题。
“闫哥有合适的人选的话给我推推呗！”
闫新民摆摆手：“我这里没有合适的人，那样，我算是你行政上的编外人员，但不要工资，宣传这块交给我，行吧？”
“肯定行啊！”卫长军说，“闫哥能过来帮翀山再好不过了，要不是我们这关系，我都想来翀山这里上班了。”
“我不能过来，这不好，但公司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们放心，有啥事都可以过来找我！”
闫新民心里清楚的很，自己来帮忙和过来工作是俩概念！
姜翀山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闫哥，再帮我规划下公司的架构吧，我对这些一点都不懂啊！”
“你先给我说说，你都想要什么部门？我对这些懂的也不多，只能给你一点意见，我们还是商量着来吧！”
就在这时，王白桦从外面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我看到这里亮着灯，又看见闫主任的摩托车在这，估计闫主任还没有走！”
“桦叔来了，还喝不喝了？”
“不喝了不喝了，刚喝的不少！”王白桦摆摆手，“你们该喝就喝，我们一起扯会就行！”
30.大变样
姜翀山开始给他们三人讲自己生产销售的流程。
不得不说闫新民也算是个人才，他一边听一边在心里合计着，等姜翀山说完，他也就有了大概的思路。
“听你说这些，我认为你应该设这几个部门！”
“如果继续发展，这些人是不能缺的！”
“首先是行政部，或者说是办公室，看似这个部门的人清闲，但重要性非常大，我建议你招五人，一个行政专员，一个人事专员，一个后勤专员，还得有一个厨师和一个把大门的。”
“其次是财务部，目前有两个人就够了。”
“再次是供销部，我建议你招四人。一个内勤，负责跟生产部和客户沟通，两个采购专员，这俩人负责联系原料的采购、给群众供应虫卵饲料和收群众手里的无头虫，把你解放出来，一个是司机，以后你送货不能一直依靠长军或者去外找吧？”
“接下来是生产部。我建议生产部分成四个车间和一个综合科，一个是原料车间，负责粉碎糖化秸秆，最低需要三人；一个是是养殖车间，负责养殖无头虫，我看过营地那里的养虫池，我估计五个人就够了；还得有一个烘干车间，负责烘干无头虫，随着量的增大，烘干机要多备几台，人的话目前有两个应该是够了。”
“最后一个就是成品车间，负责粉碎和装包，这个看情况吧，目前来说三个人有点多，但可以储备下。”
“综合科很关键，最低需要四人。里面要有两个内勤，负责统计每天生产出来多少无头虫，生产了多少饲料，用了多少饲料，和供销部沟通等工作；还要有一个安全环保专员，别说没必要，哪怕出现这类问题的概率小也应该重视；一到两个水电工，这个是必备的，不能一直让松山干吧？”
“最后就是技术部。具体干啥我不懂，但我建议你招一到两个人，最起码送虫卵和指导生产的事情不能让你一直干吧？”
“还有，从群众那里收来的虫得有人来评判一下质量吧？这些都可以交给技术部！”
“这样算下来，你这里大概需要三十人才能满足之后的扩张，就按照中和市普通工资四千算，你一个月得支出十几万，没有问题吧？”
“没有问题！”
经闫新民这么一分析，姜翀山也意识到自己人工的缺口有些大了，要是都补齐，那生产效率肯定高的多。
最起码，在虫卵继续增多的情况下不至于人手和原料不足！
至于十几万的工资，姜翀山认为这是必须的！
闫新民说嗨了：“说完架构和人员，我再说一下其他投资。”
“老大队部需要简单装修一下，但就是再简单，十几二十万得花了，要是手里没钱的话，这可以往后押！这两天先整整用着！”
“你还得买辆送货的车，我看那种轻卡就行，最好蓝牌，装个十吨八吨的，能去市郊，这估计得七八万吧？”
“办公桌办公椅电脑啥的也得买，又得花个三四万！”
“要是加上烘干机什么的，我估计一共得再投个四五十万，要是钱不够，我让你嫂子去信用社帮你协调，看能贷点款不？”
听到这里，姜翀山皱起了眉头。
虽然这几天挣了十几万，但自己现在还欠有大伙六十多万，自己真没啥钱啊！
不过又一想，目前自己一天收入三万来块钱，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收入会越来越高，所以，最多一个月，这钱就都回来了。
于是，他一咬牙：“行，就按闫哥说的办，明天开始招人！不过这办公用品啥的我不认识人啊，我也没时间去转！”
“你要是信的过我的话，办公桌椅和电脑啥的交给我，轻卡的话等有司机了再买，这几天再辛苦辛苦长军！”
“这都不是个事。”卫长军笑着说到。
王白桦听明白了，这是讨论扩张啊，于是他说到：“工人的事情交给我，你说出你要什么条件就行，至于办公室人员你在网上招吧，我那里招不到这些人才！”
王白桦和人合伙在县里开了个劳务公司，不光往外送人，有的本地企业也委托他招人。
“行，这次你可不能不要费用了啊！”姜翀山笑着说。
“我给你个优惠价吧！”王白桦沉思了下说到，“我介绍的人干够三个月，一个人你给三百，干够六个月，一个人你给五百，怎么样？”
“这费用不高！”姜翀山还没有说话，闫新民就说到，他怕姜翀山不懂，心里不舒服。
“没有问题！”姜翀山没有在这个事情上纠结，毕竟王白桦是专业的。
王白桦问：“工作时间是啥，你出啥工资？明天早上我就安排人去招。”
姜翀山想了想说：“只上白班，早八点到晚六点，中午休息一个小时，单休，管饭，你看工资一般都是多少？”
“我们这里的工资一般在四千左右，但我们这离县里远，你最好加点钱，管中午饭，再给了路费补助什么的，五千就可以了！”
“那行，普通工人就按照五千来招！”姜翀山采纳了王白桦的意见。
卫长军笑着说：“装修那块你让白舟帮你找找，他家的店三天两头的装修，有经验！”
接下来，一边招人，一边开始了整理。
最先到位的是王恒亮的姐姐王盈盈，其实她已经算是毕业了，毕业证都拿到手了，所以，王恒亮一个电话她就回来了。
她入职的是销售内勤岗，试用期三千，转正后四千，缴纳五险一金，单休的工作让她很满意，看到这里缺人，她自告奋勇的去帮公司做起了招聘！
只用了一周时间，除了行政专员、人事专员和研发部的人员外，其他岗位的人员都到齐了。
为了省事，姜翀山还把普通工人的合同签到了王白桦的劳务公司，工资社保由他们代发，这样的话能省掉很多事情。
所谓久病成医，当姜翀山给贺白舟打电话说自己想装修的时候，贺白舟第一时间来看了看并给出了建议，还帮姜翀山找了装修队，说比装修公司便宜。
由于没有大动作，所以，只用了五天，老大队部就焕然一新，看起来舒服多了。
院子里也造了地面，一天时间就干了。
接着，就是进办公家具和电脑什么的就让人送过来了，闫新民的小舅子在市里开了个电脑店，这些人也都认识，给的价格也非常合理。
一周后，田子奇过来取无头虫的时候，感到非常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