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您没包庇我妈
“这群婊子养的！”
车上，弗朗西斯有些歇斯底里的叫骂着。
“父亲，您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为什么要着急..”
一旁，弗朗西斯的父亲甚至还有心情看着外面的风景。
“这些婊子养的玩意卡在咱们建造的炼金实验室快要完工的时候才跳出来，明摆着就是想让咱们血本无归，那种东西，没有对应的研究，就只能不断往里烧钱，扔了，更可惜！”
“所以，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让三公主过来做见证，而不是去到商业部找人作合同见证？”
“您..”
听自己父亲这么一说，弗朗西斯立刻便冷静了下来。
“天很大，地很大，但在蒸汽之湖北岸，最大的就是凯撒王族，有三公主在前面，这件事还轮不到我们来顶，毕竟，交易又不是我们主动发起的。”
“好像..是这样..”
“所以啊，儿子，以后你真要多学习学习了，少跟那些个混蛋去喝酒，你母亲死的早，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将来这家业也是要传到你手里的。”
“额...父亲。”
弗朗西斯抓了抓头发，一副头都大了的表情。
“您没有私生子什么的吗？我这性格，真的管理不了这些，去外面跑跑业务还行..”
“我..”
老头子举起自己的拐杖，但想了想又放下，心中默默告诉自己，这是亲生的，这是亲生的...
“今天这事儿结束之后，你就去给我生孙子，生不出来，哪也不许去..”
“父亲，可是我不会生孩子..”
“...”
“父亲！父亲！我开玩笑的..”
弗朗西斯抓了抓头发，看着一路远去的蒸汽车，无奈的耸了耸肩..
“计程车！去王..去战斧酒吧..”
眼睛转了转，弗朗西斯忽的改口道，他觉得自己父亲一定不是开玩笑，恐怕今天之后，自己真的没机会出去了..
---分割线
“父王。”
“见过国王..”
王宫大殿，在疯狂的砸钱之下，已经修缮完毕，焕然一新，甚至看不出这里曾经发生过争斗，三公主跟富贵来到大殿之上，对着王座之上的国王单膝跪下行礼。
“父王，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说着，三公主看了看周围，一侧是税务部的人，另一侧则是几位贵族，不多不少一共四个，都很眼熟，全部都是那天在后勤部跳出来抄袭盒饭的四名官员。
离他们不远，则是孤零零的弗朗西斯家族的族长，特伦·弗朗西斯。
“是这样的。”
税务部那堆人之中，一个中年男人看了看王座之上的凯撒国王，见他微微点头，便开口说道。
“公主殿下，我们是税务部商业调查科，昨天，我们接到后勤部官员的投诉，这位铜币阁下涉嫌非法转让与军方合作的商业合同，但因为您是这份合同的见证人，因此，我们只能请国王出面，根据我们搜集到的证据，以及双方的证词，作出裁决。”
“非法？”
潘德丽撇了一眼那几个人。
“那份合同的确是由我见证，但里面没有任何违法的条款。”
“国王，公主殿下这是包庇。”
“我包庇你妈了？”
“没有包庇我妈，但是您包庇他了。”
对于公主骂了自己，站出来的贵族代表表示已经习惯，这位公主这些年在大殿之上骂人也不少见，什么婊子养的，狗娘养的之类，这一次算文雅了，而且人家是公主，还是王位继承人之一，他自然不敢反怼什么。
“说。”
“是，国王。”
男人躬了躬身。
“盒饭这项产物，是铜币阁下发明的，他以自身能力为基础，在保证质量的基础上，做到十银元一盒的超低价格，这也是他能拿到前线主战部队大订单的原因所在，这一点，我们是服气的，但是..”
男人话音一转，又说道。
“当他把这份合同交易出去，这就是钻了法律的漏洞，弗朗西斯家族的盒饭同样要卖二十三银元，尤其是国王您颁布了新的法律之后，我等为了响应号召，提升工人待遇，成本甚至要上涨到四十银元左右。”
“这样的价格，如果重新招标，军方不见得会选中他们家族，我们、额..我是说，市场上其他的同类产品一样有竞争的机会。”
“倘若这种行为是被允许的，那么，以后任何招标行为，都可以先找一个超凡者，利用他超凡能力，无限制的压榨成本，等到招标成功，再转手将合同卖掉，我认为有必要对这位铜币阁下以及弗朗西斯家族发起调查，他们是否在事先就已经计划好，这样做是在践踏边境王国的法律！”
‘你大爷的，这是想斩草除根啊..’
大殿之上，富贵不断的读取着这些人的思维，算是知道了他们的想法。
简而言之，他们想借着这个机会彻底搞倒自己跟弗朗西斯家族。
办法也不困难，法条上这些贵族本就占理，那么再收买税务部的人，解读法律条款的时候，对他跟弗朗西斯家族苛责一些，就足够给他们定罪。
说到底，这个世界的法律条款还远远达不到地球上那么的完善，很多条款边界模糊、责任划分不清，怎么解读，完全在这些官员手上..
“嗯..”
王座之上，凯撒国王微微点了点头。
“说的很有道理，潘德丽，这件事情上你的确没有考虑清楚，涉及到军队采购的合同，的确要足够慎重才行，那么，铜币，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有。”
富贵抬起头，恭敬的说道。
“哦？说说看..”
凯撒斜靠在王座上，事实上知道这几个贵族想要联手搞这个小伙子，他其实是开心的，以他对于这个小家伙的了解，倘若欠了自己的人情，那这辈子大约都不可能跑得出自己的手掌心了。
毕竟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只要自己愿意，完全可以在法律框架之下，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不过，他倒是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倒是信心挺足的，这倒是让他生出了些兴趣。
“嗯..这几位先生，我想问一下。”
富贵转回身，看着那几个人。
“你们对我提起的诉讼，原因是确定弗朗西斯家族无法使用同样的价格给军方供货，对吗？”
第四十六章 谁赞成谁反对
“当然。”
“哦，那就有意思了，据我所知，现阶段给军方供货的依旧是我，弗朗西斯家族还没有着手为军方供货，那你们是怎么能确定当他们的家族供货的时候，价格会是你们所说的那样呢？”
“这个，还用说吗？”
其中一个人冷笑道。
“你降低成本依靠的是自身的超凡能力，他弗朗西斯家族可没有类似的能力。”
“哦，也就是说，如果弗朗西斯家族出售盒饭的价格依旧是十银元一盒，是不是就意味着这盒饭没有问题？”
“那是自然，倘若他依旧愿意十银元卖，我等自然愿意放弃起诉。”
其中一名商人微微楞了一下，语气很快便软了下来。
“国王，说到底，我等也只是希望边境王国法律明晰，只有这样，人们才能感受到公平，倘若他们依旧能做到十银元一盒，我等愿意赔礼道歉，不过，这个前提是铜币阁下不能参与其中，完成那最关键的一环，否者这就只是漏洞被发现之后的补偿措施而已。”
“没错，法律是维护帝国稳定的利器，你们能在遇到问题的时候提出来，就证明了你们的忠心，那么，铜币小子..”
凯撒国王转回头，看向富贵跟弗朗西斯的父亲。
“你们觉得这样的要求，有没有问题？”
“我..”
特伦·弗朗西斯不由在心底里骂娘，压根这位就不提自己的女儿，一开始就摘了出去，但很快他便冷静了下来，虽然三公主只是被轻拿轻放，但这个铜币却还在这里。
他若不帮自己，一样跑不掉，方才他又那么的自信，想来也是有办法的。
“我同意。”
沉吟片刻，他点头同意，同时心里不由庆幸方才把自己那废物儿子撵下车，不然现在多半忍不住开骂了..
“我也同意。”
富贵笑眯眯的看着那几个人，又看向特伦·弗朗西斯，这个家族是第一个跳出来抄袭他盒饭的，理论上来说是他的敌人。
不过，就像是他跟黑妞说过的，小孩子才讲对错，成年人讲究的是利益，这一刻，天然的立场问题，让他必须跟弗朗西斯家族站在一起。
而这个老家伙也没让他失望，想来是想明白了其中的观点，自己谁都可能坑，但唯独不能坑我‘铜币’自己..
“国王，臣下还有话要说。”
“说。”
国王又看向先前那个贵族，脸上挂着些许玩味的笑容，显然，他也知道，这些个老贪逼断然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的松口的。
“臣下要说的是，没有犯罪，与犯罪的事后补救，是两件事，倘若铜币阁下与弗朗西斯族长并未犯错，那就意味着，他们其实已经找到解决成本的办法，想来等到他们的炼金实验室造成，那种办法便可以拿出来用，我想，这个时间，应该不会很长。”
“反过来说，倘若是几个月、乃至几年之后才找到解决的办法，这反而证明了，他们是知法犯法，人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并不能因为你时候补救，就可以免于责罚。”
“国王，我觉得这位..嗯..怎么称呼？”
“维克托。”
一旁，三公主开口道。
“这位维克托先生说的很在道理，倘若不是在交易达成之后立刻给出解决方案，那就的确证明我们触犯了法律。”
“诶？”
富贵这一说，直接给这几个人给整不会了，便是三公主也不由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倒是特伦·弗朗西斯，面色自如，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
“可是..”
但是，很快，富贵话音一转。
“这位也承认了，我们之间的交易还未达成，他便忍不住跳出来，跟国王您这里告状，说我们触犯了法律，我倒是无所谓，平民一个，也没有什么荣耀。”
“可弗朗西斯家族怎么也算是边境王国知名的贵族，这事儿传出去，那对于弗朗西斯家族的荣耀的打击，可是致命性的，您说是吧，老先生。”
“国王，臣下也觉得很冤枉，以还没有、甚至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来污蔑臣下。”
沉吟片刻，特伦·弗朗西斯躬了躬身，既然选择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他便也豁出去了，毕竟眼下对他而言，这大约是唯一的办法、
当然，就算是输了，他作为被交易者，了不起赔偿一笔钱，算上那个炼金实验室，伤筋动骨是肯定，但却也还弄不死弗朗西斯家族。
终于，他手里还有一张最大的底牌，那便是那条可以通往夏亚草原深处的路线，既然国王不仁义，不用自己的女儿做挡箭牌，却也不能怪他向那面走私商品了..
“这可不是一句为了国家着想就能接过的。”
“也对。”
凯撒国王点了点头。
“交易的确还没有完成，如果你们能自证清白，那他们便是诬告，诬告的话...”
“潘德丽，根据我边境王国的法律，该怎么处罚？”
“父王，边境王国法典，第一百一十三条，捏造事实诬告陷害他人，意图使他人受律法追究，处于诬告罪对等刑罚，并赔偿其因诬告所受到的损失，若诬告的是贵族，则要加重刑罚，加重赔偿。”
“嗯..维克托，你们虽然有心为国家着想，但对方交易还未达成之前便告状，也的确有诬告嫌疑，倘若查证，我也一样要处罚你们四个，没有问题吧。”
“我们...没有。”
维克托摇了摇头，来之前他们其实便已经考虑过各种可能，并且也已经确定，对方的确就是卖合同，这才敢卡在这个让对方最难受的时刻跳出来。
在他们看来，这种拖延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毕竟，如果边境王国内真有能如此压榨成本的炼金术士，估计早就忍不住自己跳出来去卖盒饭了。
“好。”
凯撒国王点了点头。
“弗朗西斯。”
“臣下在。”
“那个炼金工坊还有多久能修建完毕？”
“还有..半个月。”
“好，那就半个月，半月之后，便以事情的结果来做评判，如果你们做到了依旧可以十元成本不赔钱的卖盒饭，就证明你们是清白的，反之，他们四个就是诬告，我话讲完，谁赞成，谁反对？”
第四十七章 算了，累了，爱咋咋地吧..
“铜币阁下，老朽这算是把身家性命压在你身上了。”
车上，特伦·弗朗西斯摩挲着拐杖，脸上带着些许苦笑。
‘老东西，演技还挺好的，要不是知道你已经做好走私的准备，我都相信了..’
“放心，我这个人最讲究的就是信用，而且来说，这件事帮你就是帮我自己。”
说着，富贵从怀里掏出手札，拿起别再上面的炭笔刷刷的写了起来..
...
“撕拉~”
而后拽掉纸，将其递给了特伦·弗朗西斯。
“这上面的东西，直接送到三公主的炼金实验室。”
“这是...”
特伦·弗朗西斯扫视了一眼，先是好奇，转而便是震惊。
因为纸张之上赫然画着一副机构图，一旁还注明了其作用以及用料需要，简而言之就是可以用来代替富贵的能力，来给盒饭消毒以及封装这两个最耗费时间跟金钱的步骤。
“这..真的可行？”
“自然，我说了，我这个人最讲究信用。”
“那你为什么还要卖掉这份业务，有这个可以扩大规模，恐怕不要几年你就能赚够二十个亿。”
‘因为老子他妈的之前不会啊！’
‘我也不知道我这么牛逼啊！’
‘我都已经卖了，合同都签了啊！’
富贵面无表情的在心底怒吼了几嗓子..
“因为比起缺钱，我更缺的是时间，我等不到几年以后。”
丢什么都不能丢面子，富贵终于还是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借口。
‘看来，是想要追求三公主，压力过大了..’
特伦·弗朗西斯缓缓点头，在心底给出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我追你妹..呸，我追你闺..呸..我追个粑粑..’
“铜币阁下请放心，清单上的东西我会尽快送到三公主的炼金实验室，不过，这份技术不知道能否一并转让呢？”
这个世界的确是没有专利，谁发明了某项新的玩意，很快就会被其他人抄袭走，但这仅限于相对简单的，倘若是复杂的，基于每一个人对于魔纹学的理解不同。
想要抄袭，那付出的代价就要大很多，有时候可能破解个几年都是正常情况。
“我倒是想不转让给你，可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不给你，我不就真的成卖合同的了..”
读取过那些人的脑波，富贵知道他们有多难缠，哪怕一丝一毫的漏洞，都能被他们找到，说到底，这些个贵族对于法律已经玩到熟的不能再熟。
尤其又是这些含糊其辞的法律，就像是方才那个诬告法，加重处罚，怎么加重缺不告诉你，那最终解释权就握在了国王跟贵族的手上...
“呵呵..”
“这倒是..”
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特伦·弗朗西斯的脸上忍不住挂起笑容，甚至是有些凶残，倘若这份技术是真的，他觉得自己绝对有机会挤死那几个王八蛋，真以为他弗朗西斯家族是依靠吃素长大的啊..
“这种感觉，还真是舒坦..”
‘废话，小说里才有的装逼打脸能不舒坦嘛..’
---分割线
“原来，魔纹还能这样使用的吗？”
回到炼金实验室，三公主本打算帮助富贵做些什么，她也猜到，这个男人是想要用魔纹学打造一套可以代替他能力的生产线。
然而事实却是，她就只能在一旁看着，这个家伙对于魔纹的使用，压根就不遵守这么多年来她按照书本上所学习到的经验，就突出一个随心所欲。
他设计的魔纹法术，按照结构单独拿出任何一小块，让其他的炼金术士看到，估计都会忍不住骂道这是什么玩意，然而当这些结构小块组合到一起，人家就是能够达到要求。
说实话，她已经没有什么嫉妒的情绪在，完完全全就是茫然，笑死，因为压根看不懂...
“第七次实验..”
富贵随手拿起一个饭盒，将其放在了虚空编写的魔纹法术范围之内，一阵光芒闪动，盒饭上便自然而然的浮现出蓝色的镀膜。
“空气中的水分跟氧气消耗量还可以，通风且湿润的环境无需额外补充水分..”
观察结束，富贵拿起手札刷刷在上面写到。
“那个..铜币。”
“怎么了，公主殿下？”
“你设计的这个魔纹法术，大部分我的确是看不懂，但有一点我想我还是能看懂的，这样的结构，只能在当前的规模上保持稳定。”
“可一旦扩大规模，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的魔能供给，都将成为问题，比如空气中的水跟氧气消耗、又比如抽取空气中魔能，周围魔能浓度的下降等等。”
“知道，我就是这样设计的。”
“诶？”
“我是说，我设计的炼金机器，设计出来，就是这么大的。”
“...”
“那个，不知道公主殿下能否帮我个忙？”
“什么？”
“找到一些炼金术士，学徒什么的也行，让他们帮我制造机械本体，我一个人制造两百多台机器，时间不够。”
“这个简单，你要有图纸的话，随时可以外包出去。”
“那行，等我再往这里加一些魔纹，就去画图纸。”
“还加？”
看着悬浮在空中的魔纹法术，三公主彻底晕了，这玩意在她眼里就好像是一个三十条腿，三个脑袋、七只手的人，已经足够怪了，再往上加，它真的不会崩溃吗？
“哦，不会啊...”
看着富贵又往里加了诸多魔纹，然后这个本该崩溃的魔纹法术竟然还真的跑了起来，直接将盒饭的盖子跟盒子加固在了一起，她算是彻底服气了，算了，累了，爱咋咋地吧..
...
“约德。”
“本体，我在。”
“我这里有一份订单，你要不要做。”
“什么订单？”
“两百台炼金装置的机械部分，不包括核心魔纹，十五天能做到吗？”
“图纸呢？”
“我已经上传了，自己看。”
“哦哦..”
“这样的啊，开启地下的加工车间的话，一个星期就能做到。”
“成本呢？”
“我算算..不包括核心部分，单纯是机械结构，材料也是普通的钢铁铜的话，一台差不多要两万银元左右吧。”
“我给你三万银元一台，七天之后将货物送到南溪村。”
“保证完成任务！”
“铜币。”
转而，三公主将目光放在还在修改精简魔纹法术的富贵那里。
“什么事，公主殿下。”
“我有一个下属，你应该认识，外城区的约德，她拥有自己的地下车间，可以批量加工，加工费的话，五万一台，这个价格你接受吗？”
“别问我啊，这钱又不是我掏，您去问问老弗朗西斯吧。”
“好。”
三公主点了点头。
“有没有哪个分身在弗朗西斯家族附近？”
“本体，我在。”
“你去告诉老弗朗西斯，铜币这里已经给出了炼金机械的报价单，不包括核心，成本十万一台，让他打钱。”
“是，本体！”
第四十八章 是时候做出选择了
“父亲，早安。”
太阳已经快爬到中央，弗朗西斯这才晃悠悠的来到了客厅，一双眼睛周围满是黑眼圈。
“早，儿子，喝点吧。”
“这是..”
“我找药剂师买的药茶，喝了可以补肾。”
“...”
“咕噜~咕噜~”
弗朗西斯端起茶杯，将其一饮而尽，谁让他这几天的确消耗过大呢...
“方才谁来了？”
“三公主的人，拿走了一笔钱，说是铜币阁下制造炼金机器需要的钱。”
“多少？”
“两千万。”
“虽然不是很很多，但是，他行不行啊..”
“行不行这钱也得给，我们现在就只能信任他，而且图纸我也看了，可行性应该还是有的。”
“哎..那些王八蛋，就会钻法律的空子..”
“这件事，也是我考虑不周，毕竟这种事情以前从未发生过..”
自己也缓缓喝了一口药茶，老弗朗西斯叹了口气。
“不过，我们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那条商路一旦启动，可能就要你去跑了。”
“放心吧，父亲，这种事情我还是没问题的。”
“我是说，那之前，你要尽量多的让那些女人怀孕，那可都是我精挑细选的。”
“谁让你不早点让我结婚..”
“结婚干什么，有国王的法令在，联姻的后果就只能是更多的人分家产而已，不然你父亲我为啥就只生了你一个。”
“那你还给我找了那么多女人。”
“你跟我不同，你母亲也是贵族，生出的孩子都是有名分的，我给你找的那些女人，虽然也都是个顶个的好，但说到底身份上都是平民，只要我们不给名分，他们就没有资格继承家产。”
“好吧。”
弗朗西斯点了点头，虽然说听起来有些残忍，但这就是贵族的现状，凯撒王族一天统治着这片土地，就只能如此。
“休息好了吗？”
“额..嗯？”
“休息好了，回去继续。”
“...”
---分割线
看着摆在实验台上差不多半个手指大小的秘银，富贵喘息了几口气。
炼金机器最核心的部分就是内在的魔纹，它便如同发动机一样，为炼金机器提供能源，当然，还不止于此，这台‘发动机’甚至内置了‘芯片’，能够一定程度处理设定好的程序。
然而雕刻魔纹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这跟在虚空中直接构筑魔纹不同，这些魔纹要分毫不差的雕刻在秘银做成的核心上。
而且，最要命的是，一旦要是雕刻失败，秘银就会因为魔纹对其的改造而发生本质上的变化，需要特殊的工艺重新处理，才能回到本来的性质，而这同样需要很多钱..
说到底，这并不是单纯的在秘银上雕刻花纹，那也就太不讲道理了，随便画几笔就有了所谓的超凡能力，那按照概率学来算，这个世界可能遍地都会是超凡物品了，事实上，根据富贵的理解，这所谓的刻画，更像是一种微观层次的改变。
一如这个世界纷繁复杂，是因为构成物质的最基本的粒子的不同顺序的排列组合，同理，有那么一种排列顺序，能够让某些物品衍生出超凡属性，魔纹做所的，就是这样一件事。
当然，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特性，对于绝大多数炼金术师来说，他们必须要借助炼金机器才能完成这一步，不像是他，可以直接通过电磁波来做到这一点，只是他不会这么做而已。
终于一旁站着在那里观摩着的三公主，对于这这种目标是国王的女人，永远要保持警惕，王的路，就是寡人的路，没有谁是一个合格的王所不能舍弃的。
“她的父亲就完美的给她打了个样儿..”
“开始吧..”
富贵遵循着记忆中的操作守则，利用自身的‘外挂’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的通过炼金机械，将魔纹雕琢在秘银上面，每一刀、每一笔，在微观层次的3D视角下，秘银的属性、结构似乎都在发生着变化。
一直到他将自己设定好的魔纹法术完全雕琢好之后，整个秘银便如同沸水一般不断的震荡，然后稳定，变成了一个悬浮在空中、宛如液体水滴一样的玩意。
“咔！”
最后一步，富贵用保护外壳将秘银水滴包裹其中，跟先前那位大王子直接将秘银存储在魔鼠脑子里不同，那种不计损耗的方式是作为兵器来使用。
而他这个则需要更加稳定、更长的时间，因此前人经验里的总结出来的黄铜外壳便是对于秘银最好的保护。
“试试看吧。”
为了确保机器可以稳定运转，约德那里特意送来了一台组装好的成品炼金机器，大小差不多类似于一台微波炉，其实外形也很像，结构也很像，毕竟富贵在设计这台机器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就是微波炉..
“好。”
富贵点头，拿起黄铜秘银核心，打开炼金器机器顶上的盖子，在一堆线路结构正中间，有一个凹槽，大小跟富贵手里的核心相差无几，将其轻轻放在里面之后，转动一侧的小扳手，立刻便又若干根又细又长的金属针头伸出，刺进了黄铜核心里面。
这些大抵类似于CPU的探针，起着固定、传递命令的作用，不过因为秘银本身的特性，到是不需要散热什么的。
“最后一步！”
富贵搓了搓手，成功失败，就是这一哆嗦，他虽然很有信心，但现实世界就是，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哒~”
打开一侧的盖子，富贵将饭盒放了进去，关好盖子，按动蓝色按钮，一阵闪光之后，饭盒上完美的镀了一层蓝膜，紧接着富贵又往里面装了些食物，扣上盖子盒，再次按动红色按钮。
在他的3D视觉检测之下，盒饭里的细菌、病毒几乎统统被杀死，盒饭密封处也在电磁波的作用下融合紧密，没有留下一丝缝隙..
“恭喜。”
“嘻嘻，谢谢公主殿下。”
富贵耸了耸肩，便又开始制作起秘银核心，毕竟还有两百个，而距离半个月为期的时间，也就只剩下几天，他要是要抓紧时间的..
“这就成功了..”
看着富贵忙碌的背影，潘德丽已经无所谓震惊，或者说，她其实已经麻木，接受了这一切，比起这个，她现在此刻在想的就是，这绝对是一个天才，真真正正的天才，寻常的上下级关系，未必能永远让他为自己效忠..
“也许..是时候做出选择？亦或者是..再等等看？”
第四十九章 谢谢嗷
“铜币阁下，村里的人都已经召集过来了，没有一个遗漏。”
南溪村，村长老有些意气风发，因为富贵的到来，他们村里的收入直接提升了一个档次，而他这个做长老的身家，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如果说先前他还多少有那么一点架子，那现在基本上就只剩下点头哈腰了。
“辛苦长老了，给您介绍一下。”
富贵指了指一旁的老弗朗西斯。
“边境王国大名鼎鼎的弗朗西斯家族，我因为一些事情准备把这里的业务卖掉，不过你放心，弗朗西斯家族会继续在你们这里采购，价钱也是先前的提成，一盒三元，已经签过合同，绝对不会出问题。”
“这样啊..”
长老的心里咯噔一下，比起这个所谓的弗朗西斯，他更相信铜币，年轻的时候他也是闯荡过的，自然知道这些个贵族都是什么玩意。
但听到他们已经去签订了合同，便稍稍放下心来，这些年随着边境王国秩序越发的稳定，法律，这个曾经被很多人认为是搞笑的东西，能发挥出的威力也越来越大。
“走吧，我们到广场再说吧，也省得我重复一遍。”
“好好，二位请..”
...
“大家好，我是铜币，相信你们也都应该认识我。”
站在广场中央，富贵拍了拍手，将一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我想问问诸位，对于自从开始做盒饭之后，你们的生活有没有变得更好？”
“当然好了，每个月赚的钱比起种田那要多多了。”
“那你们还想不想继续做呢？”
“当然想了啊！”
“想做就好。”
富贵点了点头。
“不过，我们先前的交易，有些过于随意，所以今天召集大家过来，就是想要把生意正规化，也就是所谓的签合同，合同是受到王国法律保护的，签了合同，才能让诸位的利益得到保证。”
“合同...可是我们不识字啊。”
“哈，不是还有长老呢嘛，难道你们不相信长老吗？”
“那自然是相信的。”
“这不就好了。”
说着，富贵从怀里掏出了一份羊皮纸。
“那我就先给大家读一下，有不明白的可以问我。”
清了清嗓子，富贵开口读了起来。
大致的内容就是南溪村的村民从炼金术士约德那里购买粗制饭盒，对其镀膜消毒封装，然后卖给弗朗西斯家族工厂，价格随市场波动，但保底的利润是三元。
且这其中，佛朗西斯家族会承诺给村民们贷款购买关键的炼金机器，费用则是从盒饭的利润里扣除，每一盒扣除十分之一银元，一直到扣完为止。
“有谁有问题？”
村民们很是安静，想来是在回味着方才富贵所说，毕竟这信息量对他们来说还有点大。
“我来替他们问吧。”
也知道这些村民问不出个什么，长老自己便走了出来。
“首先，购买粗制饭盒的时候是要给现钱的，对吧。”
“这个问题你们可以问问约德女士。”
富贵指了指一并跟着过来的半身人约德。
“一个月一结账就行，不然每一次的零钱交易，太过于浪费时间。”
约德顺了顺自己的胡子，开口道，说实话，她是没搞懂，为啥这个男人要弄的这么复杂，建造一个大型的工厂，其效率可要远比这两百来个小机器要高得多。
哪怕后续可以继续添加也是一样，但也就随便想想，她一个炼金术士，对于做生意什么的，没啥太大的兴趣。
“那卖盒饭的钱呢？”
“当天结账。”
老弗朗西斯扶着拐杖，淡淡的说道，同时不着痕迹的看了富贵一眼，眼神里竟闪过一丝敬佩。
“最后，那个什么炼金机器倘若坏了，要怎么办，毕竟我们这里都是没啥文化的粗人。”
“这个合同里也有写，如果机器是自己出问题，而非你们主动去破坏什么，我会承担售后维修，不需要你们拿钱，当然，为了确保机器可以被安全的使用，在这之前，所有的村民都要接受几天的培训。”
“我没有问题了..”
长老点了点头，又看向村民们。
“你们呢？谁有问题，现在就说出来吧。”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没啥想说的，其实就是不懂，方才的那些话大多已经从他们脑子里飞出去了..
“我有！”
忽的，有一个口音跟其他人不太一样的村民举起了手。
“我是从别村过来这里的，想过来赚点钱，那要是还有人想过来，以后还能签这个..什么合同吗？我认识不少人，他们都说让我先过来看看，我觉得这里很好。”
“那是自然，这位村民。”
弗朗西斯笑着点头。
“我们弗朗西斯家族的生意是很大的，你们来多少人都可以，随时欢迎更多的人加入，只要他愿意签订合同。”
“那么，还有人有问题吗？”
...
“计划倒是很顺利，只是..”
签订过合同之后，老弗朗西斯等人便坐上了车准备离开，至于教导村民们使用炼金器械，查理跟老约克就可以帮忙，反正也就是几个按钮的事情。
车上，老弗朗西斯看着富贵。
“但是，你给我的设计图，我让我手底下的炼金术士看了看，他说，自己短时间之内很难模仿你的魔纹法术构造，倘若我们要扩大规模，恐怕还得是要你出手才行，至少眼下是这样。”
说到这，老弗朗西斯不由想到自家那位炼金术士说话时候的模样，无语、震惊、嫉妒、无奈，毫无疑问，这些情绪对于眼前这个男人来说，统统都等于是夸赞。
这不由让他明了，为何三公主殿下要对他这么好，仅仅只是几天就能设计出如此高效而稳定的炼金机器，这已经不能用天才来形容了..
“那你打算将产量扩大到多少？”
“现在平均一户人家，一天能做一千盒，现在南溪村大约有两百户人，也就是每个月能做六百万盒，产量是翻倍了，但面对整个市场来说，还是有些少。”
“那便让他们加量生产。”
“加多少？一千两百盒？”
“不，两千！”
“你比我们贵族还狠，这是不打算让他们好好睡觉了？”
“错，不是我对他们狠，是他们自己要对他们自己狠，对他们来说，这是仅有的可能改变他们命运的机会，毕竟在工厂里你不论做多少，工资都是定死的，在自己家里，那是干得多挣得多，按理说他们得谢谢我。”
说着，铜币摇下车窗。
“嘿，大家伙，都相互说一下，明天开始产量提到两千！！”
“铜币阁下，谢谢您！！”
“你看~~”
“...”
第五十章 我一分钟几十元上下
“好了，下面是下个月南方军队的盒饭采购计划..”
后勤部，胖胖的部长正在开着大会。
“部长。”
“怎么，弗朗西斯？”
“是这样的，关于盒饭的采购，我觉得有必要重新招标了。”
“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
似乎有些黑眼圈的弗朗西斯摇摇晃的站起身。
“我作为后勤部的采购员，目前在瓦拉什的市面上已经看到了更加便宜的盒饭，也是十银元一盒，质量上比起供给前线部队的丝毫不差，并且我询问过产量，绝对足够，菜的款式也很多，满足整个南方部队都绰绰有余！”
“什么！”
弗朗西斯这话一出，那几个也在做着盒饭生意的贵族就有些做不住了。
“这不可能！”
“可是，事实就这样啊。”
弗朗西斯冷笑着看着那几个人，心底甚至还有些感谢，要不是他们，自己家也不能跟那位铜币阁下合作的这么紧密。
“我们作为采购，要做但就是维护边境王国的利益，与已经快要涨价到四十元一份的盒饭相比，十元一份，可以给前线部队节约多少资金，我想不用我来教你们计算吧，当然啦，凡是都要谨慎，这也只是我自己调查的结果，我也欢迎在做其他的人去市面调查，看看我有没有说谎。”
“有道理。”
胖胖的部长点了点头。
“我们的合同里有写过，当发现价格更低，质量不变的货物，军方有权利单方面终止合同，重新采购，这样吧，你们都出去调查看看，根据前线军队的反馈。”
“比起那些自己做的伙食，他们更喜欢这种方便，味道又好的盒饭，如果能让盒饭的价格降低如此多，我相信，他们日常三餐也能吃上这么好的盒饭。”
下面，那四个贵族相互看了看，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不解、震惊、甚至恐惧，他们本以为胜券在握，然而事实让他们惊掉了下巴，要是不搞清楚，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家族会立刻跟他们做出切割，不会再管他们..
...
“你好，我是城里的记者，听说南溪村盛产便宜的盒饭，便想过来采访一下。”
“没空没空，没看到我们忙着呢吗？”
“接受采访的费用，是五十银元。”
“滚滚，我一分钟几十元上下，差你那五十块钱..”
‘我..你个婊子养的..’
记者深吸了一口气。
“五百。”
“这位老爷，您想问什么？”
“...”
“就是，你们怎么能做到这么便宜的呢？”
“不知道，我们就只是买饭盒来做，做完了镀膜消毒封装卖出去，其他的一概不管。”
“你们？”
“是啊。”
“你们怎么做到的？”
“就是那个，我们买的机器。”
村民指了指家里的那台‘微波炉’。
“有它就行..”
“炼金机器...”
记者点了点头。
“那你们每天做多少啊？”
“两千盒，不过有的家已经做到两千多了，每天就睡几个小时，但是赚的钱也多，哈哈..”
“几个小时？”
记者又赶忙记了下来。
“我能看看你们的生产过程吗？”
“当然，老爷您随便看。”
记者后退了几步，看着村民们开始操作，先是通过炼金机器给饭盒镀膜，又装好食物，扣上盖子，再放回去消毒封装，整个过程加在一起也就十几秒的样子..
“真是神奇的机器，不过...”
名为记者，其实是接受了任务的‘冒险者’的男人本身也算是超凡者，自然能感受出，这台机器在运行的时候，会产生些许魔能波动，而这些波动对于普通人来说，都是会危害健康的，想到这里，他又赶忙将其记录了下来..
...
夜色深沉，忙碌了一大天的南溪村也恢复平静，村民们都已经呼呼大睡起来..
那位记者，或者说是‘冒险者’又一次回到了这里，这一次，他的任务就简单很多，看看那份合同，根据雇主所说，这份合同才是作为证据的关键。
“老约克家..”
昨天过来这里，他已经打探到，村民们不识字，也没有一个良好的习惯，为了不让合同丢失，统统都放在了其中一个叫做老约克的监控家里，这是一个从南方前线回来的矿工，平民一个。
所以这个任务对他来说，简直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的简单，白白拿走几万银元而已..
“就是这里。”
相较于其他的平民，老约克的家明显要大气很多，看上去更像是乡村别墅，从痕迹上来看，大约也是新建造不久。
悄无声息来到院墙外，冒险者微微感知了一下，没什么东西，轻轻一跃，便翻过了这不算很高的院墙。
院落里也很工整，还有着花池，里面种着花花草草，不远处还有一个大秋千。
“他妈的，还挺会享受...”
蹑手蹑脚来到房子外，冒险者侧耳倾听，屋子里有三个人的呼吸声，很均匀，想来已经睡熟。
“咳咳~”
忽的，一阵咳嗽声传来，是男人的声音，而后便是脚步声，显然，这个男人醒了。
冒险者左右看了看，最终选择躲在了花池里，反正这里很是茂密，他又穿着夜行衣，最重要今天晚上没什么月亮，只要他保持静止，被发现的概率就是零。
“吱~~”
房门被缓缓推开，老约克晃悠悠的走了出来，正好来到花池跟前，脱下了裤子。
“哗啦啦~~”
“该死的！”
被臭气熏天的尿喷洒一身，冒险者差点忍不住掏出刀，但想到自己的任务，还是选择忍了下来，不过，他也下定决心，一会等这个老东西回去睡着，他一定会给他来一点教训，冒险者想要无声无息的弄死一个普通人，手段太多了，保证外人看不出来！
“咳咳~~”
又咳嗽两声，老约克提上了裤子。
“老约克！！”
“谁啊。”
“查理。”
大门外，传来了查理的声音。
“下半夜到你守着那些机器了。”
“好嘞，我这就来..”
“妈的，算你走运...”
还有别人在，冒险者最终还是熄灭了暗下杀手的打算，现在弄到合同才是他首要的任务。
第五十一章 贵族与剥削
“拜见国王！”
大殿之上，人不少，因为今天是一个月一次的朝会，基本上瓦拉什有头有脸的官员跟贵族都会到这里。
当然，今天对于这些人来说，开会是一方面，看热闹就是另一方面，瓦拉什专门做食品生意的五个贵族干了起来，而且热闹程度相当之大，不过来看看岂不是亏了..
“开始汇报吧..”
“是。”
随着国王下令，这些官员贵族们一个一个开始汇报上一个月瓦拉什、乃至整个边境王国的诸多情况，以及下个月的方针云云，当然也有着前线的战况，没有那么乐观，但也不吃亏，正在稳步推进中之类..
其间，这位国王也会下令对于某些方针做出调整跟指引，总而言之就是，在富贵看来，他就真如同自己所言，是一位司机，将权利下放的很彻底，只负责把控宏观方向，其他的一概不问。
但是，这样的王者，也就只能是在这个世界才存在，他拥有最大的拳头，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怕被架空，反正不听话直接弄死你就好了嘛..
“很好，大家都做的不错。”
良久，凯撒国王拍了拍手。
“希望诸位未来继续努力，边境王国的希望终于是握在你们的手上...”
“国王谬赞..”
...
“父王，关于那件事，已经有结果了。”
当正经事都处理完之后，一旁的三公主走了出来。
“哦？说说看。”
王座之上，凯撒面带微笑，但实际上确是差点忍不住笑出声，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可未曾逃过他的眼睛，自然清楚那个铜币小子搞出了什么事情，盒饭什么的他不是很在意。
但是，那个由他编写出来的、在一般人眼里仿佛就是一个畸形的魔纹法术，却让他无比的重视。
王室炼金学院的老校长，也是他的挚友，在看过那个魔纹法术之后，也忍不住来了一句狗屁不通，却又天马行空。
价值很大，价值却也又不大，因为就只有对魔纹理解到富贵这种程度的人，才有资格这样玩，倘若要硬是推广这种方式，结果反倒是得不偿失，只会让普通的炼金术士陷入迷茫..
不过，凯撒却不在意，边境王国不缺炼金术士，缺的就是富贵这样拥有创造力的人，他们的东西，其他人难以模仿，但也不是用来模仿的，更像是一种指引、风向标。
未来早晚会有人会对其改良总结，然后归纳到正统炼金术里，从而整体的提升边境王国的炼金术水平。
想到这，他的目光也不时的在潘德丽跟铜币身上来回游移..
“现在，弗朗西斯家族跟铜币阁下的交易已经达成，弗朗西斯家族依旧以十银元一份的价格向军方提供货物，并且产量上也有着巨幅的提升，已经多到可以满足南方所有的部队。”
“事实上，后勤部已经废除了先前的合同，全面采购弗朗西斯家族的盒饭，因为这个价格相较于四十银元的成本价，实在是太便宜了。”
“嗯..”
凯撒国王点了点头，又看向那四个贵族。
“所以，你们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如果没有的话，可就要坐大牢跟赔偿了。”
“回国王，我们..有话说。”
为首的依旧是那个叫做维克托的男人。
“哦？说说看吧。”
“是，国王。”
维克托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富贵跟弗朗西斯。
“他们的确没有利用铜币阁下其生产盒饭，而是研究出了一种特殊的炼金机器来代替铜币阁下的能力，但是，现如今的价格，现如今的产量，则完全是依靠压榨南溪村的平民们来获得的。”
“根据我们的调查，现在南溪村的村民们平均每天要工作十五六个小时，才能满足一户人家一天生产两千盒盒饭的产量，这个工作时间几乎可以说是牺牲掉除了睡觉之外的一切时间，甚至睡觉的时间也不一定能够满足。”
“再有，那种炼金机器，在使用的时候会产生一定的魔能波动，而这些波动会对平民的身体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国王，他们这是在践踏您所颁布的法律，他们是在剥削平民的血肉，来填充自己的金库！”
“噗...”
不远处，富贵忍不住笑出了声，三公主也是一样，当然，便是坐在王座上的凯撒国王也是在捏着下巴，但王的尊严让他还是忍住了笑。
一个以剥削平民起家的贵族，突然大谈特谈起剥削，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可能是最好笑的笑话了。
“不过，也挺有意思，今天之后，也许这些贵族都会有所收敛吧。”
凯撒在忍住笑的同时，又不由想到。
“可是..维克托。”
“臣下在。”
“我记得，我颁布的工人保护法是亲告罪，只要南溪村的人不去告状，你的指责就没有意义。”
“当然有人，他们只是不过是迫于弗朗西斯家族的威慑不敢来告状，但是，臣下已经向他们保证，会保护他们的安全，请允许臣下传证人。”
“好。”
片刻之后，几个平民被带到了大殿之上，哆哆嗦嗦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正是那几个有着外乡口音的人。
“你们应该也听到我方才所说的话了，它是不是真的？”
“是..是真的..”
“所以，你们承认受到了弗朗西斯家族与铜币阁下的剥削，对吗？”
“对的，对的，我们，我们还签了一个什么合同，那个就是证据！”
“国王，这就是我从南溪村得到的合同，为了担心他们消灭证据，我便使用了一点小手段。”
维克托从怀里掏出了一份合同。
“上面清楚的记载了交易的全过程，现在事实证据都在，恳请您重判弗朗西斯家族与铜币，这两个敢于践踏王国法律的恶人！”
“铜币，弗朗西斯，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有的。”
弗朗西斯往前走了两步。
“维克托阁下，既然您说它是证据，那么，烦请您读一遍合同，可以吗？”
第五十二章 币，漂流半生，愿拜凯撒为义父
“不见棺材不死心..”
维克托冷笑了几声，开始朗读起合同上的内容..
...
“收货人，弗朗西斯家族..”
“现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国王，正是因为这份合同，所以维克托的指正在没有意义。”
“弗朗西斯，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请你保持贵族的风度。”
撇了维克托一眼，弗朗西斯继续慢悠悠的说道。
“为什么呢？”
“很简单，国王，这份合同上面写的很清楚，是南溪村的人将盒饭卖给我们弗朗西斯家族，而不是我们支付他们薪水，在这个交易过程之中，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雇佣关系。”
“而是商人与商人之间的关系，所以，不论他们做多少盒饭，有多辛苦，那也是他们自己的意愿，跟我们弗朗西斯家族没有任何关系。”
“诶？？”
弗朗西斯这话一出，在场的人也都惊呆了，原来，王国的法律还可以这样解读的吗？
“你..你..”
维克托也是一脸懵逼。
“你这是...狡辩！那你给他们的机器呢？怎么说？”
“合同上不是写的很清楚吗？”
“机器是我们与南溪村的村民做的另外一份交易，我将机器贷款卖给他们，他们按比例每天还给我定量的钱，除此之外，我们之间再无任何瓜葛。”
“毕竟，国王您的法律是工人保护法，保护的是工厂里的工人，商人为了生活自己愿意辛勤劳动，我们作为买方，并没有什么权利去阻止。”
“潘德丽，是这样吗？”
“父王，合同虽然都是工厂里差不多的合同，但是，上面并未有提及薪水二字，所以这样解读，倒也是符合王国法律的。”
“维克托，你呢？还有别的什么证据吗？维克托？”
另一侧，维克托跟那几个贵族已经傻愣在了那里，那几个村民更是抖得厉害，他们想要说些什么，甚至是想骂人，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千言万语，到最后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技不如人...
毫无疑问，这是人家早就挖了坑在那里，等自己跳呢..
当然，他也要承认，自己等人是太着急了，并没有分析出这背后还能有这样的解读方式，但不着急也不行啊，弗朗西斯家族已经彻底击溃了他们四个家族的盒饭生意，并且长期持有了南方军队的交易权，除非有价格更低的盒饭，然而他们可以学习这个模式，却无法破解那种机器。
先不说南溪村现在专门有人在看着那些机器，偷一台也是能偷来的，但然后呢？
这种复杂的机器，想要破解复制不是一朝一夕，破解开，已经不知道是多久以后的事情，那时候人家的机器说不定又更新，效率更高..
而且最重要的，这一切都跟他们四个没有什么关系了，今天之前，家族那里就已经说明一切，一旦扯皮输了，他们四个就会跟家族做出切割，将一切罪责拦在自己身上，代价就是他们的家人家族会赡养..
“没有..”
沉吟良久，维克托摇了摇头，便是那个魔能波动伤人的点也懒得提，因为他很清楚，这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那点魔能波动，想要真的对人有伤害，怕不是要几十年。
甚至工厂里的魔能波动的伤害还要更大，他要追着这个咬，就等于站在所有贵族的对立面了，提升一点工人的待遇简单，可要革新机器，那价钱...
“来人，他们，连同那几个平民一并带下去吧，交给法院审判吧。”
“是，国王！”
“国王英明！”
弗朗西斯赶紧躬了躬身，拍了一记马屁。
“呵..”
“修斯。”
凯撒国王摆了摆手，又开口道。
“臣下在。”
“作为法院的院长，你觉得这样解读这条法律，它..算是钻漏洞吗？”
“回国王，不算。”
“为什么呢？”
“国王，您颁布工人保护法也好，还是其他什么法律，归根结底，其目的是要保持平民的积极性，人积极的干活，与消极的干活，其效率不可同日而语。”
“而这种商人与商人的交易模式，对于平民们来说，他们干的越多，就挣得越多，并不会因为疲惫劳累而打消积极性，相反，越是累，就越会能看到美好生活的希望。”
“嗯，有道理..”
“而且，我们还要保护好这种模式，更加明确这条法律，因为它的积极性，是工厂里的工人都难以比拟的。”
叫做修斯的老者又说道。
“例如报酬的问题上，以及合同的明确上，作为弱势一方的平民都要得到一定保障，比如说商品的价格与成本之间的比例，如果市场有波动，平民理应拿到一个保底价格，才不会赔的血本无归，又比如收货时候必须要钱款两清等等，贵族们可以承担许多次失败，但平民们就只能承担一次。”
“准了，你回去之后起草相关法案吧。”
“是，国王。”
“铜币。”
“国王，您有什么吩咐？”
“你今年多大了？”
“前几天才过的生日，现在的话，十七岁。”
“十七啊..”
不单单是凯撒国王，便是周围的那些大臣与贵族，也都不由有些侧目，谁也不傻，他们看得出来，今天的这一切大约就是这个少年设计的，十七岁，就能做出如此降低成本的炼金机器。
而且，根据他们的调查，铜币接触魔纹学，接触炼金术满打满算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更是擅长解读法条，说实话，这已经不能用天才来形容..
同时，其中有一些脑子转的比较快的贵族脸上暗地里也不由有些诧异，国王既然问他年龄，那就不是随便问问..
“潘德丽，你呢？”
“父王，我..二十岁。”
看着有些惊讶、又有些不知所措的潘德丽，凯撒摇了摇头，这便是他这个女儿另外一个缺点，做事不够果断..
“铜币，你跟潘德丽这段时间相处的怎么样？”
“公主殿下是一个很好的老师..”
“哦..”
凯撒微微眯了眯眼睛，仿佛是想到了什么。
“那么，我让潘德丽认你做弟弟，怎么样？”
“铜币见过父王。”
噗通的一声，富贵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
“噗~”
王座之上，凯撒终于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哈咳咳~”
“潘德丽，你觉得呢？”
“父王，能有铜币这样一个弟弟，是我的荣幸。”
一旁，潘德丽似乎也松了口气，但似乎又有些失落，凯撒能从那句‘她是一个很好的老师’里听出内在的含义，她自然也能听得出来铜币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内在。
说实话，她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平民给嫌弃了，这意思是，她难道都不如黑妞吗？要知道，从黑妞那里她可是知道，这个家伙对她有多好，差不都就跟当着亲人差不多了..
“嗯。”
凯撒点了点头。
“那么，我以边境王国国王的身份作为见证，从今日起，铜币便是我凯撒一族的义子，我将赐予你姓氏，凯撒。”
“铜币·凯撒，谢父王。”
这一次，富贵双膝跪地，对着凯撒王国重重的叩了一头，这个礼节在边境王国也是有的，但基本上就只有亲属长辈之间才会这样做。
“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都散了吧，铜币，你跟我来。”
“是，父王..”
第五十三章 同道中人
“怎么，看不上潘德丽？”
又是那条孤寂的长廊，一眼望不到头，也一个人都没有，但看得出来，凯撒国王似乎很喜欢这条长廊。
“诶？”
“现在我也算作是你的义父，便也不用绕弯弯了。”
“额..公主是很有能力，很漂亮的，但是..”
富贵抓了抓头发。
“我..嗯...我..”
“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
“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
“不生气，说吧..”
“我不想跟别人做同道中人...”
凯撒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富贵，又眨了眨眼睛，而后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不过他也知道，这不能怪富贵这么想，他的后代之中，不少都是公主，而这些公主基本上都是出了名的风流，身边男人那都是排成排的，对此他也不介意，这也算是给凯撒家族开枝散叶。
“潘德丽不是这样的人，她体内有卡林杉帝国的血脉，对待感情很专一的。”
“可是..我也不想为了一颗大树，放弃一片森林。”
“...”
“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反正他现在已经是自己的义子，有这一层身份在，也不怕他跑掉，而且他这种不是很求上进的心态，某种意义上来说，恰巧也是他所需要的，挺好...
“您找我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吗？”
“啊，对，都快被你这个臭小子气糊涂了，你的那台炼金机器的魔纹法术，我也看到了，写的很..很有想象力，就连王室炼金学院的院长也在夸你，所以，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去到王室炼金学院深造一番？”
“如果可以的话，我肯定愿意去啊。”
富贵蹭了蹭鼻子，现在魔纹对于他来说就是随心所欲的拼积木，简单的时候还好，可越往复杂了去，变数就越多，随心所欲反倒会成为一种桎梏。
这就像是下围棋一样，倘若依靠穷举，便是计算机都算不到头，相反，如果能够以前人的经验为基础，不断的学习，就能够少走很多弯路。
再有三公主那里除了魔纹学之外，其他的学科大多也只是浅尝辄止，想要深入学习，依旧要去到这样的地方，别的不说，就说大王子研究出来的那种类似于屏幕一样的东西，他就不知道怎么做，这就是基础不够扎实的缘故。
“不过，最近不行。”
“怎么？”
“那四个家族，不会以为只送进去四个替死鬼，事情就可以结束了吧，他们不会这么认为，我也不会。”
“这四个家族也算是老牌家族了，资金雄厚，你如果想要从生意层面击垮他们，可没那么简单的。”
“父王，这四个家族是做什么生意的？”
“食物，或者说是粮食，他们的祖辈也是跟着我祖父一起闯荡过，等我祖父平定了蒸汽之湖北岸之后，他们四家一家得了一大块土地，虽然土地本身还是归属于王国，可他们却拥有着种植权，以及享有优先续约权。”
“只要他们不作出什么叛国的举动，这些地就永远都要给他们去种，这也是我为什么说这件事没那么简单的原因，这四个家族手底下有很多其他的生意，但核心仍旧是这些麦地。”
“不论他们其他的生意受到什么样的打击，每年麦子成熟之后，他们都能回过气来，你倘若不能从这一点上击垮他们，我劝你就不要轻举妄动，而且这四块地对边境王国也很重要，你如果是想到某些歪点子想要破坏这些土地本身，我也不会饶了你。”
“那自然是不会的，怎么说，我也是边境王国的一份子，不过，父王..”
富贵叫的很顺嘴，反正就是抱大腿而已，别人想叫爹，还没有这个机会呢。
“倘若有一种技术可以直接在炼金实验室里合成小麦粉，您觉得它会对现有的小麦市场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呢？”
“小子，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凯撒脸上的笑容慢慢消散，目光扫过长廊两侧，很好，所有人都遵守着他的命令，这条长廊不允许有任何其他人，作为国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粮食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性。
那就相当于是船锚一样，只要粮食充足，这个国家不论遇到再大的困难，都能挺过去，否者，人都要饿死了，还谈国家，做什么梦呢...
“父王，您也清楚，我的能力是操控光芒，而小麦想要长大结果，也离不开光芒，所以我就在想，如果为什么小麦晒太阳就能结果，而人晒太阳就只能越晒越黑呢？”
“基于这一点，我便开始了思考与研究，最终让我发现，是小麦体内有一些特殊的存在，我叫它为叶绿体，一种很小很小的小玩意，我们所看到的植物大多是绿色，就是因为这个，它们能够利用阳光，水分，以及空气，将其揉搓在一起，变成我们所熟知的小麦颗粒。”
“那么，再往前走一步，是不是可以通过魔纹学来代替叶绿体，让我们跳过小麦，直接用阳光，水分，以及空气直接制造出类似于小麦颗粒一样的东西呢？”
“结果就是，我成功了，我在炼金实验室里，利用魔纹模拟叶绿素的功能，制造出了一种粉末，它的口感虽然不如小麦，但营养、饱腹上没有太多差别。”
富贵这个灵感，来自于前世中国实验室合成淀粉，科学一侧的具体过程他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别忘了他可以直接看到微观层次小麦工作的原理。
之后只需要依靠魔纹构造出类似的步骤就可以，这也是超凡能力不讲道理的地方，科学需要很长很长的路才能过来的河，超凡能力却可以直接飞过来..
“产量、成本？”
“这个..怎么说呢？”
富贵抓了抓头发。
“现在还只是实验室阶段，但拿出来跟那四个家族过招已经足够，反正他们又不知道这玩意真正的成本是多少，等他们今年收割完小麦之后我会大量收购粮食，做出抬价的样子，他们多半也会跟着收购平民手里的粮食，之后我再突然拿出这项技术，绝对能吓死他..哎呦~”
“你这个臭小子，这样的技术，让你来出气的是吧..让你来跟人斗气的是吧..还跟我玩粮食战争..”
‘狠狠的’弹了富贵几个脑瓜崩，凯撒这才仿佛顺了口气。
“那四个家族你就不用管了，父王会替你出气，且保证让你满意，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去到王室炼金学院，接受正规教育，尽快补足自己所缺少的基础知识。”
“不是研究这个吗？额..”
凯撒那硕大的手掌直接按在了富贵的头上，强行掰动它，让其正好对着前面长长的长廊，莫名的，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是一颗水蜜桃，随时都会捏爆。
“傻孩子，你是天才，天才，就要往前看。”
“而且..”
“现阶段对于边境王国来说，这项技术还不值得投入太多，当田地不再需要人耕种，而王国本身又没有更好的手段容纳足够的底层平民之前，这些人反倒会成为不稳定的因素，等边境王国将蒸汽革命的脚步拓宽到我们脚下的每一寸土地之后，才是这份技术真正闪光的时候。”
‘所以，这算是过关了吧...’
看着脸上抑制不住笑容的凯撒，富贵暗暗叹了口气，他可以接受抱大腿，卑躬屈膝。
但在家里，他还是希望能放松一些，哪怕她是凯撒所说的什么对感情专一，人似乎也不错，对待自己的下属并没有多么冷漠无情，可她终于是公主，未来也很有可能是女王。
借用前世某位政治家的话来说，她还没有变得像凯撒一样无情，那是因为她还没有坐上王座。
总而言之，就算自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有些事能不赌，还是不赌的好..
然而拒绝国王的赐婚，那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为了避免凯撒这个对自己都这么狠的老头子胡思乱想，便也只能拿出这个还未彻底完成的大杀器，他相信，有这个技术在，不论如何凯撒都不会迁怒于自己。
事实证明，确实是这样，现在，连仇都不用报了..
什么叫高端商战（战术后仰）...
这就是！
直接收买‘GM’...
第五十四章 站在你面前的是天才魔纹师公主的臣下凯撒国王的义子
“老板，您该起床了。”
“啊，啥？起什么床？”
“您今天开始，要去王室炼金学院上学了啊。”
“哦哦..”
躺在床上的富贵摸了摸自己的脸，算是清醒了几分，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的跳着，明明已经穿越了，却还要被上学的恐惧所支配，也是没谁了..
不过，他倒也没有抗拒，说到底，富贵很清楚，学习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要知道，他已经连合成淀粉的魔纹法术都搞出来了，可对于一种能够保护他安全的防御罩，却还依旧没有什么头绪。
也不是一点头绪没有，就是那些防御罩他都看不上，要么贼脆弱，要么能耗贼高，类似于大王子的那种，每秒钟几十万上下，可碰到禁魔领域却依旧歇菜，这不是他想要的，而想要更深入的去研究，还真就只能从头学起..
“你也收拾收拾，跟我一起去吧。”
“诶？”
“诶什么，我上学也是要人伺候的嘛。”
“哦哦..”
“傻丫头..”
富贵撇了撇嘴，对于黑妞，能力范围之内，他还是愿意多帮帮她，比如说学习什么的，黑妞其实很聪明，毕竟她是什么神器创造出来的分身。
只可惜，对于这一点他是爱莫能助，一方面，他觉得自己现阶段是没有机会跟神器过招的，另一方面，便是有，他也不敢轻举妄动，这是三公主最大的秘密..
当然，将来倘若有这样的机会，他也一定会帮黑妞解除掉这个‘笼中鸟’，说到底，他认为，这所谓的分身的称呼并不真切，黑妞跟三公主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从他自己的角度来看，黑妞更像是克隆人，被三公主用神器克隆出来，输入了部分公主的记忆，并且打上了某种无法反抗的印记而已。
...
“主人，外面有人找您。”
搬到了炼金实验室的新家之后，富贵也聘请了几个女仆，都归黑妞管理，才跟着黑妞来到客厅，便有女仆过来说道。
“谁？”
“维克托家族的人。”
“哦..”
富贵点了点头，前几天，便宜父王说要为自己报仇，今天就来了，这效率可有些快啊。
“请他去餐厅，再准备一些早餐。”
“是，主人。”
...
“见过铜币阁下..”
斯坦·维克托跟随着女仆的脚步来到餐厅，看到正在那里大口吃着早餐的富贵，心中虽然依旧有些鄙视这粗鲁的吃相，可脸上却没有敢表露出半点。
终于，他的身份可不一样了，国王的义子，理论上也是有着王位继承权的，只不过是排在最最最后面而已..
但是，这也依旧是他这种家族庶子仰望的存在，事实上，之所以那位国王能让家族如此大出血，就是因为此刻富贵的身份已经天然算是贵族。
按照诬告法，反过来的赔偿，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亿，他依稀记得那几个家主在一起研究一番之后，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下的场景，嗯，说实话，还挺有意思的..
“坐，一起吃点？”
“不，我已经吃过了，事实上，我过来这里是道歉的，代表维克托以及另外三个家族。”
“边吃边聊吧..”
虽说道歉派来的是庶子有些侮辱人，但富贵也没难为他，一方面他的内心戏挺有意思，很和他的胃口，再有，他不过是一个挡箭牌，他跟挡箭牌撒气，那岂不是变成曹操了..
“那便叨扰了..”
男人也没坚持，坐在了富贵的对面，训练有素的女仆立刻将食物跟餐具摆放在了男人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
“斯坦·维克托。”
“你们打算怎么道歉？”
又吃了一块煎蛋，富贵明知故问。
“每家二十亿银元，以及一批炼金术士学徒，想来您的炼金实验室还是需要一些人打下手的。”
说着，男人掏出了一张晶卡，轻轻摆放在了桌子上。
“这的确是诚意满满。”
看着晶卡，富贵点头道。
别看贵族一个两个吹逼多有钱，但大多都是资产，没有几个手里有大把现金的，原因很简单，钱这个东西永远都会贬值，且不会停下，大把的现金放在手里，对于贵族来说反倒是等于亏钱。
而后，他顺着电磁波延伸到外面，一辆类似于公交车的车上密密麻麻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学徒，一看就不正经，不是，一看里面就有奸细。
“您同意就好，密码是六个一，那么，我就先..”
“来都来了，吃完再走吧。”
“额..遵从您的意愿..”
“你是什么身份，我是说在你们家族里？”
一旁，等女仆将烤肉切好，富贵这才施施然的插起来吃掉一块，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自从开始被人伺候之后，他越发的发现，自己开始变成一个生活上的低能儿了..
“收粮官。”
“很辛苦吧。”
“呵呵，还..好吧..”
斯坦有些莫名其妙，摸不清眼前这个少年想要搞什么，但他的话却也让自己忍不住回忆起以往的生活，作为女仆的儿子，纯纯的庶子，是没有任何继承权的那种。
但因为拥有维克托家族的血脉，还是会被委派一些工作，可也如同眼前少年所言，都是些辛苦活，必要的时候也会如同他的堂哥一样，被丢出来当替死鬼..
“你们先下去吧。”
“是，主人。”
得到命令，包括黑妞在内，所有人都离开了餐厅。
“阁下觉得，我跟你们、以及那几个家族之前真的会和平下去吗？”
“您什么意思..”
“如果他们真心打算和解，就不会派你这个庶子过来这里，这是我跟他们之间的博弈，但你却成为了牺牲品，我作为王的义子，便是杀了你，你觉得会有人替你伸冤吗？”
“您..想说什么？”
“现在，站在面前的是天才魔纹师，公主的臣下，凯撒国王的义子，铜币·凯撒，只要我不造反，我就是前途无量，跟我混怎么样？”
“您..说笑了。”
“不是说笑哦。”
“好吧，就算您不是说笑，可我对您来说的价值是什么呢？”
斯坦·维克托耸了耸肩，也没有很激动什么的。
“我只是一个庶子，也接触不到家族的核心。”
“那是因为你的价值还不够大，而我，可以给你这份价值。”
富贵轻轻的叉起一块烤肉。
“其他三个家族能把钱放在维克托家族这里，那么，我就可以合理的‘推断’，你们四个家族其实是抱团的，倘若有什么动作，大抵上也会一起行动，所以我需要一个内应。”
“诚然，便如你所说，你只是一个庶子，你没有价值，但倘若你回去之后告诉你的家主，我收买了你，那你会怎样呢？”
“他们...会让我当双面奸细，从您这里获取情报。”
“倘若你获得的情报足够重要呢？”
“那..”
斯坦·维克托舔了舔嘴唇。
“那我的地位便会提升，不然家主便无法服众。”
“就是这样。”
“您就这么相信我？”
‘因为我可以读心啊..’
富贵笑了笑，这才说到。
“某种意义上来说，我需要的就是你‘背叛’我，这是阳谋。”
“我没听懂..”
“外面那些女炼金术士学徒，告诉我里面的奸细，作为奖励，我会给你两千万，你拿回去一千万交给你的家主。”
“就说我试图收买你，之后，你需要做的就是从我这里向你的家主传递情报，以及在他们的授意之下，向我传递一些假情报，其他的，你一概不用管，反正，主动权在你这里，不是吗？”
“好。”
第五十五章 钱要藏在袜子里
“所以说，没有人能猜到明天会发生什么。”
车上，斯坦·维克托有些茫然，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他竟然就答应了那个少年，并且还拿了两张晶卡，每张晶卡里面足足一千万..
而且，虽然那个少年嘴上说并不介意自己反叛再反叛，就单纯的只是拿自己当一个诱饵，然而他却莫名的觉得，这个少年有一种吃定了自己的感觉，笃定自己一定会帮着他。
事实也是这样，反正都是当狗，与其给这个时时刻刻不拿自己当人的家族当狗，为什么不能给国王的义子当狗呢？也许，正是他的那种坦荡的情绪才让自己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吧。
想了想，斯坦·维克托假意弯腰挠痒痒，实则在这个角度正好躲过了司机的视线，脱掉鞋子，将其中一张晶卡塞进了袜子下，又把鞋子穿了上去。
“这一千万，就是自己的退路。”
...
“家主。”
“回来了。”
“嗯，钱已经送过去了。”
“他说了什么吗？”
“额...”
“怎么，有事？”
“有。”
喘息了一口气，斯坦·维克托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晶卡，恭敬的摆在了老者跟前。
“这是他给我的，一千万银元。”
“哦？”
老者的目光终于不再看着桌子上的书，而是抬起头。
“他想干什么？”
“收买我，让我打探一下家族的情报。”
“呵呵..”
老者拿起晶卡看了看。
“这钱，是他当时就给你的吗？”
“是的。”
“看来，是早就有所计划啊，你为什么不答应呢？”
老者面带笑容，抬起头看着斯坦·维克托。
“我们都不傻，你在家族里注定得不到重用，为什么不跟着..国王的义子？”
“我有想过，但是放弃了。”
“为什么？”
“他..太随意了。”
想了想，维克托开口道。
“就像是..嗯..就像是..在打发路边的小狗一样，我不知道是他太过于自信，还是太过于自大，最起码，他应该调查一下我，了解一下我的情报，才考虑这些，而不是一上来就丢过来一张晶卡，说要收买我。”
“还不错。”
老者点了点头。
“你没有被利益冲头脑。”
“他很聪明，也很厉害，甚至是精通法律，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他所解读的法律，现在许多的贵族都在改革自家的工厂，挑出那些可以分离出出去的部分，签订所谓商人与商人的合同，看上去多给了那么一点点钱，却可以让那些贱民们玩了命的工作。”
“你觉得，这样的人，会是你嘴里所谓的随意的人吗？”
“我想..不会。”
“没错，谁敢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少年，谁就会为此付出代价，比如我们，又比如他们三个家族...”
说到这，老者叹了口气。
“明明就是一盒饭的问题，最后却让我们损失了二十亿，外加面子。”
“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很简单啊，他并不要介意你转手就将他卖掉，如果我猜得没错，事后他甚至会故意泄露一些情报给你，而且是真正的、很重要的、重要到我们无法不去思考、不去行动的情报给你，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就相当于是他对于我们家族宣战的工具而已。”
“当他做出宣战，那我们就势必要做出行动，而一旦行动了，就代表着我们打破了跟凯撒国王之间的默契，那么，他再做出什么反击，也都是理所当然。”
“可是，会有这样的情报吗？”
“他是天才，真正的天才。”
老者面色之中带着些许敬佩，那台独特的机器，他们也已经派人偷偷考察过，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才学了两个月魔纹学的人能做出来的，所以，天才是唯一的解释。
“既然他敢这么做，那就一定有。”
“可家主您既然已经猜到了，是不是就意味着他的这个计划已经破产了？”
“不，为什么要破产呢？他既然想玩，那我们就奉陪到底。”
老者笑着喝了口咖啡，微微看着窗外的远方，有些时候，太过于天才但本身有没有足够守护天才的力量，其实，也不一定是好事，须知道，任何游戏的最终规则，亦不过是拳头而已..
“我要怎么做？”
“陪着他演戏，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放心，这件事上，家族不会亏待你的。”
说罢，老者将那张晶卡丢了回去。
“谢谢家主。”
“下去吧。”
“是..”
“那么，会是什么呢？”
老者背靠着座椅，两只手交叉在一起，脑子里却在不断的思索着，什么样的情报，会让他、以及那三个家族如此的坐不住，以至于不顾一切的想要对他出手呢？
“粮食...”
思来想去，就只有这两个词浮现在老者的心里。
---分割线
离开主城一路向北，富贵终于看到坐落于群山之中的王室炼金学院，或者说，是王室军工厂，这样形容更准确，毕竟整个边境王国最初的各种武器装备，基本上都是在这里设计制造出来的。
...
“王室炼金学院，闲人免进。”
厚重如同监狱大门一般的门口，富贵的车被拦了下来。
“这是通行证。”
摇下车窗，黑妞将凯撒国王给富贵的一块令牌拿了出来，巴掌大小，看上去是一块令牌，实则是一个精密的炼金装置，根据富贵的剖析，有些类似于存储卡，里面存储了他的资料，存储过程加密，一旦破解，便会自爆...
“嗡~”
守卫拿起令牌，将其插入大门一侧凹槽，虚空出竟然直接浮现出了富贵的模样，与此同时，大门顶端一颗硕大的金属圆球则发散出阵阵特殊的波动，有些类似于先前老约克呆着的矿洞门口那玩意，但这波动的功率更大，简单粗暴却有效，类似于苏联的力大飞砖，就算是富贵想要对抗这样强烈的波动，也很难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通过！”
当炼金机器给出了正反馈，守卫挥了挥手，厚重的铁门缓缓打开。
里面的景色倒是跟外面的森严格格不入，反倒是又对得起它的名字，学院。
长长的几乎没有尽头的林荫路，一侧波光粼粼的人造湖，远远的还能看到在湖面上荡漾着的学生，另一侧，也即是山上，是一排又一排的建筑，想来便是各种教学楼之类，当然，这些也不过是这所学院的冰山一角，来之前，凯撒边跟他说过，王室炼金学院真正的本体是在山体之中的地下，外面这些不过是用来给学生启蒙的地方而已..
“我喜欢夏天。”
车上，富贵看着窗外，沿着林荫路向前行驶了一段距离，一切豁然开朗，草场上、树荫下到处都是学生，尤其是女学生，穿着短裙，阳光清新，不由让他回想起了自己的大学生活，生活在一个男女比例高达一比八的专科学院，一直到毕业却也是一条单身狗。
“哎，往事不堪回首啊..”
“老板，往前怎么开，我不认识路啊。”
“啊？是吗？”
富贵擦了擦口水。
“停车，老板我去...问问路！”
第五十六章 我愿意挡住阳光
踩着满是青草味道的地面，富贵来到距离他最近的一颗大树前，树荫下，一个穿着短裙偏着腿的女孩席地而坐，翻看着书籍，长长的大白腿被穿过树荫的阳光映照，显得有些晃眼。
“早安，公主殿下。”
撇了撇嘴，富贵微微欠身道。
“嘻嘻，还以为你看不到我呢。”
（你最好按着词儿说。）
一行文字出现在了潘德丽的视网膜上。
（就不，我觉得我这挺自然的）
潘德丽抬起头，马尾辫微微甩了甩，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与此同时，她的十根脚趾不时的触动着隐藏在袜子里的十个特制的细小炼金装置，电磁波缓缓扩散而出。
但却全部都被富贵转移，吸收，并未有半点扩散出去，最终，变成只有富贵才能理解的意思。
“公主殿下您就像是天空中的太阳，光芒万丈，尤其是这身衣裳，上面的青春洋溢甚至可以填满蒸汽之湖！”
“嘻嘻，我其实也很喜欢学院的校服，以前在这里上学的时候每天都会穿，可惜毕业之后就很少再有机会了。”
“所以，公主殿下。”
富贵迈步往前走去，而后缓缓矗立在三公主旁边。
“您大清早跑到这里来堵我，肯定是有事儿。”
“嗯..就想问问，那天，你为什么会拒绝父王的意愿？我不是兴师问罪。”
潘德丽耸了耸肩。
“我就是想知道，是我作为公主，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我自问对你..应该没有什么对不起的地方吧，然而你却可以对黑妞那么好，对我却要一直刻意的保持距离呢？”
“怎么说呢？”
富贵抓了抓头发。
“您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甚至有很大概率会成为王，可惜坐在那个位置上，注定要舍弃一些什么，咱们也认识有些日子了，我是什么性格您大约也了解。”
“我不是那种很求上进的人，对外，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的人生没有那么多波澜壮阔，对内，如果可以，我更希望，当我回到家的时候，那里是一个温馨的港湾。”
“而不是面对一个要时时刻刻考虑整个王国的王，某种意义上来说，倘若你我走到一起，我其实是第三者插足，因为你已经把自己嫁给了这个国家。”
“嫁给...这个国家？”
这句话也不再台词里，但却让潘德丽愣在了那里，良久，她不由喘吸一口气，莫名的觉得心口仿佛有一团火，以至于她恨不得现在就能成为女王，为这个国家做很多、做更多的事情！
‘好家伙，这鸡汤的劲儿有点大啊，但疗效还不错..’
眼下只是富贵跟潘德丽演戏，但他却也不介意搞点小动作，弄掉这个女人心中的芥蒂，毕竟还是要跟着她混的，女人嘛，可以理解，我可以不要你，你不能不要我。
不过这也还是说明一件事，这个女孩其实还没有成为王的觉悟，至少换做凯撒国王来到对等的位置，他大约不会有半句废话..
“那..公主殿下，我就先走了..”
“去哪？”
回过神，潘德丽似乎又恢复成往日那个了冷静果断的女人。
“去找校长啊。”
“你见不到他的。”
“可我有咱父亲的信。”
“嘻嘻，叫的到挺顺口，校长平日里几乎不会离开自己的炼金实验室，别说是父亲的信，便是父亲亲自过来，他也未必会愿意出来，我这次过来除了问你一些疑问，便是替你解决这些入学的问题。”
“姐姐辛苦了。”
“应该的，毕竟学院的规矩，新生入学，是要有家长陪同的。”
“额...”
“是不是以为我在占你便宜？”
“难道不是吗？”
“你知道，你已经在王室炼金学院出名了吗？”
“啊？”
“啊什么，这所学院虽然也招收平民，但大多都是贵族子弟，你的事情，早就通过他们特有的渠道传遍整个学院，甚至还有个外号，盒饭的父亲。”
“...”
“一部分学生敬佩你，认为你善于观察发现，能洞悉事物的本质，这是炼金术士最需要的品质，但也有一些人，他们有些嫉妒你，倘若知道你来到这里，多半会过来挑战你。”
“打架？”
“当然不是啦，这是学院特有的规则，切磋炼金术，学院对此也是鼓励的，只要申请通过符合条件，对方就不能拒绝，你觉得，以你这人气度，得有多少人过来跟你切磋。”
“所以，我才会出面啊，这些学生也不傻，国王的义子、跟公主殿下亲自过来帮忙跑手续的义子，两者的亲密度那可是不同的，相信，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他们不会过来敢打扰你。”
“还好好好，谢谢姐姐。”
“嘻嘻，不客气，小弟弟..”
‘小弟弟？我特么掏出老吓死你好吧..’
“对了，这几天你一直在调动魔鼠群，有什么事情吗？”
扶着大树，潘德丽缓缓站起身。
“侦查那几个家族。”
“怎么，还想报复他们？”
“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
“你不是有可以不借助魔鼠就能侦测的手段吗？”
“他们那里有干扰。”
“嗯？”
“不奇怪吧。”
富贵耸了耸肩。
“大王子的死，他母亲的死，魔鼠帮的消散，几乎都在一个时间段里，您觉得会有人不注意到吗？”
“这..倒是。”
“那些散乱在地下黑市的魔鼠，因为没有人控制，已经被不少有心人抓到了，所以，合理推断，也已经有人从魔鼠的脑子里发现了秘银魔纹球，那么，大王子所研究的神秘波动，其实也就不再是秘密。”
“事实证明，我的推断也是正确的，各个家族基本上都有了防御的手段，类似于对于神秘波动的干扰，寻常的手段是无法穿透防御结界的，但魔鼠不同，有着血肉之躯的保护，那些干扰并不能够起作用。”
“所以，你打探到了有用的情报？”
“暂时还没有，他们也会注意到对魔鼠的防御，但是这样的防御本身，就足以证明，他们在防备着我，这就像是在一处黑暗的森林里，我们每个人手里都有着一把蒸汽枪，你不能笃定对方不会开枪，所以，在发现对方的时候，最好的、也是最保险的方法，便是先开枪，也即是所谓的猜疑链...”
“猜疑链...”
听到这个词，潘德丽不由叹了口气，虽说事先在对台词的时候有这句，但听到之后，仍旧有些感慨，也许整个国家里的每一个有钱有权的人，都处在这种猜疑链里。
“难怪你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也许，它真的很累，可惜这世上没有能一眼看穿人心的手段..”
“画出一条巨龙，但你无法画出它的骨骼，能看到一个人的表情，你却看不到他的内心..”
“嘿，也许你更适合当一名吟游诗人，其实，我还是挺喜欢你的。”
“诶？”
“不是表白哦。”
潘德丽耸了耸肩。
“就像你说的，除非我放弃王位，否者我不可能嫁人，那么，能找到一个让我看的顺眼的人，其实也不错。”
“王的路，注定是孤独的，说实话，您现在...其实还不合格。”
“我并不认同，王的确需要为整个国家负责，但这并不意味着王需要舍弃自己的感情。”
潘德丽伸手挡住了阳光。
“比起我父王那样，我更愿意做替人民挡住阳光的那个人。”
（嘻嘻，这句也不在台词里，但是这是我的真心话。）
“守成之君..”
莫名的，一个词涌入富贵的脑子里。
第五十七章 铜币的千层饼
“再给我一次机会行不行？”
潘德丽微微一愣，不由看向富贵。
“（真心的吗？）”
“（大姐，你还演不演了，反正那什么幽暗地域的眼魔搞得是你们老凯家，不是我家！）”
“（真心的吗？）”
“（姐姐，你是公主啊，有点矜持好不？）”
“（没错啊，我是公主，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反正我又不能嫁人，碰到合适的为什么不能主动一点呢？）”
“（看看，看看再说，先说词儿..）”
“不行。”
眨了眨眼，反复看了看悬浮在自己眼前的文字，潘德丽笑着摇了摇头。
“你说可以就可以，你说不行就不行，我好歹也是公主，我也是要面子的啊。”
“给我个机会呗。”
“不行，我气不顺。”
“女人生气，缺的就是礼物，我送你一份礼物怎么样？”
“嘻嘻，那你可要想好了，站在你面前的，可是边境王国的三公主，第二顺位继承人，手握遍布王国的商会，而你，全部的家产有多少呢？”
“你就说要不要吧。”
“你要是送我肯定要啊，但我要是不满意怎么办？”
“笑，我堂堂天才魔纹炼金术师，能不让你满意？”
“你说的啊，要是不让我满意，你自己把礼物吞了。”
“（你这设计的什么台词啊，尴尬死了。）”
“（你不懂...）”
富贵笑眯着眼，但眼神的最深处，却流露出了意思怀念，自己大约是再也看不到华强买瓜了...
...
“（它还在吗？）”
“（在）”
跟在潘德丽身后，两人向着魔能蒸汽车走去。
“（就像我说的，大王子能够发现‘神秘波动’绝非偶然，十有八九是跟这些所谓的眼魔有关，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能够将自身转化为神秘波动穿梭于天地之间的生物，妈的，根本不..炼金。）”
“（幽暗地域的生物就是这么的诡异，听我父亲说，当年我曾祖父为了清理这些幽暗地域的生物，也没少费工夫）”
“（怎么清理，按你所说，这些玩意就像是地下黑市里的商人一样，是生活在更深层次的地下的。）”
“（你方才要是真心的话，我就告诉你，这可是我们凯撒家族的秘密）”
“（喂喂，我也是你们凯撒家族的一份子啊，我也是国王的儿子啊）”
“（义的）”
“...”
“(这么跟你说吧，任何一个想要在费伦世界建立国家、建立政权的组织，倘若没有应对幽暗地域入侵的手段，他的国家根本就建立不起来，就像是我曾经跟你说过，不论你隐藏的多隐秘，入侵王宫都一定会被发现一样)”
“（那它们是怎么出现的？）”
“（这才是奇怪的地方，王室那头根本没有发现幽暗地域入侵的痕迹，可惜按照计划，想要让他们露出更多破绽，便不能明着调查，否者会打草惊蛇...）”
“黑妞，开车。”
“啊，是，公主殿下！”
跟着坐上车，富贵也不再说话，而是在脑子里复盘起被自己命名为‘千层饼’的计划。
一如先前所说，在大王子的事情发生之后，‘神秘波动’不再神秘，许多家族都已经开始背地里对其进行了研究，同样的，对于这种无声无息的波动的反制也已经出现，类似于各种电磁干扰，以及用人力来反制魔鼠。
所以，方才富贵才会故意说出，自己无法探听出情报。
第一步，让人以为他在第一层。
然而实际上，所谓的电磁干扰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他是凯撒的义子，电磁波就是它的义子，让它们往东，它们就不会往西，所以他依旧可以探听到各种情报。
第二步，其实他在第二层。
再然后，把时间倒退回凯撒国王召见那四个家族的族长的时刻，散会后他们并未分开，而是聚到一起，正好富贵也想看看这几个人到底是什么态度，做好是战是和的打算..
...
“所以，你们的想法呢？”
“能有什么想法，那可是凯撒国王的义子，给钱呗。”
“是啊，不给钱，还能怎样..”
“说到底，这片土地，是人家说了算..”
“啊！！额..”
几个面色冷漠的老者似乎有些气不顺，却又无处发泄，忽的，门外负责警戒的心腹莫名的哀嚎了起来，但很快，哀嚎声便又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一脸的僵硬。
“噗嗤！”
毫无征兆的，这个守卫的一只眼睛直接蹦了出来..
密密麻麻的血管成为了这只眼睛的手脚，让它可以悬浮在半空中..
“吱~~”
门栓转动，眼睛操控着守卫推门而入。
“谁让你..”
屋子里，老者的话语戛然而止，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幽暗地域，眼魔？”
这是当时富贵最后听到的话语，眼魔构造了一个真正隔绝了一切的结界，除非打破，否者哪怕是他也无法感知到里面的情报。
可是，老子会读心术的啊，你这结界总有消失的时候吧。
果不其然，那之后他从维克托家族族长的脑子里得到了情报，比如知道这玩意叫做眼魔，来自于幽暗地域，一个类似于地下黑市，却要比地下黑市复杂无数倍的地方，某种意义上来说，便像是费伦世界的影子。
同时，他也知道眼魔是跟大王子的舅舅一伙，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两头勾结到了一起，来这里的目的更是震惊掉富贵的下巴，撺掇贵族们造反，推翻凯撒王族的统治，恢复到那个曾经贵族至高无上的时代。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大王子会研究电磁波，因为这正是眼魔的拿手本领，大王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他的舅舅们所引导研究这玩意，目的也很简单。
当整个瓦拉什到处都是某种波段的电磁波的时候，眼魔便像是可以在水里游泳的鱼一般，来去自如。
这时候，他已经走到了第三层。
可惜这份情报，富贵无法告诉别人，毕竟读心术的秘密不能跟任何人说。
于是，他打算买通一个维克托家族的人，只能说斯坦·维克托正好撞在了枪口上，没有他，自己也会‘策反’别人，反正都不过是一个鱼饵而已，主要是让维克托家族的人动起来。
比如利用眼魔来监视自己，既然跟眼魔合作，又怎么可能忍住不动用这份力量呢？资本主义的本质，就是利己，而不会去考虑全局..
事实上他也成功了，早上丢出去的鱼饵，等自己快到了学院，眼魔的监视便如期而至。
此刻，他便站在了第四层。
现下，第一颗鱼饵其实已经没有作用，因为不论他通过斯坦·维克托传递什么情报，对方都不会轻易相信，自然，他便准备了第二颗鱼饵，他自己跟潘德丽公主，两人演了一场戏。
当他以追求公主为借口的时候泄露出什么情报，又恰巧这份情报被天空中的魔眼看到，那这份情报就必然会让四个家族的人愿意相信。
愿意相信，他们就会动手，他所求的，就是这个，万事俱备，就看对方怎么出招了。
只有他们动起来，才有可能掉进自己编织的陷阱，让自己斩草除根，这就是他对待敌人的态度，我不招惹你，可你要是招惹了我，那咱俩就只能有一个活下去。
至于继续往下走，走到第五层。
说出大王子的舅舅们要造反，亦或者是阻止这几个舅舅造反，这个就不强求了。
倒不是他不想帮忙，一方面，仍旧是那个原因，他无法‘合理’的给出情报的由来，除非是这四个家族自己交代，但他估摸着，更大的可能是被灭口。
再者说，国家安全，是王室自己的事情，一个强大的帝国倘若需要到他一个小虾米的帮助才能不倒下，那其实也没有人阻挡它倒下的脚步，一如前苏联，如果不是自身的问题那么严重，尤其会被美国的颜色革命给搞塌掉..
最后，他也相信凯撒爸爸，说实话，这个爹是个大爹，边境王国如今的繁荣跟他脱不开关系，更不要说，这还是一位能不躲不闪，凭借肉身抗住伽马射线爆的存在，指不定到最后，他就只能站在爸爸后面喊六六六..
第五十八章 胡思乱想是要404的
“同学们，这是你们新来的同学，铜币·凯撒，国王的义子。”
教室里，老师跟底下的人介绍了一番，果不其然，其中有些跟富贵年纪相仿的少年，目光里带着些许不屑，只是，当他们看到一旁的三公主正亲昵的挽着富贵的手之后，这些不屑、不忿，便立刻消散无踪，乖巧的很。
“你就坐在那里吧。”
而后，老师指了指一处空座。
“王室炼金学院每年一月一日招收新生，现在是六月份，你晚了半年，可以先跟着上课，至于落下的课程，可以找人给你补补课。”
“谢谢老师。”
“铜币，那我就走了啊。”
“姐姐再见。”
坐在了最后一排靠在窗户的位置，富贵不由有些感慨，想不到，二世为人，还能当一次学生，感觉还真不错。
“那么，我们今天要讲的内容就是...”
...
“诶？他妈的，竟然还可以这样学习的吗？”
坐在角落里，富贵看上去面色认真的在听课，然而实际上，却是在读取着这一屋子少男少女的思绪，人的思维都是具有联想性的，这种联想很多时候还不受控制。
所以本以为自己会暂时跟不上，或者说听得没头没尾，却因为这些少年少女的联想，一路跟着记住了不少的知识，估计要不了多久，这落下的半年课程他自己就能补上..
“嘿，那可我就不客气了啊..”
...
“原来如此..”
一节课，足足一个小半小时，下课之后，少年少女们呼啦啦的散开一圈，但没有人靠近铜币，一方面不熟悉，一方面依旧是不忿，只是认为他是一个运气好的家伙而已，只是这种不忿就只能转化为孤立..
当然，对此富贵是不介意的，他也没有跟这些人说话的意思，说到底，他们之间除了上课之外，基本上不会再有什么交集，甚至就按照他现在的学习进度，他在这个初级班能呆几天就不错了。
比起这些，他更在意自己听到的内容，倒不是这一节课学习了多少东西，而是相较于潘德丽东一下西一下的教导，这种有体系的、有规律的教导，更能让他理解炼金术的根本。
简而言之，炼金术的确是异界版的科学，只不过在某些地方要比科学更加的方便，比如观测手段、比如说操作手段、都因为魔能、魔纹、乃至魔法的介入，能更加的便利。
这一点，他自己深有体会，地球上想要研究光的波粒二象性，又或者是量子对撞什么的，那投资都能压垮一个中小型国家。
事实上，一直在他临死前，国家层面的科学大佬们也都在纠结于是否建造属于中国自己的对撞机，能让中国这个庞然大物都这么纠结，这其中的投资可想而知。
然而在这个世界，他只需要抬抬手就能做到，这就是操控与观察手段上的降维打击..
还有就是，从这些少年少女的记忆之中，他也观察到了许多已经被证实的‘真理’，这些都跟地球上的科学法则没什么差别，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个世界存在魔能这种特殊的存在..
换而言之，就像是之前使用波粒二象性阴死了大王子的母亲一样，他脑子里所知道的其他的科学常识，在这个世界，也许都可以通过魔能的加持，变成独属于自己的利器。
“吗的，当初要是好好读书就好了。”
想到这一点，富贵感觉有些后悔，所谓书到用时方恨少便是这样吧，他说到底就是一个大专毕业生，又能知道多少真正物理学前言的知识呢？
也就是有些比较出名的、出圈的、他能知道一点，还是通过短视频，然而更多的、那些真正的能够影响一个世界的知识，可能他连听都没有听过..
“不过，也已经可以了。”
末了，富贵如是的安慰着自己，人不能太贪心，他知道的那些已经出圈的知识，倘若能利用的好，对他来说也已经足够，还是那句话，他不是有什么野心、有什么追求，他的人生在马斯洛五层需求的第四层就已经到达尽头。
像是现在还在他脑子里的那个，差点把他变成了千层饼的计划，也只是遇到了危险的反击而已。
他不会主动找人麻烦，但对于敌人，也不可能心慈手软，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凯撒国王已经帮他要了这么多钱，他还是要继续监视那几个家族的原因。
坐在王位上的人，不会轻易打破平衡，更不可能用自己的手，帮下面的人除掉某个对手，相反，所谓屠龙术不过就是驭下之术，要纵向切割，让大臣们、贵族们分成若干份，不能让他们团结在一起。
那这一切，就只能他自己来了...
“老板，您要喝点水吗？”
一直站在门外的黑妞走了过来，打断了富贵的思绪，也让他有些疲惫的大脑稍稍得到了一些休息，终于说实话，让他玩这些阴谋诡计，压力着实有点大，倘若不是有读心术顶着，早崩盘了..
“不用，你听的怎么样？”
“基本上听不懂什么...”
黑妞耸了耸肩，这她倒不是说谎，别看她们分身之间可以共享记忆，但是记忆就是记忆，它并不是思维，哪怕那个叫约德的半身人把自己的炼金术记忆共享给黑妞。
本质上，黑妞也就是一块移动硬盘而已，不能理解，光是死记硬背，没有任何意义，不然的话，电脑就是这个世界最博学的人...
“没事，之后回去我会给你补课。”
“谢谢老板。”
黑妞也不拒绝，她愿意呆在富贵身边服侍他，但这不意味着她没有追求，她觉得自己如果能学习一些知识，以后也许能给富贵提供更多的帮助。
“对了，老板，您的宿舍已经下来了，单间，需要我替您收拾收拾吗？”
“嗯，也行..”
想了想，富贵决定暂时不回城里，现阶段他所学习的都是理论基础，暂时也用不到实验室。
“别忘了给自己打个地铺。”
撇了一眼这个十二岁的小丫头片子，那脑子里又不知道歪到了哪去的十八禁思想，富贵冷冰冰的将其拽了回来。
“妈的，再想，这个世界都该404了...”
第五十九章 西海岸的衣服叫西装，很合理
“老板，我写完了。”
夜色阑珊，黑妞正伏案疾书着富贵给她出的卷子。
“不错，把卷子抄十遍。”
“哈？”
“蛤你妹啊，一堆人做你场外求助，当我聋了啊..”
“俗话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抄卷子也是帮助你加深记忆，去吧。”
“嗷...”
“啊~~”
富贵也放下手里的书，狠狠的伸了一个懒腰，不知不觉，来到王室炼金学院也已经快要半个月，从一开始的在班级里跟着学，到最后，他基本上已经不怎么离开宿舍，反正老师教导的，还没有他看书看的快..
“虽然有些累，可成就感也是满满..”
回过身，富贵看着一旁那一摞书籍，这些都是学院专门为学生编写的教材，一步一步让学生们打牢基础，当然，也就仅仅只是基础，炼金术的世界跟科学一样，何其浩大，没有人敢说能精通所有，他也不行。
所以估摸着这几天他就要着手于分科的考虑。
当然，也不用考虑，他一直以来的目的都没有忘记，那便是寻找、研究出一种适合自己的防御结界，借用前世某款火爆游戏里的台词，活着的人，才有资格补兵。
“咚咚咚~~”
“来了。”
听到有人敲门，黑妞的耳朵里可就竖了起来，她此刻的身份是一个学生，但更是仆人，有人过来找老板，作为仆人放下抄写的卷子去接待客人，这很合理吧..
“请问，您找谁？”
打开门，黑妞看到了一个戴着眼镜的老者，又或者说是中年人，面向不老，但胡子老长，穿着一身常见的男士礼服，老板偶尔叫这些衣服为西装。
她问过为什么，老板支支吾吾的说，这里是费伦西海岸，叫西装，很合理，她觉得也蛮合理的，不过有些破旧，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开了线头。
“我找铜币阁下。”
“您是？”
不知何时，富贵也已经来到门口，当然，他其实知道，这位就是学院的院长，来到这里半个多月，偶尔也能通过电磁波发现他的踪迹，不过这位跟潘德丽一样，周身上下充斥着一层特殊波动，估计应该是某种防御措施。
“我叫史丹尼，学院的院长。”
“院长大人！快请进，黑妞，去倒咖啡。”
“不用了，你跟我来。”
“哦哦，您稍等，我穿件衣服。”
...
“院长大人，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跟在院长屁股后面，富贵恭敬的问道。
“在学院这段时间呆着怎么样？”
“挺好的，环境优雅，校服也很漂亮。”
“哈..可惜你跟她们玩不到一起去。”
“这个..没办法，毕竟没啥共同话题。”
“也是，你所展现的成熟远远超过你的年龄。”
“人的阅历跟年龄并不一定成正比。”
“苦难总是能让人成熟的更快，其实你也可以考虑跟他们多交流交流，将来这里面也会有一些人有资格成为真正的炼金术士，也算是拓展人脉。”
“我会认真考虑的。”
富贵不是社恐，但其实他不爱交朋友，上辈子所谓的朋友，更多也只是生意上的人脉，私下里，他其实更喜欢一个人呆着..
“呵呵..”
听得出富贵言语之中的敷衍，但院长也不介意。
“学院四年的基础课程，你已经都要学完了吧。”
“额...”
“放心说吧，这里很安全。”
“嗯..还差一点。”
“凯撒夸你是天才，我其实还有些不相信，现在看来，的确如此啊..”
“呵呵，谬赞，谬赞..”
“有想好接下来研究的方向吗？”
“有的，我想研究魔法护盾。”
“诶？”
院长回过头撇了富贵一眼，而后不由笑出了声，显然，这跟凯撒对他的评价几乎一模一样，这就是一头懒驴，你不给他找点事情做，他就能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呵呵..”
虽说无法读心，但看表情也看出来，对此，富贵也只能赔笑，没办法，他就是这么一个胸无大志的人，知足者常乐嘛..
...
“进来吧。”
沿着长廊一直走，七拐八拐之后，院长站在了升降梯前。
“哦哦，我们这要去哪？”
“地下炼金工厂，我的实验室。”
走进升降梯，院长拿出了一块金属牌，在升降梯上贴了一下，便传来了一阵金属齿轮转动的声音，升降梯顶端竟然探出一个金属探头。
“扫描完毕...”
“确认安全..”
而后，便是有些机械的声音。
“院长，这是？”
“使用魔纹编写的法术，类似于远古时代的战争魔偶，又或者是法师塔里的塔灵。”
“它..有智慧吗？”
“我们想，但很遗憾并没有，它只能执行简单的、或者是特定的命令，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研究研究..”
“呵呵，您说笑了，这东西可不是我能染指的。”
经过这么多天的基础学习，他已然知晓，自己存储在脑子里的‘程序’，实际上并不是存在于脑子里，而是灵魂之中，又或者说，是特殊的电磁波动。
某种意义上来说，灵魂先天就可以算作是‘魔纹法术’，只不过它的复杂性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倒是可以用量子力学里的一些理论来解释。
同时同刻，构成灵魂的这些基础粒子可以同时出现在任何地方，想要模仿它来构造出人工智能程序，他觉得，这都不是单纯某一个人能够完成的，计算量压根就不够。
“嗡~~”
伴随阵阵蒸汽齿轮传动的声音，升降梯一路下行，时间足足超过五分钟，这么深的距离，就是核弹爆炸都不可能对其造成伤害。
“叮~”
升降梯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又是一条长廊，但是是环形的，与此同时，富贵的3D视觉也立刻构筑出了这一层的结构。
简而言之，这是一个巨大的圆环空间，他们现在身处圆环上的一点，圆环内侧跟外侧也都各种有着空间，相互被厚实的金属墙壁隔离着，显然每一个房间都有着对应的功能。
“这里是我的实验室。”
“真大...”
富贵跟着院长走出升降梯，不由有些感慨。
“这得花多少钱？”
“多少钱啊，其实没有办法用钱来估算，因为这里很多东西是钱买不到的，不过非要估价的话，一千亿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