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拼输了
继续拉进视角，金属颗粒浮现在他眼前，上面篆刻着某种独特的纹路，这些纹路会激发出类似于脑电波一样的电磁波，背后的人就是通过这个细小的炼金造物来控制魔鼠，而且有意思的，这种米粒大小的金属里面还设有机关，一旦魔鼠死亡，便会自动升温分解，防止被人发现这个秘密。
当然，这不是重点，他又不是搞科研的，大抵也研究不懂这玩意是怎么做出来的，但是，他可以破解啊，说到底不过就是不同频率的电磁波而已，你能用它当跳板，我当不得？要知道，几天之前在边境小城，富贵便是调整脑波频率，直接跟老约克对话，这种事于他而言，简直是吃饭一样简单。
撇了撇嘴，他模拟着对等的频率，沿着金属颗粒发散出去的波动反向前行跳跃，而有了电磁波作为感知，富贵的视角也在不断的跟着前行，终于，在地下黑市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个隐匿在其中的小型洞窟，这里没有出路，或者说曾经有，但已经被堵上，就只有魔鼠能通过的鼠洞。
洞窟里面，有着各种奇奇怪怪的炼金仪器，瓶瓶罐罐的，里面还泡着一些老鼠乃至人的尸骸，不过最多的还是魔鼠，密密麻麻，铺面地面，一眼看去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甚至会浑身抽搐，而一个带着宛如科学怪人一样头盔的家伙似乎正坐在魔鼠群之中，盯着眼前的布满墙壁如同屏幕一样的东西，脸上满满都是错愕。
“这...怎么可能，他怎么能精准的截断信号，又怎么能破解我的信号..”
“他这是什么超凡能力..”
“好想要抓住他，研究他啊..”
..
“妈的，不愧是科学怪人，这种时候脑子里还想着这种事情！”
借助跳板，富贵解读了一下他的脑电波，对此也只能是无奈，不过，越是这样，也就越是证明，这件事儿必须在今天、在此刻完结！
“哗啦啦~~”
本来匍匐在地上老老实实的魔鼠忽的暴动起来，径直将科学怪人扑倒在地，连一秒钟反抗的时间都没给，几乎同时咬断了他的手筋脚筋喉咙，以及头上那奇怪的装置，确定他暂时无法反抗，便是一阵同样渗人的咀嚼声，几分钟之后，这间硕大的洞穴里，便只留下一团被啃食的干干净净的骸骨..
“呼~~”
强迫着自己看完这一切的富贵喘息了一口气，人要吸收教训，就权当做事锻炼自己。
而后，富贵没有操控魔鼠触碰任何东西，哪怕这个洞窟里有一些值钱的玩意在，而是径直散掉波动，就像他没有去跟那个科学怪人打探什么一般，有些事情，单单知道了都是麻烦，做人呢，要不忘初衷，既然想要当一个乡村土财主，那就别学主角手欠搞事。
...
“哗啦啦~”
满地的魔鼠在富贵的命令下全部散尽，当然，这一散离开之后，他便没有操控的手段让其回来，不过也无所谓，都是麻烦，没有必要沾染。
来到黑妞跟前，富贵看了看躺倒在地上的黑妞，身上虽然遍体鳞伤，但好在伤口其实都不深，不过就这么放着，大约会流血过多而死..
“我..不想死..”
迷迷糊糊，看到富贵，黑妞已然没法说话，但眼神里的渴求便是不用读心术也能看出。
“嗖~”
一阵光芒闪过，黑妞体内破裂的血管全都被烧焦闭合，又一次的疼痛直接让她昏死了过去..
“剩下的，就看你的运气了..”
摇了摇头，提着钱箱的富贵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正经人说写日记啊，可我又不是正经人..”
夜色之下，富贵并没有睡去，而是伏在桌子旁边，在一本小笔记上写写画画，前面说过，他是个喜欢自省的人，但自省这种东西，时间久了是会忘记的，所以他选择写日记，上辈子，他就有这样的习惯。
“首先，今天遇到了这样的麻烦，不是因为我是柯南体质，究其根源，是我对于隐匿的错误评估，俗话说，大隐隐于世，要做人数最众多的那个，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嗯...”
想了想，富贵又在中间加了个折号，下面填了几个字。
“对应的场合。”
“其次，我的心肠还是不够狠，地球不和平，但中国和平，我终于是在中国生活了几十年，有这样的反应不算犯错，然而究竟世界不同，时代不同，我需要让自己变得更加..”
“冷漠一点？”
想了想，富贵摇头，他想做一个正常人，幸福的活着。
“是理智一点，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最后，要收敛自己对于未知的探索欲望，知道就等于麻烦，正经男人就要少去黑市这种地方，虽然听说黑市的地下二层有很多好玩好康的东西..”
“写完收工..”
因为文字是用汉字写的，富贵也不怕被人看懂，写好之后，便就那么放在桌上，自己则躺在了床上，折腾了大半宿，现在大约已经是凌晨三四点钟的样子，他也是有些困了..
“不过..”
忽的，本来已经闭上眼睛的富贵又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倒不是他忍不住想去地下二层，而是他忽然发现，先前在微观层次观察魔鼠脑子里的金属颗粒，尤其是上面的那些花里胡哨的纹路，竟然如此清晰的映在他的脑海中，清晰到，他仿佛似乎大概可能..好像是..看懂了...
...
“她的伤势如何？”
“还好，都是体外伤，只是流了不少血，现在还处于昏迷之中。”
地下黑市，尤利娅矗立在黑妞旁边，看着躺在床上被包着如同粽子一般的黑妞，在脑海中说道。
“而且，那个男人应该是使用某种超凡手段替黑妞止了血，不然等我们赶到，也未必能救下她。”
“还真是一个不错的男人..”
“的确。”
尤利娅点头，至于他没有立刻救下黑妞这种事，开玩笑，人家凭什么救你，该你的还是欠你的？能事后替你止血，便已经是仁至义尽。
“现场有留下什么线索吗？”
“没有。”
尤利娅叹了口气。
“除了黑妞的血迹，以及些许魔鼠留下的痕迹之外，一无所有，之后发生了什么大抵也不清楚，那时候黑妞的意识已经濒临崩溃，但可以肯定的是，必然是那个男人赢了。”
“我们欠他一次。”
“知道。”
“所有在黑市的分身！”
“在的，本体，什么事？”
“动用一切能使用的手段，追查魔鼠帮。”
本体的声音听上去很平淡，然而每一个分身却都能从中听到那隐忍的愤怒，说实话，这倒是让她们颇为感动，她们说是分身，但终于是有着属于自己的人格，被人当用过就丢的麻布，亦或者是被真正的重视，谁不想选后者？
第十七章 坐吃山空
“老板，这是我搜集到的情报。”
“放下吧。”
富贵坐在窗口的书桌旁，一只手掐着烟，一只手书写着什么，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映照在桌子上，亮度刚刚好。
“这是打探情报剩下的钱。”
而后，查理又从兜里掏出了一叠钱，有零有整，差不多有个两百多银元的样子。
“你留着吧。”
感知一下查理的思绪，这个家伙半分都没有贪污，那便给他，倘若之后哪次他贪污了，那便不给他，相信以他的聪明大约也能猜到这是为什么。
“真是方便的很。”
见满脸开心的查理出去，富贵忍不住有些感慨，上辈子他跟人勾心斗角，那真是烧了不知道多少脑细胞，盯着上家，防着下家，看着对家，就这也还是上过当，哪像现在，便只是看了一眼，就什么都知道，这甚至让他忍不住生出一种感觉，原来创业可以这么的..轻松。
“不过，钱这种东西，是真的不禁花。”
先前他以为两百万很多，可一旦打算创业才发现，两百万其实也没有想的那么经花，查理这么卖力，那是因为自己预支了他两万银元，相当于他四年的净收入，尤其是洗钱之后，合法的收入能剩下多少还真不一定。
哪怕他节衣缩食，但终于不要忘了通货膨胀，一个国家、一个地区，它的钱总是朝着贬值的方向去的，这里面的原因很多，但归根结底就是随着社会的发展，人口的增多，创造的财富增多，货币自然会以对等的方式增发，自然而然的，当你手里的钱数量不变，可社会上钱的总数却在增加，贬值便是必然的。
所以，这些天下来，富贵也已经从先前的想要洗钱，转变成真的考虑要做一门生意，到也不想做大做强，再创辉煌，就单纯的希望自己不要坐吃山空，维持住现在的生活这样子。
终于前些天去到黑市所发生的事情，现在想来还有些后怕，不是担心自己打不过那个科学怪人，按照当时双方的实力对比，再重复几次，也是他赢，他只是有些感慨，那个科学怪人一看就是所图甚大，甚至可以说是谋划许久，结果却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他的手上，连句遗言都没有。
这就是费伦，这就是超凡世界，这就是现实，没有人会拥有主角光环，小说里，这样的反派必然会各种反转，各种后手，最终一步接一步的完成一个看似惊天的宏谋，然后在最关键的时刻被主角掀翻，完成了一场读者与主角的双狂欢，然而现实却是，他死了，无声无息、永远的死了。
摇了摇头，富贵拿起情报，这是他让查理去到地下黑市打探的，他想看看在弄死了科学怪人之后，黑市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当然，考虑到杀人犯总是忍不住回到现场观摩这个梗，便没有让查理直接打探什么，就是拿着钱混迹于黑市二层的娱乐场所，听就行了。
结果看来，没有任何的影响，黑市照常运转，仿佛一切都跟以往一样，然而究竟下面的人也不傻，这大约半个月的时间，再没有人被魔鼠帮抢劫，已经有人开始议论，魔鼠帮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又或者转移跑路。
“还好..”
看到这里，富贵算是放下心来，查理大约是没有腰疼。
这么长的时间，倘若魔鼠帮背后的人开始调查，并且通过某些他所不理解的超凡手段查到了一些什么，自己大概不会还能安稳的坐在这里。
“那这件事就告一段落。”
随手一抖，手中的情报在射线的攻击下化作灰烬，富贵便开始将注意力重新放在眼前另一份请报上。
或者更准确的说，是资料，这些也都是让查理搜集的，关于瓦拉什都城下城区的各类作坊，可以算作是正式创业之前的市场调查。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些行业与自己的超凡能力的匹配度如何。
终于这才是他在这个世界的最大的底牌，倒不是自保，在瓦拉什都城里，正常情况秘密卫队已经充当了这样一个角色，否者他也不会被逼到边境，所以这个匹配，是指他的能力能否为自己选择的行业带来帮助，做生意嘛，说到底就两个条件，营销+质量。
前者是打开销路让人知道某件货物的存在，酒香也怕巷子深。
后者则是让买家生出想要买的决心，依靠的就是过硬的质量，以及你有着别人所没有的特色。
营销他可以借助上辈子的经验，质量与特色，这个就只能依靠自己的能力了，而经过这么多天的塞选，富贵也终于初步定下了自己的目标，他要做食品生意。
...
查理甩了甩鞋子上的泥巴，他们此刻并不在瓦拉什城区，而是距离瓦拉什城外的一处村庄，村外的主路还好，可一旦下了村庄，就全都是泥土路，一脚深一脚浅，估计魔能蒸汽车到这里都会被陷主，也难怪载他们过来这里的蒸汽车驾驶员只愿意在大道上等着他们，这要是下来，想上去可就难了。
说实话，他想不通，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不过，终于人家是老板，他只要有钱赚，怎么样都无所谓。
“去问问，哪个是长老家？”
深深的喘息了几口气，富贵觉得格外的舒服，这里距离瓦拉什差不多有二十里地，空气质量就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至少空气里没有那些该死的粉尘了。
“好嘞。”
拿钱办事，查理得到命令，屁颠儿屁颠儿的跑了出去。
“这里环境不错，我有些想要在这里买房子的冲动。”
老约克叼着烟，眼神里有些迷茫，他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当年，他的家大约也就这样。
“如果谈成了的话，的确可以。”
“不过，你谈个生意，为什么要带着我，我这个老头子可帮不上什么忙。”
曾经的老约克也许很勤劳，但有了一百万之后，他的心气儿就泄了，现在就等富贵洗钱成功，好养老。
“我怕你把人家闺女克死...”
富贵白了老约克一眼，自己什么属性自己没点逼数吗？
第十八章 村中长老
“老板，这里就是长老的家。”
长老，其实就是村长，只不过是称呼不同。
看着眼前更加宽大、更加干净整洁的院落，富贵耸了耸肩，显然，特权是无处不在。
“咚咚咚~~”
富贵敲了敲正门。
很快，里面便走出了一个女佣，看年纪得有四五十岁的样子。
“你好，我们是城里过来的商人，有事情想要拜访长老。”
“好的，请稍等。”
看着眼前三个人，穿着打扮都不像是寻常平民，女佣也不敢怠慢。
“三位请进。”
没一会，女佣便回到门口。
“老爷就在书房。”
“你们俩在这等着吧，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撇了一眼两个人满是泥巴的鞋子，富贵微微摇头，这俩人都是臭汗脚，拖鞋进屋，怕不是没等生意谈成，便被这位长老轰出来了，都不需要读心，任何一个正常人估计都无法忍受那样的汗脚。
“好嘞。”
老约克跟查理相互看了一眼，他们正好也不想进去，不如在外面抽烟。
屋子有些破旧，但相较于其他村民已经很好了。
在女佣的带领下，富贵向着书房走去，一路上通过3D视角分析着这里的一切，算是谈判之前先了解一下对手。
“而且..也没什么钱。”
扫视了一圈，富贵发现了一些钱财，但不算多，几万银元吧，作为一村之长略显寒酸，显然并不是距离瓦拉什近，就能得利，有些时候，距离繁华的城市太近，也未必是什么好事，反倒是会被吸血，比如说年轻劳动力什么的，不过这是好事，他选择这里的一个目的就是因为这个南溪村很穷，倘若有钱，他未必会过来这里。
“日安，长老。”
书房里，一个看年纪五十来岁的老头正在那里等着他，穿着宽大的长袍，属于边境王国的传统服饰。
“你好，我该怎么称呼你？”
“叫我铜币就行。”
长老点了点头。
“那么铜币阁下，你过来我们这小村子，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跟您谈一笔合作。”
“合作？”
长老推了推自己的老花眼镜。
“我们南溪村似乎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吧，曾经南面的小溪没干的时候还有鱼卖，现在连鱼都没得卖，村里的年轻人也都走的差不多，能有什么合作？”
“哈，是把我当成骗子了吗？”
感知着这位长老的内心，富贵差点笑出声，但却也对这位老者的评价提升了一个层次，他只是老一点，但并不糊涂，也难怪能成为长老。
“是这样的。”
富贵坐在老者对面，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相信您也清楚，咱们边境王国曾经是以伐木跟打渔起家的国度，所以一直以来人们对于鱼都有着特别的热爱。”
“所以呢？”
“所以，我想做关于鱼的食品生意。”
“可是，我说了，南溪村没有鱼了。”
“不不，请听我把话说完。”
感知到面前的老者似乎有些不耐烦，富贵便也不再兜弯子。
“每家每户、只要是生活在边境王国的人，没有不会做土豆泥烧鳕鱼块，所以，我想让南溪村的人做土豆泥烧鳕鱼块，我负责收购，钱款当面当次结清。”
“诶？”
富贵的话，给长老整不会了，他以为眼前这个年轻小子是骗子，但人家这么说，他就有些想不通了，这能骗什么，哪怕做满满一大锅土豆泥烧鳕鱼块能多少钱，了不起几十银元，便是他不收购，村民大不了自己吃了。
“等等，难道他其实是卖鳕鱼的？一个村骗一次就跑路？”
“还有。”
见长老似乎要说，富贵径直打断道。
“土豆也好，鳕鱼也好，都是您以及南溪村的人自行负责，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能用坏掉的土豆跟不新鲜的风干鳕鱼肉，这一点，我们会提前检查。”
“额..”
长老又一次抓头，这下他真不会了，瓦拉什气候潮湿，这类炖菜别说几天，早上做，放到晚上不管，都有可能坏掉，他一次性收这么多土豆泥烧鳕鱼，一旦卖不动，不得赔死，但很快他便释然，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只要他给足钱，这笔买卖就没有不做的可能。
毕竟他作为南溪村的长老，这个村子的收入越多，他所能提成的税收也就越多，别的不说，他的小孙子快到上学的年纪，倘若赚到钱，也可以送到好一点的学校。
“你确定？”
“是的，我确定。”
“什么时候开始？”
这个您可以让村民们先准备出一锅的量，反正不论是土豆跟风干的鳕鱼块都可以放置很久，我要先准备一下装土豆泥烧鳕鱼的容器，终于我不能把村民的锅一起端走对吧，当然啦，倘若您担心村民们不同意，也可以等我再次过来的时候让他们现准备也可以，都没有问题。
“这样..”
沉吟良久，不论怎么想都想不到自己可以吃亏，长老拍了拍桌子。
“我同意了，等你下次过来，我们会准备好土豆跟鳕鱼块。”
“合作愉快。”
富贵伸出手。
“合作愉快。”
“对了，这几天的话，麻烦您跟村民们宣传一下，让大家在一起商量好，做出来的菜，口味尽量保持一致，尤其是咸味，最好是大家都能接受。”
“好说。”
“那么，长老，我就告辞了。”
富贵站起身，对着老者欠了欠身。
“不留下吃顿饭吗？”
“不了不了，我还去炼金工坊订制容器。”
“我送你。”
“不不，您是长者，请留步..”
按住长老的手，富贵又欠了欠身，这才转身离开，但在他走出房门的时候，嘴角却已经差点咧到耳跟。
“老板，谈完了？”
院落外的街道上，查理正跟老约克冒着烟，地上已经有好几个烟头。
“嗯，我们走吧。”
“这就走了？”
“那你留下。”
“不不，走，走..”
查理碾灭烟头，开玩笑，在城里住惯了的他，再回到这里，只会不自在，尤其是那厕所，单单是想，都可怕..
...
“老板，您看上去很开心啊。”
类似于出租车的魔能蒸汽车在大路上奔驰着，摇摆着，富贵的头也不时的跟着摇摆。
“废话，我当然开心了，你懂个der..”
富贵撇了一眼查理，并不想跟他说话，而是继续微笑着，不用租工厂、不用付工资、不用储备原料，没有食品卫生检查，还有比这更加节约成本的生意吗？他长这么大，就没做过这么爽的生意。
忽的，他有一种感觉，仿佛这个世界，遍地都是黄金啊...
第十九章 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老板，瓦拉什的工坊有很多，但最有名气的还是约德的炼金工坊。”
车上，查理正给富贵讲述着。
“因为她是少有的拥有半身人血脉的混血儿，既继承了人类的智慧，也继承了半身人的巧手，当然，唯一的缺点是，她的价格要比其他地方高一些，这也是源于对工艺的精益求精。”
“就去她家吧。”
想了想，富贵开口道。
所谓工坊，跟工厂是不同的，工厂是一个流水线作业的地方，但工坊则更像是一个DIY作坊，非要对比的话，有些类似于前世那些做视频的手工达人，什么东西都能做一点，而他现在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人帮他指点一款容器，等到容器的制作流程之类选定下来，再送到某个工厂去批量生产就可以满足他的需求了。
“伙计，去约德的炼金工坊。”
驾驶员点了点头，他反正是包天，去哪无所谓，而且这位看上去年轻的老板还贼大方，压根都不讨价还价的。
“半身人...”
富贵没有在意驾驶员在心底里对自己的夸赞，而是思索起这个族群，半身人其实就是小说里的矮人，他虽然没见过，但也听人游诗人描述过，许多特点都跟矮人一样，爱喝酒，爱打铁，爱唱歌什么的，唯独有一点不同的是，小说里都是把矮人描绘成侏儒，可在吟游诗人嘴里，半身人是等比例缩小的。
莫名的，这让他想到了一个词，手办。
实话实说，他有点好奇，终于男人嘛，总是会对稀奇古怪的东西感兴趣，更何况是在这个本就稀奇古怪的世界。
...
“我擦？”
魔能蒸汽车缓缓停下，一栋房子便出现在富贵的视野之中，高度差不多二层楼，宽度比起普通的房子更宽，一些或细腻、或粗壮的金属管道在屋子内外进进出出，仿佛是生物的血管一般匍匐在其上，密密麻麻但有井然有序，偶尔还能从某缝隙看到巨大的齿轮在转动，正中间一根烟囱正冒着淡淡的烟，扑面而来一股蒸汽朋克风格..
当然，很快富贵也就明白过来，这些所谓的设计经过他的3D视角侦查发现，大多都是华而不实，与其说是某种装置，不如说是某种装饰。
“话说，地球上的那些蒸汽朋克风，其实该不会是源自于这些工坊吧。”
微微感慨一下，富贵领着老约克跟查理来到门口，刚想敲门，却发现一侧有一个门把手，便用力拉了一下，伴随着一阵蒸汽喷射的声音，眼前的门缓缓向着一侧抽离而去。
“叮叮当当~~”
而后，一阵金属打击的声音传递到富贵的耳畔，想来这里的隔音效果还不错，宽阔的大厅里，一个穿着帆布衣服的女人正在举着锤子在操控台上敲打着什么，见有人进来，这才放下铁锤站起身。
“欢饮光临约德的炼金工坊。”
“妈的，好可爱..”
女人站起来，富贵心中不由想到，他的身高大约一米七几，而眼前这个女人不会超过一米四，可你绝对不会认为是她矮，相反，她周身上下的比例跟正常人毫无二致，这也就是吟游诗人们所说的等比缩小，一眼看过去，真的会当成是手办一般，尤其是下巴上的一撮绒毛，其实那是胡子，半身人不论男女都有。
“你好，请问您就是约德女士吧。”
虽然可爱，但终于他不是见到女人走不动路的种马，只是微微了楞一瞬间，便对着约德欠了欠身。
“是咱，你们想打造什么？”
“您现在忙着吗？”
“没有，那是咱在锻炼自己的锤艺，最近听说要打仗，大家都去买面粉，这里就冷清了很多。”
“（婊子养的王室，劳民伤财..）”
“嘿，还是一个愤青。”
富贵忍住笑，但其实也不觉得这个女人说的有错，看似边境王国发动战争是为了自己国家，但这些钱又有多少能落在平民手里，大多都收归到王室跟那些资本家手里，相反平民也一样会被抽血。
比如说征兵，边境王国是有强制征兵律法的，一旦前线战事吃紧，随时都有可能会从后方征兵，又比如对于国内各种物资的消耗，终于战争就是烧钱，而边境王国的纵深就摆在那里，类似于英国，自身的资源就那么多，打仗消耗多少，平民就少吃多少。
这也是为啥最近整个瓦拉什其实都有些人心惶惶，倒不是怕被反攻什么的，就是单纯的对于涨价的担忧。
“我想打造一件容器。”
富贵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图纸，这是他先前画的。
“形状跟大小，我都有标注。”
“咱看下。”
接过图纸，约德挑了挑眉毛，本以为会是涂鸦之作，却不想画的还算标准，甚至连透视都有，这倒是让她对眼前的男人生出了些许好感，这是一个懂行的人，大约不会说出那些令人头疼的话语。
“不过，这种简单的东西，大约不需要咱来做吧。”
约德看出来，这其实就是一个饭盒，四四方方，一个底座，一个盖子，任何一个铁匠铺都可以打造，要说技术难点，也就是在顶部的盖章，要镶嵌一个拉环，拉环拉动之下，大约可以将盖子上方一部分区域拉扯下来，这个其实也不难，沿着虚线将盖子那里的金属片冲压变薄就行。
“自然是不会让您来做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东西，我们这一次过来主要是咨询，当然钱的话，肯定会照付。”
“咨询什么？”
“保持这个盒子坚固程度的前提，如何最大程度的降低成本，例如使用什么样的技术，又或者有没有比铁更便宜的金属，终于我是想要大批量订购，而非只做一个两个。”
“最便宜的就是铁，没有比它再便宜的金属，工艺的话，冲压就行，做好模具，备好材料，一直压就可以，没啥难度，也即是这个拉环这里需要焊接一下，但如果是考虑降低成本，这个拉环其实也可以省略。”
“诶？”
“如果是使用熟铁的话，它的质地很软，直接在这里冲压出一个凹槽，到时候用手一扣，就可以将整块铁皮撕扯下来，当然，为了防止切手，最好是带上手套，或者是用什么东西挡住。”
“原来如此。”
富贵眼前一亮，大规模工业化生产，每节约一个步骤，那都是省了不知道多少白花花的银元。
第二十章 反击
“你用这个盒子来装什么？”
“食物，有水分有盐分的食物。”
“那就要对盒子做预处理。”
约德捏着下巴的胡须。
“除非将其加热然后放入水里，会生成一层蓝色的薄膜，它一定程度能够防止腐蚀的分身。”
“这个我知道。”
这一点富贵真不是吹牛逼，他小时候就知道，把铁针烧红放在水里，铁的表面就会有一层蓝膜，这是他当初自己做鱼竿钓鱼的时候发现的，初中学了化学之后才知道，这玩意叫做四氧化三铁，有着抗氧化，抗腐蚀的能力。
“那就好。”
对于富贵知道这一点，约德似乎也不诧异，终于能画出那样的草图，想来也是有点学识的。
“这样算的话，现在一斤熟铁大概是一银元，按照你设计的这个饭盒的大小，一斤熟铁差不多能冲压出五个饭盒，然后剩下一些边角料，不考虑加热镀膜的，单纯只算切割冲压什么的，分摊成本也就三个铜币，不过要是算上加热的话，那就要看..”
“加热镀膜这个我自己会想办法。”
“这样啊，不考虑加热镀膜，那你这个事情交给咱来做怎么样？咱后院也有很宽敞的地方，只要稍稍改进一下，就能改出一条简单的生产线，二十四小时不停加工都没问题，而且边角料回收给我，每个咱让你半枚铜币。”
富贵眼睛转了转，的确，这种没有什么技术难度的活，交给谁其实都一样，反正只要能保证他的货源稳定，更何况眼前这个手办女孩又这么养眼，嘿嘿..
“当然可以，能跟您这样的大师合作，是我的荣幸。”
“（嘿嘿，总算是有点零花钱了，让本体不给我拨款）”
“...”
“尼玛的，我现在拒绝还来得及吗？”
富贵脸上的依旧堆着笑容，看上去没有半分变化，但心底里已经开始骂娘，这个鬼公主到底尼玛有多少分身啊，怎么感觉随随便便就碰到了...
“呼~~”
想了想，富贵终于还是没有这么做，已经让到了两枚半铜币的价格，他要是再提出异议，未免不会让对方怀疑，先前自省的时候可写的分明，最好的伪装就是随大流。
“反正，我只要不在她面前展露出那天露出的手段，大约就没有什么问题。”
至于说先前在蒸汽机车与地下黑市里使用的能力都放光，这个倒无所谓，这个世界有很多超凡能力都有着很绚丽的光影效果，他只要不心虚，大约就不会有人将他们联系起来，而且，既然这位公主的分身遍地都是，那一味的躲避也不一定是好办法，倘若能通过她了解到一些情报，日后就可以更加从容的绕着她走了..
“（在家吗？约德？）”
“（正在谈生意，什么事？）”
“（过来拿侦测器，做好了吗？）”
“（来吧，做好了）”
“侦测器？”
富贵正在那里跟约德谈着合同的内容，心底却不由有些好奇。
“（怎么，你们已经撒完饵料了？）”
“（几乎整个黑市的边边角角都撒过，估计都应该被魔鼠吃掉了，但你确定它不会被当成粑粑拉掉吗？）”
“（别问，说了你们也听不懂，黑妞现在怎么样了？）”
“（伤口都已经愈合，但还在卧床休息，估计最少一个月下地，两个月痊愈）”
“这是要针对魔鼠帮吗？”
富贵笑而不语，估计就算她们通过某种手段找到魔鼠帮的老巢，大约也只会发现一地骸骨吧。
“等等，我是不是也可跟着看看？”
眼睛微微转了转，富贵心中不由生出这样的想法，先前他不愿意去看，主要是怕招惹麻烦，但有这个组织顶在前面，那他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尤其是相较于那天，他可是又多了一种对于自身能力的操控手段，自然，便是来源于魔术体内那颗金属颗粒上面篆刻的魔纹，说实话，他依旧不懂自己是怎么看懂的，但就是这么玄学，仿佛自己可以在电磁波的帮助下，透过现象看到本质一样..
...
“第一批啊，我第一批打算订购十万个饭盒。”
算计了一下，富贵开口道，反正这东西放也放不坏，订购多一点，大不了慢慢用。
“（十万个吗？铁的话，咱从本体那里拿货也就成本价三铜币一斤，那这一笔大约能赚个一千九百银元左右，啧啧，还真他娘的是零花钱，不过，聊胜于无，而且倘若他这里可以一直做下去，那就是长流水了）”
“我擦，你的本体这么牛逼吗？一银元一斤的铁到你这里就三铜币，差了将近三分之二的价格..”
莫名的，富贵对于这个鬼公主的财力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当然，倘若她是王室，这大约就很正常了。
“可以，我先把钱给您，大概几天之后能过来取货？”
“五天..七天吧，前期还要准备一下。”
“好。”
...
“约德女士！我们来取货了。”
正在那里写着合同，没一会，蒸汽门便被人打开，两个女人并排走了进来，都是二十来岁，富贵并不认识，但从穿着外貌来分析，大约都是来自于地下黑市，终于长期生活在底下的人，皮肤相较于普通人要格外的白一些。
“您去吧，我这里不着急。”
“那便失陪了。”
“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你们忙你们的。”
跟两个女孩也摆了摆手，富贵继续低头起草着合同，当然，他的注意力就都跟着这三个女人走向了后院。
...
“（他是来买什么的？）”
“（饭盒。）”
“（哈？）”
“（十万个！）”
“（哇！）”
“（那你赚多少？）”
“（小赚两千银元吧。）”
“（怎么才这么点。）”
“（人家要的就是极致削弱成本，那饭盒，估计用手一捏就会捏扁。）”
“（那有什么用？）”
“（咱哪知道，不过，有没有分身想要过来赚外快，负责搬运饭盒装车，五百个饭盒一枚铜币！）”
“（你个婊子养的太黑了吧！都替你搬走，也才两百枚铜币，雇佣平民工搬完这些也要一千银元的吧！）”
“（去死，给你一千，咱就真是挣零花钱了。）”
“（你可以让他出啊，毕竟你只负责做，装运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对啊，到时候咱留五百，剩下的五百谁来？）”
“（...）”
“（好了，别闹了，那个男人是个超凡者，你注意到吗？）”
“（超凡者？我没带腕表，不过是不是都无所谓，跟我有什么关系）”
“（蠢货，我是说，你们见过他吗？之前？要知道，咱们这里可是有大部分在瓦拉什的超凡者的情报的。）”
“（诶，光顾着想生意，咱忘记了..）”
“（而且，你们有没有发现，他的身高，大约跟那天那个人，有些相似..）”
“（不会这么巧吧..）”
“（黑妞黑妞，你的白马王子出现了！）”
“（去死，谁的白马王子..）”
“（本体，咱该怎么办啊。）”
“（是我们欠他一次，可以尝试着分析看看，倘若是他，便就此打住，不需要深入调查了，不过，如果以后他遇到什么困难，可以帮他一次。）”
“（收到！）”
第二十一章 罐头
“你们到底是想要做什么生意啊。”
南溪村，农忙结束之后，大约无可事事的村民们被富贵雇佣，帮着他建造一个大仓库，但是，令长老有些没想明白的是，为什么要在仓库里挖一个大坑，还要做上防水处理，仿佛是在挖一个水池。
“卖土豆泥烧鳕鱼块。”
递给长老一支烟，富贵看着干的热火朝天的村民，心中不免又有些开心，不需要提供工具，不需要提供建筑材料，直接取材于村外的树林，而且这些村民甚至连钱都不要，权当做是他来自己村里做生意给与的回报，淳朴的人们啊，在这个工业化革命之后的边境王国，大约也就只有在乡村才能遇到这样的人。
“可是..那玩意放不住啊。”
“这就是关键所在，我既然能做这份生意，就有可以让它们放住的方法。”
“原来如此..”
虽说不清楚富贵如何能做到，但长老却恍然大悟，便像是先前所说，每一个生活在边境王国的人都会对木头与鱼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倘若真的能放住，那对于很多群体，旅者、冒险者、外出务工的平民，诸如此类，他们大约都会愿意购买一份。
“那都是小头。”
感知着长老心中所想，富贵微微一笑，零售业永远都不可能干过批发业，他的计划蓝图里，零售的位置顶多算是扩充知名度，真正的大头，那是要卖给军队的，尤其是先前正在筹备战争，那他这可以长期保存的家乡菜，比起那些干巴巴面包跟肉干可就不知道要高到哪里去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现在搞的这东西，大约也算是费伦世界的第一份罐头了吧。
“诶？开始了吗？”
富贵微微测着头，但他的思绪却已经转移到了数十公里之外的黑市，自然，能够跨越如此遥远的距离，便得意于他从科学怪人那里学来的‘魔纹’。
这东西的本质，富贵不清楚，但通过‘电磁波’在微观世界的观察之后，他可以直接利用自己的‘意识’+电磁波+魔能，构筑出一颗并不存在实体的‘魔纹球’，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这玩意的存在几乎不需要他提供魔能。
终于费伦世界的空气之中也是存在魔能的，只不过浓度很低，这也是为什么各种巨大的炼金机械都要自备魔能，单纯的依靠吸收空气中的魔能，那效率，简直跟充电车充电差不多，充电两小时，行车五分钟。
但对于他构筑的‘魔纹球’，空气中游离的魔能便可以完全满足，甚至是绰绰有余，于是这些细小的球体便被他操控着漂浮在空中，一颗接着一颗，宛如一根长长的网线，同时它们又被富贵使用魔能+电磁波所束缚，不会乱飘，而在‘魔纹球’的尽头，便是那个探测器。
一个巴掌大小的炼金道具，上面同样带着‘屏幕’，根据约德的描述，开启之后，它会感知附近的‘饵料信号’，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某种粒子，差不多类似于放射性元素，这也是为啥黑妞不担心它们会被当成粑粑拉掉，因为这玩意已经融入到魔鼠的血液躯体之中。
届时，只要寻找出浓度最高的地方，差不多就能定位魔鼠帮的老巢。
白天，大约处于寂静与沉睡之下的地下黑市，一群分身，人手一个探测器，正在地毯式搜索着信号，并且，为了保密，这些人相互之间并没有相聚在一起，而是依靠她们独特的方式接力搜索，估计，要不了多久就真的能确定，终于根据富贵当时所看到的，魔鼠们已然将那个洞窟当成了自己的家。
“不得不承认，还是人多力量大啊。”
良久，富贵忍不住一声感慨，事实上，这些女人大约已经确定了他的身份，基于直觉与概率学，只是缺少直接的证据，然而对于情报人员来说，这样就已经足够，结果上来说，他输了，但这终于不是他不小心，而是任何人面对这样庞大的人肉搜索网络，都不太可能隐藏自己，见识过前世人肉搜索霸道的他最有发言权。
“幸好那位本体还算是有良心。”
不过说实话，他却是觉得，这位未必是边境王国的公主，终于约德的那句‘婊子养的王室’可是怨气十足，倘若她自己也是王室的公主，那岂不是连同自己也一并骂了？
当然，是什么都无所谓，他对于这个组织的想法就是，尽量了解分身都是哪些，尽量绕着走，安安心心做自己的富家翁，不香吗？他甚至已经开始畅想，当罐头大卖之后，自己坐在家里数钱的场景了..
...
“（已经确定，我脚下这里浓度最高，可是这附近并没有通道）”
“（有的，但只是魔鼠可以通过）”
“（所以，要打洞？）”
“（那要挖多久，最近黑市的人都在默默关注，动静会不会有点大）”
“（剩下的交给我，你们都散了吧。）”
“（是，本体！）”
“诶诶？意外收获！”
偷咪咪窥探着的富贵不由舔了舔嘴唇，倘若能确定本体是谁，那这场攻防战他算是扳回一城，就算日后这个女人变了心性，他似乎也拥有了反制的手段。
“来了..”
这个不起眼的通道里，先前那位分身早已离开，就只有富贵将自己的‘魔纹球’固定在了一处墙壁上，没多久，远处便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寻声‘看’去，是一个穿着斗篷的女人。
“妈的，又是一个无法看透的人..”
忽的，富贵咒骂了一句，这个女人跟那天遇到的混血精灵一样，电磁波就只能作用到她的体表，完全无法穿透，同样，她的脑波也没有出来，仿佛有什么东西阻挡了这一切。
“大约..就是这里。”
女人停下脚步，用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忽的，她的周身上下忽然弥漫起氤氲的雾气，然后，整个人竟然直接沉到了地下！
“我草我草卧槽！！这他妈的不科学啊！！”
看到这一幕的富贵是真的被惊呆了，先前不论是怎样的超凡能力，他大约都还能从前世的知识体系之中找到些许根据，但是这个女人被雾气包裹之后竟然就直接无视体积碰撞下沉，就完全让他无法想象了..
第二十二章 老板大气
不过，惊讶归惊讶，富贵也赶忙顺着鼠洞一路跟了下去，下潜了差不多几十米的距离，便再一次回到了那个熟悉而又有点陌生的鼠洞，跟当初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到处都是炼金器械，遍地都是老鼠，当然，还有那副已经彻底风干了的骸骨，地面上的斑斑血迹已经彻底凝固，变成了黑褐色。
“掉下来了！！”
洞穴的顶端，突然弥漫出氤氲的雾气，顺着雾气，女人从里面掉了出来，轻轻的落在了地上，竟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甚至就连那些魔鼠也仿佛没有注意到她一样。
“（本体，到了吗？）”
“（到了）”
“嘿嘿，道高一尺，呸，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从你这里我读取不到，我可以从你分身那里读取啊。”
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这么多女人，富贵不相信那些贫嘴的女人会忍住不问，果不其然，已经有人忍不住问道。
“（什么情况？）”
“（死了）”
漫步在洞窟里，女人淡淡的回应道。
“（看痕迹，是被自己养的老鼠吃掉了）”
“（所以，是他自己的问题？）”
“（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肯定是黑妞的白马王子弄的）”
“（去死啦！）”
“（可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我猜大约跟控制魔鼠的能力差不多，不然对方也不会这么不管不顾的找到他）”
“（好像是这样，我隐约的记得，那些包裹着的他魔鼠最后似乎都调转过来冲着外面）”
“（果然是这样，本想着消除暴露的威胁，却不想直接被消灭了，哈哈..）”
“（真帅！真是想想那样的场景都激动啊，黑妞，你要是不要，就给我吧！）”
“（滚..）”
“（这里是一个相当完备的炼金工坊，很多炼金装置都属于管制品，就连黑市都买不到的那种）”
女人没有在意分身们的吵嘴，反正都已经习惯，而是继续的观察着。
“（所以是王室或者是贵族？）”
“（还不能确..嗯..）”
女人来到一张桌子前，上面放着一封信，有些许魔鼠咬过的痕迹，但没有被打开..
“格里高利亲启..”
这是信封上写着的名字，大约是死去那个人，打开信封之后，里面是一张上好的羊皮纸。
“（我大约知道是谁了）”
女人不动声色，但还是对着分身们说道。
“谁，你倒是说啊..”
一旁，富贵有些着急，信上的内容他也看了，大约就是你要的东西我都已经准备好，就在老地方放着，你好好干加油之类，结尾连署名都没有。
“不用藏了，出来吧。”
“卧槽！！”
听到这句话，富贵差点吓得连心脏头跳出来，这你都能感觉到我？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就在富贵琢磨着要不要出来的时候，一个听上去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是地上的那些魔鼠们又一次通过震荡模拟出了人声。
“我草，他没死吗？”
富贵赶忙转移视角，这种‘魔纹球’虽说可以延长视角，可惜在广度上就无法跟本体媲美，他也只能做到‘看’到某一个地方的信息，所以并未发现，其中有一些魔鼠身上的确发散着延伸到外界的波动。
“我对于目光比较敏感，不论是人，还是鼠。”
女人随手将信丢在了地上。
“所以，是你杀了我的人？”
“哦哦，还是死了，这是同伙。”
富贵微微喘息了一口气，他对于这种明明杀死了敌人却突然复活的事情深恶痛绝，不论是前世看小说，还是现在自己经历，终于敌人总也杀不死，绝不是什么好消息。
“是你的人攻击我的人在先，至于他的死亡，许是操控魔鼠的手段失控了？不好意思，我不清楚。”
“我草老板大气！”
躲在女人背后，偷摸摸看着的富贵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这个女人大约是为了还人情，直接选择硬抗了下来！
“无所谓了，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得死，当然，我大约不会让你那么快的死，我对于你的身份，也挺好奇的，能够施展出潜行者高等级技巧影遁的超凡者，想来也不会是无名之辈。”
“呵，就凭你这些臭老鼠？”
“嘴硬没用，试试看！”
在神秘人的操控下，偌大的洞窟里，魔鼠瞬间便扑了上来，黑压压一片，看的富贵有些头皮发麻，哪怕他其实随时可以截胡，这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就像是北方壮汉到南方也会躲在南朋友身后大喊蟑螂一样..
倒是这位大气的老板，对于喷涌过来的魔鼠，并未有什么动作，只是到魔鼠快要接近的瞬间，她周身顿时弥漫、不，应该是用喷涌来形容，就仿佛是烧开了高压锅突然有人打开了锅盖一般，仿佛无穷无尽的黑色雾气瞬间扩散到数十米范围之内！
“吱吱吱~~”
紧接着，便是一阵凄惨的鸣叫声，黑雾所过之处，所有的魔鼠径直被烧焦，可惜富贵的魔纹球无法感知味道，但想来这味道绝不会那么好闻就对了..
“影遁术可没有这样的能力，你竟然还是血脉异变者？”
远处，鼠群们又一次发出震荡声，但听得出来，对面似乎并不怎么害怕，终于这里的魔鼠太多了，更多的魔鼠前赴后继，仿佛是海浪一样，一波接着一波，似乎要跟这位公主打消耗战...
“这里是..”
趁着这位公主跟魔鼠纠缠的瞬间，他一早就顺着魔鼠体内的信号从地下的鼠洞一路反向追踪，终于，不搞事情归不搞事情，可还是要弄清楚对方是谁，然而结果却令他有些诧异，甚至是震惊。
最终，信号停留在了某个密闭的房间，一个看年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同样带着跟科学怪人类似的奇怪帽子，他的眼前有着数量更多，宽度也更大的‘屏幕’。
“大王子...”
看到人的那一刻，富贵一眼便认出了他，这得益于边境王国王室的高调，他们时常都会举行一些类似于宗教弥撒一样的活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收拢人心，所以包括国王在内的诸多王室，许多生活在瓦拉什的人都认识。
“妈的，这可咋办？”
这下，富贵可犯难了，其实他过来这里，还是有着想要弄死敌人的打算，终于那句‘所有知道的人都要死’是这位说出来的，但对方的身份竟然是王室，那他就要掂量一下，尤其见识过大气公主的手段，莫名的，他对于这个世界的超凡手段生出了些许敬畏之心，万一王室有什么鬼追踪手段呢？
“弄死他？”
许是已经杀过一个人，便也不介意第二个，富贵有些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哪怕是王子又如何，他不惹事，却也不怕死，谁想让他死，那就做好被他咬下一口肉的打算，再说费伦这么大，岂会没有他容身之地？
“额..要不还是再看看吧..”
沉吟片刻，富贵又暂时压下火气，万一大气公主赢了呢？便是输了，大不了他帮助她逃走就好了，反正这位王子不论怎么追踪，最终也都是跟那位发生冲突。
“嗯，就这样，我这不是怂，只是从长计议而已..”
第二十三章 他好帅啊
“（差不多了）”
“什么差不多？”
富贵一脸狐疑，方才他虽然想了很多，但说实话从战斗开始到现在可能连五秒都未过去，他这就差不多了？？
“魔纹球吸收了足够的魔能？”
继续感知着大王子的心绪，富贵愕然发现，的确是这样，黑市洞窟里，遍地的魔鼠，脑部的金属颗粒似乎都吸收了‘大量’的魔能，当然，这个大量是相较于它们的体型。
“这是要爆炸吗？”
先前研究魔纹球的时候，富贵也发现了这一点，魔纹球倘若吸收过多的魔能，会变得极其不稳定，然后炸掉，但是那威力..怎么说呢？就感觉像是鞭炮一样，大约是炸不死的人。
“秘银蒸汽？那又是什么...等等，我草，禁魔？？”
大王子主要的注意力都在操控魔鼠，思维断断续续，但富贵仍旧是可以猜出个大概，大约就是，那种金属颗粒名叫秘银，是一种很独特的金属，寻常时候可以作为非常良好的魔能导体，但如果经过一些处理，例如高温爆炸之后，其性质就会发生变化，产生一种秘银蒸汽，这种蒸汽的存在，反倒会成为魔能的阻体。
简而言之就是，在这种秘银蒸汽大量存在的空间里，各种魔法、超凡手段的效果都会大打折扣，甚至是失效！
“我RNM，好阴啊。”
毫无疑问，这个地下洞窟就是一个密闭空间，哪怕有着若干条鼠道作为换气孔，却也不可能短时间里将秘银蒸汽代谢掉，那么，当这位大气公主无法使用她那个神奇的能力逃脱这里，面对着从四面八方涌动过来的魔鼠，下场大约就是被硬生生的耗死。
“不行，不能让它炸掉。”
先前这位公主替他扛了事儿，他也不能见死不救，更何况背锅的也是她，本能的，富贵便操控着电磁波想要阻碍这些金属魔纹球，然而靠近之后才发现，这玩意的性质似乎发生了变化，激活这个功能之后，它已然不再受到电磁波的操控，而是变成了一个极其不稳定的存在，电磁波便只能加速它不稳定的过程，而无法逆转。
“砰！！”
都没有给富贵继续思索的时间，遍布整个地下洞窟里的魔鼠们便纷纷炸裂开来，一时间可谓是血雨腥风，与此同时还有中肉眼都能看到的银灰色气体随着爆炸的冲击波瞬间扩散到了整个地下洞窟。
“滋滋~~滋滋~~”
“我草，果然是这样吗？”
随着银灰色气体的扩散，富贵操控的魔纹球瞬间便被影响，传递回来的信号甚至都出现了雪花，仿佛是在看几十年前的老电视，又过了几息，魔纹球直接破裂，信号便直接消失...
“不过，老子又不是一个频道。”
沿着大王子操控魔鼠的那条线路，富贵立刻切换视角，重新获得了洞窟的视线，然后便看到了被银灰色雾气所包裹着的大气公主，正静静的矗立在那里，好在方才那一拨爆炸干掉了这里几乎所有的魔鼠，新的魔鼠要汇聚足够的数量却也需要一点时间，暂时没有危险。
但也只是暂时，从大王子的思绪他知道，秘银蒸汽只会对体外的魔能造成影响，体内的则不会，似乎血肉之躯对于秘银蒸汽有着很好的阻隔效果，同时，秘银蒸汽对于超凡手段衍生出的‘现象’也是没有用，因此被他命名为‘神秘波动’的电磁波依旧可以在这里横行无阻。
“要不要帮忙？”
沉吟片刻，富贵立刻操控电磁波，组成一段文字，射到了女人的眼睛里，像是直接与人心灵链接这种事情，却是不会，也不敢再做了，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老约克那样的健忘，再者说，这个女人的身体依旧阻隔着电磁波，或者说是影响更准确，总而言之，他甚至连她的容貌都无法准确读取，便是想，大约也是连接不上的。
“（他果然也在）”
“（谁？）”
“（黑妞的白马王子）”
“（本体你够了啊！）”
“（嘻嘻，好吧，不闹了，其实我一早就发现这里大约还有人）”
“擦，你也好阴啊..”
富贵忍不住嘀咕道。
“（不过我并不能确定，终于我只是对于被人注视这一点敏感，其余的便不知道了）”
“原来如此..”
富贵默默掏出小本本将这一点记上，下一次，他娘的我直接通过猛攻你反射区..呸，是通过反射看你。
“（但的确是好人，见我落入下风，便通过很奇特的手段联系我，仿佛是空中出现一排字，但又只有我能看）”
“没文化，我那是直接打在了你的视网膜上！而且你用不用，倒是给个提示啊。”
当然，富贵也就是这么一说，这个女人既然还有闲心聊天，想来是不惧怕这些的，这倒是让他稍稍安心，果不其然，很快，对面的女人便以微微的只有他能看到的角度摇了摇头。
“那我可以杀了他吗？我现在就能弄死他，就像那天弄死那个格里高利一样，但他的身份有些敏感，是边境王国的大王子，你有能力善后不？”
看得出来，对面的女人明显愣了愣。
“（他说他找到了背后的人）”
“（真的假的？）”
“（真的，那封信虽然没有署名，但我能分辨得出，的确是我那个便宜大哥写的）”
“（哇，他这么厉害的吗？）”
“（许是手段相似，也难怪魔鼠帮那天不顾一切的找他麻烦）”
“（不过，王子都敢杀，他好帅啊..）”
“（...）”
“王子算个捷豹..”
富贵撇了撇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敢要我的命？天王老子我都敢杀给你看！不过从这番对话里，却又得到了一个消息，这个女人大约真是边境王国的公主，当然，关系肯定很差的那种就对了，不然也不会自己骂自己婊子..
“（那你同不同意啊）”
“（同意，这么好弄死他的机会可不多）”
“（可他不会告密吗？）”
“（他不会的）”
“（呦呦，这不是黑妞吗？）”
“（好了，别闹，他跟我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之后我会处理掉证据，不会有人察觉到）”
想到这里，女人缓缓点头，同时肉眼可见的，她周身的空气开始涌动，就仿佛是被什么滚烫的东西灼烧着一样，转瞬之间，空气仿佛都被烧开，那些肉眼可见的秘银蒸汽便顺着滚烫的蒸汽直直的向上流淌，只可惜这里是密闭空间，秘银蒸汽吹到屋顶之后形成对流，又一次流淌了下来...
第二十四章 不甘心
“嗖！”
忽的，女人突然消失在富贵的眼前，当然，不是隐藏，是速度太快，超过了肉眼可见的范畴，但在电磁波的监控下，还是看得分明，她在一片相对空旷的地方转起了圈，很快洞窟里的空气便都跟着她旋转了起来，又因为她似乎在时时刻刻的加热着空气，最终，赫然形成了一道小型的、联通着地面与洞口顶的龙卷风！
众所周知，理论上，龙卷风的正中间反倒是最安全的地方，因为这里大约是中空的，当然前提是你能先钻进去，同时跟着龙卷风走，这个女人便做到了，处在中空区域的她算是脱离了秘银蒸汽的影响，而后，那种黑色的雾气再一次弥漫，女人轻轻一跃，便直接穿墙而过，消失在了洞窟之中..
“该死的！！除了是潜行者，竟然还是血脉术士！”
大王子忍不住一声咒骂，赶忙下令调动魔鼠沿着各条鼠道追踪而上，但也就在这一瞬间，他突然发现，面前屏幕上的画面突然消失，一同断掉的还有他跟魔鼠群之间的联系。
“呼啦啦~~”
“这是什么？”
大王子有些惊恐的看着四周，密密麻麻的隐藏在这间密室各处的魔鼠竟如同先前在黑市洞窟一般，如同潮汹涌一般的朝着他蜂拥而至。
“嗡~~”
忽的，一个透明的光罩出现，直接笼罩住了大王子周身，将蜂拥而至的魔鼠群挡在外面，任凭其怎么撞击都岿然不动，可惜他的这口气都还没有喘出来，魔鼠便疯狂自爆，血肉混合着脏腑铺洒在了整个密室，熟悉的秘银蒸汽蒸腾而上，闪烁几下，这个透明的光罩便咔嚓一声的碎裂掉，再然后，便是凄惨的哀嚎声与咀嚼血肉的声音...
“我没有天赋..”
“我并未能继承父辈的血脉..”
“我遇见了格里高利..”
“我们共同研究发现了‘神秘波动’..”
“我们在黑市发现了魔鼠..”
“我们创建了魔鼠帮..”
“我们不断的以黑市的人来做实验..”
“我本可以打造一只无敌的魔鼠大军..”
“我本可以加冕为王..”
“我..”
“不甘心啊..”
...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你也许有机会成为这个世界的特斯拉..”
“可惜了..”
“其实，你我本无冤无仇，可惜，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远远的，注视着这一幕的富贵忍不住感慨，看惯了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他太清楚王室这个词代表着什么，两个字，寡人也，为了权利，他们可以毫不犹豫的牺牲一切...
但是，富贵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切实际，这才穿越过来多久，自己竟然就干掉了一位王子，而且是无声无息，没有任何人知道，至少现在是这样...
刺激吗？
挺刺激的。
可惜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想要平平静静的当一个富家翁有这么困难吗？
“大约..很困难吧..”
莫名的，富贵想到了前世的祖国，和平崛起，不结盟，不侵略，愿意敞开心扉跟任何友好的国家共同富裕。
但是呢？敌视祖国的人能绕地球一圈...
交易，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发明之一，它可以让人们用劳动换来美好的生活。
拳头，同样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发明之一，它可以守护这一份交易带来的美好..
良久，富贵握了握拳头，他可以不打人，但是不能没有拳头...
...
“他死了。”
夜色之中，这位公主以近乎人类不可视的速度穿梭着，便是蒸汽车比起她都远远不如，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上城区已然浮现在眼前，当然，这也彰显着她那强悍的实力，想来正面冲突，富贵认为自己大约是赢不了的。
“需要我领你过去吗？”
在女人的眼前，再一次浮现出一行字。
“不用，我知道他在哪。”
女人忽的停了下来。
“你没有触动什么警报吧。”
富贵听不到声音，但能读取她的唇。
“没有，就只有一个光罩，被秘银蒸汽破碎掉了。”
“哎..”
女人叹了口气，而后，她竟然缓缓的掀开了那连脸多能遮挡住的斗篷，火红色的长发如流水一般落下，一双同样火红色的眼眸在夜色之中宛如两颗红宝石..
“呜呼~~”
富贵忍不住赞叹了一声，不是因为漂亮，终于漂亮的极致就是3D建模，而是..而是..怎么说呢？
小说里对于一位英明的女王的描写，走进了现实..
强大而柔弱、英明而决断..
原来，一个人是真的存在虎躯一震，王霸之气四射的气质这种事情啊...
“嗡~~”
一阵黑色氤氲的雾气涌动，女人的头发变成了褐色，眼眸也变成了褐色..
“我知道你，铜币，来自于一个小乡村，现在，你也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三公主..”
“诶？怎么怪怪的？”
富贵抓了抓头发。
先前红色头发的时候，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但现在这个女人出现在眼前，他却一下就认出，这是王室的三公主，她最出名的地方是拥有属于自己的商会，某种意义上来说，可能是王室里最富有的王室子弟。
“你善良，也多疑，当然，也很果断..”
“便是王室威胁到你，你也敢举起屠刀..”
“但这并不是源于超凡者的高傲，而是..一种我说不上来的感觉..”
“仿佛你看待每一个人似乎都是一样的..”
“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人..”
“人的地位有差别，但尊严没有..”
“是..这样吗？”
女人似乎陷入了沉思，良久，她点了点头。
“受教了。”
“呼~~”
又深吸了一口气，女人继续说道。
“你愿意效忠于我吗？这不是威胁，而是打消你我之间相互猜疑的最好方法。”
“我愿意。”
富贵仍旧无法读取眼前女人的心思，她也没有对其他的分身说什么，这也正常，终于本体如果什么事情都跟分身交代，先不说泄密，那到底谁是本体呢？
但是，作为一名经验老到的商人，富贵也还是有自己的脑子的，从先前读取她跟分身交谈的想法，可以判定，她不是一个言行不一的人，也许方才在地下黑市，她拦下责任是察觉有人看她在演戏，更早的时候，她因为自己救下黑妞而愿意欠下自己一个人情这种事情，便没有演戏的必要，她对于自己的分身大约是有着绝对生杀大权的。
细细思索了一番，他觉得，接受大约是最好的选择，而且，还能顺便抱一条大腿，何乐而不为呢？
“你回去吧，之后我们再谈。”
“不用我帮忙？”
“你的能力很独特，就仿佛是一只无形的眼睛，甚至便是侦查魔能波动的手段都无效，但这不代表你不会被发现，存在的就会存在，不会因为隐匿而消失，不要小看一个王室的底蕴，你能杀死我大哥而不被发现，大约是因为我大哥的能力本身有所漏洞，这也证明了一件事，这些年他秘密研究的东西其实并不完善。”
“了解，那我回去睡觉了..”
“呵..”
“诶？”
“你果然很有趣。”
“...”
第二十五章 正经人写日记
费伦历二三三三年五月二十九日，晴，心情大好
今天也是充实的一天
南溪村的仓库快要建完
村民们也都是好人，没有一家故意想要用残次品
而且还杀了一个王子，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前面虽然自我总结过，然而究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堂堂王子身边连个守卫都没有吗
小说里可不是这么写的，某个暗戳戳的角落里，素来会有一个高手
也许，这大抵便是现实与小说的差别吧
但最重要的，我大约抱上了一条大腿
许多事都会变得轻松一些..
对了，还有老约克的事情，他的能力我大抵已经有所发现
他并不是天煞孤星，本身不会制作危险，但倘若他所处的环境里有危险，便能幸运的躲开
白天建造仓库的时候就躲开了一根掉落的木桩..
就这样吧，洗个澡，就去碎觉
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
嗯..英语原文咋说的来到
特猫肉一直额哪的der..
...
“我的老家，就住在瓦拉什儿”
“我是瓦拉什土生土长的...”
“诶，你还会唱歌？好奇怪的曲调..”
“公主殿下，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哇。”
浴室里，富贵正在冲澡，外面，传来了那位公主的声音。
“而且你不怕被我的属下看到吗？”
“那个叫查理的男人跟他的女儿会睡到明天早上，至于那个叫做约克的老头子，他悄悄的出去了，看方向大约是某个夜莺坊...”
“擦，这幸运是百分之百的吗？”
富贵是真的服气，他这能力，简直就是因果律，说实话，他毫不怀疑，倘若老约克没碰到自己，自己忍不住拿走魔晶石，大约也会化险为夷..
“您大晚上不睡觉，来到我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所以，你是忘记了，才杀掉一名边境王国的王子？”
“没有证据可不要乱讲，什么王子的，我并不知道。”
拉开门，富贵擦拭着头发走出浴室，撇了一眼靠在墙边的公主，便径直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呵呵..”
女人也不反驳，便只是笑了笑，尾随富贵来到他的房间。
“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我过来就是跟你说几件事。”
“请讲。”
“我大哥那里我已经处理好，调查结果大约是死于自己的能力反噬，你只要不再王宫附近转悠，便不会有问题。”
“这么快的吗？”
“你本身也未曾留下什么痕迹，就简单的处理一下，倒是地下黑市那里比较费劲，那个洞窟被我彻底封死，没有对应的手段，不太可能找到。”
“那您今晚可够忙的，往返于上城区跟黑市好几趟，那距离，光是想想都累。”
“还有就是，我稍稍看了一下我大哥的研究，他发现了一种被命名为‘神秘波动’的现象，它不会被任何魔法手段侦测到，本身也如同其他的‘现象’一样，不会被禁魔手段针对，想来便是跟你相似的能力，你能突破王宫的侦测杀掉我大哥，这种能力功不可没，倘若让他彻底研究明白...”
“可惜...他死了。”
“是啊，死了，万事皆休。”
“那倒未必，我觉得你可以承接他的研究。”
“您缪赞了，我就是一个幸运的小子，可不懂炼金术。”
“我懂啊。”
“诶？”
“我为你提供那种特殊的魔鼠，需要的时候，你可以操控它替我做一些事情。”
“可以。”
换做先前，富贵大约会选择拒绝，比如用什么不想参与王室斗争这种话来当借口，然而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让他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并不是你是好人，你就可以安心的活着，和平的前提，是你的拳头足够大。
再者说，他既然上了这位公主的船，那便相当于中国古代封建王朝时代，加入了夺嫡战争，不是你想退就能退，现在的他，大约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帮助眼前的女人，当然，日后他肯定会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倘若这个女人输了，又或者是出现了什么意外，他也好提桶跑路。
“之后我会派一个人过来你这里，当我们之间的联系人，倘若你遇到什么问题，也可以通过她来联系我。”
“谁？”
“你认识的，黑妞。”
“她啊..”
富贵耸了耸肩。
“她怎么样？”
“恢复的还不错，本来还要再躺一段日子，不过我给她用了一些秘药，伤势很快就会恢复。”
“挺好的，我挺喜欢这个小姑娘的，善良、活泼、对生活的充满热忱。”
富贵点了点头，虽说这个世界大多数情况下，神奇的药物无法作用于普通人，但真理就是，没有什么事情是一定的，凡是都会有例外，只不过是代价大小而已。
“对了，我的下属，他的女儿有咳肺病，这个你能治吗？”
“抱歉，大多数能对人起作用的秘药都是治疗伤势，更何况咳肺病这种本就顽固的疾病，便是王室成员得了这种病，也就只能依靠药物维持。”
“没事，我也就随口问问。”
“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就要回去了，明天早上我还要给父王请安。”
“哎，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女人回过头，又是若有所思的瞥了富贵一眼。
“看来你适合当一名吟游诗人。”
“也许有一天我在一个地方呆腻味了，真的会周游世界也说不定。”
“再见。”
“再见..”
富贵微微欠了欠身，氤氲黑雾消散之后，这位三公主大约也不知去向。
“呵..”
然而很快便忍不住笑出声，大约直线距离三四十米之外，那位三公主再一次出现在夜色之中，甚至有些狼狈的踉跄一下，想来，先前处理各种事情并没有她说的那么轻松。
但说实话，对于这位未来的老板，富贵便又放心了一些，吸取了先前的教训，他不再通过‘电磁波’直视这个女人，果然她便也没有那种仿佛被人盯上的感觉，所以她在这栋房子所做的一切，其实都看在眼里，比如她围绕着自己的笔记转了几圈，但终于没有动，也并未在这里留下什么气息古怪的手段。
唯一可惜的是，他故意说了一句‘最是无情帝王家’，期许她跟自己的分身们吐槽，看她怎么看待王室的问题，可惜事与愿违，她也许会真心对待自己的这些分身，终于这些分身每一个都有着自己的人格，某种意义上来说，更像是一个完整的人，被签订了无法逆转的主仆契约，所以有些话，她是不可能说出去的。
“但世间事大抵如此，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百分之百确定。”
摇了摇头，富贵也不再浪费脑细胞，转而躺在床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十六章 国王与狗死的时候是一样的
“卖报！卖报！”
“重大新闻！”
“大王子殿下死了！”
“大王子殿下死了！”
...
“卧槽，这卖报小童这么狂野的吗？”
窗外，卖报童骑着类似于自行车一样的交通工具风驰电掣而去，富贵忍不住捏了捏鼻梁，但很快便释然，这个世界的文字、嗯，或者更准确的说，瓦拉什这里的语言并没有汉文字那样复杂的含义，别说大王子，便是国王去世，也是死了，亦或者路边的狗子没了，依旧是死了。
“哦，是病死啊..”
扫视了一眼报纸上的内容，富贵耸了耸肩，显然，大王子死于炼金实验这种事情说出来并不算好听。
“估计最近这些天瓦拉什上城区大约会风起云涌吧，但跟我没啥关系。”
这一刻，富贵算是体会到了大腿的好处，遮风挡雨嘛。
“咚咚咚~”
“进。”
客厅里，富贵正在单独吃着早餐，查理早早的就出去搜集各种情报去了，老约克已经几天没回来，他也懒得找，而查理的女儿做完早餐便回到屋子里，平日里她也很少出来，担心自己嫌弃。
对此，富贵也只能说你想多了，要是真嫌弃，她做的饭，自己都不会吃好吧..
“铜币阁下，我没迟到吧。”
门口，是已然换了一身衣服的黑妞，不再如同地下黑市那里略显破烂，而是一身很是常见的邻家女孩一般的衣服，放入人群之中不会有人多注意一眼，但这大约就是黑妞最想要的人生，但还是有些黑，对此富贵表示，能在地下黑市里生活那么久，皮肤还是黑的，那是真黑，就仿佛是军训了一个月的女学生一样。
“没有，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
“那走吧。”
富贵擦了擦嘴角，站起身。
“好的。”
双手放在身前小腹处，黑妞微微侧过了身，也不问去哪，标准到不能再标准的仆人范儿，对此富贵表示有点爽，不是因为多了一个仆人，而是对方是公主的分身，那四舍五入，便是自己的仆人是三公主，嘿嘿..
“伤都好了吗？”
“好了。”
“没记恨我吧。”
“您说笑了。”
跟在富贵身后，黑妞腼腆的笑了笑。
“我跟踪您在先，是您不计前嫌的救了我，要生气，也该您生气才对。”
“哈..”
富贵揉了揉黑妞的头发，手感不错，柔顺丝滑，还有些香精的味道。
“这是公主为您准备的车。”
街道一侧，黑妞指了指停在那里的一辆魔能蒸汽车，崭新如初，构造敦实，想来价值不菲。
“你开来的？”
富贵其实知道，但终于不能掉以轻心。
“是的，车的结构稍作改造，便是我的各自有些矮，也仍然能开。”
“不错，去城外南溪村，知道路吗？”
“知道。”
“走吧。”
“是。”
“（...）”
“什么情况，脑子里没有思绪了吗？”
坐上车，富贵撇了一眼黑妞，他本打算随意看看这个女孩现在在想什么，然而脑子里赫然一阵空白，倘若不是周围其他人的思绪他依旧可以读取，甚至是以为自己的能力失效了。
“心跳速度这么快的吗？姑娘，再快点，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诶？你还用倒车镜偷窥我..”
“等等..”
富贵不由捏了捏下巴。
“这个小妮子不会是因为我救了她，而真的看上我了吧，那我要是娶了她，是不是四舍五入也等于娶了三公主？”
...
“早上好，长老。”
“铜币阁下，现在已经快要到中午了。”
“呵呵，您得体量年轻人，我们睁开眼睛的时候大约都已经八九点。”
“是啊，我也听怀念睡懒觉的感觉。”
长老叹了口气，可惜自打上了年纪之后，每每天不亮，他便已经醒了。
“对了，先前货车送来的..嗯..饭盒，我们已经都按照要求搬到了那间仓库里。”
说着，长老看了一眼村子边缘那硕大的房子，结合一村之力建造，当然，到没有费什么钱，也就是废了点力气，除了水池上方的金属板，但那是这个少年提供的，人家又供饭，那便等于赚了。
“您让村民们开始做菜吧，做好了就来我这里领饭盒，每一份饭盒..嗯，三块鳕鱼块，其余的用土豆泥装满，然后再送回仓库这里就好。”
“好说。”
“您慢走..”
“你在外面等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任何人进来。”
“是，老板。”
推门走进高大的仓库，富贵四处看了看，整整齐齐码放着十万个饭盒，高度有三四米的样子，绵延到十数米将近二十米之外，不过因为是饭盒跟盖子分开放置，倘若摞在一起倒也没那么长。
“铁烧红+水蒸气，生成四氧化三铁..”
撇了一眼饭盒下面的水池，富贵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对他来说，眼下这步大约应当算是他的极限了吧。
“走你！”
天地之间，茫茫多的电磁波被富贵汇聚，映照在了饭盒之上，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这些饭盒竟然缓缓的漂浮了起来，并且一层接着一层，每一层之间都流出了些许缝隙，不再是紧密的联系在一起，而不远处，富贵的面容也有些扭曲，就仿佛是一个扛着接近自己身体极限负重的挑山工一般。
“咯吱~”
水池上方满是空洞的厚实铁板，赫然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甚至有些微微弯曲！
这便是他用自己的能力衍生出来的能力，磁力。
众所周知，磁石之所以有磁力，是因为其内部的原子结构保持一致，而铁之类的金属能够被磁性所影响，同样是其内在的原子结构并不是那么稳定，一旦受到影响，同样会暂时性的发生改变，仿佛在教官命令下站成一排的学生一般。
于是，富贵便通过电磁波在微观层次下对这些原子下达了‘命令’，使其暂时性的站成一排，当然，每一层的磁场都是相反的，于是，以最下一层的厚实金属板为基础，这些饭盒便短暂的漂浮了起来。
“咕噜噜~~咕噜噜~~~”
又不知过去了多久，下面差不多半米深的水池里水竟然开始沸腾，大量的水蒸气很快便充斥到整个房间，迷迷惘惘，已然看不清人...
“房间里..下雾了？”
门外，黑妞看着这一幕，不由有些好奇，但仍旧没有动，终于本体的命令是服侍好铜币就行，其他的不用操心，当然，便是说了，她觉得自己也未必都会说，自己无法跟本体说谎，却可以巧妙的规避，比如说，那天她其实看得分明，这个男人并没有使用所谓的‘现象’，那明明就是某种神奇的能力，可以直接作用于普通人的能力..
最后一步，富贵猛的一瞪眼，霎时间，所有金属饭盒瞬间变得赤红无比，与充满其缝隙里的水蒸气之间立刻发生起滋啦啦的反应...
“轰隆！”
片刻之后，饭盒轻轻坠落到金属板上，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
“砰！”
富贵推开了仓库大门，里面蒸腾的水蒸气便顺着出口向外扩散而来，他也跟着跑了出来，大口的窜着粗气。
方才那一下，几乎耗尽了空气里的氧气，差点憋死他，当然，也是好事，这个化学反应，他依稀记得老师说过，是会生成氢气的，倘若里面氧气足够，铁又是赤红，搞不好，就要看自己的空中飞人了..
不过，回头看了一眼，3D视角之下，所有饭盒都泛着幽兰色的光芒，他不由挑起了嘴角。
“不枉我差点榨干了我自己啊..哈哈..”
第二十七章 推恩令
“您没事吧。”
看着富贵有些惨淡的脸庞，黑妞有些担忧的问道。
“没事，就是消耗有点大..”
富贵摇了摇头，又一次伸手揉了揉黑妞的头发，这一波他是真的差一点把自己榨干，倒不是饭盒有多沉，承担重力的是最下面那块厚实的金属板，他自己是不会受到什么重力压制，但操控如此大量的电磁波于他而言还真是第一次，说实话，倘若这附近有人拥有温度计，大约会发现，这周围连温度可能都会降低许多。
不过，说实话，这样极限的压榨自己一次之后，他莫名的感觉，自己对于自身能力的操控也提升了不少，便像是运动员每天锻炼一样，大约血脉异变者提升实力就是这样的吧。
而后，他又看了看黑妞，眼神里隐隐闪过些许涟漪，方才他在里面，虽然大部分精力都用来操控饭盒，但终于还是能分出些许思绪，自然便也感知到了黑妞所想。
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个小妮子那天什么都看到了，但却什么都没说。
“还真是幸运。”
富贵心底默默又自省了一次，他可不是老约克，每一次都能这么幸运，这一次黑妞之所以能成功隐瞒下来，利用的是人的惯性思维模式，当某件事是常识的时候，就很少会有人去问，例如太阳为什么会东升西落，苹果为什么会掉在地上，那位三公主也一样，所以她没问黑妞治疗伤势的事情，黑妞这才能隐瞒下来...
“哎...”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富贵在附近随便找个地方坐了下来，又用颤颤巍巍的手摸出了一只香烟。
“我给您点上吧。”
“嗯。”
富贵也没抗拒，任由黑妞接过煤油打火机，替自己点了烟。
“坐。”
“哦..”
黑妞深吸了一口气，坐在富贵旁边，一如既往的，她的心脏在砰砰的跳动着。
“可惜，年纪有点小。”
富贵微微笑了笑，对于黑妞，他是没有什么男女之情，终于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自己又不是炼铜术士，于他而言，这就好像是一个妹妹一样。
前世的自己是独生子，所以生出这样的感觉，倒也觉得颇为奇怪，不过，却也莫名的感觉到有些..嗯，怎么说呢，可以说是..温暖吧，终于对于他来说，这一整个世界都是陌生的，现在却突然出现这般在意他的人，就仿佛一下子拉近了他与这个世界的距离一样...
“你知道王室的事情吗？”
“知道一些。”
“大王子你了解吗？”
“嗯...”
黑妞左右看了看，确定这附近没有人，才开口道。
“知道一点，是一个很孤僻的人，按照王室顺位继承，他其实应该是下一任国王，奈何他并未觉醒王室血脉，边境王国的传统，国王必须是要觉醒血脉的人。”
“这倒是。”
富贵也不觉得奇怪，在普通世界，例如地球，看中的大约是智慧，但在这样的世界，国王如果本身没有足够的实力，很容易就会被下面的超凡者架空，尤其是边境王国这里的历史跟其他地方又不一样。
他依稀记得吟游诗人讲过，在许久以前，边境王国不是王国，只是一个地区，类似于省城那种，隶属于卡林杉帝国，那才是一个真正幅员辽阔的大国，不过后来这个大国出现了内乱，以蒸汽之湖为中心的这一片区便慢慢脱离了卡林杉帝国的管控，自成一体。
那时候的边境王国，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冒险者的天堂，谁有实力，谁就能在这里称王称霸，有时候恨不得一天能换三个城主什么的，一直到后来边境王国崛起，接连吞并周围城镇，统一蒸汽之湖北岸之后，秩序才算是稳定，而也就是这样起家的缘故，使得边境王国的王室十分重视力量。
“所以，他的死，并没有引起什么大的动乱是吧。”
“没有，大王子几乎没有什么幕僚，绝大多数时候都躲在自己的王府里。”
“那..为什么三公主想弄死他？”
“有仇。”
想了想，黑妞说到。
富贵不由来了兴致，他不是很喜欢参与王室权力纠纷，但爱听啊。
“我也是偶尔听...嗯..听公主的其他下属提及记过。”
黑妞暗道一声，差一点脱口而出分身两个字。
“似乎是三公主母亲的死，跟大王子的母亲有关系，但具体的，我们就不清楚了。”
“哦哦，宫斗剧啊..”
“那大王子的母亲呢？”
富贵倒是很少听到国王女人的新闻，但想来打了小的来了老的这种规则是不会变的。
“被国王遣送回泽玛斯了，那件事败露之后，国王很生气，便把她送回了家乡，听说已经很久没有见。”
“泽玛斯..”
富贵微微点头，那是边境王国除开瓦拉什之外，另外一个富饶的城市，紧挨着暴风海峡，其地位大约类似于中国的上海，是一个沿海港口城市。
“可她仍旧是国王的妻子，想来还是有很大的势力的吧。”
摩挲着打火机，富贵微微眯着眼睛，居安思危，换做他是这个女人，也不会认为自己的儿子是死于意外，不讲证据，王室就是这样。
“曾经是很大的，因为她是泽玛斯一个老牌家族族长的女儿，听说国王能登基为王，这个家族也出了不少力，但后来老族长死了以后，国王颁布了新法律，取消了长子继承制度，那个家族便分家成好几个，而她当时还在王宫，所以大约并没有继承到什么。”
“我擦，牛逼啊，推恩令吗？”
富贵不由肃然起敬，在这个世界贵族作为主导的世界里，竟然还能看到这样的法律，一瞬间，他对于这位老国王莫名的有点佩服的样子。
“不过，分裂归分裂，终于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连着筋，这个家族有什么反应，倒也不好说..”
阵阵微风扑面，黑妞不时的撇着富贵，他突然不说话，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但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似乎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诶？这是什么...”
忽的，黑妞看到富贵从怀里掏出一本手札，还有一根碳笔，在上面写着什么。
她没有凑够去看，当然，便是凑过去看到，她大约也看不懂。
“黑妞。”
“啊，在的，您有什么吩咐？”
“公主那里，你有没有什么可以快速联系上的办法？”
“有的。”
黑妞晃了晃手里的腕表。
“通过它，可以第一时间跟公主联系上，当然，距离不能太远，需要我替您联系吗？”
“暂时不...嗯，你跟公主说，我想要跟军队推销一种食品，不知道她能否为我引荐一下。”
“好的。”
黑妞假模假样的操弄起手中的腕表，但实际上却是通过分身与本体之间的联系直接通知了那位公主。
一旁，富贵少有的、很仔细的感知着黑妞，他确定，黑妞的脑电波扩散到一定区域之后便自然而然的消散，那么，毫无疑问，这种独特的能力并不依靠电磁波传递，而且又如此的迅捷而快速，丝毫没有延迟，思来想去，他也就只想到了一种可能，量子纠缠，无视空间相互影响的奇特属性..
第二十八章 言行合一
“所以真的就是遇事不决，量子力学？”
“但倘若是这样..”
富贵先前有些提着的心便又放下，哪怕是遥远的泽玛斯，又怎么能确定那里没有这位公主的分身呢？
...
“当我的力量差不多用尽之后，彻底恢复的时间是七到八个小时。”
黄昏时分，富贵终于感觉自己恢复了正常，而且他也发现了一件事，便是体内的魔能含量越多，你恢复的速度就越快，相反，就越慢，原理不清楚，但事实就是如此。
“不过，才恢复过来，大约一会就要消耗掉大半了吧。”
回过身，富贵看着仓库里差不多两万盒罐头，不由露出了苦涩的笑容，这些村民淳朴是真的，但对于金钱的渴望也是真的，他本以为这一百来户人家撑死也就是几千盒的样子，然而直接翻了三四倍，但无所谓，反正经过他的处理，这些罐头的保质期至少两三年，倘若是阴冷干燥的环境，四五年大约也没有问题。
“开整！”
再一次，漫天的电磁波被富贵接引，铺洒到两万多盒罐头上面，或者更准确的说，是罐头盖与罐头盒的连接处，无数的电子、原子、在电磁波的攻击之下相互柔和靠近，慢慢的，罐头盖子与盒子里的缝隙便彻底融合在了一起，再没有露出半点缝隙，而后，电磁波角度一转，便覆盖到罐头内的食物上面...
“诶？这是什么啊..”
门外，黑妞再一次迷惘，白天的时候，这间仓库里冒蒸汽，到了晚上，便开始泛起紫色的光芒，顺着仓库的缝隙映照在周围。
“但是..好漂亮的样子..”
眼下，这座仓库在她眼里就仿佛是一朵盛开着的紫色的花朵。
“嘿嘿..”
“黑妞。”
“啊..我我我..我在。”
“拿着，我们会城里。”
富贵揉了揉黑妞的脑袋瓜子，忍不住翻白了一下眼睛，他要是再不打断一下，怕不是画面直接快进到十八禁了..
...
“老约克，你好像有点瘦了啊。”
黑妞驾驶着车，富贵、老约克坐在后面，看着不时打着哈欠的老约克，忍不住揶揄到。
老约克抓了抓头发，脸上少有的略带尴尬。
“要懂得节制啊老年人，你还有很多人生可以享受。”
“知道，知道，嘿嘿...”
“倘若这笔生意做成，你大约立刻就能分到钱，到时候准备去哪定居？”
“南溪村？我觉得那里不错。”
“不在城里买个房子？”
“别..别笑，我那就是辛苦太久了，放松放松，而且我的心允许，身体也不允许，还是回到乡下好，娶个婆娘，最好能生个孩子什么的。”
“哈，这一点我信，你有这能力，听查理说，你最近在夜莺馆很出名的。”
“...”
---分割线
“老板，我们快到了。”
富贵顺着车窗看去，前面就是王国军的后勤部，专门负责处理军队各种后勤事物的总部，食物，装备，药品之类，坐落于上城区，离王宫不算远。
“我们能直接进去吗？”
“不能，但已经约定好时间，她会在附近的一处酒馆等我们。”
“嗯。”
道路的尽头，黑妞转动方向盘，车向着旁边一处街道转区，最终停在了一家名叫黑金的酒吧。
“走吧，老约克，你拿东西。”
“好嘞。”
现在时间大约是中午，酒吧里没有什么人，就只有酒保跟侍者，在收拾卫生。
“我们是来找...萨琳娜女士的。”
“见侍者迎上来，黑妞说到。”
“哦哦，她在二楼的包厢，我带诸位过去..”
“萨琳娜女士，您等的客人来了。”
“进。”
“您好，萨琳娜女士。”
包厢里，圆桌旁，一个女人正在喝着啤酒。
“坐。”
“老约克，把东西放下，你跟黑妞便出去吧。”
“是。”
“（小黑妞，这几天有没有很开心？）”
“（讨厌..）”
“哎..”
感知着脑波，富贵不由暗暗叹了口气，他忽然想到贴吧里很久远的一个梗。
“你不用看了，所有的ID都是我，不信我换个号给你看..”
现在想来，这个梗大约要成真了，因为你永远想不到什么地方便能看到这位三公主的分身，当然，这也证明了一件事，这位公主大约的确是所图甚大，自己跟着她，倒也有一个不错的未来。
“三公主跟我说了，所以我便过来看看，但我事先声明，我过来只会给你一个机会，倘若你不能说服我，我也改变不了什么，毕竟采购军需物资这种事情不是某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我懂。”
富贵点头，而后从背包里拿出了几盒罐头。
“您请看，这便是我要卖的食物。”
说着，他用力扣动凹槽，直接打开了一盒，里面是有些凝固的土豆泥烧鳕鱼块。
“封装，放在水里热一下就能吃，坚固的外壳不怕碰撞，同时最重要的..”
既然知道对方是公主的分身，富贵也就懒得去说那一堆客套话，而是直奔主推。
“它经过特殊的工序处理，密封状态下，三年之内绝对不会腐败，倘若存储的地方阴凉干燥，五年之内都没问题，五十银元一个，我相信，每一位在前线的战士大约都不会拒绝这样一份土豆泥烧鳕鱼块，对吧。”
“你确定吗？”
萨琳娜相信，这个男人不会弄什么东西糊弄她，但是却也没想到还能这样，以她作为职业军人的素养，太清楚这东西对于前线的士兵意味着什么，倘若是在军营里还好说，一旦出去，那基本上就是面包加肉干，而且有了土豆泥烧鳕鱼块，那就可以有别的菜肴，可以想象，对于前线的军人，士气上有多大的提升。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他说的这个防止腐败，便是面包跟肉干，时间久了也会发霉，但这东西能存放三年这么久，后勤运输存储这一块的压力将会大大降低！
毫无疑问，这大约会是改变军队后勤格局的一种食物，但就这么随意的出现在了一家酒馆的包厢里..
“难怪，本体会主动接近他...”
“当然，这些都是样品，您可以拿回去检查确定，我相信以国家在炼金术上的实力大约很容易查证。”
“产量如何？”
“如果放开了的话，每天的产量是十万盒。”
回味了一下自己的实力，富贵说道，至于说南溪村生产力不足，没关系，瓦拉什的村子很多，完全可以按照这个规模复制，制约速度的，反倒是他自己。
“十万...”
萨琳娜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一个月就是三百万盒，一人一天三盒，都足够一百万规模的军队吃一天，但前线的士兵也就几万人，全部吃这种盒饭，也可以吃二十天，但事实上在军营里大约是用不到的，那也就是说，供需上，省着一点，完全可以做到不断供。
“好，倘若你说的都是真的，我相信军队会很乐意向你采购。”
“（嘿，小黑妞，你男人快要发财了）”
“（你男人！）”
“（你说的，可别反悔啊）”
“铜币阁下，不知愿不愿意随我去一趟总部？”
“（你..你...）”
“（哈，逗你玩呢，本体下令，直接带他去总部。）”
“（哼..）”
“你欺负黑妞算什么本事，女人，有本事冲我来！”
富贵撇了撇嘴，对于这个女人言行不一，很是愤怒..
第二十九章 控制变量
“这个后勤部，可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
后勤部大门口，富贵跟萨琳娜走下车，穿过一侧的小门走了进去，没有围墙的阻挡，整个视角豁然开朗，给他的感觉，这个所谓的后勤部更像是一个巨大的学院。
“那是自然，这里曾经是王室炼金学院，后来炼金学院搬走了，才改成后勤部。”
“你们俩就在这等我吧。”
“是，老板。”
“所以，还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吗？”
回过头，看着远处王宫的尖塔，富贵不由好奇的问道。
“正是因为这里距离王宫太近，鬼知道他们哪天会不会把王宫炸了。”
“这倒是...”
炼金术大约就相当于地球上的科学，倘若研究一些危险的方向，说实话，炸了王宫都算轻的。
“我们要去哪？”
“后勤部粮食局，那个方向。”
萨琳娜伸手指了指。
“负责军队的粮食肉类等食品采购、调度，与分析，你知道的，给军队吃的东西，一旦出现问题，那结果..”
“大约就相当于食品安全局的地位，但只针对军人。”
富贵心中默默记住，显然，现阶段平民还不配享受食品安全的服务。
“您是什么职位？”
“粮食局采购七科的科长。”
走在富贵前面，萨琳娜不时左右的看着。
“对了，我们是昨晚在酒馆认识的。”
“额，需要这么牺牲吗？”
“无所谓，反正我也是一个人。”
“哇，您这样的条件，竟然还是单身？”
“习惯一个人了..”
“（再好也不过是分身，找个屁..）”
“果然每一个分身都有着自己的性格，这个有点丧..”
但换位思考，换做是自己是某人的分身，生死都在人家操控之中，他会变成怎样的性格，也不好说..
“嗡！！！”
富贵回过头，一辆火红色的、造型颇有些类似于地球上跑车的魔能蒸汽车穿过后勤部大门，魔能蒸汽引擎的轰鸣声响彻这宽阔的园区，眨眼之间，便如同闪电一样划过富贵跟萨琳娜。
“我草，你出个场这么拉风的吗？”
自然，车上是三公主，相较于前几次见面，这一次她也算显示一把公主该有的富有，一身的玻璃球子。
“吱~~~”
已经开过去的魔能蒸汽跑车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便又倒了回来，停在了两人不远处。
“呦，这不是萨琳娜吗？”
三公主摘下墨镜，对着两人说道。
“日安，公主殿下，您怎么来了？”
“啊，这个..战前动员，我替父王过来视察，这个人是谁啊？”
“他呀，他是一名商人，在酒吧认识的..”
“嘿，那怎么带到这里？你不知道后勤部的规矩吗？”
“是这样的，三公主，他向我推销了一种很神奇的食物。”
...
“喂喂，你们俩演的还能再假点不，哪怕这附近最近的守卫也听不到你们在说什么，但好歹也要管理一下表情吧..”
“这个世上，不是谁都敢盯着公主的脸看的。”
三公主笑眯着眼看了富贵一眼，而后又忽的收起笑容。
“我是没想到，你竟然不声不响的弄出这样的东西，它的作用..某种意义上来说甚至比一些武器都重要。”
“那肯定的啊，说到底你们是侵略者，缺少精神旗帜，不把士兵伺候舒服了，战争就只能越打越水..”
当然，这话富贵只是在心底嘀咕，这里终于不是中国，他对于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深厚的情感，侵略什么的跟他有个屁关系，他可没那么圣母，再者说，人家游牧民族也不是毫无反抗能力的印第安人，谁同情谁还不一定呢..
...
“见过公主殿下。”
似乎是知道三公主要来，粮食局里排的上号的领导早早就站在门口迎接，公主可以没架子，他们却不能不迎接。
“免礼。”
“我本来是过来视察工作的，不过，刚才路上碰见了萨琳娜，我本以为她又偷偷出去喝酒，不过这一次倒是我冤枉了她，来，你自己说吧。”
“是，公主殿下。”
萨琳娜走到人前，指了指仿佛小透明一样的富贵。
“我在酒吧认识的，谈得很开心，他向我推荐了一种食品，非常适合军队，我感觉这里有很广的前途，但又拿捏不准，便打算带她过来让局长看看。”
“什么样的食品？”
“走走走，去会议室说，就你这身体，再站在这里一会，怕不是要累死。”
三公主打断了局长的话，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但他身上的疤痕却证明，他年轻时候大约也是一个狠人。
...
“去吧，你上去说。”
“额..”
“公主让你去，你便去吧。”
胖胖的男人，说起话来慢慢悠悠，画面倒是显得很和谐。
“是。”
走到讲台，富贵轻声的咳了咳。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铜币，是一名商人，很荣幸能站在这里，公主，诸位领导时间宝贵，我也就不多说废话，这便是我的发明，我称呼其为..防腐盒饭..”
其实富贵也想说叫罐头，然而这个词是中国特有的词汇，带着很浓郁的本土特色，压根就没法直译。
...
“基本上就是这样。”
一番简短的讲述之后，富贵便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只是偶尔看向三公主的目光里满满都是‘感恩’。
“诸位，这便是我让他上台的目的，想来大家也都能想到，这样的食物，对于前线的帮助有多大。”
“公主殿下，如果是真的，那自然是没有问题，但要怎么证明呢？倘若等上三年，说不定前线的战争都打完了。”
人群中，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举起了手。
“这个..咱们边境王国的炼金术这么厉害，不能证明的吗？”
抓了抓头发，富贵一脸的‘茫然’。
“铜币阁下，炼金术也不是万能的，而且，即便是想要用炼金术来验证，但首先你也得告诉炼金术士原理，他才能以这个原理为基础去求证，不是吗？”
“这倒是..”
富贵点了点头，仿佛若有所思的样子。
“（本体，你不是说他很精明吗？怎么看上去憨憨的..）”
“（呵..）”
“那么，我就简单的说明一下，还希望诸位领导不要觉得我啰嗦，这是我小时候发现的一个现象，因为咱们边境王国挨着蒸汽之湖，所以空气相对潮湿，被子什么的倘若不晒，就很容易发霉，那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被子晒过之后就不会发霉，是因为晒干了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于是我便做了一个小实验，我从破被上弄下两块布，一块放在烈日下晒干，一块阴干，将其分别放在干净而潮湿的瓶子里，最后放在背光处保存，最终我得出了一个实验结果。”
第三十章 跳梁小丑
“什么结果？”
简短几句话，没有华丽辞藻，也无激情慷慨，下面的人却被勾起了好奇心，尤其是分析科里过来的几名炼金术士，他们看待富贵的眼神里不再有先前的不屑，作为炼金术士，自然是看得出富贵所设计的这个小实验的含金量，控制变量法，前世各种实验过程里最基础的东西，但却也是最能体现真理，终于，大道至简嘛。
“结果就是，放在烈日下晒干的布条，不论是发霉的时间，还是发霉的量，都比起另外一组要少了很多，所以，我就得出了一个结论，阳光之中存在一种物质、或者是其他什么，它们能杀死让被子发霉的根源。”
“霉菌..”
其中一位炼金术士淡淡的说道。
“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我曾经发现过这一种类微小的存在，或者说是生命更准确，它们可以凭借自我就可以无限的繁殖，所以，你的防腐饭盒是通过晒太阳消灭的霉菌吗？”
“理论上是这样。”
“理论？”
“是的，便像是我方才所说，哪怕是烈日暴晒，也无法做到彻底杀灭您所说的霉菌。”
“那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就是在下的秘密了。”
男人点了点头，而后又拍了拍手。
“精彩，你这个年纪就能想到这种精密的实验，而且又有着跳出常规思维的能力，将食物封锁在密闭容器里防腐，很简单，但在你之前，却没有人能想到，怎么样，要不要来我的炼金实验室？”
“您抬爱了，我就是一个乡野小子，运气好想到一些小手段，让我去到炼金实验室，怕不是连文字说明都看不懂。”
“我觉得铜币阁下说的很有道理，炼金实验室还是很专业的地方。”
依旧是那个戴眼镜的男人，笑着推了推眼镜。
“年轻人谦虚一点很好，对了，约瑟夫阁下，除了所谓的光线之外，要怎么样消灭霉菌呢？”
“加热就行，高温就可以杀死食物里的各种霉菌。”
撇了一眼眼镜男，炼金术士冷冷的说道。
“那么，能否证明这种盒饭是否真的杀死所有霉菌了呢？”
三公主看向那个叫做约瑟夫的男人。
“很简单，把他的盒饭放置在温暖潮湿的地方几天，然后打开盒饭检查一下就知道，倘若杀死的很彻底，食物里依旧不会有霉菌，反之，食物会很快的腐败掉。”
“可是，既然已经杀死了霉菌，那..为什么不是可以一直保存下去呢？”
“因为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简单的说，便是没有霉菌，食物自身也是有着‘寿命’，时间到了，它自己也一样会坏掉，只不过霉菌加速了这个过程而已..”
“既然如此，我打算采购这种盒饭，尽快送给前线的战士，你们觉得怎么样？要是没问题，就写个联名报告，我提交给父王。”
“公主殿下，我觉得还是等个几天，彻底证明它没有问题再说吧。”
眼睛男再一次举起了手。
“终于这可是涉及到前线几万名战士的饮食，我们不得不小心。”
“也行，约瑟夫，求证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约瑟夫点了点头，用拳头轻轻敲了敲胸口..
...
“所以，看来你是有恃无恐。”
会议室里人都已经走空，就只剩下富贵被三公主留下，借口是想要了解一些所谓更多的细节。
“跳梁小丑而已。”
靠着讲桌，富贵撇了撇嘴，他打算做罐头那天，就已经想到了类似的事情，终于这玩意没有任何技术难度，别说什么炼金工坊、工厂，普通人家都能做，他怎么可能不防着这一手。
“倒是你留下我，是有别的什么事情吗？”
窗外，富贵看的分明，一辆跑车疾驰而去，正是先前那个眼镜男..
...
“父亲，大约就是这样。”
上城区某别墅，眼镜男气喘吁吁。
“这种玩意实在没有什么技术难度，我争夺过来大约三五天的样子，相信我们同样可以做出样品，可惜，做测试的是约瑟夫，我们想要做手脚的机会都没有。”
“那你以为，为什么三公主点名约瑟夫做测试。”
“所以，您是说，他其实是三公主的人？”
“堂堂王国公主，还犯不上接触这样的人，只是他们凯撒家族有着这样的习惯，她的父亲几乎将这一点做到了极致，不过，说来也要感谢国王，不然你我父子却未必能分到这么多家产呢，呵呵..”
“父亲，您在说什么？”
“我是说，便是你做了，三公主也未必会选你，她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那也不能一手遮天，国王可还活着呢。”
眼镜男撇了撇嘴。
“我们的东西全方位都比他好，他敢不选我们，那我就去找国王。”
“倒也是..”
“可她要真的选不上咱们呢？”
“那就别怪咱们了，自然是卖到更远的地方去。”
“光耀之海吗？那条线上的确有很多商船..”
“然后很快被人学了去，我们的货怎么卖？”
男人摇了摇头。
“是往草原卖，你父亲我继承过来的最有价值的财产，一条隐秘的路线。”
“啊？”
“草原缺少各种香料，相较于干巴巴的炭火烤肉，这样的食物肯定更受欢迎。”
“可是..万一..”
“万一什么，我们的货物被抢走了，我们也是受害者啊。”
“我擦，你爹是真牛逼啊..”
一连串的魔纹球从后勤部延伸，一路到达眼镜男的家里，说实话，富贵一点也不意外，资本主义框架下，发生这种事情正常。
“不过，你们他妈的竟然还卖国求荣...啊，不是中国啊，那没事了..等等，你地图背下来了？？”
眼镜男的父亲在忆往昔，可连同那条隐秘线路的地图也一并出现在回忆之中..
“这这..要不，我也跟着卖一下？”
“算了算了..”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纵然他很眼馋那条线路背后的市场，但做人还是要有底线，他可以不在乎边境王国，却不能做对不起三公主的事情，人总是要有点信誉才行。
“嗯，但是要拉着三公主一起呢？那不就不算了？”
“哇，你怎么笑的这么奇怪..”
一旁，三公主本能的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