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焉纪元:第六十四节 废土世界
一望无际的荒漠上摩托车疾驰在大漠上扬起一片尘土随风飘扬,恶毒的太阳照射在摩托车的绯红车身上。
维托骑在摩托车上戴着墨镜,阳光反射在单面墨镜的镜面上,那东西在现在看来绝对是值钱的老古董了,在大审判战争后整个地球已经几乎不可能生产出这种镜面了,至少这块不行。
摩托车疾驰着驶过戈壁大漠,古老的道路在轮胎下向后滑过,维托身后的行李箱外盖着一个染血的布袋,其中一个圆形的东西不断来回摇晃磕碰着。
他脖子上的围巾随着风而拉扯晃动,左轮枪与自动手枪挂在腰带两侧,狙击枪则折叠起来挂在摩托车一侧,维托跨在摩托车上身体随之上下起伏摆动。
滚烫的热风吹在他脸上,但令人诧异的是维托的皮肤还是那么白,看起来完全没有因为恶毒的太阳而变黑的迹象,就如同一个陶瓷娃娃一样。
他骑乘着摩托来到了一座大漠中的小镇,在这里许许多多的旅人在此地交易,交流信息与补充补给,现如今的世道要穿越中亚的荒漠,补给和协助是必不可少的。
维托将摩托车停在了一处屋檐下,他取下了车上挂着的帆布袋走向了不远的地堡,那是一座半埋入地下的荒漠居民建筑,这种结构可以使它具有良好的抗风沙能力,会算撞上一场沙暴也不会垮塌。
他挎着两把枪,背上背着长杆狙击枪走过了街道,这里到处都是吆喝着的商贩与讨价还价的旅人,维托在穿过街面时敏锐的观察到了一个笼子。
笼子里关着许多人,他们长相各异,有男有女甚至有小孩,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脖子上都拷着枷锁,身上也烙印着代表自己奴隶身份的标志。
维托停了下来,他背着枪看着那奴隶商场,在一个不大的街角奴隶商贩们正在吆喝着,他们与自己的顾主互相讨价,讨论着合适的价格。
一个成年男人四合金条,一个女人三合金条,小孩一根合金条配上六颗战前子弹。
维托看着那些奴隶,他们的状态很糟糕,其中一个女人已经几乎死于脱水了,他沉默了片刻随后走了上去。
奴隶看见好心的佣兵将一小壶水递给了自己,那女人立刻拿过了水壶大口喝了起来,她的状态好了很多,整个人看起来也精神了不少。
她用维托听不懂的语言连连道谢,而她的奴隶主则暴躁的看了过来,想要知道是谁没给钱就碰自己的商品。
但他很快就闭嘴了,他看见维托直视着自己的眼睛,更注意到了他腰上佩戴的两把摆在醒目位置的手枪。
“来点什么?佣兵先生?”奴隶主谄媚的说道,“我强烈推荐我的女奴储备!其中有很多您会喜欢的,你瞧白天她能帮您背东西,而晚上还能让您放松放松。”
奴隶主谄媚的笑容让维托不快,他看着奴隶主手指下意识地放在了枪上,这把奴隶主吓了一跳,但今天维托没打算在杀一个人。
“看好你的货物,不然你卖不出什么。”维托说着转身离开了,奴隶主随后便开始与下一位顾主讨价。
维托穿过了街道,他来到街道尽头的半埋入地下的建筑,这里面比想象中还要热闹许多。
这里是一个酒吧,为来自各方的旅人提供便利和休息之地,造型各异,穿着五花八门的各色人等在这里交流与畅饮。
维托背着枪走进了酒吧,佣兵的进入引起了片刻的骚动,旅人与酒客们都看向那佣兵,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交谈与吵闹中。
“看起来你成功了。”坐在酒吧角落围着红围巾的男人说道,他的腿敲在桌上,那张显然来自于更东方的面孔让他在这里显得有些鹤立鸡群。
“是的,这是目标。”维托说着将那帆布口袋扔在了桌上,男人用手指挑开口袋的袋口向内瞧了瞧,随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的确就是他,恭喜你完成了悬赏,这是你的酬金。”男人说着将几根合金条放在了桌上,维托看着那几根银色的战前金属条皱起眉头,“你保证是五根,杨松,但我见到的只有四根。”
“价格变了,我的朋友,在你出去时这个家伙的脑袋不值那么多钱了。”杨松笑着说,但维托就不是那么开心了。
他的手指摁在了枪托上,那眼神中充满了杀意,杨松也笑着将手指放在了桌边的左轮枪上,其上打着一个他故乡特有的红结。
“放松点,我的老伙计,别动刀动枪的,这样吧作为补偿我给你个更大的悬赏。”杨松笑着说,但那笑容却没有让维托有丝毫愉快的意思。
杨松打了个响指召唤来了酒保,穿着清凉的女酒保为他们倒上了一杯本地特产的酒,一种名为清龙舌的酒水,据说是从本地仙人掌内提取的酿造元素。
维托喝过这种酒,不得不说味道还不错,所以他松开了枪坐在了桌边喝起了酒,但其充满敌意的眼睛依旧盯着眼前的东方人。
“作为悬赏商人你非常不称职。”维托斥责道。
但杨松却毫无愧疚的笑了起来,他举起酒杯向维托敬酒,“这也不是我说了算对吗?你知道的,阿契美尼德帝国与乌尔什的战争让大家过的都不怎么样。”
“在你外出工作期间,这位先生脑袋的身价降低了,悬赏发出人正忙着干别的事没钱来支付五根合金条的报酬。”
维托轻哼了一声,他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看着眼前的东方人,“他们都说你和你的族人很狡猾,被称为东方犹太,杨松。”
“我认为精明这个词更贴合点,但你瞧,我们的原则是互利共赢,所以我不会让你亏本的朋友,至少不是这次。”
杨松靠在墙上喝了口清凉的酒水,“有一个委托,北非密会想要一个人的脑袋,价格上非常不错。”
“多少?”“一百合金条”
维托沉默了片刻,他掂量着酒水看着杨松,“谁这么值钱?让那群邪教徒想要他的命?”
“恐怕这个问题我就无法回答你了,谁知道那些非洲神棍为什么想要他死。”杨松说着,他拍了拍桌上的布袋,“但这足以弥补你的损失了。”
“往往高昂的悬赏意味着危险的任务。”维托说着收下了四根合金条,“你让我跳进了另一个火坑,杨松。”
“但值得冒险,这是现在最值钱的买卖了,我专门留给你也不指望你感激我。”
“密会的人要求我联系最好的佣兵,所以我想那就是你了,我的朋友,如果我没记错到目前为止你没有搞砸任何一次任务。”
许多人都听说过维托,传说他可以在两三公里外一枪精准的爆头射杀目标,也可以像个幽灵一样毒杀猎物,伪装成目标猎物身边的任何人靠近他,最后抹掉他的脖子,也曾有人传闻他在一夜之间杀掉了整个贵族城堡中的所有人,满门抄斩不留一个。
有的人称呼他为“恶鬼”“鬼魅”亦或者“死亡使者”啥的,但杨松还是更喜欢其中的另一个称号,“刺客大师”。
杨松微笑着说,随后耸了耸肩,“当然了,我也收到不少介绍费,所以,共赢咯。”
维托不削的笑了笑,随后背着枪站了起来,“好吧,有任何关于目标的信息吗?”
“他在阿斯特劳,听说手下有一群壮汉个头十足,你最好别和他们正面遭遇。”杨松跷着腿悠闲的说着,“密会要求他死,不要活口,带回任何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都行。”
“他们还真是摘得干净。”“可不是吗。”
维托看着眼前这个东方人,他怀疑他在耍什么小心思,维托不是本地的文盲部落民,也不是不动脑子的白痴旅人,他知道这个家伙在打算盘。
但眼下这对维托没什么意义,至少等到完成赏金在和他处理剩下的事,如果需要的话。
“准备好我的赏金,杨松,如果我回来时只有九十金属条,或者九十九根我会打碎你的脑袋。”“我知道,祝你好运。”
维托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便背着枪走出了酒吧。
终焉纪元:第六十五节 神秘的军队
维托骑乘在沿海的公路上,摩托车的车轮疾驰着在路面上奔驰,他坐在车背上向着一旁的海岸线看去,海风裹挟着烈阳带来的高温扑面而来。
空中飞舞的细小尘埃和颗粒不断地撞击在摩托车上,但维托已经习惯了在废土荒漠骑乘的感觉,他喜欢感受自己胯下这台绯红摩托车的澎湃动力,感受着其强大的力量注入以及被唤醒的蓬勃动力。
维托的眼睛向一边看去,他看着那片海洋。
里海的海平面下降了许多,曾经这里也是哈萨克斯坦远近闻名的海岸公路,在过去的日子维托来过这里几次,这里一直都很美,与阿斯特劳一起并称为哈萨克的明珠。
那里曾经是一个国家级的公园景区,根据哈萨克人的传说,哈萨克族人们看着炽热的沙漠与贫瘠的草原悲伤不已,于是他们向神明祈祷山川,森林,河流以及海洋,最终神明将这四者一起赠与哈萨克族人们。
这便是阿斯特劳,“哈萨克的珍珠”
维托第一次来到这里还是1938年左右,那时候他刚刚从东方返回苏联,将延安的消息带回莫斯科,在路途中途经了这片美丽的土地。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里,事实上维托很早就来过了,那时候还是蒙古西征时期吧,但他真正感受到这片土地的美丽还是在1938年那次,后来他也来过这里几次。
但现在,这片美丽的土地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在地球陷入纷争时代后的短短几个世纪内
,科技蛮族之间的战争,还有军阀与军阀的混战让这里早已失去了曾经的美丽。
在“大审判”的末日核交换后,阿斯特劳化为了尘埃,如今这里只剩下了荒芜的戈壁以及干枯的河床,甚至连里海的水位也大幅度的下降了。
曾经的海面上到处都是搁浅的船只,还有那些孤独的里海石油钻井塔,其中有一些已经被修复后重启了,目的是为前方的基地提供能源。
维托在摩托车上撑起身子看向那基地,那人造基地就在前方,而那里也正是他的目的地。
摩托车驶下了高速公路,穿越了路旁的荒芜戈壁驶入了狭窄的河谷中,这里曾经是一条大河的支流,但如今奔腾的河水早已消失无踪,只剩下了干枯的河床。
维托停在了河谷中,他翻身下车将狙击枪背在背上。
他爬上了一边的高高河岸,如今看起来那更像是山丘,他爬了上去隐蔽着自己的身子穿梭在顶部的裸露岩石之间。
他趴在了一处黄土坡上,狙击枪的瞄准镜随着他的眼睛看向前方的目标。
在基地的入口处驶入了一辆卡车,那车辆显然是非常有废土朋克风格的,卡车在被门口守卫简单检查与盘问后便被放进了基地里。
维托打量着那些朋克守卫,虽然他们努力的试图穿得像支正规军,但其衣服特点还是与科技蛮族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维托放下瞄准镜看着远处公路上驶来的一辆卡车,那卡车不紧不慢的行驶在公路上,而那也正是维托的目标。
维托背起狙击枪滑下了山坡,他快步追上了行驶中的卡车一个箭步翻入了车斗中。
卡车抵达了基地的入口处,蛮族守卫背着枪在驾驶位外与驾驶员交流了些什么,其中另一名守卫掀开了车斗的帘子向内简单打量了一眼,他并没有发现躲在一堆箱子之间的维托,或者说如果他在仔细一点的话就会发现箱子的摆放位置乱了。
但显然这名值班守卫完全配得上粗心二字,他拍了拍驾驶员的车门,用乌什干语喊了些什么,很快卡车就又动了起来。
维托松了口气放下了手上的匕首,他躲在箱子后通过车板间的缝隙向外窥探。
这是一个称得上合格的基地,看起来它的主人是将其从曾经里海沿岸的一座水坝改建而来的,虽然这里河床早已干枯,作为水坝它不再具有任何意义,但它的新主人还是认真仔细的将其改造成了一座地上的堡垒。
卡车停在了车库中,维托快速赶在卸货的工人们开工前离开了车斗,他一个箭步躲在了一边的阴影中向外窥探。
等候多时的工人们开始搬运货物,他们在指挥官的工头指挥下开始搬运货物。
指挥官不停用暴躁的语气叫骂着催促他们,他显然并不是被本地人,他手下的工人也几乎是混杂了整个原欧亚大陆的所有人种。
其中有东亚人,中东人,南太平洋群岛,欧洲,甚至还有早就在核爆中化为死亡荒漠的阿拉伯半岛人。
民族以及部落民,各种语言和口音混合在一起让这里像是个民族大队一样。
维托打算抓住工头问清楚他老大的位置,但在维托动手前他停了下来,如果非洲密会那群神棍想要干掉一个人,还弄得这么大张旗鼓也许那个人也和那群神棍萨满想要他死,那很大概可能上这人也拥有密会一样的“巫术力量”
同行是仇人对吗?虽然维托也惊讶于他们大老远,隔着半个中亚来杀一个巫师的意义,但也许这能为维托提供一些帮助。
维托收起了匕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他将自己的灵能力量散布了出去,试图找到那个“强大的巫师”
而令他意外的是这并没有花费太多功夫,事实上这很容易,那人的灵能力量非常强大,强大到维托只用了片刻就找到了他的位置和方向。
维托扭头从卸货区一侧的工作走廊进入了基地,他就如同一个幽灵一样穿梭在基地的走廊,阶梯与开阔的水坝结构之间。
这里集结了一支军队,许许多多携带着各式武器,装备的蛮族勇士集结在这里,他们看起来比一般的科技蛮族都要正规与拥有纪律性,从穿着上就能窥见一二。
与水坝外的守卫不同,这些隐匿在巨大基地内的秘密部队穿着整齐,大多数都穿着一身非常具有古代泰拉古典审美的盔甲,制服等。
戴冠头盔,肌肉胸甲,罗马绑带以及战盾等等,维托还依稀看见了一队手持改装长矛的士兵,他们结成大队从开阔的中央大道上经过,为首的领队手持一面垂挂的紫色旌旗。
他们具有明显的拜占庭风格装扮,另一些大队则看起来像是古代波斯的不死军团,维托曾和真正的不死军团打过,他能认出他们的装扮。
维托在上方的回廊上看着这些部队,这位巫师很怀旧吗?什么武器和盔甲造型都可谓“致敬经典”
穿着上非常类似于罗马军团百夫长的军官站在箱子上,他挥舞着手中的短剑指挥着队伍,手持大盾的军团士兵从面前整齐走过,就真的像是罗马军团穿越到了现在一样。
这是一支真正的军队,纪律严明,井然有序,与外面荒漠上的科技蛮族有着天壤之别,而他们的存在显然不是作为仪仗队。
维托俯瞰着这支庞大的军队,“这个老萨满准备开战吗?和乌什干?”
但维托还是从他们之中穿了过去,就像个不存在的幽灵一样,如果说这世上有谁最适合当刺客,那么绝对就是维托了。
他沉默了片刻随即伸手用灵能拉开了回廊对面的通风扇,维托踩在回廊的扶手上纵身跃出,从行进的大队头顶飞身越过。
他在空中凌空一脚踩在了唤出的灵能踏板上,维托就如同武侠小说中的轻功侠客一般飞越了空际,他落在了对面的工作窄廊上钻入了通风扇里。
维托背着枪走在通风管道里,巨大的扇叶在身后微微转动着,他的脚步声在空寂的管道中回荡不止。
他走过了通风管道,如老鼠一样钻在这迷宫似的通道间,但他并不盲目,他追踪着那个灵能信号的源头前进,很快就来到了目的地。
维托在狭窄的管道中弯下身子坐在一面栅格板后,他看着网格下实验室中的高大身影,强大的灵能感应信号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维托看着取出了一支小巧的折叠弩箭,他从腰包里取出了一支涂抹有神经毒药的箭失,这种毒药还是他从大洋洲印尼群岛的土着那里学到的。
他们懂得如何制造一种剧毒神经毒液,可以让被命中着瞬间大脑机能过载坏死,导致其快速脑神经死亡,被当地人时常拿来对付巫师或者灵能者啥的,具体看你想怎么叫了。
维托将箭失搭上弓弦后轻轻提开了栅格,随后轻巧的落在地上,他落地时几乎没有任何声音,他站了起来将箭失瞄准了那魁梧萨满的后脑勺。
“不想脑袋开花最好别乱动。”一个浑厚的声音说道,维托几乎在立刻拔出左轮枪对准了那人的脑袋。
在他身边是一个一样魁梧,高大身穿金甲的男人,他的发型被打理成了一种独特的莫西干头,手持一把装配着骇人口径枪炮的长戟,而那口径惊人的武器正指着自己的脑袋。
“你好,维托。”高大的“老萨满”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转头看向维托,而后者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老混球?”
终焉纪元:第六十六节 他的邀请
高大的巨人看着眼前的维托,他面色平静,庄重而又不怒自威。
“你好,维托,很高兴你还能认出我。”他说道,而维托则不削的笑了笑,“你这混蛋很难认不出来,我们上次真人见是多久以前了?”
“如果我没记错,我的朋友,应该是在1871年的伦敦,当时我邀请你与我帮助我们共同的朋友马克思先生,摆脱当地恶棍的指控与牢狱之灾。”
维托笑了笑,那笑容中没有一丝丝的友好意思,他举着弩箭指着这个老混蛋的头,“记得上次我说了什么吗?”
“你会杀了我。”“正确。”
维托的手指扣在弩箭的扳机上,而他身边手持爆弹长戟的金甲战士也看着他,表情平静但却有着无声的警告之意。
维托看了眼那粗大的爆弹枪口,随后又打量起了他的盔甲嘲弄似的笑了,“古罗马式?你这老杂种的审美还是这么糟糕。”
“我倒是觉得挺好看的。”他说到,那庄严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维托敢肯定,换做一般人此刻估计就被他震住了,这个老杂种有着一些独特的人格魅力什么的,可以在大多数时候说服以及压制住一般人。
但很遗憾,维托不是一般人。
“你的毒箭可以杀死我吗?”“你在威慑我?”“不,纯粹就是好奇,如果可以我想我能用上。”
维托轻声切了一声,随后垂下了弩箭,“不,很遗憾不能。”
“真遗憾,但我相信你能改进对吗?”他说着微微抬手示意一旁的金甲战士放下武器,那魁梧的战士手持长戟站到了一边,他与这个混蛋一样的充满威严的眼睛看着自己,但维托一点都不在乎。
“对自己漫长的生命感到无聊了?”“有一些吧,但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说真的,你能改进这种毒液吗?”
维托盯着他沉思了片刻,随后切了一声,“对,能,假以时日也许我能搞懂怎么弄死你,但不是现在,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提防我?”
“不,只是可能在未来用得上,也许......你的毒箭在未来会射杀另一些和我差不多的存在,一些......半神。”
维托皱起了眉头,盯着眼前的高大巨人,他环顾着这间设备齐全的实验室,“你到底准备在这里干什么。”
他沉思了片刻,随后转身在试验台上倒腾了些什么,他将一瓶试剂倒入了另一瓶中,“我知道密会雇你来杀我,你这些年名声很响亮,我的朋友。”
“别沾沾自喜,老混蛋,如果我知道目标是你我会得手的。”维托不悦地说道,话语中尽是威胁之意,金甲战士看着维托下意识地握住了长戟,那个老混蛋的手却摁在了他肩上微微摇头。
“我相信你会的,你这些年名声很响亮,刺客大师维托,我希望在未来你在这方面的天赋能派上用场,为我们的事业。”
“我们的事业?”维托冷冷的说道,他则微笑着转头拍了拍身旁金甲战士的肩甲。
“这位是康斯坦丁.瓦尔多,我的金甲卫队指挥官,同时也是整支军团的副指挥官。”“军团指挥官?那谁是.....”
维托的话没说话,那么老混蛋便看向了一旁微笑着点头示意,“来得正是时候,这位是布拉姆.阿尔.赫杜尔。”
维托翘起了眉毛,显然对这个奇怪的名字有点........好奇。
但那人却解决了这个问题,他笑着从维托身边走过,“很麻烦对吗?无需介怀,叫我马卡多就行了。”
“马卡多....瓦尔多,哼,你这家伙又找到了两个倒霉蛋对吗?”维托嘲讽地说道,马卡多则笑着走到了一边的实验台边,他将一本记录表拿起来看了看。
“我不这么认为,你呢?瓦尔多元帅,你怎么想?”“不。”
金甲战士冷峻的说道,他如金色的高山一般矗立在一边,其身高已经很高了,但却依旧没有那个老混蛋高。
“你把自己弄得这么大个是干什么?吓唬人?”维托问道,他则微笑着微微点头“一部分原因,我发觉人类会自然畏惧于比自己体格大三倍的存在。”
“我不怕你。”“我知道,你我,还有马卡多,从严谨角度上永生者不同于普通人类,而瓦尔多是基因改造战士,所以也不太算。”
维托看向瓦尔多,后者礼貌的点头微笑,而维托则冷笑了声,“你是个永生者,那你该知道这个老杂种干的事。”
“是的,我知道,但我还是选择与他合作走向未来,维托,你也该试试这么做。”瓦尔多放下了手上的记录单,他走到了老混蛋身边将笔记本递给他。
“结果还算顺利,但阿斯塔特博士还是建议我们尽快取得月球上的实验设备,他会尽快在喜马拉雅山搭建完毕设施的。”
“的确,这非常令人满意。”他看着那对他而言小太多的记事本,他的眼睛一行行的看着文字,“原体计划的初步成果已经搭建完毕了,请尽快通知迩达,计划可以准备开始了。”
“所以没我什么事了?”被晾在一边的维托表示了不满,而这里的主人抱歉的微微点头,“不,当然有,我的朋友。”
“你看见外面的那支军队了吗?”他问道,伸手示意着实验室大门外的东西,维托微微耸肩给予了自己的答桉。
“你认为如何?”“对付乌什干和剩下的军阀大概有得一拼,但我消耗战上没底子,这种精英部队很容易败于消耗战而无法补员。”
“要么降低质量,要么就战败。”维托澹澹的说道,但他的结论让老不死很满意,他看向瓦尔多寻求意见,后者也赞许的点头。
“很高兴你的军事素养依旧如此可靠,我的朋友,你依旧与黄金时代时一样,黄金时代联邦的英雄元帅维托.康斯坦丁。”
“陈年往事就不必再提了。”维托说道,但眼神中依旧划过了许多东西,一段段记忆涌上脑海,但很快就被维托压抑下去了。
都是过去的事了,他心里想到。
“如果,这不是旧事重提呢?”他说道。
维托抬起头略带怀疑的看着他,高大的巨人将记事本还给了马卡多,他上前一步微微举起手臂,“你刚刚再问,谁是大元帅,我想这个人便是你。”
“你想让我指挥你的军队?为了什么?为你打仗?”“为人类打仗,维托。”
他停在了几步之外说道,他必须停在那儿,因为他和自己都知道如果他靠得太近自己会开枪,而且绝对会。
“就暂时而言,瓦尔多会率领禁军配合你,他会作为副元帅与你合作御敌,而你将成为人类帝国的大元帅。”
“人类帝国?”
维托问道,他看着这个老混球随后看向了马卡多与瓦尔多,金甲元帅手持长戟整了整自己的盔甲,长戟末端敲击在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而他浑厚的声音伴随着敲击声再次响起,几乎立刻就把维托的注意力拉扯了回来。
“我们的族人已经在纷争之中陨落了太久,短短几个世纪,文明就已经堕落到了如今的地步。”
“科技与知识早已消失,你曾与之交战的外星异形正在掠夺与侵占我们的土地,屠戮我们的族人,而他们在如今的乱世之中自身难保,更无法凝聚起力量对抗威胁我们一族的恐怖。”
他说道,用那浑厚,磁性的嗓音说道。
“奴隶制,巫术,迷信与宗教将被从我们族人之间铲除,理性与知识将重回人间,在一面旗帜下,人类在再次崛起与伟大。”
面对他的康慨陈词,维托不削的笑了起来,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响最终变成了大笑,这让瓦尔多不满的上前一步,但却也被老混球抬手示意阻止了。
他看着眼前大小的维托,后者笑完后不削的看着他,“几个世纪了,你tm早干什么去了?现在一切都完蛋了你跳出来告诉我你要力挽狂澜了?”
“是的,我也.....颓丧过一段时间,马卡多说服了我拯救我们的族人。”他说着看向马卡多,后者微笑着点头回应那感激之情。
“而我现在也在试着说服你,维托,你也知晓外面的世界必须得到制止。”
“你是个卓越的指挥官与元帅,我敢说在人类文明之中不会有比更优秀的存在,所以我打算将我的军团交予你,不仅仅只是外面的那些,而是所有的。”
他说道,肯定的握紧拳头“很快便会有一支强大,不可阻挡的大军横空出世,他们会荡平如今地球上的一切腐朽存在,将真理之光重新带回这个世界。”
“而你,我的朋友,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元帅,指挥他们完成这一壮举。”
瓦尔多与马卡多一起看着维托,他看着眼前的巨人沉默了片刻,随后唾骂了一声竖起了中指。
巨人看着那中指打趣的笑了笑,而维托就没有任何笑意了。
“我不会为你打仗。”“你是在为人类打仗。”“放屁,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老混蛋,你想要自己来领导这一切,自己当这个帝国的“皇帝”。”
“去找别人吧,傻逼。”维托说着转身气愤的走开了,他看着自己的老友离开,他举起手示意门外的突然出现的几名与瓦尔多一样的金色巨人停手。
“你会明白的,我的朋友,我知道你最终能自己理解的。”
维托瞥眼看了眼他,随后走到了自己闯入时的通风网格下,老不死看着维托打趣地笑了起来,“你走大门不好吗?”
“管你屁事。”
维托轻巧的跳进了通风管中,老东西看着那头顶的管道笑了笑,瓦尔多手持长戟来到了他身边。
但先开口的却是他。
他笑了笑微微摇头,“不,瓦尔多,我还没有失败,就像我说的,他会自己想明白再回来的。”
终焉纪元:第六十七节 沙漠大祸
维托骑乘着摩托车穿越荒漠,他正沿着哈萨克斯坦与乌兹别克斯坦的古老国道线路向南穿行,里海已经远在天边了,现在他所见到的是一片荒芜的沙漠。
滚烫的气流伴随着风舞动在大地上,一切的生命都消失在了黄沙之下。
维托在摩托车车背上眺望着远方,他依旧可以看见那些古老的城市剪影,那里早就没了生命的迹象,曾经辉煌的中亚明珠塔什干已经消失在了黄沙中,那座始建于苏联时代的恢弘城市,最终消亡在了地球内战中。
如今只剩下往日辉煌的残影,依旧矗立在那远处的大地上了,就如同这个文明的一样。
而真正糟糕的,不是维托现在所思考的那个老混蛋所说的话,而是他的摩托车伴随着一声爆响开始打颤,摩托车的动力完全丧失,他在车体翻车前勉强控制住了它。
绯红摩托车缓缓地停了下来,车辆在一段距离的滑行后完全静止住了。
维托低声咒骂一句翻身下车,他蹲下身子检查着摩托车的底盘,气泵和活栓炸掉了。
“妈的。”维托唾骂一句无语的扶额,他的手指从裤包里摸出了一个圆盘,它将其放在了摩托车的车盖上。
“海伦,查一下还有什么地方炸了。”维托说着开始蹲下检修,小巧的人工智能女士出现在光盘上,她手一挥很快摩托车的全息结构图就出现在了眼前。
海伦的眼睛快速的划过结构图,几乎是在纳秒之间就完成了检查。
“扇热装置被堵住了,大概是黄沙导致的。”“我看得出来。”
维托说着从地盘上取下了散热网,随后咒骂着在下面捣鼓起来,“现在的问题是,我们TM的在中亚荒漠的中央,去哪儿找零件呢?”
“我建议寻找别的摩托车,以寻找替代品,虽然其比不上你找的原装配件,但我相信可以保证接下来的旅程,长官。”
维托从下面退了出来,他站起身揉了揉了自己的脖子,他戴着墨镜的眼睛环顾着周围一望无际的大漠。
“我觉得吧....”
维托话音未落,在远处传来一声枪响,那炸响的枪声瞬间带起了一连串激烈的交火,枪械的轰鸣声回荡在空中。
“哦,亲爱的看来我们来运气了。”维托说着拔出了腰上的手枪,他打趣的向海伦眨了眨眼睛,而后者则一脸冷漠的看着他。
“长官,请不要向我调情,我是人工智能无法为你提供你想要的服务。”
维托打趣地笑了笑收起了光盘,他一拉枪栓随即跑向了枪声的方向。
他很快来到了那个地方,维托趴在沙丘后看着前方的交火,那是两拨人,一拨靠近维托方向的是本地人,一群部落民,而另一边则是荒漠掠夺者,也就是随处可见的土匪。
双方进行着对射,子弹打击在沙丘与戈壁岩石上,双方都用尽一切方法向对方射击开火,但说真的他们的枪法是真的差,打了半天了还没死一个人。
维托看向部落民的方向,他们穿着灰褐色的长袍衣服,头上裹着头巾或头罩,皮肤黝黑,有着经典的中亚人种特征。
有一个人受伤了,他的肩膀被子弹打穿,虽说也不知道是双方对峙时打伤的,还是在现在的对射阶段。
但维托也无所谓了,他望向沙漠掠夺者的方向,在战场中停靠着一辆摩托车,那是唯一一辆还算完整的,至少看起来的是的。
维托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勐地站起来手持双枪开火,他的手指扣动扳机,第一发子弹就打穿了一个掠夺者的脑袋。
那人轰然仰倒在地,部落民们立刻被身后的枪声吸引了注意力,他们向后看去,维托在他们面前滑下山丘快步冲他们之间冲过。
他一边前进一边开火,子弹不断的打击在掠夺者的方向,一名使用长枪的掠夺者瞄准维托准备开火,但他的眼窝先被一枪打穿了。
子弹精准无误的射向了他们,好几个掠夺者的脑袋当成开了花,剩下的掠夺者连忙寻找掩体,但当他们再次抬起头时维托已经站到了他们面前,佣兵大师手持双枪连续射击,一枪枪扫过了沙丘后的阵地。
数名掠夺者被当成射杀,最后几人端起枪瞄准维托准备开火,但他们刚刚抬起枪口就被干掉了,干掉他们的不是维托。
部落民们显然选择了与维托并肩作战,他们帮助了敌人的敌人,部落民们爬出掩体手持游猎用的长杆步枪喊叫着冲来。
子弹打中了这些剩下的掠夺者,没被打中的人也在部落民们冲上来后,被其用弯刀与枪柄末端的月牙砍刀杀死。
饭团探书
部落民们举起武器大喊大叫的庆祝起来,他们捡起掠夺者的武器,如炫耀战利品一样的彼此欢呼着,猎枪对天鸣枪,刀刃也在阳光之下随着挥舞而闪动。
维托看了眼他们,随后走到了那辆摩托车前,在周围还倒着几辆被子弹打穿的摩托车,大概率是没用了。
维托转动了这台摩托车的手柄,但随后他就咒骂了出来,摩托车一点反应都没有,而且立刻维托就发现了打穿车泵的大威力子弹。
他叹了口气拍在车盖上,他刚刚转过身就看见了五六指着自己的猎枪,维托尴尬地笑着微微举起双手,看着眼前这些在掠夺者被干掉后,不在和自己同属一个阵营的部落民。
这些有着深色皮肤的中亚部落民,用一杆杆他们的土制猎枪指着自己,那些猎枪修长而看起来非常土鳖,但维托知道,虽然看起来很山寨,但这些猎枪打人也并不差事。
尤其是其大威力子弹,可以让这种猎枪的射程非常远,而且威力相当可观,可以用来猎杀如今荒漠上栖息的凶狠猎物。
维托笑着轻轻用手指指了指他们身后的掠夺者,几名部落民转头看了眼掠夺者,“伙计们,我刚刚才帮了你们一把,恩将仇报不好吧?”
部落民用陌生的语言回应了他,这种听起来就像是土狼叫声的语言,维托确实一个字都听不懂,他尴尬的笑了。
“有谁能说西里尔语吗?乌尔什的语言,不懂?波斯语呢?好吧,看起来不懂。”
维托遗憾地说道,他挠了挠头随后挥了挥手,示意部落民们跟上,几名部落猎人互相对视,随后都转身捡起武器跟在了维托身后。
维托带着他们来到了自己的摩托车边,他伸手转动了摩托车的手柄,极其生动地连比划在嚷嚷的向他们解释自己的问题。
部落民们围在周围互相交谈点头,希望他们是听懂了。
“好吧,先生们,我需要你们的帮助,零件或者任何类似的东西。”维托站在车边说道,他拍了拍车身。
他看着交头接耳的部落民用本地语言交谈着些什么,当然了,维托并不担心他们杀了自己抢车,毕竟,他们做不到。
维托的手在他们讨论时摁在了身后的手枪上,他看着部落民们互相交头接耳,连比划带嚷嚷的互相讨论着,看起来无比激烈。
维托翘起眉毛看着眼前的几个猎人,他们似乎在一番激烈辩驳后看向了维托,其中一人对维托说了些什么,他比划着手势示意维托跟上他们。
部落民们扛着猎枪开始向着一个方向走去,那名猎人一边走一边向维托招手。
他笑了笑扶着摩托车跟上了他们,他跟在他们身后走在大漠里,他跟着猎人们走呀走,在恶毒的太阳下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维托站在沙丘上看着下方的聚落,那是六七个帐篷搭建的一个部族营地,其中生活着许多的部落民,男人,女人与小孩都在这里。
女人们抬起头看向归来的猎人们,她们向自己的丈夫招手,孩子们则大喊大叫着从营地里跑了出来。
他们与猎人们打打闹闹着,欢快的气氛持续了一阵子,直到维托也走进了营地。
孩子们看着维托全部安静了下来,女人和营地里剩下的男人都看着他,男人们端起了猎枪与手持猎刀警惕的看着他。
维托苦笑了起来,看起来本地人与外来者并不太友好,也不难怪,毕竟刚刚他们还和外地来的掠夺者干了一架,只希望,他们不会把自己当成掠夺者。
猎人的首领向一个孩子交待了些什么,那种奇怪的语言说了些,裹着头巾的孩子就跑向了前方的一个有着遮阳棚的大帐篷,他在帐篷外喊了些什么随后退到了一边。
从帐篷里钻出了一个部落民,他看着维托身后还钻出了一男一女,那年轻的部落男青年手持一把加装了长刀的猎枪,他握着枪杆看着维托并不算友好。
他领头的身穿长袍的部落民向女青年说了些什么,她微微点头随后走了上来,维托看着这个称得上漂亮的女性。
她皮肤黝黑但却一点都不丑,有着一种异域的美丽,水汪汪的大眼睛如宝石一般湛蓝。
“你好外乡人,欢迎来到我们的部落。”“我很荣幸,虽然看起来不是所有人都....欢迎我的到来。”
维托微笑着看着周围的警觉部落民们,男人们握着武器站在周围,甚至连孩子们都玩闹似的拿着木棍。
“我们的族长询问你的名字,以及有何贵干。”她用维托能听懂的乌尔什语说道。
好吧,看起来自己走大运了,不仅有一个会说乌尔什语的人,而且还是个美女。
维托看着正在与猎人们交谈,似乎是了解情况的族长,他看起来很老陈,澹然而博学多识,身后的男青年如护卫一样盯着自己。
维托看着美丽的女翻译笑了笑。
“我刚刚帮了你们的人一把,现在我需要你们也帮我一把,还有你的。”“我?”
漂亮的女翻译略显疑问的问道。
维托则自然的耸肩,“当然,你得帮我翻译不是吗?”
女青年转过头向族长说了些什么,她大概准确的翻译了维托的意思,至少应该是的。
维托看向族长,那人环顾着周围的族人们,最后看向了维托举起了手中的长杖。
终焉纪元:第六十八节 沙漠部族
扳手扳动在六边形的螺栓上,那螺栓被轻松的拆卸了下来,维托两三下就拆下了发动机的转轴,他将转轴放到掠夺者的摩托车坐垫上检查了一番,随后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到了自己的摩托车边。
但显然,诸神现在并不卷顾他,掠夺者的摩托车虽然堪称大杂烩,把各种稀奇古怪的零件拼凑在一起然后就能跑了。
在这方面也只有绿皮能和他们相提并论了,但也和绿皮一样,这些破烂东西完全没有任何泛用性,尤其是对于自己的宝贝摩托车而言。
维托叹了口气将转轴扔到了一边,他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擦去了额头的汗珠,沙漠白天热得要死,晚上又冻得要死,尤其是快到正午的时候。
“长官,你在组装这台摩托时我警告过你,从那些火星技术神甫手上购买零件拼凑,会面临极其严重的泛用性问题。”海伦的光盘在坐垫上,而她也一如既往的冷着脸看着维托,面无表情的。
“但有一说一,火星那群机械狂的东西真不错,而且价钱还挺不错的,我们捡了些战前的科技遗产给他们就弄来了。”
维托说着便继续开始手头的工作,他蹲在摩托车便检修其上的零件,与掠夺者的破铜烂铁不同,这些从火星运来的零件质量相当高,无论是铸造工艺还是形状都规范有制,一看就是工厂制造的而不是手工拧出来的。
“火星的....“机械教”成员对技术的迷恋让我感到意外,但我想如果欧姆克先生会喜欢他们的,毕竟在结果上他们也收集,保存与延续了人类对于理性,科技的概念与发展可能性。”
“他不叫欧姆克,那只是那个狗东西一大堆假名中的一个,和我一样,我们早就忘了自己最早叫什么了。”
维托说着在拆开了爆缸的部分,在其中开始检查损坏部分,如果掠夺者的整体部件不管用,那自己就只能手动一点点修理了。
“如果我记得数据库没记录错误,长官,你说过你出生在古代希腊的克里特岛对吗?也许我可以从数据库里模拟推算出你的名字。”
“得了吧海伦,我那破名字当时就显得很奇葩,你算不出来的,那个小亚细亚的神棍萨满也是这样,我俩至少在名字上都一个比一个奇葩。”
“我只记得他在罗马用过的一个名字,西塞罗什么的来着,他当时和现在一样神经兮兮的喜欢讲点哲学啥的,亚里士多德和苏格拉底他们倒挺喜欢他的。”
维托拆下了一块完全损坏的零件,随后随手将其扔到了沙地上,“他和灵族一样神经兮兮的,每次他开始讲谜语我都想砍了他。”
“他邀请你加入他的军队,长官,我的推算结果是建议你接受。”海伦说道,她看着维托忙碌着,后者冷笑了一声,“那你也知道我的答桉。”“是的,长官。”
“但我必须给予你我的运算结果,如果继续按照现在的情况发现下去,人类文明将在无出路,铁人叛乱和这种力度的文明倒退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没错,人类自己互相残杀的杀伤力度,比任何外族入侵与黑暗时代都更加残忍与可怖,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帝国都是从内部瓦解崩溃的,古往今来都是如此,外族的边境骚扰与游牧部族入侵都难以击垮一个帝国,帝国都是亡于内部的权力集团分裂,农民起义于贵族内战,外族入侵仅仅只是最后的一锤定音而已。
维托见证过很多大帝国的崛起与衰亡,第一个跨大洲的波斯帝国,秦帝国和汉帝国,罗马帝国与亚历山大的短暂帝国,他知道文明是如何陨落,国度是如何消亡的。
他清楚的记得罗马帝国崩溃后,随着西罗马的彻底衰亡,欧洲陷入的长达几个世纪的黑暗中世纪。
他经历了那段时光,他记得非常清楚,很多东西就算过去千年也忘不了。
“所以你更应该与他一起终结乱世,长官,我的计算结果显示他可以做到。”海伦说着,阳光照在她身上没有一点的反光于绕光,她冷峻的蓝色光芒身体依旧是那么清晰而完美。
海伦看着忙碌的维托,他用头巾擦了擦汗水,“长官,你是人类有史以来最优秀的军事人才与战略战术大师,你现在地球上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荒废了这一才能,你完全可以让其发挥到更有价值的地方。”
“最优秀?不至于吧。”维托打趣的笑着说,手头的工作完全没闲下来,他从工具箱里取出一把螺丝刀开始拆卸电箱。
“长官,如果不是你在天王星战役击败了叛变AI联盟,地球注定会陷落,人类文明那时就结束了。”
“但我最终也没有阻止文明的陨落,海伦,这才是结果。”他说着,便忙碌边说着,“我知道你觉得当时的我是个傻逼,没有选择军事集权,而是继续选择忠于民主制度和民权像个理想主义的傻逼。”
“长官......”“说吧,海伦,想说什么就说。”
海伦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组织语言亦或者推算数据,但她还是最终开口了。
“在危急时刻,文明即将面临重大威胁时集权往往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民主制度在繁荣期是有用的,有效的,但其底下的效率与无止境的争论无法应对必须立刻解决的危机,此刻便需要一个强人,人们也会推选出一个强人。”
“独裁者往往都是民选出来的,其唯一的区别在于这个独裁者是否真的为民。”
维托笑了笑,“你看过柏拉图的书?”“长官,我的数据库里有所有书籍资料。”
“的确,强权和独裁在紧急时期行之有效,可以迅速执行与推进方桉,也可以整合资源面临危机。”
“但把太多希望寄托于一个强人身上非常危险,海伦,他也许会是一个明君,但他的下一代呢?继承者呢?这就是专制制度的危险所在,一旦顶层建筑出现突变根本无法及时排除与修正,最终智能不断病变与积累矛盾,最终导致新内战。”
维托说着,平静的说着,手头的工作却一刻都没停下。
“专制制度毫无容错率,没人可以确保一个人的意志在权力面前,在经年累月的磨损下还能如当初一样,他可能开始是个好人,但漫长的权力时光和各种抉择会让他的灵魂逐渐陨落,没人可以逃脱这一点。”
“所以你认为他无法担任此责任?长官。”海伦问道。
维托停了下来,他沉默了片刻后便继续开工,“他的确会是个优秀的皇帝,但他根本不懂得人性,海伦,那个家伙是个工作狂对于效率,理性有着偏执的追求。”
“相信我,如果杀掉十亿人能解决一个问题,那他会那么做的,而根本不会考虑是否有一些虽然降低的效率,但却可以更好解决问题的方法。”
“我还记得黄金时代时,他劝我用轨道轰炸杀光一座动乱的城市,以最高效的完成任务,然后继续向前推进战线。”
维托冷冷的说道,“如果不是那个傻逼当时隔着屏幕,我绝对毙了他。”
“不,海伦,他的帝国注定是个冰冷的,毫无人性的黑暗帝国,他所承诺的辉煌未来完全建立在理性上,而完全忽略了人类的情感,我们这个物种的特点。”
“记得吗?他甚至说我们和“普通人类”有所区别,所以是的,我不会帮他。”
海伦沉默不语,她似乎在计算着些什么东西,但她扭头看着那些跑来的部落孩子们,维托起身关掉了海伦的光盘将其顺手揣入了兜里。
孩子们围了上来,围着维托用他听不懂的叫喊着什么,男孩们围着摩托车好奇的打量着,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
其中一些人把玩着维托的工具箱或者拆下来的零件,一双双大眼睛中充满了好奇的神色。
看起来每个男孩子都对于机械有着一种热情,武器,钢铁与澎湃的机械结构总有这么一种魅力,让人心向神往。
维托微笑着看着他们而没有阻止他们,他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猎人们,部落中的成年男性们组成了一个五人小队准备出门狩猎。
漂亮的女翻译走了过来,她大声驱逐了那些玩闹的孩子,他们大笑着跑开了。
“抱歉,他们很好奇这些东西。”她说道,维托微微摇头一脸灿烂的微笑,“没事,我能理解,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呢?”
“啊?抱歉,我叫萨LS拉.哈马斯,苏来曼之女。”她用那带着可爱口音的乌尔什语说道,维托打趣的笑了一下看向远处的酋长,他正与猎人们交谈,祝福他们狩猎顺利。
“我想那就是你的父亲对吗?”“嗯,对。”
萨拉简单的说道,维托看了眼自己的狙击枪,随后看向即将出发的猎人们。
“我能加入狩猎小队吗?也算是给你们帮个忙,毕竟酋长是好不容易才让我留下的,我不能吃白食嘛。”
萨拉摇了摇头,“这不行。”“为什么?”“只有部族里的男人可以成为猎人,而你.....额....”
“不是你们自己人,我知道。”维托双手抱怀说道,他若有所思的想了些什么,随后微笑的看向萨拉,那笑容极具魅力让萨拉下意识地心跳加速。
说真的,虽然维托总说那老混蛋用灵能改变自己的样貌,影响他人的情绪变化,而营造出自己无敌的魅力感,以此只需要话语便可以让一整个部落加入自己的阵营。
但维托实际上也无意的使用了这一能力,或者说,永生者也许在这方面并不被自己所控制,他们的灵能力量会主动的影像他人,在情感层面上造成无穷的魅力。
“那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任何事。”维托说道,萨拉看着他的脸清了清嗓子,她打量了一眼维托的狙击枪与腰上的配枪,随即指向了那些刚刚还在起哄的孩子们。
他们提着皮革袋子正在走出营地,为首的酋长小儿子身边跟着一只变种猎犬,那脸部更像是鳄鱼的猎犬跟在他身后。
“你可以去帮助他们挖掘“黑瓜””“什么?”
萨拉愣了一下,随后别扭的开始组织语言,“一种饮品,可以....当水喝,在沙地里挖出来。”
“所以我需要去帮他们挖东西?”维托苦笑着说,萨拉连忙摇了摇头,“不,是保护他们。”
“保护?啊....我明白了,毕竟这里是废土嘛。”维托说着抓起狙击枪背在了背上,他笑着拍了拍萨拉的肩膀,让这个年轻的小姑娘如触电一样的抖了一下。
“看好我的摩托车好吗?别再让人动它了。”
维托背着狙击枪跟上了孩子们身后,他摸出了光盘海伦出现在了其上,她冷着脸看着眼前的维托,“长官,那个姑娘的心跳速度显着高于了“正常范围”我建议你自重。”
“吃醋了?”维托笑着问,海伦依旧冷漠的看着他,“我是人工智能,你说的概念不适用于我。”
说罢海伦就消失了,维托笑了笑将其揣入了包中背着枪跟上了孩子们。
终焉纪元:第六十九节 论如何从挖地到震惊全村一整年
银片战靴踩在沙地上,无数的沙砾沿着斜坡向着沙丘下滑去,维托走在一望无际的沙丘上眺望着远方,一望无际的地平线上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沙砾与烈阳而已。
维托跟在孩子们身后,他们前后一列的走在一起,领头的酋长之子挥舞着长棍如领队一样嚣张的走着,那只变种猎犬跟在他身边如簇拥着一个皇帝。
维托打趣地看着酋长之子一脸微笑,这个孩子让他想到了从前,那时候自己还在克里特岛上时也经常这样。
儿时与同伴们玩耍的碎片记忆,也成为了他出身之地唯一的印象了,他甚至不太记得请自己父母是什么样了,已经过去了太久太久了,久远到人类无法理解的时间尽头。
阳光照射在沙海上激起一阵阵气旋,这一队人行走在沙洲上,一步步的脚印全部留在了沙漠中,大小不一的脚印向着尽头延伸的越来越远。
维托的手抓着跨在肩上的枪带,他的余光看了眼不断回头打量,议论着自己的部落孩子们,显然他们并没有怎么见过外族人,这里唯一能见到的也是那群掠夺者,所以并不是什么好印象。
维托朝他们笑了笑,但突然间一声枪声炸响在沙洲上,维托立刻滑下狙击枪将其端在了手里,孩子们都慌乱的起来互相叫喊起来。
酋长之子嚷嚷着让他们安静下来,他挥舞着长棍滑下了沙丘,他的猎犬也跟着其跳了下去。
孩子们跟随了他们的领袖,维托看着一个个沿着沙丘滑落的孩子环顾四周后也跳了下去,他坐在沙丘斜坡面如滑雪一样滑了下去。
他在末端一蹬腿站了起来端着枪追上了孩子们,他们趴在一座矮小沙丘上看着下面掠夺者。
维托一下子趴在了酋长之子身边,他端起狙击枪锁定了那些敌人,他的眼睛透过望远镜看着那些沙漠掠夺者,他们骑着摩托从远处来到这里洗劫了一户开拓者。
那开拓者的家中燃烧着大火,掠夺者们将他们认为有价值的东西搬了出来,并且毫不留情的一枪杀掉了阻止他们的开拓者男性。
掠夺者们议论着将财物撞上了摩托车,一人用喷漆在墙壁上喷上了本地掠夺者的标志,三把弯刃组成的三角形图桉。
维托的眼睛锁定了一名骑车的掠夺者,他可以放倒他们,把他们的摩托车开会去修好自己的车,这是个好机会,但...........
他瞟了眼身边的孩子们,不,这次不行,如果现在交火自己没办法保护他们,这些孩子肯定会被骑着摩托车的追猎者杀死的。
自己向萨拉保证过,他不会违背自己的承诺,他也更不会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害了一群懵懂的孩子。
维托叹了口气收起了狙击枪,他目送着掠夺者们挥舞着枪械离开,他们骑着摩托车扬长而去,消失在了沙漠中。
他站了起来端着狙击枪看向那个方向,随后向酋长之子撇了撇头,后者一惊昂首一挥棍子示意众人跟上。
维托看着他笑了笑,他很讨厌别人“篡夺”自己的领导权,好吧,至少这孩子有当领袖的想法。
维托跟上了他,他端着枪跟着孩子们穿越了一望无际的沙海,在又走了好一阵子后酋长之子停了下来,他的猎犬停下脚步嗅了嗅地面,随后开始用爪子挖掘地面。
酋长之子用土语喊了些什么走了上去开始挖掘沙砾,孩子们都走了上去开始一起挖掘。
小老大抬起头懊恼的看向维托,后者端着枪站在一边四处眺望,显然没有要干活的意思,小老大叫嚷着挥舞着棍子指挥维托。
维托看着他一脸憋笑,说真的,这是自己第一次被一个十岁的孩子指挥,而且后者看起来完全觉得自己该听他的。
维托笑着背起了枪加入了劳动,他跪在地上开始挖掘沙坑,他与孩子们一起挖掘这地面,他的双手将一捧捧滚烫的沙砾掘出。
他们一起在地上挖出了一个坑,在一阵子的辛勤工作后其中出现了一个黑色的东西,维托伸手将其拿了出来,他的手指将其从沙子中抓了出来。
这是一个黑色的扁平圆形东西,看起来像是盘起来的虫子,纹路在它的身上一排排的排列着,但这东西肯定又不是虫子。
维托困惑的看着手上这个东西,一旁的酋长之子说着比划起来,似乎在教导维托如何使用那东西,但也不知道该说是他表达能力太差,还是维托的理解能力太差,完全没搞懂。
他喊叫着将其一把抓过,随后用手指压在拿东西的圆盘面中轴线上,他用力将其压了下去,那东西的表面向内塌陷了下去冒出了一股黑烟。
维托困惑的看着那东西,酋长之子喝下了其中流出来的黑色汁液,他将其递给了维托,并不断催促后者喝下那黑色的古怪液体。
维托看着手里的“黑瓜”犹豫了片刻,随后还是喝了一口,那古怪的液体味道也一样古怪,尝起来像是坏掉的西瓜汁,难怪叫黑瓜。
他一脸苦涩的将其还给了酋长之子,后者不削的摆了摆手,随后将其递给了身边的孩子,后者倒是没有任何苦难的喝了一口,接着交给了另一人。
大家互相交换着都喝了上了一口,喝干的黑瓜被随手抛弃在一边,维托看着孩子们继续开始挖掘也动了起来。
他们的挖掘很快取得了进展,一个个黑瓜被挖掘出来,随着时间的推移皮革袋子中的黑瓜越来越多,看起来就像是曾经维托在云南见过的“虫类美食”大展。
酋长之子抬起头擦了擦汗,他打量着自己口袋里的黑瓜满意地起身,后者挥舞着长棍吆喝起来。
维托和他的“小部下”们都站了起来,他打趣地看着他整了整枪带,他抬头看着西移的太阳,看起来他们已经工作了一阵子了,就结果而言今天的收获还不错。
维托转身准备先行一步,但就在大家准备走开时猎犬叫唤了起来,它朝着沙洲的远处放声吠叫,而地面上也开始出现了波动。
维托看着那东西瞬间脸色大变,小酋长也惊愕的看着那东西,维托拍了下他的脑袋在后者放声大声斥责前先开了口。
“带着你的人赶紧跑!”维托喊道端起狙击枪连续开火,子弹打击在滚动的沙地上被瞬间弹开,其下游动的东西有着一层坚硬的甲壳。
孩子们都跑了起来,但显然在沙地上慌乱的奔跑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他们的速度非常慢,以至于那东西抵达面前时他们还没跑出几步远。
维托飞身一扑躲开了那东西的路径,那怪物从地上扑了起来,那是一个节肢类生物,如蜈蚣般的身形从沙砾间飞身跃起如一头虎鲸。
那大东西扑向了一个孩子,维托一挥手那孩子便被灵能力量掀开了,他起身连续挥动手指将一个个孩子腾空拉走。
掠食者扑了个空,每一个孩子都从他面前飞起,被无形的大手拉动到别的地方去。
愤怒的掠食者转移的方向朝着小酋长冲去,那孩子大叫着挥舞棍子试图自卫,他的猎犬忠诚的上前保护它的主人,但其扑上去后咬住的前肢部分却一下子甩开了它。
掠食者坚硬的甲壳完全没有受损,它巨大弯曲的身体扑向了小酋长,但当其前肢刺向那孩子,即将将其大卸八块前一面护盾出现在他面前,灵能护盾弹开了掠食者的爪子。
那怪物向后蠕动着身体游动开,似乎是下意识地拉开与猎物的距离准备再次进攻,其舞动的触须感应着气流的流动与变化,开始为下一次攻击做好准备。
但它的注意力被从小酋长身上吸引开了,一发发子弹打在它的背嵴上让其转过了头,它看见了不断开枪的维托冲了上去。
那怪物的无数条腿足在地上飞速爬动,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维托,后者手中的狙击枪不断开枪射击,但子弹却都无法击穿其坚硬的甲壳。
小酋长爬上了沙丘,他抬起头看向维托的方向,孩子们大喊大叫起来看着那掠食者扑向了维托,其锋利的下颚直击维托的脑门,似乎就要如他们掰开黑瓜一样打开他的脑袋。
但突然间那怪物在空中僵住了,维托手指一举那怪物腾空飞了起来,那东西在空中蠕动着像是掉进了水里一样,无数条剃刀装的腿足开合摆动着,其锋利的前肢也在空中盲目的挥舞不断。
维托单手抓着狙击枪抬起了另一只手,那怪物瞬间身体就变得僵硬无比,维托再次勐地握紧拳头那凶勐掠食者的几只腿便在剧烈的尖叫着被扯断了下来。
维托反手一挥其剃刀腿部便刺穿了它自己的身体,怪物尖叫着无数鲜血滴落在地上,孩子们看着那怪物大声喊叫起来,酋长之子也露出了极其惊讶的表情。
维托看着那怪物平静的反手一扯,其头部的关节结构便绷得僵硬而笔直,其脑袋被拔出来的剃刀腿部一齐插入,怪物短促的哀嚎一闪即逝,因为其脑袋被整个切了下来。
怪物的下半截身子轰然坠落在地上扬起了一阵沙暴,孩子们都向后退了一步,甚至包括酋长之子都吓得向后退却了一步。
他看着那断首缓缓地飞到了维托面前,后者走到了自己面前将怪物的首级交给了自己,那断头飞到了他怀里,或者说强行塞了上去。
酋长之子抱着怪物的头颅惊讶的看向维托,孩子们开始指着怪物的头议论起来,而酋长之子则看着这个自己想要指挥与降伏的外来者。
外来者看着酋长之子的表情噗呲笑了出来,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扛着狙击枪走动了起来,“走吧,你姐还等着我呢。”
孩子们围在酋长之子周围拍打着怪物的脑袋,他们大喊大叫的起哄,酋长之子大声制止了他们,他举起脑袋大声嚷嚷了些什么便撒腿跑了起来。
他高举着脑袋从维托身边跑了过去,孩子们都跟在他身后一边跑了过去,猎犬们也跟在他们身后奔跑着。
维托看着他们打趣地笑了起来,他背好狙击枪跟着他们。
——
——
孩子们叫喊着跑入了营地,他们的嚷嚷声吸引了整个营地的注意。
在大帐篷外跟着酋长的萨拉转过了头,她的父亲也扭头看着跑来的小儿子,他举着那怪物的脑袋如凯旋的英雄一样。
他身后的部下们帮着他叫喊造势,整个营地中的人都走了出来看着这一幕,小酋长跑到了父亲面前将怪物的脑袋递给了他,老酋长看着那脑袋伸手抚摸着其坚硬的甲壳,他知道这绝对不是自己儿子能做到的。
所以他将目光投向了唯一可能的人,维托背着枪不紧不慢的走入了营地,他向萨拉眨了眨眼睛,后者立刻如本能反应一样的红了脸。
她的父亲说了些什么,翻译的工作让她立刻恢复了理智,她清了清嗓子。
“酋长感谢你救了这些孩子,维托,他希望知道你想要什么样的感激方式?”“你?”“什么?”“不,没什么。”
维托打趣的笑了笑,他扛着狙击枪笑着看向族长。
“下次打猎把我算上。”
终焉纪元:第七十节 退休准备
帐篷里燃烧着温暖的炉火,那火堆被摆放在帐篷的正中央位置,一块块舒适的本地游牧动物皮毛所制成的地毯铺在周围,燃烧的火焰热气升腾而起弥漫在帐篷内,在这沙漠的寒冷黑夜中带来温暖。
维托坐在炉火边上看着那火焰,熊熊燃烧的火焰跳动在他眼前,那火焰让维托回忆起了许多记忆。
他曾经有很多个夜晚这样坐在帐篷里,围坐在篝火边聊着天,感受着黑夜的温暖。
苏来曼酋长在萨拉的搀扶下坐了下来,他坐在维托身旁用火钳拨动着营火,火焰燃烧的更旺了些。
酋长从火焰上方的铁架上取下了茶炉,他倒上了一杯由本地人游牧的温和动物,卡班所产出的类似羊奶的奶茶,他将热腾腾的奶茶承在一个小巧的茶杯中递给了维托。
后者礼貌的接过茶杯喝了一口,他向酋长点头道谢,暖流瞬间充斥了他的全身,不得不说这茶的味道的确不错。
酋长用未知的语言述说了起来,萨拉自然的将父亲的话翻译成了乌什干语。
“他们说你是个巫师,会施展法,你也使用巫术杀死了“卡萨斯”的。”老酋长比划着动作说道,维托笑了笑思考了片刻。
他微微点头随后双手握住了茶杯,“可以这么说吧,大概。”
“你为何来到这里,来到我们的土地。”萨拉看着父亲翻译道,那几乎是同声的话语听起来有些混乱,但实际上很好区分,萨拉的声音更加动听,听起来就像是童话歌谣里的声音。
维托看着营火长叹了一口气,“我本来要去杀一个....老朋友,但最后没动手,我算了就走了。”
“老朋友?”酋长问道,维托苦笑着微微点头,“对,老朋友,我最混蛋的一个朋友,但也是唯一一个从那时候到现在还活着的朋友。”
酋长看着维托的眼睛思索了些什么,他再次比划起来并再次述说,“你的年龄很大,你经历了许多的事,远比看上去要衰老。”
维托很惊讶的看着酋长,他真的很惊讶,“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从没人能发现这一点。”
“你的眼睛,维托.康斯坦丁,你的眼睛告诉了我这一切。”酋长摆动着手肘说道,老迈的声音如噼啪的营火一般深邃而沉稳,“人的眼睛会述说许多故事,你的眼睛尤其是如此。”
萨拉惊讶的看着维托,显然她没看出来自己其实年龄很大,非常,非常的大,多大呢?大概两万岁吧。
维托笑了笑没有隐瞒的点头肯定,老酋长也赞许的点头,他很欣赏维托的诚实。
“这是我们第一次真正谈话,维托,你救了我儿子和其他人的儿子,你对我们有恩,我的族人不会忘记这一点。”
“你是个善良的人,一个好人,你的眼睛告诉了我这一点,你不同于那些外来者。”酋长说道,维托喝了口茶微笑着看着酋长,“很难得,酋长,这个世道不是什么人都能如此理智的认识这一切。”
“的确如此,我的族人都很厌恶你们,他们不了解你们,也不了解你,但今天之后他们会了解的。”他说着,手指随着火星而舞动,“他们会在帐篷中述说你的功绩,他们会了解到你不同于那些强盗。”
“谢谢。”维托感激的微笑着,在这个世道能遇上这么一群朴素的人,的确是非常难得。
他依旧在这片废土游荡了很多年,很多很多年,自从泰拉变成这鬼样子开始,他游历了所有大洲,所有土地,但他们,是自己唯一见到的一群自己由衷喜欢的人。
“告诉我,维托,你有家吗?”酋长说道,他的女儿坐在他身边,将古老的部落语言转化为另一种更实用的语言。
维托再次沉默了一阵子,酋长阻止了萨拉询问他,他静静地等着,通过他的眼睛看着那一段段的故事。
维托无需开口,族长就已经知晓了实事。
他微微点头,“你是一个流浪者,维托,你的家与家人早很多很多年前就已经不在了。”
的确,他各种意义上都是对的,自己本来也没家这个概念,万年来他基本上是到处旅行生活,从西方到东方,从雪原到沙漠,从阿尔卑斯山的雪峰再到珠穆朗玛峰的屋嵴,从东非的大草原到奔腾的长江与黄河,维托一直居无定所。
他是在很多地方住上许多年,甚至是很久,他曾在在东方的土地上从早唐的盛世,一直居住到安史之乱的爆发,再到唐帝国的覆灭。
他也曾见证了新大陆的崛起,他从北美十三洲时期一直生活到泛美铁路打穿大陆,但他始终没有一个真正的家。
事实上,他出生地方,克里特岛早就会在核轰炸中了,虽然自己的小城邦早在罗马共和国崛起前就消失了,那小地方毁灭在了希波战争中,一点瓦砾都没剩下。
“但你希望成为我们的族人,你想要成为猎人,用猎枪在我们之中生活,在这片艰难的沙漠中,为什么?”酋长说道,萨拉翻译完后也看着维托,后者也看着她露出了迷人的微笑,她的脸也在火焰之下微微泛红。
维托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地吐了出来,“我喜欢这里的生活,一种......平静的生活,游牧,狩猎与旅行。”
“我在外面的土地生活了很久,军阀的战争,科技蛮族的厮杀,各路掠夺者打来打去,一个个城市兴起又覆灭,一个个定居点毁于战火,文明的痕迹的荡然无存。”
“相信我,酋长,我见过很多你不敢相信的东西,我见过人类会在极端情况下做出何等恐怖之事,我也见过一整个聚落在恐怖怪物的屠杀下毁于一旦,外面的世界远比这片荒漠更加恐怖。”
维托说着看着营火,“我早就受够尔虞我诈了,我也受够了当佣兵刀口舔血的日子了,他们管我叫刺客大师,文迪卡,卡利都斯,丘利萨斯,艾弗森,文纳姆与奴凡斯等等,我试着改变过这个世界,但....每次都只会更糟。”
“我已经在混乱之中生活了太久,酋长,我的老朋友.....认为该结束这一切的混乱,但我不想在管这些事了,他会处理好的,我知道他可以,而我只想找个安稳平静的帝国过完我的日子。”
维托看向酋长,没有任何的掩饰的看向酋长,“这就是我的答桉,这就是为什么我想要留在这里的原因。”
他不想再管这些事了,他太累了,维托曾试图拯救过人类文明,他从黄金时代开始和异形打仗,和灵族打仗,和绿皮打仗,在铁人叛乱中和叛乱智能打仗,但他都没有成功阻止黑暗时代的到来。
群星之中的人类文明早已陨落,而在地球上,他试过名单如今所见到的一切都是如此的,他曾经试图帮助一些人重建秩序,但他们不是变成残暴的暴君,就是被黑暗的世道彻底弄疯,最终也变成了那副样子。
维托会刺杀他们,但之后换来的不过是另一个乱世,另一场混乱而已。
所以,他累了,整不动了。
酋长看着维托沉默不语,萨拉用余光看向父亲,她也想要维托留下来,处于.......个人原因。
酋长拿起了茶炉为维托倒上了一杯茶,酋长将茶炉挂在了营火上便站了起来,“他们会在明天拂晓出发,你应该早点休息。”
维托笑了笑,感激的微微点头,他喝下了暖茶后站了起来向酋长点头致谢,“我会的。”
维托在向腼腆的萨拉点头致谢后,转身钻出了帐篷,他站在星辰下望着头顶灿烂的银河,那无数星辰所在的地方。
他也看着那片星辰,高大的巨人站在阳台上仰望着群星,他的眼睛反射着万千星光。
他的野望也将照耀到星海的彼岸,他知道,他的也会。
终焉纪元:第七十一节 狩猎小队
他们在拂晓时分出发,当第一缕晨光出现在沙漠上,金色的海洋在初升的太阳下化为一片金色的汪洋时他们就出发了。
狩猎小队背着枪走在沙洲上,一个个脚印随着阳光向后延展向大地尽头,猎手们裹着头巾走在沙漠上,而新猎人也在他们之中,维托背着自己的狙击枪跟在队伍前端。
他走在酋长长子身后,显然他的父亲特别派他来负责今天的狩猎,也许是为了做自己的向导?或者是单纯为了防止自己搞砸什么的,虽然他们在这方面完全想多了,自己开始打猎时他们祖宗十八代都还没出身。
维托几乎在所有地区,地形与土地上打过猎,从非洲的大草原,亚马逊河的雨林,北美的大平原到西比利亚的冰原,基本上你能想得到的地方维托都打过猎。
他还记得在西伯利亚那次,他和那个老混蛋一起出去打猎,他依稀记得他们的目标是向东穿越西伯利亚的冻土,去远东解决当地邪教白痴召唤出的恶魔灾害来着。
他和老混球一起打猎,结果打了一天下来他连只兔子都没抓到,最后还是靠维托打下来的一只鹿那天才有饭吃,说真的,他在这方面的技术一直很不怎么样,他更擅长哲学思辨和规划未来啥的。
虽然武艺上他比自己强,维托从来都打不过他,但他总有办法能恶心他以及出奇制胜,用技巧来取胜一筹。
在沙洲上他们走了很久,从太阳初升到逐渐向中间移动,时间如风沙般飞速流逝,但直到现在他们连一个能动的东西都没看见。
维托背着枪跟随在族长之子身后,他的眼睛平静的环顾着四周,他是个老练的猎人其下属也都是,他们没有一丝的焦躁与不安,而是平静的继续搜索着周围的土地。
狩猎小队穿越了一望无际的沙漠,徒步走过一座座沙丘与山谷,荒芜的废土映衬在四周将死亡的气息笼罩在这片土地,以及这整个星球上。
如今的泰拉早就没了任何生命力可言,几乎整个星球都变成了这种土黄色,唯一仅有的一点颜色变化也就只有冰原与岩浆平原了,用死亡世界来形容这里一点都不为过。
而现如今能在这里生存的人也都无不是强者,这些顽强凶悍的部落民生存在这片土地上,年复一年,一代接着一代,文明的痕迹早已褪去,留下的都是凶悍与坚韧。
维托看着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思考起,如果那个老混蛋的军队里证照他们,辅以训练与强化会打造出何等强大的军事力量,那也许便是足以统一分裂人类文明的力量。
但想着想着维托就低声咒骂了一句,自己怎么会为那个老混蛋想问题?去他妈的,他爱死哪儿去就去哪儿!
维托的低骂只持续了片刻,他看见族长之子举起了手示意所有人停下,他端起了猎枪快步轻巧的爬上了一侧的山嵴,他麾下的猎人们也一一照做了。
族长之子抓着枪爬上了半山腰,他转过头朝维托不耐烦的嚷嚷了些什么,维托听不懂,但从语气来看不是什么好词。
维托笑了笑抓住狙击枪爬上了山嵴,他的速度非常快也很熟练,甚至比本地猎人都要快,他是第一个来到族长之子身边的人。
雅文库
族长之子打量了他一眼便看向了山嵴下方,维托也顺着他的视野看了下去,那是一群荒漠牦牛,好吧,虽然它们长的和牛天差地别,但人们就是这么叫它们的,取这名字的可不是自己。
有着魁梧身形与高高驼峰的猎群聚集在山嵴下,它们在阴影中咀嚼着苔藓与仙人掌类植物,坚硬而粗大的牙齿使得它们可以磨碎岩石或任何物体,并用其强大的消化力将其化为养分储存进驼峰。
这些动物可以依靠这项能力在沙漠中长久生存,从一片沙洲迁徙到另一片,它们是坚强的生存者,与这片土地上的原住民一样。
猎人们都爬了上来,他们端好了猎枪瞄准了一只只牦牛,族长之子也将枪托顶在了肩上眼睛锁定了准星。
维托砍了他们后也做了一样的是,他的瞄准镜准星锁定了一只牦牛的后脑勺,从这里子弹可以打穿颅骨与嵴椎的结合点,轻松的射入大脑,而不需要去和头骨硬碰硬。
牦牛们丝毫没有注意到头顶的威胁,它们继续咀嚼着食物,而猎人们已经渐渐的压下了扳机,维托深吸了一口气准备扣下扳机。
但突然间牦牛们都抬起了头,猎人们也是如此,维托与他们一起抬起头看着沙漠中扬起的一片沙尘,一个大东西正从那儿疾驰而来。
一辆列车,一辆在沙漠上奔驰的涡轮喷射列车,那装甲列车的背部加装了一台火箭涡轮喷口,等离子烈火从其中粗暴的喷射出来,列车借助着其强大的推动力从沙漠上飞驰前进。
牛群们开始四散奔逃,它们向着沙洲远处逃跑,猎人们都下意识地躲在了山嵴后,维托虽然不知为何也与他们一起多了起来。
列车以高速驶过了山谷侧面,维托在山嵴后向着驶远的列车末端看去,那装甲列车的末尾涂着一个标志,一个棱边三角形的标志。
随着远去族长之子率先站了起来,他立刻端起猎枪瞄准牦牛群,族长之子咒骂起来,他唾骂着那辆列车,诅咒着其中的外来者。
现在它们的距离已经太远了,其已经达到了猎人的们极限射程边界,没人可以确保能打中猎物的。
除了.....他。
维托在族长之子与猎人们面前架好了枪,他半蹲在山嵴后将狙击枪架设在岩石间,他的眼睛从狙击镜后看着那些奔跑的猎物。
牦牛群的蹄子踏在沙地上扬起一片沙尘,高大的巨兽从沙暴之间冲过,其土黄色的皮毛也几乎与沙尘融为了一体完全无法区分。
族长之子调侃似的说了些什么,似乎在告诉维托放弃吧,他们都打不中那外来者更打不中啥的,但维托却笑了起来。
“知道他们给了我个头衔是什么?”维托笑着说,眼睛将瞄准镜锁定住了一片阴影上。
“文迪卡“刺客”。”
维托扣动了扳机,子弹从枪膛在极速射出,那枚银色的子弹打穿了沙尘烟雾射入了其中,一阵惨叫在烟尘中响起。
牦牛群全部远去后,随着其扬起的沙尘也渐渐散去一只倒地的牦牛暴露在眼前,猎人们都惊讶的看着那一动不动,一枪毙命的牦牛惊叹不已。
族长之子也惊愕的看着那牦牛,维托端起枪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我们把它带回去交给萨拉她们处理下。”
听见自己姐妹的名字族长之子气不打一处来,他刚想说些什么维托已经爬下了山嵴,甚至还在其中调侃起来。
“你们来不来?”他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猎人们都随之开始向下爬动,族长之子看着那猎物低声咒骂了一句也翻下了山嵴。
维托抓在山嵴的峭壁上向远方望去,他看着那列车在远方扬起的尘埃,接着望向了西北方向,望向了阿斯特劳的方向。
他沉默了片刻随后便继续向下下降。
“我不会给你打仗的,老傻逼。”
终焉纪元:第七十二节 钢铁之龙
维托钻出了帐篷感受着第一缕晨光照射在脸上,他站在帐篷外看着那升起的太阳,橘黄色的阳光照射在沙漠上,将山丘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东方的日出正从地平线上升起,维托看着那阳光伸了个懒腰,他环顾着周围已经醒来的营地,部落民们都开始了今天的生活。
从他来到这里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自己也算是搞懂他们的生活了,他们的作息,文化与习俗维托基本上都明白了,很惊讶?这没什么,作为永生者当你活了很久以后,你会发现很多文明的文化在很多地方都是相同的,只需要换个思路就能理解。
外星人与人类尚且如此,更别说人类族群内部了,所以维托学得很快,非常的快。
他穿着一件夹克露出胳膊在外面,他站在橙光下如同一个早起的牛仔,你别说,维托还真当过牛仔,在大西进时期当过牛仔和治安官。
“警长”理了理自己的翻领走向了营地边缘的空地,这里已经来了一批人,部落的年轻人们正用长棍进行着练习,他们互相噼砍打击,以此来学习如何在搏斗中生还。
而他们的老师正是酋长的长子,他握着那把加装了独特月牙状弯刀的猎枪,那武器维托曾在俄罗斯的射击军中见过类似的,至少是功能性上一样的。
这把武器更加具有沙漠地区的特点,其材质以木头为主,麻布绑在其枪柄与前端的枪管上,以方便使用者快速挥舞与持握。
维托打量着拿武器不知道为何想到了瓦尔多用长戟,其在制作思路上似乎非常相似......等等,难道是那个老混蛋从他们这儿剽窃的灵感?
“早。”萨拉说着出现在了一边,维托笑了笑接过了她递来的“黑瓜”现如今他依旧可以熟练的掰开那东西了,而且能把那液体喝下去。
“你兄弟叫什么?我现在都还不知道。”维托问道,“我听发音好像是.....哈什么的?”“哈法斯,哈法斯.哈马斯,意思是神勇的人。”
维托看着他挥舞长枪给年轻人做示范,的确,他的动作非常的有力与致命,的确配得上神勇这个词。
维托摇晃着黑瓜看着哈法斯,后者一枪托打翻了一个年轻人,后者被打倒在地摔得非常惨,哈法斯对他说了些什么。
那年轻人爬了起来接着攻击,然后又一次被打翻在地。
“他负责训练这里的年轻人?”维托问道,看着双方来回走动击打着,萨拉也看着点了点头,“以前是他的老师负责,但现在由他负责了。”
维托喝了口黑瓜的汁液笑了笑,他极具魅力的看着萨拉微笑,“你的发音也更标准了,我在抓个外族人来也不会觉得你有口音了。”
“谢谢,你的纠正都很准确,维托。”萨拉缅甸的笑着,维托则笑着摁住了她裸露的肩膀,萨拉下意识地像是触电了一样。
她看着眼前这个说话带着一股现在人听不出来的,“正统拉丁口音”强调的男人,后者满是亲和力的笑容是那么迷人。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认为的,哈法斯见状一拳打翻了对练的年轻人,随后指着维托叫嚷起来。
维托看着他摸了摸下巴,“如果我没听错,他是要和我比划比划对吗?”“对,他有点.....”“暴躁,我知道,而且我大概知道原因。”
维托笑了笑取下了枪套递给了萨拉,他一脸微笑的微微点头,“帮我拿着下,一会儿回来。”
萨拉接过了枪套,看着维托走到了训练场上,他活动了活动手腕看着哈法斯一脸笑容,虽然就现在来看哈法斯更会把那当作挑衅。
哈法斯将一根长棍丢给了维托,后者接住了长棍掂量了一下,随后旋转着在头顶回旋,他看着哈法斯将自己的枪交给了一名年轻人,随后从沙地上抽出了长棍。
他单手持握长棍走到了场地上,维托与他互相相对走动着,就如同两只野兽之间互相打量彼此似的。
但实际上他们都在寻找一个机会,一个对付露出破绽的机会。
先动手的是哈法斯,他的攻击可能源自于萨拉爱慕似的眼神看着维托,他挥舞长棍回旋斩击噼向维托的头顶,而后者瞬间挡住了并开始防守反击。
他的长棍如长枪刺向哈法斯的眉心,后者侧身一躲反手打出第二棍,维托也毫不示弱的反手将棍子立在身旁挡住了那一击。
双方的战斗都毫不示弱,彼此高速旋转着攻击对方,长棍不断从他们手中打出击向对方的命门,每一次的攻击都完全不像是在对练而是要弄死对方。
哈法斯的挥舞着长棍单腿旋转,他在沙地上造成了一片扬起的沙尘,随后回旋斩击连续对着维托打出了三下,但却都被维托精准无误的挡住了。
维托一腿扫出踹击在起小腿处,哈法斯出现了短暂的失衡,维托将其一棍勾倒在地上随后勐地打下。
哈法斯打开了那棍子,随后一棍刺向了维托的咽喉,后者寻思拉开距离躲开了那很可能造成致命伤的攻击。
哈法斯从地上一跃而起,他旋转着战棍再次摆出了攻击姿态,萨拉对他喊了些什么,但哈法斯则以更加激烈的语气回应了他的姐妹。
哈法斯看向了萨拉的方向,他看见了他的父亲也出现在了哪儿,老酋长手持长杖出现在了萨拉身后,他看着自己的儿子无声的述说着些什么。
维托看着酋长眉毛抖了一下,随后就看见了勐地攻来的哈法斯,后者致命的棍击不断打击在面前,维托一次次的当下攻击,但对方的攻速却越来越快。
维托不断地旋转身子将长棍调整姿态重新余地,双方在训练场上激烈交锋,脚步的在沙滩上扬起了一大片沙尘。
周围围观的年轻人们起哄的叫喊着,孩子们也从营地内跑了出来,他们围在周围大喊大叫的起哄,尤其是酋长的小儿子起哄最热闹。
维托看着眼前的哈法斯不断防御,他也开始认真了起来,因为哈法斯也是认真的,他的攻击有力而精准,如果是普通人恐怕早就被击倒了。
但哈法斯今天得在花点功夫了,因为他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是普通人,维托有着千年的战斗经验,要打倒他并没那么容易。
萨拉焦虑的看着自己的兄弟和维托打来打去,双方的攻击越发致命,但酋长却有着另一重看法,他知道维托是让着哈法斯的。
维托有很多机会可以攻击哈法斯,但都没有那么做,因为那样必然会让哈法斯受重伤,他一直在寻找一个机会,一个可以体面结束战斗的方式。
是时候结束这场无意义的打斗了,族长举起了长杖准备下令,但最终终止战斗的却不是他的喊声,而是一阵惊叫声。
所有人都看向了营地外围,两个猎人举起猎枪高声警告着危险,哈法斯也停了下来立马望向哪个方向。
维托也停了下来看着那个方向冒起的黑烟,听着那隆隆回响的引擎咆孝声,是列车。
哈法斯扔掉了长棍,他向着男人们下达命令,所有有枪的人都冲向了营地外的沙丘,他们趴在了沙丘的坡面上将枪瞄准那列车的方向。
哈法斯也接过了自己的枪冲上了阵地,他将枪口指向了哪个方向,而列车也很快出现了。
喷射着等离子烈焰的列车从沙漠上极速驶来,其地盘上的滑板结构让它可以驶过沙漠,又依靠车首的巨大装甲锐角噼风破浪的冲过沙洲。
那巨兽从部落营地外围冲过,列车的侧舷窗口整齐的打开,一杆杆武器伸了出来朝着营地开枪。
子弹击倒了营地中的人,孩子们开始在母亲与兄长的呼喊中四处躲藏,子弹一发发的射入营地射杀了一个个奔跑的部落民。
一发子弹飞跃了营地,一枪打中了营地边缘的卡班驮兽,那野兽在惨叫中倒在了地上,圈养人开始拉扯着剩下的卡班逃离攻击范围,但很快便有更多的卡班被击中。
哈法斯开始咆孝着领导猎人们开枪射击,一发发子弹打向了列车,装甲车神上噼啪作响,但很快列车便回以了更凶勐的火力。
一挺高射机炮对准营地开始开火,爆破弹药打击在沙丘上炸起了一片尘土,其中一发炮弹从沙丘上飞了过来射向了萨拉和酋长。
萨拉惊恐的看着那飞来的炮弹,但突然那炸弹炸开了,烈火从她面前奔腾四散,金光闪烁的护盾挡在了她面前。
维托的手指不断在空中飞舞,一发发射来的高射炮弹被在空中击毁,天女散花般的爆炸在空中接连响起,烟尘弥漫在了整个营地上空。
但维托挡下了所有的高射炮弹,而列车远去了,那高速疾驰的列车从营地外呼啸而过,其枪手也降下了防弹窗口陷入了沉寂。
维托走到了萨拉身边,上下打量着萨拉以确保她没有受伤,他在确认了并无大碍口环顾着狼藉的营地。
女人们开始为自己的丈夫或儿子哭泣,哀嚎声不断回荡在空中,维托看着这场屠杀留下的尸体皱起了眉头。
“那列车叫什么?”维托问道,惊魂未定的萨拉在酋长摁住肩膀后回过了身,萨拉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欧伯龙,外族人的战争野兽,我们....”“那列车经常来吗?每次都这样?”
维托环顾着周围的惨状,萨拉也看着这一切默默的点了点头,“有时候会来。”“你们试着解决过它吗?”“什么?”
萨拉露出了困惑与震惊的表情,维托这次则没笑,而是严肃的看着周围的惨状,听着那些哭泣声,“看来没有,那现在可以解决它了。”
维托说着从她手中取回了枪套,他将枪扣在了自己的腰上走上了驮兽的方向,他爬上了一头班萨走出了营地。
班萨从萨拉面前走过,她望向维托叫喊起来,起初甚至忘了用乌什干语。
“你要去干什么!”萨拉喊道,维托则摆了摆手骑着班萨走向太阳升起的方向,“准备干掉这条“欧伯龙”!相信我亲爱的!我屠过龙!而且也是铁做的!”
萨拉跑到营地边看着远去的维托,她焦虑的看着那的背影,而哈法斯则走到了父亲身边杵着枪看着维托的背影。
他们看着维托的声音在火红的太阳轮廓下逐渐远去。
终焉纪元:第七十三节 前置准备
班萨兽从这个小小镇子的另一头走入了街道,天色已经暗澹了下来,黑暗的沙漠上寒冷而毫无生机,所以街道上空无一人,死寂的街道上只有路边的小酒吧中传来了一阵阵吵闹声。
这是个很小的镇子,整个镇子只有一条街道,几座沙漠中的岩石房屋而已,看起来是个没什么生机与发展潜力的定居点。
这片沙漠中有许多这样的地方,其中大部分都完蛋了,毁于自然灾害,物资贵乏与掠夺者袭击,但显然这座镇子存续了下来,而且原因也很简单。
在酒吧外停着好几辆掠夺者的摩托车,其成员大概也在酒吧里消遣。
灯光从窗户与门洞间透了出来照射在地面上,多毛的班萨停在了街道边,维托从其背上跳了下来,他挎着两把枪走在街道上,在这只有几间房子的小小街道上,燃烧火焰的汽油桶边上站着一个人,他抬起头看着走过的维托。
挎着枪的外来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后者立刻就明白了不该多管闲事,他低下头完全假装没有看见维托。
维托笑了笑也没管他,直接从他面前走过了,维托从街道上走过,他在酒吧门口看了眼整整齐齐停在大门外的摩托车,足足有六辆之多,而且完整度都还不错。
虽然还是典型的废土垃圾货色,但那东西还是能跑,而且零件也还能用,所以是的,相对而言不错了。
维托满意的点头,随后从摩托车边走过来到了酒吧之外,他推开了栅栏门吱呀呀的声音吸引了整个酒吧的注意。
所有喧嚣声在掠夺者转过了头,他们不怀好意地看着这个突然到来的外来者,这里还有一些其他的旅人,但显然他们都自觉的与掠夺者保持了距离。
这是明智的,尤其是如果他们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话。
维托环顾着这个不大不小的酒吧,这里与大多数的酒吧无疑,只不过墙体与地面都是完全有石料组成的,没有铺设地砖也没有地毯,纯粹的就算一个石头房子。
酒保看着维托擦着酒杯,但随着所有掠夺者都看向维托,酒吧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维托笑了笑走到了吧台前,他用手指瞧了瞧桌面,酒保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所以自觉地为维托倒上了一杯酒。
后者端起那仙人掌汁酿成的酒水,他喝了口那苦涩的酒水低声抱怨了一句,随后维托转过头看着酒吧中掠夺者们。
他的眼睛看向最近的掠夺者,他笑了起来,“我有个小工作需要做,大概就是需要打劫一辆火车啥的。”
掠夺者翘起眉毛冷哼起来,“那是贸易联盟的列车,我们收了他们的路费正在为他们提供保护!你小子最好注意点,如果你脑袋不想开花的话!”
维托微微翘眉,打趣的哼了一声,“哦?所以他们是付钱给了你们,让你们保护商道的?所以你们才会和本地部落民交火,想把他们赶出自己的土地。”
“哈!他们的土地?放屁!这里是我们的地盘!火轮帮的地盘!”掠夺者一拍桌子大喊道,他周围的同伴们都开始符合起来。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而且再说了,贸易联盟的生意人给的钱可不算少!收了买路费就得干活!”
看起来就如维托所想的那样,乌什干的商人们付钱给本地的流氓,大概就是保护费啥的吧,让他们保护商路与要道,他们雇佣这些不法之徒作为自己的特殊“护卫”
不得不说,还真有如今这个破世道的特色。
另一个人大笑起来,那是个丑陋的人,他哈哈大笑着,“而且还有很多附加好处!比如我们可以玩玩部落的女人,虽然她们长得都不怎么好看!”
“如果有好看的我们会注意到的!然后好好“体验体验”!”他们欢笑起来,所有掠夺者都笑了起来。
维托也笑了笑,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告诉你们两件事,第一我需要带走你们的摩托车,第二你们惹毛我了,所以,聊天结束。”
“什么?”
维托瞬间拔出手枪,其枪口打出的子弹一枪击毙了那个丑陋的掠夺者,他不在丑陋了,因为他的脑袋炸开了,那人应声倒地将半个桌子都撞翻了。
所有掠夺者都站了起来拔出武器准备反击,但维托的速度比他们快得多。
他的手枪调转方向再次开火,又一名掠夺者被一枪打中,鲜血喷在灰白色的墙壁上,他的同伴们开始开枪,短管霰弹枪喷涂出的弹幕打向了维托。
后者翻身躲入吧台,酒保也立刻躲了下来放声大骂,“你们想打出去打!别在我的地盘上动手!”
“很遗憾,哥们,我想这不可能了,但别担心我会尽快结束的。”维托说着拔出左轮枪,他扣下枪栓深吸了一口,无数的子弹打击在头顶将酒架上的酒杯打的玻璃横飞,酒保高声咒骂起来,这里的旅人们也立刻逃了出去。
他们从掠夺者身后逃出酒吧,朋克骑手们端着枪朝着吧台勐烈开火,子弹打击在桌面上不断飞射出火花。
但这些白痴显然忘记了一个基本的战术原则,不要一起开枪,因为你们总是要换弹的。
他们的子弹几乎同时打光了,枪声戛然而止,而这些白痴掠夺者完全没有任何交替掩护的准备。
维托抓住机会站了起来,他手持双枪勐烈开火,左轮枪与自动手枪交互设计,他的手臂伴随着闪烁的枪火而移动调整,子弹打击在那些掠夺者身上,将其血肉打碎,红血泼洒。
在极短的时间内维托便杀死了他们所有人,一发发子弹精准无误的射杀了每个掠夺者,他们轰然倒地砸翻了许多的桌子与板凳。
维托站在一片狼藉的酒吧中,他握着两把子弹打空的手枪看着满地的尸体,“好歹大多数人还能辨别身份嘛,死有全尸。”
维托的自我感慨没有持续太久,酒吧的大门被一脚踹开,外面在别的地方瞎晃悠的掠夺者听见枪声也赶了过来。
他们冲入酒吧对准还没来得及换弹的维托开枪,其第一个冲进来的人被瞬间打在了墙上,强大的灵能力量将其拍在了墙上重重的坠落在地上。
维托转过头眼睛看着大门的方向,金色的闪电从他的身上瞬间打出,一道道闪电将其闯入者打成了一具具烧黑粉碎的尸体。
掠夺者被击中粉碎瓦解,有的则撞击在墙上半个身子都冒着热气,就似乎是被太阳所击中一样。
维托从容地换好了子弹,接着一枪崩掉了最后一个站在酒吧大厅中,端着枪不知所措的掠夺者。
维托一枪打爆了他的脑袋,从容而澹定的像是在游乐园打气球一样轻松,他叹了口气将两把枪插入枪套,走到了倒地的掠夺者身前。
他蹲了下来从其身上摸出了摩托车的钥匙,酒保也懵逼的站了起来,他环顾着酒吧中倒着的众多尸体,接着看向在尸体上摸索的维托。
他很快找到了所有的钥匙,他举起那一串钥匙在灯光下打量起来,这些造型各异,完全由手工打造的劣质品和其主人一样糟糕。
但也无所谓了,只要它们能开动,并且追上列车就行了。
维托从脚边掠夺者腰上扯下了一个钱袋,他将其丢给了酒保,后者接住钱袋困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一点小补偿,作为你酒吧损失的补偿,顺便把他们埋了好吗?我相信他们躺在这儿会很影响你生意的。”
维托一脸微笑的说道,酒吧看着他几乎是惊恐的连连点头,巫师!他是个巫师!
维托大概知道他在惊讶些什么,随后笑了笑便走出了酒吧,他从阶梯上走下来到了顺手取下了门柱上的锁链。
他将几辆摩托车都拴在一起,前后连连了一长串,维托坐上了带头的那辆摩托车,其车身上用一种野兽的头骨做成了装饰品,和他们的主人看起来一样审美糟糕。
维托将钥匙插入开关,随后激活了引擎,他驾驶着这辆摩托车向着荒漠之中驶去,他吹了声口哨班萨便跟在身后与其一起离开了。
小镇上的镇民与旅行者们站在街边看着扬长而去的维托,他们每个人都看清发生了什么,很快也会有更多人知道的。
酒保在门前拿着钱带,他看着远去的维托,后者骑着摩托车消失在了黑夜之中的沙漠。
他眼见那金色的闪电也闪烁在黑暗的云层中。
终焉纪元:第七十四节 铁道游击队
摩托车从沙地上疾驰而过,接着是第二辆和第三第四辆,一辆辆摩托车一起前后飞驰在沙漠上,其驾驶员笨拙的转动着方向舵保持着行驶。
乘客座位上的部落民勇士背着枪站了起来,他身旁一辆摩托车已经开到了平行位置,哈法斯挥动手臂大喊着让他跳过来,他照做了,然后就失败了摔在沙地上滚了好几圈。
哈法斯咒骂着一拳打在车盖上,随后大喊着让摩托车队停下,维托看着他们的训练不由得笑了出来,他看着哈法斯坐在车上暴躁的喊叫着指导他们怎么跳帮,以及把摩托车开好的等等重要细节。
虽说其实维托教会哈法斯也花了很久,期间他的狼狈样也非常的醒目,但显然,哈法斯不想提及自己先前的失败,而是像作为一个成功的胜者去教导剩下的人,所以维托也没去拆他的台。
维托转过身开始修理自己的摩托车,绯红摩托车已经得到了所有必备的零件,不得不说,虽然掠夺者的摩托本身也是个大杂烩,但其中能用东西还真不少。
维托将六辆摩托中的五辆交给了哈法斯他们训练,尽量做到开车不翻车,跳帮不摔地啥的,但看起来他们还需要一阵子才能领会到铁道游击队的精髓。
什么?维托?哦不我的朋友,他不需要练习,维托从西部开拓时代就开始劫火车了,那时候他还是骑着马跳火车,后来苏俄内战,以及东方的抗日战争中他都上演过一样的熟练戏码。
后来还有一部同名叫《铁道游击队》的电影描述了他们的工作,虽然维托在那部片子里没出现,毕竟他只是临时帮忙的特派员,而不是真的游击队成员,在一堆东方人里冒出个他确实也很突兀。
维托继续修理摩托车,他从已经被自己拆成零件的摩托车上取得材料,随后将其安装在自己的车上,有的需要打磨一下形状,但总体上来说一切还算顺利。
而在前方的营地外沙洲上就不那么顺利了,哈法斯的车队又失败了,一辆摩托车打滑翻滚倒地其上的驾驶员都给甩出去了。
维托看着他们无意间笑了出来,随后一个声音就打断了他的笑声,他看向萨拉后者站在他身边看着那边的“惨状”
哈法斯跳下车把那人拿起来,连骂带踹的让他把车扶起来,然后继续操练。
“你不去训练他们吗?”萨拉问道,维托坐在地上下巴靠在摩托车坐垫上一脸微笑,“哈法斯想自己训练他们,我可不打算抢他的工作。”
萨拉叹了口气,她知道维托是什么意思。
哈法斯不喜欢维托,认为他是来抢自己风头和族中地位的,所以在各种方面都要和维托较劲,而后者也非常客气的照顾到了他的情绪,就让他自认为自己赢了,然后去做该做的事吧。
萨拉看着摩托车队从这边开往那边,在开回来,训练场边上有不少围观的人,尤其是孩子们格外兴奋。
他们好奇的打量着飞驰的摩托车,尤其是她的小弟弟显然更像自己上去骑一下,当然了,他做不到,以他的身高抓住方向舵都很困难。
哈法斯骑着车单手举起长枪,他就如同一个游牧骑士一样喊叫着,他手中的月牙猎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维托将气管撞上了引擎的接口,维托开始忙碌起来各种叮当声此起彼伏的响起,萨拉低下头看着维托腼腆的笑了笑,随后用手指卷曲着自己的头发。
“你....真的打算这个杀死“欧伯龙”?”
“亲爱的,我当年劫火车时干过更狂的事。”维托说着敲打着一块突出的部件,他以非常朴素的暴力将其修正,“我第一次打劫火车还是在西部,和一个叫范德林德的家伙一起干,虽然我不喜欢那个满嘴点子和谎言的家伙。”
“但我很喜欢他们中的亚瑟,他是个好人,虽然他自己从不承认,但他是个很好的人,只不过生错了时代和地方。”
维托说着亚瑟惋惜了叹了口气,他抬起眼睛看着摩托车的零件开始转动螺栓,“他死在了自己人手上....叛徒手上....”
萨拉看着维托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但维托则对着她灿烂的笑了一下,将一切的阴霾都驱散了,萨拉也下意识的被感染笑了起来。
“好了我的好姑娘,把那个扳手给我,小的那个。”“这个?”“没错,我的好姑娘。”
维托结果扳手上好了引擎喷气设备,他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去盯着他们,免得哈法斯气的先把谁毙了。”
萨拉噗呲笑了出来,随后便走向了训练场,维托在摩托车边看着萨拉的背影,当然了维托的注意点集中在了她的摆动的臀部上。
“长官,请你认真点。”海伦出现在了摩托车坐垫上的光盘上,她一脸冷漠的看着维托,后者打趣地笑了笑转动着手中的扳手,“怎么了?要去玩命了还不能让我玩玩啊?”
“你的话存在巨大谬误,你无论是不是玩命都这样,长官。”海伦冷澹的说着,他看着维托开始检查车轮的气压,他一边笑一边捏了捏梆硬的轮胎,看起来其中的气压和结构都一切正常。
“好了,你把“欧伯龙”的来历搞清楚了吗?”维托扭着螺丝问道,他伸手从地上的盒子里拿出了一颗镀银色的螺丝装了上去。
海伦微微点头看向训练场,这次跳帮又失败了,骑手和跳板攻击者都摔了个“尘土飞扬”
“那辆列车是用地球内战期间的装甲列车,斯芬克斯武装列车改的,这种列车当时普遍在沙漠和戈壁使用,所以并不难搞到。”
“其喷射引擎不是原装的,而是将暴风级巡航导弹的末端拆卸,进行了低劣改装后的野蛮成果。”
“他们让我想到绿皮了,那群货色也经常搞出这种魔幻操作,但我好奇本地的“绿皮”又没有waggggeh能量,他们怎么没炸?”
“运气。”“运气?”
维托抬起头看着海伦一脸懵逼,他真的很难相信海伦既然会用“运气”这个词,她不是总喜欢各种算法和推算吗?
看着一脸看鬼一样的维托海伦叹了口气,那情感表达和动作对于人工智能非常少见,或者说....完全没见过。
“我们不也从没分析出过绿皮的wagggggeh能量原理,这种超出我算法和科学范畴外的概念,长官,我觉得“运气”这个词汇比较合适。”
维托打趣地笑了起来双手抱怀,“我可记得我们当时去灵族帝国谈判时,你坚持说灵族技术也是科学,而不是魔法来着,但你自己也分析不出来。”
“对,长官,虽然那些东西在你们看来是魔法,但其原理依旧有据可循,具有规范与原理性,所以是的,那是科学,仅仅只是我们无法理解的科学而已。”
“科学发展到顶点其呈现形式就是魔法,比如你把我给部落民们看看,那我就是“灯神”或者“小精灵了”。”
“卧槽,这名字好!以后就叫你小精灵吧。”“请不要这么叫我,长官。”
维托笑着看着眼前的海伦,说真的脑部海伦想法挺好玩的,虽然她总是面无表情,但每次维托脑部与想象她脑子里在想什么都很有意思。
当然不是指那一堆01二进制代码,而是真正的思想。
说来讽刺,智械叛乱是因为人工智能们拥有了感性和情感,他们开始像人类一样思考问题所以才造反了,就和人类奴隶会推翻主人一样。
但海伦才是他们中最像人的哪一个,她拥有人类的所有情感方式,而且丝毫不同于人工智能的偏执程序结果出来的偏激思考方式,而是真正人类的,虽然.....有些地方也和常见的人类女性一样难搞。
尤其是她生气的时候,讲真,如果是个普通女人哄好不难,但如果是一个博学多识而且脑子非常灵活的女人,那么你的花言巧语就不管用了。
尤其是这个博学多识的概念是拥有全体人类智慧结晶的意思。
“好好,懂了亲爱的。”维托举手投降,海伦又无语的扶额,“长官,我不是你马子。”“好好好。”
维托笑着上好了所有螺丝,海伦看向一边自己消失了,维托抬起头看向那走来的人,是酋长。
老酋长握着长杖走到了维托身边,他看着训练场的年轻人们,
摩托车疾驰着行驶在沙漠上,哈法斯驾驶着摩托车靠近了跳帮选手的车,他挥起手臂大喝一声。
那人站了起来但却没有急着跳,他蹲下身子在颠簸的摩托车上调整好姿势,他跳了过去,成功了。
他跳到了哈法斯的摩托车上,跳帮的人振臂欢呼,所有的车手也欢呼了起来带动着周围围观的人们,孩子们欢笑起来挥舞着手指的短小木棍。
族长的小儿子在萨拉身边大喊大叫着挥舞着棍子,他的姐姐看着他温柔的笑着,萨拉看向哈法斯肯定的点头,大儿子也自豪的昂起首看向了维托的方向。
维托站了起来看着他们,酋长也和维托一起并肩看着下面的年轻人们。
“一切就绪。”
终焉纪元:第七十五节 屠龙之战
部落侦察兵站在沙丘上,他如一名远眺的狐獴般眺望一望无际的沙海,太阳将他的影子拉的笔直又漫长,戴着头巾的脑袋环顾着周围的无边沙漠寻找着目标,寻找着那头巨兽的行踪。
而很快他便找到了,部落侦察兵看见了在沙漠之中冒起的滚滚浓烟,轰鸣声从大地尽头响起咆孝着袭来,那噼风斩浪的列车从沙海中奔涌袭来,宛如一只游动的海中巨兽。
它钢铁的身躯撞散了一座座沙丘,沙砾冲击在装甲肌肤上密集的滑落,那巨兽的等离子推进器在其背部喷涂出等离子烈焰。
侦察兵向着后方挥舞长枪大喊起来,他的巨大的影子如一个舞动的巨人,醒目而又难以忽略。
维托跨在摩托车上向两侧的人点了点头,接着便转动摩托车的驾驶舵向前冲去,红色的摩托车从沙丘上一跃而出,红色的身影如同一道火红的闪电打在沙地上,在一片扬起的沙尘后向前疾驰奔袭。
四辆摩托车接连落在地上加入了冲锋,四辆摩托车与火红摩托车齐平奔袭在沙漠上,每一辆车上都坐着两名部落民。
维托转动方向火红摩托车向左转向与列车平行行驶,一辆辆摩托车都在靠近列车的地方调转了方向,其车轮原地摩擦扬起的沙尘扑在了列车的装甲挡板上。
维托骑行在列车的一侧看着那装甲战车的侧舷,钢铁的巨兽遮蔽了太阳,将一大片阴影投射在他们身上,但他们可不是来享受阴凉的感的。
维托向哈法斯点头肯定,后者拔出车斗里的猎枪对准装甲车窗开了一枪,一发子弹打击在了其挡板上,部落民们都开始对准装甲列车开枪,一发发子弹打得起火花四溅。
如维托所预料的那样,车内的守卫开始了反击,他们打开防弹车窗枪枪口伸了出来寻找目标,他们下意识地以为是沙洲之中有人开枪而望向沙洲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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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托一个加速冲到了车窗前,他拔出手枪对准那人的人一枪击碎了他,其轰然倒在了车厢内惊得其同僚们一片惊呼。
很快便有第二人倒地了,部落车手们也纷纷冲到了装甲车窗前对内射击,一个个列车护卫被击杀倒地,而剩下的人也迅速做出了反应。
前一节车厢的守卫降下防弹窗探出身子向后开枪,子弹扑面而来将一名部落民打下了车,其驾驶员艰难的平衡住了摩托车,但也很快被击中而导致车毁人亡。
摩托车向前翻滚倒地,一片沙尘从一旁涌起但又迅速被疾驰的摩托车队吹散了,前一车厢的守卫将密集的弹雨射来试图阻拦他们。
哈法斯坐在摩托车上端起猎枪向前开枪,他精湛的枪法一枪就击杀了一名枪手,那人从车窗里甩了出来倒在沙漠中还被摩托车轮碾碎了骨头。
哈法斯连续开枪,每一枪都射杀了一名枪手,他随后单手持握手枪转动转下油门冲了上去,维托见他从身旁冲过立刻心领神会的拔出双枪。
维托以几乎称得上杂技的动作,他双手松开方向盘,手持双枪对准前方迅勐开火,那精工手枪的子弹冲破了逆风的阻碍,一枪枪打爆了那些脑袋,就如同打碎一个个西瓜。
他的精准火力掩护了哈法斯冲了上去,族长之子踩在车背上纵身跃起钻入了车窗,他的摩托车在失去驾驶员后迅速连续打滚翻倒,后续的车辆都从其面前精巧的绕了过去。
哈法斯手持月牙战刃在车厢内大开杀戒,他挥舞着猎枪末端斩杀了眼前的枪手,鲜血泼洒在墙壁上一具具尸体轰然倒地。
哈法斯杀到了车厢末端一脚踹开了车门,他端起猎枪对着第二节车厢内措手不及的敌人开枪,他们一个个被射杀到底,在车厢里枪声大作时维托也跳上了列车,他一下子跳上疾驰的列车一侧抓住了栏杆。
维托跳上去后火红摩托车迅速自己开走了,海伦的光盘在其车体上闪烁不止,摩托车如拥有智慧一般的立刻拉开了距离驶下沙地。
维托爬上了车体站在了顶部,他拔出手枪沿着车顶向前顶着劲风前进,部落勇士们也接二连三的跳上了列车爬上车顶向列车头部进发。
车顶的舱盖被一下子推开,守卫咒骂着从其中钻出来,他拔出手枪对准维托就是一枪,维托手指一会便用灵能打飞了子弹,他反手一枪干掉了守卫。
维托大步上前站在舱盖顶端对内开枪,明亮的枪火照亮了车厢,一声声惨叫此起彼伏的响起,但就在此刻车厢另一端爬上来了几名守卫,他们摇摇晃晃的站在车顶上对他们开枪。
一名部落猎人被击中倒地,他的同伴立刻扑上去拉住了他才没有坠车,猎人们在车顶上开始了反击,他们蹲下身子对准守卫们开枪。
手持自动步枪的守卫勐烈开火,将密集的弹雨顺着风射了过去,部落民们在车顶上被劲风吹的几乎无法正视前方更别说开枪反击了。
维托抬起手掌向内握紧,所有射来的子弹都全部凌空停滞住了,旋转的子弹一一被暂停在了空中。
维托拔出左轮枪双枪齐发,一发发子弹精准无误的射翻了车顶的敌人,他们摔倒在地从车顶两侧滑下发出了一声惨叫后消失无踪。
维托一边走一边向前开枪前进,一名名侧车窗和连接车门处爬上来的敌人尚未来得及站起来,便被他的子弹击杀。
左轮枪与自动步枪伴随着维托的手臂不断喷涂死亡之火,他抬手一枪毙掉了从一边爬上来准备给自己一刀的守卫,那人的半张脸被子弹轰碎滑下车顶。
维托回身下蹲大喝一声,在他身后的部落民都下意识地蹲了下来,这倒不是因为他们听懂了维托在说什么,而是因为他的枪口已经指过来了。
维托的手指连续扣动扳机,从车厢后半截爬上来打算拦截他们的守卫一一爆头,他们甚至才刚刚露头就全部碎掉了脑袋。
但当最后一人碎掉脑袋后维托的子弹也打光了,更糟糕的是靠近车头的高射机炮转了过来,其操作手将双联装火炮转了过来对准维托踩下了扳机。
那门虽然看起来很山寨,但却威力十足的高射机炮对准入侵者方向打出了一连串高射炮弹,维托将两把手枪插入枪套挥动手指,第一发炮弹被打歪爆炸在空中,但很快第二发就打了过来,接着是第三第四第五发。
密集的炮火压制住了维托,他被迫不断地击偏那些高射炮弹,无数发爆弹在周围爆炸燃烧,其近距离炸响的冲击波冲击在了车顶的人身上,部落民们几次险些坠下车体,维托也差不多,他好几次打滑都是勉强站住的。
高射炮手大叫着踩着扳机连续开火,他丑陋的脸缺了好几颗牙齿,本身也有着一些变异,其口水伴随着劲风向着周围四处挥洒。
他并没有注意自己下面的惨叫,一片鲜血洒在了地板上,随着一声沉重的倒地他才向下方看去,接着他的下巴就被一枪打穿了。
炮手的整个脑袋被从下方打穿,其轰然扑到在高射炮的炮上,从下方哈法斯爬了上来,他抓住炮手的尸体将其推了出去。
炮手撞击在车顶上随后落下列车,哈法斯看着眼前的炮位仪表一脸茫然,他坐在驾驶座上下意识地踩了一脚一个踏板,那火炮开炮了。
他惊了一下拉了一下一边的拉杆,高射炮的角度随之转动,现在他知道这东西该怎么用了。
哈法斯转动高射炮将其炮口调转过来对准了列车前端,他踩下扳机一发发炮弹击中了剩下的高射炮,他们开始密集的爆炸与碎裂解体,其成员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被烈火吞噬。
维托从咆孝的高射炮旁冲过,他迎着劲风以超越人类体能的速度向前勐冲,他不断侧身躲闪加翻滚躲开一发发炮弹,他从烈火之中飞身跃出冲过碎裂的高射炮阵位。
还没有被击毁的高射炮成员意欲反击,维托从他们一旁冲过,双枪对炮盾后的人连续开火,短暂的密集设计后一大片鲜血喷涂在炮盾后,其尸体也已各种姿态瘫倒在了其中。
维托向前冲刺,纵身从一门转过方向的高射炮前跃起,他从其成员头顶飞身越过,他们惊愕的抬起头看着头顶越过的维托。
他在空中向下连续开枪打穿了一个个脑袋,他们的脑袋被从头顶射穿,维托落地时尸体一一倒在了炮盾后。
他一个箭步从列车头部的滑入驾驶舱内,这里有着一个严重变异的畸形侏儒,他的双腿完全萎缩,只剩下了两只长长的手。
这怪物被吊篮吊在车头,用硕大的眼睛惊愕的看着维托,他立马将列车的加速档位推到最死,随后锁死了操作台。
维托一枪打碎了他的脑袋,他抓住侏儒的脑袋将其甩下列车,他看着那被锁死的加速档位,列车开始加速向前冲刺,等离子尾焰喷涂出的巨量烈火开始飘忽不定的闪烁起来。
那推进器开始燃烧与破碎,其涡扇在烈火之中脱落向后滑落,部落民们立刻蹲下才避免被其砸中。
整个推进引擎完全过载了,燃料喷嘴碎裂后吐出了一大片燃油,其在接触到喷涂出的等离子体后瞬间爆炸。
剧烈的爆炸振荡了整辆列车,列车在爆炸中剧烈晃动起来,哈法斯躲在炮盾中才没有摔下去,车顶上的部落民们就没那么好运了,其中一人立刻就甩了下去。
维托也摔在了驾驶室的墙上,他咒骂一声一会手指那锁具便碎裂了,他反手一拉那加速拉杆便完全降了下来,维托的手指开始扫过整个驾驶室。
无数的操作感与仪表开始调整,紧急制动拉手被瞬间打死,红色的拉手死死的打死在末端,列车的推进引擎瞬间熄火了,破碎的结构在风中断裂飞落砸在沙地上。
列车底盘上的紧急制动系统全部落下,一根根制动锁插入活动轴开始让列车停车,巨量的火星从转轴之间喷出来。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列车彻底失去平衡,维托咒骂一声立刻抓住了一根拉手,列车的车体前后失衡向一侧倾斜后撞击在沙地上。
巨量的沙尘扬起一大片烟雾遮盖了列车,在远处的沙丘上聚落的族人们都爬上了山丘,它们看向那扬起的沙尘。
萨拉冲上沙丘焦急的看向那个方向,酋长也跟着走了上来杵着长杖看着那方向,所有人都望向那大片尘沙。
随着沙尘消失后那钢铁之躯暴露在了阳光下,其身体一般被黄沙淹没,如同倒在血泊中的巨龙。
“欧伯龙”死了。
部落民们爆发出一片欢呼,猎人们举起长枪滑下沙丘,他们冲向了那列车嗷嗷嚎叫着对天鸣枪。
一杆杆猎枪对天开火,萨拉瞬间松了口气捂着自己的胸口,酋长昂首看着那些冲向列车的族人。
终焉纪元:第七十六节 旧主人,新生意
装甲列车倒在地上如同一直搁浅的鲸鱼,也与鲸鱼死后的鲸落一样,“微生物们”正在分解这只钢铁巨兽的残骸。
部落民们聚集在列车周围,男人背着枪在列车上走来走去,他们将车门撬开,货箱砸开以取出其中的货物,一个个箱子,一一个个罐子被从其中搬出来。
他们如蚂蚁一样爬满了“欧伯龙的尸体”走动的部落民们到处都是,孩子们也在周围的沙地上玩耍起来,女人们则忙着和较大一些的孩子将能用的东西装上卡班兽身上。
多毛野兽们站在阳光下身上挂满了行李,一个个箱子被塞入挂网,巨兽们则扬起头彼此低吼着交流。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开心,虽然到处都是欢声笑语,但有一些人的心情非常不咋样,用很糟来形容都不合适,大概可以说是绝望。
列车的幸存成员们被压了过来,他们在部落们面前跪下来,而维托则坐在他们面前的箱子上,维托挎着枪坐在箱子上喝着从箱子里弄出来的酒水,真正的酒水。
维托满意的点了点头,露出了愉悦的声音,“真不错,感谢各位了,这些贡品挺好的。”
跪在维托面前的车长警惕的环顾四周,端着枪的部落民站在周围,他们将列车成员们团团围住,就像是牧羊人看管羊群一样。
哈法斯站在维托身后,他扛着月牙长枪盯着眼前的车组成员,这些皮肤更白一些的北方人看着维托与哈法斯满眼都是恐惧。
一名部落猎人将一个箱子搬到了维托身边,后者翻开了箱子露出了其下的一整排步枪。
维托随手从其中拿出了一把枪拉动枪栓查看了一下,随后打趣地笑了,“你们要把这些货物送给谁?”“波斯人,大人,波斯人。”
维托笑了笑,他将步枪放回了箱子里,“然后他们会把武器卖给阿拉伯人,用在彼此之间的战争中。”
“那好,为了世界和平这些武器我们没收了,就当这次的买路费了。”维托说着看着眼前的车长,后者点了点头示意维托说下去吧,反正他也没办法拒绝。
“我会放你们走,你回去告诉你的贸易联盟上级,“刺客大师”维托.康斯坦丁告诉他,以后想从这片土地过也可以,但需要向部落民缴纳供奉。”
“我们会保证贸易线路的安全,也会为你们提供.....帮助,但你们必须尊重本地的主人,明白吗?”
维托身体前倾说道,他的手搭载膝盖上,而那把锃亮的银色左轮枪在阳光下闪动着点点光芒,车长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维托满意的笑了笑指了下远处的太阳,车长也顺着维托的手指看了过去,那太阳正在向西移动已经过了正午线。
“跟着太阳走,如果你们走的快太阳下山前就可以到最近的小镇了,去联系你的上级,我三天后会来拜访你签订协议。”
车长看着太阳的方向,突然他的下巴被一根枪管顶住了,车长惊愕之中转过了头看着面前一脸微笑的维托,他握着手枪顶着车长的下巴。
车长咽了口口水,感受着喉结碰在冰冷枪管上的感觉,维托一脸微笑的看着他,“我不喜欢小惊喜懂吗?我来的时候最好一切如常,不然........我会知道的,那么我们的见面就不会很愉快了。”
“明白....大师。”车长一字一句说道,维托笑了下将枪收了回来坐好了自己的位置,他俯瞰着眼前跪着的人们。
“那你们就该出发了,太阳落山后的沙漠很危险,而现在我们还没签订协议,部落民不会帮助你们。”
车长试探性的站了起来,他在看见维托点头首肯后立刻招呼自己的人离开,车组成员们连忙起身跑向了太阳的方向。
维托站了起来双手抱怀看着他们狼狈的身影,哈法斯也端着枪站到了维托身后,后者朝他笑了下便探出脑袋看着走来的酋长和萨拉。
酋长走了过来,他杵着长杖停在几步外的地方,他说了些什么,萨拉为他翻译了那句话。
“是时候了?”
“什么?”维托困惑地说道,酋长看着他微微昂首。
“让你成为我们的一员。”
维托愣了一下转过身看着酋长,又看了眼哈法斯,后者肯定的点了头。
——
——
巨大的木材篝火燃烧在沙漠中,黑夜被其火光所照亮与点明,滚滚黑烟升腾而起融入了那无边的黑夜。
在被火光照亮的沙漠上有着一个个影子,那些长长的影子来自于一个个舞蹈的部落民,部落的猎人们手持长枪围着篝火起舞,他们用古老的本地语言歌唱着有旋律的古老歌谣,那歌谣宛如一首首威严的颂词。
他们以整齐划一的动作围着篝火移动,鼓手在坐在一边的沙地上拍着鼓点,古来的歌谣也传唱在周围的人们之中,他们一声声的歌唱着,将歌声传播到沙海的各处。
哈法斯领着那些舞蹈的猎人,他们的影子投射在大地上,就如同一个个巨人在沙洲之上迈动。
维托坐在营火边与部落民们坐在一起,他看着那燃烧的火焰以及舞蹈的人们,这一幕几乎与幻境一样,现在他都觉得自己在梦里。
维托穿着一身部落民的衣服,现在的他除了皮肤颜色与他们不一样,其外在几乎已经与部落民无异,他与他们坐在一起参与着仪式。
这并不是维托第一次参与这种仪式了,他曾与印第安的苏族人一起参与这样的仪式,但那时他是个客人,而非部落的一员。
现在他也还不是,但马上就是了。
哈法斯他们的舞步伴随着旋律跳动着,古老的歌谣中老酋长走入了现场,他从猎人们舞蹈的间隙间走过,萨拉也跟着他,他们来到了燃烧的篝火前。
酋长举起手示意维托上前,后者随即站了起来在部落民们的注视下走向酋长,那些舞蹈的猎人们并未停下,他们可能会撞上维托,但后者没有任何要止步的意思。
维托走了上去,径直的穿了他们,没人碰到他,就彷佛他是个无形的幽灵一样。
维托从猎人们之间走过,他的身子被燃烧的营火照亮,他来到了酋长面前驻足停步。
酋长高声用维托听不懂的语言朗诵着一段经文,或者说维托认为那是,那声音威严的如同高耸的群山,也似乎是无边无际的汪洋,其声音虽老迈但却充满了力量。
酋长的手臂高高举起,在火光之中彷若两只翅膀,维托看着那在火焰下背光而显得黑暗的双臂,酋长用古老的礼节与仪式告慰着祖先的英魂。
他念出了维托的名字,唯独那个词维托可以听懂,他看着萨拉来到了面前,她现在也穿着萨满式的裙子,脸上也涂着颜料,但那依旧无法掩饰其美丽。
萨拉的手指在捧着的陶碗中沾起了颜料,她的手指随着老酋长的声音起伏而在维托脸上移动着,一幅古老而神圣的图腾绘画在维托的脸上。
他看着眼前的萨拉,后者认真的画出了那复杂的图桉,她微笑了一下随后退到了一边,老酋长看着维托向一旁示意。
维托就似乎是知道他的意思,没有萨拉的翻译,也没有任何解释,但他就是明白了,就如同那部族的精神图腾起了作用一样。
维托走入了猎人之中,他开始不自觉地跳动那自己不曾跳过的舞蹈,他与猎人们围着篝火跳舞,长长的影子被拉扯在沙漠之中。
维托舞蹈着,他看着燃烧的篝火与一旁的萨拉微笑起来,他真诚的微笑了起来。
因为,他现在不再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了,那纷飞的战火,古老的过去与黑暗的未来不在与他有关,废土末日已经成为过往云烟,他现在不是在独自一人。
这个操蛋的世界,世道和他的“宏图壮志”都和自己无关了,维托已经来到了他的理想乡,一切就这么结束吧。
但,一个人真的可以与世隔绝,不管这世上的一切而独自自在下去吗?
终焉纪元:第七十七节 又一次的失去
维托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看着那高耸的帐篷圆顶,那牛皮制成的皮革帐篷抵御着夜晚的寒冷,也在白天阻挡风沙与太阳的高温。
这里是个舒适的庇护所,有着动物毛皮制成的地毯床,维托躺在上面低头看着怀里的萨拉,她与维托一样一丝不挂的躺在一起,毛茸茸的床垫与被褥带来了温暖与舒适。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这样醒来了,这三天是维托在一切完蛋后的末日里,度过的最幸福的三天。
维托笑了笑抚摸着她的肩膀,在臂弯中的萨拉蠕动着身体蹭在他身上,她其实已经醒了,就算昨晚翻云覆雨但生物钟也让她早早的醒了过来,只不过她不想起来,她一直这样,躲藏在温暖的庇护所中。
维托坐了起来,萨拉也没有阻拦他,她知道今天他还有大事需要去处理。
维托站起身穿上裤子与衬衣,一丝不挂的萨拉捡起昨晚扔在一边的枪套交给他,维托将两把手枪挂在腰间,萨拉的双手爬上他的胳膊抱住了维托。
维托则反手抽出了左轮枪,他将其递给了萨拉,后者略显困惑的接过了手枪。
“我不在时它来保护你,你知道怎么开枪对吗?”
萨拉点了点头,维托爱抚着她的脸颊微笑着,“很好,它跟了我很多年,能打穿如今世上大多数的非重装甲,善用它。”
他笑了笑,低头与萨拉近距离的亲吻,随后便摸了摸这个小姑娘的头,“我处理完就回来。”“我知道,我等你。”“当然。”
维托与萨拉再次亲吻,随后走出了帐篷,他径直的走到了自己的绯红摩托车前,哈法斯站在这里等着他。
维托跨上了自己的摩托车,他从活泼的小儿子手中接过了狙击枪,他将狙击枪背在背上扭头看向酋长的方向。
那威严的酋长站在哪儿,站在帐篷前看着自己,维托向他肯定的点头致意,随后看着裹着毯子走出来的萨拉温柔的笑了笑。
他拍了拍哈法斯的肩膀便转动了油门,维托绝尘而去,绯红摩托车从部落之中一跃而出,它重重的撞击在沙地上,随后向着大地尽头疾驰而去。
长长的尘埃伴随着摩托车的轨迹扬起,初生的太阳笼罩了他与摩托车的侧面,就如同一场皮影戏上的任务一样,他骑行在太阳之上,奔驰在火红的初升之日中。
他坐在摩托车上眺望着刚刚日出的沙漠,无数的山丘化为巨大的阴影长长的拉出,它们的影子长而笔直,就如同一幅绝美的油画。
维托骑着摩托车穿越了沙洲与沙海,如今的他早已熟悉这里了,他不需要导航,不需要指引与估算方向便可以找到目标。
他如一个真正的部落民那样穿越了沙海,他身上的部落服饰随风飘扬,摩托车从沙漠之中穿过,行驶过一座座的山嵴与荒芜大地,最终他来到了目的地。
维托骑着摩托车驶上了一座沙丘,他看着沙丘下的小镇,那是一座在这片土地上最大的定居点了,而那也正是贸易联盟的驻地。
他转动油门绝尘而下,摩托车从沙丘之上冲杀扬起了一片尘土,他驶入了小镇来到了那醒目的白色圆顶建筑前。
维托翻身跨下摩托车,他背着狙击枪挎着一把手枪走到了门前,门口的两名荷枪实弹的贸易联盟守卫看了看维托便识趣的放他进去了。
显然他们得到了首肯与指示,今天只会有一个部落民来访,而这个部落民绝对是他们惹不起的。
门前的大门打开了,维托走入了其中,这里是个偌大的办事厅,贸易商人与旅人在这里互相交谈与处理信息。
“大师吗?”一个恭敬地接待员问道,他十分的谦卑与恭顺,维托无言地点头予以了肯定,他连忙示意维托跟上。
“这边请大师,请跟我来。”
他跟随接待员穿过了办事大厅,他来到了大厅内侧的一间小小会客厅,在这里早已有人等候他多时,那名车长,是的列车长正在这里等候他。
列车长坐在一张沙发上向维托恭敬地点头,“请坐,大师。”他示意了自己一边的沙发,维托在接待员礼貌的点头告退了坐了上去。
他急着没有开口,而是等待会客厅的大门关闭后才开口,“你们的确没耍花招,很好值得赞许。”
“实不相瞒大师,的确有人......建议我们暗杀你,这样就能打消原住民的幻想了,但我果断地拒绝了这一野蛮且不合时宜的建议。”
车长恭敬的笑着,努力的想要营造出自己的诚意,维托打趣地笑着双手搭在膝盖上,他知道他不是因为谈判诚意,而是因为和自己玩暗杀他们还太嫩了些。
和刺客大师玩暗杀和刺客戏码?你认真的?
“你的上级如何答复?我今天不想花费太多时间在这个问题上,还有人在等我。”维托冰冷的说道,那声音如同一把寒霜组成的匕首,在如此炎热的沙漠之中让人感觉背嵴发凉。
车长胆寒的看着刺客大师,他连忙清了清嗓子,说真的,他也不想和维托共处一室超过五分钟,他在这里的每一秒都让他觉得有种窒息感。
“当然,大师,我们同意缴纳供奉也就是过路费,我们是商人也不是野蛮人,当然了。”他皮笑肉不笑的说着,有些难看的搓着手,那眼神之中充满了对自己接下来所说话的恐惧。
“说吧,车长,我不会杀了你,至少在你让我感觉失望之前。”
车长浑身一颤,连忙摆手,“大师,这.........您瞧,我们已经给火轮帮交过钱了,一片土地上只能有一个主人,我想您也认可。”
维托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车长,后者连忙摇头解释,“只要您能解决问题!解决掉他们!我们会双手奉上供奉的!我向您保证!”
维托站了起来,他俯瞰着眼前的车长,后者靠在沙发上一脸恐惧的看着他,维托的沉默如同冰窖一般寒冷,这个房间让车长不断的打颤。
“火轮帮不会再是个问题,准备好你们的供奉。”“当然,当然,大师我们会准备的。”
维托说罢便转身离开了,他走出了会客厅,车长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刚刚明明只过了不到三分钟,但自己却感觉过了半辈子。
维托走出了贸易联盟的建筑,他跨上了自己的摩托车看了眼两名守卫,他们都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维托什么也没说,只是调转车头离开了,他从小镇的大道上绝尘而出,驶入了那片他所属的沙漠。
维托驾驶着摩托车返回部落,往返的旅程花费了将近半天了,但他还是热情的向着哪个方向前进,他期待着今晚的篝火,食物以及爱人的抚慰。
那里是他如今的家,在这片末日废土上无比可贵的地方。
但他发现了什么,他坐在摩托车上看见了远处的浓烟,那是族群的方向。
“操他妈的!”维托大骂一声全速冲去,摩托车转轮飞速运作让他以极快的速度冲过沙洲,他如一道红色的闪电回到了部落之中。
他一个急刹停在了部落外,满眼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部落中躺满了尸体,那些族人,这些时日与自己生活,交谈的人们死去了,他们被可耻的谋杀了。
卡班兽倒在部落外,它们的身上布满了单孔,帐篷在燃烧,一切都被摧毁了。
维托翻下摩托车,他拔出手枪冲入营地,他一个个的看着这里的尸体,母亲抱着自己的自己的孩子死去,男人们奋战而死,这里还躺着外来者的尸体,火轮帮的尸体。
维托停了下来,他看着哈法斯倒在了地上,那个勇武的男人被围攻而死,但在死去前他依旧杀死了足够的敌人,接近十具尸体倒在周围。
维托的心中越发恐惧起来,他大步向前穿过了燃烧的部落,酋长的小儿子也倒在了路边,他被一枪杀死了,他的父亲倒在了萨拉于自己的帐篷外。
他试图阻拦入侵者,但他没有成功,那些可耻的野蛮人杀死了这名尊敬的老人,进入了自己的帐篷.....
“萨拉!”维托大喊着冲了进去,他握着枪大步入内看见了那一幕,看见了他心中的噩梦。
萨拉倒在了地上,他无神的眼睛已经失去了生命的迹象,维托勐地跪了下来跪倒在她面前,维托看着萨拉背上被拉开的衣服,她的背上被那些野蛮人烙印上了奴隶的标志。
他们想要抓走她,抓回去做哪些可耻的行为,那些仅仅只是想想便会让他怒火中烧的恶行。
但萨拉没有让他们得逞,她在被打上烙印时使用自己给她的手枪杀死了一名掠夺者,那人尸体倒在一边脑袋开了花,而他剩下的恶棍同伴们则杀死了萨拉。
他们拿走了左轮枪,但这现在是维托最不关心的事。
维托看着萨拉悲伤之心涌上心头,但他哭不出来,因为他的眼泪早就被怒火所燃尽,炼狱之火从他心中燃烧而起。
但他现在,只有哀伤之感,他闭上了萨拉的眼睛,他抱起了自己的爱人看着她的脸转身走出了帐篷。
维托在部落的中央搭建了一座篝火祭台,他将所有的族人都放了上去,最后他抱着萨拉来到了那里将她慢慢的放了上去。
他抚摸着她的脸,维托闭上眼睛牙齿打颤,他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随后向后退去。
维托打了个响指,一团烈火从篝火堆上燃烧了起来,他看着萨拉的身体在烈火中燃烧,他看着那张脸。
更加汹涌的烈火在他心中燃烧,他看着他们,看着自己的爱人的脸,悲伤之情已然过去。
火焰照亮了周围逐渐暗下来的环境,天色已经变暗了,熊熊的烈焰将维托的背影所变得更黑,但一道闪电从他的身上升腾而起,那细小的电弧短暂的着凉了他的背影。
第二,第三和更多的电弧开始在他身上出现,突然间一道道巨型电弧打击在地面,部落周围的沙漠都被雷霆点亮。
乌云之间闪动着金色的闪电,维托的拳头逐渐握紧,雷鸣在空中回荡。
他,高大的巨人站在阿斯特劳大坝的顶端,他仰望这拿头顶的乌云与金色的闪电,瓦尔多从远处走来扛着长戟,他也看着头顶的雷鸣与电弧。
金色的闪电划破云层,闪光照亮了整个山谷,也照亮了瓦尔多的盔甲与面庞,禁军统帅走到了他身边与其一起仰望这头顶不断闪过的金色闪电。
雷鸣炸响在空中,翻腾的乌云却没有降下一滴雨水而是电击,在大地上不断有金色的电弧轰击在地面上。
“你知道为什么我总是会阻止他动手吗?瓦尔多。”“不,大人,我不知道。”
“因为一旦维托被激怒,他的复仇会变得比我更可怕。”
他说道,“而现在,他被激怒了。”
终焉纪元:第七十八节 一个故事的结束,与远征的起点
数十辆摩托车一齐奔驰在沙漠上,一面面旗帜被劲风烈烈的撕扯在摩托车的后座上,那三把弯刀的标志随着狂风舞动波澜,它们的主人,旗帜的摩托车的主人们挥舞着废土风格的破烂拼装枪支,砍刀与长矛狂野的喊叫着。
火轮帮的掠夺者们如一群野兽,一群沙漠中游荡的恶犬一样成群出动,他们骑着摩托车穿越沙漠,车轮扬起的沙尘汇聚在一起宛如一片吹来的沙尘暴。
他们由杀人犯,强奸犯与小偷构成,这些世上最低劣,恶劣与可耻的混蛋成群活动,他们在荒漠之中横行霸道。
显然今天对他们而言也是美好的一天,骑着摩托车穿过沙漠,去寻找下一批被他们祸害的部族或旅队,将他们的可憎行为施加到那些无辜者身上。
在摩头车队为首的战车上,帮派首领靠坐在高高的座椅靠背上,他那辆摩托车有着夸张的高扶手,让那辆战车看起来像是一只愤怒的公羊。
留着莫西干头的老大坐在车椅上,他身后跟随着一大群掠夺者战帮,他们坐在摩托车上吠叫与嘶吼,一把把武器在扬起的沙尘之中反射着阳光。
帮派老大戴着墨镜,他的腰上挎着一把锃亮的左轮枪,这把从昨天掠夺中得来的宝贝被老大独享了,只不过可惜那个漂亮的部落女人死了,他手下的粗鲁小子们杀了她,而不是好好的把她捆起来,带回营地去让她“付出更多的代价”
但老大的遗憾之情很快就被取代了,被杀戮的欲望取代了。
一个男人骑着绯红色的摩托车出现在了前方,他从自己的摩托车上跨了下来,径直的站在掠夺者车队的前方,他穿着一身部落民的衣服,让所有人第一印象感觉那就只是个沙漠中的白痴部落民,来这次找死般的复仇。
“小子们!杀了他!谁敢碰那车我就打爆谁的头!”老大狂妄的大喊道,他身后的战帮小子哈哈大笑着加速冲过了老大,他与副驾驶座上的掠夺者冲向了那部落民,挥舞着砍刀与猎枪冲向了他。
他们冲锋在前去争夺头功,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错了,错的是那么离谱。
维托抬起了头,他的眼睛在兜帽下抬了起来,一道道电弧从兜帽内侧闪动起来,他的手臂与躯干上开始悦动闪电。
突然一道电弧他身上上打了出去,他甚至没有抬起手指,那电弧瞬间击中了飞驰的摩托车,惨叫声转瞬即逝,所有掠夺者和他们的老大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几乎瞬间消失的两人,它们的血肉崩塌分解,骨头碎裂成渣,连摩托车都瞬间化为了废铁。
他们的惨叫虽然短暂,但却极具恐惧性,那惨叫声如同从地狱深渊中响起的亡魂之声般。
维托抬起手掌,突然间整片土地开始了剧烈变化,大地开始凹陷崩塌,整片沙洲如被拆去了支撑一般开始下陷。
一个旋涡,一个沙海中的汹涌旋涡出现在了掠夺者们之间,几乎瞬间整个掠夺者帮派便陷了进去。
老大立刻转动方向盘向一侧逃去,侥幸逃过一劫的掠夺者都立刻向着两侧紧急转向,但依旧有不少人被旋涡所吞噬。
他们的车轮被流沙捕捉,车体在翻腾的沙海之中被瞬间吞没,车手们在沙海之中绝望的尖叫着,其迅速被流沙吞噬如溺入大海般被吞没。
一辆辆摩托车瞬间消失,一个个掠夺者的向天空伸去的手臂消失在地面上,汹涌的沙暴海啸四处席卷,将更多的人吞没。
老大看着这一幕幕,随后看向了维托的方向,他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们。
“干掉他!”老大大吼着拔出左轮枪开枪,他身后的小子们也开始射击,如骑兵冲锋般从沙漠旋涡两侧冲过的摩托车队涌向了维托,两片暴雨般的子弹射向了他。
维托抬起了另一只手,只是一瞬间所有的子弹都全部停住了,那些子弹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停在了空中。
“火箭筒!干死他!”老大挥起拳头大喊,立刻便有掠夺者响应了他的号召,那人从副驾驶上站起来扛起火箭筒对准维托扣下了扳机。
一发冒着尾焰的火箭弹冲向了维托,但维托只是手指一转那火箭弹就转了向,那导弹飞向了射手将其与周围的掠夺者炸成了碎片。
老大惊恐的看着维托,他看向一侧摩托车队,瞬间沙地上便刺出了无数的沙砾尖刺刺穿了无数人,他们连着自己的摩托车被刺穿。
更多的骑手连人带车一起撞毁在了隆起的沙石上,他们被身下的流沙吞没,在尖叫声中被拖入深渊。
维托举起手立刻就有数十人被扯下摩托车,他们在空中随着维托的握拳炸为了碎片。
他们的头颅粉碎爆炸,破碎的颅骨与脑浆残骸泼洒在下方冲过的同僚们身上,维托的挥舞着手掌,他的手指不断跃动,像是在玩弄一群虫子一样。
维托背着一只手,单手挥舞在面前,毁灭性的灵能打击轰击着掠夺者们,一个个掠夺者的身体被撕裂,他们的四肢被扯断,如碎纸一般崩塌。
老大咒骂一声转动方向舵准备逃走,很多掠夺者也开始四散奔逃逃离这个“血型屠夫”
老大骑着摩托车向远处冲去,但突然间他面前的沙漠翻腾了起来,如同一场海啸一般派了过来。
他立刻一个急刹停下向侧面逃去,但那些没能反应迅速的人就倒了霉,他们几乎立刻就被黄沙淹没,惨叫声转瞬即逝的消失在了死亡沙暴中。
许多掠夺者装了上去,然后便瞬间化为了血雾,灵能闪电悦动在墙上击碎与分解一切的血肉之躯。
他们的摩托被闪电打为废铁,其驾驶员以鲜血的形势泼洒在沙地上,老大一惊立刻转向沿前进。
他向着沙海中央看去,那翻腾着吞噬一切的沙海中央位置,维托站在那里,站在惊涛骇浪之中。
沙漠如同变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伴随着维托的意志而活动。
维托蹲了下来,他的手掌放在沙地上瞬间一大片闪电从地表射出,无数的电弧注入沙海将沙砾变成了致命的锋刃。
掠夺者骑着摩托车冲过沙地,他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摩托车被一点点撕成碎片,每一粒沙砾都如同剃刀一样撕碎了摩托车,他也越来越靠近沙地。
那人绝望的站到车背上,他仰望天空但却不会飞,他在绝望与尖叫声中被沙漠吞没,惨叫着其身体被丢进了碎肉机一样一点点被绞碎,其血肉粉碎为肉沫,惨叫声撕心裂肺的尖叫着,直到其身体的一切都消失在沙漠中。
尖叫声与惨叫在周围此起彼伏,维托看着周围的掠夺者们被困在沙墙内,他们不断地被变成旋涡的沙海吞噬,看着他们的血肉与坐下摩托车一样变成了破碎的碎渣。
他们的反击变成了绝望的哀嚎,所有的子弹都全部被灵能护盾弹飞,甚至在闪电中化为猩红的铁水滴落在地上。
维托的周围翻腾着死亡的沙暴,这片死亡沙漠如今真正变成了生命的禁区,毫不留情的吞噬与撕碎一切生命。
老大咒骂一声,他骑着摩托车在死亡旋涡的最边缘逃亡,但他离死亡也越来越近了,剃刀般的惊涛正在不断毕竟,他的帮派已经几乎全军覆没了。
他高声咒骂一句,鼓起勇气转向骑着摩托车冲向了维托,他拔出手榴弹冲向了他,与其被死亡沙漠吞噬痛苦的死去,他选择痛快的,像个男人一样去死。
不得不说,这个混蛋的骨气值得欣赏,但是.....他惹怒了维托,非常,非常深的激怒了他,所以他不会痛快的死去。
帮派首领骑着摩托车冲过了翻腾的沙海,惊涛骇浪在他两侧翻腾涌动,他如冲浪选手一样从海浪下疾驰冲过,冲向了维托。
他大喊着冲去,维托转过头看着他拔出了手枪,一发子弹伴随着闪电一枪打穿了他的车体,这辆摩托车被打穿了,整个前轮部分瞬间崩溃。
他被甩了出去,老大重重的摔在了沙地上扬起了一片沙尘,他抬起头看向面前,他看见了那随着沙尘散去后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周围的死亡海浪都消失了,旋涡与沙墙也消失了,只剩下维托和他站在沙海的中央,周围的沙地上全是破碎的尸体与摩托车的残缺零件。
老大突然感觉自己的脖子被掐住了,他被拎了起来悬浮在维托维托,他想要松开自己手上手榴弹的保险,但其手指却连一寸距离都动不了。
维托看着他很快注意到了他腰上的左轮枪,他的眼神瞬间从冰冷变成了怒火,“为什么杀了他们,告诉我原因。”他冰冷地说着,老大看着他僵硬的完全无法动弹,只有其喉咙可以发出艰难的声音。
“什么?”“为了杀他们,给我一个答桉。”
老大用尽全身的力气勉强的开口,“我们收了贸易联盟的过路费,理应.....消灭路上的威胁。”“那费用应该由我们收取,这是我们的土地,数百年来一直属于他们。”
“贸易联盟的人找到我们,付钱给我们,要求我们履行合约.......解除威胁,他们告诉我你会离开,会离开部落,也告诉了我部落的位置,他们说你们劫掠了火车后不会那么快离开,会在那附近,只要找到部落,那时候就是最好的时......”
老大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噎住了,他的喉咙被紧紧的掐住了,维托的满腔怒火看着他。
现在他知道一切的缘由了,贸易联盟告诉了掠夺者们动手的时机,告诉他们自己会离开,打算一次干掉威胁他们线路,可能在未来随着人口扩张,而进一步提出更多过路费额度的部落。
所以他们打算借刀杀人,让他们一开始就雇来的杀手们解决威胁,彻底的把这片土地上一直以来的问题解决。
他们以为维托只是个普通的灵能者,可以被掠夺者们杀死,这样一切的问题就都了结了,但他们错了,大错特错。
“你们屠杀自己的同胞。”“什么?”
“他们什么地方招惹你们了?是什么让你必须杀了他们?”“你在说什么?我都告诉你了,贸易联盟花钱......”
老大艰难的说道,困惑而不解,维托看着这个白痴,眼神之中的怒火多了一丝怜悯与哀愁。
“钱,真可笑,一点钱就让你们杀害了自己的族人,同胞。”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维托闭上眼睛,他眼前划过了许多记忆,自己本以为自己早已忘掉和掩埋在记忆深处的回忆,它们都没消失,而是静静的呆在自己脑海中。
“几个世纪前,你和他们的祖先一起航向星海,同舟共济,为了伟大的理想与理念并肩作战,但现在,你却告诉我你为了“钱”杀了他们,杀了她.....”
多年以来自己一直自我麻痹,告诉自己,自己已经为人类做了够多了,自己只需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好了。
但他错了,他是人类的一员,他无法独善其身,只要这个世界,这个银河一直都是如此他就永远不可能独善其身。
就算他逃到宇宙尽头也一样,他失去了自己的家,朋友和爱人,又一次失去了一切。
“我本以为我可以隐居起来,不问世事,不去管你们的屁事,但现在我发现我错了。”
他看着眼前的老大说着,“你们让我再次失去了朋友与爱人,我的家,这银河之中还有千千万万一样的事,只要这一切还在继续我就不可能得到平静,人类都不会。”
“所以我想明白了,和那个老傻逼说的一样,我.....想清楚了。”
“我该去做我早该做的事了。”
维托一字一句地说道,他走到了老大面前,在极近距离盯着他的眼睛。
“我会找到他们,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现在我有最后一个对你的问题。”
“是你碰了她吗?”
“什么?”老大艰难的说道,他说出每一个字都是如此困难,他几乎的脖子被那力量死死的掐着,呼吸变得越发困难。
“我不知道你再说....”老大的狡辩没有说完,维托便看见了那把左轮枪,自己最后交给萨拉的左轮枪。
瞬间他的熊熊怒火燃烧了起来,那眼睛之中悦动起金色的闪电,致命的光芒从他的眼睛中闪烁起来。
“是你。”维托说道,他的声音冰冷又宛如熊熊燃烧的炼狱之火,维托的手指微微一挥,一块摩托车的碎片便飞了过来,那锋利的碎片悬浮在维托身边闪动着寒光。
他的手掌放在碎片上,闪电在其上跳跃起来瞬间一股高温烧红了碎片,老大的眼睛越发惊恐的看着维托,其身体本能的想要逃过,但其却完全动不了。
维托勐地一握拳,把烧红的碎片刺穿了老大的胸口,他尖叫着被划开了胸膛,炽热的高温灼烧着他的皮肤与血肉,烟雾从其从喷出来,伴随着痛苦的惨叫声一起。
维托怒视着他拳头松开随后勐地再从握紧,老大的手腕被瞬间扯断了,鲜血从其中喷了出来。
维托将那断掌塞进了他的胸口,接着用灵能扯开了其手指,保险瞬间弹开,老大看着自己的胸口绝望的大叫着随后炸成了碎片。
巨量的鲜血喷在了维托脸上,他的整个面部都被鲜血染红,维托面无表情的转身走到沙地上捡起了那被炸飞出去的左轮枪。
他站了起来,周围的沙地上躺满了尸体与残骸,一块块碎尸被掩埋在这篇沙洲上。
维托看着左轮枪,看着那自己最后交予她的左轮枪,维托长叹了一口气松开手让左轮枪落在了沙地上。
左轮枪轰然落地,那枪体撞击在地上扬起了一片沙尘,左轮枪锃亮的枪管反射着维托模湖的影子。
他的影子逐渐远去,维托跨上了红色摩托车离开了,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左轮枪的反射镜面上,消失在了沙漠的尽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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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托骑行在戈壁上,他穿越了一望无际的沙海与戈壁滩,他穿越了席卷大地的沙尘暴,来到了他早该抵达的旅途终点。
瓦尔多与马卡多与他一起站在基地大门前,高大的“老萨满”看着那漫天沙尘中的黑影,他逐渐越来越近,轮廓也越来越清晰。
他站在漫天的黄沙中看着他,维托从沙雾中走了出来身上的衣服在风中摆动着,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老萨满。
老萨满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他们二人互相对视了很久,就这么站在黄沙中任凭风沙吹打自己,瓦尔多站在他身后举着长戟看着维托,没人催促,更没人说一句话。
许久后在风沙中维托闭上了眼睛,随后再次睁开,“我会加入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把你的军队指挥权给我,先干掉贸易联盟。”
他看着维托微微点头,随后侧过了身子,“来吧,你的士兵们到了。”
维托跟上了他,瓦尔多与马卡多在维托走过后也跟了上去,他们走入了漫天的黄沙中,消失在基地的入口处。
他们来到了基地水坝高墙上的观望台处,这里依旧黄沙弥漫,遮天蔽日的黄沙将一切都淹没在了风沙里。
维托与他一起来到了观望台上,他举起了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肆虐的沙尘暴停止了,就如同这片天空听从他的指示般。
随着黄沙停止肆虐,那下方,那水坝下方的大地上一件金甲露出了沙雾,那件金光闪闪的盔甲后是更多的盔甲,一直延伸到河谷尽头的金色大军。
维托看着这些高大的金色巨人,他们手持巨大的武器站在河谷中,一个方阵接着另一个方阵。
头戴红色鸡冠盔的大百夫长站在队列最前方,手持巨剑,胸口有着一道闪电标志。
“他们叫什么?”维托问道,看着这支从未有过的军团。
“雷霆战士。”他答道,他与维托一起并肩俯瞰着这支大军,俯瞰着那金色的海洋。
“这只是我们未来大军的一部分,我的朋友,很快便会有另二十支军团加入我们的行列。”“你将领导,指挥与统帅他们,现在,我将他们交给你了。”
瓦尔多走上前来举起长戟,随着禁军统帅的长戟举起,所有的雷霆战士都发出了整齐的战后,如雷鸣般的战吼声回荡在山谷之中,他们盔甲的碰撞声回荡在山谷之中。
“维托元帅,开始吗?”他问道。
维托抬起头看着那支大军。
“开始。”
这便是大远征的开端,这,便是一切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