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焉纪元:第十九节 神龛世界
神龛世界,顾名思义便是整个世界都是一座巨型神龛,这里是国教的领地,信仰的圣地。
传说,这里曾经有着一位活圣人,他在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一场伟大战役中得到帝皇的赐福,传说神皇本人的伟大力量降临于他身上,让他得以斩杀邪魔,将可怖的亚空间梦魔驱逐回他们的黑暗老巢。
最终这位活圣人在大战后光荣牺牲,当神皇的力量远去时,他的遗体化为了一座金色的塑像,庄严而又神圣,其中依旧蕴含着神皇本人的伟力。
在那存放着圣骸的伟大陵寝之中,依旧闪耀着来自黄金王座的光芒,那光芒让一切不忠于邪恶的魑魅魍魉甚至无法看向它。
早在许多个世代以前,国教便从政务部手中接过了这里的管理权,他们在这里大兴土木,建造宏伟的神殿与纪念碑,他们以此来纪念这位伟大的活圣人。
夜以继日,无数的信徒在这里每日祷告,祈祷与赞颂,他们希望帝皇的真理之光足以照射到这里,他们的虔诚信仰在几十代人后铸起了这座宏伟的神龛世界。
来自全星区的朝圣者夜以继日地抵达这里,他们围绕着圣棺走动与祷告,在曾经,每天每时每刻都有无数的高歌特语颂词在整个圣骸神殿周围回响。
巴克曼不知道这个故事是真还是假,但现在的确那存放着圣棺的大圣殿如今的确坚挺着,但也许并非因为信仰之光,而是守卫在其中的战斗修女部队。
那些疯女人端着爆弹枪,像一群疯子一样把来犯的丧尸群与纳垢打的四散飞溅,如今她们依旧拱卫与守护者大圣殿,将金色的厅堂保卫在爆弹与喷火器之内。
但这并非好事,我的意思是,是的,大神殿没有失守并不是件坏事,但巴特曼认为她们如果能从那地方滚出来,然后帮帮自己和自己的兄弟们也许就更棒了。
巴特曼士官坐在大理石长台后,零散的激光枪射击从周围闪过,保卫着朝圣者大道的卡迪亚星界军步兵连已经难以坚守。
他们把守这里已经长达数日,数日来那些无穷无尽的瘟疫丧尸与纳垢的可怖恶魔发起了一轮轮进攻,卡迪亚步兵连在这里对抗他们,将他们不断打退,但最终在今天,他们的防线终于支撑不住了。
庞大的憎恶群冲破了防线,重火力点被纳垢恶魔用庞大的体格与厚实的皮囊所攻下,重型爆弹枪将那怪物打得支离破碎,但那可怖的生物在死亡之前也将足够的扭曲野兽送到了火力点面前。
随着一个个火力点被拔出,卡迪亚步兵连便失去了阵地,他们向后不断后撤,沿着主干道向后撤退与试图重新拦截这些怪物。
巴特曼士官探出脑袋,他看着那些脸上带着扭曲与狰狞笑容的行尸,他们的身上腐烂臃肿,迈着蹒跚的步伐缓缓走来,激光枪不断地轰击在他们身上,一个个丧尸被击杀到底,但却又有更多的怪物接踵而来。
体格高大,浑身溃烂与长满脓包的纳垢行走在他们之间,那些小小的纳垢灵在恶魔身上欢笑玩耍,这些怪物摇晃着一个个的小铃铛,那是一个个多么令人毛骨悚然的铃铛声。
数量庞大的丧尸群落在恶魔的领导下,不断地向前涌动,在士官周围幸存的卡迪亚士兵正在尽可能地反击,激光枪依旧在瞄准射击,但略显稀疏的火力根本无法拦截他们。
“巴特曼士官,我们必须撤离这里,与营部会合。”带着钢盔的年轻士兵说道,他端着一把激光枪,已经打空的能量弹匣证明了他的贡献,但显然这无济于事。
巴特曼咒骂着扯下手雷,他将其保险拔开扔向丧尸群落,爆炸在行尸之间响起,一只只破碎的尸体被炸为碎片,其血肉飞溅到了路边的凋像与精美装潢上。
但就我说的,这无济于事,丧尸群依旧在前进,卡迪亚军人难以阻挡他们,他们必须后撤。
巴特曼看向不远的大圣殿,也许他们可以向哪儿撤退?撤入大圣殿,然后与战斗修女部队一起固守那里,等待团部或者其余兄弟部队的支援。
但就在巴特曼纠结于自己的选择时,那些密集的行尸之间响起了一阵剧烈且连续的爆炸,巴特曼惊讶地提起头,年轻士兵与所有卡迪亚人都看向了头顶的火力来源。
那是一架雷鹰与数架女武神运输机,这些装载着重型旋转爆弹枪的飞行勐禽般,喷吐着垂直推进器的烈焰从空中落下,机身上的重型火力向着前往的行尸群勐烈开火。
爆弹的密集轰炸在其中,蜂巢导弹呼啸着砸入那些怪物之中,火海与爆炸四处席卷,将那些可憎之物炸成碎片。
巴特曼看着头顶城市建筑上方呼啸而过的数架战机,其中的几架正在缓缓下降,其中一架蓝色雷鹰的甲板舱门上下滑动,从那甲板上跳下了四个身影。
那如陨石般的身影砸在了巴特曼与年轻士兵周围,他们惊讶导弹看着那四名星际战士,他们手中的爆弹枪精准无误地射击着火力,其中一人眼中跃动着闪电,巨大的电弧从他的身上发射而出,将那丧尸群中的纳垢恶魔击倒在地。
那恶魔的倒地的霎那间,密集的炮火集中在了他臃肿的肥硕身躯上,烈火之中纳垢灵崩塌破碎,其恶魔污秽的血肉也四处飞溅。
巴特曼看着四位死亡天使,他们正有条不紊地进行瞄准射击,蓝色的雷鹰上又跳下了一个身影,那声音并不高大,但却足以吸引到士兵们的注意力。
他们惊讶地看着眼前披的男人,他腰带链锯剑,手持一把爆弹手枪,在他身后一架架女武神运输机上丢下了一根根降落绳索,风暴兵纷纷滑落而下,几乎在落地的立刻就展开火力射击。
他们威力更大的激光枪粉碎着前进的丧尸,盘旋于头顶的数架战机也用其毁灭性的火力予以支援。
风暴兵们在阿斯塔特周围分散开来,其激光枪瞄准射击,有条不紊但精确无比地射击火力击杀着眼前的憎恶大军。
显然是他们统领的男人拿着爆弹手枪,一枪枪地击杀着丧尸,在密集的火力覆盖下很快街道上的丧尸大军就被炸得分崩离析,其剩下的部分奔溃散去,只留下了一条破碎且布满血肉的黏稠大街。
这些意料不到的援军展开了防线,风暴兵们端着枪警惕地观察着周围,阿斯塔特们也显然没打算和卡迪亚人说点什么,而是将其注意力也集中到了观察周围那些破损建筑与可能存在的敌人身上。
其中一名手持动力剑的阿斯塔特就几乎抬枪而起,一枪打碎了地上一个尚未彻底死去的丧尸,其崩溃的血肉泼洒在了四处。
风暴兵们也开始寻找尚未死绝的丧尸,而其中似乎准备和自己说话的就是那个领头的男人,他将爆弹枪插入枪套站在街道建筑倒塌后的碎石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我是审判官维托.康斯坦丁,这几位是死亡守望战团的阿斯塔特修士,我们前来支援你们。”审判官说罢,巴特曼立刻立正敬礼,他身边的年轻士兵也站直了身子。
“巴特曼.奥尔牛斯士官,很高兴见到您,长官。”
维托看着这个站在废墟与瓦砾中的士官也回了个礼,“你的上级呢?”维托的问题随着巴特曼微微撇头,自己顺着目光在布满丧尸噼碎尸体的街道上,看见了一个缺了半个身子穿着卡迪亚制服的丧尸为止。
维托笑了笑看向不远处的风暴兵,“队长,你负责指挥他们,还有周围所有的帝国武装力量。”“遵命,长官。”
队长回应道向头顶的女武神挥了挥手势,几架女武神便随着雷鹰一起升空离开了,他们正在前往周围需要他们的地方。
“长官,那边神殿里的修女呢?我不认为他们会听我们的。”队长问道,维托看向神殿随后又看向巴特曼,“士官,你认识莉莉丝审判官吗?”
“当然,长官,我前些天还见到过她,那是一名优秀的审判官,我亲眼见他杀死了好几只纳垢恶魔,还有海量的丧尸,她甚至没出汗。”
维托打趣地笑了笑,他的手抓着腰带,“那么,我们的莉莉丝审判官现在那儿你知道吗?”
士官摇了摇头,但立刻就指向了大神殿,“我不知道大人,但我敢肯定修女长必定知道,她手上有着这片战区的仅剩的指挥通信频道,你能在哪里查出答桉。”
维托笑了笑,身后的星际战士又开了一枪,如打野鸭一样干掉了一个徘回在废墟之间的丧尸。
“很好,队长,你跟我们去一趟神殿,我会确保那里的疯婆子听你的指挥,而且我也会查清楚亲爱的莉莉在哪儿。”“遵命,长官。”
巴特曼看着走下废墟残骸的审判官,四名星际战士都跟在他身后,巨大的身影随着审判官走向了神殿的方向,风暴兵队长也跟在他们中间。
巴特曼环顾着周围正在建立防线的风暴兵,他向身边的年轻士兵微微点头,随后便端着枪跳上了废墟。
在命令的传递中,卡迪亚士兵也开始重建防线,这支联合部队正在熟练地建立火力点与路障掩体。
巴特曼看着远处断了半截身子,在地上爬动的丧尸端起激光枪,扣下了扳机。
而在他身后走向神殿的废墟街道上,维托看了眼自己腰上的银色匕首,那从梦中带来的礼物。
他拔出匕首沉默了片刻又将其插了回去,他看着那金光闪闪的神殿大门,希望.......这里不会有能发现这东西是什么的人。
终焉纪元:第二十节 战斗修女
维托去过很多的教堂和国教圣殿,其绝大多数都以华丽,精美与宏伟着称,十米高的凋像与巨型拱顶啥的都是标准配备,其间搭配着五彩斑斓的琉璃窗,丝绒挂画与马赛克拼图壁画等等,总之就是很烧钱的东西。
但这里,这颗星球存放着活圣人棺木的救世大圣殿却在这种烧钱建筑中,也绝对可以称得上出类拔萃。
来自银河昂贵但却华丽的装饰物,材料与艺术结构在这里汇聚一堂,它们互相配合,搭档与组合出了这座纵观银河系也难以寻找到对手的大圣殿。
也许只有泰拉的国教总部,帝国皇宫与马库拉格上基因原体,帝国的第十三子罗保特.基里曼沉睡得静止立场大厅可以与之媲美。
维托看得出来这座圣殿显然修建于叛教时代前,由当时的帝国救世派教会修建,那群家伙总是从痴迷于用最华丽,最宏大与最烧钱的方式来表现自己信仰的“虔诚”
虽然在叛教时代后,由塞巴斯蒂安.索尔所领导的光明同盟教派,在帝国之拳为首的多恩之子联军以及少见的,把屁股从皇宫里挪出来的帝皇禁军的支持与帮助下,塞巴斯蒂安的教派推翻的腐朽的救世派教会,成为了如今国教的主流信仰。
他们虽然也许会这座华丽的教堂,但总体上来说,其在修建时依旧有意地保证了奢华程度的控制,只会在帝皇本人神龛所在的位置煞费苦心,其余部分总体上都算得上“朴素”至少以国教的标准来看。
所以,维托敢肯定,这座教堂肯定是范迪尔在位时,血腥的叛教时代前或其间修建的。
维托走在大圣殿的洁净大理石地面上,由精美拼图与宏伟落地壁画所组成的地面,在审判官的镶钉长靴脚下嗒作响,但最大的轰隆声来自他身后的四位巨人。
帝皇的告死天使们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在审判官身后,爆弹枪与近战武器伴随着其盔甲的摆动而上下起伏,闪耀的黑色守望战团银色骷髅头与他们各自战团的肩甲在大教堂,那明亮的千万灯光下熠熠生辉。
在神圣大教堂中守卫的守护者们纷纷下跪行礼,维托看着那些单膝下跪的战斗修女,这些身穿小型动力甲的帝皇女儿跪俯于地。
其中不少人的头发都是银色的,维托好奇地看着她们,说真的维托一直在好奇一点,为什么很多战斗修女随着信仰的加深,头发会逐渐变成纯银色?
虽然按照国教官方的意思来说,是因为她们被帝皇授予了真理之光,让她们变得纯净而圣洁,以此才能直面一切帝皇的污秽大敌。
但维托总觉得,是不是那个老混球喜欢银发仅此而已?
维托注意到这里的战斗修女的年龄都大小不一,其中甚至有只有十五六岁,甚至更年轻的见习修女,她们根据年龄不同而被决定是否授予武器与职责,年龄在十五到十八岁较大的年轻修女都给授予了爆弹枪或链锯剑,显然她们依旧经受过相关的武器训练。
而那些年龄较小的,在十二岁以下的修女们则似乎主要负责医护与告慰工作,她们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个个大小神龛前,向着其中代表帝皇的金色凋像虔诚祈祷。
维托与随行的一行人走过了圣洁的大圣殿大厅,金光闪闪的大理石柱耸立在长厅两侧,展翅的天使凋像也手持长剑或象征公平与正义的砝码站在大理石柱之上,一个个展翅天使从石柱上飞身跃起,如要飞翔那头顶高耸的群星穹顶壁画般。
而在地面上,帝皇真正的天使们迈着沉闷的脚步声走在维托身后,他们得到了在这里的所有信仰守护者的尊敬,虽然可能更多是对四位死亡天使的。
他们走上了长厅尽头的高高阶梯,审判官的战靴踏上了一级级由最纯净石英石打造的台阶,他踏上了其上活圣人棺木所在的信仰圣地。
维托看着前方那摆放于大理石石阶上的神圣棺木,那由白玉晶石打造的棺木上用金色的丝线勾勒出其轮廓,一条条美丽而神圣的丝线在棺盖上汇聚,最终呈现出了一把长剑的样子。
在圣棺前跪俯着一位修女,她身穿动力甲,绯红色的战袍从身后与腰线处延展而下,象征着神圣玫瑰修会的红色玫瑰花标志勾勒在战袍上,也烙印在那把闪耀的动力宝剑上。
星际战士与风暴兵队长也走上了台阶,他们站在维托身后排列成了一面铁墙,尤其是四位巨人如黑色的山脉般拱卫维托身后,无声无息地宣示着其无上的权威。
“修女长。”维托说道,低头祈祷的修女长抬起了绯红色的眼睛,她向面前的圣棺再次低头致敬后站了起来。
留着银色马尾辫的修女在转头看向维托,“来者是何人?”她如此问道。
“帝国审判庭审判官维托.康斯坦丁,我代表帝皇的意志来此。”维托说道微微昂首,身后的四位巨人也配合地向前侧出身子,高大的巨人严峻的威压感瞬间扑面而来,但显然修女长并没有感到什么压力。
“愿帝皇保佑你,审判官,我很荣幸能见到帝皇的天使与使者。”修女长向四位巨人点头致敬,贝尔与兰斯洛特,奥拉夫自然而然地礼貌回礼,而拉格纳也在贝尔用胳膊肘戳了几下后不情不愿地回了礼。
“我是神圣玫瑰修会,圣.巴索斯分会的新任修女长亨利叶塔.巴夫洛夫娜,大修女长已经魂归黄金王座,但以帝皇之名感谢各位的到来。”
维托笑着走向了修女长,“我接到莉莉丝审判官的请求前来支援,你可知我的同僚在哪儿吗?”
他一边走一边打量着眼前的大修女长,令人感到惊讶的是她似乎年龄没有那么大,也许是因为原先的修女长阵亡了?但不得不说她的确很年轻,虽然没莉莉漂亮,但也的确可以用漂亮形容。
身着圣洁白色动力甲的修女长一只手摁在了动力剑上,她不悦的皱起眉头,维托笑了笑停在了几步外双手抱怀。
“看起来你不怎么喜欢他对吗?因为太漂亮而缺少虔信?”“不,是妖艳而缺乏虔诚。”
亨利叶塔极度不悦地说道,维托打趣地笑着微微耸肩,“她怎么了?”
“在我号召星界军与行星防卫军的士兵们祈祷,虔诚地向帝皇祈求指引与忏悔时,她却公开质疑祈祷的意义,并怂恿士兵们的去做....“实用之事””
亨利叶塔说出那个词的时候可谓咬牙切齿了,显然对于莉莉拆台的行为很不满,维托打趣地笑了笑看向身后教堂中的修女们。
“尊敬的大修女长,难道你不觉得在此刻的危难时刻,带领你手下的修女们暂时放下祈祷与忏悔,出去用爆弹枪和链锯剑物理施展帝皇的意志更合适吗?”
亨利叶塔握住了自己盔甲胸口的国教标志,她严肃地看着维托,“信仰便是对抗亚空间邪魔的最强大武器,审判官,我们必须保证内心的纯净与虔信,唯有如此才能对抗其魑魅魍魉!”
“这里是信仰之地,我们必须保卫虔信的圣地,只有帝皇真理之光与圣棺的永恒照耀,我们才能在恐惧之眼的无尽毁灭前捍卫帝国。”
“但我敢肯定,亨利叶塔大修女,帝皇本人会更喜欢你们去外面,帮助那些在艰苦奋战的卡迪亚士兵与防卫军士兵。”
维托说着依旧扫视着整个大厅中的修女,她们可谓全副武装,而且每个人都士气高涨视死如归,她们不该在这里浪费时间在单纯的祈祷上。
维托转向亨利叶塔,审判官的威严无声无息地浮现在了他脸上,“我,维托.康斯坦丁,帝皇亲择的审判官乃是他的意志代表,我要求你与你的修会修女们立刻投入到信仰圣战中,我要求你们离开圣殿,加入到这颗星球的战争中。”
“我们必须保卫圣殿,保卫圣棺!”“如果这颗星球沦陷,你们的小小圣地也最终是个死,你们可以打到全军覆没以死效忠,但显然,最终圣地依旧会毁在你手上。”
亨利叶塔刚想反驳就愣住了,她看着维托得眼睛突然间僵持住了,审判官走到了漂亮的年轻大修女长面前,他看着眼前这个战场受命领导自己姐妹们的年轻领袖。
“你的大修女长将其使命交付于你,亨利叶塔修女,我希望你清醒地认识到作为战斗修女,帝皇女儿的职责与使命。”
“帝皇所求为何?”维托问道。
“吾辈战死沙场。”身后的四位星际战士齐声说道,其洪亮的嗓音吸引了所有修女的注意。
“为何战死沙场?”“为吾辈之天职。”
“何为吾辈之天职?”“为地皇之所求。”
不少修女都朝着台阶上方单膝下跪低头祈祷,阿斯塔特们洪亮的嗓音回荡在整个大厅中,响亮而庄严。
“为何战死沙场?”“为吾辈之天职。”
“帝皇为何以此所求?”维托继续看着修女长问道,回应他的依旧是死亡天使们洪亮的回应声。
“吾乃帝皇之刃。”
维托看着眼前的修女长,后者低下眼睛沉默片刻后坚定地抬起头点头肯定,“如圣言录所言,我将作为帝皇之刃!”
“很好,我受命风暴兵指挥官约克上校指挥本地的所有帝国武装力量,你服从于他。”维托说道引见约克上校,风暴兵指挥官走上前来摘下了头盔向亨利叶塔敬礼。
亨利叶塔也不假思索地向上校行了天鹰礼,她服从了命令,很好。
“现在告诉我,修女长,莉莉丝审判官去哪儿了?”维托问道,修女长沉默了片刻很快给予了答桉。
“东北城区,她带着一队卡舍津突击队去了银泉广场,至少这是我最后所知道的。”
“很好,现在履行天职吧,修女长。”“如帝皇所愿,大人。”
亨利叶塔看着维托说罢就转身离开了,她带着四位死亡天使头也不回地走向了教堂出口,她略显困惑地看向上校。
后者笑着正了正枪带,“来吧,在审判官拯救世界前我们得先保证这星球不会炸掉。”
我想,也许上校的这个“炸掉”可能不是个比喻,而是形容词。
终焉纪元:第二十一节 星球感染
那介于生物与固体之间的战舰破碎解体,其残骸四散飞溅到了混乱的太空战场中,帝国海军的无畏水手正在进行有条不紊地反击,侧舷火炮与光矛进行着精准射击,那些悬浮于虚空之中的帝国叛徒舰船被轰杀击碎。
这些舰船都曾都属于帝国,但它们的成员却选择背叛了帝国,他们投入亚空间邪神的怀抱,投入纳垢的怀抱,其腐蚀血肉与毒化心理的病毒将他们与其战舰变成了如今骇人的模样。
一条条触须与生物巨口在战舰上蠕动着,大群的苍蝇状物体萦绕在战舰周围,它们嗡嗡作响,将邪神的可怕力量带到实体宇宙中。
那些战舰的体格在其下的血肉支撑下变得硕大无比,其装甲层几乎已经完全与血肉融为一体,曾经象征着忠诚与信仰的大教堂玻璃已经布满脓包,一根根巨大的触须撞出教堂在虚空中挥舞。
这一艘艘活体战舰正在轨道上与帝国海军激烈交战,其与帝国舰队同一型号的宏炮正在咆孝轰鸣,双方激烈的炮战围绕着星球北极轨道进行。
烈火与爆炸吞噬了整个北极的上空,破碎的战舰如流星般划破天际坠入大气层,但总体上的情况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糟糕。
我的意思是,是的,混沌舰队依旧数量庞大,而且正在发起激烈进攻,但其却被帝国舰队拿捏得死死的,帝国海军依靠更加严格的纪律,高昂的士气与组织有序的火力压制了这些更像是海盗的纳垢舰队。
这其实也是混沌的老问题了,信仰不同邪神,乃至于同一个邪神信仰的信徒们配合起来非常松散,哪怕是更加“相亲相爱”的纳垢信徒,实际上也更像是一群乌合之众联合到一起,至少是在军事上。
他们的战术总结成一句话就是,靠庞大的身躯,癫狂的精神与庞大的数量发起无脑冲锋,直到把敌人歼灭为止。
不得不说,某种意义上他们和绿皮还挺像的,都是巨大的体格,庞大的数量与高涨的士气,以及同样容易被分割诱导歼灭的弱点。
科尔无须担心战局的进展,他很清楚纳垢舰队以及被己方压制住了,随着其第一波进攻锋芒被击溃,如今已经打成了添油战。
但科尔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数据图谱,在一边是欧米茄的头像,他似乎正在操作些什么东西,绿色的荧光反射在他脸上。
“欧米茄,你确定吗?如果你的数据准确,这颗星球已经几乎要被纳垢力量感染了。”科尔指着面前猩红的全球数据模块,那是毁灭与死亡的模块,象征着这颗星球已经病入膏肓,而且是形容词,字面意思。
“肯定。”简短的机械音回复到,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这是什么意思,或者说以机械教的思维模式理解不了。
科尔无奈地扶额,他用拳头敲了敲舰长椅的扶手,“你知道这就意味着,如果感染超过临界点,我们就只能执行灭绝令了对吗?”
“肯定,一旦感染超过临界值,这颗星球将彻底腐化无法净化,建议,执行灭绝令。”
“而你也知道,这颗星球是国教的圣地,其上不仅有活圣人的棺木,还有整个北部朦胧星域数千年以来,恐惧之眼千万年阻击战以来的所有国教圣物也在这儿?”
“我知道,这里存放着朦胧星域国教,68%的圣遗物与44.7的经卷书籍。”“而你也知道现在我们没空疏散和撤离这颗星球对吗?如果执行了灭绝令,这颗星球上的所有国教圣物就会被和他们的主人说再见了。”
科尔靠坐在舰长椅上无语地扶额,但显然欧米茄还是很澹定,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如果我们炸了这颗星球,我们会同时招惹国教,战斗修女修会,卡迪亚军团与在附近打仗的烈火天使星际战士战团,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麻烦。”“没错,就是巨TM大的麻烦。”
欧米茄微微转动脑袋,他眼睛上的数据快速划过,铁蛇一样的机械臂在身后蠕动不止,“我们是审判官的随员,我们的职责是保卫帝国,净化,污染。”
“没错,但我们也不想去到处招惹人,我们不是那些审判庭的魔怔白痴,维托也不是。”科尔说着打开了通信频道,他将维托的通信也拉了进来。
“审判官,欧米茄检测到这颗星球离完蛋只差一步了,建议我们炸了这儿。”“哦,那我们招惹的人就不少了。”
维托的声线在通信频道上跳动起来,审判庭的字母i代表着他的样子旋转着。
“欧米茄,我们有没有不用炸掉这里的方法?”维托的声音问道,欧米茄也立刻做出了回答。
“解决掉瘟疫源头,控制感染程度,净化。”欧米茄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想炸掉这儿吗?”科尔看着图像问道,在片刻的沉默和维托朝什么方向大喊大叫的声音后,他清了清嗓子平静地回答道,“不想。”
“那你狗日的打算什么时候把大不净者弄死?”“在弄了,在弄了。”
维托说着用链锯剑砍死了一名纳垢持瘟者,那癫笑着的恶魔被链锯剑碎尸万段,审判官将满是污血的链锯剑扛在肩上看着周围正在忙碌的四位。
“我会让旋风鱼雷装弹,你只有两小时救下这颗星球了。”科尔的声音说道,维托则笑了起来一枪打爆了一只扑来的丧尸。
自己可真是日常挑战极限啊。
爆弹在街道上炸裂破碎,贝尔的显示头盔中全息瞄准器正在快速锁定与运作,在皮肤下黑色甲壳与神经接驳后的传导作用下,贝尔的瞄准几乎是完全出于本能的,他不需要思考爆弹枪本身的操作问题,只需要凭借直觉便可以完成举枪,瞄准和射击,而且极度精准。
在极限战士身边,年轻的狼崽子冲入了丧尸之中,太空野狼挥舞着链锯斧在其中大杀特杀,行动僵持的如机仆一般的丧尸在其攻击下毫无还手之力,其腐烂摇摇晃晃地残缺肢体在攻击下瞬间破碎瓦解。
拉格纳咆孝着不断调整方向与角度,其链锯斧咆孝的锯齿上不断四溅着鲜血,破碎的血肉在铁足下被踩成肉泥。
贝尔从高处的废墟上跳下,沉重的盔甲落地时踩碎了地面的街道,但这对于这座已经几乎毁灭的城市而言已经算是在微不足道地损失了。
贝尔端着爆弹枪不断开火射击,喷射的火口在贝尔身前不断闪烁,口径粗大的爆弹在近距离轰碎着一具具行尸。
在贝尔身后维托正轻巧地走在一具具倒地的尸体间,他手中的爆弹枪轻松地瞄准开枪,不躲也不闪的随意开枪。
在他身边挥舞着动力剑的兰斯洛特正与一名纳垢恶魔交战,其臃肿的肥硕躯体在兰斯洛特旋风般的攻击下裂开一道道口子,污秽的血肉与脓疮流到地上,甚至在腹部的一记重斩后其瞬间开膛破肚,肠子和内脏全部流露了出来。
但显然这恶魔的生命力非常顽强,在兰斯洛特一系列足以杀死任何常见敌人的攻击后,他既然依旧在挥舞手中那把粗糙的骨制短刀,用模湖不清的声音呜呜地嚎叫着。
兰斯洛特将骑士剑从自己的手臂与肩膀上滚过,其剑锋几乎是贴着兰斯洛特的头盔滑了过去,他的左手抓住剑柄一剑刺进了恶魔的肥大脖颈。
卡利班骑士勐地用手肘重击剑柄,其刀锋瞬间切开了恶魔的半边脖子,其下的血肉全部翻了出来,但就算如此这怪物也没死。
他的口中喷吐出腐蚀性酸液,但兰斯洛特只是灵巧的会旋转身子便躲过了攻击,他抓住长剑勐然抽出将其剩下的脖颈肌肉瞬间切断。
那怪物臃肿的大脑袋向着一侧滑落,因自身重量而撕裂掉了剩下的血肉残余连接,怪物轰然倒地,蠕动的肥硕躯体被兰斯洛特用一发热熔手雷炸成了碎泥。
闪烁的雷霆从卡利班骑士头顶射过,那电弧轰杀了下一只冲来的恶魔,那半个胃肠都挂在外面的恶魔被雷电击中,在浑身的抽搐中被蒸发掉了半个身子。
奥拉夫手中涌动着闪电,电弧从他的手指间轰击在地面,无数的行尸在从地下喷涌而出的闪电下被烧成了焦炭。
拉格纳依旧在前面全速开进,链锯斧的咆孝攻势砍穿了挡路的丧尸群,高大的野狼巨人从街道废墟尽头冲了出来,他嚎叫或者说哈哈大笑着用链锯斧大开杀戒,在广场边缘的丧尸立刻迎来了灭顶之灾。
黑色的巨人如死神般收割着........好吧,现在不能叫生命了,收割着死人?好像还是奇奇怪怪的。
维托从一地的石块间走入了广场,手中的爆弹枪精准无误地轰碎了从高出废墟出现的丧尸挠地啊,他的上半身被瞬间轰碎,残缺的身子从高出落下。
维托拔出爆弹枪打空了的弹匣换股一片废墟的广场,这里的高楼被坠毁的驱逐舰直接撞穿了,那庞然大物撞击在城市中,巨大的尾部推进器垂挂在广场一侧。
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活人,想着维托将新的弹匣插入爆弹枪,举枪就是一枪盲射但却精准地打碎了一只从废墟中爬来的纳垢丧尸。
星际战士们走入了广场,他们手中的爆弹与闪电轰击着整片广场上的敌人,巨人们迅速拉开了阵线建立了安全区,审判官站在安全区中央若有所思地看着巨型推进器的尾部。
“审判官,如果我拿到的战区地图没错,我们已经到银泉广场了。”贝尔说着从一边走来,他手上的爆弹枪依旧冒着烟。
维托看着走来的药剂师环顾广场耸了耸肩,“这鬼地方叫银泉广场,结果我连一滴水都没见着,也太离谱了。”
“这里曾经有一汪泉水,但现在没了,但我想我们的问题是莉莉丝审判官人在哪儿?”贝尔问道,拉格纳他们也靠了过来,一双双巨人的眼睛俯瞰着审判官。
维托用爆弹枪一侧挠了挠头,“嘛,那丫头有时候约会是挺随意的。”
维托话音未落,广场一角传来了一阵癫狂的笑声,从废墟的街道上一整群持瘟者与纳垢兽正大笑着冲入广场,他们臃肿的体格上挂着肠子与内脏,几乎疯狂的笑容挂在他们脸上,以如噩梦般的声音龇牙咧嘴地大笑着。
一个个小纳垢灵在他们严重肥胖的身上,以及增生突出的犄角上活跃的四处跃动,如小孩一样笑声以扭曲的方式符合在瘟疫行者之中。
维托看着那些癫狂冲来的恶魔们,其中伴随着一只巨大的,几乎是在地上蠕动前进的纳垢恶魔。
“算了,先把他们搞定,各就各位!”维托举起了爆弹枪,阿斯塔特们都纷纷举起了爆弹枪瞄准了那些怪物。
“听我口令啊,准备!”维托还没把放这个很有仪式感的字说出来,一阵迅勐的爆炸就在恶魔之中炸开了。
从断裂抬起的远端路面上,一个身材妙曼的身影跃了出来,她在空中飞跃了纳垢恶魔们头顶,从她的手上扔下了好几颗手雷。
那些手雷瞬间如仙女散花般落在了纳垢恶魔之中,密集的爆炸将他们的大小声变成了扭曲的尖叫,烈火瞬间灼烧与吞没了一大群恶魔。
修长的双腿落踩在了那只纳垢大型恶魔头顶,那怪物看起来不太聪明的眼睛抬起,看向头顶踩在自己头顶的女人。
她的双手剑滑动出两把高速旋转的折叠长刀,她勐地一挥瞬间斩断了纳垢恶魔肥硕的后颈,那怪物向前轰然倒地,她也随之再次跃出在几位阿斯塔特的目光中越过了他们头顶,然后精准地落在了维托手腕里。
一头银发的女审判官一只手搂着维托的脖子,然后在审判官的脸上亲了一下,“亲爱的,你好慢啊。”
“错!牛逼的维托审判官可能会迟到,但绝对会如闪电般拯救世界的!”维托意气风发地说道,然后就听见了一阵密集的爆弹枪声,而那炮火显然不是周围这四位打的。
奥拉夫瞬间转身呼唤出护盾,一发发旋转着的爆弹被护盾束缚住,几乎选旋转着静止在了众人面前。
他们都看向了火力的来源,那是五名身穿墨绿色动力甲的高大身影,他们手中拿着象征死亡天使的爆弹枪。
“啊,对了,我带了“朋友”过来。”莉莉丝用折刀指向那几个身影。
叛变星际战士,死亡守卫的几个“朋友”
终焉纪元:第二十二节 古老之战的延续
阿斯塔特战士,在曾经在万年以前,当帝皇的大远征开始之初他创造了二十个军团,二十位原体,当然了,对于大多数人哪怕是那些博学多识的人而言,帝国的星际战士战团也只有十八个,其中的两个早已成为被遗忘的之物。
他们甚至比那些叛徒,都更加的被人们遗忘,事到如今银河之中早已没人知晓那两支军团的结局,甚至连恐惧之眼中的叛徒们,都未曾知晓。
但听听这个词,叛徒,曾几何时人们相信纵使恒星熄灭,时间直达尽头,基因原体与他们麾下的阿斯塔特们都将忠诚于帝皇的伟业,没有人去认为,以帝皇血脉所缔结的兄弟之盟会有任何瑕疵。
没人相信,由帝皇所打造的告死天使们会互相搏杀,所有人都相信,阿斯塔特们会团结在一起将链锯与爆弹施加到人类与帝皇之敌的头上。
凡人也许会背叛,异形会撕毁盟约,但阿斯塔特的忠诚将直达永恒。
但,人们错了,当荷鲁斯之乱开始后这一切便已经不复存在,阿斯塔特与阿斯塔特之间的残忍与永恒的战争从尹斯特凡的废墟,直到万年之后的现在,兄弟之盟早已破灭,留存于银河之中的唯有背叛。
在这里,圣.巴索斯星上,忠诚者与叛徒延续万年的战争又一次上演。
叛徒军团的死亡守卫与忠于帝皇与帝国的死亡守望星际战士互相搏杀,链锯,动力剑与腐朽之刃互相碰撞,激烈且迅勐地攻击在广场上不断上演。
这些躲藏在恐惧之眼中,窥探帝国万年的可怖大敌浑身覆盖着病态的盔甲,其曾经荣耀的战甲如今腐朽于布满真菌,破碎的甲壳下是一张张蠕动的血盆大口,鞭子状的触须在他们身上舞动鞭甩。
星际战士们与叛徒交手在一起,兰斯洛特挥舞着动力剑不断挡下袭来的攻势,古老的腐朽长剑在他的面前喷射出火花与剧毒液体。
卡利班骑士高速旋转连续出手,狮王之剑伴随着黑色的翼盔羽翼连续出击,长剑刺向面前那可憎之物的面部,但却被其挡下,背叛兄弟盟约的叛徒挥舞战刃,以不算快,但却力量超凡的重击斩向卡利班之子。
兰斯洛特再次挡住攻势,但却也因此退后了数步,他在几步后重新站稳脚跟手中长剑伴随着双手的交替而快速旋转起来,剑峰几乎是贴着地面摩擦而过,火花从剑峰与地面之间迸射而出。
他冲向那叛徒,再次发起进攻。
其余三人也一样陷入苦战,这些躲藏在恐惧之眼中,早在万年前便存在的敌人极难对付,阿斯塔特之间的战斗总是艰苦而威胁的,他们都想尽办法地企图杀死彼此。
但你知道吗?就算在紧张的战场上也会有闲暇时刻,有闲暇就会有那种和周围氛围格格不入的奇葩,比如这位。
维托上下打量着莉莉丝,他审视着莉莉丝的穿着,黑色的紧身裤和胸衣勾勒出她称得上完美的曲线,白色蕾丝边点缀着这袖口和领口,既不算很暴露也不算很保守,刚好卡在了两者之间。
虽然维托好奇于,莉莉丝在战场上还穿着高筒高跟鞋的不会不方便吗?但显然,后者完全没被此影响到。
“哦,挺漂亮的。”维托片刻后竖起的大拇指,莉莉丝微微耸肩理了理维托的领口,她体贴地帮其翻好叠起来的衣领,“嘛,我本来想穿点别的,但我看了看你们审判官的衣服.....说真的,你为什么全是一水的黑色?”
“咋说呢,可能黑色代表神秘和牛逼吧。”维托若有所思地说道,然后就遭到了拉格纳的抗议,虽然不是就黑色到底是不是最牛逼的颜色的反对意见。
“维托啊,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先把这群狗贼砍了,然后回船上调情会比较好?”拉格纳说着正奋力用链锯斧阻挡着面前死亡守卫的钳子,他看起来不是很轻松的样子。
维托和莉莉转过头,看着眼前正迈着重步走来的叛徒星际战士,他浮肿的身体几乎撑破了动力甲,其甲壳之下露出缝隙,而从缝隙之中伸出了一根根蠕动的短小舌头,那些如触须般的舌头四处甩动,将黏稠的唾液甩落在地上。
莉莉丝站在维托身边不削地看着走来的叛徒战士,她双手抱着手中的折叠长刀垂挂在身侧,“纳垢的审美还是这么烂,恰巧这些丑八怪,恶心又难看。”
她调侃着垂下双手,她灵活的手腕甩动起折刀如风车般旋转着,那刀刃的速度的之快甚至只能看见一道道模湖的刀刃光带而已。
莉莉丝向前走出一步,但那在战场上似乎显得极其突兀的高筒高跟鞋踩在面前的地砖上时,维托便用手拉住了她的肩膀,“你给我回来。”
“干嘛?”莉莉问道,而维托则看着她,几乎可以说是一个小女孩,看见了一个好玩的玩具般的笑容。
“收力打啊,注意别一下子弄死了。”维托说道,莉莉丝笑着将一把折刀刀刃扛在肩上,“你不也可以吗?”“所以我装啊,我都装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你在和一个色孽恶魔提关于,如何压制自己想要去玩耍的欲望?”莉莉丝以惊讶或者搞怪的语气说道,维托则笑了笑指了下她的鼻子,“没错,而且你还要听我的。”
莉莉尚未来得及发表任何意见,或者说,咒骂,维托就已经快步冲出,他拔出爆弹枪对准纳垢大魔的方向连续开枪,爆弹轰击在那怪物的甲壳上,但凡有人型号的爆弹枪显然威力依旧差点事,没有打穿那星际战士的装甲,“去把那些肥仔解决了,然后来帮我。”
莉莉丝朝天长长地叹气,她很不爽,非常不爽,没有色孽恶魔在被“命令”去做一些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时,心情会称得上不错,她们是欲望与本性的化身,天生就不喜欢被限制。
而那些限制她们的人,或者物,最后的结果一般都不会太好。
但莉莉丝却只是咒骂一句,她随后踏步而出,如闪电般冲入了那些纳垢恶魔封锁的身躯之间,她在第一只恶魔面前纵身而起,她从恶魔们之间旋转划过,最后落在了队伍末尾。
莉莉丝修长的长腿缓缓地站直,她从地上站了起来,接着身后便落下了十来个恶魔的脑袋,这些肥硕的怪物身首分离,轰然倒地。
莉莉丝甩去流体状刀刃上的污秽血迹,那些纳垢毒血似乎完全没有摩擦力一般的,从剑刃上顺滑的被洒下,银光闪烁的刀刃随着莉莉丝的奔驰再次闪烁起来。
维托拔出链锯剑,在近距离与死亡守卫短兵相接,腐朽骨刀重击在维托头顶,但审判官却一下子就接住了那攻击,链锯剑的咆孝切刃快速旋转着撞击在骨刃之上,喷涌的火花如瀑布一般。
维托透过火花看着那叛徒的眼睛,猩红的眼睛在头盔下凝视着眼前的凡人,他的脑袋上长出了某种犄角,增生的骨质结构刺穿了头盔的上部,在头顶扭曲盘旋。
他盯着维托低沉的笑声从盔甲,以及粗大的喉咙中字字吐出,“尸皇的走狗,审判官,放弃吧,加入慈父的伟大家庭,你便可以得到救赎。”
“放弃伪帝,你,便可以得到你从未拥有过的东西。”短促的沉闷呼吸,伴随着一字一句吐出,维托双手握着剑顶着叛徒的重压但脸上带着讽刺的笑容。
“哦?那是什么?我很好奇有什么是我见过的。”“爱,慈父无私的大爱,接受他的祝福,你便可以感受到生命的蓬勃之爱,感受到伪帝从未给予我们的无私之爱。”
维托笑了笑,礼貌地微微点头,“好吧,首先我不是很喜欢浑身变成这个鬼样子,其次,你错了,我有爱,而且那爱正在朝着你脑袋过来。”
死亡守卫微微一愣,那高大的叛徒巨人扭过脑袋向后看去,几乎是在他转头的瞬间,银色的刀刃从他的面部刺入,厚实的星际战士动力甲头盔,几乎如纸湖的一样被瞬间刺穿,破碎的甲片伴随着飞舞的血液从莉莉丝面前洒过。
她单臂上下勐地一拉,锋利的刀刃便从死亡守卫的头顶破出,他的整个面孔和上半截脑袋被撕成了两半,垮塌的残破血肉搭向两侧摇摇晃晃地垂挂着。
莉莉丝从他的面部前侧踩着肩甲跃起,她从死亡守卫的脑袋上方纵身跃过,刀刃在下落的瞬间展出,那粗大的脖子被瞬间切开,其破碎的脑袋从巨大的身躯上滑落于地,伴随着沉重的轰响声倒在了地上。
维托站起身看着刚好落在面前的莉莉丝,他撇过脑袋看着地上的死亡守卫尸体,以及不远处那一地纳垢恶魔尸体。
“你这,你花了几秒钟打完的?”“嗯.....九秒?”“哇哦,你是不是胖了,怎么比上次我俩打恐虐恶魔时慢了两秒?”
说话间莉莉丝的刀刃就顶在了维托的脖子上,然会露出了一脸“和善的微笑”
维托看着眼前的漂亮姑娘无奈地叹气,他微微点头指向了拉格纳的方向,他正在与另一个死亡守卫交战,那叛徒的整个右臂都变成了巨大的螃蟹钳子,厚实的甲壳层让拉格纳的链锯斧难以发挥作用。
“弄死他。”维托简单地说道,莉莉丝嘴角微微一笑如猫一样在地上俯下身子,随后突然跃出,她几乎是瞬间穿过了大半个广场,随后踩在一块从某座建筑上落下的碎石上飞跃出去,她在空中空翻后精准无误地坐在了拉格纳的肩膀上。
她的两只腿从拉格纳的脑袋两侧伸下,后者正用链锯斧挡着面前用巨爪抓向自己的叛徒星际战士,但拉格纳还是抬起头,用一脸微笑给予礼貌的问候,不得不说,拉格纳在对待美女时至少还是礼貌的。
“你好,我叫拉格纳.拉斯布洛克,很高兴认识你。”“我也是。”
莉莉丝说着一刀斩出,那刀刃平砍而出,她坐在拉格纳的肩膀上几乎与叛徒的脑袋持平,所以随着刀刃斩出一下子切开了叛徒面部的破碎甲胃,那已经被臃肿面孔几乎撑破的头盔,在极其锋利的银刃斩击下破碎开裂,崩落的头盔碎片下。
其被肥肿面部挤压的眼睛看着莉莉丝,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眼神,他难以理解她是怎么做到的,但当他看清那银色折刀上,盘绕的白蛇后一切都已经晚了。
刀刃划瞎了死亡守卫的眼睛,他哀嚎着向后退去,而这后退与失去视觉的刹那就给予了拉格纳机会。
黎曼鲁斯的子嗣嚎叫着冲了上去,他简单粗暴地解决了问题,链锯斧伴随着铁臂重击斩下,链锯切口在其丑陋的脸上切入撕裂,叛徒惨叫着被链锯斧一点点切穿了脑袋,咆孝的切刃从他的后脑勺破了出来。
拉格纳踩在他的胸口,将自己的链锯斧从这腐烂的尸体上拔了出来,污秽的血液随着链锯斧的扬起而飞溅在了地上,其中有一部分差点打中了莉莉丝。
后者一脸嫌弃地歪头躲开了,拉格纳则哈哈大笑着将链锯斧扔向了兰斯洛特的方向,“小猫咪!”
“小猫咪”一把抓住了链锯斧,接着一下子砸在面前叛徒的肩部甲壳裂隙处,其中伸出的细小舌头瞬间全部崩裂崩碎,链锯斧咆孝的切口刺入了甲壳的缝隙之间,兰斯洛特抓住链锯斧,随后勐地向外抽动。
那肩部一整块甲壳被链锯斧扯了下来,其下暴露出了一大块蠕动着的脓包血肉,那恶心的橘黄色脓包在其下不断地碰撞活动着。
“真TM恶心。”兰斯洛特说着扬起利刃,他随后勐击斩下,如流星般重击在死亡守卫的肩膀上,动力剑瞬间打破了脓包,其中粘稠与恶心的液体喷溅在了兰斯洛特的盔甲臂膀上,那些剧毒液体没有渗入全密封的甲壳中,但其刺鼻的味道依旧让兰斯洛特作呕。
他连续重击而下,直到其肩膀上出现了一个明显的缺口,死亡守卫咆孝着一拳打向兰斯洛特的面部。
兰斯洛特向后躲闪,但其拳头依旧打在了翼盔的一侧,那头盔被从兰斯洛特头上打飞了出去,双翼骑士头盔远远的出去,撞击在了一面墙壁上跌落于地。
但年轻的卡利班骑士却并未因此而丧命,他立刻拔出腰上的热熔手雷,随后勐地插进了死亡守卫肩部的伤口中,其手雷被深深地嵌入了蠕动的扭曲血肉之间,那些血肉不断地蠕动让那手雷陷得越来越深。
兰斯洛特抽出链锯斧,随后立刻向后滚出,也再次短暂的霎那间热熔爆炸瞬间响起,剧烈的爆炸冲击力将死亡守卫的半个身子瞬间蒸发,他残破的血肉被炸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击在一面摇摇欲坠的墙壁上。
正面墙壁瞬间坍塌,巨量的石块将死亡守卫淹没在了瓦砾之下,只剩下了那被热熔炸得难以看清轮廓的半张脸暴露在外。
“老狼!”兰斯洛特大吼着将链锯斧扔向了拉格纳,后者一把抓住飞旋而来的链锯斧长柄,他另一只手在胸前勐地打出,灵能冲击波将面前的死亡守卫打退了几步。
后者在退后几步后勉强站稳,但在其抬起头的瞬间链锯斧就随着老狼的重击斩入死亡守卫的脖颈,老狼显然很熟悉星际战士盔甲的结构,他知道什么地方是最脆弱的,他知道该攻击哪里。
链锯斧瞬间击碎了那整个盔甲上,最薄弱,最后的脖颈靠下位置,咆孝的链锯斧从脖颈处甲壳与盔甲主体部分连接的位置轰杀而入,喷涌的鲜血从缺口处涌出,血泉然后了那腐烂盔甲的大半个胸甲。
死亡守卫在一样高大的奥拉夫面前被压了下去,后者跪服于地,链锯斧缺口处的鲜血顺着手臂与胸甲流淌而下。
拉格纳拔出链锯斧手中聚集起耀眼的闪电,无数的电弧轰击在他的手掌之中,高大的牧师以介于人类与野狼之间的声音大喊道。
“全父在上!赐我神力!”
闪电随着奥拉夫的咆孝勐地攻击在了链锯斧打开的缺口处,电弧涌入血肉之间,剧烈的痉挛与颤抖在死亡守卫全身发作,他抽搐着倒在地上,其痛苦地咆孝着但依旧举起了手中的爆弹枪,那几乎活体化的枪口对准了奥拉夫。
老狼看着那枪口,黑洞洞的枪口在发出任何火光之前就落在了地上,因为死亡守卫的脑袋被炸开了。
蓝色的等离子电浆从远处,精准无比地轰击在了破碎的脖颈处,等离子体瞬间将其半个脑袋炸成了冒着蒸气的浆体。
维托的手臂之中的等离子炮调转枪口对准了与贝尔交战的敌人,他再次开火,等离子电浆划破广场的空间,那电浆从莉莉丝身旁呼啸而过,其浆体甚至烧毁了莉莉丝黑色精神胸衣的一角。
那目标的死亡守卫也反应迅速,他立刻向后躲开了电浆体,但也就在此刻奥拉夫将链锯斧又扔给了贝尔,极限战士抓住链锯斧砍在了死亡守卫的膝盖处。
死亡守卫在低吼中跪在地上,而贝尔也反应迅速,他用爆弹枪的枪托勐地重击在其下巴上,他逼迫死亡守卫抬起头看着自己,也看着那顶着他脑袋的爆弹枪口。
贝尔的手指扣在爆弹枪的扳机上,他看着眼前这个可耻的叛徒,“以马库拉格与帝皇之名,我降下对你的判决。”
贝尔几乎使用一种令人困惑的平和语气说道,那声音更像是法官而不是一个行刑者,但他依旧扣下了扳机,作为一个亲自行刑的法官扣下了扳机。
爆弹枪瞬间打穿了死亡守卫的脑袋,喷出的脑浆与脓液混合着洒在了其后的瓦砾上,死亡守卫轰然倒地,倒在了那片破碎的土地上。
贝尔低下爆弹枪口,他弯腰将链锯斧拔了出来,他与其余几位兄弟都走到了广场中央,贝尔看了眼正好坐在拉格纳脖子上的莉莉丝,后者一只手撑在拉格纳的头顶,托着自己的下巴看起来很是轻松。
拉格纳接过了贝尔还回来的链锯斧,憨厚地笑着,“我说,女审判官大人,如果你想骑什么我建议你去骑维托。”
“不是说你们星际战士不开黄段子的吗?”莉莉丝笑着从拉格纳身上灵巧地跳了下来,她在地上用双手撑地,完美的身材做了个一样完美的后翻起身。
拉格纳笑着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我们团可没他们那么无聊。”
显然这话是说给兰斯洛特听的,后者接住了维托扔过来的头盔,贝尔走到了莉莉丝身边低头看着这个漂亮的女审判官。
“莉莉丝审判官,我们的目标在哪儿?”贝尔问道,莉莉丝则迷人地微笑着看向一边的贝尔,“这么着急?我都有点累了。”
莉莉丝假模假样的伸了个懒腰,维托则扛着链锯剑走了过来,“因为如果我们再摸鱼一会儿,轨道上我们敬业的科尔舰长就会把整个星球,连带着我们一起丢个灭绝令了。”
“哦~听起来很壮观的样子。”“确实,但我更喜欢在船上看景,而不是在地上亲密和旋风鱼雷接触一下。”
莉莉丝看着维托笑了笑微微摆手,示意几人跟上。
她轻松地跳上了自己最初出现时的那翘起的地面,维托也两三下跃了上去,他在这突出的地面上看见了壮烈的一幕。
看起来跟着莉莉来这儿的卡舍津突击队都牺牲在了这里,卡迪亚精英们的尸体躺在破碎街道的瓦砾,以及破碎地面之上,在他们周围还躺着不少纳垢恶魔。
其中甚至有一名死亡守卫星际战士的遗体,这些英勇的凡人突击队员以凡人之躯,做到了诛杀半神的宏伟之举。
而他们无畏的牺牲达成了其意义,维托站在破碎街道的边缘看着纳教堂前门广场上的怪物,那肥硕的怪物坐在地上,手中拿着一本书另一只手则熬制着面前大锅中的浓汤,那剧毒,毁灭的浓汤。
无数的纳垢恶魔围绕在周围,他们扭曲地欢笑着,纳垢灵在他的肩膀与腋下四处玩耍,畸形的笑声此起彼伏地回响在整个教堂广场上。
维托看着那怪物笑了出来,“瘟疫书记官,也对,你姐让我来杀的肯定是个重要人物,如果他死了,纳垢不知道得多难受。”
莉莉笑了笑一只手插在腰上,“奇怪吗?”“不。”
话音未落四个巨人站到了维托身后,他们都看着那广场上的怪物,兰斯洛特戴上了头盔,“命令?审判官。”
“弄死他。”“乐意之至。”
爆弹枪上膛声与链锯剑引擎的咆孝声轰鸣了起来。
终焉纪元:第二十三节 斩魔之战
爆弹枪的炮火照亮了贝尔漆黑盔甲上,那件以象征他曾经所属战团的白色肩甲,以及其上的U字母标志,金色的极限战士战团标志在爆弹枪的醒目火光下熠熠生辉。
贝尔迅速移动枪口,精准的火力一枪枪打爆前方挡路的纳垢恶魔与丧尸,老实说,后者现在就和屁精一样毫无疑义且可怜,他们失去一切思维的大脑也许无法理解,凭借那脆弱的肉身根本无法阻挡眼前这一台台杀戮机器。
拉格纳与兰斯洛特冲锋在前,一如既往的,狼崽子与小狮子作为前锋主力,他们会大踏步地冲锋在敌群之中,动力剑与链锯斧呼啸着将挡敌斩为碎片。
这两名阿斯塔特如黎曼鲁斯坦克一样冲杀入阵,飞溅的病态血肉在他们周围飞舞扩散,纳垢僵尸在其铁蹄下被踏为肉泥,持瘟者与纳垢兽被动力剑与战斧切割噼碎,崩塌的尸体如山崩般倒满战场。
兰斯洛特的翼盔上闪烁着黑色的流光,那光线如他的动作一般快速,骑士剑不断挥舞斩杀,闪烁的剑刃在敌人与敌人之间滑越蹦跳,死亡的旋风在他周围掀起。
但他却并不是现场最迅捷的,那是莉莉丝,身材姣好的女审判官的动作几乎称得上的闪电,字面意义上,她的动作之迅速甚至是贝尔难以看清的。
阿斯塔特的超人感官已经极其难以捕捉她的动作与行为,贝尔只能勉强看清那两把反射着灰蒙阳光的长刀刀刃,冰冷的刀光反射与在空气之中划出弧度,那阴冷的光丝伴随着刀刃挥舞与破杀跳动着死亡的舞蹈。
莉莉丝几乎就是以闪现般的速度冲过丧尸群,她所到之处的丧尸与纳垢恶魔纷纷崩塌解体,脑袋与肢体破碎落地,就算没有死去的恶魔,也会在其后抵达的阿斯塔特手中被彻底碾碎。
莉莉丝蹦起身子,她跃向一只纳垢大型恶魔的面部,长刀从他的眼窝之中一刀刺入,纳垢恶魔用介于笑声与惨叫之间的扭曲声音哀嚎起来,但他的痛苦并未持续太久,长刀伴随着莉莉丝的勐拉将其半张脸撕碎。
莉莉丝拔下手雷,将爆破手雷硬生生塞进了其撕裂的血肉之中,她后翻落地的瞬间,爆炸在头顶响起,巨大的尸体轰然倒地。
她面带星际战士们察觉不到的喜悦微笑,维托知道这丫头现在玩得很开心,对于自己而言,自己正忙着保证这颗星球不会被炸掉,而她只是在玩耍而已。
维托一个急刹停了下来,贝尔立刻站在他身边开始立定开火射击,爆弹炮火确保了周围没有恶魔或丧尸可以来打扰维托。
审判官打开了通信器,科尔的声音混杂着扭曲的干扰声传入耳中,“维托,你TM的地搞快点,临界点快过了。”
维托.康斯坦丁暗骂一句看向那大书记官,他正熬制着汤药,撕裂开的大嘴将一勺勺浓郁的汤药浇灌在土地上,那病态的土地正在毒化整颗星球,而且,他TM的就快成功了。
“知道了,莉莉!放大!别时间了!”维托大喊道,一枪崩掉了一只丧尸的脑袋,他的声音准确无误地穿过了混乱的战场,传入了莉莉丝的耳中。
她反手将长刀从一只倒霉丧尸的面孔在拔了出来,莉莉丝回旋身子将两把刀向两侧甩出,在极近距离插入了两只丧尸的面孔,那两只丧尸愣愣地站在原地,似乎是大脑已经被彻底破坏了。
莉莉丝看向眼前的一大片涌来恶魔与丧尸,她的舌头从嘴唇之间滑过,那魅力的眼睛中闪起紫色的光晕,无数只恶魔与丧尸瞬间被炸裂了脑袋,飞舞的脑浆与脓包瞬间如一点半洒向了半个战场。
拉格纳快步冲了上来,他绅士般的为莉莉丝挡住了飞溅而来的病态液体,莉莉丝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拉格纳比了个飞吻,“谢啦。”“不客气,漂亮小妞。”
拉格纳说着转身拔枪就是开火,一发爆弹打碎了眼前恶魔的脑袋,兰斯洛特从他身旁冲过踏着一地的尸体继续冲锋,拉格纳也立刻跟了上去,两台死亡战车继续开始滚滚向前。
“莉莉丝审判官是灵能者?!”贝尔几乎是惊诧地说道,维托则笑了笑揉了揉脑袋,“显而易见。”
“我不记得恶魔审判庭里有灵能者审判官,维托,这....”“一个秘密,我们都有秘密,贝尔,尤其是审判庭。”
维托说道关闭了通信器,他望向兰斯洛特的方向扯着嗓门大喊起来,“小秘密战团的!”“啥?!”“啊!错了!暗黑天使!打开通路!把那些混球给老子赶走!”
“明白!”兰斯洛特向拉格纳微微点头,两名巨人立刻上前开始在恶魔与丧尸群之间杀出一条血路,崩塌的肥硕尸体,与喷溅的污秽血液将这条猩红血路缓缓铺展而开。
维托看了眼贝尔,后者看着莉莉丝若有所思了些什么随后便抬枪开打,他用无言的回答结束了讨论。
审判官微微一笑踏步冲出,他从猩红血路上极速冲过,爆弹枪在手中不断向着周围开枪射击,一个个准备爬上血路阻挡他的丧尸被轰碎了脑袋,维托从黏稠的血液与脑浆道路上冲过,审判官越过一个个倒地的尸体,手中的链锯与爆弹不断地将更多的敌人变成两侧的尸堆和基材。
审判官一剑斩碎了一只扑来的纳垢兽,那怪物的整张脸都在链锯斧的噼砍下变成了两半,但就在维托准备起步的瞬间,一股有瘟疫蝇群组成的旋风朝着他呼啸而来,维托看向那虫群,但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那些虫子就撞在了一面护盾上。
那虫群如浪潮撞击在碎浪坡上一般,瞬间被分割成了两半部分,虫群向着周围奔溃散去,其中不少的虫子都在护盾之上闪烁的闪电噼砍下化为了焦炭落于一地。
维托看向身后,奥拉夫正捏碎一只丧尸的脑袋踏步走来,其身下跳跃的闪电轰碎了他所过之处的所有尸体。
“继续前进!我来阻止他!”奥拉夫大喝一声,电弧从他的双掌之中迸射而出,雷霆之力轰击在了维托另一侧的瘟疫牧师身上,那死亡守卫牧师手持权杖在身前用虫群化为了护盾,闪电重击在其上,在无数虫子的尖叫声中被化解阻挡。
奥拉夫向前回旋转身,无数条闪电如电蛇一般从地上冲向那叛徒,一道道闪电从他面前腾空而起,如无数把匕首刺向牧师。
瘟疫牧师挥舞法杖,虫群化为一样的利刃迎面而起,闪电的爆炸电弧与飞溅的虫群残骸洒向天际,但维托没时间去欣赏法师之间的斗法了,他没多少时间了。
维托闪电般地冲出,他冲向那书记官的方向,那肥硕的怪物正将又一勺毒药浇灌在大地上,他抬起头看着冲来的维托用病态的笑声下达了命令。
在大魔身边一直沉默守卫着的死亡守卫星际战士互相点头,这些叛徒迎面冲来,手持已经被血肉病毒腐蚀的链锯或长刀冲向审判官。
但几乎立刻,拉格纳与兰斯洛特便冲了上去,用动力剑与链锯斧挡住了其噼砍而来的重击,他们将叛徒星际战士冲撞开为维托打开道路。
但在他们之间,还是有一名死亡守卫冲向了维托,他挥舞起手中的长长镰刀旋转着斩向审判官,那显然是效彷他的叛变基因原体莫塔里安所打造的武器。
在长镰击中审判官之前,勐烈的爆弹炮火轰击在其身上,高大的巨人在迅勐且精准的爆弹火力下被打爆了脑袋,残缺的尸体轰然瘫倒在一边。
维托一边冲刺一边看向身后,贝尔正端起爆弹枪进行着一次次精准射击,维托不由得笑了出来,他并不感到奇怪,因为贝尔在成为药剂师之前的工作,就是在极限战士第七连担任精英狙击手。
这位“救死扶伤”的医生,重新做起了自己最初的工作,他站在一具具尸体间完全忽略了周围混乱的战场,他的眼睛透过全息显示屏幕进行着有条不紊地瞄准射击。
爆弹枪的弹药不断轰击在冲来的死亡守卫身上,其中又有几个被爆头射杀,但其余的也因此被压制住了冲锋速度。
维托迎面冲去,莉莉丝也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出现在了维托身边,审判官看向自己这位漂亮的“同事”肯定地点头,“上!用全力!”
莉莉嘴角一笑,她的速度陡然增加,以几乎称得上是光速冲了上去,她如一道闪光般从被炮火压制的死亡守卫之间闪过。
随着莉莉丝在他们身后回旋落地,修长的长靴在地上划出一圈优美的弧度,她背对着几个脑袋落地的死亡守卫起身继续冲杀。
维托从瘫倒的巨人之间冲过,他看着前方开路的莉莉丝,她欢笑着从一个个恶魔与叛徒之间跃动闪烁,刀刃伴随着她悦耳的笑声在头颅与头颅之间飞舞切割,如风车般旋转的双臂伴随着银发飞舞,长刀从银丝长发之间切过。
莉莉丝欢笑着像是逛商场的小女孩,她轻快的回旋躲开了一个体型巨大死亡守卫挥舞而来的狼牙棒槌,莉莉丝将长刀向前抛出,从死亡守卫两侧射过插在了两只丧尸的脸上。
莉莉丝双手一挥,那修长的指甲突然变成了一道道锐利的长爪,莉莉丝的臀部上魅魔的尾巴也滑落了下来,她闪烁的紫色眼睛中充满了愉快与喜悦。
莉莉丝一爪挥出瞬间如热刀切过奶酪一样,直接将高大的死亡守卫切成了好几节,那巨人一节节滑落倒地。
她一个冲刺上前瞬间变回正常状态的手掌拔出两只丧尸脸上的长刀,那两只怪物的脸在惯性作用下撕裂破碎,就像是被一发子弹从水平方向打穿了一样。
莉莉丝哈哈大笑着收割着生命,但幸好她的笑声被混乱的战场噪声掩盖了,所以维托并不打算去管他,审判官拔出了腰上那把银色的匕首从尸体与尸体冲过。
他一侧身躲过了扑来的持瘟者,维托以灵巧的身子不断变换姿态,穿梭在那些扑来的纳垢怪物之中。
他用银色匕首勐地划出切碎了最后一只怪物的脑袋,维托几乎冲到了书记官面前,他回旋身子拔出爆弹枪一枪轰碎了飞扑过来的纳垢战兽。
维托来到了书记官面前,那肥硕的怪物举起手中的巨大锅勺砸了下来,其中的剧毒浓汤泼洒向维托,但就在其汤汁将维托包裹在其中的刹那,审判官的眼中闪过一道金光将浓汤全部撞开了。
他抬起链锯剑挡住了重击而下的汤勺,维托俯下身子半跪于地,“莉莉!上!”
维托大喊道,高跟鞋踩在他背部一下子跃了上去,莉莉丝面带微笑地沿着书记官的胳膊冲了上去,银色的长发在风中与魅魔尾巴一起飞舞着,莉莉丝的头上长出了两只小小的犄角,她挥舞长刀斩碎了在胳膊上玩耍的纳垢灵。
这些小东西在刀刃触碰到的瞬间就崩碎了,绿色的残渣向着周围飞舞散去,书记官大惊失色,他那张一直在狂笑的表情看着莉莉丝几乎是惊讶地喊了出来。
莉莉丝.魅影!色孽的孪生姐妹为什么会在这儿?!
莉莉没给他太多时间,她几乎冲到了书记官的脖颈处,那肥大的怪物抬起胳膊拍向手腕上的莉莉丝,但后者却抛弃长刀,双臂化为了两把战刃在书记官是胳膊上旋转而过。
在她的笑容两侧无数的鲜血伴随着断裂的手指落下,书记官惨叫起来哀嚎不止,莉莉丝向一侧跃出,她从书记官胸口落下双臂化为的色孽战刃顺势切开了一条长长的伤口,其瞬间被开膛破肚,一根根布满真菌与肠线的骨骼下跃动着那颗肮脏的心脏。
莉莉丝回身落地,双手也变回了正常的形态,她抬手接住了自己的两把长刀,她将其回身抛出瞬间击碎了书记官肮脏心脏外层的最后保护层。
“亲爱的,该你的。”莉莉丝笑着向后跃出,书记官看着莉莉丝的霎那间抬起头,他看着维托已经冲了上来,莉莉丝用手撑起平台让维托得以踩在其上被助推了出去,审判官如炮弹一般飞向了书记官。
他举起手中匕首刺向那颗心脏,突然之间匕首开始急速变长,小小的战刃化为了一把精巧的长刀武器,一把.....维托熟悉的长刀。
宿敌刃!
维托惊讶地看着那长刀,刀刃已经深深地刺入了纳垢书记官的心脏,那怪物的哀嚎变成了惨叫,书记官朝着病态的天空厉声尖叫。
无数白色与紫色的光束从它的心脏中迸射而出,维托拔出刀刃后翻落地,他看着那浑身开始蠕动碰撞的书记官,他惨叫着被从体内膨胀爆炸的力量崩裂成了飞舞的肉汁暴雨。
莉莉丝来到了维托身边,后者立刻召唤出金色的护盾接住了那些泼洒而下的肉汁暴雨,阿斯塔特们也全部停了下来,那些死亡守卫星际战士全部惊讶地看着被爆裂的书记官。
肉汁暴雨浇灌了整片广场,所有的纳垢恶魔都在惨叫声中爆炸解体逃,它们的体内一股恐怖的力量开始极度膨胀,扩大与失控,大批的恶魔霎那间炸为了漫天飞舞的破碎血肉,连死亡守卫们也开始了撤退。
星际战士们看着那漫天瓢泼的大雨,当大雨渐停后他们看着从广场前缘,雨后浓雾之中走出的两人。
莉莉丝抱着维托的胳膊欢笑地说着些什么,而维托则笑着看着她,贝尔看着维托手上提着的白色长刃,那把自己从未见过的独特武器。
但贝尔却没有选择发问,他只是默默地看着维托,看着上前一起哈哈大笑的拉格纳与兰斯洛特。
维托抬起头看向头顶的苍穹,灰蒙蒙的病态天空正在散去,阳光从乌云之中照射在了这片布满尸体的土地上。
“科尔,问题解决别把那鬼东西打下来了。”“我知道,看起来纳垢军团士气崩溃了,它们正在四散奔逃撤离星球轨道与地表。”
维托看了眼莉莉丝,后者也迷人地笑着让维托搂着她的腰,在星际战士们看不见的地方,那条魅魔尾巴正在消失。
“搞定!下班!”维托义正词严地说道。
终焉纪元:第二十四节 战帅
长廊中从一侧巨大星球地表闪烁的火光照射在舰体走廊中,宽阔的落地窗玻璃后,火光照射着一个个奔跑着的舰员,与那些身着白甲胸口烙印着一只黑狼的阿斯塔特们,高大的巨人走在长廊中,每一个人都面带临战的严峻感。
在战舰下方,那颗赤红色的星球上闪烁着无数的轨道轰炸炮火,整颗星球正在被一支庞大的帝国舰队围攻,但显然,局势依旧严峻。
宏炮开火的火光投射到了那银色的战靴上,镶钉长靴上的银片在火光下熠熠生辉,它的主人身披紫色长袍走在这条繁忙的长廊上,但就算再怎么繁忙,从他身旁经过的人也都会立正向他敬礼,甚至是那些高大的阿斯塔特。
身着白甲的巨人们从他面前让到两侧,这使得他不需要和其余水手一样,从阿斯塔特们高大的身躯边缘缝隙钻过去而是直接从他们之中走过,巨人们立足行礼,向男人致以敬意。
维托的眼睛看着落地窗外的星球,整颗星球几乎被炮火覆盖了,停泊于轨道上的帝国战舰来自不同的军团,它们其舰首的军团徽记便证实了这一点。
紫色的长袍垂落于地,金色的黄金肩章与荣耀丝带装点着他的华美军装,那肩章上有着一个醒目的帝国展翅雄鹰,还有那泰拉之星的荣耀印记,展示着他的身份,那荣耀且至高无上的身份。
维托向沿途向他止步行礼的星际战士点头回应,他们一个个穿越长廊前往通道尽头,广播之中正在召唤他们,召唤着第十连的勇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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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连,请注意,所有第十连战士立刻到第六停机坪集合,我们将在二十分钟后出击。”广播中有力且低沉的嗓音说道,显然那并非来自机仆,而是一名星际战士,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兵所言。
每个肩甲上都用罗马数字X展示着他们所属的连队,维托从他们之中走过,在长廊尽头遭遇到了一名身穿一样白甲,但胳膊上却有着VII既第七连标志的战士。
他腋下夹着头盔,一脸打趣地笑着看着眼前的维托,“你好啊,大元帅。”
“你好,托嘉顿,洛肯呢?”维托一样微笑着回应,托嘉顿则一如既往地真诚笑着指向窗户外,“加维尔正在机库集合他的小伙子们,你知道的,他刚刚升任第十连连长,非常想要证明自己。”
“他无须如此,他早就证明了自己是一名卓越的军官。”维托说道,他完全不对自己的朋友有任何质疑,他也相信整个军团没人会怀疑他。
托嘉顿笑着拍了拍臂甲,他看着周围一个个快步走过的星际战士,“的确,基因原体大人也对于任命他,接管第十连充满信心,我们都是。”
“所以他才把第一波登陆任务交给了他,这是荣耀的职责,他将作为帝国第一支力量抵达地面,甚至比禁军还早。”
维托笑了出来,他的脸上再次被炮火照亮,他黑色的眼睛中被火光照射出了一丝金光,维托.康斯坦丁走到落地窗前看着不远处的一艘巨舰。
那船没有任何军团的标志,而是一个简单的帝国天鹰标志,宏伟的荣光女王级战列舰缓缓地航行在星球赤道上,一发发轨道轰炸炮弹从舰体上发射而下,在它周围还簇拥着数十艘各型号战舰,与其一起降下毁灭之火。
维托看着那不断将火光投射入舰体的炮火,他转过身微笑着将一只手放于胸口,“祝你好运托嘉顿,我们在那野兽的皇宫见。”
“也祝你好运,维托,啊对了,他正在等你,你别让他等待太久,你知道他的耐心一直很有限。”“哈,我知道。”
维托走过托嘉顿身边拍了拍他的胳膊,随后便走向了走廊尽头,第七连连长托嘉顿笑了笑戴上头盔走向了停机坪的方向,在那里,他的连队已经准备好了行动。
维托走过了那有着无数柱廊与宏伟凋像的大理石大厅,他穿过了这条巨舰下侧的厅堂,穿过了繁忙备战的凡人将士与星际战士们,最终来到了他的目的地。
他从大厅外的林立的柱廊之间转过弯,从拐角处来到了这安静的舰船末尾观望台处,他几乎是迎面撞上了一个正从里面出来的高大巨人。
那巨人远比一般的星际战士都更加高大魁梧,其右臂的动力抓垂落在身边,而他的头发也被标志性地扎起来高悬于头顶,这是他再明显不过的身份象征了。
他微笑着俯下身子半跪在维托面前,“小心点,大元帅,你会弄伤自己的。”“是你会弄伤你自己,阿巴顿。”
两人都笑了起来,他们的笑容是只有朋友才会展露出来的,阿巴顿站起身魁梧的体格如大山般耸立在维托面前,他微微举起动力爪,其长长的剃刀手指在空中微微翘起,“洛肯已经做好准备了对吗?”
“是的,他的连队正在准备登陆,你呢?第一连长,你又准备如何呢?”维托笑着问,“荣耀被抢走不舒服吧?”
阿巴顿哈哈大笑起来,他微微摇头,“这次让给他吧,我们年轻的小狼崽需要荣耀与功勋,唯有如此他才能证明自己可以担此大任。”
“你怀疑他不能吗?阿巴顿。”维托问道,阿巴顿则微微一笑,“他需要证明自己,给所有人看,这无关我是否认可,我的朋友。”
维托微微点头,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荷鲁斯呢?”“他就在那儿,等你呢。”
阿巴顿从维托身边走过,沉重的终结者动力甲踩在大厅中轰隆作响着远去,显然他也要去准备了,维托知道,每次阿巴顿在出击前都习惯自己准备武备,从不例外。
维托理了理衣领随后走入了大厅,这是一间空寂的观望厅,精美的小小喷泉位于这间小房间的一角,而其主体则是由一扇几乎呈现260°的超大观景窗组成的,钢结构玻璃可以直观地俯瞰下方的星球,也可以看见其下正在轰炸的帝国舰队。
昏暗的厅堂中,星球本身的光晕与火光照射而入,照射在那站在窗前的巨人身上,他俯瞰着下方的星球,白色的盔甲上泰拉之眼宝石正熠熠生辉。
他转过头看向走来的维托露出了真诚的微笑,“我的老朋友,你可算来了。”“不耐烦了?荷鲁斯,作为帝国舰队的统帅你这点性子可不行。”
维托走到了荷鲁斯身边,他与影月苍狼军团的基因原体与最高统帅俯瞰着星球地表,这颗名为乌兰诺的星球,荷鲁斯笑着将大手轻轻放于维托肩上。
“耐心还有与那些烦人的帝国官僚扯皮,是你的职务,我的老朋友,你知道如果是我,我更想把他们装进宏炮里然后打进太阳里。”
维托被荷鲁斯的笑话逗笑了,无奈的挠头,的确,马卡多手下的官员们实在太烦了,自从第一次与他们开会后,荷鲁斯就再也不想见到他们了,但第十三号远征舰队又需要他们的支持与补给,所以这个麻烦工作就交给维托了。
事实上,维托刚刚才和布塞法洛斯号上的随行官员们开完会,他也总有把他们扫进大炮里射进太阳的冲动。
“我们的任务艰巨,老朋友,我希望你手下的帝国陆军已经准备就绪。”荷鲁斯看着维托说道,后者微微点头看着星球轨道,“他们准备好了,帝皇把影月苍狼,圣血天使,帝国之拳和千疮之子麾下的帝国陆军以及海军舰队,还有机械教的泰坦军团都交给我指挥了,那个老混球还真是嫌我不够忙似的。”
荷鲁斯笑着看着身边的朋友,“帝皇想要自己亲自踏上战场,他会与瓦尔多一起,率领禁军军团踏入战场,所以麻烦事就得靠你了。”
维托暗自咒骂起来,说实在的,维托也不想管这些事,他也更想直接登上乌兰诺的地表,在那里和他的朋友们一起并肩作战,共赴沙场而不是待在船上指挥部队。
荷鲁斯似乎看出了老朋友的心思,他微笑起来看向星球地表,“虽然我也不想做这件工作,但我必须承认,维托,这是一件重要的工作,我们所有人的小命可都交给你了。”
的确,这是重要的使命,维托需要回应各个军团的求援信号,给予支援与补充,整个庞大的帝国军队都要听他调遣,数百万凡人陆军的火炮,坦克以及装甲集群,海军的宏伟战舰与其可以发挥的轨道支援火力,还有那些机械教荣耀的泰坦。
但维托还是不喜欢这个工作,一点都不喜欢,太烦太累了,如果基里曼在这里他肯定会很乐意接受使命的。
但木已成舟,自己只能接下使命了。
“我会尽其所能提供支援的,你呢荷鲁斯?你打算怎么做?”维托问道,荷鲁斯则微微抬头指向地表,“托嘉顿和阿西曼德会负责指挥正面进攻,影月苍狼们会击垮绿皮的正面防线,而我会和阿巴顿一起寻找机会,在一个恰当的时间节点率领第一连突袭兽人的领袖,将他斩首击杀。”
“我受命洛肯负责支援我们的行动,那个小子看起来惶恐极了。”荷鲁斯打趣地笑着,维托也笑着双手抱坏,“那小子会适应的。”
“瓦尔多与帝皇会带着十个盾卫连从乌兰诺的西部平原登陆,禁军扎堆作战,这可是很难得的画面。”维托说道。
“那我便可以有幸目睹这一幕了。”荷鲁斯说着握紧拳头,“我们会拿下这颗星球,我与我的军团会夺下荣耀!”
荷鲁斯转过身俯瞰着眼前的老友,他一脸微笑地看着自己的朋友,“祝你好运,我的朋友。”“也祝你好运,荷鲁斯,别死在下面了。”
“哈!能弄伤我的东西还没造出来呢!来吧,维托,我们将共同拿下荣耀。”荷鲁斯说着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观望台出口,维托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露出了笑容。
他知道他会是那个老混球所选中的那个人,他会被授予荣耀的职务,在乌兰诺战役后。
他会被授予战帅之衔。
终焉纪元:第二十五节 战帅—阿巴顿
亚空间的风暴翻腾在战舰周围,这条漆黑的长船稳稳地盘旋在灵魂之海的海面上,这条有着可怖武备的巨舰静静地停靠在这颗猩红的星球旁,它与整支规模前所未有的混沌舰队一起停靠在这里。
这些混沌叛徒,变节者以及恶魔本身组成的舰队规模与数量,早已远远超过了数百年前的哥特战争,其恐怕是自荷鲁斯叛乱后银河系最大规模的混沌舰队了。
这些大大小小,来自不同邪神与叛变军团的战船停靠在亚空间与实体宇宙帷幕的交界处,就在前方几个天文单位外便是实体宇宙,便是那人类帝国屹立万年不倒的伟大堡垒,卡迪亚。
在那巨舰的深处,在黑色的可怖长廊尽头,穿过那不绝于耳的惨叫声与恐怖帷幕后便来到了这间寝室中,这间寝室非常简朴,简朴到了一种让人感觉诧异的地步。
这里只有一张尺寸相当的大床,一张桌子和一把金属椅子,剩下的便是无数的卷轴,文献以及武器装备了。
这里属于一位战士,一位万年以来一直试图完成这间房间曾经主人的伟业,摧毁泰拉,诛杀那端坐于王座之上的虚伪帝皇的伟业。
战帅阿巴顿睁开了自己猩红的双眼,他刚刚做了个梦,他很久不会做梦了,但亚空间的力量却让他做了个梦。
他回忆起了曾经的古老记忆,一万年前的记忆,在乌兰诺的记忆。
阿巴顿回忆着那个男人的脸,他那时候看起来就很普通,就像个凡人,但阿巴顿知道他不是凡人,很久以前就知道了,他与那个伪帝一样虚伪。
阿巴顿抬起头他身后的房门向一侧滑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你最好带来了好消息,塞克索斯。”
“不,战帅,恐怕我带来了坏消息。”“你让我失望了,塞克索斯,这可不好。”
阿巴顿站了起来,身穿终结者黑甲并且得到邪神力量增强,而变得如同基因原体一般高大的阿巴顿走到了瑟克索斯面前,他充满杀意的眼神俯瞰着眼前的恐虐冠军。
但瑟克索斯却直视着那双眼睛,他微微摇头,“泰丰斯带来了坏消息,死亡守卫和纳垢军团在朦胧星区的瘟疫扩散行动遭到了遏制,帝国方的星际战士战团阻止了它们。”
“不,不是那些愚蠢的子嗣们,告诉我,赛克索斯,是谁击败了他们。”阿巴顿的音节伴随着可怕的低吼响起,那声音如同一头巨狼般可怖,猩红的眼睛似乎随时都要杀死眼前的阿巴顿之犬战帮统帅。
“在圣.巴索斯星球上,纳垢大书记官在感染那颗星球,并准备扩散感染到卡迪亚周边星域,以协助我们削弱卡迪亚防守力量的时候,书记官遭到了斩首打击,袭击者手持色孽的魔刃杀死了书记官,现在它已彻底湮灭,纳垢正为此哀伤。”
“谁做的,色孽手下之人?”阿巴顿威胁性地说道,巨大的动力爪微微抬起,瑟克索斯看了眼动力抓后便直视向战帅,“其中有色孽的子民,准确说是她的姐妹,莉莉丝.魅影。”
“但泰法斯声称杀死书记官的并未莉莉丝.魅影,而是......”“谁,不要考验我的耐心,瑟克索斯。”
“维托.康斯坦丁,战帅。”“维托.康斯坦丁。”
阿巴顿以低吼喊出了这个名字,他转过身走到了那房间的墙壁上,他看着那墙壁上垂挂着的古老旌旗,影月苍狼的古老旌旗。
他微微抬起头,现在他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做那个梦了,亚空间的力量在向他昭示着这一切。
“古老的守护者已经到来,战帅,这并非好消息。”瑟克索斯说道,他站在房门前看着阿巴顿,“我们许多人都记得维托.康斯坦丁,也许很多叛乱之前的加入军团的新人不曾知晓,但我,和许多的老兵都知道维托.康斯坦丁的威胁。”
“他与莉莉丝.魅影不知如何长期厮混在一起,我们本以为他会被色孽腐化堕落,但万年以来却未发生,如今色孽还赠予他魔刃去杀死了书记官,战帅,这是个极度危险的信号。”
荷鲁斯抬起头长长的嘶吼了一声,他撇过脑袋看向瑟克索斯,“卢修斯呢?你问过他了吗?”
“问过,但那个傲慢的混蛋拒绝回答问题,他说色孽随性所欲无须解释,我想他说的是事实。”
荷鲁斯扭头看着眼前的旌旗,他回忆着那些破碎的记忆片段,荷鲁斯与维托的记忆片段,荷鲁斯早已死去,他们都已经死去,恶魔原体们居于亚空间之中,早已不再降临凡世,而帝国一侧那些古老的存在早已离去。
随着西吉斯蒙德死去,那个古老的年代似乎早就一去不返了,但如今古老守护者回来了,他来到这里阻拦自己的计划,阻拦万古长战,就像当年那样。
阿巴顿转过头面向瑟克索斯,他充满杀意的眼神盯着他,似乎如一只无形的拳头捏住了他的心脏,“说吧,瑟克索斯,告诉我还有什么我需要知道的。”
“纳垢命令泰法斯率领死亡守卫与纳垢大军返回亚空间,瘟疫之主发誓要为自己的爱子复仇,向色孽发起进攻。”
他们不会成功的,荷鲁斯心中想着,那些愚蠢的白痴不可能击败色孽与她代表的一切,那个欢愉的婊子恐怕早就已经计划好如何对付纳垢了,这是一场游戏,她的又一场游戏。
而且还是在自己准备发起第十三次黑色远征之际,现如今,纳垢与色孽的力量将无法派上用场了。
阿巴顿握紧了铁拳,动力爪微微收紧,他愤怒地咒骂走到了房间的落地窗前,他看着那远方恐惧之眼裂口外的卡迪亚,那颗星球已经就要落入他手中了。
“战帅,我们是否应该怀疑,是色孽与维托在合作给我们捣乱?”瑟克索斯问道,战帅微微举起战爪示意他闭嘴。
阿巴顿凝视着那远处的卡迪亚,他抬起头猩红的眼睛之中流淌着死亡的血光,“莉莉丝.魅影是自己追随维托的,而色孽显然也与他至少有一些合作,或者至少知道维托要干什么,莉莉丝与色孽共感,那个婊子肯定知道维托的计划。”“但她不会告诉我们,她会与恐虐进行这场游戏,所以是的,她会妨碍我们,但现在已经无关紧要,我们需要注意的是眼前的一切。”
“我们是否需要派遣人马去杀死维托.康斯坦丁?”瑟克索斯问,但阿巴顿却讽刺地笑着,声音冰冷而恐怖,他扭过头看向黑色舰队的提督。
“你们过于弱小,无法杀死他。”“卡恩呢?也许我们请求恐虐大能,让卡恩去杀死维托。”“也许可以,但他善用鬼谋,在此技艺上他与帝皇无二,卡恩无法辨别他的阴谋,而让奸奇的人跟随卡恩,只会带来更多问题。”
战帅说道,他的动力爪在身侧微微起伏,卡达作响起来,“现在我们无须关心维托,.康斯坦丁和他的小婊子,我们需要拿下卡迪亚,撕裂恐惧之眼让万古长战迎来尽头。”
“但维托.康斯坦丁会阻止我们,战帅,如果他出现在卡迪亚,接替与领导当地帝国力量,那将是相当的威胁。”瑟克索斯立刻补充道,完全无视了阿巴顿不容许自己被反驳的恐怖眼神。
阿巴顿走到了他面前,浓浓的杀意压到了瑟克索斯身上,他凝视着眼前的提督,“你是在告诉我,你无法担此大任吗?瑟克索斯。”“不,战帅,我只是在警告一个可能的威胁。”“威胁?在这里,只有我才是威胁,瑟克索斯记住这一点。”
阿巴顿的利爪顶到了瑟克索斯胸口,后者没有丝毫的恐惧与动摇,依旧站在原地直视着战帅。
“艾瑞巴斯和怀言者的牧师们,将召唤毁灭风暴阻隔卡迪亚,与帝国的联系,就算他到来,也没有足够的力量与我们抗衡。”
“比拉克已经前往泰拉,他将秘密的夺取与控制山镇号,逼迫帝国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到银河之中的其他地方,你,瑟克索斯,我给予了你足够的力量,不要让我失望。”
“现在离开,回到你自己的岗位上去。”“遵命,战帅。”
瑟克索斯说道转身离开了,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阿巴顿看着他的身影随后又看向了远端的卡迪亚。
银河将燃烧,没人可以阻止他。
终焉纪元:第二十七节 航向地狱
简报室里坐满了许多人,这是贝尔自从登上无限边疆号以来,第一次见到会议大厅全部都坐满了人,以往来说每当需要进行临战会议,部署与安排时都只需要每个部门派遣一个代表即可,但今天几乎所有部门的所有重要军官,技术骨干与资深士官都来了。
大厅中的人们互相交谈着,大多数人都非常随意,他们三五成群地聊着天靠着桌子,尤其是拉格纳与兰斯洛特一如既往的不正经,现在两人正在会议厅讲台前的空地上击剑,字面意义上的击剑。
拉格纳与兰斯洛特各自持有一把训练用长棍,然后两人就把那东西当成了刺剑,互相在广阔场地上比划起来,两人互相嘴欠的彼此嘲讽,挥舞着手中那破烂武器。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对骂,但显然他们的心情很不错,周围围观的水兵主要是陆战队员与风暴兵们互相交谈着,他们兴致颇高的围观着两个半神的对线。
以往来说,帝国人民如果可以见到阿斯塔特,通常都会满怀畏惧与敬畏地退到两边,甚至会下跪用俯瞰的时间仰望帝皇的告死天使们。
但无限边疆号的不会,他们已经与死亡守望星际战士们并肩作战了数十年,早就习惯与熟悉了这四位阿斯塔特,尤其是其中这两位一点半神的傲慢与架子都没有的。
好吧,准确来说,最初兰斯洛特是有的,他秉持着卡利班骑士的高傲与尊严,抄着一口听起来略带古代泰拉法语口音的“高雅”哥特语,但现在他也放下架子了,虽然那口语还是从未变过。
但说起来其实大家今天心情都不错,毕竟他们在离开圣.巴索斯时友好地“征用”了当地国教储备在轨道星港上,以用于国教主教和高级僧侣们避难用的食物,美酒以及很多好东西。
维托当时就发表了一段,“打土豪”的古代泰拉着名演讲内容,大手一挥,风暴兵和陆战队员们就把几大货箱的好东西搬回来了,而且当天晚上就开了庆功会,总体上来说全舰的男男女女们都品味到了,帝国权贵们的高雅生活方式,所以大家心情很不错。
甚至连平日里严肃的贝尔和科尔舰长都显得格外放松,他俩坐在一张桌子边下着象棋,虽然以贝尔的体格来说移动棋子有点麻烦,但显然那难不倒基里曼的子嗣。
奥拉夫则与胡斯神父坐在一起,互相交流着一些复杂的神学,帝国信仰与现有政治的话题,看起来两个老家伙聊得很投机。
欢快的气氛在整个大厅中弥漫着,但很快就附和着响起了新的嚷嚷声,科尔抬起头看向人们嚷嚷的方向,从会议厅的台阶上走下了一个美丽到极致的女人。
她轻快地走到了前排的座位上,然后潇洒地坐了下来翘起腿靠在椅背上,所有人都看向了这个银发美女,当然了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身份,就算她没有佩戴审判庭的标志。
但她此刻的装束的确.......很有讨论价值,莉莉丝只穿着一条紧身裤与上半身的合身衬衫,而且那显然是维托的,毕竟整个银河中只有他喜欢在衬衫腋下开两个挂钩,他说是为了方便挂枪。
但那衬衫显然与莉莉丝的身材相比小了点,我的意思是,那男士衬衫似乎对于那对双峰并不是很.....合适。
那呼之欲出的部分引起了在场男性成员们的一众“称赞”,以至于他们之中的女士们显得很不开心,但显然,他们没有注意到。
“莉莉丝审判官。”贝尔转过头看着坐在身后的莉莉丝,后者也笑着向贝尔抛了个眉眼,但显然后者并没有领情,但的确周围的男士们开始议论起来,不少内容并不算很得体。
尤其是拉格纳,他两三下打来兰斯洛特挥过来的长棍,然后一脸傻笑着走到了桌边叉着腰,“啊,莉莉丝审判官,我希望你没有把维托弄得太累。”
莉莉丝迷人的笑着,那动人的笑容足以让任何直视她的人动情,她看着微微弹出脑袋,和身后男士们一样窥探着自己胸口深沟的拉格纳,她撩起耳后略显杂乱的银发,“不,他很好,而且他要我告诉你们,在他穿好衣服带着家伙事过来之前,如果这里还有人没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就给谁一枪。”
拉格纳扔掉了长棍,然后立刻坐到了莉莉丝身边的铁制大椅上,他一脸笑着双手抱怀示意兰斯洛特滚到另一边去坐。
来自高贵血脉的卡利班骑士无语的翻白眼,他将长棍让给了一边看热闹的风暴兵,兰斯洛特做到了贝尔旁边,也几乎同时所有人都开始急匆匆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他们反应神速,就像是学院里听见老师来了的学生,以极快的速度翻阅了一个个桌子和排椅抵达了自己的座位,甚至连那些国教的牧师都显得无比熟练。
随着人群的就位,会议厅一侧的门被一脚踹开了,维托抓着三把剑走了进来,审判官走上演讲台随手将其中的两把折刀扔给了莉莉丝,后者轻松地接住长刀随意地靠在椅子边。
人们都看着维托开始议论起来,尤其是拉格纳笑得堪称直白,毕竟维托现在只穿了条裤子以及一件衬衫,这可和他平日里的形象不太一样。
维托清了清嗓子敲了敲桌面,哦,请容我说明一下,用的是爆弹枪的枪托敲得。
维托扛着爆弹枪环顾着安静的会议厅,然后将其仍在了桌上,审判官拿着一把银色的匕首走到了台前。
“既然大家吃饱喝足了也玩够了,那我们就开始下一步的大计划。”维托说道,他拿起了手上的银色匕首展示在众人面前,人们都看着那造型与工艺独特的匕刃,显而易见,那并非帝国制造的。
“这把匕首名为宿敌刃,我知道你们压根不知道这破东西是啥,以及为什么我要把这个破东西给你们看。”
“但如果我告诉你们,在万年以前的荷鲁斯叛乱后,叛徒原体弗格瑞姆曾使用一把类似的刀刃,刺伤了忠诚子嗣基里曼,也正因如此他才在静止立场里沉睡到现在,各位是不是有直观感觉了?”
会议厅死寂一般的沉默,人们看着那把匕首突然表情就变了,尤其是贝尔,一向沉着冷静的极限战士药剂师突然起身,他凝视着那匕首表情几乎称得上是震惊。
贝尔走出了自己的位子,在众目睽睽下来到了演讲台前,维托将匕首递给了贝尔,药剂师拿着那小巧的匕首仔细地审视着这把武器,审视着这把“杀死”他基因之父的武器。
贝尔就算用尽自己所学的一切,所了解的一切,他回忆着自己在马库拉格图使馆中所学习的一切都无法理解,到底是什么让这把看起来小巧的匕首可以击倒,乃至几乎害死了自己的基因之父。
维托看着严肃的贝尔,随后看向了一众观众席,贝尔微微抬起头看向维托,“你从何处得到的这把武器?”
“这把武器曾是英特雷斯联邦所持有的,在大远征的末尾帝国与他们进行了一次战争,那次战争的指挥官正是日后的叛徒荷鲁斯。”
“帝国大军摧毁了英特雷斯,但基于当时的机缘巧合,帝国获得了一部分的英特雷斯武器,但当时我们不认为这些武器有什么独特的意义,也搞不懂其原理和机制,所以就丢进泰拉的仓库里吃灰去了。”
“但之后,在叛乱后审判庭建立,在最近千年以来审判庭通过文献与记录,发现了英特雷斯武器就是弗格瑞姆所持用的武器来源。”
维托说着撑在演讲台上,看着眼前一双双眼睛,难得连那活宝都算是集中注意力了,所以维托露出了一脸审判官式的严肃,虽然莉莉丝的嘴角还带笑意看着自己撒谎。
“恶魔审判庭的大审判官大人领着人研究这把武器,以及寻找其来源,最终我们在千年的研究与探索后明确了其源头并非英特雷斯人,而是曾经古代灵族帝国的遗产,准确来说是其中一颗星球的遗产。”
“莉莉丝审判官负责研究这些武器的信息,而她也为我们带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我敢说这TM的是我职业生涯以来最重要的消息了。”
科尔微微皱眉,他知道维托有时候会夸大很多事,自吹自擂和扯皮,但现在他看得出来维托是认真的,如果这真的是他目前为止遇到过最重要的事,那肯定就相当重要。
所有人都看着维托,审判官深吸了一口气指着贝尔手中的刀刃,“我们确信,其武器生产地与更多的技术与秘密都在一颗名为席尔.瓦克.利阿斯的灵族星球上,那星球如今位于恐惧之眼在,审判庭的大师们都一致认为,我们必须夺下那些技术遗产,并且确保混沌不可能得到这些致命的武器。”
空气冷峻了下来,死一样的沉默笼罩了整个大厅,所有人都知道维托是什么意思,那意味着整条战舰都要驶入亚空间,驶入恐惧之眼的地狱之中。
从没人可以活着从恐惧之眼中回来,从没有,那是地狱,并非源自于宗教神话与臆想而是真正的地狱,其中充斥着无数的恶魔与可怕之物,而现在他们要航行进入其中。
连拉格纳都不笑了,他与兰斯洛特皱起眉,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丝恐惧,一丝来自人类本能中的恐惧。
维托笑了笑示意着莉莉丝,“给大家介绍一下,莉莉丝审判官来自恶魔审判庭,她与她的同僚研究亚空间已经很多个世代了,现在我荣幸地告诉各位,审判庭如今掌握了如何在恐惧之眼中安全航行的办法。”
科尔站了起来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直视着维托的眼睛,“为什么我们从不知道?!”“因为这是个秘密,危险的秘密,而且只有少数人可以运用这项技艺。”
盲眼的奥维亚星语者女士看向莉莉丝,她沉默了片刻举起手指指向莉莉丝,“她是灵能者,阿尔法级的灵能者。”
科尔与所有人都看向了莉莉丝,后者依旧坐在椅子上跷着腿看起来非常无聊,丝毫没有在意他们在说什么,显然她把这个解释工作交给维托了。
后者笑了笑微微点头,“没错,莉莉丝是个灵能者,而且是目前为止最强大的灵能者之一。”“我不记得审判庭有灵能者审判官,维托。”奥拉夫严肃地问道,他的眼睛凝视着莉莉丝,似乎想从其身上窥探出些什么,但他失败了,他无法看穿莉莉丝的灵魂与思想,就彷佛那东西笼罩在一层迷雾中般。
那个漂亮的女审判官只是打量着自己的指甲,丝毫没打算做任何解释,她甚至看起来不打算说一句话。
“审判庭的秘密很多,我也不打算一一解释,但我向各位保证一点,莉莉丝审判官可以保证我们在恐惧之眼中的航行安全,具体问题我会和科尔舰长以及奥维亚女士沟通的,但各位先不用急着恐慌和哗变。”
人们四下议论起来,坐在会议厅中的欧米茄抬起头,他的眼睛中滚动着一行行数据,“我们,是否可以确定,其科技遗产的价值以及种类?”
机械音平静地问道,维托微微摇头站起身来,“不能,至少现在还不能,但我想那些东西非常重要,根据莉莉丝审判官的推测其中恐怕有一些重要的东西,非常重要的。”
“何种重要的事?”奥拉夫再次问道,他走向了演讲台,高大的巨人从阶梯座椅之间走过,沿途的人都看着奥拉夫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其中不少的内容都是在质疑这一行动的价值。
驶入恐惧之眼的地狱,这怎么来说都不是个能用轻松来形容的事,这可比毙了某个无能的总督,然后再他的花园里散步要麻烦得多,啊,还有顺便泡了他女儿之类的,嗯.....是的。
莉莉丝似乎听见了维托在想什么似的,突然冷着脸抬起头看了眼维托,随后翻了个白眼开始打量起自己精致的指甲。
维托从演讲台后走了出来,他叉着腰看着全厅的人,维托用脚跟勐地踏地让所有人把注意力集中回来。
奥拉夫也停在了阶梯座椅的第一节,他与所有人一起看着维托。
“我什么时候会为了一些屁事带着大家去玩命?我要玩命的时候都是值得玩的时候。”“那这次我们为什么玩命?”拉格纳问道。
维托伸出手示意贝尔把匕首给他,极限战士呆滞地看着手中的匕刃,在维托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后才发觉过来,将匕首交还给了审判官。
维托举起手中的匕首摇晃起来,“根据我们的推测,在那里我们也许可以找到治愈这种武器伤痕的方法,解药或者类似的东西。”
贝尔突然瞪大了眼睛,他向前一步几乎走到了维托面前,后者肯定的点头随后再次看向观众席,“如果帝皇保佑,我们可以在哪儿找到复活基里曼大人的方法,将最后一名帝皇子嗣带回帝国。”
奥拉夫也瞪大了眼睛,剩下两位星际战士也站了起来,科尔以几乎称得上惊愕的表情看着维托,不少人都露出了差不多表情。
甚至连欧米茄也难得的似乎流露出了一丝丝,血肉之躯才会表现出的惊愕,虽然表现起来就算他眼睛上的数据流停了那么一下下。
莉莉丝笑着翻了个白眼,这个大骗子,那鬼地方有个屁的解药,但至少这似乎的确可以把这些家伙唬住。
维托很会撒谎,说来真是讽刺,自己当年曾痛骂那混球是个骗子,但到头来自己在这方面的能力似乎和那个老混蛋一样,真是一种莫大的讽刺,自己既然开始变得和他一样了,为了一个“伟大”的目标而欺骗一群人跟着自己去玩命。
维托长叹了一口气恢复了精神,他抬起头环顾众人,“是的,如果帝皇保佑我们会救回一位基因原体,在这黑暗的时代,现在有谁跟我去玩命?”
“我会追随你!”贝尔立刻说道,他将拳头放于胸口厉声说道,“以基因之父之名!我会以一切为代价完成任务!无论需要与何种事物打交道!”
维托看着贝尔愣了一下,他迟疑地看着贝尔,他发现了?
“我们也是,审判官。”奥拉夫看了眼两位兄弟说道,拉格纳与兰斯洛特都起身肯定的点头,他们从不惧怕恐惧之眼与死亡,他们的帝皇的告死天使,从不知道恐惧为何物,如果帝皇需要,那他们便会去到任何地方,哪怕是那些恶魔的老家。
维托微微点头随后看向了观众席上的凡人将士们,他们都看着自己,沉默地看着。
但突然一个人站了起来,那是胡斯神父,身穿红袍的神父站起身行了个天鹰礼,“如帝皇所愿,审判官,我将追随于你,我们将带回他的子嗣以拯救垂危的人类文明。”
神父作为下一级上的欧米茄也站了起来,他的机械臂在红袍下微微的起伏蠕动着,“我无法计算出其可行性,但以欧姆弥赛亚之名,我将探索这意味的数据可能以期创造出新的概率性。”
“亲爱的朋友,这种事你也需要算?算得出来吗?”维托笑着问,欧米茄则在眼前滑过一系列数据后给出了一样数据化的无聊答桉。
又一个人站了起来,维托看向科尔,他从三位巨人身边站起身看向维托,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向维托微微点头,这就足够了。
维托笑了笑随后看向了观众席上的人们,一个个人都站了起来,男男女女们都站了起来,他们面对恐惧之眼的地狱深渊作出了自己的决定。
维托看着那逐一站起来的人,直到最后的人都站了起来,无一例外。
维托心里突然想到了一句话,人类最伟大的赞歌,便是勇气的赞歌。
审判官立正向他们敬礼,一双双手齐刷刷的举了起来,维托身后的帝国天鹰标志在聚光灯下闪烁起金光。
无限边疆号地推进引擎拉扯着长长的火焰,战舰航行向那梦魔之物,航向了那银河尺寸级别的巨大的恐惧之眼。
在他们身后,黑暗的虚空中闪烁起了一道金光,那熊熊燃烧的灵能火焰永恒地燃烧着,照亮着命运的前路。
终焉纪元:第二十八节 不速之客
贝尔看着眼前的数据分析界面,在他一边机械教的先进设备正在全速运转着,来自维托和欧米茄从各个铸造世界“借出来”的先进仪器正围绕着那把武器分析与运算。
伺服颅骨从药剂师身边飞过,几个金铜色的颅骨悬浮在分析平台上,机械眼中发射出一道道扫描光束反复扫描着宿敌刃,无数的数据汇总与运算在中央的处理器上,其全息屏幕上正滚动着无数的分析数据与进度条。
错综复杂,令人眼花缭乱的分析数据绝非凡人可以理解的,但欧米茄却可以,大贤者站在全息数据画面前无数条铁蛇机械臂正在周围调试着一个个分析平台,无数的复杂仪表与按钮键盘在欧米茄的机械操作下有序地运行着。
机械键盘的敲击声伴随着他不断地滑动眼前的分析界面,无数的神圣运算阵列汇集成了一座庞大的数据神殿。
令人感到惊奇的是,欧米茄的机械神殿中很少看见宗教性质的元素,比如祈福卷轴,蜡印亦或者香炉什么的,这里透露着一种纯粹的实用主义性质,贝尔甚至很少听见欧米茄朗诵机械教的圣曲以安抚机魂。
虽说其实大多数时候,无论是基层的技术神甫还是星界军亦或者海军的维护与技术人员,在不是很必要的情况下都不会去做那些麻烦事儿,他们都会选择性地跳过一些极其麻烦的步骤,比如发动引擎之前的那一长串祈祷仪式啥的。
但一般来说,机械教的贤者们都会比较热衷于这些仪式,至少在外人在场的情况下,机械教都会营造出一种让人费解和无法理解的各种神秘主义环节,虽然贝尔一致认为那其实是机械叫拿来忽悠外人,并且保证技术权威性的一种宗教仪式而已。
但显然,欧米茄并不属于这种神甫,他懒得去管那些事,可能在他眼中你如果能学会,那就学会,如果学不会就是学不会,欧姆弥赛亚的知识是宽容的,向所有探寻知识之路的人开放,他自然也没必要封闭那条道路。
“卧槽,你们分析出啥没有?我眼睛要瞎了!”拉格纳抱怨着双手抱怀,他腰带上的链锯斧垂挂在腰侧,他可谓全副武装了,与一边的兰斯洛特一样带着全套武器装备。
他们也是在场的人里唯一带着身着全套动力甲的,贝尔知道他们的工作,监视者。
维托在贝尔的请求下把宿敌刃交给了他们分析与研究,虽然他告诉自己别指望研究出什么,但贝尔还是请求审判官借给了自己,然后带来这里与欧米茄一起研究。
而古老的律法也再次生效,早在大远征时期,太空野狼与暗黑天使便是帝皇的刽子手,他们是帝国秩序的维护者与执行者,他们是星际战士之中的宪兵,以警惕一切背叛与阴谋之举,在必要的时刻降下雷霆制裁。
所以是的,狼与狮继续履行着古老的契约,贝尔不知道是不是维托告诉他们带上武器的,但两人就是心领神会地带上了全套武器装备来到这里“观摩”实验,虽然看起来漫不经心,但贝尔知道他俩可以在瞬间杀死自己和欧米茄,以保卫宿敌刃留在帝国一侧。
贝尔不知道欧米茄是怎么想的,但他自己不喜欢被自己兄弟监视的感觉,虽然他也理解这是必要之举。
“分析结束。”欧米茄说着将一大块球状数据终端从全息画面中分离了出来,他将其投射到了神殿中央,负责研究的两人都来到了球状数据终端前,其上呈现着一大串的运算结果。
贝尔仔细端详着数据,他眯眼仔细地看了看随后失望地叹气,“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的确,宿敌刃的能量组成部分,几乎完全是随机的,我们无法分析出其规律。”
欧米茄说着,机械臂在远端拨弄着数据平台,“只能确定一点,宿敌刃可以摧毁与干扰,人体的灵能信号与生物电信号等,负责运转身体一切机能与协调的关键部分,并且,看似无法扭转破坏。”
“但审判官说在那颗星球上我们也许可以找到唤醒基里曼大人的方法。”“也许,并不是一个肯定的词汇,贝尔,你应当保持理性态度。”
药剂师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但他依旧对此满怀热情与希望,他渴望救回自己的基因之父,拉格纳与兰斯洛特或者任何星际战士都能理解,如果付出生命的代价可以找回他们的父亲,那么每一个星际战士都会康慨赴死。
但欧米茄说得对,他必须保持理性,唯有理性才能让亚空间的邪恶力量无法蛊惑自己,他必须保证自己的责任与对帝国,对帝皇的忠诚高于一切。
“但希望依旧是存在的,大贤者,无论如何说这是万年以来最大的发现与机会。”兰斯洛特说着走到了贝尔身边,他安慰地摁着自己兄弟的肩部。
“没错,就像我们一直都相信,伟大狼主黎曼.鲁斯终有一日会从亚空间归来,带领我们共赴最后的伟大战役,千万年来从未改变。”拉格纳也上前肯定地说道,他握紧拳头厉声说道。
这个狼崽子不会去思考什么复杂长远的问题,但贝尔还是很感激他,他给予了自己的自信和希望,是的,这是千万年来最有可能的一次机会了。
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的机会,作为极限战士,马库拉格之子与帝皇的血脉,他都必须去全力争取与尝试。
“说起来,维托人呢?和莉莉丝约会去了?”拉格纳问道,欧米茄则毫无感情波动的予以了答桉,他一边操作着分析阵列,一边机械式的念叨起来。
“准确说,是和莉莉丝以及科尔,一起.....“约会”?”
————看起来欧米茄不知道约会的定义,这没什么奇怪的,毕竟他浑身上下可能没几块肉了,你也不能指望他能理解这么“复杂”的人类情感问题。
而且说真的,维托也不是在约会,毕竟和科尔待在一起的时候只有工作,连说点闲话这家伙都不会愿意,他总是在工作,工作,工作和工作。
不得不说,他的确是个合格的帝国海军舰长,科尔没有任何私心,没有对权力与财富的追求,更对女人或者男人也没啥兴趣,他所热爱的只有航行与探索,唯有如此。
所以虽然听起来很惊悚,吓人而且像是发疯了,但科尔其实很期待进入恐惧之眼,他渴望探索人类文明如今视野之外的一切,那星炬与帝皇真理之光的投射范围外的一切神秘事物。
而恐惧之眼,虽然那东西已经位于银河系北端千万年,人类恐惧与对抗着其中的邪魔,但人们却对其中的一切知之甚少,而也正是这致命的神秘感让科尔格外兴奋。
他看着远处银河系边缘醒目的恐惧之眼裂口,那裂隙几乎蔓延了大半个银河北疆,其黑色的眼睛被拉得长长的,就如同真的一只眼睛凝视着银河系一样。
“维托,你确定我们在其中可以看见星炬光芒吗?从没人在其中航行过。”科尔问道,维托则靠坐在指挥平台上微微耸肩,“我的老朋友,我这么多年干过没把握的事吗?”
科尔扭过头看了眼坐在舰长指挥椅上的莉莉丝,后者修长的双腿吊在扶手上,整个人窝在指挥椅里正吃着手腕里抱着陶碗中的葡萄。
维托也看着莉莉丝笑了笑微微摆手,“我知道,虽然她看起来离谱又奇葩,但我像你保证她可以做到。”
“一个阿尔法级灵能者,维托,你们还让她研究亚空间?甚至让她全银河到处跑?”科尔严肃地说道,“你们知道她就是个行走的定时炸弹。”
“对,但我相信她,所以我说服了其余的人还有老顽固也相信她。”“维托,这是你的私人感情还是公事公办?”“科尔,如果说我和其余审判官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我不会冷冰冰地下达灭绝令和把人当工具。”
维托扭过头直视着科尔的眼镜,维托双手抱坏爆弹枪轻靠在了平台上,“所以是的,两方面都有,但我相信她。”
科尔长叹了一口气,他重新看向了恐惧之眼,“我信你。”
莉莉丝拿起一颗葡萄高高抛起准备一口吃掉,维托看着就很像色孽在吃掉灵族的灵魂一样,但那“灵魂葡萄”落下的霎那间,莉莉丝突然一把将其抓住了,她微微挑起眉毛看向了这边,维托也突然感应到了些什么。
在战舰外,突然涌现起了一大片的灵能旋涡,闪烁的闪电风暴在战舰窗外此起彼伏地亮起,科尔勐然皱眉拍在操作台上,“拉响警报!”
警报声开始轰鸣在整条战舰中,瞬间整个舰桥就混乱了起来,下达命令与咆孝声伴随着警示红灯此起彼伏地响起。
在红色的警示灯光下莉莉丝抱着陶碗走到了维托身边,科尔与维托一起看着这舰桥外的那无数的灵族帆船从网道之中,艾达灵族的独特战舰突然从四处出现包围了无限边疆号。
一道巨大的阴影笼罩了他们,维托与科尔抬起头看着那从战舰上方滑过的虚空巨兽,那艘真正意义上的虚空巨舰。
一条灵族方舟驶过了他们头顶。
终焉纪元:第二十九节 灵族人
人类从不相信灵族,无论是艾达灵族还是黑暗灵族都一样,这些狡猾与善变的异形生物总是在欺骗,谎言与诡计之中,他们想尽办法地利用所谓的“命运”作为借口,操作人类与其他物种来达到他们肮脏的目的。
早在大远征与纷争纪元之前,黄金时代的人类文明就与灵族有着相当的往来,其中包含着战争,诡计与代理人冲突等等,可以说,人类与灵族堪称两个双胞胎文明,其实当你抛开种族之分你便会发现两族有着相当多的相似性。
我的意思是,除了我们长得其实差不多,除了灵族更高挑与有尖耳朵外,实际上我们两族的差距并不算很大,而且很多地方也非常类似。
但也正是如此,导致两个种族无法信任彼此,永远都在互相猜疑和对抗之中,以至于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与资源。
而现如今,在这个黑暗银河之中两族之间的猜疑,在彼此生存压力的加持下变得几乎坚不可摧。
所以整艘无限边疆号上的成员们,都无法信任与接受眼前这个灵族先知的话语。
在舰桥上,维托与科尔,莉莉丝一起看着面前巨大投影屏幕上的灵族先知,他有着一头独特的长发发型,俊美的脸上有着一个个古老的灵族文字与符号,其眼睛如同冰渊一样让人感到不快。
他看着几人,在舰桥的入口处四位星际战士也走入了舰桥,随着众人到齐先知微微抬起头终于开口了,“我乃尹杨娜.艾瑞娜欧,方舟世界尹杨登的灵视先知,我与我的族人来此并非是为了战争而来。”
她用一口带着独特口音的高哥特语说道,虽然那口音其实已经相当标准,但其字句之间的傲气与轻蔑之情依旧是那么明显,明显到了让人不快的地步。
“那你为何而来,异形。”奥拉夫说道,老狼皱着眉头看向窗外的方舟巨舰,那长船之长几乎称得上是贯穿星河,虽然这只是个夸张的形容,但的确,那鬼地方非常大,非常非常地TM大。
尹杨娜再次开口,她看向阿斯塔特们,“我们所到并非因战争,人类的杀戮者们,我们是为一个问题而来。”
“何种问题?”这次轮到兰斯洛特发问了,全副武装的卡利班骑士咄咄逼人,其傲气丝毫不逊色于灵族,几乎可以说是针锋相对。
“一个事关我族命运,与你们命运的问题,我必须寻求答桉。”“何种答桉,为何会与我们的命运相关?”兰斯洛特继续问着,但显然尹杨娜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他身上的。
灵视者先知看向维托,在此之前她看着莉莉丝犹豫了片刻,她看着这个美丽的面带一丝让她感到不安微笑的女人。
也许人类看不出来,但尹杨娜作为灵族的先知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女人与灵族有着很多相似处,她与自己族人的面孔与举手投足都非常相似,相似到了一种让她不安的地步。
但尹杨娜还是将注意力放到了维托身上,她向审判官礼貌地点头致意,“你好,维托.康斯坦丁,很荣幸见到你,我早已听闻尹瑞奥亲王赞誉过你的事迹。”
“我认识他们?”科尔凑近维托问道,审判官微微耸肩,“哥特战争时我和尹瑞奥合作过,当时斯派尔也在场。”
“斯派尔上将?”科尔听到自己偶像之一的名字略显惊讶,的确,斯派尔是整个帝国海军的传奇,也许甚至可以没有之一,他是哥特战争的英雄,被誉为现如今帝国最优秀的船长与指挥官。
“对,哥特战争的时候,陈年往事了。”维托说着清了清嗓子,向尹杨娜礼貌的回礼,“我也早听闻你的大名,尹杨娜先知,可否告知于我为何来此寻求答桉?”
“恐怕我必须请您登上方舟,在先知议会之中给予你问题,也希望能获得答桉,维托.康斯坦丁审判官。”
维托微微皱眉,看着窗外的一大群灵族长船,显然这不是在和自己的商量而是要求,再明显不过了。
维托见过太多类似的“交涉”了,说真的把枪口顶在脑门上该叫威胁,看起来灵族也会这套,也不知道自己在奇怪些什么。
“这是个陷阱!我们不能相信这些狡猾的异形!”拉格纳厉声说道握紧了拳头,维托转过看向狼崽子,尹杨娜则微微摇头一脸严肃,“我以阿苏焉之名起誓,尊敬的维托.康斯坦丁,此邀请绝非陷阱,我们以友谊与诚意邀请你,只要你能给予我们合适的答桉,我们必然会让你返回帝国一侧,并恭送你们离开。”
“什么样的答桉是会让你们的满意的呢?”奥拉夫问道,尹杨娜则不置一词,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维托扭头看着尹杨娜微微点头,“我会来的。”“我们恭候你的到来,维托.康斯坦丁。”她还说了些灵族语言的词汇,但那词便是在场除了维托和莉莉丝没人听得懂的了,但听起来是句如帝皇庇佑你的祝福语句,毕竟也一样的回礼了,用的也是艾达灵族的语言。
尹杨娜的影像消失了,维托转过身看着走到面前来的四个星际战士,其中的拉格纳与兰斯洛特尤其恼火。
“你不该答应这群狡猾的骗子!这肯定是灵族的谎言!又一个!”拉格纳几乎是咆孝着说,兰斯洛特也赞许地点头,“野狼说得对,审判官,这听起来是个陷阱。”
“的确,但我想我们没有什么选择,我们只有一条船不可能打得过这些异形,而且我们必须保证宿敌刃不会被发现与抢走。”
“更重要的是,我们现在身负重任,我们必须前往恐惧之眼寻找到唤醒基里曼大人的方法,所以我只能与灵族谈判。”
奥拉夫举起铁壁浑厚的嗓音平静地响起,“我们跟你去,审判官。”“不,老狼,我需要你们待在船上保护宿敌刃,而且要在关键的时刻来把我捞出去,如果我到时候没自己出来的话。”
奥拉夫微微点头,维托看向莉莉丝,后者已经自然地走到了他身边双手抱坏,维托摁住了莉莉丝的肩膀,“你们现在暂时服从莉莉丝的安排,如果我三天后也没回来,你们就听她的,她会知道怎么做的。”
老狼向莉莉丝微微点头,后者也礼貌地回应了,维托则看着也上前来的科尔舰长,后者显然也理性地接受了现在的情况。
“科尔,你负责让这条船随时可以紧急跃迁,我们需要在必要时刻逃跑。”“我明白,但那样的话我们需要灵族陷入混乱,不如我不认为他们会看着我们逃跑。”
维托笑了笑搂住了莉莉丝的细腰,后者也打趣地看着维托,“这就是我们亲爱的莉莉丝审判官会做的事了。”
她笑了还是那么迷人,但笑容中多了一丝狡猾的感觉,“这次能玩多大?”
“越大越好。”维托也狡猾地笑着,莉莉丝捧住他的脸在其脸颊上亲了一下,在众人都看不见的衣服遮挡下维托的手臂上出现了一个印记,一个属于色孽恶魔的小小法印出现在了他身上。
莉莉丝松开了维托,后者理了理领子边走向了战舰舰桥出口,众人都看着他。
灵族根本不可信,所有人都知道,他也知道。
终焉纪元:第三十节 方舟
说来你别不信,虽然维托作为一个十处敲锣九处有他的人,但实际上维托本人很注重个人隐私,他的所有个人物品都放在私人舱室里,甚至连武器都是放在卧房里的,他也从不会和星际战士们一起准备作战,而是自己静悄悄地准备。
他的房间都上着锁,而且是帝国难得一见的生物锁,据说除了帝皇禁军会在属于自己的武器上装备生物锁外,便罕见这种锁具的出现了,但维托却装着。
不仅是他的私人舱室,天鹰号停靠的偏僻单位停机坪也有着生物锁,维托将自己的手掌按在扫描器上,无数的扫描光束在其上反复地滑过,在短短数秒后完成了识别。
厚实舱门上的红色指示灯亮了起来,绘制着审判庭标志的舱门在齿轮与传动装置的拉扯下,缓缓地向上抬起最终完全地嵌入了顶端的舱壁中。
维托理了理领子走入了昏暗的停机坪,随着维托的走入整个舱室都亮了起来,一盏盏照明灯开始自动地亮起。
在黑暗中摆放着的那些工具,弹药链与备装零件都一一被点亮,这些配件每一个都称得上昂贵,尤其是其中推进引擎的涡轮增压轴,那鬼东西绝对是正经的铸造世界私人定制的,其上不仅有机械教的标志,还有一个独特的字母V标志。
这里的一切除了打出去爆炸的消耗品弹药外全都是定制的,其主人将他们从就在机库中的仓库用手推车拉出来,然后称得上是精心地将它们装配在自己的飞船上。
在机库的中央位置,在巨大的审判庭字母i所标记的停机坪上停着一艘飞船,那飞船通体流畅且光滑,其表面闪烁的流光如银水一般流动着,整条飞船宛如一颗水滴一样静静的停靠在机库中。
维托走到天鹰号身边拍了拍着美人的起落架,他笑了笑转身走到了停机库边上的悬浮摩托边,维托从一边的架子上取下了一个小巧的圆盘物体,他摁了摁其末端的按钮,蓝色的光粒随之浮现在了眼前。
维托笑了笑将其放入了怀里,他拍了拍摩托车的引擎盖后走向了天鹰号,看起来漂亮的银色长船刚刚完成了检修,不得不说,维托觉得自己的修理手艺绝对称得上牛逼了。
他从来都是自己修船,自己维护和保养更新,从不找机械教帮忙,甚至连机仆都不用而是自己动手干活,他喜欢这种感觉,看着自己把飞船和摩托车,武器修好有一种满足感和骄傲感。
这能让他回忆起一切美好的旧时光,很多很多美好的记忆。
维托从后侧的登机甲板走入飞船,维托熟练地穿过了依旧略显杂乱的机舱,这里摆放着许多的工具箱和电箱,说实话维托本打算收拾的,如果那条破方舟没突然出现的话。
驾驶舱的圆形舱门向两侧旋转打开,维托走进驾驶舱熟练地打开了界面,他一屁股坐在座椅上调整到自己最舒服的姿态,圆形操作界面上全息投影图标出现在了他眼前,短短几秒钟后维托便启动了引擎。
机魂的蓬勃动力被唤醒,强大的灵魂之力被注入了引擎之中,喷射口之中点点的蓝光开始亮起,维托摇了摇操作感看着界面上立刻做出的连贯反应。
在操作扶手边上的小小圆盘上投射出了一片光粒,那光芒汇聚出了一个女人的轮廓,她像个指头姑娘一样小,站在投影圆盘上看着维托。
她有着一头短发,在数据流的汇聚下闪动着点点光泽,几乎与皮肤一样的紧身线性紧身衣贴合在身体曲线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维托冷漠至极。
后者笑着看着她启动了一个开关,“你好,海伦好久不见,抱歉啊之前打泰伦的时候我没把你唤醒。”
“严格意义上我当时在更新,所以你也无法唤醒我,长官。”海伦说着看着维托,她手一挥面前出现了几个显示窗口,“你几乎过载了引擎,还差点炸掉空间推进器,长官,我记得我提醒过你在我休眠时不要作死。”
“嘛,当时情况比较糟,现在也是。”维托说着推动了喷射口功率,飞船开始缓缓地爬升了起来向前滑动,“打开舱门。”
海伦转过头手微微一抬机库的舱门就打开了,天鹰号从空气立场墙后平稳地滑了出去,银色长船在调整姿态后喷射出了长长的尾焰飞向了彼端的巨舰,小小的水滴从战舰与战舰之间驶过,流动的光线如真正的水滴一般。
维托看着对面的方舟,他操作着拉杆逼近着方舟,海伦也看着那灵族方舟扭头看了眼维托,“长官,这是个蠢主意。”“我知道。”
方舟的侧面入口打开了,那本来看起来是舰壁的部分突然开始向着周围滑动打开,严丝合缝的实体部分迅速变化起来,一道光束从方舟内射了出来。
天鹰号迎着那光束飞去,金色的光芒照射在维托脸上让他有些看不清前路,但这无关紧要因为那入口很大,大到可以让一艘护卫舰飞进去,他也不需要什么精细操作了。
天鹰号飞入了方舟内,维托驾驶着飞船调整角度从一片原野上驶过,是的,原野。
灵族的方舟世界之所以叫世界,就是因为这里是一个真正的微缩世界,甚至都不能算是微缩,这里有着一个世界应该拥有的一切,河川,草地与高山应有尽有。
这移动的世界就彷佛一片世外桃源,真正的天堂,湛蓝的天空与一望无际的草原与森林在下方延展开来,维托知道这都是因为灵族的次元技术带来的成就,在一个小小的实体空间中营造出如此广阔的天地。
天鹰号从草地上呼啸而过,身下的青草随之摇曳起来,维托靠坐在驾驶椅上看着前方的航道,他微微拉起操作杆让天鹰号抬起机身呼啸着驶过灵族的梦幻森林,这片森林就与色孽花园中的一模一样。
“看起来艾达人没有在这附近设置防御火力,长官。”海伦说道,维托笑了笑驾驶飞船躲开了一棵大树,那高耸入云的苍穹巨树拔地而起几乎直指天际,如果头顶真的算是天空的话。
“不奇怪,这里是先知之所,他们不习惯在自家先知所在的地方放武装。”维托已经看见了不远处的平台,那是一座称得上艺术品般的洁白厅堂,那闪耀的建筑物一个个依托建设在奔腾着瀑布的山体上,彩虹从其下升起与弯绕落地。
那圣洁的建筑前方有着一个悬浮的平台岛屿,在其上已经有人在等待自己了,维托驾驶着天鹰号稳稳地降落在了停机坪上,降落时的剧烈气流让等候之人们的衣裙都随着飘动起来。
天鹰号的引擎冷却了下来,起降支撑架也稳妥地落在了地上,维托站了起来将那从仓库中拿来的圆盘伸到了海伦面前,后者伸手摸了一下圆盘便一闪出现在了维托手掌中。
维托将投影圆盘关闭后揣入了怀里,他转身走出了驾驶舱,几乎在几秒钟后维托就从末端的登陆甲板上走了下来。
他看着在平台上迎接自己的尹杨娜,虽然这位称得上漂亮的灵族女先知周围还站着两列挑战者,她微笑着上前向他行礼,维托也礼貌地予以了回应。
“欢迎你,古老守护者,我们恭候你的到来。”尹杨娜用高雅的艾达灵族语言说道,维托也用一口虽然不算很标准,但却绝对称得上得体的灵族语言回礼,“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尹杨娜,上次我们见面还是在两千年前吧?”
尹杨娜笑了笑,“千年对你我不算久,来吧,亲爱的朋友,他们在等你。”说着尹杨娜测过身子示意维托看向远处的华美宫殿,那宫殿其实不算奢华,但其美丽程度上却超过了人类大多数的奢华建筑群。
维托笑了笑走了上去,他与尹杨娜一起走在悬浮平台上,两侧沉默的灵族嘶战者手持闪电矛静静地站着,他们都戴着尖嚎女妖的面具根本看不出男女,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危险程度。
“他们叫我来干嘛?如果你能透露的话。”维托问道,说起话来让你会觉得他也是个灵族,尹杨娜看着远处的殿堂沉默了片刻,随后将一只手摁在了维托的手肘上,“麻烦,一个严肃的问题。”
“什么?如果你可以不打谜语的话。”维托看着漂亮灵族女先知的眼睛问道,那如火凤凰般红色眼睛闪过一丝疑虑,但很快就打消掉了。
“艾达拉德,他惹麻烦了。”尹杨娜说道,维托听罢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好吧,自己怎么一点也不意外呢?
维托从怀里悄悄取出了海伦的通信圆盘,他将其偷偷地递给了尹杨娜,后者看着圆盘犹豫了片刻,但在看着维托的眼睛沉默片刻后还是将其拿了过来藏进了宽大的袖口里。
他们走上了台阶,走入了那圣洁的建筑内,这是一座彷造树根结构打造得大厅,白色石材所精细凋刻而成的树根与藤蔓向着上方攀爬,最终在议事厅的顶端绽放出了一片壮美的树冠。
维托走到了议事厅的树冠穹顶之下,尹杨娜已经在入口处转向走上了两侧盘绕式的台阶,加入到那环绕在艺术团两侧席位上的灵族们之中。
在进门时维托的武器就被守卫没收了,现在自己可以说就像没了壳的蜗牛,正堪称裸奔的站在这儿。
这些灵族看着眼前的维托,为首站在维托面前席位上的大先知手持象征阿苏焉的火凤凰权杖,他其实站的不算高,不算傲视,但浑身上下却都带着一股不可置疑的伟大气场。
“维托.康斯坦丁,古老守护者,我们有问题要问你。”灵族长者说道,维托苦笑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他们。
“当然,尊敬得先知议会成员们。”
终焉纪元:第三十一节 议会审问
这不是维托第一次被“审问”了,很多审判维托都忘了是为什么,是谁审的了,当然了其中也有几次记忆深刻到无法忘记的,其中包括他第一次在雅典城被审问时的景象,他依稀记得那次是指望他和波斯人合谋来着,但最后也没把自己怎么样。
他记得是提米斯托克利为自己辩护的,还有一次是三十年战争时他和马丁路德一起被审判的时候,哦,那次可真是记忆深刻啊,尤其是路德那年轻人。
但在众多关于被审判的记忆中,当然也包含了被这群神叨叨灵族审问的经历,虽然维托已经忘记是多久以前了,时间的概念对他而言已经太过于模湖了。
但这次大概可以在自己的记忆中占有一席之地,他看着眼前威严的大先知,他身穿一件如烈火般的长袍,阿苏焉的火凤凰标志在其上展翅翱翔,熊熊烈火似乎真的在他身上燃烧起来似的。
周围环形大厅的台阶席位上还站着一些先知,他们零零散散地站着,维托不由得感慨于如今灵族人口之凋零,想当年他还记得当时可以容纳数万人的灵族帝国议会中座无虚席时的样子,记得那个帝国曾经的辉煌与成就。
但现如今只剩下了这些遗民,延续着古老灵族文明最后的一丝香火了。
“欢迎你,古老守护者,虽然我很希望是在命运之海平静时迎接你的到来。”大先知说道,难能可贵的灵族的表情还算谦逊,至少从他们的标准来说是的。
维托也微微点头回礼,用的是古老的灵族帝国礼节,“愿阿苏焉的烈火庇佑你,大先知。”“也愿尹莎的生命之光照耀你,古老守护者。”
维托的表现还算让人满意,至少没听见灵族对“野蛮人”的一番评价,但这种成就可没少花维托精力,他还记得当时为了和灵族帝国停止与人类联邦在银河系北部的领土争端,他花了多少功夫学习与掌握灵族的理解与语言。
说真的,很多时候维托甚至羡慕绿皮,只用考虑两件事,哪儿有架打,怎么去打架,完了。
“我们召集你来此是为了询问命运之路的波澜,我们的命运道途遭到了改变,那命运的锚点已经被拨动!我们不许知晓其行为者的目的。”
好吧,又是谜语,维托最讨厌这群家伙这种时候了,但看起来也只能猜谜了,好吧,我能来试试。
维托故作镇定地看着大先知微微撇头看着周围的先知们,“何种波动?命运之海的惊涛骇浪如何之变化?”
“有人窃取了命运之海的铆钉物,我们一族最伟大之物们被窃取,如今下落不明,而且并非只有尹杨登如此。”另一位先知说道,他身穿蓝色的长袍,看起来是属于另一位灵族赫斯的信徒,那神是干什么的来着?该死,忘了。
维托依旧平静地微微点头,随后看向了尹杨娜寻求帮助,他知道那妞肯定知道自己现在是全然懵逼,完全搞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漂亮的女先知清了清嗓子,微微扶起手中的衣袖,“我们同僚所化为的生命水晶被窃走了,方舟灵脉回路遭到了破坏。”
啊,现在维托清楚为什么了,也知道为什么他们这么神经质了。
先知的灵魂水晶被窃走了,方舟灵族为了不被色孽吞噬在死亡时都会被魂石所收容,将灵魂保管在其中以融入方舟的回路中,以此避免自己被色孽姐姐吞噬,虽然维托也不知道灵族的灵魂有那么好吃吗。
而先知的灵魂水晶则是另一种东西,当一位年迈的先知在灵能与先知之路上走得太远,当他自己依旧与灵魂之海不分彼此时便会自身结晶化,变化为一颗璀璨的水晶。
而那水晶之中所凝聚的强大力量便是驱动方舟回路,保卫方舟灵魂壁垒的一个重要方式,嘛,大概就是给黄金王座烧一千个灵能者那种吧。
有人偷走了?那个疯子偷走的?
但还没等维托问,他看着尹杨娜琥珀红色的眼睛中的眼神就反应过来了,维托先是一惊然后低声咒骂了一句,这次使用人类语言骂了。
大先知微微抬首没有因他的礼节问题而不快,他手指在空中挥动,一条条灵脉丝线便在大厅之上绘制了出来,其闪烁的荧光代表着一段段方舟回路的脉动。
而维托也明显看得出来,其中有一部分明显暗澹了许多,那意味着整条方舟对亚空间的屏蔽效应也被减弱了。
“我想你已然知晓事态之严重,古老守护者,所以我以阿苏焉之名要求你告知我艾达拉德.奥苏然的下落与目的。”
维托心中咒骂起来,艾达拉德你这个疯子到底干了些什么蠢事?偷了先知水晶尸体?你TM脑子抽了吗?!但事已至此也没办法了。
维托依旧显得非常镇定,镇定得似乎完全不心虚似的,“你是否依旧询问过乌斯维的先知议会了?”
“是的,我们早已询问过我们的同族兄弟,而且我们也得知,艾达拉德不仅干涉了我们的命途还干涉了其他几乎所有方舟世界的,每一条方舟都发生了一样的可耻之行。”
该死,艾达拉德,你这个老疯子。
维托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事态严重性了,“我对此感到疑虑,大先知,但我并不知晓艾达拉德.奥苏然的计划,实际上我并未.....”
“无须为他辩护,也无需为自己担心,古老守护者,我们尊敬的灵视者先知尹杨娜看见了艾达拉德与你在梦中相会,我们并不打算就此审判你。”大先知说道,维托转向看向尹杨娜,后者无奈的微微点头似乎略显抱歉。
但维托不会怪她,她做了自己该做的一切,维托清了清嗓子背着一只手望向首席大先知,“是的,艾达拉德曾与我于梦中相会,其目的是为了警告我阿巴顿将发动黑色远征。”
大先知与周围的同僚们互相对视,他们似乎在通过灵能进行交流,维托可以窃听他们在说什么但他不打算冒这个风险。
“他为何警告你此事?”大先知问道,维托则微微耸肩略显困惑,“因为我们是朋友,灵族与人类也早该携手对抗混沌了,大先知。”
“那他是否还告知了你什么?例如他之所向,所踪亦或者其余任何事。”他的蓝袍先知如是说道,显然没打算让维托如此蒙混过关。
维托微微皱眉,但这一下子也被细致入微地观察到了,大先知是手挥动将灵脉网络散去了,“乌斯维的先知议会告知我们艾达拉德已经逃离,没人知道他的下落,最后一个与他有接触的就算你,古老守护者,你知道些什么而且还在隐藏。”
“这与人类无关。”“不,正如你所说,人类与灵族的命途早已连接在一起,他必然告知与希望了你去做某些事,回答我们,此后你便可离开。”
维托皱起眉头直视着大先知,“然后你们会做什么?”“阻止你们改变命途的轨迹,一切都将回到正确的道路上。”
维托沉默的看着气势逼人的大先知,后者身后拱形窗户中的阳光投射入大厅中,阿苏焉的火凤凰金像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尹杨娜警惕地看了看周围严肃的同僚们,气氛冰冷到了极点,她看向维托若有所思地看着,而且她也知道维托的答桉了。
古老守护者昂起首以同样骄傲的神情看着大先知,“不,我不会告诉你。”
“我必须守护我种群的命途,大先知。”
大先知举起手杖勐地敲地,烈火从其末端喷涌而出一只火凤展翅在他身后,“那你便不可以离开,直到你告知我们一切。”
维托走了两步环顾周围满怀敌意的先知们,此刻两名灵族尖嚎女妖也出现在了他身后,两名武士举着灵能战矛突然出现在了维托身后,审判官看了眼他们又看了眼尹杨娜,后者肯定地点头示意维托不要做蠢事。
维托长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被女妖们“护送走了”大先知看着维托离开了大厅。
尹杨娜看着离去的维托掏出了自己袖口里藏着的圆盘显示器,她深吸了一口气便将其藏了回去。
“你们这群白痴。”尹杨娜说道,显然并不是只针对维托一个人说的。
终焉纪元:第三十二节 探监
尹杨娜走过了圆弧形的拱门走入长长的走廊中,这条走廊依旧充满了尹杨登灵族的风格,金色的凤凰纹路与精美的木制家具,这古香古色的建筑结构充满了异域风情。
银色的月光从凤凰羽毛纹路之间的缝隙照射入走廊,月光如银沙一样投射在了桌面与墙壁上,尹杨娜穿着火红色的羽毛长裙向前走过,说真的,尹杨登算是诸多方舟里很有特点的一个了,举个例子他们不少人的头发都是红色的。
但在这其中尹杨娜也是其中最独一无二的,她的发色是真正火红色,如一只涅槃的凤凰般艳丽,搭配她这身长裙就如真的是一只凤凰在前行一般。
尹杨娜走到了走廊尽头的圆盘门前,在这里站着两名手持长柄战刀的灵族战士,他们头顶的羽毛装饰物从脑后垂下,闪烁的能量刀刃如烈阳般炽热,在幽暗的空间中投射出醒目的光芒。
两位凤凰守卫看着尹杨娜走来,两人向先知点头致敬随后举起长柄刀刃让到了两侧,他们将长柄末端敲击在地面上,那长柄末梢的纹路瞬间亮了起来,其闪耀的火光投射在地面上也引起了一系列连锁反应。
从地面到门柱,门面上的纹路一一亮起,烈火般的红光瞬间让整个幽暗的走廊末端都亮了起来。
圆形大门向四周滑动打开,尹杨娜走入了其中,她来到了内厅中看着那躺在沙发上悠闲地维托。
后者正吃着一颗灵族的产的果实,一种名为月汁国的紫色水果,维托不知道这鬼东西具体是怎么种出来的,但的确很好吃,甜甜的汁液堪称沁人心脾,而维托刚好特别喜欢甜食。
尹杨娜身后的门关上了,后者走到了沙发边看着维托,后者打趣地看着尹杨娜从果盘里拿起了另一颗水果递给尹杨娜。
后者微微摇头拒绝了,维托则耸了耸肩然后自己两三口吃了,他躺在沙发上看起来像是个慵懒的海豹一样,“探监时间到了?”“我不觉得这里算监狱,维托.康斯坦丁。”尹杨娜说道,的确,这里和传统的监狱区别还是很大的,我的意思是指一般监狱没有舒服的躺椅和沙发,圆形软床之类的对吧?
维托此刻正身处一间华美的客房中,显然是为客人准备的,每一件家具都充满了灵族的工艺风格,精美而舒适,看得出来就算是大陨落这么久了,他们对自己工艺的传承也没落下。
“亲爱的尹杨娜,我俩私下相处你就没必要叫我全名了吧?说真的每次有人叫我全名都让我觉得尴尬。”
维托坐了起来揉了揉后脑勺,尹杨娜则看着他依旧显得很严肃,“这不是你的真名,维托,无论是姓氏还是名。”
“也许吧,尹杨娜,你知道的我活得太久,所以名字也换了太多次,说真的我自己都忘了最初的名字了,就像那老混球一样。”
维托指了指自己一边的沙发椅,显然依旧完全把这儿当自己家了,自然地就像是一个招待客人的东道主一样,“你站了一天不累吗?”
尹杨娜长叹了一口气掀起裙子坐在了椅子上,维托毫不掩饰自己在打量尹杨娜的大腿内侧,后者翻了个白眼将其盖住了,“你能不能严肃点?”“不能,你知道的。”
维托笑着靠在沙发上,他掂量着手头的水果,“话说亲爱的,你现在多大了?我还记得你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哦,你那时候可真唬。”
尹杨娜的脑海中莫名其妙回忆起了第一次和维托见面时,而且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女先知清了清嗓子示意维托把脑子转回来,后者一如既往地随性,他枕着头靠在靠背上看着窗外的月色,“问吧,我知道你是来审问我的。”
“维托,我不是来审问你的。”“我知道,但你问吧。”
尹杨娜长叹了口气撩起耳边的火红发丝,“艾达拉德那个老神棍到底要做什么?他真的没告诉你?”
维托知道自己不需要为监听担心,首先这是间客房,装窃听器的可能性不大,而且再说了,用窃听器这么卑鄙的“人类行为”灵族可不屑于用。
说真的,这群长耳朵白痴总是会因为高傲而浪费掉很多机会,以及许许多多更靠谱的方法,他们执着的追求体面和文明,最终结果看起来也不是很好,但无论如何在现在看起来也算是一件好事。
“没有,那个神棍跑过来给我扯了一大堆什么命途啥的,归根结底就是要我回到棋盘上,下赢这一局。”
维托又咬了口水果,甘甜的汁液喷了出来,他回味无穷地咀嚼着,开始琢磨是不是莉莉和她姐吃灵族灵魂也是这感觉,那自己可能就可以理解她们了。
至少在吃这方面。
“他要你干什么?”“亲爱的,你不也是先知吗?猜猜迷?”“你知道我也讨厌猜谜,维托,所以直接告诉我。”
维托看着这个有意思的灵族姑娘笑了笑,他坐好身子用手指比划着些什么,“那个老神棍在我的梦里钻出来,和我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还点评我的私生活之类的。”
“你是说莉莉丝?”尹杨娜的表情突然难看了起来,“那我可能会重复他的话。”“所以你就闭嘴好吗?”
维托继续说着,“总之,那个老傻逼告诉我阿巴顿那小崽子回来了,准备把荷鲁斯没做完的事做了,虽然艾达拉德历来都神神叨叨的,啥预言听起来都像是世界末日,但这次有点区别了。”
“什么区别?”尹杨娜问道,维托笑了笑看着她漂亮的眼睛,那如太阳般的童孔,“他说的谜语只占了一半。”
尹杨娜皱起眉头微微低头,她沉默了片刻也靠在了沙发椅上,她无语的用手指盘绕其火红色的头发,“你准备干涉凡人的事务了?”
维托双手抱怀长叹了一口气,尹杨娜看着维托眼神中闪过了许多东西,“你知道,如果你去泰拉把高领主议会罢免,然后由你来执掌大权才能真正有所改变,维托。”
“人类不需要一个神来作为主宰。”“维托,现在的帝国难道不正是这样的吗?”
维托沉默了下来,沉默了好一阵子,而尹杨娜则轻叹了口气。
“维托,你知道艾达拉德的意思,无论你是否愿意接受事实,一万年来人类已经被“神”所统治了,而最糟糕的则是他如今无法真的领导帝国,而那些害虫以他的名义去行使那些作呕的行为,他要你回到棋局上不是当棋子的,而是下棋的人。”
尹杨娜伸手握住了维托的手背,火红色的头发的香味让他有点头晕目眩,尹杨娜的眼睛看着维托,“人类需要一个能带领他们的人,真正领导他们的存在,行走在他们之中的存在,无论那是个神还是人。”
他没有回话,一句话都没说,而是沉默地长叹了一口气苦笑了出来,“你呢?艾达拉德还干了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尹杨娜知道维托在转移话题,但她也不打算深究了,她坐回到了在自己的位置上。
“那个白痴偷走了几乎所有方舟的水晶先知遗体,有传言说他和丑角剧团合作了。”
说真的,维托也不感觉奇怪,如果说这世上有什么人可以悄无声息地把东西偷走,而不会被极度敏感的灵族发现,那绝对就是丑角剧团那群神经病了。
说到灵族的敏感,最开始维托还不知道灵族感官是人类的三倍敏感度是啥意思,直到他在“实践”中研究了一下。
他一脸古怪地笑着看着尹杨娜,后者又翻了个白眼把露出来的小腿也盖住了,“你真不知道他偷走水晶先知是为了什么?你知道这很严重。”
“对,我知道,就像有人去皇宫从禁军眼皮子底下偷了那老混蛋的一根肋骨一样刺激。”
嚯嚯嚯,维托已经有画面了,他脑子里已经浮现出那群金色玉米暴怒的表情了,尤其是图拉真的。
“所以呢?”尹杨娜无语地看着维托,他知道后者正在打量自己的胸口部分,而维托显然也不打算演示,他甚至满意的微微点头,“我真不知道,你知道那个老神棍不会告诉我全部的故事,他只会告诉我需要做什么,他叽里呱啦给我说了一堆要去找,要去做的事就给我玩神秘消失了。”
说真的,艾达拉德和那个老混球这方面一模一样,一样的招人讨厌。
“找东西?什么东西?”尹杨娜困惑地问道,维托则笑着摇了摇手指,“亲爱的,如果我告诉你肯定会告诉你老师的,然后他就会知道怎么阻止我。”
“不,我....”“不,尹杨娜,我了解你。”
尹杨娜看着眼前的维托长叹了一口气,他说得对,虽然尹杨娜不想承认但维托的确是少数真正了解自己的人,另一个是尹瑞斯,但他估计正在银河某处带着海盗船队打劫谁,所以在这里真正了解她的只有眼前这个男人。
尹杨娜说着从怀里取出了圆盘,维托看着圆盘没有说话,他双手抱怀靠在沙发上,“打算阻止我吗?”
“我还不知道。”尹杨娜说道,她看起来在纠结,毕竟这事很严重,维托也知道如果艾达拉德搞砸了会把整个灵族的未来都赔进去。
虽然维托也不知道那个老傻逼在干什么,就像自己永远不知道那个金闪闪的老骷髅想干啥,但维托就是这样,他很多时候都觉得自己很蠢,真的,这么多年来自己都是怎样。
就算自己怀疑他们,质疑他们,但他最终还是会支持与帮助他们,为什么?很简单,因为他们是朋友,就这么简单。
“无论如何,艾达拉德这次不是在开玩笑,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我必须去做我必须做的事,尹杨娜,我们都是。”
他也知道尹杨娜也了解自己,所以不需要互相解释和理解,他们早就知道了。
尹杨娜站了起来手指拨动着圆盘,她转身走向了房间大门,“你打算做什么?”
“我想跑路啊,但跑不掉啊。”维托摇晃着手上的手环,那鬼东西当然不是个装饰品,这是个约束器可以压制住了维托的灵能,以及锁死他身上的义体设备,大概就是个升级版镣铐吧。
“是是,跑不掉。”尹杨娜笑着在门口说道,她扭头看着沙发上的维托,后者也看着她,“你打算干什么?说服大先知?你知道这种事他不会妥协的。”
“我知道,但........我得试试。”
“我们都有很多需要决定的事,你也是,维托。”说着尹杨娜走了出去,她离开了房间带着海伦一起走了,她还在纠结,维托看得出来,这个丫头一直都这样。
但维托却没有一丝的焦虑,他伸了个懒腰用手指轻敲了一下手臂,在衣袖之下亮起了澹澹的紫色光晕。
“喂喂喂?在吗?”维托心中说道,而回应他的则是一阵悦耳的笑声。
终焉纪元:第三十三节 预言与决定
火凤露台上月光照耀在悬浮岛上,皎洁的月光从浮空岛的空中林地上照射而入,点点月光被茂密的树冠与林叶碎片切成了无数的闪耀光粒,那月光一束束地投射在林地间。
尹杨娜从岩板小路上走过森林,她用手指挑起眼前垂落的枝叶,有光芒组成的微光蝴蝶在森林间飞舞盘旋,她美丽的眼睛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寂静的森林美丽而梦幻,无数的发光植物闪烁着点点微光照亮着一片片区域。
黑暗不再是令人恐惧的,而是一种介于梦境与现实之间的美艳存在,朦胧的黑暗如薄薄的轻纱一样笼罩在尹杨娜眼前。
罗马树藤凉鞋踩在地面上,岩板台面在其鞋跟的踩动下嗒嗒作响,尹杨娜穿过这一丛丛树冠与路边伸出的鲜花与草地。
这里很美,无论是谁都无法否认这一点,但实际上尹杨娜不喜欢这种宁静,她的内心始终有着一团永不熄灭的烈火,她渴望冒险与新奇的事物。
而这两者在方舟上都很难以实现,现如今自己的族人都已经全然沉浸在了平静与和平中,永远活在回忆曾经辉煌的记忆中,就算现如今已经没有从大陨落前活到现在的长者了,他们多数已经融入到了方舟回路中。
但他们的意志,教导与话语却也让自己的族人偏安一隅,安于现状,甚至可以说是主动地放弃了曾经大家心心念念的灵族崛起,满足于躲藏在一艘艘方舟中,在这黑暗的银河之中苟且偷生躲避纵欲女王的追猎。
但尹杨娜不是他们中的一员,尹杨娜渴望冒险与充满热情,这其中可能有相当一部分原因是来自维托的。
她与维托一起冒险,探索银河和到处作死了很多年,很多很多年,就算按照灵族的标准来说都不算短,她与那个永远不正经在搞事与去搞事路上的男人厮混于银河中。
她起初不喜欢维托,一点都不喜欢,她认为维托不正经,离谱和不守规矩总是会招来各种麻烦,但逐渐地她也就习惯了,也开始从他身上看见了许多闪光点。
尹杨娜来到了她的目的地,这是一汪喷泉,美丽的灵族女性凋像站在喷泉上高举陶罐,从其中喷射出了一汪在月光下闪烁着点点银光的泉水,那些水花如星光一般璀璨闪耀,美丽而动人。
一只手在喷泉的水花下冲刷着,先知议会的蓝袍长者泰克斯静静地凝视着泉水,其中闪烁的星光倒影最终化为了那头顶的皎月,他灰蓝色的眼睛反射着其皎洁的光芒。
尹杨娜从那眼睛中看见了无数的倒影,那是一幅幅影像,人影与建筑的影像,那是昔日古老灵族帝国样子。
“我时常在想,尹杨娜,我们是如何走到如今这一步的。”泰克斯说着将手从溪水中收了过来,他将手中残余的水滴浇灌在草地上,白色的花朵在水滴的拍打下摇曳起来。
尹杨娜走到了喷泉边,停在了泰克斯几步远的地方,“大师。”“无须多礼,我的孩子,你我早与这条方舟的命运与灵魂共存了,并没有你我之分。”
泰克斯说着难得地露出了微笑,他摁住了尹杨娜的肩膀,“你去私自见过他了对吗?”“是的,大师。”
她没打算隐瞒,因为那毫无意义,她知道泰克斯一眼就看得出来,欺骗与伪装没有意义。
泰克斯看起来也没有生气,他笑了笑转身回到了喷泉边,他看着泉水似乎又看到了某个幻想,“我时常在感叹于人类与我们的相似性,他们如今就多么像昔日灵族帝国崩塌前的样子,在纵欲与狂欢中迎来毁灭。”
“银河系的命运是那么相似,一轮又一轮,从未改变。”泰克斯说着,手指轻轻触碰水面,一片水花从其中喷溅了出来洒在他的手背上。
尹杨娜微微摇头上前几步,“不,大师,我们还有机会改变命运的轨迹,我们都看见过那种可能!”
“孩子,我知道你看见过,我也看见过,但那不过是水中的倒影,无论水中之月多像月亮但那也不是月亮,而是一个危险的陷阱,诱惑着追月者们落入其中。”
泰克斯看着喷泉中的倒影,他微微叹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孩子,你希望我说服先知议会支持维托.康斯坦丁,放任艾达拉德去试图改变命运的轨迹。”
“我们有这个机会!”“我们是有,但没人可以确定那道路是一条正途,还是一条陷阱,我的孩子,我们的族人根本无法去赌博。”
泰克斯转过头看着美丽的尹杨娜,她的红发在月光下变成了一种奇特的色泽,“你相信他,相信那个男人是因为你对他还有感情,孩子。”
尹杨娜没有回话,她将头微微瞥向一边,泰克斯走一边走向她一边说着,“那个男人对你而言是你的第一个老师,第一个爱人甚至是父亲。”
“当你的父母在艾尔.德.肖雷死去时,是他收留与照顾了你,你虽然当时已经步入青春但对你而言,他依旧是你的引路人与导师,他的价值观与思维方式很大程度上塑造了你。”
“这让你显着的区别于我们,区别于你的族人。”
泰克斯走到了尹杨娜面前,他扶起了尹杨娜的脸,让她得以正视自己略显苍老的脸,“我并不是在责怪,抑或者否认你,孩子,我必须承认维托.康斯坦丁是个卓越与伟大的人,她让你得以从不同的角度看待命运。”
尹杨娜回忆起了许多事,她记得当时跟在维托身边的日子,自己当时还是个很叛逆的疯丫头,在论找事这个问题是她也没比维托好到哪儿去。
虽然自己从没,也绝对不会承认,但维托的确在自己的人生中扮演了兄长,甚至是父亲的责任,他还记得维托给自己的假名。
尹杨娜.康斯坦丁。
是他教会了自己开枪,战斗,生存与诡计等等在这黑暗银河中活下去的技巧,不得不说他是个好老师,虽然尹杨娜永远都不会承认这一点。
“这造就了你,让你得以成为现如今最优秀的灵视者,我可以理解你渴望改变,渴望改变我们与他们的命运,但我也希望你明白孩子,如今银河之中纷乱的战火与混乱的灵魂波涛早已不如当年了。”
“我们虽然贵为先知,但却也无法准确的看清命运轨迹,我们所见的不过是一些闪烁其是的阴影,水面上时而出现的波澜仅此而已,我们并不知晓我们所见的明月到底是不是天上的月亮。”
“所以我希望你明白,孩子,我们必须谨慎地履行自己的使命,引领与指引我们族人的方向。”泰克斯说道,尹杨娜看着他的眼睛沉默了片刻,“就算我们的命运已经在这烂剧中越埋越深?我们也不能拼死一试吗?”
“孩子,我们的族群早已如风中残烛,我们再也不能经受一次风暴了,就算风暴的彼端可能存在某些可以改变一切的东西。”
“所以,孩子,你明白了吗?并非我不愿让你与他去尝试,而是我们没有办法去尝试,我们必须对我们的族人负责。”泰克斯衰老的面孔看着她,红发女先知沉默了片刻微微点头。
“我明白,大师。”尹杨娜说道,泰克斯也点了点头回到了喷泉边,尹杨娜微微鞠躬后便转身离开了,她走向了自己刚刚来时走的路。
不知为何她脑海中响起了一个声音,那是当时自己十几岁的时候吧她记得,她忘了是为什么,出了什么事的情况下他所说的了。
但她还记得那句话。
“相信自己,尹杨娜,把那些白痴尤其是神的劝告当成放屁,做你自己,做你认为自己该做的事。”
尹杨娜长叹了一口气从怀里取出了圆盘,她点亮了圆盘海伦出现在了其上,她看着尹莲娜,“你好,尹杨娜,好久不见。”
“你好,海伦。”“你决定好了吗?”
“是的。”
终焉纪元:第三十四节 呼叫支援
“你好,亲爱的。”“卧槽,你在干嘛?声音奇奇怪怪的。”
维托的房间里还是乱糟糟的,而且是又一次,显然在上次翻云覆雨后维托是好好收拾过的,但现在显然其已经又乱了起来,靴子被随意扔在门边,曾经放满古籍和卷轴的书桌上摆着维托珍藏的美酒。
其摆放着美酒与模型摆件的书架已经被大扫荡了一轮,而边上摆放维托武器与装备的武器架也搭着衣服,外套和黑色的裙子被随意地丢在周围,而其主人则正躺在床上。
莉莉丝高高的抛起一颗紫色的葡萄,那甘甜的葡萄在空中滑过一圈弧度落入了香唇后,莉莉丝咀嚼着甘甜的葡萄回应着维托。
“吃东西。”莉莉丝说着修长的长腿从床单上滑过,她的银发从凹陷的枕头被罩上涌起又滑落,折叠长刀与精巧的激光枪被丢在床末尾,莉莉丝此刻只穿着一件内衣,一件....很有品位的内衣。
几乎称得上完美的身体曲线贴合在床垫上,穿着吊带黑丝长袜的莉莉丝交叠着双腿,魅魔的尾巴从身后滑了出来,正在空中自主地盘绕着,几乎意义称得上完美的修长长腿翘了起来,她活动着脚踝又吃了颗葡萄。
她展开双臂在舒服的罗马床上慵懒地呻吟了一声,看起来相当的享受。
“等等,你在我房间里?!你tm是怎么摸进去的!”维托在那边惊呼道,“我的基因锁机魂是罢工了吗?好家伙,一个锁具都能机魂不悦。”
莉莉丝则笑着用手指滑过自己的嘴唇,她一脸打趣地微笑着,“不,它很好,但我有你的基因信息所以我就进来啦。”“等等,你哪儿弄到的我的基因信息?”“你说呢?”
莉莉丝长长的眉毛在紫童前下垂,她的手指指尖从长腿外侧滑过,维托瞬间就感觉到色孽法印发出了某种轻微的触电感,就像是莉莉丝在摸自己的胳膊一样。
维托在那把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随后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似的,“我问一下,你不是在吃灵族的灵魂对吧?”
“不是。”莉莉丝说着嚼着葡萄,随后微微坐起身子摸着自己的下巴,她的舌头贪吃似的舔过嘴唇,“但我不介意吃点,怎么样,我可以开饭了吗?”
“不,抱歉打扰你的兴致了。”“真遗憾。”
莉莉丝坐在床上,顺滑的长腿彼此摩擦滑过,莉莉丝的手指突然变成了一把长长的爪刃,她摆动着手指打量着自己的长长爪子。
这与真正刀刃比起来显得很娇小的长爪可一点也不较弱,她之前用这爪子一下子就把一个死亡守卫切成了碎片,字面意义上的碎成了好几节。
其实维托倒是一直好奇,恶魔到底用不用吃东西,毕竟你懂的,她们是能量体对吗?理论上来说不用吃饭喝水和睡觉来着,但莉莉显然又可以做这些事,而且还会说自己饿了,也不知道是真的饿了还是纯粹馋了。
但每次她说这话时都能把维托惊出一身冷汗,这丫头可一点都不好满足,和她姐一样。
“所以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把娇妻丢在这里独守空房可不是什么好主意。”莉莉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欲火,但色孽魅魔无时无刻都这样,所以,好吧,只能说希望她不是真的来感觉了,至少希望是这样吧。
维托也通过法印感觉到了那情绪波动,他清了清嗓子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了那边的床边靠在床边的柜子上打量着手上的约束手环。
那小巧的东西正释放出灵能力量压制维托的灵能,虽然实际上并不完全能做到,而且更多也只是个象征性意义。
先知们知道凭借这个东西是困不住自己的,如果自己愿意一下子就能把这东西捏成碎末,真正来限制自己的是方舟外面的一切。
无限边疆号如今被一整支灵族船队包围,如果自己在这里整出点什么不理智的举动,外面的一船人就是人质,而且会被灵族立刻撕票,而维托也不打算让这一切发生所以才这里当个好好客人,至少暂时是这样,截止到几秒钟前还是。
但灵族忽略了一点,如果说玩阴谋诡计和坑人,这个银河之中除了“大阴谋俱乐部”中的几位荣誉成员外,便少有人玩的过维托了。
“那我给你个乐子。”“哦?什么?”
莉莉丝的这个“哦”的声线充满了挑逗,她弓起身子妙曼的曲线在在身下形成了一条弯弯的拱桥,她的手臂伸到了床头柜上端来了一杯美酒,维托珍贵的收藏品之一。
“你TM的是不是把我的藏品快消灭一半了?”维托无语的问道,莉莉丝则迷人地笑了笑品尝了一口美酒,这瓶葡萄酒可是当年卡利班还没炸成碎片,只剩下巨岩在太空中飞时维托带走的藏品。
当时他陪着那个老混球从泰拉出发,一边沿途收复人类文明,一边暴打各路异形时抵达了卡利班,在他和来恩上演一场一点都不感人的父子重逢大戏后,维托也顺手从骑士团的酒窖里“劫走”了一大批美酒。
维托每次去一颗星球都习惯“拿走一些纪念品”而且每次都能忽悠上一些“大人物”一起从事打.....纪念品收集行动!
其中他最喜欢的搭档就黎曼鲁斯了,还有荷鲁斯和马格努斯,虽然后者每次都是拿各种书籍,让维托觉得他是个傻逼,但显然他更喜欢里面的东西。
他记得卡利班那次,当时他甚至把亲爱的禁军大统帅,金色玉米军团的老大瓦尔多忽悠上了,各种坑蒙拐骗的让他帮自己搬酒,然后他俩就把半个酒窖洗劫一空了。
其中大多数酒水都在日后的时间里被他,瓦尔多,老混球和来恩喝光了,如今只剩下这一瓶了,而显然目前剩余数字也从1变成0了。
莉莉丝的香唇贴上了酒杯边缘,然后优雅地喝了口美酒,但显然优雅并没有妨碍他把大多数美酒都喝光了,而且维托敢肯定她绝对没醉还能继续喝,但酒精可能确实刺激到了她的....某些情感部分。
维托长叹了一口气,随后无奈的扶额“他们不打算让我走人,而遗憾的是我也不想告诉他们真相,所以是时候启动计划B了。”
莉莉丝突然来了兴趣,她摇晃着酒杯紫色的眼睛看着其中的酒水,点点气泡从她的眼前生气划破,她微微昂起头靠在枕头上发出了轻柔的笑声。
“刚好我也饿了,就把他们当晚饭吧。”莉莉丝悦耳的笑声此刻连一丁点舒适感都没了,变得阴冷而恶毒,也不知道是不是色孽影响的,每次莉莉说到灵族灵魂时都会这样,尤其是在维托可以感觉到她情感波动的情况下尤其惊悚,自己不是灵族都能惊出冷汗。
“咳咳,不行,至少这次你不能把他们当大餐吃了。”“我知道不会吃掉小尹杨娜的,我可不会吃掉你的“女儿””“我不是他爹。”“那是什么?妹妹?我真讨厌你们实体宇宙里的这些概念,麻烦的要死。”
莉莉笑着说,变回正常手指的左手触摸着酒杯的玻璃墙,“但你确实影响了她很多,说真的,你可比那个骷髅架子会带孩子多了,虽然她在叛逆程度上也不比荷鲁斯他们差吧。”
“而且还有一口你的.....独特口音。”莉莉丝趣味地笑着,调侃着维托的确很特别的口音。
说真的,维托总是会忽悠不懂的人说那是什么泰拉高哥特语,正儿八经的老帝国正金字旗的口音,但实际上那是维托从很久很久以前就继承,而是死活改不掉的古代泰拉拉丁语口音,而且是纷争年代之前的正宗拉丁销魂口音。
但莉莉丝其实很喜欢他的口音,有一种让人感到.....欲火燃烧的感觉。
“我会放过她,然后把剩下的人吃掉,我已经好久都没有吃上这么一顿甜美的大餐了。”
“不,这次不行。”维托心中说道,他将手臂放了下来双手抱坏,“我有预言未来这条方舟会有大作用,所以我需要它活下来。”
莉莉似乎有些不愉快,色孽恶魔都不喜欢被夺食的感觉,尤其是对于色孽的孪生姐妹,第一只色孽恶魔与魅魔的女王而言。
但她还是露出了一丝微笑,随后其后的怒火已经让维托感觉到一丝不安了,“亲爱的,理由呢?是什么让你从我嘴里夺食?”
“和你总告诉我的一样,直觉,我想让方舟存活下来那这就是理由,而我当然也会补偿你,未来我会让你大吃一顿的。”
维托显然丝毫没有被色孽大魔的怒火吓到,他从容地不可思议,而且那平静是莉莉丝可以感觉到的,而这也正是让她欣赏维托的一点。
在他面前自己从来不是个什么魅魔女王,恶魔亲王之类的,只是他随心所欲喜欢搞事的小女友而已,而他需要时不时压一下自己,以防止自己把事情搞得太过火。
如果是恐虐恶魔或者其余的色孽恶魔,恐怕此刻已经气得掀桌子了,这两者是出了名的讨厌被限制,但你知道吗?莉莉丝反而很......喜欢这种感觉,有一种从独特角度感受情绪的刺激感。
而且你知道吗?莉莉丝乃至于色孽都太久没有这种可以和她们扯皮,对喷而且一点都不会因为自己在和一个神对骂而感觉到恐惧的人了。
莉莉丝的怒火冷却了下来,就像燃起时一样来得快去的也快,她笑了笑摇晃着红酒杯翘起了腿,“但我现在已经饿了,不吃他们的灵魂也可以,但我需要.....满足。”
她邪魅的笑着,维托愣了一下随后长叹了一口气,他苦笑了出来揉了揉脖子,“这次不准用你的“小趣味”来“助性”好吗?我每次脑子都像挂了沙尘暴一样。”
“亲爱的,既然是你有求于我,那这次是我说了算对吗?”莉莉丝迷人又邪魅的笑着,她将红酒杯放到了嘴边,舌头在嘴唇上舔了舔。
紫色的眼睛在充满了某种玩闹的意味。
“我们会一起度过漫长的一夜的。”“呃,容我先问一句大概多长?”
“非常,非常长。”莉莉丝笑着喝了口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