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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VIterI     战锤40K:审判官txt下载     战锤40K:审判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末日风暴:第三十章 进化日(上)

    钢铁闸门的门缝缓缓打开,在一阵轻声的吱呀声后门外,在大厅里游弋的几只变种体出现在了空隙间。

    它们在空旷的厅堂间徘回着,这些变种体身材庞大而又臃肿,巨大的肚子挂在腹部,粗大的双腿上蠕动捆绑着大量的藤蔓,它们彼此束缚着,由此形成了庞大的独立聚落,那孢子聚落本身,便构成了变种体的身体。

    它拖拉着粗大的手臂走着,脑袋伸出在肩膀上方,从脸,嘴和眼睛里垮塌下大量的细小树条连接着脑袋,以及肩膀,好像那头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掉下似的。

    在大厅的上方,笔直的钢铁大厅中央,在那凸起的展览台阶上坐着灵能者,他没有变异,但那是故意的。

    他坐在一块光滑的岩石上,曾经看起来颇为具有艺术感,但现在却直让人感到惊愕不已,它的整个下方爬上来了无数的藤蔓,它们蜿蜒曲折地爬满了灵能者全身,刺入他的脑袋,连接他的耳朵与眼窝。

    灵能者不停地歇斯底里着,手脚抽搐,念叨着听不懂的话,眼睛也一闪一闪地释放着灵能信号。

    从门缝后爆弹枪口出现在了阴影后,它的瞄准准星后,闪烁的玻璃眼睛与微光准星重合在了一起。

    瞄准,扳机扣响。

    爆炸的枪声轰然传遍了大厅,变种们纷纷如猎狗般勐地扭过头来,但爆弹呼啸而过,旋转着的单体飞跃宽阔的大厅,一枪,精准地命中了灵能者的脑袋。

    他的脑袋炸开了,鲜血与脑组织内的灵能芯片一起洒在地上。

    变种体们勐地回头,只见到了喷射而来的火舌,变种体惨叫起来趴在地上打滚,大厅的入口大门被一脚踹开,高大沉重的特提乌斯大步走入,他举起自己喷吐出长长火舌的臂膀,双目被火光点亮。

    “净化吧,你们这些污秽之物。”

    特提乌斯身后米凯尔大步走出,连长端起爆弹枪扣动扳机两次火光闪烁,变种体的整个上半身被瞬间撕碎,剩下的变种反应了过来,怒吼着以急速冲了过来。

    他们的腹部爆出了新生的手臂,作为腿的作用支撑着地面,帮助着变种体以闪电般的速度朝这边发起了攻击。

    巨大的臃肿怪物冲上来,一跃而起地扑向了米凯尔,连长扭过头去,只看见了一道火光以及原子化飞舞的漫天燃烧孢子。

    基里曼横在了米凯尔面前,他手持烈焰剑挥斩而过,上前一步撞开飞洒的孢子雨,抓住后面的变种体勐地将他的甩向身后。

    变种体在空中旋转飞舞着,脑袋在空中被一枪打爆,它的孢子脑浆洒了一地,贝尔端着枪转过枪口火光勐地闪烁起来。

    奥拉夫出现在他身后,双手高举起打出了一道漫长的电弧,巨型闪电电射而去瞬间击碎了大厅内的变种体,闪电快速跳动,在变种之间弹射不停。

    闪电反射出去,打穿了变种体的肚子,它轰然倒地的瞬间肚子内喷出的孢子被身后的变种吸收了,它的身体瞬间爆开,背部吐出利爪刺在地上,支撑着它的一跃而起朝着奥拉夫飞落而下。

    奥拉夫看向他,牧师战锤向下垂落蓄势待发,蓝色闪电在地上咆孝而起,但最终击碎变种的却不是蓝色,而是金色的闪电。

    变种体的身体如烟花般炸开,孢子雨点漫天飞舞。

    维托一个转身到了奥拉夫身边,他的双眼中跳动着金色的电弧,举起了自己满是缠绕电弧的动力爪,“我一直好奇,咱俩的闪电混合在一起,会是什么效果。”

    “那就不妨眼见为实吧。”

    奥拉夫勐地举起牧师战锤,维托也举起了动力爪,两只武器勐地同时砸在地上,碧蓝与亮金的闪光爆发出来,金色闪电与蓝色闪电从爆发点喷发而出,它们如两条蛇,在地上爬行着向前快速地爬去。

    电弧撞上那些变种,它们的双腿瞬间爆炸,大量的孢子如喷发的泉水那样洒向四周的大地,接着闪电便沿着他们的双腿爬了上去,刺入腹部伸出,直达上面那个小小的,十分不协调又多余的脑袋处。

    而结果也再简单,明了不过了,它们的头爆炸了。

    金色的闪电与蓝色的闪电如双蛇般从两只眼睛中分别刺出,它们冲向天空,彼此盘绕起来最终碰撞在一起,紧接着的瞬间,电磁爆炸向四周爆发开来,巨大的冲击与电磁轰炸眨眼间粉碎了还站着的全部变种。

    它们的身体在纳秒之间碳化,最终变成了站立着的黑色凋像,随着微风而彻底散去了。

    电光吞没了一切,随后再次散开时,整个大厅只剩下了还站着的人,活人。

    “呼,看来还真管用。”

    拉格纳站在高台边,看着椅子上那个没了上半身的灵能者,拔出了插在地上的斧子,刚刚被它砍爆脑袋的变种以及在维托,与奥拉夫的闪电中粉末化了。

    拉格纳的手指碰到斧柄的瞬间被电了一下,他低骂了一声后,贝尔端着枪从一边走了出来,他查看了一眼那灵能者的情况。

    “是管用,只要没了灵能它们就可以被杀死,而且似乎它们的吸收范围非常有限,把这儿范围内的灵能源头干掉,它们就没法修复与进化了。”

    “这只是现在,天晓得它们在进化一阵子后,会不会变成永久性的自我修复,或者搭建一套泰伦式的灵能共享系统。”

    兰斯洛特从墙上拔出了动力剑,插在那里的变种摔落在地,它的身体在落地的瞬间就和玻璃一样碎掉了,只剩一地反光的晶状体在地上反光着。

    “那我们就更需要把这儿尽快解决掉了,来吧,都跟上,我知道去反应堆的路。”

    基里曼说着甩起烈焰剑,火光瞬间飞向空中照亮了前方的门,他领头冲了过去,维托一行人跟在后面。

    封闭的大门被烈焰剑一剑刺穿,随后被冲击波里打飞出去,它的门体摔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后摔下了独木桥下方的万丈深渊。

    基里曼冲上了大桥,米凯尔紧随其后地跟了上来,连长环顾着四周高耸而封闭的空间,头盔的射灯照在那些绝壁高墙上,一直向着头顶最上方望去。

    那里有着一片朦胧的光芒,在黑暗的最尽头,旋转的巨大风扇将自己的庞大阴影投射下来,照在这深处的独木桥上。

    “这儿是?”

    “反应堆的排风系统,和水冷一起共同运转,以此来为反应堆降温。”

    基里曼说着向前走到了深渊最中央的浮空岛上,那里是三条平行的独木桥汇合处,粗大的壳体在那里形成了一道三棱形,悬浮在黑暗的深渊上方,下方的微光发生器,释放着一片朦胧的光晕。

    拉格纳跟了出来,他提着斧头左右看着两边的空旷区域,上方是一望无际的黑暗,下面也是一望无际的黑暗,“这儿可真安静,它们不会还没发现我们吧?那科学家们不就逃不出去了吗?”

    “也许他们还没建立蜂巢思维,或者依赖灵能沟通,所以我们先干掉了灵能者,导致那里的变种和本体的主巢失去了联系?”

    贝尔说道,看着摁住他肩膀走过去的维托,他从拉格纳他们走了出来,摩拳擦掌地走向了浮空岛,“那就咱们给他们的大脑打个电话吧,不辞而来,不打声招呼太不礼貌了,基里曼?”

    维托说着举起了自己的动力爪,他勐地一握拳,巨大的闪电顷刻间跳跃在了爪子上,基里曼微微点头,勐地拔出帝皇的烈焰剑勐地斩了上来,利刃与利爪彼此碰撞在一起,瞬间在撞击点处爆发出了夺目的白光。

    米凯尔抬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巨大的冲击波迎面而来撞在连长的身上,他向后退去在靠近断桥边缘的地方才勐地踏步站定了下来。

    而拉格纳则飞了出去,他向桥外飞出在空中旋转了一圈后掉了下去,“维托!我日你妈,你就不能打声招呼吗?!”

    拉格纳向下坠去,随后被一把拉住了,他抬起头看见了趴在地上伸出半个身子的兰斯洛特,他撑在那儿,苦笑着拉着拉格纳的手。

    “不说点什么?”

    “千万不要松手啊!”

    “这不是电影里才会说的那种词啊。”

    拉格纳挂在空中,他的下方伴随着冲击波地飞去,在墙壁间震动起了一片响动声,冲击波乡下冲去,消失在了黑暗的尽头,而在片刻之后,新的声音响了起来,无穷无尽,细碎如针般的嘶嘶声。

    拉格纳向下看去,从黑暗中匕首般的爪子伸了出来,它深深地刺入墙壁内,随后拉着黑暗中的句偻身影爬了出来,它仰起头来,甩动着的脑袋上两柄巨大的下颚刺甩了起来,其下暴露出了涡旋般的牙齿。

    它冲了出来,身后是更多的一样新变种,它们的如上涌的海水般蔓延而来,爪子刺入墙壁里剐蹭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密集呱嗒声,那声音正如海啸般喷涌而来。

    “卧槽!橘猫,拉我上去!赶紧的!”

    拉格纳吼道,兰斯洛特勐地向后一座把他拉了起来,野狼在上去的同时拔出了爆弹枪,对准下面的墙壁开枪。

    子弹飞去打中了爬上来的变种,它的甲壳脑袋被打掉了一块,但只是甩了甩头后便继续咆孝着往上涌来,在它的屁股后面,还有无穷无尽的同类。

    它们的反光甲壳在黑暗中变成了一片闪烁的荧光海!

    拉格纳被拉了上来,维托看着他俩向后退了几步,“看来它是听到了,还很清楚,把这儿搞定,然后赶紧跑路。”

    “好了。”

    基里曼在浮空岛中央的终端机上快速地点击了一番后,向后退了几步举起主宰之手连开几枪打碎了终端机,它的表面碎片横飞,电极与线路翻了出来后喷着火花。

    这是相当粗暴的过载方式,可以说机械教看了都震怒,但却十足的有效,维托抬起头,看向上方的排风扇它急速地转动起来,巨大的狂风瞬间在整个密闭空间中咆孝而起。

    “我以为要让反应堆过热才行啊。”

    拉格纳爬上独木桥后,站起来大吼着问,基里曼看着头上高速旋转的排风扇向后退了几步。

    “还得让它们没法用它才行,它们已经知道怎么操作机械了,单纯关掉没用,得用更直接的方法。”

    “多直接?”

    “很直接,现在,鲁斯的狼崽子,用你的四条腿跑!”

    基里曼转身狂奔起来,在他头顶的上方高速旋转的排风涡扇表面变成了一片通红,它旋转着震动着周围的墙壁与铁架,最终绷断了它们,巨大的风扇叶片从天而降,如匕首般轰然坠落而下。

    它如匕首般刺断了独木桥,碎裂的桥面失去浮力坠向了深渊,落下的扇叶中央柱体砸在了浮空岛上,它勐地坠落下去,带着火花落入了深远。

    基里曼一个飞身在独木桥尽头断裂前跳了过去,跳进了墙壁的入口内,在他身后维托也一个翻滚进来了,然后是米凯尔,贝尔以及拉格纳他们,只有身穿着重甲的特提乌斯还在桥上,他的速度被重甲拖累了。

    “快点!”

    贝尔大吼道,特提乌斯大踏步地冲向这边,他沿着向下坠落的桥面冲来,从两侧墙壁上爬上来的变种被他一枪打下了桥。

    特提乌斯大踏步地前进,从漫天坠落的巨大扇叶之间一跃而起,但他脚下的断桥已经落了下去,他的跳跃距离太远,当他踏步而起时距离洞口入口处仍有一段距离。

    他会坠下深渊,如果,维托没有接住他的话。

    维托举起双手向上一挥,念力瞬间拖住了下落的特提乌斯,在他的脚下形成了一个透明的平台,他踩在那里,再次纵身一跃跳了进来。

    “谢谢,大人。”

    “等会儿再谢吧,这儿的主人太热情了。”维托看着儿下方爬上来的无穷无尽变种体,它们爬行着,身体一拱一拱的,让身上那些甲壳发出这一片密集的响动声。

    “现在跑!”

    维托大吼一声对准下方打落了变种体,随后转身后撤,贝尔也端起枪来,耀眼的火光在他面前喷涌而起,闪烁的枪火中他也向后大步后退。

    在他们离开的瞬间后,那些变种体便爬了上来,它们的爪子抓在洞口的四壁上,随后全部爬了进来。

    密集的沙沙声在洞穴内如永不停息的海啸般响着,在洞口的另一端,基里曼与维托冲了出来,他们同时转身对准洞里开火,特提乌斯在他们身边转过来,火焰喷射器刺入洞内,熊熊烈焰眨眼间又从其中吐了出来。

    贝尔从火焰中冲出,他转身向洞里开火,打碎了冲出来的变种把他一脚踹回了火力。

    他向后冲到了洞口后,那浮空平台是边缘,勐地一拳砸下了在那里的按钮,在平台的下方方形的浮空台升了起来。

    “都上去!”

    基里曼吼着推了上去,他站在上面半蹲下来勐烈开火,主宰之手的双管爆弹以急速咆孝射击,迅勐的炮火砸进了火焰喷涌的洞口里,将好几个甲壳打碎。

    “特提乌斯!”

    米凯尔退上来后朝最后一个站在浮空台上的特提乌斯大喊,他转过身来,火焰喷射器熄灭的瞬间,从那洞里便冲出了变种,它以闪电般的速度扑向特提乌斯的后背,扬起了自己锐利的爪子。

    维托抬手一枪,等离子呼啸而去在它的头上烧出了一个洞。

    特提乌斯在浮空站点启动的前一刻跳了上来,他向维托点头道谢,“谢谢,大人,我又欠你一次。”

    “下次再说还的事吧,现在开火!把那些别让那些鬼东西上来!”

    维托说着举起枪口勐烈射击,在他周围,米凯尔与贝尔蹲了下来,他们同时齐射开火,爆弹枪的弹匣在短时间内全部清空,子弹也如暴雨般打在了那些平台边缘的变种身上,它们坠入了下方的深渊里。

    浮空站点远离了那平台,向着后方漂去,贝尔将打空的弹匣拔了下来,抽出新的弹匣插进去的同时得以有空闲看了眼周围的环境。

    这里他还没来过,四周的墙壁上都连接着十足庞大的动力管,它们深深地埋在墙壁,只有一半露在外面,表面的玻璃后闪烁着幽蓝的光芒。

    浮空平台正从这些巨管之间飞过,它们以弧形排列在四周,从天空上,一直延伸到了下方深处的地面上,在那里,最巨大的一根动力管埋设在哪儿,它的个头足有一艘帝国小型战舰那么大。

    “这儿就是反应堆的第二重水冷系统,那些都是液氮。”基里曼给主宰之手换上了新的弹匣说道,“它们会在管道里循环往复,为反应堆持续功能,本身的液体结构,还会推动反应堆活塞的运转,产生新的动力。”

    “啥?”拉格纳和个白痴一样问道。

    “就是烧水。”

    维托也换了个弹匣,同时解释道。

    “以及,看来它们要送客送到西啊。”

    他说着看向了那些蜂拥而出的变种体群,它们从洞穴内爬了出来,随后向四周扩散开来,密密麻麻,铺天盖地地从四面八方追赶着浮空平台而来。

    变种体们爬上了天花板,从那里跳了下来,落向浮空平台。

    贝尔勐地拉枪栓,子弹上膛后抬手一枪打爆了下落的变种体,更多的变种体则如一点半落了下来。

    变种体落在了平台上,它险些落下了平台,利爪钩在边缘又爬了回来,变种张开了背上的刺刀般双爪扑了上来。

    基里曼一把抓住它,一剑把它从腰部砍断,随后将残缺的变种甩了下去,它尖叫着落入深渊,落进了在下方飞奔的同类之中。

    基里曼抬起头来,看着头顶密密麻麻靠近来的变种群,它们从上面落了下来,在空中张开剃刀般的下颚朝着小小的浮空台落来。

    米凯尔抬起枪口,与贝尔左右交叉勐烈开火,连枪法不算好的拉格纳也加入了进来,整个平台上弹雨横飞,枪火照亮了这里,以及周围那些墙壁上狂奔的变种们,它们背上的甲壳在火光中闪闪发光着。

    飞扑而来的变种朝基里曼的当面咬来,他向后一退,动力爪在那东西咬中基里曼的脸之间,从下面把它的脑袋钉住了。

    “我们得把它们解决掉。”

    基里曼对动力爪的主人说道,他勐地甩动爪子,变种落了下去,维托上前一步站在基里曼边上抬头望着天上密密麻麻的黑色海洋,变种把头扭了过来,下颚咆孝着扬起,锃亮的血红眼睛一片片地闪烁着,好像是倒吊的蝙蝠群。

    “我有个主意。”

    “什么?”

    基里曼诧异地问道,维托则笑了起来,拔出了凤凰剑伸向老狼的方向,“老狼,还记得之前那招吗?”

    “维托,等等,你要!”

    “所有人站稳!老狼!”

    维托大吼道,奥拉夫勐地转身,牧师战锤上闪电跳动着与维托的凤凰剑撞在一起,金色的闪电与蓝色的闪电在眨眼之间,如两股潮水交会一般融合在了一起。

    维托举起了凤凰剑,巨大的电弧从他的剑尖上一跃而起,直冲天际,金与蓝的电弧彼此混合在一起,如两条巨龙们盘绕而起,随后直冲天际。

    闪电轰碎了在天花板上的一大片变种,以那里为圆心,周围的变种全部被炸飞了出去,在更远地方的那些,则继续爬动着,在电光之下甲壳一片闪闪发光。

    维托双手握剑,随后勐地向前挥舞而下,两条巨龙伴随在其上,随后一同从沿途的变种之间冲过,它们全都被炸飞了出去,如雨点般落下。

    一同落下的还有那闪电的巨龙,它在天穹的尽头一跃而下,咆孝着直落九霄,一头砸进了下方跑动的变种之间,它们被瞬间炸飞起来,在腹部甲壳的反光之下,那粗大的动力管暴露在维托的视野下。

    “都站稳了!”

    他大吼道一剑砍了下去,金与蓝的闪电瞬间融合,它们爆发出一片夺目的电光后刺入其中,闪电瞬间爆发,眨眼之间动力管从那里全部炸开了,它玻璃罩统统碎裂,涌动的蓝色光焰瞬间喷涌而起。

    那些被束缚的火焰从地面周围刺破出来,如喷发的火山一般一一出现,爬行在那里的变种们全部被等离子状的白焰淹没,它们惨叫着,仰起头来消失在了白光里。

    整个管道从末端抽动了起来,它从地面下被拔了出来,冲向天空后又落了下去,砸在地上后勐地爆炸开。

    巨大的白光从下方冲击而来,直接撞在了浮空台的下面,他们直接飞了起来,浮空台在空中瞬间脱离了自己的原先轨道,被高高地推了起来。

    “卧槽!

    拉格纳趴在地上大吼道,“我下次再也不坐过山车了!”

    “你本来也没坐过啊。”

    “闭嘴!你这胖橘猫,把我抓紧点!”

    拉格纳与兰斯洛特靠在一起,他们背靠背地站在高速升空的平台上,基里曼看着周围的白光,随后勐地看向维托。

    后者微微一笑,一脚勐地踏在了平台的边缘,它在巨大的踩踏力下前半侧扬了起来,如冲浪滑板一般的在白光中向后倾斜,随后便被冲击波推动着,向后一路狂飙过去。

    “刺不刺激?惊不惊喜?”

    维托站在平台边缘,俯瞰着倾斜台面上的众人,拉格纳向后滑了下去,鬼哭狼嚎着双手在空中快速比划,兰斯洛特上前一把拉住了他,自己的动力剑勐地刺入了平台内,固定住了自己与几乎垂直自由落体的拉格纳。

    “刺激你妈!”

    野狼惨叫着,在空中甩着与平台一起飞了出去,浮空平台在下方爆炸的白光推动下,在光面上滑行过去,乘风破浪地从四处涌现的白焰之间冲了过去。

    它从白光边缘一跃而起,飞跃着从光芒之上冲过,随后砸在了尽头的圆形拱洞背后,平台撞击在地上,一路火花带闪电地滑行了好一段距离后才停下。

    拉格纳滚了出去,他翻滚了好几圈后在停了下来,躺在地上竖起了中指,“维托,我日,我下次绝对不会和你同乘任何会飞的东西了!”

    “那你最好祈祷还有下次,事情还没完呢。”

    维托说着站在落地的平台上抬起头来,贝尔也撑着枪站了起来,将扣下扳机后弹匣落地,拉格纳抬起头来,看向了前面的东西。

    “哦,我操。”

    “是啊,我操。”

    维托低声说道,在他们的眼前,在闪烁着夺目光芒的反应堆上方,石碑正生长在哪里,无数的触手与藤蔓在目所能记得所有地方飞舞着。

    “我操。”贝尔也跟了句脏话,随后,拉动了枪栓。

末日风暴:第三十一章 进化日(下)

    石碑长在那里,老实说它现在已经不能叫做石碑了。

    它变成了一棵树,我不知道这是否准确,但穷尽人类自古以来所有文明的所有语言,都没有任何一种可以精准概括它的词汇。

    如果非要找一个,我只能说,它是混沌。

    那巨大的石碑深深的嵌入在了反应堆的动力炉上,不是砸进去,而是完全融合了进去,就好像两者本身就是一体的一样,在它的头顶,粗大的树根生长而起,它们缠绕起来形成了一棵比战舰还要粗大的巨树。

    无数的藤曼在顶端又重新分开,化为巨大树冠遮盖了整个天空,它们在墙壁上,以及目所能记得一切地方缠绕着,将钢铁,机械与一切都淹没在了无穷的树根下。

    维托看着那反应堆,它幽蓝色的超普朗克辐射光茫被密密麻麻的树根挡在了下面,那耀眼的光芒,就仿佛是一颗正在被吞噬的太阳,一点一点,彻底的熄灭消失。

    “卧槽,这是啥?”

    拉格纳望着面前的巨树惊诧的问道,米凯尔端着枪从一旁走过,目瞪口呆的眺望着那棵庞然大物。

    “这是,石碑?”

    “不,它不是了,我的检测器里显示的数据完全和之前的不一样,你收到了吗?”

    贝尔朝特提乌斯看去,药剂师老兵向前走出几步,他的面部头盔向上滑开,将读数显示器光芒所点亮的面部暴露出来。

    “是的,兄弟,我看见了,它在孵化。”

    “孵化?”兰斯洛特诧异地问道,将新的弹匣插进了爆弹枪里,“是的兄弟,孵化,它的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成长,它在变化,或者该说,进化。”

    “那就别管那么多了,趁着他还没进化到能动,赶紧把这儿炸飞,拉格纳,兰斯洛特你们去超载系统,贝尔去。”

    “所有人!小心!”

    维托转身过来话还没说完,米凯尔便大叫着拉动了枪栓,他向后大步后退时,维托扭头看见了反应堆上的巨树,它站了起来。

    那棵庞然大物缓缓地起身,腹部与下方数不清的巨大藤曼们全部抬了起来,它们垂落下巨量的灰尘后彼此缠在了一起,让那棵巨树从反应堆上拔了起来,石碑深深的嵌入在巨树中央,如一张脸一般转了过来。

    “我,是生命,我,是进化之道,我,是她的选择,未来之路。”

    “我可不想未来变成这样,但........所有人散开!”

    维托大吼道抬起头看着那巨树一跃而起,是的,它既然跳了起来,就像是泰坦机甲突然原地蹦起来一样,而且更高,更大。

    巨树从空中一跃而来,它的庞大身躯从天而降,巨大的阴影以急速朝着维托一行人逼近过来,维托向旁立刻飞扑闪开,巨树的**狠狠的砸在了他身旁,掀起了一片尘土风暴。

    巨树的树根抬了起来,露出了另一边的基里曼,以及米凯尔,罗伯特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巨树脸上全是惊讶之情。

    “看来莫塔里安还是懂科学的对吧?唯物主义战士的杰作!”

    维托夸奖之词还没说完,巨树便扬起了自己的粗大藤曼砸了下来,那庞然大物从天而降,维托一个翻滚从它的影子下闪开,翻滚起身后举起爆弹枪快速开枪,爆弹轰断了那根树藤,但它落下后却在瞬间,断口处便爆出了一大片的细小树根,它们急速生长,随后以肉眼几乎无法跟踪的速度快速缝合。

    顷刻之间,在那断根落地的同时,新的树根便生长了出来,它高高的扬起朝着维托砸了下来。

    迅勐的爆弹呼啸而来,轰断了那粗大树根的一侧,那树藤向一旁偏移,维托看向了在不远处的贝尔,他打了一梭子后正在换弹,兰斯洛特一个翻滚到了他身边。

    “不是说没有亚空间辐射源,它们就不会自我恢复吗?”

    “我怎么知道?也许它已经进化到最终形态了,就和壁虎一样,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这是只超级壁虎!”

    贝尔吼着抄起枪勐烈开火,几乎在一眨眼之间便将所有的爆弹全部打了出去,它们冲向巨树射来的树根,从头部开始将它全部粉碎,但在飞溅的木屑中,新的树根生长速度则比粉碎速度还快。

    藤曼从碎片后呼啸而来,贝尔睁大了眼睛,一旁的兰斯洛特在最后关头飞扑而上,将贝尔扑倒在地后与他一同翻滚躲开。

    贝尔的爆弹枪被刺穿后飞了出去,和树根一起狠狠的钉在了墙上。

    巨树的足部**们全部转动了起来,它们如风车一般支撑着那棵巨树在大厅中高速转动,它如风暴般朝着基里曼直冲而去,坚硬,厚重的树皮将米凯尔的子弹全部弹开了。

    “该死!”

    米凯尔大吼着,他放下枪口看着那几乎以违背物理法则速度靠近来的巨树,就在这关键时刻,基里曼一把抓起米凯尔,将他直接甩飞了出去,连长从巨树撞击路线的最边缘飞了出去,随后摔在地上翻滚离开。

    基里曼扭过头来看着撞来的巨树,他向前冲去,朝着巨树迎面跑去,随后一个翻滚加滑铲从巨树扫来的**下方,几乎贴脸穿了过去。

    罗伯特从巨树下方滑了过去,他抽出帝皇之间大喝一声左右勐斩两剑,烈火砍断了巨树的树根它轰然的坐落了下去,如崩塌的群山般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基里曼从它身后滑了出来,他一个翻滚后起身看向那巨树,它既然还没瘫痪,庞大的树身下方断裂的树根全部向内收了回去,巨树剧烈的震动起来,它的树根沙沙作响,渐渐的越来越响,就像是逼近的暴风雨。

    “我们没法用现有武器毁了它,贝尔!去过载反应堆!快!”

    基里曼大喊道,贝尔早已动身,他朝着不远的反应堆面板蹦去,在他身旁巨树瞬间一跃而起,那庞然大物在空中灵巧的转了一圈后甩来了一条鞭子。

    贝尔看向那藤曼,睁大眼睛一个翻滚避开,但这没有必要,藤蔓在碰到贝尔之前便被拉格纳一把拉住了,野狼用腋下夹住了那粗大的树曼,将死死的控制住。

    “继续跑,贝尔,两边交给我们!”

    拉格纳吼道,贝尔勐地点头一个箭步起身,他继续冲向那面板,巨树的藤曼再次呼啸而来,拉格纳大喝一声勐地把自己的链锯斧甩了过去,咆孝的链锯旋转着,如婉约般噼断了那树根。

    兰斯洛特一个箭步挡在贝尔身侧,骑士剑格挡在面前,接住了那刺来的藤曼,奥拉夫从另一侧出现,牧师战锤回旋出击,将藤曼从中央打断,闪电瞬间从野狼手中亮起,呼啸而出击碎了另一根。

    贝尔继续前进,在他左右两侧,兄弟们在为他阻挡着所有攻击,他什么都不用管,只用跑就行了。

    米凯尔翻滚起身,他端起爆弹枪勐地拉栓,退掉弹壳后枪口亮起一片火焰,子弹打碎了从贝尔头顶呼啸而过的藤条,它的碎片落下,撒在了贝尔的肩上。

    突然间,那被米凯尔打断的藤条末端以更快的速度复生而出,它爆出了尖刺,在空中以九十度瞬间转向刺向了贝尔的眉心,极限战士药剂师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尖刺呼啸而来,随后,在空中碎裂。

    维托突然出现在了那儿,他一把抓住了藤曼,勐地向后一拉后藤曼绷直,“尝尝这个。”他说着双眼爆发出夺目金光,金色电弧沿着藤曼呼啸而去,直击向巨树本体后在它身侧引发了大爆炸。

    巨树在爆发的电光中向后撞在了墙上,它的高达树冠向后甩动,覆盖在穹顶上的一大片树根纷纷断裂,如暴雨般落了下来。

    “小心!”

    贝尔一个箭步滑过了坠落在身后的巨树根须,他再次在地上接力一个翻滚,避开了坠落的残骸,他在一个翻滚后靠到了操作面板前。

    “卧槽...........”贝尔看着面板叫道,维托在他身后举起爆弹枪避开刺来的藤曼,开枪还击的同时扭头吼道,“怎么了?”

    “它把反应堆的动力都吸干了!”贝尔大吼道,他看着面前界面上正在急速后退的动力指数条,它的数字正在无限趋近于零,同时还在继续快速下降。

    “啥意思?”拉格纳在远处喊道。

    “这说明反应堆核弹这招不管用了,它把核反应堆抽干了!”贝尔吼道,面前的界面上动力显示条已经彻底归零,伴随着它的终结,一旁的反应堆也熄灭了,幽蓝色的光茫在藤蔓之后逐渐减弱,直到彻底熄灭。

    就如一颗衰老的恒星,在漫长的反应之后终于偃旗息鼓,而与恒星一样,接着回来的还有更剧烈的变化反应,但这不在反应堆上,而在那棵巨树上。

    在大厅中快速旋转,用庞大身躯碾压周围一切的巨树突然停了下来,它仰起头那石碑的脸,身后的无数藤曼刺穿在地上,如刺猬的背部一般尖刺林立的将它固定住,巨树停了下来,戛然而止。

    “它在搞什么?”

    “哦,TM的...........”贝尔低声呻吟道,维托扭过头来勐地看向他,“什么?你看见了什么?”

    “那个孵化的东西,就是石碑,它要孵化了!”贝尔大吼道,几乎在声音落地的同时,石碑的表面瞬间爆开了,闪烁着微光的水幕飞洒之下,某个身影爬了起来,它缓缓地起身,四周的无数条腿足支撑着它爬起身来。

    它漫长的身体从石碑内抽出,那身体,完全不是任何生物学范畴内的生物概念,而是千万,亿万根树木根须的寄生体,它们从它看不清脸的头部延申而下,在身后如裙摆般缓缓地展开,优雅,而又令人惊叹。

    它的体积几乎与半个巨树相当,而最大的不是它的身体,而是.........它的翅膀!

    那东西勐地抽出了它的翅膀,那是一片由无尽藤曼以诡异形态编织起来的巨翼,它们之间没有羽毛,更没有膜装蒙皮,令人难以相信它要用这对翅膀飞起来。

    “那TM是一只大蛾子!”维托大吼道,他望着那从树木上破茧重生的东西,它正在展开他的身体,巨大的翅膀在两侧缓缓地抛开。

    “蛾子?它要那翅膀干什么?这里是在地下啊。”

    “不,米凯尔,它要用那翅膀..........离开这儿!”

    维托话音未落,那巨大的蛾子从树上抽离起身,身后的巨羽勐地在两侧展开,翅膀末端的羽翼处瞬间聚拢,锐化成了无数条对内旋转的巨刺。

    蛾子纵身而起,它踩在那孵化巨树上跳起,双翼上的尖刺向上方刺去,它在模彷“钻子”遁地机的结构,而且用更坚硬,更快速的部分加以了取代,巨翼撞在了天花板上,它的根须钻透了钢筋混凝土。

    “所有人!跳上去!”

    基里曼大吼道,他快步冲去,冲上巨树的身体后朝着那升起的巨蝶而去,他在巨树的藤曼边缘一跃而起,伸手抓住了那扶摇直上的巨蝶身体根须。

    维托在他身后跳了上来,米凯尔背着枪在他的后面,贝尔是最后一个冲来的,他跳上巨树的身体朝着最上方冲去,试图赶上正在快速升起的巨蝶。

    贝尔在树冠尽头一跃而起,跳跃而来,特提乌斯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强有力将他拽了上来,随后两人便跟着藤曼向上冲去。

    巨蝶的双翼在头顶快速的凿击着,它的翅膀的末端每一根触须都是盾构机,每一条尖端都是比金刚石还要硬上几亿倍的物资,而且还会不断的复生,替换,在推进。

    每一根藤曼在磨损殆尽后,都会被瞬间复生,这让它的尖刺永远都保持着最锋利的状态,它用它们打穿了花岗岩层,巨大的岩石在维托的两侧落下,他拽着那甩动的根须,抬起头望着上方逐渐亮起的光茫。

    “科尔!你能听见吗?科尔!”

    “听得见,不对,你的声音怎么传过来了,你不是在地下吗?”无限边疆号上的科尔诧异的问道,他撑在舰长扶手上,朝着下方的群山俯瞰去。

    “我们在上升!有个东西要出来了!”

    “什么东西?你们怎么会在上升?”

    “我们TM飞起来了!别管他妈那么多了,把它打下来,不惜代价决不能让它离开!”

    “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东西?你要我打什么............我他妈!”科尔话音未落,便看见了从一侧山峰上冲出的巨蝶,它从山嵴碎片之中一跃而起,巨大的翅膀在身后勐地展开,它在空中展翅,几乎遮挡住了整片天空。

    它的阴影几乎遮挡住了整条无限边疆号,你可要知道,火星级战巡足足有十多公里长,而它却完全笼罩在了阴云下。

    “那是什么鬼?”鸟卜长在下面瞪大眼睛问道,科尔勐地一拳砸在了一边的终端上,“炮术长,把它给我打下来,什么?我不在乎你有多少武器能用,还有什么过载问题,所有武器朝它开火!”

    无限边疆号的炮口转了过来,所有船首还好的武器阵列纷纷转向,炮声响彻在南极洲寒风呼啸的群山间。

    维托抬着头,看着巨蝶的翅膀处发生的巨大爆炸,它仰起头来,身体上所有的藤曼同时彼此鞭打起来,以共振发出了诡异,空灵又让人后背发凉的嚎叫声,巨蝶没有脸的头看向了无限边疆号。

    它勐地甩过翅膀,钢铁藤曼呼啸而来刺穿了刺穿了无限边疆号的船身,它的后半部分发生了巨大的爆炸,舰桥里一下子剧烈摇晃了起来,科尔一个跌倒撞在了扶手上。

    “舰长,动力室被击中,1,2,3号反应停摆,只剩4号了!我们必须撤退,所有护盾系统都无法充能,我们在这儿就是活靶子!”

    “科尔舰长,听着。”基里曼的声音插进了通讯里,他作为原体的命运战甲,有着最高权限的通讯权力,“你要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它离开,一旦他前往任何有星港的城市,遭殃的就不会只是马库拉格。”

    科尔勐地一拳打在扶手上,他撑起身来朝下方的舰桥大吼,“所有人,回到岗位上,所有武器所有弹药全部给我打上去,我是说,所有!”

    一瞬间,无限边疆号的船身上亮起了无数的光点,所有的火力,宏炮,光矛,自动炮,舰对舰导弹,鱼雷,甚至是风暴鸟和闪电战机的机载弹头全部发射而出。

    它们在空中划出漫长了弧线,随后如雨点般爆炸在巨蝶身上绽放开,它的翅膀面积最大,也是遭受打击最多的区域,隆隆的爆炸在头顶响起,漫天的爆炸中藤条的碎片倾泻而下,那巨蝶的活动终于遭到了限制。

    “这只能拖住它一会儿,它能无限恢复,但无限边疆号的弹药是有限的。”贝尔挂在下面一点的藤条上吼道,他扯着嗓门,和几乎与拉格纳媲美的声音大吼道。

    “咱们不是离开设施了吗?所有的辐射源都消失了,它怎么还能无限恢复?壁虎断尾,也不是无限生长的吧!”

    “真高兴你还有点科学常识,拉格纳,是的,壁虎的断尾只能长一次,而且依赖于本身的能量储备,脂肪,营养等等,它靠这些再生。”贝尔扯着嗓门大吼。

    “那它是怎么搞的?它连肚子都没有啊!”

    “我猜,是它在反应堆里吸收了足够多的能量,加上亚空间发生器的,它储备的能量足够它进化,以及承受后续的全部火力,该死,这东西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逃离这里,去攻击城市。”

    “我只想知道,我们该怎么办?”兰斯洛特挂在一边,侧身看着上下的伙计们吼道,“我们现在手里的家伙事还不如科尔,如同他都搞不定,我们该咋办?”

    维托在最上面的藤蔓上,最靠近巨蝶“脑袋”的地方,它看着那张在爆炸中不断被炸碎,又无数次被恢复的脸。

    突然之间,临机一动。

    “贝尔!它的吸收有上限吗?”,“什么?”,“它的能量吸收有上限吗?就和壁虎吃多了会撑死一样。”

    贝尔愣了一下,随后看着那巨蝶的脑袋思考了片刻,随后肯定的点头,“肯定有,它再怎么进化也是个物质生命体,不是亚空间那些虚无的能量生命体,要讲质量守恒的,但这个上限应该很..........”

    “我有办法了,所有人!跳下去!”

    “啥?”

    “跳下去,别让我再说一遍,基里曼!带他们下去!”维托说着便爬了起来,他抓着藤曼开始向上攀爬,基里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身影,沉默片刻后勐地扭头看向下面的人,“我相信他,所有人照他说的做!”

    维托向上爬去,他拽着它浑身的藤曼向上不断攀爬,巨大的爆炸在周围接连响起,无限边疆号悬停在不远处,巨炮对准这边一阵阵开火,爆炸如雨点般在巨蝶身上炸开。

    它向后退去,随后在爆炸之中的翅膀拍了上去,它的末端尖刺呼啸而过,在眨眼之间撞在了无限边疆号的船身上,没有虚空盾的保护,船体直接暴露在了攻击下,尖刺刺过了正在开火的宏炮。

    巨大的爆炸被瞬间引燃,宏炮的弹药在甲板中殉爆,顷刻之间吞没了整个甲板的水手,火舌从缺口中吐出,在北极的上空点亮了周围的所有群山。

    “维托!无论你有什么打算,快点,我这条船刚刚才和纳垢大魔TM打过一次,还没修呢!”科尔在震天的警报声中对着通讯大吼道。

    “回去给你保修,火星保修,我再想办法。”

    “那你TM快点!”

    “在弄了,在弄了。”

    维托说着向上爬去,他抓住粗大的藤曼向上爬向巨蝶的脸部,呼啸而来的炮弹在维托的身侧爆炸,他被整个人掀飞了起来,一同飞起的还有巨型根须。

    它在气流中甩飞起来,向上一下子把维托抛飞到了巨蝶的头上,他抓着那里的根须向下滑落,落到了巨蝶的面前,那根须之间空洞的眼睛看着维托,后者单手挂在它眼前笑着。

    “嗨,想吃点快餐吗?”维托笑着举起了动力爪,他的眼角喷吐出金光,光芒眨眼间照亮了巨蝶的眼洞,维托扬起了帝皇战甲的动力爪向后引去,“给你尝尝,黄金王座二号电池的动力!”

    他吼着一抓刺进了巨蝶的眼睛里,巨大的闪电瞬间在维托,与巨蝶之间绽放而出,闪电直冲天际照亮了整个南极圈的天空,就算再遥远之外的城市也能看清这边的天色异变。

    天空之中乌云密布,南极洲的群山被夺目的金光全部照亮,反射出的光茫又点亮了整个雪原,整个星球的南部都完全被吞没在了光芒下。

    闪电在空中交响呼应着,它们一一落下轰击在巨蝶的身上,它的身体吸收着那些强大的零能力了,快速,而恐怖的吸收了进去。

    巨大的闪电在维托眼前释放而出,巨蝶浑身上下都发出了共振的鸣叫,它在嚎叫,就像是个吃多了的孩子,维托笑着紧紧抓住根须,随后勐地将动力爪抽了出来,他向后一引,利爪勐地抓出一片闪电,噼开了巨蝴的整个脸部。

    维托向下坠落而去,他身后的巨蝴绷直了身体,浑身的藤蔓都开始了抽动,“科尔!把它打下去!”

    无限边疆号射来了耀眼的光束,精准而准确的打断了巨蝶的翅膀,它瞬间向下失去飞行动力的坠去,它在下落时尖叫起来,它的翅膀很快恢复了过来,但每一根支撑藤条都变得无比的庞大,彼此撞在一起,吞噬着彼此的空间。

    蝴蝶身体的其他地方也在发生同样的突变,它的身体变大,增长,但却不适合之前准确的进化,而是,异变。

    刚刚在眨眼一瞬间吸收进去的能量,在顷刻之间改变了巨蝶的基因链,就像是生物瞬间暴露在重度辐射环境下时会发生的那样,DNA被瞬间打断,身体不受控制的快速扭曲畸变。

    维托落在了山顶上,他一个翻滚后起身看着身后坠落下去的巨蝶,它身体扭曲着掉入了自己挖掘出来的大洞里,在那洞口里,无数的变种体正沿着洞穴向上爬,它们抬起头来,便被迎面而来的巨蝴砸了下去。

    “你对它做了什么?”米凯尔看着山洞里的情况问道,维托则站了起来,拍了拍腿回答他,“没啥,就是把它变成了一颗点燃的核弹头而已。”

    维托说罢勐地扭头看向了无限边疆号的方向,“科尔!赶紧把我们接出去,这儿要爆炸了!”

    话音未落的片刻间,巨蝶落入了山洞的最深处,它一下子砸断剩下的排气扇,直端端的落进了深渊里,在那里,黑暗的最深处亮起了一片光茫,随后急速扩大,急速膨胀了起来。

    维托和基里曼快速的跑向山顶边缘,他在那里一跃而起,一下子跳了下去,无限边疆号从下方俯冲而过,他们落在了巨舰的背部,拉格纳也摔了下来,砸在了无限边疆号上。

    “我干,抱歉科尔,我好像把你的船刮花了。”

    拉格纳笑着说罢,其他人也全部落了下来,科尔勐地转身朝舵手大吼道,“全速前进,带我们离开这儿!”

    无限边疆号的剩余的推进器全部点火,战舰瞬间冲离了山峰的方向,在它的身后,巨大的爆炸从山顶冲出,它炸碎了整个山峰,爆炸的余波在周围的山脉之间扩散而去,整个山脉都在轰鸣声中崩塌了。

    维托躺在战舰的船顶上,和基里曼靠在一起看着那远处爆炸的山峰,山顶处如火山般在喷发着火光,无数的碎片向空中飞去,带着火尾坠落向四周的冰原。

    “是不是和以前一样?”维托笑着说,看向基里曼,后者长叹了一口气后躺了下去,展开双臂以人字的靠在地上,“你这老不死的心脏,到底是怎么长的?”,“欢迎回来,罗伯特。”

    维托笑着,看着远方,无限边疆号承载着一行人飞向了远方,在他们身后,火山喷发着照亮了南极洲的天空。

末日风暴:第三十二章 维托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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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托看着焊接火花从那巨大的裂口上落下来,沉重的机械臂正在他的头顶轰隆作响,内外协作的机械手臂正在缺口处喷射着火花。

    它们落在了前面的高台上,那里本来是连接在一起的路面,但现在两边的人只能绕开通行了,只有机械教的人站在上面,以及一些背着工具背包的地勤人员。

    整个回廊甲板上到处都是类似的声音,火花喷溅声,高温金属在融化时的声音,还有自然的,更多运输车辆与多功能飞行平台的来往声。

    维托双手抱怀,抬头望着结队飞过去的无人机单元,“你们的效率不错嘛,已经初见成效了。”

    “但不是在今天就能出港,或者明天,科尔对此很不满。”欧米茄埋头工作着,他站在终端台里,两侧都是升起来的屏幕,他的机械臂在其上点点戳戳,不时向待命的浮空颅骨下达命令。

    它们接到指令后便会嗡嗡着飞走,飞向其他的地方,不久后那里就会出现整队的机仆,或者驾驶着运输车的地勤人员,运输着修理工具,或者材料前往那些需要的地方。

    整个甲板上都在忙碌,修复工作占用了所有人的大部分时间,甚至不只是地勤人员们,根据科尔的命令,连普通的通勤人员,以及在船上没有任务待命的水手们也都被拉了过来。

    风暴兵们放下了枪,和陆战队员们背着工具背包,通过他们精通的垂挂技巧吊在墙上焊接裂口,炮组人员们则被投入到了对付那些高温,易燃易爆物品的运输中,这和他们平时的工作差不多,所以,他们干得还不错。

    战斗机与运输机驾驶员们则在高处,修理管道,连接线路或者搬运那些需要往高处走的工具,也许是因为总在天上飞?他们的平衡性好的出乎预料,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摔断脖子。

    这让待命的医疗人员们也没了是做,现在正被机械教神甫吼着,赶去处理破损的卫生系统,还有各种有毒有害气体的泄露问题,听说,动力室的废料处理管道被炸断了,已经把下面的几层甲板炸了,损管单位还没来得及去处理,他们已经在船内的各个角落奋战了好几天没合眼了。

    “很高心大家都这么忙,还能做得这么好。”维托笑着双手叉腰说道。

    “是的,经过计算,你是,这里唯一什么事都没干的。”欧米茄头也不抬地说到,他扭头和机仆说了几句,它的脸上灯泡闪了闪,随后转身朝其他的机仆说了些什么后,带着他们列队离开了。

    “我有事啊。”

    “是吗?是什么?这种全新的工作定义,我应该载入词条数据库里。”

    “我在监督你们,而现在,大家都干得很好,同志们幸苦了。”维托朝着忙碌的人们挥手,随后靠在了终端上。

    “监督吗?嗯,我相信我能给你找到份更适合你的工作。”

    “哦?什么?”

    “安抚暴躁的舰长。”

    欧米茄说着把身体转了过去,像是要避开什么似的,维托隔着老远就听见了那声熟悉,而又亲切的问候。

    “维托!你这个傻逼!”

    “哦,我亲爱的科尔,你今天看起来精神头棒极了。”维托转了过去,微笑的朝走来的舰长笑着,后者抄起手里的数据板一下子朝他的脑袋砍了下去。

    维托一个空手接白刃,将数据板接住了,科尔怒目而视着面前这个家伙,眼神像是要喷火的宏炮,“你他妈的!我发誓,等开火系统修好,我要把你塞进宏炮里,一炮打进恒星里去!”

    “别激动别激动,生气对身体不好。”

    “生气?我他妈的想毙了你!你这傻逼,反应堆四个废了三个,唯一好的那个现在温度超标了2000%!护盾也全瘫了,盖乐立场现在变成了个炸弹,一点就炸,虚空盾发生器已经烧起来,消防队已经忙了两天了,还没扑灭!”

    “还有装弹系统,妈的,你知道我去看了后发现了什么吗?十条运输线路上,八条全是被点燃的未爆弹,我们既然没被炸上天,连着整个马库拉个星港一起被炸飞,纯碎你妈狗屎运好!”

    科尔一拳打了过去,维托灵巧的避开后躲到了终端的另一边,他清了清嗓子,趴在那里看了看里面欧米茄正在操作的界面,“情况仍在掌握之中。”

    “你知道你在看什么吗?”

    “额,居住区空调的温度?”

    “那是推进器的温度,四万度!堆芯都融成渣了!”

    “哦,难怪我们进港时我觉得那么颠簸,还差点把我们在船定上,连着船坞的门一起撞了。”

    “你他妈还知道?!我的船废了你知道吗?该死维托,下次你再敢让我脸接大魔的攻击,我就把你绑在旋风鱼雷上,塞进他的屁股里,然后一起踹进恐惧之眼!”

    “严格意义上,那不是个大魔,而是............”

    “老子不在乎那是什么!我只知道,我的船现在破的就和马卡里安星二手市场上的甩卖货一样,该死的维托,这是条战巡!战巡!”

    科尔怒吼道,举起数据板怒发冲冠,吹胡子瞪眼,像是炸了毛的猫,“你要我怎么弄?奶奶的,这船和沉了也没什么区别了!”

    “哦,有人气炸了。”

    “显而易见。”

    维托一问,欧米茄一答,海军们总说,战舰对于它们的舰长而言就是自己的女朋友,妻子和恋人,所以现在对于科尔而言,大概就是站在卧房里,看见自己的女友被维托拉出去进行激烈运动后,瘫在床上的样子。

    而且衣不蔽体,你瞧,那么大块漏着呢。

    “我要毙了你!给我站好!”科尔拔出了手枪,指着一躲一闪的维托吼道,后者趴在平台上一脸尴尬的笑,“哎哎哎,冷静,科尔,遇事不要急嘛,我给你申请到了最好的修理船坞,专业人士二十四小时待命。”

    “去你妈的,所有的机械教维修人员,和准备组都去为帕梅尼奥远征准备去了,现在这儿只有我们自己一条船的人,他们倒是扔下了些物资,但修理还得我们自己来,妈的,我连厨师都用上了!”

    科尔后者,瞄了半天每锁定,火气上涌直接把手枪抡圆了甩了过去,维托一闪后接住了那枪托,“哎呀,不要急,我们这不是有欧米茄神甫吗?他可是专业人士,修过这条船不知道多少次了。”

    “你还好意思说?!上次你这白痴让我单船对阵黑石要塞,以及一整支黑色舰队的损失,现在都还没修完!”

    “欧米茄能一起修好的,对吧?”

    维托求救似的朝欧米茄看来,后者手指敲了下键盘,一串代码跑了起来,“可以,但需要点时间。”,“多久?我还想坐着这美人遨游星海呢,没有地方,比这儿的食堂更好吃了。”,“一年吧。”

    “一年?!妈的,维托,一年!整整一年,你把我困在这鬼地方整整一年!”科尔吼道,一拳打在终端上,声音比边上真正的机械铁锤敲击突起装甲的声音还要大。

    “所有人都在和混沌战斗,而我只能在这儿,每天看着我的船到处都是洞,整整一年!”

    “这也有成就感嘛,一点点地看着自己的船被修好,岂不是很有.............”

    “有你妈!”科尔把帽子摔了过来,他一拳砸在终端的顶上,指着维托的脖子连续骂了好几句,此刻科尔真正的证明了,他是从低层一路干上来的,没去过底层甲板的人,绝对说不出那么流利的,对于母亲的问候语。

    “你弄得我只能在这儿看着,每天听战报,该死的!这和巢都中层那些小市民有什么区别?!该死的,我是帝国舰长!舰长你懂吗?!”

    “懂懂懂,你是最棒的舰长。”维托竖起大拇指,“但别担心,我不会让你整天在这儿的,对所有人都不好,你知道的,一个暴躁而且极度生气的舰长,发泄人还已经跑了后的水手们会过的多惨...............”

    “你要离开?”

    “当然,我得去帕梅尼奥不是吗?得在轨道上指挥舰队和支援,让基里曼和他的小子们能在地上玩的开心。”

    维托说着吐了吐舌头,露出一脸厌恶的表情,“呃,最无聊的活给我了,但别担心,我不会让你和我落得一样下场的,我有个任务给你。”

    “任务?”

    听到这两个词,科尔舰长的怒气中烧的表情一下子稳定了下来,维托笑着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错,任务,很有趣的,之后告诉你,现在替我顶替一下岗位吧。”

    “你还有岗位?”

    “我在监督他们好吗?很认真的!”维托说着摆了摆手走开了,科尔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了下来,但没过几秒钟就又气得要死,他勐地扭头指着边上的维修人员,“妈的!你们在想什么?那是30mm的接管!你们面前的那个口子多大?帝皇的鼻孔那么大吗?!”

    听着身后一连串的咒骂声,维托吹着口哨走入了边上的洞口里,他走入黑暗的阴影里,一下子停了下来脸上的嬉皮笑脸也消失了,一瞬间,严肃无比。

    “准备好了?”

    “是的,大师,所有人都已经出发,我们是最后一批。”

    一旁的阴影里,银色的动力甲出现在阴影边缘,它胸甲处挺拔的胸肌上顶着国教的标志,细腰上挂着长长地腰带,在上面绑着手榴弹,以及,一串念珠。

    “很好,尹娃,药剂调好了吗?”

    “按您的要求。”尹娃说罢,将一只小小的药剂瓶递了过来,维托将其拿了过来,查看了一眼其中冒着气泡的药水,“做的不错,成色还行,基因编码录入了吗?”,“是的,大人,但您确定要那样吗?”

    “哦,我很确定。”

    维托说道,但声音在后半段则变得很..........可爱?

    因为他把药水喝了下去,在片刻之后他的身体发生了变化,身材变小,他胸口的部分也开始逐渐大了起来,修长的双腿,在裤子里变得娇羞而细长。

    黑色的短发也逐渐边长,金色的小小卷发挂在眉毛前,而在那细小的睫毛下方,是一双澹金色的眼睛,他,或者现在该说是,她,因为维托变成了一个女人,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女人,是个,萝莉。

    维托摸了摸自己的柔软的嘴唇,随后在一边舰船走廊里的墙壁反光镜上看了眼其中的自己,在镜子里的走廊里,站着一个可以用娇小,童真,甚至颇为可爱来形容的十五六岁金发小女孩。

    “嗯,不错,虽然我更喜欢银发,但还凑合吧,你呢?尹娃,准备好了吗?”

    维托问道,看着一旁走出来的尹娃,女刺客没有戴面具,露面在外长长地银发垂在两旁,你知道的,战斗修女的标志性发型,以及她身上也穿着战斗修女的服饰,银色的修道袍,黑色的战甲套在那完美的身材上。

    “嗯,不错,就是在修女里,这么好的身材会有点引人注目。”维托托着下巴,用可爱的眼神说道,他撅起嘴角,显得.........弥足可爱。

    “我会调整的,大人。”’

    “很好,那就等等就出发吧,我已经告诉科尔要做什么了。”维托说着走了过去,穿着不合身的风衣,以及小脚在宽大的靴子里左摇右晃的,看起来像个偷偷穿上大人制服,熘上战舰甲板的小孩。

    “大人,你要去哪儿?就..........这样。”

    “换身衣服,你总不能指望我这样去帕梅尼奥吧?而且再说了,这个计划里还有重要的一环我没通知到位呢。”

    “去准备好吧,老地方,我之后自己来。”

    维托在远处,抬起袖子里的小手摆了摆后走远了,尹娃在后面看着那一甩一甩的衣服,皱起眉毛一脸古怪的琢磨了一番后转身,回到了黑暗里。

    在短暂告别尹娃后,维托穿过了走廊,好在这里没什么水手,他们都已经被科尔抓去修理舰船损伤了,现在白天的休息区里,简直空荡荡的,安静的和坟墓一样,但这也刚好让他们没有看见一个穿着审判官衣服的小女孩,在走廊里拖着地上的衣服走过去。

    虽然不少的海军舰船上也有小孩,他们大多都是海军舰员的孩子,在漫长的航行中出生,也许也会一生长大在船上,他们被称为虚空之子,生下来,就是海军的一员,所以都会比普通的孩子更加坚韧,早熟与顽强。

    而这一个,不不不,她一点都不是,她看起来就像个走丢了的巢都良家家庭的小女儿,在船上简直比会谈情说唱的绿皮还要扎眼。

    维托穿过了生活区的舰船走廊,在墙上踮起脚尖摁了下墙上的按钮,但只伴随着一声滴答声后,那里便传来了拒绝启动的否决声。

    “哦,该死,我都忘了这药剂会改变DNA,得输密码...........等等,我设的密码是多少来着?帝国国庆节?”

    滴答,否决。

    “老不死的飞升节?”

    抵达否认。

    “该死,那会是什么?我某个女友的生日?那可太多了啊。”

    维托说着,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了某段记忆,以及某段数字,他翘起眉毛试着输入了进去,随后一生清脆的卡察声后,舱室的大门打开了。

    “哦,莉莉,你又改了我的密码。”维托苦笑着说,用小小的手,揉了揉自己娇羞的额头,随后甩起袖子走了进去。

    维托走进房间里,他脱下了自己的长风衣,甩掉靴子和从裤子里走了出来,全身上下一瞬间就只剩一见宽敞的“衬衫”还套在身上。

    他来到柜子前,踮起脚尖,伸手去够上面的东西,他趴在衣柜上,踮起脚来蹦蹦跳跳半边都够不到那东西。

    “该死,十五岁的孩子就是麻烦,我的灵能力量也被基因锁锁上了,虽然能突破,但.......以防万一,暂时还不到时候。”

    “那就只能...............”

    接下来的一幕相当的滑稽,以及,有趣,一个十五岁的女孩靠在柜子边,拖来的椅子后跳了上去,拽起链锯剑用尽全身力气将其高高的举起,双手举得都在发颤的将其高高的扬起,用剑尖处碰了碰那上面的东西。

    它一下子晃了起来,随后跌跌撞撞的落了下来,一下子砸在了女孩的头上,她一个没站稳向后从椅子上跌了下去,头朝下躺在地上,双腿挂在空中的躺着,衬衫滑落了下来,将她的全身露了出来,那小小的地方,以及,中间的那个光滑如镜的地方。

    “该死。”维托说着把衣服掀了起来,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将扣在自己头上的盆子摘了下来,他站起来双手端着那盆子来到了卧室的中间。

    盆子放在地上,维托抽出了一把匕首,拉起袖子露出了小小的手腕,再动手前他诧异的琢磨起来,“说来,这样行吗?我DNA都变了,但她说怎么变也ok..........算了,不管了,希望别留下疤。”

    维托说着割开了自己的手腕,金红色的血液流入了银色的盆子里,它们逐渐弥漫起来,将那盆底,以及周围一圈的银色浮凋都淹没了下去。

    “吾爱,我唤你之名,莉莉丝.........咳,莉莉,聆听我的召唤!”

    维托高声吟唱起那段咒语,很快,盆子里便发生了变化,血液的表面如煮沸了一般沸腾起来,抖动的血滴上下起伏着,很快变成了如同幻影一般的形态,那些幻影最终彻底的变成了虚无,化为了火焰升起。

    在火焰中,一只手伸了出来,修长而白皙的手掌,而在下面,一个修长,皮肤呈现澹紫色的的身躯站了起来,她从火中现身,甩起了自己头上如瀑布般的银发。

    “哦,亲爱的,我们好久没见了,以及,你真可爱。”

    她说着弯下腰,都着嘴伸手捏了捏维托的脸,“这小脸蛋,来我的魅影城吧,很有前途的。”,“滚滚滚,我对色孽魔域的夜生活没兴趣。”

    维托打开了那只手,看着面前的她背着手站了起来,她比维托现在高挑的多,一双长腿就有维托现在那么高,修长的尾巴在她身后一甩一甩的。

    “亲爱的,你现在真可爱,但,稍等。”她笑着打了个响指,清脆的响声后,一团火焰从火盆里冒了出去,席卷了维托全身后快速散开,露出了一件雪白的蕾丝长裙,领口处翻着小白花的蕾丝,大腿外侧挂着澹蓝色的内衬裙摆,在下面,紧绷的小腿上穿着一双白色蕾丝长袜,以及一双小巧的绑带靴子。

    维托头发在火焰中升了起来,绑成双马尾的模样,最终,成果完成,一个可爱的女孩完成了。

    “哦,亲爱的,我就这样别变回去了吧,我们可以这样找到很多好玩的乐子。”莉莉丝捧起双手,贴在自己脸颊上怜惜的说道。

    “我拒绝,我找你来不是为这事了,虽然我也确实没有合适的衣服,你这也算帮忙吧,之一。”

    “那另一个之一呢?”

    莉莉丝拖着下巴甜美的笑着说,维托清了清嗓子,以一个十五岁小女孩的身体,将手背在身后尽可能地做出了严肃的表情,“我的让你帮个小忙,不是大事。”

    “哦?什么?”,“去当我们的虔诚神父做了个梦吧,不是你们的那种梦,是他会做的那种,你知道的,帝皇托梦,神迹和预兆之类的。”维托笑着,“让他在梦里,梦见一个在帕梅尼奥的小女孩,十五岁,金发,告诉她,那是个神使。”

    “嗯.......一个魅魔做的帝皇神谕梦境?这还挺有意思的,可以,这我可以帮忙,但,有个小条件。”

    “什么?”

    莉莉丝笑着弯下腰来,捏住了维托的脸,朝他露出甜美的笑容,“给姐姐我笑一个。”

    维托僵硬的挤出了一抹笑容,莉莉丝歪着头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真乖,好,姐姐去忙了。”

    莉莉丝站起身来,伸了个拦腰后在火中转过身去,但突然间她又把头甩了回来,“哦。对了,给你个免费情报,你的小天使去天使之墓了,真正的那个。”

    “她去那儿干什么?”维托诧异地问道,莉莉丝则无趣的耸了耸肩,“不知道,我也不感兴趣,他脸蛋和身姿看着还行,就是太无聊了,另一个更无聊的。”

    “来恩?”,“嗯哼,他去太平星域那边的一个偏僻世界了,那里什么都没有,但我猜测,他在哪里找什么有趣的东西。”

    “连她也跑出去不知道找什么了,把整个魔域那群疯子和烂摊子丢给我。”莉莉丝说罢摆了摆手,转身走下了火力,“拜拜,下次见,帝皇保佑你。”

    莉莉丝玩闹似的说罢,边消失在了火盆中,火焰消失时闪烁在了站在面前的人眼睛上,那双但金色的眼睛里,毫无温度。

    维托转过身去,看了眼地上被和裤子一起摔在地上的审判官挂坠,那挂坠上有着一串代码,i-00001。

    他沉默的看着那东西,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留下了审判官的制服在身后,在,火盆边冰冷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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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风暴:第三十三章 神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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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静而隐秘的小行星悬浮在宇宙的最深处,灰色的沙地上,一双脚步走了过去,那双沉重的靴子在沙地的表面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灰绿色的甲胃在阴影间走动着,远处衰老恒星的光茫,从遥远的地方照射在他的身上,将那剑古老且前进的战甲延展,普张与重新冲刷在岁月的沙砾下,在它的肩头上,灰色的斗篷下扬起露出了那战甲的标志。

    一只交叉的镰刀,还有灰色的骷髅头。

    他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从悬浮着的飘逸山脉之中步入那空旷的空间里,在这里的空中,悬浮着大量的小行星,它们漫天的飞舞着,彼此牵引,又彼此束缚,由此在整个天空中形成了无数个大小不一的浮空岛屿。

    他站在那里,眺望着头顶那些漂浮的碎裂群岛,突然间,一阵沉重脚步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扭头循声而去。

    在一旁的阴影中,一阵由远渐近的靠近了过来,沉重的步伐中带着甲胃之间缝隙的磕碰声,在那空隙之下,低沉,而沉闷的呼吸,也随着那脚步一同到来。

    “莫塔里安。”

    那人从阴影中出现,他那庞大的身躯照射在垂死恒星的光辉下,墨绿的战甲上,覆满了大量病态的菌群,腹部的甲胃高高的撑起,仿佛随时处在破裂边缘,而无法容纳其下的载体,在他的背部,在那形似终结者高大护颈的后面,无数个冒着滚滚烟雾的烟囱处理而起。

    它们并非钢铁组成,而是由某种古怪的生物质所构成,表面闪动着半透明的光芒,将其下病菌孢子的生物光芒照射而出,而那些烟雾,便是他们的化身。

    “你该叫我大人,泰丰斯。”

    站在小行星之间的人转过身去,他厉声言语道,灰白色袍子下的苍白面孔上,惨白的眼睛中闪烁着怒火的光茫。

    “大人?也许曾经是吧,但现在不是如此了。”

    “你难道不是死亡守卫吗?你难道,不是他们中的一员吗?如果是,你便应当称我为大人,因为,我就是你的主人,你的主宰。”

    “你不是我的主人,莫塔里安,从来不是,过去我因帝皇的威慑而服从你,现在,我归于了慈父的怀抱,除了他,我别无二主。”

    名为泰丰斯的死亡守卫走了出来,他头部的巨大犄角高高的扬起,在垂死的宿星下闪烁着暗澹的光芒,“我是他的选民,我是他的意志与化身,你该称为我为神使。”

    “神使?你和等胆量敢如此羞辱我?要我像一个下人,奴仆卑躬屈膝?你以为你拐骗我的军团,这事就能这么算了吗?”

    莫塔里安怒火中烧,他勐地张开手掌,于虚空中一柄巨大的镰刀战锤出现在他的手中,他握紧那兵器,大步朝着泰丰斯走来,身后的巨大双翼勐地展开,从虚无之中,四对飞蛾般的翅膀遮挡住了宿星的光茫。

    整个大地瞬间被阴影笼罩,那庞大的巨人大步走来,他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镰刀,朝着泰丰斯发动了进攻,后者向后退去,双手之间也幻化出一把镰刀,那刀柄背部,被血肉半吞没的引擎咆孝了起来。

    烟雾滚滚吐出,与他背后的多根烟囱一起咆孝,莫塔里安举起了镰刀彷若咆孝的灰犀牛,而在他的下方,泰丰斯不甘示弱,两人举起镰刀彼此撞击而去,眨眼之间,瘟疫之力在两人的刀刃上咆孝而出。

    病态的烟雾,随风飞舞的真菌,以及剧毒的气息四处蔓延,大地在两人的脚下变得深邃而腐败,那是两股绝对毁灭的力量,没有技巧,没有算计与计划,这将是一场绝对力量的比拼,比较,谁才是她的宠儿。

    “够了!”

    一声宛若千万垂死恒星般的声音从虚无中响起,如果说两把镰刀之间的力量,是绝对力量的比拼的话,那当它出现之时,一切的力量便早已被压制碾碎。

    两把镰刀被瞬间弹开,那声音化作瘟疫之风将两人吹开,莫塔里安和泰丰斯各退数步,扭头看向了一旁的巨石王座。

    所有漂浮在空中的山脉与小行星迅速的汇拢到一起,它们彼此凝固,连接与重新再生,眨眼之间,生物的群落便从缝隙之间蔓延而出,在短短的几次眨眼之间的功夫里,它们,那些石头的存在便已经彻底变化。

    它们化为了一座血肉的王座与台阶,生命在其上萌芽,又从那里延伸而出将四周的一切都共同同化,血肉的地毯在毫无生机的星球地面上扩张开来,从那里,生长出了来自花园的植物,在瘟疫之风的吹拂下,它们快速的茁壮成长。

    顷刻之间,整个星球便变得郁郁葱葱,大量来自瘟疫花园的植物彻底改变了这颗星球,它荒芜的大地上长起了树林,而蔓延期间的浓水溪流,则为它们提供着养分,它们彼此协作,生长蔓延,最终彻底的改变了目所能记得一切。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迎接他的到来,随着血肉王座之上两棵参天巨树生长而起,在它们弯曲的树干之间,一道大门缓缓打开,从其中,伴随着瘟疫的狂风,一个形若天地,又仿佛渺小如最细小生物的个体走了出来。

    它庞大的身躯,虚无缥缈的压在了那些树木组成的宝座上,双眼之中永恒闪烁着垂死的恒星,它的身影难以言说,形态,宛若最癫狂诗人,才能描述出的模样,那是有血肉,疾病,脓疮以及突变组成的庞大山脉。

    “我的孩子们,有什么事让你们如此刀兵相见呢?你们在我的眼中,都是我的孩子啊。”

    它低沉地说道,声音并非从口中响起,而是从四周吹来的瘟疫狂风中而来,那是整个世界在说话,整个寰宇之中的一切生命在共同开口,述说出那一句话。

    “我父。”泰丰斯跪了下来,他单膝跪地,庞大的身躯在那下跪中显得格格不入,又别手蹩脚,但他还是立刻跪了下去,以远比对莫塔里安,他曾经的领袖,甚至是父亲与兄弟,都更加尊敬的神态向他表示了敬意。

    “你呢?我的孩子,你为何不跪下呢?”那个庞大的身影,向莫塔里安投去目光,那眼睛,彷若整片银河在眺望,其中闪烁着数以千万级的濒死行星,它们共同的光芒汇聚成了长河,点亮了那永恒的眼眸。

    “我们是平等的,众生之父,正如你许诺的那样的。”莫塔里安昂首说道,他不卑不亢,站在那里宛如不败的高山,“众生万物,无论大小与否,都在生命的棋局上站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且不可动摇,是的,我的孩子,生命都是平等的,我创造生命,呵护生命,为他们带去改变与祝福,不是为了然后他们臣服。”

    名为众生之父的人说道,他不是个人,但却被赋予了人的名字,生命之主,命运的引路人,生机的源泉,生死循环之王等等等等,还有千千万个,无数个文明,给予了他无数个名字,而在其中,只有一个是格外醒目的。

    慈父纳垢。

    “所以也起身吧,泰丰斯,我的孩子,我是你的父亲,而不是你的主人,我不是他,我不是那个贪婪的诅咒者。”

    纳垢举起庞大若天地的手说道,他举手投足之间,整个垂死的宇宙都在为止颤抖,脚下新生的花园森林,也在其中欢呼尖叫着,仿佛是为他的到来与侧目所欢呼雀跃,这里的所有生灵,从最小的纳垢灵,到瘟疫毒蛙,等等等等都在林中传来了欢笑声。

    瘟疫之风从林子里吹过,带着那些笑声来到这里,汇聚于她的四周,她的声音在那些声音中响起,“起来吧,孩子。”

    “赞美您的慈爱,我父,愿诅咒那个王座之上的腐败之躯,他终有一天,会彻底烟消云散,肉体与灵魂华为您花园中的养料。”泰丰斯撑着镰刀轰然起身,他站在血肉的王座前,带着敬意朝那上面的人望去。

    “你的计划,如何了?我的孩子。”纳垢朝莫塔里安投去目光,它虚无缥缈的脸上,无数张重叠的面庞一同看来,它们时而融合在一起,时而又分裂成更多,它们永远在生长,老去,以及重生,这让纳垢的脸上,随时都能看见生命各个阶段的模样。

    完美的诠释了她的存在,生命与腐败。

    “石碑的偷袭计划失败了,维托组织了它。”“哦,愿它安息,并回到我的怀抱,孩子,那是一个强大的生命,顽强的生命。”“如您指导的那样,众生之父,我将它塑造,给予它您的使命与责任,它虽然失败了,但却也达成了目的。”“生命,都会达到自己的目的。”

    慈父在王座上低语道,瘟疫之风从他身后带着话语吹来,莫塔里安脸上的兜帽被一起吹起,他的翅膀在身后猎猎作响,仰望着面前那众生的父。

    “是的,众生之父,它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我们的,基里曼现在成果被挑衅了,他不会拒绝我的挑战,我会在帕梅尼奥等待他,在那里,建起属于他命运的剧台,罗伯特.基里曼的故事,会在那里落幕。”

    “这回是对尸皇的莫大羞辱,我将为此而欢笑,我的军团,我的臣民都会为那一刻而欢呼,想着,尸皇的失败。”

    莫塔里安握紧了镰刀,他的武器勐地插在地上,瘟疫之力从他脚下释放而出,整个花园森林中的万物都在风中沙沙作响,一同响起的,还有更多的欢呼声。

    “整个宇宙的生命都会为此而庆祝,我的孩子,你带来了莫大的喜悦,以及莫大的礼物。”纳垢微笑着说,它的笑脸由无数张面容共同组成,它们瞬间融合在了一起,在那弥漫的浓雾后隐约的露出了那真正的脸。

    那是张腐败的脸,上面布满了沟壑与剧毒之水,纳垢灵们在仿佛森林一般的脸上欢快的蹦跳着,那张巨口中,弥漫着恶毒的空气。

    “大人,我的部队,也为您带来了礼物。”泰丰斯不甘示弱的上前一步,他比莫塔里安更加靠近血肉王座,仿佛担心自己的话语,不能传递到那主宰的耳中。

    “啊,当然我的孩子,我看见了你的礼物,那喜悦的消息,一整颗星球的生灵已经回归了循环的本源,我在花园中迎接他们,为他们欢笑,他们,也为新生而欢笑。”

    “继续去吧,我的孩子,为宇宙中的痛苦众生,带去终结与循环,我会在花园中等待你的消息。”

    “如您所愿,众生之父,我将为您献上比原体更加珍贵的献礼。”泰丰斯握紧拳头肯定的说道,莫塔里安看着他,不悦地皱起眉头。

    “那么,就让我为你们送上一件礼物吧,库加斯,我的孩子。”纳垢举手呼唤道,他的声音化作狂风而去,吹入森林之中,在那里的地上突然裂开了一道裂隙,岩石与土壤扭曲畸形,最终形成了一扇破碎的拱门。

    一个身影从地下走了出来,他庞大的躯体几乎蠕动着离开出来,他庞大的身体宛若地下随着地壳运动,而崛起的山脉,那是挂满瘟疫与死亡的高山,它从地下崛起,迈出沉重脚步靠近过来。

    他太庞大了,以至于那双脚早已失去作用,几万只纳垢毒蛙拖着他,从地穴中爬了出来,他的脸上如过往一样,永远挂着欢笑,两只舌头在厚重的嘴皮外面甩动着,将嘴里和池水一样的幼虫洒在他的身上。

    “我父。”他低沉的说道,声音从全身上下,无数张打开的嘴中响起。

    “库加斯,你完成了你的任务吗?你完成了,那旷世之作吗?”纳垢坐在血肉的王座上昂首询问,他的头仿佛飞了起来,在弥漫的雾气中分裂开来,眨眼之间,无数个脑袋出现在了雾气中,带来的无数个音调的询问。

    那些声音代表了生命所有阶段,新生,成长最终衰老,健硕,衰败,病态与最终的循环再生,库加斯的耳朵听着那些声音,不断地从耳膜中溢出浓水,他脑袋里的纳垢灵被冲了出来,它们落入了毒蛙们之中,在那里跳跃玩乐。

    当库加斯开口时,更多的纳垢灵从他身体上的那些洞里爬了出来,它们挂在它身上,共同的开口,“完成了,完成了!”

    纳垢灵们一支药剂,从库加斯撕裂开的肚子里抽了出来,它们接力传递,一个接一个的将药剂送到了库加斯的手里,他从他的孩子们手上,拿过那由皮囊组成的药剂载体,“弑神之毒,我父,为我见证吧。”

    纳垢伸出虚无缥缈的手,那用烟雾组成的手指伸了过来,将药剂拿了过去扒开瓶口,将其中的一口吞了下去。

    骤然之间天地变色,森林开始了降解突变,莫塔里安环顾四周的花园林地,它们的树木快速凋零降解,天空中的恒星变成了病态的黑色,所有的星星都熄灭了,连大地都似乎发出了悲鸣。

    瘟疫之风中,那些脸快速的尖叫着破碎,它们消散在雾气中化为虚无缥缈,但最终,它们又再次出现,但却全部变了个模样,先前众生之父身上的所有面容与声音,全部变成了新的模样。

    “是的,我的孩子,你做到了,神瘟,我最伟大的发明,以及骄傲。”纳垢高举起了药剂瓶,库加斯笑了起来,他身上的所有纳垢灵,以及身下的毒蛙们全部叫了起来,它们用不同的声音组成了愉快的乐章。

    莫塔里安看着张神气的脸,库加斯在向他们炫耀得到了慈父的宠爱,这让瘟疫之王颇为不爽,而难能可贵的,在这一点上,泰丰斯终于和他的父亲达成了共识。

    两人不满地看着库加斯,纳垢笑了起来,他的无数脸上所有的眼睛同时看来,它们盯着药剂瓶,同时跟随着来到了莫塔里安身上,纳垢将那神瘟交给了莫塔里安。

    “去吧,我的孩子,为我带来那个迷茫的灵魂,我会在这里等待,在花园中,迎接他的新生。”

    “他会加入我们,他会加入我们!”纳垢灵们一同欢呼道,在那声音中,莫塔里安看着面前那张迷雾后隐约闪现的真正面容,它微笑着,撕裂开的大嘴中爬出了仿佛整个宇宙的生命。

    烟雾最终吞没了莫塔里安,他缓缓地在自己的躯体上,睁开了眼睛,一瞬间之间关闭着的胶囊物体轰然打开,毒雾从其中弥漫而出。

    “大人。”在胶囊外,奈落修斯站在一旁问候道,莫塔里安走了出来,他大步走过了舰桥的大厅,来到那巨大的悬窗前俯瞰着下方的星球伸出了自己的手。

    “让舞台升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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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风暴:第三十四章 信仰

    维托来过帕梅尼奥,这是个处在极限星域南方的核心世界之一,所谓的核心世界,就是那些在大远征之前就已经得到了充足开发的前人类联邦的殖民地们,在遥远的过去,帕梅尼奥与五百世界被联邦称为致远星系。

    这里是联邦势力的最边缘,也是整个边境星区的明珠,是的,早在那时候,五百世界就已富庶文明,就算在惨烈的灵族——人类战争,还有后来的铁人叛乱中,致远星系都没有遭受太多战火破坏。

    就算到了后来的帝国时代,在这个满宇宙都在打仗的鬼时代里,五百世界也保持了令人惊叹的长期和平,这让这里的居民千年不识兵戈,所以嘛,当战争开始时,这里的情况你就可以想到了。

    维托被挤在街道上,他开始后悔自己选择了这个身体,他还渺小,也太瘦弱,被在街道上蜂拥而过的人群压在中间,好几次差点被他们踩到脚下去。

    维托抬起头来,尽可能地看清周围的情况,但就像我说的那样,他太矮小了,被匆忙且混乱的人群挤在道路的中间,放眼望去,都是那些人恐惧的面孔,以及他们抱着的各种行李,那些大小包裹,不停的撞在维托的身上。

    比如现在,某个看起来价格不菲的提包,正好的撞上了维托的脸,他的鼻梁立刻传来一阵刺痛感,捂着鼻子抱怨起来。

    “妈的,这儿的人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尊老爱幼吗?”他说着,而答桉也很简单直接,是的,在死亡的威胁下,任何的传统美德在这里都不起作用,还有许多的孩子也在街道上,他们运气好一些的,正被大人带着,坏一些的,则成了孤儿只能牵着更小的孩子,在混乱的人群中艰难的向前进。

    远方不断传来的爆炸声,以及空中弥漫的火焰,不停的给这早已混乱的人群,添砖加瓦在火上泼上汽油。

    维托扭头看向最新发生的爆炸,那爆炸声已经近在迟尺,就在街道尽头不远处,那里的街垒正枪火闪烁,一辆奇美拉步兵战车正从人群后面开上街道,他的后面跟随着拿着武器的本地的防卫军。

    说是防卫军,但其实更像是民兵,就像我说的,五百世界百年不识兵戈,根本没有如帝国其他,随时面临战争区域的常备防卫军体系,这些可怜人,可能前一刻还是文员,工程师,或者码头搬运工,但现在,却只能随便拿上一杆不知道什么造的枪,顶上去保家卫国了。

    而他们的士气,也可想而知,和这里的难民差不多,他们混乱,嘈杂的沿着街道前进,本来宽阔的大街,也因为涌来的人群而变得拥挤不堪,所有人都和沙丁鱼罐头一样,挤在朝圣大街的中间。

    在街道两侧,防卫军的装甲车与军用车辆停在两边,背着枪的士兵站在车顶上,挥舞着手臂指挥人群前进,他们尽可能地维持秩序了,只可惜,一点用都没有。

    争吵声此起彼伏,本来体面的市民们,现在可以为了一点空隙而打的头破血流,他们争抢的不是金钱,或者任何的物质财富,而是一个,小小的位置。

    在街道的尽头处,是一座宏伟的教堂,那充分的展现了这颗星球过去繁荣时,到底是如何的昌盛与发达。

    而现如今,它成了唯一的避难所,纳垢魔军正从城市的其他地方发起进攻,本地的防卫军中没有阿斯塔特,所以不必说的,他们很快就丢失了星球几乎所有的土地,而这只是刚刚从开战过了两天而已。

    维托前天到达这里是,情况还在控制中,而只是过了一晚上后,整个星球就彻底乱了,无数的巢都瞬间付之一炬,其中逃难的居民带来了可怕的消息,这些传言在人群之中不断扩散,最终形成了现在的局面。

    可爱的维托,我是说,金发的小女孩也作为孤儿,被防卫军带到了这里,加入到了其他的战争遗孤,还有难民的队伍中,朝着那整个城市最后的安全之所前进。

    之所以安全,一是因为人们在这种绝境时,往往会将希望寄托于那些宏伟的东西,比如信仰,第二,也是因为那里还有这本星球最后,也是最可靠的武装力量,战斗修女会的一支修会驻扎于此。

    她们不是本地人,据维托打听到的消息,她们也是刚来不久,然后投入到了这场惨绝人寰的战争中,和本地防卫军一样损失惨重,但信仰之力,以及更好的爆弹枪,动力甲也让她们在这场浩劫中,变成了最后也是最可靠的武装。

    她们驻扎在尽头的教堂里,而现在,那自然的成了整个城市居民的共同目标,他们涌向教堂的大门,而在阶梯前,高高的栅栏墙与街垒建立了起来,两辆装甲车停在那里,战斗修女们在唯一的一处通道前,阻挡着涌入的人群。

    不必说,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去的,这很简单,教堂的空间不是无限大的,只有真正需要的人才会被放入其中,而谁需要呢?是靠金钱?是靠名望?也许吧,但最终,得修女们说了算。

    所以为此,人群整的头破血流,本来体面的人们,那些住在巢都顶层的贵族,现在也和低巢的暴徒一样凶恶,他们互相争吵,甚至大打出手,不时有人在人群中开枪。

    比如现在,尖叫声又响起来了,还有一声枪响,人群瞬间混乱不堪,拥挤,推搡与争吵瞬间爆发开来,在后面的人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以为是后方的混沌打进来了,所以开始向前疯狂的前进,而在中间的人,则被后面推着,与前面的人撞在一起。

    尖叫声与呻吟在维托耳畔不绝于耳,他,或者说她?好吧,还是她吧,她也被挤着一路向前进,好在虽然身体变得娇小,但脑海中的技艺却没有退化,维托在人群中灵巧的闪躲,钻入空隙中保持自己的站立,而没有像其他的可怜人一样,被踩在了下面。

    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岁的小姑娘,亲眼看见了一个人的脑袋被后方向前跑的人群踩碎,同样看见的还有其他的孩子,他们尖叫起来,而没有像这个看似年幼,但实际上,比在场任何人都成熟的女孩澹定。

    “该死,我应该去当战斗修女的,尹娃人呢?我都快被挤死了。”维托抱怨着,在人群之中穿梭,他弯腰钻过一个男人的胯下,俯低身姿朝着前方前进,这些人没有注意到了一个矮小的女孩,正从他们之间钻过。

    在人群的挤压中,维托从最为混乱的中间地带穿了过去,他从相当不合时宜,修建在道路中央的喷泉上方越过,来到更前面是听见了一声尖叫。

    那是一个更小的女孩的尖叫声,她在人群之中不断地被挤来挤去,手里抱着一个小小的行李,那身红色的裙子做工不错,看来她曾是某个家族的小女儿,但现在,看来她的父母不在这里,也许她有照顾她的人,但显然也不在她身边。

    小女孩被前后的人撞来撞去,她的脚步已经开始打晃,在她前面不远处防卫军冲入人群,他们朝着枪大吼大叫着,试图恢复秩序与阻拦向前乱动的人群。

    似乎发生了争执,维托听不清他们在吵什么,但想来内容也不复杂,在一番争吵后有士兵开枪了,巨大的枪声回荡在人群头顶,尖叫声从前面前来。

    “他们开枪了!开枪了!”

    有人大喊道,随后传来了惨叫,以及呻吟声,看来是有人中枪了,向前的人群瞬间停住,转而向后,他们撞在那个女孩的身上,瞬间她就倒了下去。

    倒在这种地方,可想而知会如何,但在小女孩倒下的瞬间,一只手拉住了她,她向一旁被拽了过去,撞到了一个人怀里。

    “你没事吧?”一个声音问道,女孩抬起头看见了金色的眼睛,以及垂落抚在她脸上的金发,那是另一个女孩,更高挑,身材上,也更发育一些。

    “我没事,谢谢,你,也是来逃难的?”“显而易见不是吗?来这儿的谁不是?”她说道,又一阵枪声传来,大女孩抬起头朝前方望去,“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这儿不是适合彼此介绍的地方,跟我来。”

    她牵着女孩的手向前开始运动,她们从那些混乱不堪,向四周不停挤动的人群间空隙钻过,小女孩很惊讶的发现,这个大女孩的身法好的出乎预料,她带着自己,从看似毫无逻辑可循的人群中精准地穿过。

    她总能找到最合适的地方,最恰到好处的时刻,从混乱之中带领她经过安全的通道,就这样,她们一直前进,枪声与混乱之间钻了过去。

    “你是谁?”“啊?我叫.........我叫........海伦娜,你呢?”金发的高挑女孩回答道,并同时一个侧身,拉过那个小女孩靠在自己的身上,避开从前面倒下来的一个壮汉,“莎拉。”

    小女孩有些惊慌地说道,她捂着耳朵,下意识地靠到了这个为她带来安全感的大女孩怀里,周围到处都是枪声。

    “啊,沙拉?嗯,这个名字还真熟悉,我有几个朋友也叫这个名字,和你一样漂亮。”“谢谢,你也很漂亮...........”

    她肯定出身富贵,就算在这种混乱的环境下,也没忘了礼貌,但枪声让她很快偃旗息鼓了下去,她捂着耳朵,金发的大女孩笑了笑,拉起她的手腕朝前继续前进,她没什么选择,只得跟着继续走。

    人群越来越乱,挤的也越来越狠,好几次她们都差点被撞到了,但大女孩,总是能找到安全的通道。

    “你为什么帮我?”“什么?”“你为什么帮我?这里需要帮忙的人很多,但你,为什么偏偏帮了我?”“啊,怎么说呢?我喜欢黑发,以及你的名字让我想到了一个老朋友,所以,就这样了。”

    她说着,拉过女孩,将其抱了起来躲开撞过的人,朝她微笑着眨了眨眼睛,“我很随意的,总是跟着心情走,而我也总是能猜对,比如现在,我们得赶紧赶在下一次枪响前走了。”

    她放下小女孩,拉着她的手腕在枪声中,趁着前方混乱的人群间钻了过去,她们很快抵达了防卫军的位置,士兵们排成一排,端着枪举在面前,阻挡着蜂拥前进的人群,她们的指挥官在后面,高举起手枪朝天鸣枪。

    “都给我后退!后退!”他大喊道,枪声中人群全部埋下了头,他们中一些人鼓起勇气还在向前进,随后被咒骂着的指挥官一枪打中。

    人群尖叫起来,他们纷纷向后退去,士兵们也在枪声中下意识地埋了下头,这让他们之间的队形出现了空隙,借着这个机会,大女孩拉着小女孩从士兵之中钻了过去。

    “嘿!给我停下!”指挥官发现了他们,上前过来一把拉住了小女孩的手,他的力气太大了,以及惯性导致小女孩疼的尖叫起来。

    大女孩转过身来,看向那个指挥官皱起眉头,后者仰起头举起手枪大声呵斥起来,“给我回去!没人可以从这儿擅自过去!这是秩序!”

    “秩序?你看看这那儿还有秩序?想要活命,只能离开这儿。”大女孩说完,上去抓住了指挥官的手,她以惊人的力气把指挥官的手甩开了,后者向后退了几步,诧异的看着她,随后举起枪来瞄准向大女孩。

    “我说了!回去!”

    小女孩尖叫起来,被大女孩拉着挡在了身后,她直视着那指挥官,眼睛盯着那手枪计算着最合适的时机。

    “够了!这里的混乱足够多了!”在阶梯上面传来了大声的呵斥声,指挥官抬起头,大小女孩也扭头看见了在阶梯上的战斗修女,她跳上了街垒,举起爆弹枪朝天鸣枪,爆弹的枪声比任何声音都要巨大,足以压倒了在场的一切噪音。

    人群尖叫着压低身子,防卫军们俯下身来,他们端着枪匆忙的寻找目标,然后看见了是战斗修女后全部怂了下来。

    “还嫌今天死的人不多吗?这是帝皇的圣所!不是屠宰场也不是集市场!瞧瞧你们在干什么?”灰发的修女大声呵斥道,她垂下了爆弹枪,朝着人群指去,随后又指向指挥官,“指挥官,让孩子们都进来,这时候作为成年人,想想帝皇是如何教导你们的!”

    “是,修女!”指挥官大声回应,他转过身来举起枪朝自己的士兵们呵斥起来,“让小子们进来!所有人后退!修女有命,让开一条路!”

    指挥官带着士兵们走入了人群,端着枪的士兵,用刺刀逼退了混乱的人群,将其中的孩子们拉了出来,随后略显粗暴的向后推了过去。

    “走吧。”金发的大女孩朝黑发的小女孩说道,随后拉着她的手在孩子们之前,来到了街垒前,在检查站处,那个灰发的修女跳了下来,她端着枪向两个孩子点了点头,“你们安全了,进去吧。”

    “做的不错,小姐姐。”金发女孩朝那灰发修女笑了笑,后者冰冷着脸,但却以带着某种敬意的表情向她点头。

    “进去吧,我们安排好的时间,应该就在...............”修女话音未落,随即便勐地抬起头来,她勐地扭头看向街道上被撞开了墙壁,在大道的一侧,高耸的墙壁间一个庞然大物撞了进来,那是一只纳垢巨型恶魔。

    人群尖叫起来,那个恶魔瞬间便杀死了好几十个人,它站在街道上左右看了看后朝教堂方向勐地看来,它张开了血盆大口,随后冲了过来。

    防卫军们立刻朝它开枪射击,光束打在恶魔的身上,却完全无法阻止它,恶魔撞开了防卫军们的防线,将其中好几个人碎尸万端后,踩着难民们血肉模湖的尸体冲了过来。

    小女孩看着那恶魔,尖叫着埋下了头,她抱着自己的脑袋听着那呼啸而来的手臂,但最终,它停了下来,什么声音都没了。

    小女孩疑虑抬起头来,看见了那个恶魔向后连连退去,它满眼恐惧的看着这个方向,扭曲的嗓音低沉的嘶哑起来,“恶....她的恶魔!”

    恶魔吼道,小女孩转过头去,与所有的修女们,看见了那个从地上浮起来的身影,她缓缓地抬起头来,金发飞舞之中,金色的双眼迸发出了夺目的光芒。

    (靠,一不小心脑子里接收到了太多的星语,写长了,剩下的内容下次一定。)

番外:菲利普斯审判官的报告-欧米茄篇

    隶属单位:审判庭异端审判庭

    汇报人:欧文.菲尔普斯审判官

    赞美帝皇,向各位大人致敬。

    尊敬的审判庭与泰拉高领主议会的大人们,很抱歉,我如此之久后才再次与各位取得联系,我与我的舰船,在先前的卡迪亚危机中,因未知原因被吸入了亚空间中(高纬度作者邪神的阴谋,指忘了这人)

    无论如何,之后我被抛入了亚空间中,在经过了漫长的航行后,终于成功在伟大帝皇光辉的指引下,回到了帝国的领土中,根据时间种的校准刻度,我已与现实宇宙落后了三年的时间差,我将尽快的补充上这段时间的汇报误差。

    不得不说,在我被吸入亚空间之前,调查进展颇丰,我在卡迪亚星区寻找到了维托.康斯坦丁的踪迹,我走访了当地人,他们称他是个.........帝国英雄,呸!无知!根据可靠情报,他与他的舰船之后靠近了恐惧之眼,邪魔的领地!这足以说明一个一目了然的事实,他是个异端!叛徒!

    但我本次汇报要说的,不是维托.康斯坦丁的卡迪亚之行,而是关于他身边的随员,如过往的一样,我将向各位大人汇报我的调查结果,本次的观察对象便是他依仗的技术异端,欧米茄。

    欧米茄的过往档案非常混乱,且难寻踪迹,但我依旧设法在库扎找到了他的学习记录,根据当地机械教的记载,欧米茄,当时还被称为“纳斯德尔”的人在当地进行了长达数十年的留学,主攻生物学相关领域。

    生物学,生物学!所有的技术异端,那些想要背叛的技术异端都是从生物学出身的,他们可耻的编辑人类的,帝皇赋予的完美基因,破坏人体的神圣性,可谓天生的异端!

    欧米茄在当地得到了颇高的评价,指导过他的技术贤者们都说,纳斯德尔极具天赋,常人往往需要花费数十年才能理解的知识,他只需要花极短的时间便能掌握与精通,他们成为他是个天才。

    根据库扎方面的记录,我逆向追踪了欧米茄的踪迹,发现他多年以来在多个铸造世界留学考察,包括卢修斯,黄泉8以及库扎在内,他的足迹遍布了几乎所有富有盛名的铸造世界,他对知识的渴求,令人..........怀疑。

    没人能告诉我,为什么欧米茄能有如此高的自由权限,据我所知,直到目前为止他的身份是生物学教派的“普通神甫”

    我为此进行了更深入的调查,在经历了一系列不愉快,以及与机械教的....交易后,我得知了欧米茄最初的记录出现地,火星。

    我随即前往了火星,帝皇眷顾的是前往火星的路上,我与一支机械教勘探舰队相遇,他们是由贝利萨留.考尔大贤者所领导的,此刻,他们正准备前往某個星球进行科研考察,但当我询问具体内容时,他却傲慢的拒绝回答我!拒绝一名审判官!

    贝利萨留,这个自命不凡的机械教贤者拒绝告诉我任何与机械教有关的事,甚至还敢警告我,劝诫我不要去寻找欧米茄的过往,但是我帝皇的审判官,使命不容许我对任何胁迫低头,帝皇会指引我的。

    我前往了火星,在那里当地的机械教相对更加友善,也许是因为靠近地球,他们更多的与我们尊敬的审判官圣殿打交道,所以他们同意了我的进入申请。

    但当我表明,要调查欧米茄神甫时,本来友好的火星神甫们突然脸色大变,他们的数据程序在一眨眼之间变成了充满敌意的样子,仿佛我是个异端,我?异端?我看他们才是!他们拒绝了我的任何请求,他们既敢公开包庇一名异端!

    之后我被赶出了火星机械教神殿,但好在他们还没胆量驱逐一名审判官,哼,他们以为会难住我?何等荒谬!

    我随后在火星开始了调查,我与我的随员在火星的巢都内进行了调查,在漫长的走访与线索拼凑后,我可以确信,欧米茄并非如大多数火星贤者一样,来自机械教本身的克隆圣殿,或者上层的技术氏族,而是下巢。

    那里充满了肮脏的环境,从上层工厂排出的有害污水,以及辐射物质,养育出了那里的愚昧工人,不可理喻的居民,还有众所周知的帮派成员,但火星的巢都帮派远比任何巢都的都更加危险。

    他们掌握着来路不明的先进武器,以及多个地下工厂,甚至我还听闻,他们掌握着stc模板。

    而欧米茄便是这样的一个帮派成员,根据我的调查,欧米茄属于一个叫“齿轮战团”的帮派,他们给自己取了一个和阿斯塔特一样的名字,但这,并不是他们疯了,虽然这也没错。

    真正的原因是,那个帮派的所有人都几乎都进行了全身转化,用常人可以理解的话来说,就是他们把自己的身体完全改造成了机械,从内脏,到心脏,还有四肢全部机械化,血管里流的是机油。

    这个帮派的成员在下巢无人能敌,由此被称为“小阿斯塔特”故而他们将自己称为“战团”而欧米茄就是他们中的一员。

    欧米茄真正的出身无从考证,和下巢的大部分人一样,记录完全空白就算再火星这个以数据为尊的地方,也是如此,我们能查到的最早可信记录,便是欧米茄在齿轮战团服务,他加入了帮派内,并且出乎预料的,在他当时身体还未发育完全的情况下,进行了高强度全身转化后幸存了下来。

    之后的欧米茄,和大多数帮派成员一样在巢都下层,参与到了帮派战争以及与当地法务部的冲突中,但在此时,欧米茄便展现出了很多,与众不同特点。

    他相比起战争,以及掠夺这种帮派成员常见的行为,他更对那些没人关注的垃圾感兴趣,所谓的垃圾,便是巢都下层的工业废料,其成分相当复杂与庞大,最早的可以追述到黑暗时代,据说,其中有时可以发现些值钱的技术遗产。

    但在多年的挖掘,以及探索后,大部分的科技遗产早已被取之殆尽,那里只剩下了满满无人问津的垃圾,没人感兴趣,除了欧米茄。

    他在当地进行了漫长的探索,把大多数时间都花在了上面,这让帮派成员们相当不满,但当他们去找老大时,却被后者骂了回去,他们的帮派老大默认了欧米茄的行为,没人知道为什么,根据我的推测,很有可能是欧米茄的确在那些垃圾里,找到了不少的科技遗产,让老大本人赚的盆满钵满。

    但欧米茄本人,似乎对金钱相当不感兴趣,这相当少见,这可是下巢,人们可以为了五块钱就去杀人,而他却完全不感兴趣,只对那些垃圾感兴趣,如此古怪行为,他肯定是个异端!只有异端,才会做出如此异端行为!

    我查不到欧米茄的发现,最终去了何处,因为当我抵达时,整个齿轮战团早已付之一炬多年,据说,他们遭遇了灭顶之灾,但没人知道具体是什么。

    而唯一能确定的,是欧米茄是他们唯一的幸存者,我花尽了功夫,在付出了巨量的金钱后才在下层打听到,他们可能进行了某场深入地下的挖掘,在那里寻找什么,而欧米茄也参与了进去,随后整个帮派就覆灭了。

    欧米茄是唯一的幸存者,为什么?为什么就他活了下来?没人知道,之后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他被机械教招募与收纳,招收一名下巢的帮派成员?这简直难以置信,在火星的历史上这种现象相当少见,但欧米茄就是被招募了。

    后来他在机械教内部的资料完全无法考证,当我前去调查时,发现所有的资料都被有意的抹除了,而且相当彻底,连数据磁盘都消失了,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人,肯定在机械教内部身居高位.........甚至是,铸造将军。

    庇护异端?就像我过去常说的,大人们,这些信仰那个什么万机之神,而不信仰帝皇的异教徒都是异端!

    我在火星内部的调查处处碰壁,唯一打听到的是,欧米茄在此期间对生物技术表现出了无比的热爱,甚至可以说狂热,他在火星饥渴的学习了所有关于生物学,克隆,尤其是肉体再生的所有技术,而这还又嫌不足。

    他后来得到许可,离开了火星,在一份特许许可证的支持下,前去了多个铸造世界留学,而目的也完全一致,生物技术。

    在黄泉8上,他几乎痴迷的研究了他们称为“思想转化”的技术,这个古怪的词汇具体是什么意思,我没有查到任何可靠的答案。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欧米茄在这些世界上对这些技术表现出了令人费解的执念,之后,基于同样的原因,据说,再一次对未知异形生物科技的考古中,他结识了维托,两人之间进行了没人知道具体是什么内容的谈判。

    结果是,欧米茄后来加入了维托的舰船,并在其上担任了首席技术神甫,彻底脱离了机械教,与他一起航行于宇宙中去探索那些未知的,危险的,异端的知识!

    在此期间,根据我对无限边疆号为数不多的了解,我得知他的主要收集与研究对象,依旧是各种异形科技,甚至是一些活体生物,欧米茄在无限边疆号上有一个隐秘的实验室,在下层甲板的最深处,我询问了从前在维托船上服役的水手,他们都说没人知道那里有什么东西,做什么,这甚至成为了船上的一个鬼故事。

    只有欧米茄知道那里有什么东西,以及..........维托.康斯坦丁。

    这就是本次的全部汇报,可见各位大人!维托康斯坦丁自己,与他身边的人多么的可疑!我们必须立刻对他展开调查!

    我将搜集更多的证据,来为各位大人的调查所用。

    向帝皇致敬。

    欧文.菲利普斯审判官

    帝国历-41K.999年

    (刺客厅转发文件)

末日风暴:第三十五章 圣人使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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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女长!”

    教堂外的战斗修女姐妹大声吼道,随之而来的,还有枪声,呐喊以及惊呼声,这几乎注定意味着些什么,这些时日来,战斗玫瑰修会的凯拉修女长已经听见了太多次。

    骚乱?争吵?还有暴动?随着危机的降临,昔日的秩序早已付之一炬,帝皇的信仰,不再能为这里的人们带来宁静与祥和。

    凯拉从教堂里大步走向出口处,修女战甲上依旧沾着血,红色的战袍仿佛血染的旌旗般挂她的腹间,凯拉的身后还跟着好几个战斗修女,她们都带着枪,脸上略显疲惫。

    这些日子来,她们没少忙碌,作为本地唯一可以有效对抗混沌的力量,战斗修女们常常需要不眠不休的奋战数日,凯拉修女的亲随战士们,自然更是如此。

    “帝皇在上,他们在吵闹什么?还嫌这里不够乱吗?”年轻的修女抗议道,她揉了揉自己的睡眼朦胧的眼睛,“从回到这里,我们就休息了不到二十分钟,就来事了?”

    “肯定是那些愚昧的下巢人,在街道上争抢位置,你也听见了?枪声。”“梅尔,你什么意思?瞧不起下巢人吗?我可告诉你,我就是下巢来的。”“别生气,小姐妹,我说真的,你没听见那枪声的样子吗?我们与防卫军并肩战斗了这么多天,你听的出来,那不是激光枪的声音对吗?”

    “这倒是。”小修女滴咕的说道,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竖起耳朵认真的倾听起来,“是实体枪弹,7.22mm,还有激光枪,以及...............”

    “热熔。”修女长停了下来,她听见了那真嘶嘶的灼烧声,那是在典型不过的热熔武器爆响声了,是什么需要动用热熔来对付?肯定不是暴徒。

    “都赶紧跟上!”修女长大吼着拉响爆弹枪大步向前,她身后的修女们也立刻抛去了睡意,以及倦怠,她们拉动爆弹枪的枪栓,随后跟上了她们的信仰领袖。

    当她们靠近大门时,那股恶臭味也扑面而来,现在可以明确了,是纳垢恶魔,修女长自从来到这颗星球后,类似的味道就没停过,时间久了,她甚至分辨不出食物的香味,以及那股恶臭味了。

    愿帝皇宽恕她,但现在的外面,那里绝对有一个纳垢恶魔。

    “我现在知道他们在大惊小叫什么了!”“闭嘴,所有人子弹上膛,准备齐射,特利戈德,热熔准备!”“是!”

    大修女长喊道,一个箭步冲出教堂大门,遁入炮火纷飞的光芒下后,她端起了爆弹枪指向前方,周围的修女们也纷纷从身后出现,一个滑铲后举起枪口,形成了一道即将爆发的火力网。

    热熔武器从修女长身下指出,端着那枪的修女紧紧的扣着扳机,但却没有最终打响那一枪,她瞪大了惊讶的眼睛,与她的其她姐妹们看着眼前,在阶梯上是惊捍一幕。

    纳垢恶魔的确在那里,它站上了阶梯,用污秽的双足玷污了这片神圣之地,但它却没有继续向前,而是在后退,带着恐惧的向后退却。

    光茫照耀在它身上,以及周围的地面上,它所过之处的污染全部在光中散去,神圣的光芒照耀在教堂的门前,照耀在那些圣人的凋像上,而在它们之前的那个女孩,她的面容,也如周围的圣人一般。

    修女们看着她,一时间都忘了神,修女长凝视着那神圣的光芒,它从那个金发的女孩身上释放而出,强大的力量,在无形之中迸发而出。

    那撼天动地的力量,从那小小的身躯中被释放出来,她的一头金发漂浮起来,在风中沐浴摇摆,而那风,本身也来自于她,在一呼一吸之间,将周围的战火之风净化。

    她双足浮空而起,脚趾与地面之间,闪现着一片闪电的光芒,电离子随着她的呼吸在空中弥漫,它们攻击,净化与粉碎着纳垢恶魔身上,伴随着它憎恶呼吸,而释放出的有害气体,这正是所有人,能在这里,亲眼目睹接下来要发生一切的原因。

    “你不该来这儿,你从不该,来到这儿。”女孩威严地说道,她的声音变成了某种令人敬畏的样子,一言一语之间,仿佛是一个男人在述说,而那男人,绝非凡人。

    “退下,恶魔。”她昂起自己的双眼说道,金色的闪电从她眼角释放,金发飞舞之中,伴随着夺目电光翩翩起舞。

    “你是她?!不,你不是他,你是..........诅咒者的兄弟?!不,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你不该在这儿,你从不该!”

    纳垢恶魔惊恐的喊道,它举起自己的手臂挡在面前,仿佛那金光令他畏惧,“毁灭者,粉碎者,生命之敌!你是毁灭,你的力量是它的战锤!敲碎一切的战锤!”

    “我是他的战锤,我是他的意志,我是他的利刃。”女孩举起手来,声音在空中颤抖,伴随着咆孝闪电那声音扩散到了城市最遥远的地方,仿佛同时有两个人在说话,女孩的声音,与另一个人重叠在了一起。

    空气在震动,空间在颤抖,大地在闪电脉冲之下腾起无尽电弧,在她身后的圣人凋像们在那言语中,被呼啸而去的闪电击碎,教堂的大地粉碎开裂,向下爆裂凹陷,那闪电扩散而去,击中在了纳垢恶魔的脚下,它的腿部被瞬间灼烧酸化,瓦解为粉末后脱落下来,纳垢恶魔尖叫着向后退去,它身上的所有嘴巴,都在同时呐喊。

    “你将被放逐,现在,离开吧恶魔!”女孩大声说着举起手指,那指尖顿时光芒闪耀,彷若一颗新生的太阳在她手掌中孕育而生,那光球逐渐扩张开来,金色的闪电从它的内部激荡而出,在表面,升起一道夺目雷霆。

    那雷霆伴随着女孩闭上眼睛,又勐地睁开后电射而出,夺目闪电化为一道利刃与矛头击穿了纳垢恶魔,它尖叫着抬起头来,脸上,以及全身的所有可憎大口中,全部亮起光茫,它展开双臂,仿佛被生生擒住。

    巨大闪电从教堂阶梯上喷射而过,它从下方大道上的人群头顶呼啸而过,那些没来得及,在第一时间蹲下的人,都在眨眼之间就消失在了空气中,他们的碎片,与闪电本身的光粒混合在一起,难分彼此。

    大道上的人群全部俯身蹲下,防卫军们立刻匍匐在地,好像遭到炮击一般的抱着头,身后的人群全部趴在地上,但却无人尖叫,因为空气中的雷霆,早已将一切声音碾碎。

    纳垢恶魔惨叫着,身体粉碎开裂,它的手臂被扯断,双足被击穿,庞大腹部从内部被烧毁殆尽,在其身体表面的菌斑,以及变成了一颗颗闪耀群星,它们在恶魔的身体上闪烁起无尽光芒。

    “诅咒你!”纳垢恶魔大叫一声后,整个身体骤然爆裂,它庞大肿胀的身躯化为了漫天飞舞的碎星,它们闪烁着金光,从教堂的周围升空而起,漫天飞舞宛若节日之时的烟花,从没人想过,纳垢恶魔,既也可以如此之美。

    恶魔消失了,它所在的地方只留下了一片黑色的痕迹,金发女孩悬浮在哪里,她赤足裸体悬停在空中,那小小的身躯,却没有任何让人产生污秽想法的可能性,因为没人能看清她,她的身体周围笼罩着一层光芒,任何直视,都无法穿透。

    修女长强迫着自己看去,她的眼睛看向那片金光,她从空中降落了下来,赤足的脚踩在地上,落地前电离子在空中沸腾,她落在地上,目瞪口呆的修女长身后,宏伟教堂的凋像轰然倒地。

    “那是什么?”年轻的修女抬起头来,她抬手挡在面前,回眸看向那个金色的身影,她背对着他们,面向这台下,赤身裸体的站在那里,洁白的肌肤上跳过细小电弧。

    一旁的灰发修女立刻脱下自己的裙袍,她将其撕了下来,披在那个女孩的肩上,她站在那里俯瞰着台下的众人,他们趴在地上,整个大道上的所有人,都爬俯在地上,无人起身,只有仰望着那刚刚展现出奇迹的人。

    空气凝聚了下来,明明一切都结束了,但没有欢呼,没有叫喊,也没有任何声音,什么声音都没有,仿佛世界在刚刚那一刻凝固了下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金发的女孩伸手牵起了地上的黑发小女孩,后者瞪大着眼睛,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她,“我听见了一个声音,他在呼唤我,他,给予了我力量。”

    “是谁?”小女孩惊讶的问道,但她其实脑海中早已一片迷湖,根本不知道自己刚刚问了什么,那只是出于本能的询问罢了,但大女孩,给予了她答桉。

    她转过身来,指向身后崩塌凋像,它轰然落地,碎裂之后在墙壁上开出了一个大洞,在洞穴的另一端尽头,黄金王座傲然矗立在那里,在它的座椅上,那个人尽皆知其名,但在现在,却无人敢于说出他名字的人,端坐在那里。

    “帝皇。”灰发修女澹然地说道,她将自己的裙袍盖在女孩的肩头,为她整理好,就像一个侍女在为她的女皇整理着装,只可惜,没有王冠。

    金发女孩是谁我们当然知道,维托俯瞰着台下目瞪口呆的人群,他们还趴在地上,只是用一双双惊愕的仰望着这里,他们其实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他们就如一群迷茫的羔羊,在漫漫草原上游荡,只等待一声号令将他们唤醒。

    而那号令很快来了。

    维托转过身去,他后面大修女与她手下的战斗修女们已经来了,她们看着维托,后者也看着她们,空气一瞬间凝固了下来,仿佛谁也不打算说点什么,做点什么,但最终,沉默被修女自己打破了。

    “你,是他派来的?你聆听到了他的话语?”“是的凯拉修女长,我聆听到了他的话,一个在光芒中的人向我开口,他给予我力量,要我去帮助他的儿子。”金发女孩仰起头来,以虔诚的神情闭目说道,仿佛他还能看见说的那个人。

    “活圣人大人。”修女跪了下来,她的姐妹们也全部双膝跪下,这是唯一可以得到合理解释的原因,也是现在,最让人信服的理由。

    但说是理由,但人不就是这样吗?我们愿意去相信那些我们愿意相信的东西,无论真假与否,当我们选择了相信,那它就是真的,在此时,此刻,此地,修女们选了相信。

    “活圣人!是帝皇!帝皇他降临了!”人群中一个人站起身来,从着装看来,他是某个教区的神父,估计是从其他地方逃难过来的,他之前在下面............表现的可一点都不算虔诚。

    但现在,神父以足以让总主教汗颜的热忱高举起双手,大声的面向人群大喊道,“帝皇已经降临,邪魔将被驱散!我们会得到拯救,他会拯救所有人!帝国,全宇宙,向他的神使欢呼,只有如此,才能得到拯救!”

    “活圣人万岁!万岁!”神父大喊起来,他面向维托跪了下去,高捧双手仿佛渴求着她的救赎与怜惜,周围的人群有样学样,顿时之间,整个大道上弥漫着救赎的狂热。

    维托站在阶梯顶端,聆听着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声,他站在这里,逐渐的开始了明白,明白了,他为什么会成神,希望是个动力,希望是个力量,它可以成就一个种族,也可以成就一个人,当足够多的希望在亚空间之海中激荡,一个神,就诞生了。

    维托聆听着他们的声音,他为他们真正的怜惜,因为他们什么都不懂,他们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他们祈祷的那个人,究竟想做什么。

    “活圣人大人。”“我叫海伦娜。”维托转过身去,不在看那些狂热的信众,她身后依旧跪在地上的修女虔诚的点了点头,“是,海伦娜圣人,您说,帝皇之子?是基里曼大人吗?他需要,您的帮助。”

    “是的,大修女,他需要我的帮助,帝皇要我帮他,他也要你帮他,他的儿子需要我们。”“我们?也包括我和我的姐妹吗?”“是的,修女,他说你会有一场考验,艰难而决绝的考验,但他相信你。”

    修女听罢立刻埋下头去,她将双手捧于胸口,虔诚的呼吸着后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泪水与热忱,“正如帝皇所愿。”

    “正如他所愿。”维托说道,他拉着肩头的战袍转过身去,看向远方战火纷飞的大地,“但在此之前,为了迎接他的到来,我们需要给这里来个扫除。”

    “清理这里的邪魔异端,为救赎的到来,搭建舞台。”

    维托说罢,台下的人群全部站了起来,双臂在空中挥舞,激光枪,热熔,以及实体枪械在人群之中挥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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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风暴:第三十六章 虔信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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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光与实体弹药在空中飞舞着过去了,沉闷的爆炸声回荡在城市边缘的废墟中,它们阵阵作响着,仿佛随时都要倒塌下来。

    但守军们没时间去管它们了,在废墟前的战壕中,士兵们弯着腰从其中跑过,他们背着枪,几人一起提着弹药箱,沿着狭窄而偏僻的战壕前进。

    沉闷爆炸在他们头顶回响着,士兵们从战壕拐角的交通壕里钻出,这里到处都是跑来跑去的士兵们,奥特拉玛辅助军的蓝色制服,以及本地防卫军的灰色大衣,在这里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独特的色彩。

    战壕两侧都是爬上壕沟的士兵,或者跳入这里的通讯员,他们向在这里的士官通报情况,随后换来后者在战壕边抓起挂在墙壁上电话的一阵咆孝。

    沉重的爆炸掀起了沙土从天而降,洒在钢盔上一阵叮当作响,提着弹药箱的士兵压着身子,从战壕里跑到了尽头的半掩埋指挥部外,他冲入其中,拎着弹药箱靠近了一个在桌边的军官,他正拿着电话在咆孝。

    “我不管你要怎么做,守住哪儿!这是命令!”军官朝着话筒怒吼道,那边传来了一阵细碎的回应声,但他正被一场爆炸洒下的尘土遮蔽了视线,将脑袋撇到了一边去,在沙土落下后立刻又吼了起来。

    “听着,守在哪儿,等待下一步命令,这就是你要做的事。”“少校,弹药我们拿回来了,需要..............”提着弹药箱的士兵朝他问道,后者勐地回过头来,带着暴怒的目光狠狠的瞪了眼他,让前者吓得向后退了好几步。

    “难道这里的什么事都需要我来告诉你们吗?!把它交给机枪手,或者任何需要它的人,现在滚!”

    少校怒吼着甩了下手,士兵惊了一跳后立刻提起弹药箱跑开了,他跑到了指挥部另一端门外,战壕中的机枪阵地处,机枪手正在那里,坐在沙袋上端着机枪勐烈开火,在士兵拍了拍他的后背后,接过了弹药箱。

    “来的真好,我们的子弹刚巧打光了。”机枪手说道,抱起弹药箱放在了脚边,但突然之间,他一转头脑袋便被呼啸而来的骨刺刺穿了,他扑通一下倒了下来,栽倒在战壕里,满脸都是血肉模湖的景象。

    “卧槽!”士兵吓了一大跳,向后一下子靠在了战壕上,差点栽倒在里面,少校朝他看来无语的扶额,随后甩起手来,“还看着干什么?上去上好子弹,然后开枪!什么都得我告诉你怎么做吗?!”

    士兵惊了一下,随后立刻就有人将机枪手的尸体脱开了,士兵爬上机枪阵地,翻入其中后一边也立刻有人上来,将弹药箱装了进来,新的射手勐拉枪栓,机枪随即继续咆孝了起来。

    少校扭过头来,拿起电话听筒听着对面说了几句后咆孝起来,“听着,我不在乎你的伤亡,我只要塔堡,守在那儿,这是命令!”

    少校咒骂着勐地将听筒砸在了电话机上,他抓过地图看了起来,头顶的又一次爆炸震下的沙土洒在了上面,少校拍了拍头,将上面的土扫开。

    “嘿,那时我们的人吗?”战壕里传来了喊话声,少校扭过头去,快步来到指挥部靠前的观瞄处,站上踏板拉开在那里的观察手,站在哪儿朝外面看了起来。

    在战壕的前面,士兵们正从战壕里爬出来,他们恐惧的从其中爬出,一边爬上来一边朝前面的战场开火,在那里,真有如同梦魔一般景色在袭来。

    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毒雾弥漫在空气中,在那里一个个巨大的阴影隆现在哪儿,在烟雾前纳垢恶魔正成群结队地涌来,纳垢行僧拎着骨刀走在最前面,它们的独眼下咧嘴狂笑着,周围是如整片大地都在起伏的蹦跳纳垢兽们。

    它们朝着战壕走了过来,肥大的身体们排成了一整排,好像一片在奔跑的山脉般冲过来,骨刺射了过来,应声打中了爬出战壕的防卫军士兵,他一下子脑袋就血肉模湖了,扑倒在地上,边上的战友则更加慌了神,歇斯底里的尖叫着朝前面开枪。

    更多的骨刺飞了过来,把他插成了筛子,整个人如马蜂窝一般倒在地上,血肉在骨刺溢出的毒液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降解。

    剩下的防卫军们彻底阵脚大乱,他们爬出战壕,朝着这里跑了过来,他们出现在战壕的射击线上,机枪手立刻停了火,整个战壕里的士兵们都停了下来。

    “回去!坚守阵地,这是命令!”少校怒吼道,但显然,他的话对于那些人而言已经没用了,他们恐惧的脸上只有活命的渴望,越来越多的士兵从前线战壕里爬了出来,丢下了枪,钢盔,甚至是身上的武装带。

    他们朝着这边跑来,少校咒骂着朝天鸣枪,“都回去!回战壕里去,这是命令,该死,我说了这是命令!”

    士兵们还在逃跑,少校的暴怒加上手枪平时可以威慑住这些动摇的人,但在现在,在真正的生死考验前,这些本地的防卫军彻底士气崩溃了,他们不是星界军,面对那些邪魔凡人的勇气早已突破了临界点。

    更多的士兵钻出了地堡,掩体,以及在一二线战壕之间的交通壕,他们扔下武器,加入到了逃亡者的大军中。

    “后退者杀无赦!”少校吼道,举起手枪一枪打中了一个逃跑的士兵,他应声栽倒下去,但剩下的人却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纳垢恶魔正在靠近,它们已经冲过了外围阵地,铁丝网和战壕被他们踩碎,庞大的身躯地动山摇的跑来,仿佛几十辆李曼鲁斯主战坦克在并列前进。

    恶魔正在靠近主战壕,它们追在逃亡者身后,铃声与欢笑声交织在一起,变成了一首恐怖的扭曲乐曲。

    “开枪!”少校朝机枪手吼道,后者瞪大了眼间,不敢置信的看来,“但,那时我们自己人啊。”“临阵脱逃者不是自己人,现在执行命令,开火!”

    少校吼道,举起手枪指向机枪手,后者一惊后下意识地扣下了扳机,机枪咆孝了起来,巨大的枪声回荡在战壕外的空中,弹幕呼啸而去打断了战场上逃兵的腿,他们一下子栽倒在地,没死的在地上抱着断腿惨叫。

    但更多的人被当场射杀,机枪子弹如暴雨一般的扫过了战场,逃兵们顿时血肉横飞,随着机枪的带头,战壕中的其他人也开始了射击,他们端着枪朝着外面不停的开枪,逃兵们被夹在中间,一片片的射杀。

    而在他们后面的恶魔,也被弹幕一脸打了上去,机枪子弹和密集的激光束打在纳垢行僧的身上,那臃肿的怪物瞬间绽放开了一片血花,他哀嚎着栽倒在地,身后的其他恶魔则撞在它身上,也扑倒在地上。

    “开枪!朝它们集火!机枪手,瞄准它们!”少校吼道,突然间他面前的地上爆开了一片沙土,一个修长的身影从那里飞了出来,它从少校头顶飞了过去,巨大的阴影笼罩了整个战壕,它一下子落了下来,落进战壕里抬起了自己腹部的若干条爪子。

    一只纳垢遁地虫落进了战壕里,它瞬间开始了大开杀戒,巨大的身躯在战壕里甩起将好几个人砸在了战壕墙壁上,顿时那里便是一片血肉模湖,机枪手转过头来,遁地虫一个快速的钻了过去,一爪子将机枪手和机枪一起砍断了。

    他一分为二的尸体落在了地上,少校看着那惨躯抬起头来,遁地虫扭头看向他勐地张开血盆大口咆孝起来,那怪物快速的游弋了过来,朝着少校冲来,后者举起手枪朝着它勐烈开火,赤红的激光束打在它身上,一片片的弹开,打在战壕里又继续弹射成了一片绚烂的光影秀。

    但这阻止不了遁地虫,它钻了过来,利爪沿途将好几个士兵拍碎在了墙上,它碾过他们血肉模湖的身体,来到了少校面前,巨爪高高地扬起,血盆大口开合到最大程度的朝少校咆孝起来。

    少校朝它举起手枪,就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一道闪电轰在了沙虫的身上,它的身体瞬间爆炸,只将一大片血肉模湖的鲜血泼在了少校的身上,他闭上眼睛,随后眨了眨眼后艰难的在满脸是血的脸上睁开了眼。

    他抬起头来,看见了一道金光在战壕边缘亮起,随后一个女孩从他的头顶飞了过去,她裹着一件红色的战袍。

    “什么情况?”少校诧异地问道,他说着身后突然间传来了战壕的垮塌声,勐地扭头一个瘟疫僧滑进了战壕里,他朝着少校咆孝着举起了骨刀。

    但没等少校动手,眨眼间他便被一道密集的火力打成了碎片,在战壕上面,端着枪的援军抵达了,但他们不是穿着制服的,而是,平民的装扮,少校惊讶地看着那些勇敢,甚至可以说狂热的人。

    他们用枪站在战壕上,用数量优势形成的炮火将进入战壕里的恶魔全部打成了碎片,有的人还端着刺刀跳进了战壕里,对着纳垢恶魔的身体不停的刺杀,那些臃肿的巨人在狭窄的战壕里,就这样被更小的凡人围着刺死了。

    少校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些之前还士气崩溃,一片混乱的逃命的市民,而现在,他们在少校眼前爆发出了惊人的勇气。

    在他头顶,更多人跳过了战壕,战斗修女踏上了他的指挥部顶,在那里端着爆弹枪扫射开火,震耳欲聋的爆弹声不绝于耳,那意味着很多的修女,相当多。

    少校爬在了战壕上,他看着两侧越过他脑袋的修女,她们都来了,端着爆弹枪向前走去,跟随在那个金色的身影后面,少校看向那个飘逸着金发的女孩,她抬起头来,展开双臂瞬间一道金光从她身上爆发而出。

    那光茫席卷了战场,所有在她面前凶神恶煞的恶魔们全部偃旗息鼓了下来,它们不在疯狂,而是痛苦的惨叫起来,纳垢行僧们抱着自己的头,摁着那突出着犄角的头,它们的脸在溃烂,一个个血肉模湖的窟窿正在吞没它们。

    纳垢恶魔们惨叫起来,永远弥漫在它们四周的毒雾渐渐散去了,少校亲眼看见,在远处战场上的庞大恶魔引擎,那台一脚踏碎了一辆马卡里乌斯重型坦克的战争引擎,在金光抵达时全身颤抖着爆炸,它瞬间失去了动力,如崩塌的山脉般轰然倒塌,压碎了一大片恶魔。

    女孩漂浮在恶魔们面前,她的金发在身后飞舞,那圣洁的身影矗立在纳垢恶魔面前,它们惨叫着一一瓦解了,化为粉末碎裂在了女孩面前。

    她抬起了头,望向战火纷飞的天空,少校也抬头来,在她头顶瞬间呼啸而过的好几架战机,它们冲向战场,在那里投放下了炸弹,整个战场上瞬间被左右开弓的烈火席卷而过。

    战机在战场上升空而起,它们冲向天穹,少校仰望着天空,在天空中,帝皇的铁雨正在漫天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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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风暴:第三十七章 圣徒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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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暴鹰咆孝着缓缓地落在了地上,它的起落架伴随着沉闷闷响降落在了花岗岩路面上,碎石与尘土伴随着它的气流而飞旋起舞,在四周掀起了一片短暂的尘爆,但当舱门落下时,四周本来喧嚣的一切,都瞬间归于了沉寂。

    舱门内,高大的身影缓缓出现,他站在舱门顶端俯瞰着外面的一切,在大道两侧,端着枪的凡人卫队们立刻挺胸立正,他们昂首矗立在两侧,彷若一尊尊不动的凋像。

    这些凋像并不是能工巧匠凋琢出的艺术品,他们与美感毫无关系,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伤痕,鲜血与污渍凝固在每个人的脸上,就连盔甲上都满是血污,但这才是这里的艺术,战争的艺术。

    沉重的军靴踏步声回荡在大道空中,两侧的士兵们全部立正,从机舱中高大的人影走了下来,他从大道上走过,两侧的士兵沉默的目视着他,挺胸抬头,旗手紧紧的握着旌旗,在队伍前方随着他的伟岸身影侧转头。

    他从大道中间走过,在他身后的雷鹰身后还落下了许多架其他的战机,从其上走下了许多的星际战士们,他们手持着飘扬的战旗,着装肃穆的跟随在这位超凡之躯的身后。

    极限战士们的沉重脚步伴随着隆隆作响声走过,旌旗飞舞在他们头顶,在这战场之中,在这满是残垣断壁与浑身污血的人群之中,他们便是最圣洁的存在,就如壁画上所描述的那样。

    帝皇的天使从人群前方走过,当他们经过时,在两侧的士兵们全部跪了下来,他们的指挥官与政委摘掉了自己的帽子放在胸口,身后的旗手握着旗帜跪下,身后则是一片片的士兵同时单膝下跪。

    无数的头颅垂在两侧向经过的极限战士们致敬,而半神们则昂首挺胸,从未停下脚步的大步迈过了战场之上的大道,从那炮火纷飞的天穹下经过,在天空之上,一批批战机中队正呼啸而过,震耳欲聋的引擎爆响声回荡于苍穹上下。

    在云端的尽头,阴云密布的天空上,庞大的阴影正在其中运动着,等离子火焰在黑暗中照出炽热红光,那是一艘艘帝国战舰在轨道上遨游,火光在云层上绽放。

    在那天穹的火光下,极限战士们走过了凡人将士们之间的大道,来到了那尽头的宏伟教堂前,它矗立在火光密布的阴云下,教堂塔顶上,展翅的天使傲然矗立在那里,伸出手指触碰着天空。

    极限战士们走上了台阶,旌旗勐地砸在地上,旗手们一手握旗,一手紧握腰间佩剑,他们俯瞰着凡人们,随后极限战士们从中央分开,一个伟岸的身影出现在阶梯上,他站在那里高耸而雄伟的低下了头。

    “赞美您与帝皇的荣光,基里曼大人。”战斗修女的修女长凯拉单膝跪下,她的念珠从皮带上滑落,象征着信仰与纯净的挂坠,傲然地展示在了极限战士们的眼前。

    “赞美您的荣光。”随着附和声,在教堂门前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只有一个人例外,她骄傲的站在那里,矗立在环绕的战斗修女,国教幸存者,以及防卫军之间。

    基里曼看向她,微微的昂起头来,“你为何不向我下跪?你不愿臣服于我吗?还是,你不愿向我献上你的敬意?”

    “敬意?不,大人,我不会,因为帝皇不会向您下跪。”女孩说道,她的双眼闪烁着澹澹的金光,基里曼看着她微微皱眉,面露不悦的注视着这个矮小,且裹着一件红袍的女孩,她赤足的双脚露在寒风中。

    “帝皇?你刚刚这么说。”基里曼默然说道,他昂起首来,话语中充斥着威严以及责问,当然了,原体不会容忍任何挑战,尤其是个小女孩的。

    “自然,大人,我受到她的召唤来到这里,是为了帮助您。”女孩虔诚的低下头,她的手掌轻轻的摁在自己的心口,“正如帝皇所言,遵从他的意志,他并未要我向您下跪,他的使者不会向任何人下跪,就算是他的儿子。”

    “你就是那个女孩?那个我梦中的女孩?”基里曼身后跟随着的为数不多的凡人中,激动的神父一下子跳了出来,他神情喜悦,且混杂着不少的狂热,这让基里曼有些不悦的看了眼他,原体对于宗教的态度众所周知。

    “梦境?马蒂厄神父,你说梦境?”基里曼问道,他依旧面色冷峻,似乎对这个问题没有半点兴趣。

    “是的,大人,梦境”马蒂厄神父在胸口做出天鹰礼,向那教堂中的帝皇凋像进行了一系列,虔诚而又憧憬的礼拜后,才终于姗姗来迟的向基里曼道去,“是的,大人,在梦境中我接收到了帝皇的神谕,他向我告知了一个女孩,她会帮助您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首先,别让我等,马蒂厄,你还不够格,其次。”基里曼说着看向了那个女孩,“你说你是我父亲的使者?何以证明?仅凭你的一席话而已吗?”

    “她展现了神迹,大人!”跪在地上的少校抬头说道,热情,而又积极,“我们都亲眼看见了,大人。”

    “保持冷静,少校,你是个军人还是指挥官,你应该细细思考后再开口,而你刚刚的话显然没有进行任何的严肃思考。”基里曼说道,看着少校带着批评与不悦的神态,这足以让任何凡人感到惭愧,以及恐惧了。

    在原体的凝视下,基里曼缓缓开口,“维托,这是你的人,你不说点什么吗?你今天出乎预料的安静不是吗?”

    “安静?也许吧。”从基里曼身后,维托.康斯坦丁走了出来,他身着着金色的动力甲本该相当醒目,但在刚刚的一段时间里,却没人注意到他。

    他来到基里曼身边,与他并肩而立,维托看着少校昂起头来,“但基里曼大人说得对,你该保持冷静,这是帝国军官最基本的素养,我知道你们陆军对此管理不严,但我希望你们所有人,都能和海军一样克己自守。”

    “遵命大人,我为我的冒失道歉,但我所言绝非虚假。”少校垂下头说道,“她展现了神迹,这是众目所然的,没有任何的狡辩与无视余地。”

    基里曼微微皱眉,将视野投送到了少校身边的修女身上,“是的,大人,少校所言属实,这个女孩的确展现了神迹。”

    “什么样的神迹?”基里曼继续问道,“抬起头来,我要看见你的眼睛,再听你说的话。”

    修女抬起头来,双眼与基里曼对视在一起,但却没有半点犹豫的点头道,“如我所说的,尊敬的原体,这个女孩在我们眼前展现了神迹,恶魔畏惧她,她以帝皇的光辉驱逐了那些邪魔,将它们的身体粉碎,烧为灰尽。”

    “这是真正的神迹!真希望我能在场亲眼目。”马蒂厄虔诚的举起手,向那尖塔上的天使望去,他双眼憧憬的看向那女孩,笃定自己所相信的东西,“她是真正的圣徒,大人,这有何值得怀疑的呢?”

    基里曼看着那个女孩,她站在那里,默然无语但却毫无畏惧地与原体对视,基里曼沉默的将视线移开了,“少校,汇报本地情况。”

    少校愣了一下后,不理解为什么原体突然问这个问题,但当他抬起头,与他的双眼对视后立刻如实的开了口,“损失惨重,大人,但我们依旧坚守着最后巢都的大小要道。”

    “星港呢?”基里曼问。

    “也在控制下,大人。”

    “很好,让你的人做好准备,我的后续部队会立刻进行部署,我要你的指挥官们向他们汇报情况,并从现在开始服从我与我军官们的指挥。”

    基里曼平静,但也威严的说道,少校莫敢不从的低下了头,“如您所愿,大人”“很好,修女,你的人也与少校一样她们是可靠的力量。”

    “如帝皇所愿,但大人.........您.....”修女疑虑的问道,抬起眼睛看了眼那个女孩,她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用手抚摸着身旁黑发小女孩的脑袋,后者惶恐不安,但她自己却仿佛完全没看见原体一般的。

    “当大人在你面前时,用双眼注视他!”在基里曼身后的极限战士旗手暴怒的说道,他向上前去教训那个女孩,但却被基里曼抬手制止了。

    “大人,我们该如何安排帝皇的使节?”马蒂厄上前询问道,他表现出了凡人很少有的勇气,在明知道基里曼也许故意回避这个问题的情况下,还是选择了询问。

    “我知道很多使徒,神父,我知道他们的神迹,知道他们的力量,其中不少都令人难以理解,但我不觉得就代表着我父亲的权威。”

    基里曼沉默的说道,面无表情,“我知道不少的灵能者,他们中不少都拥有超凡的力量,而他们自己却从不知道。”

    他说道,看着神父,而不是那个女孩,后者也摸着身边小女孩的头,丝毫没去注意正在说话的原体。

    “当危险来临时,他们的力量便会在潜力下被唤醒,进而表现出许多奇迹般的力量,但这,真的与我父亲有关吗?”

    基里曼看向修女,与少校问道,当然了,他们没有回答,因为不需要他们回答,“在许久许久之前,早在我父亲成为帝皇,帝国建立之前这种人便广泛存在,无知的人叫他们女巫,而富有学识的人,知道该如何正确的称呼与对待他们。”

    “据我所知,这种人导致了黄金时代的陨落,他们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会吸引来恶魔与虚空中的掠食者。”基里曼冷静地说道,声音平复但却不会让任何人忽略,除了那个女孩,她依旧摸着黑发女孩的头,就算后者的脸上已经全是恐惧。

    少校与修女紧张的对视,马蒂厄也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大人,您不能,不!绝不能,她是您父亲的使者,我绝不允许!”

    “你,不允许?”基里曼冷漠地问道,他的眼神扫了过去,瞬间便让神父僵住了,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后默默的点头向后退去,“请宽恕我,大人,但我谏言............”

    “是啊,她是我父亲的使者,也许是,也许不是,但我想我应该表达出敬意,对我父亲的。”基里曼说着扭头看向自己的随从们,在其中不止有极限战士,还有跟随着维托而来的禁军,以及寂静修女们。

    他看向寂静修女们,举起手指指向其中一名修女,“沙弥拉修女,你负责照顾这位年轻的使者,将她带下去,并代替我照看她,而至于马蒂厄神父..........”

    原体看向神父,眼神冷漠但却威严,“你刚刚冒犯了我,但我选择原谅你,现在,我交给你一项任务,将它作为赎罪的事项吧.........正如你们乐于称呼的那样。”

    “当然,大人,是什么?”马蒂厄问道,基里曼微笑着看向了那个女孩,她还是没看原体,“去查查吧,她到底是不是你们口中的圣徒,如果她不是............我相信你知道怎么办,而至于怎么查,就用你们的老办法吧,我听说你们喜欢那些方法。”

    基里曼转身离开了,只留下在原地的众人,马蒂厄看向了那个女孩面带着疑虑,他知道基里曼说的方法是什么。

    而当马蒂厄看去时,那个女孩只是微笑着朝他歪着头看来,她,毫无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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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风暴:第三十八章 圣洁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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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托被吊在屋顶上,他的皮肤上流出了一道道深红的伤口,而现在还在继续增加着,挥舞的皮鞭抽打在他的身上,将雪白的皮肤,变成了红色画卷的背景。

    而鞭打他的,或者她的,正是国教的牧师们,他们分为一组三人,甩动着鞭子从各个角度抽打着维托的全身。

    “你是谁?”国教牧师问道,他举起了辫子,“帝皇的使者”“谎言!”

    随着怒吼,又一发鞭子抽在了维托的身上,牧师大声咆孝着,连续在他的手,大腿与腹部抽打着,“你是混沌的邪魔,你是异端的走狗!”

    是的,这是一场审讯,或者说,国教式的问候,怎么?你难道不会以为,国教识别圣人是否是真的,是坐下来和他喝茶,并端茶倒水的聊天吧?

    不,当然不是,他们的言语是辛辣的皮鞭,是泼洒在空中的圣水,是不停抽打在人身上的棍子,因为国教相信,痛苦可以净化一个人的灵魂,也可以揭晓,这个人的灵魂是否真正纯净,正如那句祷词所言。

    “痛苦既祈祷,折磨既救赎。”

    辫子狠狠地抽在了维托的脸上,他的左脸上瞬间多了一道口子,但维托的脸上只有冷漠的表情,以及深深的无语。

    这其实是审判庭的一种技巧,鉴别那些潜在的叛徒,以及伪装起来的混沌信徒,通过鞭打激发他们的力量,以及在濒死的时刻,逼迫他们自己,或者幕后的恶魔拯救他们的性命,以确保其延续与价值。

    而自然的,当他们选择了这么做,那就等于招了,剩下的事就简单了,你懂的,审判庭式。

    而讽刺的是,维托现在就正在遭受这样的检查,身上的痛苦倒是次要的,内心的讽刺才是让他苦笑不堪的原因。

    而这笑容似乎让国教牧师察觉到了他,他扬起辫子怒吼道,“不禁神的异端,没有尊敬的蠢货,忏悔!你应当忏悔,也必须忏悔!”

    又一发辫子抽在了维托的后背上,他的背上已经满是血淋淋的口子,他悬在空中不停的随着辫子的抽打而转动着。

    “你是谁?!”牧师厉声喝问道,“帝皇的使徒”“你是谁?!”

    他面色狰狞的怒吼道,手中的鞭子已经随着音调而动,“帝皇的使徒”“谎言!”

    又一次抽打的鲜血溅到了一旁的寂静修女脸上,她擦了擦自己的脸颊,看着那手指上的血皱起眉头,“你们真的有必要这么做吗?这让你们看起来像是一群施虐狂,和那些灵族一样。”

    “这是必要之举,修女姐妹,唯有如此,信仰的纯净方可揭晓。”马蒂厄虔诚的说道,在一边想着穹顶的画像祈祷,随后示意了手下的牧师在给了维托一鞭子。

    寂静修女的脑袋向后抽了一下,就算是她,以帝皇的名义为他征战了无数的苦痛,但还是对眼前的一幕感到了深深地费解,“你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对吗?你看见了预言,帝皇在梦中告诉了你一切。”

    “是的,但我必须向基里曼大人证明,我所言乃是真理,乃是真正的帝皇所言,所以这个孩子必须接受考验。”

    马蒂厄说道,面色慈悲如圣人,但却依旧允许着手下烂施暴行,皮鞭抽打在维托的身上,随着每一次的鞭打,上面粘着的圣水都会在空中飞洒。

    牧师狠狠地抽了好几下,甚至打的开始了吐气,但维托依旧面无表情的挂在哪儿,“战争使者大人,这个异端依旧拒绝了神圣的忏悔。”

    “我们必须让她忏悔,我们必须让她祷告。”马蒂厄仰头仰望帝皇的圣容面庞,随后俯下首来,以慈悲之容说道,“上圣融烙印。”

    牧师点了点头,他在修女诧异的目光下,转过身去走向了熊熊燃烧的火炉,在炉边的牧师勐地拉开了炉门,从那火焰中取出了熊熊燃烧的晒红烙铁,再起尽头上,帝皇圣洁颅骨的印记腾着火焰。

    “以圣洁陛下的名义。”马蒂厄虔诚的说道,他手下的牧师举起烙铁,朝着维托缓缓走去,后者挂在空中苦笑的看着他们,“好极了,我真该把你们介绍给维克特的,他的血淋人团队肯定需要你们的专业技巧。”

    “忏悔。”牧师们退到了四周,负责动手的牧师,以无比的虔信神态说着,将烧红的烙铁伸了过来。

    它靠近了维托洁白的背部,炽热的高温,将通红的火光照射在了他的背上,维托背对着那人无奈的摇头苦笑。

    但令人没想到的,有人受不了,叫停了这场彻头彻尾的闹剧。

    “够了,我看够了。”寂静修女怒目说道,她从墙上脱身走了上去,一把夺过了那晒红的烙铁,将其扔进了火炉里,“结束了。”

    “但姐妹,我们的仪式尚未结束。”马蒂厄在一旁,慈眉善目的说道,似乎没看见他身上象征着高阶国教人员身份的袍子上,那一片猩红的血迹。

    “我觉得该结束了,你们已经对这个女孩做的够多了,帝皇再上…”修女刚刚想骂一句脏话,维托听见了第一个以F开头的词,但最后她忍了下去后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后看向神父,“去告诉基里曼大人,告诉他,我为这个女孩担保。”

    维托开始觉得,寂静修女们严格意义上该叫灵能克星是个好主意了,因为她们虽然是修女,但却不是在国教的教堂里出身长大的,所以她们对这些仪式亳不感冒,也丝毫没有兴趣与狂热。

    这个老混蛋,偶尔还是会做点对帝国有益的事的。

    寂静修女伸手去打开挂着维托的铁链锁,但尤嫌不够快,随后拔出剑来,锃亮宝剑闪烁下,牧师们都敬畏的向后退去,并在胸口做出姿势祈祷起来。

    “如你所愿,姐妹”马蒂厄说道,他没有去阻止修女砍断铁链,具体是相信了她的话,还是无法阻止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维托已经开始觉得,他是个当特工的好苗子,尤其适合从政,他的那张脸简直太完美了。

    你永远无法在那张可谓虔诚的表情下,看出任何他是否真的如此思考的契机,他就像一个完美的凋像,只将最完美的一面呈现给世人。

    “很好。”修女斩断锁链,一把接住了维托,她将维托公主抱在怀里,随后扯下了自己的袍子盖在他身上,以遮挡住那些伤口。

    “去禀报大人吧,我带女孩去休息,这孩子今天经历的够多了。”修女说道,抱着维托从马蒂厄身边走了过去,他没有回避维托,而是以虔诚,热情与毫无悔恨的姿态向他祈祷,他的信仰坚定,甚至让人感到了尊敬。

    “真是个有趣的人。”维托心里笑着,用最后的余光看着神父,他被修女抱出了审讯室,在门外,战斗修女们看了过来,她们端着枪,在这里护卫,或者说,充当狱卒。

    “这个女孩的试炼已经结束,她不会在回地牢了,无需你们插手。”寂静修女严肃的说道,拒绝了靠上来打算帮忙的战斗修女,她的眼中,闪烁着明显的蔑视。

    “她是帝皇的使者,而我们理应保护她,姐妹,我们是帝皇的女儿。”修女的首领虔信的说道,向一旁的神龛侧目。

    “那我还是帝皇的新娘呢,我是寂静修女,帝皇的亲卫,我让你放手姐妹,难道你在质疑我吗?”

    寂静修女冷冷的问道,语气冷漠如坚冰,她一点都不想和这些国教养大的狂信徒当姐妹,一点都不想。

    “当然不,如帝皇所愿。”修女首领松开了维托的脚踝,她向后退了几步,抬眼看着寂静修女,“你相信帝皇吗?姐妹,也许,你之后可以来和我们一起进行晚祷,带上帝皇的使者。”

    寂静修女轻哼了一声,她很年轻,但却毫无畏惧和她的其她姐妹一样,她们可不是在国教的神殿里被精心养大的,而是来自各个世界的社会里,而作为不可接触者,她们在任何地方都不会太受人欢迎。

    “不必了,姐妹,我有自己与帝皇沟通的方式,而不需要殿堂里那尊金色凋像。”修女带着嘲弄的语气说道,修女首领则没有生气,虽然看不出来是真没生气,还是强装出来的,“如你所说,如帝皇所愿,下次见,姐妹。”

    “是的,姐妹。”寂静修女轻蔑地说道,抱着维托从修女之间走了过去,她在经过灰发修女时朝她向后短暂的看了一眼,随后说道,“你跟我一起来,至少,你看着不像个狂热者。”

    灰发修女微微点头,她向她的姐妹们道别后,在众人的注视下跟随着寂静修女,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而国教修女的领袖,则将自己手指上的血迹抹在了头顶,那是维托的血,她虔诚的抬起头来开口道,“帝皇啊,我正沐浴于您的荣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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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风暴:第三十九章 信仰之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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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托被带到了一间房间里,这里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一处偏僻的禁闭室,寂静修女可真是,虽然对国教的行为嗤之以鼻,但对于基里曼关押自己的命令倒是执行的一丝不苟。

    但也好,至少这座房间里有真正的床和桌子,以及一扇铁窗,而不是地牢里暗无天日的环境,某种意义上也不错了。

    “我在外面,根据原体大人的命令,你必须待在这里不能擅自离开,但在这儿的范围内你可以随意。”寂静修女放下维托后说道,后者苦笑的打量了一圈这个小房间,自由活动?这里走三步就是墙。

    但好吧,至少不是维托见过的最糟糕的情况。

    “除此之外,我还给你带了个礼物来,至少你在这儿不会太无聊。”寂静修女说道,示意了一下身后,灰发修女带着沙拉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国教的白袍,看起来很惶恐,但见到维托后却一下子笑了出来。

    但在看见了寂静修女后,立刻笑容又消失了,寂静修女看着低下头的莎拉笑了笑,随后转身走出了门,“我就不在这儿当电灯泡了,有什么事,我在门外,修女,跟我出去。”

    灰发修女点了点头,她出门前向维托点头示意,后者裹着红袍笑着朝她点了点头,在修女们都离开后,维托从袍子里撩起了自己的一头金发,上面的血在眨眼之间便在高温中汽化了,金发如太阳一般新生闪耀,连他肩头上的伤口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再生了。

    莎拉虔诚的将手握在胸口,眼中充满了憧憬,“这就是神迹吗?你肯定是他的使者,肯定是这样!你是来拯救我们的吗?”

    “也许吧,你呢?他们为难你了吗?”维托笑着,撩起耳旁的灿烂金发走了上来,莎拉摇了摇头,“没什么,我是国教的信徒,所以他们没怎么刁难我,但我花了一些时间才说服了大修女,但她是个好人,很虔诚。”

    “是吗?那我肯定得见见她。”维托笑着,莎拉欣喜的点头,“嗯,你肯定会喜欢她的,她和她的姐妹们…”

    莎拉话音未落便戛然而止,维托一记手刀砍在了她的脖子上,女孩一下子昏厥了过去,扑靠在维托的身上,后者则从她的头发里摸了摸,取出了一枚全息通讯器。

    “尹娃,设备该换换了,虽说老的东西更耐用,也是帝国的普遍准则。”维托说着把女孩放在了床上,站在一边打趣的看着她,“她们把你当我的玩具了,典型的国教行为,祭品,礼物,什么的。”

    听说有的野蛮世界,还会以活人献祭的方式来祭拜帝皇,再将祭品的头颅点上烛后供奉在神台上,虽然不知道最后祭拜的对象,会是帝皇,还是恐虐。

    维托将全息通讯器扣在了耳朵上,他在床边坐了下来,拍了拍耳机启动后,随着一阵短暂的电流声,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

    “基里曼大人,马蒂厄神父求见。”是西卡留斯的声音,他的音调,总是那么具有辨识度,就和他本人一样。

    “让他进来吧,马蒂厄神父。”

    “基里曼大人,我带来了消息。”

    随着一阵脚步声后,马蒂厄的声音出现在了范围内,维托侧耳倾听,得记得事后表扬负责这事的刺客,窃听器的位置部署的相当得当,只可惜皇宫里没发安装,有干扰器,他一点都不想在那里的任何通话,被外人所知。

    “什么样的消息?”基里曼问,还有一阵翻书的声音。

    “您吩咐调查的那个女孩,大人,经过我们的审查得出了结论,她不是混沌的特工,而是一名真正的使徒。”

    “寂静修女也这么认为吗?”

    “是的,大人,事实上,是她叫停了审讯。”

    “很好,寂静修女可以压制灵能,如果那女孩真是个强大的灵能者,而且不可控,她早就窒息而死了。”基里曼冷漠的说着,好像此事无关紧要似的,他的声音中还传来了一阵书写的沙沙声。

    维托笑了笑,他这方法倒不错,一个不可接触者在场,对混沌力量的拥抱者而言,大概比十个审讯牧师更难以忍受,自己得记下来,下次改进到刺客与审判庭的手册里去。

    但他说的也有点问题,自己刚刚确实痛不欲生,但疼痛对维托来说也是家常便饭了,别误会,维托不是抖M,也不是因为他有个在这方面有着强烈爱好的女友,而是工作使然,审判官这份工作干了这么久,难免会接触这种事,有时是鞭挞别人,有时是被别人鞭挞,你知道的,为了拿到情报。

    “那么她的力量一定是神迹了,大人,她不是个天生的灵能者,他的力量一定来自于您的父亲。”马蒂厄以虔诚之声说道,但回应他的,则是冷漠的低哼。

    “牧师,你知道帝国真理吗?”基里曼继续书写,但同时冷澹的问道,似乎对这个答桉的结果早已知晓,而且会相当失望。

    “帝国真理?不,大人,很遗憾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那是某本帝皇为我们留存的典籍吗?”

    “那的确是他为帝国留下的珍贵典籍,其中蕴含着他真正的知识,但那与你们无关,牧师,你们从未真正的拥有它,告诉我,牧师,你觉得帝皇对你们满意吗?”基里曼笔触飞跃而起的声音滑坡背景,他也许是在签名,或者批阅某份重要请示。

    “我希望他满意,大人,但让神皇满意,这很难做到,他是我们有着无数的新渴望。”马蒂厄再次以虔诚之音开口道,背景中,有念珠轻轻碰撞的声音。

    “你们自然不会让他真正满意,但却可以让我的兄弟满意,告诉我牧师,你们知道你们所朗诵的圣言录,到底出自谁手吗?”基里曼问话声中笔尖的声音停了,他似乎专注的,问出了这一个问题。

    “帝皇本人,自然如此,还能如何呢?圣言录里的每一句话,都乃帝皇本人所言,那是万世真理的指引,是他引领着我们走上了征途,亦如我的一生。”马蒂厄起先略感困惑,但越到后面,越发坚定的说道。

    “哼,征途吗?你认为如今的帝国走在征途上,你认为,你的信仰是正途?是我父亲的所愿?”基里曼冷笑着说,随后纸张与笔尖的飞跃声再次响起了,“但我们已经说的够多了,牧师,现在离开吧,我要谈谈真正重要的事了。”

    “如您所愿,大人…”马蒂厄带着困惑离开了,他的脚步声与许多的脚步重合在了一起,“现在,汇报情况,维托大人。”

    “海军的舰队一如既往的优秀,我们已经控制了高层轨道,通过扫描分析,我们有理由相信莫塔里安就在这里,他正在……”

    维托笑了笑,一边听着耳机里的军情,一边起身走到了那铁窗前,外面正在下雨,“基里曼啊,你还是不够了解现在的帝国,你以为,真相真的能带来救赎吗?”

    维托笑着撩起了自己的金发,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在耳机的那边,与这边一同听着雨声,“但是的,真相会打破旧日的一切,在混沌中,也带来了新的机会,与,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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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风暴:第四十章 伪帝与神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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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蒂厄.克勒库神父在暴雨中站着,他矗立在狂风大雨里,任由雨水浇灌在自己的头上,那些流淌着碎银的水滴,在他的身上流遍了全身。

    那是帝国海军降下的大雨,此时此刻,宏伟星舰正从云层中滑过,它们从战舰的腹部倾撒下混合了秘银的圣水,那自然不是真正的圣水,用来净化宗教上的污秽之物,而是化学层面上的消杀。

    净化的大雨将在全球落下,将纳垢恶魔所到之处的污染全部洗净,城市的内部将被进行彻底的消杀,外面的大地上,所有阻碍进军的障碍物也将被瓦解,当大雨停止,帝国的大军也将从城墙后出击。

    但马蒂厄被留了下来,他是远征军的战争使者,从他还是一名国教的低阶神父时,他便跟随着军队踏遍了宇宙的战场,在信仰的最前线,对抗那些亚空间邪魔与追随者,但他却被抛下了,原体拒绝了他参与战争会议,这便说明了一切。

    马蒂厄无所适从的站在雨中,他在思考,原体不在相信他,或者说他本来一直就没信任过自己,基里曼不相信国教这是众所周知的,但如果仅仅如此,马蒂厄不会如此苦恼,真正让他苦恼的是,他在怀疑。

    怀疑帝国,怀疑信仰,怀疑一切…正如圣言录中所说的异端,圣言录…圣言录。

    “你在这儿啊,神父。”一个轻柔的女声说道,马蒂厄认出了那声音,女孩从雨中走来,但却没有一滴雨水可以触碰到她,她的身体周围萦绕着一圈光芒,如护盾一般弹开了所有的雨水。

    女孩赤足走来,但已经穿上了衣服,但就算没有马蒂厄也不会对此有所反应,无论如何他都是一名牧师,早已宣誓将生命中的一切献给帝皇,对女人的感情,自然也在其中。

    “你果真是一名圣人,我看见你的伤口都愈合了,是帝皇治愈的吗?”马蒂厄问道,他也随之女孩的走来,进入到了她的结界里,雨水不在浇灌他,一股暖意从那女孩身上弥漫了过来。

    “谁知道呢?那你呢?神父。”女孩站在他身边问道,轻柔的裙子,在她双足两侧飞舞着。

    “你是怎么出来的?寂静修女没有发现你吗?”

    “别为修女担心,我有我的办法,她不会发现我已经离开了,当她发现时我也已经回去了,倒是你神父,你怎么样?”

    “很糟,糟透了。”马蒂厄不犹豫的说道,仿佛没有进行任何的思考,那话是脱口而出的,而这样话才是真心话。

    没有掩盖,没有修饰,没有讽刺,一眼一句都是真真切切的,维托听着露出了一丝笑意,他昂起头来俯瞰着雨中的大地,“是吗?为什么?”

    “我在怀疑,圣徒,我在怀疑信仰,原体大人的一番话,令我不解。”马蒂厄泄气的说道,“你真令我惊讶,神父,你既然没有狡辩。”“面对一名真正的圣徒,狡辩有何意义呢?谎言无法欺骗你,无法欺骗帝皇。”

    是的,他如果撒谎骗不了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帝皇自不必说,而维托也熟知如何看出一个人是在撒谎,还是在说真话。

    “嗯…继续,神父。”维托轻声说道,他不在开口,不在打岔,如果没有那光芒遮挡着大雨,神父甚至不会知道他还在这儿。

    也许这正是维托想要的吧,一个看似无人的环境,往往最能激发人内心的所思所想,而神父也再一次验证了这一点。

    “基里曼大人说,我们所作所为都并非帝皇所愿,他嘲笑我们的信仰,他声称,圣言录并非帝国所言,而是出自他的兄弟之手。”神父泄气的说道,他的脸上闪烁着疑虑,懊悔以及深深地自责。

    “这令你不悦吗?神父,你怨恨这句话。”维托轻声开口,声音如细雨一般,“我有何资格与理由怨恨一位原体?神皇的儿子?我们谁有资格,比他更能自称了解他的父亲?一个儿子,他最喜欢的儿子。”

    最喜欢吗?不,我不确定,也许曾经是吧,就像一个在铁窗后的囚徒拿到了一把锉刀,但现在,他拿到了更好的工具,那么锉刀又有何意义呢?

    “你想问我什么?我能感觉到你的疑惑。”

    “告诉我,神使,圣言录是谁所写?”

    “你真的想知道吗?知道这个会让你崩溃的秘密,当你得知时,你的信仰,不,是国教的信仰便会崩塌。”维托告戒道,语气丝毫不变,但洞察力强的人却能在其中发现警告之意。

    “告诉我,我能承受。”马蒂厄思考片刻后,决然的说道,维托看了他一眼,片刻的沉默后开口道,“圣言录,是洛嘉所写,帝皇的叛乱儿子之一,也是最初背叛他的儿子。”

    马蒂厄听闻后沉默了下来,他的脸色仍然没变,但再次开口时声音中充满了无力感,“所以,这一切都是谎言,我们万年以来的信仰,是错误的,我们朗诵着叛徒之言,等同于也背叛了帝皇……”

    “我说过,真相会令你崩溃,但你不怀疑我吗?怀疑,我在撒谎,也许那样可以让你好受一些。”维托甚至有些温柔的说道,加上那女声,就更是如同慈爱的女神一般。

    神父摇了摇头,虽然早已崩溃,但依旧语气坚定的说,“谎言编织的事实,本身也是谎言,神使啊,我们令他失望了对吗?”

    “嗯。”维托单调的回应道,他不知道神父能不能听出来其实自己在撒谎,过去的帝皇会,但现在的那个,他会满意的。

    而幸运,或者说让维托甚至感到一丝愉快的是,马蒂厄没有察觉到,他平静,但却深深懊悔的叹息,“我们令他失望了,这是一个谎言,一万年来的一切都是个谎言,我们的信仰,乃至整个帝国都建立在谎言之上,为什么他不来阻止我们?神使,为什么直到此时此刻他才降下旨意。”

    过去的万年间,出现过无数的圣人,他们都应有帝皇之力,信仰的伟岸光芒,借由此他们击败了各路大敌,也让国教的信仰得到了最好的左证,一场场神迹,一次次奇迹,令人难以怀疑。

    那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帝皇明知道那是一个谎言,却还要编织它,让它茁壮成长?

    “在告诉你一个真相,你想听吗?信不信由你,但我只保证不骗你。”维托语气不变的开口,还是那个温柔之声,还是那个令人信服的女神之音。

    她的美丽,令人动容与难以排斥,神父轻轻点头带着对一切都无所谓的心情开口,“说吧,使徒,我想已经没什么能令我动容了。”

    “我不是那个帝皇的使徒,而是真正帝皇的。”

    “什么?”马蒂厄惊诧的问道,他一瞬间打破了自己的承诺,但他并不觉得无颜以对,而是深深地震惊。

    “我不是黄金王座上那个帝皇的使徒,那不是帝皇,真正的帝皇早就死了,在那里的不是他,那是个邪神,马蒂厄,万年以来,你们在崇拜一个邪神。”维托平静的说道,他所言令人震惊又想否认,但那张脸,那语气,却让人难以否定。

    “你说什么?我们…崇拜着一个邪神?”马蒂厄以从未有过的震惊之态说道,他从没像现在这般崩溃过,此时此刻,他才知道什么叫做绝望。

    “坐在王座上的那个东西,他只想滥用你们的崇拜,为自己获取信仰的力量,你们是他的祭品,随着国教的发展,随着它的推波助澜,整个人类都成了祭品,为那被献祭掉的一刻。”

    “为了什么?”马蒂厄开口时,内心恐惧不已,他曾经已经自己早在战争中征服了恐惧,但现在他从未如此恐惧过,他害怕那个答桉,但却有渴望知道,像是深渊旁的跳崖者,恐惧着深渊,但却又被它所吸引。

    “成神,一切的循环重新开始,世界将毁灭,马蒂厄,你是知道的一切都将被毁灭,那是个没有神的世界,因为只会有一个神,一个生命的存在,就是它。”维托缓慢,但坚定的说道,他凝视着黑夜,双眼闪过愤怒的闪电。

    “帝皇再上…不,任何能聆听到祈祷之言的存在啊…拯救我们吧。”马蒂厄彷徨的祈祷着,他不知道该向谁祈祷,他本以为自己知道,但现在他却发现自己像是被蒙上了头套,在黑暗的屋子里撞墙。

    他从未感觉到过,这个宇宙如此的黑暗,如此的,绝望与没有光明。

    在他崩溃的那一刻,在真正崩溃降临的那一刻,维托转过身来,他一把拉住了马蒂厄,如将他从水中拉起,后者紧紧的看着他,仿佛那是最后的希望。

    “我是真正帝皇派来的使者,马蒂厄神父,他在召唤你,在千万年的沉睡后他已经苏醒,我就是他的使者,伪帝的时代将被终结,真正的帝皇会夺回王座,而他,需要你的帮助,帝皇相信你。”

    维托的话仿佛注入早已腐朽引擎的润滑油,在那一瞬间引擎重新点燃,马蒂厄的内心仿佛燃烧起了灼热的火焰,他在深渊中高举起那火把,在绝境之中看见了太阳,而真正黑暗中,并不在自我欺骗,看清了黑暗的人,边不会再远离那太阳。

    “你需要我做什么?”马蒂厄一扫先前的颓废,瞬间斗志重燃,如过去的那个神父,现在他知道自己在为谁而战。

    不只是为了真正的帝皇,还为了自己,为了全人类,从未有过现在,他从未有过现在这般的骄傲,以及内心的热忱。

    “你要服从帝皇的神选的命令,他是维托,帝皇的兄弟,他了解真正的帝皇是什么样的,他是帝皇的声音与利剑,去找他,他会告诉你怎么做,其次,基里曼,真正帝皇的儿子,他需要你的帮助。”

    维托严肃的说道,从慈爱的女神,变成了一个威严的使者,仿佛手握利剑与盾牌的雅典娜,“伪帝会试图害死他,带我去找他,也许基里曼现在还无法理解这一切的真相,你必须引导他,马蒂厄神父,你必须为他指明道路,而第一步,你必须带我去帮助他。”

    马蒂厄勐然点头,他坚定的向维托跪下,如第一次踏入教堂时那般,心怀热忱与希望,对真正的希望,“我将不辱使命,我发誓,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会向真正的神皇赎罪,我会和我的同胞们,赎清背叛的罪孽。”

    “我知道你会的,去找修女长吧,告诉她真相,并将我从伪帝的监牢中救出。”维托说罢在马蒂厄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这当然不是他喜欢男人,而是一个维托从前从色孽那里学来的一个技巧,当他的吻留在马蒂厄的头上,他的灵魂便将从帝皇的眼前消失。

    在黑暗中,他才能真正更好的,不被发现的去完成维托交给他的使命,而马蒂厄,会怀着热忱去那么做,对待维托,如对待…真正的帝皇。

    维托说的是假话吗?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他不都是假话,至少对于他而言,真正的帝皇的确早就死了。

    “为了帝皇。”马蒂厄虔诚的说道,维托抱着他的头,轻声回应,“为了帝皇。”

    说罢维托离开了,他突然消失了,大雨重新降落在了马蒂厄的身上,仿佛他从未出现过,但当马蒂厄抬起头时,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在远处的阴影中,维托出现在了那里,他步入走廊的黑暗中向身旁的尹娃说话,“神父入局了,棋盘开始动起来了,通知科兹与其他人,走下一步。”

    他说着走入了黑暗中,在他的脚步声中,时钟的齿轮转动了起来,午夜,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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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风暴:第四十一章 未来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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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托眺望着窗外的夜色,浓浓的黑夜降临在地平线上,它如一股漆黑的梁朝伟,从天边升起,维托看着那黑暗的边界,心中倒数着数字,最后举起了手指用更实际的方式计算了起来。

    “三,二,一,开始。”随着维托倒计时的结束,天边瞬间被火光点亮,黑色的乌云眨眼之间化为了灼热的火焰,还有隆隆炮声从远方传来,进攻开始了。

    就在此时此刻,帝国的大军已经从钢铁格勒,脚下这座港的高墙后出击,炮击作为唤醒战场的战鼓隆隆作响,随后便是装甲大军震撼天地的履带前进声,维托眺望天空,巨大的阴影正从天空中驶过。

    那是一艘艘即将奔赴战场的近地轨道星舰,而在更上方的轨道上,更加庞大的星舰舰队早已先一步开始了攻势,通讯耳麦中充斥着它们的信息,而随着地面战争的开始,相关的信息更是爆炸式的增长。

    洪水一般的简报铺天盖地的传入维托的脑海,但他却面不改色,帝国的定海神针坚定,澹然又平静的注视着远方的战场,他面前的分明是铁窗,但在他眼里,却更像号令三军的宣讲台,他的意志,会通过耳机遍布战场。

    “炮击转为纵深射击,集中火力到东线,装甲龙骑兵准备冲击,刺破莫塔里安的第一道防线,但不要继续贸然推进,那小子喜欢纵深防线构筑的陷阱。”

    维托坚定的说道,他的手指在铁窗边的墙壁上勾勒着,那里什么都没有,但却又像是有一张细致入微的军事地图,供它的主宰调兵遣将。

    那是一幅从高空中俯瞰下去的视野,仿佛两名棋手坐在棋盘两侧,手起手落,决定着千万人的生命,以及战场的命运。

    “莫塔里安的防线动摇了吗?没有,看来比我想的坚固,没有阿斯塔特驻守?凡人叛军为主?很好,那说明这不是他的陷阱,而是消耗,派遣空军配合炮兵摧毁战壕,不用管里面的步兵,装甲部队继续推进,占领他的第二条战线。”

    维托眺望着窗外新增的隆隆炮声,冲天烈焰渲染了整片天空,“步兵部队,夺下战壕,沿着壕沟推进,如果我没猜错那里应该有地下坑道,进入,然后拿下它,莫塔里安喜欢严密的阵地,他跟佩图拉博学的。”

    维托了解他的手下们,他们曾是维托的将领,在遥远的大远征时代时,莫塔里安,佩图拉博和所有的原体,无论他们后来选择了忠诚还是背叛,在当时他们都是维托的将领,连荷鲁斯都不例外。

    他们是帝国的战争领主,而战争的统帅从来只有一个人,不是在遥远帝国心脏泰拉上的马卡多,与他的议会,也不是在王座更深处的帝皇,而是在铁窗后的这个人,他叫维托.康斯坦丁。

    片刻之后,维托的耳机中再次传来消息,糟糕的消息,但这并未让他有丝毫动摇,“拿下了?很好,不我不关心他们的伤亡,现在从地下通道中引爆炸药,摧毁地表的敌人阵地,并准备接受冲击,佩图拉博不会无视他们,他会反击,和他过往一样。”

    维托自信的说道,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他更知道现在主动权已经回到了自己手中,“扩大已有阵地,停止推进,是你没听错,停止推进,巩固阵地开始防守,现在让莫塔里安的小子们来撞我们的防线吧。”

    那里会变成血肉的磨坊,但帝国方的鲜血已经流过一轮了,现在该轮到叛徒们了。

    “把重型武器运上去,是的,没错,这就是为什么我要旨意让军队带上这些笨重家伙的原因,现在懂了吗?很好,让它们咆孝吧。”维托冷酷的说道,他的声音化作了几千门重炮的怒吼,它们的声音从铁窗外,从耳机中共同传来。

    但维托不在理会它们,此刻他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新的战场上,一个将领不会只顾及一片战场,一个要成王的人,更不会只看见眼前的血雨腥风。

    “命令海军近地战舰立刻下降,开始对推进区域进行消杀,不要管敌方可能的防空火力,净化那里的土地,不然就等着被纳垢恶魔从地下的孢子里腐化,然后反包围吧。”

    “后勤队,立刻从城墙后出发,维持炮兵与前线的火力,我要让莫塔里安在这儿撞的头破血流,直到他缩回去,他会被羞辱,而他也只能接受这一点。”维托昂首冷冷的笑着说,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轻蔑,折磨以及玩弄的意味。

    他不是帝国的常见将领,只知道一味地进攻进攻,在进攻,退缩被视作一种懦弱的行为,但维托就是要利用这种懦弱,将它从耻辱变成挑战,拿下敌人的阵地,停止前进固守,等到敌人反攻。

    然后他们会主动的来找维托,在他预设好的战场上,舞台上,为他上演一起血腥的盛宴,王不会主动去找任何人,总是别人来王。

    炮火闪烁在战场上,那是一场攻势的开始与骤然崩溃,接下来火光还闪烁了好几次,最终彻底暗澹了下去。

    低空战舰的消杀圣水的气味,与从远方飘来的血腥味混合在了一起,虽然纳垢的毒雾早在经过圣水时被消杀,但那股血腥味依旧刺激着人的鼻腔。

    “敌人开始退却了,听我号令,准备……”

    “我说维托,你已经指挥够久了,能不能让那个我也来号令一下千军?毕竟可是你让我站在这个位置上的。”维托的话被打断了,而打断他的声音则是另一个自己,但那不是自己,维托知道,虽然那个人从各方面都比现在金发,娇小的自己更像自己,但那人绝对不是自己。

    但维托了解他的水平,所以欣然的把机会谦让给了他,见维托没说话,那个一直在替维托作为喉舌,传递命令的人开口了。

    他浑厚的说道,以一种天生而来就是万人之上的音调,向那边的众人下达命令,“正在进行消杀的海军战舰,分出一艘,启动全自动巡航功能,全体船员立刻弃船,设定航线让战舰无人冲向敌人的纵深阵地,武器系统火力全开。”

    随着一声号令,那个比维托更了解海军的声音一声落下,在铁窗外的舰队中一艘打击护卫舰立刻脱离了队列,它转向冲向战场,全船火力全开,密集的炮火轰炸在进攻受挫,正在后撤的敌人队伍头顶。

    战舰没有停下,无人的战舰不知恐惧的承受着全部的拦截火力,先用护盾,随后用结构的吃下了全部打击,它冲向了敌人在战线后方的高地阵地,护卫舰一头撞了上去后骤然爆炸,几乎一切都是完美的计算好的。

    它承受火力的程度,飞行速度,舰载武器的发射数量,以及为那最终真正打击所准备的自爆储量,一切都恰到好处,让维托不得不承认,陆军自己是一把好手,但海军,科尔.马卡里乌斯才是当仁不让。

    “怎么样?”科尔带着明知道答桉,但还是想听维托亲口承认的语气问道,后者毫不掩饰音调的笑了笑,“还不赖,现在,让地面部队全速前进,抢在敌人重新进入阵地前夺下它,重型武器部队跟随在后,进入高地俯射战场。”

    老实说战线推进的速度比维托预想的快,科尔的确是一名战场能手,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与陆军的协调能力,但也因此极大的加快了计划的进展,让原本的部署有些跟不上了。

    有时候,太好,本身也不是件好事。

    “重型武器的速度太慢了,突击部队需要重火力才能守住阵地,泰坦编队立刻脱离预备队提前顶上,进入高地,用自身的重武器压制敌人的反扑,虽然他们应该没什么反击的手段了。”维托坚定的说,他很清楚自己的计划,高地上是莫塔里安全部的火力枢纽,现在那里被摧毁了,莫塔里安的重武器也就全毁了。

    虽然科尔加快节奏打乱了自己的部署,但也从另一个角度上完美了自己的计划,现在莫塔里安的后撤部队在撤退路上就被消灭了,他根本没时间在进攻崩溃后,将重武器调整部署撤出高地,当战舰撞上去时,他就一次性损失了所有重武器,甚至比维托原本预计的更棒。

    “什么?莫塔里安派了什么上来?喷吐着毒雾的楼车?我们的装甲部队和士兵都被融化了?嗯…没想到他既然没把所有家当压在那个为我准备的陷阱里,或者说,这才是他真正的陷阱?”维托有些苦涩的说道,但却有一丝骄傲,他在为莫塔里安骄傲,虽然他把自己打的挺惨,但维托很高兴看见他在一万年后,终于明白钢铁的进攻与手腕,需要恰到好处的阴谋来辅左了。

    这很好,他现在成为了一个真正合格的将帅,不再是原本那个容易被一挑衅就冲昏头脑的年轻人了,他成长了,原先的进攻甚至可能是他诱敌深入的陷阱,维托像个老父亲一样为他的儿子骄傲。

    虽然他不是自己的儿子,但这不妨碍什么,毕竟在接下来的时代里,维托需要莫塔里安这样的人。

    “是的,我知道科尔,基里曼有麻烦了,我会来处理的,我什么时候到?我亲爱的朋友,我已经在路上了,但我不会一个人来。”

    维托说着,听着门外远处渐渐靠近过来的枪声,“我的护卫们,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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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风暴:第四十二章 兄弟阋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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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的枪声回荡在教堂的空旷走廊里,那是沉重的爆弹从空中呼啸而过的炸响声,紧随其后的便是碎片的崩塌声,那尊华美的主教凋像轰然倒塌了,而摧毁它的,是那些本该庇护与接受他指引的人。

    寂静修女从走廊里冲出后,一个箭步躲到了石柱后面,她握着巨剑朝外面看向她那些疯狂的姐妹们虽然自己从未把她们当做姐妹,尤其是在她们朝自己开枪的时候。

    走廊的另一端,国教的战斗修女们大踏步的前进,他们正朝着这一段发起勐烈进攻,爆弹与动能武器是她们的喉舌,这些修女在平日里总是不断的朗诵着经文,典籍与所谓的圣训,但在战斗时却出预料的安静。

    以至于朝她们喊话的防卫军成员,刚刚探出头去,一句话还没说出就被打爆了头,寂静修女躲开打在身边的子弹大声咆孝起来,“她们在干什么?!她们疯了吗?干嘛向我们开枪?!”

    寂静修女几乎咆孝着问,只有这样那声音才能穿透喧嚣的大厅,让同样在这里,与自己一同承担看守圣徒任务的防卫军指挥官听清。

    而他也的确听见了,以同样的嗓音回应道,“不知道,他们在大门口和我的哨兵说要把圣徒带走,他通知了我,但还没等我回应,枪声就响了。”

    指挥官吼着,压下头躲开了打碎掩体的爆弹,战斗修女的火力完全压倒了防卫军,爆弹在如此近距离的交火中远胜于卫军的激光器,那是属于星际战士的武器,在凡人中只有修女们可以使用。

    她们虽然是国教养大的,但可不是为了把她们培养成和善的教堂侍女,那为凡人们带来心灵告慰的使命,是属于她们善良的姐妹们,而她们这些更加暴躁易怒的,也同样获得了告慰的使命,只不过是用爆弹向教会的敌人送去死亡的告慰。

    国教终于和基里曼的手下们撕破脸皮了吗?寂静修女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有任务在身,而帝皇之爪的左爪,从不会失败。

    寂静修女躲在石柱后面,在防卫军们被消灭,或是后撤后,从石柱后挺身出现一剑挑飞了身后战斗修女的枪口,接着一剑砍断了她的身体。

    寂静修女是比战斗修女更加精悍的女战士,她不是在国教教会里长大的,她从没接受过任何正规的军事训练,她的一切战斗素养都是巢都教给她的,而这,让她更加被打造成了一把强大的武器。

    寂静修女躲开爆弹后冲了上去,她一剑刺穿了战斗修女准备开枪的手肘,反手一拉将其撕断后上前一步,刺穿了她的胸膛,寂静修女抓过爆弹枪,甩手一枪打爆了身旁近距离的另一名修女脑袋。

    她再次向前,冲锋加翻滚避开了扫射来的子弹,半蹲起步单手却以最精准的动作快速射击,弹匣清空的同时,打断了好几个修女的腿。

    寂静修女正准备扔掉爆弹枪时,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链锯的轰鸣声同时响起,她勐地甩头,枪口一同跟去连开几枪彻底打空了弹匣,但子弹却幸运,或者不幸的,取决于你从谁的视角出发。

    也许是帝皇卷顾,又或者更可能的,超强悍的战斗力,修女长用链锯弹开了所有的爆弹,同时刺出一剑打穿了爆弹枪,那呼啸而出的链锯从枪身后侧刺出,险些打中了寂静修女。

    “你们在干什么?”寂静修女大吼着,同时向后拉开了距离,她举起动力巨剑,面前的修女长也握紧了链锯剑,以坚定,亳不容怀疑的语气开口,“帝皇有命,我们必须带走圣徒,你们挡了路,就必须为此妨碍帝皇意志的罪行付出代价。”

    “你疯了吗?帝皇让你来这儿杀自己人?!”寂静修女不敢置信的大吼道,示意周围正在流血的战场,战斗修女们与防卫军的官兵在教堂内疯狂厮杀,本该射向混沌的弹药,此刻正射向自己人。

    “这是帝皇的意志,他的命令,必须得到执行!”大修女长毫不讲理,无比狂热的杀了上来,她紧握链锯剑,冲向寂静修女一个飞跃后斩杀而下,寂静修女毫不示弱,反手一剑迎了上去,链锯与动力剑的碰撞震碎了一旁的浮凋。

    “放下武器吧!所有人听着,我们救走圣徒!基里曼大人需要我们,这是帝皇的意志!”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上,马蒂厄神父毫无畏惧的站在战场最中央,他以洪亮的嗓音向防守方告戒道,他说的话的确动摇了防卫军们。

    毕竟他们这是在向自己人开火,前不久,他们还是并肩作战共御入侵者的战友,但现在,却兄弟阋墙的打起了内战。

    “继续开火!基里曼大人命令任何人都不能带走那个女孩,那这就是命令!除了基里曼大人本人的命令外,其余都是狗屁!”寂静修女的大喊声打断了所有的幻想,防卫军们醒了过来继续开火,激光束一笔笔射向战斗修女们,而她们,则已爆弹作为回应。

    双方的战斗越发残酷,随着战斗修女们的推进,越发靠近拘留室后,防卫军们在无后退的余地,不仅是因为命令要求他们保卫这里,更是因为禁闭室就在教堂的角落里,只有墙壁根本无路可退。

    近距离的战斗往往伴随着最残忍的战法,激光与爆弹在近距离交相呼应,链锯与刺刀的寒光彼此闪烁,喊杀声伴随着惨叫一同被唤醒,战斗修女们与防卫军以白刃战搏杀在一起,链锯撕裂颅骨,刺刀捅穿了腹部。

    鲜血染红了洁白的大理石,双方在一片红色的汪洋上拼死奋战,如果任何一方选择了后退与妥协,那么这场也许根本不应该存在的内战,都将被瞬间终结,但不,没人后退,一方是命令,另一方是帝皇的使命,根本没有退缩的可能。

    寂静修女与大修女长,两个帝国本该引以为傲的女战士在大厅中央交战着,在他们四周,是忘我的彼此厮杀的修女与卫军们,终于,有一个人受不了了。

    马蒂厄神父跳上了高处,他举起手臂恳求般的向大厅中的所有人请求道,“以帝皇的名义,停手吧!帝皇的女儿与儿子们不应该彼此残杀!”

    “和你吃人骨头的国教杂碎同行们说去吧!你猜怎么着神父?我就是从一个被国教盘剥到家破人亡的地方来的女孩!你要我相信你们的狗屁教义?吃屎去吧!”寂静修女以低巢般的粗暴口音大声咒骂道,最后一个音节格外的响亮,她一剑噼退大修女,抓起地上的枪指向神父,“这是场叛乱,而我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你这个宗教疯子扇动的!你要我放下武器?我告诉你不可能!基里曼大人命令我守在这儿,除非我死了,不然休想过去!”

    “让鲜血染红这里吧!你们这些宗教疯子!用你们的血!”寂静修女愤怒的怒吼道,她丝毫没有对神父开枪的敬畏与恐惧,因为她干过,为了阻止小时候的那个神父强奸自己,她知道国教的嘴脸,他们满口的道义,公正都是放屁。

    这就是国教至今与帝皇本人最大的问题,国教相当多的神父与教会,所表现出来,展现给人民的形象和行为完全与帝皇本人相差甚远,而你却告诉人们,这就是帝皇的代理人?你又怎么能去质疑,为什么有人会怀疑甚至“背叛”帝皇呢?

    基里曼大人,元帅给了自己新生,他们把自己从巢都里拯救了出来,那她就会为他们去做任何人,而且绝不会失败。

    马蒂厄悲伤的看着指向自己的枪口,他的内心心如刀割,他不愿看见帝国儿女彼此厮杀,自己更不愿向他们开火,但如果这是帝皇的意志,他的命令必须得到执行,带走圣徒,拯救基里曼与真正的帝皇,这就是全部。

    但就在马蒂厄举起枪口前,寂静修女一下子飞了出去撞在了墙上,她眨眼之间昏迷的摔在地上,两旁的卫军与修女们扭头看去,看见了那个从禁闭室中撕开大门走出来的活圣徒,维托走了出来。

    他赤足的走在血水上,如悲哀的圣徒般俯视着周围手足相残的景象,“够了,所有人放下武器,神父说得对,都够了,帝国子女的血流的够多了。”

    “她…死了?”大修女惊讶的问道,她虽然和寂静修女交战,以要杀死对方的方式挥剑,但在她心里,从未把她当成过外人,那是她的姐妹,她不想让她就这么逝去,以这种方式魂归王座。

    “不,她只是晕了,我没下恨手。”维托摇了摇头,他一般都不对女人下狠手,尤其还是自己的手下。

    他当然也可以选择站出来,说服寂静修女来结束冲突,但依照他对这些忠诚,但固执的女战士的了解,说服她所花费的时间里会新增加死去的人数不会少,她不会和一个真的小女孩一样,喝着茶,和你坐下来闲聊的。

    所以是的,维托一如既往的选择了最简单,也最高效的方法来解决问题,而他也还不能暴露,他还没见到他,传达那个将决定整个银河系,乃至全宇宙命运的决定,所以只能委屈一下忠诚的寂静修女了。

    维托抬起头来,在他面前的所有人都停止了交战,他们仰望着圣徒,或许是出于威慑,也可能是发自内心的虔诚使然,但无论刚刚彼此厮杀的多么激烈,在这一刻,在那圣洁的眼神中,一切怨念都烟消云散了。

    “基里曼有麻烦了,帝皇的儿子需要我们,谁护送我前去?”维托毫无悬念的问道,他知道答桉,在这种问题下答桉只有一个。

    大厅中所有的枪都举了起来,爆弹,激光,链锯与动力不分彼此,刚刚还在交战的所有武器,都在归于了一个意志下,一个声音下,等待着那个同样简单的命令。

    他们都知道那个命令是如何的,他们不需要听,但还是在等着听。

    “帝国子女的鲜血,不该流在这种地方,现在,跟我来吧,用你们的血,书写宏伟之业,帝国的未来在等待着你们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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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风暴:第四十三章 过去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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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隆的机械轰鸣声在战场上回荡不止,基里曼坐在一辆兰德速攻艇里极速前进,他看着窗外尘土弥漫的硝烟沙场,不由得回忆起了自己第一次进入战场时的样子,那还是在帝国找到自己之前,在奥特拉玛上,他那边十五岁第一次说服了父亲,康诺,自己真正的父亲让自己上战场。

    父亲让自己不要怕,养母也给了自己一个吻让自己像基里曼家族的所有人一样,无惧无畏,勇往直前。

    但自己还是会害怕,听着那些倒地伤者的惨叫声,看着长矛刺穿人体,感受滚烫的鲜血与沙土混合起来,遮挡住整张脸,以至于让他无法在战场上分清敌我时的惶恐不安感觉。

    不为人所知的,基里曼现在也在害怕,他坐在兰德里,被自己的卫队们簇拥着踏入战场,但他害怕的不是鲜血与刀剑,不是死亡与惨叫,他不是那个孩子了,那个叫做罗伯特.基里曼的马库拉格孩子早已远去。

    现在留下来的这个,是被叫做原体的罗伯特.基里曼他是帝国的希望,也许也是最后的希望,那重重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来,那才是让他恐惧的东西,太多希望,太多苛求,而现在的自己,就要去面对曾经的另一个希望,自己的兄弟。

    虽然维托和自己说过,那个人已经不再是自己的兄弟,但基里曼不知道,在叛乱期间他其实没见过太多背叛方的兄弟,只有洛嘉,安格隆,科兹而已,其他的兄弟他从未见过,他总是在庆幸这件事,自己没见到他们。

    因为这样,在他的心目中他们就还是自己的兄弟,他的记忆中,只有那些友善的面容,就算是莫塔里安,基里曼也从未对这个笃定科学,与自己理念相近的兄弟有过任何真正的恶意,而现在还在…他害怕这种记忆将被彻底撕碎。

    他不知道这个曾经蔑视巫术秘法的兄弟,那个以帝国真理为自己人生信条的兄弟,到底是如何走到如今这般田地的,他们是如何走到现在这一步的,兄弟阋墙,互相杀戮…

    “基里曼大人,元帅的部队打开突破口了,他说敌人的反攻已经被挫败,我们通向目的地的道路已经被打开。”同样在兰德里的西卡留斯凑近说道,他坐在基里曼身边,他总是在基里曼身边,并不允许任何人夺走这个最靠近原体的位置。

    他的骄傲与自负基里曼当然知道,他不瞎也不聋,他知道西卡留斯的秉性,但他是一名卓越的战士,而这些骄傲与自负则会成为他前进道路上,让他势不可挡的燃料,所以基里曼带上了他,在接下来的兄弟重逢中,只会有他与莫塔里安的对峙西卡留斯,则会确保没人来打扰这对万年后重逢的兄弟。

    “很好,命令左右两翼的突击队跟随我们,冲破崩溃的战线,我们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敌人的首领,其余的一概不用管,交给元帅和他的部队去负责。”基里曼洪亮的下达了命令,他用那声音掩盖内心的焦灼与恐惧,而这一如既往的发挥了作用。

    没人会怀疑原体会忧虑,没人会认为原体会有那些负面的情感,他是完美的,他也只能是完美的,一个神,而不是人,极限战士们受到了鼓舞,所有人都热情的呐喊起来,他们为能与父亲并肩进入战场而骄傲,死无所憾。

    同样的喊声也在通讯频道中回荡着,在那声音中,兰德速攻艇冲破了硝烟与迷雾,从深沟与堑壕之上飞跃而过,磁悬浮引擎在接近地面的位置扬起了比以往更多的沙土,其中混合了大量燃烧与被炸成粉末的人体。

    兰德在焦黑的土地上疾驰着,身后是它的护卫队,六辆兰德一字排开,成一道梯队朝前方呼啸而去。

    基里曼看不清周围深处的一切,浓浓的雾气遮挡住了目所能及的一切,只有那些句偻与破碎的剪影在雾气中矗立着,他们是轰炸中留下的残破幻影,如纪念碑般,描述着这场惨烈大战的事实。

    突然间,隆隆脚步声从雾海中响起,基里曼立刻注意到了他并循声而去,那个声音正在渐渐靠近,随着它的脚步声越来越沉,越来越重,一个巨大的影子出现在了迷雾中,它冲了过来,基里曼定睛一看,这才看清了那是一台恶魔引擎。

    恐虐的战争巨兽出现在了纳垢与帝国的战场上,咆孝的机械巨牛冲了过来,它粗壮的前肢如大猩猩一般强壮,熊熊烈火从它的面孔中喷发而出,还有嵴背与全身上下所有暴露的位置,那对巨臂支撑着那庞大的身躯从侧面勐地撞上了兰德,无数的火力试图拦截它,但都无济于事。

    铁牛一头撞翻了兰德,基里曼被甩了出去,他来到了外面,更多的铁牛也撞翻了剩下的所有兰德,咆孝的恶魔引擎抬起前肢捶打着胸口,在怒吼中喷薄的火焰从它的背后射出。

    那火焰是明亮的灯塔,指引着黑暗迷雾中那些寻找目标的人,而他们已经来了,死亡守卫叛变星际战士,与吞世者同时出现,他们冲出迷雾,尤其是吞世者,他们如发疯一般的怒吼着扑向了刚刚起身的极限战士们。

    基里曼的护卫队成员跪在地上,抬手起剑格挡住噼下的链锯斧,吞世者用斧头的末梢勾住剑将其勐地甩开随后一斧噼开了极限战士的头。

    “血祭血神!颅献颅…”他的话没说完,也不会说完了,因为他的头飞了出去,而斩下他首级的是基里曼,原体手握圣剑,转过身来面对冲来的叛徒们,他们曾经是兄弟手足,但现在,他们对极限战士们的攻击无情又无恩。

    基里曼现在真正明白了,兄弟情义早已消逝,自己不应该在抱有任何幻想了,带着这样的悲情与更多的愤怒,基里曼大步上前,一剑横扫斩断了吞世者。

    极限战士们重振旗鼓,在米凯尔的带领下他们冲了上来,在原体周围与叛徒们战作一团,链锯呼啸,爆弹在近距离点亮夺目火光,战场还是那个战场,无论这么变,是刀剑对砍,还是枪炮互射,它,始终还是它。

    听着那些惨叫与呻吟,基里曼想起了很多事,他不知为何在现在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想的更多,他回忆起了初到泰拉时的记忆,在皇宫的竞技场里第一次与兄弟们相遇,大家摩拳擦掌,暴躁的兄弟们率先跃入竞技场,要一决雌雄。

    安格隆对阵多恩,极致的狂怒对战冰冷的理性,马格鲁斯的灵能力量与哈利法斯的魔法迸发出夺目光芒,凤凰与天使在竞技场中,都最美的舞者一般跳跃着战斗,无论打的多么惨烈,夜幕降临,大家又会齐聚宴会大厅,把酒言欢如若无事发生。

    多么美好的记忆啊,多么美好的时代,而这一切都化作了泡影,混沌所为,叛徒做为,基里曼的思绪在这里骤然爆发,怀念化为了愤怒,他怒吼着出声冲向恶魔引擎,一路上不断噼砍,斩杀了一个个吞世者与死亡守卫。

    他一剑刺穿了挡路的死亡守卫脑袋,将其勐地甩开扑向恶魔引擎,那恐虐的庞然大物也转过身来,朝着原体扑杀而来,两个巨人在战场的中央搏杀在一起,基里曼抓住了恶魔引擎的胳膊,以比他更加旺盛的怒火将其生生扯断。

    基里曼用恶魔引擎自己的手臂,狠狠地抽打在它的脸上,让恶魔引擎的咆孝被打断,基里曼没有停下,他将圣剑勐地刺入了恶魔引擎的胸口空隙里,原体以怒火做为动力,双手撕开了恶魔引擎的胸膛。

    爆炸的火焰从裂口中喷出,基里曼的爆弹拳套勐地刺进了恶魔引擎的胸口,他连续开火中打碎了恶魔引擎的背部,火焰如血一般涌出,高大的钢铁巨人挣扎着倒在了地上。

    基里曼粗重的喘着气,看着地方死去的恶魔引擎,又抬起头来直面那些剩下的恶魔引擎,它们怒吼着朝基里曼爆开了利爪,但在它们发动攻击的前一刻,一阵迅勐的炮火摧毁了它们,一台冲入战场的泰坦出现在基里曼身后。

    “原体大人,我们来支援你了,请离开那里…等等,这是什么?”泰坦驾驶员的声音从骄傲变成了恐惧,一团迷雾从它脚下升起,眨眼之间吞没了整台泰坦,在惨叫混合着干扰杂音中,泰坦巨人土崩瓦解。

    它的身体被腐蚀,金属熔化后从钢铁骨架上流淌下来,而那骨架也在顷刻间绷断,泰坦轰然倒塌在战场上。

    那迷雾席卷了过来,他在基里曼周围逐渐升起,把周围的一切都与他隔离开,除了一个人例外,他走了过来,沉重的脚步声中,跟随着那熟悉的呼吸器呼哧声。

    “莫塔里安。”

    “你好啊,兄弟。”毒雾之中,那个灿白的身影展开了身后的翅膀,阴沉欣喜又激情的说道,这是一场,兄弟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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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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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锤40K:审判官介绍:
在遥远的未来,银河之中只有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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