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万余华有些无奈地看了傻柱一眼，伸手接过茶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然后摆了摆手说道：“行啦！你该忙啥忙啥去，用不着你来拍我马屁。”
“得嘞！”
傻柱满脸笑意地应了一声，转身对食堂众人喊道：“行了，没事了，大家都赶紧忙起来吧！别到时赶不上放饭，让工人同志饿肚子骂娘。”
“那个，卢勇飞，今天中午蒸六十屉白面馒头，大家伙最近吃粗粮馒头吃得嗓子眼都快冒酸水了，蒸少了怕不够卖。”
“孙伟进，那个土豆你也放点荤油进去一起炖，让大家伙中午吃高兴了。”
“梁春贵，我说你能不能别一天天的净想好事，你都还没弄明白这锅勺要往哪边使呢！还想掌勺？你麻溜地给我切土豆去。”
三言两语的，傻柱就把刚才问万余华的问题都给解决了，其中卢勇飞和孙伟进都是九级炊事员，而梁春贵是十级炊事员。
众人听到他的话，也都纷纷开始忙了起来。
林铁牛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心想傻柱果然不傻，这一番话既展现了他的能力，又给万余华之前训斥的话打了个圆场，还隐隐有借着万余华的威势树立威信的意思。
没看到谢福芹也悄悄溜去帮卢勇飞准备蒸笼了嘛！
刘岚更是直接凑到傻柱面前，带着讨好的笑容说道：“傻柱，你看我来咱们食堂也有段时间了，什么时候能让我上前边打菜去啊？”
在食堂里，能做打菜差事的学徒工，就能有资格分剩菜，还能给自己相熟的工人打多一点菜卖几分人情，甚至还能趁机抖抖威风露露脸，可谓是好处多多。
傻柱轻抬眼皮瞥了她一眼，满脸不耐地说道：“去去去，别在这瞎捣乱，你这才来了多长时间，没看到谢福芹、舒兰芳她们都没上前边打菜嘛！”
说完，他也不管刘岚什么反应，抬脚就往林铁牛那边走去。
刘岚脸色有些难看地跺了跺脚，腰胯猛地一扭就朝着同为八级炊事员的赵根茂走去。
虽然赵根茂同样跟万余华学过厨艺，可这并不代表他和傻柱同心同德，平时背着万余华，他和傻柱可是谁都不服谁，连带着食堂里的人都分成了三派势力。
一派以傻柱为首，下面跟着梁春贵和于福强两名十级炊事员。
另一派以赵根茂为首，下面跟着何兴龙、佟二喜、毕贵田、洪炳荣四名十级炊事员。
还有一派是由卢勇飞和孙伟进两人抱团组成，他们是食堂里除了万余华、傻柱、赵根茂三人之外，主要负责掌勺大锅菜的两名九级炊事员。
而其他十二名学徒工，除了少数几位被三派势力各自纳入阵营，其他多数人都没有被纳入进去，只因为剩菜不够分。
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斗争，区别只是斗争程度的大小而已。
傻柱走到林铁牛身边，面无表情地背着手，把林铁牛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林铁牛有些腼腆地笑了下，说道：“柱子哥，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我又不是大姑娘，你还能看出花来啊！”
傻柱瞬间脸一黑，眼神不善地开口放炮。
“啧啧！”
“还真没看出来啊！你小子原来厨艺那么好，亏我昨晚还替你担心了一宿，今儿早上我还琢磨着应该教你哪几手厨艺，结果现在全特么白操心了。”
看到傻柱跟个怨妇似的，林铁牛差点就忍不住笑出声来，好在他是拥有职业道德的人，一般都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哈哈！”
“柱子哥，这也不能怪我啊！你看啊！要是跟那些掌勺国宴的御厨比，我这点厨艺能算什么，可不是只会一点点厨艺嘛！”
“你仔细想想看，我说得对不对？”
傻柱皱眉想了下，不自觉地点了点头，随后又马上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
“嘿！这能是一回事嘛！要真按你这么说，这世界上就没几个厨子敢说自己会厨艺的了！”
林铁牛一本正经地说道：“反正随你怎么想，我就是这么认为的，这世上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不管是学什么手艺，只有抱着一颗谦卑的心，最终才能把手艺学好。”
傻柱眼神一变，颇为感慨地说道：“现在我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年轻就有这么好的厨艺了，像我师傅平时就总是说我容易骄傲自满，喜欢耍小聪明，要不然凭我的天赋，早就能超过他的厨艺了。”
“小子，你比我有出息，好好努力，争取以后也能当一名国宴御厨，为咱们大院争光。”
林铁牛没想到平时挺惫懒自傲的傻柱还能说出这么一番话，看来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他笑了笑点头答应道：“行！”
傻柱也跟着笑了下，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他微微犹豫了下说道：“那个，铁牛，我跟你说个事哈！你不要怪我师傅，他就是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不是有意针对你的。”
“我刚也劝过他了，他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了。”
“最近这段时间，你就先跟着我熟悉食堂里的工作，等你全都能上手了，我再跟我师傅说，让他给你安排具体的差事，你觉得这样成吗？”
“没问题，我都可以。”
林铁牛非常干脆地一口答应下来，对于他来说，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观察食堂众人的品行怎么样，才能决定以后各自用什么方式去对待。
而且，他现在可不想再继续高调行事，既然都已经展露过厨艺，那么接下来就是顺其自然地融入食堂就行了。
傻柱看到事情谈妥了，心里不禁松了口气，作为一名厨子，他知道手艺人都是凭手艺说话的，谁的手艺高，谁就能占据主动权。
要是林铁牛非得要现在就掌勺当大师傅，那么连他都不好意思直接反对。
接着，他把于福强喊了过来代替林铁牛切大白菜，然后他便领着林铁牛在食堂里转了起来。
一边转，他就一边介绍，最主要说了食堂里各个地方的用途，还有平时需要做的事情。
林铁牛默默把各种信息记在心里，等到把食堂全部地方都转完之后，他就已经对食堂有了一个比较全面的的认识，同时，心里也多了很多改进的想法。
第32章 掌勺大锅菜
“怎么样？还有哪里不明白的没？”
傻柱站在打菜窗口前，伸手把橱窗上面贴着的取饭窗口四个字给压实了，然后回过头笑着问了一句。
林铁牛摇了摇头说道：“差不多都听明白了，真要不明白，等过几天也就都明白了。”
傻柱哑然失笑，说道：“呵，也是，反正不急，慢慢来呗！”
他左右看了眼，发现没有人在，压低声音继续说道：“铁牛，我告诉你，虽然我们食堂的工人每个月工资没车间工人高，但是各种好处可少不了。”
“首先吧！只要你能吃得下，那每顿吃多吃少都没人管你，还不用饭票。”
“还有，要是车间工人没上晚班，这每天卖剩下的饭菜可就由咱们食堂的工人给分了，一个月下来也能给家里带回去不少口粮。”
“老话不是说了嘛！荒旱三年，饿不死厨子。”
“要我说啊！这年头做什么都不如咱们当厨子，平时不愁吃不愁喝，时不时地还能喝上几两小酒，这小日子舒坦着咧！”
林铁牛听了也是顿时心生感慨，这年头，城里的工人老大哥还算是过得比较好的了，至于那些广大的农村地区，过得可就难多了。
他有些庆幸自己是穿越到了四九城里，真要把他给送到农村，整天看着其他人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他都不确定自己会压抑成什么样。
傻柱在得瑟完之后，很快就带着林铁牛回到厨房里忙活起来，也许是他想露一手的原因，当仁不让地拿着大锅铲站在大土灶前，炒起了大白菜。
而林铁牛就静静地站在旁边给他当帮厨。
大锅菜要做得好吃，最关键的地方就在于火候，火候不足或者不均匀，很容易造成半生不熟和发黄发黑的情况。
其次就在于油量足和切配均匀，这样可以防止粘锅和夹生。
还有，为了不让蔬菜变色，或者食物变形散架，最好事先焯水或者油炸。
而在这个物资紧张的年代，不可能用大量的油来炒菜，因此对厨师翻炒的功底有着更高的要求。
傻柱一脸严肃，非常卖力地挥动锅铲，过了一会就出了满头大汗。
锅里热气蒸腾，一片片白菜叶子渐渐软化，满满一大锅大白菜，最后就只剩下三分之一不到。
傻柱看了下大白菜的火候，快速进行调味，然后起锅上菜。
他看着满满一大盆清炒大白菜，冲着林铁牛得意地笑道：“怎么样？哥们这手艺还行吧？”
林铁牛看了眼色泽还算明亮的大白菜，点了点头赞道：“嗯，不错。”
傻柱听了顿时就乐开了花，虽然他嘴上不愿意承认，但是他心里已经把林铁牛当成是比万余华还牛的厨行大师傅，现在能得到林铁牛一句赞，他又怎么可能不开心呢！
“来来来，下一锅大白菜让你来炒，刚好可以让我看一下你做大锅菜的厨艺怎么样？”
傻柱眼珠子一转，突然把锅铲递给了林铁牛。
林铁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道：“真让我来啊？”
傻柱猛地点头说道：“对，让你来，我学习一下。”
说完，为了表示诚意，他还往旁边让开了位置。
林铁牛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接过大锅铲掂量了下，然后倒水下锅开始涮洗。
看到这边动静，食堂里很多人都露出一丝好奇的神色，眼睛频频往这边瞄。
本来正在翘着二郎腿喝茶的万余华，看到这个情况，猛地一下就把茶杯拍在桌子上，起身向傻柱和林铁牛这边走了过来。
林铁牛可不管其他人怎么想，既然傻柱愿意给机会，那他当然不会客气，反正他迟早都是要把厨艺全部展露出来的。
只见他涮洗好大铁锅，添加柴火加大火力，直接热锅烧油，把拍碎的蒜头放进锅里爆香。
随后，在蒜头变得金黄时，他左手抓起一大筐大白菜的菜帮往锅里倒，右手握着大锅铲不断挥动，把锅里的大白菜菜帮搅动起来。
精确的劲力控制，让每一片大白菜菜帮都得到均匀受热，而且还没有受损。
跟之前傻柱卖力挥动锅铲相比，此时的他却有着一股从容不迫的气度，双脚稳如磐石，握着大锅铲的手臂丝毫不见颤抖，甚至连脸色都没什么变化。
等到大白菜菜帮开始断生，他又往锅里倒入了一大筐白菜菜叶，继续按着之前的节奏翻炒起来。
大锅铲在锅里如同搅动乾坤，随着时间过去，锅里的大白菜却没有发生多大变化，依然是鲜黄白嫩。
突然，林铁牛看都不看，直接用匙羹挑了一些盐、糖、酱油等各种调料撒进锅里，然后快速翻炒一会，就开始起锅上菜。
傻柱瞪大眼睛看着盆里新鲜出炉的大白菜，有些惊疑不定地问道：“这菜有熟吗？”
其实怪不得他会怀疑，因为除了菜叶子已经软化了一些之外，菜帮子可一点都没什么变化，要不是他亲眼看到这些大白菜刚从锅里炒了一回，他还真有可能认为这就是生的。
林铁牛眼带笑意，扬了扬下巴说道：“到底熟没熟，你现在自己尝一下不就知道了！”
傻柱有些尴尬地笑了下，然后迅速转身在配菜台上拿了双筷子，想要亲自验证一下。
可是，有一个人比他更快。
万余华沉着脸，拿着筷子夹了一片菜帮子放进嘴里，将信将疑地咬了一口，顿时，一阵鲜嫩脆爽的口感在齿间升起，一股清新甘甜的汁液在舌尖爆发。
他眼睛猛地一瞪，嘴巴不可抑制地开始快速咀嚼起来，一阵脆爽的声音接连响起，让人听到有些流口水。
不一会，他把嘴里的白菜帮咽了下去，两眼紧紧盯着林铁牛，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看到他那副失态的样子，傻柱有些迫不及待地夹起一片白菜帮放进嘴里，然后神情瞬间变得有些震撼起来。
林铁牛沉吟了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在炒菜的过程中，使用了太极丹劲，把汁液都牢牢锁在了菜叶里面，所以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就在他想要把这一切都推脱到火候的控制上面时，万余华就有些落寞地摆手说道：“算了，你不说我也不怪你，咱们非亲非故的，你也不可能把做菜的秘方告诉我，是我鲁莽了。”
林铁牛闻言，顿时暗自松了口气。
第33章 师徒对话
“后生可畏，真是后生可畏啊！”
万余华眼神复杂地看了那盆大白菜一眼，摇头晃脑地念叨着走开了。
厨房里看到这个情况的人，心里跟猫爪挠了一样，非常好奇林铁牛炒的大白菜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傻柱回过神来，冲着林铁牛比划出大拇指，一脸感叹地赞道：“你小子真没起错名字，铁牛，真的是牛。”
林铁牛微微一笑，坦然接受了这个评价，然后开始炒下一锅大白菜。
傻柱吧唧了下嘴，忍不住又夹了一片白菜帮放进嘴里，脸上露出一阵陶醉的表情。
赵根茂一直在不远处冷眼旁观，突然，他快步朝这边走了过来，默默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大白菜吃了起来。
傻柱斜眼瞥了他一下，嘿嘿笑道：“老赵，怎么样？我兄弟这厨艺牛吧！”
赵茂根头也不回地怼了一句，“这又不是你炒的菜，你得意什么？”
说完，他又夹了一口大白菜放进嘴里，眼神有些嫉恨地看了林铁牛一眼，扭头转身离去。
傻柱一脸不屑地啐道：“切，本事不大，脾气倒挺大，有能耐现场给我炒一个啊！”
对于他们发生的冲突，林铁牛视若无睹，一脸专注地炒着大白菜，不一会，又是一锅大白菜出锅。
傻柱也没有继续发作，他一边帮忙烧火递东西，一边认真观察着林铁牛炒菜的动作。
要说他不眼馋林铁牛的厨艺那是假的，可要让他拉下面皮求林铁牛教他，他又放不下身段，只能期望自己能看懂学会。
就这样，林铁牛一共炒了十几锅大白菜才停了下来。
傻柱看到林铁牛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感觉自己又被打击到了，以前他哪一次炒完大锅菜，不是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啊？
就这样他都算是食堂里最强壮的男人了。
厨艺比不上就算了，连体力都比不上，这让他确确实实有些沮丧，也没心情继续跟林铁牛一起待着，随便说了个借口就去找万余华寻求安慰了。
万余华看到他一脸郁闷的样子，暗自叹了口气，起身对他招了招手说道：“傻柱，你跟我出来一下。”
傻柱有些疑惑地跟着万余华走出厨房，来到食堂后面空地上。
“师傅，您叫我出来干嘛？”
万余华沉默了一会，突然开口问道：“傻柱，你想不想换个地方工作？”
傻柱微微一愣，非常惊讶地说道：“师傅，你这是要离开轧钢厂吗？”
按照厨行的规矩，一般徒弟都是跟着师傅一起做事的，听到万余华这么问，他马上就意识到了这个可能。
万余华点了点头，开口解释道：“是这样的，我妹夫家里有个亲戚，在魔都那边负责筹备一家国营饭店，想让我过去当后厨的大师傅，只要去到就给我二级炊事员的待遇，还能分到一间楼房。”
“本来我是想等我走了，让你接任我的位置，可是现在林铁牛进来了，他比你的待遇级别高，厨艺又比你好，估计最后还是他上位，这样你以后可就要看他脸色做事了。”
“我这次去魔都那边，总要有点自己人帮衬着做事，要不你还是跟我一起走得了，到了那边，我一定帮你争取一个好的待遇级别。”
傻柱沉默半响，闷声问道：“师傅，您还打算带谁过去？”
万余华叹了口气说道：“本来我是想带赵根茂过去的，他的厨艺天分虽然没你好，但是基本功还是挺扎实的，带他过去也能给我帮不少忙。”
“另外就是看咱们食堂那几位十级炊事员谁想去，我就带过去，这些人都是知根知底的，我用着也放心。”
“但是现在你要是愿意跟我走，那我就不去找赵根茂说了。”
傻柱皱起了眉头，仔细在心里考虑起来，过了一会才面带难色地开口说道：“师傅，我不想去魔都。”
“你也知道，我家里还有一个上高中的妹妹需要照顾，我走了她怎么办？”
“而且，我打小就在这四九城里长大，去到别的地方我也不习惯，再说了，铁牛他也不是那种势利小人，就算他真的当上咱们食堂的班长，也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万余华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真让那铁牛当上了班长，以后厂里做招待的剩菜还能有你份？到时你在食堂还能有那么自由？”
“你就甘心自己每天累死累活地看着人家坐着喝茶？”
傻柱听到心里顿时感到一阵不舒服，可他还是嘴硬道：“这有什么关系？我又不稀罕那三瓜两枣的，更何况，您老人家在这里，我不也是眼巴巴地看着您坐着喝茶嘛！”
“啪！”的一声。
万余华直接伸手给傻柱头上来了一下，满脸怒气地说道：“去你的，这能一样嘛？我是你师傅，你这是想造反不成？”
傻柱捂着头，一脸委屈地说道：“我哪能啊！您就算再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造您的反。”
“但是，您总不能让我丢下我妹妹不管吧！这不是跟我那没良心的老爷子一样嘛！”
万余华叹气摇头，心里知道自己是劝不动傻柱了，原先他就是考虑到会是这样的情况，所以才没有打算带傻柱过去。
他想了想，有些无奈地说道：“那就随你吧！我这几天找我妹夫说一下，看看能不能让你尽快接任我的位置，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傻柱马上嬉皮笑脸地说道：“我就知道师傅您对我最好。”
万余华猛地翻了个白眼，气呼呼地转身走人，摊上这么一个傻徒弟，他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傻柱嘿嘿一笑，急忙跟了上去。
这时，食堂里已经来了一些打饭的工人，林铁牛和其他人一起往橱窗里的台面上搬大锅菜。
冒着热气的饭菜，散发着一阵阵诱人的香气，不少工人一脸惊喜地看着橱窗里面。
“哎，你们闻到了没，我敢肯定今天食堂的炖土豆里放了荤油。”
“你们看，白面馒头，今天食堂做的是白面馒头，太好了。”
“快，你快点回咱们三车间说一声，说今天中午食堂有白面馒头和荤油炖土豆，让他们快点过来打饭，晚了怕卖完了。”
“......”
第34章 弯弯道道还挺多
“铛铛，铛铛。”
这时，突然从中间一个取饭窗口里传来一阵敲击声，只见刘岚正板着脸拿着饭勺站在那里。
“哎，你们要打饭就排好队，不排队不给打饭，听到了没有？”
听到这话，食堂里准备打饭的工人们都急忙自觉排好队，万一惹到食堂打饭的人，给颠几次勺，到时可没地哭去。
刘岚看到自己的话那么管用，眉梢透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顾盼之间，更是端上了几分架子。
林铁牛刚放好一盆大白菜就看到了这一幕，然后突然就有些明白为什么刘岚后来会和李卫红勾搭在一起了，因为刘岚本来就不是一个安分的女人。
他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想要拉拢刘岚的想法是否正确，或许对于这样的女人，敬而远之才是最适当的做法。
厨房里，傻柱给万余华重新泡了杯茶，然后端着饭盆各打了一大勺土豆和大白菜，又拿了两个白面馒头，接着恭恭敬敬地把饭盆递给万余华。
万余华颇为欣慰地接过饭盆，他拿起白面馒头咬了一口，一边咀嚼一边有些含混不清地说道：“傻柱，你去跟林铁牛说一下，让他从明天开始先上早班，每天的早饭就由他来做主安排。”
“还有，你现在就安排他去前边取饭窗口给工人们打饭，让他在工人们面前露露脸、抖抖威风。”
傻柱有些疑惑地问道：“师傅，你之前不是说最近这几天先不给铁牛安排差事么？干嘛现在...”
万余华眼一瞪，训斥道：“滚蛋，用得着你来教我做事吗？让你去做，你就去做，问那么多干嘛？”
傻柱讪笑着说道：“我这不是问一下嘛！行，我这就去办，保证把您的安排给落实了。”
说完，他迅速转身朝前面的打饭窗口走去。
万余华看着傻柱的背影，摇头叹了口气，他这个徒弟其实脑瓜子挺聪明的，可就是没用对地方。
他之所以要让林铁牛上早班负责早饭，一方面是为了暂时安抚住林铁牛，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不让林铁牛有接触食堂小灶的机会。
而让林铁牛去取饭窗口给工人们打饭，却是为了坑林铁牛一把。
这打饭看起来简单，可里边的弯弯道道却有很多，要是菜的份量打少了，那就容易得罪人，要是菜的份量打多了，导致最后不够卖，那就不仅要背黑锅，还要给食堂其他人记恨。
所以，打饭的人心里一定要有一杆秤，要知道哪些人可以打少一点，哪些人可以打多一点，还要知道怎么打饭才能省下来足够的剩菜。
在他看来，林铁牛初来乍到，不可能熟悉厂里的工人，很容易就会惹事。
等林铁牛惹出什么祸事，那自然就不可能接任食堂班长，他也就不用替傻柱操心了。
此时，根本没想那么多的傻柱在过道里找到了林铁牛，他没有客套，直接就把万余华交代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林铁牛听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没等傻柱安排，他就很干脆地转身走到刘岚的身边，对另外一位负责夹馒头的学徒工包力强说道：“强子，万师傅让我过来负责打饭，你先回厨房吃饭吧！”
包力强听到他这么说，犹豫了下就把夹子递了过来，然后面带忧色地向傻柱走去。
傻柱看到这个情况微微一愣，也不好再去说什么，只能先带着包力强回厨房里吃饭。
林铁牛微微一笑，拿着夹子对刘岚说道：“岚姐，我刚来咱们食堂，各方面都还不是很熟，等会你可要多帮帮我。”
刘岚没想到林铁牛居然会跟她一起打饭，她看着林铁牛那张年轻帅气的脸，心情顿时觉得变好了几分。
听到林铁牛的请求，她微微有些得意地笑道：“没事，有姐带着你，出不了什么问题。”
“这样，等会我来负责收票和打菜，你就只负责夹馒头，等你上手了，再把收票的活交回给你。”
林铁牛对此当然没有意见，点了点头就答应下来。
这时，时间也到了中午12点。
排在最前面的工人老大哥，有些迫不及待地弯腰伸头，把饭盆和饭盒给递了进来。
“我要六个馒头，一份土豆，一份白菜。”
林铁牛接过饭盒，动作非常利索地夹了六个馒头，然后重新递了回去。
而刘岚则接过饭盆，挥动着饭勺往菜盆里打菜，每次打起来的时候颠几下，颠得老大哥眼角一阵抽动。
林铁牛默默看着这一幕，用心记住最后打菜的份量。
前世经历过大学食堂大妈颠勺的他，在听到傻柱说万余华让他负责打菜的时候，就明白万余华可能想要坑他。
所以他才会当机立断地抢先要了个夹馒头的活，只因为馒头按个算，不会随便得罪人。
很快，工人老大哥接过饭盆和饭盒，有些好奇地看了林铁牛一眼，然后脚步匆匆地走开了。
林铁牛看着刘岚收起相对应的饭票，同样默默记在心里。
原先他也不太清楚轧钢厂食堂是怎么运作的，前身从小在农村长大，后来又去部队当兵，完全没有亲身接触过城镇居民粮食定量的事情，自然更不清楚工厂食堂是怎么回事。
后来经过谢福芹和傻柱轮番讲解，还有他有意追问打听，终于把这里面的关系给弄明白了。
其中涉及到一些比较敏感的事情，总之工人要想在食堂打饭，就得要先花钱购买厂里的饭票，还要占用一定的粮食额度，但是相对比去外面的粮食店里购买粮食，食堂里的饭菜价格会显得更实惠一点。
所以基本上所有工人都会到厂里食堂打饭，还有的工人会把饭菜省下来，又或者买多一点饭菜带回家里去。
而食堂就按照工人每月购买的饭票数量进行定额供应。
因为每天打饭的人数不固定，打的份量又不固定，所以只能随时看情况进行调整。
既不能超额浪费，又不能让工人不够饭吃，还要能抠出点剩菜给食堂工人谋福利，这就非常考校食堂管理人员的管理水平。
林铁牛一边在心里捋着头绪，一边忙碌起来，不一会就夹完了一屉馒头。
突然，一个温柔亲切带着一丝惊喜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哎，铁牛，你在食堂负责打饭啊？”
第35章 小插曲
秦淮茹隔着前面两个工人，眼睛发亮地看着橱窗后面忙活的林铁牛，心想自己以后在食堂打饭一定要排在林铁牛负责的取饭窗口，这样她就能让林铁牛给帮忙多打一点饭菜了。
林铁牛抬头一看，微微感到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了秦淮茹，跟昨天的居家打扮相比，此时秦淮如穿着一身蓝色工装，稍显肥大的衣服依然遮盖不了她丰润迷人的身材。
他笑着对秦淮茹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她手里提着的袋子，重新低下头去给工人夹馒头。
排着队的工人们听到秦淮茹的声音，纷纷循声看向林铁牛，顿时就被他那俊秀的样貌给惊艳了下，然后他们看向秦淮茹的目光中，不自觉地露出一丝鄙夷和戏谑的神色。
但是秦淮茹似乎对这些目光都免疫了一样，她双手紧紧抓着手提袋，牙齿轻咬着下唇，在心里想着等会该怎么开口。
过了一会，排在最前面的两位工人老大哥打完饭走了。
刘岚抬起眼皮瞥了秦淮茹一眼，有些不爽地问道：“您要什么菜？”
秦淮茹犹豫了下，从手提袋里拿出一个饭盒递了进去，说道：“我要一份土豆，一份大白菜。”
接着，她又把手提袋递给林铁牛，柔声说道：“铁牛，您帮我拿五个馒头放包里吧！唉，也不知道带回家去够不够给孩子吃的。”
说完，她眼睛里带着一丝雾气，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林铁牛。
林铁牛故作不知，他伸手接过手提袋，很快就当着秦淮茹的面，把五个馒头塞进了手提袋里，然后重新递了回去。
秦淮茹嘴唇蠕动了下，没有伸手去接手提袋，眼神中带着一丝哀怨的神色。
林铁牛见此，装作有些恍然地问道：“秦姐，您这饭盒也要一起装进袋子里是吗？行，我帮您一起装好，保证不会漏出来。”
这时，刘岚也颠完了饭勺，往饭盒里打好了菜。
林铁牛伸手跟刘岚把饭盒要了过来，又把秦淮茹手里拿着的饭盒盖给一把抢了过来，然后干脆利落地盖上饭盒，放进手提袋里。
秦淮茹有些愕然地看着他的动作，很想大声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可是最后张了张嘴还是没能说出来。
林铁牛把手提袋往她面前一放，有些腼腆地笑道：“行了，秦姐，我已经帮你都弄好了，您就放心提好喽！”
秦淮茹心里恨得猛一跺脚，一把抓过手提袋就想转身走人，亏她还以为林铁牛是个心肠好的老实人，可这也太老实了吧！
“哎，秦淮茹，你饭票还没给呢！”
刘岚瞪着眼大喊一声，顿时就把秦淮茹给臊红了脸。
秦淮茹低着头，从裤兜里扒拉出一小沓饭票，她匆匆数出几张丢进橱窗里，然后头也不回地往食堂外面走去。
“这都什么人啊这是！”
刘岚一脸不忿地收起饭票数了数，还不忘低声告诫了林铁牛几句。
“林师傅，那秦淮茹可厉害着呢！您跟她打交道一定要小心点，别跟傻柱一样傻，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林铁牛微微一笑，没有接话。
刘岚看到他对这些事没什么兴趣，也就撇了撇嘴没有再往下说，可她还是在在心里使劲骂了秦淮茹几句狐狸精，才算勉强把心情平复了下来。
总之，她就是看不惯秦淮茹靠着几分姿色，在厂里扮可怜获取好处的做法。
林铁牛很快就把这个小插曲给忘了，继续给工人大哥们夹着馒头。
过了一会，他正打算把饭盆重新递给眼前打饭的老大姐。
这位长相比较粗犷的老大姐却突然开口问道：“小师傅，您成亲了没？”
林铁牛有些愕然地摇了摇头说道：“还没，大姐您问这个干嘛？”
老大姐顿时就有些兴奋地说道：“那个，是这样的，我家里有个堂侄女今年刚满18岁，就在纺织厂上班，您什么时候有空，我给你俩安排见下面。”
额...
这是想给我安排相亲？
听明白怎么回事的林铁牛，顿时就有些哭笑不得，现在的人相亲都这么随便的吗？
刘岚在一旁听了，直接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过也难怪，连她看着林铁牛那副俊模样，都稍微有些馋了，其他家里有适婚单身姑娘的，还不得抓紧了啊！
她眼神带着几分促狭地笑道：“林师傅，这有人给您介绍对象呢！您还不赶紧答应下来。”
林铁牛悄悄瞪了她一眼，有些头疼地说道：“大姐，您看我这正忙着呢！这事咱有空的时候再说成吗？”
他敢保证，自己绝对没有担心那姑娘长得丑的意思，他是想要自由恋爱。
老大姐有些急了，她瞪眼追问道：“您是不是找借口忽悠我呢？我跟您说，我那堂侄女贼漂亮，保证您看了贼喜欢。”
林铁牛看着她这誓不罢休的样子，一时竟有些无言以对，突然，他脑海里灵光一闪，露出一脸非常为难的样子，说道：“大姐，真不是我忽悠，问题是我哥还没找到对象呢！我不太好比他先找对象。”
老大姐眼睛一亮，急忙问道：“哟呵！您还有哥哥呐！那你哥长啥样？在哪工作啊？”
林铁牛眉头一挑，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哥就是咱们食堂的何雨柱啊！”
老大姐微微一愣，有些疑惑地问道：“咱们食堂里有叫何雨柱的吗？”
刘岚看不过去了，在旁边开口提醒道：“大姐，何雨柱就是傻柱。”
老大姐顿时惊讶得张大嘴巴，然后狠狠地瞪了林铁牛一眼，啐道：“您小子是故意耍我的吧！咱们厂里谁不知道傻柱跟秦淮茹有不正当关系，谁那么缺心眼能把姑娘介绍给他啊！”
话音刚落，后面排队的工人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傻柱刚从厨房里走出来，就听到了这么一番话，他顿时就火冒三丈地冲了过来，伸手指着老大姐骂道：“你在这瞎说什么呢！谁跟秦淮茹有不正当关系了？你再这样说，信不信我打烂你的嘴？”
老大姐虽然有些尴尬，但也不虚，她梗着脖子就嚷嚷道：“嘿，就许你做，还不许人说了！没事你急什么？我看啊！你就是做贼心虚。”
傻柱瞬间被气得脸色发青，这话要是私底下说说也就算了，可现在食堂里有那么多人都听见了，这让他以后怎么面对秦淮茹？
第36章 亮剑（祝愿祖国繁荣昌盛！）
林铁牛看到事情演变成这样，也觉得非常意外。
最开始他只是想用傻柱来当挡箭牌，根本没想到老大姐会这么说，也没想到刚好又被傻柱给听个正着。
眼看着傻柱就要爆发的样子，他急忙伸手抓住傻柱的手臂，然后义正言辞地大声说道：“大姐，你这样说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吧！你凭什么说我柱子哥跟秦淮茹有不正当关系？你是亲眼看到了吗？”
“我告诉你，没有证据胡乱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要是我柱子哥因为你今天说的话，最后娶不上媳妇，你要怎么负责？你能怎么负责？”
这一连串的问题听得老大姐都有些蒙圈了，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食堂里的工人们听到这么一番话，也不好意思再取笑起哄。
傻柱有些感动地看了林铁牛一眼，然后沉着脸说道：“大姐，您听到我兄弟铁牛说的话了吗？要是我以后娶不上媳妇，我一准找您负责。”
“你娶不上媳妇关我什么事？我告诉你，你可别赖人。”
老大姐有些慌乱地丢下一句话，迅速拿着饭盒转身离开。
食堂里的工人们有些佩服地看着林铁牛，一般人摊上这些风言风语，只会想着怎么辩解清楚，根本不会想着倒打一耙。
“铁牛，这事多亏您帮我说话，不然怕是够呛，我一大老爷们也不好意思打女人不是。”
傻柱嘿嘿笑着，仿佛打了胜仗一样。
“瞧您说的，您可是我柱子哥，我帮您说说话不应该的嘛！”
林铁牛也是满脸笑容，因为在老大姐认怂离开之后，他脑海里就响起了系统提示音。
【叮！宿主帮助傻柱解围，系统奖励100枚欢乐币。】
他没想到这次系统奖励会那么多，这100枚欢乐币都能在系统商店购买一颗神奇的壮阳丹了。
接着，他和傻柱又瞎聊了几句，就继续忙着打饭。
傻柱也背着手，迈着八字步往后厨走去。
刘岚忍了忍，最后没忍住说道：“哎，林师傅，您这嘴皮子可真是够利索的啊！说得那大姐都没法反驳，你不当头儿可真可惜了。”
林铁牛呵呵笑道：“咋的，您想认我当头儿啊？”
刘岚眉头一挑，扬起下巴说道：“对啊！您就说收不收吧！”
在她看来，林铁牛厨艺那么好，迟早也是要上位的，现在卖几分面子也没什么损失。
林铁牛看了她一眼，摆了摆手说道：“别，我这是逗您呢！您可别当真。”
“切，没劲！”
刘岚有些嫌弃地啐了一句，扭过头去继续忙活。
林铁牛微微一笑，也没去搭理她，暗自琢磨起了以后助人为乐的方法。
过了一会，刘岚有些纳闷地看着眼前这个工人老大哥，问道：“哎，你不是之前已经打过饭了吗？怎么还排队打饭呢？”
老大哥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嘿嘿说道：“今天食堂做的大白菜太好吃了，我想打点回去给孩子尝尝。”
刘岚忍不住瞥了林铁牛一眼，然后板着脸说道：“去去去，你之前打了就不能再打了，不然后面的人吃啥？”
老大哥脸色涨红，大声反驳道：“哎，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又不是不给饭票，你凭什么不给我打？”
刘岚刚想怼回去，可后面排着队的工人也跟着起哄。
“对啊！你凭什么不给我们打？我们也要打多一份大白菜。”
“不够吃你们就再多做点啊！哪有不让打菜的道理。”
“叫你们食堂万师傅出来，今天我还就非打不可了。”
“......”
看到这阵仗，刘岚顿时一下子慌了神，她虽然行事有点泼辣，可到底还是一个普通妇女。
在旁边取饭窗口站着的于福强眼珠子转了下，急忙转身向后厨跑去。
林铁牛微微摇头，伸出双手往前不断做着下压动作，大声喊道：“静一下，大家伙都安静一下，听我说。”
沉稳有力的声音，瞬间就压过了工人起哄的声音，让人不自觉地闭上嘴巴安静下来。
迎着工人们审视的目光，林铁牛坦然自若地继续说道：“大家这么喜欢咱们食堂做的饭菜，是我们食堂这些当厨子的荣幸。”
“按理来说，就算是我们累死，也要满足大家吃饭的需要，毕竟大家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吃饱了才不会耽误咱们厂的生产任务。”
“可是，大家有没有想过，今天我们给你们多打一次大白菜，那明天呢？明天要是又有一样菜很好吃，那你们是不是又要多打一次？”
“这样继续下去，不说咱们食堂有没有那么多食材，你们自己先算一下，到最后要花多少钱在食堂打饭？”
“难道你们吃了上顿，连下顿都不顾了吗？”
排在最前面的那位工人老大哥皱了下眉头，大声说道：“哎，那要照你这么说，我们累死累活地工作，还吃不起大白菜了？”
“比喻，我这是比喻，懂吗？”
林铁牛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大声解释道：“今天是大白菜，可要是哪天换成肉呢？换成鸡蛋呢？”
“我没说你们吃不起大白菜，我是说不能养成这种奢侈浪费的行为习惯。”
“现在国家正处于困难时期，我们要发扬艰苦奋斗、不怕困难的精神，难道现在就一份大白菜就能把你们的精神给腐蚀啦？”
“而且，无规矩不成方圆，咱们食堂一直都是只打一次饭，每样菜也只能够打一份的，难道你们还要带头破坏规矩不成？”
工人们面面相觑，他们都没想到自己的行为居然那么恶劣，顿时就都非常羞愧地低下头去。
不等林铁牛继续说，那位老大哥就已经快步离开了食堂。
见此，其他打算重新再打一份大白菜的工人们也都跟着一起走了。
林铁牛暗自松了口气，一转身却发现万余华和傻柱正站在他身后，他微微一愣，急忙说道：“万师傅，这怎么惊动您啦！就一点小事，我已经处理好了，您不用担心。”
万余华深深看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行啊！林师傅，您刚才说话的水平那是相当高，连我听了都受教不少，您以前应该没少处理这种事吧？”
林铁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我以前在部队里就是管着一整个食堂，说着说着就习惯了。”
万余华脸皮抖动了下，沉声说道：“那挺不错啊！看来，以后咱们食堂可要多仰仗您嘞！”
“好说，好说，万师傅，有事您吩咐就成，我保证都给您办利索喽！”
林铁牛微微一笑，目光不躲不闪地看着万余华的眼睛，说话的语气也显得非常轻松自信。
既然你不仁，那我也只能亮剑前行了。
第37章 您怎么看？(求收藏追读)
似乎是察觉到了火药味，站在一旁的傻柱急忙说道：“师傅，既然事情都解决了，那咱们还是不要在这耽误铁牛给工人兄弟打饭了。”
万余华顿时就气得不行，这傻徒弟难道就听不出来吗？人家林铁牛正在跟他宣战呢！他很想问一下傻柱到底是站哪边的？他做这么多事不都是为了傻柱嘛！
可是，当着林铁牛的面，他又不好明说，最终，他还是冷哼一声扭头走了。
傻柱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林铁牛。
“铁牛，您别在意哈！我师傅年纪大了脾气不好，您多担待着，等下班回去我再请您喝口。”
说完，他就一路小跑着追万余华去了。
林铁牛看着他的身影，在心里暗叹一声。
其实从朋友角度来说，傻柱的确值得人交往一番，心眼直，不喜欢主动算计人，做人也不会小气。
可人无完人，单从傻柱嘴臭脾气大这点来说，就已经让人很难顶得住了。
更别说傻柱睚眦必报，喜欢帮人出头的性格，真要摊上秦淮茹这样的寡妇，那麻烦事可就多了去了。
不过，做人最忌讳的就是想要改变别人。
就像老鼠根本不会觉得自己吃的东西是偷来的，苍蝇也不会觉得自己脏，思想不在一个高度上，就没有必要去强行改变。
道不同，不相为谋。
林铁牛想的是怎么在这世界上好好地活下去，活出自己想要的模样，而不是去当救世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乎？
刘岚看到万余华和傻柱走了，就一脸感激地看着林铁牛。
“林师傅，谢谢您帮我，要不是有您在，恐怕我早都被骂了！”
林铁牛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您这客气了不是，刚您还说要认我当头儿，我怎么可能不帮您啊！”
刘岚顿时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得嘞！那以后您就是我的头儿了。”
林铁牛笑了笑，没有反对。
从这一刻开始，他决定不再伪装下去。
经过这一天时间的缓冲，还有他对各方面情况的了解，他发现只要自己不主动去作死，比如杀人放火、造反卖国，凭着他自身掌握的神奇能力，还是可以不用活得那么小心翼翼的。
大不了，他就跑到香江去，跑到外国去，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不成。
想明白这些问题之后，他顿时觉得心神一阵清明，身体里面蕴藏的太极丹劲运转间，更是多了几分圆融如意。
毫无疑问，他这是在古武太极拳的武道上面，又迈出了坚实的一步，连带着宗师级厨艺也精湛了不少。
这一下，他的身心才完全在这陌生的世界中安定下来，对于国家的力量，也没有了以往的恐惧。
这时，刘岚突然扭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然后除了发现他好像又变帅了一点之外，就再没看出点什么来。
林铁牛没有去管她的小动作，心情非常愉悦地给工人们继续打饭。
半个小时后，取饭窗口前终于没了工人排队。
他就和刘岚一起整理饭票，到时候这些饭票，可都是要拿到轧钢厂财务科进行扎帐的，所以大意不得。
等他们整理好饭票，就把剩菜和剩馒头都一起拿回后厨，留着晚饭时间再卖。
傻柱看到林铁牛走进厨房，犹豫了下没有走过来打招呼，反而转身走出了厨房，看样子是挨了万余华一顿教训。
林铁牛也没在意，他随手拿了个饭盆装了点大白菜和土豆，再拿俩馒头，就找个地方坐着吃饭。
这时，上早班的食堂工人都收拾妥当准备要下班了，一个个的都拎着饭盒，里面装着的是他们的午饭。
谢福芹走之前特意跟林铁牛打了声招呼。
“林师傅，我下班了，明天我还上早班，到时有什么杂事，您直接招呼我来做就成。”
听着这话，林铁牛就明白她肯定是知道了从明天开始，由他负责食堂早饭的事情。
他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行，那您回去路上瞧着点，注意安全。”
“得嘞！”
谢福芹满是欢喜地答应一声，转身离开了厨房。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上早班的学徒工也跟林铁牛打了声招呼才下班。
这年头，真正单纯的人很少，各自心中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区别只在于琢磨的是好事还是坏事。
吃完饭后，林铁牛没有再去主动做那些杂事，也没有去跟食堂其他人闲聊拉拢感情，而是跟万余华打了声招呼离开食堂，在轧钢厂里面逛了起来。
这年头可没有前世那么多高楼大厦，就算是厂部大楼，也只是一栋三层楼房而已。
厂里的建筑虽然比较简陋，可环境还是值得赞美的，一点也没前世那么多污染破坏，连空气都带着一丝清新的味道。
花了一个多小时，林铁牛仔细领略了一番这时代的工厂之后，他就重新回到了食堂里，开始给工人们准备晚饭。
可就在他动手切着白萝卜时，食堂后厨里突然走进来一位不速之客。
看到来人，万余华立马有些坐不住了，他瞥了眼林铁牛，迅速起身笑着迎了上去。
“哟呵！范主任您来了，今天有什么指示吗？”
范炜忠挑眉说道：“万师傅，瞧您这话说的，我这要是没事就不能来咱们食堂啦？”
万余华急忙摆手说道：“哪能啊！我可没那意思，您是我们食堂的头儿，食堂就是您的地儿，您想什么时候来都成。”
范炜忠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往后厨里扫视了一圈，在看到林铁牛的时候，他眼睛微微一亮，然后直接迈开步伐走了过去。
“您应该就是林铁牛林师傅吧？”
林铁牛抬头看了他一眼，笑着点头说道：“您捧了，我就是林铁牛，范主任，您这是找我有事？”
范炜忠低头看了一眼砧板上，被切配得极其均匀漂亮的萝卜块，他心里暗自点了点头，接着笑容和蔼地说道：“是这样的，今天晚上杨厂长和李副厂长要请粮食局的领导吃饭，李副厂长点名要您掌勺，您有信心完成任务吗？”
林铁牛还没开口回答，已经跟着走过来的万余华就皱着眉头说道：“范主任，这样不太好吧！咱们厂的招待小灶可一直都是我掌勺的。”
“林师傅他才刚来，还不是很了解各位领导的口味，别到时候一个弄不好，就耽误了厂领导的大事，要我说还让我掌勺比较妥当。”
范炜忠没有直接开口表态，而是反问了林铁牛一句。
“林师傅，您怎么看？”
第38章 当仁不让
“范主任，我没怎么看，我只知道服从上级命令，领导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绝不辜负领导对我的信任。”
林铁牛一脸严肃地表态，没有一丁点犹豫。
“好，很好，林师傅真不愧是当过部队首长身边的炊事班长，这思想觉悟就是高，非常值得我们大家学习啊！”
范炜忠满脸赞赏地看着林铁牛，毫不吝啬地给出了非常高的评价，随后他笑着对万余华说道：“万师傅，您看林师傅都这么说了，今个儿晚上，咱们厂领导的招待小灶，还是让林师傅来掌勺吧！”
“您要是不放心，那您就在旁边帮林师傅把把关，我们要多给年轻人锻炼的机会嘛！”
万余华顿时脸就黑了，合着他不但没能掌勺小灶，还得要给林铁牛当帮厨，这不是欺负人嘛！
可他又不能拒绝，毕竟刚才范炜忠都说了，要学习林铁牛的思想觉悟，他总不能直接对着干吧！
于是他沉吟半响，只能一脸不爽地点头答应下来。
“范主任，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帮林师傅把好关的。”
“哎，这样就对喽！”
“行了，晚点我会安排人把食材送过来，这会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林师傅，您多用点心，可不要让李副厂长失望啊！”
范炜忠抚掌赞了一句，然后把事情交代了下，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万余华板着脸站在原地，一点要送的意思都没有。
林铁牛瞥了他一眼，也懒得再去开口说什么客套话，一脸平静地拿起菜刀重新切着白萝卜。
“哼！”
万余华看到他这个样子，脸色变幻了下，最终还是冷哼一声，扭头走开了。
过了一会，林铁牛今晚要掌勺招待小灶的消息就不胫而走，食堂众人都被这个消息给震惊了下。
他们纷纷在私底下猜测林铁牛跟李卫红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李卫红会直接点名林铁牛来掌勺招待小灶？
其中有一些机灵点的，已经意识到了林铁牛马上就要受到厂领导的重用，纷纷找机会跟林铁牛搭话献媚，希望能够在以后获得好处。
林铁牛非常随意地应付着这些人的讨好，没有故作清高，也没有太过热情。
傻柱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马上就一脸担心地跑到万余华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万余华瞪了他一眼，骂道：“你小子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别一副死人样地看着我。”
傻柱嘿嘿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抹担心。
“师傅，您没事吧？”
万余华两眼一翻，一脸不屑地说道：“我能有什么事，不就是让那孙贼掌勺一顿饭嘛！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只要我一天还是这食堂班长，那不管是谁都翻不上天去。”
傻柱笑着迅速点头说道：“是是是，您老说得是，咱们轧钢厂谁不知道食堂就是您在做主，我看就是有些人拎不清，净瞎胡闹。”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万余华一眼，继续说道：“那个，师傅，要不晚点让我去给铁牛打下手吧！”
“哎，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受不了这个委屈还是怎么地？”
万余华猛地一拍桌子，吹胡子瞪眼地盯着傻柱。
傻柱急忙摆手说道：“不是，我这不是想着您很久没给人打过下手了，担心您做不习惯嘛！”
“滚蛋，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用得着习惯嘛！”
万余华怒声喝斥了句，沉着脸说道：“我倒要好好看看，这孙贼能做出什么样的菜来！”
傻柱沉默半响，突然开口说道：“师傅，您这没必要为了我去跟铁牛置气，铁牛的厨艺比我好，真要让他当班长，我觉得也是应该的。”
“您老以前不是一直说，咱们当厨子的就凭手艺说话吗？”
“其实当班长除了自由一点，每个月也就多那么两块钱，我平时只要多接两个私活也就回来了。”
“而且，当班长也有很多麻烦事，这食堂里发生屁大点事也要管，还不如踏踏实实当一名厨子自在。”
“还有，师傅您认真仔细想想，就算我当上了食堂班长，凭我的厨艺还能压得住铁牛？”
“所以说啊！这事您就甭管了，该是咋样就咋样，成不？”
万余华顿时被说得哑口无言，他张了张嘴，最后低下头叹了口气。
他承认，一开始他只是担心傻柱会接不上他的班，但是随着林铁牛展露出惊艳绝伦的厨艺，他的心态就有些摆不正了。
他嫉妒，他不忿。
他嫉妒林铁牛那么年轻就能够拥有那么好的厨艺，他觉得林铁牛让他非常掉面子。
最重要的是，他本来就打算要去魔都了，他不想其他人认为他是因为比不上林铁牛，才灰溜溜走人的。
“傻柱，这事你别跟着瞎操心了，我心里有数，你先去做饭吧！”
说完，他就直接起身走出了厨房。
傻柱看着万余华的背影，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他知道万余华心里难受，可他也不好去明说，这厨艺高低做不得假，不管怎么说也改变不了万余华的厨艺比不上林铁牛的事实。
只期望万余华能自己想通吧！
时间缓缓流逝，很快又到了晚饭的放饭时间。
林铁牛没有再掌勺大锅菜，也没有去前边取饭窗口给工人们打饭，在帮忙切配好白萝卜之后，他就一直待在厨房里磨着几把菜刀，等范炜忠安排人送食材过来。
傻柱也没有过来打扰他，似乎是不想惹万余华生气。
下午五点多，一位身材消瘦的青年男子提着两网兜东西，脚步匆匆地走进厨房。
“林师傅，林铁牛师傅在吗？”
林铁牛随手放下菜刀，微笑着迎了上去。
“同志，您好，我就是林铁牛。”
曹兴看到林铁牛那么年轻，不禁微微一愣，然后有些犹豫地说道：“范主任让我送食材过来，说是拿给林师傅做招待小灶的。”
“嗯，之前范主任已经交代过了，您把食材交给我就行。”
林铁牛点头回了一句，伸手把两个网兜接了过来。
曹兴看了一眼厨房里的其他人，发现没有人出声反对，于是他也就顺势松开了手。
接着，他上前一步，凑到林铁牛跟前低声说了一句。
“林师傅，范主任还让我跟您说一声，今个儿晚上招待的领导们比较爱吃川菜，让您多用点心。”
“行，我知道了，同志，劳您跑一趟跟范主任说，让他尽管放心，我不会让他失望的。”
曹兴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林铁牛嘴角微微上扬，转身把两个网兜提到配菜台上放着，开始在心里琢磨着要做什么菜。
第39章 正宗的川菜
在这两个网兜里，分别装着一只白条鸡、一条草鱼、一个猪肘子、一大块五花肉、一小块牛肉、一大块嫩豆腐。
林铁牛扫了一眼这些食材，心里马上就有了计较。
其实就算范炜忠没有特意交代，他也是打算要做川菜的，因为要想彻底打败一个人，那就要从对方最擅长、最骄傲的地方下手。
而川菜，自然就是万余华最擅长的，不然也不会教出傻柱这个川菜大师傅。
他抬头冲着另外一边的万余华招了招手，大声喊道：“万师傅，劳您受累过来一下。”
“砰！”
万余华沉着脸，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拍，缓缓起身踱步过来。
他瞥了一眼网兜里的食材，面无表情地问道：“林师傅，您这是打算做什么菜啊？”
林铁牛微微一笑，反问道：“万师傅，您不会不知道咱们厂领导都爱吃什么菜吧？”
万余华板着脸，目光闪动了下，没有说话。
林铁牛丝毫不在意地笑了下，继续说道：“我打算做几道比较正宗的川菜，这些食材刚好能做一道麻婆豆腐、一道辣子鸡、一道宫保鸡丁、一道东坡肘子、一道回锅肉、一道鱼香肉丝、一道蚂蚁上树，还有一道水煮鱼。”
“可单有这些食材还不够，我这还缺点佐料和配料，需要万师傅您给我拿一些出来。”
万余华眼角抽动了下，冷声问道：“你还要什么？”
林铁牛嘴巴不停，接连报出自己需要的材料，其中包含最重要的高汤、泡辣椒、雪山大豆、绍兴花雕酒、豆瓣酱等。
他没有在厨房里发现这些佐料和配料，而万余华作为川菜大师傅，那么肯定是会有这些烹饪经典川菜所要的配料和佐料。
如果没有，那就只能是不愿意拿出来。
要不是他穿越过来的时间还尚短，凭借系统商城，他要什么调料、配料、佐料没有？
不过，他也不太担心万余华不肯拿出来，毕竟那些厂领导肯定是吃过万余华做的经典川菜的，不拿出来肯定没法跟厂领导们交代啊！
果然，只见万余华脸色变幻了下，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说道：“你等会。”
说完，他就转身朝后厨里的仓库走去，不一会便小心翼翼地端着一只瓦煲走了出来。
“这是高汤，就剩那么点了，你省着点用。”
他有些心疼地撂下这句话，然后又去了仓库里把其他配料和佐料拿了出来。
“行了，你要的东西都在这了，现在没事了吧？”
林铁牛仔细看了一下各种材料，发现品质都还算不错之后，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没事了，谢谢万师傅。
接着，他便开始从网兜里把各种食材拿了出来，分别按照需要进行处理。
万余华站在旁边，眼神复杂地看着林铁牛忙碌，从林铁牛要的东西来看，绝对是懂川菜的，就是不知道具体的造诣有多深？
他回想起自己一路学厨的经历，足足花费了三十多年才在厨艺行当里博得一个川菜大师傅的名头，相对比林铁牛二十出头的年纪，他一时竟有些唏嘘不已。
如果连自己最拿手的厨艺都比不上这个年轻人，他都不知道自己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
林铁牛没有兴趣去关注万余华的老男心，他神情专注地处理着每一样食材，并且按照最佳烹饪工序，合理安排每一道菜品的烹饪时间。
万余华看着林铁牛的各项操作，越看越是心惊不已。
特别是切取鸡肉丁和去除鱼刺，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人能完整取下一整副鸡骨架和鱼骨架，但是林铁牛凭着一把菜刀就做到了。
另外，一般来说，食材只要基本切配均匀就能满足烹饪需要，可是谁特么看过每一样食材都切得那么漂亮的。
一片片鱼肉，晶莹透亮，一粒粒鸡丁，Q弹紧致，连一块块豆腐，都切得跟白玉似的。
要不是他一直看着，恐怕他都不敢相信这些食材，就是取自刚才网兜里放着的食材。
他嘴唇蠕动了下，很想问林铁牛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可碍于面子，他又开不了这个口，顿时心里就如同猫爪挠了一样难受。
这时，在前边给工人们打饭的食堂工人，都已经开始收拾卫生准备下班。
他们把剩菜剩馒头端回后厨，等着万余华帮他们分配，可万余华正看林铁牛做菜看得入迷，哪里还顾得上给他们分配。
于是没办法，到了最后，食堂众人都围住了林铁牛，一起看着他表演厨艺。
其中，傻柱和赵根茂都一脸严肃地看着林铁牛的操作，而刘岚和另外几个学徒工，却一直紧盯着锅里的肉，不断咽着唾沫。
对于他们来说，林铁牛的厨艺再厉害，他们也看不出个所以然，远不及锅里的肉对他们的诱惑力大。
随着各道菜品接连开始烹饪，空气中瞬间充满着极其诱人的香味。
川菜本就以味闻名，以麻、辣、鲜、香为特色，最是开胃管饭，一时间，后厨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咕咕”叫声。
万余华急忙伸手掩住肚子，脸皮微微有些发烫，以往可只有别人馋他做的菜的份，什么时候有试过这么丢脸啊！
傻柱也忍不住吧唧了下嘴巴，眼睛微微发亮地看着锅里的菜，心里想着要是能吃上几口菜，再喝点儿小酒，那感觉不知能有多舒坦。
突然，一道人影推开厨房的后门走了进来，眼尖的刘岚马上迎了上去。
“哟呵！范主任，您来啦！”
范炜忠刚想点头开口，马上就闻到了空气中诱人的香味，他动作一顿，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食堂众人的注意，一些生性比较怯弱的食堂工人，顿时就悄然躲了开来。
而万余华则带着傻柱和赵根茂走了过去，笑着打了个招呼。
“范主任，您来啦！”
这时，范炜忠也回过神来，他非常惊奇地瞥了忙碌中的林铁牛一眼，似乎是不敢相信林铁牛做的菜会那么香、那么诱人。
随后，他犹豫了下没有直接走过去，而是笑着对万余华交代道：“万师傅，厂领导们都进包间里坐着了，您跟林师傅说一声，让他准备一下上菜吧！”
“还有，您给挑一位机灵点的，给厂领导们做好服务工作。”
“行，我马上安排。”
万余华非常干脆地答应一句，然后就把范炜忠给送出了后厨。
第40章 厨艺碾压
等万余华回过头来，就发现食堂众人都看着他，眼神中都透露着一丝渴望。
刘岚更是直接举手说道：“万师傅，您让我去给厂领导服务成吗？我保证把领导们都给伺候好喽！”
万余华板着脸，瞥了林铁牛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去去去，你知道给领导们服务要注意什么吗？要是一不小心惹出什么问题，你能负责吗？”
刘岚一脸失望地低下头，有些不忿地嘀咕道：“切，说得跟谁不会似的。”
万余华扫视了众人一圈，刚想开口说让他自己和傻柱一起去给领导们服务，突然就听到林铁牛朗声说了一句。
“万师傅，您让大家伙都一起来帮忙吧！这样上菜上得快一点，也可以让大家伙都学习一下怎么给领导服务，真要出现什么问题，这不是还有您在嘛！”
听到这句话，众人眼睛一亮，纷纷有些激动地看着万余华。
万余华刚想说出的话顿时就堵在了嗓子里，他没想到林铁牛会突然这么说，要是他不同意的话，那岂不是一下子就把食堂其他人都得罪了！
这孙贼太狡猾了！
他在心里暗骂一声，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点头说道：“行啊！既然林师傅都这么说了，那大家伙就一起留下来帮忙吧！”
林铁牛嘴角微微上扬，很快又重新低下头去忙碌起来。
既然决定了要亮剑，那他就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打击对方的机会。
过了一会，第一道菜水煮鱼做好起锅。
林铁牛把热油淋在葱花上面，顿时，一股浓烈的鲜香味四散而出，让人差点流出口水来。
他看了一眼正在陶醉的众人，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说道：“好了，岚姐你把这道水煮鱼给端上去吧！”
“哎！得嘞！”
刘岚听到这句话，马上喜笑颜开地答应一声，然后扭动腰胯走了上来，把水煮鱼小心翼翼地放进托盘里，接着端起托盘往食堂包间走去。
其他人眼巴巴地看着，不时地咽下一口唾沫，心里想着自己要是能吃上几口，那该有多好。
万余华脸色有些难看，从这道水煮鱼出锅的时候，他就明白林铁牛的川菜造诣非常高，高到他心里升不起一丝较劲的念头。
可想而知，那些厂领导一旦吃过这样顶级的菜品，这以后还会想要吃他做的菜吗？
就算他依然还是食堂班长，可要是失去了掌勺小灶的资格，那他这个食堂班长无疑也会颜面扫地、威信尽失。
林铁牛没有去关注万余华的表情，在他看来，凭着一身宗师级厨艺，现在他只需要堂堂正正地碾压过去就行。
不管是什么人，只要吃过他做的菜，就不可能会抵挡得住美味的诱惑。
没过多久，刘岚一脸兴奋地从包间里回到厨房，有些激动和崇拜地看着林铁牛，说道：“林师傅，您的手艺真的是太棒了，我刚把菜端进去，那些领导们的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了，还没等我转身出来，他们就都吃上了。”
众人听到这番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可心里面却满满都是羡慕和酸涩。
万余华心里更不是滋味，以前他掌勺小灶的时候，那些领导们可没有那么猴急啊！
林铁牛微微一笑，左手微微用力向上一提，又是一个菜做好了。
他把菜装好盘，瞥了一眼食堂众人，随意选了一位学徒工端菜上桌，然后又继续烹饪下一道菜。
就这样，等最后一道东坡肘子出锅，刚好让所有上晚班的八位学徒工都轮着上了一回菜。
看到菜都上完了，众人都有些留恋地闻着空气中残留的香气，有一些人甚至忍不住拿起馒头啃了起来，似乎是想就着香气吃上几口。
万余华正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去包间里跟领导们打个招呼，可又担心这样会让自己难堪，不禁有些左右为难起来。
傻柱和赵茂根对视一眼，互相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挫败的神色，在之前看到林铁牛炒土豆丝和大白菜的时候，他们还没有那么明显的感觉。
可是现在看到那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顶级川菜，他们才深刻体会到林铁牛的厨艺到底有多么高超。
同时，他们心里都升起了一股想要跟林铁牛拜师学艺的冲动，要是有了这样的厨艺，以后不说开宗立派，至少也能在厨行里面当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但是考虑到林铁牛的年纪，还有万余华的感受，他们又不得不强行把这个想法压了下去。
这时，林铁牛突然从灶台上提起一只瓦煲放在了配菜台上，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他伸手轻轻打开了煲盖，只见一股白色蒸汽从煲里涌出，一阵鲜香诱人的气息迅速扩散开来。
“万师傅，您的高汤弄好了，待会放凉了就成。”
万余华看着眼前一本正经的林铁牛，心里顿时暗恨不已，这高汤能这么露出来吗？
而且他也不知道林铁牛动了什么手脚，这高汤突然变得那么香、那么诱人，连他自己都有些忍不住想要弄点来尝尝。
这孙贼真是害人不浅！
他在心里怒骂不已，可表面上还是得挤出一丝微笑点头说道：“行，我知道了。”
林铁牛忍住笑，继续开口问道：“那个，万师傅，我现在能下班了吧？”
万余华微微一愣，然后犹豫了下问道：“林师傅，您不等领导们吃完再下班吗？”
言下之意就是问林铁牛不要剩菜了吗？
要知道，轧钢厂可不是天天都有招待小灶的，食堂其他人想要留下来帮忙，不也是为了能分到点荤腥嘛！
林铁牛露出一丝不舍的神情，摇头说道：“不了，我昨天下午才分配了房子入住，现在家里还缺不少东西，要赶紧去置办齐全了。”
万余华眼睛里闪过一丝恍然，他知道林铁牛是刚退伍转业回来，同时也是一个孤儿，家里也没个人帮衬照顾，自然免不了要亲自去置办东西。
“行，那您就先下班吧！这里有我看着，不会出问题的。”
“谢谢万师傅！”
林铁牛礼貌地道了句谢，然后又跟傻柱点了点头，接着便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了食堂。
第41章 出人意料的提议
正当林铁牛离开食堂的时候，食堂包间里不断响起一阵赞叹声。
“嗯，好粗，好粗，真的是太好粗了。”
“哎，杨厂长，您别吃那么快啊！这可是您请我们吃的。”
“过瘾，这菜吃得太过瘾了，麻辣鲜香，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川菜。”
“是啊！特别是这道麻婆豆腐，麻、辣、烫、香、酥、嫩、鲜、活，每一样都无可挑剔，让人百吃不厌啊！”
“哈哈，这还是李副厂长懂行啊！我就只是觉得好吃，可要是让我说出来到底是怎么好吃，我就说不出来了。”
“......”
过了一会，食堂包间里的人都酒足饭饱，仰靠在椅子上慢慢回味起来。
李卫红环视一圈，笑着问道：“各位领导都吃得还满意吧？”
话音刚落，众人都不禁点头回应。
“满意，满意！”
“太满意了！”
“不错，李副厂长有心了。”
“要是天天能吃到这样好吃的饭菜，那少活几年我都愿意。”
“哈哈，吴厂长，那您可以跟杨厂长商量一下，把万师傅给请到你们机械厂去啊！到时不就天天能吃到这样好吃的饭菜了嘛！”
这时，李卫红悄悄给了末座坐着的范炜忠一个眼色。
范炜忠马上笑着开口说道：“各位领导误会了，今天这菜啊！可不是万师傅做的。”
“哦！难道你们轧钢厂又来了一位大师傅不成？”
“哈哈，我说怎么李副厂长会突然说要请客呢！原来是有了秘密武器啊！”
杨向南微微蹙起眉头看了李卫红一眼，心里默默想着这其中有什么用意。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有些怀疑这些菜不是万余华做的，只是因为这些菜太过美味了，所以他才一时顾不上去验证。
而现在听闻这菜真的不是万余华做的，那他就不得不开始考虑李卫红这么安排的目的是什么？这个新来的大师傅跟李卫红又是什么关系？
范炜忠迎着各位领导探寻的目光，笑着解释道：“没错，我们轧钢厂食堂今天刚来了一位厨艺非常了得的大师傅，所以李副厂长才会急忙请各位领导过来尝尝鲜。”
“而且，各位不妨猜猜看，这位大师傅今年多大？”
听他这么一说，在座的人顿时便来了兴趣。
“嗯，我看能做出这样正宗美味川菜，那至少也有个四五十岁了吧！”
“确实，这厨子没在厨房里待个几十年时间，怕是做不出这样好的菜。”
“我觉得这位大师傅的厨艺比万师傅好那么多，那这年纪应该也比万师傅年纪还大吧！”
“......”
这一刻众说纷纭，可就是没有一个人猜这位大师傅是个年轻人。
范炜忠哈哈笑道：“各位领导，你们都猜错了，这位大师傅今年才21岁。”
“什么？这么年轻？”
“哟呵，这可不得了！”
“范主任，您这没忽悠吧！怎么可能会那么年轻？”
“对啊！您这哪怕说是三四十岁都成啊！21岁就能做出这样的菜，这怎么可能嘛！”
范炜忠一脸感慨地摇了摇头，说道：“各位领导，你们不相信也是正常，我要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敢相信这菜是一个21岁的小子做出来的。”
李卫红看着在座的人都有些震惊的样子，心里也不禁有些感慨。
虽然他看在林铁牛那么懂事听话的份上，想要给林铁牛一个表现的机会，可他也没想到林铁牛居然会那么争气，做出来的菜简直甩了万余华几条街。
这让他心里突然有了把林铁牛真正收入麾下的想法。
有了这么一个厨艺高手，那他以后但凡请人喝酒吃饭谈事情，无疑都能够增添几分助力。
于是，他直接开口吩咐道：“范主任，你去把林师傅叫来，给各位领导亲眼看一下，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忽悠人。”
范炜忠悄悄瞥了杨向南一眼，看到杨向南并没有开口反对，他马上就点头答应一声，起身向食堂后厨走去。
过了一会，他没有把林铁牛带来，反而把万余华给带来了。
李卫红眉头微微一皱，有些不悦地开口问道：“怎么回事？林师傅呢？”
范炜忠扭头看了万余华一眼。
万余华不敢耽误，急忙回答道：“李副厂长，林师傅他做完菜就下班回去了，说是家里的东西还没置办好，要赶时间去市场采买一些东西。”
李卫红神情缓和了下来，点了点头说道：“行，我知道了，万师傅，刚才范主任说林师傅的年纪才21岁，在座的领导都不相信，现在您跟大家证明一下，范主任说的是真的吗？”
万余华微微一愣，他没想到这些领导居然会关心这样的问题，这不是典型的吃饱没事干吗？
他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点了点头说道：“是真的，林师傅他今年确实才21岁，在他刚来的时候，我就问过他了。”
听到他这么说，在座的人都露出惊奇的神色，他们没想到这居然是真的。
李卫红趁机大声说道：“好，非常好，这证明了什么？这证明我们应该多培养一些年轻干部人才，提高我们各方面的战斗力，为国家发展建设贡献出更多的力量。”
说着，他看向杨向南，一脸严肃地说道：“杨厂长，我有个提议，既然林师傅的厨艺那么好，那么我们就不应该浪费人才。”
“我提议把万师傅提拔上来，担任食堂副主任，然后由林师傅接任食堂班长一职，您觉得怎么样？”
杨向南眉头一紧，微微低下头沉吟起来。
如果李卫红只是提议让林铁牛升职，那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搁浅这个提议，至少也要等他把前因后果都了解清楚再说。
但是现在同时带上了万余华，他就有些犹豫了，毕竟食堂副主任可是一级办事员，享受行政19级待遇，每个月工资78元。
而且最重要的是，当上食堂副主任可就进入了行政序列，以后还可以一步步地往上爬，比起当厨子的前途可就大多了。
另一边，万余华也是有些目瞪口呆，他是真的没想到李卫红会说出这么一个提议，感觉就像是一个大馅饼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一样。
可是，当他回过神，想起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轧钢厂去魔都的事情，他顿时就有些悲愤不已。
这咋就全都赶一块了？
第42章 吃完了
范炜忠悄悄用手肘碰了万余华一下，低声催促道：“万师傅，您还愣着干嘛？赶紧地感谢领导啊！”
万余华神情复杂地抬起头，看了杨向南和李卫红一眼，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说道：“感谢李副厂长看重，但是我就是一粗人，大字都不识几个，怎么有资格担任食堂副主任，我还是喜欢当一名厨子。”
李卫红眉头一挑，说道：“万师傅，这不识字可以慢慢学嘛！而且还有范主任在，他也会帮助指导你工作的。”
“李副厂长，我心意已决，您不用再说了。”
万余华听了依然还是摇头拒绝，虽然食堂副主任每个月的工资是78元，可他去了魔都的国营饭店也能够有二级炊事员的待遇，每个月工资80.5元，比食堂副主任还高一点。
另外，宁为鸡头，不为牛后的道理，他还是懂的，留在这里当一个有名无实的食堂副主任，哪有去魔都国营饭店当后厨头儿来得自在。
“万师傅，您这咋那么犟呢！”
李卫红满脸痛惜地感叹了一句，然后扭头看向杨向南，问道：“杨厂长，我是劝不动万师傅了，要不您给劝劝？”
杨向南看了一眼态度坚决的万余华，笑着说道：“李副厂长，我们现在可是在招待客人呢！这件事还是等明天在厂委会上面再来讨论吧！”
李卫红微微一愣，哈哈笑道：“对对对，杨厂长您说得对，我这有点太着急了，廖局长，吴厂长，刘厂长，慢待您几位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这时，一直坐着看戏的粮食局局长廖强林摆了摆手笑道：“没事，没事，要是我们粮食局也有林师傅这样的厨艺大师，说不定我还比你着急呢！”
机械厂的厂长吴长义也跟着说道：“对啊！杨厂长，李副厂长，我那里也正缺食堂大师傅呢！要不咱们打个商量，把林师傅让给我怎么样？我保证不亏待林师傅，直接可以给他副科级待遇。”
杨向南眼睛微微一缩，目光从李卫红、廖强林、吴长义他们脸上划过，心里琢磨着这其中蕴含的意思。
挑拨离间？调侃打趣？真心讨要？还是表明立场？
李卫红一脸不渝地摆手说道：“不行，不行，吴厂长，您可不能吃完饭还惦记厨子啊！我还想靠林师傅给我们轧钢厂食堂撑门面呢！”
“哈哈，李副厂长，我就这么一说，您别急啊！”
吴长义一脸促狭地看着李卫红，似乎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的样子。
李卫红一脸无奈地笑了下，提起桌上的酒杯说道：“来，各位领导，我敬大家一杯，下次有时间，我和杨厂长再邀请您几位过来做客。”
话音刚落，在座的人都很给面子地举起酒杯，他们可是非常希望以后还能吃到这么美味的菜品。
杨向南默默把杯中的酒喝完，心里突然明白过来，恐怕这一切只是李卫红在借势而已。
一方面是想向大家表明这个林铁牛是他的人，以后要想吃到这样的美食，就要仰仗他。
另一方面也是想借此机会彻底把食堂掌控在他手里，同时还能笼络林铁牛。
杨向南有些不屑地在心里冷笑一声，在他看来，食堂根本无关紧要，只要厂里的一线生产部门在他手里，那就不怕李卫红翻了天去。
至于那个林铁牛，李卫红可以笼络，那他也同样可以笼络，他就不信凭他一把手的身份，还能比李卫红差哪了。
接着，众人又喝了几杯，把酒瓶掏空之后，廖强林就提出了告辞。
作为粮食局的局长，他是在座身份最高的，听到他说要走，其他人自然也不会赖着不走，纷纷跟着一起告辞离开。
杨向南和李卫红说着客套话挽留了下，很快就把其他人给送了出去。
范炜忠看了一眼桌上的残羹冷炙，压下心里想要打包回家的想法，叹了口气说道：“万师傅，我真是不明白您为什么不愿意当食堂副主任，别人要是有这么好的事情，恐怕晚上睡觉都要笑醒了。”
“我劝您还是再仔细考虑一下吧！”
说完，他也不管万余华什么反应，直接转身离开了食堂。
万余华站在原地，猛地翻了个白眼，这话说得他好像是一个傻子似的，要不是因为担心影响不好，他都想大声把自己要去魔都当国营饭店大厨的事情给说出来了。
过了一会，好不容易平复好心情的他，看到桌上的菜盘子里，只剩下了一点点汤汁，顿时就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怒气。
“特么的，这么多菜都没点剩的，白等了都！”
他破口大骂了一句，然后急忙转身朝后厨走去，这厨房里可是还有十几个人在等着剩菜呢！要是知道只剩点菜汁，那还不得以为他偷偷把剩菜拿了啊！
这帮孙贼真是害人不浅。
越想，他心里就越气，同时也更坚定了他想去魔都的想法，他是真的受够了这些喝工人血，整天还不干正事的官老爷。
谁想伺候谁伺候去，反正爷不伺候了。
看到万余华回来厨房，刘岚马上迎了上去问道：“万师傅，这领导们都吃完了吗？”
万余华板着脸，没好气地回答道：“吃完了！”
食堂众人听到这句话，脸上顿时一喜，刘岚更是迫不及待地说道：“得嘞！那我过去收拾一下。”
说完，她便一路小跑朝包间冲去。
万余华张了张嘴，最后默默把吃得一点都不剩这句话咽回到肚子里。
其他几个机灵点的临时工，见此也想过去包间一起收拾。
可还没等他们走出后厨，就看到刘岚猛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她直接跑到万余华的面前，瞪大眼睛问道：“万师傅，剩菜呢？怎么我没有看到有剩菜？”
万余华黑着脸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吃完了，全都吃完了，还能有什么剩菜？”
“啊！”
刘岚顿时惊呼一声，似乎是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
其他人也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万余华，这岂不是说他们都白等了！
“你们这样看着我干嘛？有意见自己找厂领导去！”
万余华脸皮抖动了下，直接撂下一句话，然后就转身离开了食堂。
第43章 我乐意让他偷
“哎，师傅，您等等我啊！”
傻柱大声喊着追了上去，只剩下其他人一阵唉声叹气地站在原地，同时也对林铁牛的厨艺也有了更直接的认识。
此时，林铁牛正一个人悠哉游哉地走在东直门的大街小巷里，身为21世纪的穿越客，他其实对这个年代还是充满了好奇的。
无论是各种特色建筑，还是与前世迥然不同的社会风貌，都让他感到非常有意思。
特别是那一个个素颜朝天，笑容纯真烂漫的姑娘，让他最为感慨。
前世要想娶个老婆，不但要花费巨额资金，还要当祖宗一样供着，哪像现在只要花个几块钱，就能娶到一个贤良淑惠的媳妇。
当然，作为四九城里的人，娶媳妇的花费可能会多一点，但是最多也多不到那里去，正常人攒个大半年工资也足够办得风风光光了。
林铁牛时不时地走进一些商店里面，查看商品的价格，和系统商店的商品价格进行比对，确定了系统商店的商品价格确实是不包含票据的价格。
接着，他又寻摸着去了一趟东单菜市场，看了一下菜市场里卖的东西，做到心中有数，方便以后可以有选择性地从系统商店里购买商品。
同时，他还在市场门口找人打听了下这附近的鸽子市和鬼市，为此，他还特意从系统商店里花了0.11枚欢乐币买了包烟，挑选的询问对象也是那些看起来不太老实的人。
在差不多把烟散完之后，他也把这附近的鸽子市和鬼市给摸清楚了。
其中，最大的鬼市和鸽子市都在朝阳门外的那一片地方，具体的举办地点每次都不固定，而且需要有熟人带着才能进去。
恰巧，在他询问的人里面就有专门帮鬼市拉纤的，看着他还算大方的份上，直接就露了口风说可以带他进去。
他没有直接答应，而是打算再过几天时间看看情况再说。
接着，他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从系统商店里买了十斤棒子面、十斤面粉、十斤大米、一斤花生油、两斤食盐、一斤酱油、一只白条鸡、一百个蜂窝煤，一辆木板双轮手推车，还有相对应的袋子瓶子等，总共花了16.28枚欢乐币。
在确定购买取出之后，一辆手推车瞬间出现在他面前，其他东西就整整齐齐地摆放在车板上面。
趁着灰暗的天色，他俯下身子，双手握着车把手，慢慢往四合院推去。
另一边，被万余华不耐烦赶走的傻柱，也晃悠着回到了四合院。
他刚一踏进中院的院子，就看到秦淮茹正弯着腰在水槽边洗着衣服，那左右晃动着的娇躯，瞬间就把他的目光给吸引住了。
不过，因为今天没有带饭盒回来，他犹豫了下，并没有直接走过去，而是加快脚步往自己的家里走去。
秦淮茹一直用眼角余光看着傻柱的动静，当她看到傻柱没有像往常一样过来跟她玩闹时，她顿时就有些憋不住了。
“哎，傻柱，你回来啦！”
说着，她往傻柱手上看了一眼，没看到那个熟悉的饭盒，心里瞬间就咯噔了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
她明明在下班的时候就特意去食堂问了，今天食堂有做招待小灶啊！而且傻柱也是那么晚回来，怎么会没有带饭盒？
傻柱脚步一顿，有些尴尬地转过身来，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这不刚下班回来。”
秦淮茹美眸眨动，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说道：“刚刚棒梗还一直念叨着他傻叔怎么还没回来呢！你要不去我家跟他玩会？”
“刚好我也有几天没帮你收拾屋里了，等我帮你收拾好了你再回家。”
傻柱顿时就笑开了花，点了点头说道：“行，那我先回家拿点花生米，棒梗那小子馋我这花生米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秦淮茹两眼一瞪，啐道：“那你可要多拿点，别忘了还有小当呢！”
“行行行，我多拿点还不成嘛！”
傻柱看着她那小眼神，顿时感觉半边身体都麻了，满口就给答应了下来，然后急忙转身往自己家走去。
秦淮茹迅速把手中的衣服拧干，脚步匆忙地跟了上去。
傻柱推开门直奔床边，蹲下身去往床底伸手一掏，很快就掏出来一个袋子。
正当他想打开袋子拿点花生米时，顿时就发现不对，袋子里怎么空了？
秦淮茹刚一进来就看到傻柱在抖落袋子，她眼神微微一凝，脸上露出一抹不太自然的神色。
这时，傻柱也反应了过来，他扭头看向秦淮茹，没好气地说道：“你瞧瞧，一个粒都没给我剩，这又是棒梗给偷的吧！”
秦淮茹脸一沉，有些生气地说道：“嘿！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我一直都有跟他说，我说平时拿点你傻叔什么剩菜馒头啊！那都没事，可你就不能拿这花生米，花生米是什么呀！你傻叔就最爱这一口，花生米就是你傻叔的命根子。”
“可我没想到，这孩子会那么馋嘴，连你这花生米都敢偷，你放心，我这就回家教训他去。”
说完，她一脸气愤地就想转身出去。
傻柱急忙上前拦住，劝道：“别啊！棒梗那小子能偷我东西，那是不拿我当外人呢！我乐意让他偷，他不吃独食，像个当哥哥的。”
“你这么一教训，这不让我成坏人了么！”
秦淮茹眼睛升起了水雾，脸上露出一丝自责的神色，说道：“这都怪我，每个月就拿那么点工资，要不是孩子肚子里没点油水，也不至于那么馋嘴。”
“昨天好不容易让孩子们吃上了顿肉，今天就看着孩子们啃窝窝头，我这心里难受啊！”
傻柱顿时一阵手忙脚乱，他扭头看了看屋里的柜子，咬了咬牙说道：“姐姐，好姐姐，您就别哭了，这样，我柜子里还有几个鸡蛋，您拿回去给孩子们炒来吃了，行不？”
秦淮茹轻轻颔首点头，伸手在脸上抹了把泪，楚楚动人地说道：“傻柱，这两年真是多亏你了，要不是有你帮我，我都不知道这日子该怎么过下去了。”
傻柱嘿嘿笑道：“您别这么说，以前贾哥他也帮了我们兄妹俩不少忙，这是我应该做的。”
“行了，你赶紧拿着鸡蛋回去吧！”
第44章 不要太端着了
说完，傻柱转身走到柜子前，从柜子里拿出仅有的三个鸡蛋，一脸慷慨大气地递给秦淮茹。
秦淮茹迅速伸手一拿，转眼间就把鸡蛋放进了裤兜里。
她眉目含情地看了一眼傻柱，抿嘴说道：“傻柱，您人真好，整个院里，就您做人最局气。”
傻柱满脸受用地摆了摆手，笑道：“那是！我何雨柱最看不惯那些人自私自利的样子，甭说谁了，就说咱们院里的许大茂，我平时都不稀罕搭理他，整个就是一阴险小人。”
“还有咱们前院的三大爷，对自己家孩子抠抠搜搜的也就算了，连只苍蝇飞过他家门口都要算计点过路费啥的，哪里配当咱们院里的三大爷啦！”
秦淮茹翻了个白眼说道：“瞧您这话说的，那咱们院就没其他好人啦？”
傻柱微微一愣，急忙辩解道：“嘿！我可没这么说，除了个别坏分子，咱们院里的人还是挺好的。”
“就像一大爷，咱们院三位大爷里面，我就服他，别的不说，您看一大妈大半辈子也没给他生个一儿半女，他还对一大妈不离不弃，这事做得够爷们。”
“还有咱们院里的老祖宗聋老太太，不也一直都是一大爷和一大妈夫妻俩给照顾的么，其他人哪个能做到像一大爷这样？”
秦淮茹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随后挤出一丝笑容点头说道：“嗯，一大爷确实是个好人。”
接着，不等傻柱开口，她就一脸焦急地说道：“哎呀！棒梗和小当还在家等着我做饭呢！这么晚了，他们该饿坏了！”
“傻柱，我先回去给孩子们做饭，等会我再回来帮你收拾一下屋里。”
说完，她直接就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傻柱张了张嘴，看着她婀娜多姿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过了一会，他回过神，左右扭头看了看空旷冷清的屋里，神情有些落寞地从床底下掏出来半瓶酒，坐在椅子上默默给自己倒了一大杯，然后直接就仰头“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辛辣的酒气从胃里往上奔涌，他张嘴打了个酒嗝，眼睛同时泛起些许迷离，恍惚间似乎看到了秦淮茹在床边弯腰翘臀收拾床铺的场景。
然后他眉头一皱，左手不自觉地往自己腰间滑落，长长吐出一口酒气。
......
秦淮茹走出傻柱家里，左右迅速看了一眼，然后快步走到水槽边端起水盆，埋头往自己家里走去。
贾张氏看到秦淮茹回来，马上有些急切地问道：“怎么样？饭盒拿回来了吗？”
秦淮茹默默摇了摇头，从兜里掏出那三个鸡蛋，说道：“傻柱今天没有带饭盒回来，只给了我三个鸡蛋。”
贾张氏瞥了一眼鸡蛋，一脸不满地说道：“真是的，就拿这三个鸡蛋够谁吃的，你就没跟他再多要一点？”
“妈，人家就只剩这三个鸡蛋，你让我怎么多要一点？”
秦淮如脸色有些难看地辩解了一句，然后扭头走向煤炉灶忙活起来。
贾张氏撇了撇嘴，有些不屑地说道：“谁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啊！说不定他屋里还藏有呢！你要是能仔细找找，准能找出来。”
秦淮茹眉头一皱，咬了咬牙没有出声。
这时，正在内屋床上跟小当和小槐花玩的棒梗大声说了一句。
“奶奶，你别这么说我妈，今天我去傻柱屋里找了半天，就找到了一小兜花生米和三个鸡蛋，其他什么好吃的都没有。”
贾张氏有些生气地说道：“那你咋没把鸡蛋拿回来，要不是今天你妈把鸡蛋拿回来，那这鸡蛋就没我们份了。”
棒梗顿时有些不乐意地说道：“还不是我妈平时总说不能把东西全拿了，让我一次最多只能拿一样，我本来是打算明天再去拿鸡蛋的。”
贾张氏有些恼怒地看了秦淮茹一眼，然后没好气地说道：“乖孙子，你少听你妈瞎说，以后看见有什么你就都全拿喽，反正这都是傻柱欠我们家的。”
“好的，奶奶。”
棒梗非常开心地应了一声，这样一来，他以后可就能多不少吃的了。
听到这话，秦淮茹再也忍不住了，她沉着脸看着贾张氏。
“妈，你怎么能这样跟棒梗说，要是真惹傻柱生气可怎么办？”
“切！”
贾张氏有些蔑视地啐了一口，冷笑说道：“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只要你平时多给他点甜头尝尝不就成了，傻柱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他的心啊！可全都在你身上呢！”
“再说了，棒梗拿他点东西怎么了？难道他还敢有意见不成？别忘了以前我们家东旭是怎么照顾他们兄妹俩的，没有东旭给的二十斤棒子面，他们兄妹俩早都饿死了。”
“妈！你说的太过分了！什么叫多给他点甜头尝尝，这话传出去我还要不要做人了？”
秦淮茹一脸委屈地抹着眼泪，心里想着平日里那些臭男人的恶心嘴脸，要不是她够机灵，恐怕早都被人吃个干净了。
贾张氏看着秦淮茹梨花带雨的样子，眼睛里闪过一丝厌恶的神色，然后面无表情地说道：“行了！你别哭了，有这功夫，你还不如想一下傻柱今天为什么没有带饭盒回来？是不是你吊着人家的胃口太久了，人家有了别的想法？”
听到这话，秦淮茹也没心思跟贾张氏辩解了，她心里有些忐忑地想着，难道傻柱真的是有了其他想法？不然为什么以往一直都有带的饭盒，今天却没有带回来？难道又有人给傻柱介绍对象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很快，她有些匆忙地把饭做好，然后低声跟贾张氏说了句。
“妈，我去傻柱家问问情况。”
贾张氏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说道：“男人嘛！除了裤裆里那点事，就没别的了，你也不要太端着了，只要事情不传到我耳朵里就行。”
秦淮如瞥了里屋床上的几个孩子一眼，低着头默默往门外走去，眼睛里闪过一丝凄然的神色。
第45章 心思各异
与此同时，在秦淮茹拿着鸡蛋回家的时候，林铁牛推着手推车，也回到了四合院门口。
因为大门的门槛比较高，他也不太方便直接把手推车给单手抬进去，只好先把棒子面、面粉、大米、花生油、食盐、酱油、白条鸡，这些吃的给提起来拿进去。
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在屋里吃饭，外面冰天雪地的，也没多少人会闲的没事在院子里晃悠。
而且，他走路的动静也很轻，直到他把东西放进家里，重新走回到门口，都没有人发现他回来了。
可是，当他再一次用木板托着蜂窝煤走进中院的时候，就看到易中海正好推开门走了出来。
“哎，铁牛，您这是在搬煤呐！”
林铁牛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一大爷，您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帮忙给我安排个地放煤呢！”
易中海非常开心地笑了起来，赞道：“对喽！您有什么事找我就成，走，我带你去咱们中院的仓库里放煤。”
林铁牛跟着易中海来到中院的正耳房，门没锁，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屋里大概有二十多平方，比他现在住的东厢耳房要大一点，看得他不禁在心里感慨，自己这住房条件实在是憋屈了点，看来要抓紧谋划一下，换间比较大的房子才行。
易中海指着屋里放着的大白菜、白萝卜、煤球、蜂窝煤等，说道：“这些东西都是咱们中院的住户存放在这里的，平时也没人会偷，各家各户只要记着自己的东西就行。”
“十多年前，其实这间房子也是住人的，后来这家人突然就失踪了，一直也没人来认房子，我们中院的住户商量了下，就把这间房子用来当仓库。”
“您现在也算是我们中院的住户，所以也是有资格在这里存放东西的。”
林铁牛点了点头示意明白，然后选了个比较靠角落的地方，把蜂窝煤给逐个叠放起来。
易中海见此，也挽起袖子走过来一起帮忙。
林铁牛劝阻了下，没劝动，然后就随他去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接着，他们又一起走到四合院门口，合力把手推车给抬了进来。
在易中海的建议下，林铁牛最终把手推车放在了他家门口的棚子底下，防止被风雪弄坏了。
不得不说，除了费尽心思找人养老这件事，易中海的本性还是不坏的。
林铁牛心里转动着念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感激的笑容，说道：“一大爷，真的是太感谢您了。”
易中海一脸和蔼地笑道：“您跟我客气什么，我当这一大爷不就是帮院里的人解决问题的嘛！”
“对了，您这刚回来，应该还没吃饭吧！走，去我家先对付一口，省得还要你自己一个人开伙。”
林铁牛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答应道：“行，那我就不客气了，您等我回屋里拿点东西。”
说完，他就往自己家里走去。
本来他在系统商店里买鸡的目的，就是打算请易中海两夫妻吃饭，增进一下感情的，现在换成去易中海家里吃饭，效果也一样。
很快，在易中海殷切的目光中，他拎着那只白条鸡走了出来，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容，说道：“一大爷，我下班去菜市场买了只鸡，正想请您一起喝口呢！不过，我没买到酒。”
易中海哈哈笑道：“没事，我家里刚好有酒，走，咱们快点进屋，让您一大妈把鸡给炖上。”
林铁牛笑了笑，跟着他走进了屋里。
“砰”的一声轻响。
门被顺手关上，院子里顿时又恢复了平静。
过了一会，突然从西厢房传来一阵“嘎吱”声，下一刻，秦淮如的身影出现在了院子里。
她左右看了看动静，发现没人，于是径直朝着傻柱的家里快步走去。
刚走到门口，她就隐约听到了屋里传来一阵唱曲声。
桃叶尖上尖，柳叶擎满了天；
在其位的稳坐细听我来言呐；
......
此事哎出在了京西蓝靛厂啊；
蓝靛厂火器营，有一位松老三；
......
女儿哎年长二八一十六啊；
取了个乳名儿，荷花蔓子叫大莲；
......
声调十分婉转痴怨，听得秦淮茹直蹙眉头，心里开始对贾张氏的说法认可了几分，这傻柱肯定是在想女人了。
难道真的要给多点甜头让傻柱尝尝？
她脸色变幻了下，回头看了眼院子，咬了咬牙伸手推门走了进去。
开门的动静惊醒了正沉醉在YY当中的傻柱，他定眼一看，刚好就跟秦淮茹明媚动人的眼神给对上了，一时间竟痴痴地愣在那里。
秦淮茹噗呲一笑，心里顿时就有了底，这傻柱啊！还是以前那个傻柱呢！
听到笑声，傻柱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嘿嘿笑道：“您来啦！”
“对啊！我这刚做完饭就过来了，早点把您这屋里收拾好，也免得耽误你上床睡觉。”
秦淮茹一边说着，一边往床边走去，非常熟练地开始整理床铺。
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巧合，当她弯下腰后，正好背对着傻柱。
傻柱看着眼前不断晃动的蜜桃，顿时升起一阵口干舌燥的感觉，急忙抓起酒瓶往嘴里灌了一口酒，然后低着头微微喘着粗气，不敢再看。
秦淮茹听到动静，急忙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傻柱，接着她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很快，她动作利索地把床铺好，又收拾了下傻柱的换洗衣服，然后拿着衣服走到傻柱对面的椅子上坐着。
傻柱抬头看了她一眼，有些感慨地说道：“这家里没个女人真是不行啊！要是我以后能娶到像您这么贤惠的媳妇就好喽！”
秦淮茹眉头一挑，调侃道：“哎哟，您这是想娶媳妇了啊！”
傻柱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说道：“我都快三十了，想娶媳妇不很正常嘛！说起这事我也纳闷，以前在咱们厂里还有人帮我介绍对象，最近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您说我这条件也不差吧？一个月工资35.5，还有着这么一间大房子，怎么就是没姑娘看上我呢？”
秦淮茹嘻嘻笑道：“我看您啊！就是没有媳妇的命呗！”
傻柱顿时黑了脸，说道：“去去去，您别在这瞎说。”
说着，他皱了皱眉头，有些焦急地说道：“不行，赶明儿我得找一大爷说道说道，让他给我介绍个对象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