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穿越一八五三TXT下载穿越一八五三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穿越一八五三全文阅读

作者:酥酥麻麻     穿越一八五三txt下载     穿越一八五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五九章 又来噩耗

    如果说英荷舰队全军覆没对于联军是个重大损失的话,那么单独对于荷兰来说,就是个灾难性的后果了,英国损失些军舰不算什么,他有强大的工业生产能力,两三年之内可以重新造一批更先进的战舰,但荷兰国小力弱,每损失一艘都形同于割肉!

    阿物思里特山满心慌乱,无比肉疼,见屋里没有人开声,忍不住说道:“拉格伦阁下,在他们走了之后我们曾分析过,民盟军的舰队极有可能隐藏在鄱阳湖里,将与石钟山炮台联合起来阻击我军。∈♀UU小说,www.uu234.com

    不过石钟山地形狭窄,布署个五六十门火炮已经了不得了,就算他使用水雷,我军至不济也是不敌退走,怎么可能全军覆没?这事存在蹊跷,一定要调查清楚。”

    “不错!”基马良士补充道:“如果说是因为交战过激烈致使我们的舰队全军覆没,那么民盟军军舰的碎片在哪里?众所周知,民盟军把军舰漆成了银灰色,而我们的军舰都是黑色,可是这几日里来,从江里漂过的碎片每一件都是黑色,没有一片是银灰色,难道民盟军不用付出一艘军舰的代价就可以全歼我们六十多条船?这简直是不可思议,假如他真有这个能力,那我们直接退走算了,还打什么打?”

    费尔南德也道:“这件事一定要调查清楚,否则会对军心产生难以预料的影响,未知的威胁才最让人不安,不弄清民盟军的手段,战士们或会产生畏战情绪。”

    “唉~~”拉格伦转回身,叹了口气:“怎么调查?难道我们的人可以去石钟山堪查现场吗?”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当中,现在与二十年前不一样了,二十年前的清英战争。中国人踊跃给英军当带路党,可是仅仅在二十年以后,中国人就变得空前爱国,别说是普通人,即便是在洋行工作的买办,都是既不敢。也不愿意替洋人去刺探情报。

    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一方面是国家对人民的凝聚力逐渐增强,国家只有真正代表了人民的利益,人民才会认同这个国家,主动维护国家利益。

    另一方面是舆论上的强大压力,为洋人打工不可耻,可是向洋人出卖国家机密会让全家人都抬不起头来。

    最后一点,则是随着经济的健康发展,为洋行服务获取的报酬未必高于在本土企业工作。

    比如苏州中医药集团,他的薪水之高在业界鼎鼎有名。再比如中资银行,工资收入与纽约城市银行持平,另外还有很多的外贸企业与工厂高管也挤身于高薪之列,有如此之多的机会摆在眼前,就算洋老板以辞退或降职作为威胁那又如何?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这使得联军舰队在进入长江之后,很难获得第一手的有用情报,但是靠他们自己去搞吧。恐怕刚离开舰队,就被抓起来了。

    全面覆没。成了压在联军头上的一块巨石,让人喘不过气,这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畴,如果非要找个借口的话,只能用神迹来形容,可是神灵会保偌不信神的中国人吗?

    “拉格伦阁下。拉格伦阁下,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就在这时,一名秘书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满脸的惊慌失措之色。

    “怎么回事?好好说话!”拉格伦心里格登一下,另外三人也把惊疑不定的目光投了过去。

    这名秘书哭丧着脸道:“先生们,民盟军根本没有避入长江,早在我们到来之前就遁入了外海,他在两个月前袭击了星加坡,物资与补给船全被抢走了,炮台也被摧毁了,马来人被杀了十几万,我们完了,再过一段时间我们会活活饿死。”

    “怎么可能?”拉格伦一阵风般的冲了过去,掐着秘书的脖子嘶吼道:“就算我们被民盟军耍了,但他们只有十几艘军舰,哪来的能力攻陷星加坡,星加坡炮台有一百门重炮!”

    “唔唔~~”秘书被掐的脸通红,手脚挥舞,拼命挣扎,这说明拉格伦正处于盛怒当中。

    “抱歉,是我冲动了!”拉格伦随即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把手放了开来,不过那鹰隼般的目光仍是直盯着秘书。

    “咳咳~~”连咳几声,秘书愤怒的说道:“是孟列夫,是这个老家伙背叛了联军,也背叛了俄国,他谎称自己俘获了民盟军舰队,骗取了加文纳先生的信任,被获准停靠在港口....”

    “先生们,这是加文纳先生的亲笔信!”在一番声情并茂的控诉之后,秘书又把加文纳的信件拿了出来。

    “孟列夫,这该死的家伙,我要杀了他!”

    “噢,我的上帝,世界上为什么要有俄国人这种种族?他们没有节操,无信无义,唯利是图,品行低劣,请您把俄国佬都流放到地狱里去吧!”

    “俄国佬根本就不可靠,都是你们英国非要拉俄国入伙,大家都看看,他那五万陆军像个屁一样,放个响就没声没息了,他的海军更是出卖了我们,英国要承担部分责任!”

    一时之间,屋子里炸开了锅,第一个消息还能拿噩耗来形容,那么星加坡被劫就是灾难了,今天一上午,连续被打击两次,这究竟是什么日子?

    “够了!”拉格伦被吵的头晕脑昏,再也忍无可忍。

    这一声咆哮之后,屋子里倒是安静下来,拉格伦连吸了几口气,面无表情道:“先生们,最坏的局面已经出现了,光抱怨是没有用的,我们必须要尽快拿出对策,现在大家都说说的自己的看法吧。”

    没有人接拉格伦的腔,每个人的心里都很不安,其实类似的困境在欧洲的混战史上屡屡出现,而这一次的不同之处在于,舰队深处于中国腹心,距离欧洲有数万里之遥,仿佛无根的浮萍一样。

    拉格伦转头问道:“我们的粮食还可以坚持多少天?”

    秘书想了想,便道:“最多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我们将断粮,不得不上岸去抢些吃的。”

    其实长江里有大量的鱼类,但欧洲人不吃淡水鱼。

    拉格伦点了点头,又道:“先生们,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是不再管中国战事,立刻回国,第二,是坚持一段时间,在这期间内向法国求援,如果法方愿意伸出援手,我们或许还有一战之力,请大家不要保留,各抒已见吧。”(未完待续。。)

第六六零章 互不信任的种子

    立刻退军回国不失为一个止损的好办法,一个月的粮食足以使舰队坚持回到星加坡,可是灰溜溜的走了,丢脸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舰队走了,清军也会很快完蛋,民盟军将从此不可抑制,东南亚与东亚将被中国霸占,回国没法交待啊,搞不好政府都要倒台。

    况且这一趟远道而来,什么都没捞到,葡萄牙和西班牙还好些,到目前为止一炮未放,也没损失一艘战舰,而英国、荷兰、奥地利与普鲁士,尤其是后三者的损失极其惨重,就这样走了也不甘心。

    好象是赌徒一样,没输的精光总觉得自己还有翻本的机会,虽然不知道民盟军是使用什么手段全歼了开往武昌的英荷舰队,却又由于这份无知,让他们的心里生出了一丝侥幸,也许只利用地利设伏,在岸边事先埋伏火炮呢?

    屋子里烟雾缭绕,阿物思里特山放下烟斗,沉吟道:“我认为可以试着向法国求援,即使他不愿意直接派出军舰,但向他借一些煤碳食物应该是没问题的,未到最后一刻,我们绝不能轻言放弃。”

    “不错!”费尔南德也道:“我们占据长江,进退自如,就算局势恶势至不可逆转,临时退走也来得及,尽管民盟军还有十几艘军舰在外海,但我敢断定,他不来则矣,来则全灭!”

    基马良士点点头道:“去岘港一来一回恐怕一个月的时间不够,我们还需要让驻守上海的奥地利和普鲁士舰队出海打点鱼,另外请费尔南德先生向菲律宾总督胡安阁下求援,再向驻江户美军求援,运送些物资过来,争取能支撑两到三个月。”

    “没问题!”可怜费尔南德还不知道马尼拉发生了什么呢。很是豪爽的耸了耸肩。

    “好!”拉格伦绿眼珠子一扫:“既然大家都决定留下,那我们就陪王枫玩到底,我把丑话说在前头,谁也不许偷偷溜走,否则,就是我们的共同敌人。我现在出去布置!”

    ......

    联军决定了留待最后,民盟军则是自襄阳与南阳两路进发,仅仅四天时间就兵临了信阳城下。

    信阳由淮军铭字营刘铭传、树字营张树声与盛字营周盛波合计五万人驻守,其中城里两万由周盛波坐镇,城外由铭字营与树字营各于西部和南部分别倚桐柏山和大别山立寨,一城两寨各自相隔五公里,形成倚角之势,互相守望。

    民盟军两个军五万人外带江忠济部一万人,加上辅助人员五千。合计六万五千人正聚集于城西的刘铭传寨前,架设火炮,挖掘工事,一副热火朝天的景像。

    襄阳和南阳是淮军的重点观察方向,当两路大军刚刚出城时,就被探子探得,这时,刘铭传、张树声与周盛波聚集在西城墙上。对着下方的民盟军指指点点。

    “果然不愧是百胜之师,省三(刘铭传表字)老弟。你看他军容整洁,物资摆放分门别类,即使是挖掘工事,亦是显得有条不紊,王枫是个奇才啊,这一战恐怕很艰难。”张树声指着下面感慨道。

    刘铭传面色严肃的点了点头:“我军以宿州为中心。利用符离、夹沟与曹村地形,布署十余万兵力与短毛鏖战达近两个月之久,宿州这个地方襟连沿海,背倚中原,是安徽省的北大门。徐州进入安徽的首先之道,素有徐南形胜、江南第一州之称,宿州若有失,短毛必然会席卷淮北。

    大帅虽然在宿州布署了近十五万兵力,短毛则只有第六、第八与第十一三个军,总人数约七万五千人,但短毛战斗力之强无可否认,我军以兵力两比一的优势与之交锋也占不到任何便宜,只能暂时维持着不胜不败的局面罢了。

    更可虑的是,我军已尽全力,再也没法抽调更多兵源,而短毛连同鲁南在内,却只用了六个军十五万人就拖住我们与朝庭三十多万人,据我所知,他几年来一路招降纳叛,总兵力大约接近了四十万人,除了必要的留守,他还可用于机动的兵力不会少于五万,也就是说,他可以根据需要随时增兵!

    这使得大帅的可用之兵严重紧张,即便是阜阳亳州也仅留不足万人驻守,却就是在如此困难的情况下,大帅仍委重兵于你我三人,正是因信阳万万失不得,一旦失去,短毛可轻取阜阳亳州,再两面夹攻,大帅就危险了。

    我军有五万人,短毛连同辅助兵种在内,大约是六万五千人,在兵力方面,我们与他基本持平,不过他的装备明显占优势,况且据前不久得来的消息,洋人英荷舰队六十多条船在石钟山一带全军覆没,这使得我方断短毛荆襄与湖湘往来的计划成了泡影,而短毛可以继续由湖南增兵前来。

    总之,我们的压力很大,但我们绝不能向大帅求援,一旦被他围点打援成攻,我军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唯今之计,只能是先稳守再寻破敌机会,令他难以愈越信阳半步是我们的初步目标。”

    刘铭传的分析很中肯,每个人的心里都无比沉重,这才七年啊,七年前太平天国闹的正欢之时,谁都不会想到七年后,会在江南大地上出现一个比太平军更可怕的庞然巨兽!

    一时之间,再没有人说话,偏北大风吹的旗帜猎猎作响,给天地间凭添了一份萧瑟的气息。

    民盟军的阵地前沿距南阳约十二公里,距刘铭传大营约七公里,周盛波拿着望远镜张望了一阵,突然冷哼一声:“我看到了江忠济了,果然是这个逆贼,因其兄长死于石达开之手,曾帅怜恤他,也对他信任有加,委他以重任,他却忘恩负义投了短毛,若是他继续潜伏在汉中,短毛在摸不清虚实之下,怎敢发兵攻我信阳?此人该千刀万剐!”

    “唉~~”刘铭传叹了口气,苦涩道:“本来荆襄是最不用担心的一个方向,却偏偏先有俄人全军覆没,后有左统领出走西北,又有江忠济阵前投敌,使得荆襄反而了短毛的突破口,陈重兵压境,将我信阳置于险地,这才真正是世事难料啊。”

    张树声似是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道:“左宗棠出走西北我怎么觉得蹊跷的很?他若是与俄人互相配合,凭着对地形的熟悉,短毛又怎么可能在博望坡布下陷阱全歼俄人?

    再退一步说,纵然俄人骄狂自大,不听劝告,但是俄人被袭时左宗棠在哪里?俄人被歼之后,他又主动退出襄阳。

    这个人素来有胆有识,当年敢孤身一人去见洪秀全和杨秀清,如今又怎么会不发一枪拱手让出荆襄?我有七八成把握可以断定,左宗棠暗中与短毛有了勾结,说不定就是他与短毛联手把俄人做掉,再劝说江忠济叛变!

    要知道,江忠济与石达开有杀兄之仇,怎肯轻易投敌?而左宗棠名望有加,令人信服,若是他与短毛有往来,那么俄人被歼、荆襄不战而降,乃至江忠济投敌这一系列事件就豁然开朗了。

    刘铭传与周盛波均是心神微震,清军在战略上居于劣势就是从俄军被全歼开始的,而荆襄恰恰是由左宗棠镇守,要说这其中没有内幕恐怕谁都不信。

    张树声的猜测越想越有道理!

    朝庭正是看到了荆襄地区兵力薄弱的现状,恐怕难以抵挡湖湘方向的进攻,这才允许俄军进入荆襄,正是存了支援左宗棠的意思,可他倒好,一转眼就把俄军卖给王枫了。

    这种事不往深处想无所谓,想的越深就越是毛骨耸然,左宗棠是公认的德高望众,江忠济与石达开有杀兄之仇,这两人都能叛变,还有谁不能叛变?如果真的是败局已定,又有谁敢保证自己就一定会为咸丰尽忠?

    民盟军对清庭的贪官污吏虽然是大杀特杀,对于清军将领却是从来不问过去,即使不任用,也会发些遣散费,放回老家安渡余生,这就相当于给清军将领提供了一个后门,有这个后门在,哪怕战败不敌也不会死,导致了清军在与民盟军的战斗史中,唯一的一次死战只发生在上海城下,就这还是被刘丽川挑唆的结果。

    这也意味着,今天的同袍也许会在明天从背后捅你一刀子,拿着你的人头去换取战功!

    左宗棠与江忠济的叛变投敌,形同于在湘军和淮军中种下了一粒互不信任的种子!

    刘铭传一看众人的神色,暗呼一声不妙,连忙岔开道:“这只是我们单方面的猜测,究竟事实如何谁也搞不清,现在已经是傍晚了,短毛最迟明天会攻打我的铭字营,若是我所料不差,他很可能会于今夜登上桐柏山,居高临下开炮,配合地面攻打,若果真如此,只怕我的铭字营守不了多久,振轩(张树声表字)兄与海龄(周盛波表字)兄,可有什么良策?”

    周盛波不假思索道:“省三老弟所言甚是,就由我亲自走一趟,等今夜天黑下来,率部从后面绕到桐柏山头,短毛不来则罢,来了必教他有来无回!”

    “好!有劳海龄兄了!”事关重大,刘铭传也不推辞,拱了拱手。(未完待续。。)

第六六一章 虚虚实实

    刘铭传等人认定了民盟军会趁夜占领铭字营背后的山坡,并立刻着手起了准备,而此时,王枫、苏三娘、李世贤、江忠济、周秀英与杨水娇也正抬头望着那连绵桐柏山。UU小说,www.uu234.com

    桐柏山的高度不算高,主峰太白峰1140米,是淮河的源头,其余山峰大多在400到800之间,长度只有一百二十公里,宽度多在十三公里左右,以低山和丘陵为主,山势较为平缓,是淮河与长江水系的分水岭。

    李世贤不解道:“刘铭传为何把营寨扎在山脚?一旦被人偷偷潜上山头,那他除了弃营而走,再也没有别的办法,这个人我听说过,算是有勇有谋,不应该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啊。”

    苏三娘微笑着摇了摇头:“你仔细看信阳的地形,信阳背倚桐柏山与大别山,按道理来讲,是居于易守难攻之处,但是这两座大山的山势并不陡峭,敌人很容易攀上山,居高临下攻击信阳,所以我想,刘铭传与周盛波分别依着山势一左一右扎营,正是为了阻止我军上山吧,毕竟他们占有距离近的优势,一旦我军到来,可以快速抢占山头高地,说不定今晚就会趁黑偷偷摸摸的上山,顺便还能伏击我们呢。”

    “苏军长说的不错。”江忠济向王枫拱了拱手:“如果能占领这个山头,我们可以在一日之内破去刘铭传营寨,江某不才,愿带第十六军弟兄先一步上山。”

    王枫没有说话,而是望着大山现出了沉吟之色。

    苏三娘与李世贤也没有劝说,因为在他们眼里,江忠济肯定是立功心切,才会向王枫请战,但问题是。十六军刚刚成立,很多基本的训练科目都没来得及进行,武器装备也没有全面更新,战斗力有限的很,而淮军既然看到了桐柏山的重要性,刘铭传、张树声与周盛波又被李鸿章委以重任。显然不是泛泛之辈,怎么可能让民盟军先上山?

    要知道,淮军占着地利优势,又是地头蛇,对当地地形熟悉,随便在山沟沟里埋伏几个暗哨,民盟军哪怕是深夜上山都很难隐蔽行踪,根本抢不到先机,这意味着。要抢占山头就必须打硬仗,而十六军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胜了还好说,万一败了呢?会对军心造成影响。

    只不过,江忠济既然抢先开了口,他们也就不方便阻拦,这很容易给人带来一种看不起自己的误解。

    江忠济显然也明白了这个道理,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这个时候。只能咬咬牙道:“请总司令放心,江某会小心行事,决不会中了淮军的埋伏。”

    其实王枫也持有与苏三娘和李世贤同样的想法,他是一点都不看好第十六军,他带着第十六军出来,纯粹是让他们开开眼界的。并尽量适应民盟军的战斗节奏,如果是苏三娘或李世贤请命上山,那他是毫不担心,偏偏开口的却是江忠济!

    该如何才能婉拒江忠济呢?

    “嗯?”王枫突然心中一动,他眼角的余光刚好发现了杨水娇的嘴唇动了动。显然是有话要说,当即问道:“水娇姑娘,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杨水娇带领的医护队不是作战人员,勉强可以算作第三人身份,由她出面婉拒江忠济是再合适不过。

    出乎意料的是,杨水娇莫名其妙的问道:“到了夜里,山上会很冷吧?”

    周秀英接过来道:“那还用说?信阳这个季节的夜间最低气温在零度上下,而且山上湿度大,山风强劲,寻常人呆个大半夜,恐怕半边身子都能冻僵。”

    杨水娇伸出纤纤玉指一指山头:“那就让他们在山上呆着好了,反正我们又不赶时间的,王枫不是还有火线建国的打算吗?”

    众人顿时眼前一亮,均是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了杨水娇,因为民盟军肯定是要占领山头的,但什么时候占,没个准信,淮军只能始终派军驻守在山上,而山上又没有扎营的条件,所以说,这个西北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等喝的吃不消了,就是真正攻山之时。

    说白了,这就是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让人摸不着头脑。

    王枫更是哈哈大笑道:“杨水娇啊杨水娇,你这主意损的很,不过我喜欢,让他们在山上冻着吧,过完年再说。”

    “哼!”杨水娇得意洋洋,又带着羞喜的轻哼一声。

    王枫转回头道:“江忠济,你这段时间要抓紧部队训练,等时机成熟了,再由你攻山。”

    “是!”江忠济猛敬了个军礼。

    本来他请命上山没有多想,只是存了在王枫前面表现的心思,不过苏三娘与李世贤的怪异表情提醒他必须面对无论自己的动作有多快,都快不过淮军的事实,那时已经在暗暗叫苦了,却没办法,海口都夸下了,只能硬着头皮上,实际上他的把握并不大,而杨水娇提的建议,则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给了他一个缓冲的时间。

    “大家都回去吧,吃过饭我们再布置一下。”王枫挥了挥手,率先向回走去。

    冬季天黑的早,在用过晚饭之后,天还没黑透,周盛波担心民盟军会抢先上山,于是带上五千人,悄悄的摸上了山。

    “你,带人蹲在这里,你,还有你们,到那里去,都给老子把招子放亮点,别让短毛摸上山,手雷也给老子掏出来,放身边搁着,出了任何差池,小心你们的脑袋....”

    走一路周盛波都是喋喋不休,指派人手占领山峰的各处要点,包括山窝窝,石洼,甚至树上也安排人,每一处都无比隐蔽,不得不说,相对于民盟军,淮军确实占有地利上的优势。

    如今的淮军,已经今非昔比了,虽然他们没有五四式步枪,也没有迫击炮,却有大量的西洋火炮,在小范围的分散交火中,民盟军火炮速射优势其实很难体现出来,而且淮军人手一杆米尼枪,配备手雷,民盟军如果盲目攻山的话,那只能是两眼一摸黑,即便攻下了也要付出重大代价。

    很快的,五千人全部各就各位,周盛波相信,就算民盟军以三倍的兵力来攻,也能教他吃个大亏,在满意的看了一圈之后,靠着一块背风的山石,掏出火柴,擦擦两下,点燃了旱烟袋,吞云吐雾起来。(未完待续。。)

    ps:  谢谢嵊飞的打赏~~~~

第六六二章 喝西北风

    “咦?周帅,您拿的什么点火?”一名随从看到周盛波只是用一根带黑头的细木棍在一个小纸盒子边上擦了两下就点着了火,不禁好奇的问道。

    “土了吧?没见过世面吧?”周盛波有些得意的亮了亮火柴:“这是火柴,从南边搞过来的,现在短毛那一片已经没人用火石了,都用上了这玩意儿,你试试。”

    随从接过火柴,学着周盛波的样子,掏出一小根木棍,对着边上的黑皮,擦擦两下,却没有出火,又是擦擦两下,还是没有出火。

    周盛波看不下去了,哭笑不得道:“你这蠢货,拿反了,用黑头子擦,再来!”

    “噢噢~~”随从尴尬的反过来重新擦,哧的一声,一团火光骤然绽放。

    “诶?真神了啊!确实比火石方便多了!”随从就象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烧完一根,又擦一根,足足划了十几根才停了下来,随即又心有所感的问道:“听说南边那里搞出了不少新奇玩意儿,那边老百姓的日子过的也舒坦,周帅,是不是这么回事?”

    周盛波脸一沉道:“胡说什么呢?你小子想死了是吧?短毛就和长毛一个德性,我告诉你,再敢胡言乱语,立即军法从事!”

    “是是是,卑职不敢,卑职不敢!”随从吓的浑身一个哆嗦,紧紧闭上了嘴巴。

    周盛波的眉头皱了起来,其实对于民盟军那边的情况,虽然清庭严密封锁。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越是压制。民众就越想知道,几年时间过去了。又有民盟军的密探四处活动与往来商贾的无意传播,一般人多多少少都了解一些。

    这就和现代的太阳国一样,虽然当局严密封锁外部消息,极尽愚民惑民,但怎么可能封锁住呢,高压统治之下,每个人都学会了以里外两张脸做人,当面一套,背后又是一套。

    周盛波等淮军高层最担心的还不是军事上的劣势。而是人心的渐渐浮动,可是除了封锁抹黑,没有一个人能拿出更好的办法。

    其实也有有识之士想过改良,但怎么改?大清朝有庞大的官僚利益集团,稍微一碰,就触动了他们的利益,会于第一时间跳出来,激烈的反对!

    ‘唉~~“周盛波暗暗叹了口气。

    时间缓慢流逝,随着夜深。山上的风力逐渐加大,山谷中的呼啸声都能隐隐约约传来,纵然裹着厚厚的棉衣,也是一阵阵的寒气直往骨子里透。

    “啊嚏。啊嚏!”不知道是哪个人,突然连打了几个喷嚏,这可把周围的人吓的浑身一抖。周盛波更是忍不住骂道:“你他娘的想死是不是?”

    “唔,扑哧。扑哧~~”那个人虽然捂住了嘴巴,但打喷嚏这种事由不得自己。仍是嘴里呼哧呼哧直响。

    “哦哟~~”这边的喷嚏才刚刚按下去,那边却有一阵怪声传来,不等周盛波发作,一个声音赶忙认错道:“周帅,是卑职不小心打了个哆嗦,这鬼天气太冷了,卑职会注意的,下次不敢了。”

    “嗯~~”周盛波为这人的知情识趣很是满意,才点了点头,身边又响起了几声咳嗽。

    周盛波浑身泛起了一阵无力感,无奈道:“大伙儿都克服下,别暴露了位置,呆会儿短毛来了咱们狠狠打,明天就不用遭这份罪了。”

    “是!”参差不齐的应答声传来。

    时间就象静止了一样令人难熬,虽然有以周盛波为首的各级将领警告,可是喷嚏与咳嗽零零星星不断,到后面也没人问了,因为问了也没用啊,总不能打个喷嚏就挥刀杀人吧。

    不知不觉中,时间走到了两点,周盛波掏出怀表一看,禁不住的骂道:“他娘的,短毛究竟来不来?”

    这话没有人能回答他,身边的战士都是紧紧缩成一团,甚至还有不少人挤在一起互相取暖。

    “呼~~”周盛波呼出了一道长长的白雾。

    其实不仅仅是山上的人在坚守,回到营帐里的刘铭传也不敢睡,不过他的条件要好了许多,大帐里烧着辟辟啪啪的炭火,温暖的就和春天一样。

    “短毛还真沉得住气啊!”刘铭传以来回绕圈排解困意,当绕到第一百零三圈时,自言自语的讷闷道。

    “报刘帅,短毛动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帐帘一掀,一名亲兵冲进来半跪施礼。

    “哦?有多少人?”刘铭传顿时来了精神,连声问道。

    这名亲兵吞吞吐吐道:“回刘帅,短毛没有掌灯,埋伏的暗哨看不清楚,但应该....人不少吧,是从小路偷偷摸摸往山脚方向去的。”

    “好!”刘铭传挥挥手道:“立刻通知周大人,再传令全军,随时准备抄短毛的后路,记着,匆要大声喧哗。”

    “是!”亲兵匆匆奔了出去,刘铭传在大帐里也呆不住了,登上望楼向四处眺望,昏暗的夜色下,营寨里有影影绰绰的人影奔出,列成一队队,还有火炮被推了出来,面向大山的方向排开。

    夜空中,突然有夜凫的声音响起,清脆糁人,还不止一声,如果仔细听,就象接力一样向大山深处蔓延。

    “短毛出动了,大伙儿都打起精神,你他娘的睡什么睡?也不怕冻死?”周盛波一脚踢醒一名正打着呼噜的士兵,小声叫道。

    命令向一处处阵地传播,每个人都是强提起精神,紧紧握着手里的枪。

    可是半个小时过去了,没见民盟军的影子,又过了半个小时,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一名随从忍不住道:“周帅,短毛要来早该来了,不会是下面的人看错了吧。”

    “这....”周盛波心里泛起了嘀咕。

    又一人抱怨道:“周帅,我明白了,短毛分明是使诈啊,他以小股兵力晃一圈,然后从山脚偷偷绕回去,这是在耍咱们啊,他在营里裹着被窝睡大觉,而咱们呢,蹲在山上喝西北风!现在已经过了三点了,短毛应该不会上山了,要不....我们撤了吧?回营还能睡到天亮。”

    周盛波差不多也明白民盟军使的什么招了,心里破口大骂,但骂归骂,他还不敢走,万一民盟军有探子盯着这一块呢。

    周盛波只觉得憋闷异常却又无处发泄,连续深吸了几口气之后,才道:“短毛狡猾的很,如果我们走了,他跟着上山怎么办?大伙儿再坚持一下,天亮了就回营。”

    每个人都有骂人的冲动,可是他们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在寒风中坚守岗位。

    温度越到下半夜越低,很多人全身都冻僵了,肚子里面咕噜咕噜直叫,好不容易,又熬了三个小时过去,天际终于透出了昏暗的亮光,让人心情沮丧的是,昨天还是大晴天,一夜过去,竟然阴云密布。

    “这鬼天,难怪这么大的风!”周盛波咒骂了句,大手一挥:“下山!”

    山上的各处战略要点,陆续闪出人影,垂头丧气的向山下走去,人人眼皮耸拉,没精打彩,甚至有人走路都跌跌撞撞了。

    回到山下的刘铭传大营,中军大帐内,刘铭传与张树声都在,均是满脸古怪,还带着说不出的苦涩,很明显,他们已经清楚昨夜发生了什么。

    “麻辣戈壁的!”周盛波满腔的怒火再也没法抑制,摘下帽子狠狠往地上一掼!

    “海龄兄,先喝碗热粥吧。”刘铭传无奈的向边上招了招手。

    一名亲兵递了碗粥过去,周盛波一把抢过,也顾不得烫,咕噜咕噜猛灌了下肚,这才感觉舒服了许多,把碗放下之后,问道:“短毛是在耍我们玩,我们下面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呗!”张树声苦笑道。

    “你他娘的张树声,敢情喝一夜西北风的不是你,你倒是说起风凉话了是吧?”就象被踩了尾巴的老猫一样,周盛波咆哮如雷,强行压下的恼火再次爆发出来。

    “好了好了,振轩兄也是开个玩笑。”刘铭传赶忙劝道:“短毛的这一套无非是虚者实之,实者虚之,却偏偏捏住了我们的命门,如果哪一夜不上山了,短毛趁势占了山头,那后悔都没地方哭,短毛肯定有暗哨在观察山头。

    所以说,明知道短毛是在耍我们,我们也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这山是每夜都得上,少一夜都不行,再有两天就是过年了,过完年天气应该会慢慢回暖,坚持一两个月,就可以长驻山上,短毛除了强攻,再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只不过,在山上守夜的辛苦我们都能理解,绝不能让海龄兄独自承受,这样吧,我们三个流轮,今夜是我,下面是振轩兄,再下面是海龄兄,两位兄长意下如何?”

    张树声与周盛波相互看了看,刘铭传说的没错,背靠的大山就是信阳的小**,绝不能被民盟军拽在手里,可是今天才大年三十啊,最起码还要一个半月天气才能转暧!

    “唉~~”张树声叹了口气:“耗着吧,只要能拖住短毛,付出任何代价都值得,省三老弟,今夜上山让兄弟都多穿点衣服,我们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刘铭传刚刚点了点头,突然帐外有人叫道:“下雪了,哈哈,瑞雪兆丰年啊!”

    “兆你娘!”一听说下雪了,顿时,刘铭传三人的脸苦的比苦瓜还苦,周盛波大骂一句之后,抛开帘子看去,果然,天空中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北风更是一阵紧似一阵!(未完待续。。)

    ps:  谢谢暗暗_啊啊的打赏与帝苑的月票~~~~

第六六三章 上兵伐谋

    雪花越飘越密,尤其还是大年三十下雪,确实能给人带来一种瑞雪兆丰年的喜悦心情,杨水娇便是惊呼道:“这几年一直在南方打转,好久没看到北方下大雪了,下,赶紧下,把地面全下白了,我们可以堆雪人,还可以照相。○”

    王枫愕然道:“杨水娇,谁告诉你信阳是北方的?”

    杨水娇不服气道:“信阳不是属于河南吗?河南地处中原,中原不就是北方吗?”

    “哧~~”王枫轻笑一声:“信阳的纬度和南京差不多,而且位于淮河以南,所以你不要抱太大指望,把树下白就差不多了。”

    “哼!”杨水娇冷冷一哼:“我读的书少,你不要欺侮我,气温高低不全是由纬度决定的,一般来说,同纬度地区,靠海洋越近气温就越高,而信阳深处于内陆,南边又紧挨着桐柏山与大别山,冬季北风吹来会被阻挡形成回旋风,造成反复降温的效果,所以他冬季的气温当然比南京低啦。”

    “哟嗬!杨水娇,你什么成了气象专家?要不要等战争结束了,转业去气象局工作?”王枫怪叫一声,满脸的不敢置信之色。

    杨水娇最是享受王枫的这种表情,但表面仍毫不在意的说道:“才不稀罕呢,再说气象局连个影子都没有吧。”

    “行了行了,别斗嘴了。”傅善祥拉着杨水娇,笑吟吟道:“今天是大年三十,虽然我们行军在外,但也得准备一下吧。至少有个过年的样子。”

    王枫想都不想道:“全军一起包饺子,每个人至少包五十个。大年初一早上吃,有任务的回来包。一个也不能落下。”

    “包那么多饺子干嘛?”周秀英不解道:“全军连各种辅助人员在内,一共六万五千人,每人包五十个,这就是三百多万个,明天早上能吃掉那么多吗?要知道,新年饺子是不能剩的,必须要吃完。”

    王枫神秘的笑了笑:“大妹子你放心吧,吃不完我来吃!”

    “就你?”周秀英丢了个白眼过去,不过她也知道从王枫嘴里挖不出实话了。索性不再问。

    ......

    以连为单位,每人必须包五十个饺子,美丑不论,全军除了留下足够的人手担任警戒,其余人员立刻忙碌起来,于是乎,杀猪的杀猪,剁肉的剁肉,洗菜的冼菜。和馅的和馅,擀面的擀面。

    全军在一起包饺子,是增近官兵感情的一种好办法,也是解放军的常用招数。大家围在一长条桌子前,不分地位高低,只看包出来的饺子漂不漂亮。天南海北,说说笑笑。还伴着斗嘴嘲笑,整个营地充斥着节前的喜悦气氛。也飘荡着浓郁的馅香。

    甚至这股香味,被呼啸的北风裹挟,都飘进了淮军营里。

    “什么味儿?”

    “饺子味儿,他娘的,短毛竟然在包饺子,也太幸福了吧。”

    很多人都伸长脖子,咽下一口口的口水,满脸的羡慕之色,人家打仗不误过年,而自己呢,顶风冒雪守大营,还要担心对方随时来攻,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其实双方都有人在风雪中守着营寨,没有谁比谁更苦逼,所不同的只是心境上的差异,民盟军一方怀着必胜的信心而来,气势如虹,攻守自如,占据战场的主动权,而淮军处于守势,战局发展由不得他,他只能被动防守,也没有击溃民盟军的信心,三大统领没有一个人提出反击民盟军的军营,就恰恰说明了他们很是心虚。

    更何况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每天夜里都要派五千人去守山,也就是说,五万人一个都跑不掉,本来这是义务,没好什么抱怨,可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人家在营里睡大觉,自己去蹲山喝西北风,还要担心民盟军指不定哪来真来攻山,心里哪能没有怨言?

    另外还有一点,淮军并没有任何过年的准备,军中冷冷清清,一派战前的紧张气氛,由于物资紧缺,军中依然是粗茶淡饭,以干饼和稀粥类的食物为主,想吃的好根本是没可能,只能勉强维持着普通士兵不饿肚子。

    而民盟军那边在包饺子,居然有能力包饺子,六万五千人,平均每人吃二十个,这就是一百多万个吧?同样的都是当兵卖命,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饺子香味从从中午时起就陆续飘来,直到淮军士兵吃过干饼稀粥加过年特赐的每人两块红烧肉做为晚饭,香味依然还有,更过份的是,除了饺子香味,还有炒菜的香味,更更过份的是,民盟军军营里竟然放起了烟花爆竹!

    “走,上山!”刘铭传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带着五千名淮军战士向山上走去,虽然每个人身上都多披了一件棉衣,可是漫天风雪,条件比昨夜还要恶劣,很自然的,每个人都是满脸的垂头丧气。

    果然和大多数人的猜想一样,这一夜没有民盟军出现,当回到中军大帐时,就连刘铭传都吃不消了,在风雪中干熬一夜,还不能打盹,这种滋味尝过一次,绝不想再尝二次,可是再过两天,又轮到他了。

    其实在这种天气里民盟军攻山的可能性很小,但没人敢赌,如果出现了意外呢?面对王枫,没有人敢掉以轻心。

    经过一夜风雪,雪花渐渐地稀疏下来,地面山头一片雪白,温度也比昨天低了许多,刘铭传喝了一碗热粥之后,与张树声和周盛波都在发着呆,因为他们意识到,在这种看似没有尽头的煎熬中,军心士气迟早会出问题。

    “孙子曾有言: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我不得不说,王司令确实是个奇才,深得用兵精髓,当我军被耗至精疲力尽之时,便是他挥师强攻之日,可惜的是,我们明知他的心思,却无能为力啊!”隔了好久,刘铭传才摇了摇头。

    周盛波猛一咬牙:“实在不行就找个机会主动进攻吧。”

    刘铭传与张树声没有接腔,民盟军分立三个军营,每营仅相隔五百米,可互相守望,营垒外高沟深垒,别说正面强攻,即使偷袭都未必有用,主动进攻,怎么攻?

    “报三位大帅,短毛有支车队正在向我营驶来!”这时,一名亲兵忽然在外唤道。

    “可是大军来攻?”刘铭传连忙问道。

    亲兵很肯定的答道:“只有数百辆车,每车由两匹马拉,配三到四名士兵,总人数两千人不到。”(未完待续。。)

    ps:  谢谢会计机构负责人的打赏~~~~

第六六四章 大年初一吃饺子

    刘铭传、张树声与周盛波各自交换了个不解的眼神,均是暗自猜测起来。

    张树声玩味的笑道:“难道大年初一给咱们送礼拜年了?哈哈~~这可是天下奇闻啊。”

    周盛波冷笑一声:“拜年倒未必,就怕车子里装的是炸药,混入咱们营地后,嘭的一下,全部都玩完。”

    刘铭传摆摆手道:“王司令这个人,我们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他断不至于拿手下去送死,走罢,躲帐篷里猜不出个结果,不如把他们放进来,我们出去看看王司令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也好!”张树声与周盛波点了点头,与刘铭传一起向外走去。

    三个人并没有直接出面,而是站在一边,前方确实有一支车队弯弯曲曲而来,由于得了放行的命令,壕沟与壕沟之间垫上了木板,方便民盟军车队进来。

    每辆车由一名民盟军士兵牵着马,两名士兵护卫,都没带武器,走的不急不徐。

    他们还仔细观察了一番,却并没有发现民盟军战士的脸上带有诸如紧张或者不安之类的情绪,反而个个神色正常的很,甚至还有人不经意的调笑两句,就仿佛在闲聊一样。

    不光是他们三个纳闷,满营的淮军士兵也纳闷的很。

    “来者止步!”车队距营门还有两百米,一名营官站出来喝止,后面的护墙上,还站出了近千名淮军士兵,都是端着枪。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民盟军那边,一名连长大声道:“今天是大年初一。中国人有大年初一早上吃饺子的习惯,所以总司令特意让我们给淮军弟兄们送些饺子过来。这都是全军战士昨天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包的,我们虽然因立场不同分处不同的阵营,却都是中国人,总司令没有别的意思,只为新年大家一起图个热闹。”

    “另外再强调一下,我们都是炊事班的,不是战斗人员,都没带武器,请淮军兄弟们不要担心。来人,把车门打开!”说着,这名连长猛一挥手。

    “哗啦啦~~”战士们陆续把车厢打开,果然,每辆车里都是整整齐齐码着几溜排匾子,匾子中,洁白的面粉堆里,摆放着雪白的饺子,每匾大约装一百只。一车三十只匾子,五百辆车,总共一百五十万只。

    一股浓郁的饺子香味在北风中,猛扑入淮军大营。每个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民,没人料到,民盟军竟然大年初一清早送来了饺子。这还是敌对双方吗?

    即便是流传千古的羊祜与陆抗之谊也只是送送药,抢割的水稻待来年有了收成还回去而己。好象也没到送饺子的地步吧?可眼前确确实实是一万五十万只饺子!

    刘铭传、周盛波与张树声也是傻眼了,面面相觎了好一会儿。周盛波沉着脸道:“好歹毒的心思,分明是来收买人心的,哼!送些饺子就想动摇我军军心?也太看不起人了吧?我们不吃难道还会饿死?让他们哪里来的哪里去,不行!把饺子全部扔了,这一千多短毛当场击毙,也算个不大不小的功劳。”

    “不妥!”张树声连忙拦住道:“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又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大过年送饺子,什么武器都没带,好好的杀人家作甚?况且杀了这千多人,除了泄愤还能对战局起什么影响?只能让我军背负上不义的恶名,而且将士们都在边上看着,他们会怎么想?传出去天下人又会怎么想?”

    “你说的道理我都明白,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这个王司令太嚣张了,跑我们家里来拉人,难道坐视他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得逞?”周盛波气不过道。

    “呵呵~~”刘铭传突然苦笑起来:“无论我们吃不吃,他想到了对敌军送饺子而我们没想到,这一局都是我们输了,既然如此,何不光棍点?不吃白不吃,初一早上吃饺子也是图个好兆头嘛,你再看看将士们的眼神,不给他们饺子吃能行吗?”

    士兵们的眼里充满着渴望,直直盯着那一车车的饺子,“咕噜,咕噜!”很多人都不自禁的一遍遍咽着口水!

    “唉~~与这个人为敌,是半点都不能大意啊!”周树声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向前草草拱了拱手:“请替我们向王司令转达谢意,既然王司令一片好心,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你,你,带些人手,把饺子搬进来。”

    “是!”顿时,上千名士兵蜂涌出了营寨。

    “来来来,拿稳了,别洒了,对,小心点。”

    “都别抢,都别抢,人人有份。”

    “这么多匾子你一个人能拿得下吗?哟嗬,兄弟,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手绝活啊!”

    民盟军士兵维持着秩序,淮军竟然也甘愿听从指挥,一般来说,干炊事班的都是嘴油子,不时胡侃两句,说的淮军哈哈直笑,甚至还有人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子白酒偷偷塞了过去,就差来个哥俩好了。

    看着那其乐融融一家亲的场面,以刘铭传等人为首的军官们虽然满脸都是苦涩,人家摆明了就是来套近乎的,搏取广大中低层淮军士兵的好感,可是他们除了干瞪眼能怎么办呢,强令不许收只会激发军中的不满!

    或者还有一个连他们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原因,那就是不到万不得己,没有人会与王枫撕破脸,最起码兵败还有条退路可走。

    一百五十万只饺子看起来很多,分起来却很快,半个小时不到就全部搬回了营地,那名连长拱了拱手:“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淮军弟兄们,我叫刘大福,除了烧一手好菜,没什么太大的本事,我相信他日内战结束之后,咱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到时候别忘了来找我喝酒,兄弟我先走一步,告辞了。”说着,转身喝道:“收队。”

    民盟军战士纷纷勒转马头,牵着车队缓缓向回走去。

    刘铭传、张树声与周盛波简直是无语了,瞧瞧人家这觉悟,一个伙夫都不忘拉关系挖人,这说明了民盟军战士是真的想民盟军之所想,急民盟军之所急。

    而自己这边的五万人,除了几千人是老淮军的骨干,大部分都是来自于收编的捻军,本就谈不止什么忠心,无非是当兵混口饭吃罢了,能不叛变就不错了,根本不可能去为军队着想。

    而摞在地上的一匾匾饺子,又让每个人都有种不真实感,却没法抑制住吞咽口水的冲动,刘铭传、周盛波与张树声并不吱声,只是不停的摇头叹气。

    一名营官终于忍不住道:“三位大帅,要不....把这饺子煮了趁热吃了吧。”

    “等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周盛波挥挥手道:“万一馅里下了毒呢。”

    “周帅,我愿意试吃,毒死我不怕!”一名亲兵抢先举起了手。

    “我愿意,我也愿意!”又有好几名士兵跟着举起了手。

    “好,先下个两匾你们尝尝!”刘铭传转头吩咐。

    立刻就有人搭起灶台架上锅,取了雪放入锅里,不多时,水烧得滚开,再把饺子下进去,随着雪白的饺子在沸水里翻滚,一阵阵的香气向四面八方扩散,很多人眼睛都望直了,腮帮子不停的蠕动。

    “看什么看,都回去,防着短毛突然来攻。”周盛波一看士兵都不自觉的围成了里三层外三层,赶忙把人挥散。

    只不过,人虽然被赶走了,却心还在,都时不时的拿眼角余光偷偷瞥过去呢。

    大约十五分钟之后,那几名试吃者各自盛了一大碗,也不嫌烫,抄起一只就往嘴里面塞。

    “味道怎么样?”旁边有人问道。

    “嗯,猪肉白菜馅的,切了香葱,还淋了香油,皮薄馅大,猪肉的份量很足,就算有毒我也愿意被毒死啊,好吃好吃!”这个人含糊不清的称赞着,还忙不迭的又塞入了一口到嘴里,咔滋一咬!

    这下子,周围的人看清楚了,薄薄的皮裹着大半截菜肉馅子,还有浊黄的汁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咕噜,咕噜~~”吞口水的声音一阵接一阵,就连刘铭传、周盛波与张树声都是感觉唾液分泌加速,好在他们还能记得自己的身份,徐徐地把口水咽下肚。

    “哎~~”刘铭传叹了口气,苦笑道:“饺子里不可能下毒的,砒霜那玩意儿下进去味道会变化,再说王司令素有胸怀宽大之名,不至于行此下作之事,来人,数好多少人,每人三十个,把饺子都下了吧,剩下的给城里和树字营送过去。”

    士兵就等着这句话呢,搭锅的搭锅,添柴的添柴,加雪的加雪,还有人把一匾匾的饺子拨入一个个锅里,那肥肥滚滚的饺子,让人垂涎欲滴。

    很快的,就三五成群,端着碗大吃特吃起来。

    说实话,民盟军不是每个人都会包饺子,送来的饺子有方形的,有长条形的,还有圆形的,相当一部分的卖相都不敢恭维,但炊事班调的馅料都是货真价实的饺子馅,散发着浓浓的香气,对于口感没有任何影响,吃到肚子里,浑身暧融融。

    “我们也吃吧,不吃不白不吃。”亲兵给刘铭传、周盛波与张树声各端来一碗饺子,刘铭传招呼了声,就拨起一只,一口咬了半个。

    “嗯,不错,很正宗的味道!”刘铭传赞不绝口,赶忙把那半个塞入了嘴里。

    周盛波与张树声也是放下了一切,大口吃了起来。(未完待续。。)

    ps:  谢谢电视都算得上的月票与宝宝猫熊的打赏~~~~

第六六五章 预测天气

    吃了民盟军的饺子是一回事,蹲山守夜又是另一回事,尽管在严寒的天气里一再怨声载道,却没办法,万一山头被民盟军偷偷占了,信阳结局只能是失守,刘铭传等人半点也不敢大意。

    他们唯一能指望的,便是节后天气快速回暧。

    或者是诚心感动了菩萨,从大年初三开始,气温陡然升高,在艳阳高照之下,仅一个白天,漫山积雪就化的净光,这让轮到今夜上山的刘铭传连呼菩萨保偌,淮军战士也精神大振。

    只不过,看着那白皑皑的山头银妆不再,杨水娇抱怨道:“什么鬼天气啊,二月份还没到呢,就变这么暖了,这下好了,在山上蹲着也不觉得辛苦了吧,要照我看,别拖了,找个时间发动强攻吧,淮军不敌自然会投降的,原本还指望把淮军拖死呢,可是老天爷不帮你忙,那你急也没用。”

    周围包括苏三娘、李世贤、江忠济等人纷纷赞同的点了点头。

    王枫却古怪的笑道:“杨水娇,前几天我才夸你成了气象专家,怎么这会儿又犯傻了?”

    “哼!”杨水娇冷哼一声:“你才犯傻呢,天气回暖了难道不是事实吗?春天快要来了。”

    王枫摇摇头道:“真正的回暖要在立春以后,这个时候回暖并不代表冬天就此结束,很有可能是西南暖湿气流加强的结果,他的显著特征是昼夜温差变小,空气湿度变大,这预示着未来天气将会转为阴雨。只能等到再有强冷空气南下,才会在一场大雪之后驱散满天的阴云。”

    杨水娇不服气的嘀咕道:“你说下雨就一定下雨啊。搞得你和诸葛亮一样。”

    自从驻扎信阳以来,王枫首次在军中建了个小型气象站。材料都很简单,计算公式也是现成的,专门测量温度、湿度、风速风向等基础气象资料,不分昼夜,每小时记录一次。

    这时,王枫也不和杨水娇辩驳,转头招了招手:“周彦器,把气象资料拿过来。”

    “是!”周彦器向营寨深处跑去,不多时。取了一叠子纸过来。

    王枫又道:“利用科学数据,说说你的看法。”

    说实话,看着那一大堆数据和公式,周彦器也是头疼的很,却只能吞吞吐吐道:“昨夜的平均温度稳定在四度左右,风向由西北转为偏向西南,而到了今天白天,中午最高温度为八度,现在是下午四点。温度依然保持在七度,风向风速则稳定为西南风三到四级。

    另外相对饱和温度从昨晚风向转变开始,两个小时之内由45%陡升至了90%,最大峰值为95%。目前还保持在85%左右,而夜晚的湿度会大于白天,据此可以推断。信阳一带正处于西南暧湿气流的势力范围之内,未来两三天如果天气形势不发生大的转变的话。很可能会转为连绵阴雨。”

    “哦?”众人纷纷动容,要知道。在山上蹲守,下雨比下雪更让人难熬!

    江忠济更是赞道:“这真是神了啊,人都说诸葛武候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今日要照我看,总司令绝不会逊于诸葛武候,两三天后必然会下雨。”

    “汗颜啊。”王枫摆了摆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看起来很神秘,可实际上说穿了一文不值,无非是个知识的积累过程与对数据的统计过程。

    古代尤其是汉晋三国时期,纸笔是昂贵的奢侈品,这导致了知识必然由世家大族垄断,只要大族子弟肯下苦功,总能钻研出些名堂,而平民百姓为一早两餐奔波劳走,哪来的精力和钱财去学习知识?

    就拿诸葛武候来说,诸葛氏是琅邪望族,祖诸葛丰曾于汉元帝时任司隶校尉,父诸葛珪官至泰山郡丞,叔父诸葛玄曾任豫章太守,岳父黄承彦乃沔南名士,结交又都是司马徽、庞德公等荆襄名流,处在这样的环境下,再加上武候本人素有经世济国之志,又有后人的歌颂,因此名扬千古不足为奇。

    但随着生产力的持续发展,知识已经变得越来越廉价,未来甚至会出现爆炸性的膨胀,每一个人都可以很轻松的掌握到所需要的知识,就如看上去很神秘的气象学,其本质无非是对数据的观测和汇总,通过计算找出内中的规律,这其实不难,花的只是时间与耐心,如果你们想学的话,我敢保证,两三年之内,你们个个都能成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妖孽人物。

    刘禹锡曾有诗云:昔日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正可以引申为知识的普及过程。”

    李世贤不由拱了拱手:“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还是总司令说的透彻啊。”

    王枫微微笑道:“神秘之所以能成为神秘,无非是重要而又不了解罢了,气象学也是如此,在军事上的重要性不用多说,另外在工农业生产,交通往来与远洋航行等几乎与人类活动相关的各方面都起着异常重要的作用,绝不能不当回事。

    如今冬末春初将至,正是气候剧烈变幻之时,若是把握得当,说不定能凭借气候变化一举破敌,来人,传令下去,先着淮北与鲁南战场各建一个气象站,注意观测与数据汇总统计。”

    “是!”一名黑鹰队员快步而去。

    杨水娇又道:“听你这么一说,气象确实很重要呢,我们现在不就是在利用气象把淮军耍的团团转吗,不过,只建两个太少了吧,苏北鲁南那么大,最少要建五六个才够用。”

    王枫无奈道:“哪有那么多气象的人才?就这还是要从手头抽调人手过去,只能慢慢培养了,但是你也别急,以后全国各地,包括在大海的岛屿上都会建立气象站,把数据汇总列成图表,预报未来一段时间的天气变化,尤其是台风和寒流等灾害性天气,怎么样,将来有没有兴趣转业去气象局工作?”

    “这....”杨水娇现出了为难之色,一方面,能掌握天气变化受传统观念影响,显然是属于神人的范畴,可是另一方面,日复一日的观测汇总那得多无聊啊,她就怕自己坚持不下来。

    要知道,她的性子可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那....那以后再说吧,反正还早呢。”杨水娇想了想,才道。

    王枫也不再理会她,向周彦器道:“你今夜带两百名黑鹰队员潜回去,从南阳境内摸上桐柏山,等到下雨了,找准机会占领山头,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周彦器毫不犹豫的应下。(未完待续。。)

第六六六章 短毛就在山头

    果然不出王枫的预测,甚至还提前了些,从第二天上午开始,天空就阴云密布,到下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提前下雨对于民盟军没有太大的影响,无非是两百名黑鹰队员需要冒雨潜伏在山里。

    黑鹰是民盟军的特种兵,有着坚韧的意志,强壮的身体,熟练的技能,经历过最严酷的训练,适应各种恶劣的气候地理条件,这完全是王枫根据现代特种部队打造出的一把尖刀,而且还配备在当时算是很先进的装备。

    比如最简单的塑料雨衣,这可不是由沉重的橡胶制成,而是非常轻薄的聚乙烯雨衣,当然了,由于石油的来源非常有限,因此目前石化产品的成本都是高的吓人,不过用于军队,王枫是不会在乎成本的,因为一场大胜的意义不能用成本来估算。

    另外还有战术靴、护膝护肘、战术手套、急救包、防水行军囊等多种装备,可以说是武装到了牙齿,防护也极为周全。

    但淮军就不一样了,均是叫苦不迭,当夜值守山头的周盛波更是指着老天骂娘,可惜无论他怎么骂,雨还是一直在下。

    王枫说的没错,下雨比下雪更加恶劣,阴冷的风吹在身上,两层棉衣都挡不住,寒气直往骨子里透,原本还能靠着石头树干休息,现在却是碰都不能碰,到处都是水!

    冬雨的特征是要么不下,一下就是连着下,偶尔会有晴天。但不会太久,主旋律是以阴雨为主。除非有强冷空气来袭,另一个特征则是雨量不大。时断时续,让人烦不胜烦。

    在连绵阴雨中,三天过去了,“阿嚏,阿嚏,咳咳~~”军营里的病号不断增多,到处都是咳嗽或者打喷嚏的声音,许多士兵无精打彩,甚至还有人发起了烧。

    三天一个轮回。这一夜,又轮到周盛波值守,听着树枝向下滴落的水声,再感受到浑身的湿潞潞,他的心里充满着憋屈。

    “他娘的!”周盛波狠狠一拳击向树干,在这一刻,他都有了种挥军强攻民盟军营寨的冲动,可是这个念头只能放心里转转罢了,真要去攻打。只能是信阳失陷的下场!

    “周帅,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成不成。”这时,一名亲兵凑上脑袋说道。

    “噢?快讲!”周盛波连忙催促。

    这名亲兵不确定道:“短毛必然有暗哨在观察着动静。我们不如遣一部分人手下山,黑夜里他应该看不清楚人数,并不知道我们还留下了部分人手。说不定会趁夜抢攻,到时可以伏击他。下山的兄弟也能重新上山增援,虽然未必能一战定胜负。却至少能振作士气。

    全军上下天天这样干熬着,早晚会生出变故啊。”

    “嗯?”周盛波顿时精神一振,喃喃自语道:“不错,这鬼天气我们撑不住了,主动撤退也属正常,短毛未必会怀疑,传令,着两千弟兄偷偷摸摸下山,匆要弄出太大动静,免得被短毛误认为是欲盖弥彰,对了,队形一定要尽量大,争取两千人走出五千人的规模。”

    “是!”命令很快布置下去,被点到的两千人在同伴的羡慕中,欢天喜地的下了山。

    一个小时之后,周秀英来到了王枫帐前,在外唤道:“最新得到的消息,淮军下山了,我们要不要趁势把山头占了?”

    王枫正搂着傅善祥呼呼大睡呢,被吵醒之后,迷迷糊糊道:“占什么占?这摆明了是在引诱我们攻山,我敢肯定,淮军必然留下了相当兵力,夜里我们摸不清情况,贸然进攻只能是被打的灰头土脸,他愿意演戏就让他演吧,不要管他,周彦器应该已经潜伏在附近了,明天一早肯定会抓住机会抢占山头。”

    “哦~~”周秀英想想也是,却又问道:“那周队长会不会忍不住去攻山?”

    王枫不满道:“大妹子,你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啊,我会收个那么笨的徒弟吗?如果周彦器连这点都看不破,那我唯一选择,就是把他逐出师门!”

    “切!”周秀英轻蔑的哼了哼,就要离去,王枫却嘿嘿笑道:“大妹子,既然来了就别走了,我们三个挤一挤吧。”

    “好啊!”周秀英站定不动了,冷声道:“我还是那句老话,你只要空手破了我的大关刀,我的身子随你怎么玩,要不要出来试试?你应该知道,象我这样功夫高深的女人,皮肤滑嫩的不比婴儿差!”

    “咕噜!”王枫吞了口口水,不禁捏了把傅善祥,又摇了摇头。

    傅善祥立时不满道:“我可没有堪比婴儿嫩滑的皮肤,嫌我老了是吧?要不你出去和秀英过几招,你不是也到化劲了吗?”

    王枫练到化劲了是不错,但周秀英更加恐怖,得了王机的真传,武力值突飞猛进,恐怕连石达开都不是她的对手了,空手去破周秀英的大关刀,王枫还没那么自信,当下嘀咕道:“你姐我都没嫌老,怎么会嫌你老?你们女人就是心眼太小,睡觉睡觉。”

    “没胆鬼!”一听这话,周秀英跺了跺脚,转身离去!

    王枫则是把傅善祥紧了紧,继续入睡,当一觉醒来,天色已经放亮了,虽然雨停了,可是刚刚从山上下来的周盛波看着满天铅云,面孔也是愁云密布,无奈道:“短毛根本不上勾,这样下去不行啊,营里病倒了一大片,若是短毛此时来攻,哪有什么战斗力?更可虑的是,一旦引发疫病,恐怕不用打都溃败了。”

    刘铭传与张树声都没有接腔,他们也不知道说什么。

    好半天,张树声才气不过道:“前几天短毛送过饺子,天气就放晴了,当时还以为是好兆头呢,却只晴了一天,就开始下雨,你们说是不是短毛的饺子有玄机?吃了会倒霉?唉,真该死,这就是吃白食的下场啊。”

    “诶?你不说我没想到,你一说还真有些关系,据我们了解,大帅那边要好的多,整日都是晴天,晒的人暧洋洋,而僧王爷更靠北边,情况应该也不会差,阴雨就是赖在江淮这一片不走,难道真是我们吃了短毛饺子的结果?要知道,大帅与僧王爷每天都在与短毛交战,短毛是不可能给他们送饺子吃的。”周顺波跟着道。

    本来吃饺子与天气没有任何联系,但吃了饺子就下雨,而且吃的还是民盟军的饺子,下雨又对民盟军有利!

    这种玄玄乎乎的东西其实在理智上,谁都知道是牵强附会,可是凑上去了,又由不得人不多想,越想心里就越发毛。

    张树声骂骂咧咧道:“这可真他娘的见了鬼啊,难道王司令会使妖法?”

    刘铭传瞥了那二人一眼,无奈道:“下雨和吃饺子有什么关系?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们有什么办法,只能说天公不作美,不过,这也挺巧的,难道天意真的在眷顾短毛?”

    原先刘铭传还想劝劝这两人的,可是说着说着,又把自己给绕了进去,因为为什么吃了民盟军的饺子就会下雨,而李鸿章与僧格林沁那边没吃饺子就一直晴天呢,这没法解释啊!

    不仅止于他们三个,军营里也到处议论纷纷,甚至有些人还在激烈争吵,声音都传了过来。

    周盛波顿时脸一沉道:“传令下去,所有人都不得再讨论此事,违者斩!”

    “是!”一名亲兵才刚刚应下,外面已经有人大叫道:“报三位大帅,短毛出动了!”

    “什么?”刘铭传、周盛波与张树声均是大惊失色,拽开帘子就向外面冲去。

    远处的民盟军方向,兵分两路,一路的服饰较为驳杂,另一路的服饰异常整洁,正鱼贯而出列成两队,一门门火炮也由战马拖拽着缓缓向前移动,这很明显是一路从正面强攻,另一路包抄上山的前奏。

    “他娘的,短毛真会挑时间,快,赶紧安排人手上山,别让短毛抢到山头!”周盛波连忙挥着手臂大叫。

    各营营官立刻安排人手,集结队形,只不过,很多人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甚至还有人病歪歪,站着摇摇晃晃。

    周盛波急的大吼道:“弟兄们,都不要慌,我们占有地利优势,一定能打退短毛的进攻,这一战过后,本帅会为有功将士向大帅请功,但是,如有人敢畏缩不前或临阵脱逃,斩!”

    下了死命令,军中的面貌才好了点,却也只能这样了,没办法,生病还能拿人怎么样?能强撑着上战场已经很不容易了,至于那些没生病的,几天下来,也给天气折腾的够呛。

    当然了,理解归理解,不过大敌当头,事关生死,刘铭传转头急声道:“海龄兄,短毛瞅准了时机,不来则己,来了必然攻势猛烈,我营里这点人手恐怕支撑不住,还得从城里调些人手。”

    周盛波掏出令牌,递给一名亲兵:“从盛字营调一万人过来!”

    “是!”亲兵接过令牌,匆匆而去。

    张树声观察了民盟军片刻,也道:“为保险起见,我回营带一万人布于侧翼,随时可以支援。”

    周盛波点了点头:“振轩兄快去快回!”

    张树声拱了拱手,正要离开,突然身边有人惊恐的叫道:“短毛上山了,快看,短毛就在山头!”

    刷刷刷!

    所有人均是面色剧变,不自禁的回头向山上看去,在山峰顶部,飘扬着一面鲜红的旗帜,这正是民盟军的军旗!(未完待续。。)

    ps:  谢谢宝宝猫熊的打赏~~~~

第六六七章 攻山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短毛怎么上的山?”周盛波是第一个回过神的,厉声嘶吼,要知道,他才从山上下来就让民盟军上了山,这显然是他的责任,既事关重大,也是脸面问题。◎UU小说,www.uu234.com

    刘铭传也是怔怔看着山头,长叹道:“我明白了,短毛必然是在前几日深夜,派出小股兵力迂回,在南阳一带上了山,然后在山区一路潜行,趁着海龄兄于清晨退兵撤走,全军归心似箭之际,跟着就占领了山头,也难怪我方布的探子未能发现短毛有兵力调动。”

    张树声面色难看道:“既然能避过我方的暗哨,说明短毛上山的人手不会太多,及时强攻的话,或能挽救,海龄老弟,省三老弟,这里交给你们了,勿要耽搁时机,我先回营调兵前来。”说完,匆匆而去。

    周盛波咆哮道:“上山,都给老子上山,夺回山头,赏银百两,后退半步者,当场斩杀!”

    一般来说,中国的旧式军队中,都有督战队存在,督战队的任务不是作战,而是监督作战,有权在战时斩杀任何行迹可疑者,也是让基层士兵最为恐惧的存在。

    在三百名督战队的监督下,五千名淮军虽然不情不愿,却不得不向山上行进,这一次与以往不同了,因为战略要点全部失去,需要重新夺取,而在这个过程中,不付出重大代价是不可能的,况且付出代价了也未必能夺回,尤其是大营正前方的民盟军即将发动进攻,相当于陷入了腹背受敌的窘境。

    如果山头在手,民盟军轻易不会主动进攻,要知道,阵地战中。火炮并不是万能的,只要掩体工事构筑得当,完全可以把火炮的威力抵销到最低,这也是在上甘岭战役中,三点七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承受炮弹炸弹近两百万发。阵地山头被削低两米,高地的土石被炸松一到两米,许多坑道都被打短了五六米,解放军却依然能坚守并重创美军的根本原因。

    如今的淮军无论装备水平还是军事素质,都要远远超过当初叶名琛临时拼凑出的杂牌军,正面强攻不是说不能胜,而是必然要付出重大代价,不值得,所以王枫才会手段尽出去瓦解淮军的军心。

    当时在广州城下。民盟军攻打只有六七十米高的越秀山时,死伤超过了千人,而刘铭传大营背后的山头高达近八百米,面积更大,地形也更复杂,强攻这样的山头又要损失多少兵力?

    从古代到现代,攻山始终都比攻城困难,上甘岭战役就是生动的一课。一般都是采用围困的方法,围到敌方弹尽粮绝。自己走出来,可是桐柏山与信阳和刘铭传大营连为一体,围困根本是不可行的,王枫只能让周彦器领两百人兜个圈子,趁着淮军疲累不堪,归心似箭之时。偷偷把山头占了。

    江忠济率着第十六军从侧面上山,淮军五千在督战队的监督下,从正面上山,两支军队都在抢时间,而在淮军阵地前方。民盟军的近百门122和152加农炮也展了开来,这两种火炮射程远,可以掩护小山炮展开,最后再由步兵去攻打阵地。

    随着新式火炮的大量装备,如今不管是谁构筑营垒,外围必然要挖掘数里宽的壕沟阵地,这样既能起到掩护作用,也能起到缓冲作用,避免被对方火炮直接攻击营垒。

    信阳城包括左右两个大营,淮军利用了几个月时间挖掘,壕沟的纵深普遍在五公里左右,如此一来,即使自家的火炮阵地被摧毁,民盟军要想发起进攻,也必须逐一占领壕沟,把其中的一部分填平,才能把火炮继续向前推。

    “咚咚~~”加农炮率先开火,光点一阵阵的洒向淮军阵地,虽然黑烟滚滚,一蓬蓬泥土石块被掀飞到半空中,却没有炸出太多的尸体,显然,淮军根据了拼火炮拼不过民盟军的这一残酷现实,在掩体工事方面下足了功夫。

    也许在阵地下方,就有密密麻麻的地道,当初在上甘岭战役中,解放军正是依靠地道才打退了美军的一次次进攻。

    不过民盟军方面完全不在意炮弹空放,只需要压制住淮军的火炮让小山炮展开就可以了。

    十分钟之后,小山炮依次展开,淮军残余的火炮开火,但起不什么作用,比之前密上数倍的炮弹射向了淮军阵地,淮军只能眼睁睁看着炮位被彻底毁灭。

    不过纵深五公里的壕沟光靠火炮难以摧毁,需要步兵逐层占领,担任正面强攻任务的是第四军,苏三娘并不急于求进,而是稳扎稳打,只有完全占领了一道壕沟才会去攻占下一道。

    密集的交火声响起,果然,淮军构筑的工事发挥出了作用,双方均是小心翼翼的交火,手榴弹裹挟着迫击炮弹漫天飞舞。

    而王枫关注意的重点是淮军对山头的争夺,夺不回山头,淮军只能是束手就擒,所以他特意交待苏三娘部不要过于急燥,给淮军保持着压力,不能肆意对山头增兵就可以了。

    毕竟抽调人手过多,会严重影响到营寨的防守。

    刘铭传等人心急如焚,但他们也都明白山顶才是关键,均是转头望了过去。

    山坡上可以看到有很明显的两支部队,一支是淮军,另一支是民盟军,在正常情况下,民盟军绝不可能抢先上山,人来的再多也没用,可目前的问题是,现在山头已经被民盟军的一支小队抢占了,而这支小队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现出行踪。

    “砰砰~~”山上也传来了隐隐约约的枪声,虽然被打死几个人,不过刘铭传与周顺波均是暗道一声好,因为只有开枪才能判断出山顶民盟军的大概人数与位置,再做出针对性的布置。

    一时之间,营里的淮军高层纷纷把眼睛凑上望远镜,紧张的向山头看去。

    “砰砰砰~~”火力点越来越多,还伴着爆炸声,一蓬蓬的浓烟从山坡升起,偶尔还有黑点从山顶腾出,带来更猛烈的爆炸。

    片刻之后,周盛波放下望远镜道:“我敢肯定,在山顶的短毛不会超过两百人,只要把这两百人消灭,那边的近万人只能是有来无回,传令,调火炮逐一打击,配合攻山部队!”

    炮兵赶忙调转炮口,向山顶瞄准,不多时,一蓬蓬火舌喷出,山坡上炸开了密集的火光。(未完待续。。)

    ps:  谢谢双修天下的月票~~~~

第六六八章 倒戈

    在火炮的轰鸣声中,淮军的攻山部队暂时停止了向上行进,却又分出约两千兵力横向移动,去阻截逐渐靠近的民盟军第十六军,双方很快就交起了火。

    在山脚下可以看的很清楚,沿着一条歪歪曲曲的线,两边都是火光不断,伴着硝烟,爆炸一阵接一阵,民盟军虽然占有人数上的优势,但占据的地利与高度比淮军要稍差一点,很难大量消灭对方,同还需要顾忌到刘铭传大营的火炮,太过于接近,会成为对方火炮的活靶子,所以战局暂时僵持了下来。

    在营地外围,民盟军以炮火摧毁大而显眼的目标,以步兵攻击小而隐蔽的目标,慢是慢了点,却稳定有力,不知不觉中,第一层壕沟即将不保,战火已经燃烧向了第二层壕沟。

    刘铭传与周盛波急的一头一脸的汗,不停的嘶吼,在攻占山头的希望破灭之前,只能尽最后的努力拼死一搏,而且场面还不能太难看,否则军心会浮动,甚至阵前倒戈都有可能。

    两个人紧紧盯着山头,一道道命令发布,寄期望于炮火能给山顶的民盟军予重大打击。

    炮击在五轮后暂止,淮军继续向山顶行进,只不过,刘周二人瞬间就心头拨凉,因为枪声与爆炸声再次响了起来,很明显,民盟军不会呆在一个地方不走,而是在炮击之前转移了阵地。

    那么大的一座山,不可能只靠几十门火炮实现全面火力覆盖,更何况开炮之前的准备没法隐蔽。山顶居高临下,可以很轻松的观察到炮手的操作。提前转移。

    以几十门火炮去打击分散在诺大山顶的两百名民盟军士兵,大约可以形容为用高射炮打蚊子。

    而更加让人无奈的是。是随着民盟军攻山大部队的接近,五千淮军又不得不分散兵力阻击,这又相变的减弱了击攻的烈度,可是不分兵又不行,一旦民盟军主力与山头部队汇合,那即便是神仙下凡都挽救不了败局。

    “援军呢?怎么还不来?”周盛波频频看向城池的方向。

    “别急了,援军出来了。”刘铭传突然向西城门的方向一指。

    只见一队队士兵快速涌出,向西疾奔,周盛波心中稍定了些。呼喝道:“援军来了,着弟兄们坚持住,攻下山头,人人重赏,再着督战队把招子放亮点,谁他娘的敢消极避战,给老子砍下他的狗头!”

    “是!”道道旗语往山上打去。

    可是不亲历攻山,没法体验到其中的艰难,乍一看。漫山遍野,密密麻麻全是淮军,现实却是,自从打响第一枪起。淮军只往上推进了平均大约十米,还丢下了数百具尸体。

    这是什么概念?

    黑鹰队员并不是守在山头阻击,而是蹲在山坡偏上部分。距离山顶还有一百多米,这意味着完全占领山头。至少要付出几千条人命,更何况越往上攻越困难。况且黑鹰队员暂时仍是以开枪为主,只有靠的太近了才会使用手榴弹与迫击炮。

    “他娘的,都给老子上,谁敢磨磨蹭蹭,小心老子砍了他!”

    “上,给老子上,他娘的比乌龟还慢,要不要老子砍死你个乌龟王八羔子?”

    眼见战局陷入了胶着状态,士兵攻山的热情又不是太高,缀在最后的督战队员挥着砍刀大吼,甚至砍死了几个。

    或许是督战队的凶狠镇住了场子,每个人都无视手里的枪枝,敢怒不敢言,只能加快进攻和速度,伤亡也之增加。

    蹲在一块山石后方,周彦器转头问道:“能不能搞定点清除,把督战队的嚣张气焰打掉?”

    “没问题!”几名战士操弄起迫击炮,一番定位之后,把炮弹放入炮筒。

    “咚~~”的一声,一枚黑点腾出,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准准落在了近千米之外的督战队当中。

    “啊!”伴着声声惨叫,督战队给当场炸翻了五六个,其余的人立刻散开,警惕的向上观望。

    淮军士兵们均是现出了解气之色,进攻的步伐也停了下来。

    “怎么?想死了是不?都给老子上去!”不得不说,督战队还是很尽职的,一看士兵不攻山了,连忙重新聚集,挥着刀比划。

    “嘭~~”话音才刚刚落下,又一枚炮弹砸入了督战队当中,死伤上升到了十余人。

    “他娘的,短毛就是冲着老子们来的,弟兄们,都贴上去,看上面还会不会再放炮。”队长气的大叫,指挥着督战队紧紧贴在了攻山部队的后面,果然,山上不再开炮了。

    士兵们均是气愤又憋屈,自己竟然被挟为了人质,可是迫于督战队的淫威,只能畏畏缩缩的继续行进。

    突然之间,三四百米的头顶上,一名大嗓门的黑鹰队员拿着话筒大喊道:“淮军弟兄们,这座山头你们攻不下来,而我们的部队正在逐渐突破你们的防线,很快会攻破刘铭传大营,你们没有任何胜算,你们还要继续送死吗?现在投降还来得及,督战队只有两三百人,你们却有好几千人,调转枪口,把督战队干掉,就没有人可以威胁你们了。

    如今清庭已经是日暮西山,而我们民盟军蒸蒸日上,今年秋季,就要在南京建国了,你们还要为满清鞑子陪葬吗?我们民盟军素来讲究公平公正,有功则升,有过则罚,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们今天做的选择,我敢保证,未来绝对不会后悔!

    你们应该知道,在你们之前,已经有数十万绿营团练加入了我们民盟军,甚至民盟军的根底就是南京绿营,你们有什么好担心的?只要走出这一步,将会迎来更加广阔的天地....”

    上面的喊话声在喋喋不休的劝说,非常具有煽动性,谁多人都不自禁的想起了民盟军送来的那一碗饺子,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在捻军中的吃不饱穿不暧,与加入淮军之后的歧视和打骂。

    其实民盟军的节节胜利不是秘密,今天的局势也很明朗,山头很难攻下,攻不下山头,信阳也将不保。

    很多人都在犹豫,因为迈出最后一步,需要诺大的勇气与魄力,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督战队一看不妙,又有人叫道:“不要听上面胡说,上,都给老子上,攻上山头,大帅绝不会亏待你们,谁敢后退半步,小心老子手里的砍刀不长眼!”

    “他娘的,到现在还敢威胁我们,真当我们是兔子养的?杀了这些狗贼,然后去投奔民盟军!砰!”也不知是谁,忍无可忍之下开了第一枪,干掉了一个督战队员。

    “杀!”有人领头,后面的就好办了,顿时枪声大作,一颗颗子弹射入了督战队员的身体,一分不到,山坡上已经躺满了尸体,然后全军扔下枪枝,向山顶走去。

    “不好!”见到这一幕,周盛波脸都变色了,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由于军心不稳,为了防止作战部队阵前倒戈,还特意派出了督战队监视,可是他忘记了,几千人仅靠三百人的督战队监视,真能监视得住吗?况且派督战队监视,本就是招人怨恨的行为。

    “省三老弟,这该如何是好?”周盛波彻底六神无主了,拉着刘铭传急声问道。

    在这种时候,纵是诸葛武候转世也是回天无力了,因为几千人阵前倒戈极易引来连锁反应,又逞论刘铭传?

    刘铭传双目无神,呆呆望着山头,在望远镜里可以清晰看到,投降的两千多人挥舞着双手向阻击另一支民盟军的淮军部队齐声大喊,虽然喊的什么听不清楚,却完全可以猜出是劝降的意思。

    果然,那一部分淮军也陆续放下武器,向着几分钟之前,还是对手的民盟军走去。

    攻山的五千人死了几百,其余的全部投降,如果有选择的话,刘铭传宁可这五千人全部战死,哪怕攻不下山头都不要紧,因为可以用他们的精神来激励全军拼死一搏。

    但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山上的淮军全部都投降了,除了带个坏头没有别的作用。

    “省三老弟,你倒是说话啊!”周盛波、刘铭传与张树声在表面上的地位是平等的,不过周盛波驻扎信阳,刘铭传与张树声分别在城外立寨,所以在实际上,他的地位要稍高一些。

    不过在这三人中,以刘铭传最为智计百出,这个时候,周盛波就猛晃着刘铭传的肩膀。

    “唉~~”刘铭传长长叹了口气,艰难的说道:“看来,你我只能有负大帅的厚望了。”

    “你是说向短毛投降?”周顺波还如接受不了似的,不敢置信的问道。

    “不投降难道为皇上尽忠?”刘铭传苦涩道:“山顶上的短....民盟军在我军五千人叛变之后,已有一万五千之众,你可有办法取下?

    如果拿不出办法,全军也会相继投降,你我能被缚送往民盟军大营已经算是走运了,更大的可能是,被当场斩杀,拿着我们的人头去向王司令请赏。”

    周盛波急问道:“我们的家人都在亳州,我们降了他们怎么办?大帅又岂会不杀之泄愤?”(未完待续。。)

    ps:  谢谢金玉和败絮的两张月票与一张评价票,和电视都算得上的月票,谢谢啦~~

第六六九章 我问心无愧

    刘铭传眼睛一眯,寻思半晌,摇了摇头:“大帅应能理解我们的苦衷,以我对大帅的了解,绝不会意气用事,还不至于去为难区区老弱妇孺。UU小说,www.uu234.com

    再退一步说,即使大帅气恨难平,但只要民盟军动作快点,抢先占了阜阳亳州,大帅如之奈何?”

    根据李鸿章的一贯言行来看,这显然是个聪明人,凡事都会为自己留条退路,而杀了他们三个的家眷,除了泄愤,没有任何好处,只会把他自己推入绝境,与民盟军彻底撕破脸皮。

    周盛波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在他印象中的李鸿章没有那么疯狂。

    只不过,周盛波并没有一口应下,而是满脸挣扎,还不时望向对准山顶的几十门火炮,目中交织着疯狂与凌厉,很明显,他竟然打起了再次炮轰山顶的心思。

    刘铭传暗暗摇了摇头,周盛波与他和张树声都不一样,家族曾被太平军破过。

    周盛波的三哥周顺华被太平军斩杀,妻子被一刀杀死,幼儿周家谦被长矛刺了一枪,幸得另两个太平军战士护救,才幸免于难,但眼睛瞎了一只。

    如果论起对太平军的仇恨,周盛波要大于江忠济,毕竟江忠源是在战阵中被石达开斩杀,而周盛波则是被太平军摸进家门屠杀!

    虽然很同情,可这时,万万由不得周盛波胡来,刘铭传硬着心肠冷哼一声:“周大人,一旦开了炮,将再无转圜余地。民盟军虽有半数来自于长毛,不过他终究不是长毛。行事风格也大不相同,我希望你不要意气用事。

    当然了。你若是愿为皇上尽忠,尽可自便,而本官才二十五岁,尚有大把前程,况且左宗棠、江忠济、吴文榕与王有龄能降,为何我们降不得?

    王司令是汉人,满人大势已去,汉族兴起已不可逆转,即使降了民盟军也不算辱没列祖列宗。”

    死有很多种。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刘铭传二十五岁,死在民盟军手上他觉得不值,毕竟只是立场不同,本身之间没有国恨家仇,周盛波也才三十一岁,刘铭传不想死,他又何尝不珍自己的生命?因为他重新娶了妻子。也诞下了新的后代,他死了,他的妻儿谁来照顾?尤其是那个瞎了一只眼的长子。

    “唉~~”周盛波叹了口气,满脸的落暮。挥挥手道:“降吧,都降了吧!”

    营中官兵顿时松了口气,说实话。没有人愿意和民盟军死战,能投降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于是立刻扯出白旗,一遍遍的挥舞起来。

    张树声才刚刚带着人奔来支援呢。这一看到白旗,也傻眼了,长叹一口气之后,只得下达了投降的命令。

    一队队淮军士卒放下武器,被民盟军战士领到指定地点集中,他们的脸面没有太多的沮丧,反而更多的是如释重负,甚至某些有野心的都隐隐带着丝渴望。

    而张树声、周盛波与刘铭传于第一时间被带到了王枫面前。

    三个人都不说话,平静的与王枫对视,但心里都多多少少有些微澜起伏,毕竟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一手拉起一支军队,把洋人打的落花流水,活生生吞了大清半壁江山,并且照目前的局势推断,大清离亡国灭种不远了。

    军事上的成就是一方面,而更让他们感慨的,还是王枫在政治上的措施,他与历朝历代的一般统治者不同,对于内政充分放手,确定下去很少干预。

    比如现今民盟军的各项政策实施,基本上都是由王有龄作主,其中的大多数并不需要王枫首肯,真正需要王枫拍板的少之又少,难道他就不怕被人夺了权?

    自古以来,中国君权与相权的斗争是非常激烈的,或者说,即便是王有龄深得王枫的信任,他难道就不担心日后被清算?

    胡惟庸、鳌拜生前族灭人亡,死后身败名裂都是活生生的例子。

    以王有龄的睿智,不可能看不到这一点,这也是清庭高层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偏偏王枫的这种甩手掌柜风格,还把地盘弄的欣欣向荣!

    王枫也在看着这三个人,最后把目光定格向周盛波,沉吟道:“周盛波,你的事我也听说过一些,虽然与我们民盟军无关,但我依然很痛心,我代表军中来自于太平军的战士,向你表示真挚的歉意。”

    周盛波冷着脸道:“这事确实与王司令无关,周某受之不起。”

    刘铭传与张树声不由苦笑着连给周盛波打眼色,阶下囚要有阶下囚的觉悟啊。

    要知道,他们是投降,而不是起义,如果在今早民盟军发动进攻之前归顺,应该可以归入起义的范畴,享受江忠济的待遇,三个人或许都能分领一军,弄个军长当当,可是投降就不好说了,这种时候,和王枫顶撞有意义吗?

    孰不料,周盛波半点不为所动。

    王枫顿时脸一沉道:“周盛波,我知道你有情绪,我可以理解,但是作为一个成年人,我很不认同你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

    也许你可以把你自己的行为美化为耿直,心里藏不得事,可是在我眼里,你这是意气用事,是幼稚的表现,一个人如果时常被自己的情绪控制摆弄,他又能有什么成就?”

    周盛波给说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他也明白,王枫是话粗理不糙,不过家族的破灭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于是猛一咬牙,半跪施礼道:“当年杀入我家的凶手,如今是翼王....是石司令的部下,王司令若能把那几人交给周某处置,周某愿给王司令做牛做马!”

    王枫想都不想的一口回绝:“不可能!”

    刷!周盛波猛的抬头看向了王枫,目中充满着悲愤,不屈,连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王枫也是冷眼看向周盛波,厉声道:“你很委屈是不是?别人杀入你家,你想报仇是天经地义,而这些年来,又有多少人在你们的手上家破人亡,你算过没有?”

    周盛波不服气道:“咸丰三年,粤匪陷安庆,皖北土匪纷起,我周氏兄弟六人,为保一方乡土,组织团练乡勇屡出杀贼,与陈玉成和陈得才等人长期作战,兄盛华及弟三人皆死于事,惟存盛波与弟盛传,我们周家大部都死于匪手。

    虽然被我周家杀死的匪寇之流没有五千,也有三千,但是我周某人问心无愧!”(未完待续。。)

第六七零章 怒斥周盛波

    “好一个问心无愧!”苏三娘顿时柳眉倒竖,抢过王枫的话头,大怒道:“我是民盟军第四军军长苏三娘,周大人心忿于你的兄弟妻儿遭了太平军毒手,那么我来问问你,太平军又有多少人遭了清庭毒手?他们中同样有妇女、儿童和老人,你家人的命是命,难道他们的命就不是命?你向太平军索命,他们又该向谁去索命?”

    周盛波索性豁出去了,冷冷一笑:“若是不起兵造反,朝庭又怎会派兵围剿?战阵之中,误伤总是难免,一切的根源都在于你们先反叛了朝庭。”

    “如果不是我军不允许虐待俘虏,老娘现在一刀就劈了你!”苏三娘差点就抽刀砍向了周盛波,还亏得王枫制止,才强按下杀意道:“一八五三年,时任湖北按察使的江忠源向咸丰上疏曰:粤寇惨虐,不可胜言,然择肥而噬,穷檐不暇搜求,或伪结民心,多偿市直,兵则攫取奸~~污,穷户且难幸免。

    江忠源应该还有些正义感,但他是清廷官吏,不敢更多更直接地揭露清军的罪恶行径,可是我们仔细分析,这几句说得很明白,太平军的惨虐不过是择肥而噬,打击的却是欺压人民的地主老财,对穷人则不但不搜求,反而救济他们,再看看官兵在江忠源的UU小说是什么作为?抢劫民财,奸~~污妇女,无恶不作!

    另有曾国藩放言:要使粤匪行无民之境,犹鱼行无水之地,居不耕之乡。犹鸟居无木之山,这是什么意思?首先是进行屠杀。把江南变为无人区,使太平军失去人民的支持。其次是实行焦土政策,把沃野千里的鱼米之乡,变成无人种田的不耕之乡,使太平军无取食之地,它的核心是耗荡人口,对江南进行屠杀!

    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在太平军的攻击面前,凡是坚守不住的地方。就大肆屠杀焚掠而去,当太平军控制的地方被他们攻占,又以胜利者的凶恶面目出现,屠杀无辜人民。

    在太平天国未因内乱而亡时,我长江中游的太平军作战勇敢,因愈剿愈多,愈击愈悍,湘军死伤极重,锐气挫损。曾国藩乃提倡兽性报仇泄忿以振作士气。

    例如在兴国、大冶之战中,获得的俘虏一概剜目凌迟,九江城外获得的俘虏又凌迟枭首,在曾国藩的兽性示范下。湘军的残忍是亘古未见的,你们清庭自己人都说,湘军以戮民为义。城邑一经湘军克复,借搜缉捕匪为名。无良秀皆膏之于锋刃,乘势淫掳焚掠。城破时,百物同归于尽。

    民间也常常有言:谓民贼合一,民不恨贼而恨兵,谓贼如梳,兵如蓖,也就是说,我太平军如梳子,只劫掠富户,不犯贫户,清庭官兵则不问贫富,一概劫之。

    曾有英军士兵回国后,在报纸上登了封忏悔信,信中描写了一段清军屠杀俘虏的场景,大意是:这批俘虏,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从刚出世的婴孩,到八十岁蹒跚而行的老翁,从怀孕的妇人,到十至十八岁的姑娘,无所不有。

    清军把这些妇女和姑娘,交给一批流氓强~~奸,再拖回来把她们处死,有些少女,刽子手将她们翻转仰面朝天,撕去衣服,然后用刀直剖到胸口。

    这批刽子手做剖腹工作,能不伤五脏,并且伸手进胸膛,把一颗冒热气的心掏出,被害的人,直瞪着眼,看他们干这样惨无人道的事,还有很多吃奶的婴儿,也从母亲怀里夺去剖腹。很多精壮的男俘虏,不但被剖腹,而且还受凌迟非刑,刽子手割下他们一块一块的肉,有时塞到他们的嘴里,有时则抛向喧哗的观众。

    周盛波,这难道就是你所谓的误伤?按照你们犯下的罪行,杀一百遍亦不为过,但总司令不与你们计较,愿意把过去的一切重新抹去,再从头开始,这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尽快结束内战,大家同心同德建立起一个强盛的中国吗?

    而你呢,却斤斤计较于你家的得失,若是人人都如你般计较,那么我们民盟军中至少会有一半以上的战士将因自相残杀而亡!”

    周盛波的气焰明显被打了下去,确实,你杀别人的妻儿老母,人家也杀他的妻儿老母,这本就是一笔烂帐,你计较有你的道理,那么死在你手里的无辜该向谁去喊冤?

    苏三娘却得理不饶人,凤目一扫,又道:“清庭税赋繁重,官吏残暴苛薄,民众给逼的活不下去了,不反了他还作甚?是不是只有民众白白受死不反抗才为你们称颂?还有你们淮军收编的几十万捻军是从哪来的?不都是被逼上绝路的淮北农民?

    周盛波,你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不小啊,我也不骗你,就在刚刚总司令看到你们过来的时候,还笑着说:刘铭传、张树声与周盛波都各有才能,为军可任一军之长,为政可任一省之长,甚至历练几年任职中央部委都有可能。

    由此可见,总司令还是很珍惜你们的,也很高兴你们来投,否则又何必手段百出去瓦解淮军的军心?我说句不中听的话,若是我军发动强攻,恐怕春节之前就结束战斗了,纵使你们有桐柏山作为倚仗也改变不了结果,无非是多付出点代价的问题。

    可是总司令没有这么做,他只是不愿意死伤太多,将来大家不好见面,而你不理解总司令的好心,顽固不化,太让人失望了!”

    在刘铭传、张树声与周盛波三人中,刘铭传家境稍差,对苏三娘的控诉深有感触,他早年贩卖私盐,曾有数次都差点被官军杀死,还亏得太平军杀到苏皖,让他及时投身于团练,才把过去洗白。

    想起几年前那刀头舔血的日子,刘铭传不禁长长叹了口气。

    张树声与周盛波的出身类似,都属于大户人家,对苏三娘所说虽无切身之痛,却敢肯定都是事实,回想起过往所为的种种,脸面也现出了一丝愧色。

    周盛波作为被直接针对者,同样陷入了沉思当中,他一遍遍的扪心自问,太平军就真的是无恶不作吗,官军就一定正义吗,家族被灭是不是上天给自己的报应呢?

    “哼!”苏三娘突然冷哼一声:“哦~~我差点忘了,你周大人家有良田万亩,每年收租约稻谷两万石,另有当铺一所,算得殷实之家,自然体会不到平民百姓为一口米粥奔波的绝望。

    但是,我必须要提醒你,我们民盟军及其政府绝不允许任何人不劳而获,严格限制靠收租过日子,即你可以在城市里通过出租房产来获得租金收益,但除了政府,私人出租土地是非法行为,也即我们保护对土地合法产权的前提是,土地必须由所有者自己经营。

    对于达不到要求者,按照我们一贯的作法,是把田产没收分发给佃农,并把地主全家灭族,不过,念你是军籍,故可网开一面。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首先是和苏南大土地所有者那样,自己经营田地,记住,是经营,不是放佃,按月给雇工发工资,雇工与雇主没有人身依附关系,合同期满可自行选择续约还是离去,同时不得无端打骂凌辱雇工,即使雇工有小偷小摸或者侵害主家利益的行为,主家也不得行使私刑,而是应交送当地警察部门处理。

    其次,若是你觉得条款过于严苛不能接受,你可以把土地按市价卖给政府。”

    农场主与地主都是大土地所有者,两者的唯一区别是看靠收租过日子还是自己经营,对于农场主,王枫从不打压,他打压的只是地主,并对农场主有很多的扶持措施。

    因为农业要想发展,就必须走大农业,工业化的道路,从这个角度来看,农场主反而比分田到户更加适应时代的要求,可是土地过于集中是中国历来的万恶之源,中国人又有耕者有其田的传统思想,所以王枫必须要把土地分下去,而他后面搞的农业股份制造,是对分田到户的一种补救措施,事实上,每一个农业公司都可以当作农场主来看待。

    美国的历史早已证明,农场主不会阻碍生产力的发展,落后于时代的只是地主。

    而在湘军和淮军中能做到营官的都是地方上的地主,这些人可不是什么善类,同样欺男霸女,该如何处理他们,王枫是绞尽了脑汁,搞一刀切,一概杀之,只能迫使湘淮二军死战到底,放任不管又有悖于民盟军的施政原则,经与王有龄等人商议后,最终对于营官及以上的清军将领无论是否录用,都给他们这两个选择,不录用的再额外给一百个银元的遣散费。

    选择前者的,会有政府出面,帮助他们由地主转型为农场主,也就是如苏州四富那样自己经营土地,选择后者的,更好办,直接给钱就可以了。

    民盟军的政策是公开的,周盛波也了解,实际上在由不得他自己的情况下,他内心更加倾向于第一条方案,毕竟受传统观念影响,地还是自己的,只是要受些约束罢了。

    可以刚刚被苏三娘数落了一通,他不好意思开口啊,于是索性闭嘴不言。(未完待续。。)

    ps:  谢谢飞虎有晴天的月票~~~~

第六七一章 两条下策

    周盛波虽然在强撑着,但表情还是很尴尬的,王枫也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再说下去,就要恼羞成怒了,于是摆摆手道:“其实太平军也不是苏军长说的那样完美,同样逼死了很多无辜民众,尤其是在夺取南京之后,腐化堕落明显,迅速走到了人民的对立面,这也是我另立新军的根本原因。UU小说,www.uu234.com

    行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下面,我要着重强调一点,中国人有个很不好的特性,特别喜欢窝里斗,以前尚可以用眼界狭窄,已知的世界就这么点大来解释。

    但现在不同了,我们都知道,这个世界大的很,中国相对于世界各族并不占优势,如果我们还继续窝里斗的话,最终的结果只能是被外族奴役压迫。

    我希望过去就过去了,毕竟我们之间没有私怨,只是因立场不同而互相攻杀罢了,现如今,既然走在了一起,又有什么不能放下呢?一团乱麻强行捋出来有意思吗?

    其实中国人不乏聪明才智,缺的只是团结,中国的起步本就晚于欧美各国,如能团结一致,我敢断言,任何一个国家都会被我们甩开。

    而当今世界,欧美各国竞相抢夺殖民地,倾销商品,竞争已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中国处于时代的大洪流中,独善其身显然不可能,我们逆流而上,否则,会跌入万劫不复之境!

    我曾不止一次讲过,以往中国人处在一个封闭环境下,跌倒了,几百年后还能站再起来,而当今的世界越来越开放,各国的来往越来越紧密。如果我们不能抓住欧洲列强争霸的机会自强自立,一旦让列强互相之间达成妥协,联手统治全世界,那中国就真的没机会了,只能被当作羊一样的养着,被一遍遍的捋羊毛。甚至放血割肉。

    我们的时间很紧迫,再也不能在内斗中消耗力量,我衷心的希望所有的中国人都能抛开过去的糊涂帐,也把眼光放远一点,不要纠缠于区区小利,当有朝一日,中国站在世界巅峰之时,你们会发现,自己以往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幼稚可笑。

    你们三人的年纪都不算很大,尤其是刘铭传与我同龄,我相信,你们会在有生之年,看到这一天的到来。”

    每个人都是心潮澎湃,也能感受到王枫的真诚,“好!”刘铭传便是大叫一声好:“王司令说的好啊,自即日起。我刘铭传愿为王司令效犬马之劳。”

    张树声也道:“王司令无论胸襟还是兵法韬略,都非我们能及。今次败的不冤,我张某人心服口服,愿为王司令效命。”

    “多谢两位了!”王枫拱了找手,又看向了周盛波,周盛波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好半天也才草草拱了拱手:“周某任凭王司令差遣。并可代为秘密劝说淮军旧将。”

    王枫略一沉吟,便道:“明天一早,我派两个师分袭阜阳亳州,张树声跟往阜阳那路,刘铭传与周盛波跟往亳州那路。若能劝降守军,我记你们一大功,另外关于土地问题,我给一个月的缓冲期吧,好好想想该怎么做。”

    “是!”周盛波、刘铭传与张树声拱手称谢。

    王枫又招招手道:“来,都跟我回营把头发剃了。”

    三个人不自禁的摸了摸那根油光滑亮的大辫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随即纷纷叹了口气,跟着王枫向营地走去。

    ......

    这一战,淮军方面的伤亡不足千人,但病号有将近一万之众,以伤风咳嗽等常见病为主,民盟军立刻安排人手治疗,到第二天一早,第四军与第九军各抽出一个师,带着周盛波三人分别出发。

    由信阳到阜阳约两百公里,三日之后,也就是二月三日,民盟军一路兵临阜阳城下,有张树声出面,守军很快投降。

    从信阳到亳州约三百六十公里,又过三天,即二月六日,赶往亳州那一路的民盟军也兵抵城下,在刘铭传与周顺波的劝说下,亳州也不战而降。

    二月十日,李鸿章接到了信阳、阜阳与亳州三座重镇相继失陷的噩耗。

    “什么?”李鸿章蓦然一阵天旋地转,这三座城池的陷落,意味着淮西平原已尽入民盟军之手,屯驻宿州及其周边诸镇的十来万兵马陷入了腹背受敌的险境当中。

    曾国藩的脸色也是难看之极,虽然苏北鲁南的战局没有变化,但民盟军牵制住了清军主力,以偏师自荆襄稳步推进至淮西,这实际上是一种非常行之有效的战术,即我不跟和在正面打,我从侧面一点点的蚕食你。

    偏偏曾国藩李鸿章等人虽然心知肚名,却无法破解,关键的转折点还在于俄军五万被全歼,使得双方的战略形势迅速发生了偏转,也是清庭由攻转守的开端。

    “若是我军将士肯死战到底,又何至于此啊!唉!”曾国藩重重叹了口气,眼里闪烁着一抹抹凶光。

    在他看来,清军之所以会落到如今地步,与江忠济、左宗棠、刘铭传、周盛波与张树声等人的投敌叛变脱不开干系,如果这五个人站在他面前,他恨不能亲手把他们的皮扒了!

    “哎~~”李鸿章双目无神,也叹了口气:“老师,抱怨说狠话于事无补,学生寻思了下,咱们只有两条下策之走。

    第一条是立刻给僧王爷发急报,请他率鲁南主力星夜驰援,与我们一起以优势兵力不计伤亡反攻短毛,或能有回天之力。

    不过此策较为冒险,一旦吃不下短毛形成僵持,而鲁南战场又因兵力抽调被短毛反攻击破,大清必将亡国。

    第二条则是咱们火速退军,趁短毛尚未合围之前,退往河北,力保直隶山西与关中西北,与短毛划黄河而治,立稳阵脚之后,再寻寻洋人的协助反攻短毛,老师意下如何?”

    第一条是孤注一掷,把全部筹码都推上,就赌这一把。

    第二条也有问题,首先是不论能否保住河北,最起码,自此之后将仰洋人的鼻息生存,大清彻底沦落为印度那样的殖民地,其次是军中很多将领的家眷都在亳州阜阳,这两个城池失陷,就相当于被民盟军挟为人质了,大军退往河北,意味着很多人都要抛妻弃子,很有可能会激起兵变。

    随着淮西重镇的不战而降,布署在宿州的十余万兵力上天无门,下地无路,纵是以李鸿章的智计都束手无策,只能提供两个下策由曾国藩挑选,因为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未完待续。。)

第六七二章 救还是不救?

    其实除了这两条路,还有一条路就是投降,从吴文榕与王有龄等诸多清庭变节官员的经历来看,投降民盟军的结果并不差,可问题是,曾国藩与李鸿章各有各的难处啊。

    王枫俘虏曾国荃之后,二话不说就杀掉了,并且还隐约放出风,要把曾氏抄家灭族,这让曾国藩哪敢去投?

    曾国藩是理学大家,却不是纯粹的理学大家,清末的理学大家,绝大部分都是把理学当作步入仕途的敲门砖使用,学习理学是为了迎合满清主子的需要,如丁善庆那样,真正做学问的老学究是很少的,曾国藩明显不在此列。

    如果能投入民盟军,把理学一脚踢开也没什么,他相信凭着他的才能与手段,将来在民盟军中的地位不会比王有龄差,但可恨的是,王枫的态度绝了他的希望。

    李鸿章也不敢向民盟军投降,因为张宗禹在王枫手下效力,他担心王枫会把他交给张宗禹处置。

    两个难兄难弟大眼瞪了小眼好一阵子,曾国藩才叹了口气:“渐甫啊,军中将官的家眷陷入敌手倒是小事,只需要在消息未散播开之前退军就可以了,等过了黄河,难道还能再回去?

    本官担心的是,大军一退,必致人心浮动,十来万军队的撤退不是件小事,稍有不慎,恐怕会重蹈淝水之役苻坚的覆辙啊,因此退军乃下下之策,不过我们可以向僧王爷求援,僧王爷久历战阵,慧眼如炬。当能根据形势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僧王爷坐镇济南,由宿州过去五百来里。快马两天可至,你我立刻联名修书给僧王爷。请他秘密发兵来援,若是轻骑简行,五日之内可抵宿州,今天是正月二十,我们再坚持十天,倘若月底还不见僧王爷的援军到来,那么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应即刻北上渡黄河。”

    民盟军虽然占了阜阳亳州,但是主力还在信阳。需要收编降卒,需要安抚当地民众,怎么说都要有个十天半个月的时间,而一旦民盟军整合完毕,主力会于数日之内兵临宿州城下,假如僧格林沁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没有发兵来援,这十几大军只能是被围歼的结果,所以曾国藩才会定下十天期限。

    如果十天的时间都见不到援军,就可以认定僧格林沁根本没有来援的意思。没有援军,不在民盟军合围之前跑路,难道还留下来等死?这个时候,已经不能考虑退军的后果了。而是保命的问题。

    “好!学生去拿纸笔过来!”李鸿章也明白这个道理,快步向一边走去。

    ......

    当天中午,曾国藩与李鸿章的联名求救信由宿州送出。快马北上奔赴济南,到第三天中午的时候。送到了僧格林沁的手上,僧格林沁面色骤变。

    “僧王爷。出了什么事?”兵部尚书穆荫探着脑袋问道。

    僧格林沁理都没理穆萌,把信奉给形同于监军的怡亲王载垣:“是曾国藩与李鸿章的来信,请怡王爷过目。”

    载垣是咸丰的叔叔,贵为亲王,是大清十二家铁帽子王之一,而僧格林沁虽然身为一军之主,却只是个异姓王爷,又是蒙古人,是满人的家奴,在大清皇室面前,该有的谦躬还是要表现出来的。

    穆荫尽管是满人,也尽管热脸贴了冷屁股,但他丝毫不以为杵,恭恭敬敬地从僧格林沁手里接过信件,转奉给了载垣。

    这也不能怪他,穆荫就和死在王枫手上的胜保差不多,都没有显赫的出身,属于特权阶层中的平民。

    穆荫最初是官学生考授内阁中书,充军机章京,迁翰林侍读,咸丰元年才得以任五品京堂候补,在军机大臣上学习行走,三年,迁了礼部侍郎,署左翼总兵,寻调刑部,年前刚刚被擢了兵部尚书,他也是一步一个脚印才走到了今天,深得官场三味!

    载垣展开信件一看,瞬间也是面色大变,破口大骂道:“这两个汉奴,合该千刀万剐,穆大人,你看看!”

    穆荫取信看了起来,顿时,他浑身都软了,谁都想不到,淮北局势竟然如此恶劣,淮北一失,鲁南孤掌难鸣,二十万八旗子弟迟早也是被歼的命啊。

    “曾国藩李鸿章,祸我大清,可怜皇上身在病榻之上,还对捷报望眼欲穿啊!”穆荫朝正北方向拱了拱手,满脸的悲愤。

    咸丰的身体本就虚弱,又被穆拉约维夫强索去了六十余万平方公里的祖地,心志郁结之下,结果一病不起,要说病危还没到那地步,但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无论怎么进补服药都不见效。

    其实谁都明白,自咸丰继位之初,天下便动荡不休,大清江山风雨飘摇。

    咸丰虽有中兴之志,却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国势糜烂已到了触目惊心的地步,非他一人之力可以逆转,他的身体,硬生生的被大清朝拖垮了,如今能支撑咸丰的,只是这一场对民盟军的全面反攻,胜了,或许身体能好起来,而败了的话,谁都不敢往深处去想。

    内有短毛咄咄逼人,外有洋人巧取豪夺,这千钧重担未来都将由孤儿寡母承担,这是王朝末路的兆头啊!

    “唉!”僧格林沁狠狠一拳击上椅子扶把,满腔怨气泄了点,才缓缓道:“曾国藩与李鸿章操演团练,尽心尽职,淮北落至如此田地也不能全怪他们,根源还在于俄人被全歼,荆襄尽失,短毛以区区数万兵力轻松东进,随后又天公不作美,被短毛利用江淮的连绵阴雨拖垮了信阳守军,并连下阜阳亳州等淮西重镇。

    此时不是追究责任之时,而是应尽力挽救危局,曾李两位大人联名请求本王立刻发精兵赴宿州与短毛决战,怡王爷,穆大人,二位意下如何?”

    “不可!”载垣连忙挥着手道:“我军与鲁南短毛相持,维持着不胜不败的局面,若是僧王爷带兵赴宿州,带多少?带少了无济于事,带多了会影响到前线战局,如果我军阵地因人手不足被短毛突破,立将是一溃千里的下场啊。

    短毛则必然趁胜追击,强渡黄河,进攻京畿,僧王爷应该清楚,北京的兵力大半都在这里,倘若这里守不住,北京又如何能守?一旦让短毛攻破北京,你我是万死都不足以辞其罪!”

    “这....”僧格林沁陷入了为难当中,他知道截垣句句属实,去救援淮北战场的风险难以预料,但是不救,数十万大军只能是死路一条,救了还有一线生机。

    其实想想也挺憋屈的,八旗加上湘军淮军,主力并未受损,加起来有三十多万兵力,这无论放在哪儿,都是一股决定性的力量了,更何况长江里还有洋人的数十条军舰巡曳,而现实却是有力无处使,被活生生的逼上了绝路。

    僧格林沁也是身经百战的老将了,熟读兵书,经验丰富,一般的阴谋诡计不可能瞒过他的眼睛,这时,他一遍遍的扪心自问,为什么战局会发展成这样,尤其是民盟军也没有什么出奇的战术,稳扎稳打,一步步走来,他想不通啊!

    最终只能得出王枫确实是当世奇才这一结论。

    暗暗叹了口气,僧格林沁沉吟道:“我们旗人与汉军不一样,汉军不敌可以投降,而我们绝没有投降的可能,在族灭人亡的压力下,每一名战士都会效死命。

    由济南到宿州五百余里,以轻骑奔袭,来回加上作战时间,二十日足够,即便本王带走十万精骑,剩下的十万大军难道还挡不住短毛二十天的进攻?”

    载垣问道:“僧王爷有几成胜算?”

    僧格林沁的脸面现出了苦涩,他不知该怎么回答,与王枫作战,他一成胜算都没有,想当初在临清城下,天时地利人和都有,兵力上又占绝对优势,却被王枫利用临清特殊的地形包了饺子,后来又在北京城下当着数万人面给割了两个头头,通过换俘的方式才得以释放。

    每当僧格林沁看着自己那光秃秃的胸脯,都是羞恨交加,也是他挥之不去的噩梦,临清兵败给他带来的影响远超常人想象,王枫就象一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想报仇雪恨,又害怕面对王枫,大概是患上了恐王症!

    他之所以主张救援,只因为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如有可能,他绝不愿再面对王枫。

    “本王明白了!”见着僧格林沁的神色,载垣两手一摊:“既然胜算不大,那又何必去送死?这二十万兵力是我大清唯一能信赖的力量了啊,万万草率不得。”

    穆荫也拱了拱手:“僧王爷,这或许是个陷阱,请恕下官说句不中听的话,您有没有想过,倘若曾李二人暗中与短毛有了勾结,有没有可能把我军精锐诱往宿州聚而歼之?”

    僧格林沁不淡定了,关键还在于曾国藩与李鸿章都是汉人,满人对汉人本就有猜忌,尤其自民盟军崛起之后,时常都有绿营团结与民盟军联手屠杀满人,因此可以认为,在败局已定的情况下,曾李二人完全有可能把满人卖给王枫邀功。

    虽然穆荫只是猜测,却存在这种可能性,哪怕只有一丝,也会带来致命的后果!(未完待续。。)

第六七三章 先走为妙

    不去救援宿州,只能是被逐个击破,最终死路一条,救了却又有可能被出卖,僧格林沁满心纠结,好一会儿才问道:“难道我们就这样坐着什么都不做?”

    “退兵吧!”载垣叹了口气,无奈道:“败局已定,撑下去没有任何意义,趁着短毛尚未合围及时退走,尚可保全主力,守着黄河一线不叫短毛过河,若是事不可为,还可以放弃北京退守沈阳!”

    “这....”僧格林沁目瞪口呆,怔怔望着载垣,这是要放弃大清两百多年的江山啊!

    载垣苦涩道:“僧王爷,当年明朝兴起,元顺帝见事不可为,主动放弃大都,退回了漠北,如今看来,这不失为一明智之举,仅仅百来年之后,蒙古不也是渐渐恢复了元气?甚至兵锋直抵北京城下。UU小说,www.uu234.com

    本王虽然很不愿意承认,却不得不承认,短毛大势已成,天下无人可以阻挡,不过一时的成败算不得什么,当初大金国惨遭屠戮,数百年后不是又出了我大清?只要有兵在,就有希望!”

    僧格林沁倒是满脸诧异,他想不到载垣区区一个鸟笼子王爷竟会有如此见地,其实他原本对于截垣之流是不大看得起的,可这时,不得不正视起来了。

    凭心而论,僧格林沁也不愿意死拼,毕竟这二十万清军中,约有三分之一的蒙古人,他也想为蒙古保留点火种。

    蒙古虽然是满清的仆从族,但要说蒙古真的甘愿给满清做狗恐怕是未必,这两百年来。满清分化离间,推行减丁。但凡有反抗,一律屠灭整个部族。把蒙古人口从几千万活生生的减到了两百万,这一切,蒙古人都看在眼里。

    要说蒙古人最后悔的是什么?显然是给满清做狗,灭了大明朝,要说蒙古人最恨的是谁?满清当仁不让,只是迫于满清的淫威,蒙古人内部又不团结,这才曲意奉迎罢了。

    现如今机会来了,一旦满清衰败。蒙古不说报仇雪恨,最起码可以摆脱满清的控制,但前提是,保存实力。

    心里冷冷一笑,僧格林沁又把目光移向穆荫,问道:“穆大人,你的意思呢?”

    穆荫知道僧格林沁不是询问自己对于未来时局的看法,而是再次确认,毕竟退兵不是小事。很可能会被咸丰责难,僧格林沁只是想表明退兵不是他一个人的意思,把责任分摊到大家头上。

    ‘僧王爷也变得油滑了啊!’暗暗啐骂了句,穆荫正色道:“僧王爷。怡王爷言之有理啊,咱们退回河北,尚可以倚靠洋人抗拒短毛。鹿死谁手,未到最后一刻。又有谁能得知?

    总之,下官以为。曾李之流投靠短毛的可能性存在,汉人已经不可靠,目前的局面对我大清极其不利,保存实力才是重中之重,退兵宜早不宜迟,否则一旦凌汛到来,想走都走不了!”

    “好!”僧格林沁猛一咬牙:“传令全军,秘密准备,明夜全军后撤,由本王亲自断后。”

    “喳!”一名亲兵匆匆奔出了大帐。

    虽然僧格林沁下达了退兵的命令,但他不愧为征战多年的老将,准备工作有条不紊,到第二天夜里退走时,也是徐徐后撤,退而不乱,不给主持鲁南战场的石达开以任何机会。

    石达开虽然年纪不大,却是用兵稳重,只是略一点起兵马,就放弃了追击的想法,要知道,济南过去几十公里便是黄河,这点距离,没有纵深,追击没有任何意义,而黄河作为清军的腹背,在防守方面下了十足功夫,况且前一阵子黄河封冻,舰队开不进来,这几日又是黄河堪堪化冻,随时会进入凌汛期,把舰队开来的风险太大。

    虽然眼睁睁看着清军主力退走很是无奈,但石达开不可能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行险一搏,关键还在于僧格林沁选择撤退的时间点让人生不出想法,石达开只得一边戒备,谨防清军杀个回马枪,一边把这一消息飞报给王枫。

    近二十万清军,过河花了两天两夜,至十六日正午,清军已经全部退回了河北,而在宿州的湘军和淮军中,则是谣言纷起,气氛越来越浮燥。

    毕竟淮西不战而降那么大个事,想瞒也瞒不了,甚至就连曾李二人向僧格林沁求援都不知怎么回事被传了出去。

    在紧张的氛围中,五天过去了,时间走到了二月二十一日,王枫来的比任何人预料的都快,已经于昨天进驻了亳州,这说明对淮军降卒的整编异常顺利,同时在当天傍晚,还传来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僧格林沁率清军主力退回了河北!

    李鸿章与曾国藩眉心紧锁,满面忧愁,两个人都有一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

    “他娘的!”曾国藩气不过道:“我们请那姓僧的来救援,还不是为了大清朝,可他倒好,竟然吓跑了,把我们摞了下来,我们这十五万兵力若是陷在宿州,区区河北一隅难道就能守得住?大清朝完了!

    生死关头还不能齐心对敌,又焉能不亡?”

    “哎~~”李鸿章叹了口气:“要早知道僧格林沁会跑路,我们就不该等他的援军,如果几天前走,现在全军已经在河北了,又何至于陷入如此险境?

    老师,我们也跑吧,今夜就走,宿州不能再留了,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啊。”

    “好!你我分头准备,今天三更,率军撤退!”曾国藩正要向外走去,外面却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曾大人,李大人,准备上哪儿去呀?”

    “嗯?”曾国藩与李鸿章心肝一提,均是暗道不妙,抬眼看向了帐帘。

    只见帐帘一掀,呼啦啦冲进来数十人,苗沛霖一马当先,其余都是各营的统领营官,另外还有法国教官毕乃尔。

    二人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分明是兵变啊,可是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冷静,李鸿章脸一沉道:“苗大人,各位大人,不召而来是为何事?”

    以彭玉麟、李续宾为首的湘淮军旧将纷纷现出了一丝愧色,不敢去看曾李二人,而以苗沛霖与胡以晃为首的捻军和太平军旧将,全都是面含不屑,冷笑连声,毕乃尔则是无奈的耸了耸肩。

    苗沛霖问道:“二位大人,半夜三更打算上哪儿去啊,趁着弟兄们都在,何不说个明白?”

    “苗沛霖,你好大的胆子,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曾国藩顿时勃然大怒,伸手指了过去!(未完待续。。)

    ps:  谢谢knowknowknow的打赏~~~~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85/ 第一时间欣赏穿越一八五三最新章节! 作者:酥酥麻麻所写的《穿越一八五三》为转载作品,穿越一八五三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穿越一八五三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穿越一八五三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穿越一八五三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穿越一八五三介绍:
十九世纪,是西方列强瓜分世界的时代,也是中华民族堕入深渊的开端,如果有一个穿越者来到十九世纪的中国,他能否改变中国的命运? 1853年春,太平军攻打南京,特工王枫魂穿清军丁壮,生死一发之际,果断开城献降,得东王杨秀清赏识,成为东殿扈从,但理念的不同与太平军高层的腐朽,使他与太平天国渐行渐远,走上了自己创业的道路。 他这一生,树敌无数,有洪秀全、杨秀清、韦昌辉、曾国藩、左宗棠、李鸿章、僧格林沁、咸丰、林肯、维多利亚、尼古拉耶维奇、路易波拿巴、大久保利通、西乡隆盛…… 但他的朋友也遍布天下,有石达开、陈玉成、盛宣怀、胡雪岩、美国南方军总司令、奥斯曼土耳其苏丹、德川幕府、诺贝尔、俾斯麦…… 林肯:强烈谴责王枫粗暴分裂他国的野蛮行径! 南方军总司令:哦!王枫是我们美国南方人民的最真诚朋友!穿越一八五三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越一八五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越一八五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