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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一八五三全文阅读

作者:酥酥麻麻     穿越一八五三txt下载     穿越一八五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九六章 挑拨

    这名元女显然回想起了宫中那些残酷的规定,当场给吓呆了,膝盖一软,跪在地上,看向洪秀全大声求饶:“臣妾错了,臣妾记得,请皇上恕罪!”

    “还敢看朕?”洪秀全大怒道:“朕曾规定,看主单准看到肩,最好道理看胸前,一个大胆看眼上,怠慢尔王怠慢天!你一错再错,你自己说,你犯了几该打?”

    “臣妾,臣妾....呜呜呜~~”她是南京城一富户的女儿,被太平军专为洪秀全及诸王搜集美女的使者看中,被强行迎娶入宫中,原本已经认命了,心想妃嫔就妃嫔吧,至少锦衣玉食,却没料到,天王宫中连女侍卫在内,满满的有数千女人,而且教条严苛至令人发指,这一想到自己即将遭受的责罚,不禁悲由心生,放声大哭!

    洪秀全当即抄起皮鞭,狠狠一鞭抽上!

    “啪!”的一声脆响,这一鞭从肩头一直抽到下腰,单薄的衣衫被锋利的鞭梢抽碎,一道又红又长的血痕浮现出来!

    但这名元女不敢再哭,甚至连呼痛都不敢,浑身猛一颤抖之后,就美目含着豆大的泪珠,抽泣道:“臣妾犯了服事不虔诚一该打,起眼看夫主三该打,躁气不纯静五该打,面情不欢喜八该打,讲话不悠然十该打,臣妾有五该打之罪,求皇上责罚。”

    “嗯~~”洪秀全屈指计算了下,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你还算是明白,朕今日就让你吃个教训!”说着,转头喝道:“来人!”

    “哗啦,哗啦!”数名女侍卫抬着个长板凳奔入殿中,把那名元女架到板凳上,裙子一扒到底,露出了白花花的屁股,有专人按着她的后背和大腿,又有一人恭恭敬敬的奉上板子给洪秀全。

    每一该打是十记大板,五该打就是五十记大板,洪秀全毫无怜香惜玉之心,手起板落,狠狠打上!

    “啪啪啪啪!”殿内清脆的板子声不断,每一记板子落上屁股,这名元女就猛一抬头,紧紧咬住牙关,唯恐发出半点声音,但脸面因剧痛都扭曲起来,二十余记板子之后,屁股上已皮开肉绽,一朵朵血花喷溅而出,抬头的幅度也越来越小,打到第三十记,除了屁股血淋淋,两条大腿间直至膝盖部位也是青紫一片,已经完全趴在板凳上不动了。

    但洪秀全仍在认真的数着数:“三十一,三十二....”

    殿内的王娘们均是娇躯轻颤,互相之间不自觉的把手握在一起,洪秀全的后~~宫比起历朝历代帝王的后~~宫有一点好,那就是没有争风吃醋。

    对于她们来说,受宠没有用,洪秀全喜怒无常,任何一点小小的疏忽都能惹得他大发雷霆,随时把自己从大福娘娘贬成薄福娘娘!

    在王娘的生活习惯与细节方面,洪秀全也做了很多诗加以约束,端茶捧痰盂曰:捧茶不正难企高,拿涎不正难轻饶,再比如仪态举止:娇娥美女娇声贵,因何似狗吠城边?还有人忘了刷牙敷粉洒香水,洪秀全也以诗指责:跟主不上永不上,永远不得见太阳,面突乌骚身腥臭,嘴饿臭化烧硫磺!

    洪秀全自从入南京以来的三个月里,已经作了近百首诗,全都是这些玩意儿。

    在王娘们眼里,世间残暴变~~态之男人无人能出洪秀全其右,至少有三个姐妹就由于挨打的时候喊冤不认错被杀,其中又有一人至死不认错,惹得洪秀全暴怒,结果被五马分尸!

    现今宫中,只要一听洪秀全召唤,每个人都是吓的魂不守舍,谁都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也没人清楚噩运何时会降临在自已头上!

    五十板打完,这名元女已经昏死过去,一名女侍卫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略一点头,示意还活着,又一名女侍卫拎了个木桶过来,当头一桶水浇下,把她浇醒,虚弱的睁开了眼睛!

    “还不谢恩?”女侍卫喝道。

    “臣....臣妾多谢皇上责罚!”这名元女沙哑着嗓子艰难开口。

    “下去罢。”洪秀全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

    女侍卫立刻收拾东西,又把地面的血迹清理干净,就架着这名元女退出了大殿,这时,另一名女侍卫奔来,手捧一封奏折,大声道:“启禀皇上,有萧王娘上书。”

    “哦?”说实话,对于洪宣娇,洪秀全多久没想起过了,洪宣娇领军去了苏南他也不清楚,毕竟只是义妹,而不是亲妹妹,他虽然打过洪宣娇的主意,但那时洪宣娇已经成为了萧朝贵的妻子,为了革命队伍的内部团结,只得作罢,后来随着身边的漂亮女人越来越多,乃至膨胀到现今近千人的规模,洪秀全也逐渐把这心思抛了开去。

    这一听到洪宣娇的消息,洪秀全不禁有了片刻愣神,紧跟着就招了招手:“呈上来!”

    “遵命!”女侍卫把奏折呈给了洪秀全,洪秀全越看,脸面就越是阴沉,能从一个落魄文人,一跃而为义军领袖,多少还是有些手段,他只是沉迷酒色,贪图享受,却不代表真不在乎自己的皇位,对于杨秀清的独揽大权,始终心存警惕,也怀有不满,而对于洪宣娇与王枫,他认为暂时可以拉拢来增加自己的实力,在扳倒杨秀清之后,再决定他们的去留生死。

    略一沉吟,洪秀全便唤道:“宣北王来见朕,你们也下去罢!”

    “是!”王娘们如蒙大赫,依规矩施足礼数之后,与女侍卫陆续退了出去。

    约摸半个小时,韦昌辉快步赶来,恭恭敬敬的跪拜:“小弟韦昌辉叩见皇上!”

    “起来罢!”洪秀全并没有多说,把表文递过去道:“这是萧王娘的奏折,你看一看!”

    “谢皇上!”韦昌辉称谢起身,接过奏折看了起来,这一看,顿时念头电转,但更多的还是暗暗欢喜。

    苏松太常是一块大肥肉,罗大纲眼红,杨秀清眼红,韦昌辉也不例外,只是他更善于隐藏,清楚自己的实力不如杨秀清,也清楚罗大纲轼羽而归,他在等杨秀清出手再看看结果,却没料到,黄维江竟然被杀了!

    这可是个好消息啊,如果能挑动杨秀清去攻打苏松太常,落得个两败俱伤之后,自己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不但可以取代杨秀清,还可以把苏松太常纳入囊中。

    只不过,这个念头仅一闪就被强行压下,所谓事有轻重缓急,对于韦昌辉来说,最想除去的还是杨秀清,杨秀清能牢牢把握军政大权,绝对不是可以轻易糊弄,并且他也能大致揣摩出,苏松太常真正的主事人未必是洪宣娇,而有很大的可能变成了王枫,从席卷苏南的速度并且果断诛杀黄维江来看,这个人很不好对付,洪宣娇所列举的理由,在韦昌辉看来根本不值不提。

    其实韦昌辉也清楚,杨秀清一直在提防着自己,挑拨此人率本部去攻打王枫的可能性不大,而韦昌辉自然不会拿手下的兵将去给杨秀清陪死,那么,只有加深杨秀清对王枫的憎恨,甚至对洪秀全的憎恨,也即加封王枫,当恨到一定程度时,或许会做出些丧失理智的事,那时,就是自己的机会来了。

    说到底,王枫是个外人,和太平天国没有关系,将来他若敢自立门户,看情况再兴兵讨伐便是,而杨秀清与他同属于太平天国核心领导阶层,你多占一点,我就少一点,是一山不容二虎的关系,双方都欲除去对方而后快,只是因着目前的形势,才维系着表面上的和气罢了。

    同样的理由,封不封赏王枫实际上对王枫没有影响,他手下的兵将都来自于清军降卒,对太平天国没有认同感,天京不封,他自己可以封嘛。

    一瞬间,韦昌辉已经有了初步计划,抬头向上望去,刚好洪秀全也看过来问道:“胞弟,你看如何处理?”

    对于洪秀全,韦昌辉揣摩的无比透彻,那就是正话反说,于是拱了拱手:“回皇上,黄维江强抢民女只是萧王娘的一面之辞,实情究竟如何,局外人未必清楚,且与东殿有关,故小弟以为,应征询过东王的意见再做决定。”

    果然,洪秀全现出了不悦之色,沉声道:“朕的御妹难道不可以信任?况且朕曾三令五申,万恶淫为首,黄维江犯了必死之罪,是死不足惜,莫非秀清还敢坦护于他?”

    韦昌辉讪讪道:“皇上您说的是,毕竟天王是您,而不是东王,那么您打算如何封赏萧王娘与王枫?”

    洪秀全沉吟道:“萧王娘居功甚伟,并且一力举荐王枫,说此人是难得的人材,且对朕忠心耿耿,既然如此,朕封萧王娘为艳美候,进为苏松太常总制,春官正丞相,进王枫为苏松太常监军,春官副丞相,天殿左三检点,择机入京面圣!”

    “这....”韦昌辉决定再挑一下,于是为难道:“皇上,我天国的职官封赏按惯例是由东王给予,您只封任爵位,噢,小弟不是说您不可以封实职,而是封给他俩的官实在太大,恐怕东王那里....您要不要把东王叫来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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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七章 黄维江的死讯

    “砰!”一听这话,洪秀全顿时怒不可歇,猛一拍桌子:“萧王娘是朕的御妹,朕难道封赏自己的御妹都不可以?这天王究竟是谁当?是朕还是他姓杨的?”

    这还是洪秀全第一次把杨秀清称为姓杨的,可见内心之愤怒,韦昌辉心知火候差不多了,再挑下去就要出事,毕竟西征北伐关系到所有人的利益,这个时候内哄显然是不明智的举动。

    “扑通!”一声,韦昌辉猛跪在了地上,连连磕着头道:“请皇上息怒,小弟只是提个建议,天王当然是您,您才是天国之主,也是我天军数十万将士的皇上啊!”

    洪秀全意识到自己的火发的有些过了,挥了挥手:“你去拟一份诏书,拟好之后拿给朕盖印,好了,你下去罢。”

    “小弟遵旨!”韦昌辉一躬到底,后退着离开了大殿,也就是天王宫的核心,金龙殿。

    按规划,天王宫占地面积十余里,可媲美北京紫禁城,虽然还未完工,却已经初现出了皇家的辉宏气概。

    韦昌辉出了大殿之后,被女侍卫引领着向外走,穿过重重楼阁,再穿过修长的雨道和忠义牌坊,才是真神圣天门,出了真神圣天门,是一硕大无比的广场,最南端屹立着一列黄颜色照壁,宽九十丈,绘有龙虎狮象图案,广场中央,建有数丈高的天父台,广场北尽头,则是五龙桥横卧御沟之上,绕过照壁,便是天王宫的大门,真神荣光门!

    天王宫三丈高的宫墙内外是两个世界,里面金壁辉煌,外面荒凉破败,瓦砾堆中不见人影,野狗野猫倒是不少,单单看外面,很难使人相信这曾是明朝两京之一,既使是被清朝压制也依然繁荣的南京城,纵然韦昌辉的多次往来,也免不了有了一刹那的恍惚。

    待韦昌辉不无感慨的收回目光,正要向车马走去时,一名家将已上前施礼:“禀北王,东王曾差人来府请您去东殿议事。”

    ‘嗯?’韦昌辉心中一动,在他想来,杨秀清请自己很可能是与黄维江被杀有关,不禁玩味的笑了笑:“过去看看。”说着,就提步迈上了轿子。

    ......

    韦昌辉没有猜错,此时的杨秀清,脸沉的似要滴出水来,黄维江被杀,已经从侧面证明了洪宣娇与王枫搞在了一起,也反映出这二人事实上自立门户的姿态,更重要的是,黄维江是他养的一条狗啊,所谓打狗还看主人,狗被一脚踢死,主人的面子往哪搁?这就是赤果果的不给他杨秀清面子!

    “嗣龙啊,你要为维江做主啊,维江死的冤啊!咱们杨家人不能让人欺侮啊,你赶紧发兵,把那姓洪的骚蹄子与姓王的小白脸抓来,老娘要活剐了这对奸~~夫淫~~妇!呜呜呜~~”

    嗣龙是杨秀清尚未发迹时的名字,发迹后改嗣龙为秀清,能直呼嗣龙肯定是自家人,杨秀清的大腿正被他的亲姐杨氏抱着,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妇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啕大哭。

    另外还有杨水娇与苏三娘在,杨水娇望向殿外,她对于这个族姐没多大感情,对黄维江也没有好感,她只在想王枫究竟要做什么,这么久没自己督促着,恐怕思想上退步了吧,而且,还有着一股难以抑制的想念。

    苏三娘也是看着殿外,心里暗暗感慨,她知道王枫不是一般人,但一个月内取下苏松太常仍是超出了她的想象,只是细细分析王枫的行军作战,又非常的合乎情理,当然了,事后分析是一回事,换了她自己去做同样的事,能不能做到则是另一回事。

    苏三娘不禁想起了王枫曾与自己说过的肺腑之言,他还是走出了这一步,那么自己呢,该何去何从?是为忠义所困,继续绑在太平天国这架正快速腐烂的战车上走向消亡,还是率部去帮助王枫?

    由天王、东王与北王之间的勾心斗角与骄奢淫逸,苏三娘对太平天国的信心正逐分逐寸的丧失,唯一正直的翼王又两耳不闻窗外事,微小谨慎,力求自保,而百姓只要找到机会就逃亡,天京人口越业越少,也越来越荒芜,整座城池就像一潭死水,只不过,平静的表面下却危机四伏,三王之间的矛盾迟早会来个总爆发。

    一时之间,苏三娘心乱如麻!

    两个女人均是各怀心事,没人在意黄维江的死活,说实话,如果黄维江是正常死亡杨秀清也不会在意,可这时,心里正妒火与愤怒相互纠缠,又被杨氏抱着大腿哭嚎,只觉得愈发的烦燥,当即猛一喝斥:“够了!”

    杨氏打了个哆嗦,赶忙把手放开,哭声也小了许多,杨秀清这才感觉到心气顺了些。

    “翼王驾到!”就在这时,殿外有侍卫高喊,石达开一袭龙袍,阔步走了进来。

    “拜见东王!”石达开躬身行礼。

    “不必见礼!”杨秀清摆了摆手:“黄维江被杀该听说了罢?此事已在天京掀起了轩然大波!”

    石达开还未开口,杨氏已抹着眼泪可怜巴巴道:“请翼王为维江做主啊,可怜我们孤儿寡母,这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石达开接到黄维江被杀的消息,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震惊!黄维江什么德性他自然清楚,这种人死不足惜,他只是震惊于洪宣娇或王枫的凌厉手段,这二人究竟要做什么?难道是要与东王决裂吗?

    石达开虽然也不满意洪杨韦三人的作为,但他本身即是太平天国的核心领导阶层之一,换句话说,是排位第四的常委,他的着眼点是为了维护太平天国的利益,不允许在西征北伐的关键时期生出任何动乱,他迫切需要搞清楚黄维江之死背后的玄机。

    石达开眉头皱了皱,把目光投向了杨氏,虚托道:“黄宣承之死我们必须要调查清楚,杨夫人且节哀顺便,先坐下罢,待北王过来咱们一起商量个结果。”

    “有劳翼王了!”杨氏泪眼涟涟的坐了下来,其余各人也自各回到座位,谁都不再说话,耐心等待着韦昌辉。

    自从西征北伐大军誓师之后,天京的兵将明显少了很多,有资格过来商议黄维江之死的就只有这么些人,苏三娘之所以有资格参与,是由她有天地会的老部下,俨然成了四王之外天京唯一一支相对独立的武装力量了。

第一九八章 裂痕初现

    约摸半个小时不到,韦昌辉迈入殿内,这次杨氏没有上去哭诉,她清楚韦昌辉与石达开的不同,石达开持事公正,私心不大,而韦昌辉是自家弟弟的政敌,迟早要兵戎相见的。

    韦昌辉与众人草草见了礼之后,坐在了杨秀清下首,杨秀清也不废话,沉着脸道:“诸位,黄维江赴苏州就任,却惨遭毒手,此事为我天国建号以来前所未有,影响极其恶劣,若不严办,只怕以下轼上将会层出不穷,军将不军,国将不国,甚至还会对北伐西征生出影响,所以本王要求各位,各率精锐,三日内随本王攻打苏松太常,擒回洪宣娇与王枫以正法纪!”

    杨秀清的话语中充满着不容悖逆的意味,冷眼扫视着阶下,尤其多望了眼苏三娘,显示出了非杀王枫不可的决心。

    苏三娘身为王枫的便宜姐姐,偏偏王枫又杀了东殿宠臣黄维江,原本是打定了在商议过程中不吱声的主意,免得尴尬,可是杨秀清根本不商量,直接就要出兵攻打,这就由不得她不开口了。

    苏三娘拱了拱手:“黄宣承是因强抢民女才被萧王娘诛杀,手段虽嫌激烈,却不至于兴兵攻打,只须另作责罚即可,请东王明鉴。”

    杨氏立时尖叫道:“你怎么知道这不是那对奸~~夫淫~~妇故意给维江扣的屎盆子?好啊,那白面小畜生是你苏三娘的弟弟,你偏坦他,难道我杨家人就白死了吗?”

    苏三娘眉头皱了皱,没有说话,同为女人,她知道失去理智女人的可怕,那就是胡搅蛮缠不讲理。

    杨秀清也摆了摆手,制止住杨氏,无论如何,骂人总是不对的,有失于他的身份,随即又望向了韦昌辉与石达开,问道:“二位呢,可愿为我天国除去奸邪?”

    “这....”韦昌辉看了眼石达开,就为难道:“东王恐有所不知,萧王娘私下里给天王进了份表文,天王已下诏,封萧王娘为艳美候,进春官正丞相与苏松太常总制,进王枫为春官副丞相与苏松太常总监,天殿左三检点,若是此时发兵,只怕天王的面子过不去啊!”

    “什么?”一瞬间,杨秀清猛站了起来,面色剧变,除了胞王与军师,朝内官以丞相为尊,而总制为军中最尊,战时由总制、监军实行统辖,丞、检、指、将奉命出征,除此之外,管理地方行政的地方官员也称总制,这相当于朝军地三位一体,把苏松太常的千万人口全封给洪宣娇与王枫了。

    这对于杨秀清来说,不吝于一个晴天霹雳,洪秀全的意图他如何猜不到?这分明是借加封洪宣娇与王枫来表达对自己的不满啊,也是对自己的一次反击,不禁眼里射出了滔天怒火!

    这一刻,杨秀清终于失了冷静!

    杨氏也惊呆了,晃了晃脑袋,失声尖叫道:“天底下还有没有公平了?她苏三娘偏坦那白面小畜生,天王又偏坦那个贱货,好啊,这对奸~~夫淫~~妇都有后台,就维江没有,所以被杀都没人管是吧?老娘偏不信这个邪,老娘要去面见天王!”

    杨氏的泼辣劲犯了,撒开腿就往外跑!

    苏三娘的眼睛是典型的丹凤眼,细细长长,与一般女人拥有的大眼睛不同,美眸中带着一丝朦朦胧胧的难言风情,可这时,听到杨氏一而再的辱骂王枫,虽然她能理解这个女人的丧夫之痛,十年前,自己得到苏三相的死讯时也是同样的心情,却也是禁不住的俏面冷冽下来,她倒要看看杨氏去天王那里吵闹会是什么下场。

    杨秀清显然想到了这一茬,有理都变成无理,即使不被杀,打板子也少不了,当即喝道:“回来!”

    杨氏一怔,索性就往地上睡倒,捶地大哭:“维江啊,你不但死的不明不白,就连亲妹夫都不肯为你主持公道,你就是一条狗啊,狗死了主人当然不会看,你死的好冤啊,呜呜呜....”

    整个大殿中,全是杨氏的哭嚎声,她从洪秀全,王枫,洪宣娇,苏三娘,一直骂到杨秀清,字如连珠,一气呵成,杨秀清面色难看,忍不住捏断了一支毛笔!

    韦昌辉暗中冷笑,这正是他希望见到的结果,杨秀清今天被落了面子,以这人狂傲的禀性,绝对咽不下这口气,虽说就此举兵去攻打天王宫不大可能,但必然会寻机找回场子,削洪秀全的脸面,以重铸自己的威望,这其中两人的矛盾会愈演愈烈,直至不可调和,而自己所要做的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甚至离开天京暂时不淌这浑水,才是上上之策。

    韦昌辉立时换上了一副老好人面孔,摇摇头道:“请杨夫人匆要焦燥,也请东王冷静,咱们再商议商议,或者去面见天王,陈述厉害,想必天王应能明白。”

    洪秀全是个什么货色,所有人都有数,这个人已经不能当作正常人看待了,拜上帝教只是一种手段,偏偏他把手段作为了信仰,被迷的心智失常,去见他,只会被认为逼宫,形势将愈发不可收拾。

    杨秀清连吸了几口气,这才强行压下愤怒的情绪,坐回椅子,挥挥手道:“把她带走。”

    “遵命!”几个女兵奔入大殿,两个抬腿,两个抬胳膊,架着就向殿外走,杨氏还在挣扎呢,却哪是大脚娘们儿的对手,一路哭嚎着被架了出去

    随着杨氏被架走,殿内总算安静下来,每个人都是沉着脸,也包括石达开。

    石达开清楚,黄维江被杀,引爆了天王与东王之间那长久以来的裂痕,这使他忧心忡忡,洪宣娇与王枫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自己又该怎么做?

    正暗暗思索时,韦昌辉问道:“翼王,你看这事该如何处理?”

    石达开略一沉吟,便道:“黄宣承的死委实有诸多疑点,但不能就此认定萧王娘存了反心,关键是苏州的情况天京没人清楚,全是道听途说,这样罢,小弟愿往苏州跑一趟,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韦昌辉迟疑道:“孤身犯险,翼王须慎重啊!”

    “诶~~”石达开豪爽的挥了挥手:“萧王娘是什么人,咱们这里都知根都底,况且那王枫,小弟也与他有过数面之缘,虽不能确定他是否忠于天国,却敢肯定绝非奸邪之辈,小弟只是去摸摸情况,又不带兵过去,怕什么?”

    韦昌辉与杨秀清,不约而同的脑海中突然闪出一副画面,那就是石达开在苏州被杀,翼王所属群情汹涌想要报仇,然后自己趁机收编翼王部众,实力再次增加,这样的好事并不是没发生过,萧朝贵与冯云山战死之后,部众都被这几人瓜分了!

    他们杀石达开,需要承担风险,可是石达开死在外面,那又另当别论,哪怕只有一丝可能,都值得期待。

    两个人表面上都不动声色,摆出了一副举棋不定的模样,杨秀清沉吟良久,才勉强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请翼王小心,回来后咱们再作商议,现在诸位都请罢。”说完,便草草一拱手,起身离座,向后走去。

    韦昌辉也招呼道:“东王说的不错,此事离奇的很,还是回去静候翼王的佳音。”

    苏三娘却不敢怠慢,王枫绝不是个面慈手软的人,她担心石达开真死在了苏州,石达开可不比黄维江,黄维江只是一条狗,死了无非是杨秀清的面子过不去,而王枫如果杀了石达开,立将与太平天国所有将士结下不死不休的仇恨,甚至自己都要与他划清界限!

    苏三娘赶忙提议道:“翼王请稍等,我写封信替我带去。”

    “哦?”石达开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苏三娘,无所谓的笑道:“三娘姐,莫你也担心我?你放心,我有把握去,就有把握回来!”

    石达开无所谓,但苏三娘仍不放心,关键是码不透王枫的心意,她虽然珍视与王枫的姐弟情谊,也发自内的把王枫当亲弟弟看待,奈何相处时日太短,除了知道王枫忧国忧民,有野望,其他方面还真说不上了解太多,于是又道:“那我陪你走一遭,我也好久没见着他了。”

    韦昌辉可不愿苏三娘一起去,因为王枫不可能加害苏三娘,石达开带着苏三娘,就相当于带了个保镖,只要有一线借刀杀人的可能,他都不会放弃!

    韦昌辉摆了摆手,呵呵笑道:“三娘你太紧张了,翼王可不比黄维江之流,我料王枫必没胆子加害,他向天王请封,已经表明了态度,你再看天京,人走的都差不多了,翼王去苏州,你若再去,恐怕东王也未必首肯啊!”

    “嗯,那好吧!”苏三娘想想也是,点了点头,可是杨水娇又接过来道:“那我和翼王去,我也想看看苏州是什么样。”

    韦昌辉顿时无话可说,杨水娇可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他没有合适的理由拦阻。

    苏三娘却是眼前一亮,她知道杨水娇与王枫是有些情况的,王枫对杨水娇,要下也是下咸猪手,而不是毒手,有杨水娇随行,石达开的安全也能增加一些。

第一九九章 翼王来了

    (谢谢金玉和败絮的评价~~)

    杨水娇摆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仿佛刚刚的话不是她说的,苏三娘不禁咯咯笑道:“原来水娇这丫头思春了,翼王你成全她罢,也代我向宣娇问个好。”

    刷的一下,杨水娇顿时俏面绯红,不依道:“三娘姐姐,你可别乱说,谁想他了?人家只是去看看他的思想有没有退步!”

    石达开回想起了苏三娘曾为王枫与杨水娇作媒一事,立时现出了恍然大悟之色,呵呵笑道:“道光二十七年,我初遇天王东王之时,水娇还是个黄毛丫头,一转眼却长成了个大姑娘,是该谈婚论嫁了,好,明日一早,我们出发。”

    “谢谢翼王!”杨水娇红着脸称谢。

    石达开又伸手示意:“北王先请!”

    韦昌辉的目地没达到,面色略显阴沉,只点了点头,就率先向外走去。

    ......

    当天晚上,韦昌辉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把天王圣旨托人交给石达开带去苏州,第二天一早,石达开便与杨水娇化妆成清朝客商,同时还有闻讯非要跟来的陈玉成,只带着几个随从离开了南京。

    而王枫这里,由于市政府人员已经招募完成,又有洪宣娇坐镇市政府,相对轻松了些。

    当然了,以这点人手来管理一个拥有数百万人口的城市,公务员与民众的比例在一千以上,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办不到,王枫也没这本事,目前只是粗放式管理,等过几个月这批人熟练了再继续招,直到满足现代城市管理的需要,否则一口气招来成千上万什么都不懂的公务人员,只能是添乱。

    但无论如何,王枫总算有了时间处理正事。

    从诛杀黄维江已经过去了六天,铁匠与蒸汽机暂未到位,艾丽丝与安吉丽娜也还需要几天才能过来,外国专家被分派到各处,正在克服语言难关,因此王枫的着重点是对人员的培训,包括教师,特种兵与海军战士。

    江南好就好在河湖密集,大多数人都通水性,但是训练海军需要有道具配合,比如舵盘,软帆必不可少,这些正在制做当中,目前还是以人员口令训练为主。

    按蒙巴洛的要求,以战列舰的人员配制为基准,王枫从战士中挑出了一千人接受训练,这一千人看起来不少,可是赫尔墨斯号的随船人员就有五百人,再过几十年出现的万吨级铁甲战列舰,每条船的标配人数超过一千!

    其实相对于王枫,发展海军最大的瓶颈不是经费,以北洋水师从德国定购的定远镇远两舰为例,每艘总价约一百六十三万两白银,包括火炮与一切附属装备,以及由德国驶回中国发生的费用,以王枫目前的财力与未来一些高新技术的暴利,钱对他不是问题。

    他的问题在于技术与人员,还拿北洋水师来说,合计有大小作战船只四十四艘,运输辅助船只近三十艘,满员水兵七千,陆战队五千,另加各种军港服务与后勤辅助人员约在三万上下,这些人都不是农民,而是由北洋水师学堂聘请西洋专家严格培训,初步掌握了数理知识的专业人才,甚至不少人还有留学欧美的经历。

    另外发展海军的国际环境与选址也极为重要,总的来说,需要一个相对和平的环境,这没办法,军港建设的周期很长,当四周围都是敌人时,根本没办法长时间不为人知,敌军的炮舰随时可以开来轰击,倾刻间心血就化为乌有,但王枫不敢奢望和平,西方列强绝不可能任由他发展海军,那么,只能在选址上着手。

    王枫看中的地点是浙江奉化象山港。

    象山港位于浙江北部沿海,距离北伦和舟山五十六海里,距离上海一百八十海里,北邻杭州湾,南邻三门湾,东为舟山群岛,地理位置极为重要,并且象山港是一个狭长形半封闭的海湾,是天然避风良港,港湾内宽窄一般在一点五到四点二海里,入口最宽十一海里,在岸上架起火炮,足以形成强有力的火力封锁,任何军舰都进不来,可以充分保证港口的安全!

    只不过,眼下谈夺取象山言之尚早,王枫只是在为海军建设做最基本的准备。

    蒙巴洛不愧是皇家海军陆战队出身,专业技能熟练,按英国海军的人员编制,从这千人中挑选出舰长、副舰长、航海长、炮长、军需长等各类军官,另外还有操帆手、舵手、炮手、轮机手等各种操作人员,即便是炮手也分为好几种类型,在王枫简单翻译了些基本口令之后,就依次训练起来。

    欧美人有一项好处,那就是工作态度认真,蒙巴洛也不例外,看的王枫连连点头。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王枫寻思着也没自己什么事了,正准备回去,恰好见着周秀英骑了匹马过来,大叫道:“宣娇姐姐叫你去市政府,翼王来了!”

    “嗯?”王枫一怔,他清楚黄维江被杀定然瞒不住,更有可能在南京掀起轩然大波,他甚至都下令给陈阿林作好了迎战准备,却没料到竟然是石达开亲来。

    他过来做什么?是来调解,还是以势压人?难道就不怕被杀?王枫纵然对石达开较有好感,但如果石达开不讲道理,他也会毫不犹豫的下杀手,凡是挡他道的,无人不可杀!

    念头一闪即逝,王枫连忙问道:“翼王带了多少人?”

    这时,周秀英已在王枫面前勒住马头,催促道:“就几个,你赶紧吧。”

    这倒是使王枫确定了石达开没有恶意,当即二话不说,飞身跃上马匹,从后稳稳搂住了周小英的小腹!

    身为霸王龙型女人,绝对不会使用胭脂香粉,周秀英的身上只有一股淡淡的纯正女儿家体香传来,王枫禁不住的向前一靠,手臂紧了些。

    夏季衣衫单薄,这一紧,立时就感受了到触手处的坚韧,这显然是腹肌!

    要知道,女人身体的脂肪比例与含水量和男人不一样,很难练出腹肌,即使洪宣娇是暗劲高手,扁平的小腹紧致柔软,却也没有腹肌,于是王枫伸手一摸,果然,真是腹肌,还是六块!

    ‘啧啧啧,肌肉女真难得啊!’王枫不由暗暗赞叹,还想再摸,周秀英已一肘捣来,怒道:“再敢乱动就给本姑娘滚蛋!”

    “唔!”王枫怪叫一声,拍了把周秀英的屁股:“驾!”

    “你....”周秀英气的俏面铁青,但她根本没有办法,只能猛一抖马缰,飞窜而去!

第二零零章 痛斥石达开

    当王枫回到市政府时,正看到石达开踞于大殿主座,一袭清朝马褂长衫,头戴瓜皮小帽,与印象中总是戴着布帽子的石达开大相径庭,洪宣娇陪在一旁说话,面容较为轻松。

    但令王枫意外的是,在石达开下首坐着陈玉成,陈玉成能来显然让他想不到,更意外的是,杨水娇居然也在洪宣娇的下首,不禁心里生出了些欢喜,还下意识的瞥了眼周秀英。

    这两个女人年龄相当,身材也类似,行事作风都是风风火火,在容貌上则各有特点,周秀英论起英姿爽飒甚至都要超过苏三娘,如果不刻意打扮,相对偏向于中性,可这绝不是指周秀英不漂亮,她就是这样的气质,那麦色的皮肤别有一番韵味,而杨水娇的皮肤白晰,多了几分柔媚,给人一种水灵灵的感觉。

    除此之外,她俩在性格上也有所不同,周秀英粗鲁,大大冽冽,整日里滚蛋、捏爆你卵子、去你娘的,等等诸如此类的粗话不离口,却能明白事理,知晓分寸,杨水娇则是刁蛮,略有些任性,也多出了一份大小姐脾气。

    周秀英似乎感受到了王枫那不怀好意的目光,轻哼一声:“再看老娘捏爆你卵子,你还是把心思放在怎么应付翼王上面吧!”

    王枫压低声音,一本正经道:“周秀英师长,我对你的腹肌很有兴趣,我以中国民主同盟军总司令的名义,命令你今晚来我房间,给我作个医学方面的研究,知道吗?’

    “滚蛋!”周秀英低喝一声,如果不是石达开就在上面,很可能又是一拳捣过去了!

    王枫嘿嘿一笑,加快了脚步,待来到殿里,向上深深一躬:“属下参见翼王!”

    “行了,行了!”石达开挥了挥手:“别来这套了,先坐下来说话罢。”

    王枫站直身子,先向陈玉成拱了拱手:“玉成兄弟,当日一别再无见面之机,想不到今日得以重见,兄弟我喜不自禁啊!”

    陈玉成也站起来回了一礼:“王兄弟说的好,我正是因仰慕王兄弟才恳求翼王带我前来见识一番,短短一月,王兄弟就取下苏松太常,实令我辈汗颜。”

    “玉成兄弟过奖了!”王枫又望向了杨水娇,微微笑道:“水娇姑娘,好久不见了。”

    杨水娇刚才一直故意不去看王枫,可这时,不得不把目光投来,正见王枫的腰间别着一把左轮手枪,就是自己送给他的那把,不禁芳心羞喜交加,却仍是僵硬着面孔点了点头:“是好久没见,你也威风了,快坐下吧。”

    王枫坐在石达开的下首,洪宣娇对面,周秀英则挨着杨水娇坐了下来。

    石达开眉头一皱,问道:“你们怎么都穿成了这样?”

    王枫拱了拱手:“翼王,这是按照洋人军服的式样,再加入我们中国人自己的元素设计出的中华装,你不觉得比咱们太平天国的大袍子来的利索吗?”

    “哼!”石达开冷哼一声:“难为你还记得太平天国,我问你,黄宣承是怎么回事,苏州的一切又是怎么回事?我希望你说实话,不要再用什么强抢民女之类的借口蒙混,说出你的真实想法。”

    一瞬间,殿内的气氛凝重起来,洪宣娇没料到石达开之前还与自己谈笑风声,可是见了王枫立时变得咄咄逼人,这显然是看破了自己与王枫的关系,于是以眼神示意,让王枫好好说话。

    不谈洪宣娇与石达开之间的战斗友谊,光是石达开死在苏州,这份后果就承受不了。

    王枫略一沉吟,便道:“既然翼王问起,那我就冒犯了,苏松太常的所有府县,都是萧王娘、我与弟兄们冒死得来,当初我们只有三千多人,枪一千条,子弹人均二十发,但一个月以后,我们发展到了拥有火炮近千门,枪械人手一杆,子弹无限量供应,战士超过三万!

    从表面上看,固然是风光无限,可这一切来的容易吗?只要稍有行差踏错,立时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所以我们无比珍惜拥有的现在,也绝不容我们的胜利果实被他人抢夺!

    至于黄维江之死,那是他自作自受,他的确于入城的当晚指使手下当街强抢民女,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我们不得不杀之以正法纪,我可以叫来许多苏州百姓作证!”

    石达开的嘴角很不明显的抽搐了下,他吃惊的不是王枫拥有了三万战士,苏松太常千万人口,短时间内凑足三万人马不难,甚至他都认为换了他石达开来主政,征集到三十万大军都不在话下!

    他吃惊的是王枫军中的枪炮竟有如此之多,这也从另一方面证明了苏松太常的富庶,想当初在天京城头,面对着向荣的江南大营,这个人力主进军苏南,却无一人赞同。

    而他自己利用救援小刀会的机会,仅仅用了一个多月,以两三千清军降卒就办到了,这其中起重要作用的固然与他的个人能力有关,却也除了反衬出太平军领导阶层的短视与军事上的冒进倾向,就只剩下无尽的懊悔了。

    当然了,石达开懊悔的出发点不同于罗大纲,罗大纲是为喝不到汤而心里不平,石达开则是懊悔太平天国失去了一个财赋兵源基地,他心里明白的很,王枫不可能向天京纳一文钱的贡,虽然表面上王枫自视为太平天国的一员,但实际上,与太平天国没有一文钱的关系,只是维持着脆弱的和平罢了。

    而且天京攻打王枫,不仅难以办到,他也不会允许,再怎么说,王枫组织的政权是汉人自己的政权,这时正需同仇敌忾才对,过早兵戎只会白白便宜了清妖。

    暗暗叹了口气,石达开点点头道:“你的确够坦诚,这也应该是你的肺腑之言,换了任何一个正常人,打下如此一大片江山都会有类似的念头,我可以理解!

    但你是打着太平军的名号行事,这说明你仍是太平军的一员,如果军中人人如你,打下地盘就不服管教,那我太平天国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不如解散,各自当山大王算了!”

    王枫淡淡道:“翼王说的是,太平天国确实没有存在的意义,依我之见,解散之后各走各路当为上策!”

    “你....狂妄!”石达开顿时怒不可歇,猛的站起,目中竟现出了森森杀机!

    石达开身为太平天国第四号常委,公正侠义是一方面,但更多的还是对太平天国的无限热爱,王枫这种话,在他听来实属大逆不道,也是揭了他的逆鳞!

    杨水娇暂时忘了来苏州的目地,不满道:“王枫,你主政苏州不但不搞男女别营与私产入圣库,还口出妄言,我看你是把天王的圣训忘到脑后了吧!”

    洪宣娇与周秀英则均是暗道不妙,连打眼色给王枫,陈玉成更是厉声喝止道:“王兄弟请慎言!”

    王枫却全当了耳边风,也猛站起来,冷眼一扫杨水娇,便道:“你这丫头满脑子不健康思想,等有机会我再给你好好上一课!”说着,就直视石达开问道:“不知翼王参加太平天国起义的目地是什么?”

    石达开理所当然道:“为从清妖手里拯救天下苍生!”

    “哈哈哈哈~~”王枫哈哈大笑道:“拯救苍生,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漂亮话谁不会说?两百年前,清军入关还打着为崇祯报仇的旗号呢,可是你们都做了什么?自金田起义以来,有多少无辜民众丧生,翼王你算过吗?

    当然,你可以推说是为解救更多的汉人所必须做的牺牲,或者是交战时的误伤,那好!你们入了南京以后呢?好好的南京城被你们糟蹋的有如一座死城,这就是太平天国起义的目地?这就是你们口口声声的拯救天下苍生?

    我们举兵东进的时候,百姓避如蛇蝎,甚至还看到有人自发地协助清军守城,难道他们不知道太平军自我标榜为天下百姓的救星?不!他们才不管你口号喊的有多响亮,他们只是不愿骨肉分离,家产被夺,在他们眼里,太平军连清军都不如,清军至少不夺人产业!

    《文子、上义》中曰:“众之所助,虽弱必强,众之所去,虽大必亡!天京拥兵十余万,却被百姓视如仇寇,这又有何用?纵使天国将领中名将辈出,也无非是多打几场局部胜仗罢了,却没法从根本上改变与清庭的力量对比,归根结底,还在于脱离了人民的支持,我不明白,有朱元璋成功的例子在眼前,为何诸王看不到,偏偏去学那李自成,请翼王告诉我!”

    王枫目光炯炯,直视石达开,石达开气势顿消,现出了一丝愧疚之色,老百姓在背后偷偷骂太平军,他何尝不清楚呢,说实话,他也不赞成那两项制度,但杨秀清的旨意他违背不了,也看不惯天王、东王与北王的骄奢淫逸,但他只是翼王,五千岁!

    陈玉成同样的没接王枫话头,就象逃避一样,把目光移向殿外,他来苏州的目地,固然有一部分是来瞧瞧王枫,更多的却还是算计着讨些钱粮回去。

第二零一章 狂信徒杨水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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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二章 吃饭付钱

    对于杨水娇这类的狂信徒,劝说是没用的,王枫摇摇头道:“水娇姑娘,我敢肯定,整个太平天国真正信奉拜上帝教的只有两个人,一是天王,另一个就是你!”

    杨水娇看了眼石达开与陈玉成,振振有辞道:“他们不信,将来得不到救赎,而且我天国面临的困境,也正是由于伪信徒太多,神爷火华降下的惩罚!”

    石达开除了苦笑,还是苦笑,再次苦笑道:“好了,这方面暂时不争论,王兄弟,你虽然看不惯天京的种种作为,但我希望你尽量保持克制,不要与天京发生冲突,我们一起慢慢想办法便是,来,这是天王给你和萧王娘的加封诏书,你拿着吧。”

    石达开懒得宣读,直接把诏书递了过去。

    王枫没有半点恭敬的意思,接来手中一看,不禁呵呵笑道:“宣娇姐姐,你现在是总制了,还封了你个艳美候,俺的娘,这下你想不千古留名都不行!”

    洪宣娇赶忙抢到手中,果然,艳美候三个大字无比刺眼,顿时哭笑不得道:“真亏天王敢想,封个这么难听的名字,都不怕人笑话!”

    不可否认,洪宣娇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封艳美候很贴切,可这个封号本身就蕴含着一层难以言明的旖旎意味,又庸俗的很,众人都是不自禁的现出了笑意,就连杨水娇也轻掩上了小嘴。

    天王洪秀全,说他没文化吧,出身于书香世家,并且全靠自己,琢磨出了拜上帝教的一整套教义,可是要说有文化,四次童生不中,诗作的也是极尽粗鄙。

    洪秀全作诗成瘾,教义中用诗,内宫规条用诗,诏书也用诗,十余日前,南京发生轻微地震,有许多人不敢半夜睡屋,洪秀全下诏曰:地转实为新地兆,同时今日好诛妖!给王枫与洪宣娇的诏书也曰:今赐尔为艳美候,又艳又美女中候,苏松太常尽赐尔,春官丞相兼总制,还对王枫说:小小顽子听朕语,天国大义要记牢,春官副丞加监军,另赐天殿左三检!

    这还能怎么说呢?只能说明洪秀全不是个正常人!

    洪宣娇摇了摇头,无奈道:“翼王、玉成,还有水娇,你们难得来苏州一趟,不妨多留几日,容我们一尽地主之谊。”

    石达开也想看看苏州究竟被王枫搞成了什么样,王枫对太平天国诸王提了诸多要求,他自己能做到吗?于是点点头道:“那就麻烦萧王娘了,趁着时候还早,不如都出去走走罢。”

    其实王枫及以下的每个人都是一屁股事,却没办法,总不能让客人说成不懂礼数,只得欢喜的伸手示意:“请!”

    “有劳了!”石达开略一点头,被王枫引领着向外走去。

    ......

    既然石达开想了解,那自然把他往最繁华的地方带,从山塘街到阊门,那络绎不绝的车马人潮与琳琅满目的商品,直看的石达开与陈玉成目不暇接,而杨水娇似乎也退出了狂信徒的状态,在洪宣娇与周秀英的陪伴下,只要是女儿家用得到,几乎是看什么买什么,不多时已是两手提满了包裹。

    那个时候不时兴男人帮女人提包,王枫自然不会去献殷勤,他只是在琢磨着该扭转杨水娇的信仰,同时还热情地给石陈二人介绍着苏州的街景。

    如果杨水娇是一般的信徒,王枫还有些把握,就象艾丽丝,可以通过潜移默化的方式使她逐渐放弃对基督教的信仰,可是杨水娇偏偏是世间罕见的狂信徒,这就难办了,对于杨水娇,仅冲着赠枪之情,也不能置之不理,只不过,该从何着手呢?

    王枫暗暗头疼着,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于是,王枫领着众人来到得月楼,叫了个雅间。

    尽管没有什么过于奢侈名贵的菜肴,却也以较为考究的苏州招牌菜为主,如松鼠桂鱼、叫化鸡、响油鳝糊、精蒸鲥鱼、荷叶粉蒸肉、笋腌鲜等等摆满了一桌,那是吃的面酣耳赤,均是赞不绝口,尤其是陈玉成更是把骨头都恨不得吞下肚。

    其实太平军中,九成九以上的战士日子过的都紧巴巴,每天靠配给的粗茶淡饭渡日,就和王枫前一段时间的伙食差不多,甚至大多数时候还不如,这没办法,太平军辖下的人口本就不多,其中的相当一部分还要给诸王搞基础建设,剩下的虽然被驱赶强制劳作,但百姓无不心怀怨恨,出工不出力,再加上揪着机会就跑,效率可想而知,供养如此之大的一支军队已经很吃力了,还要满足诸王的奢侈生活,那只能是普通战士在生活方面作出牺牲。

    陈玉成虽然官居正典圣粮,但他没被封候,享受不到特权,也是需要作出牺牲的那一类人。

    交杯换盏中,时间飞速流逝,满桌酒菜被一扫而空,王枫向外大唤道:“买单!”

    “来勒!”得月楼老板,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推门而入,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便道:“王司令,承惠白银二十两,由于您是老顾客,给您打九折,只需十八两银子就可以了。”

    洪宣娇从包包里取出二十两银子,递过去道:“不用找了,剩下的给我们包点桂花糕带走就可以了,记得分成两包。”

    “洪军长请稍等,马上就来!”中年胖子欢喜的接过银子,退了出去。

    老板一离开,杨水娇就忍不住道:“宣娇姐姐,怎么你们吃饭还要给钱?苏州不都是你们的吗?”

    王枫接过来道:“吃饭付钱天经地义,得月楼又不是我们开的,吃白食和清朝官吏有什么区别?另外我还要纠正你一个错误观点,苏州不是我们的,我们只是苏州的管理者,苏州是属于苏州人民。”

    杨水娇嘟囔道:“就算你说的有道理,那也得官府出钱吧?”

    王枫点了点头:“政府不是不能为公务人员买单,但要严格区别公私范围,比如今日,我们是私人宴请,就没理由记在政府账上,中国人习惯于公款吃喝,并美其名曰:我一不贪污,二不受贿,吃点喝点算得了什么?那我告诉你,这也不允许,发现一起查处一起,受不了可以卷铺盖走人,我曾不止一次指出,中国什么都缺,唯独不缺人,我偏不信找不到人来当官了!”

    洪宣娇也道:“规矩定的严并不是没有道理,公款吃喝既侵犯了所有纳税人的利益,也是事实上的**行为,王枫提出诸王裁剪用度,正是由于诸王没有权力侵占别人的劳动果实,水娇,你明天跟着我们继续跑,你会吃到免费公务餐的。”

    石达开不无感慨道:“石某刚才注意到了,那老板进来时,没有太多的畏惧,只带着发自内心的恭敬与赚了银子的喜悦,王兄弟主政不扰民,公私分开,与民和睦相处,若是持之以恒,想不得民心都难啊,相比之下,我天国的差距不可以道里计!”

    周秀英难得骄傲的瞥了王枫一眼,笑吟吟道:“据我所知,这间得月楼原本每个月用于打理方面的钱与倒贴的清朝官吏白吃白喝钱约为近千两,现在省下了一大笔银子,这位老板还算是有良心,给厨房伙计都加了些工钱,菜的份量也比以前足了些,听说正在择址开分店呢,还派人去上海考察,看来是准备把得月楼的招牌打出苏州了!”

    “哎~~”石达开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南京的破败与苏州的繁华形成了鲜明对比,事实胜于雄辩,任何为太平天国辩解的语言都是如此的苍白无力,他不禁思索起了自己参加起义的目地究竟是什么,是为了自己享受,还是为了解救天下受苦受难的民众?这三年来的所作所为符合起义的初衷吗?对得住自己的良心吗?

    陈玉成却跟着问道:“刚才那老板提到的什么司令、军长是什么意思?”

    “哦?呵呵~~”王枫打着哈哈道:“前一阵子我们发展太快,但编制依然是太平军师帅级别,全军过于臃肿,命令难以有效下达,所以把军队重新整编了下。”

    王枫并未介绍民盟军的概况,显然在这方面不愿多说,陈玉成也看出来了,没有再问。

    说话间,老板把包装好的桂花糕送了进来,二两银子的桂花糕装了满满两大竹篮,那外溢的甜甜香味,纵是每个人都吃饱了,也禁不住的吞了口口水。

    洪宣娇提起一盒,递向陈玉成道:“这一盒你和翼王拿着,晚上饿了当夜宵吃,来,趁着时间还早,我们再逛逛苏州夜市,夜市与白天的市集又是一番风情,逛完我们就回去,你们暂时住网师园吧,省得再另外安排了。”

    “那就麻烦宣娇姐姐了。”陈玉成也不客气,接过了桂花糕。

    所有人都注意到,陈玉成对洪宣娇的称呼发生了改变,洪宣娇处处显示出一副女主人的样子,尤其是王枫招呼买单,却是洪宣娇付钱,这个细节也充分说明俩人已经搅在一起了,再叫萧王娘显然不合适。

第二零三章 难以忘怀的苏州之行

    (谢谢百年轮回的打赏~~)

    说实话,石达开与陈玉成都认为王枫与洪宣娇是郎才女貌,二人走在一起是天作之合,并且洪宣娇也没理由为萧朝贵守一辈子活寡,只不过,石达开仍是提醒道:“宣娇妹子,石某托大叫你一声妹子,你和王兄弟....还得小心些啊。”

    石达开的这一声妹子,意味他也承认了王枫与洪宣娇的关系,洪宣娇欢喜的笑道:“谢谢石大哥,我和王枫有数的,所以我们一直都没有成亲,也保持着的相互之间的尊重,但这段日子,还请你们回到天京后代为隐瞒,小妹就感激不尽了。”

    “没问题!”洪宣娇暗示了与王枫之间是发乎情,止乎礼,石达开与陈玉成均是连连点头,一口应了下来,他们都清楚,洪宣娇改嫁的关键不在于王枫是否心系太平天国,甚至不在于是和哪个男人,而是萧朝贵那些仍心系旧主的老部下能否接受,如果不慎重的话,很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洪宣娇又把美目投向了杨水娇,杨水娇的神色有些复杂,还带着丝黯淡,不禁轻笑道:“水娇,你可是在吃姐姐的醋?这完全没必要,等时机成熟了,你嫁过来就是,有本事的男人多娶几个女人天经地义,姐姐不在乎与你共侍一夫,你也不会在乎吧?”

    “啊?没有,没有!”刷的一下,杨水娇粉面通红,忙不迭道,可是话刚脱口,就意识到,这不明着表明自己对王枫的心意了吗?于是赶紧改口:“我在乎!”

    但紧接着,又感觉很不对劲,这话怎么听都是自己在吃洪宣娇的醋啊!

    一时之间,说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说什么都不行,杨水娇又急又窘,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

    石达开与陈玉成均是朝王枫偷偷竖起了大拇指,他们对王枫的泡妞手段无比钦佩,洪宣娇、杨水娇与苏三娘,是公认的三朵军花,这并不是说她们长的最漂亮,有些王娘的姿色还是挺不错的,其中的佼佼者更是一等一的美人,而是她们三个既有容貌,又可以领军作战!

    王枫却是一下子搞了两个,另一个苏三娘也是他的姐姐,况且苏三娘这么多年都没有改嫁,看来是不会改嫁了,异姓姐弟相处的多,也容易惹来闲话啊!

    虽说太平军主张一夫一妻制,但看看诸王就清楚,这种制度对下不对上,更何况王枫只是挂个太平军的名头,实质上还不知道是哪一路的人马呢!

    王枫心中暗乐,朝洪宣娇丢了个你厉害的眼神过去,便拉起杨水娇的手,嘿嘿笑道:“杨水娇,今晚我专门为你做向导,带你见识一个不一样的苏州,来,跟我走吧!”

    “你放手!”杨水娇不依的挣扎了下,却被王枫不由分说的强拽了出去!

    ......

    当天晚上,由于石达开与陈玉成也住在网师园,王枫只得打消了摸进杨水娇的屋子偷香窃玉的念头,独自拥被一觉睡到天亮,从第二天开始,杨水娇由周秀英与洪宣娇招呼,王枫虽然正常工作,却把石达开与陈玉成请在了身边,好让他们对自己作个充分了解。

    从给以彩绫与绿娥为首的诸女讲课,到训练士兵,再到督促海军建设,甚至抽出空深入工厂与洋人交流,这二人全程陪同,心里揣着满满的全是感慨!

    一方面王枫确实很忙,就象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分身乏术,从天亮到天黑,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从另一个层面上来说,王枫在苏松太常的地位实际上相当于天京的天王,可这两人的表现大相径庭,一个是与时间赛跑,只争朝夕,另一个是大门不迈,全部时间都奉献给了挖空心思来折磨宫中的近千王娘!

    忙的人不止是王枫一个,每一名士兵与每一名政府公务人员都是忙忙碌碌,仿佛手头总有做不完的事,呈现出了一派勃勃生机,与天京的暮气沉沉形成了鲜明对比,孰优熟劣,无须多说。

    另一方面,王枫的练兵手段也让他们叹为观止,有别于中国历史从古至今的任何一位名将,整个训练的指导思想只有一个,那就是紧密围绕枪炮,基本上屏弃了刀矛剑盾,每个人都是一枚棋子,在战场上不被允许有自己的想法,除了服从还是服从,与之配合的则是一些陌生的战斗队形与兵力搭配使用,那严格的纪律,使人很难想象这些人在不久之前,还是清军绿营兵勇与地方帮会成员。

    虽然王枫没有刻意讲解,可这二人,一个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另一个是未来的将星,很容易就看出了其中的名堂,再把自己曾参加过的战役联系进去对比,均是觉得收益良多。

    除此之外,还有两件事也令他们印象深刻,一是参加了苏州兵器制造局的挂牌,那陈列的型制各异的枪炮,既让他们羡慕眼热,也标志着王枫对军工研发的重视,反之在天京城里,没有一个王重视这方面的研究,诸王只是热衷于互相倾轧,享受权力带来的奢侈生活。

    第二点则让他们很难堪,王枫下工场向人介绍时,直言他们的身份是太平天国的翼王与正典圣粮,上至工场老板,下至普通雇工,虽然表面上礼数十足,可是眼眸深处都隐着或多或少的厌恶与敌视,使他们彻底明白了太平天国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

    石达开与陈玉成跟着王枫跑了三天,这三天既开拓了眼界,也对世界观的改变产生了深刻的影响,杨水娇则是吃吃玩玩,颇有种流连忘返的感觉,让王枫欣慰的是,从第二天开始就没听杨水娇提过私产入圣库与男女别营了,显然是认为眼下的苏州要比南京的现状好的太多,这也让他对杨水娇是狂信徒的判断产生了动摇。

    苏州再好,也不能久留,南京再差,总是要回去,第四天上午,王枫与洪宣娇陪着石达开、陈玉成和杨水娇来到了苏州城外。

    石达开拱了拱手:“这几日多谢王兄弟与妹子的招待,石某与玉成兄弟均是获益菲浅,所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二位都很忙,还是请回罢。”

    王枫却微微笑道:“翼王与玉成兄弟难得来一趟苏州,哪能空手而回,我为两位准备了些礼物,聊表心意,请看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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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四章 三件礼物

    顺着王枫的手势,石达开与陈玉成,也包括杨水娇才留意到,沿着墙角,停靠着一溜排乌篷车,约有数百名士兵守护。

    “这是”石达开的目中现出了不解之色。

    王枫微笑着伸手示意:“玉成兄弟,我知道天京的将士们日子并不宽裕,是以备了一百万斤大米以示心意,因时间仓促,暂时只能筹到这么些,你可别嫌少啊!”

    陈玉成大喜,他来苏州的目地就是想凭着与王枫的一面之交筹措些粮草,只是所见所闻让他不好意思开口罢了,原以为就这样两手空空的回去,却没料到王枫会主动赠送。

    凭心而论,一百万斤大米相对于天京的巨量兵力其实不多,掺着吃大概能吃一个月,可是王枫刚得到苏松太常不久,又没有向百姓派捐派税,能拿出这么些已经很不容易了,况且拉车的是骡子,两匹骡子拉一辆车,数百匹骡子真碰上缺粮的时候,也可以宰了吃。

    陈玉成根本不客套,郑重的拱了拱手:“感激的话玉成不说了,此情此义铭记于心便是,但玉成敢保证,这里的每一粒米都会入得将士们的腹中,绝不会让三王拿去私用!”

    “好,我相信你!战士们会送过武进,剩下的路程就要靠玉成兄弟自己叫人了。”王枫点了点头,又向城里招了招手。

    一阵车辙声传来,一门门火炮渐次拉出,有红夷大炮、佛朗机和子母炮,合计一百门,缀在队尾还有数十辆篷车,这显然是装载着炮弹和火药!

    渐渐地,石达开的眼神亮了起来,王枫暂时不说话,从其中一辆乌篷车里取出了一把枪,这把枪略显细长,又不带火绳,与石达开与陈玉成印象中的枪不一样。

    就看到王枫以令人膛目结舌的速度从枪口装了一颗形制古怪的子弹进去,仅仅是很轻松的拿通条一顶,也没有另外装火药,便向远处挥了挥手。

    两名士兵返身快速奔跑,在一百五十丈的距离上,架起了一个简易木架,木架正中悬着一只陶罐。

    这很容易让人猜出王枫想做什么,石达开、陈玉成与杨水娇不禁面面相觎,这么远能打中?开玩笑吧?

    杨水娇正想说话,却被洪宣娇微笑着摆手制止,只得满腹狐疑的看向了王枫。

    果然,王枫抬手举枪,单目瞄准,片刻之后,砰的一声,枪口一团火光喷出,还没有一个呼吸的时间,远处的陶罐碎了,一大蓬水花飞溅而出,洒的满地都是!

    这可把三个人看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们吃惊的不是王枫那神乎其神的枪法,一般来说,功夫越高,枪法就越准,这三人都是手底下有两下子的,尤其是石达开被誉为太平军中第一高手!

    他们吃惊的是王枫手里的枪!这是一把子弹上的快,能打到一百五十丈,还能命中的枪!

    不约而同的,三双眼睛里均是现出了灼热之色,石达开迫不及待的问道:“王兄弟,这是什么枪?”

    王枫把枪递过去道:“它叫做米尼枪,是欧洲列强现今装备的最先进枪械,我也是在与洋人作战时才剿获了一些,它的性能翼王应该看到了,今日除了火炮,我再赠送两百条枪及备用枪管、子弹两万发与铸弹模具五十套给翼王,以助翼王一臂之力!

    但请翼王注意,最多打二十发子弹就必须更换枪管,具体使用方法与如何铸造子弹,护送的将士会向翼王详细讲解,由于我军中米尼枪并不多,所以两百条未免寒碜了些,呵呵~~还请翼王莫要嫌少啊!”

    石达开根本没去看王枫,只是一边听着,一边抚摸着米尼枪,他那从不颤抖的手,竟然都有了些发抖!

    两百条枪,一百五十丈命中,就算手下的枪法不如王枫,一轮齐射也能消灭一百多个清妖,以王枫上子弹的速度来看,一分钟打三枪不成问题,这意味着什么?两万发子弹又意味什么?

    蓦然之间,石达开对王枫那古怪的战斗队列也有了全新的认识,这显然可以最大程度的突出米尼枪的性能,而王枫让自己从旁观看,分明当时就存了传授的心思,虽然没有明着说,也不做讲解,却很明显是为了照顾自己的身份与面子!

    不受控制的,一股浓浓的感激之情勃然而发!

    石达开抱着枪,深深一躬到底:“大恩不言谢,王兄弟这份情,石某记下了!”

    王枫连忙扶住道:“翼王不必如此,你我都是为天下苍生而战,理该互相扶持。”

    洪宣娇也笑道:“石大哥,你素来不拘小节,怎么这时变得婆婆妈妈了?”

    “哈哈哈哈,是石某着了相!”石达开哈哈大笑着站直身子,恢复了那副豪爽利落的模样,从表面上看,石达开已经把王枫的赠枪之情抛了开去,但以洪宣娇对石达开的了解,此人极为重情重义,这份善缘算是结下了。

    洪宣娇心里欢喜,又瞥向杨水娇道:“王枫,你给翼王与玉成都准备了礼物,那水娇呢,难道两手空空的回去?”

    “啊?我不需要的!”杨水娇连忙摇起了脑袋,只是那双亮亮的大眼睛正含着一丝期待,偷偷看着王枫呢。

    王枫嘿嘿一笑,从怀里取出个小布包塞入杨水娇手里:“这是我为你亲手做的礼物,水娇姑娘,你不会嫌寒碜吧。”

    这个布包并不大,捏手上软软的,杨水娇按耐不住好奇,正要打开看看,洪宣娇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王枫真会送杨水娇礼物,于是也把脖子伸了过来。

    王枫却立刻伸手压住道:“水娇姑娘,你回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再打开。”

    “哦,那谢谢了。”杨水娇只得暂时压下这份好奇,洪宣娇也现出了失望之色,很不满的瞪了眼王枫!

    王枫全当没见着,想了想,便向石达开道:“翼王,王某有一肺腑之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石达开很是无所谓的挥了挥手:“你我兄弟怎么还来这套,王兄弟有话直说便是。”

    “好!”王枫点了点头:“天京乃是非之地,三王必有一战,现今无非是顾忌着西征北伐与城外的江南大营才克制着自己罢了,但仇恨与忌惮不会因时间磨灭,早晚会来个总爆发,而向荣凭着两万兵力,根本不可能给天京带来威胁,因此翼王留在天京其实没多大用,不如早日离去,另作准备为好。”

    石达开对王枫的劝告深以为然,由黄维江被杀,乃至洪宣娇与王枫受封,天王与东王之间的矛盾已尽显无疑,况且还有个心怀鬼胎的北王从旁煽风点火,虽然自己有尽力调解的心思,可是势单力孤,又能如何呢?

    石达开反问道:“难道真的无药可救了么?”

    王枫摇摇头道:“若我没猜错,江南大营被击破之时,便是天京内乱爆发之日!”

    “唉!”石达开仰天叹了口气:“我天国诸王当中,以南王最具才能,也最具眼光,甚至天王都对南王叹服不己,曾有过男学冯云山,女学杨宣娇的号召,只可惜南王死的早,被东王攫取了权柄,其实东王也算雄材大略,却独缺了胸襟与大局观,以至与天王之间的矛盾愈发不可调和,莫非这真是天意?”

    “王兄弟!”再次叹了口气之后,石达开又问道:“那你说我该往何处去?”

    王枫不假思索道:“渡江北上,坐镇安徽!凤台、合肥与和州历来为南京门户,有翼王坐镇,可保南京无恙,且南京生变,也可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其实王枫还有个目地没说,那就是为了淮南地底下的煤炭,以他自己的实力攻占凤台,有两个选择,一是直接渡江北上,这会遇上扬州的罗大纲部,凭着之前的磨擦,要想借道是不可能的,但是短期内攻打罗大纲有害无利,这意味着与太平天国的全面翻脸。

    同样的道理,举兵西进然后再渡江,会面临南京太平军的拦阻,所以王枫才会希望由石达开占领安徽,他则可以跑去石达开的地盘上开采煤矿,省心又省力。

    石达开略一沉吟,便道:“王兄弟言之有理,石某会寻一合适的机会向东王提出,好了,二位便在此止住罢,石某告辞!”

    “告辞!”陈玉成与杨水娇均是跟着跟着石达开重重一拱手。

    “诸位好走,留步不送!”王枫与洪宣娇纷纷抱拳回礼。

    车辙声渐次响起,石达开与陈玉成走的爽快,双**身上马,只有杨水娇不时的回头后看,美目中带着丝不舍。

    直到车队渐渐淡出了视线,洪宣娇才笑道:“你虽然下了血本,但是很值,如果真如你说的天京生变,玉成有很大的可能会改投入我们民盟军的麾下,况且翼王也对你有了好感。”

    王枫淡淡道:“玉成兄弟虽对太平天国忠心耿耿,奈何诸王倒行逆施,稍有良知的人都知道该往何处去,对于他,我不担心,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把翼王拉过来?”

    “翼王?”洪宣娇现出了深思之色,怔怔望着远方。

第二零五章 王枫的呵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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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半天,洪宣娇才转回头道:“从目前看,翼王仍忠心于天国,但以后的事谁能说的准呢,天王东王再胡搞下去,说不定真有可能,只是你就不担心他喧宾夺主?再退一步说,既使他没有与你争夺的心思,却久居上位,必然颐指气使,你又如何与他相处?”

    王枫微微笑道:“翼王只是太平天国的翼王,又不是我们民盟军的翼王,我还怕了他?他久居上位是不假,但你以为我会压不住他吗?前几天,不也被我骂的还不了口?”

    洪宣娇想想也是,在这方面,王枫自称第二,她的确想不到谁能当第一,于是点了点头:“反正这事也急不来,慢慢看吧,对了,你给水娇送了什么?”

    “保密!”王枫神秘的笑了笑,便搂上洪宣娇的纤腰:“走吧,我们赶紧回去!”

    “不说就算,谁稀罕!”洪宣娇一把挣开,也不管王枫,板着脸向回走去,王枫则是想象着杨水娇打开包裹时的神色,不禁嘿嘿一笑,紧紧跟在了洪宣娇身后。

    杨水娇心里仿佛有只耗子在拱,车队没走太远,就忍不住好奇,上到一辆较为宽敞的乌篷车里,迫不急待的把包裹打了开来!

    入目所见,竟然是衣服一类的东西,杨水娇拿起一件看去,这是两个连接在一起的半球形,纤薄的料子,绣着简单的花边,外层丝绸,内层棉布,两侧有带子延伸。

    “这是什么?”杨水娇捏住带子拎起,自言自语,眼睛又向包裹里看去,除了手上拿的这件,还有件一模一样,只是丝绸的颜色不同,手里的是粉红色,包裹里的是浅绿色,另外在包裹底部,搁放着两块三角形的布,也是一块粉红一块浅绿。

    杨水娇用另一只手拿起了一块粉红色的三角形布。

    “这....”杨水娇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由秀眉微拧,她发现这块布分明就是剪掉了裤筒的裤子,那纤薄的面料,显然是穿在里面,尤其是裆部缝的一块白色棉布更是确定了她的想法!

    “不要脸!”刷的一下,杨水娇顿时俏面绯红,却又发现包裹里还有一张小纸条,于是拈起来一看,正是王枫的字迹:水娇姑娘,你贴身穿,她们可以更好的呵护你那美丽的身体,穿上你就会觉得舒适,你会爱上她们的,两套一洗一换,你现在可以试试。

    这正是王枫送给杨水娇的礼物,罩罩与内~~裤!

    杨水娇的身材与周秀英相似,不但屁股差不多大小,就连胸部也都是标准的b杯,以王枫的眼力,一眼就能看出,古人所谓的堪盈一握指的正是b杯,于是,王枫趁夜偷了一套周秀英晾在外面的内~~衣,照着样子给杨水娇做了两套,对于一个暗劲高手来说,玩绣花针和舞刀弄枪没有太大区别。

    似乎王枫就坐在对面亮出了那招牌式的淫~~笑,杨水娇双手各抓住罩罩与内~~裤,紧紧攒在胸前,胸脯也禁不住的剧烈起伏,穿这样的衣服,太羞人了啊!

    只不过,王枫曾说过这是他亲手做的,渐渐地,杨水娇心里又升起了一股异样的情愫与刺激。

    ‘真有他说的那么好吗?要不要试试呢?’杨水娇做起了激烈的思想斗争。

    “算了,试试就试试吧,反正他又不是真的在,以后要是不知羞的问起,我说没穿不就得了?”好久,杨水娇才猛一咬银牙,象做贼一样把车门牢牢反拴,又以最快的速度脱掉裤子,然后穿上内~~裤!

    立时,一股冰冰凉凉的感觉传来,还很柔软舒适,真的很呵护!

    杨水娇羞的浑身都软了,她有一种很古怪的感觉,那块小小的布头仿佛化作了王枫的手,无时不刻的在呵护着她那女儿家最神秘,也最珍贵的部位。

    “这死人,这么下流的衣服也能想得到!”杨水娇暗暗啐骂,心里却是有一种幸福与甜蜜冉冉升起,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王枫对自己的呵护。

    好半天,杨水娇才感觉到脸颊的燥热褪去了些,又重新把罩罩拿到了手上,出于女人的本能,往自己胸前一比划,基本上她可确定,这件奇怪的衣物就是用来呵护女人的胸脯!

    杨水娇已经没有力气骂王枫了,而是仔细研究了一番,甚至还自己摸索着穿在衣服外面戴了一阵子,随即就解去了身上那宽大的袍子。

    借着乌篷车板壁缝隙透进来的亮光,杨水娇低头看向了身上那件湖水绿,绣着两只鸳鸯相偎相依图案的肚兜,竟然有些羞怯,这和换裤子不一样,换裤子时有长袍盖着屁股,能减轻心里的不安全感,而解去肚兜,就是全部脱光,虽然乌篷车里不可能有第二个人,但出于女儿家的矜持,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换衣服,总是有些迟疑。

    “脱都脱了,试试吧!”杨水娇把心一横,伸手绕到背后把细线轻轻扯开,肚兜缓缓滑下,堆在了两腿之间,一具洁白无暇,透出青春活力的身体呈现出来!

    杨水娇连忙把带子套上双肩,又摸正位置,把后面的搭扣系好,这一刹那,胸前蓦然一紧!

    这种紧,并不是以前缠胸时那种压迫式的紧,而是一种约束,不但对舒适性没有影响,反而肚兜没法托住的那种下坠感也没有了,就好象被一双手托着一样,杨水娇又下意识的想起了王枫,仿佛是王枫的手在托着自己的胸脯!

    非常突兀的,杨水娇胸前竟传来了若有若无的麻麻感觉!

    “这该死的家伙,从哪弄来的乱七八糟玩意儿?”杨水娇赶紧晃了晃脑袋,把这种令人心慌意乱的感觉强行驱除出去,可是紧跟着,又幽幽叹了口气。

    因为黄维江被杀,王枫与她的族兄杨秀清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缓和的余地,她倒不是担心王枫的安全,杨秀清根本不敢攻打苏州,而是她自己与王枫的婚事。

    现今很明显,杨秀清不会再同意,要早知道,当时苏三娘提亲时就应该嫁过去,江湖儿女,有什么不意思呢,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该如何是好?

    杨水娇穿起衣服,斜倚在米袋上,失神的望着车厢顶那一小条刺眼的光亮,久久都没有挪动....

第二零六章 来自纽约城市银行的忠告

    王枫与洪宣娇并没有直接去市政府,而是先回了网师园,正见周秀英站在自己的屋外,探头探脑仿佛找着什么。

    洪宣娇不由讶道:“秀英,你怎么还在?你怎么了?”

    周秀英俏面一红,把洪宣娇拉开两步,小声道:“宣娇姐姐,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内~~衣,昨晚我睡前洗了晾在外面,可是早上起来就没有了,真是奇怪,难道被谁拿去了?”

    “不会吧?”洪宣娇不确定道:“住园子里的姐妹们人人都有,再说各人的尺寸也不一样,谁会用你的?会不会被风刮跑了,或是被野猫叼走?”

    “真奇怪!”周秀英嘀咕着再次寻找,就连洪宣娇也帮着在花坛中四处翻看。

    王枫心里顿时格登一下,暗骂自己该死,昨夜光顾着偷,今早却忘了放回去,要知道,现代女人丢个一两套内~~衣那是无所谓,最多骂两句不知道给哪个死变~~态顺走了,可是古代女人重视贞洁,内~~衣由于贴身穿着,也被赋予了一种特殊的生命。

    比如裹脚布,有相当一部分大户人家的女人,一条裹脚布能裹上几年十数年,裹的发黄都不换,这不是没钱换,而是裹脚布变成了她们身体的一部分,裹出了感情,内~~衣也同样如此,周秀英丢了内~~衣,就好象身体上少了什么。

    “咦?王枫你怎么了?”王枫神色间的那一丁点不自然恰好被洪宣娇瞅着,于是随口问道。

    “啊?”王枫呵呵笑道:“内~~衣是你们女人家的事,我一个大老爷们儿站一旁不方便,你们慢慢找吧,我出去办事了。”说着,就准备开溜。

    “等等!”周秀英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立刻跳出来道:“你也会不方便?我记得这玩意儿就是你弄出来的,当时还问我穿着舒不舒服,看你那眼神,恨不得我脱光了给你看,可是你现在....很反常啊!”

    “我哪里反常了?”王枫若无其事的反问道。

    周秀英单手托着香腮,也不吱声,绕着王枫走了两圈,直绕的王枫心里发毛,才冷哼一声:“你们男人有收集女人内~~衣的怪癖,当初我们小刀会里就有不少这样的人,什么裹脚布,肚兜,底~~裤,只要是女人贴身穿的,就会千方百计的偷到手,而园子里,只有你一个男人,你说,是不是被你偷了?我才不相信是被野猫叼走,绳子那么细,野猫再有本事也上不去!”

    王枫强作镇定道:“我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别说周秀英,就连洪宣娇都认为王枫的解释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美目中射出了浓浓的怀疑!

    “宣娇姐姐,我们去他屋里看看!”周秀英一把拉住洪宣娇,风风火火的向王枫屋里走去。

    王枫连忙唤道:“大妹子,你又不是我的女人,怎么可以随便进我的房间?”

    这话一出,周秀英更加认定了王枫,搁平时,这个人都千方百计窜梭着自己去他屋里窜门呢,有一次就被他骗了,结果,被摸了把胸才让出来!

    眼见周秀英与洪宣娇越走越快,王枫只能干着急,心里暗暗祈祷着不要找到,不放心的跟进了屋子。

    或许是出于女人的直觉,周秀英拉着洪宣娇直接冲进卧室,凤目一扫,就定格在床上,想了想之后,猛的把枕头一掀,果然,一条素色绣花罩罩,还有一条内~~裤赫然出现!

    周秀英霎时间俏面涨的通红,愤怒道:“好啊,真的是你,还藏在枕头底下,你太龌龊,太下~~流,你这不要脸的臭男人!”

    “王枫,你?”洪宣娇也以不敢置信的眼神看向了王枫!

    “不是,你们误会了,我不是故意要偷大妹子的内~~衣,而是事出有因,哎呀,暂时解释不清,总之我不是那样的人,我走了!”王枫慌不择口的一通解释之后,逃一般的飞奔而去!

    “砰!”周秀英一屁股坐在床头,纵使王枫跑了,却仍然是胸脯剧烈起伏,显然气的不轻。

    “扑哧~~”洪宣娇却拈起内~~裤,轻笑道:“秀英,我早说了让你陪他睡,你却扭扭捏捏不好意思,你看,他现在急的都偷你的内~~衣了吧,对了,你说他昨晚有没有套在头上睡?”

    周秀英立时吃不消了,大嗔道:“宣娇姐姐,你说什么呢?但这个人的确很恶心,平日总是摆出一副忧国忧民,道貌岸然的模样,想不到竟会做出这种事!”

    正说着,周秀英打了个哆嗦,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副画面,王枫把自己的罩罩夹在两腿之间,头上套着内~~裤呼呼大睡,还流着口水的委琐样子,又不禁的咯咯娇笑起来!

    洪宣娇古怪的看了眼周秀英,就把**往她手里一塞:“这其实不算什么,男人有些怪癖只要不影响大节就好,我们也出去吧。”

    周秀英赶忙把手向回一缩,皱着脸道:“都被他那个过了,还能穿吗?”

    洪宣娇微微笑道:“有何不能?再洗洗不就得了?秀英,我替你看过了,你这一辈子早晚跑不掉,你只是没开窍而已,将来你全身都要被他摸遍,现在碰碰你的内~~衣也是给你个提前适应,行了,不要嫌这嫌那的,所谓人无完人,也就是王枫能和你打打闹闹,要是换了别的男人天天跟你来夫妻纲常那一套,你还不一刀砍了他?我看你每次被他轻薄过后不都是开心的很吗?走吧!”

    洪宣娇拉起周秀英的手,向外走去,周秀英则是难得的没有出言辩驳,轻轻哼了一声。

    而王枫刚刚奔出花园,就看到一名女兵跑来,迎面大叫道:“总司令,您的两位洋夫人来了,正在门口呢!”

    “哦?”王枫大喜,洋夫人,这不就是安吉丽娜与艾丽丝吗?当即加快了步伐。

    奔到门口,正见着艾丽丝与安吉丽娜,旁边还有五十多个洋人与近十名中国人,各自提着包裹与箱子,全都探头探脑向园子里看去。

    这一次,王枫手臂伸到最长,将二女同时一搂,欢喜的笑道:“这应该是你们帮我请来的专家了吧?太谢谢了!”

    两个女人心里均是升出了一股怪怪的感觉,这是以往单独与王枫拥抱时所不具有,不禁偷偷相互看了一眼,就双双与王枫蹭了蹭脸,连忙挣脱出来。

    艾丽丝微红着脸颊道:“这都是应你要求请来的专家,自身也可以组成一只交响乐团,他们听说了你将举办三千人规模的集体婚礼消息之后,都为能有幸参与而荣幸,所以愿意免费提供乐队方面的支持,全当作人个兴趣,那些中国人都有在洋行工作的经历,对业务较为熟悉,也可以当翻译使用,我们帮你雇了些过来。

    现在我替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来自于华尔街的纽约城市银行(花旗银行)驻上海租界副代办安德森先生,他非常乐意为你提供创办银行的业务咨询服务,这位也是同样来自于纽约城市银行的财务分析师杰克先生....”

    包括中国人在内,艾丽丝替王枫一一介绍,王枫满脸笑容,依次握手致谢,这些人都是经济与法律方面的专家,以美国人为主,大部分都是洋行雇员,只能给王枫做兼职,但对于王枫已经足够了,中国的法律与经济,他需要的是参考西方的优点,而不是交给洋人操作,否则,这个国家就完了。

    打招呼足足花了半个小时,王枫又把众人引进园子里,这时,艾丽丝有些畏畏缩缩的小声道:“王枫,我和安吉丽娜住你家,你的妻子会不会不高兴?”

    王枫微笑着摇了摇头:“你们见过的,你认为她是那样的人吗?艾丽丝,请放心,她对你和安吉丽娜可能不会过份热情,因为你们都是好姐妹,好闺蜜,没有必要,对吗?那,她们过来了。”

    来的正是洪宣娇与面色不善的周秀英,王枫赶忙把艾丽丝与安吉丽娜丢下,心虚的去一边招呼客人,安德森瞅准机会,凑上来道:“王枫先生,请容我代表纽约城市银行对您所取得的巨大成就表示祝贺,您的友善与开放精神也让我感受到了来自于神秘东方的友谊,我想,我行的股东先生们如果知道在中国有您这样一个天才人物,他们会很乐意与您交朋友的。”

    “嗯?”王枫很不明白安德森的意思,只不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于是很礼貌的说道:“谢谢,如果有机会的话,请代我向贵行的股东表达善意。”

    “我会的!”安德森点了点头:“王枫先生,我知道您有开办银行的打算,但请恕我直言,贵国人民,包括知识阶层对于现代金融业的理解还处在一个肤浅的层次上,由于缺乏相关人才储备,开办银行显然是个难以达成的目标,这不是有钱能解决,也没可能在数年之内可以培养出金融方面的人才,当然,我猜到您可能对现代金融业务比较熟悉,可是您一个人的精力终究有限,仓促开办,恐怕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我站在朋友的立场,希望您能慎重考虑。”

第二零七章 陷阱

    (谢谢龙空之翼的打赏~~)

    说实话,安德森的忠告的确击中了王枫的软肋,办银行不象办钱庄那么简单,资产与负债之间的关系,长短期损益的考量,各种报表,足以让任何一个钱庄老板急的跳河,更何况王枫开办银行还包含着发行纸币的目地,而纸币绝不能等同于银票!

    王枫可以自己培养数理化人才,他相信自己的数理化水平在这个时代属于顶尖行列,只要有充足的时间,他完全可以建立起一座座理工科大学,可是金融方面的人才他没法培养,再退一步说,即使洋人发扬国际主义精神毫无保留的倾囊传授,但如何把零碎的金融财务知识融会贯通,与中国实情联系起来揉合为一个整体也是个难题,关键还在于中国人对于西方金融完全没有概念。

    王枫也点了点头:“安德森先生,您的建议很中肯,请问您有没有解决办法?”

    安德森满脸真诚道:“您可以把您所管辖城市的银行业务交给我们纽约城市银行来做,甚至发行货币我们也可以代劳,只收取微薄的手续费用,请您放心,我们纽约城市银行有良好的口碑,我们会依据法律足额纳税,也会大量雇佣中国人,这既能给您带来稳定可观的收入,也可以间接的帮你们中国培养自己的金融人才。

    同时,由于你我双方的利益紧密联结在了一起,我们将成为事实上的盟友,如果你们民盟军倒台,我方也将承受重大损失,所以在你们遇上危机时,我方会考虑提供经济或军事上的援助,甚至应你方请求,由美国直接派军队支援也不是不可以,这是个对双方都有益的合作,我想纽约的股东们会乐于促成此事。”

    安德森满怀期待的看向了王枫,王枫敢肯定,换了这时代的任何一个人,哪怕再是公正无私,再是一心为国,都没法抵御这份引诱,省心省力,全盘打包给外国人,又有稳定的财源,国家安全也得到了美国的保障,多好?

    但答应了安德森的提议,所付出的代价便是金融自主权的丧失,虽然诚如安德森所说,若干年后自己有了人才可以创办银行,可是纽约城市银行已经遍地开花,或许还会有良好的口碑,自己刚刚开办的银行拿什么与他竞争?

    尤其这里面有一个重要问题,那就是货币发行权,货币发行权是近现代国家的核心权利之一,把货币发行权交出去,中国将永远沧为华尔街金融资本的附庸!

    这让王枫记起了前世的著名公知柴女,她指出了污染的问题,却开出了错误的药方,去工业化,国企私有化,这是要让中国一夜回到解放前,然后民众闹事,国家分裂成五六个小国,彻底趁了西方的心意,祸心不可谓不深,隐藏的也不可谓隐蔽!

    安德森的提议在本质上与柴女有异曲同工之妙!

    在与洋人的交往中,每一步都充满着陷阱,如果有选择的话,王枫绝不会使用洋人,可是他没有选择,金融、法律、税收、财务、审计等等与经济有关的范畴他只通皮毛,要想使中国走上现代化,就必须向洋人学习,但需要小心又小心,把其中的毒草给甄别出来。

    安德森在王枫眼里,已俨然成了根毒草,但王枫仍是作出了很有兴趣的模样,好一会儿,才为难道:“安德森先生,我想你应该理解,苏州本地的钱庄,都是势力很大的金主,我为了维持稳定不得不考虑他们的利益,况且我目前面临的最大问题是,如何击败清庭有可能而来的反扑与增强苏南人民对我的信心,所以我需要慎重考虑。”

    安德森明白一口吃不下个热豆腐,如王枫这样的人,必然警惕性极高,当然,他所理解的警惕性并不是王枫对国际金融资本的警惕,毕竟当时的金融资本尚未形成明确的概念,安德森的建议,只能看作资本逐利的自发行为。

    他是认为王枫不太相信自己许下的美好前景,这种事又急不来,需要双方建立起互信。

    安德森摊着肩膀笑了笑:“王枫先生,您的顾忌我能理解,我们就先按协议工作好了。”

    “请!”王枫微微一笑,引领着向内走去。

    万卷堂虽然作为主屋,但招待不了这么多人,王枫索性把客人招呼到了花园里,围着树荫随便坐,那秀美的山水,典雅的阁楼,引来了阵阵惊叹声,作为主人,王枫也觉得脸上有光,走入洋人中,随意攀谈起来。

    “总司令!”一名女兵却奔入人群,压低声音道:“福兴那边的人过来了,正在军营等您。”

    “哦?”王枫几乎都忘了福兴,一怔之后,就请艾丽丝与安吉丽娜代为招待,他则告了个罪离开。

    过了半个小时,王枫迈入军营角落里的一间昏暗屋子,正见一名瘦削的中年人焦急的来回走动,于是问道:“我是王枫,你就是来赎福兴的?钱呢?”

    这名中年人拱了拱手:“小的福安,是大少爷府上管家,今奉老爷与夫人之命,先来看看大少爷可安好。”

    王枫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我不是来听你拉家常的,我只要钱,我问你,带没带银子?”

    一般来说,满人权贵家里的仆役奴才习气浓厚,王枫这一催促,福安出于本能打了个千,小心翼翼道:“暂时....没带。”

    “他娘的!”王枫立时脸一沉,不悦道:“没钱你说个吉巴?过来消遣老子的吧?”

    “大....大人恕罪,大人恕罪!”福安赶紧解释道:“买东西也总得先看货吧,若是大少爷安好,一定付钱,一定付钱。”

    “嗯~~”王枫这才向外唤道:“来人,把福兴带来!”

    “遵命!”几名士兵匆匆而去,不多时,福兴被带了进来。

    福兴并没受什么虐待,但整天被关小黑屋,所以精神有些颓丧,脸色较为腊黄,这一见福安,就像见到亲人一样,也不顾主奴身份,抱着就大叫道:“安叔,你终于来了,赶紧把我赎走,这鬼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呆了!”

    “这....”福安极有技巧的挣脱开来,施了一礼:“请大少爷再等上一段时日,老爷和夫人只着小的先来看看,与这位大人谈妥了就会把您赎走。”

    福兴那腊黄的脸瞬间布满了失望之色,王枫也冷冷一哼:“谈什么谈,十万两银子一分不能少,拿不来老子就撕票!”

第二零八章 再返周家庄

    福安吓了一跳,连忙恳求道:“大人,咱们家小业小,可不比那些王爷啊,十万两银子确实超出了承受能力....”

    福安列举了大一堆理由,都是福兴的老娘赫里舍氏授意,诸如北京城不比地方上,卖房子借钱会被有心人猜出用途,影响到福兴的前程之类,希望能搏取同情,福兴是越听心越沉,虽然被追封为领侍卫内大臣和正白旗都统令他意外,但他清楚王枫根本不是个善茬,甚至还担心王枫会趁机涨价呢!

    果然,王枫冷冷一笑:“这倒是坏事变好事啊,被俘居然能加官进爵,也就太清朝能有这种奇葩事,少罗嗦,我没涨价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你再睁大眼看看,现在苏松太常已尽属我所有,光是苏州一府的赋税就占了大清朝的一成,一年得收多少钱?我老实告诉你,十万两银子我已经不在乎了!

    要不是我这个人讲究诚信,我早把福兴给撕了,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最多两个月,十万两银子一文都不能少,不然老子就撕票!”

    王枫的确是有钱了,固然目前的苏州还比不上全盛时的苏州,许多外逃的商人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但苏松太常二十余县也比不上大清朝数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开销巨大,况且他的治下没有贪污,没有**,每一两银子都能用在实处!

    只不过,王枫以有钱,不在乎钱为理由催促赎金,听起来有些不大合常理,可越是这样,才越能突出他的蛮横,福兴顿觉压力大增,哭丧着脸道:“安叔,你回去和阿玛额娘说说,不要侥幸了,快点把钱拿过来吧。”

    王枫也板着脸道:“你放心,一手收钱,一手交人,我们中国民主同盟军是很爱惜名声的,现在我给你们十分钟时间说说话,十分钟后你立刻给我回北京拿钱!”

    说着,王枫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福兴,嘿嘿一笑:“福兴可是事关你们钮祜禄氏的前程,你们要是不在乎,那我更不在乎!”随即就向外走去。

    ......

    王枫没有和他们多罗嗦,直接赶回了园子,中午宴请过后,下午就给洋人分派了具体工作,主要是培训有关税收、审计、金融、财务与法律等方面的人才与根据中国实情,设计出初步的条令,他负责把关,当然,这需要一个相对较长的时间,王枫的心理底限是三年。

    从第二天开始,每个人都忙碌起来,安吉丽娜与艾丽丝也着手起了服装公司的创办,员工以家庭作坊中的劳动妇女为主,而且还不仅仅是制衣,也包括制鞋,制的是皮鞋,而不是中国传统的锻面靴!

    按王枫的要求,将来军中要普及纳~~粹军靴,这不完全是为了与现代化接轨,对俄作战,必须要穿军皮靴保暖,牛皮不足没关系,可以用猪皮代替,猪皮也能做皮鞋嘛,无非是毛孔粗大,没有牛皮靴好看,却一样保暖。

    王枫从现在就开始着手,把三千双订单交给了艾娜公司,这需要招募大量鞋匠,需要从东南亚进口橡胶,还需要画出款形作设计,更重要的,是需要改变当时中国人穿鞋习惯,那时的皮靴马靴一类的鞋子,是不分左右脚的!

    除了军靴,另一部分则是中跟女式系带凉鞋,王枫根据现代女式凉鞋画出图样,他要让女战士们把脚果露出来!

    王枫希望能以艾娜公司作为榜样,带动苏州鞋业的飞速发展,就像现代社会,中国生产的鞋子遍布全球每一个角落!

    被王枫这么一折腾,艾丽丝与安吉丽娜每日里早出晚归,回来有如浑身散架似的,别说思念故乡,连多撑着说会儿话都吃力,经常说着说着人就没了声音,当场睡着了,惹得洪宣娇心疼不己,可是她除了责怪王枫拿人不当人使,也没别的办法。

    一个月之后,盛宣怀终于教出了第一批学生,就立刻被王枫叫到苏州另外招小孩,至于宝山与嘉定的那批小孩,按原计划分散到苏松太常各城教更小的小孩,食宿由民盟军一手包办,并给少量的报酬,王枫与盛宣怀,甚至安吉丽娜与艾丽丝,还有部分请来的中国买办和粗通中文的洋人则轮流跑,负责给第一批小孩做培训。

    在王枫的学校中,没有寒暑假,也没有周末休息日,他把一年分为四个学期,紧张程度堪比现代的高三复习班,虽然这对于孩子们是极其残酷,也极不公平,但他没有选择,中国的底子太薄,要想赶超,必须以付出一代人作为代价!

    出生在这个时代,既幸运,也不幸!

    与之相应的,王枫也利用极小的空闲时间把教材编到了二年级,如果换了现代任何一个中小学老师来看,肯定会指责很不严谨,循序渐进的层次性也比较差,却只能凑和着用,正规教材教给以后的教育家们来搞吧。

    数日之后,苏州女子专科学校成立,说是专科,其实就是以扫盲为主,兼顾着一些现代制衣制鞋与手工艺,保育及妇女生理卫生方面的知识。

    与此同时,苏州士官学校成立,王枫任校长,学生来自于军中与向社会公开招募,由他亲自传授现代军事战略战术与系统化的军事科学技术,第一期学生招了五百名。

    另外全军的人数也达到了四万,于是王枫成立了中国民主同盟军第二军,由陆大有任二军军长,洪宣娇升任副司令,周秀英的妇女特别行动师也扩编为军,受司令部直接领导。

    总之,一切都很忙碌,也有条不紊,包括即将成亲的三千名男女士兵的行走队列训练与舞蹈教授,但王枫最想推行的一项制度条件尚未成熟,那就是官员财产公开申报制度,对于这项制度,现代官员列举出了许多技术难题,比如说来自于配偶的继承性与馈赠性财产如何界定,等等诸如此类。

    在王枫看来,一件事,凡是不想做都能找出借口,技术性的问题不是问题,他在等,首先是等审计制度的建立,更重要的,是他需要一场大捷,彻头彻尾的大捷来配合他推出官员财产,包括军官财产公开申报制度,否则必将遭受到难以想象的反对,当权者公开财产,是中国五千年来从未有过,所以,他在等,等待清军的反扑!

    又过了一个月,也就是八月二十四日,福安把十万两银票交给了王枫,王枫当场秘密释放福兴,福兴在被俘近四个月之后,终于获得了自由!

    而王枫上午收过钱,就带上八名外国农业,两名财务专家和一名中国人翻译向周家庄赶去,八月底正是即将秋收的时候,王枫需要以周家庄为试点,推行他的农业股份制改造计划,这些专家以孟斗班为主,说来凑巧的很,孟斗班恰好懂农业,他的家族在法国经营着一个颇有规模的葡萄园。

    傍晚时分,连同护卫在内,一行二十余人来到了周家庄,只见田间地头的稻子已经长到了两尺左右,深绿色的稻穗随着微风起伏,远远就能看到地保周德良领着村民在村口等候。

    周德良满脸都是开心的笑容,当初周富才被掳走时他心怀怨愤,周富才被任命为嘉定县县长时他对着祖宗牌位嚎啕大哭,那么此时,他的心里满是庆幸!

    民盟军席卷苏南,乃至站稳脚跟并迅速壮大,全落在了他眼里,他对民盟军的信心也越来越强,甚至于他看王枫,这明显就是第二个朱元璋啊,时常在梦里,都会因梦到周家被封候拜相而笑醒,所以特意写信交待周富才要一心一意为王枫办事,总之,王枫看中了周富才,只能是祖宗显灵!

    奔到村口,王枫领着众人跃下马匹,笑呵呵的拱手道:“诸位,数月不见,别来可好?”

    周德良领着村民施礼:“多谢王司令关心,我等一切皆好。”

    “大家不要拘谨,我们都是老朋友了,对不对?”王枫微笑着把周德良扶起来,村民们对王枫也不惧怕,甚至感激与亲近还多一些,均是笑着站直身子。

    王枫又把目光投向了周彦器,那个和盛宣怀差不多大的小男孩,问道:“我教你的功夫可落下了?”

    “师傅,您请看!”周彦器挺起胸脯,呼呼有声的打了一套心意**拳的入门拳法!

    “好!”王枫点了点头:“周彦器,看来你没偷懒,今天我来你们村子,是要办件事,办成了,你就带你祖母去苏州找我罢。”

    周彦器立时脸上布满了期待与激动,赶忙问道:“师傅,您要办什么?我能不能帮得上?”

    王枫微微一笑,便向周德良道:“周村长,请把大伙儿都请来,我有些事要与大家商量。”

    “好的,您请稍等!”周德良带着些村民转身而去,不多时,村民陆陆续续赶来,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全部是自愿。

    见人基本上到齐,王枫双手一拍,大声道:“乡亲们,我今天过来打扰大家,是打算对周家庄进行农业股份制改造....”

    王枫说了一大通成立农业股份合作公司有可能的好处,底下也渐渐响起了嗡嗡声,但大多数村民都是一副茫然的模样。

第二零九章 孟斗班日记

    (谢谢百年轮回的打赏~~)

    其实王枫认为自己已经说的很浅显透彻了,可是村民的表现让他非常无语,只得重新组织了下语言,又道:“各位可是不明白?这也不怪你们,农业股份合作制是一个新东西,我再来讲讲。”

    周德良却略一迟疑,便道:“王司令,您还是说怎么搞吧,您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乡亲们全听您的。”

    “对!”人群中纷纷出声附和。

    王枫愕然道:“大家就这么信任我?那好,我和诸位透个底,农业股份合作制只是我的一个构想,虽然会有可能提高产量,但也有可能带来不可测的风险,凡事不能只往好的方面想,诸位弄明白了才能心里踏实!”

    “诶~~”周德良猛一挥手:“我们不信任王司令您还能信任谁?我们明白您的好意,请您放心,真搞亏了,绝不会有人怨您,乡亲们,你们说是不是?”

    “不错,不错,民盟军才是真正为老百姓着想的,王司令,该怎么办您就明说吧!”

    百姓们支持声一片,一副把心肝掏出来的模样,有人说,中国农民精明、狡猾、市侩、自私,这些或许有,几千年来的封闭与剥削,使他们为了生存不得不小心翼翼,也必须斤斤计较,但更多的,还是淳朴与憨厚的品质,当权者真心为农民着想,农民会永远感恩戴德。

    当然了,这里面也许有人怀有别的心思,辟如周德良的心思并不难猜,周德良已经把宝全部押在了王枫身上,只要能取得王枫的好感,为周富才铺好路,哪怕搞砸了,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但王枫并不排斥带有强烈功利性质的支持,说到底,干革命,闹起义,就是一个利益重新分配的过程!

    “好!”王枫双手一压,大声道:“既然大家都信任我,那我就为大家做主了,我的打算是把乡亲们联合起来,成立周家庄农业股份合作有限公司,各家以土地入股....”

    说到具体操作层面,村民们渐渐都能理解了,简而言之,是重新清查丈量各家土地,以实际面积入股股份公司,各家不再是独立的经营个体,而是土地统一种植,洋人则协助村民于秋收之后,进行水土农田改造与股份制公司的成立,为明年春天的统一生产打下基础,将来的收益按入股比例分成,公司管理人员与实际耕作人员额外领取报酬,富余劳动力可以试着去城市打工,由各级政府提供尽可能的帮助与引导,甚至加入民盟军也无比欢迎!

    这其中,王枫把土地的收益权与土地表决权分开了,即分配收益按出地的比例分配,但表决投票是按照一家一票进行,否则,作为周家庄唯一的富农周德良家,将会拥有对表决的决定权,种什么,怎么种,将会由他一人说了算,别家也会逐渐沧落为他家的附庸,股份制改造将变得毫无意义,这是王枫不愿见到的。

    另外王枫还对土地转让,也就是股份转让作出了严格限制,允许土地不受限制的流通,最终的结果必然是土地高度集中化,而这恰恰是一个政权走到末路的标志,王枫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产权分散,集中使用。

    只不过,王枫并未对土地所有权作出明确界定,按他的本意,是想搞耕地与住宅私有化,其余山林、水面、沙漠、戈壁、海滩等一切非耕地与非住宅地全归国家所有,但是将来进行基础设施建设有可能会征用到私人土地,这就牵涉到效率的问题。

    土地国有化的好处是效率高,说征你就征,地是借给你用的,你没有产权,最多给些象征性的补偿罢了,所以王枫必须要考虑到拆迁补偿与置换的成本,他决定先拖一拖,看看情况再说。

    让村民们充分讨论了一阵子,王枫双掌一拍,便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明天我们就开始筹建周家庄农业合作股份有限公司,做出成绩,给周围的十里八村都看看,也算是对我的一种支持,我代表民盟军谢谢大家!

    现在我给大家介绍,这些都是我请来的外国农业专家,将会对乡亲们提供咨询帮助,当然,中外条件有别,他们说的未必就一定正确,你们有反对意见大胆提,举例论证,充分讨论,不要害怕洋人的身份,尽量得出一个客观的施行方案,来,这位是法国农业专家孟斗班先生,大家欢迎!”

    “啪啪啪啪~~”王枫率先鼓掌,人群中也掌声四起。

    孟斗班鞠了一躬,满脸笑容,用蹩脚的中文说道:“大家好,很高兴能与大家一起工作....”

    王枫依次介绍,洋人依次出场,这些人或多或少的都懂些中文,那古怪的腔调惹得百姓们哄笑四起,却都是善意的笑,洋人们也能体会的到。

    介绍完毕,王枫应村民的盛情邀请,留下吃了顿简单的工作餐,便匆匆离去,洋人交给了周德良与村民安排。

    周德良不敢怠慢,组织村民找了几间空屋子,连夜打扫,又抱来崭新的被褥,每两人安排住一间,由于有十一个人,所以孟斗班单独住了一间。

    也许法国人具有浪漫主义倾向,孟斗班有记日记的习惯,包括在参谋学院的学习经历,对西班牙的远征,在阿尔及利亚的服役经历,俘虏了阿尔及利亚苏丹阿卜杜卡迪尔使他的人生达到了一个阶段性巅峰,后来在中国服役,人生却又瞬间落入谷底,成为了一名耻辱的俘虏,直至被王枫雇佣,事无巨细,只要与自己有关,孟斗班都会详尽记载。

    “今天,民盟军总司令王枫带着我与同伴来到了一处中国农村,我们将在这里展开一段时间的工作,帮助当地的农民进行股份制改造,这个村子很落后,大部分的房屋都很破旧,我住的这间有一股霉味,还非常闷热,屋舍的建造显然没有经过统一规划,占用了相当一部分本该作为农田的土地!

    我看到的农民,大部分衣衫都很破烂,脸上带着不健康的腊黄,他们的农具也很原始,我完全可以想象,他们的产出肯定很低,他们的一生中很难有吃饱的时候,我也难以想象,如此贫困的一个种族,竟然延续了几千年......”

第二一零章 一碗鸡汤

    (谢谢书友150223000851048和梦想成真88的打赏~~)

    在孟斗班的UU小说,充满着骨子里的高傲与对中国人的瞧不起,只不过,他想到了王枫,这名唯一使他畏惧的东方人,自己不也是被他以凌厉的手段俘虏了吗?

    对于被俘的过程,孟斗班没有任何的不服气,在平原地带被引入了地雷阵,这只能充分证明自己的愚蠢,得是多丢人啊,不禁暗暗叹了口气。

    片刻之后,孟斗班拿起笔继续写道:“王枫先生有强烈的爱国心与民族主义倾向,我亲眼见证到,他为了使祖国强大所付出的努力,在这一点上,我很钦佩他,同时,他也是个很奇特的东方人,他有着远超于他的同胞的视野与知识,甚至我不得不承认,在某些观点上,即使是西方人也要甘拜下风。

    就拿即将进行的农村股份制改造来说,这是一个天才的设想,他把公司结构引入农业生产,使得中国农村在实现联合大生产的同时,又可以避免把农民强行驱赶入工厂的血腥过程,但我不看好这次改造,因为中国的农民对股份制没有任何概念,也没有任何合作生产的经验,更重要的是,他们很愚昧,或者可以说成盲从,很难想象,愚昧而盲从的人可以完成这一伟大的创举!

    当然了,我能理解王枫先生迫切想使农民富裕起来的心情,我只能祝福他,祝愿他心想事成!

    今天距离我被释放还有一千零二十八天,我的妻子和孩子们,我想念你们!”

    孟斗班把笔放了下来,回忆了一番远在万里之外的亲人,就把日记本收回,正准备上床睡觉,外面却传来了敲门声!

    “孟斗班先生,您睡了吗?”一个声音小声问道。

    孟斗班能听出,这是一名叫做杰克的美国人,今年才二十多,就也做了俘虏,于是把门打开,出乎他意料的是,除了杰克还有六人,都是被下放的农业专家,从租界聘请的财务专家与中国翻译不在。

    “让我们进来说话!”杰克侧身挤了进去,其余六人也纷纷跟着钻入屋子,最后一人还把门反桕上。

    “你们这是....”孟斗班不解道。

    杰克压低声音道:“孟斗班先生,您不觉得这是我们逃走的好机会吗?在城市里,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受人瞩目,还被高高的城墙围着,可这里是农村,走出去就是旷野,夜晚根本没有人迹,来的时候,我特意记下了道路,最多两天我们将回到租界,这意味着我们自由了,不用在中国履行那见鬼的三年服务协议,可以很快回到祖国,回到家乡与亲人团聚,难道您不动心吗?”

    说实话,孟斗班动心了,在没人看守的情况下逃回租界,就象一个巨大的馅饼摆在了面前,自由,是多么的美好啊!

    只不过,他心里仍有些迟疑,逃走有悖于他的绅士信念,也会给他留下心理阴影!

    在三双灼热,与四双有些犹豫的目光中,孟斗班也犹豫道:“先生们,我们都与民盟军签署了协议,逃走不好吧?”

    “唉呀!”杰克急声道:“孟斗班先生,您这叫迂腐,你们法国人怎么也和英国人一样的刻板?王枫与我们签协议时可曾问过我们愿不愿意?我们是别无选择,这种协议是不公平的,没有履行的必要,难道你不想念祖国,不想念亲人?”

    孟斗班依然迟迟拿不下主意。

    又一名叫彼得沃克的法国人催促道:“孟斗班先生,您曾是我们的司令,我们尊重您才会叫上您,但如果您犹豫的话,那我们只能自己走了,您就在这恶劣的中国农村呆着吧。”

    “好!我和你们走!”孟斗班对家乡亲人的思念盖过了理智,猛一咬牙,点了点头。

    “砰砰砰!”就在这时,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

    每个人均是心里一紧,下意识的摒住了呼吸。

    “砰砰砰!”敲门声连续不断,还有个苍老的声音的传来:“孟斗班先生,您睡了吗?”

    孟斗班深吸了口,把门拉开,门外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大娘,提着个大号瓦罐,身边是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怀里抱着一大摞陶碗、筷子与调羹,这正是周彦器祖孙俩。

    大娘见屋里有这么多人,显然有些意外,怔了怔之后,小心翼翼的把陶罐放下,便笑道:“原来你们都没睡啊,真巧了,乡亲们凑了几只鸡,炖了些鸡汤让老婆子给你们送来。

    唉,王司令请你们帮忙,你们就是客人,却不把客人照料好,看看晚上都吃的什么?咱们乡里人苦惯了,粗茶淡饭无所谓,可是你们洋人娇贵的很,哪能吃那些?老婆子还听说你们洋人都吃肉,光吃粗粮哪能吃饱?

    王司令也真是,太小气了,但他小气,咱们周家庄可不能小气,虽然穷了点,几只鸡还是有的,来,大家别嫌热,都趁热吃,出一身透汗再冲个凉,睡觉特安稳!”

    大娘也不管洋人能不能听懂,絮絮叨叨了一阵子,就拿起碗,舀了一大勺子鸡汤进去,还拨弄了一阵子,搞了只大鸡腿和一大块鸡脯肉放里面,这才给周彦器打了个眼色。

    周彦器把勺子筷子搁上,端起,递给孟斗班道:“孟斗班先生,请喝吧。”

    周彦器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孩,虽然跟王枫学了些功夫,但长期的营养不良使他的身材较为瘦小,而孟斗班人高马大,看着身高只到自己胸口的周彦器,也不知道这一刻是什么心情,机械性的说了声谢谢,便把碗接了过来。

    碗很烫,还冒着热气,那丝丝缕缕的老母鸡香味飘入鼻中,孟斗班竟然感觉捧着碗的手在微微颤抖,要知道,他尽管年过四十,但开枪时手从来不抖,可是现在,这一碗鸡汤让他的手抖了!

    孟斗班怔怔的看着,面色渐渐现出了一丝羞愧,大娘则依次给碗里舀上鸡汤,每一碗都有一只鸡腿与一大块鸡脯肉,周彦器负责给洋人送去。

    很快的,每个人手上都端了一碗,大娘招呼道:“吃完了碗筷就搁屋里吧,明天咱们再来收拾,好了,不打扰你们了,那边还有三人也得送过去,你们慢慢吃吧。”

    大娘友善的笑了笑,与周彦器分别收拾起陶罐与剩下的碗筷,步入了黑暗当中。

    待脚步声渐渐消失,杰克才端着鸡汤,把头凑到外面看了看,就把门关上,低笑道:“鸡汤份量很足,可以给我们提供充足的能量,我现在对逃回租界更有信心了,赶紧吃,吃完我们就走。”说着,也不用筷子,直接抓起鸡腿大口啃吃起来。

    “不,不能走!”孟斗班却是挣扎之色一闪,就紧定的反对!

    杰克愕然道:“孟斗班先生,您怎么了?刚刚您不是答应过要离开这鬼地方吗?”

    孟斗班仿佛解开了心灵上的枷锁,脸面竟带上了丝轻松:“把周家庄放在我们欧洲,的确是个鬼地方,可是这里的人民很善良,那位老大娘的话连蒙带猜我能听懂三分之一,我大概可以明白,他们知道我们是来帮助他们的,所以拿出家里最好的食物来招待我们!

    据我所知,中国的农村很穷,贫民很长时间都吃不到肉,鸡这种食的只能在他们过春节时才宰了吃,平时都是留着下蛋用的,鸡蛋是他们赖以生存的重要蛋白质来源,可是一杖鸡蛋又能含有多少蛋白质?我们今天见到的贫民,有很多都是面黄肌瘦,这正是严重缺乏蛋白质的表现啊!

    先生们,你们请仔细看,你们碗里的鸡肉上有没有带着一连串的小蛋?看到了吧,在欧洲,我们吃鸡不算什么,可是在周家庄,我们吃掉的,是对于他们无比珍贵的鸡蛋啊!

    没了这些鸡下的蛋,他们会变得更加瘦弱,也更加容易生病,难道他们不知道吗?我认为他们清楚后果,却仍是义无所顾的把鸡杀了给我们煮成鸡汤,只因为担心我们没有吃饱,这样的人民,除了善良,我实在想不出别的词来形容了!

    面对如此样善良的人民,你们好意思一走了之吗?至少我没法说服自己离开,如果我今夜逃走了,我将会一辈子受到良心上的谴责,更何况王枫先生并未派一兵一卒来看押我们,用他的话说,他尊重协议,尊重我们的人格,作为一个东方人尚且如此,而我们都自诩为文明人,难道不觉得羞愧吗?

    杰克,你一定是撒旦派来引诱我的,天幸我及时醒悟,才没有堕入地狱,上帝保偌!”

    孟斗班微闭上眼睛,虔诚的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其余的人也陷入了沉默当中,嘴唇微翻,陆续作起了忏悔,走很容易,却要面对自己的良心,还要面对周家庄人民的善良与热情!

    杰克的气势消减了许多,却仍是不死心道:“孟斗班先生,你难道对这些中国人产生了感情?你要知道,如果不走,我们就要在中国做满三年工,你们就不想念自己的亲人?”

    孟斗班睁开眼晴,淡淡道:“三年很快的,我决定留下来帮助他们改善生活,用尽我的能力,只为了....这一碗鸡汤!”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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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一八五三介绍:
十九世纪,是西方列强瓜分世界的时代,也是中华民族堕入深渊的开端,如果有一个穿越者来到十九世纪的中国,他能否改变中国的命运? 1853年春,太平军攻打南京,特工王枫魂穿清军丁壮,生死一发之际,果断开城献降,得东王杨秀清赏识,成为东殿扈从,但理念的不同与太平军高层的腐朽,使他与太平天国渐行渐远,走上了自己创业的道路。 他这一生,树敌无数,有洪秀全、杨秀清、韦昌辉、曾国藩、左宗棠、李鸿章、僧格林沁、咸丰、林肯、维多利亚、尼古拉耶维奇、路易波拿巴、大久保利通、西乡隆盛…… 但他的朋友也遍布天下,有石达开、陈玉成、盛宣怀、胡雪岩、美国南方军总司令、奥斯曼土耳其苏丹、德川幕府、诺贝尔、俾斯麦…… 林肯:强烈谴责王枫粗暴分裂他国的野蛮行径! 南方军总司令:哦!王枫是我们美国南方人民的最真诚朋友!穿越一八五三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越一八五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越一八五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