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崖山之后儒学灵魂失去高尚神圣性
李善长听着王明的‘妖言诡辩’,心头越来越冷。
原来这此妖人是道家黄老学派出身,出身居然如此古老。
道家和儒家不同,大多专心修仙,以向淡泊名利,讲究避世,清静自在。
道家虽有诸多分支学派,但大多数都是不玩政治的,很少出政治家。
历史上,道家分支学派里玩政治的政治家少之又少,汉武帝之前黄老学派就算是这少数中的一支。
可这黄老学派,早在汉武帝之后被儒家打击的几乎断了传承,过了近千年了,也只有唐朝时有一段时间活跃过,但后来一代女皇武则天上位,背后是佛门势力,这武则天后来的操作,懂的都懂,把自称是老子李耳后裔的李氏皇子皇孙杀了不知有多少。
后来武则天死了,皇位再次回归李氏手中,可朝堂上那些黄老学派的政治家们早已被武则天背后的佛门政治家们杀了个干净,而佛门政治家们也被清算干净。
算来算去,得,还是儒家最后笑到了最后。
事实证明,千年历史下儒家是最能出大政治家的最好学派。
中庸,平衡,制衡,阳谋,阴谋,样样都行,而且还能取长被短,自我补全。
儒学大兴是从汉武帝时开始,但真正如日中天却是在唐宋之时。
再往后,成吉思汗提着跨马弯刀,率军灭了南宋,顺便也殃及池鱼的杀掉了诸多真正有坚守的大儒。
其中最出名的莫过于‘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青照汉青’的文天祥。
文天祥这样的大儒,才算的是真正的儒者。
而文天祥死后,元朝建立,剩下的儒者,几乎都是猪狗犬儒。
元人残暴,你不当狗,那就杀!
不是儒者都是犬儒,而是不当犬儒就活不下去。
儒家的道德底限被彻底碾碎在污泥之下,失去了神圣性。
学儒的人,大多数都是凡人,当他们一生坚持苦读的道德之学,被自己亲手玷污,要么疯狂,要么就只能彻底堕落,来帮元廷统治中原。
也因为元廷太过残暴,根本听不进去极少数儒者劝告的‘可持续性剥削政策’,随后就有了朱重八小时候家乡的赋税被提前收到三十年后的事情。
剥削太深,这才让元廷立国百年,天下就已动荡不安,天下大乱。
元人开了一个不好的头,以杀代治就能一统中原,还会有猪狗犬儒跳出来帮你统治天下。
所以说,历史上才有‘崖山之后无中国’的说法。
说的就是,宋亡于元后统治中原千年的儒家学派,因为元人杀光了具有高尚灵魂神圣性的儒者,剩下的儒者都只是猪狗犬儒,从根源上玷污了儒学神圣性。
从此,儒学已经在历史背景下,潜藏了扭曲奴性的卑劣属性。
此后,儒学出身的政治家们,卖起国来再也没有顾忌,甚至理所当然。
这才有了后来满清入关有样学样,入主中原,以杀代治,并且重用儒家读书人,这才有了后世的满清三百年江山气运。
其中核心人物,就是康熙,雍正,乾隆三位皇帝,吸取前元教训,分别不同程度的开始大用,重用儒学政治家们,帮助清廷统治天下。
要不然满清也不会有三百年江山,也会像元廷一样,不到百年就会亡国,出现另一个朱元璋,李元璋再次重建汉家江山也说不定。
所以从根源上来说,王明说儒家治国,必然国柞不久,就在于此。
满清恶毒可恶,可儒学或者说儒学出身的政治家们,才是近代中国没落的最大元凶。
从元代开始,儒学政治家们的高尚灵魂早已断代堕落,注入了扭曲卑劣的奴性,从根子上就已失去神圣性。
这也是儒学在近代一直被人黑的主要原因。
实事求是的讲,其实儒学本身大多是好的,让大家尊守道德仁义,哪里不好?
不好的,也仅仅是少数的君君臣臣的那一套而已。
但是,儒学灵魂失去神圣性堕落扭曲的政治家们。
不管他本身是什么人。
也不管你是汉人,清人,甚至小日子人,外星人!异世界人!甚至不是人!
只要你统一天下,你给我官做,我就给你当狗!
听听,是不是很熟悉?
没错,这种奴性思想,慕强思维,隔壁小日子国的人都是这一套。
嗯哼,所以,小日子国的人说,他们是传承古中国文化最全的国家,某种意义上是对的,但也是错的,他们不是传承古中国文化最全,而是传承古中国里儒学文化最全!
话归正题。
李善长是大儒,他当然知道儒家自身的缺陷,早在百年前崖山之后就已失去神圣性。
大多数学儒的读书人一辈子念叨着道德,一辈子读儒书只是为了当官,太容易出犬儒败类。
当然,李善长自认他可不是败类犬儒之类。
他下意识的忽略了自己曾经背弃朱元璋,从了郭子兴的这件事。
其实从这件小事上,就可以看出李善长本身的儒家思维中所存在的扭曲卑劣奴性。
他要是真的坚持不从,郭子兴也未必杀他。
但是,郭子兴给了太多,又太热情,愿意给军师之位。
彼时,朱元璋只是郭子兴的义子,又被郭子兴收了兵权。
李善长思前想后,又怕郭子兴一怒之下杀了自己,小命不保。
自认是‘聪明人’的李善长,只能‘无奈’从了。
然而,这事情要是放在三国时期的大儒,绝不可能。
那时的儒者,尤其是大儒,绝不轻易认主,一旦认主,也基本不会背弃,除非主上死了。
那时的大儒对于自己的灵魂操守神圣性重于一切!
那时儒学的高光神圣性,在三国时期也闪耀夺目之极!
李善长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心头才越来越冷。
他知道,朱元璋这条大船上以后的位子想越坐越高,这个王明将是最大的拦路石了。
李善长是大儒,虽然灵魂中没有高尚神圣性,可他也是大儒。
他很轻易的察觉到了事情的根源严重性。
王明是一个道家黄老学派出身的人,并且有着道家学派很少的政治野心。
一个从未失去灵魂高尚神圣性的道家政治学派之人。
更难受的是,在上位心中,王明的地位要比他李善长重要的多。
更更难受的是,这王明,居然真有些道家神异手段!
那凭空出现的赤红大手,别说朱元璋他们了,就是他李善长也觉得真是神仙手段。
这可是真的显圣手段。
在这古代,没有见识过电影动漫CG特效的古人们眼中,王明的这点小小显圣,确实很唬人的。
王明,一个神仙,一个有神异手段,可以帮朱元璋像刘秀那样如得天助般打天下的神仙!
试问,这怎么能不让朱元璋,和他身后的人心喜若狂,信心大增呢?
日后朱元璋必然会更相信王明的言行理论,乃至日后的治国理念。
而他李善长呢?虽然有才华,却是曾经有过污点的人。
李善长现在想起他曾经背离过朱元璋的事情,就懊恼欲死。
早知如此,当年绝不会从了郭子兴了。
李善长甚至想的更多。
如果朱元璋日后真的建国立制,朝堂之上儒学读书人,想占高位怕是难喽。
甚至,以后朱元璋开科举试,都有可能不再只靠儒学,绝对会加上黄老学,乃至其他百家学科,以作平衡。
若如此的话,他李善长就更难爬上高位了啊!
这,才是李善长最不想看见的事情。
在这一瞬间,李善长心头千思百转,思索着办法,却一时也想不出办法。
只能看着朱元璋拥着王明,说说笑笑的远去。
第67章 灵台,心神所居也!
高堂之上,高高在上的牌匾,书写着四个大字,日月重光。
朱元璋自后堂龙行虎步而出,神色略带惬意,信步走上高坐。
刚站定,还未坐下,却见高堂之下,左右两侧站立着朱元璋的班底,属下,兄弟,义子们。
台下的人神色略带着兴奋,因为他们知道,今天是朱元璋封赏的日子。
朱元璋坐拥金陵城,又得小明王旨意,晋升为虎威大元帅。
可以说是,即名正言顺,自成一方诸侯。
而他们这些人自然也水涨船高,各得封赏晋升。
此时众人齐齐拱手向朱元璋一拜。
“给大帅请安!”
朱元璋微笑,一摆手,朗声道:“免礼。”
“列位弟兄,自从咱们取金陵为根据以来,各地的州府纷纷来归。”
“四方百姓踊跃投效,短短半年,咱们的军力大大增加,扩张到六十五营,三十万之多!”
“咱们占地北起江淮,南至浙东,西起淮西定远,东到大海边!”
“总占城池十七座,土地近千里呀!”
“还有,咱们的粮饷,军械,已然囤积如山。”
“足够咱们三年支用。”
“总而言之一句话,咱们阔气了,强大了。”
“成为一方诸侯了。”
“元廷和各路义军,必须要对咱们刮目相看了。”
台下一众将士齐齐高喝.
“这都是咱大帅的功劳!”
朱元璋一手掐腰,一手扶案,得意的道:
“还要告诉大家一件事情,咱们的死敌宰相脱脱被罢官了。”
“被贬到浙东当一个什么招抚专使。”
“这是啥意思啊?”
“这说明,元廷已经被咱们义军打慌了,怕了,急了!”
“改征剿为招抚了。”
“要根咱们挤眉弄眼了!”
“哈哈哈哈……”
“这可又是咱们义军发展壮大的大好时机呀。”
“但是,不管元廷是剿还是抚,是刀兵相向,还是堆笑脸。”
“咱们始终都是义军,大伙说是不是?!”
“是!!”
“好!那我朱元璋也直说了。”
“今天这份功业,不只是咱朱元璋的功劳,也是咱们兄弟浴血奋战换来的!”
“咱知道,各位兄弟心里都想着要一份尊荣是吧?”
“好,咱们今天就论功行赏,拜将受衔,确立上下尊卑!”
“这样,也有利于大伙儿日后带兵打仗,你们说是不是?”
“是!!!”
朱元璋目光凝视台下诸将,恍惚间,回想起儿起的那一段皇帝游戏。
那时,他戴着草环皇冠,敕封将军,那时只想着玩乐而已。
可现在,他却真的要敕封将军了。
“徐达!”
“末将在!”徐达笑的脸都咧叉了,大声应命出列。
“汤和!”
“末将在!”汤和微笑,笑容要收敛些,却也难掩兴容。
“常遇春!”
“末将在!”常遇春没曾想第一轮还能轮到自己,笑容满面的站在了徐达汤和身后。
“即日起,拜你们为义军元帅,封二品衔,统兵各十营!”
“谢大帅!”
“邓愈!”
“末将在!”
“耿炳文!”
“末将在!……”
一场封赏盛宴就这样在高堂上升起。
王明此时却站在高堂之侧,双手环胸,冷眼旁观着一切。
他看到,朱元璋头顶的气运华盖已然大放五彩华光,勃然绽放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
到此时,朱元璋这条潜龙才算真的激发大运,有王命之尊贵,王命之实质。
朱元璋站在台上越是得意,王明在台旁却也越是心喜。
因为他与朱元璋某种意义上气运相连。
朱元璋气运越强,王明在冥冥中获得的收益也更多。
王明能清晰的感应到那曾经助他突破先天境界的奇异清光此刻又出现了。
虽然只有一丝丝极少数,却胜在源源不绝如涓涓溪流在脑海中一个奇异的空间流转,不断滋养壮大着这处奇异空间。
这是何地?
王明本能推测着,忽然悟了。
此乃传说中的灵台。
传说中的灵台方寸之地,心神所居之所。
先天之后的修行,王明一直有着推测,真气,肉身已是次要。
最重要是精神的突破。
灵台蕴心神,心神强大后产生灵识,灵识进一步蜕变则化神识。
如此一步步精神蜕变,最终达到精神直接干涉物质的境界,或许就是传说中的阴神,阳神,元神等等层次。
所谓扶龙庭,借王朝气运修行,正是最堂皇大道的路子。
但太过高端,百分之九十九的修行人都走不了这条路。
不是不想走,而是没那个能力,没那个境界,也没那个见识。
这个世界的灵气能级也不高,只比现实世界好一点点。
似乎也没有内功,修行者应该也是几近于无的。
这才让王明能这般容易的走上这条堂皇大道。
要是换一个灵气能级高两个层次的世界,这种事是绝轮不到王明的。
这是王明的幸运。
朱元璋的封赏结束了。
一场庆功封赏宴开始,一众将领欢呼着喝酒吃肉好不畅快。
然而有心的聪明人却发现了两个华点。
一是这一次封赏,高台下唯一的文人李善长没有得到任何封赏。
二是那似异人似神仙的王明王神仙也没有得到封赏。
众人喝酒吃肉之余,都心中凛然。
大帅没有封赏李善长多半是因为那王神仙的原因。
而王神仙没被封赏则不奇怪。
徐达给了解释,朱元璋十多年前就已经敕封过王神仙为一字并肩王,封号还是很凑巧的明王!
一众人听到这个,语塞一时,众心乱动,想什么的都有。
十多年明王韩山童都还没造反呢?
这世上居然有两个明王?
一个是凡人明王,一个却是神仙明王。
王明?倒过来念,可不就是明王?
嘶!!!
众人心中倒吸一口凉气,这王神仙,早在十多年前就认定咱大帅会参加义军造么啊!
难不成,咱家大帅真的有天命在身?
不,应该说有王神仙相助,咱大帅一定能成事的!
而咱们日后岂不是从龙之臣?
这样想着,一众将领对朱元璋越发的拥戴与敬畏,心头也更加火热,跟着有天命的朱元璋,他们才有盼头啊。
这一场庆功封赏宴一直持续了很久,直到深夜。
中间还发生了一件可以大事,那好酒的徐达今天喝酒喝多了,向朱元璋敬酒,朱元璋不想喝醉与是拒绝了,谁曾想喝多的徐达居然举起酒坛将一坛酒水从朱元璋头顶倒了下去。
事情发生后,徐达被吓坏了的汤和一拳打晕过去。
朱元璋却是半是无奈,也半是若有若思的摇了摇头。
最终,他手一抹脸上的酒水,语气看不出生气的道:
“把他扶下去吧,让他歇着。”
朱元璋确实没有生气,甚至还要感谢徐达,因为他这一坛酒水浇在头上后,让原本有些志得意满的朱元璋冷静了下来。
他开始思索着,随着地盘越大,将士兵丁越来越多,义军也越来越不受控了。
这时,他想起了李善长,想起了王明曾经说过的话。
也想明白了,为何当年汉武帝会起用儒学‘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为什么历朝历代,儒学永远屹立不倒。
因为,儒学的那一套上下尊卑,君君臣臣的那一套,实在是太符合上位者的心思了。
这一刻,朱元璋有些后悔不该因为顾忌王明的原因,而特意没给李善长封赏官位。
李善长曾经背主过的事,也确实是朱元璋心里的一根刺。
这一次朱元璋没封赏李善长,也是心里存着要给李善长一个教训的意思。
这时,朱元璋心中开始真正正视起李善长和他背后的儒学。
同时,王明的存在,王明提出的百家争鸣,圣学为低,法学为根的王道之路,也在他心中打了一个问号。
王明说的很好,但是,李善长和他背后的儒学确实才是最适合王朝统治的东西。
这一晚,朱元璋想了很多。
第68章 一次偷懒的尝试
夜深人静之时,朱元璋所在帅府一处小院。
马秀英端来一坛酒轻轻放在桌子上,眉目瞪了眼朱元璋,又看了看王明。
“元璋,酒放这了啊,你爱喝不喝,可不要在家里耍你的威风。”
“王明兄弟,你可要陪元璋好好喝几杯啊。”
王明淡笑了笑,道:“秀英弟妹你放心,我不会让元璋多喝的。”
朱元璋冷哼着声道:“咱昨个说了,要戒酒十年!妹子,咱不会喝酒,一杯都不喝!”
马秀英也哼着声道:“你爱喝不喝,我不管你生不生气,但你莫要把气撒在家里,还有,我说一句,那徐达可是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你可不能因为那一点小事而处罚他太过。”
朱元璋没好气的摆手:“行了,行了,我自有主张,不用你操心。”
“妹子,你快走吧,我还要和明哥聊点正事呢。”
等马秀英离开小院后,朱元璋这才叹气似的端起酒坛子,自顾自的倒了两碗酒。
动作刚做完,朱元璋忽然又想起了自己戒酒的誓言,又没好气的放下了。
“咱说了,要戒酒十年,明哥,还是你喝吧,我不能喝。”
王明见状笑了笑:“好,为王者,当一言九鼎,说戒酒十年,就戒酒十年,这是好事。”
“明哥,你说,徐达的事,咱该怎么办才好?”
王明呵呵笑了。
“徐达喝多了来给你敬酒,你不喝,他便浇了你一头酒。”
“这件事,往大了说,是不敬你这个大帅,有损你大帅的威严。”
“你现在是金陵之主,如果威严受损担心难以管辖服众,我能理解,这是公。”
“可也像弟妹说的,这事往小了说,那徐达可是和你一起长大出生入死的兄弟,若因为这一点小事而处罚过重,也确实太不讲人情味,这是私。”
“这公私之间,该如何处理,确实是个难题。”
朱元璋直点头,苦恼的道:“是啊,咱烦的就是这个,不处罚徐达不行,处罚重了也不行。”
“咱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是好。”
“明哥,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王明微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这样说道:
“其实这个问题并不难,你就算不问我,也至少有两个人能给你出好主意。”
朱元璋闻言一喜。
“两个?哪两个?”
“一个是秀英弟妹,一个是李善长。”
“他们两人,一个秀外慧中,心细如发,一个博览群书,心机深沉,都会有很好的答案。”
朱元璋听到这,却是脸色微苦,摇了摇头。
“妹子就算了,她正生我气呢,觉得我成了这金陵之主后架子越来越大,这些天一直对我没脸色。”
“这也是弟妹的聪慧之处,她是在另一个角度告诉你不要太飘了。”
“飘?这是何意?明哥你总是说些我听不太懂的词,不过咱大略能懂,是说咱最近不要太得意是不是?”
王明微笑点点头:“你能认识到这一点,就说明你其实并没有飘。”
“我没看错你,元璋,你有大帝之资!”
饶是朱元璋也是三十而立之人,此时听到王明这‘大帝之资’的称赞,也不由自主的老脸微红,腼腆起来。
“咳咳,明哥过奖了,过奖了,咳咳……咱们说说李善长吧。”
“明哥,你说李善长能给我出好主意我相信,可是……”
“可是什么?别顾忌我,李善长虽然人品有劣,但才学确实有的。”
“你这次封赏,其他人都封赏了,就他没有,一来是做给我看的,二来,也是故意如此,敲打他一二。”
“你若是因为我不喜他李善长而弃之不用,这可不是王者该做的事情。”
“为王者,知人善用,方为王道。”
“李善长虽然人品不行,但有才华,能办事,这就够了。”
“是,明哥说的是,咱明白了,咱明天就叫汤和去把李善长请过来喝酒,请他给我出主意,再给他封个一官半职的,保管他归心于咱,以后用心办事。”
“不,这件事,你不用找李善长了。”
“啊?这是为何?”
“因为我有更好的方法,李善长给你出的主意,最多只能让你解决这件事的表,却解决不了这件事的里。”
“表?里?”
“这是何意?”
“李善长能给你出的主意,我猜都能猜的到,以他儒学的思维,以人性,中庸,精神等层面来处罚,让徐达不受半点皮肉之苦,却比打他军棍还要难受,比如,罚徐达在大帅府门前站哨十天半月,让每天出入的将士看到,让他比死还难受。”
朱元璋听完这话后,眼神一亮,直点头。
“不错,不错,这主意好啊,啊,不是,我是说明哥你说的没错,这确实很像李善长这样的人会出的主意,不打军棍,却比打军棍还要让徐达难受。”
“保管以后徐达那小子,再也不敢对咱不敬了。”
“明哥,你还说有更好的方法,是什么方法?”
王明淡笑着反问朱元璋:
“元璋,你可曾想过,权力的本质是什么?”
朱元璋楞住了,眉头骤然紧了起来。
“权力的本质?权力就是权力,本质,本质又是什么呢,本质不就是我号令全军,莫敢不从嘛?”
王明回答道:“权力的本质,其实是一个概念,任何以个人,群体,组织等方面通过各种手段获得他人服从的能力,这就是权力。”
“而这些手段包括暴力,强制,说服,利诱,继承,等等方法。”
“元璋你所有的权力,就是其中一种,最为直接,最为暴力的权力,即军法,即上尊下卑,即号令全军,莫敢不从!”
“这也是凡人权力中最大,最直接的权力,所以也是最可怕的权力。”
“然而,这种权力,也是最容易失控的权力。”
“你这个大元帅,昨天就以最大的权力,封赏你那些部将属下,相对小的权力,比如汤和,徐达,常遇春等元帅,还有他们三人下面的那些将军,部将。”
“以此,你完成了以上到下,统治全军的最大权力分配。”
“这个过程,就是权力分配的过程。”
“然而,权力的分配是为了更好的支配全军。”
“所以,权力分配之后,最怕的是你所分配权力的人,不受控制,以下犯上。”
“这就会造成潜在的危机。”
“所以,这次问题的本质,并不是处罚徐达轻重的问题,而是如何最好的支配你分配权力的所有人!”
“这个问题是面对所有人,而并非是徐达一人,哪怕他是你的生死兄弟,也不行。”
“权力分配下去后,他就不是你的兄弟,而是你必须要支配掌控的人,如果不行,那么,要么杀了他,要么收回他的权力。”
“权力的分配,是凡人智慧里最有意思,也最复杂,最肮脏的东西。”
说到这,王明呵呵笑了。
“这就是凡人的智慧,凡人的权力,最有意思也最无趣的东西。”
“凡人能拥有最大的力量,就是权力!”
“权力可以号令十人,百人,千人,万人,甚至万万人!这股力量庞大到几乎没有上限。”
“越是庞大的权力,越是难以控制,难以掌控。”
“元璋,相信你也感受到了,随着你占据金陵之后,你的地盘越大,兵力越多,你的权力威势越来越大,可你对义军的掌握力也越来越小了。”
“有着大帝之资的你,很敏感的察觉到这危机。”
“徐达的事,只是一个引子,一个小事,换作以前的你,根本不会在意。”
“可现在,你却必须要处罚它。”
“因为你所拥有的权力,越来越难以掌控的权力,正在强行掌控着你,逼迫着你必须要处罚它,否则,你必然将迎来它的反噬!”
“这,就是权力的可怕,也是为王者,为大帝者,日后必须要面对的问题。”
听完王明的话,朱元璋彻底陷入沉默,良久良久没有说话。
终于,朱元璋站了起来,对着王明深深一拜。
“明哥,还请指教元璋到底该如何做?!”
王明不卖关子,笑容灿烂的道:
“答案很简单,八个字,分权制衡!帮你掌控。”
朱元璋双眸猛的一缩。
“分,分权?分给谁?”
“当然是分给我!”
王明霍然站起!
朱元璋深呼吸,脸色有些铁青。
“明哥,你想要什么权?”
“自然是自你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权力。”
“怎么说?”
“这世上,最大的权力是君权,君权之下是宪权!”
“宪权?”
“宪权!”
“何意?”
“宪权,宪法之权,至高之权,只有君权能临架于上!”
“其他人必须遵守,违者必罚,必杀!”
“无人例外!”
“无人例外?”
“不错,无人例外,即使是我那大侄子朱标,弟妹马秀英也不行。”
王明明眸皓齿,笑容灿灿。
但在朱元璋眼里,却好似图穷匕现,不怀好意。
“你在担心什么?担心我架空你,分裂你的权柄?”
“君权之下,才是宪权,我的权力是源于你,你可以随时收回,或者换成其他人。”
“你在担心什么?”
“凡人的智慧啊,你的担心,就好似一个孩子担心大人会抢走手里的糖葫芦。”
“我王明,又怎么可能贪恋这凡人的权力,仿若镜花水月,凡人的权力源于集众,伟力源于大众。”
“而我,却是修行者,追穷的神仙道途,讲究的伟力源于自身!”
“追求长生不死,才是我想要的东西。”
“你,能明白吗?”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
“你若愿意,你将来创造的帝国,必然将会是一个伟大帝国。”
“你若不愿也无妨,你将来的创造的帝国,也至少会有三百年国运。”
“如何选择,就看你了。”
“朱元璋,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如果你不愿,我也还是会继续帮你,这一点不会有任何改变。”
朱元璋忽然冷静的问道:
“明哥,你是神仙般的人物,为什么忽然要向我索要权力。”
“以你的本事,只要你愿意,哪怕是另立山头,相信用不了多久,也能获得比我现在还要大的多的地盘,兵力,权力。”
“甚至,日后,你要是打天下,我都不敢和你争。”
“为什么现在忽然又这样突兀的……”
“一次偷懒的尝试吧。”
“偷懒的尝试?”
“我懒的去打地盘当皇帝,也没那个时间和精力。”
“而且朱元璋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好皇帝,会创造一个帝国,但是你的帝国也必然脱离不了历史的循环,国运不会超过三百年必然倒塌。”
“我就想试试,想帮帮你这个好皇帝,看看能否帮你打破普通帝国三百年国运的界限,顺便,也为这世界的炎黄文明做一次尝试实验。”
“当然,我也不否认,我发现,如果我拥有更多更大的权力能更好的助我修行。”
第69章 宪法部,公私分明!
王明走后,朱元璋呆坐在酒桌前良久无言,马秀英不知何时悄悄从身后出现,倒了杯酒,递给朱元璋。
“行了,人都走了,重八,喝吧。”
朱元璋摇了摇头。
“咱说了戒酒十年,就十年。”
马秀英赞赏的看着朱元璋,笑道:
“成,咱夫君一诺千金,说不喝就不喝,那就我替你喝。”
说完,马秀英喝完了手中酒,倚着朱元璋身旁坐了下来。
“重八,能和我说说这什么‘明哥’的事情吗?”
朱元璋闻言抬起头看着马秀英,欲言又止,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马秀英看朱元璋不说话,一双眸子波光流转,想了想,叹道:
“哎呀,重八啊,自打咱们结为夫妻以来这么多年,我是第一次见你这般怕一个人。”
朱元璋闻言薄怒,喝道:“怕?什么叫怕,咱那是敬,尊敬的敬!”
“行行,是怕也好,是敬也罢。”
“只是,这个王明都骑在你脸上要分你的权,你居然也答应?”
朱元璋怒气更盛了。
“妹子,不要乱说,明哥这也是为我好……他要的只是宪权,又不是兵权!”
马秀英一听乐了,知道朱元璋上钩了。
“他今日敢向你要什么宪权,焉知明日不会再向你要兵权,再等到后日,他要分兵自立也不是不可能啊!”
“都到这个份上了,你怎么还这么相信他啊?”
“我说个万一,万一以后,咱们打败元庭了,他要是起心思和你争天下,到时你也这样让他?”
朱元璋脸色微变,有些煞白。
“不,不会的,明哥是神仙,他看不上的,他说了他懒的当皇帝,不想当皇帝,那样太累……”
“什么神仙!我怎么瞧不出他哪里神来着,再说了,他现在说他懒的当,那人是会变的,以后万一他变了,想当皇帝了呢?只要有这个可能,重八,你就不得不防啊……”
可能?只要有这个可能……
马秀英这一句话仿佛利箭刺入朱元璋心脏,令他一瞬间窒息。
是啊,想他朱元璋没参加义军前,也从没想过争天下的事情,可现在,他不也当了这金陵之主了吗?
朱元璋看着马秀英一脸严肃的脸,忽然明白了什么。
“妹子,你到底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重八,行,那我就直说了,你和那王明刚才聊到后面说要成立一个宪法部,拥有宪法执法权,总管所有军法,民法,权法,那个王明不是说要当什么部长吗?”
“他当宪法部长,那你看,是不是让我来当比较好?”
“他说什么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我是你夫人,按理来说,应该是我才对。”
“我才是这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才对。”
朱元璋瞪大眼睛,看着马秀英,情不自禁的摇了摇头。
“妹子,没想到,你居然也有这心思。”
“但是,自古以来就有言,女子不可干政……”
“什么屁话,我干什么政了,我只是想帮你啊,再说了,你平时什么大事小事,都找我商量,我也给你出主意,而这什么宪法,可不是什么政,我也听了,就是纯粹的管理权,管控法律而已。”
马秀英死磨硬泡着朱元璋说了许久。
朱元璋听的头都疼了,最后不得不摆手道:
“妹子,你要去宪法部也可以,但是,你最多只能当副部长,宪法部部长只能是明哥。”
“但是,我要说清楚一点,虽然明面上说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明哥只归我管,然而实际上,只要道理上是明哥对的,我也管不了他,你明白吗?”
“他是神仙,真正的神仙!”
“十年前,他就是这般模样,十年后,他还是这么模样,还有,他有许多神仙手段,咱……”
“总之,咱只是名义上能管他,实际上却是敬他,只要他是对的,只要他不做害路的事。”
“妹子,你明白吗?”
马秀英听了这话,却是得偿所愿,也很是无所谓的笑了笑:
“成,重八,我明白的。”
“我也是想看看,这个‘明哥’到底有什么神仙的地方。”
……
翌日,清晨。
李善长被朱元璋召来,李善长主动请罪,朱元璋一翻敲打后,又下命封李善长为金陵应天府宰相,掌管境内四州八府二十三县所有内政。
这是打了巴掌,又给甜枣,李善长却是心悦臣服,彻底被朱元璋征服,用心用命做事。
当然,这都是小事,真正的大事,却是从汤和领着徐达前来给朱元璋请罪开始。
且说汤和带着徐达进了帅府内院,走进内屋。
一进屋,就看到朱元璋坐在那里,左边坐的是王明,右手坐的是李善长,身后站着的是马秀英,心里就是一个咯噔,但此时不容他多想,只能脸上堆笑上前道:
“上位,三弟向你赔罪来了。”
汤和说完扭头就对身后的徐达使眼色。
徐达扭扭捏捏的走了上来,脸上起了一起薄汗,有些害怕,又有些尴尬的样子。
“大哥。”
朱元璋抬起头,上斜着眼睛,直楞楞的瞪着徐达,冷声道:
“你能啊你,刚刚封了元帅,就当着那么多兄弟的面发那么大的酒疯.”
“好在那是一墰子酒啊,要是一潭子大粪,你也冲咱就这么浇下来了?”
“徐达啊徐达,你怎么老是这样没分没寸的?”
“虽说咱们是结义兄弟,但是干大事者就不能讲究情面!”
“你还有军规军纪吗?你还有上下尊卑吗?日后你怎么统率三军将士啊你!”
徐达听着是越听越害怕了,颤声道:
“大哥!”
“别叫我大哥!!”朱元璋怒斥一声站起背过身去。
徐达恍然,连忙跪下。
“啊,是,上位……末将错了!”
“请大……上位降罪吧。”
背过身的朱元璋没有回头,却道。
“罚自然是要罚你,但是怎么罚,却是件难事。”
“你这事,说大也大,也小也小。”
“往大了说,砍了你的头也不为过,可你毕竟是咱的结义兄弟,为了这点小事就砍你的头,那咱朱元璋也太不近人情了。”
“可往小了说,你这事影响太坏了!如果不重罚,日后哪里有规矩?三军将士面前,咱又哪里有威严统治?”
“咱头疼啊,昨晚一宿都没睡,总算和明哥,还有李先生,还有你嫂子几人集思广义,想出了一个方法。”
“你是要罚,但罚完你后,却不是结束!”
“从今日起,由明哥带头成立了宪法部,明哥是正部长,李善长,还有咱夫人马秀英两人为副部长,宪法部专职管理全军法纪法规,自即日起成立,第一件要办的就是你!……”
王明这时忽然开口道:
“上位,您刚才也说了,这上下要有规矩,要有上下尊卑。”
“以前,咱们是朋友,你虽是一军之主,我却是方外之人,可以兄弟相称,你称我一声明哥,我叫你一声元璋,那都没什么。”
“可如今,我既然当了这宪法部长,就成了你的直属属下,那么就不该如此称呼。”
“我要尊称你为上位,你却不能再叫我明哥,乱了这尊卑规矩,所以,你可直呼我王明,或者王明部长,王部长,都可。”
“至少,在公面是如此。”
“公就是公,私就是私。”
“咱们宪法拟定的第一条,就应该是公私分明!”
此言一出,一众人眼神闪烁,千般情绪在心里闪过。
第70章 灵台境
王明此言一出,自是众人景从,因为这最大得利者就是朱元璋。
朱元璋楞了下后,笑着应道。
“即是如此,那以后,明……咳咳,咱就叫你王明了。”
王明微笑应是。
心中却道,你现在权威日盛,你会觉得徐达的事情影响你的威严,这不奇怪,同理,若还让你一直叫我明哥这种尊称,也显的矮人一头,我也不傻,也要给你点面子。毕竟,我要借你的气运国运修行,给你点面子也是应该的。
“徐达!你酗酒耍疯,不尊上位,违背宪法,本该打入大牢,鞭刑上百,但上位念你是初犯,又有往日情谊,所谓法律之外也有人情,这一次就轻饶了你。”
“但是,死罪可恕,活罪难饶,罚你从今日起于帅府大门,站岗十日!”
“要让全体官兵都看到,日出即到,日落归营,风雨无阻!”
徐达这一听,这样下来,他是脸面要丢尽了!而且还是十天,这也太长了。
“啊!十天哪?!”
朱元璋哼声道:“怎么?嫌少?那就三十天!”
这时汤和连忙出来打圆场。
“徐达,上位都说了十天了,还不谢恩?”
“啊,末,末将领命!”
“行了,出去!现在看你就来气!”朱元璋手挥了挥。
汤和领着徐达狼狈离去,朱元璋长吁一口气,坐了下来。
“各位都看到了吧,徐达这件事出来可不是个好兆头啊。”
“自打咱们进入金陵之后,全军上下很多人都已得意忘形。”
“军纪越来越涣散了,如果再不加以整治的话,日后定出大事。”
“这一次问题是出在徐达身上,是坏事,也是好事。”
“好就好在咱能拿他当典型,震慑全军,勉强算是好事。”
“这一次,王明提议的宪法部就是为了这个而成立的。”
“咱也实话说,整顿军纪这件事,咱不好直接出手,就像这一次徐达,他毕竟是咱的结义兄弟,不好轻罚,也不能重罚,咱也是头疼。”
“而成立的宪法部则不同,全权代我处理这些事情。”
“如今王明你来当这个正部长,却是得罪人的活,咱想来想去,不能让你一人承担,所以就让秀英,还有李先生两位当副部长辅助你。”
说到这里,朱元璋看向王明。
“王明,你看如何?”
王明笑了笑,心里却明白这是朱元璋的平衡,宪法部虽是初创,但权力仅次于兵权,朱元璋要是放心全权放给他一人,那就不是朱元璋了。
“呵呵,上位哪里话,这是好事,上位夫人冰雪聪明,李先生又是经国大才,两人来帮我组建宪法部,这是天大的好事。”
“而且,你也知道的,我毕竟是个修行人,隔三差五的就要闭关,许多事务确实需要人来帮我处理日常事务。”
“上位夫人,李先生,日后即是同僚,还要多多指教了。”
“不敢不敢,王先生客气了。”
“哪里的话,王先生客气了。”
自此以后,朱元璋摩下义军就多了一个奇奇怪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宪法部,直属于朱元璋,只管理军规军纪。
变化从此而生,初时不显,等到所有人注意时,却已经成为庞然大物,震慑天下!
且说这一日,王明回去,回的是金陵城一处朱元璋赏赐的府邸,王府。
诺大的王府,并没有多少人,只有一个管家,一个厨娘,还有两个粗手粗脚打扫卫生的丫鬟。
平日里,王明神来鬼往的,很少来这住下,今日却反常的回来了。
“老爷,老爷您回来了啊。”
管家王福是个五十岁的老头子,识些字,今日看到平时神出鬼没的王明来了,连忙上前打着招呼。
王明轻嗯了声,摆了摆手道:
“从今日起,我会在这常住,我的吃食准备,多以蔬菜瓜果,面食,菌菇之类,不要荤腥,明白了吗?”
“是,老爷。”
“还有,我回来后,若是进了书房,就是在修行,所以任何时候都不要打扰,也不要进来。”
“记住,是任何时候,任何人!哪怕朱元璋来了也不行,明白了吗?!”
“啊,这,这,是,是老爷……可是,老爷,万一要是朱大帅派人来找你,那小的该怎么办啊?”
“写书信从门缝里塞进来,我看到了,自会有回复。”
“是,老爷,小的明白了。”
夜深时分,王明盘腿而坐,默默运转先天真气,呼吸吐纳,渐渐心神凝于最近越来越清晰的灵台之中。
今时不同往日,他当上了宪法部部长,他明显感觉到一股清晰有如实质的力量附着加持在他的心神上,渐渐汇聚,凝聚出一股奇异的力量!
王明默默运转着感应着这种力量。
越感应,越觉得,这像是传说中的……法力?!
这却是类似于龙气加持,人心规矩的概念与心神与真气三者相合,最终凝聚出的力量。
这法力,有些类似修真世界中的法力,却不尽相同,因为它也是宪法之力!
没错,宪法之力,这法力中隐含着一种精神威压,隐隐的透露出一股规矩法度,那法度就是他今日提出的宪法第一条,公私分明!
公私分明,公是公家,是所有人,私是个人,是个体。
公私分明中又隐隐包含着上下尊卑的含义。
所以,私在公面前,会受到绝对的压制力。
但是,王明很奇怪,因为他隐隐感觉,他似乎可以定义这东西。
毕竟,他可以定义什么是公,什么才是私!
吓!……
王明此心念一生,顿时心生惊涛骇浪。
简单的说,王明拥有对这法力,宪法之力的最终解释权!
这里面隐藏的东西太大了,大到王明自己都心神俱震的地步。
此时,这初步凝结而定的法力——宪法之力正在隐隐震颤着,很是不稳。
王明知道,这是在等待他的定义!
宪法第一条,公私分明,这太笼统了,到底什么是公,什么私,界限还很是模糊。
王明更隐隐感知到,若是他定义完成,定然会有大蜕变!
“什么是公,什么是私……”
“私的定义很简单,所有个人,个体都是私。”
“然而公的定义,却有不同解释,若是在现代,那就是人民,人类,甚至整个世界。”
“可在这个世界,却是朱元璋和他背后的义军,乃至未来的大明皇朝,大明天下百姓。”
“虽然,这不是最完美的定义,但却是目前最好的定义。”
想明白这,这一缕法力,猛的停止颤动,忽然开始重组,王明身体之外,许多无形之物,包括他自己的,还有源自朱元璋的气运,潜龙之运,龙气,诸多有的没的东西,全都融入其中,最终它重组完成绽放璀璨光芒,最终蜕变出明黄的金灿灿般的色彩。
是了,法力有了色彩,这法力,才算真正凝形。
法力,宪法之力!成形!
同时,这法力像是打破了无形的隔膜,忽然间一个奇异的精神空间出现了。
那是灵台!传说中心神所居之灵台。
法力涌入其中,源源不断的滋养着这灵台中心一个刚刚出现的模糊身影。
那正是王明心神初次显化,或可称之为阴神!
自此,王明再次突破,从先天境突破至炼气境,拥有了法力。
然而,他练成的法力,却不是灵气法力,而是以人心概念,规矩,龙气,公私分明等概念融和心神真气而形成的奇怪法力。
这法力,走的却不是抱气化金丹金丹化元婴继而化神的灵气法力之路。
走的却是心神化天,自定规则的法力之路!
一条奇怪的修行路!
他从先天境,突破到了这条奇怪修行路的第一条路径,或者说第一个境界,自定法力——灵台境!
灵台已开,心神凝聚,阴神初现,王明明白了前路,下一步,第二个境界,应该就是不断用法力滋养这灵台中初现的阴神,直到这阴神彻底凝形出窍,那就是第二境界,阴神境!
第71章 刘伯温的望气,非陈必朱!
且说王明走后,李善长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对于这位似神似仙的王明,虽然如今自降位格来做官,成为同僚,李善长还是感觉十分的压力山大,这压力比朱元璋带给他的压力还要大。
李善长对王明的敬畏,却是畏远远多于敬,也大于朱元璋。
他知道朱元璋能决定他的生死和仕途,可这王明却有可能让他生不如死!
从这些时间的事情细节能看出来,就连上位都似乎有点敬畏这位王先生。
不,不是似乎,而是真的如此。
细心的他刚刚发现了朱元璋在王明走后,也暗自松了一口气,要说上位不忌惮这王明,他李善长第一个不信。
李善长看的明白,心里明白了什么,但脑子一转,又想到了什么。
这时,却听朱元璋主动开口道:
“李先生啊,如今我有王明助咱管理军纪,算是了结一件心事。”
“但是,今天这件事,也让咱明白一个道理,这打天下靠这些将帅,可治天下,却还需要像王明,还有李先生您这样的贤士文人。”
李善长闻言却是心头一喜,顿时明白了什么,拱手向朱元璋道。
“上位明鉴,打天下靠将帅,治天下需贤士。”
“古人云,成大事者,即须尚武,更需养士!”
“如此文武兼备,方可富民强政。”
朱元璋见李善长似是明白了意思,点了点头直言道。
“咱听说这浙江有四大名士?”
李善长微微一笑,掰起手指一一数来。
“金华宋濂,丽水叶琛,龙泉章溢,青田刘基!”
“这四人当中名气最大,才气最盛的是青田刘基。”
朱元璋点点头,得意的道:
“咱要把这些人都拢络到金陵来,帮着咱成就大业。”
“特别是那刘基,先生你认识他吗?”
听到朱元璋这么问,李善长双眸微微恍惚了瞬间,回忆起当年他和刘基一同参加乡试,会试的相遇。
那时,乡试时,刘基名列前榜,他李善长居于榜尾。
到了,会试时,刘基名列二甲第九,他善长却名落孙山!
当年他只能看着刘基春风得意,他羞愤至极,几欲从六合塔下跳下自尽,却又在最后关头被刘基温言劝下,止了死念。
现在说起这刘基,他现在回想起来,却是又敬又嫉,又恨又服!
其中情绪之复杂难以言说。
以本心来说,李善长其实并不想刘基过来辅佐朱元璋,因为他深知刘基的才学高于他,刘基若是来了,必然会得到朱元璋重用,这是李善长不想看到的。
“认得,当然认得,刘基,字伯温,祖上是青田旺族,更是元庭至顺年间的进士,官居县丞,他从小博览群书,通古博今,财华横溢。”
“但又傲然不逊哪……”
朱元璋听完秒懂。
“以先生现在的尊贵,还请不懂刘伯温?”
朱元璋的意思是说,李善长现在可是金陵的丞相,掌管数百万军民生计,地位尊崇,刘伯温怎么可能不给他面子。
李善长摇了摇头,摆了摆手:
“只怕是请不动啊。”
“为何?”
李善长只好解释道。
“上位有所不知啊,你可知道刘伯温最恨什么啊?”
“啥人?”
“他最恨的就是各地的农民义军,这其中恐怖也包括上位你了。”
“义军当中,他犹其痛恨的是在他家乡闹事的义军首领方国珍等辈。”
“这个刘伯温哪,死心踏地的捍卫君臣纲承,与咱们义军是势不两立啊。”
“在他眼里,什么明教,什么红巾军,统统都是妖孽,是毛贼,只会背祖乱常祸国秧民,绝成不了大气。”
“他曾受朝廷之命,自筹粮饷兵丁,组建过一只青田乡军,保卫浙东家园,他的那支义军呀,杀过不少义军兄弟呢。”
“所以那义军的方国珍,对他是恨之入骨,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
李善长话里话外说的意思,都是不想朱元璋招揽这刘伯温,话里有不少隐带的坏话。什么杀过义军兄弟阿巴阿巴……
然而朱元璋却是听的双眸发亮,发现了华点。
“咱曾经听过明……咳咳,曾听王明说过,再坏的秩序也比没有秩序强。”
“这刘伯温如此痛恨义军也不奇怪,毕竟绝大多数义军只会破坏,而不懂建立秩序。”
“听你这么一说,这刘伯温还曾大败过方国珍,想来这是位文武全才呀。”
“好啊,这人有意思啊。”
“先生,你说,这么有意思,又是文武全才的人,要是请过来帮咱,嗯,就把他派给王明手下做事,你说,好不好啊?”
李善长听着楞住了,感情我说了这么多刘伯温坏话,你是一个坏字都没听进去,全听到的是他的好了啊。
我这……等等,让刘伯温在王明手下做事……
我懂了!上位这是要平衡,要制衡这妖人王明!
是了,王明这妖人手段太妖异,就连上位也很是忌惮他。
上位觉得有点把持不住他,所以就想着要找人来制衡他。
所以我说的那些话,虽然有不少坏话,但上位却听明白了这刘伯温的才华极高!
而且,刘伯温最重君臣纲领,想来,这一点也是关键。
“上位,你的意思,在下明白了。”
“只是,上位你有所不知,你不了解这些文人,他们一惯自命清高,眼中无人,即使上位看的起刘伯温,他刘伯温未必看得起你上位啊。”
虽然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李善长还是不想把刘伯温请来。
话到此时,李善长忽然嘎然而止,连忙道:
“啊,在下失言,请上位恕罪。”
朱元璋笑笑,道:“先生没有失言,说的很有道理,因为先生也是文人嘛,是吧?”
“咱也听过文人相轻,什么江南的文人瞧不起江北的文人,京城文人瞧不起外地的文人。”
“哈哈哈,是吧,先生?”
李善长听的却是脸上犯苦。
“听上位的意思,好像是说我李善长这个心胸狭窄,嫉贤妒能?”
“先生你千万别往歪处想。”
朱元璋心里却在说,是啊,我就是这么想的。
李善长被这话逼到这份上了,只能道:
“要不这么着,我亲自替上位修书请上位派专人去聘请刘伯温前来金陵。”
“看看上位能否如愿?”
李善长豁出去了!好!那就请刘伯温过来,据说刘伯温也有些神异手段,我倒是想看看这位当年才华横溢的同年能否治的了这妖人!
“好,我就等先生这句话呢!”
……
浙东府,青田县。
刘伯温身穿官衣蓬头垢面,一身狼狈的走在归家的路上。
他这是刚从浙东府衙归来,却是从鬼门关中走了一圈。
原来,是那宰相脱脱奉命前来浙东招抚贼军,浙东一代的贼军首领名叫方国珍,他提了一个要求,要见到刘伯温的人头,才肯下山受降。
宰相脱脱果然派人抓来了刘伯温,说明了要他的人头,去换方国珍受招抚。
然而,宰相脱脱最终却没有杀刘伯温,而是用偷梁换柱的方法,换了一个长相酷似他的死囚替他去死,而代价是宰相脱脱说要等方国珍日后降而后叛后再让刘伯温复起对付这方国珍。
这样的剧本,没有出刘伯温意料之外。
是的,刘伯温早就知道他不会死,宰相脱脱不会杀了他。
原因很简单,刘伯温博览群书,通晓古今,却是练过一些上古练气术,机缘巧合之下,他居然练出了传说中的望气术!
当宰相脱脱派人来抓他时,他就已经看到血气,黑气,灾气,但唯独没有看到死气。
这说明,宰相脱脱没有杀他的意思。
果不其然,宰相脱脱最终用一个死囚的命给他替死了。
这宰相脱脱用一个死囚的命换来刘伯温的感激,这是稳赚不赔的事情,日后方国珍再判时,脱脱再复起他刘伯温,那就用武之地了,还能顺带培养下他脱脱的势力底蕴,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已经精通望气术的刘伯温早已望过这中原大地,知道这元庭气数将尽,这宰相脱脱再大的算计,终将在大厦倾覆之后化为灰灰。
狼狈回到家中刘伯温,在儿子刘链的搀扶下躺在了躺椅上。
他微抬首望天,双眸中闪烁异样的光芒,恍惚间心神已经来到苍天之上,遍布中原大地,却看到一大三小的气柱耸立其中。
其中那最大的黑红色气柱通体是血色黑气弥漫只有中间有少许金气,却日渐稀薄。这正是元庭的国运气柱,这是刘伯温望气时形成的概念模样。
而其他三个小气柱,正是中原大地上陈友谅,张士诚,朱元璋三大义军势力。
三个小气柱一同联手攻击,汲取着元庭国运气柱,一日比一日壮大。
那么,谁才能成为最后的胜者呢?
元庭?不!
刘伯温满脸虚汗的闭上了眼睛,不敢再望气了,他知道每一次望气,都是对他生命的透支,望人气消耗的精气神,但是这望天下却是消耗的是他的寿命!
元庭是第一件排除的。
这个要以他刘伯温的人头,来换招抚义军受抚的元庭绝对长不了了。
最后的胜者只能出在陈,张,朱三人之间。
刘伯温很快又排除了张士诚。
原因很简单,张士诚的气柱最小,也最偏,气运增长速度也最慢,显然是个偏安一隅的货色,这种人在史书上讲的很明白,都不过是为王先驱而已。
唯有陈友谅和朱元璋两人的气柱最有可能成为最后的赢家。
其中陈友谅的气柱增长速度最快也最大,地盘,军力也远多于朱元璋。
但是,朱元璋的气柱却最稳,并且偶有奇异金光闪现,颇为神异。
刘伯温心中闪过念头。
最后成龙者,非陈必朱!
第72章 城楼做法场,斩问天地间
刘伯温洞悉到中原大势,没有半点兴奋,反而心头更加蒙上一层阴影。
因为,朱元璋派人送来了李善长亲笔书写的信!
刘伯温看完信后一言不发,半响无语。
正因为他看到了未来中原大势非陈必朱,现在的他更加不敢下场。
从龙之功,泼天之大,但也是泼天大的风险。
他只是会一点望气术,却不是神仙,无法判断到底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此时要他下场下注。
若选择对了,未来荣华富贵享用不尽,选择错了,全家扑街!
此非智者所为。
然而,现在他现在刚脱离大元这条破船,已经得罪了义军的方国珍,此时却是万万不能再得罪朱元璋。
思虑良久后,他最终给出了回复。
回了朱元璋一封空白信,一坛清水酒。
……
金陵,迎宾园,礼贤馆。
这是朱元璋为了招揽各方贤士的地方。
此时朱元璋收到刘伯温的回复,看到这空白信,清水酒,一时间满头雾水,不知何意。
旁边却有聪明人李善长,眼睛一转,眸中闪出寒光,直接破口大骂道:
“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这刘伯温是瞧不起上位您啊!”
朱元璋眉头一皱。
“先生,这是怎么说?”
只见李善长义愤填膺的解释道。
“刘伯温回信不写一字,此为无言,无话可说。”
“酒,一坛清水,意味着君子之交淡如水。”
“这分明是刘伯温在说,他是君子,所以……”
朱元璋听明白了,脸上渐生冷意。
冷哼一声:“他是君子,咱可不是。”
又恨声道:“咱平生最厌的就是正人君子!”
李善长在一旁继续煽风点火。
“上位还请息怒。”
“在下早就说过,刘伯温是不会来的。”
“他自命清高……”
“谁自命清高啊?敢在上位面前自命清高?”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打断了李善长的话。
朱元璋转头一看,正是王明,当即脸色阴转晴天,笑呵呵的道:
“是王明你来了啊,正好,你帮咱出出主意,咱该怎么对付这不知好歹的刘伯温是好。”
朱元璋指着刘伯温送来的空白信和一坛清水。
“你看,我派人送去书信请那名士刘伯温出山助我,他却回信白纸一张,还有一坛什么百年佳酿,分明是一坛清水。”
“这刘伯温的意思可不正是自比君子,自命清高嘛。”
“你说,这样的名士贤人,也是有本事的人,如今却不能为我所用,咱难办啊。”
王明身穿官袍,大袖大甩,不急不缓的走来。
他这一身官服穿在身上,颇有些奇异威严。
只是他一头短发,不像朱元璋,李善长等人束发,却又显的有些妖异。
实话说,王明穿这官袍感觉也有些别扭。
穿习惯了现代人的精简束身的服装,现在穿这古代的宽袖大袍汉服,实在是有点不习惯。
走路稍快点就带出一阵风,让他不得不慢慢走路。
但是,王明却不后悔,之前他当个不管事的神仙,没事给朱元璋出出主意,送点外卖好吃的,只能说是打酱油,游离在朱元璋体制势力中心之外,虽然地位尊宠,修行的获益却不多。
如今他亲自下场做事,拥有体制内的一人之下的权力,果然获得了十倍多之前的气运加持,灵台内的心神滋养之下,修行成果更是一日千里。
“哦,刘伯温送来空白信和清水嘛,是了,我明白了。”
“那上位你是怎么想的。”
王明走上前来,笑了笑,对着朱元璋略拱了拱手道。
朱元璋道:“这刘伯温自比是君子,瞧不上咱,咱不生气。”
“咱想的是他不能为我所用,可却怕日后他被元庭用来对付咱!”
“所以,咱想……”
“上位想杀了他?”
朱元璋没有回话,而是沉默不言,却是默认了。
王明呵笑着轻摇头道:
“不必,大可不必。”
“上位,这世上的文人贤士数不胜数,这刘伯温确实有才,但可不值得为了他而坏了自己的规矩。”
“不然这要是传了出去,天下文人必然以为上位您不容文人,哪怕以后上位登上大宝之位,名声也将会像始皇帝一般残暴不仁!”
“上位也是看过史书的,这始皇帝对咱们华夏文明的贡献有多大,却只因为一个‘焚书坑儒’就被儒家文人们黑了两千年。”
“若只为了一个刘伯温,却是太不值得了。”
“而且你若这样杀了刘伯温,日后必然失去更多的张伯温,李伯温,王伯温……”
朱元璋闻言直点头,叹道:
“是了,王明你说的没错,这刘伯温不能杀。”
“只是,这刘伯温不能为我所用,实在太可惜了。”
“可惜什么?谁说刘伯温不能请来的?上位你只需听我说的亲笔写一封信,再送给那刘伯温,那刘伯温必然会来的。”
朱元璋面露疑惑的道:
“再写信?可是咱之前以前写了啊,咱让李先生亲笔写的,可你看,他就回了咱一封白纸。”
王明看了一眼李善长,呵呵笑了笑。
“上位啊,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说你请人出山就应该亲笔写信才是,让李善长写信,这不是埋汰他嘛。”
“这刘伯温是什么人啊?人家是至顺年间进士。”
“这李善长呢,当年与刘伯温虽是同年考生,但刘伯温高中进士,他却名落孙山。”
“自古以来,文人最是相轻,更别说在不如成绩不如自己的文人面前。”
“这不如他的李善长如今贵为金陵宰相,他刘伯温怎么可能因为李善长一封信就来呢?”
“而且你也别听李善长胡扯什么白纸就是无言,清水就是自命清高。”
“刘伯温回一封白纸的意思,就是要你亲笔写它回信,才算诚意。”
“而一坛清水,却说是百年佳酿,这就更有意思了。”
“他这是在祝福劝告上位,劝告上位统治的金陵要像清水一般清澈,不可像元庭那般污浊不堪!”
王明一番话下来,朱元璋听的一楞一楞的。
朱元璋不禁摸了摸颌下刚蓄成不久的山羊胡,越听越觉得有道理,这说法可比李善长的说法是天壤之别。
果然,文人相轻吗?
朱元璋有也有点明白李善长的心思。
这刘伯温的才华比他高,他要是来了,他李善长可就被比下去了。
“原来如此……好好好,王明,你说的对,你就说吧,咱该怎么写好。”
“很简单,只需要上位你按自己心意真心写即可,写完后在最后加一行字,就说请他来金陵看一场千古难逢的好戏。”
王明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渐渐变冷,淡声道:
“这场千古难逢的好戏名叫‘城楼做法场,斩问天地间’!”
“他看了后,必然会来。”
朱元璋听完后,更糊涂了。
“这,这是何意?城楼做法场,斩问天地间?咱要斩问谁?”
“还能有谁,自然是那些违宪犯法,该斩之人!”
话说完,王明伸手入怀,掏出一叠纸,递给了朱元璋。
朱元璋接过,看到第一张纸上面,第一行字,就是他熟悉的名字。
他的义子——朱勇!
当场,朱元璋脸色就深沉了下去。
第73章 孤臣!
这一日清晨。
金陵城大门洞开,人来来往,城头上擂鼓振天,无数百姓围观,更有诸多金陵城有名乡绅大户人家被朱元璋‘请’到了城头。
也是在此时,骑着毛驴的刘伯温也正是此时来到了这金陵城。
刚一进城,他就看到金陵城上人头攒动,擂鼓声不断,稍一打听,就打听出是朱元璋邀请乡绅观看他整顿军纪。
“果真是一出好戏!若真如此,这朱元璋倒确实值得辅佐。”
刘伯温默默无言,身影不知何时已没入人群之中,看着这一场千古少见的好戏。
城头之上。
朱元璋身穿红袍红甲,昂首走出,大声喝道:
“今儿,咱把全城的士绅,世家,名流,大户,全都请来了。”
“请来干啥?观礼!”
“观什么礼?观咱们义军整束军威的大礼!”
“前些日子,百姓们受惊了,受委屈了。”
“元璋在此,代表数十万义军给百姓们致歉!”
“谢罪了!”
言罢,朱元璋躬身朝着城头下无数百姓鞠躬。
此礼一出,城头无数百姓窃窃私语起来,心头生起一丝异样的暖流。
值此乱世,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会向百姓们道歉的义军。
一丝微微的认同感产生了。
什么是民心?这就是民心。
城头上,站在朱元璋身后的王明双眸中看到的是一丝丝微弱的灰白之气汇聚向朱元璋头顶。
噫?
忽然,王明看到在这诸多灰白之气中,有一道赤中带紫。
不禁双眸凝视循着迹像看去,正看到人群中一个中年文士。
刘伯温感官敏锐,似是感受到了王明的目光,不禁心头一惊,连忙左右看去,却什么也看不到,下意识的身体微动,后退半步,身影缩入人群里面。
“看来,这应该就是刘伯温了。”
王明收回目光,心头若有所思。
自他突破灵台境之后,他就有了一双法眼。
只要他凝神,双眼变法眼,法眼之下能看清人的气运位格。
人之气运位格,分为五等,灰,白,红,赤,紫。
大多数寻常百姓的气运位格都是灰色或白色。
只有极少数的士绅大户是红色,世家望族则为赤色。
最后是紫色,整个金陵城却只有朱元璋一人。
此时,忽然多出一位赤中带紫,显然,这不是刘伯温,又会是谁呢。
王明微微一笑,昂首走出。
大手一招,喝道:“带刑犯!”
擂鼓声起,一行侩子手压着五位面带苦楚的囚犯来到城头。
“行刑官!”
“末将在!”
“将这些人的出生,履历,功劳,罪行,公之于众!”
“得令!”
城头上,行刑官手持一叠状纸。
“骠骑将军朱勇!凤阳人氏,十五岁举义参军,历经大小战斗八十余次。”
“杀敌五十五人!”
“立大功八次,身负重伤六处!”
“受三品将军衔!”
“后拜朱元璋大帅为义父,谁曾想入金陵城后居功自傲,逞凶放纵,屡次欺害百姓,并与八月初三晚纵酒打死店家一人。”
“朱勇败坏军法,逞凶害民,依宪法部军律!当斩!”
……
“骠骑副将李长空,凤阳人氏,十七岁举义参军,历经大小三十余次,杀敌十九人,立二级战功五次,身负重伤三处,授四品副将衔。”
“入城之后,居功自傲,贪婪谋财,屡次侵夺民财,逼占民女三人,致死一女自尽而亡!”
“李长空强暴民女,逞凶害民,依宪法部军律,当斩!”
……
“罪犯审毕,请大帅示下!”
朱元璋神色阴郁,冲着城下无数百姓开口道。
“大家伙都听到了,这五人都是自幼参军,都是战场上的英雄,都是咱淮西的子弟,都是咱朱元璋的义子义侄!”
“可是他们一进了城,立刻就神魂颠倒了。”
“居功自傲啊!祸害百姓啊!”
“目无军纪,任意放纵!”
“结果,害了百姓,也害了自己。”
“今儿,咱把他们砍了,是砍了咱朱元璋身上的一块肉!”
“是砍了义军的毛病!”
“不砍不行了,再不砍,义军的毛病会越来越大。”
“整个义军都将被祸害了。”
“今儿,咱站在这儿,站在这法场上,站在这金陵城头上!”
“当着皇天后土,日月乾坤,禀报一声!”
“朱元璋的义军,是义字当头,是天下最仁义的义军!”
“老百姓是咱义军的天!”
“谁要祸害百姓,谁就天理难容!”
“谁就不配当义军!”
“更不配当人!”
“来呀!宪法部部长王明听令!开斩”
王明昂首走出!
“听令!”
“行刑官,着令侩子手开斩!”
“斩!!!”
行刑台上,朱勇忽然站了起来,看向朱元璋,目光带泪,又看向王明,目中带恨!
最后,他的目光看向另外四个人。
“兄弟们!咱不能让自家兄弟砍咱们的头!”
“兄弟们,跟哥走!”
“死咱们也要落个全尸!”
朱勇带头,从城头上跳下!
啪!摔的血肉模糊,鲜血直流。
其后四人,紧跟其上。
“弟兄们,走啊!”
“走啊!!”
四人紧接着也跳下城头,啪,啪,啪,啪!
血肉飞溅,五人跳城自杀,血腥气弥漫开来,整个金陵城下无数百姓一片静默。
这本该是壮烈的场景。
然而此时,却有煞风景的人开口怒喝。
“哼!岂有此理!目无法纪!”
王明恨声道:“宪法兵听令!将这五人尸首拉上来,继续砍头!”
此言一出,顿时城头上无数将士军官刚刚还沉浸在朱勇五人的壮烈自杀的情景,现在闻听这诛心之言,顿时心中全都不喜!
特别是平日里与朱勇五人亲近的人,更是目露凶光,看向王明。
有人更是大声怒道:
“王部长!你这未免也太过份了,朱勇五人都死了,为何要作贱他们!”
王明冷笑横眉!冷言相对!
“依宪法军律,此五人罪该问斩!”
“死就死了,死前却在这卖弄煽情!”
“临行刑了,说什么不想让自家兄弟砍自己的头。”
“那你当初就不该犯罪!祸害百姓!”
“义军的兄弟是自家兄弟,那这城下的百姓就不是你的父老乡亲了吗?”
“咱大帅说了,咱们义军要做天下最仁义的义军!”
“如果人人都像他们五人这样,咱们义军与元庭暴军有什么区别?”
“他们祸害百姓犯了死罪,就该问斩砍头,以敬效尤!”
“不如此,不得不正军纪!”
“想自杀死了留全尸!躲这一刀!不可能!”
“告诉尔等,就算你们死了,也躲不了这宪法军律之刀!”
王明抬手向朱元璋拱手。
“大帅命我组建宪法部,本官听命应令,就是要做大帅手里的一把法刀!”
“斩尽义军上下所有不仁不义,不法分子,谁敢违纪犯法!”
“必然逃不了宪法军律之刀!”
一众人等,顿时被说的哑口无言,不禁将目光看向朱元璋。
朱元璋站在高处,默然不语,半响才抬手说道。
“王部长说的,就是咱的意思……”
“尔等不必多言!”
朱勇五人的尸体再次被抬了上来,依次被砍下了头。
五颗死不瞑目的脑袋滚滚而下,目光看向王明,也看向朱元璋,看向所有百姓,看向所有义军将士。
王明走下城头,感受着诸多义军将士们不善不喜,甚至略带憎恨的目光,却微笑着走了。
城头下,刘伯温暗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作下结论。
“哎……此人心性如此坚硬如铁,对义军军纪是大好处,但是,此举却也得罪无数义军将士,注定他日后只能做一个孤臣!何等不智!”
第74章 软话硬说的王明
朱勇五人的尸首摆放在一处偏远义庄中。
“是咱害了你们。”
“是咱害了你们啊……”
朱元璋蹲在朱勇五人尸体前痛哭流涕。
“是那些乡绅,财主逼咱干的,是元庭害的……”
“更是……更是那王明逼咱这么干的!”
“他把你们的罪状递到咱跟前,逼的咱不得不处死你们……”
“可是……娃们啊,我心痛啊,你们为啥祸害百姓啊……”
“咱,咱们起兵起元庭的反,可不就是因为被他们祸害的活不下去啊……”
“好不容易打下这片基业,你们,你们为什么要祸害百姓啊!!”
“为什么啊……!”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啊!!!”
“是咱,是咱没教好你们,都是咱的错,都是咱的错啊……”
“那王明更是可恶,偏偏要砍了你们的头,不给你们留全尸啊……”
“咱,咱也拿他没办法,咱却又不能怨他,恨他……”
“因为,那宪法军律都是咱立下的……可你们偏偏……偏偏……”
朱元璋泣不成声,心如刀绞,他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种结果。
曾经那么好的娃儿们,会变成祸害百姓的恶人,逼的他不得不杀了他们。
踏,踏,踏……
轻轻的脚步声传来,朱元璋猛的收起泣声,厉声转过头。
“谁!!!”
刘伯温缓缓走来,单膝拜下,恭声道。
“青田刘伯温,拜见大帅。”
朱元璋楞了一下,连忙起身迎向刘伯温。
“刘先生?”
“您可来了,您终于来了……”
“咱,咱这副丑样子,全让您看见了。”
刘伯温却摇头微笑道。
“不,我没有看到什么丑样子。”
“但我今天却看见了,看见了金陵城上的王者之气。”
“朱元璋大帅您,暗藏着一颗帝王之心。”
朱元璋听着刘伯温这似拍马屁的话语,一时并没有多少欢喜,反而满是疑惑。
他上前扶起刘伯温,问道:“先生,为何如此说啊。”
刘伯温轻声道:“如果大帅没有帝王之心,大帅也不会这么做。”
“即使是这么做了,也不会这么痛苦。”
朱元璋怔神的看着刘伯温,痛苦阴郁之色散去,叹道:
“先生一眼就把咱看穿了。”
“大帅所为,伯温万分佩服啊。”
“成大事者,无不如此。”
“成大事者,也必须如此。”
“先生,真是咱的知音哪……”
“不过,在下有一句话,想敬告大帅。”
“先生请讲。”
“如果大帅想成为帝王,那么苦难才刚刚开始。”
“大苦大难还在后头。”
刘伯温的告诫,朱元璋听进去了,他隐隐感觉未来的路不好走,心头升起无限的感慨。
待刘伯温走后,王明的身影缓缓走出。
朱元璋转头看向王明,脸上还残留着泪痕,此时没了悲伤阴郁,只有笑容。
“果然,这刘伯温确实不一般啊,刚见面就能对咱如此推心置腹。”
“让咱觉得刘先生不是一般人,有大才华。”
王明淡淡笑道:
“上位想的没错,上位能得刘伯温辅佐,就好比汉高祖得张良,未来可期。”
朱元璋还有些惊疑不信。
“这刘伯温能比得张良?”
王明斩钉截铁的道:
“当然,不过,前提是上位要比的了汉高祖!”
朱元璋顿时语塞,饶是他自信非常,此时也不敢自比汉高祖。
“王明你说笑了,咱怎么比的了汉高祖呢……”
“上位可莫要妄自菲薄,在我看来,上位的未来成就与汉高祖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秦末之时与现在这元末之时,都是龙蛇起路群雄相争之局,然汉高祖开局至少还是个亭长,上位开局却只有一只碗。”
“单论起跑线,上位要比汉高祖要差了太多了。”
“若日后上位登上大宝,重整山河,只论开始起跑线,上位已经赢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明,你怎的也学那李善长一般说这奉承话了。”
“上位,我可不是奉承你,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那李善长奉承你是因为你是上位,而我你是知道的,我可不会因为你是上位而奉承你。”
“我只是实话实说,确实觉得你未来成就能比的上汉高祖。”
王明语气淡淡的道。
“呃……”
朱元璋听着这话,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了。
明明话是在夸人,可听着却怎么这么硬呢。
或许,这就叫软话硬说吧。
话到此时,王明又开口道:
“上位,刘伯温最后那句话说的没错,上位日后想成大事,像今天的事以后还会有很多。”
“圣人有云: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
“欲带皇冠,必承其重。”
“上位,你要早早做好心理准备啊。”
朱元璋闻言色变,喃喃自语。
“欲带皇冠,必承其重?”
“如此,咱知道了。”
“上位,如今刘伯温来了,有他辅佐你,我可以放心,我也正好可以休息休息了。”
“那么接下来的日子,上位且多多保重。”
“切记,这二人中,李善长可用,刘伯温可信。”
“嗯?休息?这是何意……你,你要走?”
朱元璋闻言大惊。
王明点头道:“我的修行需要我回去闭关一段时日了。”
“以后,我每隔一年会回来一次。”
“还有,宪法部现在的架子已经立起来了,剩下的只需填充内容即可。”
“我不在的日子里,宪法部有什么事情就由马夫人做主,李善长为辅,若有什么不好把握的事情,可以问问刘伯温。”
“其他的军国大事,战争打仗之类的,上位你是行家,自然不用我多说。”
“上位根基已稳固,只需稳扎稳打,徐徐图之即可。”
王明要离开一段时间,这非常突然,让所有人,包括刚来的刘伯温都诧异万分。
然而只有王明自己知道,他只是不想趟混水而已。
一方面是因为宪法部的原因,这部门自建立起的第一天,就权力太大,直接杀了五个义军部将,未来必然也要得罪无数高官将军。
权力越大,责任越大,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另一方面,则是刘伯温来了,那么未来大明皇朝的李刘党争也将开启了。
王明可懒的和这两位智商情商能力都极高的古人玩什么脑力游戏。
他是超凡的修行者,切记,超凡者!
但他拥有的只是超凡的力量,而非超凡的智慧。
真要是和这两位历史上青史留名的人物玩心机斗争,绝对讨不了什么好。
他可用超凡的力量打李善长一巴掌,可总不能直接杀了他吧?
现在又来了一位刘伯温!
这位就更别说了,一个神级人物。
历史上说的很清楚,朱元璋的开国功臣中,李善长功劳第一,刘伯温第二,然而在开国后,李善长得封开国公,刘伯温却只是二等伯。
这里面李善长排第一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跟朱元璋跟的早,而不是他的能力才华比刘伯温高。
而最终的历史结局,也很残酷。
李善长满门抄斩,刘伯温善始善终!
这前后数十年间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多少龌龊,多少斗争,而在里面朱元璋又有哪些操作,怎么想的等等等,早已淹没在历史中。
王明没兴趣知道这些,也不想知道这些,更不想掺入其中。
他现在已经是赚的盆满钵满。
入了朱元璋的原始股,有了从龙投资之功。
现在他只需抽身而退,静待朱元璋日后开国,躺着收获未来大明开国后的国运气运即可。
正所谓距离产生美,老是在朱元璋面前晃悠,可不是什么好事。
当然,他虽然离开了,但会每隔一段时间露露脸,帮帮朱元璋出出一些‘主意’,解决一些‘小事’,这就足够了。
王明算了算,一年露脸一次就足够了。
第75章 刘伯温之走
现实世界。
夜色之中,静寂中一辆电瓶车悄然出现。
王明左右看了看,四人无人,悄无声息的没入马路边的车水马龙中。
蓝天小区,14号楼B座404室。
来到家门前,王明拿出钥匙打开门。
正歪斜在沙发上捧着手机玩王者农耀的小昭脸上露出惊喜,立马丢掉手机刷的一下跳起来冲向王明。
“公子,你总算回来了啊!都两天了。”
王明笑了笑。
“再不回来,我怕你饿死了。”
“公子说的什么话,我会做饭的啊,而且我还学会手机点外卖了,绝对饿不死。”
王明抚摸了下小昭的侧脸。
“小昭你学的真快,手机不但会打游戏,还学会点外卖了,真是冰雪聪明。”
小昭听着王明的夸,没有高兴,反而苦着脸道:
“公子,不要丢下小昭了,带小昭一起去那个朱元璋吧?”
“你的九阴真经转修的怎么样了?”
“昨晚已经全部转修成九阴真气了。”
“那就好,这次回来,就是带你过去的。”
“朱元璋根基已稳,我带你去谋个一官半职的蹭一蹭气运,让你也尽快突破先天。”
“啊,当官?我是女人也能当官吗?”
“当然了,那边朱元璋的夫人马秀英现在主管内政,我带你过去放在她手下做事就好,未来有我在,女人当官不会是稀奇事了。”
马秀英,这在历史上未来的马皇后,可不是省油的灯。
这可是唯一一个能正大光明干政的皇后,就连朱元璋也要敬她三分的女人。
王明想要小昭去蹭气运当上女官,让小昭在马秀英摩下做事是最好的开局。
“马秀英吗?那个未来的马皇后?”
小昭眨了眨眼睛,眸光流转,笑意嫣然。
“那太好了。”
“那,公子,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明天晚上。”
时间眨眼即逝,到了第二天晚上。
王明带着小昭再次穿越至朱元璋世界。
算算时间,此时王明离开已经过去一年。
这一年的时间里,刘伯温颇受挫折。
刘伯温先是给朱元璋上奏过曾经上奏于元庭的《义军十恶》。
听过看过这义军十恶后,朱元璋虚心接受,并且痛心疾首,将这十恶写成大字,挂在了帅府大堂上,让所有义军将士看到。
随后,朱元璋决心整改军政吏治,刘伯温又根据王明离开前设立的宪法部中草立的《军宪法》为基础,又上奏了《建军施政律令》,再次给义军头上套上更多的框架与规矩,这引起了义军全体上下的抵制与敌视。
与此同时,朱元璋的夫人马秀英也是有样学样的制定出《内眷管理律令》约束义军将士不得强抢民女。
正是这样,王明的《军宪法》,刘伯温的《建军施政律令》,马秀英的《内暗世管理律令》就像三层一层比一层严厉的枷锁架在了全体义军的头上。
这让以前的‘自由’义军全体上下全都倍感窝火。
他们的愤怒不敢发泄在王明身上,因为义军高层,汤和徐达等人都知道王明不是凡人,而且王明还暂时离开了。
也不敢对马秀英发怒,这可是大帅夫人。
那么,没办法,最终只有刘伯温倒霉的世界出现了。
因为这个,刘伯温这一年里过的极为不好。
朱元璋虽然颇为重用信任刘伯温,但是义军全体的敌视与排斥也让朱元璋无法去太过重用刘伯温,这让刘伯温的日子越发不好过。
直到不久前,陈友谅杀倪文俊吞并黄州,谋害其主徐寿辉,弑主篡位拥兵六十余位,兵多将广,战船云集,一时间大势已成,成为天下最强大的义军。
实力大增的陈友谅因此自信心膨胀,自立为汉王,并传旨号令各地义军,其中就有一道传到朱元璋这里,命他速去黄州朝拜王架。
此旨一到,朱元璋摩下将士无不恼怒万分。
与此同时,元庭方面也再次开始围剿义军。
脱脱帖木尔再次率军逼近长江,以近威胁金陵城,朱元璋之根基所在。
正是此时,李善长与刘伯温两人分别给出建议。
李善长建议,不宜与陈友谅交恶,而面对元庭大军,可依仗长江天险与元庭一战,并派兵过江伏击元军。
然而冷静的刘伯温却给出了截然不同的建议。
刘伯温的建议是朱元璋现在最大的适人不是元庭,而是同为义军的陈友谅与张士诚,但在面临元庭大军来剿的当前,应当派特使恭贺陈友谅晋位汉王,并表示出倾心归顺之义,以此避元庭锋芒,让元庭与陈友谅先打去。
帅堂之上,刘伯温踏步而出,对着朱元璋一拱手,侃侃而谈。
“大帅,在下觉得,在迎敌之前,应该先搞清楚敌人是谁。”
“最危险的敌人又是谁?”
此言一出,帅堂上诸多义军将领哄堂大笑,纷纷嘲讽道。
“这还有说吗,当然是元庭,当然是元兵啦!”
“就是,说的什么屁话。”
“屁话,就是屁话!!”
刘伯温眉头微锁,复又舒展开,呵呵道:
“不错,元庭是我们的敌人,但不一定是最危险的敌人。”
“大帅,在下觉得义军最危险的敌人是西边的陈友谅,南边的张士诚。”
“元庭其实早已大势已去,如同腐水朽木,迟早势必灭亡。”
“而像陈友谅,张士诚这样的义军则是漫天遍野。”
“他们如同狂蜂猛蚁,铺天盖地,他们个个都想称王称霸,裂土为疆。”
“个个都想做皇帝,争天下。”
“现在有多少个真皇帝,多少个假皇帝?”
“以及那些个想做皇帝而没有做成的枭雄霸主呢?”
“只怕,成百上千,不可胜数。”
刘伯温说的很多,也很拐弯末角,拐的连朱元璋也没听明白刘伯温的意思,甚至朱元璋心中很是恼火,但又不知道在恼火什么。
朱元璋只能强忍下怒气,问道。
“先生说的有道理,但具体到底该怎么办呢?”
刘伯温楞了下,眉头再皱。
我说的这还不明白吗?
怎么大帅会没听明白。
他只好硬着头皮直白道。
“大帅,首先派特使持贺函觐见陈友谅,恭喜他晋位汉王。”
“并表示出倾心归顺之意。”
然而此言一出,在帅堂之上,诸多义军将领,包括徐达在内全都恼羞成怒,更有人欲杀刘伯温于后快。
徐达率先发难,哼声道:“哼!先生,你说的是人话吗?”
随后堂上诸多将帅纷纷咒骂开来。
“你这是人话吗?你这是狗叫!”
“什么东西!”
“他当过朝庭鹰犬!还绞杀过咱们浙东义军。”
“他手上还沾过咱们义军兄弟的血呢!”
“如今扔是元廷帮凶!”
“什么东西!”
“刘伯温!我要报杀父之仇!”
“我先砍了你!再受军法处置!”
最后,就连一向忠厚有城府的汤和也恨声道:
“大进士!你还不快滚!”
“滚出去,滚出去!”
刘伯温眉头再再次紧锁,神色越发难看,他抬头看向朱元璋。
然而朱元璋却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再转头看向李善长,李善长一言不发,低眉看地,挑了挑眉头,嘴角微斜。
朱元璋面无表情的看着刘伯温,双眸中却是越来越寒的目光,看着刘伯温的目光越来越不善。
这目光看的刘伯温心头越来越冷,越来越寒。
朱元璋面色难看,心头扪心自问:
今儿是怎么了?
兄弟们为何一齐发难啊。
不过这刘伯温说话也太份了。
在他眼里,义军都是打家劫舍的毛贼,都是想争当皇帝的枭雄。
都是天下大乱的祸害,恐怕连咱都在内啦。
哼!就他是世外高人,就他可以指点江山,说这说那的。
这个王八羔子!明哥……王明那家伙都没这样说过咱,他可是神仙!
你刘伯温又算是什么东西!
……
看着朱元璋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刘伯温彻底心寒了,他没等到朱元璋的支持,只有朱元璋的一言不发。
他明白了,这金陵城已经彻底不是他的容身之地了!
刘伯温拱手深鞠躬:
“大帅,在下告辞了。”
第76章 非人五感带来的困扰
朝阳初升,王明走向阳台,看着远处的朝霞,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浊气吐完后,王明又轻声叹出一口长气。
终于把体内恶臭般的浊气吐干净了。
在这现实世界以他突破阴神境的修为,吐纳运功法力滋长几近于无,一百次吐呐,有九十九次吐出的都是浊气,纳入的只有勉强半口算是灵气剩下的半口是这朝阳紫气,法力不增反减,只些微增强了一点阴神。
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令人发指。
他在刚突破先天时,就知道现代世界不可修行,本以为突破到灵台境界后情况会好一点,谁曾想反而不如他还在先天境界的时候。
就好比赚钱。
他刚突破先天境界时,从一个月上班月收入3000的上班族,升级为月入过万的外卖员。
现在他灵台境,同样是一个月,却是月入过万升级为月入十万。
同样的时间,一个月,他累死累活黑天白夜的跑外卖才能月入过万,而在朱元璋世界,他轻松自在的当官,每个月却能月入十万。
享受过轻松自在就月入十万的他,再也不可能容忍月入过万却要累死累活的工作。
赚钱是如此,修行也是如此。
现在在现实世界生活,对他来说已经是种折磨。
并不是现代生活不便利不美好,而是现代世界的生活环境对他来说已经是折磨。
身体,五感,再次升级的他,身处在这世界,每一口呼吸都像是人呆在恶臭的乡下厕所里深呼吸,一分一妙都呆不下去。
如果长期在这世界生活下去,就像是人要在茅厕里生活一样。
他还没修行到不吃不喝不用呼吸,自成天地的境界。
再呆下去,他整个人都要臭了(境界衰退,法力消散)。
小昭悄悄来到他的身边,头发湿漉漉的,阳光昭在她那唯美的俏脸上,是那么的美。
然而王明却皱起眉头,鼻头微颤,他闻到小昭身上散发着淡淡幽香间还有着洗发水与沐浴露的味道。
突破灵台境后五感敏锐到极致的他,在这幽香间还闻到了杂气,臭气,浊气,骚气。
那感觉,就像是在乡下厕所里喷香水。
香水本该是香甜好闻的,可要是和屎尿屁的味道混在一起,那可就变味了。
王明知道,小昭早起醒来,先去上厕所解决五谷轮回之事,随后她沐浴清洗过自己,洗去身上的浊气,臭气。
常人是万万闻不出这些的,换一个人,怕是要陶醉在这女神香气间。
可王明闻到后却只有难受。
这就是修行境界突破后,五感超凡后带来的第一个坏处。
本该是香香的小昭,在他这里却是又香又臭了。
好不令人扫兴。
王明心中叹息,却又不好直言说出口。
他只能默默调起珍贵稀少的法力暂时封闭了自己的超凡嗅觉。
小昭黑白分明的清水似的眸子,看了过来,脸上露出疑惑的色彩。
“公子,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死宅们沉迷二次元女神老婆们不是没有原因的。”
二次元的女神不用上厕所啊!!!
“诶,诶诶?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你以后就懂了。”
小昭错愕了很久,直到她日后修行也突破到灵台境界后,她才回想起王明今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那时明白过来后的她,羞恼的三天没有理会王明。
……
金陵城,大帅府。
现在的时间已是王明离开一年左右。
这期间又发生了很多事,自刘伯温被排挤走后不久,陈友谅派兵来攻,朱元璋痛失太平城和大将花荣。
消息传来时,朱元璋怒极攻心气的昏倒。
之后朱元璋躺在榻上,闭目养神,心中却在回忆着他之前两次挽留刘伯温的场景。
第一次挽留,刘伯温摇头说,问题不是大帅想不想留他,而是义军众将不想留他,大帅不能因为他而得罪众将。
这话说到朱元璋心里去了,朱元璋只能沉默。
刘伯温随后道,他离开帅府时没有把话说完,他再次强调陈友谅才是真正的敌人,你不灭他,他就会灭你,他绝不会满足于称王,请大帅早做准备。
想到这里,朱元璋心里就气,不是气陈友谅来偷袭,而是气自己明明得了刘伯温提醒,却没有做好准备防范陈友谅,最终害得义子花荣惨死。
第二次挽留,是朱元璋想起王明离开前说过,‘李善长可用,刘伯温可信’的批语,于是下定决心骑马追上刘伯温,还承诺可以下令处置那些排斥侮辱刘伯温的将军们。
刘伯温再次拒绝,并直言道,那些将军恨他刘伯温确实有他们的道理,他刘伯温确实曾经与义军作对,杀过不少义军兄弟,大帅如此做反而会更加激化矛盾,让那些将军更恨他。
刘伯温坐在毛驴上又道,之前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建议朱元璋上书元廷归降,转移元廷攻击锋芒,八成能让元廷先攻陈友谅。
此话一出,当时的朱元璋却是恼火之极。
让他归顺元廷,绝不可能,他宁死不降。
刘伯温叹息,即然大帅不听,那么如果大帅不想杀我,请容在下告辞。
就这样,刘伯温走了。
现在朱元璋回想起来,就满心不是滋味。
“我挽留刘伯温两次,刘伯温就两次说了没说完的话。”
“如果我再继续坚持第三次挽留,是不是刘伯温还有没说完的话?”
“刘伯温还会有什么话没说完呢?”
朱元璋怎么也想不到。
满心的懊恼,悔不听王明之言。
自己应该继续挽留的啊,那可是王明那个神仙都批语可信任的人,自己怎么就犯傻放他走了呢?
如今却是悔之晚矣,王明啊王明,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你是咱真正的哥哥,比咱亲大哥还亲的哥,真正对咱好的神仙哥哥啊!
你啥时回来啊!!!
朱元璋越想越是苦,越是想念王明,心头满是烦恼。
就在这时,有一人的脚步声慢慢传来。
李善长心事重重小心的走到貌似在闭目养神的朱元璋榻前。
朱元璋睁开眼睛。
“来了。”
“上位,感觉如何?”
朱元璋深吁一口长气。
“刘伯温的预言应验了。”
“陈友谅果真是咱们最大的敌人。”
“他的心思比元廷还毒辣。”
“杀起义军的兄弟来,比元廷还残忍啊。”
李善长呼吸微促,双手微紧。
刘伯温,果然是刘伯温!
但此时,他只能轻声应道:
“是。”
“善长啊,写吧。”
写什么?当然是写归降书啊。
李善长身体微晃,果然,大帅要按刘伯温说的做了。
“上位当真?”
朱元璋不回话,复又闭上了眼睛,手抬起来指了指桌子上早已备好的笔墨纸砚。
李善长没法,只能听命,拿起毛笔,一字一斟酌的写起了递给元廷的降书。
写完降书后,李善长一字一句的念给朱元璋听。
朱元璋越听越是感觉到耻辱,但最终还是要把这降书递向元廷。
不止是如此,朱元璋甚至举一反三,还向张士诚也写一份降书。
因为他担忧陈张二人联合东西夹攻于他。
这也是他苦思至今,终于想到了刘伯温可能还没说完的话,那就是一直神隐的张士诚!
改书名了,还有本周五上架。
改书名了。
现在这个书名更点题些。
还有本周五中午12点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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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一拜谢大家了。
第77章 ‘服了’
大帅府,府内院子。
清晨,病愈的朱元璋久违的早起锻炼身体。
双手或搬或提石锁,打熬着气力,满头大汗,后背汗湿。
忽然,无声息间,有重重白雾涌现,形成白雾之门。
王明载着小昭缓缓骑出,下了车,对着朱元璋笑脸道。
“上位,一年不见,可还好。”
“明……王明,你回来了,你可回来了啊!!!”
朱元璋哭丧着脸,冲上来抓住王明的胳膊。
“悔不听你言啊,悔不当初啊,咱错了,咱错了啊,咱没听你的话,放走了刘伯温。”
“咱错了,咱知错了啊。”
“咱这个丑啊……简直丑死了人……”
“咱悔不听刘伯温的话啊,害的我那义子花荣惨死于那该死的陈友谅之手!”
“咱没办法,只能,只能……”
“真是丑死了,瞧咱干的这事!丑的不堪入目!”
“咱一直想做顶天立地的男人。”
“现在明白了,顶天立地,是要用胯下之辱来换的。”
“咱真是……”
朱元璋絮絮叨叨了很久,才算把心头苦闷在王明面前发泄出来。
自从朱元璋成为上位后,再也没有过这样在他人面前吐苦水的软弱表现。
如今看到时隔一年不见的王明,却忽然间破防一般吐露心声。
只有王明是特殊的,只有在他面前,朱元璋愿意吐露这些苦水。
王明听完这些前因后果,也觉得朱元璋做的事有些不地道。
但,话却不能这样说。
王明呵呵笑着开始忽悠,不,是劝告着朱元璋。
“上位何出此言?丑?这又算什么丑。”
“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古往今来,能成大事的大丈夫,都有过这些阴私过往。”
“只要大节不亏,就无妨。”
“至于刘伯温,上位你两次挽留,已经足够了。”
“咱们再去请第三次,保证能把他再请来。”
朱元璋听到王明要去把刘伯温请回来,大喜道。
“当真?哎呀呀,太好了,太好了,有王明你出马,刘先生肯定能回来了啊。”
“太好了,太好了啊。”
“事不宜迟,那我现在就去吧。”
王明说完,重新骑上电瓶车,心中默念刘伯温,层层白雾顿时再次涌出。
刚要走,王明像是想起什么,转头看了看静立一旁的小昭,冲着朱元璋道。
“对了,这是小昭,她最近随我修行陷入瓶颈,我想她入世修行一段时间,你看着给她安排点事做。”
“好,没问题。”
王明轻轻点头,骑着车冲入白雾中,眨眼间白雾收缩消散,人已不见。
“哎呀,王明兄弟回来了啊。”
“重八,王明兄弟怎么刚回来,又走了啊?……”
马秀英不知何时出现在院子里,她身后跟着侍女玉儿,玉儿是第一次见到这情况,一脸震惊的看着王明消失的地方。
“妹子,你来了啊。”
“没事,王明他是帮咱去青田把刘伯温给请回来呢。”
“有他出马,刘伯温肯定会回来了。”
“哎呀,这下好了,可算去了咱心病了。”
“妹子,对了,你看这小昭姑娘你也见过的,让她随你管理内府事宜如何?”
马秀英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妹子,你这是啥意思啊,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
马秀英没有回话,而是先转头看向身后的侍女玉儿。
“玉儿,今日看到的事情,不要外传,知道吗。”
玉儿直点头不断。
“重八,那我就直说了。”
说着,马秀英冲着小昭笑了笑,这才道。
“小昭姑娘是王明兄弟的身边人,怎么能让她进内府管事?”
“啊,这,这……是了,是咱糊涂了。”
内府是朱元璋的内府,放在以后就是皇宫内院。
“这样,小昭,你看,你暂且跟着夫人做事,不进内府,可好?”
“成,以后就让小昭姑娘帮我管管宪法部的事务,跑跑腿,传达些事,小昭姑娘,你看这样可好。”
小昭冰雪聪明,冲着朱元璋与马秀英一礼。
“是,多谢上位,多谢夫人,以后还请夫人多多关照。”
“好好,来来,玉儿,你先带小昭姑娘去宪法部熟悉熟悉。”
玉儿带着小昭离开后,朱元璋似松了口气般的坐了下来,半天不说话。
马秀英想了想,忽然开口道。
“没想到王明回来了,他是神仙人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居然在这关键时候回来了,果然,重八,你是有大气运的。”
朱元璋闻言苦笑的摆了摆手。
“是啊,咱有大气运,但就怕咱不珍惜啊。”
“妹子,在你面前咱就直说了,一年前,咱每次看到王明都心里别的慌,总是对他有些忌惮,因为咱知道他是神仙人物,在他面前,咱摆不起上位的威严来。”
“每次在他面前,咱连说话都要斟酌一二。”
“你是不知道,一年前,他说要离开,咱心里是多高兴,就像是送走瘟神一样。”
“他走之前,特意跟咱说过,李善长可用,刘伯温可信的批语,可是,咱没听!”
“结果到好,刘伯温生生被那些将军给排挤走了,对了,还有李善长,也有他的份……咱后来后悔了,两次挽留刘伯温都没留成,刘伯温两次都跟咱说要小心陈友谅,咱却没听……”
“咱后悔啊,你是不知道啊,咱心里这段时间有多急。”
“王明走了这一年,咱才发现,咱越来越没了底气,也越来越那什么……哦对,王明说过,是越来越膨胀了……”
“等到陈友谅那该死的王八蛋害死花荣后,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后,咱之前有多膨胀,现在就有多泄气……”
“这些天,咱不是病了,咱只是心气泄了,直到今天才勉强回气,直到现在,王明他回来了,咱这心里,才算有了底气……”
“只希望王明能顺利把刘伯温带回来。”
“咱算是看明白了。”
“王明这等神仙人物,不会在人间多呆,时不时的消失个一年半载,他在时咱觉得憋屈,他走了咱又觉得没底气。”
“还是刘伯温好啊,有大才,是真的能帮咱打天下的大才。”
“咱呐……算是服了啊。”
朱元璋絮絮叨叨说了很多,马秀英听着不时点头。
直到最后,听朱元璋说他服了,马秀英却微微摇了摇头。
都是老夫妻了,她是明白的,朱元璋只是暂时服了,以他的性子,未来可未必会服了。
原因很简单,朱元璋说,他在王明面前总会觉得憋屈,没有上位威严。
这就是永远无法调合的矛盾。
她是个奇女子,明白朱元璋是个什么样的人。
朱元璋永远不可能服了什么人。
包括她。
只所以朱元璋会听的话,只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两人多年的感情大过了谁一定要服谁的矛盾。
第78章 知微见著刘伯温(求首订)
“哎呀呀,伯温兄,久违了啊。”
“善长兄,别来无恙啊。”
“哎呀呀,伯温兄啊,自你走后这些天,我可是度日如年啊。”
“这上下里外多少事,忙得我是焦头烂额呀。”
“不瞒你说,我有时连做梦都在想,这要是有刘伯温在这儿就好了。”
“他肯定是举重就轻,排危解难,挽大厦与将倾,回苍穹于……”
李善长刚见到刘伯温就是一连串连环马屁,拍的刘伯温心里膈应的很。
“善长兄,咱俩之间就不必唇枪舌剑了。”
“我被那些将军逼着赶出大帅府时,你的嘴脸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也别在我刘伯温面前如此做戏。”
“我话就说直了,我走后,你该明白了吧?没了我以后,那些将军对你怎么样?呵呵,怕是没有更好过吧。”
“咱俩既然是同侍一主,你我就该明白,现在可不是内斗的时候。”
“大帅府上将军武人太多,而文人只有你我二人。”
“往日龌龊,一笔勾销,现在,你我最重要的是同心同德的辅左上位。”
“只有这样,我们两个才能活的轻松。”
“在下的毛病你全知道,长于言而短于行。”
“坐而论道嘛,我行。”
“但要日理万机,处理那些个纷纭复杂的军政民政,我是万万不行。”
“而这方面,是你最擅长的。”
“也是大帅府最最重要的。”
“仅此一项,在下就永远也不可越过你去。”
“所以,你在大帅身旁的首辅位置,雷打不动,无人可替。”
李善长面色怔在当场,他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刘伯温,之前那大老远就能看到浑身冒的傲气居然消失了七七八八,居然能说出如此话来。
这样的刘伯温不像以前那样看着讨人厌了。
却比以前要更可怕了!
“好,好,说的好啊……没想到伯温兄居然能有如此明悟通透,真是令在下刮目相看。”
“伯温兄,人品胸怀善长自叹不如。”
“善长谨此谢罪,以往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啊。”
李善长说完,就对刘伯温深深一礼。
刘伯温也拱手回礼道。
“善长兄,从此以后,伯温定视善长兄为上,甘居于下,同心同德,共襄大业!”
“善长兄,其实,我和你一样,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
李善长听这话一愣。
“伯温兄,此话怎讲?共同的敌人?是谁?元廷吗?”
只见刘伯温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
“不,纵使是元廷也只是小患,我们共同的敌人是王明!”
“啊?这,这……”
“伯温兄,此话怎讲啊,要知道,你可是他王明请回来的!”
刘伯温凑到李善长耳边一顿细细言语。
李善长听完后闻言色变。
“我早知那王明是妖人心性,没想到居然还在伯温面前如此妖言乱语,不敬先贤!不敬上位!”
“真是岂有此理,我定要在上位面前……”
刘伯温长声叹息。
“不不,善长兄,先不要急,那王明虽说是妖人,但确实有神仙手段,上位需要他,义军需要他,我们也需要他。”
“我们要等,等到日后上位若荣登大宝之座时,我们再同心谐力,定要将这妖人赶走。”
“好,伯温,我明白了。”
……
这一日,大帅府内。
李善长正在为朱元章进行着‘日讲’。
今天的日讲,李善长为朱元章讲的汉史。
日讲结尾,朱元章听完汉高祖刘邦的身前身后事后,忽然开口似随意的问道。
“先生,汉高祖比这项,韩二人如何呀?”
李善长闻言一笑,他就猜到上位会有此一问,好在的是他早有备桉。
“这个嘛,韩信有一句话最为精彩。”
“他说,汉王不善将兵,却善将将。”
“就是说,刘邦虽然不善统兵,却善于驭将。”
“汉王自己并不善战,甚至可以说他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朱元章听的入神,站在李善长身后端着茶碗倾听。
“但是,他最清楚谁最能打仗,最知道用谁来为自己打仗。”
“上位啊,驭将之道,便是王者之道啊……”
朱元章听到这,傲然声起。
“咱不但可以领兵打仗,还可以驭将。”
“从这方面来比较,咱是不是强于汉高祖啊?”
李善长听了后,当然是只能直点头。
“是,是啊。”
“哈哈哈……”
“哈哈哈哈……”
君臣二人相视而笑,朱元章得意的笑,李善长献媚附和的笑。
“虽然,咱也十分欣赏以一当十的将军。”
“但是,最后的胜利,还是应该属于以十当一者。”
“是,是。”
“以少胜多,只是偶而为之。”
“兵多将广,才是取得最后胜利的关键。”
“用王明的话来说,这就是战术胜利与战略胜利的区别。”
“呵呵,咱呐,想要战术胜利,更想要战略胜利呐!”
李善长又听到朱元章嘴里说起王明的话来,脸色微沉。
这妖人又以妖言迷惑上位……
但是,战术胜利,战略胜利,这两个词,确实说的好啊。
正中兵法奥义,微言大义,微言大义啊!
这妖人,确实不是一般的妖人啊。
他乃千古少见,堪比春秋时鬼谷子一般的异人妖人!
乃是一个大妖人!
“报!!!”
忽然,帅府大门外,一将匆匆而报。
“禀大帅!洪都守将遣快马急报。”
“陈友谅亲率大军御架东征,此刻,兵至鄱阳湖!”
朱元章脸色一肃,冷静发问。
“多少兵马?”
“水陆三军共六十八万人!”
“哼!虚张声势!”
朱元章不屑的哼了一声,手中还端着茶碗,缓缓坐下。
“咱啊,早就给他掐算过了。”
“陈友谅的兵马根本不足六十万。”
“再除去各州县,府县的守军。”
“再留下那些老弱病残的,能打仗的不超过三十五万。”
来将继续禀报,声音颤抖。
“可是洪都守军禀报说,陈友谅这次动用了全部兵力,倾国而至。”
“就连首府武昌都不留一兵一卒。”
“他还亲眼看见长江江面上战船密布,行驰了两天两夜还不见首尾。”
“但那每艘战船高约十丈,长约百丈,上有弩弓,下有炮台!”
“单甲板上就可以列兵两千多。”
“除了六十八万大军以外,陈友谅还征集了百万民夫为大军开路搭桥,押运粮草。”
“还有,他把他下达的令旨叫做绝命令。”
“严令三个月拿下金陵。”
“否则,将帅斩首,他退位自裁!”
“还有……”
“说!”
“还有,他们三军上下都传颂着陈友谅的十字箴言。”
“说什么,首战即决战,一战定乾坤!”
李善长喃喃自语重复着这十字箴言。
“首战即决战?一战定乾坤?!……”
“上位,陈友谅不是来打仗的,他是来拼命的呀!”
朱元章面沉如水,面不改色,彷佛泰山压顶而不变色,没什么反应。
然而他无意识间放下手中茶碗,却不慎摔碎了它,说明他此刻内心中的激荡。
这一刻,李善长看着那摔碎在地上的茶碗,看着朱元章,他看出来了,上位心慌了!
首战即决战,一战定乾坤!
如此豪迈之语,没想到是史书上名声不显的陈友谅所出。
甚至,吓到了未来的大明开国皇帝洪武大帝朱元章!
历史的车轮开始加速进入快车道了。
陈友谅这十字箴言说的是如此霸气侧漏!气魄似吞天噬地!气吞寰宇!
然而,谁又想到历史上,却是朱元章笑到最后。
这十字箴言开始时是陈友谅对朱元章的箴言,最后却成了陈友谅的遗言!
朱元章缓缓起身。
“咱知道了。”
“你们,都退下吧。”
“是。”
“这,上位,上位……是。”
李善长欲言又止,最后长叹一声离去。
等李善长走后,朱元章忽然厉声道。
“快!去找小昭姑娘,去请王明来帅府!快去!”
“是!”
上架感言与道一的感谢。
5000收上架,这是道一上架书里,最差的一本开端。
但却是道一心思最安宁的一本。
道一承诺过至少200万字完本,不会食言。
不管成绩如何,写下去,坚持写下去。
道一写书写到现在,已经不是想钱不钱的事了。
而是关乎信念的事了。
所以,这本书,我真的不在乎成绩。
我只说一点。
这本书大家有条件的正版订阅就好。
没条件的,来个首订后,就去看盗版也没什么。
道一穷逼,同时追很多书也不能本本都一直看正版。
所以能理解体谅大家。
对了,还要向大家道歉,今天12点上架,我现在才更新V章。
事出有因。
这两天,道一所在的城市刚解封,午高锋正在忙送餐,所以耽误到现在……没错,道一在跑外卖,而且跑了快一年了。
因为这个,道一写书时顺便把主角的职业定成外卖员,实话说,这并不是加分项,反而是减反项。
但道一还是这么写了。
跑单这么多天,我明白了许多东西,想通了许多事情。
再一次明白过来,坚持,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事情。
生活,并不是只有游戏和小说,并不是只有二次元与动漫。
跑单路上的经历过的诸多风风雨雨……
骑着车在跑单路上。
那看到的那些诸多景色事物。
朝阳,晚霞,夕阳,风吹过脸,雨打在身,雪飘在肩膀上,身体在雾中穿过……
等等等等,这些事物再一次让我体会到什么是人生,什么是生活,什么是日常,什么又是平凡,与平凡时的触动,感动……
这一切都是宅在家里,死写小说所体会不到的。
现在,我写书已经不想把它当工作般的去对待了。
工作,是越做越累的。
我想把写书当作一种放松。
嗯,庆幸的事。
我现在渐渐觉得这种轻松越来越轻松,越来越舒服了。
就是这样,最后,还是再求一遍首订吧。
因为中间断更过很久,上架后不会有全勤奖了,惨!
虽然不在乎成绩,但能多点订阅,咱生活也能更轻松一点点的。
生活太累了,能多轻松一点点是一点点。
虽然,只是那么一点点……
对了,还有,感谢书友【踩着银河的猫】1200起点币【海阔天空调】100点起点币支持。
嗯,你们俩打赏了,可以不用首订了。
哈,当然,若是去首订了,自然更好喽。
谢谢,感谢,真的感谢新老书友们一直以来的支持。
特别是之前老书友,王道一粉丝群,道一书友群,还有道一VIP书友群里的你们。
有你们一直相陪,是我至今感激的最大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