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黄字第一号
次日清晨，欧阳飞起床出房门的时候，便看到成是非已经在院子里习练九阴真经易筋锻骨篇，不由满意的暗暗点头。
这小子名叫成是非，本意是要他能够分辨是非，可在欧阳飞看来，口是心非更加贴合他名字的内涵。
其实这小子一直以来都只是破罐子破摔，自甘堕落而已，一旦有了人生目标，找到人生方向，便会发愤图强。
“师兄早啊！”成是非练完一遍易筋锻骨篇，对正观看他练功的欧阳飞打了个招呼。
“早，好好练功，到吃饭的时间我会叫你的，今天不要乱走，到时候会有许多天下第一来此聚会，不要出去惹是生非，徒惹麻烦。”
“哦！”
时间到得巳时，天下第一庄已经变得热闹非凡，前院大厅外的空地上摆上了筵席，管家亲自前来延请欧阳飞与成是非前往赴宴。
欧阳飞虽然已经不取天下第一的头衔，但庄内大开筵席，总不好让欧阳飞单独用膳，这样未免有失尊重。
欧阳飞带着成是非前往前院赴宴，见识到了各行各业的天下第一，不过他没有刻意与旁人结交，只与成是非自顾用膳。
而成是非心知自己什么本事都没有，万一与别人搭话，被人问起他是天下第一什么，叫他怎么回答？丢人啊！所以一向喜凑热闹的成是非难得的老实了下来。
用完膳，便是管家宣布这段时间新取得天下第一头衔的人，如原剧中一般，一个名为共工的女孩看似夺取了天下第一大力士的头衔，实则她是个幻术师。
这个世界的幻术师跟欧阳飞认知中的魔术师可是两码事，几乎已经沾到了一点奇门遁甲之术的皮毛，其施展的障眼法，欧阳飞单以肉眼也是看不穿的。
之后上官海棠施展轻功，从天而降，不知道是不是相性问题，成是非一看到上官海棠，就凑到欧阳飞耳边道：“师兄，我怎么感觉这位天下第一庄的庄主，有些娘娘腔呢？”
“……”
上官海棠功力虽然远远算不上绝顶，但在江湖上也十分不弱了，此时刚刚施展轻功，内力尚未平复，将这句话听了个正着，立刻顺着声音瞪向成是非。
当看到说话之人站在欧阳飞身边，而欧阳飞也正训斥那人，心知他多半就是欧阳飞托她寻找之人，便忍了下来，不再理会。
之后上官海棠将天下第一君子白无瑕请去了后堂，其他人便也就散去，熟识的人三五成群凑到一块闲聊。
欧阳飞则是带着成是非回去了自己的院子，督促他练功，他知道，等上官海棠解决了伪君子白无瑕，回护龙山庄见过铁胆神侯后，应该就是他面见铁胆神侯的时候了。
……
小半个时辰后，上官海棠、段天涯、归海一刀三人赶回护龙山庄护龙堂，面见铁胆神侯朱无视。
朱无视刚刚解决了曹正淳派来冒充杨宇轩手下将领的杀手，见三人到来，微笑道：“你们来了。”
“义父，你没受伤吧？”上官海棠关切的问道。
朱无视点点头，道：“还好我没低估曹正淳派来的人，他的碎心掌已经练到十足火候。”
归海一刀面无表情的冷冷道：“让我一刀杀了他，不就了事了吗？”
朱无视摇了摇头，道：“别太自信，曹正淳练了童子功五十年，刀枪不入，罩门在哪里都无人知道，连我都没有把握可以杀他。”
上官海棠眉头紧皱，道：“可是他越来越猖獗了，他不但掌控东厂、锦衣卫，又在朝中巧立名目，设立多司多部多局。”
“他是在为自己扩充势力，他手中的力量，很快就会掌握整个朝廷，到时候要造反，就易如反掌了。”
听了上官海棠的话，段天涯试探的问道：“义父，难道皇上一点都没有察觉吗？”
朱无视在上官海棠说话时，缓缓踱着步子，段天涯此话一出口，朱无视顿住脚步，回身赞赏的看向段天涯，微笑道：“天涯，还是你细心。”
“当年先皇怕皇上年少被欺，颁我丹书铁券，尚方宝剑，成立护龙山庄，就是要制衡宦官势力。”
说到这朱无视顿了顿，略带叹息的道：“但是皇上比我想的要聪明得多，他不但要用我来制衡曹正淳，同时也用曹正淳制衡我。”
上官海棠脸上浮起一丝不可思议，愕然问道：“皇上要用曹正淳来制衡义父？”
朱无视眉头微皱，点点头，道：“曹正淳是太监，就算跋扈到极点，大不了也只能挟天子以令诸侯。”
“我跟他不同，我本姓朱，是皇上的叔父，万一我造反，就会威胁到皇上的地位。”
上官海棠三人面面相觑，脸上齐齐露出不忿之色，“皇上竟然怀疑我们的忠诚？太过分了。”
朱无视叹道：“这就是帝王心术，他贵为天子，一定要平衡各方势力，不能让任何一方太强或者太弱，这样，他的位子才能坐得安稳。”
段天涯淡淡道：“这么说，我们所有人都只不过是皇上的棋子罢了。”
朱无视转身背对三人，道：“这才是为人臣者最难的地方，既要尽忠，同时又要自保，不让自己成为皇上牺牲给对方的一颗棋子。”
朱无视语气十分平静，由于他背对着三人，所以三人都没有发现，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脸上闪过的那一丝森寒。
“所以义父明知道曹正淳一直在扩张势力，残害忠良，但是义父也只是被动的见一个才救一个。”
朱无视语气如常的道：“我是在等他触动皇上的底线。”
上官海棠上前一步，追问道：“什么是皇上的底线？”
朱无视脸上那丝森寒迅速收敛，毫无异色的转回身，道：“只有皇上自己才知道，只要一被碰到，皇上一定马上借我的手杀曹正淳。”
段天涯接道：“那如果我们触动了皇上的底线，皇上也一样会借曹正淳的手杀了我们？”
朱无视点点头，道：“你说得不错。”
上官海棠满脸纠结，忿忿不平的道：“这样做事，实在太束手束脚。”
朱无视看向上官海棠，道：“政治讲究平衡和忍耐，绝对不是什么痛快的事，要花很长时间去等候，然后才会开花结果。”
“就像我培养你们一样，足足花了二十多年，你们才符合我大内密探的要求。”
段天涯道：“我们明白义父的苦心。”
朱无视欣慰的点点头，接着道：“我们只能尽力多收集情报，打击曹正淳的阴谋，同时，我希望你们几个尽力去物色另外一个黄字第一号，我需要有四名大内密探，才足够我调配。”
上官海棠听闻此言，脸上浮起一抹自得的笑意，道：“义父，黄字第一号我已经有眉目了。”
“哦？”朱无视眼前一亮，看向上官海棠道：“是什么样的人？”
第二百九十二章 耿直人
上官海棠微笑道：“是一个刚刚从深山老林里钻出来的世外奇人，此人身负不可思议的绝学，学识礼教皆为上品，且心思单纯，思维简单，易于引导。”
朱无视听了上官海棠的话，微微颔首，道：“若果真如你所说，那这样的人，正是我们要找的人。”
“只是不知道，你口中身负不可思议的绝学，又是什么样的绝学？”
上官海棠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正是记录欧阳飞履历的那张，双手递给朱无视，道：“义父请看，此人昨日来到天下第一庄，要取得天下第一的头衔，目的，只是为了衣食无忧。”
朱无视接过那张纸，从头看了起来，上官海棠后退两步，偏头凑到段天涯耳边轻声笑道：“我猜义父一会儿肯定会目瞪口呆。”
段天涯诧异的看了上官海棠一眼，心下也不免升起一丝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让海棠说出此言？
一旁的归海一刀见上官海棠与段天涯如此亲近，且有什么事，下意识的第一时间就对他述说，本就冷酷的脸，不由更加冰冷了几分。
果不其然，朱无视慢慢的瞪大了双眼，当看完那张纸的记录后，霍然抬头看向上官海棠，道：“海棠，这上面写的你可亲自验证过？”
上官海棠肯定的点了点头，道：“皆为我亲眼所见，他一招万剑归宗，隔着数十丈距离，将天下第一庄兵器库中所有长剑召到近前。”
朱无视目光微微闪烁，心下始终有些不相信，他吸收了八大门派百余高手的内力，尚做不到如此程度。
这个叫欧阳飞的不过区区二十七岁，就有如此匪夷所思之能，怎能不叫他怀疑？但上官海棠显然不会骗他，她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那此人究竟是什么情况？
段天涯不解的道：“义父，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让义父也如此惊诧？”
朱无视无言的将那张纸递给了段天涯，段天涯接过一看，同样是目瞪口呆，他看完后又将之递给归海一刀。
归海一刀看完后嗤之以鼻，冷哼道：“装神弄鬼，我只听过以气御剑，以心御刀，这所谓的以神御剑，多是故弄玄虚。”
上官海棠皱眉道：“一刀，你没有亲眼所见，不要妄下断言，我看到的景象，绝非故弄玄虚能弄出来的。”
朱无视扭头对上官海棠道：“海棠，你将与此人交流的过程详详细细跟我说一遍，从你见到他那一刻说起。”
“是，我初见他时……”
上官海棠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包括他们之间的所有对话，一字不漏的复述给了朱无视，没有丝毫添油加醋，完全以第三者的口吻叙述。
这是大内密探的基本功，只有如此，才能保证转述事情时不带主观意识，保持绝对的客观性。
听完上官海棠的话，朱无视与段天涯暗暗点头，归海一刀心下对欧阳飞的不屑也少了几分。
段天涯对朱无视道：“义父，我认为不说别的，就凭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八个字，此人就值得义父一见。”
“而且从他与海棠的对话来看，此人的确没什么心机，心思十分单纯，若这样的人被坏人利用，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
朱无视点点头，道：“天涯说得不错，海棠，你去将此人带来，究竟如何，我一看便知。”
“是，义父。”
上官海棠领命而去，快马赶到山庄时，便见欧阳飞正在教导成是非练武。
欧阳飞看到上官海棠，主动上前见礼：“庄主。”
上官海棠微笑还礼，道：“欧阳公子不必客气，我义父要见你，你跟我来吧！”
欧阳飞点点头，道：“好。”
说完对成是非叮嘱道：“师弟，你好好练功，不可懈怠。”
“知道啦知道啦，你看我什么时候偷过懒？”成是非不耐的摆摆手。
刚刚他修炼易筋锻骨篇，正是渐入佳境的时候，感觉浑身舒坦，谁知却被他眼中的娘娘腔给打断了，所以他十分不耐。
欧阳飞瞪了他一眼，转身对上官海棠延请道：“庄主请。”
上官海棠瞥了一眼练功的成是非，待得转过拐角后，才随口问道：“欧阳公子，这个成是非究竟是什么人啊？怎会成了你师弟？”
“哦！他爹与我师父有些渊源，以前也得他爹指点过我武功，只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爹娘在他小时候就分开了，他爹临终前托我照顾他，所以我才会代师收徒，教他武功。”
“原来如此，欧阳公子倒是个信人。”上官海棠又找到欧阳飞的一个优点，欣然赞道。
欧阳飞偏偏头，道：“人无信不立嘛！”
到得庄外，已有家丁备好马匹，欧阳飞骑上马与上官海棠一道往护龙山庄而去。
护龙山庄据此不远，盏茶时间便到，走上长长的石阶，跨入护龙山庄大门，首先入目的便是那条卧于山庄广场上的石龙。
欧阳飞多看了那石龙几眼，心下暗惊，这石龙少说也得有数十吨重，朱无视竟可以吸星大法吸起石龙，甚至将之运用得宛若真龙，可见他的功力有多么可怕。
见欧阳飞脸上浮起惊色，上官海棠还当他是第一次见识到如此恢弘大气的山庄，故而面露惊叹之色，心下对他“深山土著”的身份更加深信不疑。
绕过石龙，再上一道石阶，便到了护龙山庄正殿“护龙堂”，上官海棠让欧阳飞在门外稍候，她先行入内禀报。
此时段天涯与归海一刀并肩立于左侧，朱无视站在他座椅台阶下，正对大门，上官海棠入内抱拳道：“义父，欧阳飞已到门外。”
朱无视手一伸，道：“请。”
上官海棠转身走到归海一刀身侧站定，对门口道：“欧阳公子，请进来吧！”
欧阳飞迈步踏入护龙堂，走到朱无视面前丈余外站定，抱拳躬身道：“欧阳飞见过神候。”
朱无视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伸手道：“欧阳公子不必客气，听海棠说欧阳公子身负绝世武学，有剑仙之术，不知……”
欧阳飞理所当然的点点头，道：“上官公子没乱说啊！的确如此。”
“……”
上官海棠失笑的摇摇头，你倒是耿直，就不能谦逊一点吗？段天涯也被欧阳飞的坦率引得嘴角弯了弯。
第二百九十三章 卖艺
朱无视从欧阳飞进门起，就一直盯着他的双眼，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从眼睛里，可以看出许多东西。
而欧阳飞在说此话的时候，眼神不偏不斜，坦坦荡荡，让朱无视心下暗暗点头，当下笑道：“不知欧阳公子能否让我等见识见识。”
欧阳飞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神色，挠挠脑袋，道：“又要展示啊！”
一旁的上官海棠笑道：“欧阳公子，你有真材实学在身，又何惧展示？”
欧阳飞对她摊手道：“话是没错，可展示一次两次还没什么，若老是展示，我感觉自己跟个卖艺的似的。”
朱无视闻言目光微微一闪，若有深意的道：“所谓‘习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我们大家其实都是卖艺的，我是卖艺的，海棠他们同样是卖艺的。”
“只不过我们的艺，是卖给国家，卖给江山社稷，卖给黎民百姓，欧阳公子以为然否？”
欧阳飞肃然抱拳，躬身一礼，道：“然也，欧阳飞受教了，雕虫小技，还请神侯指教。”
说完站直身体，剑指一引，喝道：“出鞘。”
“锵”
破玄出鞘，欧阳飞双手剑指翻飞，配合着一些身法动作，在护龙堂中舞动，而破玄剑则是化作一道锐利的流光，围绕着欧阳飞飞射往来。
“咻咻咻咻……”
朱无视与上官海棠三人只见一道锐芒在护龙堂中来回飞窜，一时之间，欧阳飞周身满是剑光闪耀，破空尖啸声几乎连成一片。
偶尔破玄剑于段天涯三人面前不远处掠过，三人只觉一道锐气自鼻尖划过，让三人不由自主的绷紧了身体，不敢乱动。
归海一刀两鬓有汗珠滑下，之前他对所谓的以神御剑还有些嗤之以鼻，认为其定然是故弄玄虚。
可此时他方才惊觉，他那所谓的天下第一刀若是对上欧阳飞，恐怕连一息时间都坚持不了，就会被这看都看不清的剑光穿成筛子。
欧阳飞舞了一阵后，原地站定，剑指斜于胸前，而破玄剑也宛若游龙般在他周身缓缓绕着圈游动，时而翻滚，时而自转，灵活无比，如同活物。
“禀神候，这就是在下的御剑术，以神御剑，以意驱剑，心意所至，便是飞剑所指。”
欧阳飞说完，剑指再次一引，喝道：“回鞘。”
破玄剑绕着欧阳飞盘旋而上，到得半空时，剑尖一转，准确的对准剑鞘插了回去。
“锵”
长剑归鞘，欧阳飞这才放开剑指，傲然挺立于当场。
朱无视缓缓放松了绷紧的身体，太可怕了，没想到这世间竟真有如此可怕的御剑之法，若他刚才要杀我，我又能抵挡几次？
不错，朱无视根本就没有去考虑闪避，因为那长剑飞舞的速度实在太快，根本避无可避，这天下间，无人可以避过这飞剑的攻击，只能硬挡。
朱无视不动声色的吐出一口气，与他有相同动作的，还有上官海棠三人，他们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稳稳的站在原地，没有后退，失了面子。
“欧阳公子的御剑术果然是神乎其技，盖世无双，佩服佩服。”朱无视真心实意的赞叹道。
即便是当年的古三通，也没有给过他如此大的压力，面对古三通，他至少有五成胜算，可面对欧阳飞，他感觉自己连一丝把握都没有。
此人一定要牢牢掌控在手里，他与其他人不同，不能只作为一枚棋子使用，若是用得好，他将是我手中最锐利的一把剑。
甚至可以让他为大明开疆拓土，成就不世基业，只是不知道，他对天下与皇位是怎么看待的。
若他反感谋朝篡位，那就大大的不妙了，他必然成为我最大的阻碍，而且还是一个不那么容易拔除的阻碍。
但无论如何，此人已经出现，若杀不掉他，就只能牢牢的控制住，嗯，必须摸清他的脾性、喜好等等，如此才能“对症下药”。
在朱无视思忖时，欧阳飞开口问道：“那不知在下有资格加入护龙山庄了吗？”
朱无视听闻此言，笑道：“呵呵，若欧阳公子没有资格，天下还有何人有资格，不过公子可知护龙山庄是做什么的？”
欧阳飞摊手道：“护龙护龙，不就是保护皇上嘛！那我是不是会被封为御前带剑侍卫，整天陪着皇上四处吃喝玩乐，保护他的安全？”
“哈哈哈哈……”
朱无视朗声大笑，上官海棠与段天涯也轻笑出声，便连一向冷冰冰的归海一刀嘴角也扯了扯。
“哪有那么好的事？要是御前侍卫这么轻松，我都想当了。”上官海棠语带戏谑的道。
段天涯摇了摇头，正儿八经的给欧阳飞解释道：“我们的职务是大内密探，可不是御前侍卫，我们的职责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那就是‘保国安民’。”
欧阳飞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这么说来，护龙山庄实则是一个大侠集中地，个个都是为国为民的侠之大者了，嗯，这还有点意思。”
朱无视微笑道：“护龙山庄设有天地玄黄四大密探，天涯为天字第一号，一刀为地字第一号，海棠为玄字第一号，而如今，黄字第一号尚未有人，你若愿意加入护龙山庄，便可为黄字第一号。”
欧阳飞挠挠头，不解的道：“为何一定要是黄字第一号呢？天字第二号不行吗？”
“呃……”
朱无视与上官海棠三人齐齐一怔，段天涯解释道：“没有第二号，天地玄黄四大密探并非指四个人，而是四个部分，共有成员数千，大家各有分工，负有不同职责。”
“而第一号的头衔，则是只有最优秀的大内密探才能得到，我们执行的都是最重要的任务，接触的也是最核心的机密，目前只有我们三人合格，能达到第一号的要求。”
“义父一直在寻找黄字第一号，却一直没有找到，如今有了你，我们四大第一号密探才算是齐全了。”
这下欧阳飞是真的恍然大悟，段天涯说的这些是原剧中根本没有体现出来的，但是他一直觉得很奇怪，护龙山庄这么大的一个组织，怎么可能就只有四大密探？
原来所谓的天地玄黄第一号，只是相当于四大王牌密探，而并非代表护龙山庄就只有四个密探。
那这么看来，无论是地下卷宗室那些人，还是平时守卫护龙山庄的侍卫，其实都属于天地玄黄四大密探的范畴。
第二百九十四章 绝情一刀与温柔一刀
“好吧！既如此，我就做黄字第一号好了。”欧阳飞一副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勉为其难了的表情。
谁知朱无视却开口道：“现在还不行，你的武功要胜任黄字第一号大内密探绰绰有余，但是大内密探可不仅仅要武功了得，还需懂得许多专业技能。”
“否则你就只是一个强悍的杀戮机器，而不是大内密探，所以你还需要学习一段时间。”
上官海棠道：“义父放心，海棠会好好教导……”
“不。”朱无视摆摆手，打断了上官海棠的话，“我要亲自教导欧阳飞。”
“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能力，你们平时要执行任务，没有多少时间教导他，若是未经训练，就直接带着他执行任务，可能反而会坏事，由我来教导，他能更快掌握大内密探的技能。”
上官海棠闻言点点头，道：“还是义父想得周到，那欧阳公子……”
“诶，上官，如今咱们也算得上是同伴了吧？你怎么还叫我欧阳公子？把公子两个字去掉，叫我欧阳好了。”
上官海棠欣然笑道：“好，那欧阳，你好好跟义父学习，希望你能早日出来与我们并肩作战。”
欧阳飞傲然道：“那是当然，我自己的脑子我自己最清楚，学东西那是奇快，别人是举一反三，我是举一反九。”
“呵呵，但愿你不是吹牛。”上官海棠失笑的摇了摇头。
“你们就拭目以待吧！等我出来，我就让你体验一把御剑飞行，朝游北海暮苍梧的感觉。”
“对了上官，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成是非，没事别让他出去瞎逛，督促他好好练功。”
“以后练好武功，好做个为国为民的大侠，我一定要让这条咸鱼，成为最咸的那一条。”
“你记得告诉他，过段时间我会回去考较他，若是达不到我的要求，就把他吊树上三天三夜。”
上官海棠听到欧阳飞此言，忍俊不禁的道：“其实就算是最咸的咸鱼，不还是咸鱼吗？呵呵，放心吧！我会吩咐下去，帮你好好看着他的。”
“谢谢。”
欧阳飞跟上官海棠说完，又对段天涯笑道：“你是天字第一号天涯兄吧？日后还请多多关照。”
段天涯闻言一笑，道：“等你学成出师，恐怕就是你关照我们了。”
“好说好说。”
“那这位气势凌厉，杀气逼人的就是地字第一号一刀兄了，一刀兄的武功走的似乎是杀道？”
归海一刀闻言怔了怔，淡淡道：“欧阳兄何意？”
“所谓杀道，便是指的以杀入道，一刀兄的资质在你们三位中可谓是最高的。”
“天涯兄与上官兄目前都还处于技与法的境界，所学可称为剑法，剑技，却远远没有达到‘道’的境界，否则，便可称之为剑道。”
“唯有一刀兄你，已经触摸到了道的境界，真正踏上了刀道的道路。”
说到这欧阳飞顿了顿，正色道：“但是小弟想给一刀兄一个忠告，自古以来，走以杀入道之路的人，通常没有什么好下场。”
“以杀入道，需绝情绝义，绝怜绝爱，绝亲绝友，天下无不可杀者，到了这一步，杀道便算是入门了，之后绝天绝地，绝神绝魔，最后必然是绝己。”
“所以我想给一刀兄指一条明路。”
欧阳飞说话时，不仅是归海一刀自己，上官海棠与段天涯，甚至连朱无视都聚精会神的听着他述说。
因为从他说出来的话，能大致了解一下他的修炼体系，看看能否触类旁通，而且他说的话非常高深莫测，至少他们就从来没有去考虑过关于“道”的问题。
归海一刀听完欧阳飞的话，心下顿时一凛，瞬间判断出，欧阳飞并不是在信口开河，他所说的，正是自己在霸刀山庄的时候，领悟到的东西，他将之称为……绝情一刀。
莫非自己当真无意间踏入了以杀入道的道路？当下沉声道：“还请欧阳兄指点。”
欧阳飞点点头，道：“从现在开始，立刻更改心境，由以杀入道，改为以情入道，将你那绝情一刀，变为温柔一刀，或者说守护一刀，只有如此，方能化解你的杀道。”
“唯能极于情，方能极于刀，也只有这样，你的刀道才有机会达至最高境界，而且温柔一刀与守护一刀，威力可一点都不比绝情一刀来得差，甚至更强。”
“我举个简单的例子，你与天涯兄及上官兄一起长大，共事这么多年，想必是感情深厚。”
“你觉得，是在你准备主动去杀人时劈出的一刀威力强，还是在看到他们有危险，正有人要杀他们，你为了救他们劈出的一刀威力强？”
归海一刀若有所思的缓缓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明白。
欧阳飞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却让众人听得不明觉厉，只听欧阳飞接着道：“当然，要修炼以情入道，你首先需要感悟情爱。”
“也就是说，你得尽快找到一个心上人，一个让你爱到极点，可以让你拼尽一切去守护她的女人，如此，你才能体会到极于情，自然也才能极于刀。”
一个我爱到极点，可以让我拼尽一切去守护的……女人吗？似乎……一直都存在啊！
归海一刀用眼角余光不动声色的瞥了上官海棠一眼，却见她正摇头失笑道：“要让一刀爱上一个女人，还要爱到极点，这恐怕有点困难。”
“在他眼中，只有敌人和自己人，活人和死人的区别，连男人女人都没有。”
欧阳飞摊手道：“那就不是我的事了，反正忠告我已经提出，作为同伴，我最多也只能做到这样，究竟如何，就得看一刀自己的了。”
归海一刀抱拳对欧阳飞深深一揖，只是语气依然是淡淡的，“多谢欧阳兄指点，一刀感激不尽。”
朱无视见欧阳飞跟其他三个同伴都交流完毕，当下出声笑道：“欧阳的话让我们大家都大开眼界，看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日后你们还需勤加练功，争取早日找到自己的武道。”
“好了，今日就到这，你们也奔波了这么久，下去好好休息休息，欧阳你跟我来。”
“是，神候。”
第二百九十五章 忠义与仁义 各怀心思
护龙山庄后院，欧阳飞跟在朱无视身后，泰然自若的转头四顾，打量着后院景致，对他的动作，朱无视看在眼中，却什么都没说。
“神候，我们何时开始学习？”
朱无视带着欧阳飞，走到一处凉亭内，道：“不急，咱们先好好聊聊，坐。”
“哦！”
欧阳飞与朱无视于凉亭中的石桌旁落座，朱无视开口道：“欧阳，我问你，你如何看待‘忠义’二字？”
“忠义？”欧阳飞闻言一怔，心下立刻反应过来，铁胆神侯这是在试探他的三观，以此来决定是将他当成心腹培养，还是作为棋子利用。
另外，很有可能打算对他进行……洗脑？我去。
欧阳飞心下暗暗吐槽，面上却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样，半晌后才道：“义没什么好说的，为朋友两肋插刀是为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为义，不过这些是小义。”
“而为国尽忠，为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谋福祉则为大义。”
“至于忠嘛……”
朱无视追问道：“忠又如何？”
欧阳飞正色道：“神候，我说的话皆为肺腑之言，若是说得不恰当，还请神候恕罪。”
朱无视微笑道：“放心，今日就是闲聊几句，无论你说的恰不恰当，我都不会怪罪于你。”
欧阳飞点点头，道：“忠这个字，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每个人的认知或许都是不同的。”
“而属下对忠字的认知，是与义连在一起的，要谈论忠，首先要弄清自己究竟为何而忠，或者说忠于何。”
“自古以来，人们总说忠君爱国，其实我认为那是错的。”
朱无视目光闪了闪，和声问道：“为何是错的？”
“君，不应该放在国之前，应先爱国，再谈忠君，国家国家，有国才有家，无论任何时候，首先要忠于自己的祖国，再考虑是否忠于君王。”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而非某一家，某一人的天下，在我看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句话就是狗屁。”
“若无天下百姓，何来的江山社稷？何来的朝廷？何来的君王？所以我认为，我们的忠应先给予国家，再给予君王。”
“若君王有道，雄才大略，令国泰民安，黎民百姓人人有饭吃，个个有衣穿，这样的君王自然值得我等尽忠。”
“可若是君王无道，使得奸臣当道，残害忠良，民不聊生，那这样的君王并不值得尽忠，非但无须尽忠，若是逼到极处，反之又有何妨？”
“九五之位，有德者，有能者皆可居之，无德无能之人，你当什么皇帝？趁早给能者让位好了。”
“这便是属下对忠义的理解，在一些人耳中听来，或许有些大逆不道，但这就是在下心中的真实想法，就算这些话传到皇上耳中去我也不怕。”
“若皇上因为我说了几句中肯之言就要治我的罪，不恰恰证明了他不值得我尽忠吗？神候以为如何？”
朱无视听完欧阳飞的话，心下再三权衡，最终还是觉得，欧阳飞可以作为心腹培养。
从他所说的话来看，他对皇权其实并不怎么放在眼里，当然，他有那个不将皇权放在眼里的资本，他重视的是皇帝的治国之能，仅凭这一点，欧阳飞就很有可能站在自己这一边。
朱厚照为达成平衡，宠信曹正淳，不正好契合了欧阳飞所言的“奸臣当道，残害忠良”这一条吗？
如今的大明，虽不至民不聊生，但朱厚照荒淫无道，贪杯好玩，好色无耻，不正是欧阳飞口中的无德无能之人吗？
如此看来，自己其实什么都不用做，也什么都无须多说，只要日后让欧阳飞看到朱厚照的无德无能，自己的雄才大略，那么自己起事时，他自然知道如何选择。
想到此，朱无视对欧阳飞笑道：“欧阳你说的虽有些离经叛道，但未必没有道理，所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一君无能，妨害到的却是江山社稷，天下万民。”
欧阳飞闻言激动道：“就是这个理，神候果然也是个深明大义之人，属下佩服，日后在侯爷手下做事，定然会很痛快。”
朱无视脸上笑意更大了几分，他却不知道，他在心下评判欧阳飞，欧阳飞心下何尝又没在评判他？
铁胆神侯朱无视的确雄才大略，在才能上，足以甩朱厚照几条街，可惜他过于薄情寡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却是欧阳飞心里，比不忠不义之人更加反感的对象。
朱无视只重视欧阳飞对忠义的看法，却不知道，欧阳飞最看重的恰恰不是忠义，而是仁义。
他本身是个雇佣兵，除了对祖国的绝对忠诚，对民族的大义，以及兄弟的情义外，其他再无值得他尽忠的对象，所以他最看重的反而是仁义。
这仁义在他的生存环境中，体现在佣兵团对待佣兵的态度上，显然，汉之锋芒的高层让欧阳飞很满意，因为他们真的做到了仁义二字。
可朱无视的所作所为，在他看来，说他薄情寡义都算是轻的，简直就是无情无义。
而最不能让欧阳飞容忍的是，他为了达成目的，居然勾结东瀛倭寇，这就绝对不能原谅了。
所以不仅是朱无视要以观后效，欧阳飞同样要以观后效，若他日后的作为能让他满意，便是助他篡夺了皇位又如何？
反正朱厚照这个皇帝本身就存在极大争议，那不如让一个没有争议，肯定是雄才大略的人来做皇帝。
本身朱无视如今已经有了他这个强大助力，许多计划都可以改变，许多事也无须再进行，直接碾压过去即可。
如今，就看他究竟对自己能不能做到完全信任了，若他能完全信任自己，那肯定就会如他所想，许多事都能改变。
若他对自己做不到完全信任，永远只相信自己，他就一定会将计划继续下去，那么什么都不用说，完成任务的同时，顺便干掉他就是。
“好了欧阳，今天就聊到这吧！跟我来，我传授你大内密探必须掌握的技能。”
“是，神候。”
第二百九十七章 一个不会护短的头儿，不是一个好头儿
上官海棠没好气的对欧阳飞道：“你能不能别什么都瞎附和？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会出现？”
说完又对归海一刀皱眉道：“一刀，你为什么想事情想得那么不全面？义父对我们恩重如山……”
“重不过皇帝的一句话。”归海一刀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上官海棠的话，“有一天皇上要杀我们，我想义父也绝不会留情。”
“……”
上官海棠无言的看向朱无视，段天涯也下意识的垂下了眼睑，朱无视眼角的余光发现欧阳飞眉头微皱，不由心下一动，这似乎是一个试探他想法的好机会啊！
想到此，朱无视开口道：“你说得不错，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诶，神候，你这话我就不认同了啊！”果然，朱无视话音刚落，欧阳飞就开口反驳道。
归海一刀诧异的看向欧阳飞，上官海棠也转过目光，唯有段天涯依然垂着眼睑。
“那你又是怎么认为的？”朱无视不动声色的问道。
欧阳飞踱了几步，皱眉道：“我也读过许多史书，我最不喜欢的，就是那些愚忠之人。”
“臣为君死，那是臣子的忠义，君要臣死，若是臣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那也无可厚非，自然是不得不死。”
“可就仅仅只是因为一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便毫无理由的让属下死，这样的臣子是我最看不起的。”
“而把臣子当家奴，自以为可以掌控臣子的生死，便无所顾忌，想要谁死就要谁死，这样的君，你们谁爱伺候谁伺候，反正我是不伺候的。”
说到这，欧阳飞看向朱无视，沉声道：“神候，你要知道一件事，你不仅仅是皇上的臣子，也是护龙山庄的‘头儿’。”
“作为一个头儿，便要为手下人的身家性命负责，别人我不知道，但若我是头儿，只要我手下人并未犯什么过错，我就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
“谁想无故伤害我手下人，我就要谁的命，毫不客气的说，就算是皇帝也不行。”
上官海棠听得毛骨悚然，忙颤声道：“欧阳慎言，此话可是大逆不道啊！”
“好，说得好。”偏偏归海一刀却大声叫好，目光灼灼的看着欧阳飞，道：“就凭你这番话，我归海一刀交你这个朋友。”
“你……你们，脑子是不是有病啊？”上官海棠急得直跳脚，秀目圆睁，瞪着两人喝道。
这些话能乱说吗？尤其还是当着义父的面，欧阳飞疯，那是人家有疯的资本，你跟着发个什么疯？
欧阳飞摇头叹道：“上官，正是因为我脑子没病才会这样说，我只想告诉你，一个不会护短的头儿，不是一个好头儿，一个不会护短还愚忠的头儿，那更是不值得追随的头儿。”
“……”上官海棠无言以对，小心翼翼的看向朱无视。
却见朱无视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下一刻，更是轻笑出声。
“呵呵呵呵……好，好啊！没想到我铁胆神侯今日，还让属下给上了一课，呵呵呵呵……”
“义父……”
“不过欧阳说得对。”上官海棠刚准备开口给欧阳飞开解，却被朱无视给直接打断，“为人臣者，当尽忠，却不能愚忠，愚忠之人，不仅于江山社稷无益，反而会坏事。”
“而作为别人的头儿，呵呵，这个称呼有意思，作为别人的头儿，若是连手下人都护不住，又有什么资格做别人的头儿？谁又愿追随你？”
欧阳飞脸上总算露出笑容，赞道：“神候英明。”
上官海棠与段天涯心下都暗暗松了一口气，归海一刀不言不语的转身离去。
上官海棠看着归海一刀的背影，无奈的道：“真不知道一刀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走上以杀入道的道路？他小时候虽有些孤僻，但并没有现在这样冰冷啊！”
朱无视淡淡道：“如果你知道了他学绝情斩的过程，你就会明白了。”
接着朱无视就将归海一刀在霸刀山庄学艺的过程说了一遍，上官海棠与段天涯总算明白过来，心下对归海一刀，也多了几分同情。
……
次日是朱无视每年去天牢第九层见古三通的日子，然而当他到达天牢第九层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断气。
朱无视站在古三通的尸体前，脸上是复杂万分的神情，喃喃道：“老朋友，你终究……还是死了啊！”
朱无视足足在那静立了半个时辰，这才转身离开，看了那碎成一地铁块的大铁牌子一眼，目光闪了闪，一言不发的出牢而去。
……
夜，护龙山庄后院。
朱无视缓缓踱着步子，口中道：“时为弘治六年腊月，地点为汝安王府，一名汝安王的妾室被杀。”
“她身上没有任何伤口，既非窒息而亡，亦非中毒而死，仵作验尸后说她是被锐器杀死，你说说，凶手是用什么凶器杀的人？”
欧阳飞思忖了数息时间，口中自语道：“被锐器杀死，身上又无伤口……”
十息之后，欧阳飞眼前一亮，反问道：“敢问神候，死者身周可有水迹？”
朱无视赞赏的点点头，道：“你果然聪明，看来你已经猜到了。”
欧阳飞笑道：“要判断事情真相，就不能漏过任何一个细节，有时候事情发生的时间也是一个重要线索，若时间毫无意义，神候就不会专门说出来。”
“如果我只是去关注没有任何伤口和死于锐器之下这两条线索，就会错过真正最重要的线索。”
“事件发生在寒冬腊月，屋檐上随处可见垂下的冰棱，以冰棱杀人，伤口会在冰的作用下，收缩至最小，最后只在身上留下一个小红点，自然不容易被查出。”
朱无视满意的道：“很好，大内密探就需要你这样缜密的思维，在这一点上，你非常优秀。”
“报，启禀神候，皇上宣你入宫见驾，孙公公已在外等候。”
朱无视扭头看向前来禀报的侍卫，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朱无视对欧阳飞道：“你随我一起入宫见驾，护龙山庄有了黄字第一号密探，也需向皇上禀报一番。”
“是，神候。”
第二百九十六章 人在江湖 身不由己
大内密探果然不是那么简单的，武功可以说是最基本的要求而已，大内密探不仅要武功高强，还要懂得侦查、分析、追踪、潜伏等等。
这还只是大而化之的概括，细分下来，大内密探要学习的东西几乎涵盖了后世刑事警察、侦察兵、法医、特种作战、间谍、特工等一切与特勤工作相关的内容。
好在欧阳飞本身是侦察兵出身，又当了长时间的雇佣兵，对许多专业知识就像他说的，能够做到举一反九，学习进度让朱无视十分满意，深觉这小子天生就是个做大内密探的料。
欧阳飞十分用心的学习着这些对他来说大部分还属于空白区域的知识，他自然不会自大的以为，只要实力足够，便可横行天下。
很多时候，许多事情并不是实力强大就能办到的，不仅仅是说在任务世界，在现实世界也是同理，这些大内密探的知识对他同样十分有用。
高强的武功，加上超凡的见识，让欧阳飞接受这些知识非常快，用朱无视的话来说，他一天时间，就学完了别人要一个月才能学到的东西。
照此情形来看，要不了十天半个月，他就能出师了。
……
夜，护龙堂下石龙广场。
欧阳飞结束了今日的学习，与朱无视一边闲聊着，一边往广场行去，无意中听到了上官海棠与段天涯的对话。
却是两人在石龙下，互相述说当年被朱无视找到时的情景，上官海棠听完段天涯的经历后，由衷的赞道：“你真的很勇敢。”
“不错。”
上官海棠话音刚落，朱无视便带着欧阳飞走了出来，微笑道:“我从没有在一个孩子的眼中，看到过这么强的杀气和孤寂感。”
“我找了五年，找到了天涯，从那一刻起我知道，护龙山庄的大内密探计划有机会成功。”
“义父，欧阳。”
两人站起身，跟朱无视与欧阳飞打了个招呼，欧阳飞叹道：“没想到你们的身世都是如此堪怜，跟你们比起来，我小时候虽然生活清苦了些，却也算是十分幸福了。”
上官海棠闻言笑道：“你小时候是怎么过的？”
欧阳飞耸耸肩，道：“我啊！从我记事起，就一直住在深山里，那时候我就跟个小野人似的，除了跟师父习文练武外，每天就是在山里乱窜。”
“因为山里树枝荆棘老是挂到头发，我连头发都给剪了，一直到现在都习惯性的不留长发。”
“那时候可以说是无忧无虑，跟猴子抢桃子，跟松鼠抢松果，帮野猪打老虎，又帮老虎打野狗群。”
“巫山里的那些野兽们，见我如见瘟神，唯恐避之不及，只要我在山中，那丛林之王就永远不会是老虎，而是我。”
“嘿，你还别说，因为经常对付野狗群，竟让我摸索出了一套厉害的武功，后来在师父的帮助下，将之整理成了三十六路棒法，我就叫它‘打狗棒法’。”
“哈哈哈哈……”众人闻言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欧阳飞说得有趣，让上官海棠与段天涯都有些羡慕他的童年生活了。
朱无视笑道：“打野狗都能让你打出一套厉害的武功，这不正好说明了你的天赋与资质非同一般吗？”
欧阳飞了解过，因为天下第一与金书并不是同一个世界体系，这个世界虽有丐帮，却根本没有什么打狗棒法和降龙十八掌。
这个世界的丐帮更贴近于真实历史中的丐帮，就是由一群乞丐凑到一起创建的，会武功的人是有，但并没有什么顶尖高手。
跟欧阳飞说笑一阵，几人的心情都变得十分不错，段天涯突然问道：“义父，为何很少听你提起一刀的事？”
朱无视往一旁踱了两步，道：“如果不是听你们提起，我也不想说，其实一刀的身世很神秘，他也不愿意和任何人讲，所以我知道的也很少。”
段天涯脸上浮起一抹不可思议的神色，道：“义父你所拥有的卷宗如此庞大，这样也查不到吗？”
朱无视点点头，道：“查到了，不过只有四个字，但是已经足够了。”
上官海棠道：“只要义父你觉得放心，我们也不会多问。”
朱无视微微笑了笑，道：“找到你们三个，是我一生最大的成就。”
欧阳飞嘿笑着插言道：“准确的说，应该是神候前半生最大的成就，神候一生中最大的成就，应该是找到了我。”
看着欧阳飞那洋洋自得的模样，上官海棠与段天涯失笑的摇了摇头，朱无视脸上也浮起一丝莫名的笑意。
“对了义父，你武功盖世，连当年自称天下第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古三通都败在你的手上，至今还被囚禁在天牢，义父怎么可以说没有成就呢？”
朱无视听了段天涯的话，回身郑重道：“自己武功练得高是难，但是能有慧眼，找到能青出于蓝的弟子就更难。”
欧阳飞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道：“这么说来，我师父其实已经非常幸运了，他一生最大的成就，就是捡到了我？”
上官海棠白了他一眼，对这个家伙的自我感觉良好她已经无力吐槽，径自对朱无视问道：“义父如此看重我们，为何不亲自教我们武功？”
“反而让段大哥远赴东瀛学伊贺派忍术，让一刀去跟霸刀学绝情斩，让我跟无痕公子学琴棋书画，医卜星象呢？”
朱无视解释道：“我要的是四个各有专长，各有本领的人，而不是我的四个影子。”
便在此时，归海一刀从石龙后走了出来，冷冷道：“而且我们永远也摸不清你的武功底细，如果有一天我们背叛你，你杀我们会很容易。”
归海一刀的话一出口，在场几人齐齐脸色一变，欧阳飞似笑非笑的问道：“那你觉得自己……会背叛神候吗？”
归海一刀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不知道，很多时候不是你想怎么做，而是你被逼得不得不这么做。”
欧阳飞点点头，道：“这就是所谓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
欧阳飞对归海一刀的敏锐直觉是相当佩服的，他基本上说出了铁胆神侯的真正心思，朱无视之所以不亲自传授他们武功，正是他所说的那样。
第二百九十八章 初见朱厚照
跟着皇帝的近侍孙公公往紫禁城北玄武门而去，几名小太监打着灯笼，将几人身周照得透亮。
途中，孙公公打量了欧阳飞几眼，以太监那特有的尖细嗓音，不紧不慢的对朱无视笑问道：“神候，这位俊俏的公子是什么人呐？怎的看着有些面生？”
朱无视随口回道：“这是护龙山庄新找到的黄字第一号大内密探，名叫欧阳飞，正要带他进宫参见皇上。”
欧阳飞见此，十分知情识趣的对孙公公抱拳一礼，道：“见过孙公公，日后还请公公多多关照。”
孙公公闻言笑道：“哎哟，欧阳公子客气了，咱家就是个替皇上跑腿的，哪有那个本事关照公子啊！”
欧阳飞微微一笑，道：“孙公公过谦了，您是除太后郡主与皇子公主及诸位娘娘外，皇上身边最亲近的人，又岂能以一句跑腿的概论。”
身为太监，生平最得意的莫过于深得主子恩宠信任，此时听欧阳飞这样说，自然是欢喜万分，看欧阳飞不由大是顺眼。
“呵呵呵呵……欧阳公子真会说话，我观公子器宇轩昂，龙行虎步，定然是个有本事的人，日后必然大有作为。”
“公公过奖了。”
朱无视听着欧阳飞与孙公公的对话，心下暗暗点头，身负惊天本领，却不恃才傲物，有自己的主见，却又处事圆滑，不至过刚易折，这小子果然是个人才。
过不多时，一行人便到得玄武门外，玄武门，取上古四圣兽中的玄武，代表北方之意，后世清朝时，因避康熙皇帝玄烨名讳改名神武门，是皇宫北门，亦是皇宫后门。
玄武门作为皇宫的后门，是宫内日常出入的重要门禁，后妃及皇室人员并大内中人出入皇宫皆走此门。
皇帝出外巡幸，可由午门出宫，但随行嫔妃必须由玄武门出宫，如果皇帝侍奉皇太后出宫，则一同出玄武门，而平日非上朝时间内，外臣入宫亦走此门。
玄武门内外皆有大内侍卫把守，门外是一座长桥，周边则是宽近十八丈的护城河。
要入玄武门，必须由桥上过，而桥上与门内外都有大批侍卫把守，可谓易守难攻。
过得长桥，守门的侍卫首领先对朱无视见礼，确认了孙公公持着的令牌后，方对欧阳飞道：“这位公子，除御前带刀侍卫可于宫中携带兵刃外，其他任何人不得带兵器入宫。”
“还请公子将背后长剑解下，待公子出宫时自会交还。”
欧阳飞自然不会无事生非，当即解下破玄剑，交予侍卫首领，紫禁城南北长961米，东西宽75米，整个皇宫都在他磁能体质的控制范围内，这点距离，若他需要使用破玄剑，须臾间便可将剑召至身前。
交了长剑，欧阳飞随朱无视与孙公公入宫而去，而接下破玄剑的侍卫首领只觉手中一沉，不由大是诧异。
此剑看上去只是一把普通的三尺青锋而已，怎的会如此沉重，感觉不下三十斤了。
破玄剑本身只有十数斤重，但剑鞘也是完全由艾德曼合金铸成，比长剑本身更重，长剑加上剑鞘，正是三十多斤。
那侍卫首领好奇的拔出长剑，打算用手指刮一刮剑刃，感受一下锋利程度，谁知手指刚刚碰到剑刃，皮肤便立刻被切出一道口子。
“嘶”
侍卫首领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道：“好锋利的剑，且剑上一点缺口都没有，要么是此剑坚不可摧，要么就是此剑尚未被用来对敌过。”
作为大内侍卫，自然都是武人，且武功都不弱，对神兵利器自然也会稀罕万分。
侍卫首领身侧不远处的侍卫见状，出言笑道：“刘统领，究竟是什么情况，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怎么试？这可是护龙山庄铁胆神侯带来之人的兵器，若弄坏了，我可没法交代。”
“诶，统领你用靠近剑柄处的剑刃与自己的佩刀碰一碰，就算出现缺口，那个位置也不易看出，况且此剑如此锋利，说不定其本身就坚不可摧呢！”
刘统领缓缓点头，道：“有道理，这把剑这么重，应该不会那么脆弱。”
当下拔出自己的佩刀，一手持剑一手持刀，以靠近柄的地方互相一磕。
“叮”
“当啷”
“……”
侍卫首领看着断为两截的佩刀，与一丝缺口都没出现的长剑，顿时懵逼了，半晌才悲愤的叫道：“马老四你个混蛋，老子被你坑惨了，刀断了，我特么怎么交代啊？”
刚刚建议侍卫首领刀剑相碰的那名侍卫立马挺直身躯，目视前方，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口中却在轻声嘀咕道：“好剑，真是好剑啊！”
……
御书房，欧阳飞落后朱无视一步，抱拳躬身，齐声道：“微臣参见皇上。”
两人并未下跪，明朝讲究一个只拜“天子”，不跪“君王”，除了祭祀时需跪拜“天子”外，平时是没有跪礼的。
群臣面对皇帝时，在朝堂之上，是君臣之礼，不必下跪，少数官员有座，多数东西相向而立。
有座或赐座的第一次回答皇帝问话，必须站起来回答，回答完了坐下，皇帝第二次再问时，坐着回答就行，连起身都不必。
如果是在奉天殿这种祭天的场合，皇帝的身份就是天子而非君王，代表的是上天，百官便需下跪，故而明朝只拜天子不跪君王。
此乃太祖朱元璋亲自制定的君臣礼节，可见朱元璋将自己身份定位分得很清楚，我是天子时你应当跪我，我是君王时则不必跪我，这也是欧阳飞对明朝十分满意的一点。
真正的朱厚照，长相自然没有演员邓超那么帅，朱厚照的脸略长，有点像马脸，从长相上来说，被他长得英气勃勃，威武不凡的叔叔朱无视甩出好几条街。
这也正常，要是朱无视也长得跟朱厚照似的，素心当初也不会被他追到手了。
见到欧阳飞，朱厚照诧异的问道：“皇叔，这位是……”
“禀皇上，这是护龙山庄新找到的黄字第一号大内密探，欧阳飞，今日特带他来参见皇上。”
欧阳飞上前一步，与朱无视并立，再次躬身拱手一揖，道：“欧阳飞参见皇上。”
朱厚照上下打量了一番欧阳飞，道：“免礼，日后好好为朝廷效力。”
“欧阳飞自当尽心竭力。”
朱厚照点点头，拿起面前书桌上的一副画，对朱无视道：“皇叔，这有出云国公主画像一幅，你来看看。”
第二百九十九章 剑来
“皇叔，怎么样？”见朱无视若有所思的放下画像，朱厚照开口问道。
朱无视扭头对欧阳飞道：“欧阳，你来看看。”
“是，神候。”
欧阳飞走上前，往画像上看去，一息之后，欧阳飞对朱无视道：“恕属下直言，此女眼神中似暗藏凶险，不出意外，其必有异心。”
朱厚照听欧阳飞说得夸张，不由看向朱无视，却见朱无视赞赏的点了点头，道：“我与欧阳的看法一样，此女可谓天香国色，惟眼神不正，恐怕当真是怀有异心呐皇上。”
见朱无视也这样说，朱厚照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迟疑的道：“出云国朝贡朕天朝多年，利秀公主由大臣乌丸护送前来，与朕完婚，应该不会造次吧？”
朱无视眉头紧皱，道：“乌丸年轻的时候是一个武将，武功极高，一把快刀不知藏身何处，刀光一闪，敌人立刻人头落地，派这样一个人来，我们不可不防。”
朱厚照闻言站起身，从御案后行出，道：“他们已到京城，明日必当求见，那朕，要如何才不失了身份呢？”
“臣已有良策。”
朱无视话音刚落，便有内侍入内禀报，道：“启奏皇上，大内密探海棠、段天涯求见。”
朱厚照看了朱无视一眼，道：“请他们进来。”
“是。”
欧阳飞侧身站到一旁，朱无视对朱厚照道：“皇上，今晚我派段天涯跟海棠先去国宾馆查探。”
“那出云国与东瀛仅一水之隔，风俗习惯极为相近，段天涯在东瀛住过几年，应该可以看出点端倪来。”
朱厚照点点头，看向门口，便见段天涯与上官海棠并肩而入，分别抱拳道：“段天涯……”
“上官海棠……”
“参见皇上。”
朱厚照伸手道：“免礼，天涯，出云国利秀公主，由大臣乌丸护送前来，今日已到国宾馆。”
“皇叔对这两个人有怀疑，你们前去打探打探虚实，不过乌丸的刀法极高，你们要小心。”
段天涯点点头，道：“皇上放心。”
上官海棠对派人叫他们来的朱无视问道：“义父，不知你为何会对这个小国公主生疑？”
朱无视解释道：“出云国虽然臣服朝贡多年，但是处极寒之地，同我朝少有往来，这次事出突然，本王内心甚为不安呐。”
段天涯点头道：“天涯明白了。”
朱无视道：“要速去速回。”
“是。”
“等等。”
欧阳飞突然叫住两人，随即对朱无视笑道：“神候，这潜伏查探的相关知识你已经教给我，要不，属下也一起去？所谓实践方能出真知，权当让属下去实践实践了。”
段天涯与上官海棠听了欧阳飞的话，不由相视一笑，朱无视闻言微笑道：“好一个实践出真知，你能积极主动的要求为国效力，甚为难得，本王就给你这个机会，去吧！”
“诶，多谢神候。”
欧阳飞兴高采烈的双手往两人肩上一勾，笑道：“走啦！今晚可是我第一次执行任务，一定要完成得漂漂亮亮的。”
上官海棠下意识的肩膀一抖，将欧阳飞勾在肩上的手抖落，没好气的道：“在皇宫大内，当着皇上的面勾肩搭背，成何体统？”
“呃……嘿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出任务，有些兴奋。”
三人说着走出了御书房，段天涯失笑的摇了摇头，虽然有些失礼，但段天涯其实并不反感这样表示亲近的动作，这代表欧阳飞没有把他当外人。
朱厚照好笑的看向朱无视，道：“皇叔，你上哪找来的这么一个人？”
朱无视笑道：“此人是海棠从天下第一庄推荐来的，身负惊人艺业，武功当为天地玄黄四大密探之最，他只是生性率直，并非不懂礼之人。”
“原来如此，倒也是个妙人。”朱厚照转过头，目光微微闪烁，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
欧阳飞与段天涯上官海棠一起出了皇宫，到得玄武门外，侍卫首领将破玄剑还给了欧阳飞，只是欧阳飞发现，那侍卫首领满脸复杂的表情，不知是什么情况。
三人回到护龙山庄，段天涯翻出一套夜行衣扔给欧阳飞让他换上，欧阳飞饶有兴趣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上夜行衣，用两条黑巾将头脸蒙住。
他也到过好几个世界了，行事却从来都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还从未穿过夜行衣，做过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呢！
将银子与钢制酒壶全部放入衣柜，只背上长剑，将伸缩棍揣进怀里，随即出门与上官海棠段天涯汇合。
明朝国宾馆即“会同馆”，为朝廷接待宾客的机构，位于东江米巷，距离护龙山庄近十里。
“喂，国宾馆据此近十里路，神候吩咐我们速去速回，你们不会打算跑路去吧？”欧阳飞拉住正准备施展轻功开路的两人，问道。
段天涯莫名其妙的道：“不跑路去难道骑马去？会打草惊蛇的，若是遇上巡逻的锦衣卫也会有麻烦，还是说……你轻功不行？”
欧阳飞闻言翻了个白眼，不忿道：“开玩笑，我轻功使出来怕吓着你，只是没必要靠双脚跑路而已。”
上官海棠却是眼前一亮，惊喜的问道：“你的意思是……御剑飞行？”
欧阳飞手一摊，对段天涯道：“看吧！上官多聪明，天涯兄你还是不够了解我啊！”
“我御剑飞行的速度可是一个时辰达千里之外，那还是因为我肉身只能承受这个速度，要是肉身足够强，就不是一个时辰千里，而是瞬息千里了。”
“……”
段天涯愕然无语，片刻后指着欧阳飞背上的长剑道：“可是你这把剑这么小，如何能承载我们三人？”
欧阳飞嘿嘿一笑，道：“谁告诉你我只能御使这把剑啦？”
说完走开几步，装模作样的比划了几个手诀，实则是在感应护龙山庄中合用的金属。
很快，他在不知道是哪个角落感应到了一堆铁锭，随便控制一块开始拉长变形。
约十息之后，欧阳飞轻喝道：“剑来。”
“咻”
段天涯与上官海棠只听得一道破空之声响起，下一刻，便见一把长有六尺，宽近一尺的超级大剑破空而至，飞到他们面前离地一尺处悬停。
“……”
第三百零一章 上官有龙阳之好？太可怕了
“哇，真漂亮，喂，你们为什么不看？”
欧阳飞看了一眼，就跟段天涯一左一右偏过头去，唯有上官海棠目不转睛的看着假货利秀公主，口中轻声赞叹着，还对两人嬉笑道。
段天涯扭头看向上官海棠，道：“诶，男女有别，君子不欺暗室。”
欧阳飞也开口道：“非礼勿视啊上官，你要看，自己找个媳妇回家慢慢看嘛！”
上官海棠白了欧阳飞一眼，鸟都没鸟两个男人，依然看得津津有味，口中还不住赞叹道：“皇上可真有艳福，有这样的美女送到嘴边，还要担心她有异心。”
段天涯见上官海棠不顾礼教，依然偷看女子洗澡，不由有些生气，闻言淡淡道：“女子的美貌有什么稀奇？最多能保持一二十年，到了五六十岁，还不是白发苍苍。”
“不会吧！”上官海棠看向段天涯，悄声道：“诶大哥，你好像都没成过亲是吗？”
“……”
段天涯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身子一挺，纵身跃下了屋檐，忍者的纵跃术的确有独到之处，落地竟无丝毫声息。
上官海棠与欧阳飞见状，也纷纷落下地去，跟着段天涯往远离这栋房屋的黑暗角落行去。
上官海棠侧脸仰望着段天涯，问道：“为什么一说成亲，你就走了？”
段天涯很高大，足有一米八三往上，比欧阳飞还高了一点点的，而上官海棠不过一米六七，一米六八那样，所以跟段天涯说话得仰着头。
见段天涯不言不语，上官海棠眼珠转了转，一副恍然的模样，接着道：“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被哪家姑娘给抛弃过？”
“……”
段天涯失笑的摇了摇头，依然没有说话，上官海棠似乎跟他铆上了，不依不饶的道：“如果利秀公主愿意嫁给你，你愿不愿意啊？”
段天涯两眼一瞪，低声喝道：“我跟她有什么关系？”
上官海棠眉毛一挑，戏谑道：“随便这么一说你就不高兴了，你一定是在东瀛有过意中人吧？”
段天涯沉默了两息，才点头道：“有过，不过她已经去世了。”
“啊……对不起。”上官海棠神色一黯，沉声道。
段天涯轻轻摇了摇头，淡淡道：“没关系，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欧阳飞站在一旁，两手叉腰，哭笑不得的道：“喂，我说上官，究竟你是新手还是我是新手？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聊这些真的合适吗？”
“呃……”上官海棠闻言一滞，没好气的横了欧阳飞一眼。
欧阳飞故意打了个寒颤，弱弱的看着上官海棠，小心翼翼的道：“上官，不是我乱嚼舌根啊！那个……我感觉成是非说的真没错，你有时候看上去……似乎是阴柔了一点。”
“就像你刚刚横我那一眼，见鬼，我竟然看出了女子特有的娇俏的感觉。”
欧阳飞说到这，上官海棠双眼已经瞪得溜圆，欧阳飞偏偏还故意双手抱胸，一副怕怕的表情，道：“你……你不会有……龙阳之好吧？”
“你那么在意天涯是不是有过意中人，难道你……喜欢他？咿……太可怕了。”
段天涯看向上官海棠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异样，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欧阳飞没说他还没感觉，因为已经习惯。
可欧阳飞这么一说，他突然回想起上官海棠平日的一举一动，似乎真的有点……娘娘腔的感觉？欧阳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想到此，段天涯眼神古怪的下意识往旁边走了两步，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已经走出了两步。
他没发现，上官海棠却发现了，不由脸色大窘，幸亏此刻蒙着面，否则段天涯一定会发现，她的脸已经红得像火烧。
上官海棠恶狠狠的盯着欧阳飞，一大脚就对着他小腿踢了过去，“我踢死你这胡说八道的混蛋，你才有龙阳之好，你才阴柔。”
“哇，雅蠛蝶……”欧阳飞身形闪动间，场中一下子竟出现了四道他的身影，自然，上官海棠踢到的都是欧阳飞的幻影。
以他如今的功力，螺旋九影早就已经大成，可以一口气幻化出九道幻影。
一开始段天涯吓了一跳，欧阳飞喊出的雅蠛蝶，那分明是东瀛话中求饶的意思，加上场中出现几个欧阳飞的身影，他还以为欧阳飞懂得伊贺派早已失传的忍术“分身术”呢！
待得上官海棠一脚踢过去，却虚不受力，一穿而过后，他才恍然，原来是幻影。
心下不由一动，刚刚欧阳说要传他们一门轻功身法，莫非就是这个？若是如此的话，那对他的确十分有用。
他懂得的伊贺派忍术，有许多招式都需要配合分身术才能发挥最强的威力，没有分身术，能幻化出幻影也能起到差不多的效果。
“好啦！别闹了，当心被人发现。”
段天涯话音刚落，欧阳飞耳朵动了动，肃然道：“有人来了，隐蔽。”
待得欧阳飞闪身避入旁边走廊的柱子后时，上官海棠与段天涯耳中也听到了隐隐的脚步声，心知欧阳飞并非信口开河，忙隐住了踪迹，却对他的功力佩服万分。
便见一个身穿出云国服饰，脸上长着络腮胡的魁梧男子，带着两名随从走到了对面的房门前。
“微臣乌丸求见公主。”
“进来吧！”
便见两名随从推开房门，待乌丸进去后，又关上房门，守在了门外。
段天涯对欧阳飞指了指屋后的方向，欧阳飞了然，随即三人依然摸到了这间房屋的后面。
这间屋子却是利秀公主的寝室，就在浴室前面不远，刚刚欧阳飞三人在角落里闲扯的时候，利秀公主已经沐浴结束，回到寝室。
“微臣该死，这么晚了还打扰公主就寝。”
乌丸的声音传了出来，随即是一个清脆的女声，“听说有飞鸽传书，对吗？”
“是。”
听着房中传来的对话声，段天涯与上官海棠直觉那飞鸽传书有问题，可惜现在却不能将传书拿到手。
“公主如果没有什么吩咐，小人先告退了。”
再传出这句话后，衣袂飘飞声突然响起，只见乌丸几个飞纵，身形已立于屋后院子中央，沉喝道：“出来，深更半夜在房上偷看，有什么目的？”
欧阳飞、段天涯、上官海棠三人并肩站到了乌丸身前，一言不发，不过有欧阳飞在，段天涯与上官海棠也并不惧他。
第三百零二章 降龙掌VS火云刀
乌丸见竟有三名黑衣人出现，两眼微眯，冷冷喝道：“我们出云国虽然是小国，但是公主也不能让人欺负。”
欧阳飞眼珠一转，突然开口喝道：“前轱辘不转后轱辘转思密达。”
他说得很快，且口齿不清，无论是段天涯和上官海棠，还是乌丸，都没有听清他在说些什么，唯独最后“思密达”三个字听得清清楚楚。
乌丸双目圆睁，一副见鬼的模样，道：“朝鲜人？”
“……”
段天涯与上官海棠对视一眼，眼中齐齐露出一个莫名的笑意。
（朱厚照当政时，高丽王朝早已经成为历史，大明洪武二十五年，朝鲜太祖李成桂废黜高丽恭让王自立，建立了朝鲜王朝，所以从明朝初期开始，那个国家就已经叫朝鲜，而不是高丽，许多明清背景的小说与电视剧中依然在使用高丽这个称呼，完全是扯淡。）
“哼，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拿下再说。”乌丸一声爆喝，双掌一举，便对着三人冲了上来。
“你们先走，到国宾馆外等我。”段天涯与上官海棠正准备动手，耳中却传来一缕欧阳飞的微弱声音，却是欧阳飞聚音成线，将话音传入两人耳中。
上官海棠与段天涯对视一眼，互相点点头，齐齐转身跃上房顶，迅速离去。
却见欧阳飞身形一动，在身后拉出一串残影，迎上了乌丸，以降龙十八掌对敌。
甫一交手，乌丸就心下暗凛，对手好强的功力，竟似还在他之上，顷刻间交手十数招，他丝毫便宜都没占到，反而感觉对方掌力至阳至刚，震得他双臂发麻。
而欧阳飞见段天涯与上官海棠已经脱身，当即举起双掌，一招“震惊百里”向着乌丸平推而出。
“昂”
龙吟声自欧阳飞双掌之间响起，乌丸脸色大变，只觉一股狂暴的劲气扑面而来，压得他呼吸都有些不畅。
此时他有一种错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张牙舞爪的神龙。
然而欧阳飞出招速度太快，他连闪避都来不及，只好提起全身功力，全力运使“火云刀”，咬牙对着欧阳飞双掌迎去。
“轰”
“噗”
场中爆发开一股灼热的气劲，欧阳飞连退五步，但只是气血略微翻涌，便即平复，而乌丸只退了三步，却一口老血喷出，单膝跪了下去，死死盯着欧阳飞。
欧阳飞冷冷一笑，说了句“撒哟啦啦”后，转身跃上房顶，很快就消失不见，乌丸见状，顿时气血上涌，又一口血喷了出去，随即瘫倒在地，陷入昏迷。
国宾馆围墙外，欧阳飞很快与段天涯上官海棠汇合，上官海棠打量了一番欧阳飞，见他没什么异常，暗暗松了口气，道：“怎么样？”
欧阳飞拉下蒙面巾，吐了口气，沉声道：“我们一直以来都被误导了，原来乌丸那所谓不知道藏在哪的刀，其实是气功刀，根本不是实体钢刀，刚刚我跟他对了一掌。”
段天涯问道：“结果如何？”
欧阳飞淡淡道：“我退了五步，他退了三步。”
“啊？那不是打输了？”上官海棠愕然看着欧阳飞，难道他就只是御剑术与轻功厉害，拳脚功夫根本不行？
谁知欧阳飞双手抱臂，酷酷的道：“他吐血昏迷，我一点事没有。”
“……”
上官海棠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欧阳飞那酷酷的表情立马崩塌，表情夸张，手舞足蹈的低声叫道：“哎呀妈呀，又来了又来了，上官你这个娘娘腔，以后离我远点，我受不了你那种眼神，剑呢？剑来啊！”
欧阳飞一边低声叫嚷着一边向前跑去，那把巨剑无声无息的漂浮到他身边，他立马蹦了上去，对段天涯叫道：“天涯赶紧上来，要不你早晚也会变成‘龙阳君’。”
段天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瞥了上官海棠一眼，随即向着巨剑跑去。
上官海棠大张着嘴，秀目圆睁，手指颤抖的指着欧阳飞和段天涯，“你……你们……喂……等等我呀……”
……
御书房，朱厚照坐于御案之后，朱无视坐在下首左侧，他们都在等着三人回来复命。
“启奏皇上，大内密探段天涯、上官海棠、欧阳飞求见。”
朱无视闻言立刻起身面向门外，朱厚照同样站起身，从御案之后踱步而出，口中道：“请他们进来。”
三人并肩而入，抱拳躬身道：“参见皇上。”
朱厚照伸手虚抬，道：“免礼，天涯，情况如何？”
段天涯答道：“皇上跟义父的怀疑是正确的，利秀公主与乌丸果然有问题，乌丸深夜求见利秀公主，给她送了一份什么‘飞鸽传书’，可惜便在此时，我们被乌丸察觉，没能听到更多东西。”
朱无视问道：“你们可有跟乌丸交手？”
欧阳飞主动道：“回神候，当时属下见已被乌丸察觉，探听不到更多情报，便让天涯跟海棠先走，属下留下断后，与乌丸交手了十数招，将之打伤，随即立刻离开。”
“属下发现，原来乌丸那所谓不知道藏在哪的刀，其实是一种以真气凝聚而成的气功刀，并非真刀。”
“这种武功十分难以防备，刀气无影无形，在一定距离内可隔空伤人，皇上接见此人时，千万要小心。”
乌丸的火云刀与鸠摩智的火焰刀实有异曲同工之妙，甚至比火焰刀更加精妙几分。
其即可引而不发，与人对掌或击中对手时再突然催动，使灼热刀气侵入对方体内，造成五内俱焚的效果，也可直接以刀气发出，隔空取人性命。
朱厚照心下暗凛，道：“既然你能够打伤他，那表示他武功并非高不可当吧？”
欧阳飞正色道：“非也，微臣是因有些机缘奇遇，方能年纪轻轻拥有一身深厚的功力，这才能战而胜之。”
“以微臣观之，乌丸的武功当还在天涯之上，这整个皇宫大内，除了东厂曹正淳曹督主外，恐怕无人是其对手。”
朱无视也看向朱厚照，附和道：“皇上，欧阳所言应该是真的，乌丸此人并不简单，他们派如此高手护送利秀公主入京，居心叵测啊！”
朱厚照眉头紧皱，道：“欧阳，你跟他交手时，可有泄露自己的身份？”
听了朱厚照此言，段天涯与上官海棠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古怪神色。
第三百零三章 你长得这么俊俏，男扮女装肯定很漂亮
“你们那是什么表情？”朱无视奇怪的看了看段天涯与上官海棠。
上官海棠强忍笑意，对朱无视道：“禀义父，此刻估计乌丸还以为打伤他的是朝鲜人呢！”
“朝鲜人？怎么回事？”朱无视与朱厚照奇怪的看向欧阳飞。
“咳咳，回皇上，当时微臣怕被乌丸看出底细，就说了一句朝鲜语。”说完这句话，欧阳飞又故意口齿不清的道：“前轱辘不转后轱辘转思密达。”
朱厚照点点头，道：“的确是朝鲜语，此话何意？”
欧阳飞苦笑道：“启禀皇上，微臣哪里懂得什么朝鲜语啊！我那是糊弄乌丸的，这句话要是说清楚，其实是‘前轱辘不转后轱辘转’，只有后面那个思密达是朝鲜语中的语气词。”
“微臣的师父年轻时曾周游天下，周边相邻的几个国家都去过，曾给微臣说起过各国的一些比较有特点的词汇。”
“像东瀛的‘哦哈哟’‘空巴哇’‘撒哟啦啦’‘雅蠛蝶’什么的，还有朝鲜的‘思密达’‘阿尼呀塞哟’之类的。”
“微臣离开的时候就跟乌丸说了句‘撒哟啦啦’，就是想撇清咱们的干系，反正这事也许是朝鲜人做的，也许是东瀛人做的，反正就不是咱们大明做的。”
“……”
屋内其他四人面色古怪的面面相觑，良久……
“哈哈哈哈……”
四人突然齐齐爆笑出声，上官海棠更是笑得手捂小腹，要不是朱厚照在这，她都要蹲下去了，段天涯笑着连连摇头，这小子，还以为他真懂朝鲜语，一开始还被他唬住了，谁知竟是这样。
御书房中的笑声良久方才止歇，让守候在外的孙公公与小太监们莫名其妙，他们还从未见过皇上与铁胆神侯笑得如此开怀过。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欧阳飞此时却满脸懵逼的看着四人，有这么好笑吗？这古人的笑点也太低了吧！
朱无视拍拍欧阳飞的肩膀，笑道：“你做的很好，够机灵，做大内密探，就是要有这种随机应变的能力。”
欧阳飞挠挠头，嘿笑了几声。
笑罢之后，话题回到正题上，段天涯建议道：“皇上，我看你还是不要接见乌丸此人为好，若非见不可，身上也要穿上金丝软甲和护心镜。”
朱厚照微微蹙眉，看向了朱无视，道：“皇叔，你怎么说？”
朱无视略作思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我们是天朝大国，四海臣服，如果避而不见，恐成笑柄，到时候，便由我陪皇上接见乌丸吧！”
朱厚照脸色松了下来，微笑道：“有皇叔护驾，可策万全，嗯，到时候欧阳飞也随皇叔一起陪侍在侧吧！既然你能打败他一次，想必再打败他第二次也不是难事。”
欧阳飞抱拳躬身道：“微臣遵旨，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那乌丸伤得有些重，恐怕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求见皇上了，他的气功刀的确不弱，微臣不敢留手，一不留神就……”
朱厚照笑道：“那不是更好吗？让他好好将养些时日，等他伤势好一点，能够自如行走，但还动不了手时，朕主动提出接见他，到时候就更加万无一失了。”
说到这，朱厚照眼珠一转，突然笑道：“呵呵，外国使臣在我大明国宾馆遇袭，朕是不是该派人去表示一下慰问，并保证全力追查伤害使臣的凶徒？”
“皇上英明。”欧阳飞三人齐齐抱拳笑道。
“哈哈哈哈……”
……
辞别朱厚照，朱无视带着欧阳飞三人出宫而去，路上，上官海棠想起一事，扭头对欧阳飞道：“欧阳，刚刚在国宾馆，你说要传我和大哥一门轻功身法，是不是你那门可以幻化出几道幻影的轻功？”
段天涯闻言，也看向欧阳飞，朱无视诧异的回头问道：“怎么回事？”
欧阳飞随口道：“哦！没什么，属下觉得天涯跟海棠的轻功差了些，所以打算将自己的轻功传给他们，这样日后执行任务时也能增加几分安全。”
“我们是一个团队，团队整体实力提升，也能更好的为国家效力不是？”
朱无视赞赏的道：“说得很好，团队这个词用得也好，不错，团队合作，要比单打独斗强得多，你能为了团队，无私贡献出自己的绝学，足见你一片赤忱，这很好。”
欧阳飞微笑道：“我从小就是独自一人，从来没有过同伴，勉强算得上同伴的，也就是巫山上的一只猴王与一头野猪王。”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同伴，而且大家相处得都很愉快，我自然希望他们都能活得好好的。”
说到这欧阳飞垂下眼睑，目光微微闪了闪，淡淡道：“所以，任何人想要伤害他们，我都不会放过他，我说的是……任何人。”
朱无视心下一跳，“任何人”吗？那也包括了皇上，甚至是……我？那么……
上官海棠假装嗔怒的道：“你的意思是，我跟大哥其实就是跟猴子和野猪等同的？”
“呵呵呵呵……”朱无视与段天涯摇头轻笑，欧阳飞无语的看着上官海棠。
段天涯与上官海棠自然不知道朱无视与欧阳飞内心深处的想法，只是听了欧阳飞的话，心下暗暗感动的同时，又深感同情。
他们的童年虽然很苦，但是他们三人却能互相扶持着一路前行，特别是大哥，对自己的鼓励让她一次次挺过了最艰难的日子。
可欧阳飞小时候，就只有山上那些不会说话的野兽陪着他，的确堪怜。
欧阳飞摆摆手，正色道：“好啦好啦，不跟你瞎扯了，我先跟你们说一下我的轻功。”
“我的轻功名唤螺旋九影，身法则是魅影身法，施展开来飘忽不定，难以捉摸，且速度极快。”
“螺旋九影练到最高境界，可以幻化出九道虚影惑敌，无论与人对敌，还是要脱离战团，都十分好用，所以可以的话，到时候叫上一刀，你们一起学吧！”
段天涯点点头，道：“我的伊贺派忍术中，有一些招式原本需要配合分身术才能发挥出威力，可惜分身术之类的高深忍术大多已经失传。”
“这门螺旋九影轻功能够起到与分身术相同的作用，所以这门轻功对我来说是最有用的。”
欧阳飞突然碰了碰上官海棠，嬉笑道：“其实魅影身法还有一门配套的魅影剑法，相当厉害，我看天地玄三大密探中只有你是用剑的，怎么样？要不要学？”
上官海棠眼前一亮，道：“你肯教我就肯学。”
欧阳飞神色一整，正色道：“想学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见欧阳飞说得郑重，上官海棠也面色肃然的问道。
谁知欧阳飞的表情骤然变得十分猥琐，嘿笑道：“我要你学会魅影剑法后，男扮女装，施展给我们看。”
“噗……咳咳咳……”段天涯一口口水呛入气管，连连咳嗽，朱无视亦是满脸古怪。
上官海棠一张俊脸瞬间涨得通红，双拳紧握，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叫道：“欧……阳……飞……”
“啊啊啊……雅蠛蝶，喂喂，你长得这么俊俏，男扮女装肯定很漂亮，就当满足一下兄弟的好奇心嘛！”
“你去死，我让你发癫……”
第三百零四章 两朵天山雪莲
回到护龙山庄时已经是三更天，子时三刻左右，众人各自回房歇息，而欧阳飞并未老老实实的歇下来。
到四更天丑时，大约凌晨两点，欧阳飞突然收功起身，重新穿上了那身夜行衣，但是没有背剑，而是借助伸缩棍从窗口飞了出去。
欧阳飞迅速窜上高空，往皇宫方向迅速飞射而去，可惜欧阳飞对皇宫不熟悉，便是在现世的时候也没去过，在皇宫里找了一个多小时依然一无所获。
无奈之下，只好找了一个太监，以移魂大法控制后，命令他往自己要去的地方走，而他则是飞在天上跟从。
遇到巡逻的大内侍卫，那太监自然知道躲避，太监对宫中的地形相对较熟，很容易就能避开侍卫。
不到十分钟，欧阳飞终于看到了自己要找的地方，命令太监自行返回远处，欧阳飞则是往自己的目标而去。
那太监的移魂大法在没有欧阳飞主动解除的情况下，会在半个时辰后自动解开，他只会以为自己打了个盹。
而移魂大法若是被人强行解开，则会造成中招者昏迷，便如被金轮法王以类似狮吼功的方法强行叫醒的达尔巴一样。
欧阳飞降落在一间黑灯瞎火的宫殿外，店门上方的牌匾，表明了这间宫殿的功用，浴德池，正是皇帝平日沐浴之处。
欧阳飞来此不为别的，正是为了自己这次任务的佣金，天山雪莲。
系统发放的佣金并非是任务世界原有的，而是类似于复制之类的情况，换言之，作为佣金发放给欧阳飞的物品，任务世界同样存在。
就算欧阳飞在任务世界得到了那东西，佣金该发放的依然会发放，也就是说，这次任务欧阳飞可以得到两朵天山雪莲。
这天山雪莲拥有可解百毒，倍增功力的功效，这样的天材地宝，来多少欧阳飞都嫌不够，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这毕竟只是浴室，不是什么重要之地，自然不会有侍卫专门守卫，皇帝没来沐浴前，也不会有太监在此，谁能料到皇帝会把天山雪莲这等神物放在浴室之中？
欧阳飞进了浴德池，直奔台阶处的机关暗格而去，没费什么工夫，顺利拿到了那个装天山雪莲的桃木盒子，打开看了看，天山雪茄果然完好的躺在盒子里。
欧阳飞兴奋的咧了咧嘴，关好暗格，立刻呼出系统，选择了返回现世，将木盒藏到宿舍衣柜角落，以自己的衣物遮挡住后，这才重新传送回去。
不过欧阳飞再进入时，就是直接传送回护龙山庄自己的寝室了，脱掉夜行衣，若无其事的开始盘膝打坐，这个世界的人，永远也别想再找到那朵天山雪莲。
欧阳飞并未打算立刻吃掉那朵天山雪莲，原因是这次刷新的第三档任务，来自《中国惊奇先生世界》的“神鬼七杀令”。
神鬼七杀令毕竟是道家神术，与武功不是一个体系，不知道具体情况怎么样，说不定留着天山雪莲，到时候另有大用。
欧阳飞打坐修炼笑尘诀，刚过五更天，房门就被敲响，此时欧阳飞没有酒水辅助，修炼速度慢了些，刚刚运转完一轮十八周天，第二轮才运转到第三周天。
可房门被敲响，他不得不收功起身开门。
打开房门，却见上官海棠、段天涯、归海一刀三人着装整齐，各提兵器站在门外。
欧阳飞诧异的问道：“什么情况？又有任务吗？”
敲门的上官海棠没好气的道：“大哥，五更天都过了，你还不起床？难道你忘了昨晚答应过要教我们轻功吗？”
欧阳飞愕然道：“不是吧！天都还没亮，你们生活节奏这么快的吗？”
“你以为呢？”
欧阳飞无奈的回房背上长剑，出门跟着几人往练功场行去，口中还不住嘀嘀咕咕，“大内密探原来这么累啊……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得比牛多，吃得比猪……呃，好吧！比猪吃的还是要好一点。”
“噗哧”
“呵呵呵呵……”
上官海棠听了欧阳飞的嘀咕，瞬间笑喷，段天涯也摇头轻笑出声，归海一刀嘴角扯了扯，算是笑过了，就这样都已经很难得。
“你不说我还没觉得，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我们大内密探是天下最敬业的职业了。”上官海棠乐不可支的道。
欧阳飞耸耸肩，道：“可不是吗？简直比蜜蜂还勤劳，诶，对了，我们的俸禄是多少？”
上官海棠解释道：“我们大内密探全都是秩比四品，领四品官的俸禄，一年88石，合115两银子。”
欧阳飞暗暗算了算后，愕然道：“不是吧！换言之，一个月才96两？原来我朝官员的俸禄这么低的吗？不对，应该不是俸禄低，而是银子不值钱了吧？”
段天涯开口道：“你说得没错，我了解过，正统年间时，粮价是二钱银子一石，短短五十年，已经翻了二十倍，如今的粮价是四两银子一石，而俸禄却没涨多少，所以你才会觉得俸禄低。”
欧阳飞苦笑，喃喃道：“看来这物价飞涨在任何时代都是一个大问题，而俸禄的增长速度，却永远也跟不上物价的上涨。”
上官海棠失笑的摇了摇头，道：“当官的又有哪个是真正靠俸禄过日子的呢？我们不也是靠着万三千大官人的支持，才有足够的经费正常运转吗？”
欧阳飞点点头，开始有些理解那些贪官了，“所以说啊！有时候真不能怪当官的贪，要是不贪，他哪来的那么多钱维持府中开支，供养仆从？”
“若是不养一帮仆人，难道当官的还得什么都自己动手？若是把时间都耗费在日常家务上，哪来的时间去尽职尽责？”
而这个问题在古代比后世更加突出，那时候的屋子相比后世要大得多，光靠家中妻妾根本打理不过来。
更何况那些大官的妻妾都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千金小姐，哪个愿意去做那收拾屋子，洗衣做饭的活？
所以一个王朝，越是国力贫弱，就越容易出贪官，官员越贪，自然就会造成民不聊生的后果，最终百姓揭竿而起，王朝终结，这几乎是一个死循环。
“我觉得吧！这个锅还得由朝廷跟皇上来背，国力贫弱，物价上涨，连官员都养不起，皆君王无能，朝廷不作为之故。”
“……”
欧阳飞突然冒出的这句话，让上官海棠三人噤若寒蝉，却让他们背后的一双眼睛亮了亮。
第三百零五章 传剑
欧阳飞的话题没人敢接茬，敢接茬的归海一刀却没兴趣，这个话题便就此打住。
欧阳飞也知道，跟他们说没什么鸟用，这个时代，皇帝与朝廷不重视商业发展，国民生产力上不去，而随着人口越来越多，土地慢慢不够用，国家财政自然越来越紧张。
能看出发展商业的好处，又有经济头脑的人，如万三千之流，自然便成了富可敌国的超级富豪。
三人消失在拐角处后，朱无视从走廊另一头走了出来，脸上浮起一抹莫名的笑意。
他并不知道欧阳飞内心所想，但欧阳飞话语中对皇帝与如今朝廷的不满，他却听了个清清楚楚，这对他来说，是好事啊！
而且说起来，他因为跟万三千私交不错，经常打交道，所以对商业的认知比其他人要深刻得多，至少比朱厚照要更加清楚商业的价值。
如果他登基的话，绝对会大力支持发展商业，提高商人的地位，甚至与周边国家通商。
如此一来，国家的财政定然会大幅提升，这种官员俸禄跟不上物价上涨的情况，应该不会再存在了。
……
练功场，欧阳飞将螺旋九影轻功与魅影身法的心法口诀传给了三人，待得三人记熟后，便任三人自行习练，而他则是在一旁习练魅影剑法。
欧阳飞的降龙掌、打狗棒法、独孤九剑三门武功，皆来自系统灌顶，全部都已经是最高境界。
而九阴真经上的武功却是自学的，所以并未达到最高境界，尚需勤加练习才能不断提升。
轻功身法不比武功招式，相对入门会比较快，只要清楚了心法口诀，施展方式，内力运行路线，便能施展出来，他们需要做的，只是不断提升熟练度罢了。
一时间，练武场中残影片片，魅影重重，若是有其他人来此，恐怕会看得眼花缭乱，特别是在天色未亮之时，说不定还会被吓到，以为见鬼。
随着一阵此起彼伏的公鸡司晨报晓之声响起后，天色渐渐亮了起来，练了近一个时辰的三人停了下来，欧阳飞则是早就停下。
三人之中，单论功力，自然是段天涯为高，不到两个小时，他已经能顺利幻化出三道幻影。
而要说资质，还得数归海一刀最好，他虽然只能幻化出两道残影，但他身法施展转折间，比之段天涯与上官海棠更加顺畅灵活。
功力最弱，资质也只跟段天涯差不多的上官海棠，自然是里面进度最慢的，目前还只能幻化出一道幻影，魅影身法也将将入门。
但是她所学最博，在一些特定场合，她的作用反而最大，不容忽视，总之三人各有特长。
段天涯精擅忍术，最适合潜伏打探之类的工作，归海一刀爆发力最强，适合与人正面硬刚，上官海棠则是擅长应付各种复杂情况。
待得三人停下，欧阳飞打趣道：“我说上官，你的武功跟你两位兄长可差远了，看来你果然需要好好跟我学学武功才行啊！”
“哼。”上官海棠傲娇的一仰头，道：“那就请欧阳兄多多指点了。”
“呵呵，欧阳，你可不要小瞧海棠，她虽武功稍有不足，但她掌握的知识可是最广博的，而且她的暗器功夫也十分不错。”
朱无视的声音从几人身侧传来，几人齐齐转身见礼。
“义父（神候）。”
朱无视点点头，笑道：“很不错，欧阳的这门轻功身法我看了，非常厉害，你们好好修习。”
“是，义父。”
闲聊了几句后，众人各自回去洗漱用饭，吃过早饭后，暂无任务的段天涯几人依然勤练武功，欧阳飞则是继续跟着朱无视学习大内密探的各种技能。
……
几天后，练功场。
“欧阳，魅影身法我已经练熟，可以教我魅影剑法了吧？”
欧阳飞似笑非笑的看着上官海棠，道：“那我那个条件……”
上官海棠脸色一黑，满脑袋黑线的道：“想都别想，大不了我不学魅影剑法。”
欧阳飞举手投降，无奈道：“好吧好吧！你还真不够意思，我要是长得像你那么俊俏，我天天穿女装给你们看，这魅影剑法男人跟女人施展出来，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韵味。”
“咳咳咳……”段天涯握拳放到嘴边咳嗽几声，归海一刀嘴角抽了抽，深深的看了上官海棠一眼。
却见上官海棠上下打量了一番欧阳飞，突然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道：“其实你长得也不赖嘛！皮肤比女人还要白嫩，要是穿上女装，再稍稍化化妆，就是一个娇俏可人的美人儿。”
欧阳飞摊摊手，道：“我不行，我这头发就不过关，美人不都是要么长发飘飘，要么云鬓高绾吗？好啦！不瞎扯了，练剑。”
“哼，早该如此，你当我愿意跟你瞎扯啊？”上官海棠头一扭，走到一旁，拔出长剑，将剑鞘放下。
欧阳飞也拔出长剑，站到她身侧，段天涯想了想，开口道：“欧阳，我可不可以也学学这魅影剑法？”
欧阳飞诧异道：“你愿意学当然没问题，不过你不是用的武士刀吗？虽说东瀛人将之称为剑，可其特点还是比较偏向于刀法吧！”
便见段天涯微微一笑，放下手中武士刀，探手入怀。
“锵”
段天涯手伸出来时，掌中多了一把精钢软剑，口中笑道：“其实我也使剑的。”
欧阳飞恍然，欣然道：“好吧，那就一起练好了，一刀是用刀的，我对刀法不擅长，真不好意思。”
归海一刀将刀抱在怀中，淡淡道：“没关系，我看看，也许可以触类旁通。”
欧阳飞点点头，长剑一摆，道：“注意，咱们来了，第一式，惊魂未定……”
魅影剑法配合上魅影身法，原本速度极快，但欧阳飞为了让他们看清，刻意放慢了速度。
每一式都有三路九招，欧阳飞一式一式的传授他们，每学会一式，再跟他们讲解每一式招式转折间的每一个细节与重点。
而归海一刀便抱着他那把玄铁打造的“汗血宝刀”在一旁静静观看，只不过，他看的并非是剑法，而是人。
看了一会儿，归海一刀心下暗道：“欧阳说得没错，这门魅影剑法，男人与女人施展，果然各有韵味。”
“唯能极于情，才能极于刀吗？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第三百零六章 领悟 温柔一刀
归海一刀其实早就知道上官海棠是女人，因为他曾经，无意中看到过上官海棠洗澡。
归海一刀是为仇恨而生，他活着的意义就是练就绝世武功，为父报仇，他背负着沉重的秘密，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世，没有人知道他的秘密。
小时候，为了让铁胆神侯收下他，他甚至可以不惜性命，后来神候终究是将他收入了门下。
无论神候对他多么严厉，哪怕用鞭子抽他，将他吊起来，他依然一声不吭，只是在心里默默忍受。
那一天，他被神候惩罚，被悬空吊在树上，只有脚尖竖起才能勉强够到地面，他很痛苦，他在心里想象着，如果现在自己脚底下有块石头就好了。
便在此时，那个俊俏的少年，吃力的搬着一块大石头放在了他的脚下，随即就在一旁陪着他，为了让他好过一点，还教他数青蛙，“一只青蛙两只眼睛四条腿，噗通噗通跳下水……”
后来下起了大雨，那个少年终究还是跑走了，便在他心下一片凄凉，以为那少年弃他而去，自顾自跑去避雨时，他举着一张草席跑了回来，将他们两人包在了里面。
那时候他还在想，这小子好傻啊！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挡得了雨？他们两个在草席之下被打湿了衣服，但是他们互相看着对方……开怀的笑了。
也是在那一刻，这个少年深深的进入了他的心里，直到那一天，他信步而行，无意中走到了他心目中最好的兄弟洗澡的地方。
他终于发现她竟然是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而不是什么俊俏少年，也是从这一刻起，归海一刀陷入了情关，难以自拔。
可惜，他只能默默的守护在她身边，无法说出对她的爱，只是默默的收集她遗落的每一件女性用具，他有一个小盒子，装的全部都是她从小到大遗失的东西，有梳子、发簪、珠花、头绳……
当欧阳飞点出，他的刀法已经误入歧途，提出“唯能极于情，才能极于刀”的心法后，他发现，他对她的爱越来越难以隐藏。
他时常会有一种冲动，告诉她自己爱她，自己愿意为她上刀山下火海，拼尽自己的一切去守护她。
这种冲动，甚至一度压过了他要为父报仇的信念，但是他慢慢看出，她爱的不是自己，而是天涯，他又不得不将那股冲动压了下来。
此时此刻他却突然想通了，便如顿悟一般。
爱她，是自己的事，与旁人，甚至与她自己都无关，至于她爱谁，那与自己更没关系，自己只要记住，自己愿意为她付出一切，那就足够了。
正在传授上官海棠与段天涯剑法的欧阳飞，突然感觉周围出现了一种莫名的气势，那种气势很奇怪，莫名的让他脑海中冒出了小妹和爸妈的影子。
“雪姬……”
欧阳飞突然听得一声喃喃低语响起，却见段天涯此刻两眼迷离，不知看向何处，全身放松无比，连内力都彻底平复下去，而上官海棠则是痴痴的看着段天涯，也是同样的状态。
欧阳飞一凛，这状态不对啊！赶紧轻喝道：“喂，你们两个干嘛呢？”
两人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茫然的看向欧阳飞，下一刻总算回过神来，上官海棠讪讪的道：“没事，刚才走神了。”
段天涯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不解的道：“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我突然很想念我的亡妻。”
“锵”
便在此时，他们身侧突然传出一声兵器出鞘声，三人齐齐扭头看去，却见归海一刀骤然拔出汗血宝刀，开始施展刀法，只是那刀法……
“咦？怎么感觉一刀的刀法少了许多杀气，一点也不凌厉了。”上官海棠疑惑的道，然而看着归海一刀施展刀法，她脑海中不住冒出段天涯与她相处的一点一滴。
“不仅不凌厉，反而还感觉十分的……温柔？”段天涯迟疑的接口道，他此时也是一样的感觉，脑海中不断的冒出雪姬的影子，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温柔体贴。
欧阳飞此时却目瞪口呆的看着归海一刀，喃喃道：“不会吧？不会吧！这也太玄幻了，他真的领悟了‘温柔一刀’？”
我嘞个去，还能再扯淡点吗？他明明只是在胡说八道，瞎几把扯唬人而已，怎么可能真有人，根据他几句似是而非的胡扯就领悟到一种境界？
归海一刀的资质，当真恐怖如斯？欧阳飞风中凌乱了。
“温柔一刀？”段天涯与上官海棠诧异的看向欧阳飞。
欧阳飞回过神来，略一思忖，很快便想明白了归海一刀刀法的特点，当下重重点了点头，自己装的逼，硬着头皮也要装完啊！
“没错，温柔一刀，他已经触摸到极于情的心境，所以他在施展刀法时，这种心境会形成一种气势影响到周围的人，就跟他以前那种杀伐之气是一个道理。”
“杀伐之气会让人心惊胆颤，从心底升起恐惧，这样在面对他的刀时，就会不由自主的先弱了几分气势。”
“而这温柔一刀的气势，却是会让人想起自己一生中最爱的人，不仅仅只限于男女间的爱，包括父母、亲人、朋友，总之，是你心里最挚爱的人。”
“如此一来，在面对他时，他的对手满目满眼，甚至满脑子都是自己的挚爱，哪里还会有什么战意？”
“这个时候，一刀真的只需要很温柔的一刀，就能轻易杀死对手，就像你们刚刚那种状态，如果一刀这个时候要杀你们，你们有抵抗之力吗？”
听完欧阳飞的话，两人恍然大悟，又惊又佩的看向归海一刀，没想到他竟然当真领悟了这比绝情斩不知道强多少倍的温柔一刀，他的资质，果然是最强的。
“等等，不对啊！没听说一刀有什么红颜知己啊！他是怎么领悟到这种境界的？”上官海棠大惑不解的问道。
欧阳飞手一摊，道：“我怎么知道？我平时都跟你们在一块，所知道的跟你们是一样的，待会儿你自己去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说完又满脸猥琐的看向上官海棠，问道：“诶，你刚刚脑海中冒出的是哪家姑娘？或者说……哪家公子？”
上官海棠闻言脸色一黑，一脚踢在欧阳飞小腿上，“叫你胡说八道，我想起了我娘不行吗？我想起了义父不行吗？”
“哎哟……行行行，你是大爷，我惹不起你。”
“锵”
便在两人打闹时，归海一刀收刀入鞘，缓步向他们走了过来，目光平静的看了看上官海棠，随即走到欧阳飞面前，抱拳深深一揖。
“谢谢你，欧阳，若无你的指点，恐怕我会彻底沉沦到杀道中去，再造之恩，日后必报。”